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0章：若有一天，我死了
離開了總殿主房間，蕭逸徑直走在後堂之內。
原本，他並不知道天機總殿主喚他回來做什麼。
剛才，天機總殿主亦未明說。
但，剛才的談話，他已經能猜出些許。
恐怕，發急令召他回來的，並不是天機總殿主，而是魂殿總殿主。
譁…
蕭逸徑直走著，身旁一陣空間之力涌動，魂殿總殿主的身影，憑空而現。
「我不主動現身，你便不會停下腳步，乃至離去，是嗎？」魂殿總殿主皺著眉。
他一直都在，且他相信蕭尋也知他存在。
蕭逸停下了腳步，聳聳肩，「若魂殿總殿主願意出來，自己便會出來。」
「若不願意，即便在下喊破喉嚨，也不會現身。」
魂殿總殿主臉上略微閃過一絲怒意，「你明知老夫要找你…」
魂殿總殿主的話，並未說完。
因爲他驀地想了起來，面前這個小子，相當記仇。
「罷了。」魂殿總殿主搖了搖頭，「隨我回魂域一趟吧。」
「去魂域？」蕭逸的語氣，很是淡漠。
「若僅是閒聊的話，魂殿總殿主在這裏聊也可以。」
「你…」魂殿總殿主的臉色，有些許難看。
他當然知道，回和去，兩個字的區別。
「不是閒聊。」魂殿總殿主，壓下了臉上難看的臉色，沉聲道。
「走吧。」
話音落下，不等蕭逸回答，魂殿總殿主已一把捉過蕭逸的手臂，憑空消失在原地。
……
魂域，魂殿總殿。
總殿主房間內。
二人的身影，憑空而現。
魂殿總殿主，坐在了桌案前。
桌案前的這張椅子，並不多顯得雍容華貴，但卻散發著無比的古樸氣息。
桌案，亦如此。
這是魂殿總殿主，方有資格坐，以及處理事務的桌椅。
蕭逸，則只站著，不語。
魂殿總殿主將蕭逸的淡漠看著眼裏，只嘆了口氣，一塊令牌，直接放於桌案上。
令牌，正是魂殿總殿副令。
蕭逸看了眼令牌，仍舊不語。
魂殿總殿主率先張開了嘴巴，他知道，若他不先說話，蕭尋是不會說任何話語的。
若是別的天驕，看到這塊令牌，恐怕早便欣喜若狂了。
偏偏，面前這個黑袍年輕人，絲毫不在乎。
「我想，你應當已經知曉這塊總殿副令的意義了。」魂殿總殿主率先說道。
「知道。」蕭逸淡漠地點了點頭。
「若老夫說，這給你，你接嗎？」魂殿總殿主問道。
蕭逸搖了搖頭。
「給老夫個原因。」魂殿總殿主直接問道。
「不想接。」蕭逸言簡意賅，「也沒興趣。」
他身上的麻煩事，夠多的了。
接修羅、風剎兩殿的副令，是糊里糊塗。
接獵妖三殿的副令，是不得已爲之，也不想那三位待他極好，對他寄予厚望的老人失望。
而接天機總殿的副令。
則是天機總殿主已然教導了他一月，傳了數成傳承給他後，再給的他副令。
那時不接也不行。
現今的蕭逸，事實上已經夠麻煩的了。
修羅、風剎，以及獵妖三殿間，到底該選哪一個聯盟，本就讓他頭疼。
如今又多一個天機殿。
若是再多一個魂殿，日後他的身份若暴露了，那便是徹底地觸犯八殿鐵規。
那般後果…別說他蕭逸，恐怕這世間沒有任何人能承受。
沒人能夠同時承受八殿的怒火。
所以，現今蕭逸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魂殿總殿主的眉頭，皺得更緊。
「若老夫說，這算老夫求你呢。」
魂殿總殿主，認真地凝視著蕭逸。
求？
這個字，竟在魂殿總殿主口中道出？
蕭逸亦不禁身軀一顫，「魂殿總殿主言重了。」
這個字，從堂堂魂殿總殿主口中說出，從這樣一位當世傳奇口中道出，那分量，極重。
甚至蕭逸也不禁心頭大駭。
「言重？」魂殿總殿主，臉上閃過一絲笑容。
他知道，蕭尋既說出這兩個字，代表著蕭尋對他的『恨意』，其實並不太多。
不，應該說，那只是一個傲氣的年輕妖孽對他的不滿罷了。
也就是說，他有機會說服這個年輕妖孽。
「老夫沒得選擇，只能選你。」魂殿總殿主沉聲道。
對，他沒得選擇。
弒神劍對蕭尋的認主，讓他以往的任何選擇都只是枉然。
他也確實急著找下一代的接班人。
而最重要的是，面前這個年輕人，確實足夠出色，足夠讓任何老傢伙都爲之眼饞。
故，他剛才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出求字。
蕭逸面具之下的臉龐，微微抽了抽，「沒得選擇，才選我？那還是謝過魂殿總殿主的好意了…」
魂殿總殿主連聲打斷道，「不，那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罷了。」
「你確實足夠出色。」
「撇開別的不說，你的魂師天賦，確實是當世無二。」
魂殿總殿主，微微直起了身，認真道，「想來，天機他對你說過，老夫，早有屬意的接班人。」
「原本，老夫確實覺得，你不如他。」
「但轉念一想，你能讓第一代魂帝的佩劍認主，對你不捨不棄，本就證明了你不是個普通的魂師。」
「你的魂師天賦，足以傲視大陸。」
「老夫希望你承襲魂殿，亦是情理之中，不，應該說，相當渴望。」
魂殿總殿主，並沒有太多的巧言，只是直接而簡單地吐出了自己心頭的想法。
他知道，與這個傲氣的年輕妖孽打交道，真正敞開心扉，待之以誠，是最好的辦法。
「沒有選擇嗎？」蕭逸微微皺著眉，自語著。
他知道魂殿總殿主的意思。
「這總殿副令，我可以接。」蕭逸思索了半晌，點了點頭。
「但…」
魂殿總殿主聞言，臉色一喜，「肯接便行，有和要求，儘管道來。」
蕭逸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別的要求。」
「只是想說，只要他日魂殿總殿主不後悔就行。」
「後悔？」魂殿總殿主擺擺手，「我倒更擔心你如今後悔。」
蕭逸搖了搖頭，認真道，「我的意思是，若有一天…我…」
蕭逸頓了頓，沉聲道，「我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意思？」魂殿總殿主皺起了眉頭。
「或許說我死了吧。」蕭逸輕聲道。
他蕭逸，總會恢復樣貌與這副身軀的。
那時，蕭尋這個身份，便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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