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監獄老化根本養老院？要請專業護工，特別準備飯菜…

倉庫堆滿成人紙尿褲，食材小心切碎，再精工細作，生怕人嚥不下…在日本，這樣的地方除了養老院之外，還可能是高牆環繞的監獄。隨著日本人口老化不斷加劇，高齡囚犯也增加。


（日本府中監獄）

在JR武藏野線的北府中車站下車後，步行約10分鐘，便能到達位於東京都府中市的府中監獄。這是日本最大的監獄，佔地約26.2萬平方公尺，現在收容了1594名囚犯，其中346人為外國人。


（日本府中監獄的高牆）

府中監獄的日本人囚犯平均年齡為52歲， 65歲以上約佔兩成，其中年紀最大的囚犯已94歲。近日，府中監獄向媒體公開監獄內部的情況。

先來看看一日三餐，都有米、湯、菜。


（監獄裡的一日三餐）

囚犯在工廠工作，製作皮包、衣架、冊子等等。


（囚犯在工作）

牢房有多人間和單人房，窗戶被鐵柵欄圍住。多人間可住6人，不過現在通常是住3~5人，還配有電視和衛浴。




（監獄裡的多人房）

至於單人房，雖然不到5平方公尺，但同樣有電視和衛浴。原則上來說，犯人不能隨意說話。獄警們除了工作需要，也不可以閒聊。


（監獄裡的單人房）

從2020年起，府中監獄面向高齡囚犯、身體或精神有障礙的囚犯，推出改善認知機能和身體機能的復健計畫。囚犯可以使用健美車等器材進行鍛鍊。


（囚犯在運動）

監獄方面特地僱用專業人士，指導高齡囚犯活動身體。一名獄警表示：「以前很多囚犯是身上有刺青的黑幫成員，但近一二十年來出現變化。監獄現在苦惱的問題，跟福利機構是一樣的。」



（囚犯在活動身體）

接著再來看看，囚犯在府中監獄裡一天的作息。早上6點45分，囚犯們準時起床，清點人數後，就可以去吃早餐。8點前，大部分囚犯前往監獄內的工廠開始工作。至於那些腿腳不便的高齡囚犯，難以完成木工、金屬加工等工作。於是監獄方面為他們開設「養護工廠」，就近集中在一個房間，做些簡單的工作。好多囚犯已經白髮蒼蒼，默默地製作手提袋的提手，確認晾衣服用的衣夾數量。如果有些高齡囚犯體力差、認知能力低下，實在無法工作，那就去復健訓練吧。就算勉強他們工作，要是產品品質不達標的話，也只會給下單的企業帶來麻煩。



（「養護工廠」）

上午的工作完成後，囚犯們可以到廣場上活動30分鐘。而高齡囚犯則可以更早一些，在上午10點左右由陪護人員陪伴著來到廣場散步。毫不誇張的說，有的老人從離開房間到開始散步的地方，就要花費20分鐘左右。指望這樣的囚犯來做工，也實在是不大現實…囚犯們從中午12點開始吃午飯，用餐時間40分鐘。


（囚犯的伙食）

而那些牙口不好的高齡囚犯，可以提早從中午11點20分開始吃飯，用餐時間1小時。為了避免老人吃飯噎到，食材要精細加工剁碎，甚至加工成糊狀。再加上老年人易患一些慢性病，需要控制熱量、鹽的攝取量。多的時候，一餐需要準備近20種餐點。



（囚犯的伙食）

午餐過後，囚犯們從下午1點前再次開始工作。高齡囚犯工作到下午3點半左右，就可以去洗澡。從更衣室到浴室，一路上都裝好扶手，避免老人跌倒。



（牆上裝有扶手）

而在更衣室的角落有個垃圾箱，專門用來裝用過的成人紙尿褲。


（紙尿褲專用垃圾桶）

在府中監獄裡，大約有10名高齡囚犯需要穿成人紙尿褲，有人吃飯、如廁都需要幫忙。監獄的倉庫裡，堆放著好幾箱成人紙尿褲。獄警表示：「為了囚犯回歸社會後能獨立生活，監獄方面要求他們盡量自己完成穿紙尿褲。」


（倉庫裡堆放的紙尿褲）

洗澡過後，囚犯們從下午5點開始吃晚餐。晚餐後，囚犯們可以看書或看電視到晚上9點。如果不想活動，囚犯也可以從傍晚6點就鑽進被窩睡覺。到晚上9點，全體囚犯就寢睡覺，作息非常規律。

府中監獄有不少高齡囚犯，平常需要服藥。工作人員會提前分配好藥品，裝進紙袋裡，準確分給囚犯。之前日本監獄出現過發錯藥品的例子，所以要格外注意。曾有囚犯謊報病症，希望取得精神藥物，或是把藥藏在嘴裡假裝吞下去，之後又把藥給其他囚犯。所以工作人員需要確認囚犯到底有沒把藥吞下去。



（工作人員分發藥物）

隨著囚犯的高齡化，有越來越多的囚犯在監獄中迎來死亡。在府中監獄，平均每個月有1名囚犯過世。如果沒有親屬認領遺體，監獄就會安排火葬場將遺體火化，並將骨灰保存一段時間。等到盂蘭盆節的時候，再將骨灰統一安置在共營墓地。

高齡囚犯出獄後，要面對沒有生活保障的問題。如果找不到工作，也沒有住處，那麼他們很可能會選擇再次犯罪，回到監獄生活。「我在外面無依無靠，還是在監獄裡生活比較輕鬆。」根據統計，府中監獄收容的高齡犯人，平均每人過去曾7次入獄。他們一般是進行比較輕微的違法犯罪，例如偷竊、吃「霸王餐」等等。其中有已經90多歲的囚犯，人生犯罪近30次，共入獄約50年。


（獄警在工作）

古山讓治從事獄警工作已經14年，從3年前來到府中監獄工作。「看到那些人再次回到監獄時，我還是會覺得遺憾。比起我剛當上獄警的時候，囚犯們的老化確實更嚴重。因為有不少腿腳不便的囚犯，花在每個囚犯身上的人力也在增加。」獄警的工作負擔逐年增加。越來越多獄警無法承受這樣的工作，入職不滿3年就選擇離職。


（獄警接受訪問）

日本一些無依無靠的老人，把監獄當成人生的終點站。古山讓治感嘆：「監獄，已經成為日本社會的縮影！」

臺灣很快也會如此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