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修真] 回到地球當神棍 作者：勿小悟（連載中）

第1390章 邪無雙覺醒

解決掉招拒，禁地當中瀰漫的那股古神力也漸漸消失，躁動的靈力恢復平靜。

「終於解決了……」尋天儀見招拒湮滅，這才徹底放鬆下來，化作小人飛到張子陵一旁，仔細打量著張子陵面前的邪無殤人偶，生怕這具人偶裡面還藏著什麼古神靈魂。

「老大……你說還有沒有其他古神藏在這裡面？」尋天儀頗有些好奇地向張子陵問道。

古神對它來說是新的生物，尋天儀不喜歡這世界上有自己不瞭解的事物存在。

雖說招拒並沒有給尋天儀造成多大的影響，不過招拒背後的那尊神王，著實讓尋天儀產生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那隻無邊無際的眼睛，和眼眸當中那徹骨的寒意，尋天儀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忘不掉。

「不用擔心，已經徹底解決了。」看著尋天儀那緊張的樣子，張子陵笑了笑，將尋天儀給拉了回來，「安靜待在一邊，別妨礙我做正事。」

「老大你真打算把邪帝給喚出來？」尋天儀見張子陵準備動作，也不由肅容提醒一番。

某種意義上來看，邪無雙要比古神棘手許多，在地球上尋天儀就已經見識過邪帝的手段。

如果沒有做好萬全準備的話，尋天儀覺得這件事還可以放緩兩天。

「無妨，我已經等了很久了。」張子陵倒是根本不在意，只是笑了笑，隨後便是將邪無雙的記憶晶體給取了出來，「且看他葫蘆裡到底賣了什麼藥。」

看到張子陵已經做好決定，尋天儀也不再說話，安靜地待在一旁。

用邪無殤復刻出來的人偶堪稱完美，就算是張子陵也找不到這具身體的一絲缺陷。

雖說這具身體沒有天道氣運所庇佑，可再怎麼說都是繼承了混沌之子的體質天賦，再加上方才有如此多的聖藥進行洗練。

等邪無雙的記憶覺醒之後，恐怕修為進境速度比邪無殤還快。

不過，這些對邪無雙本來就沒有意義。

以邪無雙的能耐，除了超脫時間的本體以外，他在歷史長河當中每一個時期所存在的人格都能擁有大帝的力量，就算是這具人偶修成了大帝，在張子陵面前依舊是不堪一擊。

除了邪無雙的本體張子陵需要特殊對待以外，其他的張子陵倒是不怎麼放在心上。

稍微感嘆了一番自己創造出來的人偶的完美，張子陵便是不再墨跡，直接將邪無雙的記憶晶體給送入人偶腦袋當中。

記憶融合的過程並沒有想像當中的那麼曲折，尋天儀只看到記憶晶體毫無阻礙地融入人偶體內之後，隨後便是再沒有其他動靜。

「這就……完了？」尋天儀頗有些錯愕，看到的情況跟自己所想像當中的畫面嚴重不符。

再怎麼說這都是一尊大帝的覺醒，即便那只是大帝的身外化身，可也是站在這方世界最頂端的存在，怎麼可能……「就僅僅是奪取一具沒有任何意識的軀體而已，需要多大的動靜？」張子陵笑了笑，「你若是想，你也可以輕鬆獲得這具身體的控制權。」

「我還是算了，對他的身體不感興趣。」尋天搖了搖頭，拒絕了張子陵的提議。

它本是神兵，自己的身軀已經是最為完美。

在與尋天打趣的過程當中，記憶晶體也是徹底跟邪無殤人偶融合。

見邪無雙記憶覺醒完成，張子陵此刻也是變得認真起來，不再跟尋天儀開玩笑，平靜地看向人偶。

相比於張子陵的鎮定，尋天儀倒是頗為緊張。曾經尋天儀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存在，不過當它在地球被邪無雙給擺了一道之後，尋天儀便是意識到了自己跟邪無雙的差距，不敢再亂來。

有些時候，實力並不能決定一切。

邪無雙的甦醒過程非常普通，沒有產生天地異象，亦沒有大道和鳴，甚至連靈力躁動都沒有。

邪無雙就是普普通通地睜開了眼睛，隨後便艱難地坐了起來。

「腦袋有點痛……」邪無雙扶著頭搖了搖，在稍微清醒一些過後，邪無雙才發現自己是光溜溜的身子。

臉上稍微閃過一絲錯愕，隨後邪無雙便是苦笑一番，抬頭看著張子陵問道：「魔帝，不打算給我一套衣服麼？」

張子陵沒有回話，不過還是從空間戒指當中取了一套衣服出來丟在邪無雙的面前。

邪無雙倒也不挑剔，大大方方地穿上張子陵給的衣服，甚至還把自己散亂的頭髮給紮了起來，看起來頗為悠閒。

在張子陵背後的尋天儀見邪無雙表現的這麼悠閒，心中也不由生出一抹火氣。

雖然尋天儀承認邪帝的強大，不過現在他們面前的邪帝只不過是天宮境八重的小傢伙，就算邪帝的手段通天，也不可能以天宮境八重的境界玩出花來。

邪帝現在算是砧板上的魚肉，應該任他們宰割才對。

在尋天儀蠢蠢欲動的時候，張子陵卻伸手攔住了尋天儀，面容平靜。

這倒是第一次張子陵和邪無雙碰面後，沒有產生任何摩擦。

反而是像兩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你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張子陵看著自顧自打扮自己的邪無雙問道。

「有推算過。」邪無雙也沒有欲蓋彌彰，一邊整理頭髮一邊對張子陵說道，「畢竟混沌之子可以作為戰略性武器，誰都不想放過。你把我的意識從我的轉生之人身上剝離出來的做法，也能夠理解。」

「你就不怕你的轉生之人，最後成為你自己的敵人？」張子陵再次問道。

「怕啊！」邪無雙整理好自己的頭髮，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張子陵眯眼笑了笑，「邪無殤他成長起來，讓你掌握了時間大道，估計那時就是我的死期了。」

聽著邪無雙的話，張子陵表情平靜，沒有絲毫變化。

這件事情是可預料的，邪無雙能夠說出來也是在張子陵意料之中。

不過張子陵沒有預料到的是，邪無雙能夠這麼平靜地說出來。

就好像……這件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不過……」邪無雙話音一轉，看向張子陵的眼眸變得極其深邃，「在我死之前，總有許多事情要去做。」

第1391章 過去的傷疤

張子陵直視邪無雙深邃的眼睛，從他的眼神當中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

張子陵從始至終，都沒有琢磨透邪無雙這個人。

在張子陵剛剛穿越到玄霄大陸一無所有的時候，邪無雙便已經是主宰整個玄霄大陸的幕後人，就算是這個紀元的大帝們，也是在不知情下，被邪無雙肆意操控。

邪無雙的暗影殿，當時是整個大陸的噩夢，無數勢力都遭了暗影殿的毒手，甚至連帝門道統都對暗影殿無比忌憚。

張子陵曾經也被暗影殿盯上過，不過當時張子陵還僅僅是一個小人物，自然不會引起暗影殿的注意，暗影殿派去獵殺張子陵的也都是一些小嘍囉。

不過就算是那些小嘍囉，每次獵殺都讓張子陵經歷九死一生。

若不是機緣巧合，張子陵恐怕也是活不到今天。

而當張子陵徹底成長到讓暗影殿重視的地步的時候，那時候暗影殿也是到了末期，被各大勢力圍剿。當時暗影殿自顧不暇，自然對張子陵也就沒有了威脅。

到最後張子陵稱帝，張子陵才真正意義上見到了籠罩在整個玄霄大陸上空的陰影的人——邪帝。

張子陵和邪帝鏖戰許久，最終邪帝敗逃，張子陵登臨至尊，魔宮制霸，暗影殿徹底退出了玄霄大陸的歷史舞台。

張子陵修煉速度太快，而且稱帝時間太短，有太多的東西沒有沉澱下來。當張子陵靜心下來，回憶自己在玄霄大陸經歷過的一切的時候，張子陵才發現……自己的背後隱隱有著一隻推手，在不斷逼迫著自己去修煉，將自己推入險境，又會讓自己在絕境當中逢生。

之後張子陵便意識到，自己的成長過程根本就脫不開暗影殿的存在，自己幾乎每一天都在躲避仇家的過程當中修煉，然後暗影殿來找自己麻煩被反殺，最終留下一大堆修煉資源。

如果沒有張子陵從暗影殿弟子身上奪取的修煉資源的話，身為一個散修，張子陵想要成為大帝，即便天資卓越，恐怕也需要度過更加漫長的時間。

而且，在經歷過地球的那些事情之後，張子陵也不得不承認……邪無雙從一開始便是知道自己會登臨至尊，甚至還親自出手加快了自己登臨至尊的進程。

對於邪無雙究竟想要做什麼，張子陵一直沒有琢磨透。

在張子陵一旁的尋天儀此刻也不說話了，它感覺到周圍氣氛突然變得極其不對勁。

張子陵和邪無雙之間的對話，尋天儀發現和自己根本就無法插話。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張子陵看著邪無雙問道。

這是張子陵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

雖然邪無雙布了局，張子陵一直被迫參與其中，不過經過了這麼久，張子陵除了知道邪無雙想要讓自己揭曉玄霄大陸大帝消失之謎以外，對其他一無所知。

不過張子陵卻是清楚，在每個紀元大帝消失的背後，必然藏著更大的秘密。

如果邪無雙直接說出來，張子陵或許要輕鬆許多。

聽到張子陵的話，邪無雙卻只是搖頭笑笑，道：「不可說。」

「不可說？」張子陵皺眉，「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邪無雙聳聳肩，對張子陵淡淡道：「隨你怎麼想吧，我犧牲第三具化身過來見你，也僅僅只是為了加快進度。」

「畢竟，現在又是一個紀元的末期了。」邪無雙以天宮境八重的修為直視張子陵，「大帝們每十萬年都要消失，因此玄霄大陸定下十萬年為一個紀元。」

「十萬年一個循環，玄霄大陸的生靈們花了多大的代價才從神庭的手中奪回自己的世界，最後卻又陷入這樣的深淵……可悲！」邪無雙聲音當中帶著些許悲意。

「古往今來，有多少大帝嘗試過各種辦法，到最後依舊是莫名消失。」

「他們究竟去了哪裡？究竟是死了，還是變成了其他？」邪無雙看著張子陵低聲說道，「我需要你去搞清楚。而你，卻一直執著於過去。」

「告訴我子悠在哪裡，我們接下來才有合作的可能。」張子陵淡淡道，「否則，無論你想要我做什麼，或許都不會如你的意。」

「這到不一定。」邪無雙搖頭笑了笑，「我從來沒有強迫過你做任何事，一切都是你隨心去做的……」

「從你至地球穿越到玄霄大陸，再從玄霄大陸回去地球，又從地球回來……這一切，不都是你的選擇麼？」

聽到邪無雙的話，張子陵眼睛眯了起來，瞳孔當中冷芒爆射。

在一旁的尋天儀感受到從張子陵身上傳來的冷意，脖子不由縮了縮。

它剛才……似乎聽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如果花了這麼大代價出現在我面前就是為了惹怒我的話……我想，你成功了。」張子陵語氣變得冰冷無比，對邪無雙沉聲說道，冰冷的殺意在空氣當中瀰漫。

「你不會殺我的，也不敢殺我。」邪無雙看著張子陵笑了出來，「子悠在我手上，你是知道的。」

「當初是你主動選擇穿越到玄霄大陸的，你也是知道的。」

「給我閉嘴！」

強大的威壓從張子陵體內爆發出來，狂暴的氣勢向四周席捲而去，深淵之下的晶礦瞬間爆碎，邪無雙被張子陵的氣勢壓迫在了地上！

尋天儀驚恐地看著張子陵，此刻張子陵的表情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溫和，表情看起來十分可怕。

這是……尋天儀第一次看到自己老大這樣的表情。

「如果你不面對過去的錯誤，遲遲不踏出最後一步，那我佈局的最終結果，也注定失敗！」邪無雙艱難地對張子陵說道，「我想你也有權知道，當初我帶子悠離開，我同樣給過她選擇。」

邪無雙話音落下，張子陵的強大的氣勢，戛然而止。

整個禁地，變得鴉雀無聲，甚至連空氣都不再流動。

尋天儀怔怔地看著張子陵，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話來。

這件事……尋天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子陵面對這一切。

……曾經，地球南州市。

一位少年在回家的路上，為今晚自己與妹妹的晚飯而煩惱著。

那時有一位瘋癲老者在半路上出現，告訴那位少年，只要他去拯救另一個世界，他的妹妹便會衣食無憂。

少年點頭答應，老者癲笑著離開，留少年一頭霧水。

少年以為老者是個瘋子，不再在意。

可從此後八年……那少年，從地球上徹底消失。

第1392章 疲憊的天才

在張子陵的氣勢消失之後，邪無雙才感到全身輕鬆，長舒了一口氣。

畢竟現在邪無雙現在才天宮境八重的修為，張子陵大帝的威壓一口氣壓下來，差點就讓邪無雙魂飛魄散。

邪無雙其實也在賭，賭張子陵能否在自己承受不住他的威壓之前冷靜下來。

畢竟這是邪無雙最後一具化身，要是沒有撐住張子陵的威壓而死了的話，那邪無雙所佈的局，也就全盤崩潰了。

雖然邪無雙表面上看起來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這具身軀，不過只有邪無雙自己知道，這具軀體……對自己究竟有多麼重要。

兵行險著，邪無雙在這一刻賭上了一切。

很顯然，邪無雙賭對了。

張子陵在邪無雙崩潰之前，冷靜了下來。

度過了這最危險的一刻，在這之後有著子悠做籌碼，邪無雙至少性命無憂了。

心中許多想法一閃而過，邪無雙從地上站了起來，身體還有些脫力。

他還有不少事要做。

「以你的天賦，不應該停留在原地這麼久。」邪無雙看著張子陵輕聲說道，「之前我一直在疑惑，為什麼你的修煉速度會這麼慢。」

邪無雙的話若是讓外界其他人聽到了，恐怕會讓所有人羞愧而死。

張子陵三千年登臨大帝，成為玄霄大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帝強者，七千年突破至尊，直接成為玄霄大陸第一人，這樣的修煉速度足夠讓所有天驕妖孽望塵莫及，感嘆張子陵是有史以來的第一妖孽。

可，就算是這樣……邪無雙依舊認為張子陵修煉速度太慢。

就連一旁的尋天儀，也覺得邪無雙在說胡話。

讓無數天才妖孽望塵莫及的修煉速度，怎麼可能算慢？

不過，張子陵卻並沒有反駁邪無雙。

在張子陵聽到邪無雙說的話之後，整個人便是陷入了一個奇怪的狀態，面無表情地盯著邪無雙，瞳孔深邃無比，可又似乎毫無神采。

事實上，自從了張子陵登入至尊之後，修為便是再無半點進境。

反而張子陵在地球上還有了些許突破，獲得了不少大道本源，張子陵的實力才更進了一步。

而且，張子陵自己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對自己曾經的穿越有執念的話，或許自己登入大帝的時間……還要提前！

修煉，最難的並不是境界之間的瓶頸突破，而是在隨著修為增高，不斷增強的心魔。

其實，張子陵從來都沒有想過根除自己的心魔，只是將它壓制在了自己內心最深處。

並不是張子陵沒有辦法根除心魔，而是……「你根本就不想讓自己的心魔消失，想讓自己的心魔不斷折磨自己，讓自己陷入無盡的愧疚，好讓你永遠無法忘記你當初的那個選擇，為此贖罪。」邪無雙看著張子陵淡淡地說道，毫不留情地揭開張子陵的傷疤。

「你想為自己當初的選擇負責，一直承受著心魔折磨，即便是拖慢自己的修煉速度也心甘情願。而你在登臨至尊之後心魔終於爆發，無奈之下只能將心魔壓制，卻是因全部精力都在壓制心魔，再也無法進行修煉。」

「當時你在跟星空幻獸對拼的時候，也是因為心魔的爆發，才修為損的那麼徹底的吧？」邪無雙再次說出一個驚天秘密。

邪無雙對張子陵說的話，聽得一旁的尋天儀目瞪口呆。

「老大你！」尋天儀震驚地看著張子陵，它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

若是老大一直都沒有根除自己的心魔的話……尋天儀根本就不敢想像，張子陵的修煉道路究竟比其他人困難多少！=……現在的心魔到底有多強！

可就算是這樣……張子陵依舊是登臨了至尊，成為了玄霄大陸第一人。

這……到底是擁有多麼可怕的天賦？

「心魔又如何？」張子陵突然開口，平靜地看著邪無雙，「它只不過是我用來督促我修煉的道具而已，它存在……自然有它的價值。」

「我並不認為心魔影響了我的修煉。」

「事實究竟如何，我想你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邪無雙看著張子陵笑了笑，「之前我還在一直疑惑你為什麼登臨至尊之後便再無進境，直到我帶著子悠來玄霄大陸，與子悠交談過後才發現你的癥結所在。」

「你太在乎你的妹妹了。」

「子悠她怎麼樣了？」張子陵似乎是想要避開這個話題，看著邪無雙問道。

「放心，她過的很好……只不過現在有點忙而已。」邪無雙笑了笑，不過卻是並不準備讓張子陵將話題給扯開，「五千多年前，子悠跟我離開的時候對我說過，她並不怪你。」

邪無雙今天便想讓張子陵把心魔給徹底磨滅。

邪無雙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張子陵身體猛地一震。

「而且，子悠在知道你有心魔的事情，感到很自責，認為是自己拖累了你。當初子悠選擇跟我來玄霄大陸，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你這傢伙……」張子陵冰冷地盯著邪無雙，「你究竟對子悠都說了些什麼？」

「關於你的，能讓子悠感到自責愧疚的事……」

邪無雙看著張子陵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我都說了。」

砰！

一道無色的靈力轟擊在邪無雙的腹部，邪無雙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落入深淵。

「老大……」尋天儀頗有些擔心地看向張子陵，邪無雙剛才說的話已經讓尋天儀刷新了自己對張子陵的認知。

而且尋天儀也是意識到，此刻邪無雙對張子陵的重要性。

雖然尋天儀現在也很討厭邪帝，不過尋天儀不得不承認，現在能夠讓張子陵斬除心魔，實力突飛猛進的……就只有邪帝了。

「放心，他死不了。」張子陵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只是單純的發洩罷了。」

「被我壓制的心魔現在已經蠢蠢欲動了。待會兒你離我遠點。」張子陵神色當然，似乎是在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說罷，張子陵便是閉眼盤坐起來。

尋天儀神色複雜地看著張子陵，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

能夠頂著心魔稱帝，還頂著心魔突破到至尊……尋天儀在崇拜張子陵的同時，卻又是無比的心疼。

別人在突破到聖人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斬除心魔，為接下來的修煉做準備。

沒有人敢頂著心魔修煉……只要有心魔存在，便意味著修士永遠靜不下心來，永遠睡不過去，永遠要提防心魔，害怕被放肆……而且心魔每時每刻都會變強，直至吞噬修士本身。

一個修士擁有這麼多顧慮，連修煉都不能了，更不要說登入大帝了。

尋天儀看著張子陵，想像不到在背地當中，張子陵究竟經歷了多少的痛苦。

疲憊的天才……尋天儀此刻看著張子陵，心中突然出現這麼幾個字。

第1393章 世界之大

「唔……渾身都散架了。」邪無雙從碎石堆裡面爬出來，抬頭看向上空懸浮著晶礦石，苦笑一番，眼神當中卻並沒有絲毫惱怒之意。

邪無雙似乎很樂意張子陵這樣發洩自己內心的憤怒。

邪無雙想要飛上去，卻是發現自己經脈已經全部被堵住，根本就無法調動靈力。

邪無雙自然知道自己說的那些話會為自己招來這些災禍，不過對於邪無雙來說，除了這具身體死亡以外，其他任何結果他都能夠欣然接受。

一點皮肉之苦，邪無雙併不在乎。

見自己飛不上去，邪無雙索性也不再掙扎，讓自己在碎石堆裡面的姿勢輕鬆一些之後，邪無雙便是心安理得地躺了下來。

該做的他都做了，以邪無雙對張子陵的瞭解，他相信困擾張子陵的心魔，將不再成為他們的威脅。

在禁地當中浮空的巨大晶石上，尋天儀探頭出去看了一眼下方的邪無雙，在確認邪無雙沒有做其他事情的時候，尋天儀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尋天儀瞥了一眼直接盤坐在地上的張子陵，不由嘆道。

先是遇到古神，然後從古神背後發現了足以顛覆玄霄大陸現如今生態的大危機，隨後又是遇到邪無雙，被邪無雙一股腦的透露了許多事，到現在尋天儀腦子都還是亂的。

信息量實在太大。

「如今老大的心魔來襲……希望老大在解決心魔之前，不要再鬧出什麼事了。」

尋天儀口中輕聲唸著，雖然話是這麼說，不過尋天儀心中還是有著濃濃的擔心。

尋天儀並不是擔心外在的危險。

心魔之所以可怕，就是因為心魔是由本體產生出來的陰暗面，集聚了宿主所有負能量，實力與本體不相上下，出招甚至要更加狠辣，而且心魔本身行事就不顧後果，根本就不在意力量使用過度對身體的損耗。

所以心魔展現出來的實力甚至要強於宿主本身。

張子陵已經突破到了至尊，卻是到現如今都還沒有被徹底磨滅心魔，尋天儀已經想像不到……自己老大體內藏著的那心魔，究竟成長成了什麼樣的恐怖存在！

看著張子陵緊閉眼眸，他的體內靈力平靜地如一潭死水，尋天儀根本就不知道張子陵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尋天，如果你不想報廢的話，我建議你離魔帝遠一點。」

就在尋天儀還在擔心張子陵的安危的時候，邪無雙的聲音在尋天儀耳邊響起，讓尋天儀心中一驚。

「你在說什麼胡話？」尋天儀對邪無雙傳音道，語氣十分不客氣。

「我只是好意提醒一番而已。」邪無雙笑笑，「畢竟你要是報廢了，魔帝肯定要拿我來出氣，我可不想遭受這些無妄之災。」

「你這傢伙……」尋天眉頭緊皺，瞥了一眼陷入平靜的張子陵，沒有發現張子陵到底哪裡對自己有威脅。

「時間不多了，等你反應過來，可就晚了。」邪無雙平淡的聲音再次傳入尋天儀的耳朵當中。

「可惡！你這傢伙最好不要給我耍什麼花樣！」尋天儀攥緊拳頭，決定還是相信邪無雙一次，直接從晶石上跳了下去。

畢竟張子陵現在是跟心魔做鬥爭，張子陵身體的控制權很可能被心魔暫時奪取，要是張子陵暴走了的話，尋天儀還真可能被打報廢。

在尋天儀剛剛跳下晶石不久，張子陵體內便是迸發出海量的魔氣，隨後化作鎖鏈，將張子陵連同那塊晶石一起束縛起來。

張子陵自己把自己封入結界內。

「好險！」尋天儀看到那將晶石死死鎖住的黑色鎖鏈，心中儘是慶幸。

要是自己被鎖鏈給封鎖在裡面的話，恐怕自己還真的要報廢了。

「你看，我沒有騙你吧？」邪無雙見尋天儀落到自己身旁，笑著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老大會將自己給封禁的？」尋天儀一臉狐疑地看著邪無雙，眼中儘是懷疑。

按道理來說，現在尋天儀的修為比邪無雙高太多，尋天儀看不出來的事情，邪無雙也絕對看不穿。

這一次，尋天儀是完全不知道張子陵會這麼做。

「有些事情，並不是光憑修為就能夠做到的。」邪無雙對尋天儀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雖然這具身體只有天宮境八重的修為，不過這裡……依舊是名叫邪帝的意識。」

「嘁！」尋天儀不屑地哼了一聲，不過它卻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邪帝的確要比它知道的多。

比如關於老大心魔這件事。

尋天儀抬頭看向被封印的張子陵，對邪無雙輕聲念道：「你到底……想要老大做什麼？」

「明明修為比老大弱這麼多，老大偏偏還不能殺你。而且看你曾經的經歷，在這世界上你要什麼有什麼，幹嘛跟老大過意不去？」

「我不是在幫魔帝抹去心魔麼？」邪無雙笑笑。

「鬼信你安了好心。」尋天儀根本就不相信邪無雙只是單純地讓張子陵實力進步。

「不管我接下來要做什麼，反正我們現在的目的是一致的，魔帝沒有了心魔，這對大家都是好事。你知道這個結果就好了。」邪無雙似乎並不願意跟尋天儀說關於這方面的事情，三兩句便是把尋天儀的話給堵死了。

的確，不管邪無雙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尋天儀發現自己現在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

張子陵的確是需要斬掉心魔的，尋天儀也不可能出手去妨礙張子陵，而邪無雙手上還有著子悠殿下作為人質，尋天儀更是不敢對邪無雙做什麼。

對於自己空有一身實力卻什麼都做不了的感覺，尋天儀感覺很是洩氣。

「其實你也不必想這麼多，這棋盤已經鋪開了，除了執棋手以外，單個的力量在這方世界裡什麼也做不了，不光是你，還有其他神兵，亦或是這天下眾生，都是棋子……沒有一個棋子可以影響到這盤棋的落子。」

「並不是你無能，只是這件事牽扯實在是太大。」邪無雙看著上方被封禁的張子陵笑笑，「這世界……比你想像當中，要大得多。」

第1394章 心魔

在邪無雙和尋天儀呆在禁地下方的晶礦當中的時候，張子陵此刻也是徹底進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邪無殤精神世界是一方大殿，而張子陵的精神世界則是一處幽谷，幽谷兩側的岩壁是黑金色的，像是金屬。

岩壁上刻滿了玄奧複雜的符文，蘊含著無比玄奧的氣息、若是境界低的人來這裡，恐怕看一眼那些符文便會陷入瘋癲，永遠醒不過來。

就算是大帝過來，也無法解讀其中的全部奧秘。

天空是灰濛蒙的，其中隱隱有著黑影浮動，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看起來極其壓抑。

「真不想來這裡……」張子陵站在幽谷入口處看著前方的峽谷，輕聲念了一句。

這幽谷兩邊的符文都是張子陵親自刻上去的，為的便是鎮壓自己的心魔。

雖然張子陵表面說著自己根本就不受心魔的影響，根本就不在乎心魔，不過張子陵自己清楚地知道……他自己心魔的實力，已經膨脹到了一種難以想像的地步。

張子陵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進入自己的精神世界來加重幽谷的封印，刻上更多的符文。

幽谷岩壁上刻滿的密密麻麻的符文，恐怕隨意截出一段來，都可以輕鬆鎮壓一方世界。

幽谷深處傳來一陣刺骨寒風，吹動張子陵的衣袍，張子陵身後的曠野瞬間冰封萬里。

張子陵周身開始有漆黑的火焰縈繞，四周的冰霜迅速融化。

張子陵之所以喜歡用魔氣來衍化出火焰，用火焰來作為攻擊手段，並不是因為火的兇猛屬性讓攻擊威力更強大……以張子陵的境界，無論什麼，張子陵都可以輕鬆抹滅，根本就不需要用到火。

張子陵之所以要用魔火……就是為了抵禦自己內心的寒意。

他的心魔……用的便是冰。

魔氣衍化的，至陰之冰。

張子陵不得不用至陽之火來抵禦心魔的侵蝕。

「你又來了……廢物，你又來了！」跟張子陵聲線一模一樣的聲音從幽谷深處出來，在張子陵耳邊縈繞。

不過，這聲音相比於張子陵，卻要陰森許多，彷彿是深淵之中爬出來的惡鬼。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張子陵面無表情，也不再猶豫，向幽谷踏去。

隨著張子陵深入，兩邊岩壁上的符文也是變得越來越密集，產生的壓力也越來越恐怖。

若這裡不是張子陵的精神世界，而是玄霄大陸的話……恐怕這些符文當中攜帶的力量，足以壓垮天穹。

走了數百里的距離，張子陵來到了幽谷深處，就算是張子陵，現在也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他的呼吸也稍微變得急促起來。

這些符文是張子陵為了針對自己心魔而刻下的，張子陵在這裡，自然也會受到符文的壓制。

若是有其他大帝跟隨著張子陵走到這裡，恐怕那些大帝此刻已經被符文壓的動彈不得了。

張子陵停了下來，看向前方。

那裡是一方巨大的法陣，兩邊岩壁掛著數不清的黑色鎖鏈，那些鎖鏈按照一定的順序排列著，又是形成一道封禁法陣。

在法陣中央，有著一個下半身被冰封，雙臂被黑色鎖鏈貫穿的人。

張子陵平靜地看著那低著頭的傢伙，沒有說話。

片刻後……那人緩緩抬起了頭來，雙眸是血紅色，眼中儘是暴戾與邪異，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

這人，長得和張子陵一模一樣！

「哈哈……我的本體又來了！」那人看著張子陵大笑著，語氣當中儘是張狂，「一個連自己妹妹都要拋棄的渣滓，又來了。」

這人……便是張子陵的心魔。

也是……這世界上，第二個至尊。

「好久不見。」張子陵並沒有反駁心魔，淡淡地說道。

「我可不喜歡看見你這個垃圾。」心魔往地上啐了一口，「當初你拋棄子悠來這什麼狗屁的玄霄世界，究竟得到了什麼？」

「帶著這麼高的修為回地球，最終還是讓子悠被帶走了，你這個廢物……究竟能辦成什麼事？」心魔看著張子陵嘲諷著，不斷拖動貫穿自己雙臂的鎖鏈，上方萬千黑色鎖鏈盡皆顫抖。

「我說，你就該把你的身體交給我，反正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用自己的身體，沒什麼錯吧？」心魔咧嘴大笑，「如果是我，子悠就絕對不會受到半點傷害，那狗屁邪無雙，老子會剝他皮抽他筋。不就是時間大道嗎？把整個地球的時間長河都給轟碎，老子看他能跑到那裡去！」

「就是你這個廢物猶猶豫豫的，不放我出來才導致一系列悲劇，你有想過子悠的感受嗎？」

「當初你拋棄子悠的時候，子悠才十二歲！你懂嗎本體！她才十二歲！」心魔衝著張子陵咆哮，恐怖的力量從體內迸發出來，整個幽谷都在劇烈震動。

兩邊岩壁的符文盡皆亮了起來，至尊之力在四周流轉，將心魔躁動的力量給壓制回去。

幽谷重新恢復平靜。

從始至終，張子陵的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對於心魔的咆哮，無動於衷。

張子陵已經聽心魔說了無數遍了，張子陵一次都沒有反駁。

若不是張子陵認同心魔說的話，張子陵也不會留心魔到今天。

心魔似乎也是發洩完了，整個人安靜了下來，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張子陵，那雙血紅的眼眸滲人無比。

心魔清楚地知道，張子陵為了鎮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代價……所以心魔根本就沒有衝破封印的打算。

寧願放棄修煉都要鎮壓自己，卻又不敢殺死自己……在心魔看來，這就是張子陵廢物的表現。

「這次來，你是已經回到玄霄大陸了吧？」心魔看著張子陵冷冷地問道。

「嗯。」張子陵輕聲應了一句。

張子陵隔絕了心魔對外界的感知，所以心魔並不知道外界的情況，只能根據張子陵精神世界的變化來推測一切。

到了張子陵這個盡皆，已經能夠做到把自己的意識與心魔隔開。

「廢物就是廢物，竟然讓子悠都來到這玄霄大陸。如果是我，我就會用那小兔仔……哦，現在叫張子萱的時墟體強行扭轉時間，回到地球的八年前，把十二歲的子悠接走，一切事情不就完美的解決了麼？」心魔看著張子陵笑著，「至於其他人會怎麼樣，你為什麼要考慮那麼多？」

「地球的其他人，死了就死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聽到心魔說的這些話，張子陵表情依舊平靜，安靜地等待心魔說完之後，才淡淡對心魔道：「這次……」

「我是來殺你的。」

第1395章 為了更進一步，斬心魔！

張子陵的話剛說出口，心魔臉上的笑容便是凝固，隨後便是誇張地笑了出來。

心魔的笑聲在這片天地間迴蕩，彷彿是聽到了他誕生以來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我聽到了什麼？你要殺我？你沒搞錯吧？」心魔看著張子陵，眼神當中儘是戲謔，「你若是能夠殺我，還能留我到現在？」

「別開玩笑了！」

心魔的聲音突然提高，在這片空間炸響，強大的音波向四周擴散而去，上空的鎖鏈紛紛震動。

心魔盯著張子陵，一雙眼眸當中有血芒流轉。

「只要你有一天沒放下心中的執念，我便是不死不滅！」

「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張子陵！你永遠都不可能放下那執念，我的存在便是你贖罪的唯一方式！」

「你知道的，若是子悠知道你當初是你自己選擇拋棄她的，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所以你不敢跟子悠說。」

「只有我！只有我……才是你贖罪的唯一選擇！你需要我來幫你承受那無盡的罪孽！你需要我來幫你自己找藉口，你需要把你自己所犯的一切錯誤都推卸給我！」心魔嘲笑著張子陵，一點也不認為張子陵能夠抹殺掉自己。

他甚至比張子陵自己都要清楚，他兩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說到底，心魔僅僅只是張子陵一切負面情緒的結合體罷了。

心魔，依舊是張子陵本身。

張子陵平靜地看著心魔嘲諷自己，不過心中卻是沒有生出絲毫憤怒。

很顯然，張子陵曾經的確是將自己的一切罪過都推卸給了自己的心魔，為的便是讓自己心安理得，讓自己活在欺騙當中。

在自己構建的美好藍圖當中前進。

不過，當邪無雙告訴張子陵，子悠已經知道這一切之後……張子陵便知道，自己的逃避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子悠能夠答應邪無雙一起來到玄霄大陸，有什麼事情讓子悠不得不離開地球，來玄霄大陸。

張子陵發現，當自己聽到是子悠自己選擇到玄霄大陸的時候，自己心中竟沒有生出一丁點責怪埋怨子悠的想法！

他能夠理解，子悠這麼做，必定有不得不去做的理由。

到那個時候張子陵才意識到，子悠從始至終都沒有怪過自己。

無論自己當初離開地球去玄霄大陸的原因是什麼，子悠都不會怪他。

「我真是一個蠢貨。」張子陵看著心魔笑了出來，讓心魔整個人猛地一愣。

似乎是對張子陵的笑容感到很不滿，心魔不由看著張子陵呵斥道：「廢物你笑什麼？」

「我在笑自己，我從來沒有相信過子悠。」張子陵看著心魔笑道，「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要逃避過去。」

「我害怕子悠不理解自己，我害怕子悠在知道真相之後便永遠不會原諒我。我害怕……失去子悠。」

「不過這到頭來才發現，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子悠並不在乎這些。相比於我逃避的過去，子悠更在乎的，是我留你到現在，折磨著我自己。」

聽著張子陵的話，心魔竟然沒能反駁任何一句。

雖說心魔很想跟張子陵反著來，想要折磨張子陵的精神，可是心魔卻發現……自己在子悠這件事情上，根本就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甚至連違心的話，心魔都說不出來。

即便心魔是張子陵的負面情緒集合體，可對子悠的感情依舊只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初衷依舊是不願意子悠受到任何的傷害。

「所以我想……或許只有我過的更好，子悠才會開心。」張子陵嘴角微微上揚，「而且，只有把你徹底斬掉，我才有足夠的實力去面對接下來的情況，才能夠重新找回子悠。」

張子陵一邊說著，鎖住心魔的鎖鏈漸漸消失，甚至整個幽谷兩壁上的符文，也是逐漸消失。

心魔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一點點放開，不斷提升。

感覺到自己體內不斷膨脹的力量，心魔心中卻是沒有半點喜悅，眼中儘是震驚。

「你這傢伙……怎麼敢？」心魔看著張子陵顫聲問道，他完全沒有想到張子陵竟然真的這麼做了！

將他放出來，也就以為著張子陵放棄了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放棄了這些封印，要與自己一戰。

這最終結果，只有兩個。

要麼心魔勝，抹滅張子陵的意識，徹底奪取張子陵身體的控制權，從此取代張子陵的人格。

要麼，張子陵勝，斬掉心魔，獲得心魔的力量，實力暴增。

其他所有修士，都會與自己的心魔進行過鬥爭，要麼輸了徹底淪為瘋魔，要麼贏了吸收心魔力量，實力翻倍。

之所以聖人要斬去心魔為成為大帝作為準備，並不僅僅是因為心魔隨時都會反噬自身，對於本體來說是定時炸彈，需要盡快剷除。

更為重要的是，修士一旦解決了心魔，本體便會全數吸收心魔的力量，讓自己的實力暴漲，直接翻倍！

聖人們吸收了自己心魔的力量，讓自己的修為翻倍，才能夠更快地摸到大帝的門檻。

可，沒有人能夠想到……張子陵已經突破到至尊了，心魔依舊存在。

已經衍化到至尊境界的心魔……如果張子陵將自己的心魔成功斬掉，那也意味著，張子陵將會全數吸收一位至尊的力量。

吸收一位至尊的修為。

就算是張子陵自己也不知道，當自己邁出這一步的時候，究竟會進入什麼樣的世界。

張子陵，已經很久沒有更進一步了。

不過，要讓自己修為翻倍的前提……是張子陵能夠成功將心魔解決掉。

畢竟，張子陵的心魔，也是至尊。

與自己戰鬥，永遠都是最難的。

張子陵與心魔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秘密底牌可言，兩者修為相當手段相當，誰能夠獲勝，只能看誰的意志更加堅定。

被張子陵封禁在幽谷數千年，心魔的心志，早就被磨練到了一種極其可怕的地步。

隨著幽谷兩壁之間的符文越來越少，心魔感覺到自己被壓制到許久的力量，正在不斷回到體內。

這些封印住他的封印，此刻在心魔眼裡，都變得脆弱不堪。

只需要……稍微用一下力。

「這可是你自己選的……」

心魔看向張子陵，封住他下半身的玄冰出現裂縫，貫穿他手臂的黑色鎖鏈，逐漸消散。

張子陵整個精神世界，開始震動起來。

第1396章 至尊之間的碰撞

咔嚓！

困住心魔的玄冰破碎，幽谷上空的鎖鏈紛紛斷裂，恐怖的至尊之力在心魔周身湧動，空間破碎。

心魔緩緩站了起來，稍稍扭動身子，骨頭噼裡啪啦爆響。

「這幽谷，我早就想把它毀了。」心魔掃了一眼兩邊的岩壁，上面玄奧的符文已經消失一空。

心魔咧嘴一笑，微微往前踏了一步，整個幽谷在頃刻間化作齏粉。

毫無徵兆。

張子陵和心魔兩人，站在了空曠的荒野上。

幽谷不在。

天空狂風呼嘯，昏暗無比。

張子陵雙手背負，平靜地看著心魔，對心魔展現出來的力量一點也不驚訝。

心魔便是他自己，至尊之境，舉手投足便可以抹去這世間一切。

任何事物，都在至尊的掌控之下。

說實話，在張子陵踏入至尊之後，他還沒有和同等級的存在戰鬥過。

這心魔，在張子陵還是聖人的時候便是將他困在了幽谷當中，之後張子陵所做的，不過是不斷加強幽谷的封印而已。

「這樣強大的力量……完全可以隨心所欲的做一切，你為什麼要顧及那麼多？」心魔細細感受著自己體內無窮無盡的力量，沉醉地笑了出來。

在力量恢復之後，心魔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這麼強大！

令人沉迷的力量。

那是，無敵。

「我和你不一樣。」張子陵看著心魔淡淡道，「修煉，並不意味著自己一定要處於孤獨頂峰。如果無所顧忌，隨心所欲……直到身邊所有人都離你而去……」

「那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修煉不就是為了隨心而為嗎？擁有這無敵的力量，還管其他人作甚？女人？朋友？財富？這一切對於我們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只需力量……就算是這世界毀了，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心魔看著張子陵笑道。

「彈指間便可創造出來的世界，有什麼意義？」

「在你放我出來的時候，我甚至有那麼一刻想過成全你，讓你去救子悠出來。」

「可現在，我發現憑藉著這至高無上的力量，我將無所不能……我忽然就不願意了。」心魔眼中的血色越來越濃郁，「子悠，我自然會去救。」

「不過在那之前，我先要把你給解決了，去外邊的世界享受享受！」

心魔話音落下，周圍大地瞬間崩碎，狂暴的靈力如同海嘯一般向張子陵傾瀉過去。

見心魔攻來，張子陵也不懼，化作一道黑芒直接向著心魔衝去。

瞬息之間，張子陵便是撕裂開心魔的攻勢，五指成拳，向心魔轟去。

天地變色，空間崩碎。

「哈哈哈，來的好！」心魔大笑著，也沒有退縮，直接一拳與張子陵的拳頭碰撞起來。

兩位至尊的力量擠壓在一起。

所有的力量積聚在一點，這片空間瞬間變得漆黑一片，只有張子陵和心魔之間的拳頭有著熾熱的白點。

在張子陵和心魔碰撞的一瞬間，這方世界便是被肆虐的至尊之力抹成虛無。

至尊之間的碰撞，讓一切都幻滅。

百世學院，禁地當中。

尋天儀緊張地看著盤坐在晶石上的張子陵，雙拳緊握。

自不久前開始，尋天儀便是發現張子陵體內的靈力開始躁動起來，整個禁地忽而熾熱無比，忽而寒冷刺骨，甚至張子陵的氣勢都在不斷變化。

有時候，尋天儀都不敢相信張子陵體內湧動出來的氣勢是他自己的。

從張子陵的變化上來看，尋天儀便知道張子陵已經跟心魔徹底槓上了。

尋天儀當然知道心魔的恐怖，雖然尋天儀並不知道至尊全力爆發出來到底會產生怎麼樣的破壞力，不過這並不妨礙尋天儀去想像至尊的恐怖。

老大心魔的實力一定是不弱於老大的，兩位至尊打起來……恐怕老大的精神世界已經徹底坍塌了。

尋天儀想著，揪心無比。

萬一張子陵輸了，整個人被心魔吞噬，尋天儀根本就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畢竟這次戰鬥跟以往不一樣。

以前的敵人，在尋天儀看來，張子陵都可以輕鬆解決，不需要太過擔心。

可這一次，張子陵的敵人是他自己，這什麼樣的結果都可能出現，根本不可預料。

尋天儀擔心不已，而一旁的邪無雙卻是無比悠閒，甚至都開始入定修煉起來，想要疏通自己堵住的經脈。

「你不害怕老大輸了？」尋天儀見邪無雙如此悠閒，滿臉不忿地問道。

「如果心魔取代了老大，咱們都得玩完！你布下的那些棋局，恐怕老大的心魔也沒有任何興趣陪你去下。」

聽到尋天儀的質問，邪無雙睜開眼睛看向尋天儀，微微笑道：「你在這裡擔心，能對魔帝起到什麼幫助？」

尋天儀微微一滯。

很顯然，尋天儀的做法並不能對張子陵起到任何幫助。

甚至張子陵都無法注意到外邊的情況。

看著尋天儀怔住的表情，邪無雙搖頭笑了笑，隨後又是閉上眼睛修煉起來。

「安靜的等待，有些時候，成事在天。」

邪無雙的話傳入尋天儀的耳朵，讓尋天儀徹底安靜了下來。

不再質問邪無雙，尋天儀抬頭看向上方的張子陵，口中喃喃唸著：「成事在天……」

此刻張子陵周身湧動著足以毀滅一切的氣勢，若不是周圍有結界存在的話，恐怕現在整個荒域百族窟都在張子陵湧動的氣勢下毀滅了。

現在的張子陵，正無意識地爆發著至尊的全部氣勢……在張子陵的精神世界，四周已經是一片虛無，看不到任何光芒。

只有沉悶的碰撞聲在這虛無之間不斷響起。

每一次碰撞，都有無盡的力量向四周傾瀉出去，駭人無比。

張子陵和心魔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張子陵的精神世界強度和真實世界一樣，甚至要比真實世界還要堅固！可就算是這樣，這世界依舊是在張子陵和心魔的碰撞下湮滅。

張子陵現在已經沒有精力重新構建自己的精神世界了，心魔的難纏已經超乎了他的想像。

至尊之間的碰撞，短時間內根本就不能分出勝負。

兩者之間的戰鬥，已經成了拉鋸戰。

無窮無盡的力量在這片虛無的空間當中湧動著。

「哈哈哈！我的本體，你不是要殺我嗎？怎麼攻擊如此軟綿綿的？我完全感受不到來自你一點威脅！」

「你認輸吧！讓我徹底取代你！」

心魔的大笑聲在這片空間當中迴蕩，不斷嘲諷著張子陵。

他們兩人之間的力量是一樣的，心魔根本就不懼張子陵。

對於心魔的嘲諷，張子陵卻是沒有表現出任何憤怒或是慌張，整個人鎮定無比。

雖然兩人力量相當，局面膠著，不過從一開始……張子陵就沒有想過自己會輸的情況。

第1397章 戰局已定

在張子陵的精神世界當中，被兩位至尊的力量轟的一片虛無，甚至連空間都無法存在，此刻張子陵和心魔都以一種無法形容的姿態存在著。

可，心魔與張子陵兩人之間的戰鬥，卻是越戰越酣，完全沒有一點疲憊的跡象。

現如今張子陵和心魔的靈力幾乎是無窮無盡，再加上在這精神世界當中沒有其他人打擾，張子陵和心魔在戰鬥中根本就沒有任何顧忌。

心魔似乎是因為壓抑太久了，越打越張狂，整個人癲狂的笑聲不斷在這片虛無當中迴蕩。

心魔肆意使用著體內的至尊之力，一舉一動都能崩壞天地，甚至在一段時間內都壓制住了張子陵。

看到自己佔上風，心魔的笑也是越來越張狂，體內無窮無盡的力量湧動著，在這片虛無的空間中颳起一陣毀滅風暴。

即便是張子陵現在落入了下風，不過從張子陵臉上，根本就看不到半點慌張的表情。

至尊的戰鬥，張子陵可不認為會在短時間內能夠結束的。

若不是虛無之中沒有時間概念，就算兩人打個數萬年也是正常。

尤其張子陵面對的是自己的心魔，心魔境界修為跟張子陵一樣，這更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結束戰鬥。

張子陵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拉鋸戰的準備。

這是一場意志力與耐心的鬥爭。

像心魔這種上來就是毫不節制的使用自己的力量，在張子陵看來，遲早會落敗。

而且……雖然心魔擁有跟張子陵一模一樣的境界修為，不過因為心魔被張子陵封禁了數千年，導致心魔對外界根本沒有太多的感知，這也就意味著心魔無法感悟天地大道法則。

換句話說，張子陵現在，比心魔多掌握了五大至高法則的大道本源，還有其他三千大道本源若干。

雖然張子陵現在拿出這些大道本源並不能對巔峰時期心魔造成太大的殺傷力。不過，只要張子陵耐心等到戰鬥的後期，張子陵身上的大道本源自然能夠發揮出難以想像的功效。

前期心魔無法徹底壓制張子陵，而到戰鬥末期，張子陵有能夠將心魔一舉制服的底牌……可以說，從張子陵決定抹去心魔的時候，心魔便注定落敗。

能否斬卻心魔，只是張子陵想與不想而已。

畢竟，若不是張子陵曾經擊敗過心魔，張子陵又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心魔給封印在那幽谷當中？

可這一切，陷入狂熱狀態的心魔並不知道。心魔到現在都還處於自己站在上風的狂喜當中，一邊瘋狂壓制著張子陵，一遍肆意地嘲諷著，想要從精神層面上來讓張子陵受到巨大的壓力。

心魔最擅長的，便是蠱惑人心。若是以前心魔這樣，張子陵肯定會受到心魔的影響，心神紊亂而發揮不佳。

不過現在，在張子陵在放下自己過去的執念之後，自然不會受到心魔半點影響。

說到底，心魔的存在，只不過是張子陵自己給自己設下的枷鎖而已。

張子陵能夠親自設下枷鎖，自然也能夠親自拿開。

邪無雙也正是看清楚了這一點，才對張子陵如此自信。

在這片虛無當中，狂暴的靈力在四處湧動，無盡的靈力風暴如滅世之風，在張子陵精神世界當中肆虐。

兩人之間的戰鬥，在這沒有時間概念的虛無當中，已經不知過去了多久。

能夠唯一讓心魔注意到異樣的，便是精神的疲憊，與體內靈力的枯竭。

「怎麼會？為什麼能打這麼久？」心魔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變得略微有些慌張起來。

他現在體內的靈力不足三分之一，而張子陵看起來還像是靈力充沛的樣子。

在張子陵還是聖人的時候，他便是已經被張子陵封印起來，雖然心魔的實力隨著張子陵的成長而不斷增強，可心魔的戰鬥意識還停留在聖人的層次，在力量的操控上遠不如張子陵，每一次攻擊都會浪費掉大部分的力量。再加上心魔在恢復自由之後太過興奮，在一開始的時候便是浪費的大量的力量來炫耀。

現在，心魔已經力竭。

見心魔的攻勢有了衰弱的跡象，張子陵嘴角微微勾起，知道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了。

漆黑的魔氣從張子陵體內瀰漫出來，化作無盡鎖鏈，將心魔的所有退路給封住。

見張子陵開始攻擊之後，心魔這才意識到……這是張子陵在與他碰撞之後，第一次主動攻擊。

「你這卑鄙的傢伙！」心魔頓時反應過來，心中怒火升騰，對張子陵咆哮。

不過，這次心魔卻沒有爆發力量向張子陵衝去。

之前浪費太多的氣力，現在心魔只能從進攻轉為防守。在剛才全盛時期都沒有拿下張子陵，心魔自然不會蠢到現在來意氣用事。

自己拿不下本體，想必本體也拿不下自己。

拿定主意，心魔便是不再進攻，全心防禦。

反正只要自己贏了，這等丟臉的行徑，其他人也不會知道。

至少，要把靈力恢復到一定程度之後，才能繼續進攻。

心魔冷靜了下來，也是明白這將是一場拉鋸戰。

「廢物，老子就讓你進攻，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心魔在自己周圍凝聚出了幾面黑色冰盾，將自己的防禦力提升到極限，完全沒有一絲進攻的慾望。

看到心魔準備做縮頭烏龜，張子陵也不由笑了笑，道：「你現在做這個打算，晚了。」

「哼，你先破開我的防禦……」心魔話還沒說完，瞳孔便是猛地一縮，震驚地看向張子陵，血色的眼睛中閃過一抹恐懼。

此刻，在張子陵周身，有著五顆至高法則的大道本源在湧動，無盡的法則氣氣息，向四周瀰漫過去。

「不、不可能！你究竟是什麼時候？」心魔根本就不知道張子陵還擁有這種力量。

從張子陵身旁的一顆黑色大道本源當中，心魔能夠感受到那純粹的魔道氣息。

而其他四顆，竟不弱於那魔道本源！

那都是……十大至高法則的大道本源？

「你究竟是什麼時候獲得這些大道本源的？」在這一刻，心魔是徹底慌了，那五顆大道本源，無疑將是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其實也沒多久，你不知道也正常。」張子陵看著心魔輕笑，五色本源轉的越來越快，在這片虛無當中形成一座巨大無比的宮殿，懸浮於心魔的上空。

五色靈光照亮這片虛無！

心魔週遭的鎖鏈盡皆向心魔衝去，要將他束縛起來。

「給我滾開！」心魔體內至尊之力爆發出來，周圍衝向他的黑色鎖鏈盡皆湮滅。

不過很快，在心魔四周便是重新有無盡的黑色鎖鏈凝聚出來，繼續向心魔衝去。

張子陵自然是很樂意與心魔這樣消耗的。

之前心魔浪費了太多，現在張子陵與心魔對耗的越多，對張子陵便是越有利。

五大至高法則大道本源的力量聚合起來，對張子陵來說都是一個不可忽視的殺器，再加上這裡是精神世界，張子陵和心魔都沒有實體，大道本源的殺傷力還要更上一層樓。

心魔消耗的越多，之後受到法則的侵蝕便會越加厲害。

而在大道本源當中，法則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只要心魔被張子陵困住……心魔的結局，便已注定。

第1398章 斬卻心魔

心魔的掙扎還在繼續著，即便現在心魔的力量已經快要見底，不過心魔的力量依舊是至尊之力，不容小覷。

在這片虛無當中是沒有時間概念的，在外邊想必也只是過去了極短的一段時間，張子陵自然不介意多耗一些。

只要張子陵穩紮穩打，不斷凝聚五大至高法則大道本源的力量，同時用自己力量來消耗心魔的靈力。

結局已定，張子陵根本就沒有必要去冒險。

心魔現在也是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整個人變得越來越焦躁，開始胡亂使用各種招式，想要破開這種局面。

可，心魔會的招式張子陵都會，再加上心魔現在體內剩餘的靈力不如張子陵……心魔就是一頭困獸，結局已經注定。

「我不服！」心魔嘶吼著，隨著體內的靈力越來越少，心魔逐漸開始暴走。

轟！

在極度的憤怒之下，心魔體內有一股血色力量從體內爆發出來，張子陵的精神空間都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心魔本來就是張子陵所有負面情緒的集合，焦躁、狂妄……各種各樣的情緒在此刻一同爆發出來，竟讓此刻的心魔爆發出了一股難以想像的力量。

就算是張子陵，也能夠從現在的心魔身上感覺到那股力量的恐怖。

「變異了？」張子陵眯眼看向被一股血紅色能量包裹心魔，輕聲念了一句。

很顯然，此刻心魔使用的力量並不是張子陵所擁有的。

「你這傢伙……有種和我打啊！」心魔看著張子陵咆哮，血紅色的能量如海嘯一般向張子陵湧去，四周的黑色鎖鏈也紛紛湮滅。

就算是心魔上方五大至高法則大道本源凝聚出來的宮殿，此刻也是開始劇烈震動起來，隨時都有崩塌的危險。

看著鋪天蓋地而來的海量靈力，張子陵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張子陵並沒有料到心魔還能夠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事情變得有些棘手起來。

不過，也僅僅是有些棘手罷了。

即便是心魔暴走，可他體內的力量已經不多了，現在這種情況，張子陵要解決心魔也只不過是要多花一些力氣而已。

心魔雙眼儘是血色，整張臉變得像扭曲無比，口中發著野獸一般的聲音。

砰！

心魔雙腿微彎，隨後整個化作一道血芒，如炮彈般向張子陵砸去。

頃刻間，心魔便是來到張子陵面前。

「何必掙扎呢？」張子陵平靜地看著心魔的拳頭離自己越來越近，沒有絲毫動彈。

在心魔周身，突然有數根黑色鎖鏈凝聚，將心魔拉扯住。

「給！我！去！死！」心魔大吼著，束縛住他的鎖鏈瞬間崩碎，心魔的拳頭狠狠砸在張子陵臉上。

整個虛無空間似乎波動了一番。

張子陵被心魔給轟飛了出去。

「吼——！」心魔死死地盯著急速飛遠的張子陵身軀，眼中血芒更甚，整個人咆哮著，向張子陵再次衝去。

可，在心魔背後，有無盡的鎖鏈化作一隻巨手，向心魔抓去。

心魔咆哮著，想要甩脫鎖鏈，可心魔在給了張子陵一拳之後，便是將自己體內的大部分力量都給消耗殆盡。

心魔現在，已經無法逃脫鎖鏈。

張子陵的身形在心魔上方漸漸出現，周身繚繞著空間大道的法則氣息，嘴角還有著絲絲血跡。

張子陵平靜地看著被鎖鏈抓住的心魔，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為了消耗心魔的力量，張子陵不得不主動選擇挨心魔這一拳，將心魔體內變異的力量消耗空。

「還真是小瞧你了。」張子陵抹掉嘴角的血跡，至高法則的氣息在四周湧動，上方那座巨大宮殿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向心魔轟然壓去。

心魔此刻被無盡的鎖鏈拉扯著，雖然每時每刻心魔都在抹掉束縛住自己的鎖鏈，可魔道法則幻化的鎖鏈，卻是越來越多，心魔甚至連掙扎都不能。

「吼——！」心魔咆哮著，眼睜睜地看著天空上的宮殿向自己壓來，眼中儘是絕望之色。

「差不多可以結束了。」張子陵內視自己體內所剩不多的靈力，低聲念了一句。

雖說對上心魔張子陵有絕對的把握，不過不得不說，這是張子陵除了對戰星空幻獸以外，最艱難的一戰。

在五顆大道本源的力量全部傾瀉在心魔身上的時候，幾顆大道本源都變得黯淡起來，這一次它們消耗了太多的力量。

張子陵將大道本源都收了起來，平靜地看著下方五顏六色的光芒綻放。

伴隨著心魔的嚎叫，無盡的大道之力在這片虛無當中消散。

空間的震動漸漸平息的，光芒黯淡。

一方世界重新誕生，有一片曠野出現，天空還是灰濛蒙的……雖然這方世界空無一物，可總歸不像之前那樣是虛無。

張子陵站在自己精神世界的上空，如同一位勝利者，俯視著下方。

大道法則幻化出來的宮殿，已經全部消磨完全。

心魔此刻殘留著半邊身子，無力地躺在地面上，渾身是血，雙目無神。

他體內的力量，已經消耗一空，現在心魔連動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張子陵從天空緩緩落到地上，平靜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心魔。

「你贏了……」心魔艱難地看向張子陵，輕聲說道，眼中卻是沒有任何震驚或是憤怒。

從一開始他便知道，自己輸定了。

「嗯。」張子陵輕語，並沒有說其他。

心魔再怎麼說都是張子陵自己，張子陵還沒有到連自己都要嘲諷的地步。

「被你封印了幾千年……其實我也知道，你把我放出來，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

張子陵沉默不語。

「我只是在裡面待悶了，想趁著自己意識還在的時候瘋狂一番，萬一成功了呢？」心魔自嘲一番，「雖然我現在都認為你是一個廢物，不過卻是不得不承認，你在修煉上的確有一套。」

「有我拖著都能夠修煉到這種的地步，今後沒有我這個拖油瓶，也不知道你會會到什麼樣的境界。」

張子陵看了一眼心魔空蕩蕩的下半身，淡淡道：「該上路了。」

「知道了，廢物。」心魔笑笑，「是我敗了，我心服口服。」

「吸收完我的力量之後，記得把子悠找回來……」

說完這一句，心魔的上半身，也化作光點漸漸消散。

張子陵的心魔，徹底消散。

張子陵平靜地看著地上漸漸消散的血跡，微微握了拳頭。

「嗯。」

第1399章 一念生物

百世學院，禁地。

尋天儀全神貫注地盯著被封禁地張子陵，狠狠攥緊拳頭，緊張非常。

在之前，張子陵周身爆發出來的那種邪異的力量，就算在封禁外的尋天儀都能夠感覺到其中氣勢的陰沉可怕。

要是那時候張子陵暴走了，尋天儀根本就想像不到這玄霄大陸究竟會遭遇什麼樣的災難。

不過現在張子陵重新歸於平靜，體內靈力如一潭死水，尋天儀卻沒有絲毫放心，反而變得更加緊張。

剛才的情況，尋天儀最起碼還知道張子陵還活著，現在……尋天儀甚至都不知道張子陵的意識是否還存在。

在煎熬的等待當中，尋天儀感到無比忐忑。

「看來……結果是已經出來了。」在一旁的邪無雙體內的經脈也是疏通的差不多了，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輕笑道。

「老大他怎麼樣了？」尋天儀見邪無雙有了動作，連忙問道。

看著尋天儀著急的樣子，邪無雙只是笑笑，隨後便雙手背負，飛出深淵。

若是一般的天宮境，恐怕在尋天儀天然的威壓下連話都說不出來，更不要說飛行了。

尋天儀在邪無雙的面前，它現在甚至都忘了邪無雙的境界，對邪無雙這雇個人毫無辦法。

看著邪無雙越來越小的背影，尋天儀也是下意識地跟隨邪無雙飛了上去。

等到禁地邊緣，尋天儀這才意識到邪無雙現在僅僅只是一個天宮境八重的小傢伙，自己被他壓制完全沒有道理。

「可惡！」

看著邪無雙那淡然的樣子，尋天儀便是氣不過，想要用自己的威壓來了挫一挫邪無雙的威風。

不過尋天儀還沒有來得及動作，邪無雙的聲音便是在尋天儀耳邊響起，讓尋天儀微微一愣，中斷了自己的行動。

「看，魔帝醒了。」邪無雙輕語道。

聽到邪無雙的話，尋天儀連忙看向張子陵，見張子陵周圍的封禁正逐漸消失，那些黑色鎖鏈化作霧氣消散。

看到張子陵周圍的變化，尋天儀心中一陣驚喜，隨即卻又是緊張起來。

沒有看到張子陵甦醒之前，尋天儀還不敢確定究竟是張子陵贏了，還是心魔贏了。

以往被心魔吞噬了的修士，眼眸都會變為血紅色，性格暴戾無比，稍微弱一點的便是無惡不作，若是強大的修士……則是動不動便會屠城滅國，所過之處盡皆死寂。

對於被心魔吞噬的修士，各大勢力都是抱著全力剿殺的態度。

如果魔帝被吞噬了的話……尋天儀根本就不敢想像，這方世界究竟會變成什麼樣的煉獄。

相比於尋天儀緊張非常，邪無雙倒是鎮定無比，甚至他的臉上還帶有淡淡的笑意。

雖然邪無雙現在也看不出來究竟是誰贏了，不過……邪無雙從張子陵穿越到玄霄大陸便是一直注視著張子陵從零開始，最後成為玄霄大陸至尊的存在。可以說，邪無雙比張子陵自己都還要瞭解他。

邪無雙清楚……心魔，是不會成為張子陵的威脅的。

在安靜又有些許緊張的氣氛當中，尋天儀熬過了一段無比艱難的時間，才終於看到張子陵緩緩睜開眼睛。

當尋天儀看到張子陵那漆黑而又深邃的眼眸的時候，它差點沒有哭出來。

老大贏了！

「老大——！」尋天儀大叫著，直接撲入張子陵的懷裡。

見尋天儀直接撲進自己的懷裡，張子陵先是微微一愣，隨後才溫和地笑了笑，輕語道：「讓你擔心了。」

聽到張子陵說出的話，尋天儀頗感心安。

沒有張子陵在一旁，尋天儀渾身都不自在。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就知道老大你不會這麼輕易就隕落的！哎呦！」

尋天儀話都還沒說完，便是被張子陵輕輕敲了下腦袋。

「胡鬧！」張子陵輕叱一聲，嘴角卻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尋天儀嘿嘿笑了一聲，不過也沒有再說那些晦氣的話。

「老大，你現在已經把心魔徹底除去了？」尋天儀關心地問道，畢竟到了張子陵這個境界都還有心魔，是一個大問題。

張子陵微微點頭，淡淡道：「嗯。」

「現在感覺怎麼樣？」尋天儀好奇的問。

斬卻心魔，一般都會吸收心魔的力量的。

「的確跟以前有些不一樣。」張子陵笑笑，隨後又看向邪無雙，卻沒有說什麼話。

邪無雙與張子陵對視一番，雖然邪無雙現在看不清張子陵修為的深淺，不過邪無雙知道……在斬卻心魔之後，張子陵絕對有脫胎換骨的變化。

突破了至尊才把心魔斬去……邪無雙回想玄霄大陸歷史，無論曾經有多麼驚才豔豔的妖孽，都沒有人做到張子陵這種程度。

邪無雙記得三十萬年前的天虛大帝，他便是在初入大帝境的時候才把心魔斬去，當時邪無雙都認為天虛大帝是亙古未有的絕世妖孽，不過如今……邪無雙笑了笑，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評價魔帝。

這算是，因禍得福？

邪無雙眼睛眯了起來，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盯著張子陵不知道在計畫些什麼。

既然沒了心魔，接下來的事……自然也要開始著手做了。

看著邪無雙已經開始籌謀下一步計畫，張子陵也只是笑笑，倒不在意，從晶石塊上站了起來。

邪無雙在想什麼張子陵也猜不透，張子陵索性也不猜了。

畢竟只要到了那個時候，邪無雙究竟想做什麼，張子陵都能知道。

尋天儀飛到張子陵肩膀上坐著，小臉蛋上儘是興奮。

雖然張子陵沒有說出確切的變化，不過尋天儀能夠從張子陵體內感受到無邊無際的力量。

雖然在這之前，尋天儀也是覺得張子陵的力量無窮無盡，不過尋天儀閒雜能夠感覺得到，自己老大體內的力量，變得不一樣了。

究竟哪裡不一樣，尋天儀卻是說不出來。

吸收了一尊至尊級別的心魔力量，以至尊的基礎修為翻倍，尋天儀無法想像究竟會發生什麼事。

張子陵掃了一眼四周，這百世學院的禁地在經過之前的戰鬥之後，已經徹底湮滅，成了深淵了。

那萬年靈乳潭，自然也消失不見。

「若是墨天行那小傢伙看到禁地現在這樣子，恐怕會直接哭出來吧？」張子陵搖頭笑笑，隨後輕輕跺了一腳。

「恢復。」

無形的波動從張子陵腳下向四周擴散而去，隨後整個禁地開始產生一種奇妙的變化。

那些被戰鬥轟沒的地方，竟然直接生長出來！

邪無雙看到禁地在短時間內恢復原樣，甚至連萬年靈乳潭都重新生長出來，邪無雙瞳孔不由微微一縮。

一念生物，這種能力……可是專屬於天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