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來往的路人帶著數不清的皺紋,
我不禁想起若是生在別處, 大家何嘗不是陌路人.
想起與自己有接觸的親人,
要是我不存在, 他們是否依舊安穩,
因為我知道要是沒有他們, 就沒有現在的我.
一個路人像一遍稻草上的星火,
捲起了一陣陣赤炎的暖流, 推動著生鏽的記憶,
把時空逆轉到我的生命的開頭...
媽媽冒著十八個小時的生命帶領我走進這個陌生之境.
爸媽牽著我的手把他們的世界分一半給我,
與我分享他們的親人, 朋友, 成就, 生活.
想起了外公冒著颱風與我騎車去買小狗,
說既然答應了我就沒有什麼能阻擋我.
想起了外婆在我摔下一樓樓梯緊握我的手,
告訴我不可睡著, 一睡可能就不醒, 要堅強.
想起了爺爺追著我繞著桌子跑, 拿著藤條追著罵,
奶奶護著我挨著每一下, 每一下都痛在心頭.
想起了阿姨半夜來我的床邊換蚊香,
生怕我明天變成紅豆沙.
想起了姨丈半夜裡趕到街上幫我買饅頭,
生怕我明天沒有早餐, 要挨餓騎車去做苦工.
想起了小阿姨看我晚回家, 煮了一大碗蓋飯等我吃完它,
雖然我已經吃了四個素粽一碗湯, 我還是硬著頭皮吃完它.
想起了大學一家, 想到每一個可愛的臉孔,
灰著臉抄功課, 紅著臉圍在一起吃晚餐.
想著想著, 窗外的路人已然遠走,
他沒留下足跡, 可能他根本沒有走過...
凝望著窗口癡癡地寫下飄然無形的回億,
看著遠方的太陽又再一次鑽入它的暖窩,
一遍焦黑的稻田已蕩然無存,
我默默地把剛暖過身的記憶給收好, 不敢失去它.
沒有它, 就感不到自己的生存.
12/10/2005 題
[ 本帖最後由 貪婪殺手 於 2008-10-10 10:57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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