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對"賭"這個題目不知為何特別的有興趣, 以下內容如有需改進的地方, 希望各位可以不吝賜教
下一次希望能夠嘗試愛情的題材...
(還請各位多支持我的 "小城日記" "殺手" 和 "賭神"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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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狂想曲
“不! 不可能! 不可能是個六!”
一個肥胖的富商失去理智的大叫,他那沉重的身軀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周圍的千百人似乎跟空氣一樣,對於這樣的大聲的吵鬧不於一置。
只聽見一人大笑兩聲,這個雙手捧頭大聲吼叫的人在一聲令下被抬了出去。
魯館裏的無情的人依然繼續著自己的事。
在大唐長安裏的人都知道找何飄仙賭意味著不想活了。
但今天碰巧就有一個不怕死的人坐到了他的對面。
一個年輕人,一個俊美的年輕人,一個有著碧眼的年輕人。
他一身的白衣,桌上放著一把佩劍,但佩劍的旁邊堆滿了金子,貨真價實的金子。
那個年輕人他只說了一句話: “跟我賭。”
“肥魚上鉤了。”在賭場一個角落裏一個人在心裡竊笑著
特大的肥魚當然要特大的魚鉤。魯鬼斧最得意的弟子何飄仙就是這特大的魚鉤。
何飄仙是賭徒心中的太陽,他光芒四射的走出來,像冉冉升起的旭日。太陽般的他感到一個亮點、一個比他還要奪目的亮點,閃耀在他的面前,宛若一座閃閃發光的金山。何飄仙將三粒骰子拋了十次,十次都是三個六,每次都贏了一萬兩黃金,他已從這座閃閃發光的金山挖走了十萬兩黃金。
但那年輕人卻還是滿面笑容,第十次他突然開口但不是跟莊家講話,他撫摸著他的佩劍。
“你說該賭多少好啊?” 那年輕人笑嘻嘻的問著他的劍。
“又一個瘋子。” 何飄仙心裡念著。
“好,就賭十萬。”
自賭場開市以來從未見過此等視金錢如糞土之人。來這裏的賭鬼連命都敢賭的人大有人在,可就是要了他們八輩子的命也掙不來那麼多錢。
何飄仙嘆了一口氣一揮手,又是三個六。
“這次賭五十萬兩黃金。” 那年輕人此言一出,整個賭場裏的人,像掉進了開水裏殺豬般嚎叫起來。何飄仙畢竟是見過無數大場面的,他看了看那年輕人掏出來的三十萬兩金票,又看了看贏過來的二十萬兩金票後道:“你的賭本只有三十萬兩金票。”
“再加上這個!” 只見那白衣男子從懷中掏出一顆碩大無比的夜明珠,珠光閃亮,光芒四射。桌上另一邊何飄仙贏來的金子跟這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人潮又是一陣騷動。賭場馬上請了當舖裏的當家來驗證, 他端詳了半響才呐呐地道:“稀世珍品,至少價值十萬兩黃金。”
那年輕人也不計較依舊滿臉笑容: “就算十萬兩黃金,加上這三十萬兩金票,我這一注就押四十萬兩黃金。”
一直不動聲色的何飄仙不禁露出一絲喜色,但一閃即逝。他的聲調依然平平淡淡:“在下只好奉陪。”
何飄仙押上四十萬兩金票後,桌面上的金票高達七十萬兩,外加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現在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何飄仙那苦練了二十年的鬼手上。
何飄仙信心百倍地一拋,誰也沒看清他的手臂微微一動,只有他自己略有感覺,暗叫不好,三粒骰子,分別是三、三、五,一個六也沒有。
那年輕人隨手一拋,兩粒停下的骰子點數是二和四,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最後一粒骰子上跟著骰子旋轉。
骰子停了,點數是六。
何飄仙呆了。
十二點勝十一點,那年輕人贏了。
他贏了二十萬兩黃金。
“見好就收”是賭客至高無上的座右銘。所有高明的賭徒都懂得在適當的時候離開賭桌。離開賭桌的人首先要去的通常是飯桌,輸的人吃飽了不當餓死鬼,贏的人要大擺宴席詔告天下我贏了。
但那年輕人沒有離開那賭桌
他還是一句話: “跟我賭。”
魯館裏的主人魯鬼斧只接待一種人:巨富;魯鬼斧只喜歡一種賭的方式:豪賭。
遺憾的是,他那名滿天下的左手,多年來只能用來撫摸女人,充滿激情和活力的女人,可他的這只手卻像死了似的。他癡癡地望著自己這只手,在回憶中驕傲,在現實中惋惜。他寧願眼前這三個女人統統死掉變成三粒冷冰冰的骰子,能在他的手裏找到金子般的生命。
兩聲乾咳打斷了他的思緒,接著傳來比鴨子叫還難聽的聲音:“魯老闆,大魚來了。”
魯鬼斧卻像聽了仙樂般一躍而起,他的左手竟然顫抖起來,像乾旱的大地聽到親切的雷聲。
魯鬼斧一下子年青了十歲。
他從賭場的角落慢慢的走向那賭桌。
那年輕人撿出一兩碎銀。
“就賭一兩銀子?” 魯鬼斧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賭一兩銀子。” 年輕人笑笑的答道。魯鬼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魯鬼斧什麼都可以不相信,但他絕對相信自己名滿天下為賭而生的雙手。
一兩銀子也不輸。魯鬼斧揚手就是三個六。
“二兩。” 年輕人已準備好二兩碎銀道。
又是三個六,魯鬼斧連贏了兩次。
“四兩。” 那年輕人已拿出四兩碎銀。
還是三個六,魯鬼斧贏了三次。
通常都讓客人先贏個三五次的。可越有錢的主兒越不讓他贏,因為越有錢的人面子越大,錢輸的起,面子卻輸不起,不輸到一無所有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八兩。” “十六兩。” “三十二兩。” “六十四兩。” “一百二十八兩。” “二百五十六兩。” “五百一十二兩。”
年輕人邊說邊放銀子。
“一千零二十四兩。” 年輕人開始放銀票了。
“二千零四十八兩。” “四千零九十六兩。” “八千一百九十二兩。” “一萬六千三百八十四兩。” “三萬二千七百六十八兩。” “六萬五千五百三十六兩。” “十三萬一千零七十二兩。” 那年輕人只管翻著倍的往上說。
有一個人忍不住問旁邊的人:“他到底帶了多少銀票?”
“我那裏知道。”
“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反正像我一樣輸完為止。”
“二十六萬二千一百四十四兩。” 年輕人話音未落,有人道:“對,就這麼翻著倍的賭,不會輸的。”
“是不會輸,可也不會贏。”
“跟魯鬼斧來賭,還想贏?做夢!”
“還來賭場呢?沒聽說過這句話?跟魯鬼斧去賭意味著離死不遠了。”
魯鬼斧這次並沒有馬上拋骰子,而是注視著年輕人道: “這位客倌,我認為你不可能有那麼多銀票…”
那年輕人突然跳了起來,興奮的跳了起來, 拍了拍手道: “你說對了!”
話一說完, 他把外衣一脫, 雙手一捲。
年輕人現在身上是一件薄衫,但桌上卻在那像魔術一般的戲法,外衣的一翻之下,多了一個包袱,半個人大的包袱。
接著年輕人手輕輕的向他的佩劍一抄,拔劍,兩道劍光,收劍,一切都是眨眼般的功夫。
那包袱先是出現兩道裂痕,接下來,破開,亮光
數千顆的夜光珠從那包袱裏瘋狂的跳了出來,頓時魯館裏滿堂生輝。
“好。” 魯鬼斧低聲道
但他心裡卻是驚異不定
“今天來者不善,不能讓他離開魯館。” 下定這個主意,魯鬼斧手又是一拋。
只見骰子在眾人吃驚的眼光下飛出,又是三個六。
“五十二萬四千二百八十八兩。” “一百零四萬八千五百七十六兩。” 年輕人喊起來若無其事,拋起來更若無其事,反正每次魯鬼斧都是三個六。
魯鬼斧已連贏二十一次了, 這時他的額前有一顆正在凝結的汗珠。
魯鬼斧接連三次都拋出了三個六,分別贏走了年輕人三次所下的:“二百零九萬七千一百五十二兩。” “四百一十九萬四千三百零四兩。” “八百三十八萬八千六百零八兩。”
四下裏更加熱鬧起來,群情激動,唾液飛濺。
“我不信每次都是三個六。”
“右手不一定,但左手一定。”
“敢不敢賭?只要他用左手,每次都是。”
“仙人怕左手,怕的就是魯老闆這左手。”
“那還用說,難道還怕你的左手不成。”
“跟魯老闆賭,就是背座金山來也是白送。”
“不知這次要白送多少?”
年輕人顯然是聽到了這句話:“這次要白送一千六百七十七萬七千二百一十六兩。”
既然是白送的,魯鬼斧怎麼可能不要呢?
魯鬼斧連贏二十五次了。
“三千三百五十五萬四千四百三十二兩。” 年輕人說完伸了伸懶腰,像是剛睡醒似的。
相比之下,魯鬼斧可要精神的多了。可更精神的是三個六,在魯鬼斧手下已連出了二十六次了。
“這一注你下六千七百一十萬零八千八百六十四兩吧?贏了的話就可以把你剛才輸的全贏回去了。”
“把輸的贏回來叫什麼贏,” 那年輕人接著說 “有沒有酒?”
“等你把酒喝完再死也不遲。” 魯鬼斧想著
魯鬼斧大聲的喊道:“拿酒來。”
那年輕人看了看拿來的陳年女兒紅不禁開懷大笑: “好 好 ”
他一手抱起酒罈,嘴貪婪的吸啜 不久他已滿臉通紅,腳步不穩,嘴裏開始念念有詞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李太白的詩, 長安城裏無人不曉, 但從這醉鬼的嘴裏唸起來總是有那麼點不倫不類。
最後他東倒西歪的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把剩下的都押上吧!”
魯鬼斧大喜過望,這廝肯定沒有多少賭資了。不料那年輕人刷地掏出二百張百萬元的銀票 “啪” 地一聲砸到了賭桌上:“就剩這二億元的銀票了。”
“你一把要賭二億元?” 魯鬼斧吃驚的看著這個醉鬼問道。
“不敢嗎?” 年輕人看著魯鬼斧道。
“不是不敢,只是我們賭場恐怕沒有那麼多的現銀現票。”
“你們有多少?” 年輕人問道。
“連剛才贏的六千七百多萬兩的話,滿打滿算也就在一億九千七百多萬兩左右。”
“你就直接說還差三百萬兩不就得了。” 年輕人醉眼腥腥的盯著魯鬼斧道。
“我無所謂,” 那年輕人又說了 “你就押一億九千七百萬兩,你贏了我兩億銀票歸你,你輸了必須學三聲狗叫。”
那年輕人又加了一句: “一聲狗叫算三百萬吧. ”
魯鬼斧大怒 “好!一言為定!” 他心想,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整個賭場的現銀現票都押到了賭桌上。
魯鬼斧已經喝了七次茶並上了三次茅房。
深呼吸的魯鬼斧信心千倍地伸出右手將骰子抓在手裏:“我魯鬼斧身上的手都是一樣的。” 話音剛落,只見他右手一拋,電射而出的左手在空中一抓一揚。
外人看來瀟灑至極。
他自我感覺良好至極。
兩粒停下的骰子點數都是六,他堅信第三粒也是六,除了六之外沒有人想到其他的數字,卻偏偏出人意外地是個一。
魯鬼斧傻眼了。
年輕人拋骰子的手法更大氣,更張揚,更瀟灑,看都不看,他手臂一揮,二粒停下的骰子是四和四,最後一粒骰子點數只有是六的話才能贏,如果是五的話,十三點對十三點,都是先拋的莊家贏。
結果就是六。
魯鬼斧瞪大眼睛看了第二眼,骰子數還是個六。
他看骰子的點數最順眼的就是六,可是拋出的這個六是他最不順眼的骰子數。
魯鬼斧一下子蒼老了五十歲。
十四點勝十三點,年輕人終於贏了。他贏了一億三千萬兩銀票。
那年輕人一付不懷好意笑嘻嘻的看著魯鬼斧, 似乎腦袋中正在想像魯鬼斧趴在地上學狗叫的畫面。
魯鬼斧的臉上已露除了殺氣, 他大聲一喝: “把這狂妄之人給我拿下!”
話一說完, 賭場裏突然冒出數百人, 他們的目標就只有一個,殺人,殺掉那個年輕人
四周的賭客早已退到一旁,沒有人敢出聲
那年輕人似乎還沒清醒,他看了看圍成一圈的殺氣,笑了一句: “賭不過我? 要殺我?”
魯鬼斧一聲令下,那百人如餓狼般的撲向了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這時做了三件事,收錢,拔劍,出劍。
他每出一劍,就唱了一段。
“人生得意須盡歡, 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他唱了四句,所以他出了四劍,比剛才割開包袱時多了兩劍。
魯鬼斧不相信,那百人如果還有意識一定也不信。
在那四句中,那年輕人有如仙人般飛起,他的身影瞬間分成了千萬個,整個魯館一時被那白衣所蓋覆。
每當他刺出一劍時,中劍的人不知為何都感到了一股比陳年女兒紅還要強的醉意。
一切像是作夢般,年輕人始終沒有離開他的座位。
他臉上的笑容,與他拔劍之前的臉色沒有任何的不同。劍安靜躺在桌上剛才的位置。
只不過那百人的動作停止,慢慢的他們的腳步開始不穩。
然後四道醉意強襲至身,他們倒下。
魯鬼斧有如癱瘓的病人一般,過了少會兒直到那年輕人走到了門口,他有氣無力的吐了一句: “客倌乃何人?”那年輕人沒回頭,但還是充滿笑意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姓李,單名一個白字。”
“剛才他們中的招叫酒仙八法-將進酒。”
年輕人又笑了笑。
“一柱香之後,他們就會醒來了。”
魯鬼斧大吃一驚,但他還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最後他也倒下。
倒下之前他嘴里還在喃喃的唸著: “千金散盡還復來...千金散盡還復來...”
年輕人離開了魯館時又開始唱了起來,最後他的背影消失,但那唱段久久迴繞著魯館不散…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 將進酒,君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 與爾同消萬古愁。
[ 本帖最後由 apple136 於 2006-3-28 07:12 AM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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