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傳承者 第1 - 13集 作者 : HelpHero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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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S-Richer 2007-2-6 17:54:2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 102281


第一章

夏日時分,在一間學校的宿舍裡面。

我一邊打著我的電腦,一邊大喊著:「熱,真的好熱喔。」「這真不是人住的,為什麼宿舍沒有冷氣呢?」

我的一個室友佳宏說道:「不要叫了,我們要去學校吹冷氣了,你自己在這邊慢慢撐吧。」說完後便跟其它幾個室友一同前往學校了。

我心裡面盤算著:「昨天才浪費了一天,如果今天再跑去圖書館的話,那後天會不會交不出作業被罵啊?」

我一邊看著螢幕上面的英文文件,一邊說道:「算了,被罵就被罵,反正這種天氣我也做不下去。」收了收東西,背起了我的萬用背包,就往圖書館去了。

嗯,果然還是圖書館比較好,雖然空調不是很冷,不過聊勝於無嘛,我一鼓作氣的奔上了五樓,這是我們學校圖書館裡面收藏比較舊的書籍地方。

學校的圖書館一共有五樓,一樓是櫃檯和展覽處,二樓則是雜誌、報紙放置的地方,三樓和四樓是中、英文的專業書籍置放處,至於五樓是存放一些平常少人借閱的書籍。

其實我也不是什麼特立獨行的人,我之所以會上五樓是因為二樓放雜誌的地方太多人了,特別是一旁還放了很多電腦讓人查詢書籍,只是很多人都公器私用,在那邊聊天、看信。

學校又是窮的要命,總是不換那種沒有聲音的鍵盤,還用著被計中淘汰的機械式鍵盤,我承認我自己也很喜歡打那種有聲音的鍵盤,只是如果我坐在那邊看書的話,總會被吵的不能專心。最扯的是,我曾經看過有人還帶著耳機在那邊聽歌、聊天,不經意之中還常常放聲大笑,真不知他懂不懂的羞恥兩個字要怎麼寫呢?這種環境下我也只能選擇逃離了。

至於三、四樓的專業書籍我是一點都不會想碰,平常上課還有在網路上看的東西已經夠多了,犯不著把生命浪費在那上面,再加上五樓的人很少,那邊冷氣感覺起來也比較冷一點,所以我常常跑上五樓去看書。

說真的,五樓的書對於我們這種理工科的學生來講,顯然是深奧了一點,如果講得難講一點的,就是有點對牛彈琴了,很多都是中國文學敘述的書,甚至有很多書連我想看都不一定看得懂,那種文字真讓我覺得學校不知道從那邊收刮來的?

曾經聽一些裡面的工作人員說過,這些東西好像是從世界各地來的,這個就不得不講講我最引以為傲的校長了。

說起校長真的有點肅然起敬的味道,因為他不只是世界上有名的學者,更是一個成功的教育家,自從他來到學校後,學生們莫不加緊的用功,因為校長宣布如果能上學校百大的話,一個學期的學雜費免費,而如果能上十大的話,就可以讓學校裡面的親善大使陪伴參加學期末的期未舞會。

我也不知道這個校長到底適用什麼辦法威脅每一屆選出來的十位女生去陪伴這些十大的學生,說老實話,能進十大的學生連我看得都不禁搖搖頭,難怪他們得書能讀的那麼好,因為他們除了讀書以外根本一無可取。

曾聽過一個笑話,好像是上一次的期末舞會吧,那一次學校的第一名劉莫學和全校的親善大使一同去舞會,在舞會當中因為兩個人沒有同樣的話題所以一直沒有辦法愉快的聊天,親善大使為了討好劉莫學不得已就說了一個三角函數的東西,結果這麼一講,從畢式定理到三角函數,劉莫學整整講了三個小時,讓那位親善大使頭上飛起了小烏鴉,臉上劃上了三條黑線。

誰知道劉莫學越講越有勁,畢竟這是他和這位女生唯一的話題,讓他捨不得停下來,到最後這位親善大使實在忍不住了,拿了一杯冰水,給了劉莫學,然後要他喝下去,劉莫學二話不說的灌了下去,等劉莫學喝完後,她又拿了一杯給他,這樣一杯接著一杯讓劉莫學喝完整整三公升的水。

等到劉莫學跑去上完廁所回來去,才發覺佳人已經毫無蹤跡,但最可笑的是,他竟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跑掉。

這件事情頓時傳遍整間學校,雖然當事人並沒有承認過這件事情,但在我看來,這個劉莫學,的確是這樣的人。

只是過了一個學期後,這學期劉莫學又上了十大,不知道這一次接待他的將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了?

這還不是我最佩服校長的地方,我最佩服校長的地方是,自從他來了之後,學校的感覺竟煥然一新,讓人覺得是不是換了一間學校讀了。

以前我記得我在學校裡面常常看到有人亂丟垃圾,明明垃圾桶就在旁邊,但他們就是從花圃裡面丟進去,記得有一次他們被校長抓到之後,校長問他們說為什麼要把垃圾丟到那裡面?

那幾個學生還不知道悔改,竟然嘻皮笑臉的說道我們丟一些有機肥料讓花圃裡面的花草能長的更好啊。

校長聽完後還讚美他們說道真是為學校設想的好學生,這樣以後學校的花圃就不用另行買肥料了,直接都丟垃圾就好了。

那幾個學生聽完當場傻眼,校長又接著說這樣好了,那這個花圃就讓你們看管吧,我以後就叫校工不用照顧了,如果我在期末之前看不到漂亮的花草,你們就準備退學吧。

這句話引起旁邊圍觀的學生熱烈的呼歡,大家都知道這個校長說一是一,從來不會打折扣的,我記得那個學期末,那一區的花圃長出的花草最為鮮豔,也最為茂盛,最後校長也鼓勵了他們,讓他們也能和親善大使一同參加舞會。這種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態度讓我太欽佩他了。

但是讓我最印象深刻的殺手招式則是全校攝影系統,我們的偉大校長利用他的專長在全校每一間教室都安裝一個薄型螢幕,平常時是不會打開的,但要是讓他看到學園裡面如果有什麼好玩的事情,便會全校播映,讓全校的同學都能看到。

記得有一次竟播放一個考試的場地,標題還打上「武林絕學」,當場看著有幾個同學先利用傳紙條的方式互相傳答案,最後他們交卷後,紛紛站在窗戶旁邊,比著答案給裡面其餘的同學,之後越來越多人在窗外比答案,看著百家爭鳴的手勢,的確像是武林絕學,也讓那一班的同學登上了學校校刊的頭版。

而作始蛹者,也是第一個傳出答案的人便是敝人在下我了。那一次我雖然沒有被記大過,但上學還是被指指點點的,害我下次再也不敢幫人家作弊了。

校長總是說在學校裡面,好玩的東西要跟各位同學一起分享,所以不管是任何事情,只要被校長逮到,就是全校知道了,雖然學校曾經引起一陣隱私權大戰,但校長說學校是大家的,既然他們願意在學校做這些動作就是願意跟大家分享,如果想要隱私權,只要能上百大便有一個學期的隱私權,除此之外只能默默接著這種不平等的待遇。

雖然校長有點野蠻,但我想他的出發點是為學校好的,呃……我想應該是吧,假如我沒有看到校長室裡面的架子上,那一堆寫著學校爆笑的光碟,也沒有看到那十幾份英文的簽約文件,向十幾個海外國家的媒體無限量的供應校園爆笑鏡頭。

更是沒有聽到那個老傢伙數錢的時候,口中唸道原來辦教育這麼賺錢,老子何必這麼辛苦研究啊,還分著錢給那些親善大使,口中也唸著謝謝你們了,多虧你們的奉獻,我才能利用那些傻瓜跟別校校長進行賭博,贏得這麼多錢。

如果這一切都是幻想的話,那我想校長一定是為了我們的未來人格,在塑造著我們成為一個品學兼優的國家棟梁吧。

至於五樓的這些書籍,就是校長利用一些方法凹回來的,聽校長說很多學校看到我們的學風盛行,便慷慨解囊的把這些書捐給我們學校的圖書館,希望能造就更多的人才,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到其中學校的圖書館裡面,總是看著他們的書櫃上空空如也,隨便查幾本書的預約都排到學期末了,但我們學校的圖書館卻從來沒有人預約過?

我想一定是校長的誠意感動了他們,否則不會每次他們來送書的時候,總是一副感動……甚至帶著哭泣的臉情,看來校長真的為我們學校做了很多的事情。


記得昨天看了幾本中醫的書籍,介紹了一些中國歷代的中醫名人,從華陀下來一直到民國初年的中醫流傳歷史。

書籍之中,還介紹了一些判斷的方法,那個方法說穿很很簡單,有的只是看看眼睛的特徵,有的只要看看舌頭的顏色還有上面苔的特徵。

當然也有比較複雜的,就是需要摸一摸手上的肌肉和骨頭,這個我到學不太起來,畢竟人太少了,也沒有機會讓我實作。不過「看」的方面我倒是還學得有模有樣,昨天回去我便小試了一下身手,看了我幾個同學的症狀,全部都是肝火過旺,還有一些是血液循環不好,只是我並沒有說出來,因為我知道他們不會相信我的,連我,也都不會相信我自己的。

記得前幾天我還看過一本關於穴道和血液循環之間的關係,他上面寫人身體裡面的氣會隨著血液慢慢的流經全身,而穴道則是聚合處,更指出了哪一個時辰就是哪一個穴道發揮作用的地方。

我偷偷被了一個時辰和穴道,回去以後,找了一個比較壯的同學測試一下,在時間到了之後,假裝跟他嬉戲,並且打了他的穴道一下,看他並沒有任何異狀,還以為我錯了,又打了一下,但是他也沒有任何情況發生,之後我便不了了之了。

隔天,卻看到他上課一直咳嗽,我問他怎麼樣?他是講昨天冷氣好像開大了一點,身體著冷了,但我一直在猜想會不會是我昨天那兩下的影響,因為他曾經對我講過一輩子還沒有感冒過。這點我始終得不到答案,因為我再也不敢亂拿人體測試了。

今天我又穿梭在這些書堆當中,準備在找一本書來看,忽然間有一本書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本書外皮都是黃色的,而且非常的鮮豔,連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印刷出來的,畢竟在五樓裡面算是比較密閉的空間,平常時沒有開冷氣的話,有點陰森潮濕,甚至可以講根本就是會漏水。

因為學校窮了一點,上一次九二一之後,五樓便常常會被旁邊大樹上的露水侵入,有時候莫名其妙的坐在這邊看書都會被這些水滴滴到滿身濕,但是大家也不知道漏水的地方在那邊,因為這些水總是隨著天花板上的管子四處流走,什麼時候會滴下來誰也不知道,久了誰也不在意。

只記得有一次,有幾位愛玩得同學一同打賭著誰能避開這些水滴的攻擊,他們在下完雨之後,馬上衝到圖書館的五樓,各自選好地方後,便靜靜的坐著,看誰是最後一個沒有被水滴到的。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本來十幾位的同學紛紛的出場,在場只剩下兩位而已,而這時又有一滴水低落下來,讓原本緊張得情勢頓時有了答案,只見那個沒有被滴到的人站起來起喊道:「我贏了,我贏了。」

可是樂極生悲,自古如此,就在他喊完之後,儲存已久的雨水一鼓作氣地全部從他的頭頂灑了而下,原來他所站的地方正是有裂縫的地方,等到水一滿之後自然全部從那邊下來,讓他頓時成為落湯雞,校長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讓他上了全校焦點,秀了好幾天的畫面。

而這個可憐的主角自然便是我了,連同上一次作弊的畫面我已經上過兩次大螢幕了,校長還曾經說過只要我能超過五次的話,便頒給我一面獎牌,上面會寫著笑留母校。

有點扯遠了,只是我懷疑在這種環境之下,這些書想保持著這麼鮮豔的顏色似乎是很難的一件事情,於是我便好奇的拿起來翻翻看,結果竟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當我第一次用手一翻,快速的一直讓書翻頁而過的時候,竟然看到有一個人向不同變換姿勢,本來我還以為這一本書是像漫畫書一樣,畫了很多人物,所有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但是當我一頁又一頁的翻著的時候,卻沒有看到有任何的圖像,變成了很多我看不懂的符號。

「怎麼會這樣?」

我又再一次的快速翻著書,這一次並沒有上一次的人像出現,反而是出現了一個符號,而這個符號深深的印入了我的腦袋,讓我覺得雖然沒有看到這個符號,但它卻帶給我一種安心的感覺。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雖然不懂,不過我卻對這本書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我就再一次的翻開書的第一頁,想看看有沒有我看得懂得部分。

誰知,原本是一堆莫名的符號竟然變成剛剛的那一個符號。

而且下面還有一堆解釋,我慢慢的讀著:「雙龍護航,飛燕展翅,心無掛礙,常保平安。」

我看了看,突然福至心靈的拿起了指頭在書上畫了畫。

雙龍護航,那就是兩條直線代表,我就上面畫了兩橫。

飛燕展翅,那就是一個M的形狀,我在畫在下面。

雖然沒有真正的圖案出現,但我手簡單的比了一下,說道:「這不是一個哭臉嗎?這樣哪會常保平安啊,不要帶衰就很不錯了。」

瞬間,有一股電流從書上經過我的手指頭傳到我的頭腦裡面,而我的手指頭又開始畫著圖案,先是畫著左邊一個半圓,右邊一個半圓,兩個半圓互相背對著,下面則是一個V型。

等我的手指頭畫完之後,跟書本上的圖案完全吻合,而這一個好像靈活靈現的動了起來,在我的頭中盡情得飛舞著,讓我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我的思想在這一刻完全的解放了開來,往無邊無際天邊奔馳而去,所到之處竟是我從未接觸過的領域,雖然我的言語沒有辦法表達出那種情境來,但那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伴隨著思想的飛馳我漸漸看到了許多世界的另外一面,那是個生命共處的好美地方,在那邊每一種生命都受到尊重,每一種生命都有存在的價值,也都各自的為這個平和的世界付出他們的心力。

我也融入了這一種情境之中,慢慢把思想在這邊沈澱了下來,忘記真實世界的紛爭,也忘了我為什麼會來這邊?在這一刻只會讓人想要靜靜的享受著生命所帶的不同感受。

不知道多久之後,我的耳邊響起了一股音樂,這是圖書館要關門前所放的音樂,我才又回過神來。

我大大的喘了一口氣,說道:「怎麼一下子就關門了?我記得我才進來沒多久啊?」

我看了看手錶,發覺竟然已經快五點了,怎麼今天時間過得這麼快啊?

算了,不要想這麼多了,我就很自然的把書放進去我的背包裡面,然後走出了圖書館。

直到我離開圖書館之後,才忽然想起怎麼我並沒有借書但圖書館的警報系統並沒有響呢?我又打開了背包看了看,那本書還是安穩的放在我的背包裡面。

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第二章

正當我走出圖書館之後,忽然發現這個世界突然不一樣了。

奇怪?雖然眼前的景象還是平常的模樣,只是我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衝上心頭,就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會不會是……我等一下會被車撞啊?在這方面我可是蠻相信我的預感的,因為只要我的心裡面有點怪怪的,通常那一天都會有一些流血事件發生。

慘了,我彷彿覺得今天可能會很衰了,唉,不要想那麼多了,還是早一點回去宿舍,然後都不要出來吧。

打定主意之後,我便走出了圖書館的大門,往宿舍走去,想不到在行走當中,竟看到一個奇怪的老人坐在走道旁邊的木椅上。

這些木椅本來就是讓人坐在上面,旁邊還種植很多大樹可以讓人乘涼的,我之所以會感到奇怪是這個老人的身上穿著。

這個老人穿著一件灰色的衣服,上面沾滿了許多灰塵,而且還補上了很多不同顏色的布,頭髮有黑有白互相交錯著,他將長髮綁成了一條辮子,身上還背著一個布袋,布袋上面還寫著一些草草的書法字,我是看不太懂了。

我不禁喃喃自語的唸道:「不知道是瘋子還是什麼的?學校怎麼會讓這種人隨便進來啊?如果不小心傷到學生怎麼辦?」就在我說完之後,那個老人突然一驚的看著我,疑惑的問道:「年輕人,你看得到我啊?」

「當然了,為什麼會看不到你?」沒想到這老人竟然問我這種白癡的問題。

那個老人臉色突然有生氣了起來,用著興奮的口氣說道:「想不到幾百年了,終於有人看到我了。」

幾百年?我臉上冒出了許多問號,問道:「你在說什麼啊?」

「沒有、沒有。」那個老人似乎在隱藏什麼事情,但接著他說:「年輕人,你能不能坐下來陪我聊聊天啊?已經很久沒有人跟我講話了,我在這邊好無聊喔。」

我想了想還是不要跟這種人扯上關係的好,說道:「不要了,我要早點回去吃飯。」

老人卻很親切的對我說道:「不要這樣啦,老人家我很久沒有跟年輕人聊天了,你就陪陪我講些話吧。」

聽到他這句話,我聯想起他可能是因為兒子出外工作而一個人居住的孤單老人,心裡面升起了一股不忍,點頭說道:「好吧,那要聊什麼呢?」

「聊什麼都好,只要你喜歡就好。」

我看到老人家一臉期盼的眼神,也不忍心只說幾句敷衍他,只好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對著他問道:「老伯伯啊,你怎麼會獨自坐在這邊啊?」

「因為我沒有地方去啊。」

喔,看來他是一個遊民了,我又問道:「那你沒有兒子還是女兒嗎?」

「有啊,不過都死了。」老人家講這句話的時候就像講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不過卻讓我感到很訝異。

兒子死了?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啊,他怎麼會用著這麼平淡的語氣啊?是不是太過於傷心所致呢?

我便帶著安慰語氣,說道:「世事無常,很多事情是注定好的,你就不用太傷心了。」

「傷心?」老人家有點失笑得說道:「都幾年了,我怎麼可能會傷心啊,我反而高興他們解脫了。」

「這樣啊,你還真看得開啊。」我心裡面有點敬佩的說道。

「哈哈,等你到我這種年紀的時候,很多事情都能看得開了,特別是生死之事。」老人家灑脫的說道。

看著這位老人在講話的時候,我覺得他並不是一般遊民一樣一無可取,反而覺得他好像是那種傳說當中的世外高人一樣,讓我心裡面升起了孺慕之情,對他說道:「老伯伯啊,我看你好像不是一般遊民,你是做什麼的?」

「我啊。」老人想了一下回答我說道:「我做過的事情可多了,記得我曾經幫過皇上編寫四庫全書。」

「嗯,那你不就是紀曉嵐啊?」我有點好笑得說道:「你是不是最近連續劇看太多了啊?」

「紀大人是負責四庫全書的總纂,而我是編寫其中一部份的。」那老人像是若有其事的說道。

我看他講得煞有其事,疑惑的問道:「老伯啊,你再怎麼老也不可能超過一百歲,你知道紀昀都翹了幾年了嗎?怎麼可能你跟他是同事啊?」

「哈哈哈,我的確活的不久,我記得我死的時候才四十出頭,那時候我學問正好,正想一展長才的時候卻染上了肺病,自此一病不久最後就這樣死去了。」老人回想著當初的情況說道。

我聽完後,張大著兩顆眼睛,對著他說道:「你說真的還是假的啊?那你不就是……鬼了?」

老人呵呵笑道:「對啊,所以我才很高興你能看到我啊。」

我楞了一下,本來想拔腿就跑,但我忽然想到,太陽底下哪有什麼鬼怪啊,便嗤之以鼻的說道:「老伯啊,你就算要騙我,故事也要編的真實一點,誰不知道鬼是不可能在早上出現的,雖然現在太陽快下山了,但陽光還是這麼亮眼,怎麼可能有鬼啊?更何況……」

我忽然看到這老人真的沒有影子,我不管從哪個方向去看都沒有他的影子,這時候我真的暈了頭的說道:「你你你你你……」

「我什麼我啦?」老人看到我這樣,感到好笑得說道:「你想說什麼啦?」

我一鼓作氣的說出我心裡面的話,道:「你真的是鬼啊!」

「對啊,這可以假裝的嗎?」老人很平常的點著他的頭說道。

我整個人突然起了雞皮疙瘩,心中只有一股念頭,跑,快點跑,跑得遠遠的,跑出這個地方。

只是我腳好像跟我分離一般,一點也使不上力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人家所講的,腿軟了!

老人看到我這樣,又對我說道:「你不用太害怕啦,我又不會害你,幹嘛這麼怕我呢?」

我當然不知道他會不會害我了,但我知道我盡量的不要去說一些惹他生氣的話,只是說道:「那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去轉世投胎,而一直留在這裡了?」

「因為我在找一個人。」老人說出了原因。

找替身鬼嗎?這下讓我更緊張了,小心翼翼的問著道:「找人?找誰啊?都找了這麼多年了,難道還沒有找到嗎?」

老人並沒有直接回答我,先轉頭看著我說道:「年輕人,你難道不會覺得奇怪,我明明是清朝的人,為什麼現在卻在台灣呢?」

想到這個到也奇怪,只是我剛剛被「鬼」沖昏了頭,哪有可能想到這種細節,只是他都這麼講了,很明顯就是要我接話,便問道:「的確是很奇怪,你……應該不是飛過來的吧?」

老人聽完後,哈哈大笑得說道:「你不要以為鬼就是萬能的,我是搭著當初國民兵的船隻和那些人一起來台灣的。」

這時候換我感到好笑得說道:「你在說笑啊,人家國民軍是因為打不過了才來台灣的,你幹嘛跟著他們過來啊?」

老人聽完後,表情變得很慎重的說道:「因為,他們帶走了中國最珍貴的東西。」

「最珍貴的東西?什麼東西這麼珍貴啊?翠玉白菜嗎?」我好奇的問道。

老人點頭說道:「那也是其中之一,但我指的並不是這個。」

「那是?」

老人的表情突然變得很認真,並且嚴肅的說道:「他們把書給帶到台灣來了。」

我聽完後先楞了一下,之後又哈哈大笑得說道:「老伯啊,我覺得你真的很有說相聲的天分,你以前是不是在北京有公演過啊?怎麼總是能在不經意間讓我會心一笑呢,你如果說他們帶走了金條我還不會感到驚訝,帶走書?都什麼時候了為什麼他們還要把書帶走啊?人都不一定走得掉了,還帶書。」

老人看到我嘻笑得表情,臉上有點不悅的說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那些書有多麼的貴重。」

「喔!」看到老人這麼慎重的表情,我也不得不重新打量到底是什麼樣的「書」可以比什麼東西都重要呢?

我又問道:「那老伯,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書讓他們感到這麼重要,還將它帶到台灣來呢?」

老人搖搖頭的說道:「年輕人,這個我就不能告訴你了,因為這是一個牽扯很大的秘密,如果曝光的話,說不定整個世界會因此發生戰亂,尤其在現在的局勢更是緊張,很多事情盡量能不曝光就不曝光。」

「奇怪,我怎麼越聽越感到不明白啊?」

老人說道:「年輕人,我想很多事情你還是不懂比較好,一個人能過得平凡是最好的,雖然平凡中沒有高潮迭起,但淡淡的生活卻是最能讓人品嚐生命的意義。」

雖然老人家話題轉開來了,但這段話倒是也讓我蠻贊同的說道:「老伯,這些話我蠻認同的,我也覺得我一輩子只要過得平淡就好了,閒暇的時候我可以看看書、下下棋、四處去走走這樣我就很滿足了,至於作大事就讓有抱負、有本事的人去幹了。」

老人說道:「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有這種個性了,否則我也不會跟你講這麼多的。」

我最後開門見山的問道:「那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呢?」

老人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能看到我,因為我已經看過你很多遍了,但你一遍也沒有看到我,直到今天你卻突然的看到我,讓我覺得很驚訝,也讓我感覺到或許你就是我等待百年的人!」

「你看過我很多遍?」我不解的說道。

老人點點頭說道:「這多虧了你們這邊的校長,設置了這個大銀幕,讓我這個老頭子生活不置於太無趣。」

我看著圖書館前面的大螢幕,大概知道老人所指的是什麼事情了,苦笑說道:「原來是這樣看過我啊。」

老人先是淡然一笑,又說道:「我就直接跟你講了,我這邊有幾本書,也是當初從中國所帶過來的書本,這是紀昀在編修四庫全書的時候所要毀掉的書籍,被我偷偷的保存下來了,現在我把他們交給你,希望有一天你能幫他們找到適合的主人。」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你剛剛所說的珍貴書本就是指當初編修四庫全書時被刪掉的書籍嗎?」

「不錯。」

這時候的我頓時趕到不可思議,急忙說道:「我聽說當初紀昀刪掉很多部分,想不到竟然還有保存的書籍,那你這些便是全部嗎?」

老人搖搖頭的說道:「不是,當初在毀書之前,我記得曾經和幾位同伴帶出了將近百本的書籍,我們每人各至保存一部份,但在我死了以後就也沒有他們的消息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手上那些書籍流落到那邊去了,而現在我手上的書除了我當初保留的書以外,還有幾本是我這幾十年慢慢收集的。」

「難道紀昀當初只準備毀掉這百本書籍嗎?」

老人嘆口氣的說道:「豈止,當初毀書的數目超過千本,而有刪改的書籍更是不計其數,我們之所以會挑出這百本書籍來,是因為這幾本書籍乃是中國文化當中最珍貴的部分。」

「是什麼呢?」

老人並沒有說明,只是說道:「你大概看不懂這些書吧,而且最好也不要嘗試去弄懂他,因為懂得越多,責任越重,麻煩越多,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的。」

我聽完後,覺得也是這樣,便點頭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看重我,我就幫你保管這些書了,只是誰是有緣人我也不知道,你要我怎麼幫你找呢?」

老人說道:「很簡單,當書本遇到適合的傳人,自然會給你某些預兆,這些預兆千羅萬象,但我想你一定可以感受到的,只要跟著你的心走,一定會找到的。」

我想了想之後,拒絕得說道:「我看我沒有辦法達成這個任務吧,我只是一個平常人,哪有這種辦法去找這些書的主人呢?」

「我會遇上你絕對不是巧遇,這是上天的安排,安排你去完成這個傳承的任務,不然我在這邊幾十年了,為什麼只有你能看到我呢?」

「我只不過是因緣巧會的看見你而已,不一定就是你說的有緣人,我看你還是再找找比較好。」我還是認為不妥的說道。

老人嘆了口氣,有點頹然的說道:「這幾天也是我老人家的大限之期,過了之後我便要消失了,既然能讓我在最後關頭遇上你,就一定是有他的道理,或許你不一定是這些書的主人,也或許你並沒有義務去幫他們找到主人,但我之間你跟它們之間一定有其關連的,所以我拜託你把這些書保留下來。」

我聽完後一直沈默的想著到底該不該接下來,老人見狀更是說道:「難道你忍心看到中國幾千年的文化就斷送在這邊嗎?忍心看到前人的心血沒有辦法流傳下去嗎?」

聽到這些話,我心裡面也沒有辦法拒絕,只好點頭說道:「既是如此,那我就答應了,不知道書在那邊呢?」

老人看到我答應了,高興的從他的背包裡面拿出了一本書來,並將它交給我說道:「這本書當成是我對你的謝禮,雖然他裡面的東西比不上其它的書籍,但我想對你的幫助應該很大,而其餘的書籍全部都在這個袋子裡面,你拿去吧。」

老人便將他身體上面的袋子拿了下來,並將他交給了我。

我並沒有背上他,只是將這個袋子放進我的背包裡面,老人看到後,說道:「這樣也好,行事小心一點,不要太張搖才不會招來麻煩。」

老人在最後又對我說了一句,道:「年輕人,這條路可能不好走,我想你一定會遇到很多困難的,但我送你的那本書裡面都能找到一些解決的方法,能不能走到最後就看你的福緣了,不過我相信這些書本的作者都會默默的祝福你,並且感謝你為他們找到適合的傳人的。」

就在這一句說完之後,老人的身體慢慢的淡化了起來,並且消失在這個天際之間,留下的只有沈思當中的我而已。

我摸著自己得頭,不停的思考著,剛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清朝的人……嗯,應該是鬼吧,給了我一堆中國的書籍,要我幫他找到這些書的主人,天啊!這可比連續劇的情節更讓人匪夷所思。

難道我真的遇上了奇遇?

我看著手上的書本,心中想著這一本有可能是奇遇當中,每個主角都會獲得的武功密籍嗎?那我是不是也要跑到深山裡面去隱匿個三、五年後,在出現江湖呢?

想到這邊我自己也笑了出來,搖搖頭唸道:「我看我是想太多了,先回去吃飯再講好了。」

講到吃飯,看一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如果不能準時回去宿舍餐廳吃飯的話,我看我就只能挑剩菜了,唉~當學生,有時候比寵物可憐啊。


第三章

正當我拿著飯盒,在點菜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陣聲音道:「明道,還真是剛好啊。」

原來是我的一個同學,林儀軒。

我點完菜後,便拿著飯盒到儀軒那一桌,跟他一起吃著飯。

儀軒開頭便問道:「這幾天過得怎麼樣啊?」

因為儀軒並不是住宿生,所以如果排課並沒有排到的話,常常都是幾天才見到他一次。

「還不是那樣。」我吃著飯的說著。

「聽說你這學期修的課都很硬啊?」儀軒看著我問道。

畢竟是剛開學而已,大家修什麼課都還沒有確定,我也只是淡然說道:「先去聽聽看吧,如果真的太難我就退掉了。」

儀軒語重心長的說道:「明道,記得,要趁早把握機會啊,你不是不知道自從那個校長來了之後,我們班上已經有幾個被退學了。」

我當然知道這個慘狀了,雖然校長來了一直激勵著全校得學生努力考取好成績,但對於成績不好的同學卻一點都不會手軟,該退學的學生就一定讓他們走路,沒有什麼情面好講。

如果有學生不識相去求校長的話,那就會看到大螢幕上打著「為了成績,沒有尊嚴」幾個字,之後又會撥放哀求校長的又被校長百般刁難的可憐畫面。

唉,說老實話,這種暗地裡在被人捅了一刀實在令人難以承受。

我想起那些畫面後,點點頭的說道:「我知道啦,吃飯的時候就不要說這種掃興的事情了。」

「好啦。」儀軒喝著湯,也順從我的話,換了一個話題道:「你知不知道我們班今天的聚會?」

「我知道,要到陽明山去夜遊嘛。」我點點頭說道。

「你要不要去。」

我搖搖頭的說道:「不要,今天中午都浪費在圖書館了,不能在混了,我想我還是乖乖的留在宿舍寫作業好了。」

儀軒笑道:「唉啊,幹嘛這麼拼啊,反正還有退選機會,最多退掉而已,哪有這麼硬的,才剛開學就逼人要交作業,我拍胸脯跟你保證,那一門一定開不成的。」

我贊同的說道:「嗯,有可能,我記得我上一次去只有十出頭個,後面又有幾個去退選了,大概剩下不到十個,只要在一、兩個退選大概就開不成了。」

「就是說嘛,那你幹嘛為什麼課去寫作業呢?只是浪費時間啊!寫一寫結果課開不成,不是更幹嘛?」

「但是我不太想去,夜遊好累喔,明天起來又會沒有精神。」

「那就不要起來啊,反正才剛開學老師不會點名的啦。」

「奇怪,這些對白我好像蠻熟悉的,不過我記得角色應該不是這樣啊?」

儀軒邪笑的說道:「死明道,難道你忘記上學期開學的時候你就是這樣拐我跟你們去唱歌的嗎?」

「說拐就不好聽了,那是你自己也很想去,我只是幫你個忙,編了一些好的理由,讓你能夠名正言順的跟我們去唱歌而已。」

「就是這麼一唱歌,讓我唱掉了三個學分,這一次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拉你去了。」

我知道不去不行了,只好點頭說道:「那佳宏和阿緒呢?他們兩個去不去啊?」

「當然……不去了。」

雖然這個答案很正常,但我還是抱怨的說道:「靠!怎麼每次有活動他們兩個都不去啊。」

儀軒聳聳肩的說道:「沒有辦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佳宏那個人女緣很多,阿緒又是一個書呆子,只有我們這些沒有人要的男生才會聚集在一起出遊的。」

我笑笑的說道:「我真的想不懂,為什麼我會跟你們聚在一起呢?難道真的是所謂的物以類聚嗎?」

我和儀軒都笑了出來,這個聚會也算是定了下來了。


吃完飯後,我先回去宿舍休息一下,看到宿舍裡面還沒有人回來,便準備先上床睡覺。

不過我忽然想到今天中午的那個形狀,還有那本書的內容,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些好奇的念頭,便打開了電腦,上搜索網站去查一查這些東西的來源。

雖然網路帶來很多副作用,但我想沒有人敢否定搜索網站的益處吧,不管什麼東西,在搜索網站上很難有查不到的,往往都是資料太多讓我不想去看,但這一次卻真的遇到查不到的情況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一次要查的要打什麼關鍵字進去,只好打著「雙龍護航、飛燕展翅、心無掛礙、常保平安。」這四組字串進去收尋,但出來的都是一些不相關的文件,甚至還有一些小說也用這些字串。

其實我也知道搜索網站再怎麼神奇對於這種近乎絕版的書籍是不可能有紀錄的,當然網路上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這一類的消息,畢竟有太多地下的網站生存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我在嘗試幾個方法,類似古代文字、古代圖樣的東西,想找找看有沒有我今天看到的那個圖樣,結果都沒有找到我想找的東西。

算了,放棄好了,我只能再將這本黃色的書拿了出來,再度翻開第一頁想看一看有沒有其它訊息。

當我翻開的時候,竟然再次出現了讓我驚訝的畫面,原來那張笑臉的圖樣不見了,取代的一個手勢,而下面原本寫著雙龍護航,飛燕展翅,心無掛礙,常保平安的地方也變成了不同的字,上面寫著……

嗯?這些字我明明都懂啊,但我為什麼就是忘記了要怎麼念呢?

明明這字就是、就是……怎麼會臨時想不出來念法呢?

不過上面的手勢倒是蠻簡單的,我依樣畫葫蘆的伸出了右手來,先把中指和食指伸出來,然後在空中畫著半圓,開口各自向著另外一般,合起來就好像一個倒立的漏斗,最後這兩根指頭在往下斜斜的話一條線,兩個結合起來就好像一個V字形,這不是我早上才看到的那個笑臉圖案嗎?

就在我畫完之後,我伸開了其餘的幾根手指頭,將右手張開成一個手掌,罩在我剛剛畫圖樣的地方,此時,竟然有一個黃光浮現,就印在我的手掌上,而我嘴巴也開始張開,默默的唸著剛剛念不出來的話。

只是我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只是動著嘴型而已,就在這兩樣配合之下,那股黃光擴散了開來,籠罩著我全身。

而我在這時候又進入了一個冥想的進界了。


如果問我什麼是冥想的世界,我看我也答不出來。

怎麼講呢?

在我進入這個世界以後,並不是整個人就失神了,而是對於外在的事物我還有著反應的能力,例如佳宏和阿緒回來的時候,我還能跟他們打打招呼,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回來,我跟他們講過什麼話,但我知道我的確有做過這些事情。

除此之外,就是我的思緒當中好像出現了一些改變,有很多事情莫名的在我頭腦裡面出現,就好像我真實經歷一樣,非常的真切,讓我陷入而無法自拔。

但關鍵之處卻又讓我回了神,知道那只是虛幻的事情,那只是我思想當中的世界罷了。

這種情況其實並沒有持續很多,但在我的感覺裡面就好像用了無限的時間去感受這一切。

我記得在我的思緒當中出現了很多東西,雖然我當初都很明顯的經歷過那些事情,但我一回神那些事情就淡了,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只能隱約知道我的確有經歷過一些事情而已。

那好像上課想打瞌睡,但又不能睡的情況,讓我當時痛苦的要命,再加上我的思緒裡面出現了很多痛苦的情節,更是讓我沒有辦法完全的靜下心來,只能隨著腦中的思緒無止境的遨遊著。

終於,一道解救我的「嗶」聲出現了。

原來是儀軒用傳訊軟體喊我要出發了,這才讓我慢慢的恢復了心神,雖然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陷入這種情境,但我知道一定跟我剛剛做的動作有關,只是現時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讓我思考,我只能急急忙忙的換了一下衣服,便騎車出門了。


「呼,還是外面好,騎著車多涼快啊!」

我高速的騎著我的車,在台北的街道上不停的奔馳著。

沒多久我就跟儀軒等人在台北車站會面了。

「喔,這麼多人要去啊?」當我到了台北車站的時候,看到竟然有一堆人已經在那邊等候了。

「媽的,每次都是你最慢,最慢這次要請喝汽水。」胖哥一看我的身影,馬上跳出來說道。

「你們又沒有跟我講幾點,我哪會知道啊?」

阿孟也說道:「這一次終於有人比我慢了,明道我今天想到貓空去喝茶就好了。」

「喝,喝你的頭啦。」

阿木卻說道:「好啊,不然我們不要去陽明山了,到貓空好了。」

詳遠卻在旁邊插嘴的說道:「又沒有女生,到貓空幹嗎?」

我看著台北車站上面的時鐘,對著大家說道:「好啦,都幾點了,要去趕快出發吧。」

阿木看著大家問道:「誰要帶路?」

「我帶啦,你們跟在我後面就好了。」觀聲喊著眾人之後,一人一車便衝了出去了。

我通常都是騎在最前面的,只是我不認識路,只能騎在第二,後面大家也都慢慢的跟了過來。

今天的台北夜景似乎特別的漂亮,我記得我以前騎承德路的時候,總是烏漆嬤黑的,今天卻覺得特別的亮眼,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便問著騎在旁邊的胖哥道:「今天的承德路怎麼這麼亮啊?」

胖哥卻罵道:「你瘋了啊,暗的要命,如果不是車子還很多的話,哪一點小小的路燈還照不了整條馬路呢。」

那我為什麼看著整條承德路猶如早上在看一樣,任何東西都看得一清二楚,我還指著分隔島上面說道:「你看,上面還放著一個硬幣。」

胖哥卻不相信的罵我說道:「你如果要虎爛的話,為什麼不直接說放著一千元就好了,還放什麼硬幣啊。」

我知道連我自己都不太相信了,他們應該也不會相信我的,只好閉上了嘴巴,專心的騎著我的車。

就在要過承德路上面的大橋時候,我突然一時興起,加快了油門,一馬當先的衝了過去,就在我一下坡過了紅綠燈之後,突然整個整個周遭靜了下來,什麼東西都不見了。

我停下了車,看著我的身後,發覺我的同學也不知道都到那邊去了。

我這時候心裡面毛了,直覺得不對勁,正想要在騎車走的時候,突然一股聲音響起,說道:「你不用在騎了,你找不到他們的。」

「誰?是誰在說話?」我這時候怕得要命,想說今天真是衰竟然讓我遇到了百年難的一見的,鬼打牆!

「這不是鬼打牆,這是你頭腦裡面的一個地區。」

我的頭腦裡面?難道剛剛那些人會是我的腦細胞啊?

「沒錯,就是如此。」

我驚訝的說道:「我在想什麼你知道?」

「我就說過你正在你的頭腦裡面,而我也處在這個環境,自然你不管想什麼我都會知道的。」

我在追問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我為什麼會在這邊呢?」

「這個喔,這是你自己模擬的一個空間。」

「我自己模擬的?那是怎麼一回事呢?」我不懂的問道。

「你剛剛不是用了術法開啟了你身上的封印。」

「我用術法開啟我身上的封印?我身上哪有什麼封印啊?」

「應該說每個人身上都有封印,因為人是神依照他們的形體創造出來的,所有也擁有和神同樣的能力,為此神在每個人的身上都下了一些封印,讓這些能力無法使用,但每過一段時間總會有些人可以少量的突破這些封印,讓他們身上的能力覺醒。」

「那我現在的情況就是解開了封印,讓我身上的能力覺醒了?」

「對,而你剛剛所做的動作和口訣正是一個解封印的方法。」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多了什麼樣的能力?瞬間移動還是特異功能啊?」

「你的能力叫做未來模擬,就是你可以在你的思想當中早一步的模擬出未來的情境,而在模擬當中做出對你最好的決定。」

「你是說我有預測未來的能力?」

「應該是這麼講,你所虛擬出來的未來,並不是真的未來,而是一個判斷下的未來。」

我這時候真的想打人了,罵道:「靠,你到底在講什麼啦。」

「就等於你可以用你已經有的經驗來判斷未來可能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你這樣說了不是等於沒說?誰都有這樣的能力啊。」

「是沒有錯,但他們只能有一個方向性的預測,而你的能力可以直接虛擬出未來的場景,在你的腦袋裡面甚至可以控制時間的走向,也就是說你擁有四度空間的預測能力。」

「這的確有點神奇一點,我知道第四軸座標大家都認定是時間,所以說有我有能力直接在我的腦中進行四度空間的模擬了?」

「正確來講就是這樣。」

「但這應該不算是特殊能力吧,在我認識的人當中,應該也有幾人可以這樣吧。」

「他們的時間判斷是在某一個時間點做判斷,那是屬於一種假的四度空間,而你是真的能遨遊在時間裡面,這樣說好了,你看一下你的手錶。」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十點三十七分。

「對一般人來講,最多可以預測的是他們在十點三十七分有可能到某個地方了,但對你來講,你可以清楚的知道是到那邊,而且還可以很詳細的知道時間的連續動作是怎麼樣。」

「這當然了,誰也不知道我們聊天會聊多久,誰也不知道我們路上會遇到什麼狀況啊,就算我現在知道了,也只是在我的思緒之中而已,並不能代表未來一定是這樣啊。」

「對,但是你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來,剛剛因為你的一句話,讓大家都上路了,如果你等一下去赴約的話,那是不是你講同樣的話他們一樣會上路呢?我想答案應該是肯定的,因為這是你多年來的經歷所累積出來的,你知道大家在聽到這句話便會啟程。」

我想一想這樣也沒有錯。

「所以說未來模擬如果配合著多年的經驗出錯率是不大的,你的確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你的下一步大概會出現什麼狀況。」

「但……應該這麼講,畢竟什麼事情都是我的經驗,只是誰也不知道我等一下會怎麼樣?說不定我等下出門被車撞,那所有的假設不就都不準了。」

「所以未來模擬只是所有能力的開端而已,一個讓你的能力都活過來的開端而已,在未來模擬之後,你還開始擁有未來創造的能力,也能擁有交叉未來的能力,當這些能力完全開啟的時候,你就可以知道,你的未來會是怎麼樣了。」

「這樣會不會太複雜一點。」

「老實講,會,而且是複雜到你無法想像的地步。」

「算了,那我可不可以不要有這個能力,換一個好不好?」

「雖然真的可以換,但我一直在想,未來模擬是大家最想要的能力,等你慢慢開啟你的能力之後,你真的可以主宰自己的未來,難道你不會想要擁有這樣的能力嗎?」

「幹嘛這麼累啊?未來不是早就被安排好了,那我就乖乖的跟著路走就好了,哪用自己安排呢?更何況我也不知道什麼樣的未來才是好,不如就是那些所謂的神幫我安排吧。」

「好吧,既然你要放棄這種能力我也不勉強,那你剩下可以挑選的能力有腦域開發、自然生命,你要選哪一個呢?」

「腦域開發是不是我會變得比較聰明一點啊?」

「對,而且你的腦域開發區域越多,你反應在各方面的能力也會越突出。」

「喔。」從我的聲音聽得出來我不太有興趣的樣子。

那陣聲音也好奇的問著我說道:「你不會想要變成一個天才嗎?如果走腦域開發這條路線,只能你能持之以恆的走下去,很容易成為全世界知名的大人物,像幾個科學家都是走這條路才能創出一些超越人類演進的理論來。」

「那又怎麼樣?」

「可以名流千史啊。」

「死都死了,還在意這些名聲幹什麼?說說看最後一個自然生命又是什麼力量?」

「好吧,或許你真的適合這個力量,所謂的自然生命就是你可以感受到地球上所有生命,包括動物、植物甚至是神、鬼,只要你修為越高所能感受的生命也會越多而且知道的東西也會越廣。」

「喔,這個好玩喔。」

「但是這個是三種裡面最平淡無奇的能力,就算你所有能力都開啟了,也只是能感受到神的生命,並沒有特殊用途。」

「沒有關係,我本來就不寄望能有什麼特殊用途了,只是如果偶爾能跟我窗邊的麻雀也是不錯的事情。這樣其實全世界任何有生命的東西不就都變成我的朋友了。」

「你要這麼想當然也是可以啦。」

「好吧,讓我就要這個能力。」

「真的?你不後悔嗎?因為你一定選擇之後就不能在改變了。」

「我是不後悔啦,但我有一個好奇的事情。」

「你說說看。」

「既然你說出了這三種能力來,是不是指神他們本身都擁有這三種能力呢?」

「沒有錯。」

「那為什麼我不能完全的擁有這三種能力呢?」

「喔,因為你們是後天才擁有的,所有當我開啟你某一種能力的時候,其餘兩個能力的種子會在你的身體裡面死去,然後變成那種能力的肥料,所以你只能擁有一種能力而已。」

「喔,原來是這樣啊。」

「還有問題嗎?」

「還有一個。」

「呼,你問題真多了,我服務了這麼多人也沒有哪一個像你這樣有這麼多問題的?趕快說吧,你還有什麼問題?」

「你到底是誰啊?」

「我啊,我就是你們人間常說的守護天使。」

「哈哈哈!」

「笑什麼笑啊?」

「我是覺得原來真的有這種東西,那天上是不是真的有七仙女呢?」

「天上喔,其實跟人間差不多啊。」

「那我們那些神話是假的的?」

「不能說是假的,天上就跟人間沒兩樣,人間對天上有神話存在,天上對人間也有嚮往存在的,往往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令人動心的,不是嗎?」

我笑了笑,結束了這一段的奇妙感覺了。

第四章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總之我就是回神了。

我看到我自己竟然還坐在宿舍裡面,而電腦上面的時間也清清楚楚的寫著九點三十分。

難道我真的沒有出去嗎?那剛剛那個守護天使不就是真的了?還是我做著白日夢亂想呢?

這時候,儀軒用傳訊軟體傳了一個訊息給我,老大時間快到了,還不趕快出門,記住十點在車站前面等喔。

看來剛剛應該是胡思亂想吧,說真的,剛剛發生的事情我其實也想不太起來,我只記得十點三十七分這個時間而已,至於發生過什麼事情我倒是完全不知。

算了,可能是待在宿舍裡面太悶了,才會胡思亂想的,我便穿上了衣服,帶著背包,騎車出門去了。

一路上,我總覺得今天的場景好像似曾相似一般,就好像我曾經經歷過,一直到了車站,也覺得好像遺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媽的,每次都是你最慢,最慢這次要請喝汽水。」胖哥一看我的身影,馬上跳出來說道。

「你們又沒有跟我講幾點,我哪會知道啊?」

阿孟也說道:「這一次終於有人比我慢了,明道我今天想到貓空去喝茶就好了。」

「喝,喝你的頭啦。」我不自覺的接上一句,才驚覺好像真的是一模一樣。

阿木卻說道:「好啊,不然我們不要去陽明山了,到貓空好了。」

詳遠卻在旁邊插嘴的說道:「又沒有女生,到貓空幹嗎啊?」

這……這不是我剛剛講過的話嗎?這時候我的記憶恢復了一點了,知道這些話好像就是在剛剛發生過的。

只是我很想知道,如果我不講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便一句話也沒有講的站在旁邊。

阿木看著大家說道:「走啦、走啦,都幾點了,還不快點走。」

「那我帶路啦,你們跟在我後面就好了。」觀聲喊著眾人之後,一人一車便衝了出去了。

我這時候腦中似乎有一個念頭,覺得原來未來真的是可以預測的,就算不照著我的想法走,但偏差好像不會過大?難道我真的可以擁有這種力量嗎?

只是沒有讓我思考太久,我也緊緊的跟在大家的後面,但我這一次並沒有騎在第二台,而是騎在最後一台。

到要過路橋的時候,也沒有搶先通過,反而是讓大家通過了之後,我才最慢的通過,我拿起了手錶看著時間,上面很清楚的寫著:「10:38」

這麼說來不時間不就吻合了,因為第一台和最後一台大概差了快一分鐘啊。

天啊!這時候我的思緒越來越清楚了,我慢慢想起了剛剛的事情了。

只是我的耳中好像一直聽到一陣聲音,說道:「已經決定的事情,就不能在更改了。」

就這樣,我們一路騎上了陽明山上,一直到了擎天崗。


我放好車子之後,跟胖哥走在一起,然後不滿的說道:「這麼晚是來幹什麼啦?」

「誰知道,都是阿木說要來的。」

我轉過頭看著冷得不像樣的阿木,笑著他說道:「愛來嘛,算是吃到苦頭了吧。」

眾人便在這種氣候之下,慢慢的走上了擎天崗。

其實擎天崗上面也沒有什麼,就是一片大草原而已,而且沒有任何燈火,一片黑漆漆的模樣,真的有點嚇人。

不過這邊看來也蠻熱鬧的,不只我們到而已,還有很多團體到這邊,常常還會莫名的聽到一陣笑聲,怪恐怖的。

大概過了一個半小時吧,我們終於在這邊走了一圈,而大家也已經冷到沒有知覺了。

我看著手錶,都已經十二點多了,好想回去睡覺,便道:「好啦,我要先回去睡覺了。」

詳遠卻說道:「睡什麼睡,今天出來不到天亮便不回去。」

「有這個必要嗎?」我懷疑的問著。

胖哥也附和的說道:「沒錯。」

我只能說道:「好吧,那要去那邊?」

「這樣好了,我們到更上面去好不好?」阿木忽然有一個提議。

「喔,不要啦,這麼冷,在上去更冷。」我搖搖頭說道。

儀軒卻贊成的說道:「好啊、好啊,那我們從陽明山那一邊騎上去,我還沒有在這麼晚騎到頂頭過。」

就在大家的好奇心之下,我也只能跟著他們慢慢的騎著上去。

這一條路真的很難騎又冷又暗,隨時還要擔心會不會出現什麼東西,也害怕沒有看到轉彎結果掉下山谷去。

在上路的期間,我們經過了一間廟宇,看著很多人都圍在外面,儀軒先停下來,在外面看了看。接著後面我們一群車子也都在這邊停了下來。

詳遠先問道:「幹嘛啦?」

儀軒指著廟,說道:「那裡好像有什麼事情,我們進去看看好不好?」

我馬上出言阻止的說道:「不要啦,這種時候不要亂去這種地方。」

阿木卻很有種的說道:「怕什麼,我們一群人陽剛氣這麼重,還會怕他們嗎?」

「怕啊,怎麼會不怕啊?」我真的害怕的說道。

不過大家卻已經把車子都停好了。

沒有辦法,我們十幾個人便走進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是一個乩童正在請神下凡,想問一些事情。

旁邊那個人應該是廟公吧,便開始問道:「請問神明,到底這應該如何是好呢?」

乩童開始不停的在桌子上揮舞著,弄得眾人是一頭霧水,但廟公卻胸有成竹的說道:「這是你們家裡面有不乾淨的地方,等一下會畫一張符給你們回去貼。」

雖然我也看不懂那些手勢,但我心裡面卻覺得不是這樣。

乩童這時候更是猛烈的擺動著身體,在激烈的畫著桌子。

廟公一看,更是謹甚的說道:「是、是、是,弟子知道。」

然後又對那些人說道:「神明說這次的鬼非常的難對付,一定要麻煩大家共同對付。」

眾人聽完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誰也不敢亂講話,畢竟這東西可不是人可以對付的。

但是我卻能明顯的感受到,這個乩童,應該說這個神明要表達的事情並不是這樣,本來我都不敢在這種場合亂講話的,但我現在真的感到心很痛,便出言說道:「你講的不對,神明指示的並不是這樣。」

「少年仔,不知道不要亂講,得罪神明是很危險的。」廟公不滿我公然反駁他。

我卻說道:「我是不知神明在說什麼啦?但我知道你講的神明不認同。」

廟公更是生氣的罵道:「我做廟公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頭一個感這樣說我的人,好啊,我不給你一點教訓是不行的。」

我馬上舉起來手,說道:「等一下、等一下,我不想跟你起爭執,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請示神明給你聽。」

廟公說道:「好啊,我就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我便對著乩童說道:「神明在上,弟子王明道,不是故意來插手這件事情,但我想你所指的事情跟廟公講的不一樣,不知道我講的對不對呢?」

就在這時候,原本不停顫動的乩童便把手放在我的肩上,這個現象讓眾人嘖嘖稱奇,瞬間,也有一些訊息傳入了我的腦袋裡面,讓我知道這一切事情的本末。

我便先對著神明說道:「弟子知道。」

之後,我便對著眾人說道,原來這附近不安穩是因為有一群孤魂野鬼沒有趕在七月底回鬼門,所以在這邊逗留,他們並不是想要害人,只是想要有一餐豐盛的食物而已。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神明不帶我們消滅他們呢?」有人開始問著我說道。

這個我並不用請示神明,直接就能回答的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更何況他們只是想吃一頓飽而已,何必太趕盡殺絕呢?就算交個朋友吧,請他們吃一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吧。」

「這個少年說得對,上天友好生之德,我們就做個順水人情吧。」在人群裡面,一個穿著比較正式的老人走出來說道。

「村長,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們明天就準備點東西,到這邊來祭拜吧。」其餘的村人對著村長說道。

我們身旁的乩童也在這時候顫動了一下,就類似脫力一樣,雙手用力的頂著桌面。

村長見狀,說道:「看來神明已經回去了。」接著又轉過頭來,對著我們問道:「年輕人,這麼晚了,你們幹嘛來這邊呢?」

阿木說話著道:「我們要去陽明山的最上面。」

「這麼晚了,到那邊幹嘛啊?早點回去睡覺吧,這邊最近不平靜你們還是不要隨便亂走。」村長奉勸著我們說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對著他們說道:「對啦,人家村長都這樣講了,我看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明展這時候也插嘴的說道:「我看這邊好像不太對勁,我也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在上去比較好。」

既然大家都有共識了,自然就沒有人在堅持,大家各自牽了車子,準備散了的時候,我卻被村長叫住的說道:「年輕人,我看你似乎不太簡單啊。」

「我?我怎麼了?」

村長說道:「就看你能跟神明溝通這個本是就不得了了。」

「喔,原來是指這個啊。」我馬上編了一個理由的說道:「那是因為我從小便對這方面有特別的感覺。」

村長點了點頭,又說道:「年輕人,不是我在怪你,但很多時候並不適合出風頭的,尤其是跟一些信仰有關係的時候,能避免就盡量避免,今天你示好運遇上了我們,如果是一些比較激烈的團體,那可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平息的。」

我聽完後,當然知道村長是為了我好,急忙說道:「村長,這我知道,其實平常我也不喜歡出風頭的,只是今天特別有點感覺,才會說出來的,不過你講得也有道理,我看我還是不要管這些事情比較好。」

「恩恩,如果你真的能這麼想就好了。」村長帶著微笑的說道。

我騎上了車子,最後再跟村長道別著:「村長,那我先走了,今天如果有打擾到你們的話,我在這邊跟你們道歉了。」

村長還是帶著笑容的說道:「年輕人,我覺得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了。」

我當時並不知道村長的意思,只回答道:「可能吧,那我先走了。」之後,我便快速的騎車下山了。

在我走之後,村長的後面走出了一位少女,對著村長說道:「爸爸,你看有可能是他嗎?」

「不知道,今天我們特地用這個壇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出一點預示,但卻出現了這個小子,如果說這小子就是宗主所說的那個天書傳導者,那應該有著一身不凡的本事,但我剛剛測試了一下,那小子好像除了有點感應的能力外並沒有其他的能力,或許他只是誤打誤撞吧。」村長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精闢的說著這一切。

少女又說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們該怎麼去尋找天書傳導者呢?」

村長倒是不急,只道:「慢慢來吧,我相信他也躲不久了,畢竟五家五流已經開始聚集到台灣來了,我想天書應該很快要出現在抬面上了。」

少女也有自信的說道:「我們明月流一定會搶回屬於我們的書籍的。」

[ 本帖最後由 G-T-S-Richer 於 2007-2-6 18:4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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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S-Richer 發表於 2007-2-6 17:55
第五章

我揉了揉眼睛,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旁邊的同學也都去上課了,看來今天又是一天假期了。

對我來講,只要超過十二點以後,大概就沒有課了,我把我所有的課都排在早上,逼著自己一定要起來,然後下午作自己的事情,晚上就是寫寫作業、還是看點課外讀物,反正讀書的時間並不多。

反正我也不討厭這樣的生活,對於書本的知識,我永遠都只是懂而不是精,反正我覺得只要當我真正遇到事情,能知道有什麼工具能讓我用就好了,至於學問精不精是以後工作來主導的,而不是現在我認為學什麼會比較好。

當然這也是一個藉口,讓我可以比較廣泛的看著不同的書籍,看著很多同學幾乎把整本書都背下來的態度,我可是很汗顏啊,只是一談到別的東西,他們也都只能乖乖的聽著我虎爛。

我整理了一下,再度背起我的萬用背包,便出門去了。


今天本來是沒有什麼事情的,但我想到我上一次要去十三行博物館遇到下雨沒有去成,所以便搭著捷運要到淡水的渡船頭,在坐船過去那邊玩,順便試一試我新買的二手相機的鏡頭怎麼樣。

我蠻喜歡買一些二手的電子產品,雖然有其風險,但是價錢低廉而且可以常常換一些不同的東西回來玩,玩玩之後還可以再上去賣掉,當然會有些價差,但比起來但是蠻值得的。

現在拿在手上的這一台相機也是我上拍賣網站精挑細選在花費唇舌殺價之後才買到的好貨,還沒有什麼時間去好好玩玩它呢。

我坐在捷運上面,先看看四周的環境,發覺今天的人並不多,看來選今天去玩真是選對了。

就在我把玩我的數位相機之時,在鏡頭裡面我忽然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我馬上抬頭一望,原來她坐在我的對面,正低著頭在看著書。

我也把握著這種機會,好好的打量著前面的女孩子。

這個女孩子滿頭的長髮,散落在胸前,耳朵上帶著兩個漂亮的耳環,是飛鳥的形狀,在飛鳥的眼睛處還有著高貴的紅寶石。

問我為什麼能看得這麼清楚啊?當然是利用現在的科技產物,也就是我手中這一台數位相機了。

再來,這個女孩子的皮膚非常的白晰,整體的長相是很漂亮,但就不太像是台灣人。

該怎麼講呢?那是一種感覺,直覺就讓我覺得她應該是一個日本人。

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地方,台北本來就是人蛇混雜的地方,我還曾經看過學校有一群黑人在打球,而且是那種高到我會害怕的身材。

嗯,還是回來看眼前的美女吧。

在她漂亮的面容上面,好像有淡淡的上了一點粧,不過我不能確定啦,畢竟我又沒有畫過粧,不知道什麼樣才叫做化粧,只是覺得這種帶著淡淡粉紅色的面容非常的漂亮。

而他是穿著一見白色的緊身衣,上面竟然還是開叉的,讓我不得不一直猛將鏡頭伸出去,看著那一對令人震撼的豐胸。

說老實話,我應該算是一個好色的人吧,每當我看到這種完美的身材,眼睛總會不自覺的被吸引過去,而且還一直會盯著人家的身材看。

這時候,我一不小心竟然按到了攝影,讓對面的那個小姐驚覺到自己被照相了。

她抬起了原本低下的頭,雙眼帶著敵意的望著我,不知道我為什麼照她?

我本來是想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模樣,但我看那個女生好像不願意善了,便帶著抱歉的臉色,走過去對她說道:「小姐,對不起,剛剛我不小心按到攝影,把你照進去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把你刪掉。」

那個小姐伸出了她的玉手,看得出來很粉嫩,應該是富有人家的小孩,她用著一種獨特卻又好聽的嗓音說道:「拿來。」

「你要看嗎?」我以為他是要看裡面的照片,便將我剛剛照相的照片轉給她看。

誰知道她竟然隨手便將我的記憶卡抽出,並且放到她的背包裡面,而我這台可憐的相機就這麼讓她給毀了。

我帶著怒氣的說道:「你在幹什麼啊?」

女孩用著一種冷淡的語氣說道:「這是對你的一個處罰,我沒有摔掉你的相機,並且給你教訓就很不錯了。」

「小姐,你會不會太過份一點,不就是照到你嘛,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馬上刪掉,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呢?」我心疼著我的相機說道。

女孩沒有想到我竟然這麼大聲的對她說話,不滿的說道:「沒想到你這麼野蠻,好,我就讓你嚐嚐得罪我的代價。」說完後又再伸出了她的玉手來。

只是這次我學乖了,說道:「別想在用這一招了,我不會在受騙了。」

女孩哼的一聲,用右手在我的右手臂上按了一下,瞬間,我的右手臂竟然好像中邪一樣,全身抖個不停。

我知道這一定是控制體內氣流得一種技巧,他故意讓我的氣走的不順,讓我身體產生異狀。

只是知道歸知道,卻沒有任何辦法去控制,眼看我手上的相機就要掉下去了,突然有一個男子從另一個車廂跑過來,按住了我的大手臂,然後又在我的手臂上按了幾個地方,讓我的狀況平順了下來。

我喘了一口氣,說道:「謝謝你啊。」

只是那個女孩卻抱怨的說道:「哥哥啊,誰叫你幫他的。」

那個男生卻很生氣的罵著這個女孩,道:「胡鬧,誰叫你隨便對人用醫術的,如果我告訴爺爺和奶奶的話,你下去就不能在出來了。」

那女孩嘟起了小嘴,不滿的說道:「是他先對我無禮的啊。」

那個男生疑惑看著我,想瞭解這是怎麼一回事,我便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告訴他,他聽完後,也伸出了他的手,只是對象不是我,而是他的妹妹。

那女孩不解的問道:「幹嘛?」

「把人家的東西還給人家。」那個男子義正言詞的說道。也讓我感覺到他說的話沒有商量的餘地,那女孩似乎也知道這情況,乖乖的將東西拿出來,並還給了我。

他哥哥卻還是罵著她道:「真是胡鬧啊!」

我卻是很不忍的說道:「好了啦,不要在罵你妹妹了,這件事情是我先做錯的,她只是一時氣憤才會這樣做的。」

女孩沒想到我會幫她講話,開心的對著她哥哥說道:「你看,人家也說是他的錯誤了,你就只會罵我而已。」

男子卻沒有這麼好商量,他對著我說道:「就算是這樣,我妹妹也不應該隨便把醫術用在你身上,剛才是我剛好趕上,如果晚了一點你這隻手說不定會廢了。」

「什麼!」我驚訝的說道:「這麼嚴重啊。」

那男子點點頭。

我又看著那女孩說道:「小姐,我應該跟你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只不過照一張相而已,竟然對我這種東西,你不會覺得太過份嗎?」

「哼,才一隻手而已,本來我想讓你兩隻手都斷掉呢。」那女孩卻不覺得有什麼太過份的地方。

我看著這一對兄妹,忽然感到人的生命竟然是這麼的脆弱,我馬上對著他們說道:「既然誤會解開了,那我看我還是先走好了。」

正當我欲轉身起腳之時,那男子卻一手拉著我說道:「我看你應該是台北人吧?」

我先是點頭然後想了想又是搖頭。

那女孩看到我這種反應,很不耐煩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啊實在嚇到了,馬上解釋的說道:「我是來這邊唸書的,但我不是台北人。」

那男子瞭解了之後,又道:「這樣也無妨,我看你對台北應該蠻熟,我們兩個第一次來到這邊,相請不如偶遇,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帶我們逛一逛啊?」

我指著他們兩個,驚訝的問道:「帶你們兩個?」

「對啊,不方便嗎?」那男子問道。

我看著那女孩的眼神,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心頭彷彿有一股電流流過去,馬上點頭說道:「哪會,很方便,不過我要去十三行,你們也要去嗎?」

那女孩問道:「哪裡是那邊啊?」

我簡單的解釋了我今天的行程,沒想到他們兩個興致比我還高昂,直說著一定要跟著我去。

雖然我還是蠻懼怕一不小心出問題讓那個女生再來一次看就吃不完兜著走了,但這種情況下我想我拒絕的後果應該被悲慘吧,只好充當起導遊,帶著他們兩個一起出遊了。


在到達淡水的路上,我也跟了這對兄妹聊了一下。

才知道男的叫劉笙月,女的叫劉蜜玲,他們是居住在日本的中國人,難得遇到這種不一樣的華僑,跟他們便多聊了一點。

這之中還是劉笙月比較健談,至於劉蜜玲都只是在一旁默默不語的跟著他大哥走著。看著他們兩個的情況有點像兄妹闖天涯,一個藝高膽大的哥哥帶著孤苦無依的妹妹出來闖蕩江湖。

不過劉蜜玲絕對不向外表看起來這麼軟弱,至少我就在她手下吃過大虧了。

一到淡水之後,我先到他們到老街去逛一逛,才走沒有多久劉蜜玲就喊肚子餓,我本來想說請他們吃一下淡水有名的阿給,但他們看到阿給前面那種人山人海的景象,便不想進去。

只好帶著他們找一間比較氣派的餐館,不過我站在餐廳的大門口,看了看這種氣派的裝飾,心裡面覺得我大概吃不起這種地方,想自己去隨便吃一吃,等會再來找他們,誰知道劉笙月卻很豪氣的說到今天的花費都讓他出就好了。

通常我都是不會拒絕人家的好意的,因為我覺得那樣不禮貌,順理成章的,我也跟著他們在這間餐廳吃著我的中餐。

在吃飯當中,我又問了一些關於他們兩個的資料,才知道原來他們家是行醫的,在日本相當有名氣,這一次到台灣來純粹是來度假的。

前幾天還去過九份,也到過北投,看來能玩得地方他們兩個倒是去過不少了。

倒是聽到他們是醫生家族後,我心裡這才恍然的忖道:「原來是當醫生啊,難怪這麼有錢,這一餐不吃白不好,多吃一點好了,反正他們應該也不在乎這點錢。」

劉笙月在吃飯當中也問了我一些關於我的資料,我很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我自己,劉笙月聽完後也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只是繼續跟我聊了下去。

至於劉蜜玲我實在越看越覺得這女孩真難養,劉笙月叫了一大桌的菜色,但是她都只淺嚐幾口而已,如果她覺得不好吃的,她便不再動筷,就算是她喜歡吃的,她最多也是吃兩三口而已,一大桌的菜最後都是我和劉笙月兩個人解決。

這種配頭真的是十足的有錢人家的小孩。看了看心裡面真的會暗暗的嘆著氣,人比人真的是氣死人啊!

倒是劉笙月,一點都沒有第二代的那種奢華之氣,蠻像是草莽中人,性情跟我非常的合,我們才談了幾句就知道對方式那種可以深交之人了。

在吃飽了之後,我們買了船票,坐著渡輪往八里的方向前去。

在船上我一直望著淡水河的景致,不停的拍著照片。

劉笙月看到我這麼喜歡攝影,便問我道:「你是不是從事這行業的?」

我跟他講這只是一種興趣,我喜歡把美好的事物存下來,以後能慢慢的回味。

突然,他看著他妹妹,對我說道:「我妹也算是美好的事物,你不喜歡將她存放起來嗎?」

我呆看著他,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對我說出這種話來,他卻笑道的說他當我是朋友,所以說話沒有什麼顧忌。

真不知道這對兄妹是平易近人呢?還是有點人情歷練不足?才不過吃一頓飯而已就把我當成朋友,雖然本人對他們沒有什麼不好的意圖,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難道他們出門家裡的大人沒有交代嗎?

劉笙月看我還在猶豫,以為我心動了,便說道:「我想辦法讓我妹乖乖的讓你拍照。」

說完後,便跑到他妹的身旁,不知道和他商量著什麼事情,沒多久劉笙月就回來對我說道:「沒有問題了。」

只看劉蜜玲乖乖的站在渡輪欄杆的旁邊,準備要讓我拍照。

這時候不只我看而已,所有坐在渡輪上面的人都盯著她看。

背後剛好就是倒映著陽光的水面,真是一幅罕見的美女美景。

我一時愣住了,手就停在相機上,遲遲不敢動手就怕破壞了這一幕的和諧景象。卻聽見劉蜜玲罵道:「喂,王明道,你不快點拍,很熱你知不知道啊。」

我才馬上調整鏡頭,幫劉蜜玲照了幾張,當然也有些是為了我自己的眼福而照的。

不過我看她額頭上都是汗的樣子,有點不太忍心,便從我的背包裡面拿出了一頂遮陽帽給她,說道:「你帶著吧,雖然效用不大,但至少比較不會曬到太陽。」

劉蜜玲看了我一下,便將這頂遮陽帽戴了上去,戴上帽子的她似乎轉變了一種風情。

原本的她有點少女無愁的滋味,現在卻是深藏憂鬱的感覺,這兩種都是令人心醉的神情,而我也不自覺的將她所有的表情都拍了下來。

就在這快樂的情境當中,八里到了。


我一開始先帶他們到八里左岸去,那邊的風景的確獨樹一格,尤其在左岸這邊的沙灘上面,看著整片湖光山色,會讓人心曠神怡的忘記了人間喧擾。

我和劉笙月、劉蜜玲兩個人走著八里左岸的木板道路上,旁邊時常有著腳踏車經過。

劉蜜玲走的比較前面,自己一個人慢步的往前走去。我和劉笙月則邊走邊聊,談一談這附近的東西。

看著夕陽染紅著整片河面,一艘艘渡輪在上面緩緩的行駛著,再加上滿天的白鷺鷥忘情的飛舞著,讓我和劉笙月、劉蜜玲這兩個兄妹完全的融入這一個美好的空間裡面。

而且八里這邊的風勢不小,不停的吹起河面陣陣的水波,這種微波蕩漾的湖面風光更添加了不少的變化性,看著映照在河面上的都市倒影,隨著不同的水波而產生不同的景貌。

我和劉家兩兄妹就這樣坐在河岸旁邊,看著大自然最真實的面貌。

一直到天色沈暗之後,我才想到要帶他們去十三行,此時劉笙月卻跟我說道:「明道,不好意思,我們家裡面有門禁,我一定得在五點之前回去,所以剩下的就留在下次在去了。」

「那你們住那邊啊?」

劉笙月說道:「我們住在天母。」

我看了看時間,對著他們說道:「這樣可能會來不及喔。」

劉笙月說道:「這你放心好了。」說完後,便拿起了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沒過多久便看到有一些人往這邊走了過來,並且恭敬的對著劉笙月說道:「少爺。」又對劉蜜玲說道:「小姐。」

劉笙月交我交換了一下彼此的電話號碼後,便跟著那些人走了。

而劉蜜玲則是脫下了遮陽帽,我原以為她打算還給我,誰知她竟然拿著遮陽帽對我揮了揮手,笑容滿臉的說道:「王明道,這頂帽子就當你今天對我不禮貌的禮物了,我要走了,記得那些照片你下一次要給我喔。」又揮了揮手,便往劉笙月的後面跑了過去。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腦中想到:「下次?我看很難了喔~」手上劉笙月的電話也揉成一團丟到垃圾桶去。


第六章

在和劉笙月、劉蜜玲道別之後,好像世界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已經過了一個禮拜了,我再也沒有像那天一樣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了。

而劉笙月也不曾再跟我聯絡過,只有一次我在吃飯的時候,剛好看到新聞上面有他們劉家的報導,才知道原來劉笙月的爺爺和奶奶是日本國寶級人物,也是日本醫學界的權威。

當然,這兩個人的醫術在中國的中醫地位很崇高,而劉笙月的父親好像是亞洲的中醫聯盟裡面擔任著五位總召集人之一。

反正他們家裡面都是不得了的人,就連劉笙月和劉蜜玲也是醫學界的高材生,憑著家傳的醫術,年紀輕輕的便在日本闖出了名氣。

這一次他們會全家來台,好像是因為受到台灣一些政商官要的請求,來到台灣幫這些人看病的。

我一邊吃著飯,一邊為那天丟到劉笙月的電話在可惜,喃喃唸道:「如果我沒有丟掉的話,說不定我還可以攀各關係呢。」

不過我笑一笑之後,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去打這個電話的,在吃完飯之後,也逐漸的把這件事情給淡忘了。

至於劉蜜玲的照片卻被我同學嚴刑逼供著要我傳給他們,還一直說我有這麼好的貨色卻自己暗藏。

只是我真的被那天劉蜜玲的動作嚇到了,所以根本不敢把她的照片亂傳,只是靜靜的放在我的硬碟裡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才會打開來看一看。

她的確是一個美女,而且是那種越看越漂亮的美女,誰能娶到她的話真是上輩子……恩,應該是幾十輩子燒了好香才有可能。

當然我也不會想說她跟我之間有沒有任何可能,他們這種世家應該底下早就安排好子女的未來了,像劉家這種多金又有權勢一定有很多人想跟他們攀關係,我看說不定連以後劉笙月的兒子還是女兒都已經決定好了也說不定。

算了,還是早點睡吧,說不定在夢中我還能遇到她呢。

我拿起了那本黃色的書籍,想在看一下然後就去躺平。

這本書說來也奇怪,自從我上個禮拜看完第一頁之後,便從此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而第二頁以後又都只是莫名的符號,也不知道哪一天它才會突然讓我看懂。

不過今天好像不一樣,我拿起了書本便有了一種不同的感覺,看來時機又到了吧。

果然真的是這樣,我又再一次的快速翻著書本,又出了一些人物的動作來,最後出現了另一個圖樣讓我牢牢的記住他。

上一次的圖樣因為很像笑臉,所以我把他取名為「笑」,自從有了笑之後,生活好像多了很多平靜,不管是我還是同學有不順心的事情,我都會偷偷的對他們使用笑,結果都很不錯,總是能讓他們順心如意的過下去。

所以我急著想知道這一次的圖樣又會是怎麼樣的效果。

當我看完整個過程之後,把書本翻到第二頁,果然看到剛剛出現的圖案和字樣。

圖案非常的簡單,是由四個ㄑ組成的,從最下面的ㄑ然後往右轉九十度放到左邊,在往右轉九十度放到上面,最後在轉九時度放到右邊,便組成了這一次的圖樣了。

這個圖樣下面寫著:「四界之力,八方之能,無窮無盡,歸化為一。」

看來這一次的圖樣又是一個蠻奇特的東西了。

我再度伸出了右手來,也是利用中指和食指畫出圖樣來,然後再用手掌去感受他的力量。

就在我手掌張開之際,力量就從四面八方飛了過來,藉由手掌心傳入了我的體內,讓我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變了好一點了。

這一次的圖樣該不會是吸收人家的功力吧。那不就和吸星大法一樣了?

雖然我的身體好像吸了不少東西,但我也沒有覺得我變得比較厲害一點,還是昏昏欲睡啊,看來這其中還有不少秘密吧。

我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恭喜了,想不到短短一禮拜的時間,你又有所突破了。」守護天使的聲音再度從我的腦中響起。

「看來我又可以選能力了,是嗎?」

「不,我上一次就跟你說過了,你的能力選定之後就不能在更改了。」

「那你怎麼會再出現呢?」

「我想趁你升級的時候出來一下,免得我沒有什麼戲份。」

「※∩○Τ……」

「好好,不要罵了,既然我都出來了,那就讓你問幾個問題好了。」

「我剛剛所用的四方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四方?喔,你是指剛剛那個圖樣啊?」

「恩,我已經把他取名為四方了。」

「那個圖樣其實是要讓你吸取周遭的力量。」

「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是我的力量又沒有加強?」

「你是白癡啊,力量是要靠自己鍛鍊的,怎麼可能這樣吸一吸就變強啊。」

「那我到底是吸什麼啊?」

「你吸的是氣,這種氣和武術家修練的氣是不太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啊?」

「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你吸的氣就是這口氣,這口氣是人生來便具有的生氣,也是生命的源頭。」

「那你是指我吸到別人的生命了?」

「嗯,也沒有這麼嚴重啦,像你在用這些圖樣的時候,每次都會損耗你身上的氣,雖然不多,但這樣累積下來也是很驚人的,這時候有兩個辦法可以補充。」

「哪兩種?」

「一種是利用修練,慢慢的把氣調整過來。」

「你不是說這種氣跟武術家修練的氣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了,他們的氣只適用於人,而你的氣適用於天地萬物,所以你的氣格外的珍貴也格外的難修練。」

「那要怎麼修練啊?」

「你們要修練的話,必須在別的生命之中慢慢的找回生命的本質,從天地萬物之間慢慢的培養回來。」

「好像蠻費功夫的。」

「對別人是這樣啦,但對你應該不會,因為你選擇了萬物生命的能力,所以你能很輕易的掌握這一切,應該不用多久你就會利用天地萬物去恢復自己的氣了。」

「喔,這樣來講我當初還是選對了啊。」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個我並沒有辦法給你一個確定的答案。」

「好吧,那你可以再跟我說說另外一種方式嗎?」

「另外一種方式就是你剛剛用的吸收的方式,但這種方式雖然可以快速的增強你的氣,只是他還是有一定的限制,你再怎麼吸收也大概只能吸到兩倍的氣而已,超過這個範圍氣自己會流失掉,而且這些氣只是短暫的流存在你的體入,不用多久他們還是會慢慢的流失掉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剛剛那一吸明天大概都沒有了?」

「沒錯。」

「那我到底練的東西是什麼樣?有什麼作用啊?」

「這個喔,可以說很有用,也可以說很沒用,就看你的能力和你使用的地方。」

「怎麼講啊?」

「機緣還沒有到,我想還是等現實世界的人告訴你吧。」

「機緣,說到這個東西,我記得我的書到現在一本都還沒有送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送出?」

「時間還沒到,而且……」

「而且怎樣?」

「而且今後將會發生很多事情,多到讓你應付不來。」

「什麼事情啊?」

「這個你很快就會面臨到了,我就不多說了。」

「喔,那我第一本天書會送給誰啊?」

「這個可能還要蠻久的,畢竟你機緣還沒有到。但這第一本的天書一旦送出的話,也代表你的寧靜生活不再了。」

「會嗎?」

「等你後悔都已經來不及了,當初你接下這個重擔就等於為你的平凡人生投下了一顆較不平凡的石頭,現在石頭已經沈入湖底了,但他所帶來的漣漪卻一直沒有辦法停止,等到第一本天書送出,就等於臨波助瀾一樣,讓你整個人生湖泊不再平靜。」

「那我不要送出就好了。」

「紙啊,是包不住火的,就算你不拿出天書,你也會因為擁有這身能力而被捲入一些你不想踏入的紛爭裡面。而且只要時候到了也由不得你不送出天書。」

「難道我什麼都不做也沒有辦法避免嗎?」

「你想你有可能什麼都不做嗎?就看你當著那個村長的面講出乩童的指示,就知道你擁有不平凡的能力了。」

「這你也知道?」

「廢話,我早就說過了,我是你的守護天使啊。」

「那我現在應該要怎麼辦呢?」

「隨著你的能力越來越大,遇到的麻煩也會越來越多了,不過想這麼多也沒有用,車到山前總有路,既然你能獲得兩本天書就代表著你也有相當的福緣,我想一定會有化解之道的。」

「喔,好吧,那我就順其自然吧。」

「對了,另外一本天書你有空也可以開始看看了,那一本書寫的東西會比較實用一點。」

「好吧,我會多找時間看看那本天書的。」

「那下次再見了。」


在結束了我和他的會談之後,很快的天就亮了起來。

我也很自然的起來盥洗一番,去上了早上的課。

雖然人在教室裡面,但心卻是處在背包裡面另外一本天書的內容,我拿到這本書也十幾天了,但卻一直沒有翻閱過他,最大的原因是我早就忘了他的存在了。

若不是昨天他的提醒,我不知道還要多少才會想起擁有過這本書。

時間總是這麼快便溜走,很快的,我已經在圖書館搶到一個位子,開始翻閱著另外一本天書了。

那一本天書乃是白色的表皮,和黃色的天書一樣,一點損傷也沒有,真讓人搞不懂難道以前的人技術這麼高超啊,都這麼久了還不會腐壞。

不過我想會被稱為天書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可能就是如此才會有這種名號吧。

在打量過外皮之後,我依照慣例又快速的瀏覽了一下書本的內容,發覺這本書裡面好像包含很多部分,而最吸引我的便是當中的醫術一章。

我翻開了醫術的部分,專心的看著裡面的敘述,想知道到底那天劉蜜玲到底是怎麼利用她的醫術來傷害我的。

看完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法和術是不同的東西,醫法是利用外在的工具和本身的技巧去醫治病人的,至於醫術乃是利用自己身上的那口生氣去醫治病人,當然有人也可以用練武用的氣去醫治,但效果各有不同。

至於劉蜜玲那天對我用的正是利用她的生氣,配合穴道的應用,讓我手臂上的生氣紛紛串了出去,如果不是劉笙月趕來治療我的話,讓手臂的生氣都流失的話,那我的這條手臂就真的等於廢了。

我看完後只有一個感覺,好可怕喔!

難怪以前史書記載死那麼多人的時候,用的字讓人覺得並不是很在乎,現在看來應該是人實在太容易死去了,對他們來講或許已經是稀鬆平常了。

不過一理通,百法通,在我懂得運用生氣去使用圖樣之後,這種醫術對我來說不再是那麼困難了,我認真的看了一個下午,終於瞭解了一些初步的原理。

大概也知道怎麼用醫術去治療別人。

只要不是外傷,我想醫術大概都能治療,如果依照現在的眼光來看,只要有人願意大量的犧牲生氣的話,說不定連癌細胞都能透過生氣去消除。

只是我沒有做過實驗,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氣,我猜想用量一定很大,也因此才沒有聽說過有誰可以利用醫術治療癌症。

但醫法確有可能了,畢竟醫法可以利用天地萬物當成工具去治療,雖然醫術也可以利用天地萬物,但畢竟我們用的是他們的氣,對一些比較激烈的病症來講,醫術就不是那麼適合了,總不能把手臂被切掉了,還利用氣慢慢的讓他生長出組織吧。

那個還是用醫法比較有用一點,所以醫術和醫法是相輔相成的,我也相信劉笙月和劉蜜玲絕對也是雙修醫術和醫法的,看來他們兩個的造詣都蠻深厚的。

說到這到,那其實我可以先用四方吸收外在的生氣,在幫病人治療,這樣我可以省下很多力氣,也可以治療好別人,真是一舉兩得啊。

說歸說,有誰敢讓我試驗啊,我看我還是多加緊用功,先能幫自己治病在講吧。


看了一個下午的醫術篇,雖然瞭解了很多東西,但說到要給人治病卻還是差遠了,不過我倒是學了一些簡單的方法,可以讓自己體入的生氣順暢一點。

這樣下次在碰到像劉蜜玲那樣的女孩子,我也不怕手臂會被廢掉了。

今天因為比較用功的再看醫術,所以很早就有點累了,在吃完飯之後,我便跑去睡個午覺,嗯,應該是個晚覺吧,反正就是稍微休息一下,晚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就在我躺下之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一看是一個不熟悉的號碼,按下了通話鍵,問道:「喂?誰啊?」

「請問是王明道嗎?」

「嗯,我就是,你是?」

對方得知我是王明道後,口氣非常的興奮,也非常的熱情說道:「明道啊,我是笙月啦,你還記得我吧。」

我這時候睡意全消,用著疑惑的語氣說道:「劉笙月?」

「對啦,就是我啦。」

沒想到他還會打電話給我,我好奇的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我明天又可以出去玩了,我想看看你有沒有空,可不可以再幫我們帶個路,和我們一同出去玩。」劉笙月講著他的目的說道。

「這個……」我在思考著明天有什麼課。

「不要考慮啦,蜜兒也要去,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我會叫她穿的讓你有眼福一點。」劉笙月為了要讓我帶他去玩,連這種寡廉鮮恥的話都說得出來了。

我哈哈大笑著說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真的是她哥哥嗎?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種喜歡妹妹給別人亂看的哥哥啊?」

「哈哈。」劉笙月開心的說道:「講老實話,其實我也很喜歡看蜜兒穿的辣一點,生得這麼漂亮不趁現在多看點,以後嫁人了就不是我能作主了。」

該不會劉笙月和劉蜜玲是……

我話還沒有說出口,劉笙月就猜到我想講什麼,否認的說道:「你不要想太多啦,我會對你這麼好是因為我跟你蠻投緣的,如果是別的男生,早就被我打死在門口了。」

我用著很肯定的語氣說道:「基本上,我是蠻相信你會幹這種事情的!」

「哈哈哈哈!」劉笙月又是一陣大笑的說道:「你就是這麼誠實的讓我喜歡你,怎麼樣啦?到底要不要去呢?」

「那這一次你們又要到那邊去玩呢?」

「恩,你等一下,我叫蜜兒跟你講。」

喔,想不到又有機會聽到那獨特又悅耳的嗓音了。

劉蜜玲在接過電話後,不徐不緩的說道:「王明道,我們明天打算到林家花園去。」

「林家花園?」我在腦中思索了一下,說道:「那是在板橋,你們要去那裡啊?」

「對,我和哥哥想去那邊確認一點事情。」

我順口的問道:「什麼事情啊?」

「嗯……明天在跟你講吧,明天我們就在台北車站集合吧。」說完後,她就將我的電話給掛斷了。

天啊!誰知道你幾點要去啊?

還好,剛剛的電話號碼還有保存,我馬上打電話過去,結果又是劉蜜玲的聲音,劉蜜玲一聽是我,說道:「又有什麼事情呢?」

「小姐,你就算要我陪你出去也應該把時間跟我講吧?難道你要我今天去睡車站,整天候你嗎?」

劉蜜玲這才知道,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你等一下喔,我也不知道我們幾點能出門,我叫我哥哥跟你講。」說完後,劉笙月那個熱情的聲音又響起,說道:「明道啊,明天我看就六點好。」

「六點?但是林家花園只開到五點而已。」我心裡面也想到著哪有人晚上六點出去的。

「我是說早上六點啦。」劉笙月把時間說了清楚。

「早上六點?」我重複了一遍,劉笙月說道:「對啊,如果你嫌太晚的話,那我們改五點好了。」

「媽的,你不如叫我睡車站好了,六點怎麼可能爬得起來啦。」我罵著道。

「那六點半好不好?」

「最早也要十點,否則免談。」我斷然的說道。

我們彼此沈默了一下,最後終於達成協議,九點半在台北車站等候。


第七章

我承認,我的確有遲到的習慣。

而且遲到之後,我還會東摸西摸的,總而言之,就是我到台北車站的時候已經快十點半了。

我在四處張望著,想看看那一對劉氏兄妹到底在那邊?

「該不會已經離開了吧?」我看著手上的時間,是超過了一下子,不過也不應該這樣把我丟下來吧。

我便四處的繞著台北車站,想看看他們是不是在某處等著我,結果我繞了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便有點失望的道:「算了,他們可能已經自己先去了。」

正當我想離開之時,卻聽到劉笙月的聲音喊道:「明道,你怎麼現在才來啊?」

我轉過身去,看到劉笙月和劉蜜玲兩人從我後面的便利商店走出來,手裡面都拿著一瓶飲料,劉笙月還多買了一瓶給我。

「對不起、對不起,睡過頭了。」我歉然的說道。

劉蜜玲看來很不高興的說道:「哼!台灣的男生都是這麼沒有風度的嗎?」

「啊?」我張大著嘴巴,不知道劉蜜玲意指為何?

劉蜜玲說道:「人家六點多就到這邊了,想不到你真的這麼晚到,難道你不知道早到是一種禮儀嗎?」

「有這種禮儀啊?」我真的不懂的問著。

劉笙月卻阻止著劉蜜玲,對著她說道:「蜜兒,可能他們的習俗跟我們不一樣吧。」

劉蜜玲卻還是不服氣的說道:「那再怎麼樣,準時應該是很必須的吧,沒想到你竟然遲到,還遲到這麼久。」

我聽到劉蜜玲的話,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對著她說道:「真對不起,遲到的確是我不對。」

劉蜜玲哼的一聲,一點也沒有原諒我的意思,說道:「如果任何做錯事情只要道個歉就可以原諒的話,那這世界上何必要有法律呢?」

我驚訝的說道:「你不會是想我把就地正法吧?」我想起了她的手段,至今依舊是膽顫心驚著。

劉蜜玲看著我這種膽小的表情,有點好笑得說道:「算了,看你這種窩囊相,想氣也氣不出來了。」

我拍拍我的胸脯,說了一聲:「還好!」

劉笙月看到我和他妹的精彩對話,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說道:「你還真有本事,蜜兒平常不多話的,除了跟我之外,少有跟人談話超過三句的,看來對你是另眼相看了。」

劉蜜玲看到他哥哥這樣說她,不滿的喊道:「哥~你在胡說些什麼啊?」

還另眼相看呢,我只是希望她把我當成一個人看就好了,不要動不動就隨便想教訓我。我馬上伸出我的雙手,作勢的阻止道:「好了、好了,我們不要討論這個,你們不是要到林家花園去嗎?那我們可以啟程了。」

「恩,我們走吧。」劉蜜玲一馬當先的走出去,還戴上了我的遮陽帽,天啊!她是要來刺激我的嗎?

劉笙月看來也常常被她凹東西,拍拍我的肩膀,同情著我道:「你的心情我能體會的,尤其是我妹拿我的零用錢請客的時候,那更是錐心之痛啊。」

我看著劉笙月的臉,跟他一邊走著,一邊談論著道:「說到錢,你還會缺錢嗎?我看你們家族不是當醫生的嗎?應該很賺錢吧,這點小錢你應該不會在意吧。」

劉笙月挑了挑眉頭,大有深意的對我說道:「錢啊,對我來講來已經不把他當成錢看了。」

「喔!」我驚訝的叫了一聲,心想著這種風範、這種氣度,不愧有錢人家的小孩,不過說真的以他們的身份的確有資格說這種話。

只是劉笙月後面一句讓我更驚訝,看他表情很慎重的說道:「我通常都是把錢當成命來看的。」

我看著這對兄妹,實在沒有想過,原來大家族裡面還可以培養出這麼好玩的人來,劉笙月,或許真的是一個不錯的好朋友。


林家花園,算是台北蠻有名的一個古蹟,就算在台灣也算是保存比較好的一個古蹟。

在我的記憶當中,我曾經去過一次,但印象不是很清楚,這一次在來雖然有點印象,但大部分的東西對我來講都是新鮮有趣的。

我今天到這邊來真的是抱著遊覽的心情來的,帶著我心愛的相機,四處的照著相。

而劉氏兄妹卻好像在尋找著什麼東西似的,四處的張望著,每當我問他們的時候,他們總是對我說對這個地方蠻好奇的,說什麼在日本沒有建過這種建築,所以才會一直張望著。

那兩個兄妹真是當我白癡了,我也對這個地方很好奇啊,也算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但我就沒有像他們那樣,四處的摸東摸西,有些地方導覽人員說不能進去,他們還特地的闖進去看看,真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

直到導覽人員說了,林家的人早就不住在這邊了,才讓這兩兄妹靜了一點,但還是不停的打量著這個地方。

當我們逛到林家花園裡面的池塘的時候,那邊的牆壁上聽說本來寫著很多文人的墨寶,但卻在戰亂的時候被毀壞了,這兩個兄妹的表情就好像很不捨得一樣,而在池塘上面的出將、入相的表演台上,他們兩個也非常的好奇,像是在緬懷什麼東西似的。

真搞不懂他們到底今天來這邊的目的是什麼?

反正我還是好好的照這我的相吧,對於林家來講,我覺得他們的成功和守成不是偶然的,裡面的建築隱含著很多知足、惜福的意味,當然還有奉勸下一代要孝順的一些特殊建築。

最讓我感到有趣的就是那個拱橋的隧道,雖然讓人低頭難行,但聽完導覽人員的解釋之後,才知道縱使林家的長輩賺了這麼多錢,也知道一個人絕對不能驕傲,任何時候都必須頭低低的虛心向學。

難怪林家能興盛這麼久,看來成功不是偶然的,而是長久的累積而成的。

在聽完解釋之後,這一對兄妹又跑回了剛剛被破壞的牆壁之處。

只聽劉蜜玲說道:「哥哥,爺爺說的地方應該就是這裡了吧。」

劉笙月點點頭說道:「應該沒錯,只是人事和景物都全非了。」

我好奇的插嘴問道:「你們到底今天是要到這邊找什麼啊?」

劉笙月這時候也不再隱瞞,對我說道:「我爺爺和奶奶年輕的時候曾經來過這地方,聽說這邊曾是台灣奇人的第一大聚集地,而這邊的牆上也記載著很多那些奇人的心得。」

「真的還是假的?」我不太相信的說道:「台灣奇人?台灣還有什麼奇人嗎?那些都嘛是騙子。」

「那是檯面上的,其實私底下台灣還有存在著很多高手,但他們都不願意現身,也因此爺爺要我們來這邊看看有沒有什麼蹤跡。」劉笙月解釋著說道。

我想或許真有這麼一回事吧,只能點點頭說道:「那你們有看出什麼嗎?」

劉笙月小聲的對我說道:「其實這邊隱藏著一些東西,但礙於一些規定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我急忙說道:「沒有關係、沒有關係,反正我也不可能去找什麼奇人的。」

我看著這兩兄妹忙東忙西的在搜查著東西,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們,只好走出去外面,看著外面有一個老先生在畫圖。

那個老先生畫的圖說老實話,不是很好看啦,但吸引我的是他圖裡面的內容。

在圖裡面,除了場景是我眼前的場景之外,又加入了很多自己虛構的人物,而且他的景象好像是晚上一樣,四周點綴著很多大紅燈龍。

那個老先生也不介意我在一旁看著他畫畫,過了十幾分鐘後,老先生終於放下筆來,看來這幅畫也完成了吧。

老先生這時候也終於開口,只是他的口音有點奇怪,不知道是從大陸什麼地方來的,說道:「小兄弟,你看得懂我在畫什麼嗎?」

我說道:「應該是在畫林家花園這邊曾經有過的繁榮吧。」

老先生有點驚訝的說道:「喔,小兄弟,你也看得出來我畫這圖的意味啊?」

我謙虛的說道:「我只是剛剛聽完導覽人員的話,所以有點感觸,再加上你圖裡面的內容,才會這樣猜想的。」

老先生說道:「那你覺得這幅圖要用什麼名稱呢?」

「我腦中有一個名稱,但我決得以圖來講並不貼切,但以整體來講或許還不錯。」

老先生親切的說道:「小兄弟,沒有關係,你說說看,我現在也沒有想到要提上什麼名稱。」

我說道:「就叫繁華落盡。」

老先生聽完後,先是楞了一下,才又笑道:「好一個繁華落盡,看來你的心胸比我更開闊了。」說完後,老先生真的將『繁華落盡』這四個字提上去,接著又寫道:「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然後寫上了朱墨。

我問道:「老爺爺,你叫朱墨啊?」

老先生呵呵笑道:「我姓朱,會提上朱墨是代表這是我的墨寶。」

「喔。」我這才瞭解道。

朱老先生將這幅畫拿了下來,捲了起來放進了畫筒裡面,交給了我,說道:「相見即是有緣,既然你幫我想了個提名,那這幅畫就送給你吧。」

我看著手上的管子,搖搖頭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啊,我最多拍張照留念就好了。」

朱老卻不多說話,站了起來,將他的器材都收完了之後,又對我說:「既然你跟劉家後人在一起,我們很有機會再見面,這幅畫正好也可以充當一個代表性物品。」

我張大著眼睛,不明白朱老在說什麼事情。

朱老又對著我慈祥的笑道:「小兄弟,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我是希望我們僅此一面之緣,如果我們真的有再見面的一天,就代表你也跳不開紅塵俗事了。」

再點個頭,朱老便離開了。


就在朱老離開之後,劉氏兄妹也走了出來。

看著他們一臉落寞的樣子,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但我還是禮貌性的問道:「怎麼樣?有沒有收穫呢?」

劉笙月嘆口氣的說道:「算是有吧,只是沒有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我也不再多問,只是說道:「那接下來呢?你們肚子餓不餓啊?」

劉蜜玲馬上接口說道:「好餓喔~都找了一整天了,連點東西都沒有吃到。」

劉笙月卻看著手錶,對著劉蜜玲說道:「但是如果我們現在不感回去,一定會晚歸的,你不想被爺爺和奶奶罵吧。」

「可是我真的很餓啊,而且回去後只能吃那些冷冰冰的食物。」劉蜜玲嘟起了嘴巴,看來滿心不高興的樣子。

但我卻把握了這個機會,把她最真實的一面照了下來。

她看到後,更是氣洶洶對著我說道:「你在幹什麼啊?人家都是生氣來還照人家,是不是想把我醜陋的模樣照下來啊?」

我對著她說道:「怎麼會,我覺得你剛剛生氣的樣子非常美麗,那是一種最純真的模樣,是假裝不來的,所以我才會把那個瞬間留下來啊。」

劉蜜玲聽完後心裡甜甜的,從來沒有人敢對她說這種話,這王明道還真是有趣啊!當下也不再那麼生氣,但口上還是說道:「拿來。」

我當然學聰明了,死都不可能把相機拿給她,而且我還巧妙的轉移話題說道:「對了,我有同學住在板橋,他們家在賣麵,聽說還蠻有特色的,這次換我作東,請你們吃一頓好了。」

「但是……」劉笙月還在考慮著,我卻加油添醋的說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不要考慮這麼多了,反正被罵又不會少你一塊肉。」

劉蜜玲也拉著劉笙月說道:「對啦,不然等一下要罵都罵我好了,我們趕快去吃東西吧。」

劉笙月看到這種情勢,知道自己再不答應的話就很不識相了,便點點頭,一起跟著我們去吃東西了。

這一天,除了到板橋的市場去吃東西之外,回到台北我還帶他們到士林夜市去,算是一個賓主盡歡的夜晚,如果沒有我當初說過作東那一句話的話,我想我的心裡應該會更快樂吧。

不過,今天晚上的劉蜜玲卻是非常的吸引人的精靈,不知道是不是她被困在天間太久了,難得有機會下凡塵,整天晚上就只有她一直放出耀眼的光芒。

不只是我,就連夜市裡面的路人每個人的目光都往她身上集中而去,但今天的她卻不在意這些眼光。

看到劉蜜玲這種快樂的模樣,我當然忍不住多照了好幾張相。而且當我說出她的照片在同學之間非常搶手的時候,她卻聞之色變,我馬上解釋著我並沒有傳出去,只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的欣賞著,她才又怡顏開展,看到她這種高興的臉色,我想只要是男生都會生起要讓她快樂一輩子的念頭吧。

總之那天晚上我們都很開心。

他們回去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十點了,雖然兩兄妹都講著沒有關係,但從他們的焦慮眼神我看的出來其實他們是很擔憂的,只是我們這個局外人什麼也幫不上忙,最多只能講著不用擔心這一類的話而已。

接下來的幾天,我就再也沒有他們倆兄妹的消息了,直到今天的一通電話。

第八章

今天是禮拜六,也就是週末的第一天,我的心情特別的愉快。

其實我不太喜歡星期日,因為每到星期日就會想到明天星期一又要上課了,心裡面總是會悶悶的,不太高興。

至於今天就不一樣了,不管我怎麼玩都無關緊要,反正明天是星期日,還是放假的日子。

今天也是我想要大展身手的一天。

自從跟劉家兩兄妹分離之後,我開始靜心的看著白色封面的天書。

因為黃色天書我一直看不懂第三頁,我知道是時機未到,也沒有特別強求,所以只看著那一本白色天書。

除了增進我的醫術能力之外,我最喜歡的就是陰陽術了。

這陰陽術的原理非常簡單,反正就是陰陽互補,任何事情有陰就有陽,有陽就有陰,如果只有單純的一方面,對任何事情來講都是非常不利的,否則怎麼會有日夜的觀念呢?

而我今天想作的便是這種事情,我一直在想如果把陰陽術加上醫術的話,是不是很多病症都可以術到病除呢?因為醫術雖然要利用本身的氣去治病,但並不是什麼病都能治的,如果我加上陰陽觀念的話,是不是能進一步的增強我的治療範圍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而今天我便準備到大安去,大安森林公園是我能找到的最大的實驗地點。

畢竟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到醫院去,看到人便實驗一番,至於動物的話,我又覺得不忍心,最後就把念頭打到樹木身上。

我覺得樹木也是生命的一種,它們自然也有一些病症,只是人類並不在乎,但對我來講卻是最佳的測試機會。再加上自從我開了第二道封印之後,自然生命的力量越來越純熟,在窗邊的麻雀我已經可以簡單的感受到牠們要表達的東西。但由於能力還不足,如果不經過接觸的話,我是沒有辦法將我的想法傳給牠們的。只是這些麻雀怕人怕的要命,哪有可能讓我碰到啊!

不過對於樹木來講,就沒有這種問題了。我大可以輕鬆的感受到樹木的生命,也可以把我的意念傳給它們,但礙於能力的不足,我能做的只是一種感應而已,如果想要更進一步的知道各種生命的訊息,或許需要再打開幾道封印才有可能吧!

當我到大安的時候,正好是一個大熱天,我帶著新買的遮陽帽。這個遮陽帽是紅色的,看起來蠻漂亮的,雖然戴著有點顯眼,不過我也不差再丟這個臉了。

我在裡面四處的走著,看看有哪些樹木可以給我實驗的。

因為現在的天氣過於酷熱,其實很多樹木的內部都受了很多破壞,只是我們肉眼看不出來而已。

我選定了一個位置之後,便開始用手觸摸著大樹,然後感受它的氣息。

果然,連續好幾棵樹都有著不愉快的感覺,這種不愉快的感覺我也講不出來,只是它們傳給我的時候,讓我覺得非常的不開心。

首先,我利用醫術的原理,將我的氣透過手掌心傳到樹木身上去,但是卻沒有什麼太大的效果。

我知道這是因為樹木本身並沒有任何的氣流阻塞,如果以人來講的話,就是本身並沒有任何病痛,是一種外在環境所造成的毛病。

如果在這種環境待久了,慢慢的身體會習慣下來,依照常理來講可說是好事,畢竟人可以改變自己的型態,去適應大自然的改變。

但是,對於醫術還是陰陽術來講,這都不是好事。

因為人體生下來便有著自然成立的陰陽協調系統,也有完整的氣流在身體裡面不停的轉動,今天如果環境突然改變了,不管是更冷還是更熱,對人體都會造成傷害。

在人的身體裡面,陰陽系統會調節身體裡面的狀況,去符合外在的環境,自然就必須犧牲掉一些原本的特性,這樣反覆下去,很容易造成身體的不適,對於人的一生來講,一、兩次的變動或許還可以適應,但是對於突然的大變動來講,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撐下去的。

現在的情況就等於是外在環境有了改變,對於人來講或許只是熱了一點,但對於生命力比較弱的樹木來講,這種改變已經足以讓它們喪失生氣了。

而我現在要做的事情,便是利用我的力量,加速樹木對於這種陰陽變動的適應。

這並不是改變內在的循環,因為如果改變它內在的循環,那天氣突然變冷,樹木便會馬上枯萎。

我是利用我自己的氣在樹木的外面再造一個陰陽的循環氣流,能自動補足樹木缺少的部分,這樣便可以在不影響樹木內在的情況下,讓它們能夠活在一個四季如春的好環境當中了。

當然,這種方法並不能長久,它的持久度完全是依照我損耗多少的氣來決定的。

我並沒有馬上就施展這種陰陽術,而是先走到生氣比較興盛的花園區去。

花,應該算是植物裡面比較奇特的品種之一了,因為它是一種會釋放出自己生氣的生命。

每當花朵盛開的時候,就是它們釋放著自己的生氣維持花朵的鮮豔度,一直到它們的生氣完全釋放盡了,才慢慢枯萎,再讓它們的根和莖重新接受日光的能量,再度孕育出花朵的生氣,之後這些花朵才會再盛開。

這種生命的循環,真的非常奇特。

我則是在這邊利用四方去吸收著花朵釋放出來的生氣。

這些生氣非常的有活力,也非常的充足,一次四方的吸收已經讓我感覺到體內的生氣到達飽滿極限。

當我準備完這些東西之後,才走到樹木區去施展陰陽之術。

其實陰陽術說穿了也沒有什麼,就是製造出陰氣和陽氣,然後依照適當的比例結合,它自然就會依照我的意念發生效用。

而其中最關鍵的地方,便是這個陰陽氣的比例了。

其實單純以陰氣和陽氣來講,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只是我對於陰陽術的造詣也不深,懂得也不多。

現在我只是要用陰氣來籠罩著這些樹木,讓它們能夠抵禦酷熱的豔陽,而施展的過程非常的簡單,不像一些電影還是漫畫裡面寫的,有一大堆口訣跟手勢。

完完全全都是意念在操作著,唯一的動作就是手指必須畫個陰氣的圖案,這是天書上面所畫的,我便依樣畫葫蘆的畫了幾下,然後把氣從手指的尖端放出。

這時候,剛剛所畫的圖樣再度起了作用,竟然在空氣之中發出光芒來,而且散發開來,變成廣闊的陰離子籠罩著這四周,馬上就令人有陰森的感覺。

在我施展之後,連我本身都感到這一區的環境已經改變了。

雖然是豔陽天,但我卻不覺得悶熱,剛剛汗流浹背的情況也改變了。

而在我使用自然生命的能力去和樹木感應之後,它們也傳來了一種平和的生命跡象,看來我這一次應該算成功了吧!

我這時候便開始四處走著,打量看看我的陰氣範圍有多大,結果只有幾棵樹木的範圍,害我在花園區和樹木區跑了好幾趟,才讓這些樹木都籠罩在陰氣的範圍之中。

我看到大功告成後,喘了口氣,到一旁的涼亭下面坐著休息。

這時候也正好是我接到劉笙月的電話的時候。


「喂,是明道嗎?」

我沒想到又會接到劉笙月的電話,語氣有點意外的說道:「你是劉笙月?」

「對啊、對啊,好久不見了,你最近怎麼樣?」

「還是這樣啊,能有什麼改變呢?」

「那你今天有沒有什麼事情呢?」

我想了一下,今天最主要是來測試陰陽術的應用,看來也已經初步成功了,便說道:「沒有啊!」

「那你要不要來我家玩呢?」

我沒想到劉笙月竟然會提出這種邀請,回道:「去你家玩?」

劉笙月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是我爺爺想見你啦!」

沒想到他爺爺竟然會想見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為什麼會突然想見我啊?」

劉笙月無奈的說道:「就是那一天我們太晚回去了,我被爺爺罵了好幾天,直到前兩天他才問我那天的事情,在我說完之後,我爺爺就說想請你來我們家作客。」

「去你們家玩,我是不介意啦,但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學生,這樣不會太失禮一點嗎?」雖然我知道這樣有點自卑,但對豪門世家,我們這種市井小民還是謹守本分一點好了。

劉笙月的語氣好像不愉快的說道:「明道,你怎麼這樣講啊!難道你不把我當成朋友嗎?」

「當然當你是朋友了,否則我怎麼會有意願到你家去啊!只是我看你們劉家好像不是普通來頭,所以覺得有點意外。」這句話倒是我的真心話,現在的我真的把劉笙月當成一個好朋友了。

劉笙月說道:「放心吧,這一餐是我爺爺和奶奶要見見你而已,不會有其他的人參與,如果可以的話,那我等一下去接你好不好?」

我不得已也只能同意的說道:「好吧,反正不用錢的大餐,我可是來者不拒。」

接著,我跟劉笙月約好了時間地點後,便掛斷了電話。


才沒幾個小時,我就已經坐在劉笙月來接我的車子上面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坐上賓士車,感覺還不錯。

劉笙月卻在我旁邊說道:「明道啊,你等一下見到我爺爺的時候千萬別多話,他老人家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不要講太多東西,但也不要什麼都不講。」

我第一次看到劉笙月這種碎碎念的表情,笑著他說道:「沒想到你這麼怕你爺爺啊!」

劉笙月卻強辯的說道:「我不是怕他,我是尊敬他。」

「好好好。」我改口的說道:「那請問一下,不知道今天你最尊敬的爺爺找我有什麼貴幹呢?」

劉笙月看我一臉不在乎的模樣,心裡氣得要命,我想他一定想打得我乖乖的去見他爺爺,只是他修養還不錯,靜靜的對我講:「明道啊,不是我過於緊張了,但是我爺爺和奶奶兩人非常的重視禮節,特別是我爺爺他就是看不得現在的小孩沒有禮貌,上一次有一個客人帶小孩去,那個小孩對爺爺說了些失禮的話,我看到他當場被爺爺打了兩巴掌,而且連他父親都被趕出去,我可不想你也有這種下場。」

我聽完後,心裡面只有一個念頭──天啊!我可不可以下車啊?

我趕緊的對著劉笙月說道:「我看今天還是不要去好了,不然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得罪你爺爺。」

劉笙月看著我,對我點點頭說道:「我看你很有可能,自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也沒有看到你有禮過。」但他又是為難的說道:「只是這一次是我爺爺指定要見你的,我也只能把你的人帶到,就連我和蜜兒都不能進去。」

「喔?」我好奇的問道:「我什麼時候變成這麼貴重的人物啊?」

劉笙月低聲的在我的耳邊說道:「老實跟你講,其實跟你那天去林家花園的事情有關。」

「咦?」我不懂的看著劉笙月。

劉笙月又說道:「你那天是不是跟朱四叔談了話?」

「朱四叔?誰啊?」

劉笙月提醒著我道:「你忘記那天你遇到一個在外邊畫畫的人嗎?」

我這時才恍然大悟,說道:「喔!你是說那個朱老先生啊?」

劉笙月說道:「對啦,就是他。」

我承認的說道:「對啊,我是有遇到他,他還送我一幅畫,但那又怎麼樣呢?」

劉笙月解釋著道:「因為朱四叔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之一。」

我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劉笙月他爺爺的意圖了,我搖頭說道:「如果你們想靠我幫你們找的話,那我只能說抱歉了,我連朱老先生是誰都不知道,那天也只是巧合的看他畫畫而已。」

劉笙月點頭說道:「這我也知道,我當天有看到。」

我問道:「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出面說你爺爺要找他就好了?」

劉笙月卻說道:「那天要是我和蜜兒出去的話,連你都見不到朱四叔了。」

「有這種事情?」我不相信的說道。

劉笙月說道:「朱四叔乃是水波流的長老,他一身的功夫已達極致之境,除非他自己想見我們,不然我們是不可能見到他的。」

我不禁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那天是朱老先生自己願意見我的了?」

「沒有錯。」劉笙月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卻也是我最不想聽到的答案,因為這代表著我有可能被迫要幫他們去找這位朱四叔。

唉──,朱老先生,我終於知道你當天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只是我不懂你為什麼挑上我呢?

就在這種沈默之中,劉家到了。
G-T-S-Richer 發表於 2007-2-6 17:57
第九章

劉家的位置雖然在天母,但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的話,打死我也不會相信會有這種地方存在。

剛到劉家的時候,我看到的是一棟幾十樓高的公寓,我還在猜想可能劉家將某一層都買下來,並把所有的牆壁都打通,整層樓都是他們的。

但一進入公寓後,我發覺我錯了,而且是大大的錯誤。

因為,在公寓裡面竟然別有洞天。

在轉過前面的花園之後,竟然還有著一扇門,門外看守的人竟然比剛剛大門的警衛還多,而且他們身上都穿著日式的服裝,全身都是黑色的,最大的特點就是衣服上有用簡單線條所塑造出來的飛鳥。

那扇大門看來也是很貴重的東西。

大門上鑲著大小一樣的白色石頭,雖然我不懂得其材質,但我可以感受到一種懾人的氣勢,特別是門上所畫的飛鳥更是有如獵鷹一般,傲視著天下眾生,這種感覺讓人還沒有進門就有點膽怯了。

進了門之後,更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天地,我不敢想像在台北竟然還會有這種古意盎然的建築。

原來大門一打開之後,眼前便是一個人造的湖泊,規模並不小,上面有一條小橋通往裡面的房屋。

我跟劉笙月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小橋上,在湖泊裡面養著非常多的魚,不像是一般觀賞用的鯉魚,我問了一下劉笙月,他說這是他爺爺特地從日本帶來的鳥魚。

走完這條小橋之後,劉笙月打開了眼前的白色木門,那是傳統的木門,所以是往兩邊推開了,一推開後,我看到的景象更是驚人。

原來推開後有兩個榻榻米寬的步道,之後又是一扇木門,只是已經有人先開啟了。

而在那木門之後,則是一個中庭,裡面還擺設許多花卉,在穿過中庭之後,又是木門。

我十分好奇的問著劉笙月道:「你們幹嘛建這麼多木門啊?」

劉笙月對著我說道:「這是一種防衛的措施,一道又一道的木門可以阻隔敵人快速的攻入。」

劉笙月又指著中庭之後的木門,說道:「那個木門之後,就是我們家的大廳,也是我爺爺和奶奶要見你的地方,只是你的身份不夠,不能直接走中庭過去,我們要從旁邊的走道繞過去。」

說完後,他便帶著我往右邊的走道慢慢的繞過去,我看到走道上面還有幾扇木門,猜想裡面應該是連接到側邊的通道吧!

我看劉笙月走得非常緩慢,而且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看來這邊真的有很多儀式了,我雖然沒有辦法做到那種境界,但也是盡我所能的跟著他的後面走動。

走到盡頭後,劉笙月才轉了方向,走到木門的前面,然後雙腳著地的跪了下來,之後他也示意我要跪下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可是千百般的不願意啊,只是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啊,只能乖乖的跪在劉笙月的右邊。

劉笙月這時候才輕聲的說道:「爺爺,我把明道帶來了。」

「嗯,叫他進來吧!」從裡面傳出聲音來。

劉笙月恭敬的彎了個腰,說道:「是。」然後才又跪走到木門的旁邊,緩緩的拉開左邊的木門,並且請我進去。

我本來是想站起來走進去,但劉笙月卻一直搖頭,要我像他這樣跪走進去。

無奈之下,我也只能緩緩的跪走了進去,在我進去之後,劉笙月又緩緩的關起了木門,房間裡面就只剩下我跟他爺爺、奶奶了。


我抬起頭來,打量著劉笙月的爺爺,他爺爺已經是滿頭白髮了,臉上也留著兩大撇白色的鬍子,一張臉不怒而威,看來不是個簡單人物。

至於他奶奶就比較和藹一點,瞇著眼睛帶著微笑,讓我感到蠻溫馨的。

他爺爺一開口就對著我問道:「聽說你見過朱老四啊?」

「朱老四?喔,你們是說朱老先生啊!對啊,我那天在林家花園有遇過他,那個笙月不是已經跟你們講過了嗎?」我馬上回神過來,開始回答著爺爺的問題。

爺爺上下的打量著我,奶奶也是蠻有興趣的看著我,只是兩人的目光意思不太一樣,爺爺是很精確的慢慢看著我,奶奶則是瀏覽了一下,還對我笑了笑,我當然也用一個最親切的微笑回應著她。

「奇怪,我看你也不像是有武功底子的人,為什麼老四會看上你呢?」爺爺疑惑的問道。

我老實的回答著:「我也不知道。」

「嗯,不過你身上的氣似乎不太正常,你是不是曾經用過什麼術法呢?」

沒想到爺爺一眼就看出我的特異之處,但我卻不願意明講,只是說道:「沒有啊!我今天只有早上到大安去看花而已,而且你說的術法,我可是一點也不懂啊!」

我故意把我身上帶著不正常的氣推到大安的那些花朵上,爺爺雖然還是有點疑惑,但也沒有追問下去,只是道:「年輕人,不要以為自己會點小技巧就隨便賣弄,還沒有學走就想飛,會傷害自己的。」

「啊?」我不太懂爺爺的意思。

奶奶解釋著道:「小朋友啊,你爺爺的意思是說人的修為是慢慢累積的,就算是我們的醫術也是相同的,沒有什麼事情是一步登天的。以你身上的氣來講,一定做了某些動作了,但是這些動作你看起來雖然沒有什麼,卻已經對你自己造成傷害了。」

我聽到之後,整張臉呆看著奶奶。

奶奶看著我的臉,還是笑笑的對著我說道:「看你身上的氣,就知道你沒有依照古法修練,雖然好像走出了自己的路來,但其實也傷害了自己。加上你還不懂得如何讓身體的氣和天地之間的氣結合,就算你強制的吸收一些外在的氣,那也只是杯水車薪,對於你身體裡面的氣一點幫助也沒有的。」

這些話不正是守護天使跟我說的,他要我盡早的體會天地萬物的生命,讓我體內的氣能慢慢的修練回來,只是我到現在一直沒有辦法找到這種方法,想不到今天又被這兩個老人家說教了,看來我真的要注意了。

奶奶再看看我的身體,說道:「不過也還好,畢竟你也不懂任何術法的應用,再怎麼樣也只是輕微的使用身體裡面的氣,等一下奶奶可以幫你調整一下,只是希望你在學成之前不要再胡亂使用了。」

我知道現在已經瞞不住了,還不如理清我的問題,當下便問道:「奶奶,你們怎麼知道我有亂用氣啊?」

奶奶還沒有回答,爺爺便罵道:「你啊,身上的氣早已經亂掉了,雖然看來很強盛,但那只是表面而已,那些維持穩定的氣早已經被你用掉了。」

「這麼嚴重啊?」我沒有想到這些天來使用笑和四方,竟然會對我產生這種影響。

爺爺又再說道:「如果不是蜜兒看出來你有點不太對勁的話,我真不知道你的下場會是如何。」

蜜兒?看來劉蜜玲對我好像也蠻關心的嘛!

奶奶卻對爺爺說道:「好啦,不要再罵他了,我看他也不知道,才會這樣的。」

「不知道?」爺爺似乎越講越氣的道:「就是因為不知道,我才要講。你難道不知道人的身體其實很脆弱的,像你這樣胡亂的使用自己的生氣,真不知道你哪一天會突然暴斃。」

我這時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本來就是胡亂在使用了。

奶奶卻阻止了爺爺的話,只是對我說道:「你跟我來吧,我先幫你調整一下,再休息幾天就可以恢復了。」


在大廳後面,竟然又是木門,當然木門之後又是走道,只是這次比較短一點,走沒有幾步,奶奶就打開旁邊的房間了。

奶奶叫我脫掉上衣,躺到榻榻米上面去。我躺了上去之後,奶奶拿出了一些針來,看來是要對我用針灸了。

這針灸之法,其實白色的天書裡面也有記載,只是我看不懂而已,不妨趁著這個機會,把自己當成試驗品,順便問著奶奶這些知識。

奶奶也不吝嗇,一邊幫我針灸著,一邊解說著這些穴道的名稱和益處。

奶奶在插了我的穴道之後,開始將她的雙手貼在我的背上,我可以感受到一股強勁的氣從那邊傳入我的體內。

奶奶說因為我的氣太雜了,要先釋放掉,所以才用針灸之法先將不要之氣放掉,之後再以她本身的生氣來幫我原本虛弱的生氣增強,而且慢慢的將它們引導回原來的流向。

我也漸漸的覺得身體好像多了一種沒有感覺到的活力了,看來我真的對自己做了蠻大的傷害。

等一切都弄完之後,已經蠻晚了,奶奶知道我沒有吃任何東西,便帶著我到他們的飯堂去,跟他們一起進餐。


到了飯堂後,我看到爺爺、劉笙月和劉蜜玲早已經坐在那邊等候了。劉蜜玲一看到奶奶來,急忙站了起來,扶著奶奶到她的位置。

我沒想到刁蠻的劉蜜玲竟然會有這種心思,有點好奇的看著她。

她在扶完奶奶後,看到我呆看著她,走到我的身邊,低聲的罵著我道:「看什麼看,還不趕快坐下吃飯,你不知道我和哥哥都在等著你們嗎?」然後便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看到劉笙月旁邊有一個空位,便在那邊坐了下來,應該是跪坐下來吧!

在大家到齊之後,眾人也開始開動了,但這頓飯我實在吃的很不習慣。

最討厭的是,竟然沒有熱食,好像是因為爺爺和奶奶身體大了,對冷熱的東西非常忌諱,只有那種不會太熱又不會太冷的東西,類似一些新鮮的蔬菜和水果。

連湯都是溫溫的,喝得實在是沒有什麼味道,我本來口味就重,而且沒有熱食是不下飯的,這一餐算是極為破戒了。

再來就是,在吃飯當中,是不能講話的。

我不知道這是習俗還是什麼,總之我看到劉笙月和劉蜜玲在吃飯的時候,簡直像是一個乖寶寶,慢慢的細嚼慢嚥,專心的看著屬於自己的食物,根本不理會其餘的人。

天啊!難道這就是大家族的吃飯情況嗎?

我也只能學著他們的方式慢慢的吃著屬於我的食物,不過本人非常討厭生菜沙拉,也因此我一直都沒有動那道菜。

吃完後,爺爺先離開了飯廳,接著是奶奶,然後是劉笙月和劉蜜玲。我正想跟著他們後面離開之時,劉笙月卻告誡我一聲,食物要完全吃光,不然你等一下會很慘、很慘。

聽到他的警告,又看著桌上剩下的生菜,我也只能拼著老命,囫圇吞棗的一口氣完全吃下去,然後馬上逃離這個不是人待的地方。


因為實在太晚了,我便接受劉笙月的好意,在這邊住了下來。

我的房間好像距離劉笙月和劉蜜玲的房間蠻遠的,好像他們的親人住在一邊,而賓客是另外一邊。晚上劉笙月一直告誡著我不要亂跑,因為他說這邊附近住的人都是一些大人物,等著要爺爺和奶奶幫他們看病的,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不好處理。

我雖然口頭上答應他了,但我的身體卻不能答應。

實在太餓了,剛剛那一點東西怎麼餵得飽我的胃呢?我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便想走出去看看這邊有沒有泡麵可以泡。

其實我也太天真了一點,像這種家庭怎麼可能有泡麵呢?就在我四處尋找的時候,卻聽到一些聲音。

該不會是……鬼吧?不過,想了想,真正的鬼我也遇見過了,怕什麼怕啊!便朝著聲音的方向走過去,原來是爺爺、奶奶和劉笙月、劉蜜玲在廣場上面對招著。

我看著劉笙月和劉蜜玲兩人一點都不含糊的動作,真的很佩服他們小小年紀就有這種修為。

他們的動作非常的流暢,配合身形的運轉,讓我看得是如癡如醉,真想不到原來武術可以到達這種境界啊!

尤其我看到爺爺隨便一跳就有一米的高度,簡直嚇傻了我的眼睛,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奶奶更是了不起,我看她好像是足不碰地的在廣場上面漂浮著,動作猶如流水一般毫不間斷,其速度不快,但你又覺得捕捉不到她的身影。

這難道就是人家說的武學嗎?那我眼中的爺爺、奶奶應該就是貨真價實的武學高手了。

在他們各自演練過一輪後,爺爺終於發聲了,說道:「年輕人,躲在旁邊偷看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你知不知道?」

我抓了抓頭皮,這才不好意思的走了出來,歉然的說道:「對不起了。」

「幹嘛這麼晚了還不睡,跑出來溜達啊?」爺爺看著我問道。

我苦笑的說道:「老實講,我肚子好餓喔,真的睡不著。」

爺爺說道:「嗯,畢竟你不是練武出身的,那點東西的確滿足不了你。」

劉笙月卻跑過來,問著我說道:「明道,你覺得我們剛剛打的拳怎麼樣?」

我對著劉笙月說道:「嘆為觀止,這跟我多年來看電視節目的表演根本完全不一樣。」

爺爺斥道:「這是當然的,那些電視節目只是騙騙人、耍耍花招而已,算得上什麼武學呢?」然後又對我說道:「其實你的根骨也算不錯了,但就是太遲了。」

我當然懂爺爺的意思,但也不在意的說道:「爺爺,謝謝你的讚美和好意了,不過我想我還是過著平常人的生活就好了,你們這種世界離我太遠了。」

奶奶點頭說道:「你能這麼想最好,其實生活只要過得平安、順利,就算平淡一生又如何呢?我啊,還真為我這兩個孫子感到可憐。」

劉蜜玲卻跑過來安慰著奶奶說道:「奶奶啊,這都是蜜兒心甘情願的,蜜兒一定要贏得這一次的比賽,讓我們飛鳥流維持五流當中的領導地位。」

「呵呵,小蜜兒的志氣還真高啊,我可要替劉老頭高興有這麼一個爭氣的孫女了。」

今天還真是熱鬧了,又有一陣聲音響起,想必是高人來到了。

爺爺看也不看的說道:「金老三,你來我這邊幹嘛?」

「當然是有事情才來的啊!」有一道人影從外邊跳了進來。

看他的高度,我心裡面直覺摔下來大概不死也剩半條命了,可想不到他竟然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下,讓我又張大了眼睛,直望著這位高人。

這位爺爺口中的金老三戴著一頂金色的帽子,身上穿著馬褂,外面還有一件蠻精緻的外衣,腰間繫著一條亮藍色的腰帶,上面還吊著一根煙斗。

「金爺爺,好久不見了。」劉笙月看到這人,禮貌性的問候著。

金老三看到劉笙月的模樣,叫道:「喲!都長這麼大了啊!」

爺爺並沒有跟金老三寒暄,直接問道:「金老頭,有什麼事情快說,不然就快點給我離開。」

金老三說道:「唉啊,奇謀啊,都幾歲的人了,火氣還這麼大,更何況小米都嫁你這麼久了,還怕我會把她搶回來嗎?」

奶奶聽到這些話,只說了一句:「為老不修。」

「哼!」爺爺倒是有點氣憤的模樣。

「好啦,我也不跟你們多說,今天來是有兩件事情跟你們講。」金老三說道:「第一就是我們五流的聚會日期快到了,我相信你也知道,但現在老四的水波流還沒有出現,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消息呢?」

爺爺說道:「老四我會去找的,這點不用你們金日流擔憂,你們只要好好訓練你們的參賽人就好了。」

「好吧,反正這一次是你們飛鳥流主辦的,我就不操這個心了。」金老三換了一個嚴肅的表情,說道:「第二個消息就比較關係重大了。」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還看了我一眼,誰都知道他想要我離開這邊。

我這人也很識相,便說道:「我看我先離開好了。」

爺爺卻阻止的說道:「沒有關係,我既然讓你進來這邊,就不把你當成外人看待,你留下來吧!」接著,對著金老三說道:「你講吧!」

金老三聽完後,點頭說道:「第二項消息是天書傳承者終於出現了,聽說五家也正往台灣聚集過來,不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天書傳承者,是傳說當中會為天書挑選主人的傳承者嗎?」爺爺的表情看來很緊張,仔細地問道。

金老三肯定的說道:「沒有錯,而且這一次的消息是由五家當中的陰陽家和道家一同放出的。聽說他們已經感應到古老之術重現於世上,應該是有些天書已經問世了,而所有氣息的源頭都指向台灣台北,所以這幾天五家的人都會到台北來。」

「天書,聽說裡面除了五家的始祖的手稿以外,還有許多失傳的武林絕學,以及難以計數的中國傳統精髓。如果是真的話,那的確是很令人心動的東西。」爺爺考慮的說道。

「不只這樣,我聽說這一次即將現世的天書裡面,有太極舊本和五禽拳,這都是夢寐以求的寶物啊!」金老三說話的時候就好像小孩子看著夢想中的玩具一般,那麼的渴望。

「那有沒有天書傳承者的消息呢?」

金老三搖頭說道:「目前還沒有,只是知道他好像曾經用過前秦時候的古圖樣秘法。」

聽到這裡,我大概知道他們在講的天書傳承者應該就是我了。

不過我的表面功夫倒是很不錯,一點反應也沒有,誰也不知道我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只是這樣聽起來,我以後的處境看來蠻危險的,我想只好等這些五家、五流的人都離開之後,再慢慢來打算吧!在此之前,我還是一點動靜都不要有。

「前秦的古圖樣秘法,那是天書裡面最古老也是最神秘的一本書,想不到這個傳承者的福緣這麼深厚啊!」爺爺讚嘆的說道。

「只是他的影響太大了,如果使用不當,有可能讓一個國家滅亡。前秦的時候就是覺得這種天道秘法不應該由人類所持,才燒掉這些書的,想不到今天卻又出現了,難道這是天意嗎?」金老三並不是非常樂觀的說道。

爺爺斷然的說道:「很多事情不是人類可以主宰的,我們只能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既然天書傳承者出現,那對我們這一次五流的聚會勢必也會有影響,你就傳令下去,所有五流的人全力找尋傳承者,找到他之後馬上通知我,我們一定要在五家找到他之前,將那些天書都得到手。」

金老三說道:「早知道你會這樣做的,不過那些天書可是要拿出來大家一起看的,你可不要私吞了。」

爺爺卻搖搖頭,說道:「那些天書,誰也不許看,我會將它們全部都燒掉的。」

金老三皺眉的看著爺爺,他知道爺爺是說一不二之人,但還是勸著道:「有這個必要嗎?」

爺爺堅定的說道:「這些書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上,否則會引起更大的災禍,如果你不想禍延子孫的話,那就乖乖的照我的話去做吧!」

金老三只好嘆口氣,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好吧,就照你的話去做吧!」

第十章

隔天早上,正當我要回去的時候,爺爺卻把我再一次的叫進去大廳裡面。

這一次,裡面不只有爺爺和奶奶,還有劉蜜玲。

她今天的穿著蠻正式的,但竟然不是穿日式的和服,而是中式的旗袍,完完全全的將她一身好身段秀了出來,原本的長髮也捲了起來,盤在頭頂上。

特別定做的旗袍讓劉蜜玲該凸的地方毫不隱藏的凸顯出來,該凹的地方又很貼身的縮進去。單看她的比例,我想沒有幾個人可以跟她媲美吧!

不過由於她也是呈跪坐的姿態,我只能稍微的打量一下,並沒有辦法一眼的看進眼裡,唉!真是可惜啊!

爺爺和奶奶是明眼人,當然知道我一眼就被他們的孫女給吸引住了,我看到奶奶似笑非笑的表情,反而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然後問著他們說道:「爺爺、奶奶,謝謝你們的招待了,我準備要回去了,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找我呢?」

奶奶看著爺爺,示意要他說出來。

爺爺又再一次的打量著我,然後對我說道:「明道啊,你想不想進入我們飛鳥流的劉姓宗家啊?」

我不懂的問道:「什麼意思啊?」

爺爺又說道:「你想不想加入我們呢?」

「加入你們?」我還是不懂爺爺在講什麼,只是用著一雙疑惑的眼睛看著他。

奶奶看著我,解釋的說道:「是這樣啦,我們想讓蜜兒娶你。」

「娶我?你們有沒有說錯,我是男的,怎麼可能嫁給她啊?難道……」再笨的人也猜到他們想要我入贅了,只是我不懂他們為什麼會看上我。

奶奶看我已經懂她的意思了,對我點點頭說道:「沒有錯,就是想要你入贅到我們劉家來。」

「你們瘋了啊!就算我肯,我媽也不肯。」我大喊著說道。

爺爺可能沒有聽過有人敢這麼講話,臉色看來很不愉快,但奶奶卻對我說道:「明道,並不是要你完全都跟家裡脫離關係,我們只要你第一胎的孩子姓劉就可以了。」

我不解的說道:「你們就叫笙月多生幾個就好了,幹嘛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啊?」

奶奶無奈的說道:「這是我們劉家的規定,不管男女都必須守著劉家。男生可以娶親,但女生一定要用招親的方法,然後下一代的宗主是在這些人的後裔當中選擇最優秀的一位來擔任,這樣才不會出現斷層的危機。」

我點點頭,表示可以理解的說道:「你們這樣想,的確是沒錯啦,不過我還是不能接受你們這種請求。但是我很好奇的是,你們怎麼會挑上我啊?」

奶奶看著劉蜜玲,不捨得的說道:「因為蜜兒在日本根本沒有任何好朋友,想不到來台灣短短的幾天當中竟然就結識了你,而且對你也蠻關心的,昨天你的氣不順就是蜜兒跟我們講的,所以我們才認為或許你真跟蜜兒有緣。」

我也看了劉蜜玲一眼,想不到她會有這種動作,只不過我還是很疑惑的說道:「那你們這麼做,有跟她商量過嗎?」

爺爺卻很霸道的說道:「婚姻大事自然有長輩作主,她不用發表任何意見。」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劉蜜玲真的看上我了,沒想到是被強迫的,那我就更不可能答應。

我只能搖搖頭說道:「或許這是你們大家族的規矩吧,但我卻不能苟同。先不說我受不了這種大家族的習性,就算我今天真的答應你們娶了蜜兒,我和她也只是一種形式上的夫妻,她並不是真心喜歡我的,這樣我覺得我也受不了。我不是妄自菲薄啦,但說真的,要人才我沒有,要錢財我也沒有,我看你們還是再幫她找一個更好的夫婿吧!」

奶奶換了一個問題,問著我道:「明道啊,你有沒有想過你一輩子在追求什麼?」

追求什麼?這倒是個不錯的問題,雖然我沒有認真想過,但隱約有一個答案,我回覆著奶奶說道:「應該是平穩的生活吧!」

奶奶點點頭,又說道:「那我們劉家就可以提供你這種生活了,不管是食、衣、住、行,甚至育、樂,哪一項我們不能提供給你的,而且在劉家,你的一輩子都會過得比別人更安穩。」

我聽到奶奶這種話,實在很想笑,只不過我忍住了,對著奶奶問道:「奶奶,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選擇大家族嗎?」

奶奶這時候愣住了,一時之間沒有辦法回答我的問題。

我抓了抓頭皮,才又說道:「是這樣的,或許我的生活所需,你們的確都能提供給我,但你們給不了我的心靈所需。人啊,往往都是心裡滿足比身體重要,我承認餓著肚子的時候什麼什麼都不用講,但這種簡單的溫飽我倒是還可以照顧自己,所以我不覺得你們能提供我要的東西。」

奶奶問道:「心靈所需?那是什麼呢?」

我笑著回答道:「那只是一種感覺而已,就像我今天自由自在,要來你們這邊玩就可以過來,完全順著我自己的心意。我對生活品質其實也沒有什麼要求,我只想過著簡單的生活就可以,一日三餐,最多加一個宵夜,在工作之餘可以讓我盡情的享受生命,這就是我想要的人生。」

爺爺看到我這種態度,近似毫無志氣的廢人,也放棄了我,對著我說道:「或許你真的不適合我們劉家吧!」

奶奶見我如此,也不再強求,慈祥的對著我說道:「孩子,雖然我們沒有福氣要你作我們的孫女婿,但希望你有空能常來玩。來,這條項鍊給你,以後到任何地方都能有個照應。」

奶奶說完後,就把她脖子上的項鍊拿下來,那跟劉蜜玲的耳環蠻相似的,也是一隻飛鳥的形狀,只是這隻飛鳥是用玉雕刻出來的,但神情卻雕塑的栩栩如生,看來應是非凡之品。

我搖搖頭不敢接下的說道:「奶奶,這東西太貴重了,不適合送我啦!你們請我來玩、請我吃飯,我就很高興了,那條項鍊你還是留著吧!」

奶奶這時露出了難得的生氣模樣,對著我說道:「你這樣就是看不起奶奶了。」

「唉,好吧!」我也只能伸手接下了項鍊,並且將它掛在我的脖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當我接住項鍊的那一剎那,劉蜜玲的眼神似乎透露著一股緊張的氣息,一直看到我掛上去了,她才又露出開心的神韻。

我想諸事已畢,應該可以走了,便對著爺爺、奶奶和劉蜜玲說道:「爺爺、奶奶,還有蜜兒,那我先走了,再見了!」


在我離開房間之後,劉蜜玲跑到奶奶身邊,問道:「奶奶真的決定要讓我嫁給他?」

奶奶說道:「當然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想利用他幫我們找到老四而已。」

劉蜜玲問道:「奶奶怎麼確定他一定找得到四叔?」

奶奶說道:「那是老四的習性,我想現在老四應該清楚了我們要用明道去找他,而他也一定會乖乖落網的。」

劉蜜玲不懂的問道:「為什麼?」

奶奶說道:「因為他是朱吉祥,一個光明磊落的好漢子!」

劉蜜玲還是聽不懂,但爺爺卻先對她說道:「蜜兒,就算你真的對他有好感,你也要記住自己早是有婚約之人,而且還是日本地下皇族,那可是我們得罪不起的人。」

劉蜜玲認命的說道:「這些蜜兒知道。」

奶奶疼惜的說道:「蜜兒,如果不是為了我們劉家和飛鳥流的未來,我實在不願意把你嫁給皇子,也不願意用明道去逼老四出來,他是這麼一個令人疼惜的好孩子啊!但是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世事總無法如意,在某些時候我們就必須懂得犧牲某些東西。」

是啊,連自己心愛的孫女都犧牲了,究竟還有什麼不能犧牲呢?如果只是維持飛鳥流和劉家這麼一個名字的話,真的值得做這麼大的犧牲嗎?


在回程的路上,我跟笙月談起了剛剛的事情。笙月看來也早就知道了,一直問我有沒有答應。

聽完我的遭遇之後,笙月有點失望的說道:「本來還想你能作我的妹婿,這樣我們兩個就可以湊在一起了,想不到你卻不要,真可惜啊!」

笙月越想越不對的說道:「但是蜜兒也不醜啊,說老實話我從小看到現在也沒有幾個女生長得比蜜兒漂亮的,連我這個作哥哥的都很喜歡她?你怎麼會不喜歡她?該不會……」

笙月講到這邊,上下的打量我一番,然後急忙的坐到門邊,說道:「該不會你喜歡我吧?!」

我馬上拉他過來,給他一記正拳的說道:「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那個漂亮的妹妹?但問題是人家又不喜歡我,我就算答應,又有什麼用啊?」

笙月這才恍然大悟,但他又不懂的說道:「你怎麼知道蜜兒不喜歡你啊?」

我反問著笙月說道:「如果你是蜜兒這樣的女生,會看上『我』嗎?」我還特別的強調一下。

笙月看了看我,點頭說道:「嗯,的確,誰看上你,是她瞎了眼睛。」

我又握緊了拳頭,臉上冒起青筋,說道:「你不用這麼誠實吧!」

笙月急忙打圓場的說道:「我說錯了、我說錯了,應該是誰看上你,是她家三代燒好香才有這種福氣。」

我這才點點頭的說道:「這種聽起來比較爽一點。」

笙月跟我打鬧一番後,還是勸著我說道:「不過我想愛情這回事很難講的,雖然我沒有問過蜜兒,但我當她哥哥這麼久了,多少也看得出來蜜兒對你的確有好感。」

我這時候放聲大笑的說道:「哈哈!想不到我也有人要的。」

笙月看到我裝瘋賣傻的模樣,也只能苦笑的搖著頭,說道:「算了,反正你不要還有人要,你只要記得有空多來找我就好了。」

「怎麼?又想偷跑出去玩啊?」我笑著笙月道。

笙月卻正色的說道:「什麼偷跑啊,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出門,只是出門的時候爺爺、奶奶都不見,我沒有辦法請示他們而已。」

其實我現在真的蠻喜歡笙月這個朋友,對著他說道:「放心吧,下一次爺爺不在的時候你再打電話給我,我再帶你到不同的地方去玩。」

笙月高興的說道:「好,一言為定了,我也會帶蜜兒一起去的,到時候我一定會叫她穿更有看頭的衣服。」

講到蜜兒,我心中又有迷惑的問著笙月說道:「奇怪,你幹嘛每次都讓蜜兒穿這樣的衣服啊?雖然我看得很高興,但……那可是你妹妹呢,你不會心疼嗎?」

笙月卻對我說:「那是對你才有這種福利,反正你也不要她,以後也是要嫁給別人的,在別人爽之前,不如我們先看個夠本。」

我看著笙月的邪惡笑容,啞口無言的說道:「蜜兒還真是有一個好哥哥啊!」

笙月這時候從他的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木牌要給我,說道:「這是我們家的通行令,如果你以後要來的話,只要亮出這個就可以了。」

我揮了揮手,拿出我脖子上面的項鍊說道:「這是剛剛奶奶給我的項鍊,她說有這條項鍊就可以了。」

笙月張大著眼睛,緊緊的盯著我的項鍊,還揉了揉眼睛,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東西。

我看到笙月這種反常的舉動,好奇的問著:「怎麼了?」

笙月笑看著我,還拍著我的肩膀說道:「看來你還是跑不了的,哈哈哈!」

我看到笙月這樣,更是好奇的問道:「到底怎麼了?」

笙月神秘的說道:「這條項鍊是我爺爺娶奶奶的時候送給奶奶的,現在奶奶把項鍊送給你,意圖不就是很明顯了。」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剛剛劉蜜玲的表情了──天啊!你又在跟我開玩笑了。


第十一章

在下車之後,我總算暫時擺脫了劉家這一家族,好好的過了一陣子的學生生活。

記得頭一天醒來還會夢到吃那種冷冰冰菜色的模樣,那可真是要我的命啊!

這段時間裡面,我恢復了比較正常的作息,早上就到學校上課,下午不是到圖書館,就是出去閒晃,晚上大多是上上網、打打電動,反正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不過,我的術法倒是沒有太大的進步,簡直被我丟到一旁去了,因為劉奶奶的話讓我有了警惕,在狀況不明下我也不喜歡再胡亂練功,省得到時候搞壞了身體而沒有辦法挽回。

但這種日子過久了,頭腦也漸漸變笨了,真的有點忘記我也是身懷奇術的人了。

那些天書也被我放在背包的最裡面,常常被一堆其他書籍給壓住,有時候我真的認為這樣不知道算不算暴殄天物,會不會遭到天打雷劈呢?

不過我想老天大概是看不慣我這麼閒吧,總是喜歡找一些事情給我做,就在我有點頹廢又有點想振作的時候,名里來找我了。

名里是我們班上公認的地下公關,他雖然沒有女朋友,但卻很認真的四處找著聯誼,只不過每次找到的聯誼對象都上不了檯面,所以大夥就戲稱他為地下公關,因為他找的那些對象都是不能公開的。

還有一點就是,他每次聯誼就只找我們這一群原班人馬,畢竟我們跟他感情比較好,而且願意陪著他出生入死。

也因此只要每次有活動,我總是被算在裡面,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明道,有好康的要報你。」名里就住我對面,我是常常跑去找他啦,他卻只有事情的時候才會過來找我。

「幹嘛?又要抄作業了嗎?」我抓了抓鼻子的問他。

名里邪笑著說道:「聯誼啦,不要說沒找你,算你一份了。」

我哈了一聲,說道:「你那是因為沒有人想去才找我的。」又比了比他罵道:「說得這麼好聽,實在……」

我接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表示著我的不滿啊!

名里卻說道:「這次是絕對好的,絕對是一群很正的小姐,絕對符合你的要求。」

「喲!」這句話倒是引起我的興趣了,問道:「你哪邊找到這種對象啊?」

「你管這麼多,反正有你好處的。怎麼,要不要去呢?」名里不願意多解釋的說道。

我想了想,搖搖頭說道:「不要啦,你們去就好,我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

「你每次都這樣。」名里不滿的罵道:「明明心裡面喜歡,還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真是愛吃怕人知,就跟你說已經算你一份了,你不去就少台車了。」

「那我車借你們啊,你們去就好啊!」我擺明了不想去的念頭。

名里又說道:「少來,現在不是車的問題,是人的問題,少了你,就少一個人騎車了。」

「叫福氣去啊,他應該很想去吧!」我開始推薦著人選。

「不要啦,他跟我們又不合,玩起來不合群。」名里拒絕道。

「他可是笑點呢!」我想起福氣那人不按牌理出牌的特性,臉上也不由自主的浮起了笑容。

名里還是覺得不好的說道:「還是不要好了,反正就說好是你了。」

我很疑惑的問道:「什麼時候跟我說好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名里說道:「就是現在啊,反正明天九點在門口集合,我早上會過來喊你的。」

名里就這樣把事情定下來了,也不管我到底要不要去,這樣讓我很為難,因為我的確聽完之後是很心動啦,但是早上要九點起來又覺得很累,特別的是出門又要多花錢,這樣覺得很不值得。

就為了想滿足一下好奇心,看一看聯誼的女生好不好看,就要花上好幾天的生活費,怎麼算都划不來啊,所以每次要出門我都會猶豫很久。

只是在好奇心和朋友的鼓吹下,慾望往往都會戰勝理智,所以就算我每次回家都是搥心肝、發重誓的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去了,但往往都會一而再的跟著他們出去。

這一次是不是該要讓理智戰勝一次慾望呢?我心裡面一直盤算著,直到我睡著了,還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去。


「明道、明道,趕快起來啊!」

在我的耳邊忽然有一陣熟悉的聲音呼喊著我,我張開了雙眼,在朦朧看不出環境下,用著一股沒什麼元氣的聲音問道:「怎麼了?」

「快九點了,你還不起來啊!」

我揉了揉雙眼,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佳宏,問道:「今天不是放假嗎?你這麼早來叫我幹嘛?」

「要去聯誼啊!」

我這時候頭腦才恢復思考能力,對著佳宏問道:「你也要去喔?」

「對啊!」佳宏又說了一句:「快起來喔,大家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我翻了一個身,又躺回去床上,不情願的說道:「你們去就好,我愛睏的要命,不去了啦!」

佳宏看我這樣,向門外大聲的呼喊說道:「名里啊,明道說他不去了。」

接著名里馬上走了進來,拉著我的棉被,催促著道:「不要再賴床了,人家小姐都在等了,趕快出門吧!」

「唉啊,我現在頭昏昏腦漲漲的,要走去哪裡啦!」我作著垂死掙扎。

「等一下看到小姐,你就不暈了啦!」名里拉著我說道:「你快點起來洗洗臉吧!」

看到這種情況,我知道不能再裝傻了,無奈的說道:「好啦、好啦,我去洗洗臉啦!」

簡簡單單的清洗之後,我便發現怎麼大家忽然都不見了,喲,難道他們已經棄我而去了嗎?

就在我準備再回去睡覺的時候,手機的鈴聲響起,一接起電話就是名里的聲音說道:「明道,我們在門口等了,你趕快過來喔!」

我才以為他們放過我了,怎麼又有這麼一記回馬槍呢?看著手上握的手機,突然有種想摔掉它的念頭,不過想歸想,還是把手機好好的放進我的背包裡面,整理了一下儀容,便下去跟名里他們會合了。


一到了門口就看到大家已經找好自己的歸屬了,看來我大概可以預期今天將會是怎麼樣的一天了。

名里看到我來了之後,對著我說道:「明道,你太晚來了,我們鑰匙都抽完了,我也幫你抽了一個,就是那邊那一個,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那我載的跟你交換也可以。」接著名里就指著站在我們左方的女生給我看,看到底我要載哪一個。

我先看了看今天聯誼的女孩子們,果然如名里講的一樣,素質都還不錯,難得有這種好的聯誼對象,我便對著名里說道:「這次真的很不錯喔!」

「廢話,不好敢找你來嗎?」名里笑了笑說道:「快點啦,你看看你到底要載誰,要出發了。」

我看了看名里指給我的兩個女孩子,說老實話,我真的覺得他們大概已經作弊過了,應該說可能早就換好了,留下的兩個,老實講是差了一點。

名里是公關,自然有責任讓大家先挑好一點的,但是我可是很無辜的,被死拖活拖的拉來,竟然連抽籤的機會都不給我。

名里看我猶豫不決,問道:「怎麼?不滿意啊?」

我搖搖頭的說道:「不是啦,我就載你幫我抽的那一個啦!」

名里看我這樣,又問道:「不要這樣啦,不然你喜歡誰跟我講,我去幫你協商一下。」

我拒絕名里的好意,說道:「不用啦,反正載誰對我來講都是一樣的啦!」

我倒是蠻能釋懷的,畢竟我只是出來玩的,又不是出來找女朋友,載到誰都一樣啦,漂亮的就算我好運了。

名里看我這樣,便喊著大家說道:「那我們出發吧!」

我便往我載的女生走過去,拿了頂安全帽給她。

她對著我羞澀的一笑,拿起了我的安全帽戴了上去,我就載著她往行程的路上出發了。

一路上,她都沒有說什麼話,我倒是問了她幾句,不外乎學校、科系還有一些普通的問題,但是我卻一直沒有問她叫什麼名字。

因為我覺得她叫什麼對我來講都是一樣的,反正今天回家以後,洗個澡、睡個覺,明天起來就跟我沒有瓜葛了,所以每次聯誼我都沒有問過女生的名字。

不過今天我載的女生真的是比較不善言語,平常我載的女生都會問東問西的,再怎麼害羞也不會這麼少話,今天載這一個就完全不講話,除了我問她問題時她會簡短回答一下之外,就不再多說了。

這樣讓我整個人都冷了起來,也不知道該跟她講些什麼,只能到最後我們兩個人都沈靜了下來,整條路上都只看到朋友們跟自己所載的女生有說有笑的,只有我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默默的騎著車。

就在這種氣氛之下,我一路往前狂奔,一直到我們今天要去的地方──國父紀念館。


會來國父紀念館,是因為名里說要來這邊玩玩遊戲,促進大家的感情。

不過我看大家一下車之後,就談得非常融洽,一點也不覺得他們需要什麼遊戲來促進感情的。

名里還是把我們都集中起來一起玩了幾個遊戲,不過玩了一、兩個遊戲之後,我便自動退出,坐在旁邊看著他們玩,並且等待著吃中餐的時間到來。

沒多久,我發現我旁邊竟然默默的坐著一個人,就是我剛剛載的那個女生。

「你怎麼不下去跟他們玩啊?」我問著那女生說道。

那女生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不了,我坐在這邊看就好。」接著她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呢?怎麼你也不下去呢?」

「我啊,我只會玩黑白配那種簡單的遊戲,他們那種遊戲我不會玩。」

那女孩聽到我的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其實我很喜歡女孩子的笑容,我覺得每一個女孩子都是美麗的,都是有值得欣賞的一面,尤其是開懷的時候,那是女媧造人時所賜與她的孩子們一個最接近她的表情,她也總是用著笑容看待著這世上每一個屬於她的孩子。

這個笑容也讓我幫這個女孩子加了不少的分數,對她有了一種莫名的好感,不過我覺得她的笑容蠻生澀的,看來並不是常笑之人。

我問道:「看起來你蠻不合群的。」

那女生也不甘示弱的說道:「你不也是?」

「我本來就不是合群的人啊!」我若無其事的說道:「今天我本來就不想來,昨天晚上才跟我講,今天早上又去強拉我起床,我才來的。」

那女生沒想到我會講出這種答案來,有點傻眼的說道:「不會啊,你們男生不都是很喜歡聯誼嗎?」

我沒好氣的說道:「誰跟你說的啊?」

「美玲她們講的啊!」那女孩看我這種反應,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講起來語氣有點不安的感覺。

「或許絕大部分的男生都是這樣吧,我剛好是例外。」

「為什麼?」女孩不解的追問著。

我抓了抓臉頰,不好意思的說道:「因為……要花錢啊!」

「啊?」女孩沒想到我會說這種答案,表情有點錯愕。

我也不怕她知道的說道:「我家境蠻清寒的,有時候連吃飯都蠻刻苦了,聯誼對我來講真的是有點奢侈的行為。」

女孩竟然也說道:「其實我也好不到哪邊去,所以這是我第一次跟著她們出來玩,本來我是一再推辭的,但是她們說要花錢的就讓……」

她講到這邊而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我,我當然知道她的意思,接口道:「是不是讓我們這些冤大頭花啊?」

女孩著急的說道:「她們、她們……她們沒有這樣說啦,她們只是說盡量找不用花錢的活動。」

我看著這女孩的反應,臉上浮起了一股笑容。

女孩看到我的笑容,以為我在笑她,低下頭去羞答答的說道:「你在笑什麼啊?」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女孩一下子被我轉換個問題,有點愣住的感覺,之後才回答著說道:「我叫王心婷。」

王心婷?還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

「那你呢?」女孩也鼓起勇氣,大膽的問著我。

「我叫王明道。」說完後,我突然醒覺的說道:「還真是巧喔,我們兩個都姓王。」

「嗯。」那女孩柔順的點了點頭,臉上微微的一笑。

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又覺得這一刻似乎讓我們兩個靜靜的坐在這邊也不錯,享受一下恬靜的片晌,也是一種蠻不錯的選擇。

最後我還是向我的慵懶投降了,把雙手往後面的草地撐著,整個人往前面直視而去,看著蔚藍的天空,看著雄偉的建築,看著高興的人們,看著屬於我的這一刻!

女孩看到我這樣,反而露出了一股讚賞的神情,她的確沒有想到竟然會遇上這種男生,這一刻的她也像我一般,用手抱著了雙腳,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世界了。

第十二章

在離開了國父紀念館之後,我們一群人來到了麥當勞吃著餐點。

「明道啊,你真是不會把握機會呢!」名里他注意到剛剛的景況,在吃飯的時候就故意提醒著我道:「剛剛那種機會,你怎麼不跟她多聊兩句,反而自己一個人發呆起來了?」

「啊……就不知道要說什麼啊!」我笑了笑的說道。

「你啊,還真是笨呢!讓機會就這樣眼睜睜的錯失了。」名里看到我的反應,搖了搖頭,但又想幫我的說道:「這樣好了,等一下我找些機會讓你們多點時間相處,故意把你們湊在一起。」

我聽完後沒有任何高興的意味,頭皮反而有點發麻的說道:「拜託,千萬不要這樣,這樣我會越覺得不知所措。」

「那叫你自己去,你也不敢,要幫你,你又不要,這樣到最後,你還是什麼都沒有啊!」

名里對我的好倒是可以從現在看出來,我心懷感謝的說道:「名里啊,沒有關係啦,就順其自然嘛!」

名里不滿的說道:「你就是這樣,才會一輩子打光棍,當同學的我怎麼能不為你打理、打理。」

我笑著名里說道:「你自己還不是單身俱樂部的,還敢說我呢!」

「好啦、好啦,總有人不識好人心啊!」名里帶著笑說道。

「不要這樣講啦!」我當然知道名里是為我好了,說道:「你就當我還沒遇上喜歡的嘛!」

名里看了看王心婷一眼,點點頭說道:「如果是她的話,你會猶豫也是說得過去的。跟其他女生比起來,她的確差了一點。」

我其實蠻討厭聽到這種以外貌取人的話語,便打住話題的說道:「不是這個原因啦,我覺得她也蠻可愛的,怎麼這樣說人家啊!好啦,不要再講這個了。」

名里挑了挑眉,對著我笑了笑說道:「怎麼,說到你的心坎裡面了嗎?」

「你發神經啊,我只是不喜歡聽到你用外表去評論別人。」我很坦白的說道。

名里也點點頭的說道:「好啦,那就不要再講了,反正你要記得有機會就要好好把握,不然我再怎麼樣找機會給你也沒有用的。」

我點了點頭後,又繼續喝我的可樂,吃我的薯條。名里也到女生那邊去安排等等的行程了。


吃完東西後,我們又重新抽一次鑰匙,無獨有偶的我又被王心婷給抽中,這不知道是不是叫做命中注定呢?

也不知道是大家故意不抽我的,還是就剩下那一把呢?反正我只知道我看到我的鑰匙又握在王心婷的手裡面了。

我走過去對她笑了笑說道:「怎麼又抽中我啊?對我有好感嗎?」

王心婷看了看我,臉上似乎微微紅了起來,還低下了頭,語氣當中透露出一股靦腆的說道:「哪是啊,就剛好剩下這一副啊,如果你不要,可以跟別人換啊!」說完後還偷偷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自覺得呵呵笑著,道:「哪有人要跟我換,我今天可是可以領獎金的。」

「領獎金?」王心婷不太明白聯誼當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疑惑的看著我問道。

我也沒有解釋,只是說道:「趕快上車吧,我們還要到下個目的地去呢!」

王心婷點了點頭,我便再度載著她上路了。


下午要去的地方是淡水的漁人碼頭,那邊我曾經去過幾次,風景還蠻漂亮的,和女生一起在那邊玩耍,的確是蠻不錯的。

不過這條路倒是蠻長遠的,從國父紀念館騎到漁人碼頭,大概要花上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真是一段很漫長的路途啊!

以前去的時候,後面的人還會跟我有說有笑,倒是不覺得路途過於遙遠,但是今天載到一個不苟言笑的女孩,騎起來就很無聊了。

正當我想東想西的時候,王心婷竟然主動開口的問著我說道:「王明道,你去過漁人碼頭嗎?」

我雖然有點訝異,但也馬上回道:「去過啊,很漂亮的地方。」

「是喔,我沒有去過說。」王心婷說道。

「那地方我蠻喜歡的,尤其坐在木橋上看著大海,有種詩情畫意的感覺,等等去,你可以嘗試看看。」我這句話講得比較有氣質一點,因為我腦中突然浮現上一次我帶著一個朋友到那邊的情境。

「聽你這樣說,我也好期待到那個地方喔!」王心婷的語氣中充滿著期待。

「馬上就到了,你的期待馬上就可以實現了啊!」

王心婷聽到這句話後,就沒有再回話了,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是怎麼樣。

接著,我又問起她一些問題了,說道:「對了,看起來你不常出來聯誼吧!」

「嗯。」王心婷猶豫一下的說道:「老實說,這是第一次。」

「哇!」我用著很吃驚的口氣說道:「那我不就是第一個載你的男生了?還真是幸運啊,能擁有你的第一次。」

我這句意有所指的話讓王心婷聽出了言外之意,笑了起來的說道:「你幹嘛亂說話啊!」

「我沒有說錯吧?」接著我又問道:「那你自己常出來玩嗎?」

王心婷說道:「不常,雖然我在台北讀書,但蠻少出來的,像剛剛去國父紀念館也是第一次去。」

「是喔!」剛好機車經過了台北車站,我比了一下車站說道:「你該不會不知道這是台北車站吧?」

王心婷竟然打了我一下,笑罵道:「你白癡啊,這個我當然知道。」

這一下讓我的心裡油然生起一股感覺,一股難以形容的感受,而且我好像蠻喜歡這種感覺的。

我為了延續這種感覺,對著王心婷說道:「這樣好了,等一下路上有一些景觀,我順便幫你介紹一下。」

王心婷高興的說道:「好啊、好啊,謝謝你了。」

「哪會,舉手之勞而已。」我聽到王心婷高興的語氣,自己也高興了起來。

接著我們從承德路一路騎過去,途中經過了蠻多漂亮的地點,當然我並不是每個地方都知道,只是這一路上我們兩個倒是蠻開心的四處張望著,有時候瞎掰騙著她,她倒是也笑笑的看著路上的美景。

這條路竟然變得好短好短,我們兩個人才一回神,漁人碼頭已經近在眼前了。


記得上一次來到淡水,是跟笙月和蜜兒兩個人來的,雖然沒有來到漁人碼頭,不過卻坐渡輪到八里去。也有段時間沒有看到笙月和蜜兒了,不知道他們兩個最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又偷偷跑出來玩呢?

我想這個可能性很大的,尤其是笙月,那種好冒險的個性,你說他沒有跑出來,我打死都不相信。

說不定等等在這邊就能遇到他們兩個呢!

不過我想還是不要遇到的好,那兩個雖然不是什麼凶神惡煞,但背景太過於嚇人了,讓我不得不敬而遠之,如果一不小心惹到他們的話,那吃虧的一定是我自己。

等大家都集聚在漁人碼頭的時候,眾人一同走上了橋面,看著整片海洋的美景。

王心婷看著我剛剛說的景象,說道:「真的就像你說的一樣,好漂亮喔!」

我點點頭說道:「對啊,所以我蠻喜歡到這邊看看風景、吹吹海風,享受閒暇的生活。」

「你過的日子還真愜意啊!」王心婷轉頭過來看著我,羨慕著我的生活說道。

「只要有心,你也可以的。」我鼓勵著王心婷說道。

王心婷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突然變了一個樣,看起來非常的憂鬱和悲傷,語氣也充滿著沮喪的說道:「是嗎?我不覺得我也可以過這樣的生活。」

「怎麼會呢?」我不知道王心婷為什麼會這樣講,但我還是用我一貫的語調說著:「其實事在人為,只要你有這個心,就一定能達成的啊!」

「事在人為!」王心婷的笑容竟讓我看起來有著非常悲傷的感覺,她接著說道:「但是很多事情卻是很無奈,就算你想改變,也是無能為力啊!」

看來王心婷應該有蠻大的困難,我便問道:「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會看起來如此的悲傷呢?」

王心婷搖了搖頭,不願意再說下去的道:「沒有,不要讓我的情緒破壞這一次的聯誼了,你應該好好的享受你說的人生啊!」

想不到我竟然被她將了一軍,也只能說道:「好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我也不好意思再過問了。」

王心婷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名里這時候又呼喊著我們大家一起到一旁的草皮上面去玩著遊戲。

我還是依照往常一般拒絕了名里的好意,王心婷也表示不願意參加。在大家的目送之下,我和她就一起待在這邊看著他們在下面玩遊戲。

坐了一會後,我起來走走,晃了一下,便問著王心婷說道:「我想到旁邊走走,你要去嗎?」

王心婷想了想,看了我幾眼後,似乎下定決心搖了搖頭的說道:「不要了,我有點累,想在這邊休息就好。」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了。」在道別王心婷之後,我就往另外一頭走了過去。

今天在漁人碼頭的表演場地似乎有些活動,看那邊聚集蠻多人的,我也好奇的湊過去看看。

原來是一個知名樂團到這邊來演唱,他們的歌我也蠻喜歡的,嘴上也能跟著哼上幾首,所以也靜靜的坐了下來,聽著他們的演唱。

這時候,剛好是夕陽西下的時候,海風也緩緩的吹來,一邊享受著海風的清涼,一邊聽著悅耳的音樂,的確是一種不錯的活動。

特別是當夕陽的光線照射在場地上的時候,那種景象真的是渾然天成,強求不來的,也讓我沈醉在這邊許久、許久,直到我聽到一陣吵雜聲,才從這個美麗時光當中被驚醒過來。


那陣吵雜聲是從我後面的空地傳過來的,照方位看去就是名里他們在玩的地方。

會不會是名里他們出現什麼狀況了?這時候我十分的擔心,急忙的跑過去那邊看看。

果真是名里他們與人起了衝突,我們一群人男男女女加起來大概快二十個人,對方則清一色是男生,看起來也有快十個人,雙方也不知道為什麼吵得面紅耳赤的。

我急忙過去那邊,先問著外圍的王心婷說道:「他們在吵什麼啊?」

王心婷看到是我,忙著跟我解釋。原來剛剛名里他們在玩遊戲的時候,不小心去撞到那些男生,結果惹得那些男生們的不悅。又看到名里等人帶著那麼多女生,便執意要名里他們把女生留下來然後走人,名里他們當然不可能這樣做了,所以便產生了嚴重的衝突。

看著雙方都快打起來了,我這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是好,心裡面也慌了起來。

王心婷在旁邊喊道:「要怎麼辦?要怎麼辦?」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時,名里和對方打了起來,我們班的同學也全部都衝了進去,看起來我們贏面是比較大啦,但是對方的人馬竟然在這時候從旁邊又出來了一群,大概也是近十個人。

我看到後當場傻掉,這樣還用打嗎?

不過對方下手並沒有因此而減弱,看著我那些同學有幾個比較弱不禁風的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了,我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每個人都會受傷很嚴重的。

我急忙跑過去阻止的說道:「不要再打了,再打會死人的。」

本來我一個人站在外面,他們以為我是路人,所以沒有對我動粗,但我自己跑進來戰圈,那些人便不客氣的對我揮拳。

我看到情勢好像不太對勁,對方看起來都已經殺紅了眼,也沒有任何顧忌了。

為了保護我這些同學,我的腦中突然浮現了一些醫術裡面記載的生氣路線,也浮現了幾處可以讓我發揮的地方。

就像蜜兒那一天對我用的方法一樣,我今天也要用在這些人身上了。

我先把生氣準備好在我的雙手,看準機會打在我前面那人的左肋,只見他瞬間痛的哀嚎大叫,倒在地上滾來滾去的。

這一叫讓全部的人都往我這邊看了過來,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我那些同學急忙跑到我的身旁來,問著我道:「明道,你這麼厲害啊,打得他在地上爬!」

對方看到這模樣,有幾個人趕緊來把這人扶起。

剛剛那個帶頭和名里吵的人對著我道:「小子,下手很猛喔!」

「我剛剛就叫你們不要打了啊!」我想還是讓大家的心情平靜一點,不要再打了,便示弱的說道:「那我跟你們說聲對不起,就讓這一場衝突結束好不好呢?」

「可以啊!」那人氣焰很大的說道:「把女孩子留下來,你們就可以走了。」

「但是,她們是跟我們來的,我們有義務要送她們回去啊!」我說了說之後,看著旁邊的女生說道:「如果她們願意留下來的話,那我也不反對啊!」

接著,我問了那些女生一句:「你們要嗎?」

那些女生雖然沒有答話,但是搖了搖頭,表情看起來非常的惶恐,一副就是不想留下來的模樣。

我轉過頭來對著那個人說道:「就是這樣啊!」

那個人氣得怒不可遏的說道:「反正你們只要乖乖的走掉就好,剩下的不用你們來操心。」

「不行,這是一種原則,我既然帶她們出來,就要帶她們安全回家。」我堅持的說道。

那人也不願意跟我再講了,罵了一句道:「你這小子是欠打啊!」然後又是一拳打了過來。

我閃了開來,然後說道:「一定要用暴力來解決問題嗎?」

「等你被我打得說不出話的時候,我們再來討論吧!」那人說著,接著又是另外一拳打過來。

這一拳我倒是沒有閃開來,被打到後我還後退了幾步,看來臉上應該有點瘀青了吧,但我還是不願意太過招搖,只是對著他說道:「我們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你還不願意收手嗎?」

「收你的頭啦!」罵完後,那人又是猛烈的一拳打過來。

本以為我會被這一拳打得血流滿面的,想不到拳頭竟然硬生生的被另外一隻手強硬的捏著,並且停在半空中。

一陣熟悉的聲音也從我耳邊響起,說道:「明道啊,你還真是落魄啊!」

我轉過頭一看,來的人竟然是笙月啊!
G-T-S-Richer 發表於 2007-2-6 18:01

第2集



第一章

「笙月,你怎麼會來啊?」我驚訝的說道。

笙月先是把手裡面握緊的拳頭給縮回去,然後才說道:「我的妹夫啊,你頭腦是在想什麼啊?剛剛你的招式用得很正確啊,怎麼不繼續用呢?幹嘛傻傻的被打啊?」

聽到這些話就知道笙月應該是從頭看到尾了,我也只能笑笑的說道:「因為那東西對人體有影響,我不太想用啊!」

笙月下一句話還沒有出口,那人不滿笙月對他輕視的態度,又是一拳打了過來,口裡面還罵道:「你這王八蛋,敢來插手,我就連你都打。」

不過他的確是惹錯對象了,笙月連看也不看的往後猛踢了一腳,把那人踢得飛了出去。

這一腳看起來讓他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吧!

那群人沒想到中途竟然殺出一個程咬金,又畏懼著他那種超乎人類的力量,急忙架著躺在地上的伙伴,就從這邊消失了。

我看到這種狀況,嘴角也不自覺的笑了出來,說道:「笙月,還是你有本事,一腳就解決問題了。」

「這種時候你跟他們多講是沒有用的,讓他們認清楚誰是老大,才是最重要的。」笙月這時候舉起了手臂,擺了一個有力的姿態,對著我誇耀的說道:「像我這麼有力量的美男子,當然是要用這種最精彩的解決方式了。」

我看到他這樣,又不自覺的大笑了起來,但是臉上被打的地方很痛,邊笑邊痛的道:「痛、痛啊──」接著雙手摀著剛剛被打的地方,輕輕的揉著。

我那些同學們看到危機已經解除了,也都放鬆了開來,全部都坐了下去,看著他們一個個悲慘的模樣,實在讓我非常的不忍。

「名里啊,你們幹嘛這麼衝動啊!」我對著坐在地上的名里說道。

「我只是做一個男生應該做的事情啊,這算衝動嗎?」名里倒是理直氣壯的說道。

「但是你們這個代價會不會太大啊?」我看著大家遍體鱗傷,不禁問道。

「不會啦,至少我們保護好這些女生了啊!」胖哥很自豪的說道。

現在這樣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尾了,畢竟大家都或多或少受了點傷,要他們再騎車回家似乎是蠻困難的一件事情。

剛好讓我看到在旁邊都不表態的笙月,我腦中馬上有一個主意,說道:「笙月,我們是不是好朋友啊?」

笙月馬上搖搖頭說道:「不是。」

「不是?!」我張大眼睛說道:「你說我們不是朋友啊?」

「當然不是了。」笙月接著說道:「我們是親戚嘛,這哪是好朋友比得上的啊!」

我聽完後之後,作勢打了他一拳,笑罵道:「你這個王八蛋,還故意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

笙月哈哈大笑說:「你要我幹嘛啦?」

我看著我那些同學說道:「幫我把他們送回家好不好?」

笙月看到地上那麼多人,說道:「送他們回去?要我用背的嗎?」接著又指著那邊的女生說道:「我只背她們喔!」

「你白癡喔!」我沒想到笙月會講這種話,失笑的說道:「你可以用車子送他們回去啊,我記得你身邊好像有很多護衛跟著?」

笙月這才瞭解我的意思,想了想,說道:「要送他們回去是沒有問題啦,但是我是跑出來的,如果我打電話的話,不就等於洩漏我的行蹤嗎?」又搖了搖頭說道:「不幹!」

「唉喔,不要這樣嘛,你看他們這樣要怎麼騎車回家啊?你就幫忙一下嘛!」我哀求著笙月說道。

「關我什麼事?我又不認識他們。」笙月這人對熟人和生人的態度倒是相當的分明。

「但是我認識他們啊!」我故意牽著關係,說道:「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妹夫,那妹夫要你幫忙都不行嗎?」

看來這個問題真的讓笙月很為難,他竟然呆呆的在那邊想半天,還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我啊,有時候還真是佩服著他呢!真不知道他心裡面到底想些什麼呢?也不知道他頭腦裡面到底是裝著什麼呢?

這時候王心婷走到我的旁邊來,關心著我說道:「王明道,你剛剛被打的地方有沒有怎麼樣?」

她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想起我臉上的傷痕還隱隱作痛著,讓我不自覺得又去撫摸著那處。

「還好啦,比起他們算是一點小傷了。」痛歸痛,但是我嘴上可不會這樣講。

王心婷接著問道:「他是誰啊?」

他,指的就是笙月嘛,我便說道:「他是我一個朋友,很厲害吧!」

王心婷猛烈的點點頭說道:「對啊,好厲害喔,一腳就踢飛剛剛那個壞人。」

笙月插嘴說道:「那只是我九牛一毛的功夫而已,如果真的讓我認真起來,我怕他連骨灰都不剩了。」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看待笙月這個人了,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好好想著我剛剛的話,還有心情偷聽我跟王心婷的談話,我笑罵道:「拜託你,你可不可以好好想想我剛剛的請求呢?至於我跟別人的談話,也請你不要偷聽,好不好呢?」

笙月雙手舉了起來,作了一個勢,然後又走遠了一點,代表他不再偷聽了。

「他到底是誰啊?真的這麼有本事嗎?」王心婷看著笙月,真是越看越有興趣了。

「他啊……」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笙月比較好,只說道:「他或許是人間最後一個怪胎吧,一個連老天都管不住他的怪胎。」

笙月竟然又插嘴說道:「明道,你可不能說你大舅子是怪胎,你應該說我是世上最後一個救世主。」

我漸漸發覺笙月真的漫畫看太多了,或許跟他出生在日本有關係吧,我接著罵道:「救你的大頭鬼啦,那我這些同學你就不救?」

「這個……」笙月竟然又走遠了一點,表示他不想再理會我們的談話。

王心婷看到我們兩個的對話,呵呵笑道:「你這個朋友好好玩喔,為人風趣又有本事,看來一定不是簡單人物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笙月他的確不簡單啊,他家可是……」

就在我要解說笙月的來歷之時,笙月卻突然大叫道:「明道,我想到了!」

我被笙月這一聲給嚇到了,問著說道:「幹嘛?這麼大聲會嚇死人的。」

笙月跑過來說道:「明道,其實你也可以叫我們家的人來幫忙啊!」

「我?」我不太懂笙月的意思,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笙月接著說道:「對啊,你身上不是有一條項鍊,那一條項鍊就可以了啊!」

「項鍊?」我把掛在脖子上的那一條項鍊拿出來,問道:「這一條?」

笙月點點頭說道:「對啦、對啦,這一條可是很好用的。」

「但是我不會用啊!」

笙月教著我說道:「很簡單,你把項鍊上的那隻飛鳥緊緊的握在手心裡面就可以了。」

我便把那隻飛鳥握進了手心裡面,不過我不敢握太大力,怕捏碎了這個珍貴的物品。

笙月又囑咐著我道:「明道,等等就會有我劉家的人來了,你把項鍊給他們看,就可以吩咐他們了。」

接著笙月轉頭就走,我急忙拉住了他問道:「你要到哪邊啊?」

笙月苦著臉說道:「我要趕快躲起來啊,不然被他們看到,我一定會被抓回去的。」

「喔!」我這才鬆手讓他先去找個地方藏身。

就在笙月消失在我眼前之時,我們的後頭馬上來了幾輛黑色的高級房車,並且有幾個人走了下來,觀看著四方在找尋著人。

當他們看到我之後,便快步的走到了我面前,問著我道:「是你使用飛鳥令嗎?」

我便把我脖子上面的項鍊拿出來亮亮相,然後問道:「是這個嗎?」

「沒錯。」那幾個人點點頭說道:「有什麼事情嗎?」

「我想你們能不能多派點車子來,把我這些受傷的同伴給送回家啊?」我指著那些坐在地上的同學說著。

那些人看了看人數後,點頭說道:「沒問題,請你稍待一下。」

接著,那些人又走回去車子裡面。

名里看完這一幕後,勉強的站起來走到我的旁邊,問著道:「明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想了想,隨便撒了一個謊說道:「剛剛那個人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兒子,跟我算是好朋友,所以我拜託他把你們送回家。」

「哇!剛剛那個人是有錢人的兒子啊,怎麼這麼厲害啊?!」名里想起剛剛笙月的那一腳,心中還是一股很大的衝擊,很敬佩的說道。

我說道:「因為他從小就接受這種武術訓練,所以培養出很不錯的身手。」

名里點點頭說道:「這樣啊!」

接著,他轉頭看一看那些車子說道:「那他們能送我們回家嗎?這樣會不會不安全啊?」

我看看名里,又看看坐在地上的同學,說道:「你們這樣,難道還能騎車?」

名里也知道自己的情況,露出一股為難的表情,搖頭說道:「我看是沒有辦法了。」

我拍拍名里的肩膀說道:「放心啦,笙月是我很好的朋友,讓那些人送你們回家,一定沒有問題的。」

看了看那些受傷的同學旁邊都有女生在照料著,我又打趣的說道:「況且,讓你們成雙成對的回去,難道不好嗎?」

「好是好啦,但是我不是很滿意……」名里意有所指的邪笑了起來。

看著他眼光往他載的女生飄過去,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也跟著他笑鬧的說道:「不然我載的女生也跟著你回去,讓你享受齊人之福吧!」

名里急忙擺擺手說道:「大可免了,又不是出巡說,帶著兩個門神啊!」

我伸出食指比著名里說道:「你啊,留點口德啊,不然下次這樣被打,可就不會有救星出現了喔!」

名里只是一笑,就沒有再說話了。

就在我們結束談話的時候,我的身後突然出現十幾輛的高級房車,而剛剛與我接觸的那群人也走了過來,對著我說道:「車子已經來了,你們可以上車了。」

我跟名里兩人再次的跟所有的同學解釋一下現狀,並且我把所有的功勞都往笙月頭上推,讓同學們都只是認為我有一個有錢有功夫的朋友,並且也幫我剛剛那一手做了最完美的掩飾。

大家看到那些高級房車,又想到能跟女孩子成雙成對的回去,都高興得不得了,雖然有幾個人很想把車牽回去,但在我保證會再叫笙月派一輛拖車來把這些車子都運回去學校後,大家才心滿意足的偕美同行回家了。

我看到大家都分到不同車子後,突然想到王心婷,轉了個眼就發覺原來她一直站在我的身旁,我笑笑的跟她說道:「你是今天最特別的女孩,有福利享受一個人搭乘車子回家。」

王心婷搖搖頭說道:「我才不要。」

「喔?」我楞了一下,因為猜不到她不要的原因,接著問說:「為什麼不要啊?」

王心婷只是跟我搖搖頭說道:「王明道,謝謝你的好意了,但是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難道她坐車回去會被罵嗎?或許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了,我並沒有鼓吹她坐車回家,只是問道:「那你要怎麼回去啊?」

王心婷看了看時間,臉上浮現了一股為難神情,回答著我道:「如果你不能送我到學校的話,那我就自己坐車回去吧!」說完後,低下了頭,讓我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看到她這樣,我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有車給她坐她卻推辭不坐,現在又要我騎車送她回學校,難道……她喜歡上我嗎?

想一想應該不會這麼快吧,畢竟只是一天的聯誼而已,又不是跟她有多麼親密的談話和接觸,說難聽一點,剛剛在騎車時她還坐得離我遠遠的,讓我都感覺不到我車上還載著一個人呢!

以這種情況來看,她到底心裡面在想什麼呢?難道真的有她的苦衷嗎?如果真的有,那這個苦衷又是什麼呢?

這幾個疑惑如光速般瞬間在我的腦中閃了過去,雖然一點答案都沒有,但我還是答應了王心婷,道:「好啦,那我騎車送你回學校。」

王心婷聽完之後,臉色並沒有變得比較歡喜,還是很凝重的說道:「那可不可以請你早一點送我回去,因為我在五點前要回家的。」

「五點?!」我看了看手錶都已經三點多快四點了,這樣飆回去要不停紅燈才有機會準時趕到,她這種要求會不會太過分了?

「那個,如果你想五點回到家裡面,我建議你還是搭車的好,不然我騎車載你一定很難在五點前準時送你到校的。」我很坦白的對著王心婷說著。

王心婷看了看我一眼,無奈的說道:「能多快回家就多快吧!」又轉成一副像是哀求的語氣說道:「我真的是家裡面有些事情,所以才會這麼麻煩你,真是很不好意思喔!」

她都這樣說話了,難道我這麼沒有度量嗎?我搖搖頭說道:「不會啦,就像我剛剛說的,既然你跟我出來,我就有義務送你回去。」

說完後,我便去牽車子,準備要送王心婷回家了。

笙月卻好死不死的在這個時候跑出來,拉著我說道:「明道啊,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啊?」

我對著笙月說道:「你還敢跑出來,等一下被你家的人看到,你不就要被抓回去了?」

笙月無奈的說道:「誰叫你這麼快要走。」

「有什麼問題嗎?」我不懂笙月怎麼會這樣說。

笙月對著我說道:「問題可大了,你這樣一走,就沒有人陪我逛了啊!」

「我的大舅子,我也拜託你好不好,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玩,你沒有看到我還要送她回家嗎?」

我對著王心婷望一望,笙月看了看她,不解的對我說道:「明道啊,她跟蜜兒差這麼多,就算你想偷吃,也找一個比較好的貨色吧!」

我聽完後從笙月的手臂搥了下去,罵道:「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整天精蟲充腦,滿腦子精液啊!只會想這種事情,你是不是腦袋裡面除了這個以外就沒有別的了?」

笙月聽完後很不服氣的說道:「哪是啊,至少我還想著到哪邊去玩啊!」

「那還不是一樣!」我想不通的說道:「奇怪,你這種個性,你爺爺和你奶奶怎麼都不會好好調教你啊?」

笙月很自傲的說道:「這個就是我厲害的地方了,在我爺爺和奶奶的面前,他們根本看不到我這一面的。」

我哈哈大笑的說道:「你這個不叫厲害,你這個叫賤。」接著又搖搖頭說道:「你這個死賤貨,還真是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你了。」

笙月聳聳肩說道:「想那麼多幹嘛?反正我就是我啊,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有所改變的,只是外在的表現方式會因時制宜而已啊!」

「還因時制宜呢!」講到這裡,我想到要早一點送王心婷回家,婉拒道:「好啦,有機會再找你出來玩啦,今天真的要送她回家了。」

笙月也只能接受的說道:「好吧,那你不要騙我喔,記得要來找我玩喔!」

「一定。」說完後,我就載著王心婷往學校的方向回去了。

第二章

在路上,其實我一直想把我心裡面的疑惑解開,很想問一問王心婷到底是什麼原因她不搭車卻要我載她?而且我本來好意要載她回家,她卻說不用,只要到學校讓她自己回去就好了。

這實在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不過我看她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覺得她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是不足為外人道的,只能壓下心中的疑惑,好好的騎著車,期望能在期限之前把她送到學校,也能讓她準時回家。

或許是我的期望被上天聽到吧,這一路騎到學校幾乎沒什麼停到紅燈,而且交通也蠻順暢的,竟然讓我在四點半之前就把王心婷載到學校了。

我讓她在我們校門口下車,對她說道:「我想這樣你應該趕得及回家吧?」

王心婷點點頭說道:「王明道,今天謝謝你了,也很抱歉要你送我回來。」

雖然心裡面真的有點不愉快,但事已至此,幹嘛讓大家難看呢?我好言的說道:「你說這個是什麼話啊,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啊,重要的是今天你肯陪我們出來玩,我才會有這種際遇啊!」

王心婷似乎想到了什麼,嫣然一笑的道:「沒想到我第一次聯誼就遇上你這種男生,真不知道算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還好吧,我們這一群相貌也不出眾,又不是特別的能言善道,哪有什麼幸運的呢?」我不敢恭維自己的說道。

王心婷卻不是這麼認為,說道:「至少你們讓我看到了什麼是有作為的男生,在剛剛那種情況之下你們沒有一個人退縮,這真的是很難得的事情。」

我想起剛剛的情況,臉上有點慘澹的說道:「剛剛被打的都不成人形了,我看他們是因為跑不掉才不跑的吧!」說完後,我還笑了笑。

王心婷突然抬起了頭,雙眼望著我,問著我說道:「你還願意陪我出去玩嗎?」

怎麼會突然問這種問題?我一時之間傻住了,雙眼發直的看著王心婷,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王心婷看我沒有回答,又追問著道:「我想應該是不願意吧!」她低下頭來,語氣有點自憐的說道:「其實你條件很好,應該不會看上我吧!」

聽到這一句,我就忍不住得出言道:「你怎麼說這種話?」

王心婷聽到我的語氣好像很不悅,抬起頭來看著我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千萬不要用外表來判斷自己、判斷別人,一個人的好壞美醜,絕對不是靠外表來決定的,只有對自己沒有信心的人才會想依賴亮麗的外表吸引人的注意。」

「不論是誰都有值得被人欣賞的一面,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或許我們自己找不出那一面來,但只要遇到懂得欣賞你的人,那自然就會幫你找出來了。」

「你只要保持住自己的特質,不要隨風逐流的改變自己,那你就是這世界上最獨特的一個女生,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你就是唯一!」

我這些話似乎對王心婷產生了不小的衝擊,只見她雙眼猛盯著我,嘴巴微微的張開,不太相信我竟然會對她講這種話。

看到她這種表情,我也不知該作何反應,整個人也待在原地,就讓時間慢慢的流逝。

一段時間後,她終於開口說道:「今天真的是很幸運的一天,能讓我遇到一個男生,一個能打動我心房的男生,只是卻在錯的時間遇上他。」說到這裡,她不捨得看著我說道:「我要離開了。」

我看到這樣,故意露出了一個微笑說道:「你不是要我以後再陪你去玩嗎?」希望這些話能沖淡她的離愁。

「希望有那一次吧!」

王心婷講完這一句後,頭也不回的就轉身跑了回去,只留下我一個人呆在原地。


隔天早上,大概是我們班有史以來出席率最低的一次吧!我一大早匆匆忙忙的跑進去教室,看到只有幾隻小貓,還以為我看錯了時間,結果竟然是昨天有去聯誼的全部都請假,只有我一個人還「活著」。

教授問了問我們的情況,我可是不敢把我們打架的事情說出來,只是回答道:「昨天大家都找到理想中的女性,就發生了一些亞當和夏娃會做的事情。」

想不到教授竟然說道:「你把我當傻瓜喔?你以為你們是買春團嗎?」

其實本來教授是不該講這種話的,但因為校長的要求,講話必須要犀利有勁,最好出口成髒……呃,或許是出口成章吧!校長或許是打錯字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現在學校的教授都是一個比一個大膽,校長有說過只要一個學期沒有上過大銀幕,那鐘點費就減半,如果連續兩個學期,那就下降一級,理所當然的,如果連續三學期的話,就是革職查辦。

校長說他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學生都是連續兩學期二分之一學分沒有拿到就必須退學,他還寬容了每個教職員工多了一個學期的緩衝時間。更何況,如果連續三個學期都沒有上大銀幕就是對學校的貢獻不力,這種米蟲養他幹嘛呢?

校長這人做事當然是賞罰分明,既然有重罰就一定有重賞,所有的教職員工只要一學期上兩次大銀幕,那鐘點費就加倍給,上五次可以晉升一級,如果連續兩個學期都上五次的話,那可以一整個學年不用兼課,但是領雙份的薪水。

這種法規之下,我們學校的教授全部都變得尖酸刻薄,不過也難為他們了,很多都是一輩子做研究的老學究,竟然會落得晚節不保的名號。唉,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我們這個校長了。

此時,聽到教授這麼講,害得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講,弄得全班都哄堂大笑著。

這一幕也順理成章的登上了大銀幕,教授因為達成了他的目的,也沒有跟那些曠課的同學多計較,只是我距離「笑留母校」的目標可是越來越近了。


在下課之後,本來是打算回去睡個午覺,不過躺了躺實在沒有什麼睡意,便打開了電腦上入口網站去看看今天的新聞。

旁邊的傳訊軟體卻跳出了一個訊息,原來是我那些已經在工作的朋友。

他們儘量把課都修在某幾天,然後去找份正職的工作,一邊工作一邊上課,有時候我還真佩服他們的毅力。

「喲,中午就休息了,真的太爽了。」

「還好啦,昨天還去聯誼呢!」

「我靠,那你沒有找我?」

「我也是被拖去的。」

「好啦!那今天晚上我們要去逛夜市,你要不要去啊?」

「士林啊?」

「今天我們到景美去看看。」

「我還沒有去過,是可以考慮看看。」

「考慮什麼,今天絕對又是讓你爽的啦!」

「怎麼?又有女孩子了?」

「這還用說,我已經算你一份了,你晚上就直接到景美夜市來吧!」

「拜託,我昨天才剛聯誼而已,沒有那種心情啦!」

「唉喔,你又不是沒有連續聯誼的經驗,你忘記我們曾經一天趕兩場的嗎?」

講得好像很了不起一樣,其實趕兩場是因為早上被一群女孩子放鴿子,晚上又死纏爛打的跟著另外一些朋友去的。那種感覺真的很幹,所以我特別討厭那種會放人家鴿子的女孩。我一直覺得這種事情好聚好散,不去就不去,犯不著用遲到還是不到來擺架子吧!

想到這個就滿肚子氣,讓我想起有一次聯誼變班遊的經驗,原本女生說男生去幾個,她們就去幾個,結果到最後,男生幾十個,女生卻只有幾個,還一副姍姍來遲的樣子,看得我真的是滿肚子火。

在自我介紹的時候我就修理了她們一頓,逼問著她們幹嘛遲到,不想來不要答應就好,又不是說不來會怎麼樣!

但自從那一次之後,我記得我有一段很長的時間都沒有被任何人找過要去聯誼了。

是這學期開始,才又有人問我要不要去。

「我又不知道路。」說老實話,我在台北也住了一段時間了,但地圖拿給我還是不太會走。

「好啦,那我晚上先去學校找你,我們再一起過去。」

「唉,一定要去嗎?」

「你說呢?」

「好啦、好啦,你好好打拼吧,我晚上在學校等你。」

結束談話後,我突然看到一件令我擔憂的新聞,標題上面寫著:「中國傳統學術派門,道家和陰陽家先後來台!」

我看了一下內容,原來是台灣這邊有舉辦學術交流活動,讓他們到這邊來訪談,順便交換經驗。

這讓我想起當初在劉家的情景,看來這事情絕對不簡單了。

不過,人家不是常講:「能解決的事情,不用煩惱;不能解決的事情,煩惱也沒用」,這也不是我能煩惱的,一切就順其自然吧!就把一切交給天,希望我的守護天使能好好保佑我。

講到守護天使,我突然想起來,好久沒有見過他了?怎麼最近沒有出來搶戲份呢?

也想到昨天的事情,的確是應該好好的充實一下自己的實力,不然下一次再遇上這種情況,不可能再那麼剛好遇到笙月了。

想到這邊,我便把我背包裡面的黃色天書再一次拿出來觀看,想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新發現,果不其然又有一種特殊的感覺浮上心頭。

看來今天將又會是奇妙的一天了。

這次天書第三頁教我的圖樣更是簡單,就是一個圓中間畫一條線,下面寫著:「混沌開天,天化萬物,陰陽成形,人為正道。」

雖然每次我都看不懂天書在寫什麼,不過我想可能守護天使會解釋,便再一次的比劃圖樣。

「中」便這樣完成了,也讓我的自然能力再開第三封印,而且久未碰面的守護天使也再度出現了。

第三章

「喔嗨喲!好久不見了。」

「想不到你還是一樣開朗,今天找我來又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因為你的醫術和陰陽術都已經有初步的造詣了,雖然劉家雙老說的對,你不應該在大成之前濫用,但也不能完全不用,所以我才特地的讓你解開第三封印。而且為了讓你以後能在女孩子面前逞英雄,你也應該好好的鍛鍊你自己的生氣了。」

我哈哈笑了兩聲後,才接話道:「喔,這麼說來,我什麼時候能看那本黃色天書是由你決定的?」

「也不完全是,我只能稍微的控制一下,第四個封印就不是我能解的。」

「好吧,那你說一說現在要我幹嘛?」

「你剛剛所用的圖樣是陰陽家也是道家的原形,他們皆將世界分為兩個部分,道家稱正、反,陰陽家稱陰、陽,但原理來講都是一樣的。」

我想一下剛剛的圖樣,說道:「那中間那一條就是分界線了。」

「沒有錯,那也就是人要做的事情。」

「書上也有寫著:『混沌開天,天化萬物,陰陽成形,人為正道』,其本意就是如此。」

「對不起喔,這段我看不懂呢!」

「我知道,所以我解釋一下給你聽。混沌開天就是指那個圓,混沌本來是莫名的力量,但慢慢的形成了天,就是變成了一個大圓。在大圓裡面,這個天又化育出萬物來,當然也讓陰陽成形,最後人才去定下規定,並且把陰陽區分開來,這就是這話和圖樣的意思。」

「嗯嗯,不過你會不會覺得人好像很多事,幹嘛分得這麼清楚啊?」

「所以道家才會有太極出現,他們認為正、反應該沒有特別的界限,有時候是正多一點,有時候是反多一點,但總和起來卻保持著為一的數目。」

「聽起來好像蠻有趣的。」

「要不要我多說一點,讓你更有趣呢?」

「算了,下一次再講吧!反正你都有露面了,就不要再拖戲了。還是早一點告訴我,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我想告訴你的,就是劉家奶奶說的利用日能和月能來鍛鍊你自己的生氣。」

「喔,這個聽起來很不錯。」

「因為你開了第三個封印之後,不只對動物、植物的生命有感應,就連自然界的現象你也會有反應,日光和月光就不用講了,連風、雨都會傳達給你生命的訊息,你現在最重要的課程就是要能掌握它們的生命訊息,且把他們也當成你生命的一部分,這樣子在你受到日光和月光的照耀之時,你的生氣自然就會源源不絕的產生了。」

「看來我好像快要變成神了。」

「你要這樣講也不為過,所謂的神就是能掌握萬物的生命訊息。」

「只是這樣不會很麻煩嗎?改天我走在路上一直被陽光照射著,那不就整天都會接受到這種訊息啊?」

「這倒不是,以你現在的能力,必須配合剛剛的圖樣才有辦法靜靜的體會這種生命。」

「你是說中啊?」

「剛剛那個圖樣,就說它是中好了,是道家通神的一個圖樣,當你一使用這個圖樣後,你的生命將會變成萬物當中的一環,並且與它們同步。」

「講老實話,那跟我有沒有自然生命不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如果你要聽老實話,我可以跟你講,是的,其實不用自然生命也可以。」

「還真是一個賠本的選擇啊!」

「其實也不能這樣講,等你自然生命的能力到第四層的時候,就不用借用中來運行了,你可以隨時隨地的跟天地萬物取得聯繫,並且融入它們之中,只是這種境界到現在還沒有人能夠達到。」

「那我只差一個封印而已,不就快了?」

「第四道封印什麼時候會開,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的是就算你把黃色天書都唸完也沒有用,因為第四道封印是神親手施法的,除非你的機緣來臨,否則單靠圖樣是沒有辦法解開的。」

「這樣說,是不是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會,看在你那麼想念我的份上,每當你學得一個新圖樣,我就會再出來教你的。」

「對了,陰陽術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作用啊?」

「陰陽術在戰國的時候可以說是令人聞之色變的一種強大術法,能掌控陰陽就等於能掌控天理一樣,哪會沒有其他作用呢?不過你那本白色天書裡面只有初步的介紹而已,陰陽術的精髓是在記載陰、陽和陰陽這三本天書裡面,你大概沒有機會學到了吧!」

「這三本天書是不是放在我的背包裡面?」

「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的背包裡面到底放著哪些天書,只是我知道從天書被帶出皇宮到現在,大部分的天書都已經落在有心人的手上了,而這些人也都曾利用裡面的能力來幫助自己,像你熟悉的劉家便有三本天書的存在。」

「什麼!劉家有三本天書?我怎麼都不知道啊?」

「小子,你不要以為你是他們的準女婿就會知道全部的事情,其實他們只是要你當一個幌子,你應該是明的女婿,但暗地裡劉蜜玲可能會另嫁他人。」

「還真複雜啊!」

「這都是天書惹的禍,其實就五流和五家來講,已經擁有超過五十本的天書了,其中以儒家最多,超過十餘本天書,只是那些天書並不具有威脅性,最具威脅性的應該還放在你的背包裡面。」

「天書再怎麼樣,還是一本書而已,為什麼大家都這麼重視呢?」

「一方面是面子的問題,誰不希望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呢?再來是能力的問題,像太極舊本裡面的記載是每個武學家夢寐以求的武功心法,只要學得這些招式,成為武林第一人自然不是夢想,這麼大的誘因誰會放棄呢?」

「真的有這麼厲害嗎?我看可能比不上一把槍吧?」

「槍是對你們這種凡人有用而已,如果你的速度比子彈快,其實起不了作用,再加上內力的應用,其實你在劉家遇到的人有好幾個都擁有擋子彈的能力。」

「這個世界還真的很奇妙啊!」

「不過擁有最大能力的,應該是你那本黃色天書吧!」

「喔?裡面都只是一些圖樣而已,哪有什麼能力?」

「等你體會後,自然就會知道了。小子你要知道很多時候人是受到運勢的主導的,不管你權位再高,武功再強,只要時運不濟,一樣下場淒涼,而你就是那個能掌握運勢的人,你覺得這樣影響大不大呢?」

我這時候想到我用笑的時候,好像真的讓每個人的運勢都變好了,自然而然就有開心的事情發生,難道這真的是圖樣秘法的能力嗎?

「是真的。所以我奉勸你非必要的時候儘量少用,因為有人運勢好相對就有人運勢差,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

「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儘量少用的。」

「至於你從白色天書學到的醫術和陰陽術倒是可以防身,我勸你有時候還是儘早把白色天書的東西都學一學,雖然都只是入門的伎倆,但對於防身卻相當有用。基本上你如果可以好好應用的話,昨天也用不著被打了。」

「呃……只會醫術和陰陽術,真的這麼有用嗎?」

「沒錯,而且是超乎你想像中的有用。至於如何運用,就留待你自己去體驗了,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了。」

「好吧,謝謝你了。」

「這次就聊到這裡了,希望下次見到你,可以看到你有長足的進步。」


跟自己的意識談話其實很快,畢竟只是一些想法的傳遞而已,我看著時鐘也只是一瞬間的時間,而我卻已經瞭解這麼多東西了。

為了體悟守護天使所說的話,我特地翹了早上的課,到比較偏僻的地方去,利用中來讓我自己與身旁的萬物融合在一起。

我伸出了右手的食指,畫了一個圓,然後在圓的上面又畫了一痕,之後整個手掌心罩著圖樣,中的效用也在這一刻發揮了,整個圖樣又再度從天空當中發亮,並且散了開來環繞著我整個人。

這一刻,我的思緒好像隨著這些飛馳的亮點往四處飛了出去,慢慢的感受到周遭萬物的生命氣息。

就跟我第一次翻開黃色天書是一樣的感覺,整個人隨著思緒飛馳出去,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著這個世界。

原來這株野草的生命力這麼強韌,這隻燕子是從南部飛上來的,這棵樹在這邊十多年了,這朵花急忙的盛開著想要壓倒其他的花朵,這隻蜜蜂也四處的找著花蜜想要趕快帶回去巢裡面……

說老實話,我現在跟正常人幾乎一樣,並沒有特別盤坐還是閉上眼睛,反而是更張大著眼睛在看著這個世界,原來我平常的一切竟然如此的美好,但我卻錯過了。

太陽的光芒這一刻也不再是酷熱難耐,而是有著一種洋溢著溫暖的氣息,慢慢的罩著我的全身,也照入我的心裡面去了。

跟隨著這一股陽光的照射,我的生氣也在這一刻活躍了起來,似乎和太陽光結合在一起,往四處散了開來,並不是生氣流失掉了,而是去感受到每一種生氣的可貴之處,並且強化自己本身,然後再回到我的體內,而我自己也因為這種鍛鍊的過程,強化著生氣的大小和容量。

雖然那種過程不能用一種精確的言語說出來,因為根本看不到任何事物,就算對我的身體裡面來講也只是一種感覺而已,但就是會突然覺得有一些氣流在體內緩慢的流動。

其實跟呼吸是差不了多少,甚至那氣流比呼吸還微小呢!

不過這一股氣流卻連綿不絕地慢慢湧進了我的身體裡面,讓我能感覺到身體裡面有了一種充實的感覺,這種充實感讓我的身體顯得輕鬆了起來,也改造了我的體質,讓我漸漸的有了點轉變。

在我回到真實的世界之後,已經是下午了,因為班長吩咐過校長下午要找我,所以我急忙的跑到學校去。

班長前幾天對我說過,我這幾個禮拜蹺太多課了,校長特別召見我,要我今天直接到校長室去報到。

我在往校長室的路上,回想著以前的遭遇──那個死老頭,嗯,應該是我尊敬的校長大人,每次被他叫去都沒有好事。

我記得上一次是打掃女生廁所,順便要我幫他安裝攝影機,但基於道德考量,我拒絕他的要求,他竟然把我在女廁所打掃的情況作全程轉播。

還有一次要我去擦宿舍玻璃,順便潛入女生宿舍去偷她們的內衣,我也以技術層面太高的理由拒絕,想不到他竟然讓我像表演特技一樣,把我的繩子全部放掉,還好本人的平衡感很不錯,在離地面剩下一公分的時候,安全的保持著平衡。

我一直不懂為什麼校長要要求我做這種事情,因為這實在太齷齪了,根本不是我心目中那個以教育為先的校長啊!但校長卻跟我講,裝攝影機,是要保護女學生的安全;把我掃女廁所的影像播出來,是因為我掃得太認真了,要全校同學把我當成楷模;偷內衣,則是因為學校經費不足,所以他要拋開自尊把那些拿去賣掉,以購入更多的教育資源來回饋給學生;至於放掉我的繩子,只是一時脫力所為。

聽完校長這種聲淚俱下的演講,我心裡面只有一句話而已──「校長啊,你真是一個十足的混帳王八蛋啊!」

叩叩叩,我站在校長室外面敲著門。

校長的聲音響起來,問道:「是誰啊?」

「我是王明道。」

「喔,是明道啊,趕快進來。」

我打開門進去後,發覺校長正在溫習這兩天的爆笑鏡頭,其中一個鏡頭竟是我早上跟老師發生的對話。

他看到我進來後,問著我說道:「明道,這幾天到哪邊去玩啊?為什麼都沒有來上課呢?你知道最近少了你的爆笑鏡頭後,我的光碟不太好賣了,害得我想把校長室換成環繞式的觸碰型螢幕卻沒有經費啊!」

沒經費?我看你是花光了吧!當然嘴上不能這麼講,我只道:「校長,這幾天突然有事情,所以生活比較不規律,我保證這禮拜開始不會了。」又附加了一句,「而且我今天早上不是已經有貢獻了嗎?」

「嗯,缺課十五節,你這樣這學期大概會被退學喔──」校長看著桌上的紀錄單,對著我說道,似乎忽略了我早上的貢獻了。

唉,看來還是避不了的,我只能問道:「好啦,你這個死混蛋,到底又想凹我什麼了?」

校長笑笑的說道:「不要這樣講嘛,哪一份好康的沒有你的份呢?」

「十大就從來沒有我的份。」我不滿的說道:「我也想跟漂亮小姐跳舞啊,你每次都不願意排我進去。」

「那是他們憑實力考上去的,我沒辦法幫你啊!」校長說的好像是真的一樣。

我卻罵道:「死賤貨,你以為我會笨得被你騙嗎?前三名,我相信是自己考上去的,但其餘的七個,哪一個不是你收錢讓他們排上去的?!」

校長說道:「我每年花了幾百萬訓練這一批親善大使,當然要好好撈回本啊!如果你拿得出錢來,我也可以安排你進十大啊!」

「好啦,你到底要我幹什麼啦?」我不耐煩的說道。

「我只是想要你擔任義工,幫我去搬一點東西就好了。」

我並沒有任何高興的感覺,因為我知道校長講的越簡單,做起來就越困難。

第四章

「嘖嘖,好遠喔!」我聽著校長的話,和他兩人開著一輛貨車來到了重慶南路上的書店。

校長很親切的跟店員打著招呼,店員也很親切的回應著,我想看來校長不愧是校長,連書店的櫃臺小姐都認識他,看來他已經很常來了。

校長禮貌性的問道:「老闆在不在?」

「在裡面。」小姐回答著。

校長聽完後,只是點點頭說道:「那我等一下會來拿書,你先跟老闆講一下,我先到下一間店去。」

之後的幾家店都是這種情況,只要老闆在的話,校長都說這句話。

一直到快轉角處有一間大書店,校長再一次的下去問道:「老闆在不在?」

小姐搖搖頭說道:「老闆不在,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情?」

校長聽完後,馬上示意我到他面前,然後跟我指著幾種書名,要我去搬書,我便到後面的倉庫去搬書了。

而校長卻在櫃臺的地方對著小姐說道:「這張是貨單,我已經有打電話跟你們老闆講了,你只要把貨單給他,他明天就可以來我們那邊領錢了。」

校長怕小姐不信,還把自己的名片都給她。

可櫃臺小姐還是不相信,一直說要等老闆回來才可以,校長卻講說:「我們時間已經等不及了,如果不讓我們拿的話,我們就到別間去了,反正我們買這麼多書,誰都很歡迎的。」

那小姐看來還是很為難,校長又說道:「好啦,算我賠本吧!」

校長拿出支票來,先開了票給櫃臺小姐,讓她放下心來。

而我也在搬完書後,坐上了貨車,校長也高興的跟櫃臺小姐說了聲再見後,便開著貨車走了。

我本來以為這樣就好了,結果校長竟然用這種方法在台北車站附近的書店收刮了不少書,當然也有櫃臺小姐不願意讓我們拿書的。

就這樣,我們載著滿車的書籍回到了學校,校長才又叫我將書搬到文具部去。

我一到文具部去,差點暈倒,裡面好像被搶一樣,甚至比被搶還乾淨,竟然一點東西都沒有留下來。

我知道這一定有不對勁的地方,急忙逼問著校長,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校長一邊捧著書,一邊對我說道:「你先別管,將書都放上去再講。」

校長自己也手腳很快的將書籍排入書架上。

花了一點時間,終於把東西都擺好了,我雖然喘氣的要命,全身也汗水淋漓,但卻沒有忘記要把整件事情問清楚,便很鄭重的問著校長,你剛剛到底在做什麼事情?

校長並沒有回答我,反倒是還罵著我說道:「都是你害的啦!」

「我害的?」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了。

校長接著說:「還不是你幾天都沒有發生有趣的畫面,讓我的光碟賣不出去,再加上跟別校的負債到期,一時之間轉不過來,才拿書去抵債的。」

聽完後我整個人頭皮直發麻,不敢置信的說道:「我的天啊,那你剛剛那些支票都會跳票了?」

校長當然也知道學校的信譽必須維持住,說道:「不會啦,那些支票我雖然開的日期是明天,但年份卻是明年,所以他們只要再一年就能領到了。」

我不解的問道:「你這樣,他們怎麼可能會收下呢?」

校長自傲的說道:「那是我新發明的一種技術,利用奈米粉末將日期畫上去,但是卻看不到,而我後面寫上去的墨水會融入那些粉末當中,最後墨水的痕跡會消失,然後奈米粉末的痕跡又會浮上來。」

這個王八蛋竟然利用自己研發的科技來做這種事情,我大喊著叫道:「那我剛剛不就成了幫兇了?我們兩個都被攝影機照到了。」

校長拍著胸脯說道:「放心啦,我做事怎麼可能會有遺漏呢?瞧,我又帶了我另一項發明。」然後拿出了一個四方形的東西,說道:「就是這個,光遮蔽器。」

我不太懂得問道:「這是幹嘛啊?」

「別小看這小小的東西,這東西只要有光照進去,他就會反射出不同的光線來,因為很細小,雖然我們人眼看不到,但機器看的到,所以在他們的錄影帶裡面,我們兩個就好像天神下凡一樣,非常的亮眼。」校長解說著他的發明,說起來還很自傲。

我聽到這裡,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校長,你這些發明拿出去就可以賣很多錢了,幹嘛還要做這種事情呢?」

校長卻說道:「那可不行,如果大家都有的話,我還混什麼呢?你想想你們每個人都有這東西,那我的校園爆笑光碟不就沒有來源了。」

我覺得我忽然有股想殺人的念頭,天啊!我相信他的行為應該是人神共憤吧,而打他應該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

在一陣唉叫聲之後,我搶走了校長的光遮蔽器,當成了我今天的報酬。


晚上我清洗了一番,便和詳遠兩個人一同到景美去了。

當然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了,還有好幾個已經在那邊等候了。不過他們不是等我們,是在等女孩子。

我們兩個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和一群女孩子有說有笑了,看來我們來晚了。

我倒是無所謂啦,詳遠卻罵著我道:「叫你快一點你都不要,現在他們都先分好了,看你要怎麼辦!」

「沒差啦!」我講了一句後,便跟著大家逛一逛景美夜市。

這個景美夜市很小,也沒有什麼好吃的,隨便走一走就到底了,因為人有點多,地方又小,所以大家分開來,四處去吃著晚餐,我本來是跟阿木他們一起走的,但我看他們也有六、七個人,便走慢了一點脫離他們的隊伍,自己去吃飯了。

夜市的確是有很多東西可以吃啦,只是我覺得台北的夜市東西都貴了一點,跟我們鄉下比起來,真是讓人狠不下心,花不下手啊!

只是肚子餓了也是要顧,再加上今天搬太多東西了,便找了一間賣麵的店。

才一走進去,還沒有開口喊麵,便聽到有人喊著:「小兄弟,沒想到又會碰到你。」

我看著眼前穿著汗衫、短褲,滿頭大汗的老闆,還在思考著他到底是誰的時候,便聽他喊道:「我是朱吉祥啊,你忘記我了?」

喔!原來他竟是我在林家花園遇到的朱老先生,也是劉家二老要找的朱老四。

「朱老先生,你在這邊賣麵啊?」我看著這間小店,問著他說道。

朱老先生笑著回應道:「對啊,總要討個生活吧!小兄弟,你要吃什麼,今天就讓我請客了。」

我拒絕道:「不好啦,這年頭錢不好賺,我們還是公私分明好了。」然後我看看菜單,說道:「給我一碗乾麵還有豆腐湯好了。」

朱吉祥點點頭,馬上先丟了一團麵下去,說道:「好,沒有問題,你裡面坐。」

我便到裡面挑了個位置坐下。

店裡面生意還不錯,雖然沒有客滿,但也有七、八成滿了,整間店裡面只有朱老先生和一個女生在忙碌著。我看那女生的年紀應該是朱老先生請的工讀生吧!

朱吉祥快速的把我的東西準備好,還切了一些小菜硬是要請我吃,我拒絕不了他,只好收下這盤小菜,我想等一下再一起付錢就好了。

沒多久,朱吉祥便好像要休息了,也沒有再招攬客人,反而是拿著一瓶飲料和一罐啤酒過來,他把飲料拿給我,啤酒則是自己一個人喝著。

然後,他開始跟我閒話家常了起來,問著我:「小兄弟啊,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能不能跟我講一下?」

我便簡單的介紹了自己。

朱吉祥聽完後說道:「原來你是一個學生啊,我那個孫女本來也是學生說。」說完後,指著在旁邊收拾碗筷的女生。

他再喝了一口啤酒,續道:「不過家裡面缺她幫忙,她便休了學,早上去幫她爸的忙,晚上到這邊來幫我的忙。」

我聽完後,感到有點意外,想不到這台北還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便勸著朱吉祥說道:「其實沒有關係啦,這段艱苦的日子過後,她還是可以再回去讀書啊,而且有工作經驗後,讀起書來,才不會沒有目標啊!」

「我啊,是希望她能嫁一個乾乾淨淨的人就好了,偏偏他老子一直要她去接手他的東西。」朱吉祥講到這邊,好像有點氣憤,猛灌了一口酒以後,才道:「早知道就不把家產傳給他了。」

我心裡直覺應該是朱吉祥把家產傳給兒子以後,兒子不願意養他,所以他才必須出來賣麵,至於這個孫女,或許是純粹的來幫朱吉祥的忙吧!

我看他喝的這麼猛,更是勸著他道:「朱老先生,其實沒有什麼早知道的東西,反正事情都發生了,我們只能往前看,一直順著這條路走下去,更何況賣麵也不錯啊,時間自由,無憂無慮,比起那些整天閒著的老人,你可是過得比他們好多了。」

朱吉祥對我說道:「我看你對我誤解了,不過也沒有關係,反正我把你當成兄弟,其餘的事情就無所謂了。」說完後,向旁邊的女孩喊道:「碧如,再給我拿一罐酒了。」

朱碧如卻罵道:「爺爺,你不能再喝了,酒喝多了,會傷身體的。」

我聽到朱碧如的話,嚇了一大跳,看她貌不出眾,但聲音竟然是這麼好聽,或許真是有一得必有一失吧!

朱吉祥卻不滿的說道:「我這位小兄弟難得過來這裡,怎麼可以這樣就完了呢?趕快給我拿酒來。」

朱碧如聽完後,無奈的再拿了一罐啤酒,但是嘴裡面還是唸道:「爺爺啊,我是為你好,你就淺嘗即止,這樣酒才喝得出味道啊!」

我見狀也忙勸著朱吉祥說道:「朱老先生,我也覺得你節制點比較好,不然就像我一樣喝汽水就好了,酒喝多了,的確有害身心。」

朱吉祥先是對著朱碧如說道:「啤酒哪算是酒呢?只是解渴的而已。」然後才又轉頭看著我。

「小兄弟,這你就不懂了。」朱吉祥豪氣的對我說道:「人家說酒逢知己千鍾少,自從我離開五流之後,就再也沒有這種機會了,平常只能自己喝著悶酒,根本一點意思也沒有,不過今天有小兄弟你來到這邊,就有人跟我作伴了。」

我謙虛的說道:「朱老先生,我只是一個後生晚輩而已,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跟你結交的。」

「你這話就不對了。」朱吉祥正色跟我說道:「交友交心,並不是以身分、地位來結交的,那種朋友我多的是,但是像你跟我這麼投緣的卻是極為少數。」

我疑惑的問道:「我們只不過在林家花園見過一次面,聊了幾句而已,你就覺得我投緣了?」

「那幾句就夠了,尤其你的一句繁華落盡,頓時讓我感覺到原來我還是掛念太多、太多了。」朱吉祥忽然想起往事,緬懷的說道。

「怎麼講?」

「如果沒有繁華,何來落盡呢?想不到我一輩子也是落不出這個名利枷鎖,直到你那一天提醒我之後,我才醒悟過來,正如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啊!」

看到朱吉祥的神情,我一直在猜想他是不是進入了頓悟的階段了,但接下來的一句,讓我推翻了我的想法。

朱吉祥又喝了一口酒後說道:「什麼五流聚會,這一次老子就不參加了,我就看你們四流要搞什麼飛機。哈哈哈!真爽,我都可以想像老大那張氣炸的臉了。」

說到這邊,我突然想起當天金老頭和爺爺的話,問著朱吉祥說道:「朱老先生,聽說你是五流當中水波流的長老啊?」

朱吉祥收起了原本嘻笑的臉色,吩咐著朱碧如去把鐵門關起來,等到確定沒有人之後,才對我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啊?」

我便把我那一天到劉家的事情講出來,但是我省略到天書那一段,因為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個消息。

「哼,看來金老三和老大兩人都有意思要爭奪五流之主的地位了。」朱吉祥喃喃念道。

經過我的整理之後,大概猜出這是他們五流之間的一種比試,贏的人好像就可以當大哥,只是我不知道任期是多久。

朱吉祥看著我,若有所悟的說道:「其實那一天我看到劉家兄妹和你一塊出現在林家花園,我本來是不想見你的,但後來我改變主意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搖搖頭,說老實話,我心中也是疑惑,畢竟我是一個尋常人,不知道為什麼朱吉祥還特別來見我一面呢?

朱吉祥說道:「因為你的眼神讓我覺得很有趣,每一個來看林家花園的人都帶著有趣的心情來觀賞,但是你的眼神當中卻透露出一股不捨,讓我對你有興趣,才出去見你一面,想不到你卻成了老大尋找我的追蹤狗了。」

講到最後,朱吉祥的語氣變成了非常的激動,甚至還重擊了桌子一下。

我被他的舉動嚇了一下,疑惑的說道:「什麼意思?」

朱吉祥把我的項鍊拉起來,問道:「就是這種意思。」

我說道:「這不過是奶奶送我的一條項鍊而已,有什麼不對嗎?」

「小米啊、小米,想不到都過這麼久了,你的心機還是這麼重。」朱吉祥看著手上的項鍊說道。

朱碧如馬上跑了過來,緊張的說道:「爺爺,要怎麼辦呢?你趕快跑吧,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朱吉祥卻說道:「去把大門打開,迎接貴賓吧!」

朱碧如卻喊道:「爺爺!」

朱吉祥罵道:「叫你去,還不趕快去!」

朱碧如這才不情願的打開了鐵門,而外面原本人聲鼎沸的市場竟然一點人影也沒有,只有劉家兄妹和爺爺、奶奶以及他們的侍衛站在外面。

「老大,你不會覺得這樣太陰險了嗎?利用一個小孩子來陰我。」朱吉祥罵著劉奇謀說道。

劉奇謀說道:「誰叫你不準時在聚會出現,而且又故意躲著我,我只能出此下策而已。」

朱吉祥這時候對我說道:「你看清楚了吧,這就是他們的真面目,不要管以前他們曾經跟你說過什麼,其實那都是要騙你來找我的。」

我卻不解的說道:「但是他們根本沒有叫我找你,更何況我也不知道你會在這邊啊!今天會遇到你,也只是巧合而已。」

朱吉祥大聲的罵著我道:「說你笨你還不相信,你以為他們真的不知道我在哪邊嗎?他們早就知道我在這邊落腳了,只是我一直躲著他們,讓他們找不到我。所以在知道你曾經跟我接觸之後,便用計讓你覺得他們很好,對你很親切。其實你今天會來到這邊,完全是他們設計的,也是用你來引我出來的。」

朱吉祥看來很清楚劉奇謀的意圖,我看著劉蜜玲和劉家雙老,他們的表情完全沒有改變,這種類似冷漠的表現讓我相信了朱吉祥的話,問道:「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出來見我呢?」

「因為我狠不下心啊!」朱吉祥頹廢的說道:「如果我今天不見你的話,他們就會用你來威脅我。對他們來講,你的命不算什麼,就算殺了你也無所謂的。」

我轉過頭去,問著劉家眾人說道:「真的是這樣嗎?」

沒有一個人回答我的問題,但他們流露出來的感覺就讓我覺得他們真的會這樣做。雖然笙月的臉上浮現了一股愧疚的神情,但他也沒有多說一句話──我真的受到很大的傷害了。

我轉回頭來,歉然的對著朱吉祥說道:「對不起了,想不到因為我,害你被他們找到了。」

朱吉祥拍拍我的肩膀,說道:「也不會啦,反正就算沒有你,他們也會用其他方法來逼我的,這一次算是我心甘情願要讓他們找到的。」接著對劉奇謀說道:「我知道你來的目的,不是要我參賽,只是要我水波流的天書而已,對不對呢?」

劉奇謀冷漠的說道:「知道的話就快點交出來,不然就不要怪我不顧兄弟結拜之情。」

我聽完這句話,不解的喊著:「爺爺,你那天明明說天書是禍國殃民的東西,要儘快燒掉,為什麼現在又變了一個樣呢?」

朱吉祥插了一句,道:「他是騙你的,他不這樣講,你會死心塌地的相信他嗎?」

這時候的我真是怒火中燒,想不到人性竟然可以偽裝到這種程度,難道為了幾本天書就可以罔顧人命嗎?這應該不是天書作者想看到的情況吧?那些作者應該只是很單純的想把自己所會的東西傳承下來,結果卻引動了人類最醜陋的一面,也讓所有的人為了天書爭得你死我活,這種景象連我都看不下去了,更何況是天書的作者呢?

朱吉祥看到我全身發抖,還以為我在害怕,抓住了我的肩膀,對我說道:「小兄弟,放心吧,今天不管怎麼樣,我一定保你安全離開。」

劉奇謀卻冷笑的說道:「連自己都不一定能保住了,還想保護別人,上!」

這一句話讓那些侍衛衝了上來,衝突已經是在所難免了。
G-T-S-Richer 發表於 2007-2-6 18:02
第五章

朱吉祥人老身不老,只見他用右手一拍桌子,藉著這個勢從我頭上翻了過來,為我擋住了那些侍衛。朱碧如也怕我會受到傷害,趕緊把我拉到旁邊。

朱吉祥的手腳功夫的確很了得,那些飛鳥流的侍衛一拳過來,就看朱吉祥手腕一轉,再把手臂一拉,整個人就這樣翻了出來。後面的人打過來,他也是左手一撥,右手一掌的把人推出去。

這時候,我正好可以開始察覺到氣的應用了。

朱吉祥的拳腳雖然簡單,但氣的應用卻一點也不含糊,並不是那些大漢打不過一個老人家,而是在朱吉祥的氣勁封鎖之下,動作無法展開。

而且朱吉祥下手很精確,用最少的生氣卻收到最大的效益,因為他全部都打在對方的要點上面,一個也沒有能逃過他的手掌心。

沒幾下,就看到那些彪形大漢都躺在地上了。

劉奇謀看到這種狀況,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甚至還點點頭說道:「老四,想不到這麼久沒見了,你的功夫還是這麼俐落。」

朱吉祥傲然的站立在劉奇謀的面前,一點也看不出有任何畏懼的說道:「哪裡,退步多了,如果是以前的我,你現在還有可能安穩站在那邊嗎?」

劉笙月也在這時候跳出來,保護著劉奇謀說道:「朱四叔,讓我來跟你過過招吧!」

劉奇謀卻推開了劉笙月,對著他說道:「小孩子不要不懂禮貌,你朱四叔豈是你可以招惹的對象!」然後緩緩的走了出來,正面對著朱吉祥說道:「老四,就讓我再開開眼界,看看那久違的水波無痕吧!」

朱吉祥知道現在不出絕招的話,那就不用再出手了,這一關能不能過得了,就完全看這一擊了。他當下站直了身子,將體內的氣都運了上來,這一口練了幾十年的氣今天終於要好好發揮了。

水波無痕,是水波流裡面最高的技藝,透過遍布於手掌的氣勁,以柔勁的方式打入敵人的體內,並且這股氣勁會在同一個地方不停的環繞著,產生內部破壞的效果。

這種以柔至剛的招式,其產生的破壞效益是難以估計的。而且,一旦水波無痕的勁力在體內開始波動了起來,要把這一股勁力停下來,可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了。

朱吉祥將氣勁散布在兩手之中,踏著腳步開始對劉奇謀攻擊。朱吉祥右手一揮,劉奇謀往後閃身而過,但朱吉祥卻將手腕一轉,左腳並踏前一步直取劉奇謀的胸口,劉奇謀更是擋了一下,再用雙手拉著朱吉祥的右手,然後注入了氣勁,企圖利用醫術的原理直接廢了朱吉祥的右手。

朱吉祥沒有想到劉奇謀竟然會利用這一招,也快速的把手上的氣勁全部都轉到整條手臂上,往前一撞,想把劉奇謀這一招給撞開來。

但劉奇謀也算是老謀深算,看來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招了,他鬆開了自己的雙手,並且隨著這個手勢往後一退,並且往左一閃,再一鼓作氣的把雙掌往朱吉祥的右臂打了過去,讓朱吉祥的水波無痕竟然就留在自己的右臂之上,而且也全部都反應在右臂上面。這一招,讓朱吉祥大敗而歸。

看著朱吉祥整個人頹廢的往後直退,朱碧如見狀,急忙的上前扶著他,並且說道:「爺爺,你有沒有怎麼樣?」

朱吉祥算是一條硬漢,雖然右手被廢了,但還是忍住劇痛,站直了身子說道:「老大,想不到你竟然利用醫術來取巧,把我的水波無痕瞬間散了開來,這一次我輸得心服口服。」

原來剛剛在朱吉祥將水波無痕的氣勁打入劉奇謀的體內之後,劉奇謀利用著本身的醫術,以生氣為底,瞬間在水波無痕的源頭產生另外一股對抗的氣。

朱吉祥的氣乃是柔氣,劉奇謀如果妄想以剛氣來中和的話,勢必會對身體產生極大的影響,因此劉奇謀並沒有這樣做,他反倒是利用這一股生氣把水波無痕所有的氣勁拉了開來,雖然也是在身體裡面擴散著,但卻沒有對同一個地方產生多次的破壞,而這股氣勁雖會傷害本身,比起水波無痕來講威力卻少了許多。

劉奇謀說道:「你的水波無痕也是當世絕學之一,如果不是我的醫術有再突破的話,今天我也不敢硬接你這一掌。」

朱吉祥倒是乾脆的說道:「輸了就輸了,要殺要刮隨便你,但是這個小兄弟我希望你們能放他走,這件事情本來就跟他無關了。」

劉奇謀說道:「我曾經對他講過,我早就不把他當成外人了,我說的話一定算數,所以我自然不會為難他了,更何況他為我們飛鳥流建下這麼大的功勞,我怎麼可能恩將仇報呢?」

我聽到這一句,更是滿心不歡喜,我將脖子上面的項鍊扯下來,然後丟還給劉奇謀,對著他說道:「今天只有兩個結果,一是我們全部平安無事的離開,另一個就是我們全部走不了,不會再有另外的可能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有勇氣,只是我真的非常的氣憤,笙月聽到我的話,臉色終於變動,急忙幫我解釋道:「爺爺,明道只是一時沖昏了頭,你可不要動怒啊!」

劉奇謀再一次的對我說道:「小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把這條項鍊戴起來,我還當你是我劉家的人。」

看到劉奇謀要把項鍊拿給我,笙月一直對我說道:「明道,你趕快戴起來啦,不然爺爺真的會生氣了!」

沒想到笙月這麼的關心我,反倒是劉蜜玲一副不在意的反應讓我對她生出了厭惡之情,連婚事也可以拿來騙人,看來我真的是想得太天真了,天真的近乎可笑,她這種天之嬌女怎麼可能看上我這個平民百姓呢?

倒是笙月,真的是一個好朋友,就算這種時候了,他還是不改本色,一樣關心著我。

一想到這裡,我便對著笙月說道:「笙月,我是不可能再戴上這條項鍊了,看來我們的友誼只能到今天了。不過,能夠有你這個朋友,我真的覺得非常值得。」

我非常有感觸的說出這些話,劉奇謀聽完後知道我不肯接受他的條件,真的動起了肝火,厲聲說道:「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你死後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我在萬般無奈之下,把我這一段時間學的陰陽術施展了出來。

我舉起了雙手,右手畫陽、左手畫陰,口中唸道:「陰陽倒轉。」

瞬間,一股陽氣從我右手散出,顯的金碧輝煌,金色光線從這個空間裡面快速的蔓延開來,甚至直射在場所有人的雙眼。

另一股陰氣從我的左手散出,也頓時放送出萬丈的銀白色光芒,把原本滿是金黃色的陽氣變成了金銀相間的光彩景象。

當然,這兩道陰陽氣雖然展現出炫目的光彩,但卻是以一種比較虛幻的景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馬上,所有的陰陽氣在我的召喚之下變成了陽氣圖樣和陰氣圖樣,兩個圖樣就在天空中發亮著,看起來好不亮麗。

但我沒有被這種光景給吸引了目光而停頓下來,馬上結合起兩手,把這兩股不按照比例的陰陽氣結合了起來,原本是金黃光的陽氣和銀灰色的陰氣在空氣中集合,瞬間產生了萬丈光芒,最後我張開了雙手把這一股陰陽氣整個散發出去。

這道陰陽合成之氣比我剛剛分別召喚的陰陽氣更有破壞力,因為依照一定的比例結合之後會產生巨大的爆發力,就好像是有幾十顆炸彈瞬間在這方寸之地引爆一樣,但陰陽氣傷害的範圍並不是皮外傷,而是身體的傷害。

陰陽倒轉一經爆開,所有人原本和諧的體內陰陽全部倒轉了過來。這種滋味就好像全身瞬間失控一樣,其衝擊不輸幾十把刀劍往身體亂砍。

畢竟人的陰陽調和乃是日積月累,經過長時間緩慢的改變才調過來的,如果我一瞬間變換他們的體內陰陽,就等於把幾十年的改變在一天完成,那種痛苦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劉家雙老、兄妹也同樣承受不住,只見他們痛苦的全部都倒下去哀嚎,劉蜜玲還直接暈倒了。

我趕緊扶起了朱吉祥,並拉著朱碧如往外逃了出去。


我根本沒有地方好躲,朱碧如卻很機警的在前頭領著我們,就在景美夜市裡面四處亂竄,竟然讓我逃到另外一個密室裡面來。

「這邊安全嗎?」我第一句話便問道。

朱吉祥說道:「放心吧,我當初就是藏在這邊躲他們的,他們短時間應該還找不到。」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朱吉祥卻讚賞的看著我說道:「小老弟,不要說你剛剛展現的術法,就是你剛剛的膽色也是一等一的,我真的沒有看錯人啊!」

我看到朱吉祥的右手,馬上用我曾經學過的醫術幫他治療。

我在幾個重要的穴道裡面注入生氣,再依照天書裡面所教的方法,慢慢的把右手的生氣引導出來。

漸漸地,朱吉祥的右手已經可以動了,只是在擺動的時候還是會產生劇痛。

我看到這樣,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我功夫沒有學到家,能做的只有到這邊了。」

朱吉祥卻說道:「兄弟,我今天這條命等於是你幫忙撿回來的,現在你還這樣跟我講話就太客氣了。」

朱吉祥又忍痛的動了一下右手,說道:「何況這隻手我本來就打算讓它廢了,是你幫我找回生機的,接下來我自己會負責的,你做這樣已經很夠了。」

我看著朱吉祥的慘狀,心頭還是很不忍,便說道:「朱爺爺,今天怎麼講都是我害你的,看你這樣,我心頭也是很難過。」

朱吉祥說道:「年輕人看的事情還太少了,才會這樣哭哭啼啼的,像我連棺材都進去過了,這種事情早就看開了,更何況我們都還活著,不是嗎?」

我這時候大力的點點頭,帶著哭腔說道:「對、對,我們都還活著,我們都還活著!」

朱吉祥知道我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雖然剛剛展現出來的功夫和膽識都很過人,但畢竟我只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會有這種反應他覺得也是正常的,他便拍拍我的背,對我說道:「不要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哭啊,有時間哭,倒不如想想以後要怎麼辦。」

我這時候停止了哭泣,說道:「以後?」

朱吉祥說道:「對,你的未來要怎麼辦?你以為劉家會這麼簡單善罷甘休嗎?」

我突然呆了起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朱吉祥又說道:「以你剛剛所展現的功夫,對劉家來講算是一個大威脅,而且他們已經跟你結怨了,一定會盡力毀掉你的,你……要怎麼辦呢?」

我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朱吉祥轉頭看著朱碧如,說道:「這樣吧,你就先跟碧如回去,至少在朱家我可以擔保你的安全,而我去找一些幫手,來抗衡老大和老三。」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會一口氣答應的,但在經過這些事情後,我開始想著就算現在他們這樣幫我,難保哪一天他們不會為了天書來害我。

想到這邊,我嘆了口氣說道:「不用了,我不想麻煩你們了,我還是回老家躲一陣子吧,反正他們遲早要回日本的。」

「什麼麻煩不麻煩,如果你要的話,我把整個朱家送給你也可以,今天不是你的話,我跟碧如早就死了,你還跟我計較這些。」朱吉祥不滿的說道。

我還是搖搖頭說道:「我還是覺得我能坦然的面對他們,今天作錯事情的人是他們不是我,我為什麼要躲起來呢?」

朱吉祥看我這麼堅定,嘆了口氣說道:「孩子啊,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這道理你應該懂吧!」

「就算如此,我也不想當一個縮頭烏龜。」我看著朱吉祥為我擔憂的表情,笑著對他說道:「放心吧,我不是一個傻子,什麼時候要跑,我可是清楚的很。」

朱吉祥知道我這麼堅持一定有什麼顧慮,他也不再要求我一定要到朱家,只是又拿出了一個小木牌來,對我說道:「這是我朱家擁有最高權力的象徵,你帶著它,如果有危險的話,馬上就可以跟我們求救了。」

我並沒有接下木牌,只說道:「難道你們也想監視我?」

朱吉祥不恥的說道:「那是老大才會幹的事情,我朱吉祥一輩子光明磊落,絕對不會用這種伎倆。」

我看到朱吉祥這樣,也相信了他不會對我做這種事情,便把小木牌拿了過來,帶到脖子上面去了。

就這樣,我和朱吉祥、朱碧如便在這邊分手。


第六章

我本來以為在事情過後,劉家會盡全力的來抓我,不過事實好像不是這樣。

在我離開朱吉祥之後,到現在也已經兩天了,任何事情都無消無息,我的生活也恢復了正常,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我把我的手機關掉,怎麼樣也不再打開,因為我怕會接到笙月的電話。

我也知道這樣根本毫無意義,如果他們要找我的話,大可直接到學校來,只是關掉電話後能讓我安心一點,或許這是我的鴕鳥心態吧!

自從那天之後,我明顯的感到體內的生氣再次的衰弱下去,應該是上一次大幅度的使用陰氣和陽氣所造成的,這兩天我一直利用中來補充自己的生氣,依照這種速度,我估計要一個禮拜才能回復到最佳狀況。

這期間,我也曾經用四方來吸收生氣,但是吸收完之後,我竟然無法使用中去鍛鍊自己的生氣,沒有辦法,只好等到四方所收集的氣完全散掉之後,再重新來過。

生氣方面,很明顯是急不得的,但術法方面,我就真的要好好的加油了。

自從景美一役之後,我明顯感到所學的不足,雖然我最後用了陰陽術來解圍,但是卻沒有辦法治療好朱吉祥,讓我感到很愧疚,所以一有時間我就會看看白色天書裡面的內容。

在陰陽術篇裡面,我上次施展的那一招陰陽倒轉已經算是蠻高深的招數了,除了另外一招陰陽極化之外,沒有任何一招可以與之比擬,所以在學完這些之後,我開始閱讀另外一篇,陣法篇。

陣法篇算是裡面比較難的一篇,我已經讀了兩、三天,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看來沒有好好實驗一下,是沒有辦法心領神會了。

其實陣法並沒有像電視演的那麼誇張,隨便排個石頭,就可以弄出天崩地裂的幻覺。以陣法篇來講,雖然傳授了兩個比較實用的陣法擺設外,最關鍵的還是生氣的使用。

在擺設陣法後,通常會利用本身的生氣來影響陣形周遭的環境,讓人進去之後開始感到幻覺產生,其實這只是因為自己的生氣被影響了,才會產生幻覺的。

至於擺設的方法則是千錘百鍊之下所流傳下來的方法,一般來講是最容易擺設,效果也最好的才會留下,再加上擺陣之人靈活的應用生氣來操作整個陣形的環境,再怎麼簡單的陣法擺設也可以產生千變萬化的效用。

陣法的高深莫測在這邊,正所謂術法人人會變,巧妙各有不同,而我就是要領略到最巧妙的地方。

只是我學的東西真的比較少一點,很多應有的知識我都沒有具備,只好三天兩頭的常跑圖書館,到五樓去找一找相關的資料。

其實我一直認為五樓所收藏的書籍很多都比天書還有用,不知道為什麼大家眼裡面都只有天書而已,卻忘記了這些隨手可得的寶書呢?

難道真的是越得不到的東西,才會顯出它的珍貴嗎?

至少我在這邊找到一些關於陰陽的書,想通了幾個疑點,現在的我在陰陽術方面已經有不錯的造詣了。

對於陣法的話,我找了很多兵書,看一看它們的用法訣竅,也看了很多棋譜,看它們怎麼去布局廝殺,更是弄了幾套自己的陣法,信心滿滿的想試試看到底威力如何。

但問題是,這種東西我也不知道對人會產生什麼效果,如果讓同學去嘗試的話,不小心誤傷他們可就過意不去了。算了,先按下吧,反正都已經背下來了,到時候真的臨時要用,也只有硬著頭皮上陣了。


這段時間以來,我把醫術、陰陽術和陣法都再複習一遍,然後利用月光來鍛鍊我的生氣。我發現利用月光的效果竟然比日光好,在重複幾次之後才發現原來生氣也是講求陰陽調和的,我一昧的利用日光來幫自己練氣,其實太過於偏激了,現在利用月光來練,倒不失為一種調和的方法。

這天晚上,大家相約到東區去唱歌,我最愛這種活動了,當然是不會錯過了。

一進到裡面,麥克風根本沒有休息的時候,大家都各展本事,好幾個比較激動的同學還站起來跳跳舞,來點帶動唱,有時候真覺得人啊在興奮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來。

我們這樣唱唱鬧鬧的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多,大家才肯離開。

我一個人走在捷運前面,準備去牽車,看著台北的夜景的確有它獨特的地方,現在又新建了台北101,從這邊看過去真的很漂亮,尤其在月光、星光和燈光的襯托之下,更顯出它雄偉獨立的高聳模樣──這棟建築物,也應該是台北最引以為傲的地標吧!

我在路上漫步著,慢慢的欣賞著夜晚的台北。晚上的台北顯的熱鬧非凡,街上的行人成雙成對的在我的身旁走過,路上的汽車也是毫不間斷的在大馬路上通行著。

很多店家都還沒有打烊而從店裡面射出了明亮的燈火,路上的整排街燈,還有路上來來往往的車子,這樣的景象配上柔和的月光,構成另一種風情。

街燈雖然微明,但也剛好讓我在朦朧之中看著這城市的夜景。朦朧之中有朦朧的美,所以我常講做人不用太清醒,最好是七分的清醒,加上三分的朦朧,這樣才能在不同的角度欣賞不同的景致。

我突然覺得有點醉了,竟然坐在捷運外的階梯上面,注視著這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歷過那次的生死之役,現在的我特別的享受著生命的瞬間。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這一片景象,竟然也可以讓我沈醉於其中。

我這時候抬頭看著月亮,口中喃喃唸道:「今天的月光好柔和喔,好像在安慰著我一切都會過去的。」

在這種心境之中,最討厭的就是有不速之客的打擾了,可該死的,就讓我遇上了。

不知道從哪邊冒出來的古代人種,竟然還有人穿著福衣,戴著壽帽,想嚇人也不用作到這麼誇張吧!

這當中,有一個帶頭的,他穿著紅色的衣裳,樣式相當罕見,記憶當中似乎沒有看過相似的衣服。

他對著我問道:「請問是王明道先生嗎?」

我什麼時候這麼出名了?怎麼我一點都不知道呢?但看起來他們是有備而來,我否認大概也沒有什麼效果,只能點頭說道:「我就是,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呢?」

他又說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林,叫林泉,是道家的代表,這一次專程來請王先生到我們的總壇做客的。」

「作客?」我看著四周的人群,說道:「作客應該不用動用到這麼大的場面吧?」

林泉微笑著說道:「那是因為王先生的身分比較特別,我們奉命一定要把先生請回去。」

「看這種情形,我是不能說不了?」我好奇的問問看。

想不到林泉卻說道:「當然你可以拒絕了,可是我不敢保證你可以平安無事的離開這邊。」

笑話,連劉家雙老都留不下我了,你覺得你們的功夫會比他們高嗎?不過我並沒有講出這種挑釁的話,只是說道:「你們這樣等於在恐嚇我。」

林泉不否認的說道:「這是一個手段,只要能達成道主所吩咐的目的,什麼手段我都很樂意使用的。」

「看你這樣,真不知道你們道家的教育是成功還是失敗了。」我感嘆的說道。

林泉並沒有動怒,說道:「我想王先生大概不願意乖乖的跟我回到總壇了,既是如此,那我們就得罪了。」

一瞬間,林泉四周的人團團的圍住了我,想要以武力來制服我。

我卻伸出雙手,喊道:「等一下,我並沒有打算反抗,你們不用對我動粗。」

林泉的臉上又出現了微笑的面容,說道:「想不到王先生這麼好商量,那就請你先上車了。」

我看他們後面一整排的賓士車,看來這個道家蠻有錢的。

我看完後,並沒有跟著他們上車,反而說道:「林先生,我先聲明一點,這個道家總壇我是不會去的,我這樣去等於送羊入虎口,我還不至於會做這種傻事。」

林泉的臉上又恢復了原本無情的表情,他正想要發言的時候,卻被我插話道:「至於你們道主要見我的話,就叫他自己來吧!」

林泉眼中露出了一絲殺意,對我說道:「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啊?竟然要道主親身來見你,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給我把他抓起來!」

我周遭的人一聽到林泉的命令,正想要上前的時候,我馬上使出陰陽術,但這次只有用陰術而已。

在月光之下,陰氣的範圍會擴大,加上我已經能夠吸收月光的氣,自然可以輕易的把我周圍的這片範圍全部轉為陰氣,讓這些人一個個都寒氣上身。

我馬上伸出右手,畫了一個大型的陰術圖樣,加上我的生氣,即刻周遭的氣流已經改變了,而照在我身上的月光也被我轉換成陰氣離子,全部在我周圍擴散開來。

這些人果真應聲而倒,一個個被寒氣侵身,臉上的表情看得出來痛苦不堪,在場只剩下林泉一個人還安穩的站著。

林泉看著我的陰陽術,點點頭稱讚道:「小小年紀有如此造詣,算是非常了得了,但你這膚淺的陰陽術只能改變周遭的氣息,卻改變不了人體裡面的陰陽調和,對我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馬上知道林泉修的是正統的道家心法,以太極為本,衍生出正反兩儀來,這種方式跟陰陽術很像,林泉只要用兩儀互補的方式,緊守著體內的平衡,再斷絕所有生氣外洩的話,自然可以不受我這種陰陽氣的影響。

我讚賞的說道:「道家心法,果然也是一絕。」

林泉說道:「還有沒有本事呢?有的話儘管使出來,省得等一下你輸的不服氣。」

我想既然林泉的道家心法修練到這種程度,我的陰陽術大概都對他起不了作用,剩下的只有醫術而已了。

不要小看醫術,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醫術正好也是一樣,雖然它用在正途上是不可多得的治病之術,但用在破壞人體上面也有著相當程度的妙用,否則我和朱吉祥不會被劉家的人耍的團團轉了。

但我知道憑我的身手是不可能像劉奇謀一樣可以用著華麗的招式去打林泉的,只好搖搖頭,騙著他說:「沒有了。」

林泉看我也不像說謊的模樣,以一個小孩來講,會陰陽術已經很令人驚訝了,不可能再有其他本事了。所以他走了過來,拉起了我的右臂,準備把我架上車去。這也怪他太輕忽我了,就在這一瞬間讓我逮到機會。

我看準了時機,從林泉的氣流匯集穴道重重的拍了下去,並且趁機將我體內的生氣也打了進去,就像劉蜜玲當初對付我一樣,直接摧毀他那個地方,那生氣沒有辦法在那邊聚集,這樣林泉體內的生氣根本沒有辦法再度循環,而且我這一拳下的也蠻重的,讓林泉馬上便趴了下去。

雖然順利的解決了林泉,但好像也招惹了一些麻煩。

尤其是我看到林泉等人趴在地上的模樣,第一個念頭是,闖下大禍了!

就在我準備跑人的時候,另外一組人馬出現了,這次出來的人穿得比較正常一點,雖然大熱天穿長袖也不能算正常,但比起林泉他們的模樣,應該算很不錯的了。

這些人很明顯的一定是陰陽家的人,因為他們一共來了五個男的和五個女的。不管男女都穿著白衣,只是男生上面寫著「陽」,女生上面寫著「陰」而已。而男生一律穿著長褲,女生則是及膝的裙子。

他們看到我,都很尊敬的喊我道:「宗主!」

「宗主?」我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樣叫我。

最前頭的男生跟我說道:「沒錯,你就是我陰陽家尋找多年的宗主,我們想請宗主回去見陰之師和陽之師。」

講得這麼好聽,又是要帶我走就對了,我還是拒絕道:「就跟我剛剛跟道家講的一樣,如果你們真的有誠意的話,就請你們的最上位者來見我吧!」

那些人看到我態度強硬,為難的說道:「宗主,我們奉命一定要請你回去,請你不要讓我們為難。」

我晒道:「那你們為什麼又要為難我呢?」

「宗主,我們是誠心誠意來迎請您回去繼位,並無加害之心,請宗主明察。」

喔喔,講得還真是好聽啊,但我卻很不耐煩的說道:「不要跟我說這麼多啦,反正要見我,就叫他們自己來找我,現在我很累,我要回去了。」

這十個人瞬間把我圍了起來,看來怎麼樣都不讓我走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今天怎麼這麼熱鬧啊?又讓我看到有人來湊熱鬧了。

這邊是東區、東區啊!台北最繁華的地方,為什麼才十點多就完全沒有人,也沒有車子通過了?而且我剛剛看到的店家也全部都關下門來?這麼剛好?這時候打烊啊?

而這些幫派份子卻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真想不懂台灣的警察到底是在保護誰的,像我這種善良老百姓被欺負,卻也不見有一個人可以來幫我的──雖然我還不曾繳過稅,但至少我也付過紅單啊!

唉!今天看來難善了了。

陰陽家那些人一看到來人,便說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明月流的人,怎麼你們也想要來搶我宗主身上的天書嗎?」

我聚精會神的看著那個人,那不就是……村長嗎?

村長也認出我來了,對我說道:「小兄弟,我就說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王紹亭,不要以為在台灣,我們就不敢怎麼樣!惹到我們陰陽家,你們明月流只會吃不完兜著走而已。」陰陽家裡面的一位女生,很有膽色的說道。

害我還專程的轉過頭去,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好的勇氣。

不過說真的,這些陰女長的都很相似,每個都是一樣的類型,雖然很漂亮,但太多就凸顯不出來每個人的特色了。

王紹亭說道:「哼,如果我就這樣被你們趕回去,那我以後也不用出來混了。」接著兩眼直視著我,問我道:「小兄弟,你是要跟我走,還是跟他們走呢?」

「王紹亭,不用問了,反正今天你過不了我們這一關,就不可能將宗主給帶走。」那些陰陽家的人不甘示弱的強硬說道。

「哼!那就讓我們看看是誰的拳頭比較硬了。」

王紹亭說完後,兩邊就開始動手打起來了。

本來想趁機逃跑的,但我猜測後面應該還躲著一堆人在虎視眈眈著,我便從背包裡面拿出了我準備已久的石頭,然後布在我的四周,並開始利用生氣來改變這裡的環境。

陣法本該這樣就好了,但由於我學會了陰陽術,所以我在陣法裡面多下了一道陰術,使原本的生氣都帶著陰氣,配合月光的照射,更是能突顯出它的巧妙之處,也讓整個陣形更為複雜。

不過我想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領會到底身在陣中的人是怎麼樣的感受了,畢竟我應該不會作孽到自己去踩陣了。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我便坐了下來,看著他們之間的打鬥。這種隔山觀虎鬥的場面看得真的有夠爽,也該換人被打了吧,不然每次都是我在裡面被打,實在是有夠窩囊的。

看到陰陽家的人在使用陰陽術的時候揮灑之間如此自如,而且對於陰陽的操縱瞭若指掌,這才讓我見識到什麼叫人外有人啊!

我趕緊的看一看有什麼好招式可以讓我使用的。先看著陰女,她們主要都是以本身體質陰寒的特性,再配合上陰氣的使用,效果特別的好。

而且以陰氣來入侵人體,人體當中最平衡的狀況馬上會受到影響,比我在身體之外所形成的陰陽氣還有用,只是這一招比我狠毒多了,因為一旦陰氣進入身體的話,就不是那麼簡單可以調養回來的。

畢竟身體裡面陰陽一不平衡,便會大肆的破壞著身體裡面的組織,直到體內陰陽再取得平衡之時,才會停止下來,這之間已經不曉得將身體破壞到什麼程度了。而且陰陽就算平靜了下來,但其比例卻不一定適合現在的居住環境,很容易再一次的對身體造成傷害。

所以被陰陽術傷害的人很難調整回來,因為那根本查不出任何病痛,就算是醫術再高也沒有用,最終只能靠自己去適應或者是再使用陰陽術去調和回來。

不過講老實話,我對於陰陽家的伎倆有點失望,竟然只是單純的將生氣轉成陰氣和陽氣來攻擊對手,就和練武者用真氣在打人一樣,一點新意也沒有,雖然威力是蠻強大的,但是這些陰陽家的手腳卻比不上王紹亭所帶來的明月流的人。

因此整個場面是一面倒,看著這十個陰女陽男被打的不成人形的模樣,我也是非常的不忍,便急急忙忙的喊道:「不要打了,你們的目標應該是我吧!」

眾人這才想起他們要做的事情,但是看到我安穩的坐在地上,外圍鋪滿著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的石頭,王紹亭已經知道我在幹什麼了,馬上說道:「小兄弟,你幹嘛擺陣呢?」

我說道:「這是確保我的安全。說打架呢,我打不過你們,說陰陽術法,我又贏不過那些陰陽家的人,現在能跟你們拼的,就只有這個陣法了。」

王紹亭先是好言相勸的說道:「小兄弟,我並沒有任何異心,會來這邊,完全只是想來幫你一把而已,你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我打了一個呵欠,對著他們說道:「講的好聽,我已經被騙很多次了,這次不用再騙我了。」又指著外邊的陣法說道:「反正想抓我,只要通過這個陣法就可以了,這是我最後的護身符,再也沒有其他的伎倆了。」

王紹亭看到自己好話說盡了,都沒有效果,換了一個語氣,不相信的說道:「難道你以為這麼一個小小的陣法就可以保護你嗎?」

我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你可以試試看啊,但是我不保證你進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喔!」

王紹亭當然不敢親身犯險,他指揮著旁邊的手下說道:「你過去試試看。」

那名手下慢慢的走入了我的石頭陣當中,我當初也怕如果陣法不成功的話,那我的下場大概會很悽慘了,結果沒想到他才走三步路就已經開始有幻覺了。

從他的動作和話語知道,他好像被困在一個冰天雪地之中,看來是我剛剛的陰術起了作用了。接下來,我更是操控著我的生氣,讓裡面的陣形開始攻擊著這人的生氣,一瞬間就讓這個人受不了而逃了出去。

看來幻覺加上陰陽術,的確可以大大的改變人的心理,否則我這麼輕微的生氣不可能造成大太的效果的。

王紹亭看到我的陣法如此凶猛,也不敢進來闖關,但他還是有著基本常識的說道:「王明道,不要以為陣法可以保護你一輩子,當你的生氣耗盡的時候,我就看你要往哪跑!」

我聽完後笑了笑,毫不猶豫的用出了四方,把在場所有人的生氣都吸了一點過來,然後笑著對王紹亭說道:「你覺得誰會先撐不下去呢?」

王紹亭沒有想到我還有這一招,對著我說道:「好,這次老子我認栽了,但不會有下次了。」之後便帶著自己的人走掉了。

陰陽家的人看到這情況,也知道不可能闖關成功,只好對著我說道:「既然宗主心意已定,吾等便不強求了。」說完後,他們也離開了。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不解的嘆道:「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這樣說這些話呢?」

第七章

我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好心的,把我抬到一旁的椅子上面去睡覺。而且還拿了一份報紙幫我蓋上,還好沒有蓋在頭上,不然我可以直接送到太平間了。

只是我的動作也引起了很多注目的眼光,我想他們大概把我當成遊民吧!經過昨天的奔波也的確是亂了一點,於是我就想進去百貨公司裡面的廁所,先稍微的梳洗一番,不料卻被外面的警衛攔住。

「先生,你的服裝儀容太亂了,請你整理之後再來吧!」

我說道:「我就是想進去你們的廁所稍微梳洗一番。」

警衛卻搖搖頭說道:「對不起,我們沒有提供這種服務。」

沒有提供?那我以前進去,看到的是幻覺啊?不過說真的,人要衣裝、佛要金裝,看看我這身打扮還有剛剛睡醒的地方,我想應該沒有人會歡迎我吧!

因此,我也只好乖乖的去牽車,趕快回學校再講了。不過我想我用這種樣子去牽車,就好像是一個遊民去偷車一樣,實在是不太好看。

才一轉身而已,便聽到有人叫著我的名字,道:「王明道。」

我看著眼前的人,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只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啊!

看起來她的年紀應該不會很大,留著一頭長髮,還染上了淡淡的金黃色。

五官看起來蠻清秀的,而且雙眼雖然不是很大,但配合著臉型卻是蠻適合她的,就像是小巧又明亮的星星一般,特別吸引著我。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襯衫,外面配上一件黑外套,加上黑色的短裙,一副上班女郎的模樣。

奇怪,我的行情應該沒有這麼好吧?有女生會叫我的名字就很令我意外了,竟然還是一個這麼漂亮的女生?!

那個女生見我一直盯著她看,笑了笑的對我說道:「我是朱碧如啊!你不記得了啊?」

「朱碧如?!」

我又猛盯著她看,眼前這女生哪裡像當天那個送菜的小妹啊?我記得那一天她還戴著厚重的大眼鏡,頭髮則是簡單的綁了起來,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短袖的衣服,衣服上還充滿著烏黑的痕跡。

想不到一經打扮之後,怎麼整個人就脫胎換骨的大變啊?

現在的她一點都沒有醜小鴨的痕跡,尤其看她雙手、雙腿的白皙模樣,誰猜得到她晚上在麵店打雜呢?

容光煥發,絕色天生,這種美麗又漂亮的女孩子,如果不是我親眼見到的話,打死也不會相信她在麵店打工。

「怎麼?不像嗎?」朱碧如笑問著我。

我很正式的說道:「一點也不像。」

朱碧如呵呵的笑了起來,說道:「好了,先不說這個了,你昨天沒有事吧?我們剛剛得到消息,聽說你昨天和道家、陰陽家和明月流起衝突,結果如何呢?」

說起道家,我又四處的看著,怎麼一個人都沒有看到?我記得他們都痛苦的趴在地上,應該沒有能力爬回去吧!

朱碧如看我這模樣,問道:「怎麼了?」

我就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跟她講了。

朱碧如對我解釋著道:「道家的人應該已經被接走了,我想這三派的人馬來的應該不只這些而已,很多人是在外圍清場,也順便阻止你逃跑,想不到你竟然就這麼睡著了,我想他們應該苦等了一夜吧!」

我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道:「這樣說起來,我蠻好運的嘛!」

朱碧如問道:「但是為什麼你昨天不跑呢?」

我苦笑著說道:「我也想跑啊,只是已經沒力了。其實在王紹亭走了之後,我便昏沈的睡去了。」

朱碧如瞭解到我使用了太多生氣,才會發生這種現象。

我看著朱碧如,疑惑的問道:「你不會是專程來看我的吧?」

朱碧如點頭講道:「算是吧!早上到公司去,一聽到這個消息後,我便馬上出來找你了。」

頓了頓,朱碧如又道:「不過你也蠻厲害的,三大派門全力捕抓,你卻還能活得好好的,看你一定很有本事了。」

我指著已經散亂一地的石頭,坦承道:「哪有,完全是靠這些石頭。我就是靠著這個陣形勉強逃生的,但我想下一次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朱碧如臉色凝重的說道:「的確,這一次是他們太輕敵了,下一次他們就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了。」

我聳聳肩,說道:「那也只能順其自然了,反正該來的還是躲不過。」

朱碧如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說道:「你跟我回家吧,至少在我們那裡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我卻說道:「保得了一時,保不了一世,我總不能一輩子都待在你們那邊吧!」

朱碧如聽完我的話,突然莫名的看著我,說道:「你如果想一輩子待著也是可以啊,你忘記了,爺爺曾經說過要把整個朱家送給你啊!」

當然早就忘記了啊,其實那種時候說的話都只是一時興起的話,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所以對著朱碧如說道:「那只是說說而已,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你也不要太在意那種話,你們朱家應該也發展很久了,怎麼可能說送就送呢?」

朱碧如卻猛然的搖搖頭,對著我說道:「是真的,否則爺爺不會把我們家世代相傳的朱命牌給你。」

「朱命牌?!」我拿出胸前那一塊小小的木牌,問道:「這一塊?」

朱碧如點點頭。

我低下頭去看著我的胸前,用著一股不相信的聲音說道:「不會吧,怎麼又來這一套啊?」

朱碧如對我說道:「所以現在的你就等於是我們朱家的新主人了。」

我看著朱碧如帶著微笑的表情,問著她:「你是不是瘋了?你爺爺隨便把家產送給別人,你還笑得出來啊?」

朱碧如倒是灑脫的說道:「為什麼笑不出來?這樣我就輕鬆了,以後就不用再負責那一大堆事務了。」

我連忙的脫下這個木牌,把它拿到朱碧如的面前,說道:「還給你吧,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朱碧如卻拒絕道:「不行。」

我拉著朱碧如的手,忙把木牌塞給她,口中還唸道:「我管你行不行!」

只是朱碧如卻很輕鬆的抓住了我的手,還幫我把木牌戴回去,看來這些豪門世家的子弟,手底下的功夫都很硬了。

朱碧如看到我滿臉不甘願的表情,不解的問著我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朱家所擁有的東西都多驚人嗎?先不要說我們朱家水波流的實力,就算是財力在台灣也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我們了。」

我卻說了一句道:「那又怎麼樣?」

「這些錢,不要說讓你一世無憂,就算是揮霍十輩子也花不完,你難道一點都不心動嗎?」朱碧如問著我道。

我點點頭說道:「很心動啊!」

朱碧如不解的問道:「那你為什麼拒絕呢?」

我笑道:「那種錢是要有命才花的到的,我啊,一輩子連發票都不曾中過,我知道我沒有這種福氣,如果強求只有下場悽慘而已。」

朱碧如卻不同意的說道:「你這是逃避的說法,其實你不曾嘗試,為什麼一開始就否定自己呢?」

我承認道:「沒有錯,我就是逃避,因為我覺得那種生活不是我追求的。」

朱碧如不懂的說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介入這一場爭鬥呢?你知不知道這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嗎?」

我無奈的說道:「我知道啊,但是人不染紅塵,紅塵自染人,我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朱碧如這時候也對我的話覺得有趣,便拉著我的手,說道:「你跟我走,我們先到比較靜的地方,你再好好的將整件事情講給我聽。」


朱碧如帶我來到捷運旁的一棟商業大樓裡面。

我這時已經是有點受到驚嚇了,想不到一進入最頂樓之後,竟然是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裡面正坐著數十位男男女女的員工,不停的處理著他們的事情。

他們看到我和朱碧如上來,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一直專注於他們的螢幕。

我問道:「這是?」

朱碧如解釋道:「這算是我們朱家的一個小分部,專門處理這附近的商業事務。」

接著,朱碧如把我帶到一個房間裡面,這個房間就像是套房一樣,而且非常的豪華,什麼東西都有。

朱碧如對我說道:「我看你先去盥洗一下,不然這樣不太好看。至於衣服,我叫人幫你準備一件。」

我點頭說道:「謝謝你了。」

進去浴室裡面簡單的盥洗之後,穿上一套在下面賣場拿上來的服裝,感覺舒服多了。

而朱碧如在我洗澡的時候,已經弄好了餐點,放在桌子上面,也坐在那邊等著我了。

她看到我出來了,叫著我道:「王明道,快過來坐著,我知道你還沒有吃,特地弄了一點東西給你吃。」

這下子真的讓我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只是肚子真的是餓了,也不管太多,馬上坐了下去,開始享用著一頓豐富的大餐了。

而朱碧如就像一個小妻子一樣,不只是幫我盛飯,還幫我夾菜、盛湯。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對我這麼好,不過我總是不會拒絕人家的好意的,所以我並不排斥她的動作,一昧的接受,全部都吃下去。

說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朱碧如的東西好吃,還是我昨天經過那一場大戰的原因,這一餐吃得特別多,一個人就把整桌的東西都吃光光了。

我看到朱碧如的筷子連動也沒有動,問道:「你不吃啊?」

朱碧如搖搖頭說道:「我不餓。」

過了一會,我才放下了碗筷,喘了口氣說道:「我吃飽了,你弄的東西很好吃。」

朱碧如笑著說道:「隨便弄弄,你不嫌難吃就好了。」然後又道:「現在你可以把整件事情都告訴我吧?」

我便從當初怎麼認識劉笙月和劉蜜玲的整個經過,一直到昨天的事情都告訴朱碧如,只是我沒有說出我身上帶有幾十本天書的事情。

朱碧如聽完了我的遭遇之後,沈思著說道:「講真的,這一切真的好像命運弄人,如果你當初不拍那張照片的話,或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了。」

我微笑著說道:「誰知道呢?」

朱碧如又問道:「那你使用的陰陽術和陣法是從哪邊學習到的?」

我看著朱碧如,猜想著她大概也知道我身上一定有天書的,只是我想他們應該不瞭解我怎麼擁有的,便似真似假的說道:「其實我身上這本天書是我在我們學校的圖書館找到的,當初我也不知道它是天書,只是覺得它是一本很有趣的書,誰知道我學了裡面的東西之後,卻讓我的生活起了變化。」

朱碧如又問道:「那……那本天書呢?」

「在我身上。」我直接說道,也打定了主意,如果朱碧如要強搶的話,我可能會再用一次陰陽術。

沒想到朱碧如卻說道:「你要好好的收好,天書是很珍貴的書籍,你能得到它,代表你跟它有緣份,除非你死掉,不然沒有人可以替代。」

我不相信的問道:「真的還是假的?」

朱碧如又點點頭。

我接著問道:「你這樣講,是不是說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看得懂這本天書?」

朱碧如說道:「其實也不是這樣,如果不是天書選定的人,還是能看懂天書的,但是最精妙的地方或許就沒有辦法體會了。」

我想到黃色天書那種偶爾的體會,便點點頭對朱碧如說道:「好像真的是這樣。」

朱碧如這時卻也惋惜的說道:「也因為如此,所以很多天書都只被藏在某些人的手中,而不願意拿出來尋主,這樣也就等於間接使一些最精要的部分失傳了。」

我聽到朱碧如這麼講,反問著她道:「你敢說你們水波流裡面沒有這種情況嗎?」

朱碧如看著我的雙眼,坦承的對我說道:「我很想跟你說沒有,但事實上還是有這種情況,或許這就是人的私心了,寧願讓大家都得不到,也不願意把握在手邊的東西放開來。」

我也只能無奈的說道:「或許這就是人性吧!」

朱碧如轉變了話題,對著我問道:「那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我這時候已經沒有把朱碧如當成外人了,雖然我曾經被人騙過,但朱碧如可說是跟我同生共死過,讓我可以把她當成一個好朋友,所以也不隱瞞的說道:「我想把我手上的天書內容都學全,這樣我才有足夠的實力跟未來搏鬥。」

朱碧如同意的說道:「這樣也好,那需不需要我幫你找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呢?」

我說道:「不用了,那種環境我並不適合,我相信天地萬物都是我效法的對象,我的陰陽術是這樣學成的,我的陣法也是如此,我也相信後面的術法也一定是如此的。」

朱碧如有點訝異的說道:「想不到你有這麼深的體悟,我看你以後真的不可限量了。」

我站了起來,對著朱碧如說道:「好了,先送我下去吧,我準備回去了。」

朱碧如卻對我說道:「那朱家的事情?」

我說道:「以後再講吧!如果我能活過這一段時間的話,這些事情再慢慢來討論吧!」

朱碧如知道再逼我也沒有用,便對我說道:「爺爺已經去找他的好朋友了,大概這兩天就會回到台北了,到時候我們就有足夠的能力跟其餘的派門相抗衡,雖然我知道你可能不願意接受我們的幫忙,但只要我們實力到齊之後,我保證我一定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你的。」

我聽完朱碧如的話,很驚訝的看著她。

這種直盯著她的眼光讓她大感吃不消的問道:「你幹嘛一直看著我啊?」

我這才收回我的眼光,用微笑緩和氣氛,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朱碧如說道:「因為你救過我的命,在我的心中早就認定我是你的人了。」

我驚訝的喊道:「什麼?!」


第八章

真想不到啊,平常都遇不到的豔遇,現在卻是接二連三的到來。

劉蜜玲如此,朱碧如也是如此,但是誰能肯定的跟我保證朱碧如不會是下一個劉蜜玲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讓答案在我的面前出現,因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再承受一次這種背叛。

所以,我並沒有多留在辦公室裡面,趕緊的回到屬於我的地方。

不過說真的,我的確被朱碧如深深的嚇到,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女孩子竟然會如此的大膽。難道台北的女孩子都是這麼的敢愛敢恨嗎?想一想又好像不是如此,我想可能是朱吉祥的個性去影響朱碧如的。

然而,現在也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應該思考的是下一步該怎麼走啊!

我想我擁有天書的消息可能已經曝光了,但我身上有幾本天書,而我是不是天書傳承者,他們應該還不敢確定,這是我的一個機會,如果我能在短時間之內找到幾個跟天書有緣的人,把天書送出去的話,這樣他們就不會只針對我了。

但是,那些收到天書的人該如何自處呢?如果是像劉家、朱家那種大家族,還無所謂,如果是我這種市井小民的話,那就蠻危險的。

算了,還是等風頭過了,再找人吧!反正怎麼樣都避不了的,何必再拖人下水呢?我想這也不是那個老爺爺的本意吧,他應該很希望我能為天書找到適合的人吧!

有時候感覺到,當人啊,還真難啊!


回到宿舍的門口之時,看到有好幾個同學在外面聚集著。

我好奇的問著他們說道:「你們在這邊幹什麼啊?」

那些同學看到我回來後,都問著我說道:「明道,你到底惹上什麼麻煩了?」

我還不能進入狀況的問道:「到底怎麼了?」

嘉洪說道:「今天早上有一群人到學校來找你,現在還在學校的門口等你,我看你這樣應該很危險了。」

「喔?」我疑惑的說道:「有一群人來找我?」

阿木也說道:「對啊,而且他們的車子幾乎把學校都包圍了,我看他們每個都不是善男信女。明道,你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啊?」

嗯?怎麼會這樣?所有的恩怨不是昨天晚上都了結了嗎?為什麼今天又有人在學校出現呢?

我想逃也逃不了,便說道:「我去看看好了。」

那些同學看來不太敢陪我去,只說道:「明道,你自己要小心啊!」

我點點頭說道:「我知道。」然後便往學校走去。


我到了學校門口之後,才知道為什麼嘉洪他們會這麼驚嚇,原來整個大門都被劉家飛鳥流的人圍住。

整個學校外面大概有著三、四十輛的車子,光是門口就站了六、七十人。還不只是這樣,我看整個校園裡面都有他們的人在四處遊走著,八成是想找我吧!

我這一出現,便聽到笙月的喊叫聲,道:「明道,你終於回來了。」

我先看了看周遭的環境,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處境,畢竟我跟劉家已經鬧翻了,今天這種陣式會不會是來找我算帳的啊?應該不會吧,如果真的要抓我,就不會派笙月來了吧!至少對笙月,我還有點信任感。

笙月看到我久久都不走過去,便一直呼喊著我說道:「明道啊,快點過來啦!」

我看了看這些人好像沒有敵意,看到我出現了也沒有特別的動作,才走到門口處,對著笙月問道:「你們來學校幹嘛?」

笙月拉著我的手說道:「明道,你趕快跟我走,遲了便來不及了。」

看笙月緊張兮兮的模樣,真不知道他家是不是死人了,就算是死人,找我也沒有用啊!我便甩開笙月的手,問他道:「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啦!」

笙月一副慌張的面孔對我說道:「你先上車啦,我路上再告訴你。」

我雖然想冷冷的看著笙月,說一些狠心的話,但我發覺我心裡面還是把他當成我的好朋友,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你像我這樣被好朋友背叛的話,你想你有可能再被他騙一次嗎?」

笙月知道是他們對不起我,低聲下氣的說道:「明道,我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你,但現在蜜兒都快死了,你可不可以伸出援手來救她一命啊?」

我聽到後也感到十分震驚的說道:「蜜兒快死了?她怎麼了?」

笙月解釋著道:「自從她被你的陰陽氣打亂體內的平衡後,就沒有再醒過來了,爺爺、奶奶因為不懂陰陽術也束手無策,如果你今天不救她的話,那蜜兒一定只有死路一條的。」

我不相信的說道:「怎麼可能?我的陰陽術沒有這麼高深,不可能改變人體的循環啊!」

笙月又解釋說:「那是因為蜜兒的身子太虛弱了,本來她的身體就不好,又被你這一招給改變了狀況,當然承受不了了。」

我瞭解的說道:「是這樣啊!」

這樣說來並不是沒有道理,雖然我的陰陽術的造詣還不算高深,但天書裡面記載的招式有它的精妙之處,對於我這種取巧的使用者來講的確可以產生不小的威力。尤其對蜜兒這種修練還算是入門階段的人,造成的傷害確實是難以形容的。

笙月趕緊拜託著我道:「明道,我真的求求你救救蜜兒吧!」

其實我一直抱持著朋友沒有隔夜仇的態度,就算笙月他們曾經對我做過讓我心碎的事情,我心裡終究還是不會記著這一段仇恨。因為我是真的把笙月當成我的好朋友啊!

笙月今天會來找我,雖然蜜兒的關係可能占了大多數,但我相信他心中也是把我當成了好朋友,否則他不會用這種態度來找我的。

我想到這裡,便抓了抓臉頰,無奈的說道:「笙月,不是我不願意救她,而是我根本不會啊!」

笙月說道:「你只要再用一次陰陽術,把蜜兒體內的狀況調回來就好了。」

我說道:「沒有這麼容易啦!我就跟你說過了,我的陰陽術只能改變周遭的環境,但卻不能改變一個人,你還不如去找陰陽家的人來幫忙。」

笙月臉色為難的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啊,但是那些陰陽家的人要爺爺用一本天書當成酬勞,爺爺不肯啊!」

我聽完後,皺著眉頭說道:「難道一條人命竟比不上一本書?而且還是自己最疼愛的孫女!」

笙月嘆口氣說道:「爺爺就是這種個性,我怎麼勸他也沒有用,會來找你也是我的主意。」

笙月看著我為難的模樣,竟然跪了下去,求著我說道:「明道,我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妹妹的,我拜託你,救她吧,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笙月雖然平常在我的面前好像很喜歡愚弄蜜兒,講得好像不是自己的妹妹一樣,但緊要關頭還是展露出他們之間的兄妹情誼。

我看到笙月這樣做,其實心也已經軟了,馬上把他拉起來,說道:「算了,誰叫我把你當成好朋友呢!」

笙月聽到我這麼講,知道我是答應了,高興的叫道:「明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我們趕快走吧!」

我和笙月便坐上了車子,一同往劉家去了。


到了劉家之後,我被笙月直接帶到蜜兒的房間,連爺爺、奶奶都不知道。

我看著躺在床上的蜜兒,整個人臉色慘白,毫無生氣,看起來情況的確不是很好。

我用手摸著蜜兒的手,感受一下她體內的狀況,其實我一看也可以知道她大概是陰盛陽衰了,只是沒有想到她體內的陽氣竟然這麼缺乏,看來再不治療的話,真的會喪失性命。

我從白色天書得知,除非是本身練習陰陽術的人,才有可能單練陰術或是陽術,但他們這種人並不是完全只有陰氣還是陽氣,而是他們有辦法轉陰為陽或是轉陽為陰,在他們的體內其實陰陽也是保持著一定的平衡。

對於陰陽術修練到極致之人,其實陰陽的差別已經不大,因為他們將陰陽混為一氣,體內已經是一個天地了,他們也不會受外在的改變而有所變動,不過這種人大概只有天書上面寫著而已,我想能練到這種程度的,大概都快變成半仙了,應該也不會出現吧!

我對著笙月說道:「我有一個辦法應該可以讓蜜兒的體內調和到正常狀況,只是……」

笙月問我道:「只是怎麼樣?」

我擔憂的說道:「因為我想採取直接輸入陰陽氣進入蜜兒的體內來調整,但是一開始我一定沒有辦法很完美的調整好比例,所以那些多餘的氣會從蜜兒的身體散發出來,只是有衣服的阻隔,我怕這些氣跑不出去,反而會對蜜兒造成影響,這樣對她就更不好了。」

笙月連想也沒有想的就說道:「那就把她脫光光吧!」

反倒是我害羞的說道:「這樣……不太好吧!」

笙月看到我臉紅的模樣,說道:「唉啊,怕什麼,都說要把蜜兒嫁給你了,還怕你看啊!」

我聽到這句話,心中升起一股厭惡感,特別是我想到那一天蜜兒的無情,便搖搖頭說道:「不要再說這種話了,自從那天之後,我更清楚你們這些大戶人家的個性了。」

笙月卻對我拍著胸脯說道:「這件事我說了算,總之你先醫好她在講吧!」

我點點頭說道:「好吧!」

笙月和我便一人一邊的脫起了蜜兒的衣服來。其實躺在床上的蜜兒只有穿了一件比較輕薄的衣服,我和笙月兩個人很迅速的就把那一件衣服給脫掉了。

蜜兒的身材真的是無可挑剔的,不只是我,連笙月都看得傻眼了。

在我們脫掉蜜兒的衣服之後,她整個身體上面只剩下一件胸罩和內褲了。

說真的,她的皮膚真的很細膩,整體的感覺很好,雖然我不敢摸,但眼睛卻一直不自覺的盯著她的胴體。

我見過的大場面也不少,從小就開始在各大黃色網頁閒逛著,看過的美人也不計其數,但是這麼真實的看到一個只穿三點式的美女,真的還是讓我震撼不已。

整個人的心就好像在這一刻靜了下來,忘記了時間的流動,只希望這一刻永遠不要醒過來。

如果說世上真的有完美無瑕的事物,那我會堅決肯定著眼前這一景絕對是其中之一。

不是說我好色,看到女生脫光光就忘記爹娘了,而是蜜兒的身段是那麼自然,應該說看著蜜兒的身體完全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除了雪白之外,身上竟沒有任何一點痕跡,這可是上天賜給她最好的恩惠了。

如果不是碰巧有這個機會,打死我也不相信真的有這麼美麗的胴體存在。

原來……所謂的美麗並不是刻意的打造,而是……眼前的真實。

我真的很想親手去接觸眼前的事物,但我又害怕破壞了這一刻的寧靜和美感。

不過有一個欠打的傢伙卻在這時候做了一件傷風敗俗的事情。

我看到笙月竟然又伸出手來,想脫掉蜜兒的內衣,我馬上拉住了他的手,說道:「這樣就好了,再脫下去,我怕我會受不了。」

笙月眼中竟然有著惋惜的眼神,好像想對我說什麼但卻又講不出來,最後才惋惜的對我說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先出去幫你顧門好了。」

笙月在走之前還拍拍我的肩膀,跟我保證道:「放心吧,不管蜜兒怎麼哀叫,我都不會讓人進來的。」

我看著他臉上所浮現的邪惡面容,心裡面暗暗的想著: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會有這種想法!蜜兒,我真為你有這種哥哥而感到悲哀。


我讓蜜兒平躺在床上,把她的雙手攤開,然後平放在床上。

之後,我便再一次左手畫陰,右手畫陽,然後將我雙手的手掌心和她的手掌心互相的貼合。

這時候,我便開始慢慢的將生氣化為陰陽之氣,傳入蜜兒的體內。

人的體內有陰陽,雖然受到外在的環境和內在的身體控制,但在最深處還是有著一個永遠保持不變的準則,那個準則便是人生下來後,最為中正的陰陽型態,也是最適合這個人的陰陽調和。

而我,就是準備驅動這一個中正之氣,讓蜜兒的體內狀況重新回到剛出生的時候,只是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做,而且白色天書裡面只有記載這種東西而已,怎麼做卻都沒有提到。於是,我慢慢的將我的陰陽氣傳進去,慢慢的探索著她的全身。

其實我並不知道人最核心的源頭到底在哪邊,這並不是像什麼穴道還是經脈一樣,有跡可尋的,而是存在身體裡面,一個浩瀚無窮的世界裡面。

找了幾遍之後,我發覺我一點辦法也沒有,真的找不到任何的線索,正打算放棄的時候,卻發現我的陰陽氣收不回來,就連我想要停止使用生氣也沒有辦法,蜜兒的體內竟然開始吸收著我本身的陰陽氣。

天啊!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呢?

我心裡現在慌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難道我就這樣讓她給進補嗎?

不過就在我的陰陽氣不斷傳入蜜兒的體內之時,從蜜兒的身上也開始放出了多餘的陰陽氣,我感受著這兩股氣息,心中直喊道:「這是我的生氣,怎麼這麼浪費啊!」

我感受著身體裡面的生氣越來越少,知道自己也越來越接近死亡的境界了。

想不到平常時常聽布袋戲的口白在講「一步一步接近死亡的界線」,今天終於讓我遇到了,而且親身的體驗竟然是這麼的……恐怖!

就在我認命的時候,腦中突然響起守護天使的聲音,說道:「你是笨蛋啊,不會趕快用中去將這些陰陽氣重新練化成你的生氣啊!這些陰陽氣不只是你的,還有她的,可是蠻珍貴的!」

中?開玩笑,沒有手,要怎麼用啊?

「手勢和言語只是一個工具而已,何必限制著自己一定要用這種工具呢?」

就在這時候,我在腦海畫出了中的圖樣,整個人也在同一時間融入了環境之中。在這個環境,我清楚的感受到這兩股陰陽氣的作用,慢慢的將它們收納進體內,並且重新鍛鍊自己的生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發覺蜜兒體內的陰陽已經調和,而且跟我同步了,真奇怪,怎麼會這樣啊?

就在我要離開這種冥想的境界之時,卻聽見開門聲,原來是爺爺和奶奶來到這裡了,笙月在別無他法之下,也只能開門讓他們進來。

好死不死的是,現在的我竟然和蜜兒緊緊的抱在一起,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會和蜜兒同步了。

只是看著爺爺怒氣滿臉的模樣,就知道又有事情要發生了。
G-T-S-Richer 發表於 2007-2-6 18:04
第九章

我和笙月兩個人先把蜜兒安頓好之後,再到另外一個房間去。

爺爺和奶奶早已經坐在那邊等候著我們了。

奶奶看到了我們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問我:「蜜兒的情況怎麼樣?」

我說道:「經過我剛剛的調整,我想她大概沒有什麼大礙了。」

奶奶感激的說道:「明道,謝謝你了,謝謝你幫我們救回來蜜兒這一條命。」

爺爺卻不滿的說道:「為什麼治療要用這種方法,你們知不知道如果傳出去的話,蜜兒要怎麼做人呢?」

笙月應道:「爺爺,反正你們都要將蜜兒嫁給明道了,哪用在乎這些事情呢?」

爺爺斥道:「胡鬧,難道你忘記了蜜兒和皇子的婚約嗎?」

笙月不滿的喊道:「我沒有忘記,但是那只是你們一廂情願的作法!皇子他的身邊早就有一堆婚約了,我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一直要把蜜兒送到那種地方去!」

爺爺當然知道這些事情了,但他卻不能不這麼做,畢竟這股皇族的勢力雖然沒有登上台面,但是影響力卻勝於日本任何的團體,如果劉家想在日本立足的話,這是不能避免的一個手段。

爺爺無奈的說道:「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劉家。」

笙月不知道從哪邊生出來的膽量,或許是因為蜜兒的關係吧,他竟然大聲的反抗道:「不要口口聲聲都說是為了劉家,如果真的是為了劉家好,那就應該讓我們走自己的路,而不是一昧的維持著這個名聲,卻忽略了大家族裡面的每一個人。」

笙月看著爺爺和奶奶,又說道:「不只是我和蜜兒,還有你們自己!」

這一句話深深的震撼了爺爺和奶奶的心靈,他們為了這個劉家,其實付出太多、太多了,就連他們最心愛的孫女竟然就這樣順理成章的被他們給犧牲了,難道這一切的一切竟然只是換來後悔嗎?難道他們用一輩子的時間去維護這個劉家,是錯的嗎?

在這沈重的氣氛之下,大家也沒有再談論任何東西,爺爺和奶奶只讓笙月送我回去,並為了那天的動作向我道歉,也表示劉家不會再為難我了。

我想這應該也只是這種情況下說出來的話吧,對他們來講,劉家勝過於一切,下一次如果再有利益衝突,他們一定會毫不考慮的再對付我的。


那天的回程上,我在車上也不知道應該講什麼。

笙月卻是很灑脫的說道:「今天我的表現很不錯吧,希望爺爺他能取消把蜜兒嫁給皇子的計畫。」

我好奇的問道:「你們口中說的皇子是誰啊?」

笙月說道:「他啊,其實也跟我們一樣,是大家族裡面的一員,唯一不同的是,他家比較有錢也比較有勢力,所以被拱為日本地下皇族。在日本,不只是我們劉家,還有很多大財團、大家族都想跟他們有姻親關係。」

我聽完後,有點想笑的說道:「日本還有這種東西啊?」

笙月點點頭說道:「嗯,而且皇子本身還是古武流的傳人,等於是領導著日本最大一股武學勢力,在日本就等於他說了算數,比任何人都還有權力。」

「那蜜兒嫁給他應該不錯吧,怎麼你一直反對啊?」我不解的問道,怎麼看也是那個皇子好多了,真不知道笙月為什麼會看上我。

笙月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說老實話,其實我很討厭皇子,雖然我跟他也算是好朋友,但我最愛的人也因為家裡面的關係,被迫嫁給他,讓我心裡面受到很大的傷害。」

我看著笙月落寞的神情,想不到原來他也有這樣的遭遇。

笙月又說道:「而且,他身邊漂亮又溫柔的女生太多了,蜜兒到那邊根本排不上名,你想這樣她嫁過去會過得幸福嗎?」

我驚訝的說道:「像蜜兒這樣的女生還不算什麼?!真的還是假的啊?」

笙月點點頭說道:「雖然沒有這麼誇張,但是那傢伙身旁漂亮的女生一堆,蜜兒去也只是一堆漂亮女生當中的一個,而不是唯一。」

我斜著頭,表情驚訝的說道:「這世界還真是很大的,大到我實在沒有辦法想像還有什麼新鮮的事情會出現。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

笙月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爺爺的個性是很固執的,一旦他決定之後便不會改變了,我在想蜜兒應該是嫁定了。」

我說道:「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

笙月看著我說道:「當然有。」

我好奇的問道:「喔?什麼辦法啊?」

笙月挑了挑眉,神秘的對我笑了笑,說道:「就是你帶蜜兒私奔。」

我聽完後好笑的說道:「你瘋了啊,這怎麼有可能啊?」

笙月看到我的反應,也只能苦笑著說道:「我也知道不可能,不過我真希望能有一個白馬王子出現帶走蜜兒,讓她遠離這個是非之處。」

我聽著笙月這一股真情流露的話,不禁深有感觸的說道:「笙月,看你平常雖然常常開玩笑,但你對蜜兒好像是非常的關愛,尤其你剛剛拜託我救她的態度,讓我知道你真的很疼愛著她。」

笙月的臉色突然有點緬靦,臉上露出一股不好意思的笑容,說道:「一輩子就那麼一個妹妹而已,不疼她要疼誰啊?」

說著說著,我的住所到了,我也在這邊跟笙月道別了。


經過了劉家的事情之後,同學們開始對我的生活有了很多的好奇,也喚起了他們在漁人碼頭的記憶。我都是一昧的把責任推到笙月的頭上,不過那天笙月如此大張旗鼓的來找我,說跟我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我看打死也不會有人相信。

也因此我那些同學們一直追問著我,到底他們是什麼人。我一直不願意正面的回答他們,但我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有一天很多事情還是會被傳開來的,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我這些朋友們到底還願不願意把我當成朋友呢?

我不願意去猜測答案,我只希望這件事情永遠都不要發生。至少讓我能保留住這麼一點最真誠的友誼吧!

然而,事情還是如潮水一般接二連三的找上了我。

在我離家劉家幾天之後,世界好像靜了下來一般。

不只是劉家,就連那些道家啊、陰陽家啊,甚至是朱家都沒有人來找過我了。我又恢復了原本學生的身分,也再度過起了我的悠閒生活。

我本來想說可能可以清靜個幾天,最好是從此那些人就消失在我的世界當中,不過老天看來還是要讓我多受點苦難。

今天,我獨自坐在學校的餐廳裡面吃著飯,突然有一個女生坐到我這一桌來,還親切的對我笑了一笑。

喔,今天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情發生呢?我本來還以為可能是餐廳太多人了,她才會選擇我這個位置,但我向四周張望了一下,沒有啊!整個餐廳裡面根本沒有什麼人。這就讓我好奇了起來,到底她是為何而來呢?

還是她先開口說了話:「王明道,是嗎?」

我口中嚼著茭白筍,斜眼看著她,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疑惑的氣息──她怎麼會認識我呢?

那女生看出了我的疑惑,對著我展現了她的燦爛笑容,再道:「我知道你不認識我,但你的名氣已經傳遍了整個台灣,現在的你在我們的世界裡面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這句話讓我更覺得不可思議了,我的名氣傳遍了整個台灣?開玩笑,那我不就和明星一樣四處有人要我簽名了?

那女生最後說道:「我想代表我們明院對你提出邀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到我們明院來作客呢?」

明院?這又是什麼地方呢?

我嚼了幾口菜後,終於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看著眼前的女生,問道:「等一下,能不能先讓我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是誰啊?」

那女生笑了笑,對我說道:「對不起,我忘記自我介紹了,其實我跟你也是同學,我叫林芝芝。」

「靈芝汁?還真是一個好記的名字啊!」家裡種靈芝啊?取這種名字會不會太有廣告意味了?

林芝芝的臉色略帶著不滿,道:「我姓林,雙木林,芝芝呢,兩個芝都是靈芝的芝,林芝芝,不要再叫錯了。」

「喔,真的不好意思。」我先道了個歉,才又問道:「那明院又是什麼地方呢?」

林芝芝解釋著道:「明院乃是台灣傳統學問研究的地方。」

「傳統學問研究院?」這還真是大地方啊,不過這種地方卻是我最不想去的地方,當下便搖搖頭拒絕,繼續吃起了我的晚餐。

林芝芝看到我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又問著我道:「王明道,你真的不去嗎?那個地方所存在的人可是你無法想像的,不管是政治、經濟還是各行各業的主導者都會在那邊出現。」

我還是搖著頭,代表著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說真的,這明院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雖然林芝芝是這樣說的,但這林芝芝來歷又不明,要我盲目的跟著她去,我又不是世間活太久,嫌膩了說。

林芝芝看來是無法可施,只能呆坐在我的旁邊,看看能不能有轉機。

阿木和嘉洪也準備吃飯的走了過來,看見林芝芝竟然和我坐在一起,還有說有笑的,便坐到我的旁邊,低聲問著我說道:「明道,你認識林芝芝啊?」

我看著阿木和嘉洪的神情,不解的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阿木有點驚訝的說道:「她可是我們這一次的親善大使,想不到你竟然會認識她。」

我看著林芝芝的容貌,的確蠻漂亮的,身材也是凹凸有致,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一股獨特的氣質,不愧是校長欽點的親善大使之一。

那個王八蛋雖然做事卑劣了一點,但是眼光卻是一點也不差,每年的親善大使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最美麗的幾位校園美女,甚至還有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的獨特女生。

我不想讓同學們誤會我,故意把事情顛倒來講,避免阿木他們的遐想,解釋道:「我又不認識她,是剛剛我找不到座位才坐在這邊的。」

「騙人!」嘉洪不相信的說道:「那你們還有說有笑的?」

「喔!」我回答道:「那只是她想起我以前上大螢幕的畫面。」

就在我以為一切解釋都圓滿的時候,林芝芝卻對我說道:「明道,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甩開我,我會再來的。」說完後,便先離開了餐廳。

我看著阿木和嘉洪不懷好意的表情,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跟他們兩個解釋了。


今天晚上突然想出去吃吃宵夜,畢竟餐廳的東西吃多了也會膩,加上我怕又會遇上那個自己投懷送抱的林芝芝,只好閃遠一點了。

我一個人騎著車子往外頭逛去,本來是準備要去學校附近的夜市吃東西,不過逛了好幾年了,也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便往街上騎去,想說隨便亂晃,看看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忽然間一陣香氣撲鼻而來,我轉頭一看,原來是賣麻油麵線的。哇!真是一種好吸引人的食物喔!

不過我覺得晚上吃這個會不會太油膩了?本來想說都騎過了就不要吃,想不到前面綠燈一閃馬上就變成紅燈,讓我停在這個路口上。

這我就在想,這應該是上天的旨意要我去吃吧,既然是這樣就不應該違背老天爺的好意,便把車停在路旁,走到那個小吃攤去吃東西。

這攤的生意實在有夠好,我看到一堆人在那邊排隊,本來是不想吃了,一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吃東西還要排隊了。

但我看到那些人好像是要外帶的,另外一邊在這邊吃的人好像不用等太久,在想吃的慾望之下我還是找一個地方坐好,準備點一碗來吃。

這時候有一個小妹拿著菜單來,說道:「你要點什麼呢?」

嗯?這聲音好熟悉喔,我抬頭一看竟然是王心婷!

王心婷看到是我,也驚訝的說道:「王明道?!」

「是啊,這麼巧啊!」我說道:「你在這邊打工啊?」

王心婷點點頭說道:「是啊!」

我問道:「你們這邊生意這麼好,時薪應該很不錯吧?」

王心婷說道:「是不錯啦!」

「真不錯的工作,還可以吃不用錢的麻油麵線。」我笑了笑,說道:「那給我一碗麻油麵線。」

「好,你等等,馬上來。」王心婷幫我點好餐點後,往裡面叫了一聲,然後又到別桌去幫忙了。

沒多久,我叫的麵線就來了,我一邊吃著麵線一邊看著王心婷忙東忙西的模樣,那種認真的模樣跟我那一天看到的靦腆模樣差別蠻大的。

這麼一碗麵線沒有多久我就吃完了,想說準備要付帳了,便跟王心婷打了一聲招呼,說道:「這麵線真好吃,有機會我會再來吃的。」然後拿出皮包來,問道:「多少錢呢?」

王心婷微微一笑,搖頭說道:「不用啦,這碗就當做是那天對你的回禮吧!」

我可是很熟練的就把錢收進去皮包裡面,口中還說道:「不早講,我就多叫幾盤小菜。」

「你還真貪心呢!」

「還好啦,謝謝你了喔!」我揮一揮手,揮別了王心婷,便往學校回去了。


這幾天以來,我又開始看著白色天書裡面的其他章節。

這一次我看的是神降篇,這可是能讓我變成絕代高手的一個過程。

神降,就和一般乩童在做的事情是相同的,乩童利用一些方法將天上的神明請了下來,附著於他們的身上,給他們一些莫名的力量,甚至是一些預測的能力。

而我要做的事情也是如此,不同的是,神降的作用比請神的益處更大,我不只是可以暫時擁有神明的力量,還可以保有自己的意識,甚至還可以加上自己的一些力量,也可以得到神明的額外力量,看來好像很有用。

這可是從古至今都在尋找的一種天人合一之道,只是這個方法在我看來有點不可思議,不,應該是非常不可思議。

神降還必須先找到一個適合你自己的神明,跟衪談好條件之後,才可以暫時的借用衪的力量。

而且大部分的時候,還不是你可以主導的,並不是說你想借力量衪就會借給你,這完全是要靠你自己感應天道的能力,對大多數人來講,並沒有擁有這種能力。也就是說,很多人並沒有辦法使用神降。

至於我有沒有這種天賦,現在還是未知之數,因為大部分的神明不是我想遇到就遇得到的,這一切都是要靠機緣。

看到這邊,我心裡面忽然有一種感覺,這等於是白寫嘛,誰會每天閒閒的到外面四處亂晃,就是為了找神明呢?

還好,神降篇後面又補了一篇,御魔篇。

御魔比神降差了一個級次,其中最主要的差別是,御魔篇裡面的人大概都是跟魔鬼有關的,像是最具代表性的七爺、八爺,還是牛頭、馬面等這些鬼差,甚至鬼使、閻羅等,都是比較接近於人的生活範圍,而且也很容易讓人去遇到。

裡面有記載一些方法,最容易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下地府!

什麼!?下地府?我還睜大著眼睛想說會不會看錯了,結果又看了幾次之後,終於相信真的有這種方法了。

在現代,這種方法叫觀落陰,就是可以讓活著的人透過某些管道到地府去看看自己思念的人或者是去詢問一些事情。

這種方法我是曾經在電視看過,也在雜誌看過,但沒有想到自己也有下去的一天。

那一天我考慮了蠻久的,不過我知道以我本身的實力一定沒有辦法應付接下來的考驗,因此這一次的冒險是有必要的。在決定了之後,我便依照書上的方法,到了地府一趟。

第十章

書中記載著,如果尋常人想要到地府去,一定要有人帶路,而這個帶路的人當然就是土地神莫屬了。

當然,現在的我跟土地神也沒有什麼關係,他應該也不認識我,要找他幫忙還需要花一番功夫。

這些東西書上都已經有交代了,只看書上寫著一些辦法,要我照做之後,便可以在夢中和土地神相會了。

這倒是有點奇特,忽然讓我想起了我多年前在廟裡面拿的一本漫畫,裡面是記載著一位陽間的人士每天和濟公下到陰間去記錄陰間的事物,讓陽世間的人能有所警惕,不知道我會不會也遇到這種情況呢?

就在這種思緒之中,我竟昏昏沈沈的睡了,就連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我也不知道。

在我的夢中,的確出現了一個身穿印著土地聯盟四個大字的白色短袖衣服,下半身穿著一件牛仔褲的人,他對著我問道:「就是你找我出來的嗎?」

我也問道:「你就是土地神啊?」

那人點點頭說道:「我算是裡面的一員。」

「裡面的一員?」我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那個土地神拉著自己的衣服,說道:「你沒有看到這些字嗎?」

我看著唸道:「土地聯盟。」

「對啊,所以我只是聯盟當中的一員而已。」那人點頭說道。

我好奇的問道:「土地神還有聯盟啊?那盟主是不是玉皇大帝呢?」

那人搖頭說道:「盟主乃是土地公和土地婆。」

我笑道:「還不是一樣?」

「怎麼會一樣?那是你們世人的誤解,對我們來講,土地公和土地婆乃是土地聯盟裡面最高的職務,也就是直接能與天庭聯繫的人。」

「那你們呢?你們不是也是神嗎?」

「我們雖然被稱為土地,但身上卻還沒有任何神職。至於土地神,是你們給我們的一個尊稱。」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我越聽越好奇的問道。

「像我們這些土地,其實也算是一般的孤魂野鬼,不同的是我們在世的時候積了不少的陰德,所以被土地公和土地婆選定為這一帶的土地,幫他們照顧著這一帶的居民。」

「原來是這樣啊!」

「所以由我來帶你下地府是最適合的,只是我不懂,你用的這個儀式已經很古老了,甚至沒有人使用了,現在的人都嘛是直接買通鬼差後下去,只有你來拜託我帶你下去,還真是讓我感到稀奇。」

我解釋道:「因為我想下去找一個適合的御魔對象。」

「喔!」土地感到非常好奇的說道:「想不到現在還存在御魔的方法,而且是你這種小伙子想使用。」

我想到土地應該瞭解御魔的方法,便問道:「土地神,可不可以請你解釋一下御魔?其實我也是自己看書摸到這邊來的,對於後面的步驟也不太瞭解。」

「其實也沒有什麼,等一下我帶你到酆都以後,你就四處去晃晃。在那邊,你會遇到很多鬼差和鬼使,你嘗試跟他們聊聊天,套套關係,只要談好條件,再到地藏王那邊簽一個契約,就可以了。」土地把往後的儀式都說了出來。

不過我聽得卻是很驚訝,問道:「簽約?那是幹嘛?」

土地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們人類不是很喜歡簽約,難道會不懂這個嗎?就是彼此雙方約定好一些事情,讓地藏王見證,然後彼此簽下合約後,就照著合約的規矩來行事啊!」

我感到不可思議的說道:「不會吧,這個還要簽約的啊?」

土地說道:「這是當然了,你要人家幫忙,也要給人家一點好處,這些都會規定在合約裡面啊!」

「喔,那要給什麼東西啊?」我這時候想起了一些中國傳奇故事的情節,問道:「是不是要我的靈魂啊?」

土地好笑的說道:「他要你的靈魂幹嘛?又不是陰間在缺鬼,要你去補位。」

「那為什麼我常常看到小說上面寫著,只要跟惡魔許願,就需要付出靈魂當代價啊?」

土地說道:「那是違反陰間的勞動基準法的,在基準法裡面明白的規定著,不管是任何回報都不能損及陽間人之人身一切,如果合約裡面有這些內容的話,地藏王是不可能簽約作證的,所以那些都是一些不正式的合約。」

「這樣我就放心了,那大概會要求的回報是什麼呢?冥紙嗎?」我疑惑的問道。

土地卻搖搖頭說道:「冥紙對鬼使和鬼差來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我聽完土地的話之後,感到非常奇怪的說道:「冥紙在陰間不是可以當錢用嗎?難道錢不好用嗎?」

「因為你們每次祭拜都只燒冥紙而已,其他的東西都很缺乏,所以在陰間錢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因為大家都太有錢了,而很多東西並不是錢可以買的到的。」

我張大著眼睛問道:「有這回事啊?那到底什麼東西才是他們比較需要的?」

土地想了一想,才回答道:「這說不定的,每個人的喜好不同,有的人喜歡一些唱片、電影,也有人喜愛書籍,當然也有需要電視、音響的,就看你找到什麼樣的御魔了。」

我呆了一下,又道:「那不就跟人一樣了?」

土地說道:「他們本來就是人啊,這並沒有什麼不對啊!」

我想了想,也是,他們本來就是人死後才變成的,原本的興趣應該不會改變吧!

土地又道:「還有什麼不瞭解的嗎?不然我們就要過奈何橋了。」

我最後提出了一個問題,道:「那究竟有沒有十八層地獄這回事?就像是刀山、火海、油鍋等等的處罰。」

土地想了一下,跟我說道:「應該這樣說,其實陰間和陽間一樣,都有一套法則在實行,不同的是他們處理罪犯的方法比陽間多很多,不只是監禁而已,還對他們做一些精神上的處罰,因為陰間的鬼畢竟不像陽間的人擁有實質的肉體,他們就只有那一股能量存在而已,所以會用很多嚴厲的精神處罰方式來約束他們下次不能再犯。」

我聽完後,似懂非懂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是說陽間的一切都與陰間無關了?」

土地說道:「這倒也不是,陽間的所作所為其實在你死後也會反應過來,所以或許你在陽間並沒有受到任何懲罰,但在陰間只要你再犯的話,一定都會受到刑責的。再來,如果你積的陰德不夠多的話,必須在陰間擔任一些職務來累積陰德,才有機會投胎轉世。」

「照你這樣講,是不是在陽間善事作很多的人,到陰間來就什麼都不用作,等著投胎就對了?」

「不一定,也許有機會上天庭去作一些神職,也有機會像我們一樣成為土地聯盟的一員,當然也是可能像你說的一樣,等待投胎轉世。」

我這時候下著結論說道:「聽你講完後,我忽然覺得不管是陽間還是陰間,好像都給人一個希望,並不是壞人一定就不會出頭天?」

土地說道:「當然,我們不可能一開始就否定某些人,就算他犯錯了,我們也會給他一個機會,所以為什麼每個人出生都是一樣純潔呢?就是因為在陰間已經被我們幫他洗清所有的罪惡,等他不會再犯錯的時候,才可以轉世投胎的。好了,我想我們應該先過奈何橋了,如果你還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們路上再說吧!」

說完後,土地便帶著我往前走去。


我不知道土地怎麼帶我到奈何橋的,我只知道我眼前的景致急速的流竄著,就好像走馬看花一樣,完全沒有在我的頭腦裡面留下任何的印象。

我開口說道:「怎麼會這麼快啊?」

土地說道:「這是當然,因為這是你一輩子的回憶。」

「我的回憶?」

「對啊,我們正在走到你生命的源頭,那邊就是奈何橋的入口。」

「什麼!」我驚訝的喊道:「奈何橋就在我的身體裡面啊?」

土地解釋著道:「那是一個通道,那邊是通往奈何橋的路。」

「你越說我越模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土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不太想解釋,但還是說道:「奈何橋是陽間到陰陽的一個通道,我想這你也知道吧!」

我點點頭,道:「對啊!」

土地又說道:「那要到奈何橋去必須要有路引,否則便會迷失方向而無法到奈何橋去。」

我聽完後突然想通,說道:「那是不是沒有到奈何橋去的,就會變成留在陽間的孤魂野鬼呢?」

「聰明。」土地說道:「那些人就是因為路引不夠明顯,讓來帶路的鬼差們沒有辦法找到他。」

「怎麼可能會找不到啊?」

「你以為當鬼的人還是用看的嗎?」

「不然呢?用摸的啊?」

土地耐著性子說道:「我就跟你說過了,鬼是一種能量,雖然人看到鬼覺得很像人,那是因為那一股能量影響了你們的看法,實際上你們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那……」我試著推理道:「你是說鬼差也是靠這股能量在找人……鬼的?」

土地點點頭說道:「對,就是這樣,所以如果一個人死後,在回到源頭之時,被某段生前的回憶所絆住的話,那他就沒有辦法發出這股能量,當然鬼差也沒有辦法找到他並帶他到奈何橋去,他才會繼續留在陽間。」

我好奇的問道:「那什麼時候他才能到陰間啊?」

土地淡淡的說道:「看開的時候。」

我有點呆笑的回答著:「看開?還真是一個好答案。」又接著說:「那我現在就是要發出那股能量,讓鬼差來接我?」

土地說道:「這倒不用,因為有我帶你,但我還是需要這股能量才有辦法帶著你,否則一到陰間沒有這股能量的話,我們很容易失散的。」

我這時候又想起了一個廣告,不管到哪邊都要先看看逃生門在哪裡,現在就是我要先詢問一下逃生門的地點了,便對著土地問道:「對了,那預防萬一一下,如果我們真的失散了,那要怎麼辦呢?」

土地抓了抓額頭,對我講了一句話:「那也只有三好加一好……」

就在我呆滯的眼光看著土地的時候,他又狠狠的對我說道:「死好!」

「什麼!?」我驚訝的說道:「你是土地神呢,怎麼會對我說這種話啊?」

土地很正常的說道:「真的是這樣啊,如果你流落在陰間的話,就是死了啊,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

我聽完了土地的話,頭上突然冒出了幾滴冷汗,這一趟陰間之旅跟「死」沒有什麼兩樣嘛!


說著說著,我們已經走到了一個地方,一個伸手看不見五指的地方。

這裡就是所謂的陰間嗎?

土地的聲音這時候也傳了過來,說道:「你要小心一點,這邊開始就要進入陰間的範圍了,等一下跟著我過了奈何橋之後,就會進入鬼城,那邊可能又會給你一些震撼吧!」

鬼城,那又是怎麼樣的一個地方呢?

這個秘密等一下就要揭曉了,讓我心中帶點興奮和擔憂。

不過我還是緊緊的跟著土地的步伐,往奈何橋的方向走去,才走沒有多久,便看到前面有著很亮眼的燈光。

注意的看一看四周的景色,竟然是一條寬廣的石板路,旁邊還有著街燈,在路上竟然有著形形色色的人在走著。

我看到這麼多人走在路上,便問土地道:「這邊蠻多人的。」

土地回答著:「這條路是比較多亞洲人,其他的三個門比較多不同種族的人。」

我疑惑的說道:「還有分啊?不是都要經過奈何橋嗎?」

「奈何橋又不只一座,只要是通往鬼城的橋都可以稱為奈何橋。」

「那為什麼大家死後都到鬼城來?又不是每個人都相信佛教、道教的,很多人應該是天主教、基督教還是無神論者吧?」

「當然了,每個人的信仰本來就都不一樣。」

「那怎麼都會到這邊呢?」

「在死了之後,大家都只是一股能量而已,當然都是到鬼城來了,不然能去哪邊?」

我不解的說道:「但問題是,每個人所認為死後的世界並不一致,來到這個充滿中國味的地獄,不會讓他們覺得很奇怪嗎?」

土地看著我,說道:「誰跟你講說這邊是中國味的地獄?」

「不然?」我不解的看著土地。

土地又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人死後不再用眼睛看東西了,而是用能量去感應。」

我點了點頭。

土地很不耐煩的說道:「那就對了,等他們死後如果想要死神去接他們,那他們就會自然的把鬼差當成死神,如果想牛頭馬面就是牛頭馬面,這樣你懂了嗎?」

「如果照你這樣講,不就可能在這邊見到撒旦和閻羅了?」

土地說道:「是沒有錯啦,問題是那都是一種心靈的感覺而已,那些能量都是為了維護地獄的秩序而被神明所安置在鬼城裡面的,你見到誰其實都一樣,反正看到他們,大概就是要被責罰的時候了。」

「喔!」我有點大悟的說道:「看來我太注意眼睛所看的東西了。」

土地沒想到我會有這種體悟,對我說道:「這是因為你已經習慣了現實世界,等有一天你被迫要用感應來看世界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原本眼睛看到的並不是最真實的一切。」

我只能說道:「希望有一天我能體悟到你說的世界吧!」

就在我們談論的時候,已經走到奈何橋的橋頭了,在那邊有好幾個鬼差在檢查著入橋者的身分。

我看到他們好像蠻先進的,直接用光束在人手上面照了一下,然後就知道他一輩子的資料了。

我覺得很好玩的問道:「土地、土地,那是什麼啊?」

土地看了一下,對我說道:「那個啊,那個是一種認證的機器。」

接著,他想了一下要怎麼跟我解釋,又道:「就像是你們現在在發展的生物認證一樣。」

「生物認證?」我失笑的說道:「技術還真高啊,不過我們沒有你們這麼高明啊!」

「其實人本身就藏有很多的訊息,那道光束一照,等於是吸收你排放的能量,然後去分析你這一輩子的事情。」

我張大嘴巴,說道:「這麼厲害!」

「嗯。」

接著輪到我和土地接受身分檢查,土地一接受檢查,便出現了他的資料。我一看,原來他死了蠻久了,在世是一個醫生,曾經救過很多人,難怪他會有足夠的陰德當土地神了。

接著,換我被檢驗,想不到才一照,機器便嗶嗶大響,鬼差一看到便問我說道:「你陽壽未盡,不應該到這邊來的,趕快回去吧!」

土地便把我的事情向他們解釋了一番,這些鬼差才說道:「這樣啊,那就請你好好逛逛我們的酆都了。」

想不到這些鬼差的態度竟然這麼親切,我一時之間還有點莫名,而土地卻已經拉著我往橋走了上去。

走在橋上,除了看到整座橋建得非常的壯麗,旁邊還有許多白玉石刻的雕像和凹凸有形的石頭堆疊。

而我們走著的路也是整地平整的白玉石,橋上面很奇怪,只有進去的人,並沒有出來的人。

我這時候忽然走旁邊一點,想看看橋下面的風光。

想不到我一看下去,忽然覺得好像我看錯了,又看了一次。

嗯?!對啊,怎麼會有鬼在奈何橋下面游泳呢?

看到我的傻狀,土地過來跟我講說這下面是難得一見的冷泉,現在這麼熱的天氣當然大家都喜歡到這邊泡泡冷泉,順便游游泳了。

我不禁想著:這個鬼城會不會跟我的想法差太多啊?

看著眼前那座巨大的城堡,還有上面的三個紅色大字「酆都城」,我在想今天這一趟鬼城之旅應該是精彩可期了。


第十一章

在我進城之後,真正的衝擊才迎面而來。

真沒有想到原來所謂的鬼城竟然是這麼的……繁華。

眼前不是什麼慘淡的景色,而是一副人間天堂的模樣,到處都是高聳的建築物,而路上人來人往的,相當的熱鬧。

四周圍著不少在路邊做著生意的攤販,這儼然跟陽間沒有兩樣啊!

土地解釋道:「這些建築物其實都是從陽間燒來的,因為人死了之後,陽間的人都會燒幾件他最喜歡的東西給他,有的人就燒點比較大的建築下來。」

我不懂的問道:「那如果每個人都這樣,鬼城怎麼有足夠的空間容納啊?」

「鬼城喔……」土地說道:「其實鬼城有多大,我也不知道,等等你就會曉得了。」

「喔!」我突然望見了在賣黑輪的攤販,就跟土地說:「可不可以買點黑輪吃?我現在也肚子餓了。」

土地看了看,對我說道:「你真的以為陰間有可能賣黑輪嗎?」

我指著旁邊的攤販,說道:「這不是黑輪嗎?」

土地從懷裡面拿了一疊冥紙給我,說道:「你自己去買買看。」

我接過冥紙後,到攤販前面說道:「老闆,我想要一個黑輪。」

那個老闆親切的對我笑一笑,並將一條黑輪拿給我。

我手上拿著黑輪,對他問道:「多少錢?」

老闆說道:「一疊冥紙。」

一疊冥紙?還真沒有什麼貨幣的概念,我就把手上的冥紙都給他。

看著手上的黑輪,我突然感覺好像不太一樣,

將它放進口中一咬,嗯?怎麼什麼東西也沒有?而且黑輪卻變短了。

我好奇的再咬一口,耶?還是沒有?但是黑輪卻已經吃完了?

土地看到我疑惑的盯著手上的叉子,才對我說道:「你有聽過鬼在吃東西的嗎?」

我忽然想起我家在拜拜的時候,那些東西好像都是我吃掉的,所以便搖搖頭。

「這就對了,那他們又怎麼會吃黑輪呢?」

「那這個?」我看著手上的叉子,又看著旁邊的攤販,不懂的問著。

土地說道:「那是因為他們吸收能量,所以你們拜拜時用了一桌豐盛的食物,可看起來好像都沒有被動過。對只有能量的鬼來講,他們已經可以用感覺來感受到吃過所有的食物了。」

「那我怎麼沒有感覺?」

土地聽到我問這笨問題,直接對我道:「廢話,你又不是鬼,如果你想有感覺也可以,我可以直接讓你陽壽已盡。」

我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不用了。」

土地轉過身去,對我說道:「趕快走吧,我帶你到第一殿去拜個碼頭。」

「第一殿?」我不懂的問著。

土地說道:「就是秦廣王那邊,他是第一殿的大老闆,我們先去那邊跟他打打招呼,順便要他幫你介紹幾位人選吧!」

「秦廣王?」我失聲的說道:「那不是十殿閻羅嗎?」

土地說道:「對啊!」

我心中不禁想著:十殿,那又是怎麼樣的一個地方呢?

大概像電視裡面演的包青天一樣,秦廣王坐在大堂正中,旁邊有幾個鬼差、鬼使,上面還有一面匾額寫著「第一殿」。

那我進去不知道要不要跪下來?應該不用吧,畢竟我不是鬼啊!不過還是先跟他打好關係,以後再來的話,希望能對我好一點。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突然有一輛車子從我面前狂嘯而過,讓我嚇了一跳。

這時候我才又看著四周的環境,天啊,竟然是一條八線道的大馬路,上面居然有著來來往往的車子在奔馳著,另外一邊則又是一大片的建築。

我問著土地說道:「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路啊?這……」

土地沒有怎麼特別驚訝,說道:「本來就需要了,八線道還不算什麼,在第五殿那邊還有一條十六線道的交叉路,那才叫壯觀呢!」

我說道:「這不會太恐怖了嗎?那不就常常發生車禍?」

土地說道:「都死了,難道還會再被撞死嗎?而且在陰間大家都是很守規矩的。」

我說道:「那也不用這麼大條的路吧?」

土地不耐煩的大聲說道:「啊,我不是跟你說過,地獄這邊收容全世界的鬼,當然要這麼大的路啊!」

「那怎麼可能容得下啊?」我看著眼前的道路,也真奇怪,竟然沒有盡頭。

土地看著綠燈亮起了,先跟我走過去,然後才道:「鬼城裡面根本沒有界限,它是一個無窮無盡的空間。」

我看了看我的四周圍,只能想著:這個世界還真大啊,而且最扯的是,我的頭上竟然有藍天和白雲,我的天啊,鬼不是不能照到陽光嗎?

不過我又想起當初給我天書的那位老伯伯,他也是坐在陽光下,說不定真的是我的刻板印象讓我沒有辦法接受這一切的事情了。

土地的聲音又在我的耳邊響起,說道:「第一殿到了。」

我抬頭一看,眼前一間餐廳,外面是一大片的落地窗,裡面坐著滿滿的客人,看著裡面的服務生跑來跑去的模樣就知道生意非常好了,不過我最在意的是上面寫著三個大字──第一殿!

天啊!你到底要戲弄我到什麼時候呢?

「這是第一殿?會不會落差太大啊?」我突然不知道應該要做何反應了。

土地說道:「這邊是所有鬼的流通點,一般來講所有的新鬼都必須來這邊報到,然後再分配到其他殿去,所以裡面有很多鬼差和鬼使,是一個你挑御魔的好地方。」

土地打開門,走了進去,我也跟在他後面進入了第一殿。

土地進去後,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帶我走到二樓去。

走上樓梯後,看到有一扇大門,上面有一個名牌寫著「大老闆」,底下還有一排字寫著「第一殿秦廣王」。

土地走過去打開了門,看到裡面有一個穿著白色上衣和牛仔外套,滿頭紅髮,一臉落腮鬍的粗壯男人,這人應該就是第一殿的大老闆,秦廣王了。

秦廣王看到有人不敲門的進入,本來是一臉怒容的抬頭想看看是哪個冒失鬼,不過一看到是土地之後,便開心的說道:「小老弟,好久沒有看到你了,怎麼今天有空來找我啊?」

土地指著我,說道:「還不都是為了他。」

秦廣王從頭到尾的看了我一眼後,語氣帶著疑惑的問著土地道:「怎麼帶一個活人下來?來參觀的嗎?」

土地解釋道:「他是要來找御魔的。」

「御魔?」秦廣王又看了我一眼,驚訝的說道:「都已經多久沒有看到有人下來找御魔了。」

緊接著,秦廣王對著我問道:「小朋友,你找到了嗎?」

我搖搖頭說道:「還沒。」

秦廣王一時興起,指著自己說:「找我好了,我最近很想到上面去玩玩。」

土地不置可否的說道:「大老闆,你也不想想,如果你一走的話,新下來報到的鬼大概會塞滿整個第一殿。」

秦廣王聽到土地的話,嘆了口氣說道:「說到這個,我就氣。」然後拿起了桌上一疊厚厚的文件,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下來報到的人很多,然後我想分配到其餘九殿,他們卻挑三揀四的,非得要有特殊能力的才收,害得我的第一殿每天浪費很多食物在養鬼。」

土地指著秦廣王,對我說道:「這個老頭就是心腸太好了,其他九殿不收的鬼他都收下來,才會這樣的。」

秦廣王說道:「老弟啊,這話不能這樣講,如果我不收他們的話,只會讓整個陰間更亂而已。」

土地聳聳肩,說道:「算了,不說這個。」接著又指著我說道:「你有沒有好的人選可以讓這小子當御魔的?」

秦廣王苦思著說道:「現在我這邊抽不出人來,實在太忙了,你到五官王那邊看看好了。」接著他又從抽屜裡面拿出一份文件,丟給了土地說道:「這是你要我找的人,雖然過了幾十年了,但終於找到她了,不過她已經要投胎了,你自己看看有沒有機會碰到她吧!」

秦廣王又說道:「老弟啊,我只能說她能投胎是因為她已經放得下了,而你如果還活在過去的話,反而會害了你自己。」

土地拿著手上的文件,對著秦廣王說道:「我知道,謝謝你的幫忙了,那我先走了。」

就這樣,我和土地兩個人便離開了第一殿。


走出第一殿之後,土地一直看著手中那份秦廣王給他的文件。

我好奇的問道:「那是什麼啊?」

土地卻將文件收了起來,說道:「沒有,一點私事。」

「喔!」我還是很好奇的問道:「到底是什麼啊?」

土地不想講的道:「你問這麼多幹什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土地帶我走了幾條街之後,說道:「我現在帶你到第四殿五官王那邊,雖然那邊沒有第一殿這麼興盛,不過卻充滿一些蠻有特色的鬼差,說不定能讓你找到一個喜歡的人。」

「第四殿,」我嘴上講著:「該不會是一間大飯店吧?」

土地卻說道:「那是第三殿,第四殿是一間展覽館。」

展覽館?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什麼驚訝的感覺了,自從下地府到現在已經蠻習慣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方式了,我只是問道:「那第四殿在哪邊?」

「第四殿喔!」土地看了看方向,指著西方說道:「在那邊啊,不過蠻遠的。」

「那我們要走過去啊?」我對鬼城沒有什麼距離感,只是隨口問一句。

土地想了一下,說道:「不用,等一下我們直接傳過去。」

「喔,任意門啊?」我開玩笑的說道。

土地說道:「類似吧,畢竟這邊是一個空間,我們只要找到位置,其實很容易過去的。」

「還真方便。」

「嗯。」

接著,土地帶我到一個類似車站的地方,然後買了兩張到第四殿的票,之後從某個通道走進去,等我們出來之後就在第四殿的門口了。


「五官王這邊因為是展覽館,所以比較靜,那邊的鬼差負責的是看管所有的展覽物品和清掃的工作。」土地帶領我進去第四殿之後,便對著我說道。

第四殿的規模很大,我算不清到底有幾個樓層,土地只是概略的跟我說一下大概是幾十樓,因為可以展覽的古物太多了,所以常常都必須加高樓層。

像我現在是在第八樓,這邊是展示一些壁畫的。

這些壁畫倒是蠻多種類的,不管是中國的山水、鳥獸或者是西洋的人物、風景,應有盡有,我倒是不急著走,慢慢的在這邊走著。

很多壁畫都是書本上才有的,因為當初經過一些變動而使得原本的畫遺失或是損毀了,只有在陰間才有完整的版本。

像我眼前這幅阿房宮的畫像,這是當初阿房宮建成後,秦始皇命人依照一定的大小比例所畫的阿房宮圖形,不過聽土地講,這一張也因為當初項羽燒掉阿房宮,把這圖也燒掉了。

當然,不只這一張,這邊有許許多多的圖像都是歷史上不曾記載過的畫面。

雖然我歷史懂得不多,但經過土地的解說,大概知道現在的歷史有很多誤解,只是那些可以解釋的材料都已經到陰間報到了,所以也只能讓後人捏造的歷史繼續的流傳下去。

土地還講其實每個朝代變動之時,都曾出現很多英雄人物,他們受到天書傳承者的青睞,把天書傳給了他們,讓他們在那個變動的大時代裡面發光發熱。只是在爭權奪利之後,上位者都不願意天書的消息傳出去,所以都會修改歷史,把那些曾經風流一時的英雄人物都掩蓋掉了。

聽到這裡,我突然想起現在的我不就等於是天書傳承者,那誰能接到我的天書,也就等於是這個時代的英雄人物了?

聽完土地的話之後,我越來越覺得我的責任重大,也要好好的挑一個御魔增強實力,不然哪有本事去保護這些天書,更別講要把天書傳給誰了。

接下來,我們又到了十五樓,這邊好像是一些音樂器材的展覽地點。

土地走到這邊之後,便在入口處停了下來。

我看土地的神情好像是在期待什麼事情,便問道:「怎麼了?」

土地搖搖頭說道:「沒有。」

「那我們要進去,還是要再上去?」

土地說道:「進去吧,我也應該要面對這個牽掛了。」

我們兩個便走進了十五樓的展示廳裡面。

第十二章

土地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走得非常緩慢,讓我實在看不過去了,便走到他的前面。

十五樓裡面的確和剛剛幾樓不太一樣,最大的不同就是,裡面的服務人員都是女孩子,而且還很親切的為我介紹很多展覽櫃裡面的樂器。

雖然我還是都不懂,但經過她們的介紹,的確是聽的津津有味。再加上這些服務員都蠻年輕漂亮的,讓我的眼光都會不自覺的往她們身上飄去。

其實不管在陽間還是陰間,我相信這種本性應該很難改,每次我去東區還是西門町的時候,便是我最忙碌的時候。

雖然也不是沒有見過漂亮的女孩子,不過走在路上還是會隨便的亂晃,只要是看到自己喜歡的,總會不自覺的把眼光往她身上飄去。我也不知道到底她們是不是知道我一直在看,不過我想應該加減都會有感覺的。

但我想,她們自己穿得那麼的華麗,那麼的……欠看,也不是啦,反正她們既然敢穿那種清涼的衣服,應該就不會怕人家看的吧!

當然,這都是我自己想啦!人嘛,總是要為自己的不道德行為想一個藉口,一個冠冕堂皇、光明正大的理由。

唉,這樣想來,我也是蠻賤的,看來我以後會下地獄吧!

不過這樣的地獄,來這邊生活也是不錯的。

如果地獄是這樣的話,那所謂的天堂又是以怎麼樣的一種形式存在呢?

這個問題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了,就算我死了,大概也沒機會上天堂吧!

這時,我突然看到在展覽廳的中間,有位衣著華麗的女孩在那邊彈著鋼琴。

她彈哪一首,我當然是聽不出來啦,在我的腦海裡只有一些流行歌曲,對於這種古典的樂曲……嗯,也不一定是古典的,反正就是純音樂的演奏。

不只是我站在她的旁邊欣賞,就連一旁的服務員也都走過來,跟著我一起欣賞這位女孩的琴藝。

在欣賞的同時,土地也慢慢的走到我的後面來,仔細的看著那位女孩,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

就在琴聲停止的那一刻,土地竟然也走到鋼琴的前面,只不過他並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站在鋼琴旁邊,呆看著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也轉過頭來,看著土地,看那個女孩的眼神,似乎是認識土地,但又好像是蠻疑惑的。

我當然也多事的走到土地的身旁,問道:「土地,你認識她啊?」

土地並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對那位女孩問道:「你還記得我嗎?」

那個女孩看著土地說道:「我當然記得你了,醫生。」

醫生?我知道土地以前是一個醫生,看來這個女的應該跟土地曾經有接觸過,但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我一直想找你,一直想跟你道歉,如果不是我的誤判,你應該不會死的。」土地看來對這個女孩有很深的愧疚,講話時的表情連我都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女孩感到很抱歉。

那個女孩突然笑出來,問道:「醫生,難道你一直認為我會怪你嗎?」

土地說道:「不是嗎?我就這麼毀了你的生命,難道你不怪我嗎?」

女孩卻搖搖頭說道:「說老實話,我並不怪你。」

土地感到很疑惑,不解的問道:「那為什麼你會在這邊待這麼多年呢?」

女孩站了起來,走到土地的面前來,對著土地說道:「醫生,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好不好?」

土地點點頭。

女孩對著我們說道:「那你跟我來,我們到裡面講。」

之後,那個女孩先把鋼琴合起來,然後交代了一下,便帶我和土地進入一間比較安靜的房間。


我們坐了下來,女孩才緩緩開口說道:「醫生,其實我從秦廣王那邊聽了很多你的事情,也知道你會擔任土地而沒有投胎轉世,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我,因為我的死讓你沒有辦法放下心的牽掛,對不對呢?」

土地說道:「當初我才剛從學校出來,年少氣盛,對於任何病症都覺得難不倒我,事實上也是如此,我從來沒有犯過任何錯誤,直到遇上了你。」

土地回想著那一天的情景,說道:「那一天,雖然你是被救護車送來的,但是我知道你的病症不是如外表看起來那麼嚴重,所以我才沒有立即處理,反而是先取樣做一些檢驗,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在我從你的身上取完檢體之後,你竟然就這樣撒手歸西,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之後也沒有找出你到底是怎麼死的,讓我感到很內疚,如果我沒太高估自己的眼光,馬上就為你進行急救處理的話,你一定不會死的。」

土地最後疑惑的看著女孩,問道:「那天的你,到底是怎麼樣呢?」

女孩並沒有馬上回答土地的問題,她也像土地一樣回憶著自己曾經有的過往。

「我記得那一天下著濛濛細雨,我們答應好要在街上等候的……為了他,我花費心思的打扮,我也不知道我遲到了多久,而他卻一句話也沒有說的呆站在街上等著我。」

「那一天,他看到我,非常的高興,不管一切的往我奔來,我記得當初我一直喊他不要過來,但是或許是我真的讓他等太久了,他竟然沒有在意到旁邊有車子經過,就這樣被撞死了,死前連一句話也沒有跟我說。」

「我只看到他的眼睛似乎在期待什麼,又在怨恨著什麼,如果我不遲到的話,是不是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呢?」

「幾個月之後,其實我早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志了,只是在家人的期盼下過一天算一天,終於我的身體還是忍不住的發病了,我記得我原本肺部就有水腫,那一天我到醫院的時候根本就已經是不太能呼吸了,只是我也不願意說了,反正這樣也好,死了就能讓我與他重逢了。」

土地這才恍然大悟的說道:「難怪我那一天不管問你什麼,你都不願意回答,讓我誤判了你的病症。」

女孩又說道:「但是為了找他,我花費了幾十年的時間,遲遲都找不到他,如果不是土地聯盟的人看到我,我根本連陰間都來不了。」

土地當然知道這女孩心中有牽掛,沒有辦法走出自己的回憶,一定是停留在那個男孩死的那一刻,所以她一定會成為孤魂野鬼的,只是想不到被土地聯盟的人帶她到這邊來。

「直到不久前,我才又遇到他,也知道他並沒有怪我的意思,他當時跑過來就是想對我說,我打扮得很漂亮,他很喜歡。」

那女孩說到這邊,眼淚不自覺從她的眼睛流了下來,說道:「我還記得他那一天,口中還對我說道:『很對不起,我知道這句話遲了幾十年,但我還是因為曾經擁有你而感到驕傲,現在我要走了,希望下輩子還能擁有你』。」

女孩哭訴道:「他真是有夠傻的,明明是我害死他的,他竟然從來不曾埋怨過我,那一天我也才真正的解放開來,所以今天的我也準備去投胎轉世了。」

女孩說完這些話之後,看著土地說道:「醫生,我也同樣的跟你講,其實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會死是我自己做的決定,雖然我知道因此害了你這一輩子,但我想講的是當初我真的很感激你並沒有醫好我,如果我當初活下來的話,說不定就不能遇到他,而我心中的結也永遠解不開了。現在,我也希望你能打開自己的心胸,該去等待投胎轉世了。」

土地聽完女孩的話,知道自己其實跟她一樣,因為這點人生插曲,讓自己就算死後還一直掛念著,而其實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多心掛慮。

我看著眼前的土地和女孩,心中似乎有一點感觸。

不同的人,不同的際遇,卻造成了相同的命運。

這個女孩因為男朋友的死亡,而在心中留下了遺憾,這個遺憾讓她喪失了求生意志,並且把自己的生命結束在土地的手上,結果又造成了土地心中的另外一個遺憾。

而在女孩找到男孩之後,才知道原來男孩從來沒有怪過自己,這些心結和遺憾都是自己心裡面的想法、一種毫無理性的猜測。一種自認為最理性的生物,卻做了最不智的決定。

對土地來講,似乎也是如此,能當上一個醫生,理性的頭腦畢竟不在話下,但在這種情況下,竟然做了跟這個女孩一樣的決定,一樣很無理的猜測,一個害了自己一輩子的想法。

想不到最後聽到了答案卻是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答案,難道這就是神明給人的一個考驗嗎?就連死了,這個考驗也一直跟隨著,直到靠自己的手找到了答案之後,才能再一次的投胎轉世嗎?

我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我身上也曾經有過這種經驗。

不過這個人世間似乎永遠都存在這種現象,這種令人覺得心酸又好笑的結果,人啊,總是做這種令人沒有辦法理解的事情。

這個天地,或許就是因為有「人」這種不照常理出牌的生物,才會如此的精彩吧!


走出第四殿之後,土地整個人似乎變了模樣,不再像剛剛那麼的冷漠,雖然言行之間還是那麼的疏遠,但我的心中卻對他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原來他也是一個有血有淚的人啊!

呵呵,我過去靠著他,用手拍著他另一邊的肩頭,顯得很親切的模樣,說道:「土地,看來你也是蠻有感情的嘛!」

土地撥開了我的手,說道:「我跟你沒有那麼親密吧!還有,剛剛那是我私人的事情,你不用管那麼多。」

「土地,你這樣講就不對了,什麼叫你私人的事情,我們現在是生命共同體,如果我們兩個走失了,那我就會死掉。」我反駁道:「所以現在我和你是分不開的,我們現在應該是最親密的朋友了。」

土地斜眼看著我說道:「誰跟你是最親密的朋友啊,等一下你找好御魔後,我們就各走各的路。」

「唉啊,不要這樣嘛,說不定我以後還會下來這邊玩,到時候還是要你帶路啊!」我拉著彼此的關係說道。

土地卻說道:「不可能這麼剛好又輪到我的。」

我疑惑的問道:「你們還有輪班啊?」

土地說道:「當然了,我們各自還有職務,總不能每天都等著有人要下地府吧!」

「喔!」我又說起御魔的事情,道:「那我的御魔到底要怎麼找啊?」

土地說道:「想不到第四殿那邊也找不出一個適合的人選,我看我們到最繁華的第八殿去看看好了,在那邊說不定就會有機會找到了。」

我想起剛剛在展覽館裡面,逐個逐個的問,然後又談了條件,說道:「這樣找蠻累的,而且條件很難談好啊,一堆要求超不合理的,要什麼寫真集的,還有要唱片的,有的是每次都要一桌豐盛的大餐。」

剛剛那些鬼差們的要求都很獅子大開口,讓我根本都沒有辦法接受。

土地說道:「這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沒有所謂的公不公平,只有看雙方願不願意而已。」

我搖搖頭說道:「算了,你還是再帶我到別的地方去看看吧!」

土地似乎在考慮著什麼事情,露出猶豫不決的模樣。

我問道:「又怎麼了?」

土地說道:「沒有,我只是不知道應該帶你到哪邊去。」

我問道:「有沒有比較不貪心的鬼差啊?」

土地說道:「很難吧,畢竟這事也不是很簡單的。他們跟你簽下合約之後,他們就是全心全力的幫你,不只是把力量借給你而已,還要把本身擁有的一切都不吝嗇的分享給你,所以他們當然會要求與自己能力相符合的東西了。」

這邊我又聽不太懂了,便問著土地說道:「土地啊,其實我是不太瞭解御魔的意思,你能不能比較詳細的解釋一遍給我聽?」

土地點點頭,對我說道:「好吧,我就解說一次給你聽。」

他想了想,整理好思緒之後,道:「御魔,其實在你們簽下契約之後,那個鬼差就會在你的體內存活著,也就是他的能量會寄宿在你的體內,不過在你沒有召喚他的時候,是不會感受到任何不同的。」

「但是為了優惠大眾,所以地藏王特別設下了一個優惠方案,就是一旦找到御魔之後,平常你就算不召喚他,也可以擁有御魔原本的能力。而如果御魔原本有一些比較特殊的技能,你在平常時候也可以擁有。」

我疑惑的說道:「特別的技能?那是什麼啊?」

土地說道:「就像剛剛那個女孩會彈鋼琴,那如果她願意成為你的御魔,你也會彈鋼琴了;有的人會鑑定,那你也是會鑑定的。當然這世上存在著各式各樣的人,當然也存在著各式各樣的鬼,每個人本身的能力都不一樣,所以你能擁有的能力也就不一定了。」

我聽完後,覺得蠻神奇的,說道:「還有這樣啊,那真的不錯嘛!如果我找到一個老教授的話,那不就以後都不用讀書了?」

土地點點頭說道:「不錯,就是如此,不過我想老教授要的代價應該會更高吧!」

說到代價,我又苦惱的說道:「我現在哪有什麼本事付出任何代價啊!」

土地說道:「有得必有失,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和土地兩個人是邊走邊談的,我也不知道我們到底走到什麼地方,只知道我的眼前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是一片人潮洶湧的模樣,看來這邊應該有事情發生了。

土地看著前方搭有舞台,猜測道:「這邊可能等一下會有表演。」

我說道:「表演?」

「這邊時常會有一些明星來表演,不過看這種模樣,今天來的應該是大有來頭的明星了,也不知道是誰。」

就在我和土地疑惑的時候,聽到後面一陣歡呼聲喊道:「是戀心小姐!她終於來了!」

隨著這一陣歡呼聲,全場頓時起了騷動。原本我和土地是不想進去的,竟然被後面的人潮給擠了進去。

而且,就在我好不容易站定了身子之後,竟然發現……土地不見了!

我不禁開始擔憂著,那我該怎麼回去啊?
G-T-S-Richer 發表於 2007-2-6 18:06

第3集



第一章

我的腦海裡面只浮現一句話而已──死定了!

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我慌張的看著四周,很想把人群之中的土地找出來。

只是一眼望過去,只見滿滿的都是鬼,哪看得出來誰是誰啊?

更扯的是,我的腳幾乎是踏不到地上的,被人群這樣擠來擠去,連我想活動一下都不行。

剛剛聽到這場的演唱明星是一個叫戀心的,連聽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看來應該是地獄裡面獨特的明星吧!

不過等我看到她的人之後才知道她原來是在人間也很有名氣的歌星,不知道為什麼來到這邊後換了一個名字。

這個明星的風采真是迷倒四方,只看現場的規模就足以令人驚訝。

不說全場的人數,就連整個舞台也是特別設計的形式。

我往前看去,是一個圓形的舞台,上面什麼都沒有,就一片圓形的平台搭在那邊。但是在人群的外圍又有一大片環形的螢幕圍繞著,那個螢幕除了能顯現出舞台中央的訊息之外,還能投射不同的燈源到舞台上。

就在我心中慌張之際,一陣悅耳的音樂從我的耳邊響起,那是一股難以形容的聲音,也是一首會令人一再回味的音樂。

這時候全場的人都靜了下來,我也忘記了我現在在陰間,也忘記了我跟土地分散,更忘記了我可能面臨死劫,我只知道我不能錯過這美妙的歌聲。

在陰間真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原本風和日麗的天氣竟然變成了夜晚,而且天空還高掛著一個明月。

而戀心在這個時候也悄悄的出現在中央的舞台上面,沒有什麼華麗的出場,就看到一個穿著很樸素的女孩子不知道從哪邊出現,反正大家都沈醉於歌聲之中,再回神之後就看到戀心已經在台上了。

當然,音樂聲還沒有停止,台上的戀心再度拿起麥克風,繼續歌唱。

雖然音樂在這邊停了下來,但戀心的聲音在我的腦海當中卻沒有停歇過。

接下來,當然不可能這樣就讓演唱會結束了,她又演唱了幾首她最拿手的好歌,雖然我都沒有聽過,但卻也在台下聽得如癡如醉,都忘記了我要找土地一事,也忘了我現在是身處險境,隨時可能沒命回去。

在這個世界裡面,非常的單純,也非常的清靜,在這邊只有美妙的歌聲、只有動聽的歌曲,沒有任何多餘的修飾,更沒有吵雜的煩人樂章。

我到最後幾乎是整個人都融入了,不管戀心唱什麼歌曲,我的口中也跟著她哼唱著,雖然我並不知道歌詞,卻能夠跟著旋律附和,或許一首好歌和一個好歌手就可能讓人有這種感覺吧!

不過任何表演都有散場的時候,這一次也不例外,就在戀心小姐說要演唱最後一首歌的時候,大家都露出了不捨的表情,口中還一直喊著戀心的名字,看來是不願意讓佳人這麼早離開了。

戀心應該早有料想到這個情況,便說道:「這樣好了,最後一首歌我就跟台下的朋友合唱吧,不知道有誰願意上來呢?」

馬上有一堆人舉起手來,看來競爭蠻激烈的,我本來只是想在下面聽聽音樂就好,但我忽然想起了土地,心中有了一個念頭,也舉起了我的手來。

戀心看來很難決定到底要讓誰上去,為難的說道:「這麼多人,不知道要怎麼挑選啊?」

戀心忽然想到,說道:「這樣好了,我們選一個離投胎日期最近的,就讓我們祝福他有新的人生吧!」說完後,又問道:「大家說這樣好嗎?」

全場響起了如雷的掌聲,其實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認同啦,只是我想沒有人會違背她的話吧!

就這樣,外圍的環繞螢幕開始投射著燈光,準備選出幸運兒來。

就在這瞬間,所有的燈光都投射到我的身上來,什麼?我竟然是離投胎最近的人?


就在眾人的幫忙下,我的前面空出了一條路來,讓我能夠順利的上到舞台上。

戀心看到我上去了,親切的問著我道:「你幾歲到陰間來的?」

我回答說道:「二十幾歲吧!」

戀心又問道:「那什麼時候要投胎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要投胎,但我知道我馬上就要回去了,便說道:「馬上!」

戀心聽完後,很訝異的說道:「那真的恭喜你了。」

我點點頭說道:「謝謝你了。」

戀心問我說道:「那你想合唱哪一首歌呢?」

「都好,你的歌我都很喜歡。」這是一種讚美也是一種虛偽的說法,沒辦法,誰叫我一首也不懂呢?如果等一下有機會的話,真該到這邊的唱片行買一片她的專輯了。

戀心聽完我的話後,臉上升起了笑容說道:「沒有特別喜歡的嗎?」

「特別喜歡的……」我躊躇了一下,回憶起剛剛的歌曲,說道:「剛剛第三首不錯。」

「第三首?」戀心楞了一下,問道:「你是說『注定』嗎?」

我是不知道是不是叫「注定」啦,但如果說不是的話,我也不知道要回答什麼,便糊里糊塗的點頭。

這時候,音樂聲也緩緩的下來了,隨著前奏的響起,戀心終於開口唱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在台上過於緊張的關係,整段歌當中,其實我聽得出來的字句並不多,而且都是斷斷續續的,沒有辦法連貫起來。

在我的耳朵裡面只記住最後的兩句歌詞──我遇見了你,你遇見了我,這就是我們注定的緣分。

在戀心唱歌的同時,我在她的旁邊特別感受到她唱歌時候的魅力和專注。

她並不是隨意的唱著歌,而是很專情的唱著歌,在抒情的地方還閉起了眼睛,把自己完整的情感唱出來。

從她的演唱讓我發現了很久沒有看到的認真。

就是一種認真的感覺,不管她在唱什麼歌都是很認真的在唱好,從來不會去敷衍帶過,這是我當時的感覺。

這也讓我頓時失神的望著她,忘記了接下去換我唱歌,直到戀心用眼神提醒著我,我才想到接下來應該換我了,才拿起手上的麥克風,唱著。

我遇見了你,你遇見了我,這就是我們注定的緣分。

就在整個樂曲的結尾之處,台下又響起了如雷的掌聲。


就在我要下台之前,我忽然對著戀心問道:「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講幾句話呢?」

戀心點點頭,問我道:「你想講什麼,儘管講吧!」

我拿起了麥克風,鼓足勇氣的喊道:「土地啊!是我啦,我在上面,你趕快到這邊來帶我走啊!」

這句話讓現場的人全部都傻眼了,不知道我在講什麼。但是我有聽到一句咒罵的聲音,道:「王八蛋,你想死也不用拖我下水吧!」接著,土地的身子已經在舞台上面了。

土地拉著我的衣領,先歉然的對戀心說道:「親愛的戀心小姐,真是很對不起了,破壞了你的演唱會。」才又罵著我道:「你這個大混蛋,竟然上來攪亂,趕快跟我走吧!」

說完之後,我和土地兩人瞬間消失在這個地區。


等我回神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第七殿的門口了。

我看到自己還能與土地聚在一起,而且安全的離開那邊,吐了口氣說道:「還好,差點就出事情了。」

土地卻罵著我說道:「我剛剛如果沒有馬上帶你走的話,我怕你可能不能活著走下來。」

我說道:「還不都是你,我也不想這樣啊,但是我跟你分散了,如果不用這個方法,我也找不到你啊!」

土地說道:「我可以找你啊!」

我聽完後,脾氣不是很好的說道:「那你幹嘛一開始騙我如果我們分散的話,我會被遺留在陰間啊?」

土地說道:「我不這樣說的話,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亂跑啊?」

我氣憤的說道:「那你不會覺得這樣太過份嗎?」

土地說道:「哪會,如果你真的走失了,我也沒有辦法保護你,其實也是相對的危險。」

算了,反正人也找到了,我也不想跟他計較了,只說道:「好啦,我看今天就算了,我不想找御魔了。」

土地疑惑的說道:「為什麼?」

我誠實的說道:「反正也有收穫了,看到這場演唱會已經是值回票價了,我已經滿足了。」

土地沒想到我這麼容易就滿足了,便問著我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要找御魔呢?我看你的人應該也不是爭強好勝之徒,並不需要御魔來強化自己吧?」

我想告訴土地也沒有什麼關係,便把我身上擁有天書的事情跟他講,也讓他知道我想要御魔只是想保護這些天書而已,並沒有其他的用途。

「天書。」土地說道:「看來果真是如此。」

我不懂的問道:「什麼意思?」

土地說道:「我一開始就在猜想你為什麼會知道這種古老的下地府方法,而且還能申請我們這些土地來帶路,這只有天書裡面有記載而已,沒想到真的被我料中了。」

「那你覺得我應該再找御魔嗎?」我問著土地說道。

土地看著我,對我說道:「以你的能力,其實根本不足夠保護天書。我不知道為什麼當初會選中你來當天書傳承者,但我想有因必有果,或許你擁有某些特殊的能力也說不定。」

「有嗎?」我自己也不確定的說道。

「我看應該是沒有啦!」土地說道:「所以你應該要找一個御魔來增強自己。」

我說道:「這樣說來,你是建議我再找下去了?」

土地點點頭說道:「不錯。」

我自己也是蠻為難的說道:「但我根本沒有任何目標,也不知道要找什麼樣的御魔,再加上我根本沒有能力付出他們要的代價,我要怎麼找下去啊?」

土地說道:「這樣好了,就讓我來當你的御魔吧!」

我疑惑的問道:「你要當我的御魔?」

土地點點頭說道:「不錯,你不願意嗎?」

我還是很困惑的說道:「你為什麼會想當我的御魔呢?我什麼都沒有啊!」

土地卻說道:「你有天書啊!」

我說道:「我也只有兩本而已,其他的都不是我的,你總不會叫我用天書當代價吧?」

土地卻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是。」

「不然是?」

土地說道:「我只是想藉著你的天命,讓我也能看懂你所擁有的天書,也能學習它裡面的內容。」

「喔!」這樣我就知道土地的打算了,因為他不能擁有天書,現在有機會跟著我一起學習天書,所以想當我的御魔,藉此也能學習天書的內容。

「那你真的決定要當我的御魔嗎?」我又再度的問著土地。

土地又考慮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我可以接受,但是我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土地說道:「在每次御魔之後,你必須讓我學習新的醫學知識。」

我還聽不懂土地的意思,土地又說道:「就是說,每次你召喚我之後,就必須去讀醫學的書,讓我的知識能增加。」

什麼啊?還要我去讀書,真是苛刻的條件啊!不過這時候我也只能低頭說道:「好吧,我答應你。」

土地說道:「那你跟我來吧,我們一起到地藏王那邊去簽約吧!」


我抬著頭,看著眼前大概有二、三十層樓高的大樓。

在外邊寫著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地藏王事務所」。

土地跟我講,這一棟是全地府唯一一棟的事務所,因為這張牌很難被核准,從以前到現在只有地藏王一個人申請過而已,其他的人還沒有等到牌照核准就已經投胎了。

我問著土地說道:「現在我們要找地藏王簽約嗎?」

土地說道:「我們大概見不到他,他只見十殿的大老闆而已,其他的事情都已經交給下面的人去處理了。」

我很好奇的問道:「說真的,到底地府裡面有什麼事情需要律師來見證,還要簽約什麼的?」

土地說道:「這可多著呢!像剛剛的演唱會,就必須要簽好合約,不然等一下主辦單位不付帳的話,那不就虧大了。」

我想想也是,不過這個要付什麼代價啊?不是說冥紙沒有用嗎?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對戀心有吸引力?

土地又說道:「還有啊,像是所有的鬼差、鬼使都有跟每一殿的大老闆簽訂合約,就像你們陽間工作也要訂定合約一樣。」

我說道:「這個合約是保護大老闆還是保護鬼差啊?」

土地說道:「誰都不保護,這只是一種依據,大家照著上面的條文來行事。」

我又問道:「那幹嘛簽約?這些事情講一講就好了,大家心裡面都有底啊!」

土地說道:「那是一種公權力的象徵,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約束自己,既然是如此,那就用合約來約束彼此吧!」

我挑了一下眉毛,臉色有點困惑,不懂的問道:「有差嗎?他既然都不遵守了,簽那張有用嗎?」

土地說道:「當然有,如果他簽下合約又不能履約的話,那就是必須接受十殿的懲罰。」

我說道:「這就是所謂的地獄酷刑嗎?」

土地聳聳肩說道:「算是吧!」

就在這時候,我和土地到了第六層的辦公處。


土地向櫃臺處的小姐說了一下我們的來意,她便安排一個律師給我們,幫我們擬定合約,並且讓我們快速的簽訂合約。

這種合約的型式也蠻奇怪的,在我們兩個都簽好合約後,那個律師拿出兩張算是符咒的東西,分別讓我和土地簽上名字,然後他再寫上他的名字,之後要我們兩個將手伸出來,把兩張符分別貼在我和土地的手上,這張符竟然這樣就融入了我們兩個的手掌裡面。

我是覺得沒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律師卻說道:「這張符就代表你們兩個的約定,在你們的掌紋上面已經做了更改,也代表著你們之間有一種彼此牽引的力量存在,等你們決定要分離的時候,再來這邊撤銷合約吧!」

我離開事務所後,還是一直看著我的手掌心,真不知道哪邊有改變了?

土地卻說這種東西不是我這種毛頭小子看得懂的,有機會回到陽間可以找一個懂得相學的人幫我看看,說不定會看出什麼來。

土地最後跟我說道:「我現在就送你回去,等你回到陽間之後,大概還不能馬上召喚我,因為使用御魔需要很大的精神力。」

他的意思就是要等我把自己體內的力量鍛鍊到一定的程度之後,才有機會召喚他。

我也問他到底什麼是精神力?難道要我用什麼頭腦去冥想嗎?

經過他解釋之後,我才知道他所謂的精神力竟然是我的生氣,原來這股生氣是這麼的好用,也這麼的珍貴。

不過土地也對我說,一旦我回到陽間之後,雖然沒有辦法馬上召喚他,但是卻可以學習他腦中的知識,他希望在我有空的時候,可以好好的學習他擁有的東西,而且他說他還擁有某些技能,或許會讓我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我也不管這麼多啦!今天我終於找到御魔了,那我的煩惱已經減少一半,只剩下怎麼去使用他了。

就當我要離開之時,我想起剛剛的念頭,問了土地說道:「對了,你可不可以帶我去買戀心的專輯啊?她剛剛唱歌很好聽,我想要買一片回去聽。」

土地沒好氣的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那可是陰間的東西,有可能讓你帶回去嗎?」

「對喔!」我這時候才想起這事,問道:「沒有辦法嗎?」

「其實也有啦,可以透過轉換的方式把東西拿到陽間去。」

「既然這樣就託你幫我買一片了。」我拜託著土地說道。

「嗯……」土地沈思了一下,說道:「好吧,看在你也喜歡戀心小姐,我就幫這個忙吧,但是專輯沒有辦法馬上給你。」

「為什麼?」

土地罵道:「你白癡喔,如果從陰間帶東西到陽間這麼簡單,那一堆人燒東西下來後,又托人帶回去陽間的話,這樣不就亂掉了。」

我笑笑的說道:「也是。」

「要帶東西回到陽間必須有特定的機構審核後才可以,這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辦好的,沒有辦法馬上給你,我想就等我們下一次碰面再給你了。」

「下一次碰面?」我疑惑的問道:「那是什麼時候?」

土地聳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看你什麼時候有能力呼喚我了。」

「呼喚?我們訂約之後不是我隨時都可以喊你嗎?」

「並不是這樣的。」土地解釋道:「要等到某些條件滿足後你才可以叫我的,最起碼你必須培養你自己有使用我的能耐。」

「使用你的能耐?那又是什麼啊?怎麼好像越說越複雜啊?」

就在土地還要解釋的時候,突然我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土地的話也沒有傳到我的耳邊來,整個地獄瞬間就煙消雲散,留在我眼前的只剩下窗戶射進的陽光和熟悉的環境。


第二章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

我伸出手來,看著自己的手掌,發覺還是一樣沒有什麼改變。

看看窗戶外邊的世界,總覺得跟陰間的世界是那麼地相似卻又有決定性的不一樣。

那就是真實感,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種感覺,反正在陰間雖然我看到很多東西,但總覺得那是很不真實的世界。

一樣的藍天、白雲,但是現在在我的眼裡面看來,陽間的東西卻是那麼的自然。

我想陰間的世界或許就和數位打造的世界一樣,他們可以利用推理的方式打造出相同的藍天、相同的白雲,但他們卻忽略了在藍天之中還是有著很多不同的瑕疵,在白色的雲朵裡面,也有著被陽光染綴的不規則光彩,這些都不是可以用人為來打造的。

或許就是這樣讓我覺得陰間還是存在著太多不真實的味道了吧!

不管怎麼樣,反正我醒過來了。

我看著牆壁上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的痕跡,我把手伸過去,陽光灑在我的手上,從表面傳來一陣溫暖的感覺。

雖然看起來有點白爛,不過這種感覺對我這個剛從陰間回來的人是最好也最有力的證實,我還活著! 

不過我對體內的土地卻一點感覺也沒有,看來就如土地剛剛講的,在我沒有辦法操控御魔之前,我大概都沒有辦法感受到他的存在吧!

只是土地跟我講過,我會擁有他所擁有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啊?

管他的,先別想這麼多,我記得今天世貿有電腦展,還是早一點整裝出發吧,省得晚一點又人擠人的。

我馬上盥洗之後,拿起了我的背包,將裡面的科技產物拿了出來。

先把數位相機拿出來,吊在我的脖子上,這是等一下看到美女要捕捉的利器。

再拿出隨身聽來,這個東西可以讓我免於推銷員的言語摧殘。

最後戴起一頂帽子,把自己的臉給遮住,這樣就不怕遇到熟人,還是偷看小姐的時候被人家識破了,當然墨鏡也是不可缺少的好工具。

就這樣,我把所有的裝備都戴上,準備前往世貿去了。

就在我踏出宿舍之前,卻接到一通電話,竟然是笙月的來電。

我接起了電話後,說道:「笙月喔?什麼事情啊?」

笙月高興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過來,說道:「明道,今天有沒有空?」

「今天?我要去世貿看展覽啊!」

笙月聽完後,更興奮的說道:「這麼剛好,我正好也要找你去。」

「啊?你也要啊?」我心裡面想著怎麼又要來找我了?

笙月說道:「不只是我,蜜兒也要去,我們已經在你學校門口等你了,你趕快來喔!」

「喂,等等,我又沒有說要跟你們一起走……」

笙月這個人就是這樣,一旦話說完後,電話就掛斷了,也不理會我後頭是不是要講什麼話。

笙月要跟我去就算了,怎麼蜜兒也會要去呢?

那天之後也好久沒有看過她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完全恢復了?不過我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然今天怎麼能出來呢?還是……是被笙月拐出來啊?

別人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想笙月對這種事情應該是駕輕就熟吧!

也不知道笙月有沒有跟蜜兒講過那天的情況,我想最好是沒有,不然等一下見面也尷尬。

想到這個又想起當天的景象,那可真是畢生難忘了,我想大概這輩子沒有機會再看到了吧!

就在我思考的同時,我的腳步也走到了學校的門口,果然看到笙月和蜜兒兩人在那邊等我。

笙月今天穿著綠色的襯衫,暗紅色的長褲,看起來蠻顯眼的,尤其配合著他那副還算俊秀的臉龐,的確稱得上一位蠻帥氣的男子。

至於蜜兒則是穿著一件無袖的紅色衣服,類似背心的樣式,我本來雙眼睜得大大的,想要好好的再看一次蜜兒那副完美的身材,誰知道她裡面還有一件白色的小可愛擋著。

唉,什麼都看不到。

她底下則是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裙,長挑又白皙的雙腿,看來蠻惹火的,我想笙月一定又出了很多口水去說服蜜兒了。

尤其是蜜兒把頭髮綁了起來,類似盤旋般用一根漂亮的髮夾固定了起來,但還是有許多髮絲從臉上飄落下來,特別是頭部晃動之間那隱隱約約的觀看感覺,最讓我把持不住,每次看到這樣穿著的女生就會不爭氣的忘記自己姓什麼。

特別是一個這麼美麗的女孩,真的讓我緩下了自己的腳步,直望著那個漂亮的倩影,這種時候我最是討厭被別人打斷,但總是會有人打醒我難得的好夢。

笙月看到我的人之後,趕緊喊著我說道:「明道,我在這邊。」

我點了點頭,走到他們兩個的身旁去。

笙月滿臉笑容說道:「好久沒有跟你出去玩了。」

「是蠻久的。」我疑惑的問道:「不過你們今天怎麼會忽然想找我啊?難道爺爺、奶奶不會罵嗎?」

笙月拍拍我的肩膀說道:「自從你上次醫好蜜兒後,爺爺他們就沒有再生你的氣了,反而常常掛念著你,還希望你能再到我們那邊去玩。」

玩,拿命去玩啊?我聽完後只是呵呵的笑了一聲,什麼也不敢接。

反倒是蜜兒今天一直望著我,眼睛在我身上飄來飄去,最後才輕聲說道:「王明道,謝謝你了。」

沒想到蜜兒竟然會跟我道謝,這反而讓我臉上多了一股驚訝的表情,蜜兒看到我的臉上浮現這種神情,便露出嬌蠻的表情,語氣上有點不滿的說道:「怎麼,跟你道謝也不行啊?」

「沒有、沒有,只不過沒想到劉大小姐這麼有禮貌了。」我哪敢亂講什麼,趕緊示弱著。

這是不是也代表著笙月並沒有把那天的情況講給蜜兒聽呢?不然她怎麼可能看到我還這麼好脾氣呢?

蜜兒看到我這樣,臉色也好了一點,看來她真的很喜歡別人順著她的意。不過她還是說道:「我本來就很有禮貌了,只是對一些無禮的人才會這樣待他的。」

喔!看來我那一天做的事情真的在她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我一直不懂,為什麼我那天都一直道歉了,蜜兒卻還是不太肯原諒我呢?只是這些話我不敢說出口,說不定又會扯出什麼風波,只要這個瘋女生再隨便給我個一招,我大概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反倒是笙月出來講話著道:「好啦、好啦,我們趕緊走吧!」

就在我準備出發的時候,卻聽到後面有人喊道:「王明道!」

我轉過頭去看,竟然是林芝芝,她怎麼會這麼剛好的出現在這邊呢?

林芝芝快步的走到我的旁邊,問著我說道:「你要到哪邊去啊?」

「我?」我不懂她為什麼會問我這種問題,但林芝芝卻點著頭,我回道:「我跟我朋友要去世貿看資訊展啊!」

林芝芝問道:「那我可不可以跟你們去啊?」

笙月看到有美女出現,馬上臉上帶著曖昧的微笑,走過來對我說道:「明道,你不早講,那我就不帶蜜兒來湊熱鬧了。」

我不願意笙月亂想,急忙解釋說道:「這個女同學我不是很熟,我只跟她講過幾句話而已。」

笙月看來對林芝芝很有興趣的說道:「喔,那這樣可以把機會讓給我嗎?」

我打了笙月一下,笑著道:「讓什麼讓啦?」又對林芝芝問道:「你怎麼會想跟我去啊?」

林芝芝眨了眨眼,露出微笑說道:「我剛好想去看看啊,怎麼,不歡迎我嗎?」

看她這模樣就知道不是這麼簡單了。

「這不是歡迎不歡迎的問題,你不會覺得很奇怪嗎?一個邀我去明院失敗的人,現在又說要跟我去世貿,這個誰都會覺得不對勁吧!」我老實的把心裡面的感覺說出來。

沒想到笙月在聽到「明院」這個名詞後,卻變得嚴肅了起來,問著林芝芝說道:「你是明院的人?」

林芝芝看著笙月說道:「那又怎麼樣呢?劉家大少爺和大小姐?」

看來林芝芝應該早就掌握了笙月和蜜兒的資料了,而且今天她會剛好出現在這邊絕對不是巧合。

笙月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我警告你們,千萬別打明道的主意,否則就等於是跟我們劉家飛鳥流為敵。」

林芝芝笑道:「劉大少爺,你這句話講得很矛盾喔!我記得那天不知道是哪一家傾巢而出的準備對付王明道,今天卻又跟我講說會盡一切能力的保護王明道,這不會太可笑了一點嗎?」

「那是以前。」笙月解釋著道:「現在我們早就跟明道化敵為友了,應該講我們本來就不是敵人了,只是有一點誤會。」

笙月看了我一下,發覺我沒有特別的表情,知道我是不在乎當初的事情了,才又對林芝芝說道:「不管怎麼樣,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不用你們明院來插手,而且你們也沒有資格插手。」

「是這樣嗎?」林芝芝話鋒一轉的說道:「劉笙月,你不要以為五流多麼的厲害,在台灣還輪不到你們講話,信不信我可以將你們劉家的勢力馬上在台灣連根拔起呢?」

笙月卻不受威脅的說道:「哼,這些話你絕對不是第一個講,結果呢?我們劉家還不是很安穩的立足於台灣,有本事就儘管來吧!」

笙月講這句話的時候,帶著那麼一點霸氣,那是平常我完全見不到的情況,看來不論是笙月還是林芝芝,私底下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而我這隻表裡如一的肥羊這樣落入他們的虎口之中,不知道哪一天會被吃掉啊?

但是我現在已經看不過去了,只說道:「算了,我不想看你們兩邊再叫罵了,我自己去好了。」

笙月還想留我,說道:「明道,我跟你一塊去啦!」

我擺擺手說道:「不用了,今天就讓我自己靜一靜吧!」

我走過蜜兒的面前,再一次的看著這個漂亮的女孩,嘴上還帶著微笑,並伸出了我的雙手,對她搖著手說道:「再見了。」


我生氣了嗎?我一路上都在想這個問題。

其實講生氣也不能說沒有,從我聽到笙月和林芝芝的對話,知道他們的言語當中雖然一句都沒有提起天書,但骨子裡大概都在打我的主意吧!

我心裡面並沒有很氣憤,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知道天書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寶物──一本令人難以抗拒的書籍。

我自己也有親身體驗,特別是從黃色天書和白色天書裡面獲得的東西不止是讓我一輩子都受用不盡,也幫我克服了幾次重大的難關。

之所以剛剛會選擇自己上路,最大的原因是不想看到他們為了我爭吵。

而且說真的,我現在也不太可能跟劉家或者是明院有太好的關係,我想彼此保持一點距離還是比較好的,省得我到時候被他們傷害,又會覺得非常的痛心。

我不喜歡孤獨的感覺,但獨自的坐在公車上頭,我反而覺得心境比剛剛好多了,至少我沒有了負擔,我不需要像剛剛一樣,附和著蜜兒的話來苟延殘存。也不需要顧慮著笙月和林芝芝之間的言談,更不用提心吊膽的怕人知道我有一大堆天書。

唉,不過想起剛剛蜜兒的穿著可真是讓我念念不忘。她真的有那種令人又愛又恨的天賦。

這種女生實在是每個男生的夢想,問題是這夢想對我來講有可能是惡夢,尤其是那一天我看到爺爺和奶奶無情的面容,再加上今天笙月給我的感覺,我知道在他們的背後都有一副令人陌生的面容。

奇怪?不知道我有沒有這一面呢?

應該也有吧,想起我平時心裡也有一些比較嚴肅的念頭,只是我比較隨和,常常脾氣一提起又會馬上消散,畢竟生活過得去就好,很多事情太堅持只會讓自己難過而已。

我承認這種個性也讓我喪失了許多東西,有一得必有一失,就看自己的拿捏在哪邊了。

想到這邊,我發覺我想太多了,好啦,還是不要想吧,靜靜的聽著歌曲吧!

一直到市政府捷運站下車之後,本來想再搭轉乘的公車到世貿去,不過我看了看排隊的人數,知道我就算能擠上去大概也只有站著的份,反正都是要站,那不如就走過去吧!

在信義區這邊的確有很多蠻不錯的建設,雖然這邊還不是說發展得很健全,但是建設當中的101大樓,還有眼前也在建設的新光三越大樓都是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雄偉建築。

尤其是這一帶的夜景,那真的是令人回味無窮,透過一些網站上面的圖片,時常可以感受到不一樣的夜晚景色,我自己也蠻喜歡晚上到這邊流連的。

不知道為什麼,夜景好像比較容易吸引人。

我把頭完全的抬起來,看著眼前雄偉的101大樓,雖然我數不清楚現在到底建了幾層了,但是我看到上面有很多施工的工人,想到他們在上面的情境,我的腳突然軟了下來。對我來講,居高臨下的感覺真的很恐怖的。

旁邊的市政府大樓好像有著什麼活動似的,前面聚集著人潮,台上還有一些老太太在唱歌,看來應該是一些慈善團體的聚會了。

而且馬上的,我的前面就有一堆人要把東西推銷給我,我連忙擺手,說聲對不起的走了過去。

不是我沒有愛心,我可是那些賣口香糖的老婆婆的常客呢!

但他們也應該有點分寸吧?這種時機、這種景氣還用這種東西來騙錢、賺人熱淚,難道要我把人性最後一點憐憫之心也磨耗掉嗎?

我一直覺得其實台灣人很有愛心的,不信的話可以試著問問路就知道了。

有人就喜歡利用這些特點來進行詐騙,我不懂為什麼人性不能保留這麼一點善良的風氣?一定什麼事情都要逼得每個人各掃門前雪嗎?這個社會不是這麼殘酷無情吧?

想到這個就真的是慘痛的回憶,反正現在我都變得很聰明的。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不管是一支筆、一隻娃娃甚至是一個鑰匙圈,只要不明人士拿給我,我是絕對不碰的。

很快的,走過市政府之後,便看到世貿大樓了。


其實我每次來電腦展看的東西都不是電腦,而是一堆穿得清涼有勁的女生,我想在場的人絕大部分都是這樣吧,畢竟要來這邊買東西實在太辛苦了。

先不要說找不找得到你要買的攤位,就算找到某某公司之後,你想進去跟他們談判、殺價都得經過一段漫長的奮戰。

記得當初我在看一些舞者跳舞的時候,我同學打電話給我,說他在舞台的右側,我說我就在左側,結果他從右側走到左側花了半小時,他說他一直想前進,但是人潮卻一直把他往後推。

雖然知道電腦展都是人擠人的場面,但我想有機會我還是很喜歡來,看看一些漂亮的小姐跳舞畢竟不是壞事。

雖然我同學說她們都沒有氣質,跳那種舞哪有什麼好看的?還穿得那麼暴露,所以常常會找我去看一些比較高級的表演,像是在國家戲劇廳的明華園表演,還是國家音樂廳的一些知名樂團。

不過我都直接跟他們講說我最喜歡看的就是鄉下的歌舞團,那種載歌載舞又有豔色的表演是我最喜歡看的,我還可以馬上就演唱舞台秀最常聽到的歌曲讓他們聽。

電腦展就給我這樣的感覺,我不知道這樣到底好還是不好?但我知道如果有一天這邊沒有這些女生的話,大概沒有幾個人會來電腦展了,至少我就不會再來。

在這邊晃了幾個小時後,把該照的該看的都看完了,正準備回家的時候,卻看到眼前最大的遊戲廠商正在舉辦著摸彩的活動,聽說最大獎是一台高級電腦,反正都走到這邊了,我當然也去跟他抽抽看了。

這家遊戲廠商竄起的時間並不久,當初好像都是在幫一些大的遊戲公司做一些小遊戲販賣,直到最近線上遊戲紅起來以後,他們代理了幾套韓國和日本的線上遊戲才開始拉高他們的聲望。

或許是時來運轉吧,這幾套遊戲都賣得非常不錯,同時間上線的人數也都超過數十萬人,讓他們賺了不少的錢,也因此今天在電腦展裡面就屬他們的攤位最大,也最華麗。

不只是五個舞台分別在表演著,就連舞者也都是精心挑選的,看她們的素質就知道不是便宜貨了。

在她們跳完舞之後,便是最精彩的抽獎活動了。

這次的抽獎活動並不是用摸彩,而是用電腦亂數跳號來選取的。聽說他們是想模仿著樂透的模式,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什麼東西紅就會有人去模仿。 

連續跳了幾個小獎後,終於要開始產生大獎了,只見那螢幕裡面的彩球慢慢的套出數字來,22、23、28、40、05、13。

耶?那不就跟我的號碼一樣嗎?怎麼可能?買彩券這麼多次連兩百元都沒有中過,怎麼會這麼簡單的就中了頭獎?

只是上面的名字也寫著王明道,啊!真的是我中獎了。

我本來還是很不相信我會這麼好運,只不過看到牆壁上貼著的名單,真的是我啊!

我便拿著手上的彩券,跟那邊的小姐問說:「小姐,我好像中獎了。」

小姐對了一下,高興的對我說道:「恭喜你,王明道先生,你中了頭獎──一台高級的電腦,請你到三樓的國際會議廳去領取。」

「為什麼要到那邊去啊?」

小姐解釋道:「因為獎品很多,不方便放在會場,所以都放在那邊,你到那邊之後,會有人把你的獎品拿給你的。」

我也沒有多想,便跟那位小姐道謝之後,坐著電梯上三樓去。

到三樓的國際會議廳之處,真的發現有幾位小姐在門口站著,我過去把我手上的彩券拿給她們,並且問道:「是不是到這邊來領獎啊?」

小姐看著我的彩券,點著頭對我問道:「是王明道先生嗎?」

我點點頭說道:「對啊!」

那位小姐急忙打開了門,然後對著我說道:「請進。」

「請進?」我不懂的說道。

小姐親切的笑著,對我說道:「你進去就會知道了。」

我看著裡面站著一個人,而且站著的人竟然是這家遊戲公司的負責人──紀明宣。

難怪我會中獎了,我就想說不可能這麼好運的嘛!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只是我不知道這個紅遍台灣的軟體鉅子找我是要幹什麼了?

紀明宣看到我遲遲不肯走進去,主動的走了過來,對我說道:「王明道先生是嗎?請進來吧,這一場會議是專門為你而開的。」

這時候的我也只能硬著頭皮的走進去了,反正密室殺人的事情只有某些知名偵探才會遇到的,我應該不會這麼幸運吧?!


第三章

我走進去會議室之後,跟紀明宣兩人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前面還有一張黑色支架,上面有玻璃面板的桌子。

這紀明宣竟然拿了一瓶可樂和綠茶給我,還對我說道:「聽說你喜歡喝可樂和綠茶,但是不知道特別喜歡哪一種,我便都帶來了。」

沒有想到我的一切他們早就調查好了?

奇怪,我跟紀明宣又會扯上什麼關係?

雖然我常常上網去抓軟體,雖然我常常下載音樂,雖然我也常逛黃色網站,雖然我都玩不用錢的遊戲,但怎麼講都跟他扯不上關係啊?

就算有問題也不會是他直接來找我啊?而且還已經把我的喜好都調查清楚了,不知道要對我做什麼事情?

「其實我都喜歡喝啦,沒有偏好哪一瓶。」我接過了紀明宣手上的飲料後,先將兩瓶飲料放到桌子上,又問道:「那我的第一獎在哪邊?你們直接拿給我就好了,不需要你這種總裁出現吧?」

想也知道紀明宣出現絕對不平凡,但我還是裝傻著。

紀明宣這人留著一點鬍子,臉型胖胖的,笑起來非常福相,他對我說道:「第一獎如果你要的話,我可以等一下讓你搬,但現在是不講這個的時候。」

「喔?」我疑惑的問道:「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紀明宣抓抓自己的臉,說道:「是這樣的,我知道芝芝請不動你,所以只能親自來找你了。」

「芝芝?」我腦中突然冒出來林芝芝的倩影,問道:「你是說林芝芝嗎?」

紀明宣點頭說道:「沒有錯。」

「你認識她喔?」

紀明宣說道:「她是我妹妹。」

「喔喔!」看來林芝芝的來頭也不小了,但我又有一個疑惑問道:「不過好像不同姓?」

紀明宣說道:「我們在明院裡面大多以兄弟姊妹來互相稱謂,而芝芝她是跟我最好的一個妹妹。」

我也不多過問,道:「那你找我幹嘛?又是明院的事情嗎?」

紀明宣點頭說道:「沒有錯,我就是想邀請你到明院去。」

「我又不是什麼達官顯要,也不是什麼商賈名流,你們幹嘛一直找我去啊?」我實在很好奇,問著紀明宣道:「難道又是因為天書嗎?」

紀明宣說道:「你要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也可以。」

我露出了疑惑的眼神看著紀明宣,他表情突然變得氣憤的道:「其實這是一種自尊,不管是五家、五流,來到台灣後竟然如入無人之境一樣,完全不顧忌的對你出手,根本忽略了我們台灣明院的存在,這讓我們非常的忌諱,也非常的不滿。所以想跟你合作,來挫挫他們的銳氣,讓他們知道台灣真正的老大是誰。」

沒有想到竟然是面子問題,台灣人也太愛面子了吧!我搖頭說道:「那你們找我合作就錯了,我哪有什麼本事去對付他們啊?他們不來找我麻煩就很萬幸了。」

「你太謙虛了。」紀明宣微笑的對著我說道:「聽說你那天讓明月流、道家和陰陽家栽了一個大跟斗,這就很了不起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灰頭土臉過了。」

我謙虛的說道:「那是我幸運了一點,剛好學到一點小伎倆,下一次就不管用了。」

紀明宣拍拍我的肩頭,眼中露出讚許說道:「從那天的陰陽術和陣法就知道你不是學到小伎倆了。」

「那也只是誤打誤撞弄出來的。」這句倒是實話,我學習根本沒有一定的步驟和基礎,往往都只是會用一招半式而已,叫我變也變不出來。

紀明宣同意著我的話,說道:「明院裡面的長老也說過你的招數都是不成氣候,只能虛張聲勢而已,如果遇上五家、五流裡面的高人,就不堪一擊了。」

我當然知道紀明宣不是危言聳聽,但是我又能做什麼呢?御魔嗎?我已經找到土地了啊,問題是也不知道到底那是不是真實的?說不定我下地府都是假的,那只是一場夢而已。

紀明宣看到我的擔憂臉色,語重心長的對我講:「王明道,其實我這一次找你並不是對你有任何企圖,只是想幫你而已。」

「幫我?幫我什麼啊?」我一時抓不到任何頭緒的問道。

紀明宣解釋著道:「在我們明院裡面有著很多身懷絕技的前輩,如果你願意的話,他們可以把一身的絕技都傳授予你。」

這幾天的遭遇,我越來越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哪有這麼好,以前就遇不到,現在什麼都找上我了?隨隨便便就把絕招教我,看來不知道在打我的什麼主意了?我便伸出了手,對著紀明宣揮了揮說道:「你還是直接對我講一講,你們在打我什麼主意吧!」

紀明宣尷尬的笑道:「好吧,那我也快人快語的跟你講,其實我們真的也是想看看你的天書。」

「開口天書、閉口天書,這天書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們這麼注重的地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想要這本天書,雖然我身懷巨寶,但我從來不覺得這些書本有這麼大的魅力。難道我真的是入寶山空手而回嗎?

不是啊,至少我也得到兩件寶物啊!只不過這種東西好像得到越多,煩惱相對的也就越多了,怎麼有這麼多人喜歡把煩惱往自己身上背呢?

紀明宣慎重的說道:「天書的內容當然是他寶貴的地方,但是天書裡面還蘊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這些秘密才是我們追求的。」

「是什麼秘密啊?好像很不得了一樣?」我看到紀明宣一副心癢癢的模樣,好笑的問道。

紀明宣下定決心後,就跟我說道:「好吧,就跟你講吧,就是成仙得道的秘密。」

「成仙得道?」我又問了一次,紀明宣很認真的點點頭,我卻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直說道:「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啊?天書乃是中國古人的心血,哪有什麼成仙得道的方法呢?」

紀明宣看我這樣,沒有發脾氣,反而更認真的跟我講:「我是跟你說真的,這是天書裡面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我也是最近才透過明院裡面的長老得知的。」

「喔?」我看到紀明宣的表情不太像是在矇我,難道天書真的能讓人成仙得道嗎?

那這些天書的作者不就都是仙人下凡了?否則怎麼寫得出這種書呢?

我是不懂啦!不過我看紀明宣一副很期待的表情,我便問道:「怎麼?想跟我解釋嗎?」

紀明宣不好意思的笑道:「詳細內容我也不懂,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還是老話一句,歡迎你到明院來。」

我說道:「這塊肉很大又很美味,真的是很吸引著我。」

紀明宣看到我已經動搖了,又道:「那我們就說定了,芝芝晚上會到學校去接你的。」

我急忙阻止他道:「等一下啦!你可不可以先跟我解釋一下,到底什麼是明院啊?」

紀明宣知道他們壓根忘掉了我根本就是局外人,便笑道:「對不起了,我忘記要先跟你解釋一下我們明院的組織了。」

我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綠茶,邊喝邊聽著紀明宣說道:「我們明院算是台灣最大的一個奇人異士交流地點,自從國民政府到台灣之後,這些奇人異士便開始著手設立明院這個地方,並且將一切的活動轉明為暗,因此大家都認為曾出沒在台灣的奇人都失散了,其實並沒有,他們只是換到明院來。」

「這樣啊!」我接著問道:「那明院到底是誰在掌管的?」

紀明宣說道:「雖然上層還有幾位長老在把持整個明院,但大部分的事務都是我們在經手了。不過明院並不是什麼秘密結黨的地方,我們只是提供一個互相交流的場所,對於裡面所有的參與人我們並沒有任何的約束力。」

我好奇的問道:「這樣啊!那全台灣的的奇人異士都集中在明院,這樣明院的實力不就很可觀了?」

畢竟這是一個從來沒有想像過的世界,讓我實在很有興趣的說著:「尤其台灣的傳奇也不少,那些傳奇不就是真有其事了?」

紀明宣聽完後哈哈大笑的說道:「其實很多傳奇故事都是有它的根據,或許實情並沒有那麼濃厚的故事性,但很多流傳已久的故事卻也不是空穴來風,至少明院裡面就有幾位台灣早期武術界的大老。」

「這麼厲害?還有這種人物的存在啊!」我聽完後嘴裡面不自覺的驚嘆說道。

紀明宣卻搖搖頭說道:「其實也只有北部而已,對於其他地方的人,我們還是沒有辦法招攬過來。」

這時候我的心情已經比較緩和了,不再拘束,笑笑的說道:「怎麼?這麼說還有角頭的啊?」

紀明宣說道:「當然的了,不過沒有這麼濃厚的黑道色彩,我們歡迎全台灣有才能的人加入。但問題是在台灣這種組織不只是我們明院而已,還有心堂以及東門,當然我們明院算是台灣最大的奇人集散地點。」

我笑道:「我想這句話如果由心堂還是東門的人來講,他們也會說他們是最大的。」

紀明宣表情有點尷尬,說道:「好吧,或許我有點誇張,其實我們明院和心堂、東門大概三分了整個台灣。」

紀明宣這時候拿了一張紙出來,畫了三個圈圈把整個紙上的台灣給圈了起來,說道:「最上面的圈圈就代表我們明院的範圍,然後心堂是在中部而東門則是南部和東部。」

我看了看,說道:「你們還分得真詳細啊!怎麼?是不是不能到他們那邊去拉人?」

「嗯。」紀明宣表情凝重,說道:「其實台灣很重視出身地的,就算我們去找他們來,他們也不一定為北部的大老們所認同。而且那些中部、東、南部的人也不會喜歡到不同的地方來的。」

「是這樣啊!那心堂和東門又是誰在負責的啊?」我順口問道。

「這個我就不多說了,有機會你接觸到心堂和東門的人再叫他們告訴你。」紀明宣像是有忌諱一樣,不願意多說其他勢力的事情。

「這樣子啊!」我想說既然談到這邊,應該什麼話都說完了吧!這時候也放下了喝完的綠茶,說著我的結論道:「今天就很謝謝你這些飲料的招待了,也讓我聽到一些台灣人的歷史社團。不過我到明院的事情還是暫且按下,我還是不想跟你們這種團體有什麼牽連。」

紀明宣沒有想到講了這麼多話還是打動不了我的心,好奇的問道:「這樣好了,你到底要什麼條件才肯到我們明院來作客,你直接說出來,只要我能答應的一定沒有問題。」

「條件?」我一時愕然了起來。

紀明宣強硬說道:「對,反正這一次我是勢在必行,一定要把你帶到明院去。」

看到紀明宣這麼委曲求全的話語,我實在很不解,便問道:「我一直奇怪著,以你們明院的勢力,大可以像道家他們一樣,用武力來使我屈服,為什麼你肯這樣低聲下氣來邀請我呢?」

「那是因為我們不想與你身後的勢力為敵。」紀明宣老實的說道。

「我身後的勢力?」我還故意轉過頭,看了看背後,才轉回頭來,說道:「沒有啊,哪有什麼勢力。」

「就講朱家水波流好了。」紀明宣說道:「他們早就放話說要護你到底了,如果我對你動粗的話,就等於是摸到了他們的逆鱗了。」

我想起剛剛紀明宣的誇耀,故意激著他說道:「你們明院不是不怕五流嗎?」

紀明宣說道:「我們當然不怕五流,問題是我們是真的想請你到明院作客,何必多惹麻煩呢?」

我同意紀明宣的話,不過還是疑惑著,問道:「但是一個水波流應該不會讓你們這麼顧慮吧?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原因啊?」

紀明宣對著我微笑著,說道:「王明道,你的確也蠻聰明的,知道我們在乎的並不是水波流。」接著,紀明宣轉變了口氣,說道:「沒有錯,我們的確不是因為水波流的關係而禮遇你,最主要的是,隱藏在你背後的天書擁護者。」

「天書擁護者?那又是什麼東西啊?」

想不到我的身後還藏著那麼多秘密,我實在越來越好奇紀明宣還會講出什麼來了。

「我想你應該知道歷史上很多人都曾經收到過天書,也曾經闖蕩出一番事業,這些天書擁護者就是他們的後人。他們平常生活在不同的地方,也完全沒有交集,但只要天書傳承者的消息一出現,他們便會往天書傳承者處集結起來,對抗著可能會出現的阻礙,一直到天書傳承者完成了他的任務後,他們才會離開天書傳承者的身旁。」紀明宣長篇大論的說道。

「那你們就是認為我是新一代的天書傳承者了?」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紀明宣卻反問著我說道:「難道你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我知道他們還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我是天書傳承者,便強撐著說道:「我只是好運擁有一本天書而已,怎麼可能是傳承者呢?」

紀明宣看來也沒有絕對的證據可以證明我就是天書傳承者,這時候聽到我強辯的話,雖然並不是很相信我,但神情也開始有點動搖了,我更是趁機說道:「到底是誰亂放話,誣賴我是傳承者啊?」

紀明宣沒有回答我,反倒是問著我道:「那你的天書哪邊來的?是不是天書傳承者送給你的?」

「天書?」我誠實的說道:「從學校的圖書館裡面找到的。」

「圖書館?」紀明宣沒有想到我竟然會說出這種答案,不可置信的說道:「一本天書擺在圖書館裡面?」

「對啊!」我還加了一句道:「我們那個圖書館算是一個寶庫了。」

紀明宣卻喃喃唸道:「不可能啊!如果你不是傳承者的話,那又會是誰呢?根據推背圖的記載,聖人當出,而明院裡面的長老都認為這個聖人應當是天書傳承者啊!」

「啊?推背圖?那是什麼啊?」我不懂的問道。

「那也是天書裡面的一本,當初是由唐朝李淳風和袁天罡兩個人領悟了書裡面的內容,然後以圖畫加上一些預言的詩句流傳於世。」紀明宣解釋著道:「而第四十四象便寫著中國將會出現新聖人。」

「什麼?」我驚訝的說道:「你們把天書傳承者當成新聖人?」
G-T-S-Richer 發表於 2007-2-6 18:07
第四章

「對整個兩岸甚至整個亞洲來講,這個天書傳承者的確可以稱之為新聖人,因為他背負著尋找天書傳人的重大責任,這些天書傳人每一個都可能是以後世界的領導人物,也可能是天書擁護者裡面的一員,所以把天書傳承者當成是聖人並不為過。」

紀明宣這一段話讓我實在啞口無言,沒有想到這麼一個看似簡單的工作竟然會扯到這麼深遠。

聖人?!天啊,這個玩笑開得比什麼都大,這樣下去還得了啊?!

我便先問道:「那你們怎麼能確定這個所謂的聖人,一定是在台灣呢?說不定他身在大陸,畢竟這個推背圖既然是唐朝人寫的,那一定是以中國大陸當成主體來預言啊!」

紀明宣緩緩唸道:「日月麗天,群陰懾服,百靈來朝,雙羽四足。」

這是什麼啊?我實在是有聽沒有懂。

紀明宣接著解釋道:「這是第四十四幅的推背圖預言的籤,雖然還沒有人能夠很完整的將它解釋出來,但以我們的解釋,日月麗天,分別代表著日本、台灣、韓國和中國;群陰懾服,則是他們將會在新聖人的帶領下,放棄了所有的陰謀;至於百靈來朝,則是說明現在的台灣,所有的勢力紛紛都湧入了台灣,從五流、五家開始,之後還會有更多的勢力來到台灣。這絕對不是巧合,所以我們才預言天書傳承者一定會出現在台灣。」

我聽完後差點暈掉,臉上的表情也幾乎傻眼,不可置信的說道:「老大,你們不要隨便解釋這種詩籤好不好?這樣會害死很多人的。」

紀明宣卻不認為這個是隨便解釋的,他很真誠的對著我說道:「我並不是胡亂講的,這是我們明院裡面的大老們共同研究的結果。」

「而你們就把這個結果的人選指向我?」我實在非常的訝異,講老實話,這實在是太亂來了,根本有著草菅人命的意味嘛!

「因為你是突然冒出來的,任何背景都沒有,身上又帶有陰陽術和陣法的才能,所以我們便認定你是天書傳承者。」紀明宣講出了他們的合理懷疑。

我不禁好笑的說道:「人們都說實事求是,你也是有學問的人,怎麼可以這麼相信不可知的預言呢?而且你們知道這樣對我的影響有多大嗎?我差點被你們弄死了。」

紀明宣說道:「那是因為每個人都想搶得先機,都想先找到那位天書傳承者。」

「反正我就跟你們老實講,我真的不是,也不願意當這種聖人,你們還是早點放棄我,去找尋其他目標比較好吧!」我這句話倒是發自內心的,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當初便不會接下這個天書百寶袋了。

「先別說你是不是吧,就算你不是,到明院去作客也是一種很難得的機會,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台灣的奇人異士,不想跟那些人切磋、研習你的技能嗎?」紀明宣還是不肯放棄的邀請著我。

我搖著頭說道:「不要了,我想我還是過著平凡一點的生活吧!」本來因為那些傳奇故事還有點心動,現在則是完全都不想去了。

紀明宣看到我一直拒絕著,真的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跟我講比較好,抓著他的頭說道:「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動你,叫我去談生意都沒有這麼困難過。」

「那是因為你去談生意前會評估過這場生意的關鍵在哪邊?你有什麼優勢,對方需要什麼?當然你可以很容易的打動對方的心,但是我不一樣啊!」

紀明宣被我的話引起興趣,問道:「你哪邊不一樣?」

「你看,你去代理遊戲,要說服人家很簡單,因為你知道這是一個賺錢的生意,所以很容易去取得代理。但是對我不一樣,因為你沒有吸引我的賣點,你所謂的好處對我來講都不能夠吸引我,所以你當然會覺得我很難對付了。」

紀明宣沒有想到我想得這麼精闢,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還很興奮的對我說道:「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公司工作啊?」

我聽到這句話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想到紀明宣這人三句不離本行,看來要他不賺錢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了。

紀明宣問道:「我實在想不懂,到底什麼才會吸引你?本來我以為用芝芝這個美人去邀請你就一定可以的,畢竟哪個男人不好色?但你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竟然無動於衷,今天早上芝芝還自動請纓的去找你,但我看應該也是無功而返吧!」

如果今天沒有笙月他們的話,說不定那個林芝芝還真的會纏著我到這邊來,那就更麻煩了。

紀明宣又分析著道:「如果說你不愛財,可是剛剛一台電腦就把你吸引上來了;但是我開出了任你開口的價碼,你卻又不屑一顧。」頓了頓,接著說道:「我還用明院大老的拿手絕活作為交換條件,但我看你的意願也不是很高,連天書的秘密都講出來了,奇怪?那你到底要什麼?」

我聽著紀明宣的話,也自嘲著道:「對喔,這樣其實很不錯了,我好像要求太多了?」但我馬上又說道:「不過,這些東西對我來講是一種福利,也是一種負擔,我今天當然可以接受你的條件到明院,但在我的心裡面就等於欠下了一個人情債,我很討厭這種感覺的,所以我一直不願意答應你到明院去。」

紀明宣不同意的說道:「你大可不必這樣想啊,我們只是互取所需,我請你到明院去也是有目的的,而你獲得相對的報酬,這都是天經地義的,幹嘛有心理負擔呢?」

我只能聳聳肩說道:「這是我的個性,從以前就是這樣,沒有辦法改變的。」

紀明宣也只能無奈的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的話,那我也不勉強了,但今天晚上芝芝還是會在你們學校等你,我希望你能夠與她到我們明院來參觀。這是一個沒有任何利益交換的邀請,因為我覺得你這個人真的很不錯,純粹想邀請你到明院來作客,如果你願意把我當成朋友的話,這一餐希望你能賞臉。」

我看著紀明宣誠懇的請求,有點為難的說道:「你這樣好像我不去的話你家會死人的樣子,我實在很難硬下心腸拒絕,但是我真的不想與你們這種團體扯上任何關係,因為不知道哪一天你們會吃掉我也不一定,我想明哲保身嘛!像我這種沒有背景又沒有實力的人還是認份一點,閃遠一點,我們是不應該有交集的。」

紀明宣卻按著我的肩膀,說道:「你不要這樣想,想我以前也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毛頭,還不是坐到這個位子上,同樣的你也有機會的,就看你願不願意把握。」又道:「明院就是你的一個起點,那邊一定有可以幫助你的人和機會的,只看你要不要去追尋了。」

我知道紀明宣說的是事實,但對我來講成功的結果並不是必須的,人生應該還有很多不一樣的事情可以體會,成功只是裡面的一種,所以我最後還是婉拒的說道:「算了,就當我是一個不懂得把握機會的傻子吧,你們也不要在我這個傻子身上再下任何功夫了。」

我拿起了桌上的可樂,最後對著紀明宣說道:「這罐可樂我就帶走了,謝謝你的招待。」我打開了可樂,邊走邊喝的走出了這個國際會議廳。

紀明宣看著我的背影,眼神裡面充滿著好奇與興奮,等到我出去之後,才喃喃說道:「王明道,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一個讓我猜不透的人,我真的很想看看你到底藏著什麼我所不知道的底牌。今天晚上我一定會在明院等候你的。」


我走出了國際會議廳之後,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喔,終於走出那個地方了。

其實今天真的是一個蠻特別的經驗,沒有想到我會有機會見到這個算是台灣近期最風雲的軟體鉅子,一個媒體追逐的焦點。

紀明宣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台灣的一個傳奇人物,獨到的眼光和敏銳的感覺,一舉就創下了台灣軟體界的革命。

大幅度的引進了台灣沒有代理的日本單機遊戲,並且打著簡單好玩又不膩的訴求,在幾個月之內就把手底下軟體公司的聲勢推到最高點,連我都心甘情願的掏錢買了一套回來玩。

除了遊戲之外,也獨家設計了許多貼心的小程式讓使用者免費下載,也免費在街頭贈送,雖然那些軟體都不算是創新性的軟體,但還是遵行著簡單好用的原則,慢慢也深入了使用者心中,連我都喜歡上他們的軟體了。

畢竟軟體的功能比我要用的更多,對我來講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只是讓負載增加讓操作性變得複雜,而紀明宣就是看中這一點,主打普通使用者的使用習慣,讓自己獨特的品牌開始在消費者心裡面發酵。

這一連串的動作讓我的心裡面非常的佩服紀明宣,今天看到他更是讓我相信他的成功不是偶然的。

紀明宣這人沒有什麼架子,不知道是不是有求於我的關係,但是我覺得他的確是一個可以結交的朋友,就像笙月一樣,或許在沒有利益關係下,他們都是難得的好朋友,但是在整個大環境的逼迫下,他們只能做出無奈的選擇。

不過講真的,我現在的頭腦真的是一片空白,尤其當我聽到他們講什麼推背圖和新聖人的時候,整個背部都涼了起來,這個帽子越戴越大了,而且越來越難戴,真不知道最後我是能把這頂帽子給拿下來,還是被這頂帽子給壓垮呢?

雖是如此,但這一次倒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至少我知道現在大家都只是懷疑著我可能是天書傳承者而已,只要我不要拿出天書的話,誰都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我就是天書傳承者。就算他們要來強搶,也會因為這幾次的事件而重新評估我的實力了。

當然啦!他們要是真的有心想要抓我,憑我這點小伎倆是嚇不了他們的,只是現在的情況好像有暫時寧靜之感,因為大家都投鼠忌器不願意過於招搖,五家和五流之間似乎正保持著某種程度的平衡,誰也不願意先打破這種狀態。

但我想只要我一說出我是天書傳承者的話,這種狀況絕對馬上就打破了。我應該不會這麼白癡做這種自殺式的行為吧!

這也都是我自己亂想而已,說不定現在五家和五流早就想好要怎麼來抓我了。

只是剛剛紀明宣也講到了心堂和東門,如果明院、心堂和東門真的是代表台灣本土勢力的話,那長期居住於台灣的朱家又是何身份呢?而最近來到台灣的劉家、道家還有陰陽家這種不同的勢力又如何與之相處甚至對抗呢?

想到這裡我就覺得頭大,真不知道走了幾輩子的好運,這種布袋戲裡面常演的情節竟然讓我遇到了,而我在這部戲裡面不知道是主角、配角、反派還是犧牲者呢?

我想起了我體內的土地,喃喃說道:「土地啊、土地啊,如果你不能早一點讓我叫出來用的話,我可能真的活不久了啊!」

走下一樓的電腦展會場,人潮散得差不多了,我看看我的錶也已經是四點多,該是曲終人散的時候了。

當我步出世貿的時候,被散落一地的夕陽照得滿身光明。

說真的,我很討厭台北的陽光,因為它是那麼地刺眼又酷熱。

但這一刻我卻有種不一樣的感覺。自從我的自然生命能力到第三層之後,我對任何東西都有不一樣的情感,就算對這片夕陽也一樣。

西垂的橘色夕陽,綴染著整片海藍色的天空,天上原本白色的雲朵,也變成了片片漂亮的彩雲,就好像被人用水彩原料濺潑一樣,那種顏色無法刻意打造出來,這個就是生命當中最珍貴的東西──自然。

我坐在世貿門口前的噴水池旁,忽然忘記了我到底要幹嘛?我只知道我整個人抬頭望向天際,就好像在看著人世間最美麗的一幅畫。

直到我背後出現一股聲音,才讓我回到了現實的世界來。

我轉過頭去,原來是朱碧如和朱吉祥來到這邊。

在他們兩個人身後還有著幾位我不認識的人,我想應該就是朱碧如口中的幫手吧!

朱碧如今天穿著蠻樸素的,一件連身的牛仔套裝,裡面一件白色的衣服,頭上還戴著一頂帽子,活像個小男孩一樣,真不曉得她幹嘛要這樣穿?

至於朱吉祥穿得就蠻正式的,一套深藍色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是英挺非凡。

其實我也蠻疑惑為什麼他們能找到我,便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會在這邊啊?」

朱碧如馬上說道:「我們收到消息,明院那邊好像有動作,剛剛到學校找你才知道你到這邊來了,便急忙的趕過來,怕明院對你不利,不過看你現在這樣,應該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吧?」

「怎麼可能會有事情呢?」我好笑的說道:「就算他們再怎麼大膽,也不敢在這種公開的場所對我做什麼吧?」

朱吉祥不苟同的說道:「小老弟,這可不一定,以明院的實力,要靜靜的帶走你是很容易的。」

想必也是,聽紀明宣講完之後,我對明院也有點認知,能成為北部的奇人集散地點,其實力當然也是不能忽略的。

我點頭說道:「這樣也是沒錯,不過紀明宣這人蠻和氣的,並沒有對我怎麼樣,只是邀我晚上到明院去作客而已。」

朱碧如疑惑的說道:「他只是要你到明院去作客?」

「對啊!」

朱碧如又問道:「難道他沒有對你做什麼行為嗎?」

「沒有啊!」我看著手上的可樂,又道:「只是請我喝綠茶和可樂啊!」

「奇怪,這說不過去啊?難道……」

朱碧如還想說話,朱吉祥卻阻止道:「這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我們先找個地方再談吧!」

我拒絕道:「沒有什麼好談的,反正我並不打算到明院去作客。」

朱碧如跑過來我的身旁,問道:「怎麼了?為什麼不想去?」

我想朱碧如他們大概也還認為我是天書傳承者,我就趁機會把話說明道:「我就說過了,我不是什麼天書傳承者,我承認我身上有一本天書,但這是從學校的圖書館找到的,並不是什麼人送的。我想你們也不用在我身上多下功夫了,如果真的把這本天書送出去我就能回到平凡的生活,那我會很樂意的把天書送出去。」

朱吉祥聽得出我的話中意,不滿的說道:「小老弟,我就跟你說過了,你可以懷疑任何人,但不要懷疑我朱吉祥對你的心意,今天我根本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天書傳承者,我今天會這樣幫你只是因為我欠你一條命。」

「朱老先生,其實我並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想把話說清楚,省得到時候麻煩。」我當然相信朱吉祥了,不過在與紀明宣交談之後,我還是想把這些話講出來。

朱吉祥又對我說道:「老弟,今天的宴會你是一定要去的,只有得到明院和心堂的支持,你才能免受於五流和五家的威脅,如果你真的想脫離這個是非圈的話,這一場宴會更是非去不可。」

「有可能嗎?明院和心堂有可能支持我嗎?我跟他們非親非故的,他們幹嘛為了我去得罪五流和五家?」我不太相信的問道。

朱吉祥卻說道:「當然有可能了。」接著指著他身後的人,說道:「我背後的人便是心堂的人,他們就是我請來的幫手,因為我曾經幫忙過他們一些事情,所以心堂的人欠我一份情,這一次他們便是專程來償還的。」

我看著朱吉祥後面那些所謂心堂的人,裡面有男、有女,每一個看得出來都是精明人物,這一次與明院的聚會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的。

只是我到現在也還沒有確定,我是不是會到明院去呢?


第五章

「朱老先生,我覺得太麻煩這些心堂的人了,如果我不去的話,他們不就是白跑一趟嗎?」我看著那些人,心中有點歉意的說道。

「不會的。」朱吉祥搖頭說道:「就算你不去,我們也會幫你去的。」

「什麼意思?」我不懂的問道。

朱吉祥說道:「小兄弟,我剛剛就跟你說過了,明院這一個宴會是非常重要的,只要明院肯護著你,那就代表著你得到了台灣最大的兩股勢力保護,我就不相信在明院和心堂的保護下,誰還敢亂動你。」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吧,他們總不能一輩子都護著我吧!」我問著朱吉祥說道。

朱吉祥說道:「其實也不用多久,只要這個所謂的天書傳承者出現,那小老弟你的威脅就會減少了,剩下的就看你捨不捨得身上的天書了。」

我知道朱吉祥的意思,他要我在天書傳承者出現後,把天書交出去,這樣一來我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誰知道這個天書傳承者什麼時候會出現呢?」

朱吉祥雖然不能肯定,但也對我說道:「快了,尤其五家當中的命相家也來到台灣了,他們乃是最能預測天書傳承者的團體,既然連他們都到台灣來,就代表著天書傳承者即將在台灣露面了。」

這樣是不是說我的身份也快曝光了?

朱吉祥看我一臉猶豫的神情,安慰著我說道:「放心吧,就算明院不願意護著你,也有我們朱家,我一定會讓你平安的度過的,只是我覺得你今天還是跟我到明院比較好,因為你的陰陽術還需要精進,而在明院裡面就有陰陽術的高手可以幫助你。」

我懷疑的說道:「他們會願意教我嗎?」

朱吉祥笑道:「放心吧,那些老傢伙跟我都還有一點交情,他們會賣我面子的。」

朱碧如看來也是蠻擔心著我,跑過來對我說道:「明道,你就跟我們去吧,你雖然擁有陰陽術和陣法,但是都還不能靈活運用,只有那些前輩的教導,才能讓你更加的精進,也讓你可以增強自己的實力去對付那些陰謀者。」

我這時候終於點點頭說道:「好吧,今天晚上我會去的。」

朱碧如說道:「那你先跟我們回去吧,晚上我們一起過去。」

我揮著我的右手說道:「不用了,紀明宣說晚上會派人接我,我也想先回去一趟,我們晚上見了。」我背起了背包,離開了世貿。

朱吉祥對著心堂的人說道:「今天晚上就拜託你們了。」

心堂的人說道:「朱老你放心吧,我們不會讓這個小子吃虧的。」

「嗯。」朱吉祥用著慈祥的眼光看著我的背影,在他的心中早就把我當成是他的孫子在看待了。


我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快六點了,天色也昏暗了起來。

我不知道林芝芝他們什麼時候要來接我,反正我想他們一定是安排的蠻妥善的吧,我到時候再到學校門口去看看就好。

走進學校的時候,本來想快步的回到宿舍去,但是沒有想到我竟看到笙月和蜜兒兩人坐在一旁的餐廳裡面,兩個人還點著飲料在那邊似乎在等候著誰。

難道他們是要興師問罪嗎?呃……應該不會吧,我又沒有叫他們在這邊等我,我只是沒有跟他們去玩而已。

就在我猶豫之時,被眼尖的蜜兒看到,喊著我道:「哥哥,王明道在那邊。」

笙月一看到我回到學校,馬上開心的喊著我道:「明道,你終於回來了。」然後和蜜兒兩人同時走出餐廳,到我的身旁來。

我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邊啊?」

笙月還沒有說話,蜜兒便搶著道:「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我表情錯愕的問道:「我又怎麼樣了?」

蜜兒似乎是因為苦等到我了,全部的怒氣都往我身上發來,不滿的對我說道:「還不是你早上不說一句的走掉,哥哥說要跟你道歉,才和我在這邊等你的。」

我聽完後,整個人驚訝的看著笙月,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這麼地在乎著我,我突然升起了一絲抱歉的心理,我早上不應該度量這麼小的。

笙月卻帶著笑容說道:「明道,我只是認為早上不應該在你面前和明院的人吵起來,我想明院的人現在應該是最能幫助你的人,所以覺得早上不應該把家族的恩怨帶到你的面前來,這樣好像有點害了你,對你感到很不好意思。」

「沒差啦,反正我到世貿那邊也見到了明院的人,其實都一樣啦!」我安慰著笙月說道。

「什麼?你到世貿那邊見到明院的人?」笙月好奇的問著。

我點頭說道:「對啊,他們派人來邀請我到明院去。」我也不隱藏的把今天的事情跟笙月講。

笙月聽完後,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明院想拉你進去了。」

「怎麼會?我只是一個毛頭小伙子而已,他們要我幹嘛?」我不懂的問道。

笙月解說著道:「你也不想想,現在身懷陰陽術和陣法的本來就不多了,而且你還這麼年輕,他們當然想好好栽培你的,更何況你身懷一本天書,這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現在的你可以說是奇貨可居啊!」

這樣講也對,至少我遇到的人當中應該沒有像我這樣誤打誤撞的學會陰陽術及陣法的,雖然我用的很不好,但應該還是贏過蠻多人的吧!那時候看到陰陽家的人,都是只會陰術或者是陽術而已,像我這樣陰陽雙修的的確沒看過。

而陣法我是還沒有遇上過同樣的對手,至於醫術的話,雖然笙月和蜜兒就已經很厲害了,更不提劉家雙老了,只不過像我這樣同時擁有幾樣本領的人卻是不常見。

話說回來,其實我都是看起來好看而已,不管是陰陽術、陣法和醫術都只會皮毛而已,遇上高手還是不堪一擊的。之所以能讓我撐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天書裡面所記載的招式過於精深,才能讓我安然無恙的遊走於各大勢力當中。

「那你覺得我今天應該去嗎?」我問著笙月的意見。

笙月說道:「去啊,為什麼不去?那邊才是你發展的天空。」

「但是我怕會越陷越深,我一直想這樣平淡的過生活就好了。」我害怕到時候捲進入他們的恩怨之中,這樣我只會更加為難而已。

「其實就算你學了高深的武術之後,你還是可以這樣平淡的過生活,我想不管任何術法,到最後應該都是心境上面的修養。在明院裡面一定有很多這種擁有深厚修養的高人,這些人平時也是散落在世界各地,你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他們竟會身懷絕技,你也可以朝這方面去修練。」

「沒錯,現在的你的確需要強大的武力當後盾,雖然那一天你用了陰陽術來阻擋我們,也用了陣法阻擋明月流的王二叔,但那只是因為我們過於輕敵而已,以你的造詣根本還沒有辦法與他們一拼,如果不繼續增進自己的實力,你無法與他們抗衡下去。」笙月看來也是非常的擔心著我,一直耳提面命的對我說道。

我卻感到十分好奇的道:「笙月,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你們五流還是五家要對我採取行動?難道是因為什麼天書傳承者?但是我並不是啊,你們幹嘛自以為是的來找我啊?還是有另外的原因呢?」

笙月嘆口氣說道:「天書傳承者當然是大家的目標,但是天書也是不容許錯過的寶物,你又是勢單力薄,誰會放棄你身上的天書呢?」

我忽然放下了背包,從裡面拿出了白色天書來,拿到了笙月的面前說道:「送給你們吧!」

笙月和蜜兒沒有想到我竟然如此的灑脫,一時之間不可置信的呆望著我,這可是天書!天底下最神奇的書籍,我竟然絲毫不掛念的交給他們,這對他們來講實在太令人無法想像了。

但對我來講,這本天書雖然教了我很多東西,卻不值得讓我花費這麼大的功夫來提防著未知的危險,與其這樣那我還不如把天書送給笙月,以他們劉家飛鳥流的勢力,是足夠與各大勢力抗衡的。

而且我真的把笙月當成是我的好朋友了,與其讓別人搶走那還不如送給他比較好,做個順水人情也不錯,這當作是我這一連串奇遇的結尾吧!

笙月卻忍住了,對著我搖搖頭說道:「明道,你趕快收進去吧,這是你的天書,不是我的,我是不會拿的。」

「什麼你的我的。」我說道:「這是我撿到的,那就是我的,現在我要送給你,就是你的了。」

笙月還是拒絕道:「不行,這是原則問題。」然後很有義氣的對著我說道:「明道,我當你是好朋友才這麼對你的,如果你下次再用這種態度來對我,就別怪我不理會你了。」

我知道笙月這人和朱吉祥一樣,他們都是有血有淚的好漢子,一旦認定了就是永遠不會改變,我只好將天書再放回我的背包裡面。

「笙月,其實我也不把你當成外人了,只是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差異太大了,有時候還是保持距離的好。你是堂堂劉家的大少爺,飛鳥流的第一傳人,就算我跟你再怎麼好也無法消除這一層天生的鴻溝。」

「尤其還扯到了天書上,這樣下去你跟我的糾葛會越來越難理清,上一次還好是沒有發生太大的遺憾,但你能擔保下一次我們也能安然度過嗎?」

笙月大力的搖了搖頭,表情很堅定的說道:「是好朋友就不要講這些,經過上一次之後我終於理解到有很多事情遠比家族榮耀還要重要,我可以跟你保證我們之間絕對不會再發生上一次那種事情了。」

我笑了笑的說道:「用什麼保證啊?」

笙月看了看蜜兒,雙手握住她的肩膀說道:「就是我最親愛的妹妹來保證。」

不等我的回應,蜜兒就不滿的出言道:「哥哥,你在亂說什麼啦!」接著掙脫了笙月的雙手,還兇狠的對我說道:「王明道,我可是不准你打我的主意喔!」

「不敢、不敢!」這句話絕對是十足的真心話。

蜜兒看到我這種反應,卻又是另外一副期盼的神情問著我說道:「真的不敢嗎?難到我沒有令你衝動的本錢嗎?」

這句話讓我瞬間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蜜兒這時候又突然變回剛剛那副兇惡的表情說道:「哼!我就知道你絕對不安好心眼,這樣隨便一試就讓我試出來了喔!」

這樣忽冷忽熱的態度真的讓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面對這麼一名靈巧的女孩。其實蜜兒她真的擁有很多傲人的條件,聰穎、靈敏、漂亮、動人,很多女生夢寐以求的天賦都一一在她身上實現了。

笙月打圓場的說道:「蜜兒,不要再跟明道玩了,先問他晚上的事情吧!」接著問道:「晚上要我跟你去嗎?」

我連忙收拾起剛剛被蜜兒挑弄出來的心情,道:「不用了,朱老和心堂的人要陪我去。」

「心堂?」笙月沒有想到我竟然這麼神通廣大,有點出乎意料的說道:「你連心堂的人都能請來,明道,我越來越覺得你這人不是這麼簡單的了。」

我解釋著說道:「那是朱老請來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笙月卻說道:「我想心堂的人會來一定跟你也有關,只是還不明瞭他們的意圖而已,不過無妨,你今天就跟他們到明院去吧,我想今晚對你來講應該是多姿多彩的一晚吧!」

笙月最後拉著蜜兒對我說道:「那我和蜜兒先回去好了,你晚上再打電話給我,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我點了點頭,就在這邊與笙月分離了。


我先回去宿舍洗了澡後,整裝準備出發了。

在出發之前,我突然想起了圖樣密法來。

雖然我每天都會用中來鍛鍊我體內的生氣,但其餘的兩個卻很久沒有使用了,今天這一宴似乎是需要著蠻好的運氣的。

既然如此,那笑就是不可避免的好圖樣了。這種能帶來好運的東西,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呢?

現在我體內的生氣已經不再是以前那種似有若無的狀態,而是充滿著蠻大的能量,所以我舉起了雙手,各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在空中畫出了笑的圖樣,並且把自己體內的生氣隨著圖樣的痕跡散了出來。

即刻,天空中再度閃耀著笑的圖樣,隨即福至心靈的,我把笑融入了自己的體內,雖然看似沒有任何改變,但我知道好運已經上身了。

我也用了一次四方,把體內的生氣撐到高點,畢竟我不知道等一下會發生什麼事情,準備周全一點才不會出問題。

在打理好一切之後,我才到學校門口去,在那邊林芝芝已經穿好一套黑色晚禮服在等候著我了,還有好幾台黑色禮車。

喲!看起來陣勢很龐大,幾個從門口走過去的學生還側目的看著我們,不知道是哪邊生出來的大人物了。

林芝芝看到我的出現,開心的說道:「終於讓我等到你,你想通了,要跟我到明院去了?」

「嗯。」我點頭說道:「不過我還有朋友,不知道他們呢?」

林芝芝說道:「你是說朱家和心堂的人嗎?他們早已經到明院了,現在只剩下你還沒有到而已。」

「那我們趕快出發吧!」

林芝芝卻看著我身上的行頭,臉色不太好的說道:「你就穿這樣去?」

我看看我的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衣服,下邊穿著一件七分褲,腳上則是穿著涼鞋。剛開始還不覺得怎麼樣,但我看到林芝芝的穿著後,也覺得我這樣似乎不適合,道歉的說道:「我穿這樣好像不太好,但我只有這些衣服而已,沒有別的衣服了。」

「你等一下。」林芝芝便到其他車子旁邊跟那些人說了點話,不久又有一台車來到學校,並且帶來了蠻多件的衣服要來讓我試穿。

其實我很討厭試穿衣服,穿來穿去煩死了,便跟他們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然後一件黑色的西裝褲,在車上換了一下。

下來後,他們又拿一雙皮鞋給我,我穿上後大概就已經是蠻正式的了,雖然林芝芝還準備了很多行頭要給我,但是我一概都拒絕,只是背起了自己的背包而已。

林芝芝看到我竟然還帶著背包,整體感覺就很奇怪,便要求著我道:「王明道,我看你背包不要帶好了,你穿這樣還背一個背包不會很怪嗎?」

「怎麼可以?」我不同意的說道:「我全部的家產都在裡面了,怎麼可以不帶呢?」

「家產?」林芝芝看著我那個破爛的背包說道:「就這些啊?」

「當然了,你不要小看這個背包,裡面除了錢以外,可說是應有盡有。」我自誇的說道。

林芝芝沒好氣的說道:「這樣有什麼好驕傲的,不然你看這個背包值多少錢啦,我直接給你,你就不要帶了好不好?」

我搖著頭臉色不愉快的說道:「這不是錢的問題,這個背包裡面有太多屬於我的東西,不是錢可以買得到的。」

我真的不喜歡她用錢來衡量事情的心態,好像有錢就很了不起一樣,雖然我知道錢有多大的魔力,但很多時候還是很不喜歡這麼赤裸裸的講出來。

林芝芝看到我的臉色知道不可能說動我了,只能屈服說道:「算了,你要帶就帶吧,反正我的任務只是把你帶到明院去,剩下的就跟我沒有關係了。」

我這才和林芝芝上車,一起往明院而去。


第六章

明院所處的地方其實也在台北市裡面,而且最讓我驚訝的是,它竟然是藏身在信義計畫區這邊。

在一堆頂天的大建築之內,只見我搭乘的轎車慢慢的駛入其中一棟建築物的地下停車場裡面。

我看著車子慢慢的從大樓的下面穿梭而進,驚訝的說道:「這個停車場看起來好大喔?!」

林芝芝說道:「因為下面還有令人驚訝的建築。」

「下面?」我從窗外看過去,黑漆漆的一片,哪有什麼建築啊?便問道:「下面還有啊?」

隨著車子的行進,我的感覺好像在繞一個螺旋的道路,沒多久車子便停住了,林芝芝帶著我走下車來,並且把我帶到一個蠻氣派的大門前面。

這個電梯前面還有著兩個人在看守著,看到林芝芝的到來,尊敬的喊了她一聲:「小姐。」

林芝芝對我說道:「從這邊進去吧,我哥哥他們在另外一邊等你。」

「你不跟我去嗎?」

林芝芝說道:「我要先去換一件衣服,等一下我會在裡面等你的。」

那個看門的人已經把門給打開,我從外面望進去,一條廣闊又長遠的地道便在眼前呈現。

地上鋪著一塊深紅色的地毯,上面還有著金黃色的圖樣,旁邊是一盞又一盞的米黃色燈光,這樣陳設起來是蠻有氣質的,但是看起來也蠻恐怖的。

尤其是我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前後左右都沒有人,就好像驚悚片一樣隨時都會從旁邊蹦出一個嚇人的東西來。

兩邊的牆壁上掛著許多國畫,有幾幅還是蠻有名氣的古代作品,不過我想這應該是後人再複製的,真品如果這樣掛在這邊不會被人偷嗎?

說真的,我也看不懂這些畫的深度在哪邊,我只是覺得畫的蠻好看的,在走動的時候,常常會被一些山水畫給吸引,多看了幾眼,比起一些人物畫像,我還是比較喜歡這種壯觀的山水圖畫。

沒多久我便已經走到了對邊的門了,正當我準備開門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一股氣勢迎面而來,讓我急忙的把手放下來,並且退了開來。

這一退也把我眼前的景象給變掉了,原本是一扇門在眼前,旁邊還有著不少的圖像,現在我的眼睛裡面只剩下無邊無盡的大房間,而且原本的來路和去路都分不清楚了。

我環視著四周的狀況,發覺不管哪邊的景象都一樣,反正我就處在一間無界限的房間裡面,而我正是處在中心點的位置上。

當然,我也嘗試的往四周走動,但不管我怎麼走,這房間似乎也跟著我移動一樣,我的眼前景象完全都沒有改變。

喔,這好玩了,想不到我會遇到鬼打牆?

這種陰森的地方說不定真的是鬼怪橫行的地方,真想不到為什麼明院要把招待處建在這邊呢?難道地面下的土地會比較便宜嗎?不過明院不會缺這種錢吧?

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難道要我開口求救嗎?這倒也可以,我便放聲大喊的道:「喂!有沒有人聽到啊?」

喊了幾次後便知道是徒勞無功了,看來他們是故意要我走這個門的,不知道現在還可不可以往回走呢?

唉,怎麼這麼衰啊?我明明都用了笑了,怎麼還會陷入這種情況當中呢?

說起笑,我忽然想起還有中這個東西,試試看用中吧,說不定在靜心當中可以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想到這邊,我馬上在心中畫了一個中的圖樣,整個人的心境也瞬間融入了這個空間當中,我馬上感受到原來我所處的空間和剛剛一樣,並沒有任何改變,在我的前面也是一扇門,只是門的後方有一股力量阻止著我,讓我沒有辦法輕易去打開這扇門。

這股力量看來和我使用陣法的原理很像,想必他們在門的前面排設了一些陣勢,瞬間把整個空間的氣給改變掉了,讓我一時之間沒有辦法調節回來,才會受到這股力量的影響。

其實要破這個陣勢還蠻簡單的,因為施法之人連生門都沒有隱藏起來,應該只是跟我玩一玩而已,我便尋找到生門之處,並且右手畫了一個陽術的符號,用陽氣把整個陣勢給破掉。

在我睜開眼睛之後,原本的空曠房間已經消失了,變回到原本的模樣,我的眼前又再度是一扇門了。

唉,這種遊戲真不好玩,再多玩幾次的話,我可能就沒有命可以回去了。

但既來之也只能順著走下去,我伸出手來打開了門,走進去另外一個房間。


打開門之後,我心裡面只有一句話──哪個生孩子沒有屁眼的王八蛋跟我玩這個遊戲?

原來在門之後,竟然看到又是剛剛在陣法裡面的那個房間,而且在我走進去之後,原本的門又不見了,天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難道是第二個陣法嗎?但是這樣好玩嗎?

不過這第二個陣法看起來比第一個更具威力了,不只是房間而已,偶爾會從上方潑下一陣水來。

但是這實在很奇怪?到底水是從哪邊來的啊?我每次看到水潑下來的時候,總是抬頭看看上方,就是一片天花板啊?怎麼可能會有水的出現呢?

我還在想這水是不是我的幻覺啊?想不到馬上就被下一波的水給淋到,全身濕答答的。

我用手把臉上的水珠給擦掉,心裡面破口大罵著,不要讓我逮到機會,不然我一定讓這個衰仔死得很難看。

想歸想,我還是得盡快的找出出陣的方法。

我再度用中來嘗試著看看這個陣法的巧妙之處,但很遺憾的是,我竟然看到同樣的生門,也看到同樣的陣法擺設。

不可能啊?怎麼會是這樣呢?如果兩個陣法都一樣的話,那我剛剛應該早就破了,怎麼又會落入這麼一個陣法呢?

就在我困惑之時,突然想起前幾天看到的陣法書籍裡面寫著,有些陣法會故意暴露生門的位置,引敵深入之後才用奇兵突襲,所以往往最不可能的位置才是生門之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不是受到這些水的突襲嗎?看來我剛剛真的被騙了。想不到他們竟然還玩這一招,只不過就算我知道了,也沒有本事破解,我還是太嫩了。

雖然是這樣,也不代表著我就束手無策,我想我也應該拿出一點真本事來了。

這段時間的平靜生活讓我一直在揣摩著我所學過的東西,特別是陰陽術,畢竟這是我賴以退敵的東西,而這幾天裡面我想出了一個招式要來騙人的,想不到這麼快就可以用上場了。

這一招我取名為「無實」。

說起來,這一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招式,但是在陣法裡面就非常好用了,因為陣法的啟動除了擺設陣法的人之外,便是陣法自行啟動。

而陣法裡面最大的依據就是一個不和諧的個體。

陣法其實和人甚至和整個天地一樣,在陣法的裡面是自成一個天地,它擁有自己的和諧空間。而當人類或者某些有生命的個體進入到裡面的時候,會與它產生相排斥的現象,這個現象就會讓陣法裡面的空間對這些不和諧的個體產生動作,最明顯的就是逼迫莫名闖入的生命和它們擁有同樣的氣息。

這邊就牽扯到陣法的擺設和操縱者的作法了,有的人比較溫和,就像我上一次一樣,只是改變闖入者的體內和諧,讓他與陣法裡面的空間同步,只是這樣改變容易造成闖入者的不適應而產生一些身體上和心理上的反應。

有的人就比較激烈一點,他們除了改變闖入者的體內狀態之外,還會用一些攻擊的手段,我上一次也有加入,就是利用陰陽之氣二度的攻擊著闖入者,這樣會比改變闖入者的體內平衡更有用。

因為有的人生命力比較強,可以適應下來的話,那陣法對他來講影響就不是那麼大,加上一些攻擊手段的話,才有機會對闖入者造成重大的傷害。

不過這個我也還沒有學透,很多東西我也不是很瞭解,總之大概就是這樣啦,反正簡單來說,就是要讓闖入者死掉,因為死人是完全沒有氣息的,這樣就不會再讓陣法有動作了。

而我的無實就是在這種理論之下發展出來的。

因為上一次我使用陰陽倒轉之後,發覺這一套方法能傷人,但也能幫人,就跟醫術一樣,能救人也能害人。

無實的原理很簡單,我利用陰陽術法,在我的周圍產生一個空間,讓我虛擬出來的空間跟外在的空間完全融合,這樣我就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了。

說是這樣說,但是想和這個空間同步也不是這麼容易,還好我擁有中這個圖樣秘法,可以很準確的感應到整個空間的氣息。

我立即在心中畫出中的圖樣,雙手畫出陰陽,瞬間三大圖樣同時在我周遭出現,並且圍繞著我,散發出不同的光芒。

有時候,我都會覺得我也蠻像是小說裡面的武學高手一樣,在用著絕世武功。而且人家那個高手用絕招的時候,只有一陣光芒,但現在的我可是有三道光彩在我身邊圍繞著。

這樣算起來我可是更厲害的高手了,只是我的武學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害力,也不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超級招式,騙騙社會大眾沒有什麼問題啦!但是在明院這邊可能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不管這麼多,現在是先闖出去要緊,在用出中的圖樣密法後,我馬上掌握了我身處環境的氣息。而手上的陰陽之氣也開始在我的身旁流竄著,依照我所感應到的空間氣息,馬上塑造出一個相同的氣息,繞著我的身軀,掩蓋起我的氣息,讓整個陣法在瞬間便恢復了正常。

我的眼前又再度出現了剛剛那扇門了,講真的這一次看到門有點感動,這代表著我真的破關了。

我伸出手,再一次的打開了眼前這扇大門。

而在門後迎接我的是一大堆人。


我走入了門後的房間,那應該不算是一個房間,而是一個很大很寬敞的空間,這個空間大到就像一個廣場一樣,而且建設得很完善。

在裡面真的有一個表演的舞台,也有一個噴水池,還有一些大榕樹,樹下還有著一些木椅,除了陽光和白雲之外,這邊跟一個大公園沒有什麼兩樣。

在我進去之後,很多人聚集在離我最近的大樹下,當然不只這些人,在這個地下公園裡面散佈著無數的小團體,都是兩、三個人獨自的站在一旁,彼此談論著。

至於在那個大樹下的人是最多人的一群,有幾個人我認識,但是大部分的人我都很陌生。

看到我安然無恙進來後,朱碧如跑過來對我說道:「明道,想不到你竟然輕輕鬆鬆就把命相家的八奇之陣給破了。」

八奇之陣?那又是什麼東西啊?我可是一點都不懂,但還是先說道:「哪有輕鬆,你沒看到我全身都濕透了。」

我拉著自己身上的濕衣服又不滿的說道:「為什麼招待我來宴會卻又擺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陣法?」

紀明宣那群人也往我這邊走過來,紀明宣先是歉然的對我說道:「王明道,對不起了,這是命相家的人要求的,他們想看看到底你在天書裡面學到了什麼東西。」

聽到這些話,我的內心真的有點怒氣了,也不在乎的說道:「喂!你們搞清楚好不好?我來這邊是受到你們明院的邀請才來的,而不是要來做什麼測驗,你們這樣對待一個客人不會覺得太過份嗎?」

「王先生,我代表命相家跟你說聲對不起。」一個我沒有見過的男生從紀明宣的後面走出來,恭敬的對我鞠了一個躬,用著很誠懇的語氣跟我道歉著。

在他抬頭之後,我才看到他身穿中山裝,頭理小平頭,一副以前的讀書人模樣,長得高高瘦瘦的,臉上還戴著一副黑框的眼鏡,只是從他的臉色看來,讓我覺得這人不是很好相處之輩。

「命相家?那是什麼啊?而且你們幹嘛對我做這些事情?」我疑惑的問道。

那個男子說道:「我先自我介紹,我叫莫真,是命相家先行派來台灣的人,之所以會對王先生你做這種動作是因為你當初排出的陣法很像我們命相家裡面的八奇之陣,所以才會試探看看你是不是會我們命相家的陣法。」

搞什麼,我怎麼可能會什麼八奇之陣,陣法我也就只會那兩個,而且其中一個還記不熟呢,只是我還是問道:「那結果呢?」

莫真帶著苦澀的笑容說道:「我無法判斷。」

我馬上回應著道:「哼!這是什麼答案啊?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命相家,又怎麼可能會你們的八奇之陣?」

「但是你卻能很輕鬆的破陣而出,這代表你對我們八奇之陣的原理有很深的瞭解。」莫真並不知道我怎麼脫困的,還以為我是找到他們陣法的破綻。

我先拉著衣服說道:「如果我真的很輕鬆破陣,就不會淋的一身濕了。」我看著身上的濕衣服,心裡面苦喊著這件衣服還是人家的,看來還要幫人家洗衣服了,最好是不要叫我賠,不然這一件我看我大概要一、兩個月不用吃飯了。

「問題是我剛剛擺設的陣法乃是八奇之陣裡面的水之陣,隨著闖陣者越來越深入陣法的中心,遇到的水勢攻擊會越來越強烈,到最後甚至會有水箭穿梭的情況。但我看你這一身應該是進入第二陣之後就找到方法破陣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莫真的眼神幾乎有點崇拜了。

唉!不要太崇拜我,我這麼厲害也不是我願意的,嗯……不是啦,其實我是取巧的,只是我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跟他們說出真相?

如果我不講的話,他們說不定真的會認為我會破這個什麼八奇之陣。但是如果我說出謎底的話,就等於把答案掀給他們看了。

人家說「江湖一點訣,講破沒價值」,這可是江湖的大忌啊!

我先是敷衍的擺著手,說道:「那只是好運而已,你以為我真的這麼厲害啊?我不過利用陰陽術亂闖,剛好讓我闖出來而已。」

莫真卻不相信的說道:「不可能的,如果八奇之陣會這麼容易讓人破陣的話,那就不會在擺出陣法的命相家當中佔有這麼崇高的地位。」

我卻說道:「少年仔,難道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事情叫做好運,又有一種事情叫做巧合,正所謂無巧不成書,反正我真的是誤打誤撞出來的。」

莫真還是直搖著頭,看來他打從心底不相信我的話了,朱吉祥卻帶著讚賞的語氣對我說道:「小老弟,我就知道你絕非池中物,看來我當初的眼光果然沒有錯了。」

什麼跟什麼啊?怎麼大家好像對我能走出門來感覺很驚訝?

我疑惑的說道:「我不過是走出一個陣而已,怎麼你們都好像很驚訝一樣?」

朱吉祥看到我還是這麼迷迷糊糊的,解釋著道:「小老弟,這也難怪你不知道了,其實你剛剛闖的陣就是命相家著名的八奇之陣。」

「那又如何?」

朱吉祥望著莫真,想叫他解釋給我聽,莫真也不含糊,馬上上前說話著道:「王先生,讓我說明一下八奇之陣好了。所謂的八奇乃是八個奇妙的陣法,也是命相家當中最引以為傲的八個陣法,這八個陣法各有巧妙之處,如我剛剛擺設的水之陣,隱含著無窮無盡之意,就是說只要你沒有找到破解陣法的方法,陣法將如洪水一般,無窮無盡的席捲而來,最後身在陣勢裡面的人將會被這一股水之氣給吞沒。」

這樣聽來的確是大有來頭的,想不到我剛剛經過這麼驚險的陣法啊!

「開玩笑,我跟你有深仇大恨嗎?需要用這種恐怖的陣法來對付我嗎?」我實在不懂為什麼他們非得這樣來測驗我。

「其實我本來也是準備試驗你一下,如果你繼續往陣央移動的話,我就準備撤陣了,想不到你卻輕易的解開了我所擺設的水之陣,看來王先生你在陣法上面的造詣應該非同小可了。」

非同小可,我還非同大可呢?算了,不跟他扯下去,但我還是好奇著剛開始他說的話,問道:「那你一開始怎麼會說我當初擺設的陣法跟你們八奇之陣很相似呢?」

莫真說道:「這是因為你當初擺設的陣法很像我們八奇之陣的失傳陣法──山之陣。」

我一聽到「失傳陣法」這四個字就知道大概又會有麻煩事發生了。
G-T-S-Richer 發表於 2007-2-6 18:08
第七章

我馬上企圖開脫的說道:「我那個簡單的陣法怎麼跟你們八奇之陣相比呢?就是幾塊石頭而已,不可能是你說的什麼失傳陣法的。」

「從你的擺設來看,的確是很輕浮,完全不像一個有紀律的陣法擺設,但問題在於這些石子竟然產生難以形容的作用。其實那一天不只是明月流的人進不去,就連我們命相家也派了幾個人進去闖陣,但卻沒有一個人成功的。」

莫真的話讓我知道那一天他們也有到東區去埋伏著我,我有點冷嘲著對莫真說道:「想不到那天我睡了之後,還有著這麼多的節目啊?」

莫真說道:「我承認那一天我們命相家也是為了天書而去,但在我看到你擺設出來的陣法之後,我便改變了主意,再加上你今天輕易的解開了我的水之陣,現在我也想請你到我們命相家去一趟了。」

「去你們命相家?」我用著蠻不滿的語氣說道:「來一趟明院就遇到這種款待,再去一次你們那邊,我看連命都沒有了。」

莫真知道我還是不滿剛剛的事情,再一次對我道歉的說道:「王先生,我知道我今天的所作所為是有點唐突了,但是這關係到我命相家的百年之秘,所以請原諒我一時不慎的所作所為。這一次我邀請你到命相家去純粹是為了解開我們百年所疑惑的八奇合一之陣。」

我根本不想理會這些東西,只是淡然說道:「這個以後再講,今天我來這邊是當明院的客人,不是犯人。」

紀明宣知道是時候要出來打圓場了,走出來笑著說道:「我都忘記今天我是東道主。」然後對著我說道:「王明道,我先幫你介紹一下我們明院的幾位長老。」

紀明宣介紹著他後面幾位看來都是老字輩的人,我都是點點頭,代表知道了。而在紀明宣介紹完之後,朱吉祥也幫我介紹了幾位心堂的人。

看著這邊散佈著很多人,我便開口問著紀明宣道:「這邊怎麼這麼多人啊?」

紀明宣解說道:「今天是我們明院一年一度以武會友的盛會,不只是明院裡面的人,還有來自四海各地的武學家。」

我聽了聽之後,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道:「那你們剛剛這樣亂用陣法,如果不是我進來的話,那要怎麼辦?」

紀明宣笑道:「不可能的,我們有另外一條路可以到這邊,通常你走的路只有招待特殊的賓客而已,而今天的賓客就只有你啊,怎麼可能會弄錯。」

他媽的,難怪當初林芝芝不肯陪我進來了。去換一件衣服?哼!還講得真好聽呢!

看著我臉上漸漸浮現的不滿,紀明宣馬上看出我心裡面的想法,愧疚的說道:「王明道,這一次會這樣對待你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剛剛我一再的反對這件事情,只是院中大老和命相家的堅持,讓我不得不遵從他們的話,在此我再一次向你致歉。」

紀明宣說道歉就道歉,看他整個人呈九十度的樣子向我鞠躬,看得出來他是很有誠心的要向我說對不起。

一個在台灣呼風喚雨的軟體鉅子竟然在我的面前這麼恭敬的道歉,看到這樣再大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我趕緊阻止著他繼續下去,把他的身子扶起,說道:「不要這樣啦,我承受不了你這種道歉。」

紀明宣卻很嚴謹的說道:「今天既然是我們的不對,那就應該跟你道歉,這是不論身份地位的。」

這句話讓我對紀明宣有了改觀,想不到他竟然存有這種想法,難怪他年紀輕輕就能當上明院的管理人。

紀明宣對我說道:「真的是很對不起,希望你今天在這個宴會能夠盡興而歸。」說完後,再跟我微微一點頭,就離開了這邊。

紀明宣走後,那些明院的長老也跟著他走了,而莫真似乎也回到自己的團體去,至於朱吉祥則是和心堂的人在聊著事情。

我這個傻大頭就站在樹下,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朱碧如看到我這樣,走到我身旁看著我發呆的模樣,問道:「明道,你怎麼了?」

「沒有啦,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宴會。」我本來還以為是那種大家坐在餐桌旁吃著豐盛食物的宴會,想不到竟然是武學宴會。

朱碧如大概聽得出我的話,臉上升起了一股笑容,對著我道:「這個宴會並不是大家都可以來的,很多人想來還不能夠進來呢!」接著,朱碧如指著距離我不遠之處的一個團體,說道:「那個是太極協會的理事長,另外一個是道家協會的會長,他們兩個到這邊來完全是想要爭取到明院的一些幫忙。」

我注意看了一下,對喔,那兩個人好像是媒體上面常出現的,便好奇問道:「他們想要爭取什麼啊?都做到那麼大了?」

朱碧如說道:「其實像是太極協會,很多太極拳的高手並不願意參與,導致現在的太極拳完全是以健身為主,但最具代表性的一些太極招式卻沒有人願意傳授出來。」

我聽完後,更是好奇的說道:「太極不是本來就為了健身嗎?」

朱碧如換了個方式說道:「應該這麼說,現在的太極只有流傳著一些外在的招式,但對於內在的修練卻顯得很缺乏,尤其是很多內外合一的太極秘招都是家傳之學,往往都只有某些特定的人會而已,所以他們兩個來這邊就是想明院可以派幾個這種擁有太極秘招的人來教導他們。」

「太極秘招?」在我的印象當中,太極應該是那種練身體健康的,怎麼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

朱碧如看著我略帶不屑的臉色,知道我不瞭解太極的精髓,更是精妙的解說著:「其實你看到的太極拳都是當初張三豐為了讓所有道觀的道生可以練習而創的外太極,就是外練整個身體的諧和性,讓自己的身體能適應各種惡劣的環境,包括一些外在的攻擊了。」

我點點頭代表知道她的意思說道:「反正就是像電視在演的一樣,有很多招式可以跟人家對招。」

朱碧如說道:「大概是這樣啦,但問題是外太極一開始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要爭強鬥狠的,它只是希望藉由這些動作而讓人的身體發揮更大的潛能。」

我心裡面想著:中國人就喜歡爭強鬥狠,練武不能打架,誰要練啊?

朱碧如又接著說道:「至於內太極就比較高深一點,它除了外太極的招式之外,還有很多內練的心法,可以讓修練者達到身心一致的境界。而且最後的太極秘招其威力更是難以衡量,也因此張三豐當初只傳與入門弟子而已。」

「從那時候,這些太極秘招就分別的被這些不同的弟子慢慢的傳下來,一共分為四門,但有一門已經失傳,現在還存活的只剩下三門而已。」

「是不是什麼林家太極拳?陳家太極拳的?」我記得當初我同學體育課有選修太極拳,回來還打什麼陳家幾式的?

「不是,那些在台面上有名氣的都是外太極的,內太極是不能活躍於台面上的,因為招式的威力過於強大會引發很多有心人的覬覦。」朱碧如解釋著。

我聽到這邊,其實蠻佩服朱碧如的,說真的,她應該歲數跟我差不多吧,就算大也不會大我多少,但怎麼懂這麼多啊?我讚賞著她說道:「你實在厲害,懂這麼多東西。」

朱碧如笑道:「因為我們朱家就是內太極的一門。」

「什麼?」我聽完後覺得很驚訝,沒有想到這麼一個朱家竟然擁有著這麼多的秘密。

「那你當初怎麼不出面去打劉家就好了,還讓我差一點就掛掉了。」說真的,那一天我的陰陽術如果失效的話,大概真的會死在那邊吧!

朱碧如無奈的說道:「內太極傳男不傳女,我們朱家這一代還沒有人可以修練。」

我蠻驚訝的,像朱家這種大家族,娶個三四個老婆應該是正常的,怎麼會沒有男生呢?便問道:「你爸只生你一個啊?」

朱碧如搖搖頭說道:「沒有,我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弟弟。」

「那他們呢?」

朱碧如用著悲傷的表情說道:「都被內太極的測驗給害死了。」

死掉了?等等,我有沒有聽清楚啊?怎麼會被測驗給害死呢?但是我看到朱碧如一副傷心的表情卻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我們兩個人就這麼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朱碧如才又說道:「內太極因為威力強大,所以在修練之前必須先給修練者一個考驗,那個考驗就是硬接內太極的入門招式──掌中乾坤。」

「結果我的幾位哥哥和弟弟都沒有人可以接得住,紛紛過世了。」

不對啊?怎麼可能被打一拳就死了,難道他們下手沒有分寸嗎?我把疑惑說出來道:「不可能吧,又不是生死相拼,怎麼可能一掌就打死自己的親生骨肉?」

朱碧如解釋著:「因為內太極所攻擊的是人體裡面的那一股生氣,並不是外在的形體,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就算這樣只要用醫術調和一下傷者的體內生氣,應該就可以治療好了吧!」我想著當初治療好蜜兒的方法,說道。

朱碧如搖了搖頭,說道:「因為破壞的速度太快了,爺爺根本沒有時間去救他們。」

「這樣說不通啊?」我又覺得不太合理了,問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怎麼可能有人接得住這一招呢?」

朱碧如點頭說道:「有,爺爺就是這樣活下來的。」

我張大著雙眼,疑惑的道:「喔?」

「因為這一招雖然是破壞人體的生氣,但也等於讓生氣重新的建設起來,只要承受得了,體內整個生氣的循環都會變成一體,就等於混沌一般調和在人的體內,這樣一來修練內太極自能事半功倍,而且威力也會倍增。」

我當然知道朱碧如講的話了,這也是我從天書裡面看過的理論,只是這種體內調和的改變不是說變就變的,而是需要長時間日積月累的改變,怎麼可以用這種霸道的方式來強迫他改變呢?這難怪朱碧如那些兄弟會死了。

我反對的說道:「這樣不太好吧,怎麼可以用人為的方式來改變人體裡面自然而成的生氣循環路線,我相信當初張三豐創內太極也不適用這種方式吧!」

「如果用一般的方法修練,要把內太極修練至一定的程度至少要花一百年,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有這麼漫長的生命的,所以當初我們朱家的祖先才想出這種方式來。」朱碧如述說著為什麼會用這種違反人和的方法。

一百年,或許還不夠,畢竟人的體內也是一個天地,雖然常會因為外在的環境而調整自己,但畢竟是小幅度的調整。

如果要調整到朱碧如說的情況,那就等於違反了剛出生的自然,不花個一、兩百年來改變哪有可能成功啊!

「那你們現在嘗到後果了吧!」我實在想不懂這種大家族的心態,那三條難道不是人命?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嗎?竟然就這樣扼殺了他們的性命。

朱碧如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我卻又有一個疑問:「對了,你幹嘛說這些給我聽啊?這應該是你們朱家的秘密啊?怎麼講給我這個外人聽?」

朱碧如看著我說道:「你早就不是外人了。」

看來朱碧如真的像那一天所講的一樣,真的認為我是他們朱家的一份子了,說不定還認為我是朱家的大家長。

本來我以為這樣就讓我很驚訝了,但是接著的話卻讓我更驚訝。

朱碧如又說道:「更何況你娶了我之後,就是我們朱家這一代唯一的男生,也就是說你也要接受內太極的考驗,我才先把這一切講給你聽的。」

我怎麼突然腳軟了下來,整個人有股站不住的感覺,急忙扶著我旁邊的樹幹,才維持住自己的身軀。

朱碧如看我的模樣,問道:「你怎麼了?」

「怎麼了?」我差點大喊的說道:「小姐,你這分明就是叫我去死嘛!」

就在朱碧如一臉疑惑的時候,我說道:「什麼要把朱家給我,什麼早認定是我的人,原來只是要騙我去接受這種測驗。」

「老實講,你們只要公開徵才,我相信會有很多不怕死的人去嘗試,請不要拿我這條弱小的生命開玩笑好不好?」我真的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局面,還好這朱碧如早一點告訴我,不然有一天我真的把持不住娶了她之後,說不定還不到洞房花燭夜就已經被打死了。

「明道,不是這樣的,你千萬不要想歪了,我真的是已經把自己當做你的人了。」

朱碧如知道我心裡已經對她產生反感了,急忙對著我解釋,但我卻不願意再跟他們打交道,阻止著她,說道:「沒有關係啦,反正我現在跟你們劃清界限就好,我再申明一次,我真的不想要什麼朱家啊,什麼內太極啊,我只想要好好的活著就好。」

「今天我很感謝朱老先生幫我請來心堂的人,不過我想我還是靠自己的力量來解決吧,這明院我也不對他們存有什麼寄望了,我還是早點回家的好。」

今天我真的也對明院有股失望感,想不到它號稱北部最大的奇人集散地,竟然放任別人對我做出這種舉動,我真的不喜歡自己被當成猴耍的感覺。

「明道,你不要這樣講,爺爺他是真心幫你的,絕對沒有任何企圖。」朱碧如看到我連朱吉祥都誤會了,更是慌了起來的說道:「我去找爺爺回來跟你講,你不要亂跑喔!」說完後也不管我的行蹤就往外跑去了。

我怎麼可能乖乖的在這邊等著她呢?

我看了一下四周,發現也看不到紀明宣的影子,那也不用跟他打招呼了,我便順著原路走回去,準備從我剛剛來的那個門走出去。

想不到還沒有走到門邊,就被兩個年輕的小夥子給攔下來,看著他們不懷好意的表情,就知道應該又是麻煩來找我了。


第八章

「你們要幹嘛?」我問著這兩個攔住我的路的人。

其中一個身穿銀色的服裝,留著披肩的長髮,對著我說道:「我是百竹會的林以同,他是劉茂偉,我們想跟你討教討教一下功夫,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呢?」

當然不方便了,而且是一輩子都不方便。我搖著頭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意願跟你們作這種事情。而且我不懂你們幹嘛找我啊?」

「你不是王明道嗎?」林以同問著我道。

「我是啊!」

「這就對了。」林以同說道:「聽說你最近大出風頭,連道家和陰陽家都奈何不了你,我們只是想請你指導一下,這樣不行嗎?」

指導一下,講得還真好聽,誰都知道你們想好好的修理我來壯大自己的聲勢。

我好言的拒絕說道:「我承認我當初只是好運而已,我根本沒有任何本事,不知道你們可不可以手下留情的放過我呢?」

林以同哪容我從他手中跑走啊!說道:「王明道,你別以為三言兩語就可以打發我,今天我就要看看你這個天書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

奇怪?是不是有人幫我到電視上面打廣告啊?不然怎麼大家都知道我有得到天書啊?

我還是不願意跟林以同發生衝突……應該是說我不願意自討其辱吧!低聲下氣的說道:「我承認,我有得到天書,但我的天書只是一些詩詞而已,根本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沒有本事跟你們過招的,更何況我如果真有本事的話,今天幹嘛來這邊被耍呢?」

林以同沒想到我竟然這麼示弱,這麼的孬種,一時之間也愣了起來,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我閃過了兩人,打算走出去的時候,又被那個叫林以同的人給抓住,我轉過身來,臉上帶著疑惑和不滿的說道:「幹嘛?還有事情嗎?」

林以同霸道的說道:「怎麼可以讓你這樣就走掉,一是你擊敗我們兩個,一是你被我擊敗,沒有第三種可能。」

我看看四周,感覺很奇怪,都已經有人明顯的在鬧事了,為什麼明院方面沒有人出來制止呢?難道他們又存心站在一邊看好戲嗎?

這樣講也不對,我看到散佈在周圍的人好像根本不關心別人的事情,只是專注的和自己旁邊的人講著話。

難道這種事情在明院的聚會裡面是稀鬆平常的嗎?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場計畫好的戲碼呢?

林以同看出了我的疑惑,冷笑著說道:「不用看了,沒有人會出面的,在明院裡面打鬥是很正常的,這邊本來就是一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地方,怎麼可能會禁止我們比試呢?」

原來是這樣啊,還真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啊!我只能嘆口氣說道:「那我都認輸了,我承認我是失敗者了,這樣也不行嗎?」

林以同說道:「哼,我就不相信你還能忍多久。」

說完後,他強拉著我的手,把我的身軀往他的方向拉去,在我接近他的時候,一掌往我右肋的地方打來。

我突然有一種很清晰的感覺,能夠很清楚的感受到這一掌的氣勁流向,雖然他把自己的氣集中在手掌之處,但是分佈的並不均勻,我故意閃動了一下身子,雖然還是被林以同給打中,但是卻是打在氣勁最稀薄的地方。

不過還是痛的要命,讓我整個人蹲了下去,臉上浮現一股痛不欲生的表情。只是在痛苦的背後卻沒有這麼嚴重的傷勢,最多只是瘀血罷了。

林以同看到我竟然什麼都不做的讓他打一掌,心裡更是有一股氣,又猛烈的踢了我一腳。

只是我知道這一腳完全是氣憤行為,沒有什麼嚴重的殺傷力,我把體內的生氣往他要踢我的目標集中著,等他踢到我的時候,雖然我整個人飛了出去,但在那同時,我的生氣已經幫我把身體周圍的組織給保護住。

「碰!」的一聲,我整個人跌落了下來,屁股痛的要命,但那也只是皮肉痛而已,只不過我遲遲不肯起來,我怕站起來又會被他打,這樣可是得不償失了。

還有一點讓我感到很訝異,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對氣勁這麼的敏感,如果說是中的關係,那也不知道在林以同要出掌還是踢腿的同時我就已經知道他要打我哪邊了?

這個是很微妙的感覺,我從他身體上面的微細就能夠觀察出他到底要打我的哪邊,我記得我沒有這麼神啊?那是笑的關係嗎?

我也不知道,就連最後我用生氣來保護自己也是無意識的動作,反正我就知道我應該這樣做,至於為什麼我也解釋不出來。

難道……是土地的意識影響了我嗎?

這是我唯一能推斷的結論,只是答案為何,只有等哪一天我能召喚土地出來後才能知道了。

只是現場發生這麼巨大的響聲,就算明院不願意也不能再躲著了。

果然除了紀明宣之外,他還帶著林芝芝,而朱碧如也帶著朱吉祥趕到這邊來。

朱碧如看到我竟然被林以同等人打到趴在地上,放話道:「林以同,誰叫你們隨便動明道,我記得我曾經說過,只要敢動他的話就等於和我們朱家為敵,看來你們已經有這種打算了。」

沒有想到朱碧如竟然也有這麼冷酷的一面,雖然躺在地上的我只能用仰視的眼光來看著她,但從她帶著怒氣的寒冷表情看來,這百竹會大概惹到一頭母老虎了。

林以同卻也不示弱的說道:「誰知道這小子這麼的草包,才輕輕的打幾下就趴下去了,我看你們朱家還是不要浪費這種氣力去保護一個廢物吧!」

朱吉祥聽到這句話,一股怒氣也衝上心頭,右手臂凌空一轉,毫無預警的一招往林以同的胸前擊去,這一下打得林以同幾乎是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動也不動,看來是出氣多入氣少了。

紀明宣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局面,急忙打圓場的說道:「朱老,你可不要動氣,這都怪我太不小心,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們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他們一次吧!」

「原諒?」朱吉祥強橫的說道:「哼!原諒他們一次,他們就會有第二次,我今天如果讓百竹會活在台灣的話,那我朱家還有什麼威嚴可講?」

紀明宣看來甚是慌張的說道:「朱老,這……這……」

我不知道紀明宣怎麼會這麼慌張,不過我想一定跟這兩個人有關,說不定……這兩個人就是他派過來試探我的,那剛剛所有人不聞不問就一切合理了。

唉,看來我今天來錯了,想不到剛剛紀明宣還講得振振有詞,轉過頭去又找了人來試探著我,這樣反反覆覆著難道不會活得很辛苦嗎?

今天也算是讓我見識到什麼叫做明院,對我來講這邊只是一個仗勢欺人的地方而已,看來朱吉祥也認錯明院了。

我這時候憑自己的力量爬了起來,朱碧如看到我這麼勉強的模樣,急忙過來扶著我,關心問道:「明道,你有沒有怎麼樣?」

我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說道:「放心吧,雖然是很痛,不過我從小就是賤命一條,還不會這麼容易死去。」

接著,我又對紀明宣說道:「今天我想你也得到你要的答案了,我就先走了,但我希望以後我們不會再有交集了,至於這件衣服我會洗乾淨交給林芝芝的。」

看著自己滿身灰塵,一臉髒兮兮的樣子,的確是很落魄的模樣,尤其是我身上的痛楚還沒有過去,一副要死不活的臉色,真是蠻悽慘的。

紀明宣又浮現剛剛那副歉然的模樣,說道:「王明道,我知道你心裡面一定很埋怨我們,但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授權的,你等等,我一定要還你一個公道!」

看著紀明宣好像真的要罵人的樣子,我馬上拉住他的手說道:「不用啦!不要為了我讓你們明院裡面再起什麼波折,就算是我上輩子欠你們的,希望這一次能還清這些債了。」

我轉過頭來看到身旁的朱碧如,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把我掛在脖子上的朱命牌拿下來,交給了朱碧如,說道:「我想我還是把所有東西都還給你們,這樣我們才不會再有瓜葛。」

「明道……」

朱碧如還想再說話,但我卻說著:「今天我出糗也夠了吧,這樣隨便就被打了幾下,我不知道再這樣下去我還能活多久,如果你們真的為我好的話,那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裡面了,好嗎?」

我再一次的看了看這個明院的公園,這個不存在於現實世界的另類公園,然後便轉頭離開了這邊。

我就這樣一跛一跛的從大樓的下面走上來,直到我走出了那個陰暗的地下室,看到滿天星斗之後,才有一股重生的感覺。

我大力的吸著外面的空氣,還是外面的空氣好。

這時卻有一台公車從我面前經過,還排出了一大堆廢氣,讓我嗆得要命,天哪?!你還要玩我到什麼時候啊?都已經這樣要死不活了,讓我多吸幾口會怎麼樣嗎?

我一邊走著,一邊想到我明明就已經用了笑了,為什麼今天的運勢還這麼差呢?如果用了笑的結果是這樣,那是不是我剛剛如果沒有用的話,被打在地上不能動的就是我了?

只是我想起了黃色天書裡面的一句:「心無掛礙,常保平安。」

還好,我總算是能平安的回家了。


回到學校已經很晚了,我帶著滿臉的傷痛卻沒有地方可以醫治。

突然我想起了我一個好朋友──阿休。

他是別系的學生,因為跟我室友是同一班,我才有機會接觸他。

一開始會接觸他是因為他帶了一整組泡咖啡的器具到宿舍來,有烘豆機、冰箱、虹吸壺、打奶泡機……等等,可說是應有盡有,真想不到宿舍裡面會住著這麼一個泡咖啡的高手。

我每次遇到他都會隨口提幾句要喝喝他泡的咖啡,久而久之就跟他熟了起來,三番兩頭就會過去找他要一杯咖啡喝。

他啊,說起咖啡經可是講也講不完,特別是他那種專注的態度。

雖然他並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功課,但我從他對於咖啡上面的專注神情看來,就覺得他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時常就看他在宿舍裡面用烘豆機在那邊烤豆子,一次都得花上半小時以上的時間,烤完以後還要清洗那些器具,一個禮拜得烤上兩次才夠他的飲用量。

對於泡咖啡他也有自己的一套,看他慢慢的在那邊調整火焰的大小,最後還關掉所有燈火,用LED的手電筒在那邊看著火焰的大小,真是讓我佩服他對這件事情的認真。

我一直認為看一個人要從小地方看他的真性情,從阿休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種莫名的感動,原因是他的細心和認真。

每次他用完虹吸壺以後,就會再用自來水煮一次,先把上面的濾網殘留的豆渣洗乾淨,然後再拿到水槽裡面,細心的清洗著那些器具。

問他為什麼要這麼麻煩?他說這只是一種執著,一種對於好咖啡的執著,這種執著我覺得才是決定一個人未來的指標,一種獨特的人格特質。或許每個人都有他執著的一面,但在現在的社會當中我卻越來越少看到這一樣特質,每個人似乎對任何事情都不再執著,只追求快速的適應著環境,快速的調適自己,卻忘記了自己堅持的東西。

我的朋友當中有許多都是跟好學生扯不上關係,但我在他們的身上都看到了我不足的地方,特別是那些日常生活當中最細膩的動作,阿休的清洗功夫和泡咖啡的認真正是令我印象深刻的地方。

只是泡咖啡再怎麼厲害也幫不了我現在的狀況,我之所以會想起他是因為另外一件事情。

記得有一次我在喝咖啡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在吃一粒粒黑黑的東西,我就問他那是什麼東西?

他就簡單的幫我介紹了綠豆篁這種東西。

好像要先選好大綠豆,經過清洗、晾乾,再加一些中藥然後放在竹子裡面發酵,還要泡在什麼山泉和童子尿裡面。反正他跟我講了一堆,我是聽也聽不懂,但一聽到要浸在童子尿裡面就覺得很反感。

他還誇耀的跟我講著他爺爺做的綠豆篁多麼的神奇,曾經他們在田裡面灑完農藥之後,家裡面養的黑狗跑到田裡面去抓田鼠,結果卻吸了太多的農藥,一從田邊爬上來之後,這隻狗看起來就病厭厭,而且呈現無力狀,整隻狗就躺在地上,眼看著就要死去了。

他爺爺這時候就把自製的綠豆篁給塞進這隻狗的嘴裡面,沒多久這隻狗就站了起來,還可以活蹦亂跳的跑來跑去了。

聽完這一段故事後,我才對這神奇的綠豆篁改變了觀感,還跟他要了一些這所謂的綠豆篁,好好的保存在容器裡面,以備不時之需。

除了這個以外,他好像還有不少獨特的藥材,我特別跑到他們那一間寢室去找他,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一點的傷藥。

一進去房間裡面就看到阿休又在泡他的咖啡了。

他雖然執著,但有時候我也覺得他似乎花太多時間在這上面了,看來喜歡一件事情你會日以繼夜的不斷嘗試下去。

這次的泡法好像比較特別,但是我卻沒有心思詢問他,只道:「你這裡有沒有什麼藥吃了可以治內傷的啊?」

「治內傷?」阿休看了看我問道:「你怎麼了?」

我哪敢把實情告訴阿休呢?只是說道:「剛剛犁田,撞到右肋,這麼晚了醫院又沒有開,你有沒有藥先讓我暫時吃一下,明天我再去醫院檢查看看。」

阿休搖搖頭說道:「沒有帶這種藥來,不好意思了。」

「不會吧,難道你認為你都不會有內傷啊?」

阿休說道:「我又沒有車子,又不運動,難得有機會就是坐捷運出去走走,很少會受到什麼傷害,所以只帶一些補身體的藥物來而已。」

這樣講也沒有錯啦!像我也是不常運動,如果不是到明院被打的話,根本也不會受到這種傷害的,聽到這種回答也只能說道:「好吧,那我忍著痛早點去睡好了。」

「等一下、等一下。」阿休突然從他的抽屜裡面拿出一張貼的藥膏來,說道:「這是我上次去看病剩下的,你加減貼一貼。」

「這樣好嗎?」我害怕的說道:「隨便亂貼會不會讓傷勢更嚴重啊?」

「不用怕啦!」阿休對著我說道:「如果貼個藥布會死人的話,全台灣的墓就拜不完了。」

這樣講也對啦!我便掀開了衣服,讓阿休幫我貼上這一片藥膏。

貼完後,他還半買半相送的從冰箱拿出一杯咖啡來,遞給了我說道:「這一杯冰咖啡是我特製的,你喝喝看好不好喝?」

「我拜託你好不好,都痛得要命了,還喝什麼咖啡啊?」我嘴裡面雖然這樣講,但還是從他的手上接過這一杯他特製的冰咖啡。

喝了幾口感覺蠻不錯的,便問道:「這個是你昨天煮一煮沒喝完冰起來的嗎?喝起來還不錯喔!」

「講得這麼難聽,什麼沒有喝完啊!」阿休看我不識貨,特別解釋道:「這可是我精心調配了二十個小時的咖啡。」

「二十個小時?!」我不相信的問道:「真的還是假的?你不就從昨天晚上弄到現在?」

阿休點頭說道:「差不多啊,弄了一整天才有幾杯可以喝的。」

「喔?!」講得我也好奇了起來,問道:「到底是怎麼用的啊?」

「就像這個啊!」阿休他指著放在桌上的虹吸壺,對著我解說道:「我先放咖啡粉,把咖啡粉壓實了之後,再放冰塊下去,然後讓咖啡慢慢滴下來。」

我看著那如水滴般流動的咖啡,嘴裡面發出嘖嘖稱奇的聲音,道:「你還真有耐心,這樣會不會太花功夫了。」

「好喝就好,在意那麼多幹嘛呢?」阿休品嚐了一下冰咖啡,感覺很值得的說道。

再怎麼好喝也沒有辦法把我身上的傷痛給消除,我只好一鼓作氣的喝完這杯冰咖啡,早一點離開這邊了。


第九章

在離開阿休之後,我實在也想不到還有誰可以幫忙我治療這個內傷了,只好忍著痛,早一點睡覺明天再去醫院治療好了。

不過肚子卻在這時候咕嚕的叫了起來,原來剛剛到明院還以為有什麼好料的,連晚餐都沒吃就過去,結果沒吃到羊肉還惹得一身腥,實在是後悔的要命。

有時候我真的恨著我自己為什麼學習東西都學一半的?只學到醫術卻沒有學到醫法,不然現在自己推一推的話,應該就不會這麼痛了。

唉!下次打死都不要再去吃了,我這個年輕人的歲數,老頭子的身體是受不了的。

想到宵夜我就想到王心婷那邊香噴噴的麻油麵線,但礙於行動不方便,沒有辦法騎車過去吃,只好找一家距離近的小吃店來湊合湊合。

那是在我們學校後面的一個路邊攤,我很常到那邊吃宵夜的,跟那邊的老闆也蠻熟的。

老闆一看到我單獨一個人來到這邊,問道:「好幾天沒有看到你了,今天要吃什麼啊?」

「來一碗麵就好了。」我也不多想的點著,其實我每次來都點一碗麵而已,老闆一開始早就丟麵下去煮了,只是順口問著我而已。

老闆笑道:「我知道,湯多一點、麵多一點對不對?」

不一會,老闆便捧著熱騰騰的湯麵到我的面前來了,不過他看我竟然用生疏的左手,拿著筷子,而且邊挾麵又邊掉麵,問道:「你是怎麼了?」

我苦著臉的說道:「剛剛摔到,右手很痛沒有辦法拿筷子。」

老闆拍著胸脯說道:「這個我專門的,讓我幫你看看好了。」

我看著老闆熱情的面孔就知道他大概是那種無師自通的跌打醫生了,這一類的人大概都是用一些什麼秘方、藥酒,將其灑在痛處死命的一直推拿,用意是要讓受傷的地方可以消腫。

不過我從小就是受到這種人的傷害,記得有一次我摔了一跤,整個腳踝腫得像麵龜一樣,我記得那一天晚上我整個人靠在牆壁上,臉上眼淚直流,痛得連動都不敢動。

我媽找了我很久才找到我,看到我這模樣她是又好氣又好笑,趕緊帶我去讓一個熟悉的推拿醫生治療。

不治還好,這一治就不只是麵龜了,好像灌了水一樣,整個又腫了一倍起來,腳踝腫到我都不敢看了。

而且我死命的呼喊著,我媽還有醫生都只是跟我講,痛一下就好了,要把瘀血給散掉才會好啊!

這哪是痛一下就好啊!這一痛痛了五個多月,看過醫生不下十餘個,到最後還是腳踝自己慢慢消腫而好起來。

從此我對這一類的醫生都沒有什麼好感,所以老闆雖說得熱情,但我直覺反應就是猛烈的搖著頭,拒絕說道:「不用、不用,痛得要命再讓你推幾下的話大概一個禮拜都不用動了。」

其實我也不是右手在痛,是剛剛被林以同打到的右肋在痛,只要我右手動作一大就會牽扯到,真的很痛、很痛,痛得我連想叫都叫不出來了。

老闆看到我不太相信他,並沒有生氣,還很好心的問道:「那要不要我幫你介紹跌打師,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很有名氣。」

我也不好意思太強烈的拒絕老闆的好意,道:「好啊,我明天再去看看。」

老闆便把大概的位置跟我說了一下,然後又有客人來了,他便去忙著他的生意,我自己一個人慢慢的吃著麵、喝著湯。

沒想到突然有一個不識相的王八蛋,竟然一手就往我的右肩打下去喊道:「明道,好幾天沒有看到你了,最近在幹嘛?」

「啊!」我整個人叫了一聲,痛得臉形都變了,嘴裡面的湯也全部都噴了出來,看起來實在是很悽慘的樣子。

我強忍著痛楚,轉過頭來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原來是班上的同學福氣。

其實他本名叫黃圍德,但是因為長的胖胖矮矮的,又是滿臉肥肉,就好像傳聞當中會帶來福氣的彌勒佛,所以我們都叫他福氣。

「明道,你怎麼了?」福氣沒有想到這麼一下會讓我這麼痛不欲生,趕緊問著我道。

我緊皺著眉頭,生氣的罵道:「我的右手在痛啦,你這一打差點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嗎?」

福氣這才知道剛剛碰到我的傷處了,臉上出現了歉然的笑容,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那邊受傷了。」

「不知道?」我用著一副囂張的面容,說道:「你知不知道台灣一年因為這句話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啊?」

福氣賠笑得說道:「不要這樣啦,不然這樣這碗麵我請。」

「嗯……一碗麵就能收買我嗎?」

我故作猶豫的模樣,福氣馬上再說道:「再加一碗滷肉飯。」

我才點點頭說道:「這樣還差不多了。」我突然看到福氣左手提著一大袋的麵啊、飯啊還有一大堆小菜,問道:「你家又要開大桌了啊?」

福氣說道:「就我哥他說有點餓,所以多買了一些我們兩個吃。」

這是福氣家的習慣,他們吃宵夜不是像我這樣一碗麵就可以解決的,大概都是一整桌的菜還配上白飯和湯麵當主食。

福氣對我揮揮手說道:「明道,剛剛真的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明天記得一定要去上課喔,好像要小考。」

「我知道,再見了。」

在福氣走後,我的滷肉飯也端上桌來了,一般來講我是不會拒絕同學的好意,這種事情我應該強調很多次了,只要是我的同學都會知道我的個性。

這一碗飯就是代表著同學的好意,就算我肚子再撐也一定會把它吃掉,而且今天肚子裡根本沒有東西,怎麼可能讓食物在碗裡面停留太久呢?

正當我吃完了湯麵,要吃飯的時候,又有一個死白目的來拍打我的右肩膀。

照慣例的,我又唉叫了一聲,然後用帶著殺氣的臉色往後邊看來,口中破口大罵,道:「是哪一個不長眼睛的冒失鬼,這樣隨便摸,難道……」我最後本來是要說「台灣沒有法律了嗎?」但是看到這個人我不自覺的把這些話自動消音,因為對她來說那些法律都不適用。

還會有誰對我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呢?當然就是我們劉家的大小姐──蜜兒了!

蜜兒沒有想到輕輕的一拍竟然會換來我這種反應,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但她卻忍住沒有發作出來。

我馬上先將表情改得和顏悅色,並且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問道:「劉大小姐?你來這邊幹嘛啊?」

蜜兒說道:「我想到陽明山去玩啊!」

我早就發了誓,不管蜜兒說什麼話,我絕對不會有第二句話,一定是一昧的點頭順著她。

馬上,就看到我點著頭,說道:「那就去啊,幹嘛來這裡?」

蜜兒一臉無奈的說道:「但是我不知道路啊!」

我立刻幫她想好了許多對策,道:「那你可以買份地圖,還是叫笙月帶你去,甚至叫你們裡面的人帶你去啊,我想陽明山應該很多人都知道路吧!」

蜜兒嘟著嘴的說道:「才不要呢,除了哥哥以外他們都不好玩,而且這麼晚了他們也不會讓我去的。」

我依照慣例的接著話說道:「這樣講也對,這麼晚了你的確不應該隨便出門。」但是說完後我才發覺好像講錯了,只見到蜜兒帶著哀怨又憤怒的眼神看著我。

我知道我好像又說了一些傻話了,急忙緩和的道:「唉喲,劉大小姐啊,這麼晚了隨便出門很危險的,更何況是陽明山那種山間地區,在那邊根本都看不到路,你現在去那邊,哪有什麼好玩的啊?我看你還是明天早上再和笙月一起去好了,他明天一定會很樂意的帶你去的。」

「不要,今天我一定要去!」蜜兒卻一點也不妥協,硬著心腸的說道。

好吧,難為我講到都沒有口水了,如果她聽不進去那我也沒有辦法了,附和著說道:「那你就去吧!」接著我準備開始吃著快涼掉的滷肉飯。

蜜兒沒有想到我竟然會這樣對待她,不滿的把我手上的滷肉飯撥掉,只見整碗飯掉落到地上。

「你幹嘛啊?那可是我的晚餐。」我看到一碗到嘴肥肉就這麼掉出去了,心中痛得要命,不管一切的罵著蜜兒,說道:「劉大小姐,你想要發小姐脾氣回到你們劉家再發好不好?我知道這一碗飯對你們來講不算什麼,但對我來講可是很珍貴的食物。」講到這邊我又心痛的看著已經散落在地上的滷肉飯。

我心中實在是有夠氣憤的,想到今天去明院被打,現在又被她弄掉了我的晚餐,我為什麼就得受這種氣啊?大家一樣都是人,我幹嘛要這樣被欺負啊?

老闆見狀也馬上過來,收拾著掉落到地上的飯,我很不好意思的說道:「老闆對不起了,浪費了你的飯還要讓你清掃。」

老闆連忙說道:「沒關係、沒關係,倒是那個小姑娘,你把人家弄哭了,還不趕快去安慰人家一下。」我還以為老闆不忍心看到蜜兒哭,想不到老闆又加一句的說道:「就算要哭也到旁邊去哭,在我這邊哭這樣我還怎麼做生意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站起來,對著蜜兒說道:「劉大小姐,我拜託你不要哭好不好?該哭的應該是我吧?你有像我這麼落魄嗎?」

想不到這一句話讓蜜兒越哭越大聲,我看到四周已經有很多不友善的眼光準備要英雄救美了,這念頭才一閃過我的頭腦裡面就有幾位自以為是紳士的男生走過來說道:「這位小姐,是不是他欺負你呢?要不要我們幫你教訓他呢?」

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竟然因為蜜兒長的漂亮就斷定我一定是錯的。他們難道不知道女人的眼淚是最好的武器嗎?

只是蜜兒的反應也讓我覺得驚訝又合理,她停住了哭泣,對著那幾個白目的男孩子罵道:「誰叫你們過來的,到旁邊去啦!」

我差點大笑了出來,這群人也真白目,竟然跟我一樣,惹到這頭母老虎了,而且是很兇很兇的母老虎。

那個男孩子沒有料到蜜兒會說出這麼不留情面的話,臉上有點不滿的說道:「如果不是看你漂亮的話,誰理你啊!」

蜜兒這人的確是行動派的,那個男孩子話才一說完,蜜兒拉起了他的手,動了一點手腳,只見他馬上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整個人想站都站不起來,就好像突然沒有了膝蓋一樣。

「哼!」蜜兒看著那個男孩子說道:「誰叫你對我沒有禮貌,就讓你在這邊跪一天吧!」然後蜜兒竟然拉著我的手離開了這裡。

我在離開之前,還轉頭看著那個男孩子,我想蜜兒一定是用生氣阻隔了他的膝蓋神經,讓他下半身沒有辦法使力站起來。

雖然是一個好方法,但是要一個男孩子在那邊跪一天,會不會太狠了一點?
G-T-S-Richer 發表於 2007-2-6 18:08
第十章

蜜兒在拉著我走動的時候,就已經用她的生氣在我的體內巡察著,等我們到了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蜜兒才開口對我說道:「你受傷了?」

我點了點頭,蜜兒又問著我道:「在哪邊?」

我稍微的抬起了我的右手,指著我的右肋說道:「這邊啊!」

蜜兒用手指摸了幾下,雖然只是輕輕的觸碰,但是還是讓我痛得受不了。

「你剛剛跟人家打架啊?」蜜兒看來已經知道我是怎麼受傷了,問著道。

我想起剛剛的場面,不滿的說道:「是被人家打。」

蜜兒沒有想到我會被人家打,追問道:「你不是去明院嗎?怎麼會被打呢?」

說起明院兩個字,我更是滿肚子火的罵道:「他們根本是要羞辱我的,哪是請我去作客啊?」

蜜兒更是用著疑惑的眼神望著我,想讓我把整件事情講給她聽。

「算了。」我倒是不願意舊事重提。

蜜兒要脅的說道:「說嘛,不然我不給你治病喔!」

奇怪?我有叫她幫我治病嗎?不過這樣也好,省下一百元的健保費,我便把今天到明院受到的悶氣都講給她聽。講到一些氣憤的情節還忍不住的多罵了幾句。

蜜兒不知道是沒有聽過這麼有趣的人生經驗?還是被我的言語給引逗發笑,一直不停的嬌笑著,整個臉也因為血氣的運轉顯得紅嘟嘟的,在朦朧的月光之下,看起來特別的漂亮。一頭漂亮的黑髮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股迷人的光彩,柔柔的、淡淡的,但看在我的眼光裡面卻又是那麼的搶眼。

印象當中好像沒有這樣的看過蜜兒,一直以來跟她在一起都是早上出去玩,而且她都和笙月走在一塊,根本沒有機會和她單獨相處,就算是那一天去幫她療傷,也是一尊沒有生氣的娃娃,看不出她的迷人之處。

但這一刻的她卻是讓我全然改觀,原來她竟然可以變成天地間最耀眼的一顆星星,我想可能就是因為她的光芒太過於懾目了,才會讓我一直不敢直望著她。

今天她卻用著一股溫暖的氣息來呼喚著我,讓我逐漸的把目光往她的身上直射而去,原來耀眼的天星並不是如此的難以窺望,只是我一直忽略了。

直到我講完之後,蜜兒還是帶著微笑的表情看著我,並且對我說道:「你這個人還真是天生衰星,什麼事情都會讓你遇到了。」

「對啊,照一張照片,差點把手給丟掉,這是誰也碰不到的事情吧!」

想到這個我就想起一切事情的開端,就是那一張照片,我突然就這樣盯著蜜兒看。

蜜兒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問著我道:「你在看什麼啦?!」

「我只是在想,如果那天我沒有按下去的話,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蜜兒有趣的問著我道:「那你是不是後悔當初遇到我了?」

我看著蜜兒滿臉期待的表情,自己的心中也開始想著,到底自己會不會後悔這一切呢?

雖然我一直覺得如果不要獲得天書就好了,但是真的讓我重新選擇一次的話,我到底會不會再拿起那一本天書呢?

這個問題我到現在都沒有答案,但是如果是換成給我再一次機會,去選擇要不要認識笙月和蜜兒的話,我想我應該還是會願意認識他們兩個吧!

特別是笙月,我覺得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其實蜜兒也不錯,說真的她長的實在很漂亮,尤其是剛剛聽我講話的愉快表情,那是一種我從來沒有看過的神態。

笑的時候那麼的動人,靜的時候又那麼的迷人,就算是哭的時候也那麼的吸引著眾人的眼光。

我想蜜兒應該是從天而降來勾引男人的精靈,她的一舉一動就是讓你覺得如此的扣人心弦,如此的心醉神怡。

這一瞬間,我感覺到我的心也被她給勾走了,我知道我這麼說不好,但我還是坦承的說道:「其實我真的覺得,那一天能遇到你們兩個算是我最幸運的事情之一。」

「雖然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但也帶給我很多不一樣的體驗。」我緬懷著過去的說道:「如果還能讓我選擇一次的話,我會更謹慎的選一個最漂亮的表情,然後把你的容貌清晰的照下來。」說完後,我還帶著滿臉笑容的看著蜜兒。

蜜兒聽完後,神情有些激動,她對著我說道:「王明道,我問你,我是不是很討人厭呢?」

「你怎麼會這樣問我?」我不懂為什麼蜜兒會突然知道自己的缺點呢?

蜜兒問道:「不然你為什麼每次都遠遠的躲著我。」

我抓抓我的鼻子,苦笑著說道:「劉大小姐,你不想想你第一次是怎麼對我的?我當然要像老鼠看到貓一樣躲得遠遠的啊!」

蜜兒當然知道我會躲她的原因是因為她的脾氣,只是我不願意明講而已,她又問道:「那我再問你,你喜不喜歡我?」

我愣了一下,雙眼緊看著蜜兒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我這個問題?

「怎麼樣?你到底喜不喜歡我?」蜜兒逼問著我道。

我疑惑的問道:「你幹嘛問這個啊?」

蜜兒不肯說明著道:「你不要管這麼多,只要回答我就好。」

我又看了蜜兒一眼,才點頭說道:「喜歡啊!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誰不喜歡呢?」

「哪有?他就不喜歡我了。」蜜兒的話勾起了我的好奇,這個「他」是誰呢?

看來我可能是人家的替死鬼,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又要讓我受苦了。

想來也真奇怪,為什麼別人用笑都是笑臉滿面,而我用笑卻是苦臉滿面,到底是哪邊不對啊?

蜜兒看到我低頭不語,以為她剛剛的話讓我心裡不好受,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我的話傷了你了?」

奇怪,這一次她怎麼感覺這麼敏銳呢?不過原因卻猜錯了,我只是在想著自己會不會當成替死鬼而已。

我搖頭說道:「沒有啦,我只是疑惑你今天到底來找我是為何?」

蜜兒還是不肯正面的回答我的問道,又說出了一道謎題,道:「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喜不喜歡你啊?」

嗯?這又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了?為什麼蜜兒會說出這種話來呢?

我雙眼發直的看著蜜兒,其實心裡面真的有一點慌了,因為現在的我抓不到她的意圖,不知道要怎麼應付著她才好。

至於什麼喜不喜歡的問題我早就拋到腦後了,畢竟那不是我認為的重點,只是蜜兒卻不這麼認為。她說道:「我知道你可能以為我很刁蠻,又很任性,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根本不給你任何反駁的機會。」

我一邊看著蜜兒講話的神情,心裡面也想著不是可能,我心目中早就認定你是這樣的人了。

「其實你們有沒有想過我會這樣也是逼不得已的,我從小就活在重重的保護之中,以前我曾經跟某些下人的孩子一起玩,但最後總會害了他們,久而久之我只能武裝起自己來,試圖讓自己冷漠不過問任何事情,以為這樣遠離一切就不會有悲劇發生了。」

我點頭說道:「這種劇情我很瞭解的,電視上面看太多了。」

蜜兒卻好像沒有聽到我說任何話,一直說下去著道:「但我沒有想到最大的悲劇卻發生在我的身上,我明天就要回日本準備婚禮了。」

我想起笙月跟我說過的事情,隨口說道:「就是那個叫皇子的嗎?」

蜜兒沒有想到我也會知道,但馬上猜到應該是笙月跟我講的,便點頭說道:「對,明天我和哥哥都要回去日本了。」

雖然笙月很反對這場婚禮,現在看來他也沒有阻止的力量。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說著場面話道:「那我想對方一定可以給你很好的未來,我想你應該會很幸福吧!」

蜜兒卻不苟同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想看到我幸福的話,就不應該說這種話。」

我不知道蜜兒為什麼會這麼講?臉上更是疑惑的看著她。

蜜兒竟然用著一種似怨似嗔的眼光望著我,小嘴緩緩張了開來,用徐徐的語調,說道:「幸福是一種心裡面的感覺,而不是外在的觀感,他根本就不喜歡我,就算他給我的再多又如何呢?」

我這人啊什麼都好,就算是現實了一點、功利了一點,我並不是反對蜜兒的話,但我卻還是反駁的說道:「那是因為你沒有窮過,不知道沒有錢的痛苦。人家說貧賤夫妻百事哀,現在什麼不用錢啊?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想得太美好,尤其你這種天之嬌女是不可能過我們這種日子的。」

蜜兒不肯屈服的說道:「誰說的,如果能得到幸福的話,吃再多苦我也願意。」

唉,看來蜜兒應該也是一個喜歡做白日夢的人,我啊,天生作賤專門喜愛破壞人家的美夢、潑人家的冷水,回道:「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啊,剛剛那碗滷肉飯要你吃的話你會吃嗎?」

蜜兒的神情馬上一頓,並沒有回答我,不過看來答案已經出現在她的臉上了。

我心裡有數的繼續說道:「我就跟你說過了,我們這些窮人的日子是過一天算一天,三餐只求溫飽,偶爾加點菜就覺得生活很幸福了,但是這一種幸福你能夠體會嗎?你真的覺得你可以為了幸福的感覺而吃苦嗎?」

蜜兒還是強撐著說道:「我可以的。」但是表情已經不再是剛剛那副堅定的模樣了。

我這時候實在很想笑,不過我忍住了,我知道絕對不能做這種傻事,又開始勸導的說道:「唉啊,你還是回去作你的大小姐吧!不要說什麼啦,叫你每天上班我看你就撐不住了,而且台灣一般女工的價碼也不高,我想你一個月的薪水還不夠買你這一身的行頭。再加上你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過慣了,叫你上班之後,回家還要煮飯、打掃,講難聽一點早上被工作操,晚上被老公操,你真的覺得這種生活很幸福嗎?」

「我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不過你自己可以想想,沒有錢的話,你能幸福多久呢?」我講得很實在,但我想對蜜兒的打極可能太大了,只看她的眼淚再度的流了下來,並且狠狠的罵道:「王明道,我恨死你了,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這麼打擊我你才甘心?」

「難道,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我有點喜歡你嗎?」蜜兒終於把她心裡面的話講出來了,只是聽得我心頭有點發麻。

「喜歡我?」我睜大著眼睛,盯著蜜兒的臉,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喜歡我?這不是我沒有感覺到,而是一輩子連想都不會想到的事情,更何況我那天要被爺爺和奶奶殺死的時候,我看你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現在無緣無故跑來說喜歡我不會太做作了一點嗎?

「我一輩子第一次跟哥哥以外的男生出去玩就是跟你,第一次有人說喜歡我的也是你,第一次讓我感覺到開心,讓我覺得想待在身邊的也是你,這樣不是喜歡你嗎?」蜜兒毫不保留的將她的感覺說了出來,道:「而我來找你,你卻是說一些傷害我的話,王明道,難道講一些好聽的話來騙我是這麼困難嗎?」

這些話聽完後,我反而有點釋懷了,原來我並不是那麼的優秀,只是她的選擇少而已,不過她趁著回到日本前的夜晚,來找我說出她的感覺看來也下了很大的決心。

這麼漂亮的女生願意給我機會我是應該要受寵若驚了,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盲目而已,蜜兒跟我應該是兩條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

「我坦白說,講好聽的話騙你當然是很容易,但問題是能讓你沈醉多久呢?更何況你也知道這一切是不可能的,何必再騙自己呢?雖然我不知道你跟那個皇子的關係,但是就算你不嫁給他,你跟我們這些平民也是不可能的。」

蜜兒引用了我方才的話,質問著我說道:「你剛剛不是說喜歡我嗎?」

「對啊!」這個我倒是非常肯定的說道:「不只是你,只要是漂亮的女生我都喜歡啊!」

我看到蜜兒那副陰晴不定的臉色,發覺作弄她也蠻好玩的,只是不快點解釋清楚恐怕被玩的就是我了。

「劉大小姐,你要搞清楚一點,我是個男生,對漂亮的小姐當然都會多看幾眼,心裡面當然會被她吸引了,但是喜歡她跟喜愛她是不一樣的。」我很殘忍的說道:「我只能說我很喜歡你,但我並不喜愛你。」

「王明道,難道我這麼沒有吸引力嗎?」蜜兒不懂為什麼我這種她最看不起的男生,怎麼會有能力抗拒著她?

「哪是?!」我急忙說道:「你太有吸引力了,我想你自己也清楚吧,以你這種條件不要說台灣,就算整個日本也沒有幾個人可以跟你相提並論的。」

蜜兒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喜愛我呢?」

「因為這是一種出乎心裡面的感覺,對你我真的沒有什麼感覺。」我坦白的說道:「我承認我很喜歡看到你,也很喜歡跟你出去玩,但是你說與你相愛的話,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鴻溝太大了,不只是身份地位,就連思想觀念也南轅北轍,你覺得這樣的兩個人可能在一起嗎?」

「我們之間可以為了彼此而有所改變啊!」蜜兒聽了我的話之後,知道她想的的確有點美好了,便妥協的說道。

「改變?」我搖搖頭說道:「那是不可能的,中國人有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更何況我幹嘛花那種功夫去改變啊?」

蜜兒見我到最後還說這種絕情話,竟然狠狠的打了我的右肋,說道:「你去死啦!」然後她就轉身跑掉了。

只留下我一個人躺在地上哀嚎著。


第十一章

「明道啊明道,我費盡心思的把蜜兒帶出來,你竟然說這種煞風景的話,連我這個作哥哥的都聽不下去了,也難怪蜜兒會這麼跑掉。」在蜜兒跑掉之後,笙月的語氣從我的背後響起。

我勉強的坐在地上,用手撐著地面,說道:「你幹嘛沒事找事做,給我來這一幕啊!」

「我以為你也喜歡蜜兒啊!想不到你真的沒有對蜜兒動心啊?」笙月其實也被我的反應嚇到。

「你啊!」我這時候又抽痛了起來,唉叫了一聲。

笙月這才抬起我的手臂,幫我治療了一下,才按了幾下便明顯的減輕痛楚了。

我動了動右邊的肩膀,發覺真的不痛了,高興的對著笙月說道:「真是名醫啊!」

笙月說道:「這只是減輕你的痛苦而已,其實我並沒有治好你,而且明天起來的時候可能會更痛。」

我不滿的喊道:「為什麼?」

笙月帶著滿臉的奸笑說道:「因為我要處罰你讓蜜兒哭兩次。」

「你這個賤貨,這一切都是你惹出來的,為什麼要我去收尾呢?」我十分不滿的罵著笙月說道。

笙月帶著笑容的說道:「不要生氣啦,我只是跟你說笑而已,你的傷我會醫好的,這可能也是我最後一次再見你了。」笙月說完後,眼裡面有點感傷的意味。

而這時,他也從懷中拿出幾支醫療用的針,幫我在右肋的地方扎上幾針。之後,便靜靜的跟我坐在這草地上面。

我首先打破沈默的問道:「你明天真的要回日本了啊?」

「對啊!」笙月點點頭說道。

「這一切還是沒有辦法改變嗎?」

笙月知道我是在講蜜兒的事情,笙月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沒有辦法。」接著又加強著語氣說道:「其實我心裡面早就知道結果了,但我還是花了很多無謂的力氣試圖去改變。」

「你這樣是對的,每個人都有權利爭取自己的幸福啊!」我鼓勵著笙月說道。

笙月卻反問著我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剛剛為什麼這樣打擊蜜兒呢?」

「呃……」這一句讓我答不出話來。

對喔,其實蜜兒做的事情跟笙月都是一樣的,他們都在追求他們的幸福,但為什麼我會鼓勵笙月,卻不能給蜜兒一點贊同呢?

笙月接著幫我回答這個問題的說道:「其實這才是你的內心話,你之所以會對蜜兒講那一番看似真實,又一再打擊她的話是因為你的一種武裝,一種講反話來保護自己的武裝。反正蜜兒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講得再怎麼真實、再怎麼傷人你也不會在意,是不是呢?明道?」

我被笙月的話引起了興趣,我仔細的想著,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就是因為關係不深,所以我很坦白的跟蜜兒說了社會的現實面,但對於笙月來講,我除了會這麼講之外,我一定還會鼓勵他的。

「我看的沒有你這麼深入,但你講的話的確不是沒有道理。」我有點同意著笙月的話。

笙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明道,其實我今天會帶蜜兒出來,除了來跟你道別之外,也想看看到底在你心目中蜜兒佔著什麼位置。」

「喔?」我訝異的說道:「你怎麼會有這種念頭啊?」

笙月仔細的看著我,對著我說道:「我覺得你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從小到大,我和蜜兒不管到哪邊都是前呼後擁的,想巴結我們的人一堆,女的都想嫁入劉家,就連男的也想入贅,特別是蜜兒長大後又這麼的脫俗動人。我不蓋你,想來我家說親的沒有一千也有七百,而且大多數都是日本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嗯嗯。」我邊聽邊點頭說道。

笙月這時升起了一個苦澀的笑容說道:「沒有想到我初到台灣碰到你之後,怎麼覺得你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開始你不認識我們就算了,但是自從你得知我和蜜兒的身份之後,卻還是用朋友的態度在對待我們,也不會刻意的奉承和巴結,難道你看不起我們劉家嗎?」

「怎麼這樣講啊!」我聽到最後這一句話,真不懂笙月的想法了,誰規定我一定要講好話來討好他們啊?我反駁的說道:「我一直把你們當成我的好朋友,也用很真誠的態度對待你們,就算你們曾經有加害我的心,我還是願意原諒你們,再一次的接受你們啊!」

笙月笑道:「我當然知道了,不然我今天就不會來了。」 

「明天要回去了,還有沒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呢?」我問著笙月說道。

笙月大力的點點頭,說道:「當然有事情沒有完成了。」

「喔?」我張大眼睛疑惑的看著笙月,不知道他有什麼願望還沒有達成。

笙月說道:「我一直想找一個台灣新娘,但是一直沒有找到適當的人選。」

我聽完後笑道:「這還不簡單,憑你們劉家的聲勢,只要登報徵婚還怕沒有對象嗎?」

笙月作勢要打我,說道:「如果這樣我在日本就找到了,之所以想來台灣找是因為不想找那種勢利的女生。」

我看著笙月,打量了他一番,突然笑了出來,笑得非常燦爛,讓笙月懷疑自己是不是哪邊說錯了,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我說道:「你和蜜兒是看同一套書嗎?怎麼盡想些這種有的沒有的事情,你覺得這種樸實的女生,你爺爺奶奶會讓你娶嗎?」

「沒關係,我可以離開劉家去打拼。」笙月很有志氣的說道。

蜜兒是這樣,笙月也是這樣,難道有其兄必有其妹嗎?

不是說這個社會不好生存,而是他們這種花慣用慣的人真的可能過著我們這種平凡的生活嗎?

「這樣好嗎?」我帶著很大的疑惑問著。

笙月看了我一眼,又垂頭喪氣的說道:「我當然知道對我這種人來講,這只是理想而已。你剛剛講給蜜兒聽的話我也有聽,其實你說得也很對,我們這種人生來的機會就比別人多,能做的事情也比一般人多上太多了,如果我就這麼放棄也是蠻可惜的。」

我點頭說道:「雖然我不願意這麼說,但是這的確是事實,你們這一路走來都是備受保護,受到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環境,想要大展身手也有家族在後面支撐著。你們啊,成功的機會就是比我們大很多。」頓了頓,又道:「而且我覺得你應該是做大事的人,不應該就這麼放棄的。」

笙月聽完我的話之後,點了點頭說道:「明道,謝謝你了。」

接著,對著躲在後面的蜜兒說道:「蜜兒,出來吧!」

我沒有想到蜜兒竟然躲在後面,看到她走出來的時候,雙眼還是紅腫的模樣,不由得對剛剛說的話感到抱歉,特別是我看到她這一副哀怨的模樣,就好想要好好的疼惜著她,讓她免受這世間的災難。

唉,她真是一個令人心煩卻又迷人的小妖精。

我抓了抓頭皮,帶著尷尬卻又歉然的表情,道歉的說道:「剛剛真是抱歉了,其實我不應該這麼講的。」

蜜兒冷哼的一聲說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嗎?」

我用眼神瞄了笙月一下,要他幫我說一下情,但是笙月卻不聞不問,就好像完全沒有看到我的暗示,只是他臉上那副欠打的表情讓我知道,他正等著看這一場好戲。

「這樣好了,我送你一樣東西,當作是我對你結婚的祝賀。」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告訴著蜜兒說道。

想不到這句話卻讓蜜兒更生氣的說道:「王明道,我就跟你說過我不想嫁了,你竟然還這樣一昧的提起,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我沒有想到竟然又扯到蜜兒的痛處,急忙澄清說道:「當然不是了,不然這樣好了,就當成你和笙月回到日本的餞別禮物吧!」

笙月插嘴問道:「明道,到底是怎麼樣的禮物?如果不是大禮的話,我可是不收的喔!」

我帶著神秘表情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這個禮物夠不夠大,但我想你們應該會滿意的。」說完後,我站了起來,帶著笙月和蜜兒到一個地方去。


我帶蜜兒和笙月去的地方其實也只是一個花園而已。

這個花園是我們這地區比較大的一個花園,當然是私有的,我和笙月、蜜兒算是外來者了。

蜜兒看到我帶他們來這個花園,不瞭解的問道:「王明道,你帶我們來這邊幹嘛?」

我伸出了雙指,指示他們靜一靜,然後開始用我獨特的能力要來讓笙月和蜜兒感受這一場盛宴了。

這個花園其實我常來,自從我的自然生命到第三等以後,我已經可以感受到很多自然界生命的訊息,平常時我就真的跟我當初想的一樣,坐在房間裡面,但是卻能感受到窗外麻雀和白頭翁帶給我的訊息,我也常常讓牠們知道我的感覺。

甚至學校裡面的松鼠偶爾也會跑來我這邊,因為牠知道我對牠沒有任何企圖心,常常都會看到我的窗邊有著不同種類的動物滯留著。

除了麻雀是常客之外,偶爾來訪的燕子、飛舞百花之間的蝴蝶,外出採蜜的蜜蜂,各式各樣不同的生物偶爾經過都會來跟我打聲招呼,讓我一個人在房間裡面並不會無聊。

這個花園裡面的花草也算是我的好朋友,自從我越來越熟悉自然生命以後,我便常常來這邊跟這些花草作伴。

除了用中鍛鍊自己的生氣以外,也順便吸收著鮮花盛開時所傳出的陣陣生氣,這些都讓我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今天我會帶蜜兒和笙月來這邊,其實是想用我的自然生命、陰陽術法及陣法來做一些不太合理的事情,但是我想會讓笙月和蜜兒有一個難忘的記憶。

我先讓自己進入中的境界,感受所有周遭的動態,並且跟他們說了我心中的想法,看看他們能不能配合,當然在無言的抗議之下還是只能遵照我的意思進行。

之後,我先利用體內的生氣來擺設陣法,這是另外一種陣法的擺設,不再利用外在的環境來對付敵人,而是直接利用體內的生氣來轉變對手的狀況,並且利用不同地形、不同陣法的招式,使對方所處的位置變成了一個陣勢。

當然,這種效果不會比擁有地利的陣法來得好,但對於現在我想做的事情卻是綽綽有餘的。

只見我的右手伸出了雙指,在天空之中畫著我也看不懂的符號,這是白色天書裡面所傳導的第二個也是最後一個陣法,我並不知道它叫什麼,但我知道它的效果正好是我現在想要的,所以我把這個陣法,稱之為──「再生」!

這個陣法馬上籠罩著我周圍的環境,把所有我想要讓他們有動作的生物都包含了進來。

再來,我開始釋放出自己的生氣,讓所有的生物都能接收到我這一股生氣,並且讓他們慢慢的從夜晚的狀態甦醒了過來。

終於,這個微小的世界裡面,已經快要接近我想要完成的境界了。

馬上,我雙手一擺,右手和左手再度同畫陰陽,陰陽之氣也瞬間瀰漫了整個陣式之內,只見金黃色的陽氣集結成堆的往上方飄散而去,而銀白色的陰氣則是開始往最深層的地下鑽了進去。

蜜兒看到我像瘋子一樣,在那邊比手劃腳動來動去的,不滿的說道:「王明道,到底好了沒有?」

終於所有的準備都完成了,而且也無力的往地上坐了下去。我招了招手的說道:「你們兩個也來我的旁邊坐著吧!」

「你到底想幹嘛啊?」蜜兒才不願意聽我的吩咐,但笙月不愧是劉家的傳人,他馬上就看出了我在表演一套驚世駭俗的絕藝,但是他不知道究竟最後呈現出來的結果是怎麼樣。他拉著不情願的蜜兒往我這邊走了過來,並且和蜜兒兩人坐在我的旁邊,雖然他沒有看到我最後的結果,但他已經是讚嘆又驚訝說道:「明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

我笑著說道:「那看完這一幕再講吧!」說完後,我把右手重重的敲擊地下,讓深藏於地下的陰氣一次的發散出來,啟動了我剛剛所建構的陣法。

瞬間,我們的天空緩緩的亮了起來,在天空大放光明的過程之中,這些微弱而轉強的光線照耀著所有的花草樹木,而原本深眠的花朵,在這一剎那全部都綻放了開來,香味環繞在我們的四周,每一朵漂亮的花朵都在爭奇鬥豔的讓我的好朋友看看她們最美麗的姿態。

蜜兒沒有想到才一眨眼間,怎麼天地為之一變?張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說道:「這是……」

我看著蜜兒疑惑的表情,露出微笑說道:「還沒完呢!」

在我這句話說完後,旁邊已過花季的鳳凰樹竟然再一次的綻放開來,鳳凰花開的絢麗景象再一次出現在蜜兒的眼前。

只是我這個人蠻犯賤的,特別做了一點手腳,我剛剛跟鳳凰樹講了,要他們把飄落的鳳凰花落到蜜兒的身上,但是他們說這不是他們能主導的,而是風才能主導。

雖然我沒有辦法控制風,但我有辦法控制這個陣式。就在鳳凰花落的時候,我讓陰氣變成了一陣風,徐徐的吹來,讓所有的鳳凰花都落在蜜兒的身上。

蜜兒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高興的看著自己身上的鳳凰花。同一時間,不知從哪邊飛來的白色飛鳥停在蜜兒的身上,還有幾隻一直圍繞著蜜兒的身旁飛著,嘰嘰喳喳的叫著,看來牠們也很喜歡蜜兒了。

看著蜜兒開心的模樣,我看了笙月一眼,發覺我好像作對了。

笙月雖然沒有講什麼,但是從他的眼中好像透露出一股感激的味道,其實我一直認為雖然笙月常常對蜜兒做一些無理的要求,但是他們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這種情份永遠不會消失的。

這個陣法雖然我取名為再生,但是它最主要的是反映出人的心中景象,當然了,現在大家都是看到美好的一面,那是因為我用的景像是美好的,所以不管是我、笙月還是蜜兒都看到自己心裡面最開心的一面,就連花草樹木也展現了他們最燦爛的一刻。

如果我加點恐怖的氣氛,那我想大家看見的絕對不會是這樣了。

只是問題來了,現在蜜兒已經看到她心裡面最快樂的一面了,那我和笙月呢?如果說因為我是設陣者,無法融入的話,那笙月應該也要能融入這個陣法當中啊?

難道我的陣法還是有著缺陷嗎?

就在我心動之時,突然不知道從哪邊吹來一陣風,將全部的花瓣都吹了起來,往蜜兒的方向吹來,蜜兒馬上站了起來,張開了雙臂,感受這一股氣息,也讓自己置身於其中。

在所有的花瓣當中,她就是開得最鮮豔也是最美麗、最漂亮的一朵鮮花,令所有人都想好好呵護著她的一朵嬌嫩鮮花。

這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動了一下,站了起來,緩緩的走過去蜜兒的面前。

我憑空的抓起了一把鮮豔的花瓣來,將它們好好的放進了蜜兒的手中,並且對她說道:「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一個永恆的回憶。」

就在陣式瓦解之前,所有的陽氣變成了金黃色的光線直射著我和蜜兒,把我們兩個人的身影照得是特別明亮,蜜兒看著握在手心當中的花瓣,滿臉高興的抬頭看著我。

看來我的陣法成功了,至少我已經看到蜜兒的神情包含著沈醉其中的感覺。

陣式也在這一刻瓦解了開來,我轉頭過去看著笙月,發覺他也是一副高興的模樣。

這一瞬間我才知道原來我的陣法成功了,蜜兒看到了她最高興的一面,而我也看到了蜜兒最高興的時候,甚至連笙月都看到了他最期待的事情,那就是我和蜜兒的事情。

不管怎麼樣,至少我給了大家一個愉快的回憶,一個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回憶。


在所有景象煙消雲散之後,我又頹廢的坐到了地上,沒有辦法,真的是精疲力盡了,我想我能用的都用了,現在的我大概就剩下這一口氣在呼吸而已了。

笙月一眼就看出我的狀況,急忙用醫術幫我過氣一番,讓我的情況好了許多。

我對著他們兩人說道:「這個禮物是我能拿出來最有價值的一個禮物了,不知道你們接不接受呢?」

笙月這時候又想起剛剛的話,說道:「明道,看你能夠把陣法、陰陽術運用自如,我就知道其實你只是不願意表現自己而已,你絕對不像外表看起來這麼的軟弱的。」

我慘淡的笑了笑,說道:「我啊,就只會這種騙人的玩意,其實一點作用也沒有,打也打不過人家的,今天還弄得一身傷,你以為這個不會痛啊?」

笙月也和我一樣,笑了開來,但是他的表情上面滿是不相信的味道。

我也張開了雙手,聳了聳肩,表示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了。

反倒是蜜兒,從剛剛便不發一語的站在旁邊,雖然眼睛是一直看著我,但眼神卻像是在緬懷著什麼事情一樣,難道她還陷在那個回憶裡面嗎?

我對著笙月使了一個眼色,要他過去看看他那個妹妹怎麼了,他卻是跟我搖搖頭,一副不想打擾她的意味。

隨便你吧,反正那是你妹妹,不是我妹妹。

不過剛剛的蜜兒真的很漂亮,尤其她發出那種會心笑容的時候,更是有著凡人難以抗拒的魔力,我一直在想我剛剛會走過去是陣法所致,還是說我真的打從心底被她吸引呢?

蜜兒也終於打破了沈默,她先打開了她緊握的拳頭,想看看裡面留下了什麼?

當然,裡面什麼都不會留下才對,因為剛剛那一切都是幻覺。

只是竟出現連我都料想不到的畫面,在蜜兒的手心裡面竟然真的有著一堆漂亮的花瓣,蜜兒的美眸當中露出了柔和的眼神,靜靜的看著那些花瓣,過一會後,才說道:「這一次握在我的手心當中的,雖然是你的真心禮物,但是我希望下一次我能握住的是你的真心。」說完後,轉過頭來,眼睛睜得明亮動人,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我。

在月光當成背景的鋪設下,我只能說蜜兒真的好漂亮,好動人。這和剛剛在陣法裡面的蜜兒又是不一樣的迷人風味。

我雖然呆住了,但還是無意識的反覆著蜜兒的話:「我的真心?」

蜜兒看著我問道:「難道你做的這一切不是為了留下我的真心嗎?」

我很無辜的說道:「我只是想給你一個最美麗的離別回憶而已。」

「王明道,既然你知道我要走了,為什麼又用這種畫面來留住我的心呢?」蜜兒這時候眼眶帶著淚水,語氣如哭訴的說道:「我寧願你用著一開始那副語調來拒絕我,而不是給我這種很完美的Ending,你知道嗎?這種體貼的心情是不應該在離別時候用的,這樣只會讓我更無法自拔而已。」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蜜兒刁蠻不說理的道:「反正你既然都這樣了,你這輩子就不用想要撇開我了。」

說完後,頭也不轉的就跑了出去。

笙月也站了起來,準備去追回蜜兒,然後一起回劉家。

我馬上反手抓著笙月,問他道:「難道我這樣做錯了嗎?」

笙月搖搖頭笑道:「沒有,你做得太好了,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讓蜜兒的心留下來的。」接著,笙月用著熱情的眼神看著我,說道:「明道,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一定會的。」


笙月和蜜兒就這麼消失在我的生命之中了,他們一直相信著我們一定會有再見面的一天,真的會嗎?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或許我在剛剛的那一刻真的喜歡上蜜兒了,喜歡上那個帶著笑容的小公主,只是我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這種笑容了。

唉,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面突然有一股揪著的感覺,就好像我剛剛錯過了什麼似的。

看來真的是如詩句所講的──情之一字誤人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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