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106.主人,我褲子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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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別天真了,但我認真了
有緒還在思考該怎麼安全見到齊司,避免不想見面的冒失鬼藉機不停糾纏。
還沒謀好計劃,姓齊的倒是自己送上門來。
「陳公子,既然都換了辦公室,怎麼把以前的小桌醜椅都搬過來了?」
阿司一踏進副總辦公室就四處指指點點。
「聽說你妹最近要補辦婚禮,你是來討結婚賀禮的?」
「我是來討小均的褲子,昨天麻煩你了。」
小均昨天說他們三人去看婚宴場地:
“路邊正好有工程,有工人拿水管替馬路澆水,我走過來他沒注意到還繼續噴水,害我連內褲都濕了,有緒很熱心立刻衝去超商買紙褲,還有體育用品店⋯⋯。”
阿司立刻說:
“沒關係,我明天就替你把褲子要回來。”
不懷疑小均,只懷疑情敵想藉機糾纏不清。
眼前的情敵只是懶洋洋指著桌上裝著褲子的紙袋:
「你是不是應該檢查他每天吃的藥?」
「我有找人看過,應該沒什麼問題,你覺得有問題?」
我覺得你比較有問題,有緒心想。
「你是不是亂吃小均的藥?」
「啊?我沒有啊。」
那為什麼會三更半夜不睡,跑去哥哥房間謀情害命?
見齊司不走,有緒繼續忙著手邊的事,等他開口。
「陳公子,你是不是喜歡小均?」
「這問題你問過了,下一題。」
「可是你沒正面回答過。」
“每一題都拒答他能怎麼樣?”
有緒想起不久前的理所當然,換來一抹苦笑:
「你知道我不會回答這種問題。」
「那就是有囉?」
「對你們兩個來說有差嗎?」
「當然有差別,我今天就是來勸你打消念頭。」
「我以為你今天只是來討褲子。」
「小均的東西我當然要好好保管,不可以留在別人的辦公室。」
「歡迎你下次出事再傳LINE給我,我很樂意幫忙。」
阿司聽出對方譏諷自己:
「這不一樣,他是你哥哥,難道你希望他出事?」
「我不希望任何人出事,包括我自己,齊先生,想宣示他是你的一部份,你直接替他改名“齊司陳有均”我管不著,但請不要用厚臉皮的方式利用我。」
「讓你覺得被利用是我的錯,我們能不能協調出一種和平相處模式?」
「當然,這是你的專長,就算你有婚姻關係還是有辦法說服小均跟著你,真是個奇才。」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對哥哥應該也有兄弟情誼,見他有難,幫幫他不會要你的命,可是對自己哥哥有邪念反而會讓事情搞得一團亂。」
「這我同意,需要我再尊稱你一聲嫂子嗎?」
「哥哥,如果我們兩個還鬧內鬨,我們的哥哥怎麼得到幸福?」
「馬小姐還是我弟妹時,我就對她很有意見,因為她竟然跑去高雄對付小均。」
「陳有緒,我不是在對付你,何況以前的事跟現在的事怎麼混為一談?」
「我很好奇馬熙雲跟你究竟誰比較蠢?」
「我和小均的感情就是從以前多災多難一點一滴累積到現在,不管怎樣,如果硬要小均選的話,他頭一個肯定挑我。」
「這我同意。」
齊司說的也是事實,不必有什麼屈辱羞憤。
阿司還等著對方反脣相譏,正努力備戰。
「那你就好好享受當你的第一名,少來煩我。」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肯放棄小均?」
「我放棄過他,無數次,每次我都好想讓他直接去陰曹地府報到,別再受苦,你現在是勸我再放棄徹底一點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可以把他當成一個正常的哥哥,當一個正常的弟弟。」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自己都當別人老公怎麼還對別人老公下手?」
「那我更不明白你的意思,齊司,請問你跟陳有均是合法夫妻嗎?」
「不合法又怎樣?合法又怎樣?小均結婚四年,上個月剛離婚。」
「沒錯啊,就算結婚的,只要感情沒了,隨時都可以離婚,何況只不過是分手多年的前男友⋯⋯。」
「你胡說什麼!小均跟我感情和以前一樣好,還好得不得了。」
「那很不錯啊,保持第一名,小心別被人超越。」
「你只要不加入戰局我們就會風平浪靜。」
「請問你是我父母嗎?」
「我怎麼會是你父母?」
「齊司,連你父母都管不了你跟哥哥亂掉的感情,你怎麼有臉指揮我這個那個?」
「這是兩回事,愛與血緣無關,我愛哥哥,這沒辦法克制,可是奪人所好又不一樣,這是良心問題,我只是想勸勸哥找回良心而已。」
「好吧,那你要我做什麼?見他之前先通過你這關?恨他之前先摸摸良心問自己有沒有資格?」
「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想勸你收回你的感情,日子久了,你看到他就會懷疑自己以前傻了。」
「現在我讓你踩進我地盤耀武揚威難道就不傻嗎?」
「哥哥,從小你要什麼有什麼,可是我不是,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從小就只能用別人剩下來的,直到我好不容易遇到你,你當了我哥哥,我記得那一年你還用好奇的眼神心疼打量我,哥哥,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
阿司突然之間打出親情牌,害有緒差點起雞皮疙瘩。
「你說錯了,從小我並非要什麼有什麼,你大概不太了解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那位小姐是什麼貨色。」
阿司沒預料到有緒會挑他話語的毛病,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回應,索性繼續說下去:
「你不應該奪走弟弟的幸福,更不應該破壞哥哥的愛情。」
有緒嘆了一口氣,緩緩說:
「我跟Beck之間很單純,我不會管他現在跟誰在一起,至於我想跟誰在一起,我想他從來沒關心過,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以這種模式相處。」
「那你現在為什麼破壞這種模式?」
「因為我倦了,我照顧他的心情照顧得很累,他養好傷,我卻飛不起來,我不想鬧這種笑話。」
「如果你說的是真心話,你就不該反過來踩我地盤,這樣你不是更累嗎?」
有緒看著阿司溫和地說:
「我知道我會讓你很緊張,這是正常人的反應,不過我也不會跟你保證什麼,因為我不是你的男朋友,我不需要對你負責。」
阿司驚呆:不會吧,我該不會遇上史上最強小三吧?
阿司目的很單純,他只是跑來示警,他知道有緒自尊心很高,如果不趁有緒被愛沖昏頭之前先穩住元配地位,怕是防不了小均身邊豺狼虎豹。
他自然不敢當面罵有緒“小三”,萬一惹他惱羞成怒就糗了,小均往後非但沒有貴人,恐怕還多一個仇人。
只想捍衛自己的主權,讓任何想篡位的備胎知難而退,他沒有要樹敵,阿司還是傾向不撕破臉的和平大結局。
「如果最壞的情況,會是什麼?」
「齊司,我會讓你們兩個人在一起,我說到做到。」
「你說的是真的嗎?」阿司有點意外。
「是,因為這是我跟小均一開始就協議好的事情。」
「你們什麼時候協議過這件事?」
「你可以親自問他,如果你願意的話。」
阿司直覺有緒正在爭奪三人關係的主導權,也許早在故事一開頭有緒已經介入了。
「你真的同意我跟小均在一起?」
「是,因為我有自知之明,我沒那麼適合你哥哥。」
「好,我相信你,但是你騙過我,你記得你騙過我嗎?」
「陳有司,真正沒良心的人是你吧,你不知道陳有均習慣用自殺解決問題嗎?
「你移情別戀當你的大聖人,我不花點納稅錢把他關進去分散他的注意力,你認為現在的結局會變成怎樣?
「把陳珈臻跟陳有均骨灰擺在一起也是不錯的主意,至少我們兩個人現在也不用坐在這裡吵誰跟誰才有資格在一起。」
「我有時候很恨你,又很敬佩你,有緒哥。」
「司弟弟,你要的只不過是跟小均在一起,這算得上什麼難題?我認為這是最容易解決的事情。」
「有緒,你認為最難的是什麼事情?」
「最難的是讓小均明白他無法什麼都想要,他到現在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我無法再⋯⋯再介入他的人生。」
「他缺什麼我全都可以給他。」
「有志氣是好事,不過麻煩可不可以留條活路給他,大半夜殺人只有英年早逝的效果。」
「你在說什麼?」
「聽爸說你打算悶死小均?」
「我沒有!」
「那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我只是忍不住想親親抱抱,我溜進去小均房間跟他說好多話,但我沒吵醒他,突然我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我以為是你媽,就拿起旁邊的枕頭⋯⋯。」
「媽有要你殺人嗎?你確定沒有搞錯媽媽的意思?」
「不是⋯⋯。」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能說。」
「阿司,我和小均的感情確實是我跟他的事,但我們兩人可以合作。」
「合作?」
「我們合作過幾次,目前為止你應該沒吃虧過吧。」
「誰說的!是誰幫我照顧哥哥照顧到床上?!」
「我從來沒動過你的寶貝棒,我一直很有分寸照顧你哥哥,至於其他禁區反正你也進不去,勸你就放寬心,眼不見為淨。」
「下流!齷齪!」
「到底為什麼想要弄死自己的哥哥?」
阿司一咬牙:
「好,從現在開始我們繼續合作,但你不可以再爬上小均的床。」
「這沒問題,我爬上去會遭雷劈。」
因為每次都是汪汪自己爬上來的,他把這人踢下床無數次,還因此扭傷腳踝被禍首扶去看醫生。
「一言為定。」
「能不能告訴我那晚發生什麼事?」
阿司竟然神色自若,甚至輕描淡寫:
「也沒發生什麼事,小均在睡夢中一直喊著:“司馬你要去哪裡,司馬你到底是誰,司馬你別走”,因為喊得太大聲,我又聽到腳步聲,如果換成你,你能不想辦法堵住他的嘴嗎?」
「⋯⋯。」
「怎麼樣?」
阿司臉上竟有種得逞的快意。
「那⋯⋯那你們搞清楚司馬是誰了嗎?」
「問你啊。」
「問我?我怎麼會知道?」
「你不知道?那就沒辦法了。」
「你能不能換個方式堵上他的嘴?」
「你心疼了?」
「不是說好要合作嗎?」
阿司聽出有緒言詞中開始退讓。
既然佔了上風,對有緒敵意也稍微退去:
「如果我有司馬最新情報我保證會跟你交流。」
「目前也只能先這樣,你能不能私下告訴我媽媽的每日行程?」
「你想幹嘛?」
「關心一下。」
「既然要合作,我們雙方都得公開透明。」
「好吧,我計畫趁爸媽不在回家一趟。」
「你想調查司馬的事情?」
「人都快被你悶死了,讓我回家打聽一下你很為難嗎?」
「等等⋯⋯我⋯⋯我怎麼會覺得怪怪的?」
「哪個地方怪?」
「今天以前你打死都不肯回家,為什麼我們一合作,你反而急著要回家?」
「我又不能爬上床,萬一被斷手斷腳多划不來,你在擔心什麼?」
「我⋯⋯我還是覺得怪怪的。」
「唉,當年齊總裁應該是急著把你生下來,沒發育好就早早被剖腹,生得太急不怪你。」
「齊羽喬跟你說了什麼?」
有緒還是搖頭:
「真的是你媽的錯,別太自責。」
阿司不擅長解啞謎,拿了裝褲子的提袋就告辭離開,有緒甚至還起身開門送他出去。
阿司突然又回頭敲敲尚未闔好的門。
「什麼事?」
「哥哥,可不可以別跟我搶禮物。」
「禮物沒來啊,快滾吧。」
「那是以前,現在有我,他不會再認命了。」
「警衛!」
阿司見好就收,三步併兩步轉身快逃。
阿司一走,有緒的嘴邊笑容立刻凝結。
汪汪,都說不要你了,你為什麼連在夢中都不放過我?
我承認我以前很看不起你,認為你只配跟齊司那種人在一起。
但這四年我是不是太看得起你了?
你斷不了我,這又要算誰的錯?
我斷不了你,這一定是我的錯。
既然我們都犯了錯,那就讓我們雙方都付出一點代價,以昭公信。
忍不住在腦海想著二十幾種破壞這兩人的計劃,可惜他一種也無法施展。
有人會因為太喜歡一個人,喜歡到不想看到他壓抑痛苦的表情嗎?
應該沒有吧?是不是該找部愛情偶像劇好好研究了?
不然他實在不懂自己怎麼會這麼妙?
很妙,真的很妙。
還是說他有一半的魂放在對方身上,他這種異於常人的行為只是正當自衛?
只是自我防衛就好了。
有緒並不想愛得那麼難以解釋,他可以孝敬父母、孝順兒子,世人了然於心。
有愛兄弟就是一件讓人看不起的事情,原本他非常看不起均司配, 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同流合汙的一天。
有緒難受到想吐,自從阿司回來後,他每天都很想嘔吐,吃再多胃藥、止吐藥都無法緩解。
但他還有二分之一的魂在別人家,他可不想讓他可憐的孤兒在別人家被看扁,所以硬是逼自己挺住了。
不堅強點,一半的自己遭人霸凌怎麼辦?
至於這個“愛與血緣無關”的寶貝蛋,他會想辦法弄走,初步規劃成形中。
汪汪不必擔心,我會採取你能接受的手段,甚至讓你開開心心把你的寶貝蛋送走。
他打算從齊羽喬這邊下手,他約略猜出這女人賴在陳家目的,借力使力不費力。
我曾對自己說過,我不會阻礙均司戀,即使到那一天我也不會違背去你媽的最高原則。
我只是想辦法讓天兵離開我的視線。
我好想回到我們兄弟三人坐在吧檯,我一心只想認親的那一天。
那時的你,心裡在想什麼?是不是很想擺脫我?
可是當時的我們關係多麼平衡。
我不在乎你,你也不在乎我。
阿司是我們彼此的重心和中心。
我們就像翹翹板的兩端,適當保持安全距離,忽上忽下引以為樂。
曾幾何時,你離開了那一端,硬擠到我身旁,甚至抱著我說你不要離開我?
我們不能這樣,我們真的不能這樣,你是我哥哥啊。
我以為我可以不犯規,身體上的尋歡作樂,總有一天會因為你太恨我,恨到我可以僥倖地一筆勾銷。
可是你犯規了,你真的犯規了。
愛與血緣怎麼可能真的無關。
別天真了。
但我認真了。
陳珈臻妹妹,我好奇,天上的妳,現在會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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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你究竟想潛入誰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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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taonong 於 2020-3-23 09:5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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