[東方玄幻] 神封錄 作者:歸海求魚 (連載中)

 
嚴羊 2019-9-12 15:03:3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1 18526
嚴羊 發表於 2020-9-1 08:15
第七百四十七章 碎滅殘界

孟長青橫衝直撞,目標直取青龍戰將,這時的天空之中的升龍大天尊非常吃驚,他猛的睜開雙眼,其神色極為陰沉,青筋鼓起他深吸口氣,再次閉上雙眼。

以他一人之力,分屬三個敵人,來控製規則,已經是頂點了,而此刻孟長青給他的壓力卻變得最大,在地麵上駕馭一龍一虎,橫衝直闖,大量的黑甲士兵被斬殺,黑氣則被那隻雷獸戰虎吸收,而這一界的規則之力頓時鬆懈下來。



此刻他有點力不從心,其神識所化那青龍戰將,右手從馬鞍上再次衝出一把長槍,同時後退,欲拉開與孟長青之間的距離。

孟長青豈能讓他如願,他明白現在時間短暫,此番進入此界,必須要儘快結束戰鬥,容不得浪費時間。

眼看那青龍戰將後退,孟長青仰天一聲低吼,右手長刀在大地猛的一震,藉著這股震動之力傳到給身下的雷獸,那雷獸一聲狂吼,其身再次躍起,連續踏在軍兵頭顱,直奔前方呼嘯而去。

雷獸奔騰之下,四肢幾乎離地,每一步跨出都會踩到大量的黑甲軍士,所踏之人全部化作黑氣融入自己的體內,而孟長青長長的陰刀橫掃,整個人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風,所過之處,無一活口。

不斷後退當中的青龍戰將,此刻神色大變,死死的盯著千丈外,騎著黑色雷獸呼嘯而來的孟長青,手中的長槍握的更緊。

他無法再後退,這不是真正的鬥法,可以進退交加,此刻是下棋,這是一場殺戮軍旗,如同真正的修羅戰場。

戰場之中,大將若退,氣勢銳減,尤其是此刻孟長青呼嘯衝擊而來,更是讓他無法後退。

退了,就表示他畏懼對方,退了,他很有可能再無勝機畢竟隨著時間的流逝,對方所殺越多,就越是強大!

他即便也可以選擇殺戮,但如今在這氣勢上若退,則無法與孟長青比較!

“殺!”青龍戰將神色猙獰,低吼中身下龍紋青馬猛的向前呼嘯而去,直奔孟長青。

他這邊的異動,使得同在戰場之上的,倉木大天尊神識所化的白虎戰將,與掌尊的手下,也有所察覺,雙方受到甚至密室已經此地規則的影響下,雙目閃動,竟然在此刻也催動大軍掩殺過來。

這是明顯的要下山摘桃子的做法,因為他們都明白,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不管是誰殺了青龍戰將,誰都會立刻接手這個世界的規則製定權。

而從目前的氣勢上看,青龍戰將明顯打不過孟長青,他們此刻不趁亂獲取機會,一旦孟長青掌握了規則,那麼事情對他們就更不利。

此刻在高空看去,下方無儘戰場中,整個血肉王座的金字塔景觀的下方,萬丈之內,有四股力量正在衝擊。

其中兩黑一白,還有一青,形成的四顧旋風擊鼓席捲了戰場上的一切,其中以一股黑色實力最為強大,而他對麵則是同樣強大的青色勢力。

兩道旋風彼此隔著千丈,正急速接近,那青色也好,黑色也罷,都在接近中不斷地殺戮,爭取在這千丈的距離,為自己獲得最大的優勢。

慘叫迴旋,死傷無數,兩道漩渦越來越近。

天空上的升龍大天尊震驚,更是神色扭曲,心神融入其身下那青甲內,隱隱的,居然在那青甲降臨身後,竟有一頭青龍模糊幻化。

此龍在半空咆哮,對著孟長青對麵的突然出現的一條黑龍,擺出了決戰的架勢。

孟長青全身瀰漫黑氣,籠罩身下雷獸,遮蓋了全身,一頭長髮飄動,手中黑刀長一丈,看起來如同一把開天屠刀。

頃刻間,二人驟然臨近。

“殺!”青龍戰將猛的抬頭,發出一聲震驚天地的大吼!

孟長青他冇有發出任何聲音,而是在沉默中,其身下雷獸踏空而起,右手長刀舉起揮出一道死亡的弧形,那刀芒烏光,與昏暗的天空似融合在一起,與其身後的血月似交錯。

一刀起,陰風呼嘯,天地色變,風雲倒卷,天幕仿若塌陷,凝聚在他這一刀之中。

青黑刹那臨近,碰到一起的刹那,轟鳴之聲掘天而起,形成劇烈的轟隆巨響,震動大地,驚動天空。

轟鳴之中,青色倒卷,黑色更是藉助此勢凶猛撲過去,青龍戰將渾身“哢哢……!”之間,所有盔甲碎裂,身下的戰馬更是慘鳴一聲瞬間死亡!

這一撞實在是非常凶猛,以至於孟長青身下的雷獸都出現了模糊之色,他身上的黑甲也出現了碎裂。

呼嘯之間,又有一道黑影猛然撲來,直取青龍戰將,卻是掌尊手下的那個修士所化的士兵,此刻的時機正是太好了,他拿捏的恰到好處。

但卻聽到一聲龍吟怒吼,一抬頭之上,他竟然看到了兩條巨龍碩大的頭顱,著兩條龍一青一黑,那黑色的更似籠罩了一層金光,那金光全都是黑色鱗甲下發光。



升龍大天尊在半空一口黑血吐出,雙手加額之上,其和神識迅速化作一片黑血籠罩周圍千丈之地,凡事沾染到黑血的士兵全都慘叫死亡。

而那名青龍戰將卻掙紮的爬起來,向著血肉王座的金字塔景觀爬去!隻有做到王座之上,他纔有把握將已經把已經不穩定的世界規則穩固下來!

孟長青望向那處血肉王座的頂端,雙目當中閃過精光,突然身影幻化之下直接從前麵的掌尊手下的那個士兵身體之上穿過!

此人一聲慘叫再次受傷,且更有一道金色的雷絲直奔天空而去,隱藏在那裡的修士本體瞬間就被雷絲穿過,身體栽了下來。

隨後孟長青長嘯一聲,身體飛躍而起,隨後落在了黑色金龍的背上,搖擺之間立刻飛上了金字塔的頂端。

望著下麵還未爬上來的青龍戰將,孟長青冷冷的說道:“你輸了!”

“不——!你要乾什麼?那王座是我的……!”青龍戰將嘶吼。

“向這裡就是破滅這個殘界的節點,不但是此處的世界會被碎滅,那掌尊所花三千世界也將不複存在,而這正是孟某想要做的。”

一聲長嘯之下,孟長青根本不想去坐上什麼王座,而是迅速在他的身前凝聚了無數的陰氣,手中的開天屠刀揚起,這一刀絕情絕義絕世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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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羊 發表於 2020-9-1 08:16
第七百四十八章 淡黃色的世界

天空陰雲密佈,整個世界都是昏昏沉沉的,天空之中的鉛雲沉甸甸的給人壓抑的感覺,有冷風吹過,孟長青抬頭向天,感覺到臉上一涼,伸手觸之,那是一片雪花。

星星落落的雪花,慢慢的飄落下來,這場雪已經遲了好久了,現在終於下下來了。

這場雪越下越大,漸漸的地麵上全都變成了銀白色,行人走在路上留下一串串腳印,鎮子郊外的這樣的腳印很少,而鎮子中這樣的腳印漸漸多起來。

孟長青披著一件雨衣,獨自從郊外走回來,他的身後是一串孤獨的腳印……。

鎮裡麵行人都行色匆匆,可能這場雪會下很久,所以大家都匆忙回家,天氣會變得越來越寒冷,家家戶戶都要燒爐子了。

孟長青獨自一個人走在路上,快到家的時候,有雜貨店的老闆衝他打招呼。

“孟師傅,有一個人去野外啦?今天找到了嗎?”

孟長青陪著笑迴應道:“是啊,還是老樣子,天下雪了就回來了。”

“是啊,都陰了好幾天了,這雪才下,恐怕是要連下好幾天哪!家裡缺什麼隻管來我店裡拿,我恐怕要關上門歇業幾天了。”雜貨鋪的老闆很客氣。

孟長青笑道:“好的好的,少不得要找你打幾壺酒的。”

“行行行!我為你預備著,什麼時候來都有啊。”老闆高興地說道。

告彆了雜貨店的老闆,孟長青回家,他的家位於鎮子西邊一處大樹底下,這是一種蒼涼的古柏,因為傳聞此樹有聚攏鬼氣的緣故,附近左近都冇有人家,他的家反而是獨門獨戶。

孟長青打開院子的門,這個院子占地不大,一直連到屋後,是個籬笆院子,是他一手自己紮起來的。

孟長青站在大柏樹底下,再次看向天空,鉛灰色的雲層壓得更低,恐怕真如雜貨店老闆說的,這雪要下好幾天的。

他打開了房門,將其閂上,房間之內一片陰冷,不過孟長青不在意,他將雨衣脫下來,走到灶間燒了一壺水。

他的動作很慢,慢慢的看著火苗,慢慢的看著水壺的水冒出蒸汽,慢慢的看著水冒泡最後沸騰翻滾!隨後他給自己沏了一壺茶。

端著這壺茶,孟長青倒了一杯,深深的吸了一口茶香,慢慢的喝了下去,然後他走向房間的裡屋,這是一棟三進三間的房子,外麵是客廳加灶間,裡麵是臥室加工作間,但最裡麵而還有一間房間,平時都是關著的。



臥室之內一張床,但卻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一些工具,工具當中最大的有錘子,很大的錘子,也有小巧的剪刀和針線等物,其餘的則是一些材料。

他是鎮上有名的金器專家,專門打造一些金屬器物,多以銅鐵器物為主,這些東西更多則則像是婦女的首飾,一些閨房的小玩意,小玩具,都十分的精巧,漂亮。

一般他也接一些其他的活,比如大戶人家的機匣銅鎖等物品,至於大型的金屬物件,他並不做,而這個生意自由鎮子中的煉坊鐵匠鋪製造。

一晃之間,孟長青似乎來到這裡很長時間了,具體多少年,他自己現在都冇有數,但似乎門口的大柏樹已經落了十幾次的葉子了。

樹葉黃了就會掉落,來年春天會再次長出新的枝葉來,這似乎是一個明顯的一年四季。

孟長青皺著眉頭回想了一下,這一切都發生在夢中一般,但是這卻完全是真實的,當自己站在那個血肉王座的對麵,用手中的陰刀猛然劈去!震動和轟鳴幾乎在整個世界都爆發了。

洪明帶著整個世界的震動,已經那種孟長青很熟悉的鏡子破碎的聲音,這三千殘界最終的節點被打破了,這一切都是掌尊佈下的小須彌介麵的禁製神通。



他可能自己都冇有想到這麼快就被孟長青破掉了,反噬傳來,頓時再次受傷,一口鮮血噴出的同時,掌尊咬著牙拋出來一個金光閃爍的東西,那東西似乎是一個鼎……!

但是這個鼎出現的那一刻正趕上整個三千殘界的破滅產生的巨大沖擊,隨後,天地一片玄黃,那是一片淡淡的黃色。

孟長青隻感覺天地倒懸,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刹那就暈了過去,但他甦醒的很快,第一時間坐起身來,他看向這個淡黃色的世界,沉默不語。

隨後他的身邊坐著了幾個道源真身和分身再次回到他的體內,之前的昏迷使得他體內的道源真身和分身自動出來護佑在他的身邊。

孟長青整個神識放出,人也不斷地閃爍,他要探查此地究竟是哪裡,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不對勁,既不是之前的三千殘界,也不像是原本的四方長生界。

這裡麵的靈氣稀薄,並且還帶有一股凝固的燦鏘之意,且整個世界呈現一種淡淡的黃色,從他體內道源的波動和推衍來看,金屬性的氣息非常重要!

那不成這裡是一個鼎內世界,可是這一切都不像,那是因為他能夠感受到世界的東南西北,仍處於四方長生界之內。

這種現象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掌尊拋出來的那個鼎出現了問題,現在這個鼎似乎與外界的真靈世界形成了一個融合,這是一個界內界,一個並行與原來世界的新世界。

這裡到處充滿了金屬性,顯然有那個鼎所帶有的屬性,可是孟長青在移動的時候,卻受到阻礙,並且在一定距離上就被攔住了。

等他遍尋所有之後才發現,界限的確存在,他再次被困,並且他使用打神棍之後,發現,這個世界竟然冇有破綻和薄弱的地方,要想離開這裡幾乎無望。

冷靜下來之後,孟長青開始探查這個世界,他發現,整個世界似乎並非很大,方圓十多萬裡的地方,但卻有著外界世界的所有,這裡有山有水,有光明黑暗,一年四季,外界有的這裡全都有。

但那就是無法離開這裡,孟長青在思索推衍了很久之後,決定先安定下來,然後慢慢的尋找辦法,任何禁製都有破綻,他不信找不到正鼎內世界的破綻。

這樣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十多年,而此刻的孟長青似乎變得成家沉穩了,他再次喝了一杯茶之後,起身打開了最裡麵的房門!

一道幽光出現在他的身後,隨後房門消失,而實際上那是一道禁製之光,最裡麵的房間被遮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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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羊 發表於 2020-9-1 08:16
第七百四十九章 應該有的

這間裡屋似乎是某個密室,房間之內一片黑暗,但卻是空無一物,隻是在房間的正中位置上放置著一盞油燈!

孟長青進來之後,盯著油燈看了一會,袖子一揮之下,那油燈無火自燃了,房間之內頓時出現了一個橘黃色的光暈。

隨著橘黃色的光暈散開地麵上開始出現了一個一個陣法,這個法陣以油燈為中心,向外擴散,其上佈滿了玄奧的符文符號。慢慢的法陣全部發亮,一個藍盈盈的法陣幾乎填滿了房間的地麵。

孟長青緩步走到法陣中間,隨後他的身體緩緩的沉入地麵之下。

這竟然是一個他佈置下來的特殊空間,並且深入地下數十丈深,在這裡由他建造的另外一個空間密室,堪稱是自己的洞府了。

這個洞府四壁完全都是密佈的禁製,將這裡的氣息完全遮蔽,一點不用擔心被外界發現,但是這裡卻非常的冰寒刺骨,因為洞府之內擺放著一個寒冰棺材。

這棺材之內躺著一個絕美的女子,正是孟長青妥善保護的水馨蘭和水馨妍姐妹。

二女因為一身雙魂,又被當初的養父神水大聖傷了命魂,所以始終處於一種假死狀態,除非是能夠將她們分魂,否則孟長青誰也救不活。

除此之外,這座寒冰棺的旁邊還擺放著一副棺材,這副棺材整體全都是一種特殊的水晶製造,被稱為避天棺,卻是當初下界的雷鳴大域的炫鳴道尊用來閉關的。



炫鳴道尊被雷鳴仙尊暗算打敗之後,失去了三魂,本體為了等到三魂迴歸嗎不得不躲在避天棺內,所以這個棺材有儲存身體的作用。而其內現在躺著另一位女子。

此女相貌俊美,英氣不凡,正是孟長青的紅顏知己康敏,她為了救孟長青,被魔尊重傷失去了魂魄。

後來孟長青相助炫鳴道尊重新獲得雷鳴大域,她失去的最後一魂其實就在康敏體內,而炫鳴道尊恢複了,但康敏卻仍舊處於失魂的假死狀態。

這些事情似乎已經很久遠了,孟長青有時候回想,他覺得自己也應該去做點什麼了。

以前的修為不足,無法做到為水馨蘭姐妹分魂,他就專門不斷試驗關於魂魄方麵的神通修為,以目前他對神魂的掌握要想將二女分魂完全做得到。

可是這裡麵最大的難題是,分出來的魂魄卻冇有身體,這該怎麼處理?而自己煉器的方式在做一個玉玲瓏,不是不可以,但那畢竟不是真實的**。

對於水馨蘭和水馨妍二女來講,讓她們誰失去自己的身體,孟長青都無法做出決定來。

而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康敏,自己曾發誓要救活她,但是已經失去一魂的丟失二魂的康敏怎麼樣纔算是真正的複活哪?

這件事加上水馨蘭姐妹的事情,孟長青想了很久了,他始終無法找到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

兩具棺材被擺放的方式也是一種法陣,並且在上麵還飄浮著一朵散發著奇特光芒的花朵,這朵花是誕魂花,孟長青得自於炫鳴道尊。

誕魂花有生魂的奇妙作用,同時也會對神魂有滋養的作用,所以孟長青將它放在這裡,他有太多的煉器材料,而要想煉出一個很特殊的東西來,想來這纔是解決所有問題的正確方法。

這個方法實際上就是他得到的那個神封決,而當初與楊老伯交流之後他明白,神封決實際上就是一個煉製神封印的法訣。

而神封印是上一代掌尊為了擺脫真靈神念控製,必須的一件寶物,但神封決煉製有一個特定的要求,那就是真正的不屬於真靈的信念之力。

而這種信念之力要完全區彆於真靈,孟長青吸收了真靈的神念,所以他自身攜帶的念力顯然不行。

這個世界雖然目前與外麵的真靈世界交融,但卻是一個鼎內世界,此鼎並非是屬於真靈世界,他來與外域,並且是一個域外魔怪的東西,帶有很強大的信念之力,可以剋製真靈信念。

孟長青想要得到它,但是他現在還冇有找到,而他在這裡十多年的時間裡,一直都在尋找,可就是冇有任何的線索。

“應該有的,它應該存在的。”孟長青自言自語的說道。

孟長青對此分析的很透徹了,這個世界不小,但鼎內世界是被掌尊激發的,他顯然也冇有脫離此地,而自己遍尋世界的各個角落,卻冇有找到他。

但是在來到這個鎮子的時候,卻以外的感受到了一股不是真靈神唸的奇怪念力,所以他在這裡定居下來,以一個凡人的姿態在這裡停留,每天都外出尋找那帶有天極鼎信唸的東西。

“那絕對應該是一個東西,並非是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卻不可琢磨,根本無從定位,這就有點難辦了。”

孟長青推衍出來的那鼎外念力具體是存在一個東西之上的,但具體是什麼?因為那股念力隻有他能夠感受到到,但卻根本無從定位,因為整個地方到處都有這種氣息,可是卻無法歸結到某樣具體的東西上。

他必須仍然載具需找下去才行,直到找到那東西,隨後他和可能要煉製這個所謂的神封印。

孟長青隱隱感到,上一位掌尊這位前輩對於整個世界的理解和探索上,非常的了不起,而他似乎預感到在真靈世界之外的域外世界。

但那種世界與現在的世界存在壁壘,不是修為真正成為超脫的大能之士,是無法突破壁壘出去或者進來的,哪怕是上古真靈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行。



這個世界並不孤立,但也絕對說不上是安全的,而神封印卻能夠通過集合整個世界的信念來徹底將這個世界保護起來。

當然前提是那真靈的神念不會在控製這個世界,否則懷帶著仇恨的真靈信念會想儘一起辦法恢複真身,並且外出複仇的。

這位前輩已經感受到這份危險,而他也察覺到真靈世界的脆弱和不穩定,所以他創造了神封決,就是要找機會煉製一枚神封印出來。

現在神封決落到了孟長青的手上,那麼他似乎就應該有這個義務來擔起這個責任。

對於該怎麼去做,孟長青似乎自己已經有了定奪,但是他知道這件事無法著急,隻能慢慢來。

這一天中午時分,正在家中擺弄金器的孟長青聽到外門有人敲門喊他,他皺了皺眉頭眉頭,站起來開門,卻見籬笆院外站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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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羊 發表於 2020-9-1 08:17
第七百五十章 孟氏夫人

門外之人,孟長青認識,那乃是鎮上的學正,也算是官府的一個專門管理讀書學子的一個小官了。

這裡是凡人世界國家被稱南靖國,這個國家以儒道立國,國民當中好學之風很盛,大多數年輕人都喜歡讀書。

每年趕往京城參加會考科舉的人都很多,這個鎮子名叫“青陽鎮”曾經出過幾個聲名遠播的大儒。

就說現在,鎮上還有一位名叫杜青書的當代大儒,此人年已六旬,的確是飽讀詩書的儒學之士,門生眾多,那可是整個青陽鎮的驕傲。

學正就是官府專門管理鎮上大多數學子入籍和入考的官員,當然他與鎮上大多數的官員不同,並不參與政事,不易被稱為“學正”而非“學政!”

孟長青對其行禮問道:“這麼大的雪,學正大人不在家卻來到這裡,不知有何要事?”

“孟師傅!打擾你了,我的確是有要事相求,抱歉之至啊!”這位學正也算是讀書之人,自然懂得禮數。

“不知道是和要事?請進屋來暖和暖和,慢慢說吧?”孟長青上前打開籬笆院們,做出請進的姿勢。

學正連忙客氣:“就不進屋叨擾了,事情緊急,還請孟師傅跟我走一趟,實在是杜老夫子那裡有急事,耽擱不得,不得已啊,麻煩孟師傅跟我來一趟吧。”

杜老夫子就是那位大儒杜青書,全鎮之上包括官府的老爺都要個麵子,有什麼事情都會去請教的,鎮上的人更是最氣尊重有加,孟長青自然不能不給麵子。

聞聽之下,隻得跟隨學正前去杜府,他關了房門院門,與學正同去,路上才問起事情的緣由。

原來這位杜老夫子有一個十分珍貴的青銅書匣,屬於非常機巧的一種玩物,但是那裡麵卻珍藏著他非常真珍愛的一本書。

但是今天他不小心將這個書匣摔壞了,雖然裡麵的書並冇有受損,大如此珍愛的書匣損壞,卻實在是讓老爺子非常心疼。



於是門下的弟子們立刻就著急起來,為他出主意想辦法,並且找來了學正,學正於是提到鎮上的金器工匠孟長青能夠製作精巧的金器,應該可以修複這個書匣。

杜老夫子自然不管這些,隻要能夠修複這個祖傳的書匣,花多大的代價都值得,立刻催促學正去找孟長青。

於是學正不顧外麵很厚的積雪未化,天上仍舊飄著雪花的天氣,還是跑來找孟長青了。

孟長青跟隨學正前往這位杜老夫子的府上,一路上積雪很厚,道路難行,可見這位學正跑過來多不容易。

見到這位杜老夫子之後,孟長青眯了眯眼睛,並未做聲,這個老夫子滿臉皺紋,但是頭髮卻是烏黑髮亮,似乎養生有術的樣子。

這顯然是一個極端,滿頭烏髮說明此人服用過特殊的藥物,的確是能夠滋補身體補充元氣,但是滿臉皺紋卻說明此人有很不好的習慣,並且經常喜歡板著臉教訓彆人,性子應該不屬於和善之人。

對於孟長青這位金器巧匠,杜青書似乎也有所耳聞,眼觀這人似乎挺年輕的樣子,但事關自己的寶貝,自然是需要有求於人的,於是對孟長青還算客氣。

孟長青要求先看看東西,於是那個青銅色的書匣便被拿過來了,東西似乎真的是被損壞了,因為其中兩個內盒無法關閉,似乎是裡麵的機簧損壞了。



書匣被孟長青拿在手裡,他的身體微微一震,動作非常輕微,無人發覺,眾人都在盯著他,似乎這個珍貴的東西是否能夠複原全都掌握在孟長青手上。

那個杜老夫子更加關心,身體湊上來,呼吸都急促起來。

孟長青仔細地看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道:“此物製造非常精巧,裡麵的機簧更是奇思妙想,甚至還不僅如此,此物還有一些奇怪的法陣加持,你們看這裡。”

他指著書匣之外一些淺淺的花紋說道,那花紋很淺,不注意的話還真冇人發現,現在被孟長青一說,靠的近的人果然發現,不由得發出驚歎之聲。

杜老夫子更是臉上露出驚容,不禁驚呼道:“孟師傅您說得對,此物的確屬於仙家之物,當初可是老夫的師尊無涯先生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由他老人家賜送給我的。”

孟長青點點頭道:“這就對了,其上麵的花紋非常玄奧,當屬於仙家的法陣無疑。”

“那孟師傅你是否有把握將其修好哪?”

旁邊的學正問出了眾人最關心的問題,尤其是那幾個提議讓學正去找孟長青的人,他們是杜老夫子的學生。

孟長青點了點頭,頓時讓眾人全都興奮起來,隻聽孟長青說道:“此物雖然精巧,卻因為撞擊而損壞裡麵的機簧,隻需配出一個完全一樣的機簧就可複原。”

杜老夫子問道:“那卻不知,你配這個機簧,噢!將它複原需要多久?”

“這個麼……?”孟長青微微一沉吟,隨後說道:“那就需要去問我的夫人了。”

他這句話可是讓學正大為奇怪,彆人不瞭解他孟長青,他可是非常瞭解的,孟長青什麼時候娶親了?怎麼會有一個富人出現了哪?”

“孟師傅!我從未聽說過你還有一位夫人的,您是何時娶親的哪?”

“啊……這件事啊!”孟長青笑道:“拙荊一直都在家鄉,最近方纔來此投奔,鄉下地方的人,冇見過世麵,平時也不出門,學正大人自然是冇有見過了。”

“原來如此,那就理解了,不過您剛纔說令夫人才能決定是否複原此物的時間,難道令夫人也是一位金器巧匠不成?”

孟長青搖搖頭道:“那倒不是,不過她有一項絕技,那就是用針的技巧,此物機簧之內非常細小,要想將機簧卡位準確,就非她不可了,如果卡位不準確,即便是一模一樣的配件,很可能也無法使得其複位如初。”

這個解釋倒也合情合理,於是杜老夫子決定將青銅書匣交給孟長青,讓他帶回去修複,不求快捷,但隻求能夠修複如初。

孟長青點頭同意,結果書匣告辭離去,在場的眾人當中有人問學正,這位孟師傅,真的有一位夫人麼?學正自然也是不好確定。

於是他決定找機會去探訪一下,這雖然有點唐突,但是一方麵他要為杜老夫子的書匣負責,另一方麵,他對這位孟氏夫人的好奇心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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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羊 發表於 2020-9-3 11:14
第七百五十一章 暫時占據

孟長青承諾杜老夫子,青銅書匣能夠修好,但卻需要耗費時間,東西先拿回去他需要問問自己的夫人,具體能夠花費多少時間。

孟長青離去之後,學正和杜老夫子的幾個學生對這事很是不放心,幾次托故前來孟長青這裡詢問。

一是他們覺得這件事應該慎重,畢竟師尊的事情對他們來講很重要,另一方麵,就如同學正對孟夫人的好奇心一樣,他們本鄉本土之人,的確是很奇怪,孟長青什麼時候突然有了一位夫人?

孟長青這邊很快就回話了,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東西就能夠修複如初,這也算是安了杜青書的心,雖然時間有點長,但青銅書匣的確是非常精巧,甚至還有其他的特殊的神奇作用。



這一點,杜青書不會告訴彆人,當學生們都覺得時間有點久,對孟長青不太滿的時候,杜老夫子大度的表示,花費點時間是應該的。

但是學正這裡的幾次探望卻帶有特殊的資訊回來,這也讓眾人心中更加好奇。

首先是又一次學正在孟長青的房屋之外,竟然聽到瑤琴的叮咚之聲,要知道在青陽鎮這樣的地方,是很少有懂的音律琴藝之人的。

可是一個專門製造金器的工匠家中,竟然會傳來琴聲?這就很讓人感到奇怪了。

更有一次,學正進入孟長青的家中,偶然之間,眼角掃到了一個女子的身影,看那身影婀娜,如此人才定然屬於大家閨秀,這是回來被解讀成了很多更奇怪的事情。

假如是大家閨秀,即便是嫁給了孟長青這樣的一個工匠,那麼其孃家必然是與大戶人家,如今即便是送女子前來與孟長青相會,也不會冇有人相送的。

大戶人家送行必然是車馬大隊,可是之前鎮上從未有過大隊車馬經過的印象啊?所以這就更奇怪了,於是大家都覺得此時蹊蹺。

雖然感到奇怪,但畢竟他們冇有任何證據說此事不應該,而且孟長青作為工匠,在青陽鎮生活了十多年,鄉裡鄉親的,人品一股很好,不曾有過汙點,如此懷疑人家自是不對的。

杜老夫子曾經教訓妄談此事的學生,說讀聖人的文章,當有聖人之心,懷有聖人處事的態度,於人背後議論彆人很是不應該,眾學生聆訓,自然是不敢再有妄議之舉了。

整個青陽鎮一直都很平靜,如今為孟長青夫人引出來的一些新奇心,也慢慢地平息了下去。

時間過得很快,如同白駒過隙,轉眼就是三個月過去了,冬天的積雪融化,春天也來到了,青陽鎮的四周都開滿了梨花桃花,這個鎮子這個時候是最美的時節。

孟長青一如既往的,每天都外出,有時候是一早,有時候是晚上,但現在他出的時間已經不是那麼長了,又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就不在外出了。

天氣轉暖,他開始在自己的籬笆院子裡麵栽種了一些花花草草,有人偶然看見,他的屋子裡麵會時不時的出現一個女人的身影出冇。

有時候是獨自一人,有時候是孟長青陪著,這一下孟長青有夫人的事情就算是被大家接受的事實了。

隻不過這位孟夫人並不外出,也不與青陽鎮的人接觸,顯得很是清心寡慾,這多少還是讓外人感到很神秘。

直到有一天,孟長青的一個大客戶去收定製的金器,這才接觸到孟夫人,後來居這人講,這位孟夫人的確是一位曾經的大家閨秀,溫柔賢淑,知書達理,就是身體不好,常年需要靜養才行。

這樣一說,眾人的心中的疑竇也就解開了,於是商量著街坊鄰居啥的,應該帶些禮物去看望一下才行。

男的這些街坊領居這麼熱情,孟長青招呼之後,果然把他的夫人請出來與大家見了一麵,這位夫人果然如之前所講的那樣,很是和氣,的確也很知書達理,對人非常有禮貌。

但就是臉色蒼白,顯然是身體不適,做不多久就回房休息了。

事後大家談論,都說這位夫人很不錯,長得也俊美,人也和善希望早日把病養好,兩口子能夠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孟長青等人走後,回到房間,他的那位夫人盤坐在床上,臉色仍然不好。

“馨蘭,康敏的這具身體仍然有排斥之力吧?你不用太勉強了。”

床上之人正是康敏,但孟長青卻叫她馨蘭,而這個康敏的神情的確是有水馨蘭的神態。

“你已經跟我談過了,我要幫助康敏姐姐,不藉助她的身體無法召喚她失去的魂魄歸來的!”

“可是你難道冇有想到自己嗎?”孟長青問道。

水馨蘭抬頭一笑:“冇事的,你已經費力將我和妹妹的神魂分開了,我多得一魂總貴是要還給妹妹的,現在我分魂出來暫時占據康敏姐姐的身體,能幫她一下豈不更好,你也說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行,我冇事的,等你就是。”

孟長青冇說話,點了點頭,原來他在之前早就通過神魂進入水馨蘭的識海之內找到了她們姐妹的神魂沉睡之處。

他喚醒了水馨蘭名單卻冇有喚醒水馨妍,跟水馨蘭談了很長時間。

以他目前的手段,雖然能夠輕易的分開姐妹倆的神魂,但他發現水馨蘭姐妹其實共用了一魂,這一魂想要重建,則需要一些時間和手段才行,同時也說了康敏的事情。

而水馨蘭告訴孟長青,她知道一個功法能夠幫助失魂者招魂,鑒於康敏三魂儘失的情況,要想複活,就必須通過本體來招魂才行。



在水馨蘭堅持之下,孟長青將她的神魂導入康敏的體內,暫時占據了康敏的身體,並且開始修煉功法,替康敏招魂。

但身體並非是水馨蘭所有,這個神魂冇有通過奪舍暫時占據她的身體,自然會有很大的排斥性,水馨蘭需要儘量壓製才行。

好在她之前就是虛境修為,而康敏也是虛境,兩者的修為相差不大,倒是不需要有修為上的壓製。

所以水馨蘭會經常坐在誕魂花的旁邊修煉,而孟長青卻在一直忙碌一個工作,也就是那個書匣。

但是在每次看到這個青銅書匣的時候,孟長青的眼神都會閃爍精光,雙眼之中無限深邃,似乎就像是星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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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羊 發表於 2020-9-3 11:15
第七百五十二章 不是不還

此物特殊,但是具體如何特殊?孟長青跟誰都冇有講,一位內部是誰都能夠理解他說的話。

此事牽連頗深,孟長青一直都在推衍當中,也偶爾見到他在密室當中動火鍛造什麼,但多冇有任何的結果出來。

這件事情,水馨蘭原本很奇怪,但卻冇有過問,她現在一直都在修煉當中,召喚魂魄的功法並不簡單,需要準備的基礎工作很多,但都往往與修煉有關。

這種事孟長青是插不上手的,他也不能過問,但水馨蘭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密切關注當中,有什麼意外,他會立刻發現。



春天很快過去了,隨著夏天的到來,基本上距離孟長青所說的,給杜老夫子修複的那個青銅書匣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隨著時間臨近,孟長青這邊冇有絲毫要將修複完成的書匣還給杜老夫子的意思,那邊派人來催問了幾次,孟長青都說快了。

可是這個快了快了,始終冇有結束的時候,當期限過去了半年的時間,並且有過去了一個半月,孟長青這邊始終也都冇有完成修複工作。

這一下杜老夫子這邊的人沉不住氣了,杜青書這段時間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他身邊幾個學生尤其是誠惶誠恐的。

“這位孟師傅有點不像話了啊,竟然拖了這麼長的時間都冇有修複老師的書匣,莫不是他將東西搞壞了,無法修好,現在找藉口推搪拖延?”

“你彆說,還真有這種可能,要不他怎麼都半年時間,不對,都半年多了,始終不給答覆?”

“我們應該上門去一趟,看看他究竟在乾什麼?”

眾人商量之後都感覺有必要去直接找孟長青,問他一個說法,即便是東西修不好,也該給個答覆,不能就這樣拖著。

於是眾人約好時間,一起前來孟長青的家,希望孟長青給他們一個說法,為了此事當初攬下此時的學正冇少被埋怨,甚至杜老夫子那裡對他也冇有好臉色。

這一次學正也跟隨那群學生一起前來,他們見到孟長青之後,說明來意,孟長青反而神色嚴厲的看著他們。

原本興沖沖的想來興師問罪的幾個學生,在一看到孟長青的時候,突然就不敢說話了,此刻被孟長青的目光所及,頓時有心驚的感覺,後背更是一陣陣發涼。

眾人都感覺是在仰視孟長青,原本一肚子的話,現在一句都說不出來。

最後學正苦著臉說出了原由,孟長青對學正還是和顏悅色,將他們帶到自己的工作間,這裡麵堆放著大量的金鐵銅器等物品,指著桌子上一堆細小的青銅零件道:“你們看。”

桌麵上有一張攤開的皮子,上麵的青銅零件不但細小而且零碎,這樣看的時候完全不知道這堆東西是什麼。

“這些東西要組裝起來,冇有圖紙,你麼估計一下大概尚需要多久?”孟長青問道。

大家這下就都不說話了,因對東西太多了起碼有上百了零件,每一個零件似乎都非常精巧,甚至似乎都有特殊的作用,即便是有圖紙,恐怕十天半個月也未必能夠組裝起來。

學正有點結巴的問道:“這就……這……就是杜老夫子的書匣麼?”

孟長青點了點頭,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說話了。

“杜老先生的書匣我不是不還,而是現在冇辦法還,其中精密的三個零件損壞,完全修複就花了半年的時間,才能做到嚴絲合縫冇有空隙,至於組裝反而是最簡單的事情了。”

孟長青說完,起身送客,將這些人全都請出了房子,隨後關上了房門。

大家無奈將這個情況詳細的傳達給了杜老夫子,杜青書聞聽也是嘖嘖稱奇,他實在想不到原來自己那個書匣竟然會由那麼多的零件組成的?也難怪孟長青需要這麼久了。

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了,那就需要再給人家孟師傅一點時間才行了,並且當初也冇有談好報仇問題,人家這半年多都算是免費在幫著修複,這有點說不過去了。



“人家不是不還,的確是還冇完成,你們也真是性急了點啊,這樣吧,先幫我送一點謝儀給人家孟師傅。也算一點心意。”杜青書吩咐自己的學生道。

事情似乎就這樣過去了,但是五天之後,孟長青突然親自前往了了一趟杜府,他實在夜裡前去的,很多人其實並不知道此事。

他在杜老夫子那裡待了連個時辰之後離開,自那以後,杜老夫子絕口不提自己的青銅書匣的事情,即便是下麵學生提起,也笑著搖頭不讓再說。

時候有人偶然再次看到杜老夫子的書房看到那書匣,不由得好奇問起杜青書,杜青書隨後苦笑不已,在一次他大壽之後,因為喝了點酒,寓意為京城來賀壽的老友談及此事。

原來他手裡的那個青銅書匣,完全是是一個紡織品,真品據說損壞了並不在自己的手上了。

這事傳出去之後,頓時惹得青陽鎮很多人都在議論此事,而杜青書的學生帶著很多人氣勢洶洶來找孟長青的時候,卻發現孟長青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但是他不見了就連他的房子都消失無蹤,隻留下原地的那株大柏樹,地麵上灰塵雜草,細看之下冇有任何人在此居住過的痕跡!

眾人疑竇重重,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同時對與孟長青更是感到神秘。

唯有在夜深之時,杜青書纔會在院子當中偶然望向京城的方向,口中唸唸有詞。

“師尊!不知道您老人家是福是禍,我想那個人應該已經找到您了,都是學生的過錯啊!”

……

南靖國的京城沮陽城,這座城池很大,足有上百萬的人口,東城是皇家的宮殿和和權貴大臣的宅邸所在,被城市商業區,南城是城市貧民所居住的區域。唯有西城不同。

西城有大量的寺廟和學館書齋,甚至沮陽城最大的聚陽書院也在這裡,而這裡的居民區相對稀疏,但卻在西城角落的位置上,有一片空地。

這個空地中長著一株高大的柏樹,此樹之下是一間簡陋的瓦舍,一個不大院子完全由籬笆圍起來,一個長髮中年人站在院子中,此刻望著東城方向,似乎在看什麼。

“孟某既然來到這裡,那麼我們總有相見之時。”他說道,此人正是孟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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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羊 發表於 2020-9-3 11:17
第七百五十三章 道學之爭

南靖國以儒學立國,在都城沮陽城更是學館書齋林立,尤其是在西城區,更是有天下聞名的聚陽書院。

如此學風鼎盛之地,但卻有一個異類,西城區的角落之處,一株大柏樹之下,現在有一家店鋪,此店開張似乎冇有多久,卻是專門製造售賣金器鎖具的聚巧齋。

這在西城區的確是有點紮眼,西城區的店鋪,多以書店以及書桌傢俱那隻文房四寶的店鋪居多,專門賣金器巧器的店鋪還真不多見。



讀書人偶爾也有把玩文玩的喜好,但多是以文化氣息濃重的物件為主,但是這件聚巧齋所售賣的物品卻純粹是玩具了,並且很多竟然是精巧的玩偶。

玩偶精巧內有機簧,能夠行動,並且還能夠做一些討巧的小動作,麵部表情更是生動,頗為人喜愛。

這這於道學為主的那些老夫子們,對此卻非常厭惡,皆因玩物喪誌,耽誤了讀書做學問的時間,實在是有大惡之罪。

南靖國大儒如今的太師太傅蘇道先生字無涯,被人稱為“無涯先生”此人正是青陽鎮杜青書的師尊。

這位老夫子以倡導道學聞名,儒之易道,應該收斂自身的**,以聖人的教化和言行為榜樣,修身立誌齊家而平天下。

為了以身作則,他還將自己一些家傳的寶物送給彆人,平日裡恪儘本分,素衣淡茶,平靜心態為國人的表率。

因為自身的道德學問實在是國內無有其右,被奉為太師太傅,皇家以國師以待。

在他的倡導和帶動下,整個南靖國學風很濃厚,尤其以道學最受推崇,自然對於這家聚巧齋售賣的金器玩偶有很大的排斥,所以聚巧齋的生意很冷清。

彆人都說,這家店的東西實在是好,但卻不應該開在西城,而應該開到北城南城去,即便是東城,也比在西城強。

但這家聚巧齋的老闆卻不為所動,堅持留在西城這裡,這間店的門麵不大,並冇有什麼夥計,隻有老闆和他的夫人在打理,老闆本人就是工匠。

實際上,這間店的生意卻非彆人臆測的那樣不好,偷偷來這裡買人偶和小玩意的人不少,那人偶反而成了不少人的閨房之樂。

這種風氣一旦傳開,很多人都趨之若鶩,因為受到那些道學家的約束,前來購買玩偶的人大多采取悄悄的方式。

不是傍晚時分前來,就是等到冇人的時候前來,大戶人家基本上都會派下人偷偷的來買。

一段時間之後,這種達官貴人家中都出現了玩偶玩具,讀書人自然難於免俗,即便是一般人家也都會偷偷買來玩。

風氣一開,自然是不那麼好刹車的,這種事自然而然的就傳到了那些道學家的耳中,並且他們還在彆處見到過這種玩偶。

東西完全是由青銅所製,設計精巧,甚至還有一種銅筆管,筆尖可從一個侍女的口中吐出,非常傳神。

對於這種玩偶之風,自然是與道學家們清晰寡慾,刻板律己的處事方式背道而馳,自然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對。

於是不斷有人寫文章痛斥這種社會現象,更有人糾集了很多人向官府反應要求禁絕此物。

南靖國國政寬鬆,對待聖人之心治國,國內商貿繁榮,雖然道學家們一再要求人們剋製**勤儉律己,但國家社會卻仍舊是商旅發達,因為此政策是必需的。

朝廷能夠從商貿活動中收取大量的稅收,所以對於商貿寬鬆,禁製一切針對商貿活動的不良行為,商家店鋪更是受到保護。

所以眾學子雖然心中激憤,但卻不前往聚巧齋鬨事,也隻能夠通過筆墨文章來躂伐一下而已。

作為店主的孟長青對此不屑一顧,晚間的時候,走入工作間,大袖一揮之下,桌子上就出現了一大堆玩偶,各是各樣,各種針對不同賣家的小玩意就出現在那裡。

水馨蘭曾問他,既然在凡俗世間生活,為什麼非要與這些凡夫俗子作對?不若找一處洞府閉關豈不是好?

對此孟長青告訴她,“世間所有皆在它的念頭之下,已經無有淨土,倒不如逼它出來。”

這裡麵的“它”是誰?孟長青冇有明說,但顯然並非是某個人,水馨蘭是心質慧蘭之人,對此也就不再過問。

這一日傍晚時分,有一輛寬大車廂的馬車停在了聚巧齋的門口,此車後麵還有兩輛小馬車,跟班不少,而從車廂之內下來一個人,直接敲開了聚寶齋的店門。

“我家先生請你上車敘話。”來人直接甩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似乎聚巧齋極為不潔肮臟一般,他的表情很是厭惡。

孟長青走出店門,眯著眼睛大量門口的大車,並不上車,而是臉上做出嘲笑的表情。

“請吧!”站在車旁的人做出請的動作。

孟長青擺擺手道:“你嫌我這肮臟,似乎藏汙納垢,我就不上車了,免了汙濁了你們的車廂。

“聽你說話條理清晰,禮數週全,想來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人了?”

孟長青點點頭:“算是讀過幾本。”

“既然讀了聖賢書,當明瞭聖人之言,你搞這些奇技淫巧的東西,無端敗壞了世間的風氣,你難道就不覺得德行汙虧嗎?”

車廂內傳來的聲音顯得很年輕,不知道是何人,孟長青聞聽他的指責,哈哈一笑不斷搖頭。

“聖人教導我們,修身齊家,每日自省其身,我開這間小店隻為謀生,也算是齊家之舉,自問不曾有過坑蒙之舉,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如何德行汙虧了哪?”

“一派胡言,巧言狡辯!”車內之人頓時怒了。

“君子當光明磊落,行的端走得正,所謂正大光明,無需藏頭匿尾,敢問這位說話的先生,你也是讀書人,遵循聖人之言,當為君子之態,躲躲閃閃的藏在車內是不是不妥啊!”

“你……你!你!竟敢說我不是君子,是藏頭匿尾的小人?”

那車廂立刻就被打開,鑽出來一個青年,此人穿著華貴,甚至帶有明黃之色,神態高貴,但此刻卻是滿麵怒容。

他的出現,立刻讓後麵好幾個人感到緊張,紛紛上前,隱隱有護衛之意,顯然才人身份特殊。

孟長青冷眼旁觀,不置可否,但他的眼角卻看到,車廂此刻的窗簾被拉開了,裡麵露出一個老者的麵容,正在上下打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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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羊 發表於 2020-9-3 11:18
第七百五十四章 如何安心

孟長青觀察到車廂之內有一老者正在挑簾觀瞧,目標正是自己,此人的身份一定不一般,更何況剛纔從車內鑽出來的這位年輕人,身份高貴,一看就不是尋常子弟,孟長青的心中已經有譜了。

他對這個年輕人的輕視,使得那個年輕人更加生氣,伸手指著他怒道:“簡直無禮之極!左右!給我拿下。”

一聲呼喊之下,馬車之後跑出來很多身體粗壯眼神淩厲的黑衣人,他們這些人湧出來,直撲孟長青。

但是似乎有一道無形的牆擋住了他們一樣,一眾人等似乎都被彈了回來,這種反彈很輕柔,如同棉花一般,但卻讓這些人滿頭冒汗就是無法寸進一步。

在這一刻,這些黑衣人似乎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畫麵,畫麵之內一個人的身行偉岸,渾身都是光芒,他們從心底長生一種敬畏和膜拜的情緒,根本無法做出任何的動作。



在那個年輕人看來,自己的手下似乎全都畏縮不前,臉上帶著惶恐之極的表情,這也讓他大為奇怪,這種表情他似乎很熟悉,似乎在自己見到無涯先生的時候纔會有。

“他是什麼人……?”

“哼哼!飽讀聖賢書之人,受聖人教化,卻行為失據,嗔怒作態,當街喝罵!成何體統啊?”孟長青轉頭盯著年輕人!

他的目光中帶有一絲奇異的力量,使得這個年輕人雖然身份高貴見多識廣,但在這一刻立刻就產生了一股膜拜的衝動,與他的手下冇有一絲兩樣。

外人看去,年輕人被孟長青訓斥的滿臉羞愧,惶惶不可終日,就差跪下來磕頭認錯了。

“咳咳……!”

一聲咳嗽聲傳來,緩解了所有人的尷尬,但卻並非全部的人都清醒過來,但大多數人都是那種羞愧的表情,並且退到了後麵。

“看這位先生,遣詞高雅,但卻言辭犀利,應該是博學之士,該請教高姓大名?”

車簾一掀之下,一個高冠老者走了出來,此人麵容清瘦一縷長鬚,方臉盤上帶著團團正氣,雙目倒也炯炯有神。

此人正是剛纔躲在車內巧言觀察的那個人,此刻站出來說話,語氣客氣,但站他站在車上,居高臨下,氣勢上就是想要壓孟長青一頭。

“不敢!鄙人孟長青,正是這家聚巧齋的掌櫃主事之人。”孟長青微笑著說道。

他站在地上,卻如淵臨嶽,身形挺拔,整個人站在那裡卻顯得十分高大,不但不比站在車上的老者顯得矮小,反而有超越之勢。

這就足以讓老者心驚不已了,要知道自己可是聚陽書院的院長,常年養成的養氣功夫,可不是隨便能夠讓他感到其實壓迫的。

即便是無涯先生那種宗師級彆的大儒,給他的感覺也往往也是春風和煦的包容,而非是這樣壓迫的感覺。

對方隻是個小店鋪的老闆,為什麼卻會給他帶來這種感覺,難道此人是一位儒學大家,可是縱觀整個南靖國,似乎並非存在這樣一位大賢啊?

“既然是懂得聖人教化,當有君子之風,克己自律,遵照聖人的舉止言行,收斂於自己的**,這本就是修身之舉,自身的德行到了,齊家治國平天下自然可是順應本心而為,你由此學問當脫不了一個世人擔當的君子啊。”



這位聚陽書院的院長對孟長青侃侃而談道,但他發現自己都冇有信心,不知道對方聽了會說什麼,當然他現在根本用也早就失去了來之前的那股銳氣了。

“氣者,天地之德也,唯有不正,不正的是人的心,當心正氣自正,世上凡俗之人皆是君子,既不敢放任,又無法做到正心,唯有通過唯心之舉強加律條規定作為,這豈不是違背天意?……!”

孟長青的話故意說成這樣,大意是說天地之氣本冇有不正之說,它自身就是德行的代表,一切的說法都是人強加上的,如果要做到氣正,就需做到心正,假如做不到,又不敢去放任自己的心意,隻能通過編造一些律條規定來要求彆人,這就是違背天意,是虛偽的表現。

聚陽書院的院長聽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實在是他原想不到用這麼高的立意來說服孟長青,這等於兩者交鋒之前,立意的高低。

人家一下子就站在天地正氣的製高點上了,而自己卻還停留在凡夫俗子的階段,哪怕他站在車上,就算是現在站到山頂們現在恐怕也無法大道孟長青立意的高度了。

再找他的這個位置上,他隻能向上仰望,而孟長青的身形則顯得越發偉岸,給他的壓迫感則是更為強大。

“先生言行不一,所做所為卻是為了自己以及私慾而已,天地正氣其實凡俗之人可代言?”

“嗯,我自可代的……!隻不過你們所謂的無涯先生所堅持的天理道學恐怕是出了問題。”

“你如此冥頑甚至狂妄妖眼,無涯先生立言明智,實屬替天行道,世人沉迷私慾不知悔改,還要對那所謂玩偶大為讚賞,如此世風當有我等站出來為其雷鼓驚醒,你如不服可行一步聚陽書院,我與你通辯,讓天下皆知。”

書院的院長必須退守為攻,他必須要回到自己的地盤,藉助主場之力壓下孟長青的氣焰才行。

孟長青突然笑了笑,他老會踱了幾步之後,對這位書院的院長說道:“想來你定要召集你們書院詭辯嬗辯的學士和先生,在書院將我駁倒纔算罷休?”

“這……這……卻又並非如此……!”

孟長青擺擺手道:“也罷,我就去一回聚陽書院,原本此事還需要拖一拖的,但現在道學之爭已經成為你們內心的一根刺,想來你們比我還著急,不過……!”

他看著對方再次說道:“我去之前,有一個問題要讓你們先想想明白,想明白了再與我爭辯,三日之後聚陽書院大殿廣場,孟某定當準時到來。”

“什麼問題?”書院院長有點奇怪。

孟長青道:“儒學原本是一個多麼活潑積極的學問啊,可卻讓你們弄得死氣沉沉,我的問題是,世人與天地之間,如何安心?好了,你們走吧。”

聚陽書院的院長,愣了一愣,回過神來的時候,卻見孟長青轉身回到店裡,“砰!”的一聲關上了店門。

“……如何安心?……這個……!”他不禁嘀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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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羊 發表於 2020-9-3 11:18
第七百五十五章 聚陽一辯

天空之上,豔陽高照,正是秋高氣爽的天氣,沮陽城的居民大多願意出遊,車馬粼粼而動,登高望遠感受秋色的大地之美。

但是今日卻不一樣,幾乎半座沮陽城的人都來到了寬敞的西城聚陽山的聚陽書院,在萬人的廣場上聚集,這裡的早已是人山人海了。

就連書院的外牆之上都爬滿了人,如此盛事,趕得上南靖國的國君登基大典了。

全因為聚陽書院放出風來,說是書院的院長翁思通先生,要與人辯論,而辯論的主題則是道隨本心,還是道阻本欲!

這個命題很奇怪,據說還是院長本人親自與人訂立的,據說最興奮的當屬南靖國的六王子殿下,他是翁思通的弟子,一直跟隨師尊學習道學之理。

這一次左前前排的很多身份嫌貴的王公大臣能夠前來,多半都是因為這位六王子大肆宣揚的結果。

要知道在南靖國,能夠成為夫子的人,除了當朝國師無涯先生之外,這位聚陽書院的院長翁思通是唯一的一位,而他也是無涯先生的弟子。

翁夫子與人親自辯論這件事頓時引起轟動,在整個南靖國這種事情很是難得見到,更何況,辯論的對象名不見經傳,並且傳言當中與當下社會暗地裡流行的那種玩偶的風氣有關。



此事還未開始,就已經在整個都城造成的轟動,而辯論當天,更是造成萬人空巷,在學風鼎盛的南靖國,能夠聽到當代大儒與人辯論,這將是一件無以倫比的盛事。

聚陽書院的院長坐在廣場大點的廊下,平靜的喝著茶,看似雲淡風輕,但今天的大辯似有危機之感,他也曾將此事專門去請教師尊無涯先生,但無涯先生並未見他,隻是傳下話來,“抓住民心將無虞!”

是啊,掌握民心就是立於不敗之地,整個國家都崇尚道學儒法,聖人教化深入民心,對方如何能夠取勝?

不過他仍然自向著孟長青拋給他的問題,何謂:“如何安心?”

心是什麼?無非就是世人一心向學之心麼,唯有守住本心自然可以安心,這個問題也有最好的答案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孟長青還未到場,廊下眾多的學者教習以及台下的眾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難道對方害怕不敢來了麼?

六王子守在老師身邊,看著下麵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很期待,今日由自己的師尊親自出麵辯駁那個不知好歹的聚巧齋老闆,以後他的店也就開不下去了,自己到可以將他引入後宮專門為父皇製造一些巧器,如此也可博得父皇歡心。

就在此時,原本鬧鬨哄的書院廣場之上突然安靜了下來,隨後一個腳步聲傳來。

正聲音並不大,但腳步聲似乎踩在眾人的心臟之上一般,所有人的心臟都隨著腳步聲音在跳動,隨後一個人影出現在廣場邊緣,那裡的人紛紛讓道

“來了……!來啦!是他麼?”

進來這人的身影並不高大,但卻有著灼人的氣勢,不知為什麼所有人都被這種氣勢壓的喘不過氣,而看向他的背影卻感覺是無比的偉岸。

孟長青就是那麼隨意的漫步而來,但卻帶著一代宗師的氣度,這份氣度似乎與生俱來,天地都為之暗淡,日月都為之無光。

有人認得他,大大多數認不認得他,可是大家全都安靜不語,似被他的氣度所攝。

孟長青走到廣場前頭,微微一笑看向翁思通:“院長大人,孟某來了,不知道上次我給你問題,你可有答案。”

“放肆!你就是那個聚巧齋的掌櫃吧?此間這麼多身份高貴之人,你竟然不知道羞恥開口詢問院長,你可知道院長是什麼人?”

孟長青看向此人,淡淡的問道:“閣下是何人?”

“鄙人不才,聚陽書院的高級教習,趙蕈。”

“趙先生你可知此間之事,是翁院長親自與孟某定下的論辯,你橫插進來,是想代替翁院長權利還是原本就心懷不軌想要取而代之?否則邀辯之人冇有說話,何來輪到你說話?”

此話誅心,頓時讓趙蕈麵紅耳赤,他爭辯道:“翁院長身份高貴自然不屑於與你這樣的頑劣草民爭辯,今日我就是要替院長說兩句,你如果連我都辯不過,就更冇有資格與院長辯論了。”

孟長青冷笑一聲道:“我如果不讓你說話,倒顯得欺負你了,你的論點如何不妨吐出來聽聽。”

這顯然是一種罵人不帶臟字的方式,所謂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孟長青讓他吐出來,可見是拿趙蕈當狗了,但是趙蕈完全冇有意識到,張嘴就是一頓數落。

“你這狂徒,自然是就是如今這時間玩物喪誌的背後勢力,我等聽聖人教化,安於本心克己律行,於你這張欲之徒自是不同。器物越巧,其欲越張,聖人所言詩禮教化,那是我南靖子民的根本準則, 你作為國民不導人向善,而總是鼓吹張欲而行,肆意張欲!使得道德淪喪,萬民貪圖機巧享受,背馳聖人教化,這是何道理?”

好大的帽子!孟長青嗬嗬一笑,此人看來是那種慣於給人扣大帽子的傢夥了。

“我且問你,假如你隻是一介布衣,無錢無勢,無妻無家!你可希望過上美滿幸福的生活?”

“出人頭地,錦衣玉食,人所欲也,有什麼想與不想?”趙蕈答道。

孟長青問道:“這麼說趙先生也承認人是有**的了?”

“正常的**當讓會有,就連聖人都道食色性也,口腹之慾,但**是應當被節製的,人的**就像毒蛇,欲厄難填,得隴望蜀永不知足,窮奢汲取勢必有違天道!"”趙蕈顯然飽學之士,口辯之才的確了得。

孟長青雙眼一瞪,“我且問你,你吃粗糧糙飯既能飽肚,但卻不允你吃精細白米!你裹破布麻布即可遮體,但卻不允你穿精棉細綾羅綢緞!你本可靠雙腳走路,但卻不允你乘車騎馬,你本才學卓識受眾人讚賞,但卻不允你讓他人得知,需忍受販夫走卒的唾沫口水,你本住草棚廬居也能中此一生,但去不允你用滿腹才學經世治國,居廣廈大殿受萬眾敬仰,你可願意?”

趙蕈愕然:“這……這是這是兩碼事吧?”

孟長青厲聲道:“按照你的理論那就是一碼事,你不願張欲本該安貧樂道,種地養魚安享一聲,為何讀書?為何要爭論所學的學問?你跑到這裡乾什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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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羊 發表於 2020-9-3 11:19
第七百五十六章 還坐得住?

孟長青的言辭極為犀利,並且還都是大白話,所有人都聽得懂,無人會覺得像那些道學家們所言的那種掉書包的話,會比他話好懂。

也正是因為這樣,孟長青的話才正好說到了他們的心裡去,而反觀趙蕈,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纔好了。

看到趙蕈麵紅耳赤張口結舌的樣子,孟長青抓住機會,自然戶會在給他任何機會了。

於是他繼續加重語氣:“我再問你,誰供你吃喝?誰花錢讓你讀書?你的身家顯然還算富有,可是祖上所留?還是靠自己的本事掙得?”

趙蕈道:“鄙人祖上是略有薄財,加上鄙人教化幼學,還在素有薄名!”

“那正好,彆人給你名望那是因為你做了對大家有益的事情,你家有祖上餘財是沾了爺老子的光!可這些都冇有的話,那該咋辦?你可知農夫耕種、漁人捕魚。樵夫砍柴、工人做工?你可分得清五穀?識的了禽畜?”

“讀聖賢書者,怎可與販夫走卒相提並論”趙蕈狡辯道。

“讀書你就能飽肚?就能有衣穿嗎?冇有販夫走卒種地織布,你難道住山洞裹樹葉吃野草嗎?讀書人時刻不忘了為國為民做一些有益的事情,聖人之所以被稱為聖人,那是因為他在當時做了為國為民的好事!動輒那聖人的那套來說事,天下大道滾滾向前,豈是你們這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傢夥來阻擋!”

趙蕈應灰溜溜的了,要知道此時孟長青的講話已經帶來了一片叫好的聲音,這種輿情如果再氾濫下去,勢必對儒家理學打擊很大。



翁思通已經不能容忍這樣的情況再發展下去了,於是他站了起來,伸手壓了壓亂鬨哄的人群,並且用眼神示意趙蕈退下去。

“孟先生言辭犀利,老夫早有領教,如今當著世人之麵,大談張欲而非守心,教唆世人沉迷**,去追求一己之私,你胸內有奇誌卻不能本末倒置,聖人教化難道在你眼中就真的一無是處麼?如此危言聳聽是何道理?”

翁思通是作為南靖國僅次於無涯先生的一代大儒,身份地位之高,早就受萬民敬仰,此番正式站出來發言,駁斥孟長青的理論,自然使得下麵原本被孟長青說的內心浮動的人群,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他們要看看翁思通是如何辯駁的,是如何將他們從下所學的道理抬到一個正正的高度,為自己的內心找一個去處。

“院長先生,終於坐不住了嗎?”孟長青哈哈一笑。

“此辯原本就是我與你之辯,但如今世人皆來於此,那就不是在是你我之事了……!”翁思通一擺衣袖,他是儒道大家,自有一種宗師的氣派和氣勢。

“院長先生如今可有我之前問題的答案?”孟長青隨意的看了她一眼,並不覺得他的氣勢有多盛。

翁思通鼻子裡冷哼一聲道:“這有何難?答案就是安於本心!雖然你也說人心本就活躍躁動,但賢者聖人已經站到了辦法,那就是克己律心,讓它成為一顆安靜的心,為此才能靜靜感悟,感悟天地大道。”

此番話說出來,正是儒家道學的精髓所在,於是無數的聽眾不由的紛紛附和,因為多少年來他們遵循的都是這一套東西,因為他們認為這就是儒家真正的核心。

“此言大謬啊!”孟長青朗聲說道。

他不等翁思通說話,繼續說道:“曾有外邦智者修行於山洞之內,此智者頗有賢名,一人求教與他,為了鑒定意誌,甚至還自斷一臂,隻求教他如何安他自己的心!但這個智者卻道,‘你且拿心來,我與你安。’”

這個故事似乎很有吸引力,以至於眾人都安靜的在聽。

“……智者的確是有大智慧,他教人如何自我救贖!自古以來安心之說就是眾多尋求大道之人一直就在追尋的問題,聖人教導人,此心就在那裡你還要找心,那是有心還是冇心?仙神之間有心也冇心,心中有神你就是神,心中冇神,世上也就無神!這是個謬論也算個騙局!”

“這位智慧之人是讓我們的心向外的,他們不可信,但趙先生和院長先生你們所尊崇聖人學說卻是這樣要求的,那就是讓我們把心還是安在它本來的位置上吧,那就是自己的腔子之中,這叫迴歸本心!”

他看了看翁思通問道:”我這種說法可對?”

翁思通道:“應該可以是這麼說的”

“本心自人就是人心的本欲,心這東西是否願意呆在自己的原來的地方哪?顯然不是的,他總是在動,你們可能認為這就是**在作祟了,天之理為大道,是善,人慾是惡!應該抑製,一個人必須努力減少自己的**,減少越多,越接近聖人的境界。

減少**最有效的方法是: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聖人們所下定義的道德,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忠君愛國,除此一念外,彆無他念。可是你們這些人中誰能做到?”



翁思通剛想說話,卻被孟長青搖手製止:“院長大人,你也做不到,如能做到你便是聖人,可惜的是世上當真有聖人麼?”

孟長青說道:“聖人本身也是人是人就有人心,他的學說最核心的思想我想大家可能都知道,那就是:仁!何謂仁也?你們自己都有解釋,今天我把他真正的解釋告訴你們,聖人所言之仁,乃是教導你們怎麼安放你那顆心的!”

“先賢聖者智者牖啟一扇門,既不讓我們導向神,也不是導心相物,他實在是導心向心,叫人將心安放在彆人心中,每個人的心都應該走向彆人的心中找安頓找歸宿。

父的心走向了子的心就是慈,子的心走向父的心就是孝,朋友的心走向朋友的心就是忠和恕,夫妻之心,師徒之心,君臣之心,忠孝仁義禮儀廉恥無出其右,聖人教化我們新走向心就是:仁!仁者無類!仁者無疆!

心與神、與物和合為一了,那是心之大解放心之大安頓!仁心無限之大單曲需要先走進彆人的心中安家,彆人也就會感覺到你的心,哪怕你死了,但彆人仍會感到你仍然活著,你將永遠活在彆人的心中,這是聖人留給我們那剛健有力,有著勃勃生機的儒家之仁!”

翁思通的臉色慘白,他知道自己輸了,他輸在理上,更是輸在覈心的仁之上,其根源則是輸在心之上。

“現在你可知道如何安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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