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名動江省
二奶奶:「我們今天來,是殺人的。」
司徒幼:「我也是。」
眾人面面相覷,半響,哄堂大笑。
趙夫人:「你叫司徒幼?天賦不錯,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喊聲師父,我傳你舉世難求內功心法,修成之後,能十步外殺人。」
司徒幼:「你叫趙夫人?喊聲師父,我求先生開慈悲,饒你不死。」
趙夫人嘆了口氣,搖頭笑道:「好心救人,卻被狼心狗肺所誤,罷了罷了,天下好材料多的是,不差你一個。」
那個拿著虎鞭骨的壯漢色眯眯喊道:「但天下這麼漂亮的人可沒幾個,司徒幼,喊聲老公,我饒你不死。」
司徒幼沉著臉:「你會是第一個死。並且,你會死的很慘。」
那人哈哈大笑:「我會死的多慘?妹子,你該不會是想把我榨乾榨淨,精盡而亡吧。」
司徒幼不再搭理他,來到黃小魚身邊,微微躬身:「先生,可以開始了嗎?」
黃小魚頭也不回,一邊逗著那隻羊,一邊道:「你隨意。」
司徒幼回身,抱琵琶,立於黃小魚身後,面對江省正邪兩道古武高手,嘴角緩緩上翹,冷豔勾魂,淡淡道:「一起上吧!」
一……起……上……吧……
雲淡風輕四個字。
所有人呆若木雞!
玄成子怒吼:「狂妄!不知天高地厚,黃毛丫頭,連內勁都沒修出,竟然敢如此叫囂。今天在場的人,隨便出來一個,都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二奶奶:「呵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誠不欺我。與傻子為伍者,定然也是傻子。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姑娘,若是正常點,帶回家,能給我孫子好好玩玩。」
牛東南:「司徒幼,我一直高看你一眼,想收你為徒。現在看來,你真是愚蠢至極。」
趙夫人:「好好好……人家既然已經說了這種話,咱們就遂了她的願望吧。大家一起上?」
虎骨鞭又跳出來了:「嘿嘿嘿……不要一起上啊,我家小幼身嬌體柔,哪裡受得起這麼多粗大猛男蹂躪的?各位賣我個面子,這小妞交給我就行了。」
他扛著虎骨鞭,大大咧咧,邁著八字步,緩緩走了過來。
司徒幼看都沒看他一眼,低頭望著琵琶,輕輕撥弄琵琶弦,試著音色。
虎骨鞭:「小妞,你這是想要奏一曲助興麼?不用了,哥是個粗人,咱們還是直接進入正題好了。哈哈哈……真要是助興,等會兒,你嬌喘呻吟,叫……」
然而,他話音未落,曲調忽然之間變了。
如金戈交鳴,如鬼哭魔吼,如大妖咆哮,如精怪勾魂……
江湖傳聞,內功一甲子,奉為宗師,能踏雪無痕,能凌波飛渡。
內功八十年,奉為古師,能隔空取物,能縮地成寸,一步百米。
內功一百年,奉為武尊,返璞歸真,內力化為無形,開口便能藏勁力,殺人奪命,玄之又玄。
那音律,如同一把把利刃。
無聲無息瀰漫天地。
噗……
一聲輕響,如同寶刀切豆腐。
虎骨鞭壯漢的手指,頓時和身體分離,漫天飛舞。
音律不停。
他的胳膊,雙腿,身子,剎那之間,化成碎塊。一塊一塊,麻將那麼大小。整整齊齊。就好像是用紅外線切割的一樣。
他的頭倒是很完整。
一雙眼睛瞪的滾圓,全是驚恐震驚,骨碌碌滾落在牛東南腳下。
音律殺人……
司徒幼閉著眼睛,一臉專注,陶醉於自己彈奏出來的這首琵琶曲,彷彿人根本不是她殺的。彷彿她只是舞台聚光燈下的演員。
《黃泉》,今日之後,當立於世,即便不響,也應傳遍眾生靈魂,成為真正催魂奪命的曲子。
牛東南臉色大變。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臉色大變。
玄成子大吼:「返璞歸真!這女子,看不出內力,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大家小心!」
牛東南咬牙切齒:「怎麼可能!這才半月未見。半個月前,她連內力都沒修出。」
趙夫人:「大家快聯手,聯手抵抗。」
二奶奶:「沒錯,我還就不信了,江省正邪兩道,所有古武高手,扛不下她魔音奪命。」
可真心扛不下。
江湖中返璞歸真的武尊?
算什麼東西?
她司徒幼拜的,乃是諸天萬界榮耀信仰加身的北鯤屍尊。乃是大千世界之中,號稱仙帝造就者的丹神。
六天來,三天靈泉浸泡,三天靈桃進食。
黃小魚傾盡全力為她淬煉經脈肉身,為她破碎丹田,開闢氣海。傳她引氣法門,吸納靈氣,化為己用。
不破不立!
此時此刻的司徒幼,並非是以武入道,而是走一條全新的路子。
她仍舊沒有超凡脫俗。
但她的氣海之內,已經有靈氣蘊養。
這一曲黃泉,音律利刃,乃是靈氣所化,普天江湖,誰人能擋?
轟轟轟……
內力與靈力碰撞的爆炸聲。
噗噗噗……
江湖上不可一世的古武強者,一個接著一個死去。
慘叫聲響徹天地,迴蕩在群山峻嶺之間。
等一曲黃泉終了,活著的,只有三分之一了。
這還是司徒幼留了手,否則,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死無全屍。
七層浮屠塔下,滿地斷臂殘肢,血流成河。
殺人的人猶抱琵琶半遮面,柔弱溫婉。
苟活的人心驚膽顫,十指顫顫。
懸崖旁邊,石龍雕像下,那少年拽著羊脖子上的韁繩,還在執拗:「蠢狗,汪汪叫兩聲。」
羊:「咩咩……」
除了此聲,除了山頂風聲,驚龍寺金頂,死一般沉寂。
司徒幼:「牛東南,我告訴過你,你當敬他如神!」
牛東南腿一軟,嚇的跪倒在地上,衝著黃小魚磕頭不停:「不知天師神威,牛東南有眼無珠,求天師開恩饒命。」
黃小魚拍了拍羊的腦袋,問道:「喂,為什麼人類那麼喜歡跪下磕頭。你們狗族,也喜歡求饒嗎?」
牛東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黃小魚嘆了口氣,回頭,道:「牛東南,饒你性命也行。來的路上,我遇到這條狗,但這條狗死活都不叫,來來,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只要你能讓它叫一聲,我保證你一根毫毛都不會少。」
牛東南大眼瞪小眼,整個人傻掉了。
尼瑪的……
那是狗嗎?
那是隻羊好不好?
怎麼可能讓羊學狗叫?
牛東南忽然眼睛一亮,覺得明白黃小魚的意思了,他諂媚笑著:「汪汪……汪汪……天師,小的以後就是您身邊的狗。」
然而,黃小魚的臉,緩緩陰沉下來。
琵琶弦猛地一響。
牛東南的左胳膊,直接被切了下來。
司徒幼冷哼一聲:「先生要你讓這條狗叫喚,不是讓你學狗叫喚。」
牛東南捂著傷口慘叫,一邊哭著喊:「天師,那是羊,不是狗啊。」
黃小魚一臉冷笑,突兀側目,望向玄成子:「牛鼻子,你說,這是羊,還是狗?」
玄成子老成了精,眼珠轉了一圈,一口咬定:「狗!這分明就是一隻狗!牛東南真是眼瞎啊!」
幾十個活人,頓時連連附和:「沒錯!這就是狗!」
指鹿為馬,指手未動,已然於驚龍寺驚龍。
今日之後,名動江省,江湖無人敢呼黃小魚,諱其名曰:天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