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冰凍之死亡空間
我躺在沙發上,順手拿出懷裏那剛買到的寶貝。
正要開始觀看的時候,忽然一隻大手伸來,一手就把我的寶貝給搶了過去。
接著頭頂響起了月永那把正氣到不行的聲音道:「我說過不可以在家裏看這種無聊東西,你應該沒忘記吧。」
我霍地坐起身伸冤道:「甚麼無聊的東西?這可是色彩豐富且充滿情趣的,高潮跌起,令人回味,蘊藏著......呀!」
不等我說完,月永已毫不留情地在我頭上敲了一記。可惡,這小子不過是比我大幾年,竟然敢在本大爺面前裝老大!總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我伸手撫摸著我那可憐的小腦袋道:「今天這麼早就回來,難道是被裁了?」
月永隨手把我的寶貝向垃圾筒一扔,道:「你以為我是你嗎?半年不到竟然換了整整十次工作。」說完把一堆文件放到桌上。
我望著那堆文件道:「這是甚麼?」
月永坐了下來答道:「這是前天發生的一起殺人事件的檔案,可是至今還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殺人事件!聽了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心臟不自然地加速跳躍起來。
但卻沒有害怕感覺,反而是「興奮」!這一認知連我自己都吃了一驚。
只聽月永續道說:「案發現場是一個冰凍貨倉,死者是貨倉的擁有者。根據發現屍體的守衛提供的資料,每日的凌晨3點,最後的一批貨物卸完貨後,貨倉的大門就會鎖上。而鑰匙的持有人就只有守衛一個人。到了定時檢查的時間,即早上六點,當他打開貨倉的大門時,卻發現了有一具
屍體背朝天地躺在貨倉內。據調查,死者頸項上有被勒過的瘀痕,因此有理由相信死者是窒息致死的。但奇怪的是,死者的背部還插了一把刀。由於貨倉內的低溫,加上屍體被人故意放在幹冰之上,完全地擾亂了死者的死亡時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死者的屍體是在最後一批貨物卸貨後,即3點至6點這段時間內被人放進貨倉的。」
大門鎖上後,持有鑰匙的人只剩下守衛一個!想到這裏,我不由地露出一個充滿自信的笑容道:「我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
月永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道:「甚麼?單憑這些資料,而且在這麼短時間內就知道誰是兇手?怎麼可能!想不到你平時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吊兒郎當,一副蠢相,原來竟是個......」
「那就是發現屍體的守衛!」
我說完後,望向月永,只見他一副震驚得目瞪口呆的傻相,接著一聲大叫道:「白癡!不,是超級白癡!天呀,我竟然要跟你這個超級白癡同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為甚麼?為甚麼!」
我不滿地喝道:「甚麼呀,白癡黑癡的,為甚麼守衛不可以是兇手?」
月永用一種像在看白癡的眼神望著我道:「世上真的有像你這樣的白癡嗎?殺了人後竟然還明目張膽地把屍體放到一個只有自己才能進入的方,這不就擺明地告訴別人兇手就是自己嗎?白癡!」
這話聽來的確有些道理,但是又好像有哪裏不對。
我想了一想,似有甚麼在腦裏蠕動著,接著恍然道:「是喔!」
永月道:「對吧,你終於也認同自己是個白癡啦。」
我搖了搖頭道:「不,正因為你認為不可能,所以他才有可能這麼做。」
月永聽了後,似有所悟,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我續道:「這就像你絕對想不到一個平時超級乖巧的好學生會去非禮女學生一樣。」
月永道:「你就不能舉個比較正經的例子嗎?」
我露出我的招牌微笑,接著道:「3點至六點,足足相差3個小時。在這3個小時裏,擁有鑰匙的守衛可以完全地自由出入貨倉,而在這3個小時內亦足以殺掉一個人,並把他搬入貨倉,甚至開枝香檳慶祝也綽有餘裕。最後再由自己發現屍體,然後報案。這根本就是典型的自編自導自演兇殺案嘛!這麼簡單的案件虧你們這群笨蛋還花了兩天的時間也破不到案,真是笑死本大爺了。哈哈哈!」
我笑著笑著,卻發現月永這小子正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望著我。
我道:「不要,請不要用這種崇拜的眼神望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月永沒好氣地道:「對不起,想做我的偶像的話,你還嫩得很呢,回去再練個十萬八千年吧。只是我有些意外,原來你的白癡病還有得救呢。」
我沉聲道:「臭小......」
我還沒說完,月永就已伸手阻止我道:「雖然你的推斷很有道理。但是,很可借。有個非常重要的因素,你是不知道的。」
月永頓了一頓續道:「那就是守衛和死者的不在場證據。根據其他人的口供,守衛是個非常膽小的人,往往不敢獨自留在空寂無人的地方,而當晚亦一樣。案發時,即3點至6點這段期間,他正和另外兩名守衛在一起。而死者,在約4點鐘的時候,仍和他的情婦在一起,也就是說守衛根本不可能在這段期間殺掉死者,而你的推理亦被完全地推翻了。」
聽完月永的解釋後,我已完全地陷入迷惘中。
兇手到底是誰?
當我睡醒起?妒漁伬啎w中午12點了。
昨晚因為思考那凶案的事情,弄得沒法入睡,到早上才撐不住睡倒了。
結果想了一晚也毫無結果呢。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凶手是怎麼混進去的。
普通人怎麼可能在入口關閉後還能進入一個密封的空間呢?而且還有守衛在盬視著,雖然那守衛中看不中用......
算了,先擦牙洗面再說。
我正要走進廁所,忽然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卻門「澎」的一聲關上了。
我手腳並用地拍打著廁所的門上,大喊道:「臭小子快出來!竟敢搶在本大爺之前用廁所,你找死喔!」
門後傳來月永的聲音,大笑道:「要怪就怪你自己手腳慢吧。」接著發出一連串令人惡心的笑聲。
我沉聲道:「可惡,要是我現在進得去,你就死定了!」
忽然間,我好像想到了甚麼,腦裏不斷重複著「要是我進得去,你就死定了!」這句話。
突然,廁所門打開,月永站我的面前,從他那興奮的表情看來,他似乎也跟我一樣想到些甚麼了。
我呆呆的望著車外,時間就如車外景物般飛快流逝。
不知不覺已跟月永同住了近一年半的時間,這段日子裏發生了很多事情,有開心的,有不開心的。
但是,對於在這段日子之前的事情我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正當我想得入神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
月永道:「到了。」
我隨月永下車來到凶案的現場,在警方封鎖範圍的附近幾乎一個人都沒有。
那貨倉孤獨而安靜地坐落在我的眼前,那感覺就像它一直都在等候我的到來。
忽然,一人從我背後伸手拍向我的左肩,我毫不思索,霍地轉身。
我道:「原來是「布良」先生。害我還以為是誰這麼有種敢偷襲本大爺。」
「布良」大叫道:「市良啦!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接著轉向月永道:「你帶這小子來幹甚麼?」
月永攤手道:「他要跟來,我也沒辦法。而且說不定他會幫到些忙也不一定。」
接著月永把我們的想法告訴市良,並請他把守衛叫來。
過了會兒,市良先生帶著那守衛來到。
那守衛一副見鬼的表情,怕得不得了,果然是膽小如鼠,看來他的老闆會死掉也不是沒有原因。
守衛來到我們的面前,戰戰?競地道:「兩位請相信我,不是我做的,我沒有殺死老闆。是真的,請相信我。」
眼看他都快要掉眼淚了,月永不忍心的道:「放心,這次叫你來,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而已。」
我接口道:「請你告訴我們,當晚有沒有看到甚麼可疑或陌生的人物出現?」
守衛答道:「沒有,當晚只有我們公司的人在貨倉出入,而且都是些老員工,在公司裏做了好幾年的了。」
月永道:「也就是說那些人都跟你很熟?」
守衛道:「可以這麼說。」
我道:「那麼請你老實告訴我們,你平時關閉貨倉大門之前會檢查貨倉裏是否還有人在?」
此時守衛變得有些忸怩,支吾道:「那個,其實我只是在門口大喊幾聲,聽聽看有沒有人回應而已,並沒有進去查看。」
我和月永對望了一眼,看來事情果如我們所料,即使不是全中,亦已離事實不遠。
凶手是公司裏的員工,而且正是當晚卸貨的工人之一。
由於他知道守衛不會查看貨倉是否有人,所以卸完貨後,他並沒有離開貨倉,反而藏了起來。
當守衛問有沒有人在的時候,他也不回答,然後大門關掉,只剩下他一人在貨倉內。
這時他做甚麼也不會有人發覺,可以肆無忌憚地為所慾為。
這就可以解釋凶手是如何進入密封的貨倉。
但另一個問題就來了,死者為何會在貨倉裏出現?
我續問道:「那麼死者,即你們的老闆當時也在場嗎?」
守衛道:「不,老闆他平常很少會回來的,除非發生了甚麼大事,否則絕不會現身。」
也就是說,死者可能並非無故出現,而是他自己知道或有人通知他當時發生了事件,所以回來看看的。
的確,一個男人在和情婦鬼混的時候,除非有大事發生,否則哪肯離開?
這時,市良先生似乎對於我們的問答似乎不怎麼感興趣,一個人走向貨倉。
我們怕他一個人會有意外,所以也跟了過去。
守衛把門打開,還沒踏進貨倉,迎面一陣寒氣逼來,我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貨倉裏除中間的行道外到處都放滿了貨物,堆得足有兩個人那麼高。
行道上離入口不遠處的地方用粉筆畫了一個人形,相信那就是死者被殺的地方。
頭頂佈滿了冷氣管,冷氣源源不絕地從管內滲出。
守衛從大門旁拿了幾件御寒的衣物給我們穿上。
我在貨倉裏走了個圈,來到貨倉的深處。
這時貨倉的大門忽然被人關上,四周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接著四周發出一陣機器聲,在黑暗中聽來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到底發生甚麼事了?
怎麼突然間門會自動關上?
不,那又是不是自動門,不可能會自動關上,是甚麼人動的手腳。
誰?到底是誰?
然而黑暗中我甚麼都看不見,世界好像霎那間消失了般,只剩下我孤單一個人。
我大聲呼喊月永的名字,然而卻沒有任何人回應我。
他們怎麼了?
突然,周圍開始泛起紅色的光芒,接著慢慢地,身邊所有的東西都已被紅芒吞噬。
整個貨倉充滿了詭異的氣氛,令人感到十分的不安。
然後,當我轉過身來的時候,我看見了。
月永和市良正拼命地掩著口,強忍著笑意,以免發出聲音。
這時若我還猜不到是誰弄得鬼,我還是男人嗎!
心中的怒火告訴我,絕對不能輕易放過這兩個小子。
我大叫道:「你們這兩個混蛋!」正要衝過去教訓他們,卻發現守衛一動不動地呆望著大門。
月永也發覺守衛有異,問道:「怎麼了?發現甚麼了嗎?」
但見守衛久久才擠出了幾個字道:「鑰匙......在外面。」
我們三個一時反應不過來,接著卻同時大聲道:「甚麼?」
市良一把揪過守衛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門現在開不了了?」
守衛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道:「這門一關上就會自動上鎖,若沒有鑰匙,根本不可能從裏面開門。」
不會吧!若再不出去,恐怕明天的報紙頭版肯定是「三名笨蛋自困冰庫,被活活凍死!」
天呀,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轉向月永,只見這小子一副傻樣,傻笑道:「我只是想把門關上,了解一下凶手當時的情況吧了。我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道:「那怎麼辦?難道要在這裏活活凍死嗎?我不要跟你們這幾個臭老頭死在一起!快想辦法呀。對了,打電話!」
我拿出手機,卻發現完全接收不到半點信號!
守衛道:「沒用的,這可是冰庫,四面的牆都是用厚厚的鐵板造成的,手提電話根本派不上場。」
市良道:「那這裏因該有緊急電話吧?」
守衛道:「有是有,不過前幾天被一個同事弄壞了。」
我的天,怎麼這麼巧呀。
難道的人生就只能到今天為止嗎?
我還那麼年輕有為,世界還有很多新奇有趣的事情等著我去發掘,我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就在這裏死掉?
冰庫裏的溫度越來越低,再這樣下去,凍死只是遲早的問題。
我們幾個在冰庫的一角背牆坐著,身體漸漸變得使不出力,眼皮越來越重。
雖然知道再低溫下睡?M了是很危險的事,可恨卻毫無反抗之力。
不知誰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嚇了我們幾個一跳。
只見守衛手忙腳亂地從懷裏拿出手機,有氣無力地道:「誰?甚麼?真的嗎?」
接著恍如見到救星般,興奮地道:「那太好了,我在冰庫裏面,有個笨蛋把門給關了,我們現在出不去。快來....快來救救我。」
月永雖然被他叫笨蛋,卻絲毫沒有責怪他,臉上反而露出開心的神情,忽然面色一轉,露出深思的表情。
月永道:「剛才我們的電話都收不到任何的信號,對吧?」
我們齊點點頭。
月永接著道:「但為甚麼現在卻能接收到別人打來的電話?這不是很奇怪嗎?」
我隨即拿出我的手機,雖然信號不強,但的確接收得到。
我望向其他人,他們也都已拿出了手機,點了點頭。
我勉?F站起身來,邊望著手機,邊向冰庫中央走去,我才走沒幾步,信號就消失了。
我又慢慢退回去,手機又再次能夠接收到信號了。
剛才守衛曾經說過,冰庫的牆都是用厚鐵板製成的,理應無法接收到信號。
但為甚麼這個角落,卻能接收得到?唯一的的可能性就是,這附近的牆壁被人做了手腳!
就在這時候,冰庫的大門怶人打開,陽光從大門外一湧而入。
一個人影被拉得長長的伸延進來。
陽光把那個人整個籠罩著,此刻的他看起來就像來打救我們的神明一樣。
然而在萬光之下,他的身體卻像是黑暗的化身,阻隔著溫暖的陽光。
守衛在那人的攙扶下,緩緩的步出冰庫。
來到外面,我們終於看清了那人的面?|。
驟眼看來,他外表沒有甚麼特出之處,令人觸目的是他的一雙手,被繃帶團團包?M。
守衛來到外面後,漸漸回復生氣,向我們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同事,叫陳正,不過我都習慣叫他阿陳的。」
聽到這裏我和月永都不免多留意他幾分。
月永首先問道:「陳先生怎會這麼巧在這裏出現?看你一身便服,應該不像是在上班吧。」
守衛搶在陳正前代答道:「你誤會了,阿陳他上的是夜班,他就是正好來上班,卻見我不在岡位,所以就打電話問我在哪。」
陳正續道:「你也真是的,被困在裏面,也不會打緊急電話求助。」
守衛怨道:「你還好意思說我?都是你弄壞了那電話,才害我在裏面差點凍死!」
陳正聽到這裏,神情有點古怪的道:「是嗎?那電話還沒修好嗎?」
我道:「幸好有陳先生你在,剛才困在裏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守衛差些沒被嚇死。」
陳正笑道:「不是吧?裏面不是有燈的嗎?你還真是沒用呀。」
守衛正要答話,在這時候月永突然問道:「陳先生,你的手怎麼了?」
陳正想都不想就道:「前兩天下樓梯時不小心摔倒弄傷的。」
月永道:「是這樣嗎?那一定摔得很嚴重吧,竟然一雙手都受傷了,連手臂都要包?滶_來。」
陳正面對月永的查問,絲毫不以為忤,回應道:「是呀,很嚴重。」
我道:「那就奇怪了,下樓梯摔倒,手傷得那麼重,為甚麼一雙腿卻安好無事呢?照道理,從樓梯上摔下來,雙腿不可能沒事的吧。」
只見陳正這時面色變得十分難看,一時間答不出話來。
月永道:「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你在說謊!」
我接著道:「你手上的傷並非摔倒弄傷的,而是被乾冰凍傷的,我說的對嗎?」
市良跟守衛聽得有些糊塗,市良道:「你們兩個也別太過分了,人家剛剛才救了我們,你們無憑無據怎麼可以這樣說話呢?」
守衛也道:「沒錯,你們憑甚麼說阿陳的手是凍傷而不是摔倒弄傷?」
月永慢慢的說道:「就憑凶手就是他這一點!」
陳正像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道:「我是凶手?你們有甚麼證據?」
月永道:「這裏的冰庫並非普通人能夠隨便進入,而只有身為這裏的職員才能在毫不令人懷疑的情況下進入冰庫。」
我接著道:「而當晚案發的時間是淩晨3點之後,也就是說,當時的工人都是夜班的!而當時卸完貨後,你並沒有離開冰庫,
反而躲了起來。當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守衛鎖上門後,你就開始部署凶案現場。」
市良道:「部署凶案現場是甚麼意思?」
月永道:「守衛當時發現的屍體並不是真的死者,而是凶手假扮的。因為他深知守衛膽子小,根本不夠膽上前看個清楚。
他特地在自已的背上插上一把刀,是為了讓守衛遠望過去就明白有人被殺了。」
我道:「而當守衛離開現場去報警的時候,他就利用這段空檔,把應約而來的死者殺害,然後再把死者弄成守衛所看到的情形一樣。
剛才守衛說過,緊急電話是你弄壞的,而你竟然又能說出冰庫關上門後會有燈,這是甚麼原因?」
月永道:「能夠如此熟悉守衛的性格,並加以利用,相信若非是守衛的好朋友是很難做到吧。而你弄壞電話一來是防止死者能夠求救,
二來是為了製造假象,令人以為大門關上後,裏面的人就無法與外界聯絡。但想不到,你的一個電話,卻令我們發現,原來你在冰庫的一
角做了手腳,令到手機能夠使用,然後約死者前來,再將他殺害!而冰庫在關上門一段時間後會有燈,除非是曾經在密封的冰庫內逗留過
一段時間,否則不可能會知道。」
我道:「最後是你手上的傷,那是因為假裝死屍時躺在乾冰上被凍傷的!我們說的沒錯吧。」
陳正這時的面色可謂難看到極點。
守衛望著眼前這位好朋友,難以置信地問道:「正,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哈?你說話呀。正!」
陳正忽然情緒激動地道:「是,是我殺的。那混蛋他該死!明明家裏已經有個老婆,竟然還出來拈花惹草!居然還搭上我老婆!」
原來死者的情婦就是他老婆.......
陳正說完,突然把守衛推向市良,然後衝向月永,一手把月永身上的配鎗搶了過去,接著閃身來到我的背後。
由於事出突然,我們都來不及反應,當我醒覺的時候,雙手已被陳正制著,並用鎗指著我。
接著陳正湊到我耳旁,壓低聲音,說了一句我完全不明白的說話:「該是時候醒來了,我的主人。」
接著「澎」的一聲巨響,我眼前一黑,世界從我的眼前逐漸消失,最後被黑暗完全吞噬。
我死了。
可是,為甚麼我仍然擁有意識?
我明明已經死了。
為甚麼卻仍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為甚麼?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靈魂出竅?
我到底是怎麼了?
第二章 忘卻的記憶
當我可以重新看到東西的時候,我卻根本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晴。
眼前的景像甚至比朝思暮想的偶像突然出現在眼前更難以置信!
這到底是甚麼地方?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堂嗎?我真的死了?
但為甚麼我仍然能思想?
霎時間,我的思緒變得混亂起來。事情已超出我的知識範圍。
我決定不再去想甚麼生的死的。
我想要周圍看看,卻發現身體完無法動彈,不,與其說是身體無法動彈,不如說是我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
天!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靈魂狀態嗎?難道所謂的靈魂就是這樣一動不動地,只能眼觀,不能身動嗎?
天呀!為甚麼連死了你都不讓我好過!你這樣也未免太殘忍了吧。
你嫉妒我也就算了,我不跟你計較,可你也別太過分呀!
正當我怨天不應,叫地不聞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流水的聲音。
接著,是一聲聲的鳥鳴蟲唱。風,在一旁附和?M。
水流流,鳥聲聲。風悠悠,而蟲興。
雖無重奏合唱的震憾,然而卻令我自然地擁有一種暢懷舒服的感覺。
這就是大自然的樂章嗎?好美,為甚麼我以前從未發現?
好想,好想這樣,這樣地一直到永遠。
突然,胸口傳來劇痛,我自然地伸出手按著胸口。
手?我看到自己的雙手了,還有我的身體。
我感覺到身體的存在了!我感覺到了!
這一刻的喜悅,令我完全忘了剛才胸口的疼痛,更別說為甚麼會痛。
我跳起身來,接著,全身的痛楚彷似決堤般蜂湧而至。
我痛得整個人痛得跪在地上,雙手撫著胸口。
冷汗不斷從頭上溜下。
這次又是怎麼了?
我放開手,發現胸口不斷湧出鮮血!
我撕開衣服,一個足有一寸深的傷口由左胸向右?磞E而過,足有3寸之長!
我的天!這是甚麼時候弄的?
這時我才發現,除了胸口,我全身幾乎都是傷!難怪會這麼痛!
但最令我驚訝的是,我身上所穿的衣服!
這不是電視常看到的古裝嗎?
怎麼了?拍戲嗎?但這些傷口真的好痛呀!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胸口的傷口卻依然血流個不停,這時已不到我再想那麼多了。
我用盡吃奶的氣力爬到河邊,用水把傷口洗乾淨,隨手就撕下衣服上的布?嬪漍豸f包?潀n。
血把河水染成了一片紅,流向那未知的遠處。
好不容易把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妥當後,身上的衣服卻已被我撕得令人慘不忍睹。
我嘆了口氣,正想喝一口冰涼的河水。
然而,河中的倒映,卻令我像被點了穴般,突然靜止了所有的動作,呼吸沉重令我差點窒息。
這個人......是我?
[ 本帖最後由 neverknow 於 2006-12-6 17:17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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