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末世] 兩界走私商 作者:浮兮 (連載中)

 
ai.wu 2019-9-15 00:43:3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3 59884
ai.wu 發表於 2019-9-21 15:11
第三百章 林家的來歷(上)


    江凡嘴角抽搐了下,總覺得洪七公看起來實在是有點不靠譜。

    雖然知道洪七公肯定是真正的高手,但老頭子平日裡表現出來的那股子懶散勁,卻讓人怎麼都難以真正的放心。

    「七叔公以前沒有這麼嗜睡的,只是不久前,你送七叔公的那首詩,讓七叔公對於武道有了全新的理解。所以七叔公需要靜下心來,仔細的體悟。半夢半醒的狀態,有助於讓這種體悟更加深入。」

    林宛如看出了江凡的想法,不由開口解釋道。

    「不,我覺得他本性就是如此,只不過現在更有藉口放飛自我了而已。」

    江凡撇了撇嘴,開口說道。

    林宛如不好接話,揮手讓空地上的那些族人先行離開後,這才拉住了江凡的手,開口道:「江凡哥哥,關於我們林家的一些事情,我想……是時候和你說一下了。」

    「呃?這個……說不說都一樣。我不算很好奇,你們既然一直隱瞞,肯定是有苦衷,所以不用覺得為難。」

    江凡開口道。

    「也不算有苦衷吧,只是為了安全著想而已。不過江凡哥哥肯定不會對我們不利,所以讓江凡哥哥知道所有的事情,也是好事。總比江凡哥哥你在全然不知的情況下,做出一些錯誤的決定好。」

    林宛如笑著說道。

    江凡一想,倒也是這麼個道理,便點了點頭,擺出了一幅洗耳恭聽的架勢。

    「江凡哥哥應該知道,現在的大周,立國至今其實還不到四十年的時間。而在四十年前,這片土地上一共有四個國家。這四個國家分據一方,彼此接壤,連綿混戰,前後持續了足足一百六十多年。」

    「轉折點發生在六十年前,當時四國之一的北魏宣帝突然駕崩,留下的長子只有六歲。時任北魏兵馬大元帥的周堅藉機起事,以兵威逼迫剛剛繼任的北魏新帝禪讓,自立為帝。」

    「其後周堅發動了規模浩大的對外戰爭,耗時二十餘年,將其餘三國盡皆侵佔,一統四國。定都金陵,改國號為周,是為大周元年。我們林家之所以一直隱瞞身份,其實就和這一場四國戰爭有關。」

    林宛如語氣平靜的開口講述著。

    江凡則是安安靜靜地聽著,心裡面則總覺得林宛如講述的這段歷史,似乎有點耳熟?

    「宛如,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們林家是被滅的三國中,某一國的皇室吧?」

    江凡開口問道。

    「不,三國皇室早在大周立國的時候,就被屠殺一空了。所有和皇室有關的血脈,都沒能逃脫那一場大清洗,在這一點上,大周皇室沒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林宛如搖頭說道。

    還行……看來沒自己想的那麼狗血。

    江凡點了點頭,默默想著。

    「但我們林家,是另外三國裡,南梁的將門。當初南梁林家,麾下紅衣軍的赫赫威名,四國內人盡皆知。在我爺爺的統領下,紅衣軍堪稱百戰百勝,未嘗一敗。但最終……卻覆滅於朝堂之上的爭權奪利。」

    「沒了後勤補給的紅衣軍,再怎麼擁有強大的戰鬥力,十成中也難以發揮出哪怕一成。南梁國滅,皇室死絕,可那些朝堂之上的大臣,卻不過是換了一個臣服的對象去跪拜罷了。」

    林宛如有些感慨,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周堅是有大氣象的人,為了能夠完成大一統的目標,對於其他三國的朝堂臣子,都表現出了極大的包容。最大限度的弱化了其他三國抵抗的決心。以至於在周堅的軍隊同三國開戰的時候,三國內部甚至是主和派佔據著最大的聲音。」

    「而我們林家的紅衣軍,就是在這種背景下被犧牲掉的。在和周堅軍隊的作戰過程中,紅衣軍始終佔據上風。儘管人數不多,真正直屬於我爺爺麾下的紅衣軍將士,只有萬人出頭,但就是這萬人的紅衣軍,卻足足抵擋住了周堅精銳的二十萬大軍。」

    「周堅視我爺爺的紅衣軍為眼中釘、肉中刺,於是動用了全部的力量和資源,催動著南梁朝庭內部發生分歧。高居朝堂之上的官老爺們,私下裡在我們紅衣軍的補給上動了手腳,同時還出賣了關鍵的軍事情報給周堅。」

    「終於導致我爺爺的紅衣軍被周堅抓住機會,集合了絕對優勢的兵力,將紅衣軍徹底包圍。那一戰非常慘烈。紅衣軍近乎全軍覆滅,最終只有不足千人的親衛,跟隨著我爺爺衝了出來。」

    說到這裡,林宛如笑了笑,繼續說道:「而失去了紅衣軍的南梁,沒能繼續抵擋住周堅的步伐,其中絕大部分的城池,甚至都是開城獻降的。就連南梁的國都,也根本沒有進行任何抵抗。那些朝堂之上的官老爺,幾乎是興高采烈的、把周堅迎進了南梁國都。」

    「哦,對了,南梁的國都,就是金陵。南梁是周堅最後滅掉的國家。大局已定後,周堅也將新朝的國都確定在了金陵。而那些背主求榮的達官顯貴們,隨著大周建立,同樣得以繼續身居高位,幫助周堅穩定南梁局勢。」

    「一直到現在,許多南梁降臣仍然在金陵過著醉生夢死的自在日子。可南梁皇室,卻被斬盡殺絕。我爺爺帶著那些親衛,一路北逃,擊退了不知道多少圍追堵截的追兵。最終總算是找到了機會,徹底逃出升天。然後便選擇了在河陽城外定居。」

    「定居之後,爺爺一直希望能夠復國。可周朝新立,實在是過於強大,復國的希望,等於是完全沒有。在堅持了十幾年的時間後,爺爺便鬱鬱而終。所以實際上,我和宛清都沒有見過爺爺。這些事情,是父親和七叔公給我們講的。」

    江凡摩挲著下巴,扭頭看向了洪七公,開口道:「那七叔公的身份……」

    「七叔公是爺爺的副將,也是爺爺的結拜兄弟。當年爺爺和七叔公一起,一共七人結拜。七叔公年紀最小,所以行七。」

    林宛如開口解釋道。

    「也就是說,現在這六百多口人,其實都是當初那些親衛的後代?」

    「對,雖然舊國已滅,也再沒有復國的可能,但他們早已立過誓,會世世代代尊我們林家一脈為主,以僕從自居。事實上……如果不是爺爺走的時候,有一些親衛直接選擇了殉葬,那麼現在家族裡的人,只會更多。」
ai.wu 發表於 2019-9-21 15:13
第三百零一章 林家的來歷(下)


    「所以你們一直避世隱居,幾乎完全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就是因為這敏感的身份,擔心惹來殺身之禍?」

    感覺到林宛如的心情有些壓抑,江凡伸手把林宛如摟在了懷裡,開口問道。

    「是,父親去世的時候,給我和妹妹立下過幾個規矩。主要也是因為這將近四十年的時間過去,大周變得越來越強盛,別說復國無望了,就算是想要報復當初戕害紅衣軍的那些官員的後代,都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林宛如點了點頭,苦笑著繼續說道:「金陵城內有宗師坐鎮,哪怕是七叔公想去殺人,都會惹來不小的麻煩。我們的身份一旦曝光,又勢必會引來大周朝廷的通緝,所以即便七叔公有殺人的能力,也不能真的這樣去做。」

    「那你方才說,嚴無我父子不敢暴露你們的身份,因為他們會害怕因此而招惹來七叔公的追殺?」

    江凡奇怪的問道。

    「是啊,我們的身份只要不暴露,七叔公投鼠忌器下,行事就會無比的小心。可一旦嚴無我父子把我們的身份暴露出去,那麼七叔公繼續小心謹慎的……又有什麼意義?肯定是要直接出手,殺了他們兩個叛徒才算甘心啊。」

    林宛如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江凡一時語塞,發現自己好像是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不過緊接著,他便忽然間想到,既然林家的身份如此敏感,那麼他帶著林家的人搬進河陽城,豈不是等於讓林家所有人都在承擔著巨大的風險?

    「宛如,你應該早跟我說的,或者在我想要帶著你們搬進河陽城的時候,拒絕我的提議。現在才講出來……實在是有點晚啊……」

    江凡有些無奈的說道。

    「沒關係的,其實過去了這麼多年,大周朝廷恐怕早就把我們忘了。只要我們不是主動的、重新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當中,就很難再有人能想起我們的存在。況且,飯都吃不上了,所謂的規矩,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林宛如輕聲說道。

    「但還是有風險,不是嗎?你們人人都有習武,而且品級不低,這麼多的高品強者聚集在一起,原本就是很讓人懷疑的事情吧?若是被有心人注意到,進而開始調查,很難保證不讓人查出什麼東西。」

    江凡皺眉說道。

    「風險總會有的,只是或大或小罷了。前來河陽城的事情,也徵得了七叔公的同意,證明七叔公並不認為搬來河陽,是多麼危險的事情。況且,江凡哥哥你一直為了我們林家的事情奔走,那我們林家,當然就應該成為你最堅實的後盾。」

    林宛如笑著說道。

    「小宛如說的沒錯,風險總是會有的。或大或小罷了。繼續住在村裡,這麼幹旱下去,連飯都要吃不上了,與其如此,不如跟著你進城來看看。否則的話,真要是沒飯吃了,我們怎麼辦?難道落草為寇嗎?」

    洪七公不知道何時,已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江凡的身後,聲音略顯沙啞的說道。

    「落草為寇這事……我好像不止一次的聽你們提起過,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你們似乎真有類似的想法一樣。」

    江凡回頭看了洪七公一眼,有些狐疑的說道。

    「肯定是真有啊,我們總不能活活把自己餓死吧?如果不是糧食的問題得到瞭解決。等到存糧都吃完了,我就會帶著所有人落草,專盯著那些富戶去搶。」

    洪七公老神在在的說道。

    江凡不由張了張嘴,愕然道:「可是……宛如不是這麼說的啊……之前小暖表露出類似的意思時,還被宛如訓了一頓……」

    「小宛如當然不會同意,她爹臨死之前,要求她們姐妹倆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輩子,別說落草為寇了,怕是連暴露自身的武道境界,都最好不要有。不過嘛……林家要聽小宛如和小宛清的,但小宛如和小宛清卻要聽我的。所以我真要帶著他們落草為寇,她們也只能跟著。」

    洪七公頗為自得的說道。

    「江凡哥哥,你別聽七叔公胡說,他才不捨得我和妹妹犯險呢。真要是吃不上飯了,七叔公會想別的辦法的。」

    林宛如白了洪七公一眼,開口同江凡說道。

    「行了,不說笑了。江小子,既然小宛如決定把林家的事情都告訴你,那老頭子我當然不會有別的意見。不過……有些話,宛如不會跟你說,可老頭子我卻要跟你講明白。」

    洪七公臉上的表情忽然變的鄭重起來,繼續說道:「我們林家的身份雖然敏感,但就像小宛如說的那樣,過了將近四十年,絕大多數人其實都已經把我們忘了。可我們自己不會忘!因為紅衣軍當年的血債,終究要用鮮血來償還!」

    「小宛如的爺爺,也就是我的結拜大哥,臨死的時候鬱結難平。我們紅衣軍將士,若戰死沙場、馬革裹尸,那是一個戰士應有的歸宿,死的壯烈,死的酣暢!我們會笑著給他們送行,只求來世再做兄弟!」

    「可那一場戰鬥,卻源自無恥的背叛和骯髒的欺瞞!我紅衣軍一萬兩千一百三十二名兄弟,最終活下來的,卻只有九百二十七人!其餘一萬一千二百零五人,盡皆戰死,無一投降!」

    「這些兄弟的血,不能白流!如果有機會的話,那些債,也都要一點一點的全都找回來!而這,其實才是我同意小宛如她們搬到河陽城來居住的根本原因!否則若是一直隱居,等到我也死了……恐怕就真的沒人能再記住這些事情了。」

    「江小子,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來歷!但小宛如相信你,甚至為了救你,不惜壞了自己的清修!那我便也相信你!所以我希望你能答應我,如果有機會的話,這個血債,要替我紅衣軍,拿回來!」

    洪七公一臉肅然。

    江凡受到洪七公的影響,同樣嚴肅了起來,鄭重點頭道:「您放心,我答應您。」
ai.wu 發表於 2019-9-21 15:13
第三百零二章 宗師的力量


    從宅子裡出來,往錢家走去的路上,江凡一直在思考著林家的事情。

    他之前就非常奇怪,為什麼林家的族人們,一個個看起來都像是經受過嚴苛的軍事訓練一般。

    現在想來,應該就是來自於紅衣軍的傳承了。

    那些宛如、宛清爺爺的親衛們,在有了後代之後,依舊以自身的標準為要求,對後代進行訓練。

    使得這些新一代的林家族人們,儘管實戰經驗上有所欠缺,可自身的能力卻無可挑剔。

    不過當初能夠和宛如的爺爺一起衝出重圍、百戰餘生的親衛,顯然肯定也都是真正的高手。

    否則不可能一萬多人,就活下來這麼九百多個,並且教導出來的後代,也個頂個的強悍。

    真不知道當初的紅衣軍,是怎樣一番盛景,一萬多人能抵擋住二十多萬精銳軍隊,這單兵戰力得碾壓成什麼樣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啊?

    這可是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和熱武器時代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熱武器的戰爭,還存在著以少勝多的可能性,畢竟只要裝備具備著跨時代的優勢,那麼人數的多寡,對於熱武器來講,便意義不大。

    比如當初馬克沁重機槍被發明出來後,一支五十餘人的英國部隊僅憑藉四挺馬克沁重機槍,便打退了五千多麥塔比利人的幾十次衝鋒,打死了三千多人

    其後的第一次世界大戰,裝備了馬克沁重機槍的德軍,在索姆河戰鬥裡,一天的工夫就打死六萬名英軍,成為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死亡人數最多的一次戰役。

    馬克沁重機槍由此名震天下。

    也正是由於馬克沁重機槍的出現,才改變了現代戰爭的模式。

    原本慣用的大規模集團衝鋒作戰,在重機槍面前完全是自殺式的行為。

    但在冷兵器時代,人數就意味著戰鬥力!

    一支軍隊的實力強大與否,往往和人數有著密切的關聯。

    在這樣一個時代裡,能夠以一萬多兵力,抵擋住二十萬精銳軍隊,並且還始終佔據著上風,這簡直是如同天方夜譚一般的奇蹟。

    可想而知,這樣一支軍隊,足以給當時的周堅,留下多麼深刻的印象。

    江凡相信,即便是完成了大一統的目標,並且過去了這麼將近四十年的時間,大周皇室也絕對不可能真的忘記了這只軍隊的存在。

    即便這支軍隊在當初的那場戰鬥裡,幾乎全軍覆沒,卻終究是有極少數人逃了出來。

    而這些人……肯定是大周皇室的一塊心病。

    所以,還是要倍加小心的好。

    如果在沒有得到足夠強大的力量之前,就被大周皇室察覺到了真實的身份,那麼落草為寇……真就要成為唯一的出路了。

    只不過唯一的好處是,得知了林家的過去,讓江凡之前突然間縈繞於心頭的那個想法,似乎切實的有了去實施的可行性。

    當然,具體如何做,還要從長計議。

    「宛清,七叔公到底有多強?我知道他是宗師,不過宗師之間,也會有強弱之分吧?不可能每一名宗師的實力都完全相當,所以……七叔公在宗師裡,屬於哪一個層次的?」

    想著林家的事情,江凡忽然開口問道。

    「我也不清楚,宗師的境界,已經完全超越了凡人的認知,只有達到那個境界,才能夠理解宗師的力量。在沒有達到宗師境界之前,是無法判斷宗師實力的。」

    林宛清搖頭說道。

    「這樣啊……那如果是和軍隊交鋒呢?比如突然間有幾十萬軍隊把七叔公包圍了,結果會是如何?」

    江凡換了個問法道。

    林宛清偏著頭想了想,這才說道:「聽父親講過我們紅衣軍覆滅的那場戰爭。敵人調動的總兵力,最終達到了六十萬之巨,幾乎可以說是傾巢出動。當時我爺爺他們結拜的七兄弟裡,只有我爺爺和七叔公達到了宗師的境界,其餘五人都是九品上的層次。」

    「那場戰役裡,雖然紅衣軍最終突圍而出的,加在一起只有九百多人。可同樣,敵人的傷亡也達到了三成以上。我爺爺幾乎是燃燒了自己的生命,將宗師力量徹底的爆發出來,不但擋住了對面的宗師,同時還對敵方的軍隊形成了巨大的殺傷。」

    「不過事後我爺爺也遭受了致命的傷勢,在找到了落腳隱居的地方後沒幾年,便長眠於世了。當時七叔公剛剛突破宗師境界沒多久,實力比爺爺差上許多,所以主要負責保護突圍而出的人撤離。」

    「如果一定要和軍隊去對比的話,按照我的理解,宗師戰力其實已經和軍隊的數量沒什麼關係了。若沒有同境界的宗師進行牽制,那麼宗師在自己力竭之前,都不可能被軍隊所傷。」

    「所以,軍隊圍殺宗師的唯一可能,就是宗師有必須死戰的理由,無論任何情況下,都絕不撤退。然後用人命去填,活活把宗師累死。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聽著林宛清的說法,江凡一臉震驚。

    這太誇張了吧?!軍隊唯一殺掉宗師的辦法,是累死他?!

    超級賽亞人嗎?

    「照這麼說,宗師豈不是無敵了?!」

    江凡開口道。

    「某種意義上來講,確實如此,能夠對抗宗師的,只有宗師。所以無論是大周建國之前的四國混戰,還是現在大周統一天下,開始對外擴張,凡是有能力立足於這個世界的國家,都必然有著宗師坐鎮。否則的話,單憑藉宗師的力量,就足以亂國了。」

    林宛清點頭說道。

    「那是不是意味著,既然咱們有七叔公站在身後,就等於貼了一張保命的護身符。所以行事之間,不用太過顧忌。因為就算真的鬧到了不可收拾的田地,也有七叔公在後面兜底?」

    江凡終於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對啊,大不了落草為寇嘛。就算大周強盛,咱們惹不起,可打不過還能逃不過嗎?北方草原,南方十萬大山,甚至於西方的一些三不管地界,這些地方都盡可去得,畢竟,大周的宗師,可是輕易不能離開金陵的。」

    林宛清很是無所謂的說道。

    你這把『落草為寇』說的就像是過家家一樣的語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江凡一臉無語。

    這還真是手上有糧,心裡不慌啊……
ai.wu 發表於 2019-9-21 15:14
第三百零三章 主動尋來的麻煩


    來到錢家的時候,根本不用通報,錢家的門房就畢恭畢敬的把江凡和林宛清領了進去。

    錢四海和錢如山父子倆都在家中,得知江凡前來,父子倆同時出迎。

    「城尉大人,昨天我便遣犬子前去相邀,希望城尉大人能過府一敘了。不過昨日裡城尉大人並不在府衙,也不在宅子裡,以至於落了空,本想今日讓犬子再去問一下,卻不曾想,城尉大人竟是自己來了,沒能出門遠迎,實在是罪過啊。」

    錢四海笑呵呵的拱手說道。

    「錢員外客氣了,昨天不在城內,也是今天剛剛得知錢員外找我。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

    江凡微笑著問道。

    「咱們進屋聊,沒什麼大事,還是和酒有關。」

    錢四海側身行禮,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進了廳堂,屏退了下人,由錢如山充當僕從去沏茶,錢四海請江凡和林宛清上坐後,這才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開口道:「城尉大人,不是我恭維您,在我看來,您實在是經商的奇才!這些日子裡,隨著酒神大賽的影響力不斷提升,咱們的仙人醉已經徹底打開了銷路!」

    「目前酒神大賽已經進入了第二階段,就是所有能夠連喝三碗仙人醉的參賽者,將被集中起來,爭奪最後的酒神稱號。諾大的河陽城,能連喝三碗仙人醉的,只有區區十二人罷了,其中還有十人,屬於高品的武者,真正能連喝三碗仙人醉不倒的普通人,總共只有兩位!」

    錢四海一臉興奮,繼續說道:「而隨著這十二人的名單誕生,我們才剛剛確定酒神大賽最後的比賽時間和場地,這十二人幾乎就受到了整個河陽城全城的關注!」

    「由此帶來的影響,便是仙人醉的銷量不斷攀升!第一批存酒基本上已經售賣一空,只能是等著您那個作坊產出多少,就售賣多少了。」

    「三百文的價格雖然相當高昂,但城裡買得起的人仍然不算少,再加上咱們明確表示過,這只是嘗新期間的優惠價格,很多人擔心等到恢復原價,就徹底的要喝不起,也客觀上促進了仙人醉的售賣。」

    「城尉大人,我看啊……照這個架勢發展下去,咱們似乎都不需要再採取您所說過的『飢餓營銷』的售賣策略了,因為仙人醉現在實在是賣的太好了!」

    聽著錢四海用一種迫不及待的語氣來講述這些事情,江凡多少有些疑惑。

    奇怪的問道:「錢員外,酒賣的再好,也不至於讓你如此興奮吧?雖然利潤確實非常誇張,可是和錢員外名下遍及整個大周的四海錢莊比起來,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吧?」

    「這不一樣,我爹一直希望在酒市上取得突破,之前我們錢家也自己釀過酒。但口感別說和仙人醉比了,就算是同河陽大曲之間,都有著一定的差距。以至於哪怕我們虧本售賣,也始終打不開銷路。」

    錢如山此時把沏好的茶端了上來,笑著開口插話道。

    「比河陽大曲還難喝?那難怪你們賣不出去了。」

    江凡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道。

    錢四海的表情略顯尷尬,無奈道:「我們也沒有辦法,釀酒這種事,不是有錢就能做好的。否則河陽大曲的配方,也不至於被劉文廣當作傳家寶一般的嚴防死守了。」

    河陽大曲那種酒的配方……還當成傳家寶?!

    沒文化……真可怕……

    江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接著錢如山方才的問題,開口道:「飢餓營銷還是要進行的,仙人醉現在賣的好,是因為只要三百文。所以稍有薄產的百姓,都可以買來嘗嘗。但是等到仙人醉恢復到了三貫的價格之後,還捨得購買的人,肯定會大幅度減少。」

    「飢餓營銷真正的作用,不是擴大銷量,而是營造出一種我們的酒供不應求的現象。以此達到維持售價、保證利潤,同時形成話題性的目地。這個是售賣仙人醉的基本策略,不能改變。」

    錢四海怔了下,不過轉瞬間便明白了江凡的意思。

    臉上不由浮現起了欽佩的表情,知道自己之前對於飢餓營銷的理解,其實是有些偏頗了。

    「明白了,城尉大人放心,肯定不會出岔子的。另外,城尉大人之前提到過,等到仙人醉的銷路徹底打開後,會有新的銷售方式。不知道這個新的銷售方式,何時開始進行?」

    錢四海開口問道。

    「不著急,等到酒神大賽徹底結束,酒的售價恢復到三貫之後,隨著飢餓營銷正式施行,到時候再開始。而且具體如何操作,我還沒有詳細的考慮,只是有一個大致的想法,所以到時候再說吧。」

    江凡隨口說道。

    看到江凡不想多談,錢四海也就不再追問,而是換了個話題道:「那我們就等著城尉大人的吩咐了。另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城尉大人您交流下。昨天想要讓城尉大人過府一敘,也和這件事有直接的關係。」

    「漢東郡守劉文廣劉大人,昨天派人來了我們錢家,目地是詢問我們是否願意售賣仙人醉的配方。態度非常強硬,給出的收購價格……非常低廉。言詞之間,威脅的意味很明顯。」

    說到這裡,錢四海不露痕跡的觀察了下江凡的表情。

    發現江凡的臉色沒有丁點變化後,有些拿不準的繼續說道:「我們錢家畢竟只是商人家族,面對著漢東郡守這樣的封疆大吏,著實沒什麼辦法。所以只能實話實說,告訴對方,這酒是城尉大人您的,我們錢家只是負責售賣。」

    「意思就是說,漢東郡守的人,很可能這兩天會再去找我?」

    江凡眯了眯眼,開口問道。

    「是,民不與富斗,富不與官爭,漢東郡守這麼一座大山壓下來,我們錢家實在是很難抵擋得住。」

    錢四海一臉慚愧的說道。

    「究竟是抵擋不住,還是不願意抵擋?」

    江凡微笑著問道。

    錢四海呼吸一窒,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一臉歉然的說道:「城尉大人這話說的,那可是漢東郡守,我們錢家確實沒有辦法的。」
ai.wu 發表於 2019-9-21 15:15
第三百零四章 錢家的目地(上)


    「錢員外,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為什麼會找你們錢家來合作售賣新酒。」

    江凡笑著說道。

    「當然,我們錢家能夠將這種酒,售賣到大周全境。無論是想要提升銷售的量,還是想要讓更多有錢人加入到對新酒的追捧當中,我們錢家都是最好的合作夥伴。」

    錢四海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如果城尉大人是自己安排人對新酒進行售賣的話,我相信以新酒的品質,早晚還是會打出名氣的。但那樣所牽扯到的人力物力,都會非常誇張,城尉大人不一定有這個耐心。」

    「既然清楚,那就應該明白,在咱們雙方的合作中,屬於可被替代的一方,是錢家。你們錢家拿走了五成的利潤,僅僅只是負責提供所有的成本,卻連丁點的風險都不願意承擔,那對我來講,和你們錢家的合作,就沒有太大意義。」

    江凡靠在了椅背上,伸手制止了錢四海想要立時開口繼續辯解的意思。

    接著說道:「我知道賣酒所帶來的利潤,對於錢家來講並不重要,錢家所需要的,應該是豐富自身的產業,同時也可以借助酒的名氣,去結交更多的權貴。但現實情況是,我已經讓了足夠多的利給你們。」

    「而之所以願意讓利,是因為我這個人討厭麻煩。錢家負責承銷這種酒,那麼酒所帶來的麻煩,也應該由錢家去負責解決。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只想著躲在後面數錢,那不好意思,我會終止合作,去找一個新的合作夥伴。」

    「這個世界沒有不勞而獲的好事,想要佔便宜,又不願意付出代價,我不知道別人會是怎樣的想法,至少我自己絕對不會接受。大不了我把你們踢開,然後去找劉文廣合作。」

    「如果劉大人不接受合作,只想要強買我這種酒的配方,到了那個時候,我再和劉大人對上,才算是真正完全為了自身去承擔風險。至少不是現在這樣,不可替代的一方要承擔全部的問題,可替代的一方反倒是躲在後面安心數錢。錢員外,你這樣的做法,讓我很不高興。」

    說到最後,江凡臉上的笑容已經隨之消失。

    儘管看起來態度仍舊平和,卻讓錢四海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

    訕笑了下,錢四海開口道:「城尉大人誤會了,我們錢家終究只是一介商股,面對著官員,又能有什麼辦法?」

    「那是你的問題,如果你不能證明錢家有足夠的能力得到那五成份額,對我來講,錢家就不是一個優質的合作夥伴。況且……我很清楚錢能通神的道理。普通的富戶,面對著官員或許確實沒有辦法。但有錢到了錢員外你這樣的地步,要說只能任由官員宰割,就實在是太侮辱我的智商了。」

    江凡說著話,已經站起身來,看著錢如山,臉上重新浮現起了溫和的笑容。

    繼續說道:「恭維話並不能帶來實際利益,所以想通過所謂的奉承,來讓我失去理智的判斷,這是非常愚蠢的做法。錢員外,我說過了,我現在很不高興,所以不要試圖繼續激怒我,因為一旦讓我真的失去了理智,由此帶來的後果,你一定不會願意去承受,相信我。」

    笑容溫和,語氣疏朗,但看起來卻反而比方才面無表情的時候,更讓人驚懼。

    錢四海不由在心裡給了江凡一個更高的評價。

    哪怕在此之前的幾次接觸當中,他給江凡的評價已經足夠高。

    眼看著江凡在說完這番話後,轉身便要帶著林宛清逕自離去,錢四海忽然開口道:「我們錢家在河陽城內外,一共有兩個儲糧的地方。城內的糧倉就在族宅內,目前總共儲糧六十萬石。城外的糧倉則位於十里之外的田莊,我們錢家在田莊裡專門構建了一個石堡,用來儲糧以及提供臨時的暫居之所,目前儲糧在兩百萬石以上。」

    江凡離去的腳步忽然停住。

    重新轉過身來,有些詫異的看向了錢四海,但卻並未開口詢問什麼。

    錢四海也不在意,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城尉大人肯定知道,這幾個月來,持續不斷的大旱,正在讓糧價不斷攀升,並且攀升的幅度非常誇張。雖然目前依靠著其他地方的不斷輸糧,河陽城受到的影響仍然不算太過明顯。」

    「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如果乾旱始終持續,那麼大周全國上下,都將陷入到缺糧的窘境。到時候不再有其他地方對河陽城進行糧食的供給,整個河陽……就會陷入到斷糧的境地當中。」

    「我們錢家的儲糧,是一個常年持續的過程。糧倉之內必須保證始終滿倉的狀態。每年新糧上市,便替換掉陳糧,自從糧倉建好之後,這十多年來,從沒有過變化。」

    江凡眯了眯眼,終於開口道:「錢員外和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城尉大人,我們都知道現在糧食很重要,甚至於若是老天不開眼,讓局勢真的發展到了最壞的境地,那麼糧食的重要程度,還將遠在錢財之上。畢竟……銅錢並不能填飽肚子。」

    錢四海站起身來,走到了江凡的面前,一臉認真的接著說道:「二百六十萬石糧食,如果足夠節約、只保證讓人餓不死的消耗,那甚至能養整個河陽城所有百姓長達一年的時間。」

    「城尉大人,只要這一次來自於劉文廣的壓力,您願意一力承擔,並且能夠漂亮的解決。那麼所有這二百六十萬石糧食,都將依照著您的意志去支配。無論您想如何使用,我們錢家,都會無理由的配合。」

    江凡的心跳頓時慢了半拍,皺眉盯著錢四海看了一會兒。

    確定錢四海並不是在開玩笑後,不由遲疑道:「錢員外……我不明白。這麼多的糧食,價值不言而喻。即便由你們錢家去對付劉文廣的威脅,也絕對不可能需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那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ai.wu 發表於 2019-9-21 15:16
第三百零五章 錢家的目地(下)


    「城尉大人,您應該知道,合作關係分為兩種。一種是有主次之別的合作,另一種……則是完全平等的合作。就像您方才所說的那樣,酒的利潤對於我們錢家來說,基本可以算是不值一提的。它的象徵意義,遠大於實際意義。所以我們原本的合作,是有主次之別的合作。」

    錢四海說著,端起了江凡方才一直沒動過的茶杯,遞到了江凡的面前。

    等到江凡伸手接過,繼續說道:「在我原本的想法當中,這一次的合作,最主要的意義,在於讓犬子得到一定的鍛鍊,讓他真正的開始主導一些買賣。至於合作本身,並不重要。」

    「但不得不說,和城尉大人的幾次接觸,改變了我的想法。因為我發現,相比於酒的生意,城尉大人您這個人,其實才具備真正的價值,和您相比,沒有什麼買賣,值得去重視。」

    江凡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微涼的茶水,腦子裡極速轉動著的同時,開口道:「繼續,我仍然沒聽明白。」

    「我們是商賈,哪怕已經富可敵國,卻依舊改變不了身為商賈的事實。而商賈在這個國家裡,終歸是沒什麼地位的。城尉大人方才說,錢可通神。這句話我很贊同,但問題是,錢能通神,不意味著商賈能通神!」

    錢四海笑了笑,接著說道:「武王府為什麼舉薦您當這個城尉,我基本上已經知曉了前因後果,而您在當上城尉之後的一系列舉動,我也始終看得一清二楚。」

    「不誇張的講,您是我見過的所有官員裡,唯一沒有打心眼裡去瞧不起商賈的人,甚至於在您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種從未見過的、真正發自內心的平等態度。似乎在您的眼裡,所有人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說實話,這樣的特點,我從未在任何其他人的身上見到過。」

    「貴族看不起平民,平民看不起賤民,官員看不起商賈,富人看不起窮人,讀書人看不起目不識丁的農夫,修武者看不起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不平等的生活,唯獨您……如此的與眾不同。」

    聽著錢四海這明顯發自內心的誇讚,江凡心下多少有點臉紅。

    「所以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合作,或許應該換一個方式。確實,劉文廣的威脅,我們錢家有能力去處理。可我很想知道……城尉大人您,能不能自己解決。如果您能做到,那錢家目前為止的所有儲糧,就是對您的先期投入!」

    錢四海終於說完了自己的目地。

    「投入是需要回報的,錢員外,二百六十萬石糧食,還只是先期投入。這個價錢,就算拿去收買大周皇帝,怕是都能從皇帝那裡買到貴族的頭銜了吧?所以你投入給我有什麼用?我只是個城尉,怎麼可能給你相應的回報?」

    江凡開口說道。

    「投入確實需要回報,但回報的方式多種多樣。皇帝陛下能夠給予的,只是賞賜,卻不可能給予友誼。更何況,就算買到了貴族頭銜又有什麼用?所有人仍舊只會把你當成商賈去看待。」

    錢四海目光頗為深邃的看著江凡,意味深長的繼續說道:「真正成功的商人,對於投入往往不會追求短期的回報。這一點,您肯定明白。從您跟我說完那些我之前聞所未聞的售賣策略後,我就知道,您是一個比我更有天賦的商人。」

    我有個屁天賦!

    沒吃過豬肉我還沒見過豬跑嗎!?

    改革開放的紅旗下,茁壯成長起來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你當是開玩笑的?

    在心裡面給了錢四海一個白眼,嘴上當然不可能把實話說出來。

    江凡只是一臉瞭然的點了點頭,開口道:「照你的說法,對我的投入可算是一場豪賭了,目前來看,血本無歸的概率很大。不得不說……勇氣可嘉。」

    「還是有前提的,劉文廣不是一般人,漢東郡畢竟轄制河陽,能夠擔任漢東郡守,劉文廣在所有封疆大吏裡,也是非常特殊的一個。就算是武王殿下,輕易也不會去招惹他。若是您能解決掉劉文廣的問題,自然也就值得我去賭一把了。」

    「風險嘛,當然會有,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想要得到多少,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賭輸了是血本無歸,可一旦賭贏了……便是百年富貴,既然如此,當然就值得去賭,作為一個還算成功的大商人,我最自豪的,並不是自己經商的手段,而是自己看人的眼光。城尉大人,您這個人……很值得我去賭。」

    錢四海微笑著說道。

    「既然河陽城的地位如此特殊,那為什麼我和顧言之顧大人接觸了這麼多次,卻沒覺得顧大人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江凡沒有接錢四海的話,而是把話題轉移到了顧言之的身上。

    「城尉大人,您換另外一個角度考慮下,能讓您覺得他沒有什麼厲害的地方,這本身……不就很厲害嗎?河陽城守畢竟和漢東郡守不同,無論是級別、地位,還是在朝廷內的影響力,都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

    「漢東郡守不直接面對武王府,武王府也願意凡事賣漢東郡守一個面子。可河陽城守就不同了,和武王府比鄰而居,需要注意的東西太多,所承受的壓力是旁人難以想像的。在這種情況下,顧言之能把城守這個位置坐穩,實屬難得。」

    錢四海對顧言之的評價極高。

    江凡默默點了點頭,接著直言不諱地說道:「關於你所說的儲糧數量,我會找人進行查證,以便確認你說的都是真的,只要沒問題,那麼劉文廣的問題,我來處理。」

    「當然,您的手下有一群高手,這我是知道的,所以查證的事,您就安排人手暗中進行吧,我會讓我的人提高警惕,在這種情況下能夠順利的查證清楚,也是一種實力的展現,想來您應該不會介意。」

    錢四海笑著說道。

    「有個問題,我比較好奇。錢員外,如果方才我對你的試探沒有表現出針鋒相對的意思,而是被你矇混過去,選擇直接面對劉文廣的威脅,那你會怎麼做?」

    江凡忽然開口問道。

    「城尉大人明知故問,若真是如此,自然也就沒有平等合作的事情了。」

    「你很坦誠。」

    「我對聰明人一向坦誠。」

    「希望合作愉快。」

    「城尉大人放心,一定會合作愉快!」
ai.wu 發表於 2019-9-21 15:17
第三百零六章 來自於商人的豪賭


    把江凡和林宛清一路送到了府外。

    錢四海的臉上流露出了寬慰的笑容。

    一旁的錢如山有些疑惑,開口問道:「爹,您的心情……好像很不錯?」

    「是很不錯,如山,你知道對於咱們這種商人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嗎?」

    錢四海扭頭朝著宅子裡的花園走去,同時開口問道。

    錢如山跟在錢四海的身後,仔細的想了想後,這才開口道:「明哲保身?低調處事?以免被人盯上?」

    「都不是,有錢到了咱們這個地步,低調處事是沒有用的。四海錢莊開遍整個大周,你再怎麼低調,別人也依舊會記住你。一旦需要錢了,第一個想到的,也只會是你。」

    錢四海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所以對於咱們來講,錢其實沒有多大的意義,反而由於越來越多,最後可能成為殺身之禍。商人的地位太低,哪怕咱們每年撒出去大把的錢,在朝廷裡也終於有了些自己的影響力,但這種影響力仍舊不穩固。」

    「一旦真的有事發生,並且牽扯到了咱們,那麼幾乎可以預見的是,咱們一定會被拋棄。畢竟……這是多麼誘人的一塊肥肉啊,有足夠的錢,偏偏沒有足夠的力量,簡直是任人宰割的典範。」

    說到這裡,錢四海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就像是養豬一樣,大周把咱們錢家養著,任由咱們錢家的買賣不斷做大,甚至某些時候還會保駕護航,完全不擔心咱們錢家斂財到了富可敵國的程度。」

    「為什麼呢?因為這頭豬……大周只要想殺,就隨時都能殺!養的越肥,殺完之後能夠得到的肉,自然也就越多。藉著咱們錢家的手,通過咱們錢家經商的能力,聚天下財富於一身。一旦有需要,便羅織一些罪名,這些財富,頃刻便會成為朝廷的財富。而這天下的百姓,只會罵咱們錢家為富不仁。終歸只有朝廷才代表正義。」

    錢如山聽的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重複道:「養……豬?」

    「是啊,養豬。所以到了咱們這個層次的商人,最重要的事情,其實便是要找到一個真正有用的靠山!不同的商人,會被不同的人盯上。小商人或許只會被城守盯上,大商人則會被郡守盯上,至於咱們這個層次的商人,則一定會簡在帝心。」

    錢四海自嘲的笑了笑,揶揄道:「是不是很可笑?簡在帝心啊,多少官員苦求而不得,卻被咱們這些地位低下的商人享受到了。可偏偏……這種簡在帝心,幾乎就等於是貼上了催命符。」

    「當今陛下胸懷四海,志向遠大,恨不能在有生之年,打出一個盛世江山。所以兵威四夷,東征西討,這些年來,幾乎從不停歇。然而大周……畢竟剛剛建立不到四十年。積累尚少,這種窮兵黷武,早晚是要出問題的。」

    錢如山眨了眨眼睛,愕然道:「爹,您的意思是……現在的大周,已經到了非常危險的境地?」

    「當然,戰爭打的是什麼?打的是後勤,是錢糧。每一場戰爭,都將消耗大量的錢糧!這些年裡,陛下已經把大周的國庫打的空空如也。哪怕不斷的攤派加賦,也很難繼續支撐。反而由於攤派和加賦的日益嚴重,導致百姓生活多艱,稍有點天災人禍,怕是就得面臨斷糧的絕境。」

    說到這裡,錢四海伸手指了指天,眯著眼睛繼續說道:「快四個月了,老天爺卻沒有下上哪怕一場雨,這樣的大旱,百年難遇,卻偏偏在這個時候遇到了。夏天馬上就要過了,即便按照最好的情況去預估,秋天也必然是顆粒無收。」

    「那這個冬天,可就真的不好過了。天知道沒有足夠的糧食,這個冬天會死多少人。更何況草原每到了需要過冬的時候,也都缺少食物,基本上南下侵襲,搶奪吃的,是一定會發生的情況。想想吧,到時候連活命都成了問題,這個國家,得亂成什麼樣子?」

    錢如山一臉愕然,呆愣了好一會兒後,這才開口道:「可是爹,難道陛下不明白這個道理嗎?就算陛下一時迷糊,朝堂之上那麼多人,終歸有人能看的清楚啊。」

    「陛下當然明白,可哪又如何?大週一統天下,無論北方的草原金帳,還是南方的十萬大山,都無法給大周造成真正的威脅,所以在開疆擴土的誘惑面前,死一些百姓又算得了什麼?」

    錢四海一臉嘲諷的接著說道:「咱們這位陛下的東征之心,舉世皆知。之前的東征失敗,被咱們這位陛下視為奇恥大辱,幾近心魔,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絕對阻擋不了東征按部就班的發生。」

    「至於朝堂之上的那些大人們……基本上全都是以前四國留下的貴族,他們又怎麼可能在乎平民百姓的死活?打仗要調動海量的物資,只要發生,他們就有了上下其手的機會。而戰爭意味著軍功,這又是那些將軍們最喜歡的東西,所以自上而下,沒有人會去竭力的阻止饑荒到來。」

    錢如山想了想,遲疑道:「所以爹您的意思是,一旦局面惡化,當今陛下為了保證東征不受影響,同時還要穩定國內局勢,就很可能拿我們開刀?」

    「不是可能,是一定!咱們錢家富甲天下,真到了需要的時候,不宰咱們這只肥豬,又能宰誰?只要把咱們宰了,枯竭的國庫就會重新充盈起來,許多問題,就將不再是問題,換作是我,我也會宰!」

    錢四海曬笑著說道。

    「那爹您所謂的豪賭江兄……」

    「還記得你之前和我說過,那林家村裡,人人都是修武者的事情嗎?」

    「記得啊,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讓我有了些聯想,在這些聯想的前提下,我願意去賭一把。反正不賭也是死,區別僅在於早晚罷了。而賭的話……至少能有一線生機!」

    錢四海再次眯起了眼睛,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狠戾!
ai.wu 發表於 2019-9-21 15:18
第三百零七章 懷璧其罪


    「江凡哥哥,我沒怎麼搞明白,那個錢四海為什麼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錢家都已經這麼有錢了,還有什麼可賭的?」

    出了錢家的大門,林宛清頗為好奇的問道。

    「你知道沈萬三嗎?」

    江凡有些沒頭沒腦的說道。

    「沈萬三?什麼東西?」

    林宛清有些懵。

    「不是東西……不對,說順嘴了。沈萬三呢……是個人名。既然你沒聽過,那就把他當成一個故事裡的人物好了。總之呢,這個人特別有錢,非常有錢,整個世界最有錢的那種。」

    江凡想了想,用一種林宛清能夠理解的說法講述起來。

    「非常有錢?比錢家還有錢嗎?」

    林宛清好奇的問道。

    江凡怔了怔,旋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個……應該比錢家有錢吧?不過我也不知道錢家有多少錢,你便當這個沈萬三,和錢家差不多有錢就行了。」

    「哦,然後呢?」

    林宛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然後啊,且聽我慢慢道來,這個沈萬三呢,家資巨萬,卻偏偏生逢亂世,於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萬貫家財,便資助一些割據勢力。以無數的錢財,幫助一些割據勢力招兵買馬。」

    「不過呢,這種日子沒持續太久,亂世就被終結,所有割據勢力都被一名王者盡皆打敗,新國由此建立,沈萬三則成為了新國裡最有錢的那個人。」

    江凡搖頭晃腦的走在街道上,繼續說道:「新國初立,百廢待興,沈萬三考慮到之前亂世時,自己資助過一些割據勢力,便想要在新國皇帝面前好好表現一番,於是主動要求幫助新國皇帝建立國都的外城。」

    「你想想,一國都城啊,要建好的話,那得花費多少?結果這沈萬三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不但把外城建好,並且耗費的時間還比皇帝本身找人建造皇宮的時間短得多,甚至於建城的材料,都比皇宮的材料要好。」

    「其後沈萬三由不滿意,覺得自己的錢實在是太多了,僅僅只是建個城罷了,這才哪到哪啊?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要好好的討好新國的皇帝,那就不如做的徹底一點,所以又跟新國皇帝報效,說願意拿出巨額金銀,來犒勞新國初立的百萬大軍。」

    「哇?!建好了一座城後,還要犒勞百萬大軍?!這得多有錢啊。」

    林宛清一臉震驚。

    「可不是麼,而且就算是這般巨大的花銷,對於沈萬三的財富來講,也只是他所有家資中很小的一部分。」

    江凡嘿嘿笑道。

    「然後呢?」

    林宛清有點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然後他就死了。」

    江凡笑眯眯的說道。

    林宛清:「???」

    看著江凡那麼一副欠揍的樣子,林宛清忍不住咬牙,恨恨的說道:「怎麼?難道這個沈萬三也是你朋友?你的朋友似乎死了不少呢?我可沒小暖那種好脾氣,惹急了我,我就揍你!」

    「咳咳,我沒開玩笑,這個沈萬三,真的死了,新國的皇帝把他抄了家。」

    江凡乾咳了兩聲,開口說道。

    「真的死了?為什麼?他都給新國皇帝修建國都了,還要給百萬軍隊犒賞,為什麼新國皇帝還要殺他?」

    林宛清愣了下,一臉不理解的問道。

    「他修的外城,用的材料比皇宮都好,耗費的時間也比皇宮更短,這讓新國皇帝很不滿意,至於拿出巨額金銀犒賞百萬大軍,這就更讓皇帝不高興了。你一介平民,卻居然想要犒勞軍隊?你意欲何為?想要收買軍心嗎?」

    江凡開口說道。

    「這……這明顯不是啊,這明顯只是想要花錢買新國皇帝高興啊。」

    林宛清怔怔的說道。

    「沒錯,誰都知道沈萬三隻是想要讓新國皇帝高興,新國皇帝自己也知道,可新國皇帝卻要裝作不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即便沒有這樣的藉口,自然也可以輕易的找到別的藉口,總之,沈萬三必須死,而那海量的財富,則必須屬於新國的皇帝。」

    江凡攤開雙手,接著說道:「既然要犒勞軍隊,那麼與其讓你捐獻錢物來犒勞,為什麼不把這些財富全都收歸國庫,由我這個皇帝親自來發放呢?你說是吧?」

    林宛清眨了眨眼睛,想了好一會兒,這才總算是想明白了江凡到底想要說什麼。

    但仍舊有點難以置信的問道:「江凡哥哥,你的意思是,那錢四海之所以要豪賭一場,是因為大周的皇帝可能會想要殺他?」

    「不是可能,是一定。區別只在於早晚,相信錢四海也做出了和我相同的判斷。所以他用來誘惑我的東西,才是糧食,而不是他那富可敵國的家財。」

    江凡笑著說道。

    「我……還是不懂。」

    林宛清一臉迷糊的說道。

    「如果是宛如給我講你們林家的事情之前,我也不會懂的。但既然知道了你們林家的情況,我或許便懂了一些。商人往往也是這個世界上知曉秘密最多的人,所以錢四海有所懷疑,也算正常。只不過這暫時只能處於彼此默契的階段,不可能真正挑明。」

    江凡模棱兩可的說道。

    林宛清依舊沒有聽懂,不過就在她打算刨根問底的時候,眼前卻出現了意外的狀況。

    一名穿著長袍的年輕書生,忽然被人從她和江凡身前的一處茶樓正門內扔了出來。

    四仰八叉的跌倒在地上,濺起了一片灰塵。

    而兩名把年輕書生仍出來的強壯漢子,則是雙臂抱胸的站在茶樓正門外,臉上滿是戲虐的笑容。

    「你們這些南人有什麼好囂張的!欺負我們河陽無人嗎!簡直豈有此理!」

    年輕書生跌坐在地上,一臉狼狽、同時充滿了憤怒的大聲喊道。

    「之前已經說好的,大家比的便是作詩填詞的本事,輸了的人,得被扔出茶樓。既然同意了,那麼輸了就要接受懲罰,這是天經地義的。怎麼?你們北人都如此的輸不起嗎?」

    茶樓二樓的窗戶位置上,探出來一個同樣年輕的腦袋,嬉笑著說道。
ai.wu 發表於 2019-9-21 15:18
第三百零八章 為了面子!


    「這個書生,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呢?」

    江凡偏頭同身旁的林宛清問道。

    「之前的富江圓詩會,這個書生也有參加,只不過從頭至尾都沒什麼表現,所以江凡哥哥你可能沒什麼印象。」

    林宛清開口道。

    「原來如此。」

    江凡恍然,同時走上前去,伸手將書生攙扶了起來。

    「哦,謝謝兄台,讓兄台見笑了,這些南人實在是……咦?是你!?」

    書生被江凡攙扶的被動站了起來,剛想要道謝,便看清楚了江凡的長相,不由失聲叫道。

    「兄台認識我?」

    江凡笑著開口道。

    「認識!當然認識!不久前的富江園詩會上,兄台幾首詩詞驚才絕豔,晚生當時就在場間!只是晚生沒什麼好的作品,所以兄台應該並沒有注意到晚生!」

    書生一臉激動之色。

    「哈,那還真是巧了,不知道兄台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被人從裡面扔出來?如果是有人鬧事的話,可以直接去找巡街衙役。由衙役出面,對這種事情進行調節,肯定會給兄台一個公正的處理結果的。」

    江凡打著哈哈說道。

    之所以上前攙扶書生,其實主要便是為了看看巡街衙役們的改造情況。

    如果是以前的話,這種小糾紛,巡街衙役肯定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可是現在,按照江凡的要求,巡街衙役要是敢對這種事情視而不見,那麼開革就是唯一的後果。

    在江凡的概念裡,你做事做不好,是能力問題,可如果不做事,那就是態度問題。

    能力有問題可以慢慢培養,但態度有問題就要殺無赦了。

    不曾想,聽到江凡的建議後,年輕書生卻是臉色一紅,訥訥道:「技不如人,也是無話可說。確實打了賭,誰輸了誰就要被扔出來,這種事要是再找巡街衙役來出頭,就更要被茶樓裡那幾個南人笑話了。」

    「呃,究竟怎麼回事?方不方便說一下?」

    江凡皺眉問道。

    「嗨,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從金陵來了幾個才子,言稱想要同咱們河陽城的讀書人比一比作詩填詞的本事。昨天就來了,結果一整天下來,咱們河陽城的讀書人真的是一敗塗地,我這心有不忿,今天便也想來試試,結果……終究是技不如人,輸的也算心服口服。」

    年輕書生一臉無奈。

    不過話音落下後,整個人卻又猛的愣了下,接著豁然抬頭,雙眼直勾勾的盯向了江凡。

    「兄台……怎麼了?」

    江凡被盯的有點慎得慌。

    「沒怎麼啊!兄台!南人來挑釁咱們河陽城的才子,根本的原因就是由於你啊!之前我還想著,這幾個南人如此囂張,為什麼兄台你就不來教訓教訓他們呢!結果這就碰到了你!兄台!你可算是來了啊!你要是再不來,咱們河陽城的讀書人,可就真的都要沒臉了啊!」

    年輕書生一臉激動的拉住了江凡的胳膊。

    如此反應,讓江凡滿頭霧水。

    「你等會……這事兒和我有什麼關係?怎麼就因為我了?」

    江凡愕然問道。

    「兄台!還記得你在富江園詩會上所作的那幾首詩詞嗎?被夫子們當場品評為咱們大周詩才第一,這事情傳到了金陵後,讓金陵的才子們很是不滿意,覺得咱們河陽城誇大其詞,沒有見識。」

    「所以這幾個金陵才子選擇了專門跑到咱們河陽城,擺下了類似於詩詞擂台的東西,就是為了證明咱們河陽城之前對兄台你詩才大周第一的評價,是個笑話!兄台,你說這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年輕書生苦笑著說道。

    「啊?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就為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理由,就從金陵跑到河陽城來?」

    江凡有些難以理解。

    「誰說不是呢?但金陵城本就權貴多如牛毛,很多才子其實都是權貴出身,又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每日裡除了吟詩作賦、附庸風雅之外,也就沒別的事情可做了。」

    年輕書生又是一聲苦笑,接著說道:「再加上金陵的才子一向看不起咱們北方的讀書人,自從開了科舉之後,南邊能夠登榜的讀書人,數量也遠比咱們北方的多。所以咱們河陽城的幾位夫子,直接稱你為大周的詩才第一,自然會惹的那些金陵才子們不高興。」

    「於是這麼千里迢迢的跑來擺擂,專門就為了打擊咱們河陽城的讀書人,倒是在情理之中。畢竟……南邊的讀書人,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咄咄逼人的。」

    這也……太幼稚了吧?你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

    江凡不由撓頭,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茶樓的二樓。

    站在窗邊的那名金陵才子,一身的綾羅綢緞,看起來很是富貴。

    「江凡哥哥,聽起來好像蠻有意思的,咱們進去看看吧。」

    一旁的林宛清,滿臉興奮的說道。

    「是啊,兄台!上去教訓教訓那幾個南人!簡直太囂張了!說什麼咱們河陽城的人都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簡直豈有此理!居然還有咱們河陽城的讀書人跟著為虎作倀的,真是可恨!」

    說著,年輕書生直接仰頭看向了茶樓的二樓,朝著窗邊那名富貴才子高喊道:「宇文成!你別得意!我技不如人,我認!但我可代表不了河陽才子的水平!我身旁這位,就是之前被評為大周詩才第一的才子!他才是我們河陽的標竿!」

    What?!

    哥們你鬧呢?我這還沒答應呢啊!你怎麼就直接替我去叫號了?

    江凡頓時瞪大了眼睛。

    「哦?終於不再縮著當烏龜了嗎?真是不容易,既然來了,那就趕緊上來吧,好讓我們見識見識,所謂的大周詩才第一,究竟是怎樣的水準。」

    被稱呼為宇文成的富貴書生一臉輕蔑笑容的看向了江凡,開口說道。

    茶樓的二樓裡,明顯響起了充滿嘲諷味道的笑聲,

    江凡不由無奈的看了年輕書生一眼。

    「上吧!兄台!咱們河陽城的顏面,可就全都壓在你身上了!一定要狠狠的打壓下這些南人的囂張氣焰!」

    年輕書生朝著江凡握了握拳!一臉激動的說道。

    得,你這地域榮辱觀還挺強的……

    江凡嘆了口氣,只能領著林宛清進了茶樓。
神朱 發表於 2020-8-9 22:57

第三百零九章 賭點什麼吧?




    其實最近的這段時間里,江凡已經沒什麼抄詩的想法了。

    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是不缺錢了,否則找到錢如山這種棒槌,一首詩能賣一百貫,傻子才不賣。

    藝術和銅臭糾纏在一起,究竟哪一樣更有意義?

    對于江凡這種俗人來講,不能變現為銅臭的藝術,本身就毫無價值。

    只是既然不缺錢了的話,那麼便不介意把自己塑造的清高一些。

    人嘛,不需要為衣食住行發愁後,就得在人生境界和道德品質上做文章了。

    況且已經在河陽城當了城尉,大小也是一方父母,終歸還是得有點偶像包袱的。

    可今天這著實算是事發突然,那年輕書生又根本沒給他拒絕的機會,江凡無奈之下,也不好拂袖而去。

    真要是這麼走了,落在茶樓里那些人的眼中,豈不是等于怕了他們?

    守在茶樓門口的兩名壯漢,眼神頗為不懷好意的在林宛清的身上來回梭巡,只不過林宛清根本就沒把這兩人放在心上,看都沒多看一眼。

    順著樓梯往上走的時候,江凡開口問道︰“那兩人什麼水準?”

    “兩個五品而已,而且氣息虛浮,根基不穩,沒什麼進步的空間了。”

    林宛清隨口說道。

    “五品?那豈不是和我現在一個水準?”

    江凡笑著說道。

    林宛清臉色有些古怪的看了江凡一眼,這才認真說道︰“江凡哥哥,你雖然是五品的境界,但實際上都不一定能打得過四品,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和你同樣水準的其他五品,相信自己,你是獨一無二的。”

    江凡臉色一僵,嘴角不由抽搐了下,開口道︰“小宛清,你這樣就不可愛了。”

    “嘿嘿,這是跟江凡哥哥學的,誰讓你總是逗我。”

    林宛清伸手摟住了江凡的胳膊,撒嬌說道。

    江凡翻了個白眼,領著林宛清上到了二樓。

    這茶樓的二樓是一個沒有隔斷的開間,擺了大概十幾張四方桌。

    包括站在窗邊的那名年輕人在內,三名穿著華貴的年輕人,正一臉戲虐的看著樓梯的方向。

    隨著江凡和林宛清走了上來,三人的目光從江凡的身上滑過後,明顯都落在了林宛清的身上。

    眼神中則是閃現出了驚艷和激賞的情緒。

    除了三名年輕人以外,還有另外十幾名男男女女,大致分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陪在那三名年輕人身旁,臉上滿是諂媚和討好的笑容,另一部分則處在三名年輕人對立的位置,臉上全都是憤慨的神色。

    四名護衛佔據了二樓的四個角落,氣勢隱而不發,卻能夠保證,一旦二樓有意外發生,他們足以在最短的時間里做出反應。

    全場唯一上了年紀的老者,坐在三名年輕人旁邊的茶桌上,悠閑的喝著茶水。

    即便是江凡領著林宛清上樓,也沒能讓老者抬起眼皮多看一眼。

    “嘖嘖,閣下就是被河陽幾位夫子品評為詩才大周第一的才子?看起來相當年輕呢,也就是和我們幾人差不多吧?這種年紀,能寫出什麼好詩來?也就是在河陽,一個個都沒見過世面,隨便寫出來首還算通順的詩,就會被捧上天吧?這要是到了金陵,絕對沒人願意拿正眼看你!”

    宇文成很是輕蔑的說道。

    江凡沒理他,因為在那一部分陪著三名年輕人身邊不停諂媚的人中,江凡意外的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陸學真和董方書。

    之前在富江園詩會上,大方送錢給自己的好人啊!

    “陸公子,董公子,真是巧啊,沒想到在這里也能踫到二位。怎麼,二位也是代表河陽城,來同這三位金陵的朋友比詩的嗎?”

    江凡直接無視了宇文成,笑呵呵的朝著陸學真和董方書拱手道。

    “呸!江凡!你別得意!我們詩比不上你,不代表金陵的這三位公子也比不上你!昨天我們在這茶樓里等了你一整天,你卻躲著不敢出來,怎麼,是想要提前幾首詩出來,以備不時之需嗎?”

    “告訴你!別白費功夫了!這三位公子就算在金陵,那也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沒有人能在詩詞一道上和他們相比!你做再多的準備,也沒用!”

    陸學真惡狠狠的看著江凡說道。

    天知道他這段時間過的是什麼日子,之前的富江園詩會上,由于和江凡打賭,輸掉了大筆的錢,讓他回到家里後,著實挨了一番狠揍。

    並且還被禁足了一段時間,這兩天才剛剛恢復自由。

    此時再見到江凡,當然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至于江凡當上了城尉的事情,陸學真是完全不清楚的。

    事實上,從江凡當上城尉到現在的這段日子,見過江凡的人只屬于極少數。

    所以只要不是穿著官服,就幾乎不可能被人認出身份。

    “哦,也就是說,你們二位是站在金陵來人那邊的?”

    面對著陸學真的敵意,江凡也不生氣,而是明知故問道。

    “哼!董兄來年開春就要赴金陵趕考了!以董兄的才學,是一定會登榜的!到時候留在金陵當官,自然便同河陽沒什麼關系了!更何況你知道這三位金陵公子是什麼身份嗎?說出來都怕嚇死你!”

    陸學真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

    “我這個人膽子不小的,想單憑借身份就嚇死我……有點不大現實。”

    江凡笑呵呵的說道。

    看到江凡竟然無視了自己,宇文成不由臉上浮現起了怒意,沉聲直接插話道︰“別說廢話了,我們三人此次前來河陽,不是為了和你磨嘴皮子功夫的,究竟有沒有本事,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鑒于你們河陽城的幾名夫子,居然能給出你詩詞大周第一的評價,哪怕他們是武王府的人,我們也非常懷疑他們對詩詞的鑒賞能力,所以我們此次特意請出了已經致仕的前太學太傅,陳昂陳老大人來當這個見證!以便能夠對你所做的詩詞,給出真正合適的評判!大家時間都很寶貴,不如就直接開始吧!”

    江凡揚了揚眉,嘴角微翹,輕笑道︰“詩……當然沒問題,不過,咱們是不是賭點什麼?否則只是吟詩詞的話,不覺得太單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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