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章原本只是我的心情記事，沒打算要公開的，
所以裡面的人物只有代名詞，可能需要看慢一點才懂誰是誰，
第一次在這裡發文，但用的不是一般小說的形式，
因為我不是以文學的角度來寫的，所以筆法隨性了點,還望見諒！
和他好久沒見了....
兩年多的時間．
想當初，會逃避他是為了自己的那份歉疚感，
總覺得對他做了很不公平的事情，
辜負了他漫長的等待．
當然也可能是我多心了，也許我對他並沒那麼深層的意義，
也或許是，其實真正在意的人是我，才更不想面對的吧！
總之，當他傳了換手機號碼的簡訊來的那天，
我對著簡訊發呆很久，
兩年多未曾聯繫過.....但也不見得他忘了我，我也未曾將他遺忘吧！
我是以很惡劣的方式第二次人間蒸發的，
雖然逢年過節或是生日，他還是會傳封簡訊來問候，
我卻從沒回應過，
還是想念他，但卻不想打擾他也許已經擁有了的平靜生活．
但是這次，望著那封簡訊，
終於我還是鼓起勇氣回了，回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最近好嗎？還在台中嗎？其實之前也想跟你聯絡的....等等廢話．
半夜一點才將簡訊傳出去，心情忐忑的等到三點才昏沉睡著，
醒來後發現，這次，沒有回應的已經變成是他了.....
過了兩天，當我已決定忘記此事的某個下午休息時間，
手機閃著他的名字，驚醒了的我睡意全消，
他約我星期天吃個飯，
電話裡頭的他，聽起來和兩年前一樣，刻意的一派輕鬆，
我打了通電話給最要好的姊妹，問她，我該赴約嗎？
她說，妳是擔心什麼？ 舊情復燃嗎？
唉，其實我想，是也不是，
舊情是沒錯，但不能說是復燃，畢竟從未澆熄過，
久未見面的我們會擦出什麼火花？
火花是一定有的，但是不可以讓它燃燒起來，
畢竟我身旁已多了另一個"他"，一個我真的想一輩子牽手共度的男人．
星期日中午，他打了電話來，說要開車來接我，
本來以為，我們會找間餐廳吃個簡餐聊聊這些日子的生活，
沒想到他竟說要去鹿港，
Well.....的確是太久沒見了，我都快忘記他比較喜歡往戶外跑，
鹿港，上次造訪至今已五年多了，
說來好笑，明明離台中那麼近的，我卻幾乎沒想過要去．
那天鹿港很冷，還下了點小雨，
我穿了絲質短袖上衣加膝上二十公分皮裙，只差點沒冷死我．
在去鹿港的路途中，他約略談到現在的生活，
工作是沒變，但從他的話語中，我知道了他也有了另一個她，
我心想，這樣也好，
我不必再背負自己心中感覺好像有點背叛現任男友的罪惡感，
他也有了她，那我們是很單純的，久未連絡的朋友聚首．
當然心中難免覺得有點失落，不過，也只有一點點，
畢竟我也知道，一個條件如他的男人，
是沒有理由等待著像我這樣兩次突然人間蒸發的女人．
他的她，比他小五歲，在一起也一年多了，
我在廟前的石頭椅上，吃著烤魷魚，聽著他說許多關於她的事情，
朋友介紹的，抗壓性不夠，依賴心太強，不想工作希望他養...等等，
雖說貶多過褒，但從他的眼神談吐中，我知道他對這段感情頗認真的，
說實話，我真的為他高興，也為她高興，
他一直是個難得的好男人，至少在我過往的認識上是這樣，
要離開鹿港的時候，我跟他借了外套，下車排隊買阿振肉包，
他在車裡，隔著遮陽貼紙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也許他正看著我的臉，評斷今日見面是否是正確的決定，
我在長長的人龍中思考，
是的，今日的一切，真的很像朋友般對待，
除了他偶而冒出一兩句讓我不太知道怎麼接的話....例如，
我跟我每任女友都來過鹿港，除了妳，沒想到是沒有關係了才一起來，
（我回答：朋友也是一種關係呀！）
妳是我說故事的題材，我朋友都不相信我曾有這麼癡情的時候，
（我回答：那你朋友一定覺得我是惡魔囉？！）
我女朋友不准我聽 F.I.R.的歌，因為我覺得妳長的跟主唱很像，
（我回答：你幹嘛要告訴你女友這個啊？）
回到市區，才四點多，接下來的行程要怎麼安排呢？
是各自回家？還是吃個飯？還是？
我正在思考的時候，他說要去唱歌，就我們兩個人，
兩個人....去唱歌？
聽起來有令人幻想的空間，還是我多心了？
正當我在猶豫的時候，手機響了，是我遠在上海工作的他打來的，
所以我要求下車接聽這通電話，
電話裡，我的他憑直覺感到懷疑，並且反常的多問了些問題，
我則慌亂的解釋說是和一位大學朋友吃了飯，現在正要回家了，
所以掛上電話後，我也只能對車上的他說聲，抱歉，我必須回家．
他則笑笑說，妳變了，
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妳，竟然也會被收服，看妳那緊張的樣子，
真想看看妳的他長的怎樣，竟會讓妳死心踏地的．
呵呵，我想，他說的沒錯，我是被收服了，也是死心踏地的，沒錯，
送我回家的路上，車很多，所以我們也談了很多，
我們之間的氣氛，已經融洽到可以拿過去來開玩笑了，
他說，我們只在一起二十一天，而妳跟我分手，竟然選在愚人節！
真的是愚人節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二十一天嗎？我以為更長的呢！
我說，還記得兩年前最後一次見面，是去大肚山聊天看夜景，
他說他忘記了，他說他刻意忘記許多事情，
看來，我們都選擇性遺忘生命中的某部分，
但那四年前，我們在一起的那二十一天，是真實存在過的，
至少我們都承認，還能記得的回憶中，大多是美好的．
好不容易從長長車陣中，到了我家樓下，
他說，還可以找妳出來吧？同樣都是台北人在台中，常連絡！
我下了車，搭了電梯，上了樓，關了房門，發呆了三十秒，
打了通電話給我在上海的他，說到家了，並且解釋著今天只是......
只是什麼？我也不懂我為什麼要解釋？
明明什麼都沒發生，不是嗎？
說服了自己之後，我以感動的心情看待整件事情，
這樣多好啊！如果兩年前又在一起，今天我們也不會是朋友了，
朋友可以當一輩子的，但是愛情對我而言，過了就真的是過去式了，
我很珍惜認識他的這一切緣份，也珍惜過去的回憶，
不希望我和他會走到我和那些曾在我生命中的男人一樣，
而那些男人，我一個也沒連絡了，不想，也不必要，
也許我和他，沒有結果才是最美好的結果，
失去聯絡的兩年，是讓各自找到真正依靠的兩年．
在放下了兩年來心中的懸念之後，
我也知道，不可否認的，
那種淡淡的依戀，在我與他交錯的目光中，都曾流露出來，
只是，彼此都長大了，而且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了，
不顧一切的傷害或是愛戀，是屬於年輕時候的記憶．
一個星期之後，同樣是星期天，半夜十一點四十分，他傳了封簡訊來，
------要去唱歌嗎？------
我又猶豫了，雖然我不知道這次是幾個人要去唱，他的她也會去嗎？
不過在考慮了十五分鐘之後，我回，
------我剛唱完歌回來，有點累，改天再約吧！------
這當然是騙人的，我並沒有剛從哪裡回來，
事實上，從我的他去上海工作之後，我盡量不出門玩，
為的就是讓我的他安心，我是真心真意的等待，等他從上海回來的，
但那晚，我心裡卻覺得悵然所失，同時，我也為自己的決定而驕傲．
又過了一個星期，星期六，
一個高中同學打電話給我，說他快死了，失戀，又被劈腿了，again，
那時我正和我的姊妹淘三人在吃飯，
聽那失戀男在電話裡的語氣好像狀況真的很糟，
我和失戀男從高中時就是很要好的朋友了，
也都同樣是從台北來到台中唸書，工作的，
所以我邀失戀男一起到我姊妹淘家，說是大家要陪他喝酒，
失戀男有點遲疑說，我一個男的對那麼多女的，怕我等等哭了會很糗，
我說，阿！不然找他一起來好了，你們也很久沒見了吧！
他和失戀男也認識，兩年前我邀他們一起到夜店玩過，
失戀男欣然同意，於是由我打電話邀約他，
但是他說，東海太遠了，如果你們晚點有來市區的話，再打給我．
沒辦法，只好三個女生陪失戀男喝到凌晨三點，
直到一個姊妹掛了，睡倒在床上，
失戀男說不好意思再留太晚了，不如約明天一起去.....
去哪咧？想了半天，為了配合大家的喜好，終於決定去釣蝦．
第二天，我邀了他一起去，大家說好中午在我家樓下集合，
結果，五個人，三台車，更糟的是，沒有人願意將自己的車停在路邊，
只好全部開著走，也只好將釣蝦這活動改成有停車場的唱歌了，
今日主角當然是失戀男，買了些酒，幾杯黃湯下肚，
配合著昏暗的燈光，認識的與不認識的很快就熟絡起來了，
我很高興在失戀男拉著我說心酸事的時候，他能幫我照顧到我姊妹淘，
看他談笑風生，看我姊妹們被他逗的心花怒放，
我不禁想，我姊妹一定會問我，這麼好的男人，為什麼不要？
為什麼不要，太多為什麼了，一個也不成理由，
為什麼不要，我也問過自己千百次，找不到答案，
我看他，迷惑著，假想著他和我的他，若要選擇？
我還是會，依然會，選擇放棄他吧！
兩年前，我毫無道理的選擇了我現在的男友，
歉疚與不知從何解釋的感覺，是我避了他兩年的原因，
而現在，兩年後，我不會後悔，只是連自己也弄不懂命運的安排，
曾經我是多麼，多麼深刻的期望，我和他會有走下去的一天，
期待著，盼望著，直到好不容易可以實現的那天，我竟然轉過身，
轉過身去，選擇了一個，兩年前的對我來說是陌生人的，我的他．
歌，一直在唱著，
酒，一直在喝著，
同是六字尾的大家，有著屬於我們年代的共同話題和歌曲，
失戀男不斷處於 平靜＝＞抓狂＝＞平靜＝＞抓狂 的輪迴中，
大家輪流安慰著他，沒輪到的人，心情愉快的在玩擲骰子遊戲，
我坐在點歌機旁抽著菸，他過來，要點歌，
他身上的香水怎麼會特別的好聞呢？
為什麼那麼香？
為什麼我心盪漾？
是因為酒，還是因為人，還是因為香水？
所以我說，以後跟我出來的話，不要再擦香水了，好嗎？
他有點困惑的看著我，臉離我的很近，有點太近了，
他說，為什麼？
沒等我回答就回去繼續玩骰子了．
他還真的是放下了，我想，
我很佩服他，真的，
畢竟，比較起來，好像放不下的是我，會有情緒波瀾的也是我，
趁著酒意，以及輪到我兩位姊妹在開導失戀男的時候，
我跟他說，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很抱歉，真的，真的真的很抱歉，
兩年前，我跟那時男友分手的那天夜裡，我一個人騎著車，
漫無目的，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裡，
在某條安靜的小巷子中，我考慮著，要往左轉還是往右轉？
往左轉是他家的方向，往右轉，是為了讓自己不要過於放蕩，
在分手的當天就跑去找別的男人，雖然的確是為了他才分手的，
正當我拿起手機想打給他的時候，手機已先響起，
一個男的朋友，說要一起吃個飯，就在往右轉的附近而已，
也好，我想，先平復自己心情再說，
於是我向右轉，
而那個男的朋友就是我現在在上海的他......
他說，為什麼告訴我這些？都過去了，很多事情我學會刻意忘記．
他說的是真的嗎？我搞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希不希望這是真的．
晚上八點，我姊妹們有事要先回去，
剩下我們三個，不，我想，精確一點的說法是，
被情緒沖昏頭，抱著麥克風猛唱的失戀男，和我們，
酒都喝光了，我坐在他右邊，起身拿菸，
坐下的時候發現，他將手放在我背後，
是故意的嗎？還是不小心放在那裡又不好意思抽回？
我起身彈煙灰，給了他一個將手拿回去的機會，
但是，他沒有，
他抱著我，很輕，我也不敢轉頭看他，
他在我耳邊悄悄的說，妳看那失戀男，兩年前的我就是這樣，
我已經忘記所有的語言，所以沒有回應，
只是將我的左手伸到背後，握住他的右手，
那一刻，短暫，卻永久．
離開KTV，他送我回家，對於剛才的事，我們很有默契的隻字不提，
他問我要吃飯嗎？
雖然不是很餓，但我還是說好，
走進我家附近的貴族世家牛排館，
吃著我覺得難吃的牛排，談著他已經遺忘，或者我已經遺忘的過去，
沒想到，二十一天的交往回憶，竟會多到兩個人都無法記住全部，
很明顯的，男與女，在愛情中願意記得的部分是不相同的，
對他來說，那二十一天，也許因為悲情所以記住，
對我來說，那二十一天，是因為相遇的時間錯誤，所以刻骨銘心，
那時候交往的我們，其實我是有男友的身分，
在我和男友感情轉淡時，他突然在我生命中出現，
一旦出現第一次，就好像不管走到哪個轉角都會遇見，
修同一堂國文課，撞球場，7-11，餐廳，體育課.....
上天注定要我們在一起的吧！
雖然我們的地下戀情注定是場錯誤，但回憶卻美的可怕，
後來我那時男友會發現，是因為我不捨將他傳給我的簡訊刪除，
那時的我，世俗的道德觀，以及對男友抱歉的心態，放棄了他，
諷刺的是，後來我跟男友分手，也是因為劈腿，只是，他選擇了她．
分手之後，我卻沒回去找他，
一來是沒這個臉，畢竟，覺得對不起他太多，
二來是因為那時的我，第一次失戀，選擇每天跟朋友玩到精疲力盡，
我知道他在等我恢復，很有耐心的，
我不願面對，於是選擇第一次人間蒸發，
失蹤時間是一年半，而我在這之間也換了兩位男友，
當然，他找過我，但我卻從沒回應過，
直到，我跟那時男友又走到瀕臨分手的階段，
他找我去吃飯，然後握著我的手說，我愛妳，
我聽了心都溶化了，我說，給我時間，我不想重蹈覆轍，
因為，我不想再讓他當第三者，
他很好，所以我不能再讓他處於不公平的狀態下，
我想跟我那時男友分手，跟他在一起，
分開的這一年半裡，我常想到他，不由自主的，
於是，我開始努力營造分手的氣氛，對我那時的男友，
現在想想，我真是.....OOXX
唉，
沒想到，我那時的男友，不管我多惡劣，還是都忍了下來，
所以分手的事情，拖了兩個月，
我也讓他又等了兩個月，這兩個月，我們倒是很規矩，
除了吃飯，聊天，頂多就是去大肚山看看夜景，
到我終於跟我那時男友分手的那一天夜裡，那小巷子中，
我竟然，往右轉了，
這一轉，我又人間蒸發了兩年多．
吃過飯，回到車上的時候，
他身上的香水味又再度讓我神迷，
所以我又重提一次，下次和我出來，不要擦香水了，
他說，為什麼？妳覺得不好聞嗎？
我說，不，就是因為太好聞了......
貴族世家離我家很近，開車一分鐘也就到了，
下車前，我們對看了一秒，說了聲掰掰，
我正準備開車門，但卻鎖住了，
他彎過腰來，幫我將鎖解開，
可以來個吻別嗎？他說．
真的嗎？我迷惘的問．
我下了車，搭了電梯，上了樓，關了房門，這次發呆了一分鐘，
還是一樣，打了通電話給我在上海的他，說我到家了，
男友也認識失戀男，關心了一下他的狀況，
而我，言不由衷的回答著男友的問題，心裡卻在想，
為什麼.....
為什麼他的吻讓我的唇如此發燙？
Yes，he kisses me.
故事結束了嗎？我不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我不是作者嗎？
我真的不知道，因為這是正在上演的連續劇，
吻別是發生在前天，
也許這樣就是結局了，我們會是永遠的朋友，
其實我不敢想別的也許，也不願預測未來，
因為我不希望破壞我現在擁有的美好的幸福，
我和我現在的他，莫名其妙的在一起，卻深刻的愛戀，
有機會的話我會寫寫我和上海的他的故事，
同樣的，我也知道，
他也不希望破壞他現在擁有的幸福．
真實經歷過這些事情的我，
寫著寫著，都覺得無法原諒自己，
如果，
我和他的糾葛之中，會有什麼苦澀，
真希望由我一個人背負，
我想，他說他忘了是對的，但我卻不能忘也不該忘，
所以我紀錄，
第一次認真的重新審視這四年多來我和他的種種，
心靈的感觸很深，
不過，也許沒人相信，
若要說真的進展，我和他，從來也止於接吻而已．
[ 本帖最後由 apple136 於 2005-11-15 08:36 AM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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