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奇幻] 《非犯罪特別案件部》作者:角六 (全文完)

cauliflower_ 2019-10-15 20:05:53 發表於 男性長篇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 9262
書名:非犯罪特別案件部 (不定期更新)
作者:角六

[背景&設定]
警政署ー『非犯罪特別案件部』
*地點:  架空的台灣
*時間:  民國一○八年八月十九日星期一開始.夏季篇
*辦案條件:   一、非尋常、超出常理且影響市民生活或安危的非人為事件。
                   二、其它單位無能為力的有關事件時、被需求的協辦。
*主角:  雙男主;湯頓、康大夏

[其他]
關於故事中的軍學院或警校並沒有分開,而是同校不同科。
單元開頭經常會有某個不一定重要的人物的日記做為引導。
故事中借物述事,姓名相同或地點相同等,純屬巧合。
初次寫文,謝謝指教。

[避雷如下]
支持彩虹,有男主女主、但不著重感情路線。
可能沒有太複雜的案情。
會在乎三觀正,可能沒有太嗨的劇情。
雖然略涉靈異,但可能沒有太華麗的畫面。 本帖最後由 cauliflower_ 於 2019-11-8 19:0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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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0-15 20:23
01

<File 01>

你知道、每個人都有守護天使嗎?
它總是在夢裡和你對話。甚至是代替你、和其他你所認識的人交談。

譬如當你很信任的人、做出令你感到困惑的行為、你非常想知道原因卻無法問,它就會跑到那個人的夢裡、幫你問出原因。

對守護天使來說,思慮的世界是安全的、也全然沒有謊言的。
這是因為、睡眠時的大腦正在休息,不管什麼樣的問題都可以問,也幾乎都能夠得到答案;所以,有時候你就該相信你的直覺,因為那有可能是來自你的守護天使給你的訊息。

但是,守護天使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當你的情緒太過失控、忘了保護自己、你腦海裡的思慮世界就會變得一團糟;
因為,那些所有你最害怕的、最厭惡的、最不想面對的記憶,通通被無差別釋放;
偏偏這些記憶,在你的腦海裡最是具存在感。

而這些你最不想看見的;守護天使也都和你一樣、那些也同樣都是它最害怕、最厭惡、最不想面對的。
因此,當你夜夜循環著那些惡夢時,守護天使就會嚇得躲起來,你只能獨自面對這些可怕的惡夢、和那日復一日痛苦的人生。
每晚獨自面對惡夢的人,是非常孤寂的可憐人,僅僅是下一口呼吸,就有著常人無法想像的空虛。

  ーー湯頓 民國一○八年八月十九日星期一

###
差不多每到傍晚的時間、站在淡水碼頭、以觀音山為界,它二側的天空通常是完全不同顏色的。
現在,觀音山的左邊、天空是灰藍,而右邊還明亮著澄黃,雲層交疊出不同強度的光線,照在皮膚上有些熱燙熱燙。

…清俊的面容、略顯憂鬱的眼神、一身乾淨俐落的卡其色軍警式簡式制服,湯頓整個人像是融入了光暉餘芒之中…呃、存在感極低;明明帥男美得像幅畫、但很遺憾我們的湯頓哥並沒有得到周遭女高中生們的關注,女孩們全部團團圍住了他的陽光、暖男、健康夥伴.大夏ー。

ー康大夏,除了討好人時能一口舌燦蓮花外、還比湯頓高了那麼一點點、年輕了那麼一點點…好吧,其實也就只年輕個二歲,和身高一樣,也是可以忽略條件計算的;康大夏去年才從大學畢業,勉強算是已經和湯頓夥伴近三年,湯頓則是三年前畢業後才入行的。

湯頓:「…」站在大夏旁邊,湯頓默默看了一眼康大夏和他周圍的女學生們,然後再把目光移向一旁的攤販商舖,大概是因為最近的怪事、都已經持續了一個月左右,本地的遊客比平時少了點、河岸邊行走的大多是不知情的外國人。

八月八日立秋兼父親節剛過,可惜全球暖化,酷熱還沒打算放過人類,幸好現在時近傍晚,吹著河邊的風還是比較涼快的。
一切看起來都是平靜又祥和,這次的案件似乎也說不上有性命危險,但每天早上河邊躺著一堆睡著的人也是很驚悚。

畢竟淡水是觀光勝地,不管假日非假日、人潮都很多,如果旁邊不是Starbucks而是夜店的話,這群睡著的人絕對會被當成醉客、然後各種有理說不清。
更尷尬的是、由於天氣悶熱、很多男人入睡前就只穿著一條內褲就躺平…

女高中生A配著略顯驚嚇的表情、同時拔高了語調:「真~的嚇死我了!一大清早被陽光曬醒、張開眼睛竟然直接看到淡水河!我嚇得趕快坐起來、然後才發現旁邊躺著只穿內褲的烤小卷陳大叔!不認識也就算了、還是鄰居、有夠尷尬的!」
女高中生B:「唉~~!其實我本來也是沒穿外褲睡覺的!現在發生這種事、我只好每天熱死的穿好穿滿!」

康大夏忍不住想像了一下、一個可愛的女高中生、和一個內褲大叔一起躺在河邊的怪異畫面,心裡替女高中生默哀了一秒。
唉、人家歐吉桑也是很無辜。「辛…辛苦妳們了,那你們除了知道、早上有一群人在河邊醒來以外,有沒有人受傷、或是出了什麼事嗎?」

女高中生A搖搖頭:「我知道的是沒有…也沒有人遭竊或是被怎麼樣。」
女高中生BCD:「好險呢…好險呢…好險呢…」
女高中生B:「可是要是想到自己有可能會一早在河邊熱醒、還是覺得很難接受、全身不是都汗嘛!!而且還沒得洗澡刷牙的!」
女高中生們一時群起哀怨、「呀~這個受不了!這個真的受不了!」

湯頓像是想到了什麼,毫無預警的插口問話:「每天早上躺在這裡的,都是附近居民?」
可惜!女高中生們好像沒聽到湯頓的聲音!她們還在嘰嘰渣渣的談論關於酷熱天氣的生無可戀啊!
幸好我們體貼的康大夏還接收得到來自夥伴的音訊~

康大夏繼續對女高中生A問話:「你醒來的時候,除了那位陳叔,其他人你認識嗎?都是住附近的人?」
女高中生A:「大部分都知道、也有少數不認識的…不過,其中有一個是隔壁班的女生、雖然不熟,但我知道她不是台北人、家不在這。」

湯頓順著話再度提問:「如果不是台北人,那應該有在這附近租房子、或住親戚家?」
這次不用大夏幫腔,女高中生A回復湯頓了、「嗯!她姊姊嫁到這附近、她借姊姊、姊夫家住,除了那個隔壁班同學,她們那一家和我們都很熟。」

女高中生A:「…」因為回答了湯頓的話,女學生很自然的轉頭看向湯頓,她以為湯頓還會再問些什麼或說些什麼,但湯頓好像直接進入了“沉思”模式。

「…」康大夏趕緊終止話題:「佳莉、謝謝妳們!幫了大忙了!」
女高中生A:「哇!你怎麼知道我叫佳莉!」
女高中生B:「哈哈哈、我們剛不都這樣叫妳嘛!」
康大夏笑容陽光燦爛:「我不只知道妳叫佳莉,我還知道妳是思容、妳是晴雨、妳是艾…琦!!我猜的對不對!!」

艾琦:「啊?只有我是用猜的啊!」
佳莉:「哈哈哈、至少猜對了!」
晴雨:「好厲害!那、警察哥哥你又叫什麼名字?」
康大夏:「我~~我叫康.大.夏!健康的康、大海的大、夏天的夏!」
思容:「哇!聽起來就熱死了!熱這種東西真的是夠了啦~」
本帖最後由 cauliflower_ 於 2019-10-16 14:13 編輯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0-15 20:47
02

嬉嬉鬧鬧後目送走女學生們,現在天空只剩下西邊幾縷紅光。
康大夏轉頭認真和唯一的夥伴語重心長:「拜託、這裡是臺灣,又不是韓國日本,你擺個憂鬱貴公子的模樣、誰要理你啦!」
湯頓無所謂聳聳肩、「有什麼關係?你那麼好用~」

康大夏:「!」…「決定了、晚餐你請客!」
湯頓:「山山說難得我們來淡水,要請我們吃飯。」
康大夏:「!?」「讓女大學生請客?你好意思?社會菁英湯哥哥?嗯~?」
湯頓點點頭:「嗯!沒問題!你之後還她就好。」

康大夏:「!」。「為什麼是我?!」
湯頓:「因為你們是指腹為婚的青梅竹馬。」
康大夏簡直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屁啦!屁啦!你白痴喔!!那我幹嘛幫你還?你也是我未婚妻膩?!」真的是白痴乘三級!你的山山喜歡你你到底知不知道?!

#
天氣實在太熱,每出門一次、回來就一定要洗澡。
「哇靠!!沒穿衣服也不講一下!不給心理準備的喔!」看到湯頓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就從浴室走出來,大夏嚇一大跳、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同夥近三年、無數次一起住旅館、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湯頓的胸肌。

湯頓翻了個白眼、把拆下來的毛巾用力甩到大夏臉上。「你是剛剛那些女高中生是不是?吃藥!」
康大夏:「你有我就吃!」

看康大夏一臉從容就義的表情像個白痴一樣、湯頓快速穿好衣服後、立刻一把抓起旁邊的怪味雷根糖往大夏嘴裡塞。
康大夏立刻裝起女孩子靦腆的模樣東閃西躲、一邊嚶嚶亂叫,看得湯頓手賤的不行!「讓你裝!讓你裝!」

“叮ーー” 門鈴響起。

「山山來了。」湯頓放過大夏,去給溫山水開門。
短短走去開門的空檔,康大夏看著湯頓的背影,思緒已經翻轉了好幾遍。

…湯頓最早前、辦案不是這樣的。
…啊。時節快要入“秋”了…還有溫山水的“水”,都是湯頓的地雷。
…第一次介紹溫山水給湯頓的時候,湯頓說:「很高興認識妳,我可以叫妳山山嗎?」
…然後溫山水難得的害羞了一下,第一次有人這樣叫她。
…女孩子的話,一般取疊字綽號,怎樣也應該叫水水的吧!所以說、溫山水妳這個笨蛋,竟然就真的這樣跳進愛河,以妳的智商、應該要發覺的吧!
…湯頓只是不想要說出“水”這個字啊!

#
看著山山手裡的“原料”,湯頓心想報應簡直來得太快。
…大熱天吃火鍋?咦?認真的嗎?而且從現在開始煮?
…雖然旅館有冷氣沒錯,但是…咦?為什麼住了旅館還要自己動手?
…旅館明明就有餐廳,而且我們是出來工作不是旅遊的啊!不是應該節省時間的嗎?!

「哇!這是要煮火鍋嗎?!來來來、山~山~快進來!」大夏最後那個山山、叫的陰陽怪氣的,這是因為只有當湯頓在的場合,大夏才會這麼叫山山,不然都是叫“山水”。
要是被彼此的家人聽到他這麼稱呼山山、肯定要真的和事實a far cry fromー激動的叫出來誤以為兩人好事近了。

聽到叫自己時陰陽怪氣的語調,山山對大夏翻了個白眼。講了句、「那我進來啦!」就逕自走向料理區。

大夏沒有感應到湯頓內心的掙扎、略感困惑的看向湯頓:「你幹嘛?在門口石化?憂鬱王子2.0進階版嗎?我可不可以退掉這個遊戲啊?」
…其實我很想念最早、和你一起辦案的時候,那個時候你多陽光耀眼啊。
…所以我才跟過來的。

看湯頓沒有回應他,大夏直接大手一撈、把湯頓勾進了餐廳。
溫山水,財金系大四生,和康大夏差一歲的青梅竹馬,兩家父母相當友好、長輩們還有意撮合兩人,但其實溫山水和康大夏、只把彼此定位在比較好的普通朋友、或者是知己程度的關係。

開煮火鍋現在完成進行式,[憂鬱王子2.0進階版]逐漸卸載。
…溫山水膚色健康體格好,是屬於運動型。性格活潑、善解人意也交友廣闊;和康大夏很像,都是屬於散播歡樂散播愛型的人物。
…也就是說,溫山水已經住淡水三年多了,並且已經認識了很多在地人。
「你這一區,也有人早上在淡水河邊醒來嗎?」湯頓問。

溫山水想了想:「就我知道的、只有一個。我們班上有一個人早上在淡水河邊醒來,她租房子在學校附近,其他就沒有了。」

湯頓:「這樣算是特例吧。我們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夢遊的全都是住老街附近幾條路的人而已,方便讓我們見見你這位同學嗎?也許我們可以找到什麼突破口。」
溫山水點頭:「嗯、好喲,我現在就打手機給她,應該沒問題。」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0-16 10:40
03

獨自回家的路上,溫山水略微苦惱的抓頭。
「到底是怎樣啦?!我怎麼看不懂啊?」
如果是以前,康大夏一定會幫她追男孩子,可是這一次,很明顯的、大夏完全沒有要幫她的意思、雖然也不會阻止她接近湯頓,到底?

大夏和她都喜歡吃火鍋,於是她想到用這個辦法拉近和湯頓的距離,如果是以往,大夏知道她喜歡另一個男生、一定會刻意放她和那個男生互動。
可是、剛才餐桌上的大夏、卻和往常一樣,幫忙準備餐具、食物,還比她手快的把湯頓愛吃的香菇筒蒿搬到他面前,然後丟給湯頓一籃甜豆讓他邊去絲邊發呆。
後來、湯頓過來幫她切蕃茄,大夏卻也沒怎麼關注。

…半年前喜歡上湯頓哥後,才發現大夏對湯頓哥好像也有特別的想法、所以我才放棄大膽示愛的計畫,可是觀察他們兩個到現在,我竟然沒有辦法肯定,湯頓哥對大夏、或大夏對湯頓哥,兩個人之間到底有沒有超友誼?
…唯一能肯定的是、兩人之間都是普通友情以上,畢竟都算是生死之交了吧!
…如果大夏要是真的喜歡湯頓哥,我就不敢輕舉妄動了,而且就算去搶、好像也贏不了。可是,湯頓哥喜歡過女生、不是同性戀,他會喜歡大夏嗎?
…不對、大夏以前也是交過女朋友的、
…唉呀~~不懂啦不懂啦!

#
山山才離開,湯頓和大夏立刻又往淡水河邊回去、稍早和女學生們分開的地方。

現在差不多晚上九點半,這裡是靠近碼頭的Starbucks前,因為是觀光區的關係,河岸的攤商關得晚,大概十點才陸陸續續有人收店,等於這一帶的居民、大概不會太早睡,於是兩人靠在河邊圍欄、觀察起人們。

大夏:「簡直莫名其妙、一點頭緒也沒有!一大清早把人聚到這裡以後呢?什麼也沒做、只有把大家曬得更黑而已。這個案子不管的話、好像也不會有任何危險…呃、是嗎?」忽然覺得自己的口氣太輕浮了,大夏趕緊收斂起目光、看向湯頓。

湯頓早知道大夏就是這樣的性格表像,雖然有時候態度好像一付很輕浮的樣子,其實腦子裡也是想了很多。但畢竟大夏是“普通人”,想不出頭緒也是很正常,所以他並沒有看輕大夏、或是不耐煩大夏的意思。

相反的,這個夥伴總是經常在關鍵時刻幫他一把,所以其實、他是很依賴這個夥伴的。於是湯頓一如往常、認真的回答大夏的疑問:「稍微整理一下…。」
「一、沒有任何人受到傷害,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
二、無一例外都是因為夢遊。
三、地點單一。
四、附近居民,除了目前那個山山的同學。
五、我沒有感覺到任何惡意,可能就像你說的,就算放著不管也不會怎樣。但是…」湯頓微微蹙眉。

大夏:「但是什麼?」
湯頓:「每天早上在這睡醒的人大概都不會有什麼事,但是引起這個事件發生的人,就未必了。」
大夏:「引起這個事件發生的人?什麼意思?」

湯頓:「你聽說過“守護天使”嗎?」
大夏:「神仙教母?Fairy godmother?」

湯頓:「不一樣,西方童話的神仙教母雖然也是守護著一個人,但是是以精靈仙子的模樣實際存在,守護天使不是。…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守護靈。」
「人的身體由各種不同類型的細胞、器官建構組成,靈魂也是;
其中,會有一部分的靈、在你一出生的時候、就獨立存在於你的身體裡、和其他的“你”分開,
這樣的話,人就能夠擁有一個不受外界影響、最基本又理智客觀的你,
而這一個獨立劃分出來的“你”,就是你的守護靈了。
是你的一部分,但又不受你這個主魂靈掌控,有自己的行動意識。」

大夏:「咦?這樣嗎?但是你說…守護靈不像神仙教母一樣有實體,我又沒有陰陽眼、看不到它又有什麼用?而且它在我身體裡、我又怎麼看到它?我的意思是…它怎麼守護我?實際上、它能做什麼?」

湯頓:「它能做的事可多了、只是就像陽光、水、空氣一樣,從你一出生就一直在一起、到死也不會分開,所以人們通常沒有機會、去意識到它的存在,因為太習慣、又太理所當然了…守護天使很重要的,人們很容易被世俗環境所影響,以致於不太了解自己…」

湯頓:「譬如沒來由的喜歡或討厭一個人、把所有覺得麻煩的事情誤以為是討厭、所有害怕的心情都當作不喜歡…」

湯頓:「如果你能常常和你的守護天使說話、就不會老是弄錯自己的心情、擔誤人生了。
只是、因為它在你的身體裡,你要和它對話、只能在夢中。
所以有好的睡眠品質、得到完整的睡眠週期,你才能一直和你的守護天使對話、你的心情也才會穩定。」
「睡覺,不只是為了休息而已,
最重要的、是每天面對各種世俗的掙扎疑慮、你必須要時常和“守護天使”;
也就是另一個“自己”對話,這樣、人才能夠好好的沉澱思緒,每天都能重新開始。」

大夏:「可是…我沒有做過和自己對話的夢耶。」

湯頓:「肝臟和腎臟雖然都是你的器官,但長的完全不一樣;
靈魂也是、它有自己的樣貌,不會長得和你一模一樣,頂多就是只會有和你類似的氣質,
而且大部分的守護天使、會和你有不同的性別,
因為、從“主魂靈”分離出來的“守護靈”,通常是最異於你整體靈質的一部分。
只要你去注意、夢裡有個一直找你說話的人,它有可能就是你的守護天使了。」

大夏:「咦!?所以我有一個少女守護天使嗎?!」
湯頓:「這我就不能肯定了…你一切命格屬性都太過陽剛,就算是最異於主魂靈的那一部分,也有可能仍然是男性…同性戀的高危險群呢。」

大夏:「?!跟同性戀有什麼關係?」震驚。
湯頓:「沒什麼,隨口說說而已、沒一定,只是人很容易眷戀屬於自己、自己卻缺少的那一塊…這不重要…給你一個功課。」

大夏:「啊?」
湯頓:「從今天開始,放一本日記在床頭、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夢境遺忘之前、趕快記錄下來,能記多少算多少。有空就想想這個夢可能的意義,久而久之,你會越來越能看清楚很多東西。」

大夏:「咦?我很多東西看不清楚嗎?」
湯頓:「如果你照我說的做,一段時間後、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大夏:「…唔」
湯頓:「商家要開始關門了,我先去買二杯冰咖啡。」
大夏:「…喔」 本帖最後由 cauliflower_ 於 2019-10-16 14:58 編輯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0-16 11:07
04

驚擾夢遊者是沒有必要的,湯頓和大夏只是立在一旁、靜靜觀察所有人走過來、又躺下去。
和昨天一模一樣的情形再看一遍、大夏還是覺得這個景象很奇特。

大夏:「和昨天一樣,夢遊者從四點開始陸陸續續出現,雖然是在河岸邊、不過全都是避開中間大路和商家門口,在安全的側邊躺下來…這個作案者的守護天使、果然是真的不會傷害人類啊!」

湯頓:「嗯,但是,如果這個作案者真的如我所想、是某個人的守護天使所做的話,它為什麼要大費周章這樣做?目地是什麼?我們見不到它、所以沒有辦法詢問,只能從現實去找原因。」
大夏:「不能讓你的守護天使、直接去問那個守護天使嗎?」

湯頓搖搖頭:「沒辦法、守護天使的思慮空間次元、除非是已經認識的人、否則相遇是很隨機的。我沒辦法請我的守護天使、去找我不認識的人的守護天使。 …六點了,我們去山山那吧、看從她那位同學那裡能不能得到什麼線索。」
清晨六點的陽光已經強到讓人睜不開眼,可怕的夏天,地上睡著的人已經陸陸續續起床。

#
四個人在山山住的地方集合。
事實上,張凱玟正覺得困擾,迫不及待說出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其實我已經在河邊醒來四次了,而且、每次都是在禮拜一清晨…對了、我好像算是最早開始夢遊到河邊的人之一。」

湯頓預感真的找到了突破口,面上不顯、但心態一下子更加嚴肅起來:「禮拜天妳有什麼固定行程嗎?」
張凱玟點頭:「嗯,禮拜六、日我有固定在當鋼琴家教」

湯頓:「是哪一戶人家?住在什麼地方?方便說嗎?」
張凱玟:「是住在淡水河邊、星巴客後面、馬路的另一邊,以前開餅店的林家的小孩,很多人都知道的。」

湯頓:「妳剛剛說,妳是最早開始夢遊的人之一,當時和妳一起夢遊的人多嗎?裡面有沒有妳認識的?」
張凱玟:「第一次夢遊的時候、除了我…我記得還有二個人而已,不像後來,都差不多五、六個人,但是那二個人我都不認識。」

湯頓:「你說的林家,妳教的學生、是個什麼樣的小孩?」
張凱玟認真的想了想,想要儘可能的表達出內心想法。
「小宏…一開始我教他的時候,意外的學得快、不像他父母說的、學習能力很差、不得不換學好幾種才藝,我還曾經一度想要教他更難一些的,可是沒過多久、他彈的鋼琴忽然變的毫無節奏感…好像不喜歡彈琴的樣子。
彈琴時、他的音符雖然是對的,可是節奏時快時慢,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最近、他父母好像在考慮、再給他換學才藝的樣子,也許換掉他不喜歡的鋼琴、對他是更好的。」

湯頓:「…妳說…他一開始可以彈得好、進步大了以後、又變得彈得不好,你覺得這是因為他沒興趣的關係?」
張凱玟點點頭:「應該是吧。他後來練琴變得很敷衍。」

湯頓:「他幾歲?」
張凱玟:「小學一年級,七歲吧。」

湯頓:「…任何人對於已經學會的東西、一再練習,誰都會覺得不耐煩,特別是小孩子空白的地方、比大人多很多,耐心會更差,注意力也更容易被轉移…也許他不是沒興趣,只是還沒感受到鋼琴的魅力,初級的兒童鋼琴練習曲、應該沒什麼太多的音韻情感… 我想拜託妳一件事。」
張凱玟:「咦? 什麼事?」

湯頓:「下次給他上課的時候,把妳彈的最好的曲子彈給他聽,再跟他分享妳最喜歡的鋼琴師或鋼琴歌手,認真跟他聊聊對鋼琴的想法,然後問他、要不要學更難一點的鋼琴曲。」
張凱玟:「可是…他只有七歲…」

湯頓:「就算是小孩,也是有很多想法和煩惱的,他們只是缺乏成人的社會歷練,不懂得表達心裡感受。生活也沒有給他們太多這樣的機會… 張同學,我想請妳幫的這個忙、很重要,妳願意幫我嗎?」
聽到湯頓這麼說,張凱玟心裡產生了慚愧的感覺。「我…我明白了、我會盡力的!」

#
清晨五點半,天空已經大亮,大夏驚訝的看著河邊、空無他人的星巴客前、
「真的沒人夢遊了…為什麼?!只是和小孩子聊聊、解開心結、讓他真正喜歡上鋼琴、集體夢遊到河邊睡覺的怪現象就沒了?」

湯頓:「我本來沒認為這樣就能解決案子,只是覺得一個七歲的孩子、既然有天份、沒道理真的沒興趣。很多成人都不夠了解自己了、更何況是個沒有什麼歷練的孩子。最重要的是、無論如何、都不要輕易的擅自判斷、另一個人的心情感受。 後來,我稍微向附近居民打聽了這個叫小宏的孩子…」

大夏:「到底是怎麼回事?」

湯頓:「我猜事情可能是這樣… 小宏一開始學鋼琴很開心,可是日復一日、練習同一首曲子後,就以為、鋼琴的彈奏就只是這樣,沒有更美麗的聲音了,畢竟他只有七歲,家裡可能沒有聽流行音樂、聽鋼琴曲的大人,這是他第一次建立對鋼琴的認知,所以沒有辦法對鋼琴產生更多的想像。」
「就在他父母再一次考慮讓他放棄學了好幾個月的才藝後,他也對自己產生懷疑,這個壓力大到讓他情緒瀕臨崩潰,於是他的守護天使想要幫助他…」
「但守護天使和他一樣,也只是個七歲的孩子,他不知道怎麼開導小宏,明明知道他其實是喜歡鋼琴的,卻沒有辦法說服小宏,因為小宏覺得自己不喜歡“彈鋼琴”。」
「於是,守護天使開始到處跑到許多大人的夢境裡,希望他們能夠幫忙開導小宏。但是,守護天使由於年齡太小、大概就只能說出“幫幫小宏、請你們幫我開導小宏!”這類無濟於事的話。」
「結果、就只是讓一堆人夢遊走到他家附近就繼續睡覺,而那些大人的主魂靈沒有抵抗小宏的守護天使的召喚、只是單純的因為、那些大人都是好人,看到小孩子需要幫忙、就過來了。只是來了也不能怎麼樣。」

大夏:「所以…就只是一個烏龍事件?」
湯頓:「這件事放著不管、最後的確不會怎麼樣,但是,小宏會錯失一部分幸福快樂的人生。」
大夏:「嗯…」
湯頓:「正能量或負能量,都會因為人而被擴散。這世上如果多一個真正幸福快樂的人、就能夠散發正能量、繼而影響身邊的人。所以,多一個是一個,增加這世上真正幸福的人吧。」
大夏:「world peace達喲捏!」

ーー File 01 守護天使 完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0-16 14:11
05

<File 02>

活在世界上,最低限度的幸福是什麼?
是公平與正義吧。
我永遠不會忘記,當我被全世界遺棄的時候,有人用公平與正義拯救了我。

只是很抱歉,當時的我,最後只記得了這兩樣東西;『孤獨、公平正義。』
接著,我就捨棄了很多其它、我以為不重要的。

但是,當這世上有個人、沒有一個人真心愛、沒有一個人真心在乎的時候,
如果社會制度是公平正義的,那麼、這個人還是能夠獲得解救的吧,
至少能好好的活下去。

啊…抱歉,好像說了很自以為是的話。不過就只是個護士…
說到護士這個職稱,現在大家都說要叫“護理師”,其實我是無所謂,到現在還常常轉不了口。

  ーー江葛立 民國一○八年八月二十三日星期五

###
幾張最近照的櫻花樹照片;陽明山上、八月的吉野櫻光禿禿很正常,它的花期在二、三月。

不過,從照片中可以看出、地點並不是在陽明山國家公園內,而是陽明山上的某座私人別墅,別墅正中間一座很完整的日式木屋建築,看得出來主人平時的用心維護和修繕。

大夏看著筆電螢幕中的照片、「沒死的櫻花樹五年沒開花?最近還開始鬧鬼?」

湯頓:「嗯,這裡是“懷木企業”總裁、江滄汰的家。
據他秘書所說、本來江總已經找了很多植樹專家來看,
但是植樹專家們都覺得櫻花樹保養的很好,樹健康、土健康、環境好,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而事實上,江總從小跟著父親種櫻,就算不懂其他植物的裁培,
種櫻卻是專業級的。不過,這些櫻花卻還是從五年前開始就不再開花。」
「最近,這些櫻花樹、從今年農曆鬼門開開始,
就時不時的發出像哭喊一樣的聲音,
有些時候、聲音還大到連別墅外的人都聽到,嚇到不少路人,
所以江總就讓他的秘書向我們投案了。」
#
湯頓稍微做了一點相關調查,就帶著大夏前往陽明山上的江家。
雖然不是櫻花的花期,但是、包括八月的繡球花盛開,陽明山裡往江家別墅的路上、二人還是見到了不少美麗的花景。

下午六點多到了別墅時,二人以為等著他們的、會是打電話來的錢秘書,想不到卻是忙碌的江總本人。
江總今年44歲,看得出來身體自我管理很好,沒有大肚子、沒有不乾不淨的眼神、精神氣質都良好,和向來被認為是良心企業的“懷木企業”有共同的形象。認真又謙虛的態度、讓湯頓和大夏第一眼就印象良好。

江總的妻子因為害怕那些櫻花樹鬼哭般的聲音,嚇得暫時搬回娘家住。而江總二個讀中學的兒子、現在正在學校裡。

三人會面後、快速的彼此介紹完畢,江總將兩人帶去見櫻花樹。

江滄汰:「這就是家父的老師所種下的櫻花樹。怪異狀況的部分、我的秘書都告訴你們了,除此之外,你們住在這裡的期間、包括我的房間,只要有必要,你們都可以自行進去調查,不用事先對我告知。」

大夏:「江總願意讓我們方便行事、真是太感謝了。」

江總:「這是我應該的,我只希望能不耽誤時間、儘快解決問題。還有,現在這個家裡除了我、只有田姨在,等等我就要出發去別的縣市,有事你們隨時可以聯絡錢秘書。至於田姨、田姨是我們家的廚娘,住在這個家三十年了。關於這個家的事、你們也可以問她。另外,我二個讀國中的兒子,休息時間不是在打球就是在圖書館,通常九點半後才會回來,必要的話、也可以找他們問話。」

湯頓:「明白了,謝謝江總的配合,您先忙吧,我們這就開始調查,有必要再聯絡您。」
江總:「有勞…我這就先離開,另外,二位先去正廳用飯吧,田姨應該給你們備好晚餐了。」

前往正廳前,湯頓深深的看了櫻花樹一眼。當三人還沒走進這裡時,他就已經感覺到裡面滿滿的怨念、飽到擠出來,要是這個擠出來的速度再快一點、就會有“鬼哭聲”了。

當風極快速的穿過窄縫時、會發出尖銳的鳴聲、大概就是那種感覺;如果把這些怨念實體化,就能看出“鬼哭聲”的原因,只是怨念不是風、引起的不是風動,而是像寒意般的冷冽,被擠出來時的聲音比風鳴還要悲淒許多。
本帖最後由 cauliflower_ 於 2019-10-16 14:14 編輯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0-16 14:44
06

看到一身純素色灰浴衣的田姨,以及放在地上的和式晚餐、用小桌几進食的方式,二人頗為驚訝,有種瞬間置身日本旅店的感覺,很難得在台灣的家裡見到這樣的場景。

五十多歲的田姨、是某位已故前江總的員工的妻子、
因為這名員工新婚沒多久就意外身亡、向來照顧員工的前江總江炡、就把田姨留在家中當廚娘,
孤兒出身、一無所有又無一技之長的田姨非常感激,對江家一切唯命是從,
甚至還認真學習了日本禮儀、
然後在這座日式住宅裡,把江家之主當真正的主人侍奉。

當二人用餐時,田姨就靜靜的坐在一旁、並無打算一起用餐。她總是在江家所有人吃飽後,才一個人在廚房吃飯。

湯頓:「田姨,剛剛江總說了,有問題可以問妳。」
田姨:「是的、江總已經交待,只要二位先生問了、一定都清楚交待。」
大夏:「看來江總真的是相當光明磊落的人呢,剛剛還說、連房間都願意讓我們不用事先通知就進去,一般人或多或少都有點忌諱。」

田姨露出笑容,似乎對大夏的稱讚非常受用。
「是的,江總和已故的前江總、都是像報章雜誌裡寫的那樣,
不只是正直又誠信的商人,平時也很注重自我管理,是部屬們都敬愛的上司。
二位少爺也是,在江總的指導下、都是認真上進的好孩子,偏偏就只有夫人…
啊、抱歉,和夫人無關呢!」

大夏:「…」
湯頓:「田姨,剛剛江總有提到,那些櫻花樹是前江總的老師種的,這是怎麼一回事?方便告訴我們這段故事嗎?」

田姨:「啊…這個呀、我記得的,我曾聽已故江太太說過這故事。
前江總江炡從小是個孤兒,被當時的一位日本木匠師傅收養,
這片土地、這個家,本來是那位木匠師傅的房子。」
「後來日本戰敗,所有日本人都被迫離開臺灣,
那個師傅、臨走前就把這房子的一切、都留給了前江總…
但是、後來民國政府戒嚴、又拆掉了所有日本神社和平民日式建築…
包括這座房子…。」
「直到後來又解除戒嚴的關係,
三十多…32年前、前江總知道父親懷念師傅、又想念以前的生活、
就把這房子給建了回來。
我也在建好這房子後沒多久、就住了進來。
啊、房子雖然是重建的、但是那些櫻花樹是從日本師傅種下、就一直都在那的。」

大夏:「原來如此…所以這個家、才一直保持這種風格。」

田姨:「是,就像前江總的父親思念師傅一樣,
現在的江總,也是這樣紀念自己已故的父親。
“懷木企業”這個名字、也是這樣的由來,
那位日本師傅,除了是個木匠師傅以外,據說名字裡也有個木字。」

湯頓:「前江總,就只有江總這一個孩子嗎?」

田姨的臉色瞬間有些嫌棄起來,換上悻悻然的口氣。「哦…前江總,還有個女兒,現在在醫院裡當護理師。唉…江家的男人都認真又上進,怎麼從江太太以後、女人就都不像樣呢?都40歲了誰要娶?」

大夏:「…」
湯頓:「她沒結婚的話,不住這家裡?」

田姨:「江小姐大學一畢業、就搬到現在工作的醫院宿舍住,
有沒有其它房產我不清楚,但幾乎沒再回來這個家。
上一次我見到她,是3年前、前江炡總過世的時候。」

湯頓:「江總和江小姐、他們兄妹的感情好嗎?」

田姨:「這個…應該不算很好吧。江小姐小時候也還好的,文靜又乖巧,可是到了她二十六歲的時候、還是死活不肯結婚、也不肯認識男孩子。
前江總、江太太和江總都一直勸她,她卻怎麼也不聽,
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江小姐就不怎麼回這個家了,她房間裡的東西也早就都搬的乾淨。」

#
一間標準的榻榻米和室。
田姨:「辦案期間,兩位先生就住在這個房間吧,真的不需要再多備一間嗎?」

大夏:「謝謝、不了,我們查案經常需要討論的關係,辦案期間向來都是同住的。」
田姨:「原來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

湯頓:「對了,田姨,不好意思,不知道在您離開前,能不能帶我們看一下、以前江小姐住的房間?」

田姨:「啊、這間就是江小姐以前住的房間。」
大夏:「咦?這是江小姐的房間?那…我們住進來沒關係嗎?」

田姨:「啊、完全沒關係的!江小姐都已經四十歲、早就過了出嫁年紀,這裡早該不是她的房間了!那麼、就請二位好好休息、我先離開了。」
說完話、田姨替二人關上房門後悄聲離開。

大夏看著關好的房門、想著田姨的話:「這個…聽田姨講話總覺得不太舒服…對了,為什麼要看江小姐房間?發現什麼了嗎?」

湯頓把櫻花樹上看到怨念的事告訴大夏。
「累積在樹裡的怨念,並不是什麼懷有強烈報復殺意的怨念,
而是一種日積月累、深沉的恨意,
這恨意有大有小、在一天天的累積下,堆疊到現在呈現出來的這種程度,
要到這種程度、至少也該有三十年了。
只是直到五年前,才嚴重到讓櫻花樹開不了花,現在還吹出陰風。
不過,不管是江總、還是田姨,身上都沒有這種氣息的怨念,
所以,我才想要看這個房間…。」

大夏:「可是,你沒在這房間看到你剛剛說的恨意怨念?如果看出來的話、剛剛就不會問田姨要看江小姐的房間了。」

湯頓點頭。「嗯,這個房間裡、完全感覺不到像櫻花樹那樣的怨氣,我們出去走一圈看看。」

二人往房外走去。時間還早,打算在有燈的地方先繞繞。

大夏:「如果要累積超過三十年,那除了江總、田姨…怎麼感覺好像就沒其他人了?那位江小姐、如果從大學畢業…21、22歲開始就不住這的話,那也不到30年了。」

湯頓:「肯定就是江小姐了。」
大夏瞪大眼:「咦?肯定了嗎?」

湯頓:「能在這個家待超過三十年,除了田姨、江總,只有可能是江小姐。江小姐很少回來,不代表沒回來,也許她回來了、又悶不坑聲的走了。」
「…江小姐堅持不婚的原因,沒人知道也沒人關心。
她住的房間自動被當成“退租”輕易給客人住。
中午我等你回部門的期間,稍微查了一下江家的資料,
完全沒看見任何關於江小姐的訊息。看得出來,她並不受這個家的重視。
明明,這個家裡、一景一物都像是被精心照料的樣子。」

大夏稍微蹙蹙眉:「…對…難怪我聽著就覺得哪裡不舒服。不過…要透過田姨找那位江小姐嗎?」

湯頓:「…先等等。明天,我們跟田姨要些江家的生活照片來看。
然後,我再確認一下,這屋裡有沒有其它的地方存在怨氣,
一般而言,怨氣只存在櫻花樹裡不太尋常。
一個人心中有怨氣的話,應該很容易沾染到經常碰觸的地方,但是連她的房間都沒有。」

大夏:「果然我們這樣到處走,你也沒看到其它東西上有怨氣嗎?」
湯頓:「嗯。」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0-16 14:45
07

湯頓:「這就是江小姐?」
田姨:「是的,我們前江總真的是很疼愛江小姐的,每到她生日,都會特別訂製這樣一個三層蛋糕給她慶生。」

大夏:「不過這照片裡,江小姐也才二歲左右的樣子,蛋糕沒辦法吃太多吧。」
田姨:「哦、這個嘛,當時前江總所開的自家小工廠、就只蓋在這宅子前,過三年後、才移到別的地方。在那之前,每到江小姐的生日,前江總就會和雇員們一起慶祝江小姐的生日,蛋糕主要就是給員工們吃了。」

大夏:「那搬工廠後、還給江小姐辦生日嗎?江總的生日、會像江小姐那樣刻意去辦嗎?」
田姨:「搬工廠後、還是給江小姐辦生日的,只是蛋糕當然就不需要特別去做那麼大的,前江總在工廠忙也不會在,但江太太會給江小姐買娃娃什麼的。至於江總,生日雖然沒刻意辦,但前江總,都會在江總生日的時候,獨立給他訓話、交待事情、好像也有送禮物…。不管是前江總、還是江總,都很不容易、江小姐可真是輕鬆多了。」

大夏再度微微蹙起眉:「…」
湯頓:「謝謝妳、田姨。這部分我們沒問題了。」

直到田姨完全離開,大夏才開口:「又來了,總覺得哪裡不太舒服。」
湯頓忽然定定看著大夏:「大夏,謝謝,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大夏:「!!??你…忽然…說什麼?」
湯頓:「多虧你,我或多或少感覺到江小姐的心情了。」

大夏:「啊?從昨天開始、就是你在分析江小姐的心理活動吧?!」
湯頓:「是看到你的表情、才提醒我的,我本來沒有想那麼多。但是你一露出不痛快的樣子,我就可以確定、肯定哪裡有問題。對於人心、你經常有很準確的直覺。」

大夏:「呃…那…從那些照片,你的想法是什麼?」

湯頓:「從照片上感覺不太出來江小姐開不開心,
畢竟三層蛋糕照最多只有到五歲而已,之後就沒有慶生照片了。
實際上、蛋糕的大小、有幾層,和疼愛等級無關,
不如說、向來照顧員工的前江總、
只是想藉由女兒的生日、給員工們一個開心放鬆的機會。
而她和哥哥的慶生方式、簡單想一下,就可以知道哪邊更慎重了。
江小姐的慶生會、她真的開心嗎?
她從小就被當“淑女”養育,又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前江總和江總合照的照片雖然不多,但看得出來都是很珍貴的,
相反,江小姐只有一些打扮的漂亮可愛的獨照、或和母親合照,
感覺上、江小姐有一種被這個家、擺在一個專門給女孩的位置、然後就可以輕輕推開的地方。」

大夏瞬間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子!對!就是這種感覺…可是…」
湯頓:「嗯?」
大夏:「總覺得…很可惜…就像田姨說的,不管是前江總、還是江總,都是好人,但他們偏偏選擇讓女兒孤單。」

湯頓忽然一僵,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然後才慢慢回應:「…嗯。」
大夏:「…!」…我這個笨蛋!說什麼蠢話!這不是又給他提醒徐秋水了嗎!
大夏趕緊接下一個問題。「那個!有沒有辦法直接消除樹裡的怨氣?」

湯頓:「消除怨氣主要有四種方式。一是怨氣主人發自內心、心甘情願的放下怨恨。二是由強大的靈修師消除、整個部門裡只有古姊辦得到,但這也不是根本的解決辦法。三是藉由外力引走,我們沒有這種強大的靈器。四是讓怨氣主人遠離、然後就不管了、任時間將它流逝掉。」

大夏:「…用部門的資源、調查一下江小姐的資料嗎?直接去醫院找她?」
湯頓:「嗯。」

#
二個大男人在護士宿舍不遠前的小橋上,從下午四點等到晚上八點多,終於等到返宿的江葛立。

大夏:「江小姐,辛苦了,你這是加班嗎?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江葛立今年已經40歲,雖然沒有半點皺紋的皮膚狀況、遠看像是只有30歲左右,但一走近,就會發現她整個人有一種死氣沉沉的消極感。
她體型看起來過瘦、應該是四十公斤出頭的體重;臉色蒼白,不少白髮混雜在黑髮中,看起來完全就是風一吹就倒的類型。
如果不是這種消沉的感覺,只要稍微打扮一下,應該就是個吸引目光的美人了,只是很遺憾的,看著江葛立,完全沒辦法把她和“美”字接軌,面無表情的臉色和陰沉的氣質都太僵硬了。

江葛立聽到大夏的聲音,把目光淡淡的轉移過去,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不發一語的、默默等大夏說下一句話。對大夏來說,這是很難得的冷淡回應。

湯頓直接亮出警徽:「江小姐現在方便和我們說話嗎?或是和我們另外約時間?」
江葛立聽完湯頓的話,淡淡的把眼神轉向自己的膝蓋。

湯頓:「我明白了,不知道江小姐什麼時候方便?」
江葛立低低的聲音道:「後天,我休假。可以嗎?」

湯頓:「因為某些原因,我們二個現在住在江小姐陽明山家中的房間,不如我們直接約在江小姐房間?」
江葛立:「那不是我的家,也不是我的房間。啊…戶籍還沒遷出來…。」

湯頓稍微斂了斂眼神,語氣下意識放輕。「後天早上,約在那個房間,可以嗎?」
江葛立點點頭。
大夏:「…」
本帖最後由 cauliflower_ 於 2019-10-17 09:55 編輯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0-16 14:46
08
那是高一的新生訓練第一天,心思還有點浮動的湯頓雖然沒能進入北聯第一志願,但能入前三高、就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了。
湯頓向來早起,太早到校的結果、就是整個學校好像只有他一人…正當他這麼以為的時候,背後忽然響起了陌生女孩清麗的聲音。

女孩:「不好意思…」
湯頓一轉身、看到女孩臉龐的瞬間、立刻呆住了,連她說什麼也沒聽清楚。
徐秋水是提早來補繳學費的,只是她在校園裡晃了一會、也沒找到學務處,由於時間還早,大部分的處室都還沒開門,正找不到一人問路時,把身材高挑的湯頓誤以為是學長。「學長…能不能請問總務處在哪裡?」

湯頓:「…」愣愣看著徐秋、沒能開口出個聲。
徐秋水:「…」 「不好意思,打擾學長了。」等了一會、見湯頓不理她,徐秋水皺皺眉、再說了聲抱歉後就轉身離開。表情冷冷的,稍微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她眼裡有一股怒火,雖然嘴上的話很客氣。

直到看見徐秋水轉身離開,湯頓才猛然驚醒。
…咦?怎麼了?她剛剛說了什麼嗎?
…哇…這世上真的有這麼漂亮的女生!

趕在鐘響前、徐秋水好不容易繳完了學費、回到教室,並依學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從眼角餘光、她撇見剛剛的男生、竟然就坐在她旁邊,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只是安靜的坐下。

此時的湯頓臉上雖然也沒有明顯的表情,可是心裡的小鹿已經到處狂奔。
…原來是同班同學啊!還坐在我旁邊、好幸運!

「那個…同學…」湯頓想到剛才在走廊時,自己沒聽清徐秋水在說什麼,想要挽回一下、一時衝動就向徐秋水開了口,但開了口、卻不知道要怎麼說話,一下子就顯的支支唔唔。

徐秋水沉著目光、面無表情的,在湯頓開口時、轉頭先看了他的眼睛,然後就斂著目光把視線下移、只盯著湯頓放在桌上的手看。
被徐秋水眼中的冷酷無情凍傷,湯頓更加緊張的開不了口。

徐秋水盯著湯頓的手又看一會,仍然沒等到湯頓開口,當老師走進教室時,徐秋水不再理會湯頓,不發一語的把目光轉向講臺,打算專心聽老師講話。
湯頓:「…」

其實徐秋水的眼神也不是帶有惡意或怒氣,但就是一種很強烈的疏離感,冷漠的像相距十萬八千里、而不是只有一個座位走道。

#
從夢中醒來,像是有一隻手緊緊揪住心臟、湯頓覺得呼吸困難、胸口悶疼。
天還沒亮,湯頓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決定提早開始打坐。否則通常,他都是等天亮才開始的。

就在湯頓開始打坐的同時,大夏也跟著張開眼睛,難得略顯陰鬱的眼神看了湯頓的背影一眼、然後默默拿起床邊的日記和筆,就著窗外夜燈的微光、記錄剛剛做完的夢。

#
江葛立習慣走家的後門,但大多都只是在車裡、看過那一整排的櫻花樹後就離開,僅管它們已經禿了五年。
這一次,她不得不隔了十多年、再度走進她曾經的房間,那些木板和榻榻米,既熟悉又陌生。

湯頓:「…」江葛立散發的某些氣息,和徐秋水很像,加上早上的夢,湯頓一時覺得難以開口。

通常這種時候,湯頓會很單刀直入的切合主題、力求快速解決,但這次的事件對湯頓來說,大概沒辦法吧。大夏想,這次恐怕得由他來主導話題的進展了。
大夏:「江小姐,謝謝妳抽空前來,聽說你們醫院是實行全責護理,每天下班、膝蓋都在隱隱作痛吧,我們別坐榻榻米,坐外面走廊談好嗎?」

被關心到膝蓋的疼痛,江葛立感覺到兩人的善意,神情略為放鬆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很避諱回到這裡來,感覺好像是想賴著這個家不走一樣,所以住了宿舍以後,很快就把房間裡、自己的東西都搬空。
然而江葛立才一坐下,從小到大、逐漸淡去十多年的記憶驀然湧出,深深的懷念感、在她整個身心裡縈繞。

被江葛立忽然明亮的眼神觸動,湯頓放輕語調、小心奕奕的開口。「妳很喜歡這裡?」

江葛立:「…這是我長大的地方。」答非所問,或者是說、不敢開口說喜歡,好像會太自作多情了。
這個家,沒有人、也沒有一景一物會期待她。

二個人靜靜的,給江葛立一點時間、給她懷念這個家的空間。
大概是發現安靜太久,江葛立主動開口。「兩位警官先生,請問…是什麼原因找我問話?」

「妳會種櫻花樹嗎?」這次換大夏答非所問了。

不過江葛立並沒有什麼不滿,她向來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以被人佔便宜、或被人欺騙的,反正辦案的話、就配合吧。「不會,雖然常常看父親和哥哥修剪枝條、檢查土壤,但是這些,我完全不懂。」

明明那麼喜歡那些櫻花樹,應該很喜歡吧?還是其實是討厭?怨念都滿到溢出來了。「沒有想要學嗎?」

大夏才問完話,很明顯的、江葛立的眼神一下子冷卻,有一種隱隱的、含有暴躁的恨意在眼中,她放低目光忍著…
似乎費了一點力氣調整呼吸,江葛立冷靜下來回答。「曾經想要跟哥哥一起向爸爸學,但是爸爸說、哥哥會照顧好那些櫻花樹,永遠不需要我費心。」

大夏:「…」這…怎麼辦吶?!難度太高了!乍看之下雖然面無表情、但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啊!沒關係嗎?!

「在…在妳心目中,前江總、和江總是怎麼樣的人?」先問點別的好了。
江葛立:「父親和哥哥…都是認真上進…難得的好男人。」

鬼使神差的、像反射動作一樣、大夏想也沒想就直接問:「妳覺得他們愛你嗎?」

江葛立冷冷的表情沒有任何猶豫、淡淡的開口回答。
「怎麼可能。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只是不愛我而已。」
她早就明白了這個真相。
跟隨著這一句話,湯頓看見江葛立身體裡的怨念、瞬間削弱了許多;那是無能為力的悲哀、讓她在一瞬間失去了憤怒的力量。

這句話、在她心裡藏很久了吧。
現在在她身上、這個程度的怨念,已經影響不了櫻花樹了。愛著不敢愛的家和家人,一定很痛苦。
沒人看見的走廊側邊,已經回家的江滄汰,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

#
江葛立一如往常,加班了四、五個小時後回到宿舍。洗完澡、洗完衣服後,接著習慣性的一邊打開院內電子郵箱、一邊吃著麵包當晚餐。
一封主旨為“from: 江滄汰”的郵件顯示在螢幕裡。

江葛立困惑的打開郵件…什麼時候哥哥有她的郵件地址了?
啊…對了,醫院信箱的話,在醫院的系統裡直接搜尋本名就能找到了。
“葛立,中秋快到了,什麼時候能放假?有空就回家來住住吧。”

江葛立:「…」莫名其妙。我才不要。你知道那不是我的家吧。田姨討厭我。我和嫂子姪子們都不熟。那裡早就不是我的家了。我只能這樣了。我真的放下了。對不起。是我太看重那個家了。對不起。

坐在書桌前的江葛立,放下麵巴、捂著嘴巴落下如泉湧般、無聲的眼淚。
明年的一、二月,江家別墅,正好給櫻花樹們近半年的修復時間,我們將可以期待盛開的吉野櫻、那由粉轉白的風情變化。
至於江葛立受傷的心,這個時代似乎仍然來不及癒合她。

  ーー File 02 江葛立完
本帖最後由 cauliflower_ 於 2019-10-17 10:02 編輯

cauliflower_ 發表於 2019-10-16 18:40
09

File 03
人們說 ー 法外有情,不知者無罪。
這是錯的。       
一旦做錯了事,就是錯,就會被懲罰。
因為,每當我走錯一步路、或是做錯一個決定的時候,我都在為自己所做的錯事付出代價。
這世上最痛苦的懊悔,就是在一切結束後才發現,自己已經錯過了時機、錯過人,再也沒有可能知道“幸福美好”應該會是怎麼的模樣。
這個世界對人是否不公平?
一生下來就擁有自由、財富、幸運、安全,然後在努力的過程中、一樣樣失去,再用骯髒的手段,一樣樣取回。
這個世界對人犯錯的容忍度有多大?怪我嗎?
但是我怎麼會知道、什麼才是對的?
人不就是應該為了站得更高、不惜一切代價嗎?

ーー顏重祈 民國一○八年八月二十六日星期一

#
打一場籃球就足夠讓一群男學生變成過命的戰友,幾個男孩勾肩搭臂的在洗手檯邊沖臉兼嬉鬧。

「徐秋水ㄟ~」搭著湯頓肩膀的男孩、一抬頭剛好看見從眼前經過的徐秋水。 「ㄟ、ㄟ、ㄟ~你們知道嗎?徐秋水國中的時候、是個怪胎哦!她是這個。」
男生舉起另一隻手,把食指和中指合併、在太陽穴的地方轉了幾下,意思是嘲笑對方是個智障。
「她常常忘記寫作業、忘記課本、還會穿錯制服,要不然就是穿著半溼的制服來上課,超扯的!你們說、她考上這間學校是不是神蹟?哈哈哈~!」
因為男生並沒有刻意壓低音量,所以包括徐秋水本人、周圍的學生都聽到了。
剎時,同學們都看向徐秋水,雖然眼神裡不一定懷有惡意,但徐秋水確實是被迫吸引了眾人目光。
雖然本來就已經很多人注意到她;一個特別漂亮的女孩總是顯眼的。

「穿半溼的衣服來上課?真的假的?!」
「穿錯制服?什麼意思?制服能穿錯?」
「她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以前的舊制服,應該是她姊的吧!還大了不知道幾號,看起來超怪的~」
「哈哈哈、真的假的?!」

徐秋水沒有理會嘲笑她的同學們,只輕輕的看了湯頓、和搭在他肩膀上說話的男孩一眼後,就面無表情的、獨自默默離開。
湯頓:「…」湯頓忽然覺得肩膀上的那隻手,沉重了起來。

#
「醒醒!」古呇把手掌放在湯頓頭上、坐在椅子上的湯頓跟著一陣激凌。
古姊的手好像有魔力一樣,每次都能把他一秒電醒、寂靜無聲了剛剛的回憶。

「古姊…」古呇是湯頓的前夥伴兼道學導師,是部門裡的一大猛將,永遠精神奕奕、英姿颯爽、完全不像已經大了湯頓十歲的樣子。

古呇:「大夏也過來,這案子要交給你們。」
大夏搖著椅子滑過來。「可是顏立委為了等妳回來,已經在那坐四個小時了耶,妳不親自受理案件沒關係嗎?」

古呇也覺得奇怪,又不是說私情有多好。「我是絕對不會接他這案子的,我也不曉得他為什麼一定要等我回來才報案。等四小時?他不是大忙人嗎?」

大夏:「古姊?妳和顏立委很熟?」
古呇:「他是我親生爸,親生爸的老婆很忌諱我和我媽,我要避嫌。還有,這是秘密,別說出去,我不想上新聞。×週刊、○名嘴爆料某立委婚前私生女什麼的。」

大夏震驚的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哇靠!my god!頓頓…阿頓…咦?你怎麼這麼冷靜?你知道?」

湯頓點點頭。他可是親眼見證過四年前的修羅場;當時就是很勁爆的一個狀況。
顏重祈的大女兒、顏凝璇被恐怖情人推去撞車,大失血、醫院沒有足夠的RH(-)血品給她,當時的顏重祈才剛完成消化性潰瘍的手術後沒多久、不能捐血,而顏重祈的兒子顏凝禮並沒有遺傳到RH(-),於是顏重祈當下立刻聯絡古呇、讓她來給顏凝璇捐血,於是、古呇是顏重祈的女兒這件事、就在梁茵蘭的眼前活生生曝光了。
當時由於是在任務中途,湯頓跟著古呇一路來到醫院、就看見當時正在手術室外、在樓梯間暴走的梁茵蘭。

湯頓:「古姊,顏立委向來很避嫌你們的關係,可是卻老是喜歡這樣私下和你聯絡,四年前也是,如果他假借上廁所什麼的打電話給你,你默默的去捐血,他再跟他妻子說、他已經找到可以捐血的朋友就好,可是,他沒有這樣做,很奇怪。」

古呇聳了個肩:「那個男人永遠在腦袋裡編排著什麼,沒有一句真心,不管他是不是別有用意、都與我無關,工作的話、完成就好了。」
湯頓點點頭:「即然古姊無所謂,那就算了,我們說案子就好。」
本帖最後由 cauliflower_ 於 2019-10-17 10:0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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