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沙 亂世群英 第1卷 第10~11回 黃之蜂 黃愁生

是非自由人 2019-11-10 09:01:56 發表於 男性長篇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 4790
第10回 黃之蜂

「你就是『黃之蜂』?」

有一個聲音輕輕抑著,由樹叢傳出,穿過緊鄰的集中營鐵絲網,飄向就在一旁的工奴公共浴廁。

「!‧‧‧」黃之蜂雖訝異但仍保持鎮定狀,繼續洗他的碗、桶,只是他故意放慢動作並輕聲回應「你是‧‧‧?」

「我是『除蟲人』找來的,我是來幫助你們的。」

「除蟲人是誰?」

「『黎佬』。」

經過一番暗語核對後,雙方已確認彼此。黃之蜂先瞄了一下在遠方崗亭裏站哨的紅衛兵‧‧‧

公共浴廁內,一邊是廁所,一邊是浴室,廁所內有一條長長的糞溝,在糞溝上只用了簡單木板隔成數間,原本是沒隔間的,「上大號」的時候,就是跨過糞溝蹲下,臉朝著前一個人的屁眼來上大號,所以前一個人「大」什麼,後一個人看得清清楚楚的,是曾經受過高級教育的涼真陰看了不習慣,才吩咐要加裝上矮隔間的。

但是廁所仍然沒門,方便紅衛兵隨時突襲檢查,糞溝底及溝壁由木板舖設連接而成,「便便」原本應要順著坡度,緩緩流向外溝,但沒持續沖水且不夠滑斜,停滯堆疊下常會滿溢、堵塞,需要常常派人用長木棍去「捅」﹝疏浚﹞及同時用大量的水去沖,就算如此,工奴的公共浴廁仍然是氣味不佳,要紅衛兵在此附近設崗亭,長時間站哨、監控工奴們的言行舉止是不可能的。

往後的幾晚,豹子頭都會來此,找機會與黃之蜂做些短暫的交談,以取得一些資訊。

「豹子頭?」某天黃之蜂又趁著在洗公用的大飯桶、大湯桶時,對著鐵絲網外輕輕呼喚。

「我在。」黑夜中的林子裏亦傳出回應。

「我利用集體工作的時候已有向各村的工奴、農奴們的帶頭人傳遞了訊息,大家想知道這次行動,你帶了多少官兵來?」

「沒有官兵,就我一個人。」

「什?‧‧‧什麼!」黃之蜂壓抑著聲調帶著有點失望及不滿的語氣質疑著「就你自己一個人?‧‧‧這‧‧‧這要如何救得了我們大家?」

「做人要生存不能全靠他人,只有你們崗民自己才能救得了自己!」豹子頭硬生生的回答他。

「『崗民自救』!‧‧‧」黃之蜂聽了似乎頗有感觸「唉!‧‧‧其實‧‧‧在你還沒出現之前,我們也一直都有在思考,一直在想辦法要如何才能解開紫荊崗這十八年來被這群土匪長期盤據、控制的情況。」

「有些崗民在被暴政長期奴役之下,已喪失了反抗強權的心,有些甚至心甘情願轉做這群土匪的走狗,不但出賣了村民破壞了我們的一些逃亡計畫,還加入了紅衛兵,聯合這群外來的人一齊殘害村中同胞‧‧‧」

「逃避不能真正解決問題,我也知道你們崗民目前要反抗這幫匪黨的勢力十分艱難,但不要放棄,要堅持下去‧‧‧」

豹子頭似乎警覺到了什麼。

「有人來!我先走了,再聯絡!」

黃之蜂轉頭一看,來人正是十虎之一的「成小蠢」,他就是最新當上十虎之一的人,他是廣東客家人,自小就隨家人來到紫荊崗。

他從小在崗裏成長,受教,長大也在崗裏找工作求發展,做事算勤快,身手俐落,外表雖平庸不帥﹝所以他父母給他取名小蠢﹞,但給人一種憨厚耿直的感覺,所以在崗裏形象還不錯。

紅匪十虎入侵,赤化了村崗,他也成了工奴,他曾參加二次逃亡計畫,但是帶頭的人計畫不夠周詳,所以二次都失敗了,帶頭的人被處死,他也被紅衛兵抓回來狠狠地修理,但也因此他成了村民心中的一位反抗領導人物,有著某種層面的號召力。

後來他偷偷地主持號召策畫第三次的逃亡計畫,他的計畫聽起來比較詳盡、可行、獲得不少人支持,他與那時還是小紅衛兵的黃之蜂及兩人共同的好友「蘿冠聰」、「周詠康」,四個人常找機會聚在一起。

蘿冠聰、周詠康也積極策畫並參與這次的逃亡計畫,沒想到就在當天逃亡行動進行的途中,被「崗奸」舉發,全部的人在半路中皆被活逮,被當做起頭人的蘿冠聰、周詠康被處死,其他人則分別受到嚴厲的處罰。

令三奴驚訝的是,在處刑台上負責將蘿、周二人公開執刑處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成小蠢,他已改穿上了紅衛兵的制服,神態輕鬆自若,當他親自執刀動手砍下蘿、周二人的腦袋時,下手乾脆、表情冷漠殘酷,毫無猶豫,因此獲得紅匪首虎涼真陰的當場誇獎,稱讚他是思想改造成功的好典範,要所有「勞改下放」的人向成小蠢看齊學習。

原本十虎中有一位「西施虎」──憑保寶,他年紀最大,他卻又最討厭別人說他「老」。

紅衛兵「當紅炸子雞」成小蠢看準了這一點,故意四處向大家說西施虎又老又醜,憑保寶聽聞後大怒,衝去動手狠打成小蠢,成小蠢在眾人面前先故意挨了幾下後就逃開,並當面開口要求向西施虎挑戰,被激怒的西施虎當下一口就答應。

沒多久,二人就在格鬥場上撕殺,憑保寶年老色衰,體力大不如從前,成小蠢年輕力壯,聰明靈敏又身手矯健,二人戰鬥時間一久,原本武功較強的憑保寶漸趨下風,再過沒兩下,就上氣不接下氣,慘死在成小蠢的手中了。

村崗首虎涼真陰當下便宣布成小蠢成為十虎之一,取代「西施虎」的一切,成了被奴役人們口中的「虛假虎」。

從淳樸善良的村民,到工奴,再從工奴到捍衛極權統治的紅衛兵,最後成為土匪紅黨領導人之一,這樣一連串的轉變‧‧‧成小蠢一直都「適應」得很成功。

「洗公用大飯桶哪!吭――之蜂。」

「是‧‧‧」黃之蜂停下手邊工作,起身向虛假虎躬身行禮「頭領好‧‧‧」

「欸~幹嘛這麼多禮呢?我們是自己人呀!」成小蠢一邊嘴角上揚笑著說。

同時用他最愛穿的軍靴,一腳踩在黃之蜂剛洗好的大飯桶邊上不斷磨蹭,讓黑色長筒皮製軍靴底的泥土掉入大飯桶內,桶邊也全沾上了泥土「想想過去‧‧‧我們曾經和小蘿、小周被人稱作是『四人幫』哪!」

「‧‧‧‧‧‧」

「想那時,你還是小紅衛兵,而我們三個是被你監控的工奴‧‧‧你總是會偷偷地拿東西給我們吃,讓我們多一些機會休息‧‧‧也從沒有鞭斥過我們‧‧‧」成小蠢淡然的說

「哼、哼‧‧‧之蜂,你是第一代紅衛兵,最有機會接近權力核心,原本有大好的前途,偏偏不肯加入『統治層』,而自甘淪落到『被奴役層』。」虛假虎繞著黃之蜂說。

「我沒有那個戰鬥能力‧‧‧」黃之蜂仍然低頭並原地站好回應。

「雖然較瘦弱一些,但你有決心、熱情、勇敢又聰明,還有號召群眾的魅力,首虎私下十分看重你,原本有意拉拔你成為十虎之一,甚至是他的接班人。

如果你當時願意輸誠的話,不必經過格鬥程序,涼真陰就可以把那個又老又醜的西施虎給踢掉,甚至處死他,而由你來取代‧‧‧哼、哼‧‧‧只可惜你不識時務。不過‧‧‧托你的福,也才有這機會讓我給抓住了!」

「哈!哈!哈‧‧‧」成小蠢狂笑了起來,並一腳一腳地把黃之蜂洗好的東西全踢倒在泥水地上!

「你愛做聖人嘛!‧‧‧你就在這兒慢慢‧‧‧做你的聖人吧!哈!哈!哈」成小蠢笑著走了。

「‧‧‧‧‧‧」黃之蜂平淡沒有回應,只是轉頭看向一旁的叢林,他武功沒有太好,但是,他總有點感覺在那林子裏,似乎有股不尋常氣息‧‧‧不太像是豹子頭。

「豹子頭――你還在嗎?」黃小蜂小聲的朝林子裏問。

黑淒淒的林子裏沒有任何回應‧‧‧

「嗯‧‧‧是我太敏感了,還是趕快把桶子全部重新洗一洗吧。」
第11回 黃愁生

隔天‧‧‧

「線哥!幹你‧‧‧」磺銨又追上了無中線,要討三張雞票。

「好了啦!別在幹你娘,我娘的了!」一向賴皮的無中線,受不了磺銨的「勾勾纏」(台語)主動把三張娛樂券拿出來,交到磺銨的手中。

「還你囉!別在『雞雞叫』了。不過‧‧‧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拿到雞票又不能去玩。」無中線取笑仍然走路胯下有「芒果」的磺銨。

「不用你管!」磺銨小心翼翼把票收好。

「對了,線哥‧‧‧你們要去哪裏?」

「你不會自己看哪。」無中線用拇指往後指著身後的一輛手推車,車上躺著一個人,被蓋上破草蓆。

磺銨好奇走近,用手掀開了草蓆,躺在車上的,是一個女人,正是性奴──懂菽遉。她全身上下有多處潰爛,整個人奄奄一息。

磺銨第一次看到這種症狀,也相當吃驚:「她!‧‧‧她怎麼了?」

「應該是『下疳』,性病的一種,她是最近崗裏唯一發病的,這會傳染的,所以依慣例,要去把她給活埋了‧‧‧」無中線靠往磺銨身邊小聲地說

「你有跟她做過了幾次,應該就是她傳給你的了,早叫你不要小氣,盡挑便宜的了,你就不聽‧‧‧」

「!‧‧‧」磺銨驚呆無語,他終於知道是誰傳染「芒果」給他了。

無中線看磺銨沒有反應,也就懶得再理他了,手一揮,領著三個農奴,推著手推車,一行七、八個人,往村崗外的亂葬堆去了。

無中線及另一名紅衛兵,走在隊伍的前頭,推車在中段,還有3名紅衛兵負責押後。

推車前後,各有一個農奴,負責推車的中年農奴是「黃愁生」,在前面拉車的年輕農奴是「杜文擇」,另一個較老一點的農奴「葉得嫻」則扛著挖土的工具走在車的一旁。

「阿生‧‧‧」葉得嫻先小聲開口說話了。

「這個性奴是不是那個什麼‧‧‧叫懂菽遉的?就是從小跟你玩在一塊的那一個啊。」

「是啊‧‧‧是她沒錯‧‧‧」雖然懂菽遉的臉上也有不少處的潰瘍,而且又多年不見了,但黃愁生仍認得出她。

「還真的是他呢!那個囂張、霸道,愛四處亂『嗆聲』的大小姐、女強人」葉得嫻盯著懂菽遉的臉,看個仔細說。

懂菽遉似乎還有一點意識,頭是朝著黃愁生的車尾方向,而眼睛也是向上,直視著正在推車的黃愁生。

「阿生,以前就有聽人家在傳說這個蠻橫、自私的嬌縱女,好像喜歡你‧‧‧曾經向你表白,卻被你拒絕了‧‧‧」

「沒這回事‧‧‧」黃愁生原本直視前方的視線,此時也轉而向下瞄了懂菽遉一眼「那都是別人瞎說的。」

「生哥!」

在前頭拉車的杜文擇,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也加入說「還好你沒答應她這個『女王』,否則她會『操』死你!還讓你戴綠帽,當烏龜王八。」

「欸咦!――別這麼說‧‧‧她人就在這裡呢。」黃愁生有點不忍的說。

「她還活著嗎?就算是,我說的也都是事實,大家都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引紅黨匪幫入侵紫荊崗就是她,有如今這番下場,也是她的保應!」杜文擇頭轉略偏後小聲又有點氣憤的說。

黃愁生沒再接話,只是又再向下瞄了一眼就繼續推車,而此時懂菽遉的眼眶似乎有點盈著水光,但是都沒有人注意到這細微的變化。

隊伍就快走到亂葬堆前時,不遠處有四個人,站在那裏專心在談話,似乎是在商量什麼重要的事情似的。

無中線一看到了那四人,便小跑步向前抱拳躬身說:「無中線見過四位頭領!」

原本正在討論的四人停止了談話,一齊轉頭看向了無中線。

「嗯?‧‧‧原來是,賤嘴哈巴狗你呀。」

先說話的是四人當中的一位叫「亡精」的頭領,長得‧‧‧「五短身材矮又胖;瞇眼薄唇賤人樣」正是十虎當中最好色、下流、低賤的,所以大家就叫他「下賤虎」。

「你們來這裏幹嘛?」

說話的是四人當中的另一位,此人長得平凡,表現平凡‧‧‧一切平凡得令人沒有留下什麼印象的「瘟照輪」,所以大就家稱他為「庸庸虎」。

「是!回二位頭領的話,我等來此是要掩埋『活垃圾』的。」無中線回話時,目光只是看向亡精。

瘟照輪注意到,自己又被人忽略了,心中有點不是滋味的暗罵:「臭小子!敢無視於我‧‧‧」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平時下賤虎就與這隻賤嘴哈巴狗常混在一起,因為2個都是沒才能,只會譁眾取寵,同樣低賤又沒水準的「賤」種。

「喔~原來是懂菽遉呀!」亡精走到推車旁看了一眼車上的人說「唉噢~好噁呀!爛成這樣‧‧‧還好,我後來就沒再『光顧』她了,否則搞不好,會被她傳染到咧!」

「是呀!頭領英明,不但挑『雞』眼光精準,下手時更是『快、狠、準』哪!搞得那些雞呀,個個是爽得『雞雞叫』啊!」

賤嘴哈巴狗為了巴結亡精,又開始耍嘴皮子了,而且還習慣性的擠眉弄眼,以誇張的表情及肢體動作來增加效果。

亡精聽了呵呵笑不停,有點「戽斗」的嘴更合不攏了‧‧‧整個人看起來就更色了,也更賤了。在場的其他人,也都被哈巴狗逗得笑了起來。

只有三個農奴不會把奴役、控制、殘虐他人的行為當作笑話,尤其是常會為他人感受及公眾利益著想的黃愁生,臉上雖然有些坑疤,但眼大、鼻挺、五官深邃、有個人特色,嚴肅時仍不失其酷勁的他,此時隱隱露出不齒的表情,而這點被亡精注意到了。

「哼呦!我說這是誰呀,原來是大帥哥,黃愁生啊!怎麼?臉這麼臭,是心疼懂菽遉嗎?」亡精對著黃愁生說。而這番話,讓葉得嫻想起了從前‧‧‧

亡精是紫荊崗外附近的人,偶爾會來崗內走走閒晃,所以也認識不安於室的懂菽遉,兩人三不五時會一起喝酒,有次亡精趁著懂菽遉有點醉了,開始對她全身上下毛手毛腳,剛好黃愁生看到了並上前阻止,亡精才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也因此嬌蠻的懂菽遉對黃愁生更心存好感,也不再理睬低級的亡精。

「怎麼?不回話,是瞧不起我嗎!」亡精也想到了那段被人破壞好事的過往,說話開始大聲了。

「回頭領,小人不敢‧‧‧」黃愁生被一旁的葉得嫻碰觸提醒下有了回應。

「不敢?你這個死殺豬的,有什麼不敢的?當初我們紅軍入侵村崗時,你就是帶頭反抗最激烈的人之一呀!還在這說不敢,你還真會演咧!」

杜文擇也想起小時候,常跑去買黃愁生在賣的叉燒包,不貴又好吃,豬是黃愁生自己現殺的,新鮮又乾淨,由於是當天現做現賣,數量有限,又是村崗裏最好吃的,常常中午一擺出來賣,一下就賣完了。

杜文擇有一次來不及買到,還當場哭了起來,黃愁生看了就把自己要留當午餐的包子送給了杜文擇,小小的杜文擇破涕為笑就吃起了肉包子,從此不管生意多好,黃愁生總是會留下一個叉燒包給杜文擇,二人也建立了好交情。

「你再演啊!你再裝啊!你還真以為你是大帥哥呀!‧‧‧其實你長得~很恐怖啊!」

矮胖的亡精愈說愈靠近黃愁生,所以要抬頭看比他高不少的黃愁生。

亡精還用他的大肥肚一直頂黃愁生,黃愁生沒有反應,只是向下瞄了一眼。

「哎喲!瞪我!你敢瞪我?」

亡精生氣的抽走一旁無中線手中專用來打三奴的短木棒──「三奴殺威棒」,舉手便朝黃愁生背後打去。

「啪!啪!啪!」

黃愁生就站在那硬挺挺的,連挨了幾下板子,杜文擇及葉得嫻想上前幫忙,都被黃愁生以眼神示意:「不可!」

農奴兩手間及兩腳間都有綁上繩子,手仍可以做事,但不方便動武反抗,腳可以行走,但不方便奔跑。

「呼‧‧‧你這個醜哥!呼呼‧‧‧敢瞧不起我!我才是大帥哥,呼‧‧‧我玩過多少美女,小羔羊、小蜜桃‧‧‧什麼小騷貨、小賤貨的,數都數不清,而且都是自己送上門的,這就表示我是大帥哥的最好證明!」亡精一邊喘氣,一邊在述說著自己的風流韻史。

「這樣!你懂了嗎?――」亡精再次舉板要打時,突然有人撲向他,從他的背後肩上抱住了亡精。

亡精叫說:「什麼人?好大膽!敢阻止我‧‧‧」

他猛地回頭一瞧,懂菽遉的爛臉正對著他且緊湊著他的臉,而整個人就攀掛在他的左肩上,爛瘡的汁液還流下來滴到他的身上‧‧‧

「媽呀!這什麼鬼呀!」

由於太突然又太靠近懂菽遉的爛臉,就算已經有先看過了,亡精還是嚇了一大跳,也趕緊將這隻「白斬雞」甩下身。

「嚇死我了!妳這隻死爛雞!哇!‧‧‧沾到我了!‧‧‧我死了!‧‧‧我要得性病了!唉啊_――――」亡精又叫又跳,趕忙跑走,要回家洗澡去了。

亡精匆忙跑走了,原本四個頭領的會談無法繼續,其餘的三虎也就各自離開了。

「呿!堂堂一個頭領叫叫、跳跳的,像個什麼樣子――真是丟臉。」

無中線用不屑的口吻批評著亡精,又一邊看向躺在地上的懂菽遉‧‧‧

「嘔!‧‧‧近一點看,還真噁‧‧‧」無中線用手摀住口鼻說。

隨後,便命三個農奴將已死透的懂菽遉給草草掩埋了,至於為什麼懂菽遉的身子會突然掛抱住亡精,現場沒有人知道‧‧‧

黃愁生等三名農奴出完這趟公差,天剛好下起毛毛雨,便跟著紅衛兵各自回到所屬村寨的「農奴集中營」。

因為稍早黃愁生結結實實挨了亡精好幾下板子,現在走起路稍微吃力又加上黃土地受雨略濕滑,黃愁生一個不穩,整個人便滑倒了,同村的「黃躍明」、「荷韻詩」看到了,立刻撐傘跑去將黃愁生扶了起來。

「生哥,你還好嗎?」黃躍明說。

「不礙事的‧‧‧只是滑了一下‧‧‧喔喔‧‧‧」酷哥黃愁生用手撐著腰稍稍露出痛苦表情。

「生哥,你受傷了?來,我們扶你進去躺下。」荷韻詩說。

「嗯――」黃愁生褪下上衣,趴在自己床上,背上的板跡明顯,傷痕紅腫並有些微破裂出血狀。

「啊,下手這麼重,是哪個紅衛兵幹的?」

荷韻詩取來了農奴們利用下田耕作時偷偷摘取的「鴨跎草」一類的野草,搗爛後所製成的外傷敷藥,療效不大,但勉強可以消炎、鎮痛。

「是亡精。」

「原來是『下賤精』打的,這個傢伙,出手不輕哪!」黃躍明將草藥敷在黃愁生背上傷勢處‧‧‧。

荷韻詩則幫黃愁生背部纏上了乾淨布條,也換上了乾淨衣物。

「生哥‧‧‧關於工奴營之蜂的消息,我們已暗中傳給各村寨的連絡人了,就如同之蜂交代的,並沒有讓全部的人知道。」黃躍明說。

「這樣很對,愈少人知道愈不容易走漏風聲。」

「那真的動起手來的時候怎麼辦?事先不知情的人會跟隨我們嗎?萬一響應的人不如預期,反而會變成敵眾我寡的局勢‧‧‧」荷韻詩說。

「是有這種可能,畢竟大家已經被奴役了十八年,很多人奴性愈來愈重,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崗內言論自由又受箝制,年輕一代的思想也受到洗腦教育的影響,有些人成了統治層的走狗,像紅衛兵就是。

而崗外面的一些其他政治勢力、團體、組織‧‧‧又因為與紅黨多多少少有利益關係糾葛,也不輕易介入,致使我們孤立無援‧‧‧」

「看樣子,真如之蜂所講的,我們必須也應該要自救。只怕到時傷亡會不少‧‧‧」何蘊詩說。

「革命難免犧牲,就是需要有這樣的決心,才能與統治層對抗,我們這一輩的不做,只想自己偏安、苟活的話,不但我們自己,包括大家的子子、孫孫,都會成了極權統治下『永遠的奴隸』。」

「那什麼時候動手呢?」黃躍明問。

「現在是九月下旬了‧‧‧嗯‧‧‧每年的十月十日,是十虎齊聚的日子,他們都固定在『中鐶村』舉行會議,來訂定下一年的行動方針並分配彼此的權益、地位‧‧‧是十虎都一定要出席的重要聚會,此時各村寨防備力會較弱一些,是起義的好時機。」

「好!『十月十日殺十虎』!就這麼決定,我們會盡快將這個訊息,傳到各村寨去讓同志們做好準備。」黃躍明說。

就這樣,紫荊崗十月十日起義,要推翻匪幫紅黨極權統治的革命行動,正在暗地裡如火如荼的展開了。

而臺面上,十虎於十月十日在中鐶的年度計畫會議,也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當中‧‧‧

無中線行色匆匆地獨自走在往來中鐶村的路上,這段路上暫無其他人,就在此時,從路樹後跑出一個頭臉包纏著布條的人,拿著小刀衝刺向無中線。

「呀!‧‧‧幹什麼?」來人速度不夠快,被無中線躲過了。

「幹什麼?幹你娘啦!‧‧‧線哥‧‧‧不!你這隻賤嘴哈巴狗‧‧‧你看‧‧‧看看我,被你害的‧‧‧」來人邊說邊解開自己臉上布條,露出面容來。

「磺銨,你!‧‧‧」來人是磺銨倒沒太令無中線驚訝,反倒是麥台狗臉上的爛瘡比較讓他覺得恐怖。

「你看看‧‧‧都是你帶我去『轉大人』‧‧‧還向我借三張雞票‧‧‧又故意推拖遲遲不還‧‧‧才會害我倒楣,得花柳病‧‧‧整個人爛成這樣‧‧‧」

「喂、喂‧‧‧你不要『牽拖』,不要那麼迷信好不好!是你自己愛嫖才會『中標』的,這怎麼能怪我咧?」

「那為什麼你沒事?‧‧‧你嫖得明明比我還多!」

「欸,這只能說‧‧‧是你運氣不好,可能是你平常為人太『雞歪』又愛舉報別人‧‧‧」無中線又在擠眉弄眼地說著,並同時慢慢拉開2人距離。

「是吧!你現在也承認了哄!就是你‧‧‧『帶賽』我的――!」磺銨激動大叫再次握緊小刀,刺向無中線!

無中線再次閃躲的同時也出腳,絆倒了磺銨,磺銨滾向前‧‧‧仆倒在地。

「呃啊‧‧‧」麥台狗的小刀不小心刺進了自己的腹部。

「呼――站不起來了吧‧‧‧活該!你就在這慢慢地痛苦到死吧!反正,你這種『爛人』也『沒藥醫』了,我才懶得理你‧‧‧過氣的傢伙!」賤嘴哈巴狗看麥台狗倒在地上流血,人也縮成一團,鬆了一口氣說著。

無中線說完了,人就離開了,繼續去忙著張羅十月十日中鐶會議的事去了。

多行不義的磺銨仍倒在路上,偶爾有其他人經過,只輕瞄一眼看他的爛樣便冷淡從旁繞過去,而麥台狗最終就在痛苦中黯淡的死去了‧‧‧
本帖最後由 是非自由人 於 2019-11-10 09:0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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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man7518 發表於 2019-11-12 09:19
多行不义必自毙,谁叫的欢跳的高,摔得就越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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