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封神問道行 作者:莫問初心(連載中)

 
Babcorn 2019-9-23 12:57: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48 29967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4 14:37
第560章 一指頭戳死幾百個

    殷郊恨帝辛,又不能忤逆人倫弒父,所以他選擇斷絕父子關係成為路人。

    「或許有件事殿下可能還不知道。」

    陸川說道:「幾年前,我與太師上奏大王整肅奸佞,費仲尤渾被大王打入大獄至今,至於妲己,大王在出征前已將她殺了。」

    對於殷郊殷洪兄弟的遭遇和命運,老實說陸川也挺同情的。

    「什麼,妲己那個妖孽……死了?我不信,我不信,你休想騙我。」

    殷郊一臉不信的怒吼道:「他當年被那個妖女迷得神魂顛倒,對其言聽計從,殺了那麼多大臣和無辜的宮女。

    後來連母后和我們都能下去殺手,怎麼可能捨得殺她?還有……」

    陸川嘆了口氣,這還真是造孽啊!

    帝辛當年聽信妲己的話,設下炮烙和蠆盆害死了很多人,他有自己的苦衷或者理由,但害死了很多人這是事實。

    殺人嘛,誰還沒有個自己的理由呢!

    不過就他做的事而言還真挺殘暴的。

    殘暴不仁和雄才大略這兩個詞,有時候並不相斥,可以在同一個人身上體現的。

    殷郊胸膛起伏,呼吸急促,一臉的憤怒。

    良久,殷郊才冷靜了一些攥緊拳頭:「還有……那妲己是妖,一頭千年九尾狐,他哪來的力量殺……」

    被廣成子救上山後,他才得知妲己已被九尾狐附身。

    在他記憶中,那個男人不過區區一介凡人,就算練過武,但又怎麼可能是千年道行的九尾狐妖對手。

    陸川愕然的望著殷郊。

    小夥子,你這修仙以後很膨脹啊,連你爹有多恐怖都不知道。

    不,或許一開始的時候,帝辛是打不過九尾狐的,但帝辛這傢伙能苟啊!

    陸川也不知他是怎麼在九尾狐的眼皮底下硬是猥瑣發育到武道巔峰的,反正現在他很牛逼,神魔見了都發怵就是了。

    陸川曾經沒事分析過上古人王為什麼那麼強。

    他發現上古人王之所以強,大致有三個重要的因素來決定。

    一是有帝王之氣的buff加持,二是有人王鎮世武學這樣的功法,還有第三點,那就是武道巔峰的強大體魄。

    這三者也算是上古人王的標配。

    若沒有一個強大體魄的話,那就算神魔辟易之力出現,人的肉身也無法承載,更不用說使用了。

    上古人王他們從來都沒有脫離過人的範疇,他們依舊是人,但他們的力量卻達到了人所能達到的極致。

    那是不遜於神魔的強大力量。

    只是這樣的人實在太少了。

    如果說帝王之氣是先天條件,那麼練成人王鎮世武學、修成武道巔峰,這兩個就是後天需要努力達到的條件。

    可因難度實在太大,所以,自大禹之後大夏大商的君主雖然都稱王,但都沒有達到那個標準和要求。

    只是從那天一刀秒一個合道境大妖來看,帝辛已經達到上古人王的戰力標準了。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殷郊哼道。

    對於帝辛殺妲己,不管是從實力還是帝辛對妲己的寵愛,他都一萬個不信帝辛會殺妲己。

    「給你一句忠告,別以為修仙了就很了不起,有的人族也不差。」

    陸川搖頭:「你這樣的仙人,你口中的那個男人一指頭能戳死幾百個。」

    「你說誰,就他,哈哈哈……」

    殷郊大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你不要費心抬高他了,他有什麼能耐我清楚的很。」

    說著,殷郊的笑容變的冰冷:「害死我母后主謀是妲己,但他也脫不了干係。

    我不去殺他已經夠仁慈了,但你也別指望我去幫他,他身邊的那個禍國殃民的妖孽我遲早也要殺掉,誰也保不住她。」

    「的確誰也保不住,都說已經死了你怎麼就不信呢?我也真是夠了。」

    陸川無奈:「要不你跟我去趟行宮找大王單挑?看他不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我不會見他的。」殷郊搖頭。

    陸川道:「那你可以派人打聽一下費仲尤渾,看是不是如我所說,已被關押。」

    這次殷郊沉默了一下。

    「說這些有什麼用,就算他真的殺了那個女人又怎麼樣,我母后能活過來嗎?

    不能,所以記好了,我永遠不會原諒他。」

    陸川皺眉,這次換作他沉默了。

    他好像找錯攻略方向了。

    不過殷郊說的沒錯,以帝辛當年在他們母子身上做的那些事,就算真的殺了妲己又怎麼樣?

    死去了的人也不會再復活,殷郊他們受過的心理傷害也無法治癒。

    「那換個事情說吧,殿下是想找姜子牙報弟仇吧?」

    陸川說道:「不過姜子牙手下也有很多奇人異士,除了兩百多萬諸侯聯軍聽候調遣外還有一位大羅金仙,殿下覺得憑你一人和兩千人馬……能報仇麼?」

    殷郊神色微變:「大羅金仙?」

    陸川點頭:「闡教的副教主燃燈道人,不知你聽說過沒有?」

    殷郊這次不說話了。

    的確,他仗著番天印落魂鐘等幾件厲害的法寶,連上仙也敢打,但大羅金仙他就不得不慎重了。

    思索間,他不經意看到陸川,忽然心中一動目光有些閃爍起來。

    「當然了,我們和諸侯西岐鬥個兩敗俱傷也不是不可以,到時殿下可以坐收撿便宜對付姜子牙。」

    陸川似乎早已料到他心中所想,微笑著不緊不慢道:「但殿下或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殷郊驚訝的望著陸川:「什麼事?」

    被陸川猜到心中想法,這的確讓他吃了一驚。

    陸川嘆息:「那就是咱們大商天下皆敵處境堪憂,很不妙,我交個底,我們根本沒有與西岐的一戰之力。

    現在主要急缺奇人異士相助,方才別院中的幾人殿下看到了嗎?」

    殷郊點頭:「莫非……」

    「不錯,他們便是我請來與西岐和闡教對抗的奇人異士。」

    陸川道:「要是大商沒了,殿下你要是再想找姜子牙報仇就更是沒有希望了,在下言盡於此,怎麼做,殿下三思,在下告辭。」

    他心中出了口氣。

    這番話總說到殷郊的心坎上了吧?

    其實剛才他也沒說過一句讓殷郊原諒帝辛的話,他沒經歷過殷郊的苦難和傷害,哪有資格勸殷郊大度和原諒?

    他也沒別的意思,就是看中了殷郊手中的番天印,大家談談商務合作而已。

    只是不曾想殷郊那麼敏感牴觸,所以他只好把合作這同一件事換個方向說了。

    大家要是不聯手那就搞不定姜子牙,你說吧怎麼辦?

    看著陸川慢悠悠的飛走,殷郊低頭咬緊了牙死死握住拳頭。

    片刻後。

    「我同意!」

    陸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師父可不是白拜的,這些年多少也學到了一點兒嘴遁的……精髓。

    陸川轉身向後看去。

    殷郊道:「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

    許久後,汜水關下。

    「打開城門!」

    陸川仰頭對城樓上喊道:「我是陸大人。」

    在他旁邊是殷郊,還有他收服的兩將,一個叫溫良,一個叫馬善。

    在身後是浩浩蕩蕩的五千人馬,剛才他說兩千還把人家小瞧了。

    進城將兩千人馬安頓好,接著陸川帶著殷郊以及兩人進了他的別院。

    「唉!」

    大門口,看著身邊斗篷遮面的殷郊,又看了眼隔壁燈火通明的帝辛行宮,陸川無奈的嘆了口氣。

    殷郊答應他會以奇人異士的身份在陸川的身邊幫助對付姜子牙。

    合作的條件是,陸川決不能向帝辛暴露他的身份。

    更讓陸川有些無語的是,殷郊還給他特別申明了:「聽好了,我這是為了報仇,不是為了幫大商。」

    陸川:emmmmm……

    這本質上有什麼區別嗎?

    溫良、馬善兩個陸川讓鄭倫接待了,殷郊他領去了自己的別院。

    「鄧將軍好!」

    半路上遇到了鄧嬋玉後,陸川問好。

    「又領來一個男人?」

    鄧嬋玉神色古怪的看著陸川帶著一個男人有說有笑的進了院子。

    鄧嬋玉眉頭皺起,感覺好像發現了什麼。

    你看,陸川看見她這樣的大美女也就是很敷衍簡單的問個好。

    她也去跟前晃悠好幾天了,但愣是沒聽到陸川提起一次婚事,就好像他們倆這婚事就不存在一樣。

    可是除了女人外,陸川對於男人倒是真的很上心,一個一個的往他院中塞男人,還都是有說有笑的。

    「這……」

    鄧嬋玉認真思考:「這傢伙……難道不喜歡女人的嗎?」

    以前她不信,但現在,她懷疑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4 14:37
第561章 東嶽泰山大帝

    陸川說服殷郊,將他和那五千人馬帶來花了不少時間。

    回來的這時候已到了深夜。

    一輪明月高懸,灑落皎潔的月輝。

    不過院中羽翼仙和孔宣還在,對於他們而言早已擺脫了生物睡覺的本能,醒著還能吸收些月光精華。

    殷郊有些孤高,沒有與羽翼仙等人打交道的意思。

    陸川對此也不在意,給他安排好了房間,命人帶他過去休息。

    「袁兄呢?」

    安排好了這些陸川才在院中坐了下來。

    孔宣微笑:「見你沒來,所以替你輪值去了。」

    陸川嘴角一掀,原來是替他頂班去了啊。

    羽翼仙望了殷郊的房屋一眼:「你小子行啊,又拐來一個,不過這小子什麼來歷,有什麼本事,區區合道境就值得你這麼拉攏?」

    他的聲音有些低,但也沒有故意遮掩。

    陸川聞言也看向那座房屋,搖搖頭:「我答應過他不會對別人說出他的身份,至於他為什麼值得拉攏,大家很快就知道了。」

    房屋中,殷郊這才收回了他的目光,在房中盤坐下來。

    開始靜心凝神,閉目打坐。

    這個答案自然令羽翼仙有些不太滿意,偏偏陸川還賣了個關子。

    「行了,羽翼道友,這小子的眼光向來毒辣的很。」

    孔宣說道:「能得他看重的人,必有過人之處,我們就拭目以待好了。」

    羽翼仙只好作罷。

    西岐大營,中軍帳內燈火通明,姜子牙代表西岐與眾諸侯商討作戰之事。

    天下的八百路諸侯,西岐造反治下的兩百路自然不會缺席,還有南方鄂順所帶領的南方兩百路諸侯,以及東方兩百,北方一些小諸侯,總數竟然達到了七百多路。

    只有東魯被黃飛虎圍困,而北方崇黑虎作為大商的狗腿子不僅沒有到來,反而征討北方的諸侯,所以來的較少。

    雖數量很多,但有資格進入這座大帳議事的諸侯,也不過三十多人而已。

    這身份最高的自然是南伯侯鄂順。

    天下四大諸侯此刻在這裡的也只有他一人。

    鄂順此刻有些不悅:「姜丞相,我們大家千里迢迢趕來共談破商大事,西伯侯怎麼也該露面主持下吧,他現在不出來是什麼意思?」

    他們感覺有些受到了輕視,不管怎麼說他們來到西岐,作為主人的姬發也該出來露個面接待一下。

    姜子牙身份再高,也是西岐的一個臣子而已。

    可是他們都來了半個多月了,但是連姬發的個影子都沒見。

    在場之中,作為與姬發同等身份的四大諸侯之一,其它人可以不開口,但他必須開這個口。

    出來混面子很重要,尤其是他也有志王位,在眾諸侯前落了面子會很影響以後的形象。

    姜子牙拱手說道:「真是不巧侯爺,我家主公前幾日外出狩獵時被異獸所傷,如今正在臥床休養,不便見客,所以,西岐的事他交由老夫全權主持。」

    姬發閉關練功,要是楊戩在的話他還可以讓他變化應付一下,但不在就沒什麼辦法了。

    聞言,鄂順神色稍緩,他並非故意為難。

    只是必須要有個說法可以讓他在眾諸侯跟前面子上過得去。

    鄂順道:「既是姜丞相做主,那請問姜丞相,打算何時破商?」

    姜子牙沉吟片刻,道:「東伯侯被黃飛虎纏住無法前來,其它能來的基本上都來了,再等無益,本相打算明日領軍出戰,諸位賢侯以為如何?」

    「姜文煥來不了,雍州已被大商攻克,蘇護、崇黑虎又擁護大商。」

    鄂順沉吟道:「除此外大家能來的,確實基本上都來了,本侯覺得姜丞相說的不錯,可以明日出戰。」

    姜子牙看向其它諸侯:「那諸位賢候覺得呢?」

    諸侯紛紛左右互視一眼,道:「就按姜丞相說的辦。」

    諸侯商議停當後,各自散去進行部署。

    姜子牙繼續在大營觀看地圖。

    深夜,他的帳外突然響起一道疾風的嘯聲,姜子牙抬頭看去,雷震子和楊戩走了進來。

    「東魯的事如何了?」姜子牙問道。

    楊戩沒有作聲,雷震子走上前將一個布包打開,其中裹著一個人頭。

    「武成王?」

    姜子牙神色一變:「這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當初在大商為官時,他和黃飛虎還有些不錯的交情。

    當年之所以當上官,還是他除妖後黃飛虎引薦的。

    楊戩道:「我們去的時候東魯已敗,東伯侯被人所殺,殷商大軍正在進駐東魯城,為免那支大軍前來支援……」

    他和雷震子於是趁著殷商大軍在東魯城,還未站穩腳跟之際,對主帥黃飛虎展開一場突襲。

    他們兩個一個掌御風雷,一個境界上碾壓黃飛虎,所以最後的結果不會有意外。

    姜子牙望著頭顱,輕輕嘆了口氣。

    楊戩和雷震子做的是對的,現在這場大戰到了關鍵的時候,不能出一點差錯。

    只是黃飛虎終究也算他的一個朋友,如此死去,還是不免令他有些傷感。

    不過好在這場大劫中死去的人都有機會封神,所以他很快就回覆了心情。

    姜子牙揮揮手:「好了,你們下去吧,準備一下明日去攻汜水關。」

    楊戩點頭和雷震子出去,可走到外面腳步一頓,回頭道:「師叔,我們見到黃師弟了。」

    「黃……天化?」姜子牙又嘆一聲。

    關於黃飛虎父子的事他算到了。

    楊戩腦中不由想起,他們殺了黃飛虎後被暴怒的黃天化追了三千里。

    不過黃天化有一層闡教弟子的身份,他們不知怎麼處置,所以沒有動手。

    「下次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姜子牙說道:「戰場之上哪有留手的餘地,別忘了還有封神榜呢。」

    楊戩點點頭:「弟子知道了。」

    ——

    「黃飛虎被殺了!」

    次日清晨,陸川聽到桃精柳鬼的稟報,吃了一驚:「誰幹的?」

    他昨日剛從東魯過來,殺了姜文煥打下了東魯,怎麼突然之間就形勢一百八十度逆轉了?

    桃精道:「一個是長著三隻眼的傢伙,一個是長翅膀的鳥人。」

    「楊戩、雷震子?」

    陸川神色閃爍:「這麼說是我來了,他們去了。」

    以雷震子風雷雙翅的速度,在一日之內往來東魯確實可以做到。

    那兩人聯手突襲,以黃飛虎的實力的確難以抵擋,這個五嶽之首的泰山大帝他還是沒有保住啊!

    最可惜的是他昨日才剛和黃天化父子相認。

    不過好在他們還可以封神。

    另外,五嶽之首的東嶽泰山大帝這個神位雖在人間,但是權柄十分重要。

    除了總管人間吉凶禍福以外,還有執掌幽冥地府十八層地獄,凡要進行生死轉化的人、神、仙、鬼,都要從東嶽進行勘對後方能施行的權力。

    幽冥界的地府是世間的生靈死後輪迴轉世之所,本來由天庭敕封的十殿閻王掌管,戰略地點十分重要。

    於是後來西方也把手伸過來,把地藏王菩薩送進去插手地府。

    這還是以後的事了。

    由此可見這地府的重要性以及東嶽大帝的權力之大。

    要不是他陸大人不想挨一刀的話,東嶽大帝這個位置他也是相當的鍾意。

    如果黃飛虎和原來一樣,能夠被敕封泰山神東嶽大帝,那是真的賺到了。

    桃精、柳鬼互視一眼沒有作聲。

    陸川忽然道:「對了,黃天化、黃天祥怎麼樣,有消息嗎?」

    黃天化也是個很苦命的娃了。

    桃精、柳鬼搖頭。

    陸川點點頭:「你們倆做的不錯了,戒驕戒躁,繼續努力,把他們的話都給我記下來,尤其是姜子牙。」

    咚!咚!咚!

    突然,城外的戰鼓聲轟鳴,諸侯聯盟大營調出大隊人馬,七百多諸侯齊出。

    前方左邊是姜子牙代領的西岐人馬,打著大紅旗,穿著紅甲,右邊是南伯侯鄂順,打著藍色大旗,後面的諸侯旗色就有些五顏六色了。

    大軍從金雞嶺上湧了下來,就好像盔山甲海,三軍士氣雄渾宛如虎狼下山,肅殺之氣沖霄旋繞幾百里。

    大軍在汜水關前擺開陣勢,吶喊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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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還有誰?

    袁洪迅速到來:「諸侯叫陣了。」

    「是該來了。」陸川道。

    現在能到的諸侯都已到了,他們沒理由繼續等下去,而帝辛也因妖禍之事耽誤不得,所以準備今日出戰。

    雙方選的日子居然如此湊巧的在同一天。

    孔宣、羽翼仙身形出現在院中,同時,一身斗篷罩頭的殷郊也推開房門出來。

    實際上,現在的他肯定和十多年前長得有些不一樣了,但他還是寧願這樣裝扮自己。

    對於原因陸川也清楚。

    「我們走吧!」

    陸川與孔宣、羽翼仙、殷郊、袁洪幾人出門與大軍會合。

    行宮內,帝辛一身暗紅色的甲冑,一手提刀,一手牽著武庚從大殿中一步步走出。

    在他身後兩個道人相隨。

    汜水關內,張山征西的人馬加上這次朝歌帶來的人馬,以及汜水關的大軍,總共三十萬也迅速集結完畢。

    聞仲、鄧九公、張山、韓榮、鄭倫、陳奇……

    一個個武將身著鎧甲,配著長劍,站在大軍之前等待那個男人出來。

    「那個小孩是誰……」

    突然,陸川身後的殷郊目光一縮身形一震,心中生出了一種預感。

    他看到了帝辛牽手的小男孩。

    陸川乾咳一聲,壓低聲音道:「咳咳,他也是你的弟弟,武庚殿下!」

    殷郊旁邊的孔宣聽到這話,驚異看了殷郊一眼。

    「你說……什麼?」

    殷郊聽到這話,身形一震,一下被驚呆了。

    神情變的既悲憤又是不敢相信,無比的複雜,垂下的雙手死死的攥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畢露。

    陸川真的有些同情殷郊了。

    你說他自己都這麼大了,結果看到親爹又和別的女人生的三胎弟弟,你說他這會兒的心理陰影面積該有多大呢!

    換做陸川自己,他肯定也有些難以接受。

    可要是騙他吧殷郊也不是傻子,看到帝辛和那小孩那麼親暱,豈會猜不到什麼。

    一打聽就什麼都知道了。

    殷郊死死盯著那邊,呼吸都變的急促雜亂,良久才長長出了口氣鬆開拳頭,冷漠道:「我說過了,我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我的弟弟只有一個。」

    陸川看了他一眼,忽然神秘兮兮道:「武庚殿下還是一對龍鳳胎,你還有個妹妹叫子樂。」

    殷郊悶哼一聲。

    他想用番天印砸死這個嘴賤傢伙的心情忽然變的十分強烈。

    看著帝辛和武庚一步一步從台階上走下,殷郊沉默片刻,突然轉頭冷冷問道:「那是他和誰的孩子?」

    「黃娘娘!」

    陸川道:「黃娘娘的,當初您和二殿下失蹤,大商沒了儲君,好在後來大王和黃娘娘就有了孩子。」

    因為妲己是被九尾狐給附身的,所以帝辛當初出於保護孩子的目的修改了他們的身世,說這是他和黃妃的孩子。

    事到如今,連武庚和子樂都以為他們是黃妃和帝辛的子女。

    真正知道這個秘密的除了帝辛和黃妃以外,也就當時在場的他們師徒倆了。

    他敢保證要是說出真相,告訴殷郊這是你爹和妲己的孩子,殷郊估計能氣的當場暴走。

    聽到這話,殷郊的神色終於緩和了幾分,看向弟弟的目光沒那麼冷漠。

    當年他們母后蒙冤,黃妃幫助他們從宮中逃出來,黃妃的哥哥黃飛虎也放過他們,所以他心中也記著這份恩情。

    帝辛來到大軍前後停了下來。

    此刻的他變的無比威嚴,身上散發著屬於王者的霸氣,雄視四方。

    深邃的眸光中,還帶著王者的睥睨,他的身軀高大而筆直,彷彿可以撐起一片天。

    人王!

    陸川目光恍惚,他彷彿看到上古時代的人王的模樣。

    帝辛神色冷漠手一揮動,號角聲響起。

    「出發!」

    他只說了兩個字,帶著武庚上了一輛車輦。

    陸川與一身黑色甲冑的聞仲對視一眼。

    他們倆人的坐騎最好,最拉風,一個的是龍馬,一個的是墨麒麟,所以需要在戰車的左右伴駕而行。

    「我也該弄套鎧甲穿穿的。」陸川看了眼周圍。

    他這一身長袍和今日這場景有些不搭。

    於是摸出一塊銀錠,化為一片銀光灑落在身上,變成一套銀色的甲冑,覆蓋全身,與銀白的龍馬搭配上。

    在他身後,羽翼仙、孔宣、殷郊、鄔文化、龍鬚虎,這都是他積攢的家底,今日也該拿出來了。

    嗚……

    號角聲響起,長劍錚錚,長槍如林,寒光閃爍,甲冑森然,氣吞山河,宛如一股洪流,在號角聲中大軍浩蕩出城。

    關外,兩百多萬諸侯的大軍也是嚴陣以待,大軍的氣血沖霄。

    「父王?!」

    看到城外多於他們七八倍的大軍,武庚下意識的去抓帝辛的手。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抓住。

    武庚詫異的看了過來,就見帝辛端坐在車輦上,神情威嚴,目光直視前方,不再看他一眼。

    武庚一愣,此刻他的父親陌生到可怕。

    他想到了剛才出門的一幕。

    「父王可以給你一片江山,但能不能保住得靠你自己。」

    「仁德治天下沒錯,但是仁對於敵人沒有用,對付敵人你只有靠鐵血和力量。」

    「……」

    兩軍陣前,帝辛望著對面就見軍容整齊,姜子牙皓首蒼顏,全裝甲冑,騎著四不像,手執大寶劍,立於大軍前方。

    另一邊是南伯侯鄂順,在他們的身後則是各路諸侯。

    姜子牙抱拳道:「大王,請恕老臣有甲冑在身,不便全禮了。」

    帝辛掃了一眼眾諸侯後道:「今日你們這些亂臣賊子都到齊,嗯?姜尚,姬發為何不在?」

    他發現人群中沒有姬發的影子。

    姜子牙道:「時候到了,我家主公自然就會出現。」

    「什麼亂臣賊子!殷受,你不敬上天,暴虐無道,大興土木,殘害百姓,殺戮大臣,寵信妖後,早已惡貫滿盈,天怒人怨。」

    鄂順抬刀大喝道:「王者之位,有德者居之,君無道,天下自當叛之!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再居王位,叫我們亂臣賊子?

    我們今奉天命,行天之道,要除了你這無道昏君,另擇明主居之!」

    他身後眾多諸侯聞言,齊聲高喝:「願誅此無道昏君!」

    鄂順得意道:「看到沒有,如今你已眾叛親離,天下皆敵,還有何面目坐居王位?」

    「願誅此無道昏君!」

    後方大軍聞言也出聲響應,一時間,聲音如山呼海嘯般在四方迴蕩。

    「天下皆敵?哈哈哈……」

    帝辛聞言朗聲大笑,聲如驚雷,一聲大笑蓋過了百萬大軍的喊聲。

    「一群烏合之眾,真的是大言不慚。」

    帝辛從車輦上站了起來,雄視前方目光冰冷懾人:「天下皆敵又如何,若真皆敵,那孤今日就斬盡這天下敵!」

    一個斬字說的斬釘截鐵殺氣沖霄。

    「好一個無道昏君,如此暴虐凶殘。」

    鄂順怒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當初無故殺我父,將其分屍,今本侯借諸侯仁義之師,仗姜元帥之力,就要誅你這昏君,以洩我心頭之恨。」

    姜子牙輕咳一聲,沒有說話。

    這次諸侯約定先齊心協力破大商,再商議王位歸屬的問題。

    但實際上,大諸侯之間還是那種貌合神離,生怕自己損失兵馬吃虧。

    這鄂順也不簡單,說是要給爹報仇,但要報你自己上啊,把西岐也扯進來幹什麼?

    帝辛笑了:「誰給孤去把這大言不慚的傢伙擒來?」

    「大王,末將願往!」

    話語剛落就有一道人馬策馬飛出陣,乃是張奎,在陣前喝道:「鄂順,出來一戰。」

    鄂順向身邊一個部將使個眼色,那部將持雙錘飛騎而出:「南鄂左上將武高魁領……」

    噗!

    教字還未出口,張奎手起刀落血液濺起,一顆人頭飛起,啪的一下摔在地上,無頭屍體從馬上掉落。

    張奎不屑的看了地上屍體一眼,抬眼冷冷看向那些諸侯。

    「好!」陸川鼓掌叫好。

    他一領頭,後面將士們也紛紛吶喊叫好,士氣一下子提升了起來。

    一方的主將在陣前作戰時,得勝斬掉敵將可以大大提升士氣。

    鄂順神色一沉,又向右邊的大將看了眼。

    這是他帶來的南鄂兩個大將,實力都是南鄂最頂尖的,但是沒想到剛才在張奎手下一招沒撐下來,實在有些打臉。

    那大將有些發怵,不過此刻主子有命,他不上也不行了。

    只好咬牙一勒韁繩出陣,大吼道:「南鄂姚……」

    在他出陣時,張奎一夾身下獨角烏煙獸的肚子,如一道旋風般迎了上去,手起刀落,又是一具屍體落地。

    只是這一次敵將連名號都沒報出來。

    又秒殺?

    陸川大聲叫好,這張奎兄也真特麼給力了。

    不過這秒殺也是建立在實力之上的。

    那兩武將不過都是武道二重,無名之輩,而張奎早已跨入先天,位列天下名將前十,實力相差如此懸殊,那倆武將豈是能殺五嶽的張奎對手呢!

    張奎冷視諸侯道:「還、有、誰?」

    鄂順的臉色無比難看,他南鄂的左右上將都被斬了,其它的飯桶比這倆都不如,還能有誰?

    這次在諸侯跟前他算是把面子丟光了。

    難道非得他親自上陣,去把帝辛叫下場單挑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4 14:37
第563章 交耳道人

    鄂順望著刀指他們求虐的張奎,又望著那戰車上的帝辛,臉色陰沉如水。

    「南伯侯!」

    鄂順身後有個壯漢,皮膚古銅披散著頭髮,身上還帶著一股桀驁的野性氣質,手提一根狼牙棒。

    此刻,大漢對鄂順低語了幾句。

    那鄂順聽完點了點頭,之後看了眼西岐一方,不吭聲了。

    「師叔,那個人好像不是中原的人。」楊戩低聲道。

    姜子牙蹙眉片刻,低聲道:「應該是南方蠻族部落,沒想到鄂順竟然與他們有了交集。」

    蠻族,乃是上古九黎部族的後裔。

    當初在首領蚩尤爭王失敗後,九黎部落不願臣服與炎黃部落,於是選擇一路南下,進入凶險的南方無盡大山。

    後來五帝定倫,在聖賢的教化下中原人的那種凶悍和野性便漸漸退去,制度文明這些有了大幅度的進步。

    唯有那些偏遠的這些部落,依舊維持著上古之風,保留著野性。

    不管男女老幼,他們全都勇猛凶悍,戰鬥力比中原人要強很多。

    他們也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征服中原,佔領肥沃豐碩的中原,並且經常都會發起襲擊。

    作為鎮守南方的南鄂,他們也會和南蠻部落作戰,所以鄂順也就少不了與南方蠻族打交道了。

    「看來他們已在私底下達成了什麼交易,這鄂順就是在引狼入室。」

    楊戩深深看了一眼南鄂的人馬,低聲道:「蠻夷妄圖征服中原的賊心不死,我們也須得小心防備他們。」

    姜子牙皺眉輕輕頷首:「我知道,」

    現在的那些蠻夷雖然也是人族不假,但未受過教化的他們已和中原的華夏族形成兩種不同的種族了。

    這些蠻夷也並未把中原人,當成是人什麼的進行看待,在他們眼中只有弱肉強食。

    所以,雙方之間也算是大敵了。

    「張奎在此,還有誰敢來與我一戰?」

    張奎橫刀立馬一聲暴喝,嚇得諸侯這邊一激靈。

    但有他方才那凌厲驚人的兩刀秒殺戰績在前,所以一時間,諸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都被震懾誰也不敢吭聲。

    姜子牙見無人應戰,知道這麼下去對大軍的士氣影響實在太大,於是道:「韋護,你去。」

    據楊戩說韋護的道行還要在他之上,所以拿下張奎應該是十拿九穩的。

    他必須找人拿下這一場,把衰落的士氣提升起來。

    「弟子領命!」

    韋護一身長袍,沒有騎馬,大步向前走去,看起來雲淡風輕就像和普通人,根本沒有戰將的那種勇猛殺氣。

    一身殺氣沖霄的張奎卻是神色一凝。

    他修煉了異術,所以也算半個修煉中人,也是因此他能感覺到那個對手的不凡。

    看起來再平凡普通不過,但就像是一座山嶽橫在前方,給了他不小的壓力。

    「殺!」不過他也不是嚇大的,一聲暴喝,張奎縱馬提刀向前衝鋒,大刀一揮斬出一道凌厲的刀光。

    韋護看著那道身影,周身騰起仙光,右手一握金光一閃,一根降魔杵出現在手中。

    目光微冷,韋護雙手握降魔杵向前一揮,一道神虹衝起與張奎的刀光相撞。

    在一聲瓷器碎裂般的脆響中,神虹一擊就將刀光打了個粉碎,並且朝衝鋒而來的張奎迎面打去。

    「什麼?」

    張奎被驚出了一聲冷汗,來不及多想就身體往後一躺,躲過了這道神虹,起身勒住獨角烏煙獸一臉驚疑的望著韋護。

    以他的實力,他自信也算人族頂尖的強者了,鎮守的澠池雖然只是一座小縣但卻是前往朝歌的必經之路,重要性可想而知。

    可是眼前這人一擊就破了他的刀光,展現的實力讓他震驚,他也不知該不該繼續上了。

    陸川高聲道:「張奎,快退!」

    他與韋護還沒有會過面,但從那根降魔杵上他認出了身份。

    韋護,封神之後肉身成聖的七人之一,還成了三教的護法全真。

    傳說他拜師時,還是在上古的伏羲時代,比楊戩這些都早,輩分算的上是闡教三代第一人。

    只是此人在封神中很低調,所以名聲比不上楊戩等人,但是他的實力絕對是很恐怖的。

    聞仲也是一驚:「護法三教降魔神杵?張奎,速退!」

    張奎聽到聲音後不再猶豫,勒騎轉身朝陣營飛奔而來。

    「張奎,哪裡走?!」

    韋護眼中神光暴漲,右手掐訣朝天一指,降魔杵散發刺目光華,宛如一座泰山朝著飛馳而來的張奎頭上轟然呼嘯砸落。

    「啊!」張奎抬頭大叫一聲後,身體一扭化作一道光華遁入地下消失不見。

    轟!

    降魔杵砸落,此地宛如遭受了一場地震,地動山搖,虛空震顫,人馬齊晃跌的東倒西歪。

    那匹獨角烏煙獸早被砸成了齏粉,地面砸出了一個大深坑。

    大商陣前光華一閃,張奎一臉驚駭的現出身來,望向後方帶著一臉後怕之色。

    這還是人嗎?

    「這……好厲害的降魔杵……」

    陸川目光一縮後吃驚道,這根降魔杵的威力大有點過分了啊,跟他記憶中的大不相同。

    聞仲沉聲道:「傳說大師祖為了鎮壓邪魔,護三教大法而在八卦爐中煉了一根降魔杵,拿在手中輕如鴻毛,打在敵人身上重似泰山威力無比,看來是這一件了。」

    「大師祖?」陸川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

    難怪他看這根降魔杵有些秒天秒地秒空氣,威力大的讓人看不懂,原來又是出自兵器大師道德天尊的手筆。

    這祭起的降魔杵重似泰山,可以躲,可以避,但想扛一下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另外,這根降魔杵也是兵器,他的落寶金錢也沒有用啊。

    「好!」

    韋護一招制勝,雖然沒有殺了張奎,但讓其跑的那麼狼狽,也一下提升了諸侯大軍的士氣。

    帝辛端坐在車輦之上,神色依舊威嚴沒有變化。

    只不過,韓榮等眾多大將的神色都有些沉重,甚至帶著懼色,

    那隻降魔杵的威力他們看到了,簡直不是人力可以對抗的,連張奎這樣的強者都差點兒丟了性命,還有誰人能抗?

    聞仲神色難看道:「師弟,壞了,這闡教有些過分,把韋護這樣仙道領域的人物派來了,加上降魔杵,我們這邊怕是無人能敵啊!」

    「算了吧,師兄,我們請來的仙人還少麼?」陸川淡淡道。

    又看了自己身後的幾人一眼,很放心。

    早就知道會有這種情況,所以本大人提前憑著良好的人緣和人際關係請來了幫手,知道麼?

    只是……

    陸川看向那邊的諸侯聯軍,目光閃爍,那邊燃燈這些人還沒出來。

    要沒必勝把握,提起暴露了他大哥孔宣這樣的王炸,怕是也不太好吧?

    聽著對面諸侯聯軍的山呼海嘯聲,帝辛身形一動準備站起來。

    他很清楚,那降魔杵除了他以外沒有凡人可擋。

    「我來!」

    忽然,陸川身後渾身罩在黑色斗篷下的殷郊策馬衝了出去。

    陸川神色舒展開來。

    不錯,這番天印正是那降魔杵的敵手。

    「嗯?」

    帝辛看著那道身影,目光一凝:「陸卿,你座下那個出陣的人是誰?」

    陸川眉頭一跳,這問題不好答啊,說真的那就違背約定,說假的就是欺君。

    陸川恭聲道:「啟稟大王,這位是昨日臣招攬到的一位奇人異士,他自稱……嗯,交耳道人!」

    交耳就是郊,大王,臣給你提示了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4 14:37
第564章 番天印vs降魔杵

    殷洪縱馬向前衝了出去。

    在兩軍陣前,一道長達十多丈,寬足有三丈的大裂縫黑幽幽,橫立在前方。

    那是被韋護剛才一降魔杵打出來的。

    在接近大裂縫時,殷郊身形一縱就如一隻鵬鳥般從馬背上飛掠而起,越過了前方一條宛如惡魔大嘴般的幽深大裂縫。

    在冰冷的看了眼姜子牙之後,殷郊朝韋護殺了過去。

    他已知道那個五德道人說的殷洪下山保商,但因遭到姜子牙嫉妒而殺死完全是胡說八道,是誆騙他的。

    只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了,那就是他弟弟是真的死在了姜子牙手中。

    多年前,他在一朝之間同時失去了父母,那時他的親人就只剩下了那個相依為命的弟弟。

    他可以不在意大商的江山,但連在意的弟弟都死了,他怎麼能不給殷洪報仇?

    至於報仇之後,他再來助周伐商不遲。

    他和陸川的合作的基礎是姜子牙,一旦姜子牙死了,他們的合作也就破裂了。

    這點他知道,陸川也心知肚明。

    半空中,殷郊神色一凝,手中持著一根方天畫戟乃是他從山下帶下來的。

    右手猛然一握,磅礴法力湧現而出,嗡的一聲,方天畫戟發光,被他抬手向下擲出,撕扯空氣發出爆鳴聲,化作一道流光朝韋護呼嘯而去。

    「無量天尊!」

    韋護右手捏道印宣了聲道號,緊接著左腳向後劃動使得左半邊身體也向後移。

    眼看流光帶著爆鳴,轉眼就來到眼前時,他的雙目中神光陡然一盛,下一刻左臂一動將發光的降魔杵向前猛地抽了出去。

    當!

    金鐵交鳴,火花四濺,狂暴的法力和光華在兵器間爆開,緊接著方天戟上的光芒節節爆碎,那根方天戟上也是一彎,被一杵抽的朝殷郊激射回來。

    殷郊伸手抓向那根飛來的方天戟,可是抓住之後,整個人那神色一變,只覺的方天戟上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

    下一刻,飛向韋護的人也被方天戟上的力量帶著在空中旋轉,向後飛了回來,又落在了大裂縫的對面。

    「仙道領域,純陽真仙……」殷郊盯著裂縫對面的韋護,輕聲說道,神色凝重起來。

    剛才在陣中韋護一擊打敗張奎時本身的實力沒有暴露多少,基本上靠的是手中的降魔杵。

    可是他這次爆發合道境實力後,一次交手下發現這韋護竟是一尊純陽真仙。

    「真仙?!」聞仲一驚。

    陸川聞聲,淡淡瞅了帝辛車輦左側的聞仲。

    對於韋護是純陽境的真仙他倒是不吃驚,好歹也是天皇年間拜入闡教的人物,要是太廢了真說不過去。

    不過他對殷郊倒是有信心,雖然他只是一個合道境。

    轟!

    在殷郊退回來的時候,韋護再度如之前對付張奎一般將降魔杵祭起,璀璨的金光照耀天地,如一道金色的閃電朝著殷郊的頭頂砸落下來。

    金光籠罩之下,殷郊只覺得全身負上了一股無形的重力,好像山嶽一般沉重。

    並且這股重力越來越大。

    「啊,番、天、印!」

    金光之下,殷郊之前就已見識過降魔杵的威力,此刻他哪裡還敢留手,咬牙抗住壓力,右掌虛握掌心亮起天藍色光華,朝著天空大吼著奮力打出。

    一方小印旋轉飛出,迎風便漲,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迎上去,與那道金色的閃電相遇。

    轟!

    兩件寶物相撞,虛空就像是崩塌了一般,狂暴而驚人的法力波動自上方席捲而開,形成風暴在天空之上肆虐呼嘯。

    那波動的恐怖程度便是煉神境、合道境也神色劇變,不敢捲入其中,否則便有殞身之危。

    天空,一道金色的閃電與一道藍色的光團一次又一次碰撞,璀璨的藍光和金光充斥著這片天地,各自佔據半壁乾坤,爆裂的轟鳴之聲蘊含著驚人的波動,響徹雲霄。

    地上,殷郊壓力驟然解開,之後將陷入地面的雙腳拔出來,掐訣操縱番天印與降魔杵對決。

    法寶的比拚,主要取決於法寶的強弱,只要主人可以施展法寶力並有力量祭出,那比拚和戰鬥就可以一直進行下去。

    「賢弟,那個年輕人所持的莫非是傳說中的番天印?」

    孔宣凝目盯著那邊的戰鬥片刻後,傳音問陸川道。

    番天印是有名的先天靈寶,先天靈寶是混沌初分,天地成型之前孕生出的寶物。

    傳說,盤古劈開混沌後出現了清濁兩種氣,其中清靈之氣不斷上升,厚濁氣不斷下沉。

    不過後來,這清濁之氣又要聚合到一起重歸混沌。

    為了不讓努力白費,於是盤古雙手頂清靈之氣,雙腳踏渾濁之氣,以自己撐開這清濁二氣,不讓它們重歸於之前的混沌。

    眾所周知,後來清濁二氣就形成了天和地。

    只是這天地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而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

    在此期間,盤古倒下了,身體化成萬物,而在未徹底形成的世界中出現了很多神魔和寶物。

    這些神魔出現的時間要比天地更早,各個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所以被稱為先天神魔。

    那些寶物也就是先天靈寶,先天之名的由來與先天神魔一樣。

    先天靈寶雖不多,但這樣的寶物全都威力巨大,妙用無窮,故而孔宣認識。

    陸川微笑道:「然也,大哥覺得他們誰能勝?」

    「難怪你會拉攏那個年輕人,原來他身懷番天印這樣的至寶。」孔宣說道,算是給出了答案。

    陸川看著場中,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只見碰撞鬥了許久之後,金色的閃電落入下風,韋護的頭上也冒出了汗和驚色,不知那光團中的是什麼寶物,居然能壓制他的降魔杵。

    可是陸川很清楚,要不是那根降魔杵出自於道德天尊之手的話,能和番天印這樣的先天靈寶斗這麼久?

    換成鄭倫手中的兩根降魔杵,那番天印下去鄭倫連人帶杵估計早上封神榜佔位置去了。

    「怎麼回事,那是什麼寶貝?」

    西岐陣營楊戩和姜子牙全都大吃一驚,降魔杵的厲害他們都見到了,重似泰山,一力降十會,乃是鎮壓邪魔護三教大法的神物。

    可是對手的手中,居然有能夠壓制這件神物的寶貝……

    「該分勝負了。」陸川目光一閃。

    也是在他念頭所至之時,之前被壓制了的殷郊暴吼一手,雙手結印後朝著韋護推出。

    咚!

    天空中的那團天藍色的光華突然熾盛,一個猛撞,將金色閃電轟然震飛出去,光芒斂去露出降魔杵的模樣。

    轟!

    可是韋護顧不上管降魔杵了,臉上也沒了之前的雲淡風輕,只感覺頭皮發麻,因為那團天藍色神光已經朝他的頭頂落下。

    「韋護!」

    姜子牙大叫一聲,右手掐訣朝前一指,一道黃光飛出落在韋護頭頂,化作一面杏黃旗!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4 14:37
第565章 一人打兩百萬

    嗡!

    那杏黃旗上驟然綻放萬道金光,如汪洋一般熾盛,金光中出現金蓮萬朵守護在韋護的頭頂。

    「去死!」

    殷郊掐訣暴吼,那團藍光攜帶著讓人心神顫慄的排山倒海之威轟然落下,打在那汪洋一般的金蓮和土黃色神光上。

    可是出乎他意料一幕發生了。

    聲勢浩大的番天印在殷郊全力催動之下轟然砸落在那萬朵金蓮和一層土黃色的光幕上,然後,被阻在光幕外無法落下來。

    「什麼?」

    殷郊的瞳孔猛地收縮,大吃一驚。

    他有些難以置信看著眼前一幕,他的番天印竟然無法落下。

    於是接下來,他咬咬牙後再度掐訣操控番天印,璀璨的藍光沸騰,一次次又一次的砸在那金色汪洋上面。

    只是最後的結果依舊是落不下來。

    「怎麼可能?」

    殷郊震驚,抬掌收回番天印後低頭看去,又看向對面頭懸杏黃旗的韋護。

    兩人就這樣隔著裂縫相望。

    不過韋護是一臉的劫後餘生而殷郊是一臉的憤怒。

    「玉虛杏黃旗?」陸川眼睛一眯。

    孔宣目光一凝:「中央戊土杏黃旗!」

    陸川與孔宣對視一眼。

    他們倆同時開口,叫法雖不同,但叫的都是同一件東西,也都沒有叫錯。

    他知道這面旗乃是一件玉虛宮至寶,也是商周開戰之後的九龍島四聖那次元始天尊與打神鞭一起給姜子牙的。

    一攻一防。

    不過對於此寶陸川所知道的或許還比一般人要多一點兒。

    玉虛杏黃旗又名中央戊土杏黃旗,品階是件先天靈寶,為先天五行旗之一的土旗,防禦力驚人。

    此寶在封神中的表現很出彩,防禦力堪稱完美,幾乎是無寶可破,哪怕是番天印也不行。

    不僅是杏黃旗,就是其它幾面旗子的防禦也都十分厲害,能夠阻擋下番天印的狂轟濫砸。

    因為有件事陸川記得很清楚,那就是原封神中燃燈為了對付殷郊曾借來聚齊了先天五行旗中的四面旗。

    不過燃燈找來五方旗的可不是真的如傳聞所言,番天印只有集齊四面旗才可破,而是燃燈這傢伙太過於陰毒,他們一人一面旗堵了一個方向。

    五個方向只留給殷郊一個。

    一個通往死路的方向。

    翻天印破不了四面旗的防禦,最終他們將殷郊逼入計畫中的絕路,被一座大山壓在中間只露出腦袋,之後被天犁犁掉了腦袋,應了他下山時發下的背信後犁首的誓言。

    這就是燃燈集齊四旗的目的。

    孔宣道:「賢弟,叫他退下吧,他的寶印破不開杏黃旗的。」

    陸川嗯了一聲,元始分了那麼多寶貝給徒弟,但是把杏黃旗這件寶物留在身邊,那不用想肯定是好東西。

    不過……說破不開杏黃旗倒是未必。

    陸川望著杏黃旗,目光閃爍,縮進袖中的左手上出現一枚金錢。

    他的這件異寶除了降魔杵這樣的兵器以外連定海珠這樣的先天靈寶都可以落下,基本上是無寶不落。

    對付杏……他有信心。

    只是一來這杏黃旗拿到了也燙手,他那個元始師祖可不是好惹的。

    二來,落寶金錢這樣的寶貝一旦暴露在人前後說真的,想不招人眼紅也難,所以陸川一向都是很小心低調的使用。

    還有他大哥,原封神中倒有孔宣五色神光把杏黃旗刷走的戰績,但是他大哥提早暴露也是個麻煩。

    「等等,是不是可以放長線釣大魚……」

    陸川忽然目光一閃,有了主意。

    之後抬頭對殷郊大喝道:「除了他你就沒人打了嗎?打別的地方啊。」

    燃燈的計畫他是最喜歡了。

    不過他最喜歡的還是將計就計,幹一票大的。

    只是這一票干的風險有些大,孔宣也有些扛不住,但是誰叫他現在背後有人呢!

    他不怕了,事已至此他要是還瞻前顧後就等著人家溫水煮青蛙一個個幹掉吧。

    殷郊眼前一亮猛地醒悟過來。

    那杏黃撐開一個大光幕守護住了韋護,但是光幕豈能護得了兩百多萬人?

    殷郊低頭冰冷的看了姜子牙一眼。

    姜子牙心中大感不妙。

    果然,下一刻殷郊抬手一擊,掌心藍光衝出,天空一聲雷響後,藍光璀璨沸騰,朝著姜子牙這個仇人而來。

    「疾!」

    姜子牙臉色大變,掐訣一引,杏黃旗從韋護頭頂飛來,扛住了這一擊,守護住了周圍一片人。

    只是這次殷郊也從聰明了,舍下仇人姜子牙又朝諸侯中間打了過去。

    轟!

    山搖地動,地面炸開,土石飛濺!

    大印的力量波動向著四方擴散,周圍人仰馬翻,人影翻飛,慘叫聲連綿不絕,死傷慘重。

    「退,快撤退!」

    姜子牙驚慌失措大喊道:「鳴金收兵!」

    這次他沒能護住。

    他知道現在只能撤退了。

    番天印和杏黃旗兩寶之間屬於誰也奈何不了誰,番天印無法破開杏黃旗的防禦,但杏黃旗主防,也無法把番天印怎麼樣。

    他這一聲令下,哪有一個諸侯敢不遵從?

    一時間諸侯大軍們驚慌失措的撤退,天空寶印不斷砸落下來,姜子牙一邊幫忙抵擋一邊撤退。

    兩百多萬諸侯大軍,此刻被一個人打的潰不成軍。

    「殺!」

    帝辛目中神光爆射,很會把握戰機,從車輦上迅速站起來長刀高舉喝道。

    「殺啊!」

    頓時,士氣正盛的殷商大軍們如洪流般繞過那一道大裂縫,個個如狼似虎向著諸侯大軍衝去。

    殷郊打了幾印後就收回了番天印,臉色發紅,頭上帶著汗氣喘吁吁,但是一臉快意。

    下一次……

    下一次他一定要弄死這個姜子牙啊!

    「你啊!」

    孔宣看向陸川搖頭一笑,他覺得番天印奈何不了杏黃旗,雙方只能鬥個平手,但沒想到陸川急中生智來了這個一招。

    陸川沒說話,只是眺望向對面潰逃的諸侯聯軍。

    凡人的爭鬥真的只能算小場面,真正的戰鬥還在後面呢,燃燈,十二上仙……

    殷郊歇息了片刻後走來。

    望著罩在黑色斗篷下的來人,帝辛大笑道:「交耳道人,你做的很不錯,孤會重賞你的。」

    聽到交耳後殷郊憤怒的看向陸川。

    這交耳與郊兒同音,所以讓他以為陸川違背了約定,帝辛已經識破了他。

    不過後面道人兩個字又讓他一怔,好像帝辛並沒有識破他的身份。

    看向陸川,發現陸川對他露出了一個很蜜汁的微笑。

    殷郊忍不住一頭黑線,低頭沉聲道:「不用了,貧道是方外之人。」

    說完入陣來到陸川的身後。

    陸川怕他觸怒帝辛,快速補充笑著說道:「大王恕罪,我這位道友脾氣就這樣。」

    殷郊也是個苦命的娃,他們倆雖然現在是相互利用,但目前還在同一陣營。

    帝辛心情大好,點點頭:「沒事!」

    殷郊望著陸川。

    他知道這郊耳道人一定是陸川在中間搞了什麼東西,但現在不是說的時候,接下來再說不遲。

    岐山腳下,西岐大營的中軍帳內,姜子牙等人吃了敗仗後神色難看的坐在上首沉默不語。

    這次被打的太慘了,還是一個人打敗了兩百多萬人。

    這傳出去,實在是太丟人了。

    哪吒等人也沉默不語,吃了敗仗大感臉上無光,但是那寶貝是真的厲害。

    姜子牙沉吟:「那人手中的到底是什麼寶貝,居然如此厲害!」

    最讓他氣憤的是被那寶貝打慘了,可他們甚至都沒看清那是什麼寶貝。

    「古怪,好古怪的事……」

    楊戩突然開口說道。

    姜子牙道:「怎麼了?」

    楊戩道:「師叔,剛才據弟子細看,方才那人手中所持的異寶分明是我廣成子師伯的番天印。」

    「師兄的番天印,你沒有看錯?」

    不止姜子牙,這次在場眾人都吃了一驚。

    廣成子是誰他們十分清楚,可那不是他們一方的人嗎,他的法寶怎麼會被人拿來對付自己人?

    楊戩點點頭:「弟子有七八分把握。」

    姜子牙也沉吟:「現在想起來那寶物藍光耀目,但的確與番天印很像。」

    眾人點頭。

    然後問題就來了。

    「那人是什麼來歷,廣成子師兄的番天印怎麼會落於他手?」

    楊戩搖頭:「這個弟子就不知道了,要想知道這些或許只有去九仙山找師伯一探究竟了。」

    「不必驚慌!」

    這時燃燈走了進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4 14:38
第566章 帝辛的宏願(4000大章)

    「見過老師!」

    姜子牙起身來到帳中見禮。

    燃燈的到來讓他精神微微有些振奮。

    番天印的威力他們都已親眼目睹,實在太厲害,除了他的杏黃旗和楊戩的八九玄功能夠抵擋以外,其它人對上根本毫無辦法。

    楊戩等人也趕緊行禮。

    燃燈進點點頭:「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廣成子收的弟子。」

    「師兄的弟子?那他怎麼會以番天印來對付我們?」

    姜子牙和眾人聽到此言驚訝道。

    「那你們可知他叫什麼?」

    燃燈看向眾人問道。

    眾人相視一眼,輕輕搖頭。

    燃燈目光閃爍:「他叫殷郊。」

    殷郊?

    眾人要麼沉吟,要麼愕然,唯有姜子牙聽後微一思索,忽然驚叫道:「什麼,殷郊?難道他是……」

    燃燈點了點頭。

    「廣成子師兄怎麼會將那殷郊收入我闡教門下?」

    姜子牙嘆息一聲:「如此說來,這可真的是一場冤孽。」

    「什麼殷郊,什麼冤孽,呵,師叔你們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哪吒一頭霧水。

    姜子牙搖頭:「那個殷郊不是別人,正是大商的儲君和大殿下,只因當初……」

    他曾經在殷商為臣,所以對此比較熟悉,當下就將曾經殷郊兄弟的過往娓娓道來。

    「原來這殷郊和那殷洪是兄弟,還都是大商的王子?」

    眾人紛紛恍然大悟。

    姜子牙道:「那麼請問老師,這番天印厲害,殷郊該如何對付?」

    「這解鈴還須繫鈴人,要破番天印也只有把找廣成子來了。」燃燈目中精光一閃。

    姜子牙點頭:「楊戩,你去走一趟九仙山把你廣成子師伯找來對付殷郊。」

    楊戩領命,出門化一道狂風去了。

    燃燈道人盤坐下來:「接下來我等只需等待就是。」

    汜水關前。

    聞太師帶領大軍追敵三十里,取得大勝並且攻克了金雞嶺。

    諸侯聯軍一路潰逃,最後紮營在了岐山腳下。

    聞太師率領大軍得勝歸入關內。

    帝辛行宮內。

    聞仲上報:「啟奏大王,此戰我軍共殺敵八萬餘人馬,俘虜敵軍萬餘,如何處置請大王發落。」

    說話時,他忍不住瞟了陸川幾眼,目中閃過驚異之色。

    他也不知陸川這傢伙從哪收羅了一批強大的奇人異士,那戰鬥力太強悍了,尤其是一個巨人大漢和一頭龍虎怪物。

    這次殺敵的八萬人馬,但幾乎一大半是這兩傢伙干的。

    一個生猛的一塌糊塗宛如天神降世,萬夫難擋,一個雙手發石如飛蝗驟雨。

    重點是一個石頭有磨盤那麼大,砸中非死即傷。

    要不是最後哪吒等人阻攔,這兩人的戰績估計還能更多。

    他雖然道行不淺,但怎麼說,他也是修道之人,以道術殺煉氣士之流還可以,但殺凡人還是太過有傷天和了。

    他一般不會對凡人出手,所以他的戰績遠不如陸川手下的兩人光彩了。

    行宮內帝辛高高在上,聽著稟報,左右鄧九公、張奎、韓榮等眾人在殿。

    聽完這話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左右對視時眼中都閃過驚色。

    殺敵八萬俘獲一萬,這樣的傷亡等於將九州這級別的大諸侯打殘一個啊!

    「做得好!」

    帝辛聽完精神一振:「首日作戰就取得如此大捷,離不開將士們奮勇殺敵,傳令下去孤要犒賞三軍。」

    「謝大王!」

    聞仲說道:「那麼那些俘獲的敵軍,老臣便送回朝歌充作奴隸進行販賣了。」

    陸川在一旁目光一動,現在的奴隸制度就是這樣,奴隸制從很早的上古部落時代就有了。

    接著經過了夏朝數百年的發展,如今的大商朝就處於奴隸制的鼎盛時期。

    奴隸主貴族是統治階級,形成了龐大的官僚統治機構和軍隊,受商王的統治,統治下層的平民和奴隸。

    這些抓到的敵軍送回朝歌後會像貨物一般進行公開販賣,貴族或者有錢人會買走他們成為私有財產,受到奴役。

    不過奴隸的地位可要比下人更低,幾乎就和牛羊一樣,會用在生產和祭祀時的殉葬等各個方面。

    販賣奴隸的錢會充入國庫,並且奴隸這些私有財產還受到現在的法律保護。

    帝辛沉吟片刻,擺擺手:「此事不急,過兩日吧!」

    聞仲一怔,點了點頭。

    帝辛揮手:「你們先退下,準備犒賞三軍的事宜,陸卿,你留下,孤有件事想和你商議一下。」

    陸川微怔後道:「是!」

    眾人也稱是,從行宮內退了出來。

    行宮內一時只剩下陸川,還有帝辛兩個人。

    陸川試探道:「大王可是要與臣商議對付諸侯之事?」

    「並非此事,而是另一件事。」

    帝辛認真道:「陸卿,孤問你,你對這些奴隸……怎麼看?」

    「怎麼看?」陸川目光閃動。

    跟在帝辛身邊久了,他知道帝辛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

    帝辛站起來,走到行宮門口看著外面天空:「就是你覺得奴隸制……」

    「大王莫非是想動……奴隸制度?」陸川忽然接話道。

    傳說正史之中,這傢伙就是想解放奴隸制所以搞了一場變法,解放了奴隸。

    只是那個時候西周漸漸興盛,而他又老是和東夷部落作戰,窮兵黷武,最後在牧野之戰中被他解放的奴隸和貴族階層一起背叛敗於西周。

    其實想一想他的這場失敗也是必然的。

    不難理解,奴隸制度存在的時間可以說實在太久了,從上古部落開始到夏朝,前後不知多少年的時間。

    這些時間裡奴隸早已被培養出了奴性,根植於他們心中,血液中。

    這好比一隻從小被養在籠子裡的鳥。

    它的主人每天喂養它,可當有天你給它自由放它飛走的時候,它或許不會出來。

    因為它已經適應了籠子裡的生活,根本不知道自由是什麼,更不會在自由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帝辛的變法也是同理。

    奴隸身上的枷鎖好除,但根植於心中的奴性難滅,不是一時之間可以做到的。

    帝辛解開他們身上的枷鎖沒有用,他們還是比較適應奴隸的生活,於是大商之後的西周繼續沿用奴隸制很久。

    另一邊,這些奴隸也屬於那些貴族們的私有財產,帝辛動他們的利益他們願意嗎?

    內部矛盾計畫,他們背叛也就成了必然。

    帝辛一怔,又笑了,望著天空落寞道:「孤就知道,這世上果然只有你最懂孤。」

    陸川撓了撓頭。

    等等,我就說了句你想動奴隸制就是懂你了?

    帝辛看到他的樣子,笑道:「只有你聽了孤前半句話就知道孤後半句話要說什麼,其它人,呵!」

    他不屑一笑。

    陸川一臉的無語,不過也是,這世上上到王族貴族,下到平民百姓和奴隸都已經適應了金字塔般的奴隸制度。

    所以誰會想到,位於金字塔最頂端的一個人居然在尋思解放最底層的奴隸呢?

    這可是商王朝統治的根本。

    這世上任何人想動奴隸制度都有可能,唯獨帝辛不可能。

    因為,他本身就是這個制度的最大受益者位於金字塔最頂端的男人。

    至於他陸川的眼界,可就比這什麼奴隸制度高太多了,所以沒什麼忌諱。

    帝辛道:「上古時是異族在奴役人族,妖魔在欺壓人族,到如今反而變成了人自己奴役欺壓同族,呵,你說這可不可笑?」

    陸川對此並沒有作聲。

    帝辛忽然冷笑道:「你看看朝中那些世襲的官員武將,哪個有真本事?反倒是真正的人才,比如孤先祖成湯所遇之伊尹便是奴隸出身,比如陸卿你……」

    陸川乾咳一聲。

    我老爹以前可不是奴隸,只是下人,大家都是混口飯吃嘛!

    「大商從立國到現在已有六百載,就像長成了一顆大樹,可是現在樹的根部已經爛掉了很多,那些世襲官員多無能之輩,你說孤能指望他們治國安邦?」帝辛道。

    陸川輕輕頷首。

    這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了。

    那些世襲的官員和他這種被帝辛挑選中的官員不一樣,他們是靠自己的能力,而那些人則是靠祖宗。

    他們的祖先也是草根出身,跟對了人,和成湯一起打下了江山,或者對大商立下過大功,所以子孫後代能一直繼承爵位封地和官位。

    這就導致大商內部的確如帝辛所說像是一顆大樹的根部腐朽了,爛掉了。

    也就現在還有聞仲和黃飛虎,還有一班帝辛提拔的人撐著,但也不是太多,不然會激化矛盾讓貴族們不滿。

    要沒這些人,大商不用闡教對付都能自己走向滅亡。

    每個王朝從它誕生開始,會和人一樣一點點長大,老去,最後進入墳墓。

    而在他的墳墓上,會有另一個王朝建立興起。

    帝辛看向陸川:「大樹的根部爛掉,如果不作出改變殊死一搏,那麼死去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陸川繼續點頭。

    帝辛神色一黑:「你能不能別一直點頭?你就說孤的變法是否可行?」

    陸川習慣性的點點頭,又趕緊搖頭。

    帝辛:「……」

    見到帝辛臉色黑下來,陸川趕緊道:「行是可行,但不是現在,如今大商國運不穩,根本無法支持變革。」

    變法要結合實際,現在大商這樣,這一變不止會逼的貴族去諸侯一方,關鍵那些奴隸也是靠不住的。

    他們或許渴望自由,但奴性和對貴族的懼怕已深入心中,指望他們……

    呵,正史中帝辛輸得不冤。

    「這也是孤在萬不得已時,會做出的最後一搏,可是現在看來我們還沒有走到那一步。」

    今日得勝,讓帝辛很激動,又搖搖頭:「只是這件對人族有利的大事,孤已經沒有時間去完成了。」

    陸川道:「那要不就……」

    帝辛語重心長道:「那就將此大任交給你了,陸卿。」

    陸川神色一呆:「???」

    我只是想說那要不就算了吧,歇著不好費那勁幹什麼。

    可你交給我幾個意思?

    「陸卿,你是孤遇到最懂孤的人。」

    帝辛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有些悵然說的:「孤此生有兩大宏願,第一是讓九州一統,第二便是此事,皆對人族有大功,但現在孤只能託付你這個知己了。」

    陸川一點點石化。

    一件又變兩件?

    老闆,咱們不帶這麼玩的,吃你點俸祿幹這麼多事容易嗎我。

    忽然陸川看著那道寂寥的身影,微微一怔後沉默下來。

    帝辛此人既有雄心壯志,但又接手的是一個爛攤子,後面也造下了許多的殺孽。

    在陸川眼中,這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傢伙絕對不是個什麼好人。

    不過作為男人來說,見到他這麼平靜面對死亡,陸川倒是挺佩服他的。

    至少算得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真男人。

    不管是這次面對死亡時的平靜,還是原來為保全帝王尊嚴,在摘星樓平靜自焚都可以看得出來。

    帝辛忽然回頭,有些寂寥和孤獨的笑道:「算了,此事連孤也沒做到,沒要求壓在你身上。」

    「不!」

    陸川看著認真躬身:「臣,遵命!」

    在這個時代想要解放奴隸,可以想來或許除了他以外,沒有一個人能理解帝辛。

    這注定是一種沒人理解的孤獨,但未來證明他是對的,奴隸制消失了。

    不管帝辛此舉的本意是為大商也好,還是人族也罷,最終人族也會受益。

    只要他陸某人這次不死,那為人族做些貢獻又何妨?

    帝辛一怔後,有些感動抓住陸川雙臂,道:「既如此那孤再告訴陸卿一個王族代代守護的秘密吧。」

    陸大人此刻快哭了。

    不過不是感動的:「大王,這麼重要的秘密還是算了吧,告訴武庚殿下也好」

    直覺告訴他,帝辛要說的秘密絕對沒什麼好事。

    帝辛可不管他聽不聽,沉聲道:「那些被人族趕出中原的異族賊心不死,他們潛伏在險山惡水之間,遲早有一天還會歸來,切記,九州一統勢在必行。」

    陸川:「……」

    大王,臣累了!

    ……

    楊戩走了半日後,傍晚時分回來西岐大營。

    來時他的身邊跟著廣成子。

    一進來,廣成子就長嘆道:「怪貧道識人不明,把一洞寶珍全部給了他,豈料殷郊改變主意造成今日之禍,貧道之罪也!」

    眾人連忙寬慰。

    姜子牙道:「師兄不必掛懷於心,只是那殷郊現有番天印在手無人可敵,如何降服還請師兄指教。」

    廣成子道:「也罷,明日一早貧道出陣找這小畜生,與他一見,此事既因貧道而起貧道自會給子牙師弟一個交代。」

    「如此大善!」

    燃燈道人的目中閃過一縷精光。

    晚上,帝辛大宴眾人,犒賞三軍,汜水關好不熱鬧。

    陸川回到別院,忽見殷郊一人在悵然的抬頭望月。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4 14:38
第567章 他拿番天印打我……(二合一)

    「道友怎麼還在這裡?」陸川笑著走來。

    隔壁的帝辛行宮內正在舉行大宴,眾人觥籌交錯顯得熱鬧非凡,聲音清晰的傳來。

    殷郊收回望月的目光,瞥了他一眼:「你來做什麼?」

    「今日一戰,我軍之所以能大獲全勝可是全憑殿下之功。」

    陸川笑著在殷郊對面坐下來:「所以,今日殿下才是今日最大的功臣,大王犒賞三軍,大家都在找你這位功臣呢!」

    「我最後說一次,我不是什麼殿下,幫你們也不是為了你們和他。」

    殷郊冷冷道:「而是為了給我弟弟報仇而已,我師命我助周伐商,只要姜子牙一死我們之間將會是敵非友。」

    問題是姜子牙是死不掉的啊!

    陸川眼底精芒一閃,對於姜子牙的生命力這點他可是百分百的佩服。

    原封神中,姜子牙遭遇了七死三災之劫,死了七次,被打的只剩半條命三次但到最後都沒死掉。

    可想而知姜子牙的這命多硬,就算死了也是可以一次次復活的。

    因為,他是執掌封神榜封神的關鍵人物,元始天尊不要他死。

    陸川點頭:「那好吧,我知道了!」

    「還有,交耳道人是怎麼回事?」殷郊冷冷道。

    陸川乾咳一聲:「大王之前問起你的名號,我不說實話吧是欺君之罪,說實話吧又違反你我約定,所以只好耍點小聰明了,道友想必能夠理解,還望勿怪。」

    殷郊神色稍緩,哼了一聲後繼續抬頭四十五度角望天,面上露出一絲追緬之色,看著天空的明月不再說話。

    陸川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淡淡的憂傷。

    「這麼說,道友是不打算參加隔壁的犒賞大會了?」陸川道。

    殷郊冷冷哼道:「不去!」

    「那我也不去了,在這裡陪一下道友。」

    陸川嘿嘿一笑,掏出一壺酒飲了一口:「啊,好酒!」

    殷郊冷冷的盯著陸川,忽然道:「你不要白費什麼心機,妄想說服我真的保商去幫助你主子了。」

    至於他的臉上則是一副已經看透了陸川目的的樣子。

    真是好大的戒心!

    陸川無語,這殷郊的確心智更加的成熟,比殷洪那個被吹捧兩句就飄了的傢伙有很大不同。

    對於殷郊他抱著同情態度,所以他並不打算干涉他們父子之間的恩怨。

    今晚他也是見殷郊一人在這坐著,所以稍微陪一下。

    「我也是腦袋進水了才有宴會佳餚不去吃,反而在這陪一個受傷的傢伙喂蚊子,至於你,呵呵,愛怎麼想怎麼想,我這有酒,你要嗎?」

    殷郊一怔,沉默了一下:「要!」

    陸川斜躺在兩張石凳上,隨手丟過去一壺,殷郊接過喝了一口後又陷入了沉默。

    兩人就這樣,一人一壺一口接一口,很快將酒喝光。

    在此期間兩人也很有默契的都沒有說什麼話。

    「酒完了,走了,明天還得打仗呢!」

    陸川晃了晃空酒壺後起身笑道。

    今日諸侯在殷郊手上,可謂是吃了大虧,不過有燃燈那隻老狐狸在,那麼認出殷郊應該不難。

    他現在捏不準的是燃燈既然在,那麼廣成子還會來嗎?

    原來廣成子和燃燈兩人差不多是同時到的,其中廣成子是來降服殷郊,而燃燈是來降服他靈柩燈中的燈芯的。

    可是現在燃燈提起到了,以他那大羅修為對付一件先天靈寶,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靈柩燈……」

    陸川目光一動,那個燈芯趁著封神溜下山化作馬善,佔山為王,後被殷郊下山時收服為坐下大將。

    另外燃燈道人的那盞靈柩燈可不一般。

    傳說天地初開時,世上出現了四大先天靈燈,靈柩燈為其一。

    另外三盞也是大名鼎鼎,一為八景燈,一為玉虛琉璃燈,還有一個為寶蓮燈,個個威力無窮。

    陸川目光閃爍:「這麼說來這個馬善要是不被燃燈收走的話,燃燈的這件先天靈寶不說廢了,但威力大損是一定的。」

    燃燈為人心狠手辣,十分陰毒,連恩將仇報這種事都做的出來就更不用說了。

    此人因在封神中得到了趙公明的先天靈寶定海珠,後來投入西方後,定海珠化作佛門的二十四諸天。

    燃燈也是因此證道成祖,是為燃燈古佛,又為佛門的過去佛之祖。

    這世界大能頗多,但成就混元天尊的不過六七人而已,祖師級別的人物肯定要比混元天尊多的,但也不會多的太離譜。

    要是能壞了燃燈的一件法寶,還是先天靈寶,陸川十分樂意。

    次日一早,廣成子出營叫陣。

    「道人?」

    聽到稟告,陸川陽神出竅來到城牆上一看:「廣成子真來了?」

    以廣成子現在的實力,又沒了那一身寶物,跑來找殷郊那不是找虐嗎?

    陸川陽神歸來,告知殷郊。

    殷郊聽完有些複雜,嘆息一聲後騎馬出關。

    陸川在一旁領著一支人馬跟著。

    「師父,弟子向您請安了。」殷郊在馬上行禮道。

    廣成子怒道:「畜生,忘記下山時跟為師怎麼保證的了嗎,可你怎麼反而助商以為師賜你之寶,反過來對付你師叔?」

    「師父,並非弟子忘了當日之言,弟子也知道帝辛殘暴不仁獲罪上天,天下共討之,弟子也並未改伐商之念,下山收服人馬前來助西岐。」

    殷郊說著眼圈紅了:「可是師父我那弟弟有什麼錯,姜子牙為什麼要以太極圖殺我胞弟,還將他身體四肢全部化為齏粉?

    他與你們有什麼仇你們要這樣對待他,殺人不留全屍這就是他們的仁義嗎,而師父你居然要我去助殺弟仇人,師父……你怎麼能這樣?」

    殷郊說完咬緊唇,雙手握拳,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內,之後放聲大哭。

    比起要殺他們的帝辛,救他的命撫養他長大,還教他一身本事,下山更是毫無保留把所有寶貝送出的廣成子更像一個父親。

    可是現在他們在這種情況下相見,殷郊心中充滿愧疚,還有對弟弟之死的憤怒。

    「我……」

    廣成子一時語窒,說實話就是他的道行大減,所以沒算出殷洪的事。

    直到昨晚他在姜子牙那裡才瞭解到此事。

    殷郊和帝辛沒父子情義,還和九尾附身的妲己有血海深仇,所以他讓殷郊先下山報仇真沒存壞心眼,那份仇恨已經是殷郊的執念。

    若不早點化解,以後甚至會讓殷郊道行止步,難以寸進。

    可是殷郊和殷洪兩人不同,他們兩人一母同胞兄弟情深,殷洪也是殷郊這世上最後的親人。

    偏偏殷洪不爭氣,被人三言兩語就騙的分不清南北,成了人家手中的刀反而來伐西岐,最後慘死在太極圖內。

    說真的,廣成子現在後悔了,他要早知道殷洪的事那說什麼也不會打發殷郊下山。

    「徒弟,我知道你是受了惡人的挑撥誆騙,你不知道,那申公豹與你子牙師叔之間生有嫌隙,是以到處與你師叔作對。」

    廣成子長嘆一聲,勸道:「你赤精子師叔打發你弟弟殷洪下山助西岐,但也被人以花言巧語矇騙反過來助商伐西岐,是以遭了劫禍,其實都是他自取的。

    如今你且聽為師一言,快些迷途知返,莫忘了你的誓言,免得到時也遭此劫數。」

    「師父,你對弟子有救命教養傳道授藝之恩,弟子縱使粉身碎骨也無以為報,本不該違抗師命。」

    殷郊下馬跪地磕了三個頭:「只是如今弟子不得不抗命一次了,你請回,只要弟子殺了姜子牙為弟弟報了大仇後,弟子定會一心助西岐伐商,到時絕無二話。」

    「你……」

    廣成子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良久才喝道:「殷郊,你忘了你當日下山時的誓言了嗎?」

    殷郊沉默了片刻後,低聲道:「弟子記得,但若能報得此仇,那就是犁首也心甘情願,弟子絕不人獨自偷生。」

    果然!

    陸川眼底精芒一閃,殷洪下山發誓說改了念頭四肢化為飛灰,於是他在太極圖內化為飛灰。

    殷郊下山發下了改唸頭犁首的誓言,於是燃燈專門找齊先天五行旗的四面來克番天印,把殷郊逼入絕路應誓。

    「混賬!」

    廣成子看著固執的那個身影,又是憤怒又是痛心:「殷郊,為師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迷途知返還來得及,若是一意孤行必不得好結果。」

    殷郊看著師父,又想起那個慘死的弟弟,最後,搖了搖頭。

    廣成子大怒,手掌一翻,掌心一道劍光出現,被他擲出「咻」的一聲,釋放滔天劍芒凌空朝殷郊斬了過來。

    劍光呼嘯而過鋒銳無匹,僅是流露的劍氣就鋒芒之意盡顯切碎了虛弱。

    「御劍之術……劍仙?」陸川心中震動。

    劍仙之說由來已久,早在古籍中便有記載,劍仙應起源於廣成子,《軒轅金鼎文》上有黃帝問道廣成子,鼎湖之畔煉丹劍的記載。

    這御劍之術可不是那種三寸的飛劍,而劍仙最出名的除了出神入化的御劍功夫外,還有那攻伐無匹的戰力。

    煉氣士專注於自我長生,所以戰力方面有些不如,可是陸川發現廣成子創出的這劍仙之道竟有著不亞於武道的攻擊力。

    看來除了番天印意外這才是廣成子的真本事。

    當!

    殷郊雙手擎方天戟,大戟發光向上刺出,噹的一聲撞擊重響火花四濺,殷郊大戟抵住而來這一劍,整個人也被震退一步。

    「師父,這是我與姜子牙的事,你何必趟這趟渾水?」

    殷郊抵住仙劍大叫道:「弟子不願與師父動手,師父,你也別逼我。」

    「畜生,為師到來你都不思悔改,日後必遭殺身之禍!」

    廣成子怒斥一聲,站在遠處雙手結印法訣一引,頓時,那柄仙劍光芒一盛,帶著無數劍影攻向殷郊。

    劍氣呼嘯,將虛空和地面斬出一道道痕跡,地上飛沙走石,連飛起的碎石上都帶著鋒芒的劍意,讓陸川目光一凜。

    「既然師父硬要插手,那就恕弟子得罪了。」

    漫天劍光到來,便是殷郊也變了臉色,右手虛抓掌心藍光亮起向前打出。

    轟!

    宛如汪洋般的藍光澎湃,藍光之中一方寶印飛出,只聽噹噹噹當的金屬撞擊聲,那些劍光被悉數震碎。

    番天印摧枯拉朽砸碎了所有劍光,連那柄仙劍也被震飛落入廣成子手中,氣的廣成子神色白一陣紅一陣。

    他的御劍之術雖凌厲無匹,有著強大的戰力,但他如今一來道行大減,二來番天印可是先天靈寶,等閒仙劍怎麼抵擋?

    震飛仙劍後,殷郊掐訣一指番天印,頓時天空藍光滔滔,番天印凌空轟然而過朝著廣成子而來。

    「不好!」

    廣成子神色大變,大吃一驚,驚慌之下搖身化一道金光如閃電一般升空遠去。

    「殷郊,你欺師滅祖,拿為師的法寶來對付為師,往後必遭天譴!」

    廣成子沒了影子,但放的狠話還在此地迴蕩著。

    陸川嘴角一掀:「遁地金光術?這道行沒了,但跑起來速度倒也不慢。」

    接下來,是不是該去借四面旗子了?

    「師父,請恕徒兒不孝了。」

    殷郊嘆息一聲,掐訣一引,番天印飛來落在手中。

    陸川走過去拍了拍殷郊的肩膀。

    倘若在當年,他離開申公豹跟著闡教混的話,師徒對決的場景也莫過於此了。

    殷郊雖然打跑了師父,但是陸川看出他並不怎麼高興,甚至有些痛苦。

    看來這些年廣成子對他也是不錯的,不過也是,要是廣成子對他不好又豈會把所有寶貝都給他?

    以至於打徒弟都打不過,丟人現眼,估計回去西岐得被人嘲笑一番了。

    不像懼留孫這樣的師父,教徒弟還留了一手。

    「我……錯了嗎?」

    殷郊看著番天印喃喃道。

    陸川長嘆:「這世上總是充滿了選擇,二者只能選其一,既然選了就永遠別後悔,這是我的經驗教訓。」

    殷郊點了點頭。

    大軍撤回汜水關內。

    岐山大營,中軍帳簾揭起,廣成子有些狼狽的走了進來。

    大帳內姜子牙、燃燈、楊戩、哪吒等人正在帳中等待結果。

    「師兄回來了?」

    看到廣成子進來,姜子牙趕緊道:「師兄,怎麼樣了,殷郊降服了沒有?」

    廣成子神色有些尷尬,嘆息一聲:「這畜生被申公豹說反了,我苦勸再三他也不肯回頭,我與他大戰,他竟然拿番天印來打我……」

    廣成子細說了一遍。

    自己差點被自己的法寶打了,說到最後,廣成子感覺自己挺委屈。

    姜子牙的笑容一凝。

    眾人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古怪,最後說道:

    「廣成子師伯,你太弱了,這世上哪有師父鬥不過徒弟之理?」

    廣成子被懟的無言以對,長嘆一聲,沒有作聲。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4 14:38
第568章 這話聽誰說的?

    聽完敘述,姜子牙悵然一嘆,沒有開口責怪廣成子。

    不管怎麼說廣成子也是出於好意派人幫他,只不過中間出了一點差子。

    可越是如此,廣成子就越是慚愧,畢竟這次的麻煩是他捅出來的。

    「本想天下豪傑今朝會盟,殷商氣數已盡自然破之,不曾想今日區區一個殷郊就如此難以對付。」

    姜子牙長嘆一聲:「若是長此以往下去,諸侯大軍的士氣必然衰弱,殷商何時才能得破,封神何日方能完成呢!」

    廣成子面帶愧色,忽然看到燃燈道人在一旁沉吟不語,忙上前問道:「敢問老師可有辦法除這殷郊?」

    燃燈道人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辦法是有的,不過……有些麻煩。」

    「哦,是什麼麻煩?」廣成子眼前一亮。

    其它人也向燃燈看過來。

    「這番天印太過厲害,威力想必你清楚,我們只有杏黃旗方才能夠抵擋。」

    燃燈說著搖搖頭:「只是要想除掉這殷郊的話光憑一面杏黃旗不夠,還得取來玄都的離地焰光旗,西方的青蓮寶色旗方可!」

    「離地焰光旗,青蓮寶色旗?」

    其它聽了後都對視一眼,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說。

    「不錯,而這兩面旗加上子牙手中的杏黃旗,都是先天五方旗。」

    燃燈道人說道:「這五面旗乃天地成形前孕育的五件靈寶,每一件妙用無雙,子牙手中的杏黃旗正是其中之一,原名中央戊己杏黃旗。」

    「原來如此!」

    眾人不禁恍然,感覺漲了見識。

    這樣的秘聞也只有燃燈這樣古老的人物才能知曉了。

    「那我先往玄都一趟,去找師伯借來離地焰光旗再說。」廣成子沉吟道。

    燃燈現在說出了兩面旗的下落,這次的事是他搞出來的,他難辭其咎,說什麼也得他去跑路。

    西方他不熟沒去過,好在這離地焰光旗是他師伯的,念在師門關係應該可以借來。

    燃燈點頭:「你速去速回,只要能借的四面旗來,殷郊必能伏之。」

    廣成子走出大帳,長嘆一聲後化作一道金光徑往八景宮而去。

    大羅山乃是道德天尊的道場所在,山巔為八景宮玄都洞。

    廣成子到來,只見這大羅山聖境菁蔥婆娑,蒼苔欲滴,仙鸞仙鶴成群,白鹿白猿作對,香菸縹緲,紫氣氤氳,霧隱樓台,霞盤殿閣,祥光萬道臨福也,瑞氣千條照洞門!

    廣成子來到玄都洞門前,只見一個道人早已站在洞口等待著。

    那道人站在那裡,看起來平平無奇就像是一個凡人,不像其他人那般仙風道骨,但廣成子可不敢將之視為凡人。

    「道兄!」

    廣成子落下來叫道:「弟子有要事求見師伯,還請玄都師兄代為通傳一聲。」

    不像通天教主的有教無類,也不像元始天尊的擇優而取,道德天尊的道是無為之道。

    他收的門下弟子比走精英路線的闡教還少,只有一個人便是眼前這位,號稱玄都大法師。

    另外,這偌大一個大羅仙山,便只有他們師徒二人在,故而玄都大法師一般都在八景宮侍奉師父。

    加上他為人低調,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實力,不過廣成子覺得這位師兄卻是深不可測。

    玄都微笑著,伸手右手掌心火光一閃,一面約有一尺大小,旗色玄紅,帶著火焰紋路,邊緣金黃的小旗出現在手中。

    「這是……」廣成子一怔。

    玄都笑道:「師尊已知道你來是為了離地焰光旗,旗在此,拿去吧,你不必進去了。」

    說著伸手將離地焰光旗送出。

    廣成子大喜,雙手鄭重接過離地焰光旗,朝玄都洞內一拜:「多謝大師伯,多謝師兄!」

    玄都微微一笑:「去吧!」

    廣成子借縱地金光之法帶著離地焰光旗回來西岐。

    玄都大法師轉身進去玄都洞內,黑白陰陽魚旋轉的太極道台上,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道盤坐。

    「旗子付與他了?」老道問道。

    「給了,不過師尊,你說此寶這次借出都有可能遺失,我們幹嘛還借出去呢?」玄都不解問道。

    道人緩緩睜眼:「天道運行就像一條河流,我們的道只需順流而下即可,至於失或者不失,一切都是道。」

    說完又閉上了眼。

    玄都大法師若有所思,在洞中的蒲團上盤坐下來開始認真思考。

    廣成子回到西岐大營將離地焰光旗給燃燈奉上。

    「好極了!」

    燃燈接過寶旗眼底閃過一絲喜愛之色:「接下來就需要去西方借青蓮寶色旗了。」

    這樣的寶貝誰不喜歡,可惜不管是杏黃旗、焰光旗,都不是他所能覬覦的。

    「可是西方……我從沒去過,也跟那邊沒有任何交情。」

    廣成子為難道:「就這樣貿然前去借寶,西方也未必會借給我,老師,敢問其它的兩面旗你可知下落?」

    「據我所知,東方為素色雲界旗,北方為北冥皂雕旗,只是這兩旗的下落不明,在哪位大能手中我是不知。」

    燃燈道人看向眾人:「你們可有誰知道?」

    廣成子、姜子牙、楊戩等人聽完都是面面相覷。

    這名字他們都是第一回聽,哪裡還知道什麼下落所在。

    「既然不知,那就先去西方借來青蓮寶色旗來再說。」燃燈道人說道。

    廣成子有些遲疑道:「可是西方……」

    正在這時,忽然士兵進來稟報,說有三個道人來了。

    姜子牙讓人快請進來。

    燃燈目光一閃,笑道:「你是與西方素無交情,所以現在可以去西方借寶的人不來了嘛。」

    說話間文殊、普賢、慈航三人走了進來。

    「三位師弟?!」

    廣成子驚訝的看向三人。

    對於三人沒忍住誘惑修煉西方之法的事,元始嫌丟人所以也沒昭告門下,知道內情的人不多。

    其它人都以為三人觸犯門規,所以才被元始處罰在後山思過。

    聽完燃燈的話,三人對視一眼後全都把頭搖成了撥浪鼓,表示不去。

    他們這邊才剛受了過,燃燈就要他們去西方,這不誠心讓他們犯元始的忌諱嗎?

    「普賢你可不能推辭,教主那邊自有我去說,聽說之前你與那西方教主有些交情,此去正合適。」

    燃燈道人道:「西方兩位教主也是通情達理之人,你們只要說清緣由,他們不會不答應的,你和廣成子往西方走一遭吧!」

    普賢看了身邊的文殊、普賢兩人各一眼,接著,又看了楊戩一眼,神色有些不好看。

    「老師這話聽誰說的?」

    上次遇到准提,絕對是他這輩子最晦氣的一次,而知道此事的人並不多,但絕對沒有燃燈。

    那麼燃燈道人是怎麼知道的?

    燃燈看向廣成子:「怎麼樣,廣成子,你要去嗎?」

    廣成子咬咬牙,對普賢道:「師弟你就幫我一次,陪師兄走上一趟如何,算師兄我欠你一個人情。」

    聽到廣成子這麼說了,普賢雖然為難,但也只有嘆了口氣。

    兩人駕起日行萬里的縱地金光之法往西方而來。

    汜水關。

    聽到有道人單槍匹馬前來挑戰,帝辛正準備派人出來應戰,就得到了道人被打發了的消息,不由一喜。

    在此之後,帝辛帶大軍前去諸侯陣營前挑戰。

    只是諸侯那邊掛起了免戰牌。

    「什麼諸侯聯軍,天下豪傑,不過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羅宣道:「他們既然當縮頭烏龜,那讓貧道出馬一把火燒了岐山,將他們全部變成烤烏龜,哈哈哈!」

    說完大笑起來。

    這時呂岳也捻著一撇鬍鬚,陰惻惻笑道:「給貧道三日時間,貧道也可讓他們兩百萬人馬盡數死絕。」

    聽到這話,多位將領也是神情一凜,有些忌憚的看向這兩個道人。

    那火袍道人生性火爆,而那灰袍道人則是十分陰戾,給人的感覺很是不舒服。

    不過這兩人現在是帝辛的座上賓,所以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帝辛微微皺眉,看向陸川,給了一個自行領會的眼神。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4 14:38
第569章 有追求的燈芯

    陸川嘴角一抽,這帝辛還真會給他出難題,他對這倆上仙在截教的名聲難道不清楚?

    沒辦法,陸川出列抱拳笑道:「兩位道長,神通廣大,法力高強,什麼諸侯聯軍在兩位道長面前,不過土雞瓦狗罷了。」

    兩人聽完很受用的點了點頭。

    「可是,這人死傷太多的話還是有傷天和,於兩位道長修行不利。」

    陸川道:「所以,呵呵,這些小事還是由晚輩等人代勞吧,要是我們拿不下了,再請兩位前輩出手不遲,到時不也更顯得兩位前輩本領通天,正好以傳兩位前輩的威名麼?」

    陸川的一通馬匹砸下去,呂岳羅宣兩人很快就被哄高興了。

    陸川鬆了口氣,這羅宣玩火的還好說,而呂岳這個瘟仙那是真的牛批。

    隨便動動手指頭一場大瘟疫下去,莫說諸侯聯軍的兩百萬人,以瘟疫的傳播性只怕這方圓幾百里內的生靈全都能給死絕了。

    原來也是這個傢伙把神農逼的不能不出手的。

    另外這傢伙的研究方向是怎麼弄出威力更大的瘟疫,而不是治療瘟疫,簡單的說就是管殺不管埋。

    這要是一場瘟疫放出去,那絕對是這人族西方之地的一場浩劫。

    神農和他關係不錯也是因為他答應了,要儘量避免這場戰爭中死人,畢竟都是人。

    所以,殺凡人還是算了,這兩人還是對付闡教那幫人去吧,都是修仙者,他們更扛毒!

    「免戰牌?哼!」

    帝辛目光深邃:「那就大軍出關駐紮在金雞嶺,給他們三日時間,三日後他們要再不出戰,那我們就強攻。」

    議完事後三十萬大軍出關,半日之後,大軍駐紮在了金雞嶺。

    「師叔,殷商的人馬駐紮在金雞嶺上了。」

    雷震子來報。

    姜子牙看到燃燈。

    燃燈淡淡道:「不必憂慮,有杏黃旗在,我們不出陣殷郊也奈何我們不得,只要等到廣成子他們回來,難題自解。」

    姜子牙揮手讓雷震子退了下去。

    只是眼中疑惑之色一閃而逝。

    營帳內,陸川閉目端坐在大帳內的椅子上,右手搭在案几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几,尋思著關於五方旗的事。

    封神中五方旗只出來了四面,唯獨北方旗沒有出現,所以他也不知道下落。

    至於其它幾面旗,那也歸屬於西方教、闡教、天庭、人教這四大勢力,全都背景深厚。

    「參見大人,你找我?」

    這時大帳揭開,一個身穿盔甲的武將走了進來行禮後疑惑道。

    同時,他往大帳中掃了一眼,發現只有陸川一人後,眼底頓時生出一絲戒備之色。

    因為他的名字叫馬善,乃是殷郊收服的白龍山兩個大將之一。

    殷郊也私下囑咐過他們說與殷商只是合作,並非是歸順。

    陸川收回思緒,抬眼看去,笑道:「馬善道友不知在何方仙山洞府修行啊?」

    馬善一怔,然後粗獷笑道:「大人說什麼呢,我馬善就是一介草莽,有些粗淺功夫和武藝,所以承蒙殿下看中,哪是什麼修行之人吶!」

    「是麼?」

    陸川看出了他的戒備,但是不以為意,似笑非笑道:「馬善兄,你不必對本府如此提防,你也不必對本府隱瞞,因為本府對你並無什麼惡意,只是想和你談談。」

    馬善哈哈一笑:「大人想與我談什麼?」

    陸川微微一笑:「你的來歷根腳本府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還可以為你提供庇護,不過有個條件……」

    望著陸川臉上的笑意,馬善莫名的心中一突。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陸川這話並不是隨意的誆騙他,他在陸川跟前有種被看透了一般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他很不舒服,所以馬善道:「大人說的條件是什麼?」

    「你應該明白。」陸川笑著與他對視。

    馬善微微沉吟後目光一閃,看向陸川:「你的意思是要我……背叛殷郊殿下?」

    「不要說的那麼難聽,你我都清楚,殿下本就是殷郊的太子,未來的君王,你效忠大商和效忠殿下沒有區別,到時我也是讓的臣子。」陸川說道。

    他很清楚,這次燃燈設局不惜借來四方旗對付殷郊,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殷郊必死無疑。

    不過他看到的殷郊,並不是殷洪那般一個高高在上年輕氣盛的王子。

    殷郊只是一個命運多舛的年輕人,他曾經的遭遇也讓他的身上總是帶著一種難以化開的悲傷。

    其實楊戩和殷郊很像。

    他們兩人都是家庭突然遭遇劇變,最後不得已與弟弟、妹妹相依為命,有著守護弟弟與妹妹的信念。

    只是殷郊要比楊戩更慘,因為他母親不是被外人,而是被他的親生父親害死的。

    楊戩如果有實力的話可以去打舅舅,但他不能去揍父、弒父嗎?

    他不能,後來弟弟死了,於是他又在陣前與師父哭訴,還要在師父的再造之恩和弟弟之間做出艱難選擇。

    說真的他的這種遭遇打擊簡直太慘了。

    陸川從不以好人自居,只要有可以利用的他也一定不會放過機會利用,但是殷郊……

    他決定幫一把,反正也救了那麼多封神榜上的人了,也不在乎多一個。

    不過馬善聽完眼中卻閃過一絲譏嘲之色,冷笑道:「誰不知道大商陸大夫巧舌如簧,能言善辯,騙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覺得我會信你這話?」

    陸川頓時憤怒了,一拍桌子:「是誰在憑空污人清白?」

    馬善冷笑一聲抱拳道:「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末將就告退了。」

    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陸川眼睛一眯:「別怪本府沒有提醒馬善將軍,燃燈道人他現在可就在對面西岐的大營中。」

    馬善的腳步登時停住,霍的轉身,冷冷盯著陸川道:「你說……什麼?」

    「本府說什麼馬善將軍不是聽到了嗎?」

    陸川站起來目光閃動,「亦或者該叫你……靈柩燈的燈芯?」

    「你……」

    馬善頓時大驚失色,整個人緊張起來,神色陰晴不定,忽然盯著陸川眼中閃過殺意,冷冷道:「你怎麼知道這個的?」

    「連殷郊的番天印都傷不了本府,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陸川淡淡道:「另外現在你的敵人可不是本府,而是馬上要來收你的那個主人才對,而本府是唯一能救你的人。」

    「主人,哼,就憑你也能鬥得我我主人?」

    馬善冷笑著一臉不信。

    對於那個主人的能耐和狠辣的手段,他可是一清二楚,所以他才聽到其名號後如此緊張。

    陸川乾咳了一聲:「好吧,算我表達有誤,我不是你主人的對手,但是我大哥能保住你。」

    「你大哥是誰,你敢說這樣的大話?」馬善哼道。

    陸川笑道:「是不是我讓你見過他,你就答應歸順我?」

    馬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陸川仰頭叫道:「大哥!」

    馬善頓時神情戒備的打量大帳內。

    話語剛落,帳中就青光一閃,一個身穿玄色長袍的儒雅男子出現。

    「他大哥就是你?」馬善懷疑道:「你憑什麼能保住我?」

    孔宣笑道:「那你為什麼要從靈柩燈中跑出來,讓那盞先天神燈威能大損?」

    「自我生出靈智以來,我就記得自己一直待在那盞破燈之中沒日沒夜的燃燒,給他發光發熱,陪伴他不知多少萬年了。」

    馬善低吼道:「你們知道我有多孤獨,多寂寞嗎,尤其後來我聽說他和其它人說了外面的事以後。我就再也待不住了,所以趁這次機會跑下山。」

    「我要自由,我再也不想回到那個破燈中去陪他了。」

    陸川與孔宣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這還是個有追求的……燈芯啊!

    幸好這個燈芯性格是男的,所以和燃燈相看兩厭,不然要是個女的的話,不知會不會愛上她的主人呢……

    陸大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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