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異界之華山弟子 作者:韓樞密使 (連載中)

Nineider 2009-2-8 14:39:4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9 65266
jfyml08 發表於 2009-5-8 23:03
第五卷 第三十六章 消息

    卓絲雅此刻笑靨如花,現在場上已經變成了她跟華如虹的獨舞。原本場上還有的十幾對舞伴,此刻也或是因為自慚形穢,自認比不過,或是被華如虹的高難度動作嚇住了,擔心殃及池魚,都不由的紛紛退出了舞池。卓絲雅的心中被一陣陣的幸福甜蜜所充滿,真希望耳畔的舞曲一直就這麼奏響下去,永不停息。

    可是場邊一人,卻看得臉色有些發白,正是朱雀城城主唐婉清。她很想轉頭不看,又或是很想掉頭一走了之,可卻都做不到。他絕對是故意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有哪點對不起他!唐婉清心裏不由暗暗的道。

    後來她也實在看不下去了,轉頭朝旁邊的黃霖低聲道:“黃大人,請你叫布裏尼先生過來一下,我有話說。”

    黃霖應聲走開,很快又回來了,身邊跟著布裏尼。見到布裏尼,唐婉清便低聲跟他說了幾句,布裏尼乍聽一下,神情大震,臉上一片吃驚之色,情不自禁脫口驚呼道:“這是真的?”

    唐婉清點點頭,道:“千真萬確。消息是剛剛傳來的,我想這裏大多數人都還不知。”

    布裏尼愕然點頭,道:“我相信唐城主之言。”

    “那你就按我說的辦。”唐婉清道。

    廳中的這一隻舞曲漸漸停了下來。華如虹和卓絲雅在眾人齊聲喝彩鼓掌中,走出舞池。不少人還鼓動兩人再來一曲,正在這時,只聽得布裏尼站了出來,大力揮手道:“安靜。大家先請安靜。我有一事要說。”

    布裏尼在聯盟自治區,也是數得著的權勢人物,聽到他有話要說,喧鬧的大廳頓時漸漸安靜了下來。不少有心人已經在暗暗猜測,不知布裏尼接下來要說的又是什麼,難道他還想公然在阿曼利帝國的總領事館搗亂不成?

    見到大廳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布裏尼沉吸了一口氣,這才轉向正站在一邊好整以暇地史密斯侯爵,高聲問道:“史密斯侯爵大人。我有一事相問,還請大人不吝賜教。”

    見到布裏尼直接把矛頭指向史密斯侯爵,廳中眾人都有些吃驚,史密斯侯爵也是心下暗奇,臉上卻不動聲色地道:“布裏尼先生,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不必客氣。”

    布裏尼環顧場中一眼,這才一字一頓的道:“史密斯侯爵大人。據說帝國在特裏克郡的最後一座城池甯原城就在不久前,已經被獸人攻下,特裏克郡已經全部淪陷。敢問大人,此消息是否確實?”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一片譁然。眾賓客盡都臉上失色,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起來。史密斯侯爵聽了,臉上鐵青。只以為布裏尼在故事造謠生事,不由怒道:“胡說,甯原城固若金湯,此刻尚在帝國手中,不久帝國就要憑此展開大反攻,怎麼會失守呢,簡直是一派胡言!”

    “哼哼,只怕侯爵大人的消息,有些遲了吧。”話聲落處。只見唐婉清走了出來,站在史密斯侯爵面前,神態自若。

    “唐城主,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見到唐婉清此刻站了出來,史密斯侯爵神色慌亂,心下已經有了不妙之感。若是布裏尼的話,他還可盡當放屁。可是看眼下情形。布裏尼剛才的那番話,明顯是出於唐婉清授意。那麼這個消息來源的可靠性,幾乎就不容置疑了。想到這裏,史密斯侯爵已不禁冷汗冒出。

    “侯爵大人雖貴為帝國重臣,但並未參與中樞軍機。甯原城陷落,也只是數個時辰前的事,帝國尚未來得及傳報侯爵大人,大人因此尚不知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唐婉清好整以暇地道。

    “你,你一派胡言,甯原城固若金湯,絕不會失守。”史密斯侯爵已經方寸大亂,此刻已是無謂的掙扎。

    “是與不是,我等也不需在此多辯,相信確切的消息,很快便會傳到這裏。此間事已了,謝謝貴館的盛情款待,我等就此告辭了。”唐婉清說完,朝場中賓客略一示意,不待史密斯侯爵有什麼反應,便拂袖轉身,帶著東華國諸人紛紛走出大廳,出門離去了。

    原來她今晚來這裏,為的就是傳達這麼一個消息。華如虹心中暗暗的道,也不得不佩服唐婉清的這一招夠毒,正好擊中阿曼利帝國的七寸之處。

    華如虹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這樣地話,帝國在東關面臨的軍事壓力將驟然加大,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它的軍事重心將是對付北邊的獸人蠻族的進攻,對南邊將無法採取太強硬的手段。也就是說,史密斯侯爵酒會上所透露出的武力威脅地效應,將大大降低。

    因為這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阿曼利帝國總領事館的這場酒會,匆匆就告結束。而在這之後,史密斯侯爵立刻就聯繫上了帝國的統帥部,求證此消息的真假。而從統帥部傳來的訊息,則是證實了這則消息,也就是說,帝國在特裏克郡的最後一塊堡壘甯原城確實在數個時辰前被獸人蠻族大軍攻破,帝國的大軍已經退守東關。

    訊息是通過資訊魔晶傳過來的,雖然還無法得知戰事失利詳情,但這足以讓史密斯侯爵沮喪至極了。甯原城早不陷落,晚不陷落,偏偏在這個聯盟自治區大議會團會議投票地關鍵時期陷落,讓他以前所做的努力都一下子打了水漂。他心裏清楚,這個消息一傳開,就再也無法阻止那些膽大妄為的議員們肆無忌憚的投出他們手中的選票。

    現在的情形跟五十多年前聯盟自治區成立時的情形,何其相似。當初也正是趁著阿曼利帝國內亂,內外交困,無力南顧的時機,南方地數城悍然宣佈自治,成立了這個商業聯盟自治區。而如今,他們同樣不會放過這麼一個等待許久地良機,可以想見,到明天,許多越軌的草案都會紛紛出爐,獲得通過。

    史密斯侯爵有些埋怨帝國地統帥部,竟然壓住消息不發,沒有及時向自己通報這個消息,否則也不至於害的自己現在如此被動。論特斯這個蠢貨,他難道不知道這件事對聯盟自治區的重要嗎,他為什麼不及時通報自己?他難道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封鎖不住的嗎?他這是瀆職,是他毀了這次的外交,我回去之後,一定要向皇帝陛下告他一狀!

    “侯爵大人,請冷靜,請冷靜一點。現在還是想個辦法善後才是要緊啊。”旁邊的副官看到史密斯侯爵大發雷霆,開始亂砸東西,抓到東西就扔,不由誠惶誠恐的在一邊勸誡道。

    “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全是倫特斯這個老東西把事情搞壞了,若是他不失掉甯原城,現在的聯盟自治區就是另外一個局面了。他真是一個飯桶,他這個軍務副臣是怎麼當的,連一個甯原城也守不住,現在整個特裏克郡都到了獸人蠻族的手裏,我看他怎麼向皇帝陛下交待!”罵到這裏,史密斯侯爵不由有了一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大人,既然這樣,那麼不如……”那個副官把臉湊了過來,低聲道,“不如我們來個惡人先告狀,先把這統帥部知情不報的罪過,密報給皇帝陛下。這樣若是到時萬一聯盟自治區出了什麼亂子,大人你的責任,也就小了一些了。皇帝陛下也只會遷怒到倫特斯大人那裏,而不會降罪你了。”

    副官的話說的史密斯侯爵連連點頭,道:“好,好主意,好一個惡人先告狀,就這麼辦。你快去準備準備。”

    那個副官應了一聲,正要走開去辦這事,史密斯侯爵不由又叫住了他,沉思一陣,擺擺手,道:“不妥不妥,現在皇帝陛下肯定在為甯原城的事情大發雷霆,這個時候密報上去,肯定只能是火上澆油,反倒不美。”

    史密斯侯爵又想了一陣,似已有了主意,對那副官道:“不如這樣,你現在就給我去聯繫索爾蒂絲公主殿下,由她向皇帝陛下轉達,應該會好一些。而且我也還正有些事情,要跟公主陛下稟報呢。”

    副官聽了,雖然知道史密斯侯爵說的不錯,可是心裏還有些猶豫,道:“大人,難道你不知道,索爾蒂絲公主殿下跟倫特斯公爵大人的女兒艾麗絲小姐是極好的朋友,情同姐妹,這樣的事情,她未必會盡

    史密斯侯爵不耐煩的擺擺手,道:“我叫你去你就去,嗦什麼。這次索爾蒂絲公主殿下非得賣我這個面子不可。”

    副官無法,應了一聲,轉身出門去了。史密斯侯爵長歎了一聲,喃喃自語的道:“但願事情不至於這麼糟。現在唯一所能寄望的,就是守舊派和改革派之間互相的掣肘了。但願奥古斯丁子爵那小子不會讓我失望。”
jfyml08 發表於 2009-5-8 23:03
第五卷 第三十七章 讓步

    第二天,費舍城的議政院的議政大廳內,幾乎座無虛席,坐滿了聯盟自治區大議會團的議員,以及一些前來旁聽的各國政要。與以往有所不同的是,大廳內議員們的情緒高漲,仿佛逢年過節一樣,三三兩兩不住的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整個大廳一時靜不下來。直到大議會團現任議長皮克使勁敲打手中的案錘,才使得場中的喧嘩議論漸漸停止下來。

    “各位議員先生們,今天是大會的最後一天,要討論通過的議案很多,希望大家能抓緊時間。”皮克一通簡短的開場白結束後,便宣佈今天的會議正式開始。

    皮克是南方洪霞城斯皮格家族的人,也是洪霞城的大議員代表,一般議長三年一屆,由七個大議員輪流擔任。

    洪霞城實行的是城主制,也是南方三城中最大的城市,其城主就是皮克的哥哥斯皮格伯爵。整個聯盟自治區七大城中,實行城主制的城市有三個,除了臨江城和洪霞城外,還有北方的緹斯城。這三城恰好都位於聯盟自治區的西邊。

    會議開始,議長皮克宣讀了今天會議要討論的第一個議案,名叫“關於調整聯盟內部稅制以及建立免稅通商海關稅制之提案”,是由塞萬城的議員杜裏門等提出來了。皮克宣讀完這個草案後,便開始徵詢意見。經過一番贊成方和反對方的簡短辯駁後,議員們便開始投票表決。

    大議會團一共有議員五十名。全部到席,投贊成票者三十二人,反對票者十七人,棄權一人,這個提案獲得多數通過。

    提案得到通過,議政大廳內響起了一陣掌聲。這個開頭不錯。接下來又有幾個議案被提了出來,有通過的。也有沒通過地。到了中午的時候,休會半個時辰,下午接著繼續。

    中午休會的時候,在議政院的一間休息室內,唐婉清,黃霖以及布裏尼。杜裏門等改革派議員代表正在商議對策。從上午的法案通過情況來看,情況還是比較樂觀的。想來甯原城失守的消息,對議員們無疑是一支強心劑。但是大家都知道,這些都是次要地,只有下午將要討論通過的兩份軍事改革法案。才是這次會議的重中之重。

    “依各位看,下午通過這軍改法案的可能性有多大?”唐婉清環顧室中眾人一眼,出聲問道。

    “這個還很難說。”布裏尼面現難色,道,“雖說因為甯原城失守的消息,讓聯盟自治區的壓力大減,但保守派和改革派之間地爭議分歧並沒有因此得到改善,或許反而將更加激烈。因此我以為,下午的形勢還是不容樂觀啊。“是這樣啊。”唐婉清低頭沉吟一陣。良久才抬起頭來,似乎心中已有定計,道,“我有一個法子,倒是可以保證這軍改法案的通過,只是……”

    布裏尼聽得唐婉清說有辦法,忙問道:“只是什麼?唐城主若有什麼辦法,能讓軍改法案通過,還請不吝賜教。若有什麼需要我等幫忙的。我等必不推辭。”

    唐婉清道:“其實也很簡單。布裏尼先生,下午的兩份軍改法案,是你們地在前還是保守派的在前?”

    布裏尼道:“我們的先提請表決。”

    唐婉清想了一下,道:“先表決也有先表決的好處,若是你們的這份提案通過了,那保守派的那一份,就等於作廢了……可是以現在的情形來看,在先表決卻反倒不美。”

    布裏尼一時沒明白過來。道:“這如何反倒不美了?”

    唐婉清道:“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諸位明白否?現在有兩份軍改提案,若是前面一份得不到通過。還有後面一份作底,這是議員們所抱著的大抵心思,這樣在審議前面一份地時候,必然會更嚴格苛刻一些。而到了審議後面一份時,此刻已經沒有退路了,那時就會更寬鬆一些。”

    聽了唐婉清的這番解釋,室中的人頓時明白過來,仔細一想之下,覺得果然是如此。布裏尼不由惱道:“當初把我們這一份提案放在前面審議,我還道這皮克怎麼存了這個好心呢,現在看來,還是被這老狐狸給擺了一道。”

    唐婉清不由問道:“若是現在把這兩份提案表決順序換回來,還有可能麼?”

    布裏尼搖了搖頭,道:“已無可能。這議案表決順序,都是事先排定好的,早已發到各議員手中,不可輕易更改。更何況那現任議長皮克是洪霞城城主的弟弟,也是守舊派的代表人物。洪霞城實行的是城主制,他斯皮格家族霸佔城主之位已多年,他當然更希望守舊派的那一份軍改提案獲得通過。因此更不可能更改這提案表決順序了,只要他不肯改,那麼這件事情就毫無辦法。”

    唐婉清聽了,沉吟一陣,道:“如此說來,只有這麼辦了。”

    “怎麼辦?”室中的各改革派議員代表不由齊聲問道。

    唐婉清道:“其實改革也是一步一步來地,有時也多有曲折,需要有所耐心,不可急於求成,寄望一步到位。我的意思就是,若是前一份軍改提案沒有獲得通過,那麼就要保證後一份軍改提案獲得通過,你們到時都投贊成票好了。”

    眾人一聽,都齊齊一怔。杜裏門吃吃的道:“這,這豈不是向他們守舊派讓步,遂了他們的意嗎?這如何使得?”

    在他們這些改革派議員的心裏,跟守舊派相鬥,爭奪聯盟的內部權益,才是他們首要所想的,所以當唐婉清一提出這個相當於向守舊派讓步的提議時,第一個反應就是抵觸情緒。

    “諸位且聽我言。”唐婉清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又道,“在如今看來,推進聯盟自治區地軍事改革勢在必行,這是千載難逢地好機會,錯過這個時機,不知還要等到何時才會再有了。這是關係到聯盟自治區發展前途的長遠大計,諸位卻不可為了目前地一點蠅頭小利,拘泥於跟守舊派的內鬥糾纏而不放。諸位若是把目光放長遠一些,就會明白,這樣做對諸位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可是若這份提案獲得通過,那麼他們守舊派的力量必然會大增,到時在聯盟自治區內部,將再無我們說話的聲音,那就悔之晚矣了。”另一個議員,南方科布城的改革派代表南奎急聲道。

    唐婉清淡淡一笑,道:“是麼,我看卻不見得呢。大家都知道,西邊的臨江城,緹斯城和洪霞城實行的都是城主制,可說是守舊派的大本營。可是這也只是三城而已,還有四城可供我們利用。若是掌握了這四城,以四城對三城的實力,還不可堪一戰麼,何來守舊派實力會大增,你等會無說話的餘地呢?”

    南奎道:“話可不能這麼說。就是其他四城,也有守舊派的勢力,甚至壓過改革派,怎麼就能說我們就能掌握這四城呢?”

    唐婉清哈哈一笑,掃了旁邊的黃霖一眼,道:“這還不簡單麼,我們來幫你們!”

    唐婉清此話一出,室中的眾人面面相覷,似乎已經捉摸到了唐婉清其中的話意,臉上都不禁露出喜色。唐婉清要安他們之心,當下把話更說的清楚,道:“西方三城,他們的軍事改革,是很難得到阿曼利帝國或西法萊公國的援助的。而你們,布裏尼先生,杜裏門先生,南奎先生,利邦先生,你們所進行的軍事改革,將會得到我們東華國的大力援助。”利邦先生是南方藍月城的改革派議員代表。

    唐婉清是朱雀城城主,東華國南方軍團的軍團長,得到她的這番保證,眾人俱各大喜,紛紛稱謝。唐婉清見說服了他們,又叫他們去通知其他的議員,務必保證下午的軍改提案能夠獲得三分之二多數通過。

    而這時華如虹正來到悅來客棧,找那盧瑾。來到客棧的後院,還未進門,便聽到裏面傳來一陣叮叮噹當的長劍交擊之聲。華如虹一聽,心中一驚,還以為南宮燕和盧瑾因為什麼事又打起來了。

    大概是愧疚的緣故,在那次酒樓碰到酒醉的盧瑾後,這幾天南宮燕都陪著神情有些失常的他,牡丹旅館都已經不去了。這悅來客棧是東華人所開,南宮燕更是出資把後院包下,以便盧瑾精心修養。華如虹也沒怎麼來,今天一來,便聽到兵器相鬥聲,以為出了什麼事,忙奔了進去。
jfyml08 發表於 2009-5-8 23:04
第五卷 第三十八章 和好

    來到院子裏,華如虹才發現是自己虛驚一場,原來此刻院子中南宮燕和盧瑾是在比劍,不過看他倆有說有笑的架勢,只不過是在切磋劍藝而已。

    “啊謹,這一劍名叫比翼雲間,出手有些狠厲,你可要小心了。”只見南宮燕口中提醒著,手中長劍一橫,反手一招,一道劍光閃過,劍尖劃過一道弧形,朝盧瑾斬去。華如虹還記得,這一招還是自己教給她的幾個華山招式之一,想不到她此刻竟也使出來了。

    “燕妹,有什麼招式你儘管使出來吧,我可不怕。”盧瑾口中說著,身形一晃,手中長劍往外一攔,架住了南宮燕砍來的這一劍。

    可是華如虹一看,就知道盧瑾要糟,這一招“比翼雲間”是他教給南宮燕的,如何不知道這一劍的後招如何。現在盧瑾這一擋看似已經把來劍招架住,可是招式已經使老,後面南宮燕的後續變化,肯定躲不過去。

    果然只聽得南宮燕格格一笑,道:“大話可別說在前頭,看招!”果然南宮燕手腕一抖,長劍暫態彈起,緊貼著盧瑾的劍身,朝他的臂彎刺去。眼看盧瑾避不過此招,劍尖正要刺入盧瑾手臂時,南宮燕卻是及時刹手,劍尖只在盧瑾臂上輕輕一點,便收了回來。

    這一招南宮燕使得收放自如,華如虹在一邊看了,也是極為讚賞,不由鼓掌叫好。這時兩人才發現在旁邊站定的華如虹。南宮燕不由臉上一熱,收了劍跑了過來,道:“烈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嚇我一跳。”

    華如虹道:“我也是剛來,見你們在練劍。也沒敢打攪。”

    盧瑾見到他,顯然芥蒂在心,道:“你來做什麼,難道還想逞強逼迫於我不成?”

    “盧兄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對於以前有對不住盧兄的地方,還請盧兄見諒。”華如虹道。雖說他確實很想知道盧瑾那些故事的來歷,此次來也未必沒有抱著一些這樣的意思,可是照如今情勢看來。他是不得不放棄這打算了。何況當初酒樓上盧瑾落魄潦倒的慘狀,華如虹也是愧疚在心,不想再逼迫他,好在他現在見到盧瑾恢復如初,心中地這份愧疚也放下不少。

    “是啊,阿謹,過去的事就算了,你也別再放在心上。何況當初我不是也責打過你嗎。”南宮燕柔聲道。盧瑾冷哼一聲,別過頭去。顯仍有些憤恨難平。

    “烈大哥,婉清姐那裏,你去見過她了麼?”南宮燕不由又問道,她雖然這些天都跟盧瑾在一起練劍遊玩,沒有理會外邊的事。但對於這事還是很關心的,當下忍不住問道。見她又提到唐婉清,華如虹苦笑一聲,道:“燕妹,這件事你就不要多問了,我自有計較。”

    南宮燕見狀,不由歎了口氣,道:“烈大哥,不知你可知道。婉清姐這次來費舍城,多半還是為了你呢。你怎麼能忍心辜負她這一片心意呢。”

    華如虹聽了,心中卻不以為然,暗道:她來這裏,是為了聯盟自治區大議會團會議來的,跟我沒什麼關係。

    “唐,唐姑娘也來了這裏?”盧瑾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回過頭來,吃吃的道。

    南宮燕道:“是啊。婉清姐也來了,怎麼了,阿謹,你是不是還想去給婉清姐講故事啊?”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燕妹你不要誤會了。”盧瑾囁嚅的道。

    “哼,我誤會什麼。只要你心裏沒有鬼就成。講故事又怎麼了。明天我便帶你去見婉清姐,到時你若要講故事。儘管你講好了,我在一邊也聽聽。”南宮燕道。

    “不,我不想去,也不會再講故事了。”盧瑾道。

    “隨你了,你不去我去!但以後若想再讓我陪你練劍,休想!”南宮燕故意道。

    “燕妹,不要啊,難道你生我的氣了嗎,我什麼都答應你還不行嗎?”盧瑾在一旁賠笑道。華如虹在一邊看了,不由地心潮起伏,百感交集。本來他推辭掉龍鳳玉佩姻緣,是因為冒充南宮烈的緣故,有愧在心,擔心因此耽誤唐婉清的婚事,因此若有可能,他是很願意促成盧瑾跟唐婉清兩人的。可是看如今的情況,眼前南宮燕和盧瑾兩人,顯然已經有了感情,這事恐怕也成不了了。

    “烈,烈大哥,你突然歎什麼氣啊?”南宮燕疑惑的問道。

    華如虹搖了搖頭,道:“沒,沒什麼。”說著又道:“是了,你們打算在這費舍城,還要待多久呢?”

    南宮燕看了盧瑾一眼,道:“這個,阿謹,你說呢,我聽你的。”

    盧瑾也不知道,道:“燕妹,只要有你陪在我身邊,去哪里不是一樣的呢。”

    華如虹見狀,不由念出一首詩來,道:“海記憶體知己,天涯若比鄰。”

    海記憶體知己,天涯若比鄰?南宮燕和盧瑾兩人面面相覷,默念著華如虹念出的這首詩句,咀嚼著其中地話意,不由的癡了。而華如虹瞥眼看那盧瑾,除了沉浸在詩中的意境外,倒也沒有別的意思,心中暗道:看來他終究還不是來自那裏之人啊。

    “怎麼,烈大哥,你是要走了麼?”南宮燕感覺出華如虹的話中之意,不由問道。

    華如虹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道:“是地。”

    南宮燕一聽,不由問道:“什麼時候,去哪里呢?”

    華如虹道:“去南方的巴倫城,或許明天就走了。”

    南宮燕訝道:“這麼急啊,出了什麼事嗎?”

    華如虹也沒有說出原因,道:“只是一點小事情而已。”

    “可是……”南宮燕還想說什麼,華如虹已經止住她的話,道;“還有,請你轉告南宮世家,叫他們不要再來找我了,或許,或許以後我有機會再回去。”說完這些話,不待南宮燕再說什麼,華如虹就轉身走了。

    出了悅來客棧,又在城中閒逛一陣,直到日落時分,華如虹才漫步走進了牡丹旅館。進大門的時候,就覺得旅館中的氣氛有些不尋常,院子中擺了幾大桌酒席,人人都喜氣洋洋,往來奔走,仿佛逢年過節似的。華如虹一問,才知是杜裏門特意向旅館訂的。

    華如虹猜想這跟今天剛結束的大議會團會議有關。果然在酒席上跟杜裏門,羅蒙特等人相談,諸人對今天的結果都十分滿意,今晚這場酒宴,算是一個小型地慶功宴。

    這次的大議會團會議,用杜裏門的話就是說,是一場勝利的大會,令人滿意的大會,今後聯盟自治區的發展,令人充滿期待。而剛剛得以通過的軍事改革提案,更是聯盟自治區徹底走向自由民主的保證。

    如先前所料,下午進行的兩份軍改提案,第一份由改革派提出地建立由聯盟自治區直屬的員警治安部隊的提案,被大會否決。在接下來投票表決由保守派提出的以城為範圍各自建立自己的員警治安部隊的提案時,由於改革派的妥協,提案得以通過,並即時生效。

    當華如虹聽到這個消息時,有些納悶,覺得杜裏門他們高興的有些奇怪,不由問道:“通過地是不是由保守派提出地軍改提案麼,這豈不是表示改革派失敗了,這又有什麼可值得高興的呢?”

    杜裏門嘿嘿一笑,道:“華兄弟,這你就不明白了。改革也是需要一步一步走地,不可貪多務得,急於求成,我們要考慮到長遠的利益,目光放長遠一些。”他不由照搬了一些當時唐婉清的講話。

    華如虹若有所悟,便道:“那不知塞萬城的這個員警治安部隊,將會怎麼搞,不知杜裏門先生現在可有什麼腹案了沒有?”

    杜裏門道:“這個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能算的。不過塞萬城這個治安部隊的統領,我是非常屬意羅蒙特老弟的,我看以羅蒙特的實力,也足以勝任。”說著轉身大力拍了拍旁邊羅蒙特的肩膀。

    座中其他人也是紛紛起哄,有人更是開始叫起了統領大人。羅蒙特則是連連擺手,道:“大家不要拿我開玩笑了,且不說我一介武夫,恐怕難當大任。再說這事巴林子爵他們肯定不會答應。”
jfyml08 發表於 2009-5-8 23:05
第五卷 第三十九章 南下

    杜裏門道:“羅蒙特,要說你難當這個大任,我是一百個不信的,在塞萬城,哪個傭兵團的兄弟不服你啊。不過你說巴林子爵他們不會答應,這倒是真的。不過他們不答應又能如何,到時還不是憑各自的實力說話?”

    天狼傭兵團的團長達甘道:“巴林子爵他們,肯定會推風雷傭兵團的安圖加出來,做這個塞萬城新軍統領。”

    一個議員也道:“是啊,風雷傭兵團也是塞萬城中數一數二的大傭兵團,巴林子爵他們在塞萬城也是經營多年,根深蒂固,投靠他們的傭兵團也很多,比之他們,我們其實還落在下風啊。”

    當日在議政大廳的會議室中,唐婉清跟聯盟自治區幾個改革派頭頭的秘密援助協定,還只是幾個當事人知道,並沒有公開。而杜裏門此刻也並不想太早讓眾人知道此事,畢竟現在為時尚早,而且唐婉清說的也只是口頭協定,並不見得一定靠得住。當下他只是嘿嘿一笑,道:“各位不必太過擔心,只管走著瞧好了,到時自然便會明白。巴林家族,雖然在塞萬城有些家業,可依我看,也不過日薄西山,苟延殘喘罷了。”

    見杜裏門如此有信心,眾人也都是半信半疑。“來,大家別只顧說話,來,喝酒喝酒,吃菜吃菜。”杜裏門拿起酒杯招呼著。

    又是一番觥籌交錯,不會兒功夫,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都喝得有些酒酣耳熱,醉意熏熏。這時華如虹不由問起道:“杜裏門先生,你們大概在費舍還要待幾天?”

    杜裏門含著醉意道:“會議結束了,大概再待上一兩天,讓大傢伙好好在城中玩玩看看,就回賽萬了。畢竟這下回去有得忙了。怎麼著,華兄弟,這幾天在費舍城還沒待夠啊?對了,怎麼這幾天沒見到南宮姑娘?”

    “她跟一位朋友在一起。”華如虹說著,便提出了離意,道:“我想我明天就走,向大家道別了。”

    這話一出,席上諸人,都有些愕然。羅蒙特道:“華。你說明天要走?要去哪里?”

    華如虹道:“我要南下去西法萊公國走一趟。”

    “是有什麼事麼?”羅蒙特又問道。

    華如虹點點頭。羅蒙特便道:“華,若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只管說出來,難道你還跟我們客氣什麼。”

    華如虹道:“不是的,只是一點小事而已,不用麻煩諸位。”

    羅蒙特神情有些黯然,不由歎了口氣,道:“我知道廟小容不下大菩薩。說不定華兄弟你這一走,就如同法蘭特小子那樣,一去不復返了。”

    華如虹見狀,也有些黯然,道:“羅蒙特,你怎麼這麼說呢。你們是我的朋友,永遠的朋友,以後有機會。我還是會去找大家的。”

    “好,一言為定,我記住你這句話了。”羅蒙特拍了拍華如虹肩膀,舉起酒杯,道,“來,華兄弟。我們幹了這一杯。”

    華如虹舉起酒杯,跟羅蒙特對飲而盡。放下酒杯的時候,正看到旁邊的卓絲雅秀眸盯著自己,神情說不出的蕭索黯然。

    第二天一早,華如虹離開了費舍城,從南門而出,騎馬南下。他此行的目地地是西法萊公國的巴倫城,而此行目的,也就是去巴倫城的光明神殿。找到黛希梅爾,歸還她的戒指。

    若不是那聖女尼蘭爾斯居然不肯替自己轉交這戒指,自己也沒必要大老遠的跑這一趟。一想到這一點,華如虹心中對那尼蘭爾斯就大起不滿,只能在心中暗罵那老女人心思卑鄙,故意跟自己作對,刁難自己。

    若事僅如此,他大有可能根本不理尼蘭爾斯這一套。不去或者遲些去巴倫城。可是此事涉及到黛希梅爾。更知道黛希梅爾給自己的戒指竟然是聖修女的護身戒,意義重大。他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立刻啟程南下。

    好在他也抱了在大陸遊歷的念頭,若不因為這事,他也不免會去南方西法萊公國轉一轉,現在借了這件事去巴倫城,也無什麼不可,只是等於把行期提前了而已。

    現在騎在馬上,迎面吹來初夏溫暖地輕風,華如虹縱騎在官道上疾奔好一陣才漸漸緩住馬步,回頭再望,費舍城已經消失在遠處的天邊。

    華如虹不由想起了那唐婉清。不知她還會不會追來,華如虹心中充滿了愧疚。也許我應該告訴她事情真相,南宮烈已經死了,自己只是一個冒牌貨,雖然這很可能會給自己惹來麻煩,引來南宮世家的興師問罪,甚至追殺。但即使這樣又如何,她應該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權利,否則對她是不公平的。

    如果下次再見到她,就把這真相告訴她吧,也好讓她早點擺脫這龍鳳玉佩姻緣的幻想。華如虹在馬上胡思亂想著,一會兒又想到卓絲雅臨別時的低聲細語“華,我不能跟你去巴倫城,我要回塞萬城幫我哥,但我會等你回來”。華如虹狠狠的搖了搖頭,他不知該怎麼跟卓絲雅說,只能是無語離開。只是此刻在馬上,還不時情不自禁地想起當初隨著商隊去帕萊的路上,自己,她還有法蘭特等人一路言笑殷殷的情景。只是如今法蘭特又不知去了哪里,他為什麼不選擇加入金獅傭兵團呢,實在是令人想不透啊。“駕——”華如虹狠狠抽了馬背一鞭,又開始策騎狂奔起來,只見一道煙塵沿著官道滾滾南下,漸漸遠去。

    從費舍城沿著官道一路向南,經過聯盟自治區南方的科布城和藍月城,又渡過蘇裏蘭江後,便進到了西法萊公國的境內。這蘇裏蘭江也是大陸有名的大河,無論長度和流量,也只僅次於亞法拉河,位居第二。

    渡過蘇裏蘭江後,雖然離日暮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但華如虹也並不想再急著趕路,打算在這鎮上投宿,明天一早再趕路不遲。這十多天來,他一路飽覽沿途風光,遊覽各處名勝古跡,走走停停,走的並不算快。

    這個江邊小鎮,雖然地方不大,但也十分的繁華熱鬧,人來車往,川流不息。華如虹牽馬走到鎮上,來到一家旅店前停下,打算就此入宿。可是一問之下,卻被告知客房已滿。華如虹起初也並不以為意,可是接下來又找了幾家旅館,卻竟然都被告知客房已滿,無有空房。

    這下華如虹就覺得奇怪了。這個小鎮,雖然是處於江邊碼頭,南來北往,客流量大,可是鎮上地旅社也不少,按說沒有道理每個旅店都客滿的道理。若是這旅店生意當真這麼好,以當地人的生意頭腦,那麼就會再多出幾家旅店來,不可能會出現無處投宿的情形。

    難道今晚只能露宿街頭不成?華如虹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決定要好生問個明白。這時牽馬又經過一家旅店,看這旅店門牌店面極大,應該是這鎮上數一數二的大旅店了,應該多少還會有些空房吧。華如虹抱著一絲僥倖的心裏,把馬在門前系好,走了進去。

    “先生,你是住店還是……”見到華如虹走進來,一個旅店侍者從內走了過來,攔住他問道。

    華如虹道:“我要住店。”

    旅店侍者的話,很快就打消了華如虹地僥倖心理,只聽他道:“本店客房都全已訂出,沒有了空房,還請見諒。”

    華如虹一聽,心中火起,不由從口袋中掏出幾個金幣,砸在了櫃檯上,怒道:“怎麼又是沒有空房,我就不信,你們這裏面就已經住滿了人!難道你們以為我沒錢付賬不成?”華如虹剛才在過道上掃了這旅店後面一眼,感覺裏面空蕩蕩的,安靜的很,根本不像是已經注滿了人的樣子。

    見華如虹發怒,旅店侍者陪笑道:“閣下息怒,本店的客房,確實早已經全部預定出去了,實在是沒有空房了。”侍者說著,瞥了一眼櫃檯上金燦燦的金幣,心中也覺得有些可惜。

    “你們後院呢,我看裏面都空的很,難道也都全部訂出去了嗎?”華如虹又質問道。

    侍者道:“不瞞你說,本店後院房子,今晚已經全部被人包下來了。”

    全部都被包下來了?華如虹聽得不由一怔,不知是何人,有這麼大的手筆。他欲待不信,可是想想這旅店沒有有生意不做的道理,這侍者大概不會在說謊,可是他又不甘就此罷手,拿起金幣在手中惦了幾惦,道:“你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能否給我騰出一間空房來,我可以出雙倍甚至更高地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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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四十章 舊時相識

    那侍者盯著金幣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道:“閣下請見諒,實在是客房全部已滿,通融不了。閣下還是去別處試試看吧。”

    “可是別處也都客滿了,我看就你們這家旅店還算大點,肯定還能騰出一兩間空房來,我只住一晚就走,怎麼樣?”華如虹打定主意賴上這裏了。其實他也不是非要落店不可,隨便找個空地,拿出帳篷將就一晚也沒什麼,當初在無邊森林,每晚都是這麼過的。他只是覺得事情有些詭異,存心要弄個明白罷了。

    酒店侍者無法,想了一想,便道:“若是閣下非要入住,倒是有幾間柴房,可以勉強騰出來住人,就不知你在不在意?”

    柴房?華如虹心想,那還不如睡自己的帳篷呢。想了一想,他也不願再為難這個侍者,便道:“也罷,若是你能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何鎮上的客房都是滿的,我就信你的話。”

    侍者面現難色,擺了擺手,道:“這個我也不知情。反正最近鎮上的客人是突然多了起來,而且……”

    “而且什麼?”華如虹不由問道。

    侍者道:“而且好像都是些達官貴人居多,排場都大的很。”

    華如虹想想也對,只看看今晚這個包下這家旅店整個後院的人,便知道排場有多大。他又問道:“你當真不知?難道你們不覺得事情有些奇怪,沒有問問嗎?”

    侍者道:“客人花錢住店,若要不說,我們也沒有隨便去問的道理。”

    “你是說這客人突然增多,都是最近才有的事?”華如虹又道。

    侍者道:“是的,大概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今晚算是最多的了。你也看到。幾乎鎮上的客房都已經滿了。”

    又問了一些,見再問不出什麼東西,華如虹便也罷了,轉身出了旅店。出了旅店大門,不過他並沒有急著走開。而是在對面地一家小吃店中,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要了一些酒菜,慢慢的自斟自飲起來。他是覺得這事有些奇怪,想要弄了清楚明白。他打算就坐在這裏,看看等下來的,今晚包下那旅店後院的人,到底是何方人物。

    坐下等了一陣,便聽得一陣“得得”的馬蹄聲傳來,然後只見得街邊兩旁行人攤販一陣騷動。紛紛躲避,華如虹正詫異時。只見一道長長地馬隊,正緩緩駛來。只見馬隊上的騎士,個個都是頭戴銅盔,身披鐵甲,手執長槍,氣勢凜凜。座下的馬匹也都是高大的黃驃馬。神駿不凡。再看隊中那幾面迎風飄揚的旗幟上,幾隻繡著的黑色飛鷹展翅欲飛。這只馬隊共有數百來人,本來華如虹還以為這群人便是包下對面這家旅店後院的正主,可是馬隊經過旅店門口並不停留,直接穿街而過,就此轉過街角不見。

    華如虹暗覺詫異,這時便聽得旁邊座上有人在議論道:“看到了嗎。那是羅斯帝國的馬隊,不知他們到此處又有什麼事情。”

    “你管他們有什麼事情,反正也不關你的事。我看這些人也只是路過而已。”另一人道。

    “這些人今晚大概是要到鎮子南邊紮營過夜了,但願他們不會鬧出什麼事情才好。若是一群馬賊,那鎮上可就麻煩了。”另一個似乎擔心的道。

    “我說你怎麼就這麼膽小呢,難道剛才我地話你還不信嗎。看到那馬隊旗幟上的黑色大鷹了沒有?不是自誇。這個我可認得。那是羅斯帝國禁衛軍地標誌,這些人可是羅斯帝國最精銳的騎士團。怎麼會是馬賊呢。如果真有這麼神氣的馬賊,我也就認了。”原先那人道。

    “是啊,哪有這麼大膽的馬賊,敢這麼招搖過市的?不過我也是奇怪了,這兩天鎮子經過的車隊一批又一批地,也不知出了什麼事。”另一人道。

    “出了什麼事,也跟你我無關。走吧,喝得也差不多了,回碼頭去吧,若是讓老闆發現我們偷懶,可就有得好看的了。”說聲落處,只見幾個人起身結賬,出門去了。

    這些酒客剛才的話,被華如虹一一聽在耳中,心中也頗是好奇。羅斯帝國的禁衛軍,千里迢迢的跑來這裏,又是做什麼?不過這個好像跟自己也不相干。華如虹想著,搖了搖頭,便又替自己倒滿一杯酒,自顧自的小酌了起來。

    華如虹坐在這裏吃喝,這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落日漸漸西斜,眼看就要天黑,華如虹正等得不耐煩起來,以為是那旅店侍者騙人的時候,只見得一陣“咕隆隆”地車輪碾地聲響,從街頭那邊駛過來了一個浩蕩的車隊。這車隊前後都有數十名鐵甲騎士夾道護衛,中間數輛四駕馬車,俱都豪奢華麗。只看那駕車的馬匹,清一色的神駿白馬,就知道這車隊的主人來頭不小。

    華如虹見狀,不由的放下手中地杯盞,心道:莫非是這正主到了?果然這行車隊來到旅店大門前,停了下來。那些個鐵甲騎士個個持槍凝立,紋絲不動。這時只見前頭馬車地車簾被掀了開來,在幾個宮裝侍女的陪侍下,一個身著水綠色長裙地麗人走下了馬車。此刻旅館的掌櫃夥計都已經迎了出來。綠衣少女下了馬車後,轉頭略一四顧,然後便隨著簇擁的侍從,走進大門去了。

    華如虹見了,心中暗暗詫異,不是因為別的,剛才那綠衣女子下得馬車轉頭四顧之時,雖只是驚鴻一瞥間,但華如虹卻覺得頗有面熟之感,可是一時卻又記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也許只是自己的錯覺,只不過是不相干的陌生人罷了。華如虹一時想不起來,也就這麼認定,不過他對這群人的身份倒是好奇了起來。看這車隊的氣勢派頭,無疑是一個王公貴族,權勢豪門。這倒還罷了,只是不知這些達官貴族一時都跑到這小鎮上來,又是什麼緣故。本來這事與華如虹也不相干,可是因此卻導致華如虹連吃閉門羹,今晚多半要露宿街頭,這就讓他覺得有必要弄清楚一下此中的緣由了。

    眼看這只車隊的人,都進了旅店後院去了,華如虹起身結賬,又往對面旅店而來,進了大門,剛才那個旅店侍者還在,見了他,皺了皺眉,道:“先生,怎麼你又來了,我已經告訴你了,本店已經沒有多餘空房了。”

    華如虹道:“這個我相信你了。我也不是來住店的,我現在只是想問問你,剛才住進後院的那些人是誰,從哪里來的?”

    一聽華如虹這話,侍者便面露警惕之色,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華如虹道:“隨便問問而已。”侍者臉色一肅,道:“對於閣下問題,我無可奉告,還請閣下快點離開。”

    “若是不離開呢。”華如虹道。

    侍者一怔,正要發作,這時只聽得有人在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隨著話聲,兩個貴族青年模樣的人,從內走了出來。

    侍者看到這兩人,神態立轉恭敬,道:“兩位少爺,是這樣的。本店客房已滿,這人在這裏胡攪蠻纏,還不肯離開。”

    其中一青年一聽,便道:“這裏的客房,我們都包下了,你快到別處去吧,不要在這裏吵了!嗯……原來是你?”待走到近處,看清華如虹面容,那青年認了出來,突然怪叫道。

    華如虹一看此人,便也記了起來,眼前這貴族青年,不就是當初跟葛爾台在無邊森林冒險,因為一個受傷的金毛猊而與之起過衝突的那個冒險團隊裏的托雷爾麼?而這時另外一個貴族青年也走到近前,華如虹看得不錯,正是當初那個跟葛爾台的六級魔寵蜥蜴獸苦鬥的中級劍客安道卡。

    見到這兩人,華如虹也頓時恍然起來。難怪剛才看到那個綠衣少女有些面熟,現在是記起來了,正是他們這個冒險團隊的頭頭,那個奪走金毛猊魔核的少女魔導士妮娜。

    這時那安道卡也認出了華如虹,走上前來,冷冷的道:“原來是你這東華國小子,你來這裏做什麼,跟蹤我們有什麼企圖?莫非當初在無邊森林的教訓還不夠嗎?”

    華如虹也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當初的“仇家”,當然時過境遷,當時的那點小過節,他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要不是在這裏遇到這兩人,他都差不多快把這事給淡忘了。現在見到安道卡語有所指,便道:“我也是走這條道,何來跟蹤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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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四十一章 兩位殿下

    這時那旅店侍者卻上來添亂,他見到雙方似乎以前有所過節,再聯繫到剛才華如虹的作為,便自作聰明的道:“兩位少爺,我看這人著實有些可疑。在大半個時辰前,這人便來這裏問過客房的事,現在又故意跑來問起,還特意問到諸位的身份來歷,你們說這可不可疑?”

    安道卡一聽,果然懷疑起來,看向華如虹,道:“這,你怎麼說?”

    華如虹嘿嘿一笑,道:“你們信不信隨便,我可不願跟你們多費口舌了,告辭!”說著便轉身要往外走。

    此刻兩人又豈會輕易讓他離開,只見托雷爾一個箭步走上前,擋住了華如虹去路,道:“慢著,想就這麼走了,沒這麼容易!”

    安道卡也道:“我看這人,就是個奸細,這下必須要問個清楚明白。”

    華如虹一聽,哈哈一笑,道:“這麼說,兩位是要強留我不成?”

    “強留你又怎麼著,不服氣是嗎?”托雷爾說著,“嗖”的便拔出了身邊長劍。他當初跟華如虹在無邊森林,打得糊裏糊塗,不明不白,而且對方還似乎是一個沒有鬥氣的劍手學徒,讓他是十分的氣沮,連帶在公主妮娜面前,好一陣子都大沒有面子。現在經過這段日子的苦練,他已經晉升為了中級劍客,因此現在見到昔日的對手,很有信心再比過一場,他相信自己今天這一仗,有必勝的把握,一雪前恥。

    不僅是他,就是安道卡,回去苦練一番之後,現在也成功晉升成了高級劍客,因此自然也不會把華如虹看在眼裏,想著今天正好借機折辱他一番,以報上次被蜥蜴獸欺淩之恨。

    可是他們又哪里知道。如今的華如虹,已遠不是他們所能抗衡的。對於托雷爾的長劍,華如虹恍若未見,身子一側,就要逕自從旁走了過去,托雷爾見狀大怒。揮起長劍,便向華如虹後背砍來。

    華如虹也不拔劍,身子一晃,已經期近到托雷爾跟前,在他長劍堪堪落下的刹那,使了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五指如勾,已經牢牢扣住了托雷爾長劍的劍身。

    托雷爾想不到對方竟然如此大膽,竟敢空手來抓自己的長劍。正暗道對方的狂妄時,手中地劍已經被華如虹抓實。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極大的羞辱。只見他一運力,正要抽出被抓的長劍,再接著給對方一個教訓之時,卻只見得自己用力一拔之下,長劍竟然紋絲不動,牢牢的被華如虹扣在手中。

    托雷爾不敢相信。又運氣拔了幾下,長劍依然是不動如山,他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華如虹五指一松,已然鬆開了他的長劍。“這個人有妖法!”托雷爾臉上失色,連退幾步。只能這麼解釋剛才地怪事。

    安道卡見托雷爾吃癟,生起同仇敵愾之心,拔出長劍,便向華如虹砍來,口中喊道:“不要走,吃我一劍!”

    華如虹手中一晃。長劍已拿在手中。反身揮劍朝後一架,只聽“當”的一聲。兩劍相交,安道卡手臂震得一陣發麻,噔噔的朝後退了兩步,幾乎就要握劍不住。

    安道卡心中驚駭,這下才知道對方實力之強,與之比起來,自己何止差了一個檔次。雖然已然覺出不敵,可是他仍心有不甘,朝旁邊的托雷爾微一示意,就要兩人聯手再上,這時只聽得後面傳來一聲輕叱,道:“住手!”

    華如虹不用回頭,就已經知道,是那個少女魔導士妮娜來了。果然話聲落處,一個綠衣少女從內走了出來,正是當初無邊森林的那水系初級魔導士妮娜,不過她現在也已經升了一級,成為中級魔導士了。

    妮娜走到近前,朝華如虹打量幾眼,這時也認出他來,不由訝道:“原來是你!”

    “就是這小子。這小子有些古怪,不能放過他!”托雷爾在一邊叫囂道。

    妮娜冷冷的看了華如虹一眼,這才道:“你來這裏做什麼?”她第一個念頭便是,莫非他這次找上門來,就是為了當初的那個金毛猊魔核?那這倒是有趣極了。

    “沒有什麼,只是來投店而已。”華如虹道。雖說當初在無邊森林,華如虹被這妮娜的水系魔法打壓的很狼狽,但此刻再次見到,華如虹卻沒有什麼報仇之心,雖然當初心裏是下決心要找回這個場子來地。

    “真的沒有什麼嗎?我記得你說過,那場比試你沒有輸,你好像很不服氣。你今天來,難道不是想找回場子來地嗎?”妮娜還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語含挪揄道。

    華如虹淡淡一笑,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告辭了。”說完轉身離去。

    “膽小鬼!”妮娜暗地裏嘟囔著道。見到華如虹離開,一邊的安道卡和托雷爾不幹了,只見托雷爾道:“妮娜殿下,這人形跡可疑,必須要問個清楚,哪能就這麼放他走?”

    妮娜不屑的看了離去的華如虹一眼,對托雷爾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人還想打什麼壞主意不成?”

    托雷爾點點頭,道:“是啊,剛才他還在向旅店侍者打聽我們地身份來歷呢。”

    妮娜不以為然的道:“那又怎麼樣,憑他這麼一個劍手學徒,還想翻出什麼大浪來不成,你們怕什麼!”剛才華如虹一手扣住托雷爾的劍,以及一劍震退安道卡的場面,她並沒有看到,不知道華如虹早已非吳下阿蒙,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話。

    安道卡和托雷爾想說出對方的厲害,可是這等有損自家顏面的事情,又叫他們怎麼在妮娜面前說得出口呢。當下也只得把這話藏在心裏,暗道以後自個兒小心點就是。

    華如虹出了旅店大門後,天色已經了下來,看著客房是找不到了,華如虹隨便在城中尋了個僻靜處,拿出帳篷紮好,就此將就著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華如虹起身,收好帳篷,來到昨天地那個小吃攤,要了幾碗混沌,正吃著時,便見得對面的旅店門口一陣喧鬧,只見得妮娜的車隊便已經開了出來,啟程上路了。

    見狀華如虹心中一動,暗道:看他們這車隊的樣子,也是向南走的,不知道他們這是去哪里,發生了什麼事,不如暫且跟過去看看。想到這裏,華如虹吃罷混沌,起身結賬,騎上了馬,便遠遠跟在了這車隊的後面。

    車隊穿過小鎮,從鎮南頭而出,又沿著南下地官道不緊不慢地前行。可是沒走多遠,只聽得一陣“隆隆”的馬蹄聲響,從前面官道旁邊地坡地後,竄出一大隊馬隊來。

    這支馬隊的出現,顯然出了車隊的意料之外,整個隊伍頓時停了下來。不需要命令,數十個鐵甲騎士已經持槍策騎,馳了出去,迎上了正奔過來的馬隊。

    妮娜從車廂中探出頭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安道卡是這支車隊護衛騎兵的統領,當下便道:“殿下不要驚慌,好像是一隻馬隊,來歷不明,托雷爾已經帶人上去應付了。”托雷爾是這支護衛騎兵的副統領。

    妮娜這時也已看到奔來的馬隊,人數約有三百來人,差不多是己方的兩倍。“難道對方是馬賊嗎?”妮娜此刻還能保持住鎮定,沉聲問道。

    安道卡也有些疑惑,道:“現在還不知道,按說馬賊哪有這麼大膽子,跑來這裏劫道的,不過他們真若有什麼不軌企圖,就會嘗到我英格公國近衛軍的厲害了,屬下等定會誓死保護殿下的安全。”安道卡這時不忘宣示忠心道。

    這時托雷爾的騎兵和對方已經接上頭了,從遠處可以看到雙方正在商談,看來局勢並沒有那麼壞。而從對方飄揚的旗幟上面,安道卡也已經看清楚了那黑色飛鷹的標記。這個標記,他這個英格公國近衛軍的校官,也是認得的,當下不由的臉上神色一緩,對妮娜道:“殿下,對方應該不是馬賊,看來是羅斯帝國的禁衛軍。”

    “是羅斯帝國的禁衛軍麼?他們怎麼會到了這裏,莫非跟我們一樣,也是去巴倫城的?”妮娜不由的自言自語道。

    看來雙方這時已經亮明瞭身份,誤會解除,這時只見得一騎飛快奔來,直到妮娜的馬車前停下,正是那托雷爾。只見他下了馬,稟報道:“妮娜殿下,對方是羅斯帝國二皇子巴庫殿下。巴庫王子聽說是公主殿下在這,想要過來跟你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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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四十二章 有人跟蹤

   “果然如此。”妮娜想了想,便道,“既然是羅斯帝國的巴庫王子殿下,那你就叫他過來吧,看他有什麼事要說。”

    “末將遵命!”托雷爾一抱拳,飛身上馬,又馳了過去。不久便見得數騎奔了過來,來到妮娜馬車前遠遠停下,紛紛下馬。只見一人當先走了過來,二十來歲,一身華貴甲胄,正是羅斯帝國的二皇子巴庫。他左邊還跟著一個英俊貴族青年,正是那個布拉克,羅斯帝國宰相丘普頓公爵之子。若是華如虹在場,應該對此二人還有些印象,當初在亞歷山大魔武學院慶祝索爾蒂絲公主晉升魔導師的酒會上,由艾麗絲介紹,他是見過這兩人的。

    “聽說英格公國的妮娜公主殿下在此,巴庫特來相見。”那巴庫走到馬車前,行了一個貴族禮道。

    妮娜正是當今英格公國國王何塞.赫爾普斯之女。若說起來,雖然兩人一個是公主,一個是皇子,身份應該相當。但若真論起來,一個是公國,一個是帝國,巴庫的身份,還是要稍高一些的。現在巴庫主動跑來相見,禮數周到,實在是給足了妮娜的面子。即使不論這些虛的,只憑羅斯帝國的版圖和實力,比起英格公國就強了許多。

    妮娜心裏當然也清楚這一點,可是她還是待在馬車中,沒有下車的意思,只是臉上淡淡一笑,道:“巴庫殿下你好,很高興在這裏遇到你。”

    巴庫見到妮娜笑靨如花,臉上更是歡喜,卻絲毫沒有怪罪妮娜失禮的意思。可是他一邊的布拉克,卻有些看不過去了,只聽他冷冷的道:“英格公國之人,難道都不知貴族禮儀嗎?”

    妮娜掃了他一眼,也不生氣,道:“這位是誰。莫非是殿下你的侍從麼?”

    巴庫轉頭對布拉克道:“布拉克,不得對妮娜殿下無禮。”說著又對妮娜道:“剛才布拉克的話。還請妮娜殿下不要在意。我來介紹一下,他叫布拉克,我的好朋友,敝國宰相丘普頓公爵之子。布拉克,還不快去見過妮娜公主殿下?”

    布拉克當下只得忍住心中的不滿。上前見禮道:“布拉克見過妮娜殿下。”

    妮娜道:“原來是帝國宰相之子,失敬失敬,我可不敢當布拉克公子的大禮。剛才布拉克公子說我英格公國之人都不識貴族禮儀,不知指地是什麼意思?”

    巴庫道:“妮娜殿下莫要當真,他只是跟殿下開個玩笑罷了。布拉克,還不快向妮娜公主殿下道歉?”

    布拉克心中暗恨,可是巴庫的話他又不能不聽。當下只得上前,又是一番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歉。妮娜擺擺手,道:“算了,算了,既然只是玩笑話,又用的著什麼道歉,巴庫殿下你也太當真了。”話雖如此,可是不得不說,巴庫王子的這一番討好,讓他在妮娜心中的好感大升。

    “妮娜殿下,你這是去哪里?”巴庫轉過話題問道。

    妮娜道:“去巴倫城。巴庫殿下這又是去哪里呢?”

    巴庫嘿嘿一笑。道:“當然也是去巴倫城。”

    妮娜也笑道:“我想也是,我們的目地地應該是一樣的。”

    巴庫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順道同去,不知妮娜殿下意下如何?”

    妮娜也無可無不可的道:“那也使得,能跟巴庫殿下搭伴同行,也是妮娜的榮幸啊。”

    “殿下說笑了。”巴庫見妮娜答應,心中歡喜,又轉而對布拉克道。“布拉克。你去跟隊伍說,我們跟妮娜公主殿下的車隊一起走了。”

    布拉克自去跟騎隊說了。當下兩隊合作一隊,英格公國的車隊在前,羅斯帝國的騎隊在後,浩浩蕩蕩又開始啟程上路。巴庫則一路騎馬跟在妮娜馬車地旁邊,若是旁人見了,還以為是妮娜的騎兵侍衛呢。可是巴庫不以為意,反而顯得十分高興。只是那布拉克卻不肯再跟在旁邊,跟著羅斯帝國地騎隊,遠遠吊在後頭走了一程,妮娜想是在馬車中坐的也煩了,也下得車來,跟巴庫騎馬並轡而行。兩人一路之上說說笑笑,巴庫心中更是歡喜。

    隊伍中午在路過的一個小鎮上吃了午飯,休息一陣,繼續啟程趕路。這樣又走了一程,巴庫正跟妮娜說著一些羅斯帝國有趣的笑話,逗得妮娜一陣格格直笑時,只見那布拉克神色有些不對的趕上前來,對巴庫道:“殿下,隊伍後面,好像有些不對勁。”

    巴庫聞言,不由愕然道:“有什麼不對勁?”

    布拉克道:“好像有一個人一直在跟著我們。”

    巴庫聽了,不由失笑道:“布拉克,我看你是緊張過頭了吧。這是南下官道,一路太平,走的人也多的是,你怎麼就知道他是跟著我們,何況還只是一個人,你又擔心什麼。”

    布拉克卻仍有些擔心的道:“可我看此人有些不同。我注意此人很久了,我們大隊慢行,他也慢行,我們快行,他也快行,一直跟在隊伍後面不遠不近的距離,行跡實在可疑。何況他現在雖只一人,可難保沒有其他的同夥。殿下,我看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妙。”雖然南下官道大部分是太平通途,可是沿途也要經過一些偏險地段,布拉克有此擔心,也很正常。

    “也許他是一個走單商人,跟在我們後面,只是想得到一些保護罷了。”巴庫仍然覺得布拉克是疑神疑鬼,擔心過頭了。

    布拉克還待再說,巴庫不耐煩地擺擺手,道:“既然你認為可疑,就把他抓過來問一問便是,還這麼嗦幹什麼。”

    布拉克見狀,應了一聲,正要就此打馬回去,把那人抓來狠狠審問一遍,卻見得旁邊的安道卡聽得心中一動,叫住他,問道:“不知那人是何等模樣的一個人?”

    布拉克也沒有看清那人的具體相貌,哪說的出來,安道卡又道:“是不是一個東華人?”

    布拉克聽了,想了起來,那人一頭黑頭發是顯然的,當下便連連點頭,道;“不錯,好像就是一個東華人。”

    安道卡一聽不錯,不由自言自語的道:“那我看就是那人了!”

    妮娜在一邊聽得有些莫名其妙,問道:“安道卡,你說的是誰?”

    安道卡道:“妮娜殿下,我猜就是那個昨晚在旅店見到地那個東華國小子,我早猜知他形跡可疑,果然他現在又跟上來了!”

    是他?妮娜感覺有些意外,心道:他又跟過來做什麼?難道還是為了上次無邊森林地那個梁子不成?可是昨晚問他,他卻又不承認,這真是一個鬼鬼祟祟,令人討厭的傢伙。想到這裏,妮娜不由地吩咐道:“布拉克公子,你叫人去教訓他一頓,叫他不要再跟著,把他趕跑也就是了。”

    布拉克心道:我又不是你英格公國的人,你這個英格公國的公主又憑什麼來命令我,你這不是假傳聖旨嗎。不過他此刻也顧不得這些,當下打馬而回,來到隊伍後面,叫上幾個羅斯帝國騎兵,就朝著後面那人,氣勢洶洶的沖去。他已經憋了半肚子火了,此刻親自來拿人,自是要狠狠教訓一下後面這個不識趣的人,撒一撒氣。

    跟在他們隊伍後面的,正是華如虹。反他正也不急著趕路,車隊慢走,他也慢走,車隊快走,他也快走,車隊停下吃飯休息,他也停下吃飯休息,反正是順路,跟定他們了,想看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羅斯帝國和英格公國的人走到了一塊,顯然有些不同尋常。

    他此刻還不知道已經有麻煩來了。果然便見得數騎打馬而來,轉眼便沖到了他面前。來人自是布拉克和他的羅斯騎兵。只見布拉克在馬上手一指,正要下令羅斯騎兵拿人時,看到華如虹時,口中的話卻立時頓住了,呆呆的看著華如虹,訝道:“原來是你?”

    不錯,布拉克已經認出來了,眼前這人,不正是當初那個在亞歷山大魔武學院,為慶祝索爾蒂絲公主晉升魔導師的酒會上,大出風頭的那個偉大的劍手學徒閣下嗎?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想不到在此地又見著此人。

    見到是華如虹,布拉克倒沒有冒然動手,因為他知道此人背後的背景似乎不小,僅憑他認識索爾蒂絲公主這一點,便要慎重對待了。當下他臉色一轉,客氣的道:“偉大的劍手學徒閣下,再次見到你,真是不勝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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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四十三章 劍手學徒

    華如虹也敷衍的道:“不敢當閣下的稱呼,叫我名字華如虹就好了。”

    布拉克便又道:“華閣下這是要去哪里啊?”

    華如虹道:“四海為家,隨處走走。”

    布拉克打個哈哈,道:“那倒是巧了,天下這麼大,我們竟然走到一起來了。”

    華如虹倒是如實的道:“倒也不是這麼巧,其實這一路上,我是跟著你們車隊來的。”

    布拉克不由一怔,他想不到華如虹會坦誠自己跟蹤車隊,當下不由道:“那麼閣下跟著我們車隊,意欲何為呢?”

    華如虹道:“我是四處流浪的冒險者,也十分的好奇。見到你們的車隊有些奇怪,因此想看個究竟。”

    布拉克道:“哦,不知我們的車隊有什麼奇怪的?”心道:這真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也許也只有這樣的狂人,才有跟那怒雷魔鷹一鬥的勇氣。

    華如虹道:“你們羅斯國和英格公國天各一方,如今不辭勞苦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裏,若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又會是什麼緣故呢?”

    布拉克嘿嘿一笑,道:“閣下也許說的不錯,可是閣下難道不覺得這樣有多管閒事之嫌嗎?”

    華如虹道:“我也沒有什麼惡意,若是你們覺得受到冒犯,儘管言明,我就此走開就是。”布拉克心道:看剛才那臭女人跟她的手下的談話,此人以前似乎跟他們還有些過節,如此我倒要留下他,即使噁心噁心他們一下,也是好的。想到這裏,他擠出一絲笑容,道:“閣下倒是誤會了。我等並無怪罪閣下的意思。其實我們這趟行程。也沒有什麼可保密的,閣下若是想結伴同行,我等歡迎之至。”

    華如虹淡淡一笑。道:“是麼,只是恐怕別的人不會這麼看吧,閣下地好意,我心領了。”

    布拉克臉色有些尷尬。但他哪肯放華如虹走,當下便道:“閣下稍等,我去去就來。”說著不待華如虹答話,又驅馬朝隊伍前頭趕去。華如虹在後面看了。不由大搖其頭,不知道此人為何突然這麼好客呢,當初在亞歷山大魔武學院地酒會上,此人的表現,可不是這樣的,那時巴不得把自己驅逐出酒會呢。

    布拉克驅馬趕回到妮娜地車隊前。見他來到,妮娜不由問道:“布拉克公子,我交待你的事情,這麼快就已經完成了?”

    布拉克暗罵一聲,裝作沒聽見她的話。逕自對那巴庫道:“殿下,我剛才趕去看了,原來那人也不是什麼奸細探子,而且還可以說是我們的朋友。”為了留下華如虹以噁心妮娜等人,他不惜對華如虹以朋友相稱了。

    巴庫訝道:“哦,竟有此事?此人是誰?”

    布拉克道:“不知殿下還記得在亞歷山大魔武學院慶祝索爾蒂絲公主晉升地酒會上,那個關於偉大的劍手學徒的詩歌嗎?”

    帕萊之行,是給巴庫留下失望遺憾的一次行程。本抱著和親地目的去的。可是哪里想到。索爾蒂絲公主根本就沒給過自己任何機會,別說和親的事。就是話都不願跟自己說幾句。自己可說是徹徹底底的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也許是當初自己太急切了,以為事情必成,連聘禮也帶上了,因此才引得索爾蒂絲公主的反感吧。可是事以至此,他後悔也晚了。

    說起這事,他還不得不埋怨起阿曼利帝國的那個外交大臣史密斯侯爵。自己的帕萊之行,可以說是這個老頭一手策劃促成的。事前信誓旦旦,說的事情有多美好,可是到了帕萊一看,才知道遠不是這麼回事,上了一個大當了。他又哪里知道,史密斯侯爵也不過是被古德里亞逼得慘了,隨便把他找來當個救兵了。

    這些往事也只是在他腦海中一晃而過,現在他聽到布拉克提起那個偉大劍手學徒地事,便道:“這個我當然還記得。”這件事情是當時酒會上一個很意外又很精彩的小插曲,他自然不會忘了。起碼一個有勇氣敢於跟八級魔獸怒雷魔鷹一拼的劍手學徒戰士,是無任如何值得人肅然起敬的。

    布拉克便道:“那人就是那個劍手學徒,完成怒雷魔鷹魔核任務的劍手學徒!”

    “原來是他!”巴庫也覺得有些意外。對於這人,他當然還有印象,雖然只是在當晚的酒會上見過一面,可這人可說是當晚酒會的風雲人物,記得當時自己還對此人起過拉攏的念頭,可是聽到對方那荒誕不稽地任務經過和劍手學徒地身份,又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自己跟這人也只是認識而已,連泛泛之交都說不上,怎麼布拉克說這人是我們的朋友呢?巴庫有些莫名其妙,當下便道;“既然是這人,對我們也沒有敵意,那就算了,隨他去吧,我們走我們地。”

    這時旁邊的妮娜聽出些蹊蹺,道:“怎麼,原來巴庫殿下你們也認識那個人麼?布拉克公子,我不是叫你趕他走麼,原來你沒有按照我的話去做麼?”

    布拉克道:“妮娜殿下,這人其實有些不簡單。”

    “哦?怎麼個不簡單法?”妮娜有些不屑,又道,“剛才我們聽你們說什麼劍手學徒,怒雷魔鷹,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布拉克心道:她跟這人有過節,敢情她還不知道這人就是那個劍手學徒,當下便道;“不知妮娜殿下可聽過偉大的劍手學徒的詩歌?”

    這個詩歌傳說,妮娜倒也是聽過的,當下便道;“聽過,那又怎樣?”

    布拉克道:“那人便是此人。”

    那個傳說踩到狗屎運,撿到一個怒雷魔鷹魔核的劍手學徒,就是那個人嗎?妮娜有些不信,可是旁邊的安道卡和托雷爾卻多半信了,因為昨天他們已經領教了華如虹的神奇之處。至少在他以前,不見有人使出這等空手奪白刃的奇怪功夫。

    “好吧,布拉克公子,你也不必把那人趕走了,把他叫來,讓我見見他。”妮娜又下命令道,她甚至以為自己所想的,跟布拉克所說的,完全是兩個人。

    布拉克朝巴庫看去,巴庫也點了點頭,布拉克無法,只得照做去了,雖然請華如虹來,也原本是他的意思。

    布拉克驅馬又趕回到華如虹處,道:“華閣下,敝國二王子殿下有請。”

    華如虹本是不願去的,可是想想或許這樣能夠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便也沒有推辭,跟著布拉克來到妮娜等人的車隊前。遠遠的看到他來,妮娜便知道自己剛才沒有猜錯,果然是此人陰魂不散的跟來,只是想不到這人以前還有那麼輝煌的經歷,完成了怒雷魔鷹魔核的任務,雖然據說是踩到狗屎運,平白撿來的。“果然是你,你一路跟著我們,到底意欲何為?”妮娜雖然剛才聽到那布拉克說這人是他們的朋友,但見到此刻巴庫臉上,也是神情冷淡,似乎根本沒有這回事,因此語氣之間,也毫不客氣。

    “不錯,我確實跟著各位,那又怎麼樣?”華如虹據實答道。

    妮娜實在想不到,天底下還有說出這種話還如此理直氣壯的人,這跟當初在無邊森林,他不顧冒險者的規矩,理直氣壯的搶自己等人的獵物,是何其相像,這人果真討厭的緊,難道東華人就都是這樣的一個德行?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把對華如虹的厭憎,上升到了東華人的層面。

    妮娜在這裏氣的一時說不出話,巴庫在一邊招呼道:“是華如虹閣下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不錯,鄙人正是華如虹。”華如虹朝這個羅斯帝國的王子點了點頭。

    “那麼華閣下能不能給我們一個理由呢,我相信華閣下不是這麼一個無聊的人。這一路跟著我們,起碼總該有個原因吧?”巴庫念著對方也算是一個“傳奇”人物,而且背後背景也似乎不小,所以語氣還比較客氣的道。

    “好大膽!竟敢這麼跟我說話,難道上次的教訓還沒有受夠不成?”妮娜仿佛這時才恍過神來,不由對著華如虹怒目而視。華如虹嘿嘿笑了幾聲,道:“我只不過覺得諸位行跡有些可疑,因此好奇之下,便跟了過來,難道這也犯了王法不成,若是犯了什麼王法,那麼就請妮娜小姐告訴我,是犯了英格公國的王法呢,還是犯了羅斯帝國的王法呢?”口中說著,心道;當然,若真犯了,我可以說是東華國人,而且這裏是西法萊公國的地界,他們國的王法也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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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四十四章 技高一籌

    妮娜見到華如虹竟然說他們形跡可疑,頗有啼笑皆非之感,她想不到天底下竟還有此等顛倒是非黑白,胡攪蠻纏無賴之人,偏生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她這次可說是見識到了。當下她氣極反笑,道:“好一個油嘴滑舌之徒,今天不再給你點教訓看看,你還真不知天高地厚!來人!”

    話聲落處,只見數個鐵甲騎士已經沖上前來,把華如虹團團圍住。華如虹也沒把這幾個騎兵放在眼裏,只是口中冷嘲道:“原來你們也只會倚多欺少罷了。”

    “好,今天就讓你輸個心服口服!托雷爾,你還愣著作什麼,還不快給我把此人拿下!”妮娜朝自己的騎隊副統領喝斥道。她知道上次托雷爾跟華如虹幾乎打了個旗鼓相當,而托雷爾此時已經晉升為中級劍客,拿下華如虹就不成什麼問題了,因此放心的命令道。

    而她哪里又知道,托雷爾已經吃了華如虹的苦頭,明知不敵,哪里肯當眾上前,再丟這個臉。要是這眾目睽睽之下,再讓這個怪人抓住自己的長劍不放,那自己這臉還往哪里擱啊,這個副統領也別想再當了。

    托雷爾在這裏遲疑不動,妮娜已經大是憤怒了,喝斥道;“托雷爾,你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還想抗命不遵不成?你這個副統領不想當了?”

    她又哪里知道,托雷爾正是想繼續當這個副統領,才不願上前去丟這個臉的。旁邊的巴庫本一直在看熱鬧,見到這個情形,也猜出些究竟,便提醒妮娜道;“妮娜殿下。這人據說能完成怒雷魔鷹魔核任務,手底下便有些真功夫,妮娜殿下可不要太輕敵了。”

    聽了巴庫之言。再看看托雷爾遲疑的神情,再聯想起昨晚旅店的情形。妮娜若有所悟,不由放過托雷爾,目光轉到了安道卡地身上。此刻安道卡也是心下忐忑,唯恐妮娜會叫上自己,托雷爾想繼續當他的副統領,他又何曾不想當他的統領。昨晚旅店華如虹地那輕輕一劍,已經徹底擊潰了他的信心,讓他生起萬難抵敵之感。

    所以當妮娜地目光看到時,他只能是低頭回避。裝作不知。見到他此種情形,妮娜也心中了然,心中卻是一陣大為失望。她也隱約猜到,或許昨晚在旅店之中。兩人已經吃了華如虹的苦頭,因此不敢再戰。若是比之不過倒也罷了,技不如人也是無法的事,可是卻連上前一戰的勇氣都沒有,這才是更令她失望的事情。兩人的這樣子,哪還有一點騎士的精神啊,這簡直是在丟自己的臉,丟英格公國的臉。又想到巴庫等人正在旁邊看笑話時,她心中更是怒不可遏。

    正當她就要發作,暗道是不是還要自己親自上前動手時。旁邊地巴庫已經看著不對,便吩咐身邊的布拉克道:“布拉克,華閣下身手了得,你這就去領教一下他的高招。”

    布拉克聽得一怔,他想不到巴庫會叫上自己出這個頭。雖說對方完成過怒雷魔鷹魔核任務,可也不過只是一個劍手學徒,自己這個高級劍客當然不會怕了他。只是這人是自己請來的,現在卻要自己去對付他。讓他總覺得有些怪異。

    可是巴庫地吩咐他又不能不聽。只見他提了長劍過去,道:“華閣下。你能力敵怒雷魔鷹,我是萬萬不敵的,你我今日比試只是相互切磋,請賜教!”

    華如虹坐於馬上,也不下馬,道:“好,你來攻吧,我讓你三招。”

    布拉克見狀,不覺心中有氣,也不爭這口舌便宜,心道:好,你要讓我三招,我就一招把你打得滾下馬來,看你還怎麼狂。當下一個箭步走上去,雙手握劍,運足氣力,只見劍上一陣鬥氣光芒大盛,朝華如虹當頭劈了過去。這一招不可謂不力大勢沉,他滿心盼著只這一招,就把眼前的這個劍手學徒砍下馬來,贏得光彩。

    對於這等毫無技術技巧的一劍,華如虹自是嗤之以鼻,在他出手的時候,華如虹就起碼想到了有十多招,可以迫得他中途變招,或是後發先至,擊中於他。可是既然言明瞭讓他三招,華如虹自也不會反悔,當下只是拔劍輕輕一擋。

    “當”的一聲,兩劍相交,在旁人看來,布拉克這勢大力沉的全力一擊,就這麼輕巧的被華如虹給架住了,而結果也令人意外,馬上的華如虹紋絲不動,布拉克卻被華如虹劍上的反震之力,擊退地“噔噔”連退了幾步。

    對於這結果,安道卡和托雷爾已經不足為奇,可是一邊的巴庫和妮娜,卻看得大是驚訝。剛才布拉克那兇橫的一擊,大家都看得明白,劍上的銀灰色鬥氣不會有假,布拉克也不可謂不用力,可是就是這樣,仍被對方跟輕易接住了,而且占了上風。而看華如虹的樣子,卻仍象沒使出全力一般。更重要的是,他劍上沒有任何鬥氣跡象,這跟傳說中的劍手學徒也十分相符。

    布拉克心中之苦,自己自知,剛才那一劍,到現在為止,震得自己手腕都有些發麻。可是如今勢成騎虎,容不得他有什麼退縮了,當下他鼓起餘勇,又接連上去,劈出兩劍,當然其中情形,跟先前一劍,也沒什麼兩樣。

    布拉克緊咬牙關,狀似瘋狂,劈來第四劍,華如虹在馬上道;“已經讓過三招,我要反擊了,注意了!”說著手中長劍揮動,挽了幾個劍花,便迎著布拉克的來劍反削過去。

    這次華如虹使了個“柔”字訣,長劍搭於布拉克劍身上,順勢一轉,其中使上了旋轉地氣勁,布拉克猝不及防,只覺得一股大力纏繞過來,手中握著地長劍被這股大力絞動,竟然再也拿握不住,長劍頓時脫手,飛向半空而去。

    華如虹哈哈幾聲大笑,收起長劍,一夾馬腹,策騎向前沖了出去,待到眾人反應過來,他人已經走遠。安道卡還待命人去追,妮娜止住他道:“算了,他識趣點逃了就好了,真算便宜他了。”

    見到布拉克長劍脫手,目瞪口呆的樣子,妮娜又道:“布拉克公子,你怎麼不好好拿住劍,莫非是存心輸給他,氣我不成?”

    布拉克臉色又羞又憤。巴庫在一邊道:“妮娜殿下,我看布拉克不至於此。這全是因為那人太狡猾了,布拉克這一劍,實屬大意,完全沒有防備到他地出招,因此讓他僥倖得逞。”

    這時一邊的安道卡,托雷爾也紛紛附和,極力貶低華如虹,都道一個劍手學徒有什麼了不起的,只是碰巧罷了,甚至連以前無邊森林的那場爭鬥,也拿出來炫耀了。他們如此說,無非是掩飾他們剛才不敢應戰的尷尬罷了。

    布拉克也就借著坡兒下臺,走過去撿回了被擊飛的長劍。耽擱了這一陣功夫,車隊又繼續啟程上路了。

    接下來幾天,車隊一路向南,途中倒也平安無事。只是在途中好幾次,眾人又都看到了華如虹一錯而過的身影。很顯然的,華如虹雖然沒有再隨時步步緊隨其後,但仍遠遠的跟著他們。

    “不可能這麼巧,這小子顯然還在跟著我們,否則即使他走的也是這一條道,可是幾次明明看見他走到前面去了,可接著又偏偏從後面趕上來。”在又一次看到華如虹遠遠經過後,妮娜車隊的騎兵統領安道卡斬釘截鐵的道。

    其實安道卡這話純屬白說,這一點場中之人,又有誰看不出來呢。何況這一點華如虹也曾理直氣壯的承認過呢。只是對於華如虹的動機,眾人還都沒有想明白。他們都不會相信華如虹自己所說的,是什麼看到他們形跡可疑,好奇之下才跟過來的鬼話。

    可是不是這一點,那他跟著又是什麼原因呢?托雷爾道:“莫不是他是馬賊的探子,在探測我們的行蹤,尋找下手的機會?”

    布拉克道;“托雷爾副統領所說的這一點,倒是有可能。可是眼下再過兩三天,也就到了巴倫城,後面這一路都是官道通途,他們再也沒有機會下手。若他們真要劫道,為何不選擇前些天下手呢?”安道卡知道華如虹曾在旅店打聽車隊的身份來歷,道;“也許他們還不知道我們的行程目的,而一路之上又一直沒有找到下手的好機會,所以才一直沒有動手。”

    妮娜見巴庫在一邊不說話,不由問道;“巴庫殿下,你認為此事如何呢?”

    巴庫這時才淡淡一笑,道:“我看你們都想的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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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四十五章 再見法蘭特

    眾人一聽,不由齊齊朝他看來。安道卡問道;“不知巴庫殿下有何高見?”

    巴庫便道:“若真是馬賊,便要有利可圖,還要趨利避害。他們若是馬賊,那他們圖的我們什麼呢,我們又不是商隊,也沒帶什麼值錢的東西。何況我們的車隊騎兵是這麼的強大,你們想想,可會有這麼愚蠢的馬賊,找上我們來嗎?”

    聽他這麼一說,大家也都覺得有理。安道卡又問道:“那依殿下之見,那人跟蹤我們,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巴庫卻一時笑而不答。妮娜見了,不由也催問道:“巴庫殿下,你若有什麼看法,不妨說出來大夥聽聽嗎。”

    巴庫瞥了她一眼,道:“妮娜殿下,不是我不肯說,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不過我若說了,妮娜殿下可不許生氣才成。”

    妮娜聽了,倒是大覺新奇,暗道他說了我又怎麼會生氣,因此越發好奇,道:“巴庫殿下,你就別賣關子了,你儘管說出來,我又哪會生什麼氣呢。”

    巴庫這才仿佛經過了深思熟慮般,道:“我認為那個人的目的是妮娜。”

    見到眾人都是一副不解的樣子,這下巴庫說得更加清楚道;“我想他是在追求妮娜,而這應該是他表達愛慕之意的一種表示。”

    妮娜聽得頓時俏面緋紅,怒瞪了巴庫一眼,道:“巴庫殿下,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想不到你也是這麼一個沒正經的人。”

    巴庫欠然一笑,道:“我早說了,這是我的一點猜測,妮娜殿下你聽了不要生氣。”

    而這時安道卡,托雷爾,布拉克等人,卻有恍然大悟之感,雖然沒說什麼,可卻都暗地認同了巴庫地猜測。

    “走了。走了,真懶得理你們了。”妮娜嬌嗔著,忍不住又道,“巴庫殿下,以後這樣的玩笑不要再開了,我真的很不高興呢。”

    巴庫見狀,也是忙不迭道歉不提。

    這個話題雖然看似就這麼過去了,可妮娜心中還有些疙瘩,心中還在暗想道:難道是被巴庫說對了。那人當真是這個意思?那真是滑稽的很,他也太不自量力了。就憑他那樣子,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妮娜最討厭這種鬼鬼祟祟,躲躲藏藏的事情了,若是他現在在自己面前,自己肯定罵他一個狗血淋頭。想到這裏。妮娜真恨不得華如虹立刻便出現在自己眼前,好讓自己罵個痛快。

    現在華如虹倒不會立刻出現在妮娜的面前,他縱馬一陣疾馳,已經遠遠超過了車隊的前頭。眼看著日影漸漸西斜,天邊被晚霞染紅,襯托著遠處起伏層巒,一片瑰麗壯觀景象。華如虹緩住馬匹,馳上一個山坡頭,極眺遠處,欣賞著這落日山巒的美景。

    正看得這美景有些入神間。突然一陣輕風拂過,隱隱帶來了道旁林間一陣細微的“叮叮噹當”地金鐵交鳴之聲。這聲音極為細微,若有若無,若不是華如虹身負華山內功絕學“紫府訣”,耳力極佳,絕不會聽到。即使如此,他還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華如虹再側耳傾聽一陣,幾聲“叮噹”之聲再夾雜著幾句人聲喝罵傳來。當下華如虹再無懷疑。目光轉過道旁左側數裏外的那片杉樹林,大聲喝了一聲。撥轉馬頭,一夾馬腹,便催馬向前面那處林子疾奔了過去。

    來到那片杉木林前,裏面的刀劍聲以及叱喝聲更加清晰的傳來,華如虹當即跳下馬來,也顧不得什麼“逢林莫入”的江湖古訓,大喝一聲“什麼人在裏面!”便拔劍沖了進去。

    踩著林間**得枯枝落葉,朝著打鬥聲音方向追了一陣,一路之上,還見得不少打鬥痕跡以及烈火燒焦之狀。華如虹又大喊了幾句,這時便見得一陣腳步聲傳來,有人似乎朝自己這邊跑了過來,後面還聽得有人在喝道:“快追,別放跑他,放箭!”

    一個人影已經跌跌撞撞的出現在了華如虹面前。此人披頭散髮,氣喘吁吁,一身原本光鮮華貴的輕甲上面已經染滿血跡,狼狽不堪。他看到遠處的華如虹,腳步不由頓住,顯然還不明華如虹的身份,心有顧忌。

    “我是路過地。”華如虹還不知事情究竟,只這麼喊了一句,便朝這邊飛奔了過來。雖然華如虹還沒有擺明立場,但見他並不是對方同夥,那人倒是松了口氣,提起手中的長劍置於胸前,閉目冥思默念幾句,便只見得後面林間一道火牆陡然升起,然後便聽得後面數人破口大駡之聲。

    華如虹看得暗暗詫異,此人手拿長劍,而林間那道火牆似乎又是他放地,那他豈不是一個魔劍士不成?還沒待他多想,卻只見得那人看清他時,不由的驚異一聲,道;“華,原來是你!”

    華如虹聽得一怔,停步看去,只見那人已經把額前亂髮撥到一邊,露出本來面目,雖然臉上血跡斑然,可還華如虹還是一眼認出了。

    “法蘭特,原來是你!”華如虹失聲呼道。他實在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裏,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到法蘭特。

    “華,幫我把後面的那群蒙面人給收拾了。”法蘭特說完,神情委頓不堪,就此跌坐在了地上。

    這時從林中已經竄出十來個黑衣蒙面人,個個手持刀劍,朝兩人立身之處撲來。華如虹揮劍迎了上去,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些人並不答話,拿起刀劍只顧往華如虹身上砍來。見狀華如虹不再遲疑,施展開華山劍法,與之戰在一處。對方人多勢眾。華如虹下手不再留情,一出招便狠下辣手,劍光落處,便有一人慘呼倒地。只一個照面功夫,對方便已倒下三,四人。

    華如虹詭異的身法和淩厲至極,招招致命地劍法,讓黑衣蒙面人一時膽寒。林間狹小遮擋地空間阻礙了他們的行動閃躲,可是對施展開華山輕功的華如虹來說。卻是如履平地,全然無礙,反而增加了他的地利之便。一時之間,林間的黑衣蒙面人仿佛成了華如虹練劍的靶子,只看到華如虹在其中往來飄忽穿梭,劍光起處,鮮血四濺,而他們幾無還手之力。

    “厲害,撤!”也不知誰喊了一聲。早已被華如虹這一陣劍法殺得膽寒的黑衣蒙面人便一個個撤了刀劍,四下裏掉頭就跑。華如虹也沒有去追。收了血淋淋的長劍,回到了法蘭特身邊。

    華如虹的這一陣如虎入羊群般地廝殺,讓法蘭特看得神情愕然,直到華如虹走到身邊,才恍過神來。喃喃的道:“華,你的劍術進步了許多,這段日子,你是不是拜了哪個劍聖為師?”

    華如虹暗道:就是劍聖,也教不了我什麼,只有我教他的份。當下他道:“法蘭特,我們先不說這個,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不礙事吧?”

    法蘭特道:“還好,只是些皮肉之傷。只是有些累了,被那群兔崽子追得好苦。”

    “我來幫你包紮一下傷口。”華如虹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一包上等傷藥,一邊給法蘭特敷治,,一邊又問道,“那些黑衣蒙面人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要追殺於你?”

    法蘭特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我走在官道上。這些人就突然從道旁竄了出來。不由分說便要取我性命。我且戰且走,退入那林中。可也沒能擺脫他們,本以為必無倖免,還好碰到了你。”

    “也許是碰到了你的江湖仇家了吧。”華如虹道。作為一個四處流浪的大陸冒險者,結下些江湖怨仇,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可是法蘭特卻不這麼想,他搖頭道:“我想不到有什麼江湖仇家,要取我性命地。可惜你剛才沒有抓幾個活口來問問。”

    華如虹道:“應該還有幾個活口地。”幫法蘭特包紮妥當完畢後,華如虹便起身,從剛才林中抓來一個受傷的黑衣蒙面人,撕掉他地蒙面黑巾,扔到了法蘭特的面前。

    這個人法蘭特也並不認識。“你們是誰,為什麼要來追殺我?快說,否則我殺了你!”法蘭特用劍指著這人道。

    “大英雄饒命!大英雄饒命!”那人趴在地上討饒,道,“我們是野貓傭兵團的,至於前來追殺大英雄,全是受了雇主的委託,跟我等並無關係啊。”

    “你們的雇主又是誰?俄?你不肯說是嗎?”法蘭特拿劍抵著那人胸口,惡狠狠地道。

    “大英雄饒命!不是在下不肯說,實在是我也不知道啊。我們只是受了人錢財,替人辦事,對於雇主是什麼人,跟我們也沒有關係啊。”那人惶恐的道。

    法蘭特又是一陣威脅,那人卻死活說不出來,只是道:“大英雄饒命啊,你若是真要我說,我也只能胡謅一個來了。”

    “好,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若好好回答了,還可以饒你一命。”法蘭特又道。

    “多謝大英雄,多謝大英雄!大英雄請問,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人道。

    法蘭特道:“先別謝我太早了。我來問你,剛才你們那個帶頭的人,是誰?”

    “哪個帶頭的?”那人問道。

    “你跟我裝糊塗嗎,就是那個發號司令的,你們不都很聽他的命令嗎,難道你不認識他?”法蘭特道。

    “這個,不瞞大英雄,那人是誰,在下確實不知。”那人道。

    “難道他不是你們傭兵團的人嗎?”法蘭特問道。

    那人點頭道:“大英雄說的不錯,他確實不是我們傭兵團的人,好像就是雇主那方面的人。我們此番行事都聽他地指揮。”

    “那他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快說。”法蘭特又拿劍逼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啊,他一來就蒙著臉,什麼也沒跟我們說,只是要我們聽令行事。大英雄,饒命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大英雄,可憐我家中還有妻兒老小,饒命啊……”那人哀號了起來。

    “滾吧!”法蘭特一腳把他踢飛,那人卻如逢大赦,連聲道謝,抱頭鼠竄而去。

    “法蘭特,你怎麼就這麼放他走了,也許你可以問問他,關於這野貓傭兵團的事。”華如虹在一邊道。

    “沒有必要了。我大致已經猜到了此事的主使之人是誰。”法蘭特說著,臉上卻是一片沉重之色。

    “哦,你以為會是誰呢?”華如虹不由問道。

    “是我的叔叔。”法蘭特說出的話,讓華如虹吃了一驚,只見他切齒道,“我剛才已經想到了,也只有他,才有殺我的動機。”

    華如虹驚訝道:“是你的叔叔?法蘭特,你怎麼這麼想呢,可有什麼證據沒有?”

    法蘭特道;“證據,我當然有。剛才我還一直在疑惑,怎麼那帶頭之人地聲音那麼耳熟呢,現在是想起來了,原來他就是我那叔叔地二兒子傑利弗,難怪我會聽得這麼耳熟了。”

    “這個,僅憑這一點,恐怕還不能就此斷定。”華如虹勸說著,不由又好奇的問道,“你叔叔是誰?”其實不僅法蘭特地叔叔是誰他不知道,就是法蘭特本人,他的身份家世,華如虹也是一概不知。

    法蘭特轉頭看了華如虹一眼,良久才道;“其實我也沒必要再瞞你。我的父親,就是現在西法萊公國的國王路易巴,我就是西法萊公國的大王子法蘭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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