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耽美] 《罰你愛上我》046.你到底答應她什麼事?(上)

taonong 2019-12-21 19:11:16 發表於 耽美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0 2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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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你到底答應她什麼事?

  對小均充滿愧疚感的倪信與晴天,隔天一大早不約而同跑來加護病房排隊。

  加護病房外仍舊是原班人馬鐵三角:均媽、阿司、有緒。

  這次倪信、晴天倒是安安分分站在一旁不敢說想抽煙。

  探訪時間一開放,一次只能進去兩位家屬,還要穿上消毒過的隔離衣。

  阿司帶著晴天進去,當第一梯。

  下一梯是齊虹白帶著倪信進去。

  陳有緒反而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神神祕祕,大家也沒心情管他。

  晴天一見到傷勢嚴重,插滿維生設備的小均,整個人差點崩潰。

  在床邊不停對小均喊著:
  「小均,你快醒醒,小均,你一定很痛很難受,小均⋯⋯。」

  阿司站在一旁沒什麼表情,也不安慰人,只是拋棄情緒麻木看著一切。

  反而是護理師很擔心這個人激動到不小心把病患的管路拆了,試圖想保護床邊的設備。

  「我還想留下來陪他,童養媳,可不可以讓我留下來陪他。」

  「不要不要,下一個排倪信,你們兩個圍在小均旁邊一定會很吵。」

  冷酷的阿司直接把人拉走,和外面的齊虹白、倪信換班。

  倪信迎面見晴天眼睛紅通通的,他心一緊,開始害怕見到小均。

  一起進去的均媽不停在旁邊向上帝禱告,倪信反而不好意思衝上去,做了一些心理準備,見到人反而覺得對方狀況沒想像的糟。

  守在小均床邊,怕小均生命徵象監測儀忽然一條線,原來倪信以前歷經過,但今天的小均臉很安詳,像不小心睡著的模樣。

  小均快醒吧,你生命力很強,就像以前一樣,你一定可以再睜開眼睛,讓我再偷偷跟你搞小曖昧。

  其實我很喜歡你,但你常常不顧一切,說走就走,我害怕被你任性的離開,這是我人生的罩門,我害怕隨時會丟下我的人。

  小均,求求你睜開眼睛,別再丟下我們,丟下這個世界可不可以⋯⋯。

  倪信的願望沒有實現,接下來一個月,小均躺在醫院依舊沒有清醒,為了蜜月旅行向公司請的假結束後,有緒已經沒辦法像之前常來探病。

  只要他在,阿司會習慣性找他出來聊天。

  有緒依舊缺心肝,阿司常氣到想逼他陪葬小均。

  但有緒來來去去,每次總能給阿司重新面對今天的勇氣。

  「你們家到底有沒有把小均的命當一回事?」

  「怎麼會沒有?我家天天吵的快要翻過來了。」

  「你快勸你媽自首啊。」

  「自首個頭,她是我媽就不是你媽?」

  「是是是,她也是我媽。我想知道我媽有什麼弱點,這樣我可以好好保護她。」

  「這我想想⋯⋯,她好像沒辦法跟智商太弱的人對話,還是我幫你上幾堂課?」

  「寵物訓練課嗎?」

  「⋯⋯你還是先從醜物訓練課上起吧。」

  「你媽⋯⋯不對⋯⋯我跟你媽最怕什麼,你知道嗎?」

  「唉⋯⋯你如果頭腦跟小均一樣簡單,好歹也學他盡量閉上嘴巴,少在那一開口就聽出你在盤算什麼。」

  阿司想,難道我打算在你家下毒你也聽得出來嗎?

  「你家到底在吵什麼?不行,我得去幫忙勸架。」

  「他們在吵小均為什麼會跟你接吻,接吻照還轟動媒體,你去剛好,當事人現身說法,爸媽也許就不會那麼困惑了。」

  「⋯⋯萬一小均醒來沒看到我怎麼辦?我還是留在醫院照顧小均吧。」

  有緒對均司戀依舊有意見,可是在不方便天天守在小均身邊的關鍵時刻,要他去哪找一個像阿司那麼好用的“男朋友”?

  齊總裁畢竟日理萬機,事業重心在美國,無法期待她時刻留守。

  醫院有個可靠的人寸步不移,又是小均的二等親,方便替小均簽署醫療同意書。

  雖然阿司要簽什麼從來沒問過他,不過算了⋯⋯。

  這小子對痛覺沒反應也是好事,至少這段時間他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總有一天小均會掛在媽的手裡,這不是他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事情嗎?

  他的命本來就如此脆弱,自己也不是會衝去向父母興師問罪的孽子。

  你這傻瓜,那一年自己跑回來找死,可是你當時又能去哪裡?一個不能自己入睡,靠近外人就渾身難過的你⋯⋯。

  你回我家,反而把我遺忘了,這也無妨,我們回到過去厭惡彼此的相處模式,方便我繼續對你冷眼旁觀。

  我是媽唯一的至親,我命中註定要割捨你。

  這麼多年來,試探媽的底線,努力演了那麼多場戲,最後還是救不了你。

  早知如此,應該就要更早放棄你,拖到現在,房事也服務你,失眠也治了你,連失散的親弟弟都被你挾去配了。

  汪汪你啊,現在終於放過我了。

  這樣也好,早就看破的事,又何必反覆折磨,這種苦,我吃不消了。

  「爸知道小均身上的好事都是你媽幹的嗎?」

  「喔,爸也好奇,明明多個親兒子是好事,小均又沒對他兒子做什麼好事,怎麼會有人一直懷疑新兒子的媽會對小均做什麼事?」

  「所以你把我的親親照交給週刊是為了堵住我的嘴嗎?」阿司一臉天真無邪。

  「你乾脆把所有你想不透的事情都推給我算了,省得你腦袋累垮。」

  有緒儘管在阿司面前嘴巴不認,週刊接吻照的事,在爸面前他還是扛了。

  小均這個人本來就很難救,誰救誰活該倒楣。

  現在還救得半死不活。

  媽這次真的失控了。

  小均沒熬過來,她就是傷害致死罪。

  就算熬過,是不是被提起公訴罪還要看檢察官臉色。

  更別說檢察官不一定能打點,就算可以打點,齊家這邊也不是能被打點的。

  有緒沒有什麼特別情緒起伏,媽媽與小均長期不對等關係,遲早要出事,他早就看開。

  媽媽不到兩敗俱傷的雙輸地步,他想,她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這對有緒來說,這兩者就是自己手心手背的關係,手心手背的仇怨,註定自己這隻手怎樣都得廢了⋯⋯。

  有緒看了阿司一眼,他無能為力解決的兩難,兩方他都下不了手。

  好奇對阿司而言,哥哥與初識的生母,他會怎麼做?

  被有緒看了一眼,阿司假裝沒發現。

  一向不花腦的阿司,最近學會試探有緒。

  最近學會用力閉上眼,回想小均說話方式,重現他的思考方式,還有那種笨笨的聲音,以及想愛就愛、想死就死的壞習慣。

  這會讓他覺得小均還在身邊。

  最後再用力張開眼睛,重新面對一次沒有小均的世界。

  阿司雖然常跟有緒聊到天荒地老,但幾乎不問有緒:“小均到底跟他媽有什麼過節?”

  或者問他為什麼他媽對電擊棒、灌海水、拿針扎人、用刀刻字有特殊偏好。

  也不問有緒:“你媽是不是隨時隨地都有想處理掉小均的衝動?”

  老天爺給他最大的懲罰不是他愛上哥哥,而是他與有緒的爸媽脫不了關係。

  就算沒有感情,也註定了血緣上的羈絆。

  就像他跟小均發生了感情,也註定血緣上的錯亂。

  阿司避開他無法承受的核心問題,例如這個媽是不是不方便對那個媽動手,所以這個媽動了小均,為了報復那個媽?

  恨意的開關一旦被打開,怕是自己再也關不住。

  但這次小均他是自願的,或者是半自願的。

  否則怎麼會留下遺書,還說了一堆想跟白素歆和解的話?

  不解開小均心中的結,除掉對小均有威脅的人,真的對小均有幫助嗎?

  阿司想替小均贖回人生,他什麼都不會,十年前那一仗他和小均全都敗得一塌糊塗。

  阿司狠狠記取教訓。

  媽媽在醫院曾提到:
  “小均十年前要求我讓你跟我回美國。”

  要對付白素歆那家人之前,他是不是該把欠小均的還給他?

  如果不是自己間接陷害了小均,現在陳有濬怎麼會見到一個連他自己都十年不敢相見的小均?

  齊虹白很可惡、白素歆很可惡、陳乃嵐和陳有緒全都非常可惡。

  那自己呢?我不可惡只是智障⋯⋯。

  哥哥,我想把你的過去還給你。

  這是我一輩子的心結。

  你的心結不解,我的心結也無解。

  既然玩不過工於心計的大人,不然把自己抵押出去,把你失去的慢慢贖回來。

  我只想這樣,我想問問上帝,只要這樣可不可以?別再為難小均究竟可不可以?

  為了小均,阿司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己下得了手,才更用力壓抑自己。

  為了小均他親手毀滅雙親,這樣的結局對小均來說有多沉重?

  他可以不在乎人情世故,可是他不能不在乎小均得替他擔的罪。

  假若他無法無天的報復,他要小均怎麼背負?

  雖然聽起來很沒出息,反正他就是這樣一個沒志氣的人,他要保護小均,不是把小均一起拖進不見天日的深淵。

  他可以不攻擊、不過問傷害小均的人,前提是小均必須活著。

  萬一小均死了,阿司還在乎什麼呢?

  陳有緒應該就是他第一個勒斃的對象,這也是阿司不停接近有緒的原因。

  他得先研究一下有緒的身高、體型,到時候才不會害自己先被對方勒死,這下就真的報仇變殉情了。

  「像你這麼變態的人,怎麼會有人敢嫁給你?」

  阿司不忘向有緒套話,全家人都那麼變態真的很可疑,他家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幕,得率先打聽出來不可。

  「我變態?」

  有緒突然變了臉色,說不出來什麼表情,不若先前故作輕鬆的模樣。

  阿司有點慌張:
  「你別想滅口啊,大家都知道我最近常跟你在一起,我出什麼事,小均會去報警。」

  有緒輕輕笑著,笑得有點奇怪。

  「你笑什麼?我知道小均還沒醒,你也不用像看白癡一樣看我。」

  「沒錯,我真的很變態,現在竟然還會想念吃屎的感覺。」

  「⋯⋯沒關係啦,反正是你吃又不是我吃,以後對小均好一點就好了。」

  如同阿司不問”你媽跟小均有什麼過節”一樣,有緒也從不追問阿司是不是真的和小均談戀愛。

  有緒這個人對情愛話題完全冷感,原因不明,有些事情他守的很緊,有些事情明明沒人想聽,他卻拼命在耳邊疲勞轟炸。

  「你在我婚禮到底是演的還是真的?你真的很會補刀耶。明明爸把我叫去問話,幾分鐘內就可解決的事情,我連親子鑑定都準備好了,你非要逼著我媽審問小均,這事情你也有一半責任。」

  「你才有問題吧?想說什麼直接跟他們說不就得了?你婚前不說、婚後總可以說吧,明明就是你愛說不說,小均才會被抓去問話。」

  不是問話,是拷問⋯⋯。

  但他還是不明白啊,這麼多人都可以告訴白素歆事情的來龍去脈,甚至還可以把他抓去驗明正身,她卻偏要找小均麻煩,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樣?阿司好想知道為什麼,如果假意接近她,找機會問她,自己會有答案嗎?

  「第一天我就後悔了,二十四小時已經超過他以前的極限。」

  「你為什麼不救他?」

  「喂,我連蜜月旅行都泡湯還差點鬧離婚,還不算救他嗎?八卦週刊記者每天照三餐打電話來問我家對你們接吻照的意見,不用這種方式施壓我怎麼有藉口去要人?」

  有緒知道媽最怕他壓力太大,因為超過他無法承受的壓力,他會開始失常。

  他確實也失常到跑去找齊虹白幹些沒意義的事。

  還將接吻照流出去讓爸爸大發雷霆,想起自己的車震報導。

  盡幹出一些自我毀滅的蠢事,不是失常是什麼?

  「有緒,你為什麼不直接報警?」

  「一個是我媽,一個就偶爾玩玩的寶貝,你叫我怎麼選?我已經很盡力了。」

  「⋯⋯。」

  阿司竟然無力反駁。

  這段時間他們常鬥嘴,從不確定小均能不能醒來,鬥到小均醒來轉到普通病房,阿司覺得自己口才變強了,小均那種冷潮熱諷的說話風格也能學上幾句,因為有緒一開口就是這副德性。

  齊虹白飛回來十幾次,與陳家談判好幾回合,她看阿司幾乎以醫院為家不太方便,還有媒體跟拍騷擾,先替小均辦出院,讓小均搬回他名下的房子。

  以前小均想住門都沒有,這次差點鬧出人命,素歆態度轉軟,小均終於在齊虹白堅持下搬回去住。

  小均差點重傷不治反而替齊虹白解圍,乃嵐跟素歆很想告齊虹白偷他們精卵,礙於已經過了法律追溯期,何況偷竊罪也不是什麼重罪,證據還很薄弱,家醜更不好外揚。

  反倒小均生死未卜前會讓素歆吃下殺人罪,即使脫離險境,六個月內小均都可以提告傷害罪,雖然素歆吃定小均不敢。

  乃嵐在病房問過小均,小均一直無法開口,只能對他點頭搖頭。

  乃嵐問他,身上嚴重的傷勢是不是與素歆有關,得到小均堅定的搖頭。

  乃嵐隱約覺得此事應該與素歆有關,得到素歆矢口否認。

  小均畢竟是他兒子,再不滿意也沒想要他的命,何況阿司的身世關小均什麼事?

  素歆哭著說是不是沒有名分的婚姻才讓她被誤解,還說有了名分後她願意收養小均化解誤解。

  有緒從倪信那邊得知小均曾經寫過遺書,有緒也問出遺書的內容。

  有緒曾懷疑這是小均一手設計的連環計,可是拿自己的命替長期不聞不問,快出人命才故作關心的養母脫困?

  怎麼想都沒道理。

  阿司卻沒有閒功夫關心兩家人怎麼拿他談判。

  小均到底是故意犧牲還是倒霉到家,阿司也沒興趣探究。

  他跟有緒一樣,在意小均被控制的很深,在意白素歆已經失控。

  所以阿司更害怕自作主張替小均報完仇,亂殺一片後,最後導致小均發瘋。

  這是阿司的直覺,阿司相信直覺。

  也許會,也許不會,阿司不敢冒險,他沒有緒那麼奸險的頭腦,他只能步步為營。

  小均差點被害死,阿司沒有忙著找兇手算帳,這跟以前的自己完全兩樣,以前他總沉不住氣,忍不了恨,否則也不會常跟Cindy的爸爸起衝突了。

  有了小均,他得趕快長大,方式不是學怎麼勾心鬥角,從前不擅長,現在才學也拼不過那些大魔王,阿司不走這路線,他學會按捺一時意氣,反正在變態家族飯菜下毒有的是機會。

  他努力對那家人的惡行無動於衷,甚至還跟有緒做起朋友,他要替小均爭取全身而退的機會,他害怕報仇的反作用力,只想讓小均真正脫離魔爪。

  阿司每天睡在小均床邊,搬回小均房子後也不例外,小均幾乎整天昏睡,偶爾清醒也不太說話,只是跟阿司手牽手,兩人停不下來的互丟眼波。

  小均傷的很重,即使醒了,說話還是很辛苦,阿司不讓他說話,自己像廣播人說個不停,小均只要負責聽就行了。

  他的病床就是阿司的廣播室:
  「今年農曆過年我想好要怎麼過了。我們一起去洛杉磯看外公外婆,再飛去溫哥華看奶奶,我們已經十年沒在他們面前合體了,小均你趕快好起來,我們要一起過農曆年。」

  小均沒有笑容,臉上幾乎面無表情。

  不是因為不開心,他重新回到阿司身邊心裡非常高興,只是在每次的凌遲後,精神上總會留下後遺症,醒來後他一直無法傳達自己的感情和表情,只能盼望自己早日康復。

  小均很感激阿司不逼他,就讓自己一直這樣吧,這樣沒什麼不好,跟外界隔得厚一點,思路遲鈍一點,痛苦會少一點。

  只是不小心對望到阿司熱切的期待眼神,小均不由得想著:
  「此人運氣也是背的跟我不相上下,可是他還能一直用這種帶勁的表情看我,真的很特別。」

  阿司每天不改其志,寸步不離照顧小均,還能天天神采飛揚在床邊自問自答。

  「小均,每一頓我都要把你餵到白白胖胖!」

  經過一週不停對望的日子,阿司這天突然心血來潮:
  「小均,我今天幫你洗香香,你全身上下早被我看光光了,不必害羞。」

  小均仍然沒有回答他,只是抬抬手、挪挪身體配合阿司。

  至少小均聽懂他的話,阿司還是很高興,他盡量不去想小均是不是一輩子就這個樣子。

  起初小均也是帶著報復副總的心情赴死,他死在她手裡,阿司不會讓那家人好過,也順便結束兩人沒有前途的感情。

  現在他轉念了,阿司是真的愛他,連他躺在床上無知無覺,醒來後不言不語,阿司在他身邊仍然一臉滿足。

  小均從阿司身上看到自己的價值,他不該是別人的財產或讓哪家人不好過的工具,也不需要以死謝罪。

  從今天起,他要勇敢成為弟弟的男人,全世界不認同他們的關係又如何?

  阿司一天需要他,他就一天賴著他。

  「毛巾會不會太燙?」

  小均神情呆滯,幾乎沒有反應。

  「你喜歡洗香香嗎?」

  阿司唱獨腳戲也樂此不疲。

  過了很久,小均終於慢慢點頭。

  他知道自己的狀態會讓阿司很辛苦,可是他還是常常陷入這種恍惚失神的包膜世界中。

  阿司見小均有點反應十分高興,低聲回答:
  「我也喜歡幫你洗香香,後天我脫光衣服陪你一起洗香香。」

  「⋯⋯。」

  洗澡這種事不用比誰撐得久啊。

  今天阿司才知道小均家的門鈴形同虛設,而且大門感應卡人手一張。

  阿司正幫小均擦澡,兩人眉目傳情之際,有緒媽直接上樓闖進房間,如入無人之境。

  哇靠,能不能別那麼冒失啊,在外面等一下是會死嗎?

  「伯母,外面稍坐一下,我在幫我哥洗澡香香,洗完香香就去找妳。」

  「副總。」

  小均打了聲招呼。

  阿司愣住,這是他醒來後開口的第一句話。

  阿司忍不住轉頭一望,小均眼神變得很空洞,瞳孔沒有焦距,像陷入永遠黑暗的遊魂。

  阿司伸手過去握了握他的手,手心異常冰涼。

  「我體諒你從小沒受過什麼家教。」

  這是對阿司說的。

  「至於小均,這次吃了這麼多苦頭,應該得到一點教訓。」

  「是,副總,我領教了。」

  依舊是流離失所的迷茫。

  「你答應我的事情不要忘記。」

  阿司察覺小均猶豫了一下,才緩緩回答:
  「我知道了。」

  「等一下,你答應她什麼事?」

  阿司非常依靠直覺,他覺得不對勁。

  小均沒有回話。

  素歆代替小均回答:
  「別著急,你很快就會知道。」

  阿司恨死這個老太婆,說話這麼惹人厭,生下陳有緒剛好而已,怎麼會跟自己有任何關係?

  素歆算是解決了小均的事,她這時才認真的正眼上下打量阿司,對他似乎不太滿意:
  「你知道你的名字很難聽嗎?」

  「我的名字?還不錯啊。」

  「齊司⋯⋯聽起來像去死,你要不要改個名字?」

  「妳好無聊噢,打斷我們洗香香,小均都快被妳看光了,我還以為有什麼了不得的事,竟然是嫌我名字不好聽,又不是妳取的,妳當然不滿意啊。」

  「想不想讓我幫你上幾堂課?會幫助你提升的課程。」

  「妳們母子還不是普通的愛招生,你兒子開那什麼寵物訓練課,說有多變態就有多變態,妳快回去啦,我忙死了,哪有空理妳!」

  小均朝阿司一望,表情寫滿佩服。

  小均終於恢復對外溝通能力,不恢復行嗎?阿司這人連大門都鎖不好。

  「我調查過你,從小到大遊手好閒,至今一事無成,你再這樣放縱下去,跟廢人有什麼兩樣?」

  「喂,不是吧,我哥沒被妳打成廢人妳不甘心,現在還上門想把我罵成廢人?妳別以為有張門卡很了不起喔,我改天把它換掉看妳還進不進得來?」

  「阿司⋯⋯少說幾句。」

  阿司搞不懂小均為什麼要怕她,小均都搬出來還怕什麼?難道她還能放把火燒掉這裡?

  素歆倒不惱怒,繼續盤問阿司:
  「你是哥倫比亞大學畢業?」

  「是啊,還不錯吧?」

  「東亞語言及文化系?」

  「怎麼樣?不行嗎?」

  「你為什麼跟小均接吻?」

  「等⋯⋯等。」這問題也跳太快了。

  「我可以代替他回答嗎?」小均挺身而出。

  「我沒問你話時你最好別開口。」

 ... 本帖最後由 taonong 於 2019-12-21 21:5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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