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異界之華山弟子 作者:韓樞密使 (連載中)

Nineider 2009-2-8 14:39:4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9 65274
jfyml08 發表於 2009-4-19 23:52
第四卷 第十八章 南下

    而這邊亞歷山大魔武學院,索爾蒂絲等不及正在上魔法課的艾麗絲,把她叫了出來。“索爾蒂絲,出了什麼事了?”艾麗絲出了教室,問道。印象中索爾蒂絲這麼急著叫上自己,甚至不惜打擾自己上魔法課,這還是第一次阿,她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艾麗絲,等下跟我一起吃晚飯,然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看一場戲。”索爾蒂絲道。

    “就是這個麼?”艾麗絲奇怪的問道。

    索爾蒂絲點頭道:“恩,你可記著一定要來,不要耽誤了。”

    艾麗絲疑惑的道:“到底是去地方,看什麼戲阿?”

    索爾蒂絲道:“這個到時你就知道了,這時可不能跟你說。”

    艾麗絲無奈,道:“好吧,索爾蒂絲,等下課之後,我便去找你。我今天要吃那道宮廷菜情絲難斷了無痕,嘻嘻。”

    索爾蒂絲道:“好,我會叫人準備的。”說著又有些不放心,看了看天色,又道:“我看現在也不早了,不如你現在便隨了我去。”

    “可是,可是現在還在上課阿。”艾麗絲遲疑的道。

    索爾蒂絲道:“沒什麼關係,你請個假就是,有不懂的問我好了。”

    艾麗絲遲疑一下,道:“好吧。”

    索爾蒂絲和艾麗絲回到伊利宮不久。華如虹也來了。看著時間也不早了。索爾蒂絲便吩咐禦膳房開飯。這頓晚飯豐盛之極,讓艾麗絲驚歎之餘,也有些疑惑,不知道為何索爾蒂絲要搞得這麼隆重。她還不知道,這也算是華如虹地餞別宴了。

    席罷之後,天色已經漸黑,為防錯過好戲,三人便立即出了皇城。往城東郊而來。一路之上,艾麗絲幾次問起來由,索爾蒂絲都只道待會便知,讓艾麗絲疑惑不已。

    三人來到城東郊那座紅牆屋舍外面地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看著院中一片平靜,屋中亮著一盞油燈,華如虹和索爾蒂絲便知道,好戲尚未開場。三人便隱身在一處暗處,靜待好戲開場。

    艾麗絲驚疑不定。暗道索爾蒂絲和華何時這麼無聊了,跑到這偏僻貧民區,看什麼好戲。這裏還會有什麼好戲看阿。這時便聽索爾蒂絲道:“艾麗絲,待會你若是看到什麼,一定要堅強。也許你會很痛苦,但長痛不如短痛,你要在心裏知道,你可以失去一切,但永遠不會失去我和華兩個朋友,你明白嗎?”

    見到索爾蒂絲如此鄭重其事的樣子。艾麗絲雖不明所以,但仍點了點頭,心中已經不由的升起了一絲莫名的彷徨和恐慌。院子裏很安靜,四周也很安靜,三人就這麼在暗處,靜靜的等待了一陣時間之後,便遠遠見得一道人影。朝這邊走了過來。來人來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見到這情狀。華如虹和索爾蒂絲心中都不由一緊,暗道正主終於來了,好戲也就快正式上場了。只有艾麗絲,此刻還是茫然無知。

    來人來到院子前,推開院門而入。艾麗絲只覺得這道身影很是熟悉,可是一時卻也想不到是誰,她絕難想到,自己心目中深愛的人,此刻竟會出現在這裏。

    “莎拉娜,我地寶貝,我來了,還不快出來迎接我。”來人進了院子,便出聲喊道。

    來人一出聲,艾麗絲身子便陡得一陣,她聽出來了,這是弗朗斯的聲音!她仍是不信,朝來人盡力看去,可是今晚月光慘澹,朦朦朧朧看不清面目。可是那道身形看在艾麗絲眼裏,確實越看越覺得熟悉,自己深愛的人的形象早就深刻自己心中,此刻如何會看不出來呢。

    艾麗絲此刻的心已經禁不住撲通撲通的急劇跳動了起來,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也許這只是一個身形和聲音都極象弗朗斯的人罷了,弗朗斯是帝國的一等騎士,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艾麗絲這麼在心中使勁地安慰自己,心中還存了萬一的希望。

    可是事實終究是殘酷的。只聽得房門吱呀一響,從屋內走出一個女人來。這女人手中高舉著一盞油燈,照亮了她地面目。在搖拽的燈光下,她本就醜陋的面目,更加顯得有些猙獰。只見她迎上走過來的弗朗斯,口中呼道:“弗朗斯,你這個死鬼,怎麼現在才來阿。”說著便把手中的油燈,朝著弗朗斯的臉前湊去。

    這都是華如虹吩咐她好了的,正是怕天色太黑,艾麗絲看不清院中這女人和弗朗斯的面貌,華如虹才這樣吩咐她,叫她備好一盞燈籠,出來迎接弗朗斯地時候,要照亮弗朗斯的面目。

    在聽到那女人出聲喚“弗朗斯”的時候,艾麗絲已經胸中如中重錘,幾乎就要暈了過去,待看清那盞油燈照亮下的來人面目時,她不由的呆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頓,那不是自己所深愛的弗朗斯是誰!她此刻已經停止了考慮,腦中只是響蕩著一個聲音“他是弗朗斯,他真是弗朗斯,他真是自己所癡心愛著的弗朗斯!”

    弗朗斯只覺得今天地莎拉娜有些古怪,道:“莎拉娜,我地寶貝,我的小甜心,你拿著燈籠出來幹什麼,難道還怕天黑看不到路,會摔倒嗎?”

    莎拉娜此刻想到地,只是華如虹的吩咐,要照清弗朗斯的面目,這樣才會有賞金,因此此刻手中的燈籠又不禁往弗朗斯臉前湊近了些,道:“弗朗斯,你這個混蛋,幾天不見,我要好好的看看你。”

    “莎拉娜我地寶貝。我有什麼好看地。你不是看了十幾年了,還看不夠嗎?”弗朗斯說著,那燈籠實在湊的他太近了,他很不習慣,不由伸手便朝燈籠撥去,想撥開一點,可是想必是用力稍大了一點,那燈籠是撥到一邊。可也帶得握它在手的那女人身子一歪,腳步一個踉蹌,雖然沒有摔倒,可是燈籠也掉在地上,熄滅了。

    一見燈籠熄滅,那女人想到自己的賞金可能要打個折扣,心中一痛,不由大怒,再加上華如虹的吩咐。反正早晚要吵鬧一場,當下便借機指著弗朗斯破口大駡起來,道:“弗朗斯。你這個混蛋,別給你臉你不要臉,盡敢打壞我的燈籠,我饒不了你。”

    口中說著,便揮舞雙手朝著弗朗斯撲了過來,拳打腳踢起來,一邊打,口中還不住的罵聲不絕。那弗朗斯只覺得她今天簡直不可理喻。一邊伸手護住頭臉,一邊口中不住叫道:“莎拉娜,我的乖乖寶貝,不就是一盞燈籠嗎,值得你發這麼大脾氣嗎。哎喲,小寶貝,小甜心。別打了。我今天給你帶金幣來了,加上上個月欠地。一共兩個金幣。”

    若是平常,聽到弗朗斯帶金幣來了,這女人也就轉怒為喜,停了吵鬧了。可是今日又不同,想到華如虹那袋黃燦燦的金幣,還有許諾的賞金,這區區兩個金幣,又算得了什麼,她已經完全不看在眼裏了。又想到華如虹所說的,吵得越凶,鬧得越凶,賞金就越多的話,她更加變本加厲起來,口中更不住大罵道:“弗朗斯,你這混蛋,老娘稀喊你這點破錢麼,今天老娘受夠了,真給你一點教訓不可。哎喲,好阿,我的媽呀,你竟然還手,天阿,我不想活了,你這該死的了混蛋,看我了不打死你……”

    “噢,莎拉娜,我不是故意的,哎喲,小乖乖,你饒了我吧,唉喲……”弗朗斯在院中哭喊著抱頭鼠竄,那女人在他後面追打不已。

    看到院中的這場鬧劇,艾麗絲地心早就碎了,眼淚撲簌簌的不住往下掉。眼前這個人,當真就是自己以前一直所深愛的弗朗斯,那個自己心目中完美高尚地帝國一等騎士嗎?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她只希望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可是眼前這真切正在發生的這一切,讓她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夢,這是明明白白的事實。

    看到艾麗絲忍氣吞聲,傷心流淚的樣子,華如虹和索爾蒂絲都心下黯然。索爾蒂絲道:“艾麗絲,你哭出來吧,大哭一場,哭出來了就好了。”

    艾麗絲聞言,終於是撲入索爾蒂絲的懷中,嗚咽的痛哭了起來。可是這時弗朗斯已聽不到了,他此刻已經是抱頭鼠竄,遠遠逃走了。那女人莎拉娜聽到院外地哭聲,不由走了過來,口中罵道:“誰在這裏哭喪,惹老娘心煩。”

    艾麗絲從索爾蒂絲懷中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在黑夜裏看起來有些面目猙獰的醜女人,心中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所深愛的弗朗斯,會喜歡上她,會叫他小甜心,小乖乖,這一些,可是那弗朗斯都沒有這麼親熱的叫過自己的阿。平生第一次,她對自己的美貌,產生了懷疑,難道自己真的還不如眼前這個醜女人漂亮嗎。

    莎拉娜這時也看到了一邊地華如虹,不由一怔。華如虹走了過來,從懷中又掏出一袋金幣,遞了過去,道:“你今晚演地很好,這袋金幣是你的了。”

    莎拉娜接過華如虹手中地金幣,喜不自勝。她又看了一眼旁邊哭泣不已的艾麗絲,心中仿佛有些明白了些什麼,可是手中沉甸甸的錢袋,讓她立刻忘記了這一切。她也顧不著艾麗絲的事了,立刻抱著這個錢袋,喜滋滋的進院入屋去了。

    艾麗絲的哭泣,一直持續了好大半個時辰,才漸漸停息,再看時,她已經伏在索爾蒂絲懷中,沉睡了過去。經受這突如其來的巨大打擊,又哭了這許久,她早已心神俱疲,不堪重負,終於昏睡了過去。

    “索爾蒂絲,我該走了。”華如虹道,他打算今晚就離開帕萊城。好在今晚的事進行地還算順利。看艾麗絲這麼傷心地樣子。估計對弗朗斯已經失望已極,離開他是早晚的事。

    索爾蒂絲點點頭,道:“好的,一路保重。”

    華如虹轉身而去。看著華如虹離去的身影,索爾蒂絲的臉上,兩行清淚情不自禁的潸然流下。她是多麼的想跟他而去阿,跟他一起去大陸冒險。作一個自由冒險者,也曾是她私心底下嚮往過的一種生活。可是現在她看了看懷中沉睡。臉上仍掛著數行淚珠地艾麗絲,她就知道,她不能走,她只得留下來,照顧艾麗絲,現在的艾麗絲,更加需要她的幫助。

    華如虹告別了索爾蒂絲和艾麗絲,回了驛館,收拾一下東西。然後便潛出了驛館,朝城南門奔去。現在城門肯定是關了,華如虹打算找一處偏僻處城牆。翻牆而過。帕萊城的城牆雖然高大,但也奈何不了他。

    可是他出了驛館,還沒走出多遠,正穿過一條長巷,便見得前面突然閃出數道人影,攔住了他的去路。再回頭一看,後面也出現數人,已經把他團團圍住。

    他本以為這些人是帝國的士兵。可是看著又不太象。這時前面一個為首之人發話道:“烈侄,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去哪里阿?”

    聽得這一聲“烈侄”,華如虹猛然驚醒,原來來人是南宮家的人。借著稀微的月光,他看出,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南宮府五公爺之一地南宮天鷹。想不到為了抓捕自己。連府中南宮天鷹都出動了,自己當真值得他們這麼重視嗎。

    “想不到竟然勞動五公爺追到這裏。你們是什麼時候來的?”華如虹道。

    “我們也是昨天剛到,正準備要找你談談,可看來你似乎又要走了。”南宮天鷹淡淡的道,“烈侄,怎麼樣,跟鷹叔回去吧?”

    華如虹道:“我是不會跟你們回去地。五公爺,你還是帶著你的人走吧。”

    華如虹一口一個五公爺,南宮天鷹也有些怒了,道:“烈侄,你難道連鷹叔也不認了嗎?”

    華如虹心道:我本就不是南宮烈,何況想想當初在南宮府的那段日子,你這個鷹叔對這個烈侄也不怎麼樣。他現在想,這南宮天鷹之所以不惜身份緊追不捨的追到這帕萊城,也許多半還是對自己的身份起疑,要弄個清楚明白。

    “五公爺,現在我已經跟南宮府沒什麼關係了,大家還是好聚好散吧。”華如虹道。

    沉默了一陣,南宮天鷹這才緩緩的道:“烈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雖然放走了幾個魔法師,逃出了南宮府,可是這也算不得什麼大過,只要你好好的跟我們回去,向你二叔父認了錯,我保證你會沒事的,你依然還是南宮府地大公子。”

    頓了頓,他又道:“我知道,南宮府以前是有些對不起你。可是這已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想想前些時候你在府中的日子,南宮府可曾有過絲毫對不住你的地方。”

    華如虹道:“對我來說,這些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只想做一個冒險者,不願再多管南宮府的事,也不會跟你們回到南宮府。你們還是走吧。也許過一些日子,我會自己回去的。”華如虹不由用起了緩兵之計。

    南宮天鷹又怎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呢。“烈侄,莫非你現在還沒有原諒南宮家嗎?你要怎樣,才會心甘情願地跟我們回去,你說,只要鷹叔辦得到,都會答應你,即使要我現在向你道歉,也不是不可以。”南宮天鷹道。

    見到南宮天鷹如此低聲下氣,華如虹倒感到很是意外。他需要道什麼歉,當初迫南宮烈修習內鬥氣心法,主要還是南宮天虎地意思。也許他是想為當初沒有制止此事而道歉吧。雖然他誠意可嘉,可惜華如虹根本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不願回南宮府的。

    “過往地事就不必再提了,我早就沒把它放在心上了,南宮家對我如何,鬥無關緊要。”華如虹道。

    “既然如此,那麼烈侄你就跟鷹叔回去吧。”南宮天鷹再次道。

    華如虹對他一意要自己回去。感到十分地奇怪。難道這南宮天鷹口中說是不是什麼大過,實際還是想興師問罪不成。當下便道:“五公爺,我地話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們還是不要再迫我了。你們就當我這次沒去過南宮家,南宮烈已經死了,一切如前,豈不是甚好。”

    南宮天鷹道:“烈侄,可是你畢竟去了南宮家。你畢竟出現了。若是不知道你的消息倒還罷了,現在既然知道了你在這裏,我們怎麼會忍心還讓你一個人流落江湖呢。你要知道,你可是大哥唯一的兒子,南宮府的大公子啊。你要是不回去,你讓這江湖上人怎麼看,怎麼議論我南宮家?”

    華如虹聽了,心中不由冷笑一聲,暗道:你這話十幾年前怎麼不說。他道:“不管怎麼說。我是不會跟你們回去的。你若是執意如此,就別怪我兵刃相見了。”說著已經抽出了身邊的長劍。

    南宮天鷹臉色一變,道:“烈侄。你當真要迫鷹叔走到這一步嗎,你以為憑你的武功,能夠逃得掉嗎?”

    華如虹冷哼一聲,道;“那就不妨試試看。你以為這裏還是玄武城麼。我想若是讓帝**知道,堂堂玄武城地五公爺,竟然潛入到了帝都帕萊,他們恐怕也會很吃驚,想必也會請五公爺去做做客。喝喝咖啡吧。”

    “烈侄,你可不要做的太過分。”南宮天鷹怒道,“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放著好好的南宮家大公子不做,卻去做阿曼利人的鷹犬,我就想不到,一個阿曼利帝國的子爵。比起南宮府的大公子。到底就好在哪里。”

    “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勞你關心了。”華如虹說著。心下暗道:看來他們對自己在帕萊的事也瞭解的不少。

    南宮天鷹又道:“你不要以為他們賞你一個子爵,就是看重你了,他們不過是在利用你,你始終是一個東華人,他們始終是不會信任你地,你還是好好想一想吧。”

    華如虹心道:看來他對自己已經跟帝國鬧翻的事還不知道,不過也不必跟他多說這個。當下手中劍一橫,道:“不必多說,要動手就來吧。”

    南宮天鷹冷然道:“你既然這樣執迷不悟,就不怪鷹叔我不客氣了。”說著手一揮,幾個南宮家弟子已經執劍圍了上來。

    華如虹雖然口中威脅說引來帝國士兵,其實他何嘗不怕引來帝國士兵,那麼他也就逃不掉了。他打量了一下這巷子,兩側圍牆很高,看來南宮天鷹選擇在這裏把他堵住,也是有一番考慮的。可是他沒有料到地是,對於身負華山輕功的華如虹來說,這等高牆又如何留得住呢。

    在那些南宮家弟子圍上來之前,華如虹已經一提氣,身形陡的躍起,向那高牆之上撲去。眾人大出意外,攔之不及,眼看著他足尖只在那牆上輕輕一點,便已竄上了牆頭,就要就此離去。

    那南宮天鷹見狀,心中一急,不由高聲呼道:“烈侄,你可知你這一去,可要害了一人性命。”

    華如虹站在牆頭,正要跳下就此離開,突然聽到底下的南宮天鷹說出此話,不由一怔,強自頓住身形,回頭道:“五公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南宮天鷹道:“因你之故,南宮天狗怠忽職守,看守地牢不力,放走五位魔法師俘虜,按照本府的規矩,可定死罪。”說著不由又歎了一口氣,似是自言自語的道:“天狗弟,雖然這事原也怪不得你,誰又能想到烈侄會圖謀放人。可是不管如何,俘虜從地牢逃脫總是事實,按照本府的規矩,我也救不得你,唉。”

    華如虹聽得一怔。自己能從地牢中救走葛爾台等人,確實是利用了南宮天狗的信任。想他對自己畢恭畢敬,深信不疑,可自己卻連累他因此致罪,聽這南宮天鷹地口氣,似乎還是死罪,若真是如此,自己又于心何安呢。

    南宮天鷹見到牆頭上華如虹猶豫的神情,便知道此話起了作用,心中不由暗喜,又道:“天狗弟跟我多年,他當上地牢總管,也是我提拔舉薦的,我又怎麼忍心他因為此事。而獲死罪呢。我也曾向你二叔苦苦求情。可是他對此事極為震怒,聲言若是找不回你,天狗弟便要抵罪。你想想,這不就是因為你,而害了你天狗叔地性命麼。”

    其實南宮天鷹這話,多有不實之處。雖然五位魔法師俘虜被華如虹從地牢救走,南宮天狗作為地牢地主管,脫不了責任。可是此事事出有因,尚不至於死罪,至多責罰一頓,撤了這地牢總管的職務而已。南宮天鷹也是一時情急之下,為了留住華如虹,才編出這般謊話,沒想到果然奏效。

    “你說的這話,可是真地?”華如虹不由問道。

    “當然是真,你二叔就是這麼跟我說地。”南宮天鷹說著。心道:二哥,對不住了,只能讓你先做這個惡人了。

    華如虹雖然有些半信半疑。可是此事寧信其有,不信其無,若是自己這一離去,當真害了那南宮天狗,自己又怎能心安。而且這事躲也終究不是個辦法,終究要有個解決之道。要不我就隨他再去南宮府一趟,把此事當面說清楚,然後再離開。也好免得他們再來糾纏。

    想到這裏,無奈之下華如虹打定主意,便縱身從牆上跳落了下來,道:“好,五叔,我便跟你回去一趟。”

    見到華如虹答應,南宮天鷹心中大是欣慰。道:“好。烈侄,你能答應跟鷹叔回去。鷹叔很高興。鷹叔沒有看錯你,你終究還是心向著南宮家的,從你擔心你天狗叔地生死,就知道了。”即使他以前對華如虹的身份還有些懷疑,現在地他,則已經是確信無疑了。而他哪里又知道,華如虹之所以答應他回去,並不是什麼向著南宮家,只不過心中存著華山師父所教了的俠義道罷了。

    “烈侄,現在你跟我回去客棧,明天一早,我們再出城。”南宮天鷹說著,便招呼眾人回客棧。

    南宮天鷹等人所住的客棧,名叫“悅來客棧”,掌櫃便是一個東華人。見到那掌櫃對南宮天鷹恭恭敬敬的態度,華如虹便知道,這多半便是南宮家在這帕萊城開的一處產業。

    此刻已經是夜深了,早有店小二過來,領華如虹到住處歇息,安排的當然是客棧的最上等客房。而等眾人都散去後,南宮天鷹找到客棧掌櫃,道:“你安排一下,我要給本府發一條消息過去。”

    這個時候,雖然也有信鴿傳信,但更高級的則是利用資訊魔晶傳訊。利用魔法能量在資訊魔晶裏的明暗閃爍變化,來傳遞一定地資訊。雖然能表達的意思很簡單,但大部分情況下已經夠用了。而且利用資訊魔晶傳遞資訊,基本就是隨收隨發,比起信鴿傳信,快捷了許多。

    這個客棧,既然是南宮家在此地的一個據點,資訊魔晶自然是準備了地。不久客棧掌櫃便帶來一個人,顯然就是要來發資訊的魔法師。這人不過是一個魔法學徒,被雇傭到客棧做事,不過通過資訊魔晶發資訊,一個魔法學徒已經足夠了。

    三人來到客棧中的一間密室,那個魔法學徒便按照南宮天鷹的吩咐,開始向玄武城的南宮府發送資訊。發送的資訊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烈侄已找到,將依約帶他前往朱雀城”。

    第二天一早,吃罷早飯,眾人便起程上路。為了路上方便,眾人都是打扮成客商,帶著一大馬車的絲綢茶葉等物。這次隨南宮天鷹來的人也不多,加上南宮天鷹和華如虹,一共是八個人。

    馬車是從帕萊城地南門出的城,出了城之後,便沿著大道,一路往南馳去。華如虹在車廂中見了,心中奇怪,便問南宮天鷹道:“五叔,我們回玄武城,應該出城東門,向東去才對,怎麼現在馬車往南邊這邊跑了?”

    南宮天鷹道:“我們先不回玄武城,鷹叔先帶你去朱雀城走一趟。”

    朱雀城在東華國的南邊,南宮天鷹顯然是要繞道阿曼利帝國南邊再進入東華國朱雀城。華如虹聽了,仍是不解,道:“五叔,我們為何要去朱雀城,有什麼事麼?”

    南宮天鷹道:“是有一件事情,你現在也不必多問,等到了地頭,自然就知道了。”

    見到他有些神神秘秘,不肯道出,華如虹也不好再多問。可是想到南宮天狗,不由又問道:“那麼狗叔的事情……”

    南宮天鷹坦然的道:“你放心,我已派人給府中發了資訊,天狗不會有事的了。”

    華如虹現在已經有一種上當的感覺,可是事已至此,也只有這樣,暫時跟他們去一趟朱雀城,看看這南宮天鷹葫蘆裏到底賣地是什麼藥了。

    幾人一路南下,數天之後,便已到了阿曼利帝國地南部邊境,亞發拉河河畔。亞發拉河是廣袤大陸上有數的大河之一,不論河長和水量,在大陸都首屈一指。過了這亞發拉河,就是大陸商業聯盟自治區。

    現在幾人來到江上碼頭邊,只見大江上面,百舸爭流,千帆競發,一派繁忙景象。南宮天鷹等人地行程,是打算過了這亞發拉河,再折而向東,最後進入到東華國朱雀城。本來沿著這亞發拉河順流東下,行程會更快,但南宮天鷹等人不習坐船,所以還是決定走陸路。

    在來到江邊坐船前,南宮天鷹等人已經把那車貨物給拋售了。現在只要過了亞發拉河,到了商業聯盟自治區,那裏是自由之區,就無許再裝扮利用這個客商身份了。不過這幾天一路南來,穿城過鎮,華如虹也沒看到帝國方面,有關緝拿自己的資訊。看來對於華如虹的逃離,帝國方面並沒有打算興師動眾的追捕。也許是華如虹的逃離,正合了古德里亞的心意罷了。

    在江邊碼頭,南宮天鷹等人租了一艘小船,便向河對岸駛去。過了河,便是商業聯盟自治區的臨江城。臨江城是自治區內的七大城之一,位於亞發拉河畔,又緊鄰阿曼利帝國,所以異常的繁榮。船在臨江城的一處碼頭靠了岸。下了船,華如虹便看到遠處碼頭岸邊,高高立著一尊高舉火炬的女神雕像,旁邊還寫著一行醒目的大字“歡迎你,來到自由民主的都市。”。

    華如虹問起那尊女神雕像代表的意義,南宮天鷹道:“那時自由女神,商業聯盟自治區所推崇信仰的神。”言下之間,還有些不屑之色。對他來說,雖然驚歎聯盟自治區的繁榮和財富,但對他們所實行的那一套無君的議會民主制,還是頗不以為然的。

    此時已過午後時分,南宮天鷹也沒有立即趕路的意思,一路南來,在馬車上顛簸數日,眾人也有了些疲勞,打算在這裏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起程上路。

    在城中一處旅館訂下房間安頓下後,南宮天鷹便對華如虹道:“烈侄,這聯盟自治區,臨江城,你還沒來過吧,今天下午我們便在這城中好好逛逛。”

    華如虹也沒有什麼異議。當下南宮天鷹便領著華如虹,在這臨江城中到處逛了起來。南宮天鷹似乎對城中還比較熟悉,一邊領著華如虹遊覽城中名勝古跡,一邊不時還做一些講解。這臨江城若論城市格局之大,建築之宏偉,自然比不上帝都帕萊城,但是論起城中的繁華和喧鬧,卻似猶有過之,而且也是一個歷史悠久之城,城中的名勝古跡也不少。
jfyml08 發表於 2009-4-19 23:52
第四卷 第十九章 龍鳳玉佩姻緣

    對於城中這些名勝古跡,華如虹瞭解不多,因此興趣也並不是很大,而讓華如虹比較注意的卻是那些大門前掛了各色牌子的各個傭兵團的駐地。看來在這聯盟自治區,傭兵團果然不少。華如虹剛才只在這臨江城的一條街上,便看到有七八個掛了傭兵團牌子的傭兵團駐地。

    當然這些傭兵團也有大有小,這從其中的駐地牌子和門面大小,就多少可以看出一點來。大的傭兵團可能有上千人,而小的,也可能不過數十人而已。當然在聯盟自治區,是鼓勵傭兵團建團的,傭兵團越多,表明維護地方統治安全的力量也就越大,而且也可防止某個或數個傭兵團過於坐大,從而威脅城中的統治。

    當然一個傭兵團建團,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建成的,相反的,這其中的條件還十分的苛刻。一個傭兵團在城中建團,首先其團長起碼要有劍客或者魔導士或者相應級別以上的實力,而且傭兵信譽良好,無不良記錄,需要三個以上城議會團議員的推薦擔保,然後還要在城議會團中得到三分之二議員的多數通過,這才能批准在城中建團。而且城議會團還有隨時驅逐傭兵團出境的權力。

    建團條件之所以這麼嚴岢,也是很自然的。畢竟在這聯盟自治區,沒有正規軍隊,那麼這傭兵團就是城中安全保衛的基本力量,其信譽可靠就顯得極為重要。否則若是讓一個盜賊團夥在城中建團,那豈不是引狼入室,監守自盜了嗎。

    而華如虹之所以這麼注意城中的傭兵團,也是因為羅蒙特。卓絲雅。菲裏奧等人的金獅傭兵團的緣故。他知道金獅傭兵團地駐地便是在這商業聯盟自治區,可是具體在哪個城,卻並不知道。當然若是金獅傭兵團在這裏名聲夠大地話,向人打聽一下,也許並不難打聽到,可是一想到團中還有一個對自己懷恨在心的格裏曼,華如虹便不由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路過一座氣勢宏偉的府邸時,華如虹不由停住了腳步。只見這府邸高牆大院,連綿數裏,幾乎占去了半個街區。這在寸土寸金的臨江城區,顯得極為的罕見顯眼。這樣的府邸。即使是在帕萊城,也不多見。卻不知又是哪個豪門貴族的宅院。

    見到華如虹對眼前這宏大府邸注目,南宮天鷹果然是對城中很是熟悉的,便道:“這是奥古斯丁家族的府邸。奥古斯丁公爵就是這臨江城地城主。”

    華如虹以前也曾聽卓絲雅談過一些關於這聯盟自治區的事情,聽了南宮天鷹這話,不由問道:“這臨江城也有城主嗎。我記得不是說,聯盟自治區內地權力,都集中在議會團的手中嗎?”

    見華如虹也知道聯盟自治區議會團地事,南宮天鷹倒有些意外,可是聽他所問,對聯盟自治區的瞭解又好像不深,便道:“噢。你以前來過這聯盟自治區嗎?”

    華如虹道:“沒有。我只是聽一個朋友談起過。”

    南宮天鷹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你所說的也是實情。聯盟自治區的權力,確實主要都是被議會團所掌,這好像就是他們所聲稱的民主吧。比如這臨江城城主一職,便也是由這臨江城城城議會團所投票選舉出來地。”

    “噢,原來是這樣。”華如虹雖然曾聽卓絲雅說過一些,但畢竟所知不深,又問道,“那麼這個城主之職,可是有任期的麼?”

    南宮天鷹道:“是的,一般都是四年或五年一期,到了任期,便要改選。不過雖然改選,但是可以連任,而這臨江城城主之位,自從聯盟自治區成立之時起,便一直由奥古斯丁公爵擔任,直到今天。”

    華如虹聽了,便不免問道:“還有這等事情麼,那這所謂的議會團選舉,豈不是形同虛設了,難道這奥古斯丁公爵,在這臨江城,有如此的威望嗎?”

    南宮天鷹道:“確實是這樣。這就要從奥古斯丁家族在聯盟自治區的特殊地位談起。”

    華如虹道:“噢,那麼五叔不妨詳細說說。”

    南宮天鷹便道:“在聯盟自治區成立之前,奥古斯丁家族早就是阿曼利帝國歷史悠久的貴族,而且是帝國南方屈指可數地幾個世襲公爵之一,也是現在聯盟自治區內唯一一個擁有公爵爵位地家族。雖然聯盟自治區獨立了出來,但對於帝國和公國的爵位地尊重和榮耀,還是保留了下來。”

    頓了頓,南宮天鷹又道:“五十年前聯盟自治區成立,當時的老奥古斯丁公爵,也就是現在奥古斯丁公爵的父親,正是首倡之人,為聯盟自治區的成立,立下了大功,可以說沒有老奥古斯丁公爵,就沒有現在的聯盟自治區。所以奥古斯丁家族在聯盟自治區內一直擁有很高的聲望,奥古斯丁公爵能一直連任臨江城的城主之位,也就不足為奇了。”

    聽到這裏,華如虹不禁道:“那麼這麼說,這奥古斯丁公爵,豈不就是這聯盟自治區事實上的皇帝了?”

    南宮天鷹搖了搖頭,道:“話倒不能這麼說。奥古斯丁家族雖然在聯盟自治區內地位崇高,可是也只在這臨江城,擁有實際的影響力,所以這皇帝一說,還是遠稱不上的。其實這奥古斯丁公爵也本有連任聯盟自治區大議會團議長的資本,可是老奥古斯丁公爵只擔任了一屆,也就是第一屆四年的大議會團議長之後,就堅辭不幹了。後來,為了表示對老奥古斯丁的尊敬,大議會團就修改了立法,大議會團議長不能連任。現在的奥古斯丁公爵,也只當了一屆的議長。”

    華如虹知道這聯盟自治區大議會團議長,就是自治區內名義上的最高首腦。心道:那老奥古斯丁這麼做。也是怕擔心會因此影響聯盟自治區地自由民主吧。從此事上看來,也算是一個視功名權勢如糞土地一個人了。他沒想到,若是老奥古斯丁視功名權勢如糞土,為何又會眷戀連任這臨江城主之位多年呢。其實是這大議會團議長之職,表面上是風光,可是離皇帝的權力,還是差得太遠。

    華如虹又問道:“這臨江城是這樣,其他的城又如何呢,連任城主的情況多不多見呢?”

    南宮天鷹道:“其實這城主一職,不同的城有不同的情況。其他的城,這種情況較少見。”

    華如虹道:“既然主要權力都在議會團手中。那麼這城主之位,又有什麼權力。當得又有什麼意思呢?”

    南宮天鷹心道:這個問題,就有點難說了。若不是我對這聯盟自治區的事情還算有些瞭解,否則真回答不上來。他解釋道:“其實城主這一職,在聯盟內並不是必須的,在一些城。就並沒有城主這個職位,城議會團的議長,便是名義上地城中的最高首腦。”

    華如虹道:“哦,為什麼會這樣呢?”

    南宮天鷹道:“這就涉及到各個城地不同情況了,分為城主制和議會團制。一般設有城主的城,其議會團地權力,主要便是立法和監督城主府的權力。至於全城管理。則由城主來負責。所以說,城主手中的權力。還是很大的。而這臨江城更特殊一點,其城主還有提名議員,甚至解散議會團,要求議會重新選舉的權力。”

    華如虹聽了,不由吃驚,這麼一來,這臨江城城主,不就相當於臨江城地土皇帝了麼,難怪這奥古斯丁公爵,能夠一直霸佔住這城主一職。

    南宮天鷹接著道:“而不設有城主一職的城,城中權力就全部歸於城議會團,實際上這樣的城,在聯盟自治區內,占到大多數。”

    華如虹道:“這些城,對設有城主的那些城,難道不會存有異議麼?”

    南宮天鷹道:“存有異議又如何呢,自治區畢竟只是一個聯盟,各個城的事務,還是歸各個城自己管理,大議會團也干涉不到。其實我看那些議會團制更不好,為了一件事,可以爭得雞飛狗跳,十天半個月也拿不出一個准主意,還不如城主一句話就可以作出決定。”他南宮家世代世襲玄武城城主一職,他自然是對城主制報有好感。

    華如虹一時之間,也分辯不出到底是哪種好,他也不會去多管這些,他之所以問,不過是出於好奇罷了。

    第二天一早,幾人起程繼續趕路,向東而行。又過了幾日,便已經到了聯盟自治區東邊的大城賽萬城。賽萬城是一座風景旅遊名城,在大陸上也是極有名的,境內地飛瀑,溫泉,奇山,秀水,星羅棋佈地湖泊,四季長盛的繁花,每年都吸引了大批地大陸遊客來此地旅遊觀光。

    可惜雖然賽萬城風光無限,但南宮天鷹急著趕往朱雀城,因此一行人並沒有在城中多待,馬車直接穿城而過。出了賽萬城走不多遠,便到了滄浪河邊。滄浪河是亞發拉河的一條支流。而過了滄浪河,便進到了東華國的境內了。

    眾人乘著暮色,渡過了滄浪河,來到了一個名叫廣平鎮的鎮上歇宿。此地離眾人的目的地朱雀城已經不遠了,馬快的話,一兩天的功夫也就到了。

    在廣平鎮的一間客棧,晚飯過後,南宮天鷹來到華如虹的房間,找他談話。坐下之後,南宮天鷹便道:“烈侄,現在朱雀城也快到了,我想也該把這件事,跟你好好說說了,也好讓你心裏有個準備。”

    華如虹正對此事納悶,聞言之下便道:“是什麼事,五叔請說。”

    南宮天鷹沉吟一下,這才開口道:“其實說來這件事,還是跟你身上的那塊龍鳳羊脂白玉玉佩有關。”

    華如虹心道:這個龍鳳玉佩正是那南宮烈交給自己的一件信物,卻不知又關係到什麼事情了。他心中想著,也沒有多問,知道南宮天鷹既然提起了。自然會把事情說下去。

    南宮天鷹接著道:“烈侄。你能把你那塊龍鳳玉佩,拿出來給鷹叔看看嗎?”

    華如虹聞言,便從懷中掏出那塊龍鳳玉佩,遞了過去。南宮天鷹接過,拿在手中端詳。這塊玉佩通體用潔白無暇的上等羊脂白玉雕成,左邊雕有一騰雲駕霧之龍,右邊雕有一展翅欲飛之鳳,雕工精美,栩栩如生。南宮天鷹看了半晌,這才又道:“烈侄。你可知道,這塊玉佩上面所雕刻的一對龍鳳。是有什麼含義麼?”

    華如虹哪里知道,南宮烈也沒告訴他。便搖頭道:“我不知道,還請五叔指教。”

    南宮天鷹歎了口氣,道:“可憐大哥死地時候,你才不過三歲,想他即使告訴過你。你也不記得了。我便告訴你吧,這玉佩上地所雕的一對龍鳳,其實代表了一個姻緣。”

    “一個姻緣?”華如虹聽聞吃了一驚。

    南宮天鷹道:“不錯,正是你跟前朱雀城唐家家主唐鴻敖之女唐婉清的姻緣。”

    “這,這怎麼可能呢。”華如虹大是吃驚的道。

    南宮天鷹瞥了他一眼,道:“難道這麼大的事情,鷹叔還會騙你不成。”

    其實華如虹也不是不相信。只是乍聞這件事。大感吃驚意外,一時難以接受而已。南宮天鷹又道:“這個姻緣的結下。也是有淵源的,大概你也不十分清楚,我便給你詳細道明。”

    說著便喝了一口茶,緩緩說出了一段往事來:“其實說起來,在原先,我南宮家和唐家,一南一北,一占玄武一據朱雀,同是我東華國的肱股之臣,但卻還沒有兩家結親的先例,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華如虹搖了搖頭,表示不知。南宮天鷹道:“這不是因為別的,是為了防止皇室徐家地猜忌。我南宮家世代掌管玄武城和北方軍團,唐家世代掌管朱雀城和南方軍團,實力自不待說,若是兩家聯合起來,對他們徐家的皇權,自然是一個極大地威脅。正是基於這種考慮,早在立國之初,始皇帝便下過明令,禁止我南宮家,唐家和盧家這三個家族之間互相通婚。這個規矩一直被三家一絲不苟的遵守,直到今天,三家中也沒有任何地族中嫡系子弟通過婚姻。”

    華如虹聽到這裏,心道:既然如此,那麼南宮烈跟唐家小姐的這個婚約,又是從哪里來的呢。不等他相問,南宮天鷹又接著道:“而你跟唐家小姐這個婚約,顯然違背了這個祖規,但是其由來是有原因的,此事就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了。”

    “二十多年前發生的那場抗戰,不知你了不瞭解,又瞭解多少,而你跟唐家小姐地這個姻緣,便跟這場抗戰有關。”南宮天鷹說道。

    “五叔所說的,是不是就是大陸發起對東華國的聖戰吧?”華如虹道。

    “什麼狗屁聖戰,那是他們說的,我們叫作賊戰。”南宮天鷹說著,又道,“二十年前,阿曼利帝國,糾集羅斯帝國,英格公國,西法萊公國,還有其他一些大陸小國,總起各國之精兵,號稱二百萬,分東南兩面,向我東華國發動了大規模侵襲。而玄武城和朱雀城,一南一北,便首當其衝,充當起了守土抗戰之責。雖然聯軍是從南北兩面同時夾擊,但說起來,北面才是其進攻的重點,我玄武城承受了更大的壓力。”

    南宮天鷹仿佛沉湎到當初那場波瀾壯闊的抗戰當中,良久才繼續道:“那場玄武城下地抗戰,便是你父親南宮天龍指揮領導地。正是在大哥的帶領下,玄武城地全體北方軍團將士,眾志成城,浴血奮戰三年,使得聯軍終不能越雷池一步,最後無功而退,讓他們所謂的聖戰計畫徹底破產,鎩羽而歸。大哥也成了我東華國的英雄,名聲傳遍天下。”

    “在這場抗戰中,雖然玄武城和朱雀城一南一北,相隔遙遠,但共同抗擊聯軍的戰爭,使兩家同仇敵愾,互為聲援,如同一體。在戰爭的最關鍵時刻。唐家甚至還主動削減了東方軍團和中央軍團派來的援軍。令他們改去支援戰鬥更艱苦激烈地北方戰場。唐鴻敖也算是個識大局之人,在那樣地危局下,作出這樣的決定,是要以犧牲更多的唐家子弟為代價的,他能抵住族中人的異議,作出這樣的決定,著實難能可貴。你父對此也感激在心。”

    “你就是在那場抗戰之初誕生的,你的出生,也曾給玄武城帶來一陣驚喜。後來抗戰勝利後,你父和唐鴻敖在青龍城皇城慶功宴上見到。談起之下,便也知道唐鴻敖的夫人。也剛剛傳出了已有身孕的消息。你父激動之下,又感激唐鴻敖地相助。便向他提出了結親的請求。如果唐夫人生地是女兒,就成就一段姻緣,如果生的是兒子,就讓你和他結拜成兄弟。而唐鴻敖在那樣地歡慶情形下,自然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不過若是唐夫人生的是兒子倒罷了。若是生的是女兒。兩家結成親家,這自然就會違背南宮,唐和盧三家不能結親的祖規。後來兩人便同時向皇帝求情,請皇帝破例允准此事。鑒於兩家在抗戰中所立下地血汗功勞,又因為抗戰的勝利,皇帝正歡喜當中,再說唐夫人生女兒也只是一半的幾率。所以一時激動高興之下。皇帝便也允准了這事。這才有了你跟唐家小姐這一段姻緣的由來。”

    “後來唐夫人果然生出了一個女兒。當下兩家便依約訂下了你兩人的婚約,而這個龍鳳玉佩。便正是婚約的信物。這玉佩本是一對,在那唐家小姐唐婉清手中,也還有跟你這個一模一樣的龍鳳玉佩。”

    南宮天鷹緩緩道來,華如虹聽得一時作聲不得。南宮天鷹又道:“現在我帶你去朱雀城,便是向唐家重提你跟唐小姐地這件婚事。雖說你自小失蹤,這件婚事兩家就沒再提起過,但既然現在你回來了,這婚約自然還是要作數地。現在敖公不久前去世,唐家小姐代任城主,而她現在也仍待字閨中,沒有婚配,現在我帶你去上門提親,唐家也沒有反對的道理,自然一說便成。”南宮天鷹說得信心滿滿,可是華如虹聽得卻是暗暗心驚,不為別地,只因為他並不是那個真正的南宮烈而已。

    “對了,這些年你流落在外,應該也還沒有婚配吧?”南宮天鷹問道。他也並不擔心此事,即使華如虹當真結了婚了,大不了派人去退掉便是。

    “沒有。”華如虹搖搖頭道。

    南宮天鷹道:“如此甚好。我聽說那唐家小姐不僅人長的美,而且知書達理,溫良賢淑,更難得的是,年紀輕輕,便已是高級劍師,實乃百年難得一遇的劍術天才,否則也不能代領這城主之職。”

    高級劍師?這下華如虹當真是吃驚了。就他所遇到的大陸之上的幾個年輕高手,比如南宮烈,南宮雲,還有卓絲雅,法蘭特這幾人,或許還要算上弗朗斯,應該已經算是年輕一代的翹楚了,但他們的實力,也都在初級劍師而已。法蘭特作為中級魔導士高級劍客魔劍士,他的實力或許還略高於初級劍師,接近了中級劍師的水準。

    但不管怎樣,他們離高級劍師的水準,還是差了一段很大的距離的。他們這樣的已經算是劍術天才了,而那個唐家小姐,竟然現在就已經達到了高級劍師的水準,這已經就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在華如虹想來,也只有天才少女魔導師索爾蒂絲,才可跟她相提並論,一較高下。

    雖然嚴格說來,初級魔導師比起高級劍師,還是差了一些的,但若考慮到魔法的修行,比起劍術的修行,困難艱巨程度又甚了不少,那麼兩人也就可稱得上一時瑜亮,旗鼓相當了。

    南宮天鷹見華如虹一時不說話,還以為他是年輕人臉嫩害羞了,便拍了拍他肩頭,道:“好了,這事鷹叔也算是告訴你了。現在你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還要起程趕路,最遲後日午間,便可到朱雀城了。”

    說著南宮天鷹起身出門而去,只留下華如虹一個人,仍坐在那裏發怔。他既在吃驚于那唐婉清的劍術實力,也在為這件婚事作難。若南宮天鷹所說是真。這唐家小姐。也算是一個絕代佳人,未必配不上自己,只是華如虹知道,自己並不是南宮烈,這唐家小姐的龍鳳玉佩姻緣對象。

    自己冒充南宮烈,已經是暗自有愧了,如今怎麼還能癡心妄想,娶他的未婚妻呢。可是真正地南宮烈,已經死了,這又要讓這唐家小姐怎麼辦呢。這時華如虹突然想起臨終前那南宮烈未說完地一件事。那時自己還不明其意,現在也許可以猜測出來了。當時那南宮烈說。若是南宮家要自己去做一件事,自己不妨答應。從現在看來。他說的或許就是這件跟唐家小姐的婚事。

    華如虹在這裏左思右想,左右為難。他現在甚至有些心恨那南宮天鷹,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件事,否這自己就不用在這裏左右為難了。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既然冒充了南宮烈。這件事終究是要去面隊的。

    他現在也有些奇怪,為什麼南宮家為如此熱衷緊張這件事。從這南宮天鷹千里迢迢跑到帕萊,不惜低聲下氣,甚至不惜編出那大有可能是謊言的南宮天狗一事,來說服留住自己。而自己答應之後,連玄武城也不及回去一趟,又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帶到這朱雀城。可知他們對於此事。是如何的緊張重視。現在聯想起來。當初自己在南宮府,受到那麼盛情歡迎相待。也許多半也是因為這事關係到自己。

    可是這麼做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呢,特別是那南宮天虎,以他先前的作為,應該是對自己安的不是什麼好心的阿。自己若娶了唐家地大小姐,那麼在南宮府的地位就更加地鞏固,對於他兒子南宮雲在南宮府的地位,就更加地不利。對於一心想讓自己的兒子南宮雲繼任南宮家家主的南宮天虎來說,這絕對是一件大壞事,可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反其道而行之,似乎極力一心想促成此事呢?

    若以南宮天虎來考慮,若是南宮烈不回來最好,他就可以說動唐家,讓自己的兒子南宮雲代替,迎娶唐婉清。也許他也不是沒這麼做過,大概是唐家或者是唐婉清沒有答應而已。看來唐家對這件婚約,還是很執著看重的,或許也是對南宮天虎逼走南宮烈一事,大為不滿。

    那唐家小姐現在一直待字閨中,莫不就是一直在等待那南宮烈回來麼。不知為何,華如虹想到這裏,心中既對唐家小姐地執著重情重義感到敬佩,又有一絲略微的苦澀,畢竟那唐家小姐執著鍾情的物件,並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南宮烈。

    可是這些也解釋不了南宮天虎為什麼要極力促成自己跟唐家的這門婚事。即使唐家不答應南宮雲的提親,那他也大可讓這件婚事黃掉,甚至乾脆解除這個婚約。

    其實華如虹現在想不到,是因為他還不瞭解現在東華國四大家族的微妙關係而已。對南宮天虎來說,他當然也知道,南宮烈不回來,不迎娶唐家大小姐,對他的兒子接任下任家家主之位,再好不過。可是他現在卻不得不這麼做。他這麼做,為地是整個南宮家地考慮。為了整個南宮家的前途,他不得不放棄自己心中地這一點私心。

    對於青龍城的皇室徐家來說,南宮,唐,盧這三家,始終是對自己皇權的一個潛在威脅。盧家還好點,實力弱一點,跟皇室也關係親近,聯姻最多。但南宮和唐家,就不一樣了。特別是掌握玄武城和北方軍團的南宮家,在經過兩次聖戰之後,不論是自身實力和在朝野的威望民心,都得到極大的提高,已經威脅到了青龍城徐家皇權的鞏固。

    正是在這樣的前提下,皇帝對南宮家猜疑日盛,漸有聯合其他兩家,打壓南宮家的態勢。雖然現在表面上還暫時風平浪靜,但底下已經是暗潮洶湧。

    對這種局面,南宮家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在暗地尋思著破解之道。盧家是不能指望的,盧家跟徐家,已經形同一體,親如一家。那麼只有走跟唐家聯合這一條路了。只要聯合了唐家,以兩家的實力,足以讓徐家深有顧忌,不敢輕舉妄動,在有什麼異動前,也不得不謹慎再三,三思而後行。

    而聯合唐家,最好莫過於聯姻一途了,其他的盟約,協議都不足信,只有讓兩家真正血脈相系,親如一家,才是最好的辦法。雖然一樁婚姻並不足以保證這一點,但完全可以以此事作為開端,突破兩家不能聯姻的祖規限制,最後達到兩家真正的大和親。到了那時,徐家即使再怎麼猜忌,也只有乾瞪眼了。

    正是基於這種考慮,南宮天虎才由極力促成此件婚事的考慮。畢竟作為南宮家的家主,他得為整個南宮家族的前途考慮,相對於南宮家的前途,自己的那點私心,實在是不屑一顧,不值一提了。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南宮烈回來,他不僅不怪,反而很是欣喜歡迎的緣故。

    現在華如虹還想不到這一點,只覺得此事有些怪異。他在房中思前想後,終覺得此事大大不妥。畢竟那唐家小姐的未婚夫是南宮烈,不是自己。雖然南宮烈已經死了,但她完全可以解除婚約,另嫁他人,怎麼就能嫁自己這個冒充南宮烈的人呢。而且他對於南宮烈這個身份,也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若真是答應了這門婚事,那麼自己就越陷越深,再也擺脫不了這個身份了。

    他現在都很想把事情真相,告知給那南宮天鷹,可是他又知道現在時機還不對。現在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甚至以為自己就是殺死南宮烈的真凶。只有等這事漸漸過去,自己的南宮烈身份漸漸被他們淡忘,那時再說不遲,或者那時也就不需要再說了。

    不管怎麼說,這件婚事,自己是無任如何都不能答應的。既然不能答應此事,又不能說明真相,那麼暫時就只有逃婚一途了。華如虹漸漸打定了主意。

    打定了主意的華如虹,很快便把東西收拾了一番。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大部分的東西,都放在空間戒指中。在房中,坐到夜深人靜時,華如虹輕輕的推開了房門。院中四處一片寂靜,大家都在熟睡當中。即使是南宮天鷹,此刻也完全沒有料到,華如虹會在此時逃走。在他看來,唐家大小姐無任家世相貌武功,足堪良配,華如虹哪有逃婚的道理。

    華如虹悄然溜出了客棧,並無人發覺。很快又出了廣平鎮,便發力一陣狂奔,直到狂奔出老遠,這才漸漸止住了步子。

    當時情急之下,出了鎮子便是一陣疾跑,也沒有特意辨明方向,現在停下步子一看,才發現自己似乎正處於一處荒郊野嶺所在,不知道是什麼地方。華如虹也不擔心,只要離那南宮天鷹遠遠的,不讓他們再找到就好。這麼一個荒郊野嶺,正是藏身之處。
jfyml08 發表於 2009-4-19 23:53
第四卷 第二十章 疑團

    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帳篷,鑽進去倒頭睡下,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大天亮。起來之後,一邊吃著乾糧,華如虹一邊便不由的為以後的行程考慮了。想了一陣,他也沒什麼好主意,反正就是在這大陸到處遊歷,去什麼地方不行,只要離得那朱雀城和帕萊城遠遠的就好。

    吃罷乾糧,華如虹起身,走下山嶺,路過一個小山村的時候,卻聽得村子裏面傳出來一陣哭號之聲,而且似乎還是一個年輕女子的哭聲,隱隱聽得什麼“負心薄幸”之語。華如虹聽得奇怪,反正沒有事,便走了過去。

    來到村子裏面,原來是一個年輕村姑,坐在自家房前地上,正嚎啕大哭,旁邊圍了一些看熱鬧的村民,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不已。

    華如虹走近前去,向一個圍觀的村民問起是何事。那村民便告訴他道:“這哭的是李家的二丫頭,前一陣子,剛跟外村的一個後生,說定了一門親事。明天就是迎娶之期,這裏什麼也都準備好了。可是剛剛後生的家人跑來,告訴說後生突然離家出走了。這丫頭聽了,傷心之下,這才在這裏哭泣。”

    這時旁邊的另一村民插話道:“那後生也真不是個東西。你要走也就罷了,就是心裏不情願,把這婚事退了也就得了,可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也不說明是個什麼事,就這麼把人家姑娘晾在這裏,你說這算是什麼事阿。”

    旁邊幾人聽了,也都紛紛搖頭,痛駡那逃親的後生不已。華如虹聽了了,心中不由猛然觸動。是阿,這逃婚的後生固然可惡,可是自己現在的行為。跟他又有多大的區別呢。

    自己這一去,倒是輕便了,可是留下那唐家姑娘又該怎麼辦呢。好不容易等了十幾年,終於有了未婚夫的音訊,可是面都還沒見上一面,又突然從此信訊全無。這要放在那唐家姑娘身上,又該作何感想呢,是不是該悲痛欲絕,還要繼續等待下去呢。自己一天不回,就等上一天。一月不回,就再等上一月。一年不回,就再等一年,難道就該這麼無休止的等待下去?自己這麼做,豈不是就耽誤了她的終身大事了嗎。

    不管怎麼說,即使要逃婚,也要明確地告訴她。不如現在就去朱雀城。明確的告訴那唐家,請他們解除這個婚約,也好讓那唐家小姐早日擇人另嫁。想到這裏,華如虹心中已打定了主意。

    華如虹又問起朱雀城怎麼走,村人往北邊一指,告訴華如虹,出了村口,往北邊走不多遠,到了官道上。沿著官道再往北走上大約一天的路程,就可以看到朱雀城了。

    聽了村人的介紹。華如虹這才知道,這裏離朱雀城已經不遠了。想不到昨晚急不擇路,反而往朱雀城這邊跑來了。這樣也好,現在南宮天鷹知道自己逃婚走後,肯定是以為自己往南或者往東跑了,絕對料不到自己反而往朱雀城這邊來了。這樣一來的話,一路之上也碰不到他們了。等到他們得知自己退婚趕來的時候,估計自己也早離開朱雀城多時了。

    當下華如虹出了村。沿著官道一路向北而行。日落時分,終於便看到在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座巍峨綿延地大城。毫無疑問,這便是東華國的南方大城,南方軍團的駐地朱雀城了。

    趕到城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進了城,華如虹也來不及去打探城中唐府的所在,逕自找了一個客棧,就此住下。第二天一早,便向客棧地小二,打探唐府怎麼走。

    聽到華如虹打聽唐府所在,店小二不免問道:“客官打聽的是哪個唐府阿?”心道;這朱雀城的唐府,可多的是呢。

    華如虹道:“就是這朱雀城城主唐府。”

    店小二這才明白過來,道:“客官是要去城主府阿,城主府在內城,客官去了再找人一問便知。”

    華如虹這才想起,這朱雀城建築格局想來跟那玄武城差不多,城主唐府居於內城之中。這時那店小二又隨口問道:“客官要去城主府作甚,找人麼?”

    華如虹道:“恩,是的。”

    店小二本是隨便問問,見他這麼說,有些好奇的盯他看了幾眼,又問道:“不知客官又是去找什麼人呢。”

    華如虹道:“我找的是這朱雀城城主。”他想退婚這事,恐怕也只有找唐家地主事人才能決定了。

    店小二聽得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能這麼大言不慚的說去找朱雀城城主,肯定也不是一般人物啊。他又懷疑的打量華如虹幾眼,道:“原來客官是去找唐城主啊,失敬失敬。”口中雖然贊著,可語氣卻著實有些不屑,認為華如虹多半是在吹牛。

    華如虹便問道:“敢問小二,這朱雀城城主不知是哪位,姓甚名誰?”其實關於這個昨晚南宮天鷹已經跟他說了一些,只是當時他只驚訝于龍鳳玉佩姻緣之事,沒有聽得進去。

    店小二也是吃了一驚,想不到華如虹的牛皮這麼快就吹破了,連朱雀城城主都不知是誰,而且還信誓旦旦要去找她。當下只是在一邊冷笑。華如虹道:“是了,好像是叫唐,唐鴻敖,是麼?”

    店小二聽了又是吃了一驚,暗道:這人也甭大膽,敢這麼直言無忌的提起前城主名諱。當下也怕他再胡說些什麼,連累到本店,便忙斥道:“客官你休得胡言亂語,你難得不知道,敖公前不久已經過世了麼。”

    原來唐鴻敖已經死了,華如虹聽了心道:想不到自己晚來一步,見不到這個聖戰時跟南宮天龍齊名的英雄了。他不禁又問道:“那麼現在繼任的城主是誰?”

    店小二道:“本該是世子唐展宜繼位,不過宜世子現在年紀尚小,不過十歲,所以現在城中大小事務,都還交由代城主以及宗人府管理。”

    華如虹不免又問道:“那麼這代城主,又是何人呢?”

    店小二想不到他連代城主也不知道。不過想想他連敖公去世的事都不知道,那麼不知道這代城主是誰,也是很自然了。當下他便道:“現在我們朱雀城的代城主,便是敖公地長女,唐府的大小姐,有天才女劍師之稱地唐婉清唐姑娘。”

    華如虹頓時吃了一驚。他絕沒有想到,這朱雀城地代城主,就是自己這次朱雀城之行的辭婚物件,唐家大小姐唐婉清。驚愕一陣過後,他已經在想著。到時怎麼跟這位女代城主見面,然後向她當面提出退婚的事。而那女代城主聽到自己的退婚要求後,又不知會是一種如何的反應,是答應呢,還是拒絕呢。想到這裏,華如虹便覺得頗有滑稽荒謬之感。

    而他現在也更加能夠理解,難怪南宮家這麼關心重視這件婚事。想想看,跟現在朱雀城的代城主聯姻,這對南宮家來說,無任如何都是一件大好事。見他一陣恍惚發呆,店小二不耐,已經覺得此人幾其可疑,忙不迭地把他驅逐出去了。

    出了客棧,華如虹想了想,便逕自往這朱雀城地內城而來。這朱雀城中。比起玄武城來又不同,不僅建築式樣都大有差別。而且更顯繁華熱鬧,城中往來人等,也三教九流,各色都有,其中不乏就有大陸各國地冒險者,商團和傭兵團。

    而這朱雀城的內城,也不象玄武城那般難進,平民百姓也可以隨便進出。不過盤查更嚴。而且要交納一定地過往費用罷了。在華如虹看來,這一點比起玄武城來。就強了不少,既體現了親民之意,還可以獲取一些額外收入。這也許是因為朱雀城地處南方,多少受了商業聯盟自治區地一些經濟上影響吧。

    交納了一個銀幣的費用後,華如虹進了這朱雀城內城。一個銀幣,不算多也不算少了。如果每日有一千人進城,那麼合起來就是一百金幣,這可是一筆不菲的收入,華如虹現在都不由有些佩服當初想出這個斂財法子的人了。

    這城主府所在,並不難找,就在這內城中央。可是華如虹進了這內城之後,卻遲遲不敢前往。不為別的原因,只因為華如虹還沒有想好,到時見了那個女代城主唐婉清後,如何開口向她提出退婚的事。在他想來,當面向一位姑娘提出退婚的事,實在是一種大大地羞怒,那代城主唐婉清一時羞憤之下,還不知會如何發落自己呢。

    此刻午時,華如虹便坐在城中一處酒樓的三樓之上,一邊用著酒菜,一邊尋思著這事。到時見著那位代城主唐姑娘,該怎麼說,怎麼措辭,才能讓那唐姑娘更好的接受這事,而不是覺得是一種羞辱。畢竟現在她是代城主,這事不得到她的同意,也不可能完滿的解決。

    正想著間,突然便聽得旁邊一聲輕笑,道:“你說的這個,倒也有趣。”

    華如虹聞聲,轉頭看去,卻見得旁邊座位邊,正坐著兩人,一著白衣,一著青衣。著青衣的是一位年輕公子,身著華衣美服,冠佩明珠,腰懸寶玉,俊秀不凡,一副世家貴公子之狀。而著白衣的,卻是一位年輕女子,一身白衣勝雪,氣質出塵,只是臉上蒙著一面紗巾,看不清面貌。

    那青衣公子道:“唐姑娘覺得有趣,我便再給你講一個聽聽。”白衣女子道:“好阿,我洗耳恭聽,盧兄你說的故事,我是百聽不厭阿。”

    那青衣公子便講道:“莊賢師地一個朋友惠子,在梁國做了宰相,有一天莊賢師便去找他。有人便對惠子道:你的這個朋友來,是想來取代你地相位呢。惠子聽了很恐慌,想阻止莊賢師,派人在國中搜了三日三夜。哪料莊賢師從容而來拜見他道:南方有只鳥,其名為鳳凰,您可聽說過?這鳳凰展翅而起。從南海飛向北海,非梧桐不棲,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這時,有只貓頭鷹正津津有味地吃著一隻腐爛的老鼠,恰好鳳凰從頭頂飛過。貓頭鷹急忙護住腐鼠。仰頭視之道:嚇!,現在您也想用您的梁國來嚇我嗎?”

    白衣女子聽了,又是一陣掩嘴格格輕笑,道:“盧兄,你說的這些故事,都這麼有趣。你從哪里聽來的這麼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呢,莫非還都是你自己編的嗎?”

    那青衣公子裝作莫測高深的一笑,道:“這個,唐姑娘,我可以不說嗎?”

    白衣女子一聽。便故作生氣地道:“好,你既然不說,今天就罰你多講一個故事!”

    那青衣公子聽了,道:“多講一個就多講一個,這又有何難。”說著喝了一口酒,又開始講道:“孔賢師到東方遊歷,途中看見兩個小孩在爭論。就問他們在辯論什麼。一個小孩說:我認為太陽剛出來時距離人近。而正午時距離人遠。另一個小孩卻認為太陽剛出來時離人遠,而正午時離人近。一個小孩說:太陽剛出來時大得像車上地篷蓋,等到正午時就像盤子碗口那樣小,這不正是遠的顯得小而近地顯得大嗎?另一個小孩說:太陽剛出來時清清涼涼,等到正午時就熱得像把手伸進熱水裏一樣,這不正是近的就覺得熱,遠的就覺得涼嗎?孔賢師聽了,不能判斷誰是誰非。兩個小孩便嘲笑孔賢師說:誰說你智慧多呢?”

    那白衣女子聽了,便一陣沉思。良久也不得其解,不禁問道:“那麼盧兄。到底是日始出時去人近,還是日中時近呢?”

    那青衣公子聽了,也是搖頭道:“你要問我,我又去問誰呢?”

    白衣女子奇道:“這不是你講得故事嗎,怎麼連你也不知道其中地答案呢。”

    青衣公子心道:我這也不過是從地宮中的上古典籍中翻看到的,那書中也沒有告訴我答案,我怎麼又會知道呢。可是這個秘密是絕對說不得的,當下便自嘲的道:“這個問題。連孔賢師都答不上來。我又怎麼能答上來呢。”

    白衣女子便佯嗔冷哼一聲,道:“哼。這什麼莊賢師,孔賢師,還不都是編出來地,你還想糊弄我啊,若這世上當真曾有這兩個人,我怎麼就不知道呢?”

    青衣公子也無法解釋。白衣女子見了,便道:“哼,你既然又不說,那麼……”

    青衣公子便一聲苦笑,道:“可不能再罰我了,今天我講得已經夠多了。”心道:那些怪書裏面有趣的故事雖多,但還是慢慢的講才好,可不能一下子就全講出來了。

    白衣女子便道:“好吧,看在你今天講的這兩個故事都十分有趣的份上,就饒了你這次,嘻嘻。好了,我敬盧兄一杯。”

    兩人在這裏說著,一邊的華如虹聽了,卻驚疑不定。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剛剛從那青衣公子口中聽來地那兩個故事。他在華山上時,閒時也沒少溜下過山,去到那山腳下的華陰書院,聽那些院生們誦讀詩書經文,因此對一些先秦古文也多有瞭解,他知道剛才這青衣公子口中所講的兩個故事,分別是《莊子》和《論語》裏所記載的惠子相梁和兩小兒辯日的故事。

    可是這樣就奇怪了,這兩個故事,只是記載發生在原先那個世界裏的,怎麼到了這裏,竟然也有這麼兩個類似的故事呢,這當真僅僅是巧合嗎。如果說這裏內功心法的出現,可以算是一種巧合,畢竟兩地同時研究摸索出這樣的心法口訣,並不足為奇,而且事實上這裏地心法口訣跟原來那裏也多有不同之處。可是現在這裏竟然也有原先那裏所記載的雷同地故事,就很難再用巧合來解釋了。

    華如虹正在這裏驚疑不定,卻見得那白衣女子已經放下酒杯,起身告辭道:“好了,盧兄,我要走了,明天再來這裏,聽你講故事。”

    那青衣公子道:“好的,唐姑娘請自便吧。”

    白衣女子走時,望了華如虹這邊一眼,然後就逕自下樓離去了。那青衣公子呆坐半晌,不久也結賬離去。兩人走後,華如虹還在那裏驚疑不定,他覺得此事大有蹊蹺,決定明天再來。聽聽那青衣公子又能說出些什麼。

    第二天華如虹早早便來到昨日那酒樓,依然坐了昨日的座位,要了一壺清茶,幾盤糕點,一邊慢慢品嘗,一邊等待昨天那兩人的到來。

    等了一陣。將近午時時,樓中客人漸漸多了起來,但昨日那白衣女子和青衣公子的座位,還是空的。華如虹正擔心兩人今天不來,或者去了別處。這時便見得昨日見過的那青衣公子施施然上樓來了,依然坐了昨日的位置,要了一壺茶,也在那裏淺酌,等待起來。

    過了午時,仍不見昨天那白衣女子身影。那青衣公子便等地有些心焦起來,不時起身到樓前視窗邊探望。又過了片刻。便聽得一聲清呼,道:“盧兄,今天有事來晚了,勞你久等了。”

    華如虹聞聲轉頭看去,果然便見得昨天那白衣女子,正從樓梯口走了過來,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著一身灰白長袍地中年男子。這人華如虹似乎覺得見過,不久便恍然,認出這人。正是當初在帕萊城見過的那個吟游詩人皮埃爾。

    見到白衣女子來到,那青衣公子臉色轉喜。迎了上來,道:“不晚不晚,唐姑娘來地正好。”說著又看了一眼邊上的中年男子,問道:“這位是唐姑娘的朋友麼,不知高姓大名?”

    那白衣女子便介紹道:“這是大陸有名地吟游詩人皮埃爾閣下,昨天剛吟遊到此呢。”說著又給青衣公子介紹,原來這青衣公子名叫盧瑾。

    華如虹在一邊聽了,心道:這人果然是那皮埃爾。不愧是吟游詩人。交遊廣闊,到了此地也有人認識。不知那白衣女子又是何人。聽那青衣公子盧瑾叫她唐姑娘,大概便是這朱雀城唐家的人。而這盧瑾,莫非就是那白虎城盧家的子弟麼。

    三人落座之後,那盧瑾便招呼店小二上酒菜。華如虹也要了一些酒菜,一邊吃喝,一邊聽起他們的談話。他想聽的,是那青衣公子盧瑾今天又會講出什麼故事。可是三人低聲談笑,說地都是一些無關的話。

    這時便聽得那白衣女子道:“皮埃爾閣下,我對你的吟遊詩歌,可是拜讀良久,欽佩的很,不知最近又有什麼新作出來麼?”

    那皮埃爾也不客氣,道:“是有一些新作出來了,其中還有偉大的劍手學徒閣下的新篇呢。偉大的劍手學徒,繼怒雷魔鷹魔核任務後,再次鋪寫了一篇新地傳奇。”

    白衣女子聽了,頓時引起了興致,道:“哦,是麼,閣下偉大的劍手學徒這篇,我也聽過,也欽佩的很,現在其人又有什麼新的事蹟了麼?”

    皮埃爾道:“是的,偉大的劍手學徒,總是那麼出人意外,這次又孤身深入虎穴,救出了帝國的魔法師俘虜,無愧是帝國的英雄。”說到這裏,他這才想起座上兩人,都是東華人身份,而劍手學徒正是從東華國玄武城中救出魔法師俘虜的,自己這番吹噓,似乎有些不妥,便歉然一笑,道:“唐姑娘,盧閣下,我只是敍述一件事情而已,並無別地意思,請兩位不要見怪。”

    那白衣女子對此並沒有在意,不過此刻聽了,卻是神情一怔,明顯似乎吃了一驚,大感意外的樣子,當即問道:“皮埃爾閣下,你剛才說地,是不是就是不久前玄武城發生的事情?”

    皮埃爾點頭道:“當然。”聞言白衣女子便是一陣默然沉吟。

    那盧瑾在一邊道:“皮埃爾閣下,這個劍手學徒的詩歌,我也聽過,聽說他還是一位東華人呢。”

    皮埃爾道:“是的,這人我還見過,確實是東華人,是你們東華國的英雄。”

    盧瑾心道:什麼東華國的英雄,若這事當真是他做的,那麼稱之為一聲華奸也並不為過吧。

    這時白衣女子便有些急切的問道:“皮埃爾閣下,你說你還見過此人嗎,是在什麼時候,在哪里見到地呢?”

    皮埃爾不知白衣女子為何對此事這麼關心,道:“大概是在三個多月前吧,在帕萊城亞歷山大魔武學院地一個酒會上見到的。當時桑普修斯賢師也在場,可是親自證實了他地身份的哦。”他還以為白衣女子是不相信劍手學徒做下怒雷魔鷹魔核任務的事。

    白衣女子沉吟一下,似是自言自語地道:“這麼說來。你們相見,還是在玄武城魔法師俘虜出逃這事之前了。”

    皮埃爾點點頭,道:“是的,那時劍手學徒閣下還沒有出發,去營救帝國的魔法師俘虜呢。”

    白衣女子又道:“皮埃爾閣下,你能肯定。那救出玄武城魔法師俘虜之人,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劍手學徒嗎?”問話之間,神情甚是關

    皮埃爾道:“當然,此事絕無虛假。劍手學徒閣下因此還獲得了帝國的三等子爵爵位。雖然很多人不知道他就是那個劍手學徒閣下,但我自然是知道的。而且知道這事地人,在帕萊也不會少。”

    白衣女子又問道:“那麼你在這之後,還見過此人嗎,不知此人現在,又在何處呢?”

    皮埃爾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前一陣子。他還在帕萊城,後來就走了,現在也不知去了何處。也許要等新的傳說出來,才能得知他的行蹤吧。”言下之中,對這位不斷創造傳奇,豐富自己詩歌素材的人,實在是欽佩感激的很。

    白衣女子聽了,似是有些失望,一時沉吟不語。這時一邊地盧瑾舉起酒杯。道:“我們就不說那個劍手學徒了。皮埃爾閣下,我對你的詩歌。一向是欽佩的很,只是一直緣慳一面,今日有幸見到閣下當面,當真是高興的很,當浮一大白。”說著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皮埃爾也飲盡了杯中的酒,道:“盧閣下的大名,我也是聞名已久,今日見到閣下。也是高興的很。”

    盧瑾心道:我又有什麼大名了。這皮埃爾倒是會拍馬屁,有趣地很。旁邊的白衣女子。似也被這句話逗樂了,這時道:“皮埃爾閣下,這位盧公子,也作過一些詩歌呢,你們今天,不妨就來個以詩會友如何?”

    皮埃爾聽了,心道:著實慚愧,怎麼這位盧瑾盧閣下的詩歌,自己竟然從未有所耳聞呢。當然這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口中道:“好,好,我對盧閣下的詩歌,也是一直欽佩的很的。”說著又問道:“不知盧閣下最近,可有什麼新作出來麼?”

    那盧瑾忍住笑,道:“是有一篇小作出來了,今天就不妨獻醜一番,還請皮埃爾閣下多多指教。”

    皮埃爾聽了,便道:“指教不敢,盧閣下請說。”

    盧瑾當下便出聲吟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淒淒,白露未。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

    盧瑾吟完,那白衣女子低吟一陣,不禁拍手贊道:“好美的詩歌,好美的詩句,好美地意境。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聽詩歌中之意,盧兄似乎是在思念心中的意中人阿,嘻嘻。”

    旁邊地皮埃爾聽了,卻是一頭霧水,心道:這,這也算得是吟遊詩歌麼,這算得好麼,怎麼自己完全感覺不出來呢,到底好在哪里啊。而一邊的華如虹聽了,卻是再次的震驚莫名!

    華如虹已經聽出來了,剛才這盧瑾所念的詩句,不是《詩經》中的那篇“蒹葭”又是什麼。這絕對不會有錯,因為他曾多次聽到那華陰書院的院生們,念到過此篇詩句。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若是一兩次巧合也就罷了,可是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難道還會是巧合嗎。莫非這,這人也是……華如虹此刻不由想起一個荒謬的念頭,暗道這個叫盧瑾地人,莫非也跟自己一樣,來自那個世界麼。

    如果不是這樣,那這事又該如何解釋呢。心中震驚之下,華如虹不由頻頻轉頭,對那盧瑾打量不已,仿佛要從他身上,找出一些來自那個世界地蛛絲馬跡。盧瑾也注意到了華如虹的注目,向這邊看來,卻見到華如虹有些呆若木雞地瞪著自己,心中也大是奇怪,暗道這人我不認識,怎麼反倒象認識我似的。

    這時皮埃爾也轉過頭,一的見到華如虹,頓時也認了出來,臉上一片驚喜之色,站起身走了過來,道:“這,這不是劍手學徒,華閣下麼,能在這裏再次見到閣下,實在是意想不到,實在是令人驚喜吃驚啊。”見到自己詩歌中所謳歌的傳奇人物就在眼前,皮埃爾的驚喜可想而知。

    華如虹這才恍過神來,見到皮埃爾認出自己,也不好故作不知,便也站起身,招呼道:“皮埃爾閣下,我,我也很高興在這裏見到你。”

    皮愛爾頓時拉過華如虹,來到那白衣女子和盧瑾座旁,替兩人介紹道:“唐姑娘,盧閣下,說來當真巧的很。兩位知道這位時誰嗎?”

    白衣女子打量了幾眼華如虹,當然並不認識。那盧瑾也是心中嘀咕,暗道此人原來跟皮埃爾相識,莫非剛才是認出皮埃爾來了?

    皮埃爾便道:“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我跟兩位說的偉大的劍手學徒,華如虹閣下啊。兩位絕沒有想到吧,哈哈。”

    聽到皮埃爾的話,盧瑾倒是大感意外,而那白衣女子,卻更是神情一滯,面紗下面的臉容已經神色大變,一雙俏目已經目不轉睛的緊盯在了華如虹的身上。

    “原來閣下便是傳說中的劍手學徒閣下,營救出魔法師俘虜的英雄,幸會幸會,榮幸榮幸。”盧瑾半是招呼,半是嘲諷的道。

    華如虹也是話有所指的道:“剛才盧閣下的詩歌,還有幾個故事,也是有趣的很。”

    盧瑾聽得一怔,這才想起,昨天在這的時候,似乎也曾看到過此人,看來這人也是個有心人了。當下便道:“哪里,哪里,都只不過是一些荒誕不經之言罷了,閣下過獎了。”

    華如虹有心再試試他,便出聲吟道:“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

    念完之後看向那盧謹,卻見那盧謹低聲吟詠幾聲,也情不自禁的拍手贊了一聲,道:“好,好,難得對仗如此工整,又如此朗朗上口,真是聞所未聞,堪稱絕妙佳句啊。”

    華如虹倒不是存心賣弄詩才,再說這詩也不是他寫的,他本是借機念出,想看看那盧謹的反應,是否也知曉此詞句,若是他也是跟自己一樣的來歷,那麼萬沒有不知曉這首童子皆熟讀知曉的詞句的道理。可是現在他看到盧謹的反應,卻似乎此前並未聽聞過此詩句,心下又是驚疑不定,不知是盧謹當真沒有聽過,還是在故作演戲。
jfyml08 發表於 2009-4-19 23:53
第四卷 第二十一章 退婚

    這時那白女女子似已從剛才的一陣震驚中恍過神來,此刻深深看了華如虹一眼,道:“閣下原來也大有詩才。”

    華如虹道:“姑娘過獎了,一首遊戲小詩而已。”他也沒有否認,只是又瞥了旁邊的盧謹一眼,想看看他的反應,可是盧謹竟也沒有什麼表示。

    白衣女子此刻卻似乎無心追究詩詞學問了,又問道:“閣下當真就是那個完成怒雷魔鷹魔核任務,又去玄武城地牢,救出魔法師俘虜的那個人嗎?”

    反正皮埃爾也說出來了,華如虹也沒有否認,道:“不錯,正是在下,姑娘有何見教?”

    白衣女子怔了一怔,道:“沒,沒有什麼,只是感到一時好奇而已,畢竟這樣兩個任務,不是一般人能夠完成的。”說著又一指旁邊的空位,道,“閣下能否坐下談談呢。”

    華如虹也想再探探那盧瑾的底,當下也不推辭,便坐了下來。

    白衣女子又叫過店小二,重新上來酒菜。吃喝之間,倒是盧瑾和華如虹之間說的比較多。盧瑾是對華如虹剛才的絕妙詩句感到好奇吃驚,想再套問一些出來。而華如虹也是有心套問他的話,所以兩人你來我往,互敬了不少的酒。而那皮埃爾,也時不時在邊上插上幾句話,或是問華如虹有關營救魔法師俘虜的詳情,以用來豐富他的詩歌內容,或者就問起華如虹此後的行程,甚至迫不及待的問起了華如虹下一步的任務打算,好為他的下一篇詩歌作準備。

    而席上,白衣女子反倒是一時沉默了下來,只是目光不時去打量華如虹幾眼。這時便見她又問起華如虹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家在何處呢?”

    盧瑾只覺得她今天有些奇怪,剛才好像皮埃爾已經介紹了華如虹。怎麼她又問起來了呢。華如虹也不覺有異,逕自答道:“在下華如虹,是阿曼利帝國北部人氏。”

    盧瑾聽了,心中暗自大不以為然。雖然他對華如虹剛才念的那句詩句,是有些佩服,可是華如虹這種自甘墮落。不以華奸為恥的態度,讓他心生鄙夷不已。

    白衣女子倒沒覺得什麼,道:“哦,是麼,不知這可是閣下地真名麼?”

    聽了她這話。旁邊的盧瑾和皮埃爾,都大是奇怪起來,暗道:唐姑娘這是怎麼了,哪有平白無故就懷疑人家名字的道理,他們也不覺得華如虹的名字有什麼可值得懷疑的啊。

    華如虹也有些奇怪這白衣女子的態度,道:“當然,華如虹便是我地真名。這哪有假的。”

    白衣女子也沒做辯解,又問道:“那麼不知閣下此次前來朱雀城,又是為了何事而來呢?”

    這也倒是皮埃爾所關心的,當下便道:“是阿,華閣下,是不是又有什麼任務了,可否先跟我們說說阿。”

    華如虹是前來朱雀城退婚的,可是這事,怎麼好當眾跟人說呢。便隨便找了個藉口,道:“我此來朱雀城。純是遊山玩水而來,並沒有什麼事情。”

    皮埃爾顯然不信,盧瑾更是語含譏諷的道:“莫不是這朱雀城,也有那阿曼利帝國魔法師俘虜吧。我看華閣下雖能救出玄武城地魔法師俘虜,卻不見得能救出這朱雀城的魔法師俘虜呢。”

    那白衣女子也似大有不滿的道:“不知閣下為何要接下那個魔法師俘虜任務呢,難道只是想表明閣下的武功高明嗎?”

    兩人語中的譏諷,華如虹又如何聽不出來,此刻見一時話不投機。便不由憤然起身拂袖告辭道:“華某還有事情。恕不奉陪了,告辭!”說著便轉身下樓。頭也不回的去了。

    “這,這……”見到華如虹突然離去,皮埃爾有些不知所措。

    那白衣女子倒並不在意,又問起一些關於華如虹的事,道:“皮埃爾閣下,你說是亞歷山大魔武學院酒會上見到此人地,不知那是一個什麼酒會呢,怎麼又會在那裏碰到他呢?”

    皮埃爾道:“那是亞歷山大魔武學院慶祝索爾蒂絲公主殿下晉升魔導師的慶祝酒會。”

    白衣女子聽了奇道:“那此人怎麼會去參加的呢,莫非他也是魔武學院的學生?”

    “應該不是。”皮埃爾搖頭道,想起當初的情景,還頗有滑稽之感,又道,“其實說起來,當初他還差點被趕出酒會去呢。”

    白衣女子訝道:“哦,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皮埃爾道:“還不是因為他的劍手學徒的身份。”說著便把當初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又道:“後來索爾蒂絲公主殿下出來,說他是自己邀請來的,大家這才明白過來。我想,也許那時索爾蒂絲公主殿下已經知道他就是那個完成怒雷魔鷹魔核任務地劍手學徒了。”

    索爾蒂絲?白衣女子把這名字默念了幾句,她也是知道這個天才少女魔導師的。她又問道:“這索爾蒂絲跟他地關係很好麼?”

    皮埃爾道:“這個,這個,應該是不錯吧。聽說後來營救魔法師俘虜的任務,就是索爾蒂絲公主交給他去做的。”說到這裏想起一事,又道:“對了,我曾經聽帕萊的人說,他在一次演講會上,還當眾說過,索爾蒂絲公主是他的女朋友,索爾蒂絲公主竟也沒有否認,我向他們之間的關係,足見不一般了。”

    聽到這話,白衣女子的臉有些蒼白,一時不語起來。盧瑾道:“我們盡說他作什麼,他再怎麼樣,還不過是一個華奸麼。對了,皮埃爾,我聽你剛才說,這人因為救魔法師俘虜的事,還得了阿曼利帝國地子爵爵位,這是真地麼?”

    皮埃爾點頭道:“是這樣的。”

    盧瑾道:“這就是了。為了自己地榮華富貴,竟然連自己的祖宗先輩都不要了。投靠阿曼利人,卻忘了自己是一個東華人。這樣的人,即使做出再厲害,再驚天動地地事,也讓人看不起,是東華人的恥辱!”

    皮埃爾也不好多作什麼評論。畢竟他不是東華人,對這種東華人之間的紛爭,也不好插嘴。白衣女子則仿佛全然沒有聽到盧瑾的話,也不知在想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她也起身告辭。又道:“盧兄,皮埃爾閣下初來朱雀城,就勞你招待一下了。”

    盧瑾也覺得今天她有些奇怪,便道:“沒問題,唐姑娘若有什麼事,儘管自便吧。”

    白衣女子下了樓,出了酒樓。四處張望之下,早已經不見了華如虹的影子。想起剛才華如虹的離去,又想起那皮埃爾地話,她心中不由一陣心亂如麻。

    白衣女子徑直往城中的城主府而來。來到王宮一般的唐府東門前,見到她來到,門前的守衛齊齊恭聲行禮,道:“參見城主。”

    白衣女子逕自走入府中,摘下面上的紗巾,只見她姿容若仙。清麗絕俗,只是此刻看來有些魂不守舍。這白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這朱雀城地代城主,華如虹此次朱雀城之行將要辭婚的對象,唐家大小姐唐婉清。

    唐婉清走入府中大堂上,立刻就叫來府中親信貼身丫環,吩咐道:“阿霞,你傳我的命令,叫內城四門校尉派人,替我密切注意尋找一個年輕人。一有此人的消息。立刻來報。”

    那個叫阿霞的貼身丫環聽得有些莫名其妙,道:“小姐。你說到那個年輕人,到底是誰,長什麼模樣阿。”

    唐婉清這才把華如虹的模樣大致描述了一遍。那阿霞聽了,便嘻笑道:“原來是這麼一位少年公子阿,小姐找他是什麼事啊?”也就是她跟唐婉清時常隨便慣了,才敢開這樣的玩笑。

    唐婉清聽得俏臉一熱,佯嗔道:“要你多事,少說這些廢話了,還不快去!”

    那阿霞吐了吐舌頭,又搖了搖頭,這才出門去了。她也知道,光憑小姐地這麼點描述,要在這麼大一個朱雀城中尋找這麼一個人,實在是希望渺茫,那些可憐的城門士兵多半又要白忙活一場了,不過這既然是代城主的命令,也不得不去執行。

    見阿霞出門去了,唐婉清才仿佛放下心來一般。她之所以命阿霞去傳令在城中尋找華如虹,正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了,這人便是與自己有著二十年婚約,自己龍鳳玉佩姻緣的物件南宮烈。

    雖然剛才在酒樓,她幾番試探的話,華如虹並沒有露出什麼口風,但她已經知道,華如虹便是南宮烈無疑。因為她也早已從玄武城那裏知道,救走五位帝國魔法師俘虜的,正是剛剛回到南宮府不久的南宮烈。

    自從當初南宮烈剛一回到南宮府,便早有在玄武城的朱雀城探子,把這消息傳了回來,唐婉清也就即時知道了這個消息。對於自己消失了近二十年的未婚夫婿地回來,唐婉清自然是激動不已。雖然她連南宮烈的面都沒見過一次,更談不上什麼喜愛了,但對於龍鳳玉佩姻緣地執著,還是讓她對南宮烈關心莫名。自此之後,南宮烈在府中的動向,無不從在玄武城的唐府探子口中,一一傳回到朱雀城唐婉清的耳中。

    所以當南宮烈突然又不辭而別時,唐婉清也是立時就知道了這個消息。雖然南宮府把華如虹救走地牢中五位關押的魔法師俘虜的事,封鎖的密不透風,但還是被唐府的探子探知,告知回了朱雀城地唐婉清。

    唐婉清對南宮烈地再次突然離去,自然很是擔心,又不知是什麼原因,甚至擔心又是南宮家逼走了他。南宮烈救走南宮府地牢五位魔法師俘虜,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唐婉清也以為這大概不過是南宮烈對南宮家的一個報復而已。只不過自此之後,南宮烈地行蹤再次渺然,讓她又是懸心良久。

    而今天南宮烈突然出現在朱雀城,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想想那時她的激動,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她當時還能夠保持住足夠的鎮定,已經夠難為她了。可是後來華如虹又憤然離去。又讓她心起擔心,後來又聽皮埃爾說了關於他和阿曼利帝國公主索爾蒂絲的事,又讓她心中生起一股從未有過的酸澀,她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雖然如此,出於對他地關心,她還是一進了府。便命人去城中四處搜索尋他。

    只不過她現在還不知道的是,她所認為的這個南宮烈,不過是冒充的南宮烈而已。她現在還在想著,這次他來朱雀城,到底是做什麼來的呢。是不是就是來向自己提親的呢?想到這裏,她不由霞飛雙頰,心裏已經不由在想道:那麼自己到底答不答應他呢?

    華如虹離了酒樓,也有些後悔,暗道那個盧瑾地來歷,自己還沒問個清楚明白,怎麼就走了呢。不過現在也不好再回去了。只能等以後有什麼機會,再慢慢打探了。

    現在也別管這麼多了,直接去城主府,找那個城主唐姑娘一說,管她是什麼感受,反正終究是要說的。說完之後自己就走,也就少了這個麻煩了。華如虹打定主意,不再遲疑,便往城中城主府而來。

    來到城主府大門前。門前禁衛擺明一副“城主府禁地,閒人免進”的臉色。華如虹對門官道:“我是南宮烈。今天有事前來,求見你們城主。”

    那門官一聽,原來是南宮家的人,再一想這南宮烈的名字,臉色頓時一變,南宮烈地名字,他也是聽過的。當下上下打量華如虹幾番,忙道:“公子請稍等。”說著便急急入內通報去了。

    唐婉清正在府中等待著外面尋人的消息。聽到門房來報。外面有一個自稱南宮烈的人來求見自己,不由吃了一驚。暗道:他終於是來了,想不到來的這麼快,自己還有些沒準備好呢。唐婉清平復一下有些激動的心情,對門官道:“領他進來,好生招待,到左廂的客廳等候。”

    門官去了之後,唐婉清急急來到自己地閨房,開始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好生梳妝打扮起來,並不停的問身邊的侍女哪里好看,哪里不好看。服飾她梳妝打扮的侍女見了,心中也十分驚訝,心道:不知小姐這是打算要去見什麼人,從來也沒見過她這麼鄭重其事阿。其實以小姐的天資國色,這些都是多餘的了。

    唐婉清的梳妝打扮,一直持續了近一個時辰才堪堪結束,若是她早知道華如虹的來意,不知還有沒有這份心思了。

    而此刻的華如虹,則在客廳當中,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茶几上地茶也換了幾茬了,還不見有人出來,正等得有些不耐煩時,便見得一個,身穿天青色城主袍,盛裝打扮,修長婀娜的絕美女子,在幾個侍女地了簇擁下,走了進來。

    華如虹站起身來,兩人朝了一下面,華如虹是初次見到唐婉清的面容,而唐婉清則早已見過他了。唐婉清暗道一聲:果然是他。想到面前這人的身份,心中也不自禁的一羞。

    華如虹只覺得眼前這女子姿容若仙,卻很難把她跟一個高級劍師,朱雀城代城主聯繫起來。他鎮定一下心神,抱拳一禮道:“華,南宮烈見過唐城主。”

    唐婉清聽他自報姓名,更是毫無懷疑,點了點頭,道:“南宮公子,讓你久等了,坐吧。”說著自去主座上坐了下來。

    唐婉清坐下之後,便揮手對旁邊的侍女道;“你們都下去吧。”眾侍女齊齊應了一聲,轉身而出,眨眼間客廳中只剩下華如虹和唐婉清兩人。

    剛來的時候,華如虹還信心滿滿,可是到了現在,卻突然不知該怎麼說才好。他可以看得出,唐婉清出來見他,是經過了一番精心打扮的,從自己在這裏等了近一個時辰就可以看出來,雖然他覺得這些打扮有些多餘。也正因為此,他覺得自己將要說出的話,實在是對不起她。若是此刻來地是那個真正地南宮烈就好了,這樣事情就一切好辦了,也不會惹得這唐姑娘傷心了。他現在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此次來,到底是不是一個錯誤。

    他在這裏胡思亂想,不言不語。唐婉清便開口了,道:“公子是什麼時候到的朱雀城?”

    華如虹道:“今天剛剛到地。”

    唐婉清心道:難道這麼巧,他今天剛到,就在酒樓碰到了他?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她又道:“哦,那一路辛苦了。朱雀城你還是第一次來吧?”

    華如虹道:“是的,以前聞名已久,一直沒機會來。這次我到南方遊歷,正好路過,就來看看。”

    唐婉清道:“公子好雅興阿。一路走來,覺得南方的風光景物如何?”

    華如虹道:“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小橋流水,暖風和暢。南國風光,果然是別有一番情致。”

    唐婉清倒被華如虹地這如詩一般的描述給怔住了一下,半晌才道:“恩,公子既然喜歡,就不妨多待待呢。”

    華如虹歎了口氣,道:“梁園雖好,終非久留之地。”

    唐婉清見了,不禁道:“公子何出此言,是有什麼事情麼。我聽說公子前一陣子回到玄武城。又突然離去。莫不是南宮家不容你麼?”說到這裏,不由露出些憐惜之意。又道:“若是,若是你不嫌棄,就把這裏,這裏當作你的家吧。”說到這裏,聲音已經細若蚊鳴,幾不可聞。

    華如虹見了,也不由有些感動。現在他覺得越說下去,自己就越難以開口提出退婚的事了。還是趕緊把這事說了。免得到時後悔。他此刻也有些奇怪,到了現在為止。這唐姑娘還沒有對自己的身份提出過懷疑,她以前又沒有見過自己,怎麼好像一見面,就認定自己是那個南宮烈呢。

    雖然覺得奇怪,但他也懶得去想這些了,當下咬了咬牙,便從懷中掏出那個羊脂白玉龍鳳玉佩來。

    一見到華如虹手中的龍鳳玉佩,唐婉清地臉陡然的通紅了起來。她身上也有這麼一塊一模一樣的龍鳳玉佩,自然也明白這龍鳳玉佩代表的意思。她的心此刻已經撲通撲通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心道:難道他就要向我求婚了麼,為什麼這麼快呢,就不能多等幾天麼。我,我該怎麼辦呢,到底答不答應他呢。

    “唐姑娘,你可認識這個玉佩麼?”華如虹把玉佩托在手中,問那唐婉清道。

    唐婉清暗罵一聲,這麼羞人的問題,叫她怎麼好回答呢。見她不答,華如虹又逕自說道:“姑娘何不拿去看看,驗明真假呢。”說著便把手中的玉佩遞了過去。

    雖然有些害羞,可是這玉佩真假,到底也是一個極重要的問題,當下唐婉清便伸手,從華如虹掌中接過那塊玉佩,在手中打量。翻來覆去看了良久,終於確認無誤,心中暗舒了口氣,又把玉佩遞還給華如虹,道:“玉佩不假。”聲音細若蚊鳴,幾不可聞。

    見她既已確認玉佩無誤,華如虹便又道:“姑娘那裏,也應該有這麼一塊玉佩吧?”

    唐婉清心中哀歎一聲,抑住羞意,便也從懷中,掏出一枚羊脂白玉玉佩來。華如虹掃了一眼,果然跟自己的一模一樣,幾無二致。唐婉清還以為華如虹也要看自己的玉佩,便把它遞了過來。

    華如虹擺手道:“不用看了,我當然相信姑娘的身份。”

    唐婉清有些不解,見他不看,便也收了回來。華如虹又道:“那麼,那麼姑娘也應該知道,這兩塊龍鳳玉佩,所代表地意思吧?”

    華如虹的話,又讓唐婉清鬧了個滿臉通紅,半晌發不出聲來。見她不說話,華如虹只得逕自說下去道:“這兩塊龍鳳玉佩,曾經代表的是一個姻緣,你和我的一個姻緣。”

    見到華如虹如此直接的說出來,唐婉清羞不可抑,心中已經在暗暗發狠,心道:待會你若說出求親的話,我必不能讓你如願,起碼要推三阻四一番,也讓你著著急。不過,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他吧。唐婉清想到這裏,又是情不自禁的臉上一熱。

    華如虹咬了咬牙,繼續說下去道:“但我想,這段姻緣。代表的只是過去。現在你我父親都已過世,而且這麼多年來,我們也都沒有音訊,也談不上感情。為免耽誤你的婚事,所以,所以我提出。向你退婚,結束這段姻緣。”

    雖然很艱難,但華如虹終於是把這話給說了出來,說完之後,不由暗自長舒了一口氣。

    而此刻地唐婉清聽了。臉上的神情陡然凝固,呆呆地看著眼前的華如虹,幾乎不敢相信剛才所聽到地話。“你,你說什麼,我是不是聽錯了,你,你說你要退婚?”唐婉清不敢置信的望著華如虹。艱難的吐出了這句話。

    華如虹不敢看向唐婉清,咬了咬牙,暗道:長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經說出來了,還有什麼可說的。當下點了點頭,道:“不錯,我要向你提出退婚!”

    “為什麼?”唐婉清此刻幾乎已經停止了思考,只呆呆的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華如虹道:“不為什麼,我只是認為這段龍鳳玉佩姻緣。是虛幻可笑之物。你我本各不相識,何必為了這個虛無縹緲之物而耽誤了自己。退了婚後。姑娘你還是另擇賢人嫁吧。”

    唐婉清只感到心中一陣陣酸痛襲來,華如虹的話,仿佛刀子一般,刀刀刺在了她地心頭。龍鳳玉佩姻緣,難道真地如他所說,這麼不屑一顧,不值一提麼,難道自己苦等這十多年。等來的就是這麼一個結果?唐婉清珠淚在眼眶中打轉。只是強忍著才沒有讓它流下來。

    華如虹又道:“我華,南宮烈只是一個江湖草莽之人。資質淺陋,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你。這段龍鳳玉佩姻緣,早該結束了,我早該提出來地,幸好現在說,還不算晚。”

    唐婉清的清淚,終於是奪框而出,流了下來。

    “對不起。”華如虹見唐婉清流淚,也不由地心下惻然,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這時不能改口。

    華如虹不再說話,唐婉清也只是不住無聲的垂淚,整個客廳中,一片沉寂。

    也不知過了多久,始終得不到唐婉清的答話,華如虹覺得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得不鼓起勇氣,再次道:“這事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提出來的,我想這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唐姑娘,不知你的意思如何?”

    又過了良久,唐婉清才止住了飲泣,輕拭了拭眼角的淚水,轉頭看向華如虹,心中已經有些恨意。她不明白,為何眼前這人,會說出如此薄情負心地話來,為何自己為了他的話,剛才竟然哭得那麼傷心。

    “我,我沒有意見!”唐婉清幾乎是緊咬著牙,強忍著心頭的悲痛,說出了這句話。

    華如虹聽了,心下松了口氣,想到這事就這麼了結,也算不錯,當下起身告辭道:“此事已了,華,我就此告辭了。”說著便轉身出門頭也不回的去了。唐婉清張口欲言,還想挽留,可是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華如虹走後,唐婉清終於是撲在幾上,失聲痛哭了起來。外面聽到哭聲的侍女紛紛走了進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出去,都給我出去!”唐婉清大聲喊著,開始亂砸東西,凡是手裏能夠夠得著的東西,都給仍了出去。那些侍女見了,也不敢勸阻,印象中小姐還從沒發過這麼大的脾氣,當下又紛紛無言退了出去。

    “南宮烈,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想到傷心處,唐婉清又失聲飲泣了起來。這一哭就直哭到天近黑時分。這時只見那個貼身丫環阿霞走了進來,稟報道:“小姐,城中兵丁四處搜索,並沒有找到那人。”

    “不用找了,讓他走,走得遠遠的!”唐婉清不由悲聲道,又低聲哭泣了起來。

    這阿霞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進來就被眾侍女告知,小姐哭了快一下午了,現在見到她這個樣子,阿霞也隱約猜知跟那個年輕人有關,可是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小姐,你還是吃點東西了,你這樣下去,哭壞了身子,可怎麼得了阿。”夜已經很深了,阿霞又端了一碗熱粥,過來勸道。她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勸了。

    “阿霞,你拿出去吧,我不想吃。”唐婉清倚在椅子上,神色淒然的擺擺手道。

    “小姐,你就吃點東西吧。我想姑爺大概是有什麼誤會了,他肯定會後悔,再來找小姐地。”阿霞又勸道。下午的事她問過了殿中地侍女,也知道了小姐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下午的時候,見了一個叫南宮烈的人。而南宮烈是什麼人,作為唐婉清的貼身丫環,她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心中已經在痛駡不已,這人真不是東西,枉小姐擔心他,盼他多年,一回來就讓小姐傷心哭了。

    “不要叫他姑爺,現在我跟那人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唐婉清不由厲聲喝道。

    阿霞道:“小姐,你就別說氣話了。這龍鳳玉佩姻緣,是何等的重大之事,哪能隨隨便便只是幾句話就解除了呢。這樣說出去,也沒人信阿。”

    唐婉清一聽,也覺得有理。那阿霞又道:“想當初,這龍鳳玉佩姻緣,還是當初皇帝作準,才訂下來的。現在即使要解除,也要皇帝的允准才行阿。起碼也要昭告天下,讓大家知道,這樣才能還小姐你一個清白阿。怎麼能憑幾句話,就這麼隨隨便便地解除了呢。”

    “阿霞,你說地有理,聽了你的話,我心裏也好過了些。”唐婉清說著,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阿霞見機端上熱粥,道:“小姐,你肚子餓了吧,快把這碗粥先喝了吧。”

    唐婉清果然覺得有些餓了,哭了這麼久,也是很累人地事。當下也就不再推辭,接過了阿霞手中的熱粥,有一勺沒一勺的慢慢喝了起來。

    那阿霞見狀,放下心來,便又去吩咐膳房準備晚飯,不一會兒功夫,便端了一盤熱菜熱飯過來。可是唐婉清吃了幾口,便又吃不下去了,放下碗筷,道:“阿霞,你說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難道我就這麼惹人討厭麼,難道我還配不上他麼?”

    阿霞忙道:“小姐這麼天仙一般的人兒,誰娶到就是天大的福氣了。”

    唐婉清沉吟不語,突然想到白天聽那皮埃爾說過的話,心中暗道:時了,一定是因為這樣。索爾蒂絲!她不由默念出了這個名字。阿曼利帝國的公主,天才魔導師,一定是因為她,他才要退婚的。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別的理由了。

    “阿霞,阿曼利帝國的索爾蒂絲這個人,你聽說過麼?”唐婉清不禁問道。

    索爾蒂絲?阿霞想了想,道:“是不是就是那個魔法天才,阿曼利帝國的公主索爾蒂絲阿。”

    唐婉清道:“不是她又是誰。”說著又問道:“你說我跟她,誰更美呢。”

    阿霞毫不猶豫的道:“當然是小姐你了更美了。”

    唐婉清奇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見過那個索爾蒂絲?”

    阿霞道:“雖然沒有見過,可是小姐這麼美若天仙的一個人,難道還有能比得過你的麼。”

    “你這丫頭,一整天就知道討好我。”唐婉清佯嗔笑著,心中卻已經在暗道:哼,我不會就這麼輕易認輸的!
jfyml08 發表於 2009-4-19 23:54
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 反悔

    華如虹出了唐府,本想就此離開朱雀城,越遠越好,可是一想到那盧瑾的可疑之處,就讓他困惑不已。這事若不弄個清楚明白,怎麼能讓他心安呢。

    當下華如虹又往那個酒樓而來,可是上樓一看,早已人去樓空。華如虹也不著急,猜想明日午時,盧瑾,還有那白衣女子大有可能還會再來。他現在還不知道那白衣女子其實就是唐婉清,若是知道,不知道他還會不會來了。

    華如虹先回了客棧,第二天就早早來了這個太黃酒樓二樓,依舊坐了昨天的座位,靜待那盧瑾的到來。到了將近午時,果然不出所料,見到那盧瑾走上了樓來,也依然坐了先前的位置。他也見到了邊上的華如虹,不過他對華如虹已經心生鄙夷,冷哼了一聲,也沒有說話。何況他以為華如虹也是為唐姑娘而來,心中更增敵意。

    兩人就這麼坐著等了一陣,早已經過了午時,白衣女子,也就是唐婉清依舊不見人影。現在唐婉清正為華如虹退婚之事而煩惱,多半是不會來了。又等了一陣,眼看唐婉清是不會來了,盧瑾不由臉露失望,便隨便叫了些酒菜,獨自吃喝了起來。

    那白衣女子不來,也就聽不到這盧瑾講故事了。不過前兩天所聽到的,已經足以證明其可疑了。華如虹便逕自走了過去坐下,打了聲招呼,道:“盧兄,今日可又有什麼好聽的故事麼?”

    盧瑾冷哼了一聲,道:“我看你也不是聽故事來的。唐姑娘今天是不會來了,你還是走吧。”

    華如虹聽得心中一動,突然覺得那白衣女子跟那唐婉清很是相似,便問道:“你可知道唐姑娘姓名麼?”

    盧瑾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隨便問問而已。”華如虹心道:也許只是相似而已。哪有這麼巧合,就是一個人呢。當下又道,“盧兄。其實我正是來聽你講故事的。”

    盧瑾明顯的不信,道:“你就不用騙我了。”說著搖了搖頭,又道:“再說,你以為你想聽,我就會跟你講阿。你以為你是唐姑娘阿。我的故事,只對唐姑娘一個人講。”

    華如虹道:“你若不講,那不如我講一個故事,給你聽聽。”

    盧瑾不耐煩的道;“誰又有功夫聽你的故事呢。”

    華如虹不管他,逕自說道:“古時候有一個宋國,宋國有一個農夫。這一天,農夫在地裏耕田,正耕著時,突然一隻受驚地兔子從草叢中竄出來。一頭撞在田邊的樹樁上,死了。農夫丟下鋤頭,過去撿起這只死兔子,心中非常高興。心道:要是每天都撿到這麼一隻兔子就好了。此後他也不耕田了,每天就躺在樹樁邊上,等著兔子撞上來。可是再也沒有兔子路過,而他的田,卻漸漸荒蕪了。”

    盧瑾本沒有在意,可是越聽卻越吃驚,待華如虹講完。不由吃吃地道:“你,你怎麼也知道這一個故事?”

    華如虹道:“怎麼。難道你也知道?”

    盧瑾道:“我自然知道,這不就是守株待兔的故事嗎。”

    華如虹心中更是懷疑,道:“是麼,你是怎麼知道的?”

    盧瑾反問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華如虹道:“你怎麼知道的,我就怎麼知道的。”

    盧瑾道:“你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的?”

    華如虹道:“我當然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兩人在這裏打著啞謎,華如虹自以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而盧瑾此刻見到華如虹言之鑿鑿的樣子。心中已大是驚訝,心道:難道這人也知道看過地宮上古典籍不成。這不可能。

    這盧瑾不是別人,正是現在白虎城盧家家主盧綸之子。也難怪他此刻如此驚訝,要知道那些上古典籍,都是白虎城地宮中秘藏孤本,從未在世上流傳過。據父親所說,這些上古典籍,只此一份,即使是青龍城皇室府庫中,也無有這樣地書。而且這些上古典籍,也並不是盧家所有,只是被保管封藏在白虎城地宮中而已。而且沒有皇帝的命令,這地宮也嚴禁擅自開啟。

    盧瑾能夠看到這些上古典籍,,也是千求萬求,又因為是白虎城世子的身份,這才征得他父親盧綸同意,才能進去一觀。而現在眼前這人竟然似乎也知道那地宮上古典籍中所記載的故事,這如何令他不驚訝萬分呢。

    也許他只是在詐自己而已,盧瑾這麼想著,他又不是盧家弟子,何況即使是盧家弟子,也看不到,也只有盧家地家主,才有權進那地宮中查看。自己也是被父親視作未來的盧家繼承人,又經自己萬般懇求,這才讓自己提前進去看了。所以這些地宮上古典籍,除了父親和自己外,再無第三人知道,就是當今皇上,也不會知道,他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可是既然這樣,他又怎麼知道這麼一個故事的呢,莫非只是純屬巧合麼,畢竟這樣一個故事,雖然有些荒誕,但有人想到編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故事本就是人編出來的罷了。或者他也是聽人說的?盧瑾突然想到,這個故事,他也曾對唐姑娘講過,此外並未再跟第三人講過。難道他是從唐姑娘口中,聽來的不成?

    盧瑾疑惑的看著華如虹,越想越覺得此大有可能,心中不由大不是滋味,自己把故事講給唐姑娘聽,而唐姑娘卻講給他聽,這不公平阿!

    原來他是有意在我面前賣弄的,而且他別的故事不講,偏偏講這個故事,莫非還是在故意諷刺我不成?盧瑾越想越覺得是如此,不由憤憤然道;“就算你能從唐姑娘那裏聽來,這也並不表示了什麼。你不過一個華奸而已,我不想跟你多說。”

    其實華如虹講這個故事,也只是信手拈來。倒不是有意要諷刺這盧瑾。見到盧瑾突然翻臉,又以為自己是從那唐姑娘那裏聽來地,他也並不辯解。只是又問道:“盧兄,那你的這些故事,又是從哪里聽來地呢?”

    盧瑾道:“你剛才不是說,你當然知道,我怎麼知道的嗎,怎麼現在又要來問我了?告訴你,我不會告訴你的,你也別想從這裏打聽到什麼,然後去討好唐姑娘。”

    “盧兄,這事真地很重要。請你務必要告訴我。”華如虹再次懇求道。

    盧瑾已經對他有成見在心,哪里還聽得進去這話,當下道:“我再說一次,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你就不要白費心思了,你還是快走吧。”

    “你若是不告訴我,我是不會走的。”華如虹已經賴上他了,畢竟這事對他來說很重要。

    盧瑾不由憤然變色,道:“你不走,我走!”說著看今天唐姑娘也不會來了,便起身離座拂袖下樓去了。

    華如虹也沒有去追,反正第二天這盧瑾還要來地,不管如何,這事他是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的。

    第二天上午。華如虹依舊來到這太黃酒樓二層,等著盧瑾地到來。等了一會兒。盧瑾還沒來,卻見到一個意想不到地人。只見得從樓梯口,上來一個黃衣少女。華如虹一看到此人,不由一怔,心道:她怎麼來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南宮燕。

    南宮燕走上樓來,也沒有看到華如虹,逕自朝著一個靠窗的空桌走了過去。剛要坐下。便見得店小二跑過來,道:“這位姑娘。不好意思,這個座位已經被人訂了,你還是選另外地坐吧。”

    訂座位的當然就是那盧瑾。南宮燕見這座位被人訂了,也沒爭辯,反正廳中還有些空座,當下便往華如虹這邊走來,剛要問話,便見到華如虹,不由臉露驚喜,道:“烈大哥,是你麼,原來你在這裏!”

    見到躲不過去了,華如虹只得無奈的點點頭,道:“燕妹,坐吧。”

    南宮燕坐下,便道:“烈大哥,想不到你已經來了朱雀城了,鷹叔前幾天還傳訊說,你又跑了呢。”

    華如虹心道:我是跑了,不過是跑到朱雀城來了。他問道:“燕妹,你怎麼也來朱雀城了,什麼時候到的?”

    南宮燕道:“我也是剛到不久。我是聽鷹叔說要帶你來朱雀城,我就來了,嘻嘻。”

    華如虹道:“怎麼,難道你也是想來抓我回去嗎?”

    南宮燕道:“烈大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是特意來看你的阿。你當初為何突然就走了呢。”

    華如虹也不知怎麼說才好。南宮燕道:“不說這個了。烈大哥,你現在見到了婉清姐沒有?”

    華如虹點了點頭,道:“見到了。”

    南宮燕道:“那,那你們地事……”她也知道了龍鳳玉佩姻緣的事,大概是想問這事結果如何了。

    華如虹知道她的意思,反正這事也瞞不了,便道:“我已經退婚了。”

    “什麼?你已經退婚了?”南宮燕滿是吃驚之色,絕想不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個結果,道,“這,這是真的嗎,這又是為何呢?”

    華如虹搖了搖頭,道:“不為什麼。”

    “這,這,那婉清姐同意了沒有?”南宮燕問道。

    華如虹道:“她也沒有意見。”

    南宮燕道:“怎麼會這樣呢,你們不是從小地龍鳳玉佩姻緣嗎,怎麼說散就散了呢。你們也太把這當兒戲了吧。”

    華如虹道:“本不過就是兩塊玉佩,有什麼大不了的。”

    南宮燕道:“烈大哥,你為什麼要提出退婚啊,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啊,你們是不是鬧什麼誤會啊,解釋一下,不久好了嗎。你去跟婉清姐說說。婉清姐也是通情達理的人阿。”

    華如虹道:“沒什麼可解釋的。”

    南宮燕道:“烈大哥,難道你打算就這麼算了?你來朱雀城,難道不就是為了這婚事來的麼,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算了呢。”

    華如虹心道:我來是來退婚的,而不是來求婚的。

    南宮燕又道:“烈大哥。你聽我說,不管誰對誰錯,你去向婉清姐道個歉。認個錯,她肯定會原諒你的。我知道婉清姐對這個龍鳳玉佩姻緣,是很看重地,就看在她就這樣等了你十多年地份上,你也不該這麼絕情阿。”

    華如虹搖了搖頭,道:“沒必要,一切都結束了。”

    南宮燕不由氣道:“烈大哥,你怎麼這麼糊塗呢,婉清姐這麼好的一個人,難道還配不上你麼。你怎麼就這麼不珍稀呢。”

    華如虹腦中不由浮現出那唐婉清地倩影,雖然卿是佳人,可是我不是南宮烈。這事他對南宮燕也解釋不了。南宮燕見了,更是著急。道:“烈大哥,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幫你問問婉清姐的意思,我不相信婉清姐是這麼一個絕情的人!”說著便即刻起身,噔噔瞪的下樓去了。

    華如虹也不去管它,他知道南宮燕即使去問了唐婉清,也還是這個結果。他只是坐著,等那盧瑾到來。過了一會兒,那盧瑾果然來到,一上樓來看到華如虹又在這裏。不由的重重哼了一聲,依舊過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華如虹也沒有立刻過去找他問話。他也想看看今天那白衣女子會不會來,或許那時再去問不遲。兩人就這樣在那裏等了一陣,眼看午時要過,那盧瑾臉上又漸漸露出失望之色時,只聽得樓梯處傳來一陣輕響,兩人走上了樓來,一人一身白衣勝雪,不是那唐婉清是誰。不過她今天並沒有戴上蒙面紗巾。而在她旁邊。正是南宮燕。

    見到唐婉清上樓來,盧瑾不由臉現激動。雖然這次唐婉清並沒有蒙面,但他一眼就認出了她,不就是那個唐姑娘嗎。而見到唐婉清絕美的姿容,盧瑾更是一時呆住了,這不正是自己所想像中的面紗底下地容顏嗎,不,比自己想像地還要美貌百倍。

    盧瑾在這裏發呆,一時忘了起身相迎,直到唐婉清走過,這才地驚覺過來,起身道:“唐姑娘……”

    可是這次唐婉清沒有答應他,她一上樓來,目光就注視在了華如虹這邊,此刻逕自就奔華如虹那桌而去,然後在華如虹對面坐了下來。

    這下讓盧瑾看得目瞪口呆,他想不通為何唐姑娘這次會這樣,不坐在自己這桌,而坐去華如虹那桌,這實在讓他大感意外,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麼啊。唐姑娘過去是做什麼,難道也是想聽他講故事嗎,可是他一個劍手學徒,又知道些什麼故事啊。

    而華如虹見到唐婉清竟也來了,又是意外又是吃驚,暗道她不是已經答應那事了嗎,現在又來,不知又想怎樣。而今天見到一身白衣地她,他也恍然大悟,原來前兩天在這聽這盧瑾講故事的那個白衣女子,也正是她。難怪當初一見到自己,聽得自己的身份後,她會表現出那樣地驚訝。

    “原來你是在這裏!”唐婉清坐下之後,逕自看向華如虹道。

    華如虹掃了一眼旁邊的南宮燕,有些怪她多管閒事,淡淡的道:“唐姑娘,你來還有什麼事嗎?”

    唐婉清冷哼了一聲,道:“我今天來,只是想告訴你一句話,龍鳳玉佩姻緣,不是這麼三言兩語,隨隨便便就可以解除的!”

    華如虹一怔,不知她為什麼會這麼說,道:“這事你不是也已經同意了嗎,怎麼又反悔了。”

    唐婉清心道:你一心想解除這龍鳳玉佩姻緣,好名正言順去找那個索爾蒂絲麼,我偏不讓你如意。當下便道:“反悔了又怎樣,現在我改變了主意,我收回那天的話,龍鳳玉佩姻緣不能解除!”

    南宮燕在一邊聽了,心中暗喜,忙連連向華如虹偷使眼色,意思是要他立即道個歉,認個錯,這事也就這麼揭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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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追問

   華如虹恍若未覺,道:“唐姑娘,在你答應的那一刻,這龍鳳玉佩姻緣就已經不存在了,現在你即使反悔,也沒有用了。”

    南宮燕一聽,不由心中一急,在那裏暗自連連跺腳不已。

    唐婉清又是一聲冷哼,道:“你以為憑你這一句話,這龍鳳玉佩姻緣說解除了就解除了,哪有這麼便宜簡單的事,此事起碼還要當今皇上的同意,昭告天下,這才作得數。”

    華如虹自然不信,以為唐婉清不過是在故意刁難而已,道:“唐姑娘,不管怎麼說,反正這個姻緣,在我心中,已經結束了。”

    唐婉清臉色一變,道:“在我這裏,這個姻緣還在!”

    華如虹搖了搖頭,道:“我話說到這個份上,不知你為何還要執意糾纏,唐姑娘,憑你的身份資質,難道還愁嫁不出去嗎。”

    “你,你……”唐婉清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淚珠又已在眼眶中打轉。

    這時邊上的盧瑾再也看不下去了,跑過來,問道:“唐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唐姑娘,唐姑娘,你說話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盧瑾不住追問道。

    “你是誰,這裏沒你的事,還不快快走開!”南宮燕本就惱火,見到這人突然跑過來攪局,更是心中中有氣,不由喝斥道。見到這盧瑾,華如虹倒是有了個主意,暗中咬了咬牙,心道:唐姑娘,對不起了。為了儘快結束這事,我只能這麼說了。當下掃了盧瑾一眼,道:“唐姑娘,估計你心中真正喜歡的,是這個人吧。”

    “你,你別胡說!”唐婉清不由玉面緋紅憤然道。

    華如虹道:“我是胡說嗎,前兩天我不是看到你們兩個。在這裏卿卿我我,言談甚歡嗎?”

    “你,你無恥!”唐婉清不由氣得發抖。

    華如虹道:“唐姑娘。你還是走吧,龍鳳玉佩姻緣到此就結束了。你再說也沒有用的。”

    “你,你簡直不是人,你會後悔的!”唐婉清終於忍不住眼淚奪框而出,掉頭便走,噔噔瞪下樓去了。

    “烈大哥。你真是一個混蛋!”南宮燕怒斥一聲,忙追下樓去了。

    那盧瑾也要追過去,卻被華如虹攔住了。“你想幹什麼?”盧瑾不由怒道。

    “盧兄,你還是說出那些故事的來歷,再走不遲。”華如虹道。

    “你休想,我是不會告訴你地。”盧瑾道。

    華如虹道:“你若不告訴我。我是不會甘休的。”

    “你簡直是欺人太甚!”盧瑾不由握住了自己身邊的長劍。他一直喜文,素不喜習武,所以武功不佳,至今也不過初級劍客的實力,可是對於一個劍手學徒,又有何懼,但是一想到對方是一個曾經擊敗過怒雷魔鷹的劍手學徒。心裏又沒有底了。

    南宮燕追下樓。追上了一路疾奔的唐婉清,道:“婉清姐。你消消氣,那混蛋都是胡說八道,你別往心裏去。”

    唐婉清憤然道:“不要再跟我提他了,我跟這人已經沒有關係了!”

    南宮燕道:“婉清姐,你就再原諒他一次吧。我看這都是一些誤會阿。我想,我想烈大哥這麼說,他也是,也是喜歡你的緣故阿。”

    唐婉清道;“你就別再替他說好話了,剛才他地那些話,你又不是沒聽到,換了是你,你還能忍受嗎?”

    南宮燕道:“婉清姐,我知道,是烈大哥不好,他說的話是有些氣人。可是你就看在他是誤會的前提下,就再原諒他一次吧。不是說愛之深,責之切嗎。他之所以這麼說,起碼表明還是喜歡你地阿。”

    見到唐婉清有些意動,南宮燕又道:“婉清姐,你先回去,我這就去叫了烈大哥,來向你道歉賠罪。這只是一場誤會,大家說清楚了,不久都沒事了。”

    沉默良久,唐婉清終是似是輕輕點了點頭,南宮燕一喜,便道:“婉清姐,你就在府中等著,我保證勸烈大哥回來向你賠罪。”說著便轉身飛身向酒樓這邊奔來。要是華如虹知道她如此多事,都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了。

    南宮燕來到酒樓的時候,正看到華如虹和盧瑾兩個,互相按劍相對,似乎就要動手。南宮燕走過去道:“住手,你們這是做什麼。”

    華如虹本也不想真跟這盧瑾打,當下也就放下了劍。盧瑾看到南宮燕過來,不由道:“你是什麼人,多管什麼閒事。”

    南宮燕怒道:“我還要問你,你是什麼人呢。”

    盧瑾道:“你管我是什麼人?”

    南宮燕對他已經是極為不滿,心道要不是這人,烈大哥和婉清姐,也就不會有這場誤會了。當下道:“我且來問你,你好好回話,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你說,你跟婉清姐是什麼關係,為何一再糾纏婉清姐不放?”

    “婉清姐?誰是婉清姐,我不認識。”盧瑾道。

    南宮燕道:“婉清姐就是剛才那個白衣姑娘,你還敢說不認識她麼?”

    盧瑾這才知道唐婉清地名字,見南宮燕是那白衣姑娘的熟人,口氣倒也緩和了點,道:“我跟唐姑娘就是在這酒樓認識的,唐姑娘喜歡聽我的故事。”

    南宮燕看了華如虹一眼,有道:“既然你連婉清姐的名字都不知道,看來你跟婉清姐,也關係一般。”頓了頓,又道:“不管你以前如何,我告訴你,以後離婉清姐遠點,不要再糾纏騷擾於她,你聽明白了嗎?”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管得著嗎,我為什麼要聽你地,你是她什麼人?”盧瑾不由激動的道。

    南宮燕冷哼一聲,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吧,也讓你好早點死了這份心。”說著一指華如虹,道:“這是我烈大哥。你可知道他是誰嗎?”

    盧瑾心道:他不就是那個劍手學徒嗎,怎麼又成了這人的什麼烈大哥了。南宮燕又道:“諒你也不知,我就明白告訴你。烈大哥正是我南宮府地大公子,跟婉清姐從小就有龍鳳玉佩婚約的未婚夫。這下你可明白了?”

    盧瑾不信,轉頭看看華如虹,又看看南宮燕,道:“你,你說地可是真的?”

    南宮燕道:“騙你作甚。難道剛才在這裏婉清姐跟烈大哥的話,你沒聽到嗎?”

    盧瑾頓時臉色慘白,剛才唐婉清跟華如虹莫名其妙的那些話,此刻頓時也醒悟了起來,知道南宮燕說的多半不假,這華如虹當真就是跟唐姑娘有過婚約地。

    “我跟唐姑娘的婚約。已經解除了。”華如虹忙解釋道。他也看出,這盧瑾對唐婉清愛慕於心,若是唐婉清對他也有意,那麼不妨也成全了他們。

    “烈大哥,你不要胡說!”南宮燕不滿地瞪了華如虹一眼,又轉而對盧瑾道,“你剛才也看到了。正是因為你地緣故。才引起烈大哥跟婉清姐的一場誤會。你想想,你這麼做值得嗎。難道你就這麼喜歡拆散人家地姻緣嗎,難道看到婉清姐傷心難過,你就高興嗎?我看你也是一個讀書識字,知書達理之人,這麼做你就問心無愧,心安理得了嗎?”

    南宮燕這一番話,把盧瑾說得一時羞愧無地,也心若死灰。他也是自幼飽讀詩書,飽受禮義教誨之人,此刻已經在深深為自己的行為自責,看來以前都是自己在一廂情願罷了。雖然現在他對唐婉清的癡心依然,但也只有把它深藏在心底,然後認它漸漸消散罷了。

    “難怪他整天也坐在這裏等唐姑娘,難怪他要逼自己說出那些故事的來歷,原來他也是為了討好唐姑娘阿。也只有他才有這樣的資格阿。以前我怎麼那麼愚蠢,竟然一直沒想到這一點呢。唉,算了,我也該走了,留在這裏也沒有意義了。”盧瑾一邊暗自自責,一邊毫無目地的挪動腳步,向樓下走去。

    見盧瑾要走,華如虹正要追下去,卻被南宮燕攔住,道:“烈大哥,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華如虹道:“燕妹,你還有什麼事?”

    南宮燕道:“你現在也知道了,這不過是一場誤會,你應該去向婉清姐賠禮道歉,重歸於好。”

    華如虹搖頭道:“不,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事已經結束了,你就不要再提了。”

    南宮燕不由氣道:“你難道對這龍鳳玉佩姻緣就一點都不看重麼,你可知道,這是大伯,也就是你父訂下來的阿,你這樣做對得起大伯麼?”

    頓了頓,南宮燕又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話,讓婉清姐多傷心。可是剛才我去對婉清姐給你解釋了一遍,現在只要你去向她賠個禮,道個歉,她也就會原諒你了。你看看,婉清姐對你多好,難道賠個禮,道個歉,對你來說,就這麼難嗎?”

    華如虹心道:難道你不知道,你現在是在幫倒忙嗎。他道:“燕妹,這其中曲折,以後你會知道的,現在我不想多說,這事我意已決,你就不要再勸我了。”

    南宮燕有些絕望,搖了搖頭,道;“烈大哥,想不到你是這麼一個狠心絕情地人,我實在是看錯你了。”

    華如虹暗歎了一聲,不再多說,搶身下樓去了。

    華如虹出了酒樓,好在那盧瑾尚未走遠,他追了上去,遠遠跟隨。便見到那盧瑾走進了一家客棧,不久之後,便又出來,然後向南而去。華如虹不知他要去哪里,依舊跟在他後面。那盧瑾此刻心灰意冷,失魂落魄,也沒發現華如虹跟在後面。

    盧瑾一直就此從城南門而出,離了朱雀城,又向南而去。日暮時分,在一處小鎮上客棧裏歇宿。第二天一早繼續向南而行,華如虹繼續跟著,又走了大半天,已經來到了滄浪河邊上的廣平鎮。

    盧瑾走入鎮中,找了一家酒肆進去坐下,隨便要了些酒菜,還未待開吃,便見一人從外走來,逕自在他對面坐下。盧瑾抬頭一看,不是華如虹是誰。當下他臉色一變,道:“你為何跟著我?”

    華如虹道:“我也是走的這條路,怎麼就能說是我跟著你呢。”

    盧瑾怒道:“好,你說你現在要去哪里,我不去就是!”

    華如虹道:“那不如你先說出,那些故事的來歷,我再告訴你。”

    盧瑾一聽,立刻拒絕道:“你不用白費心思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華如虹道;“那我也沒辦法了,我也不會告訴你,我要去哪里的。”

    盧瑾簡直沒見過這麼無賴之人,正要發作,突然想起眼前這人的身份,不由又是一陣心灰意冷,想了想,便道:“那我告訴你,這些故事不是從哪里來地,都是我編出來地。”

    華如虹冷哼一聲,道:“這話你拿出騙別人吧,可騙不得到我。我也說了,你若不說出這些故事的來歷,我是不會甘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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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四章 不說

    盧瑾道:“好,我知道,你打聽這個,不就是想拿去討好唐姑娘嗎?我可以把這些故事都告訴你,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這些故事,除了唐姑娘,不得再告訴任何其他的第三人。你若答應了,我便把我所知道的故事,都告訴你。”他心道:反正我也不能再給唐姑娘講故事了,不如就告訴他,讓他講給唐姑娘聽,也是一樣的。

    可是華如虹在乎的又豈是僅僅這些故事。他道:“我要聽你這些故事作什麼,我想知道的,只是這些故事的來歷。”

    盧瑾聽了,只覺得華如虹簡直蠻不講理。這些故事他說了倒無妨,可是這些故事的來歷,他是萬萬不能說的。因為這牽涉到一個天大的秘密,雖然這天大的秘密到底是什麼,他也不甚清楚,可是當時他父親盧綸告訴的他很清楚,那就是死,也不能說出白虎城地宮中的事。試向一下,在這樣的情況下,盧瑾怎麼可能告訴華如虹呢。

    正在這時,只見從外又走進一人來,逕自在旁邊桌凳上坐下。華如虹一看,不是那南宮燕是誰。其實她跟在後面,華如虹也早知道了,不過了沒有去理會而已。而南宮燕之所以跟來,只不過她雖然對華如虹很生氣,可是想到對唐婉清的承諾還沒有實現,便就跟來了。不一會兒,盧瑾吃完,便出門去了,華如虹自然也起身跟著他出門。那南宮燕也草草吃了一點,丟下幾個銀幣,也忙跟著出來了。

    三人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走了一陣,那南宮燕終於忍不住了,跑了上來,對華如虹道:“你。你到底要去哪里?”

    華如虹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南宮燕便道:“你若不回去跟婉清姐道歉賠罪,我是不會甘休的。”

    華如虹道:“不可能的,你還是走吧。”

    南宮燕道:“那我也說,不可能的。”

    華如虹見狀,也無可奈何,畢竟他自己也跟著盧瑾。又有什麼立場去說南宮燕呢。

    又走了一陣,南宮燕也看出來了,道:“你,你為什麼要跟著此人?”

    華如虹道:“我只是想找他問清楚一件事罷了。”

    南宮燕還以為還是盧瑾跟唐婉清那事,不由道:“怎麼。難道你還在生氣不成。要不你索性走過去,教訓他一頓也就罷了。如果你打不過,我還可以了幫忙阿。不過我看這人。恐怕連我也打不過呢。”

    華如虹苦笑一聲,道;“燕妹,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找他是另有它事。”

    南宮燕道:“那你直接找他問不就得了。”

    華如虹道:“可是他不說阿。”

    南宮燕想了想,道:“我可以幫你問出來,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華如虹問道:“是什麼事?”

    南宮燕道:“我若問出來了,你便跟我回去,向婉清姐賠禮道歉。”

    原來還是這事。華如虹想了想,覺得還是這事重要一些,真要問出來了,自己跟她去一次也無所謂。反正就是賠禮道歉而已。這也是應該地,但婚約的事還是免提了。想到這裏。他便問道:“哦,那你可有什麼辦法?”

    南宮燕也不答話,直接就沖上前去,攔在了那盧瑾的前面。盧瑾見她擋路,不由問道:“姑娘為何攔住我的路?”

    南宮燕道:“我來問你,烈大哥問你的事,你為何不回答?”

    盧瑾道:“這關你何事?”

    南宮燕道:“烈大哥的事就是我地事!你今天好好說了倒還罷了,否則……”

    盧瑾道:“否則又如何?”

    南宮燕道:“否則少不了吃一些苦頭,到時別後悔。”

    盧瑾怒道:“我還怕了你不成,儘管劃下道來,我接著就是!若是要我說出片言隻語,那是休想!”

    南宮燕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便手中一晃,亮出了一柄長劍有勸阻的意思,既然好言相說這盧瑾不肯說出故事的來歷,那麼他也想看看南宮燕的法子,能不能奏效,迫他就範。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南宮燕道。

    “廢話少說,要打就快打。念你是女流之輩,我讓你三招。”盧瑾道。

    “滾,姑奶奶要你讓麼,看劍!”南宮燕說著,便一劍刺去,盧瑾擺劍相迎,兩人便鬥在了一處。

    兩人你來我往,激鬥了十數招之後,一時場中劍光大盛,兩人劍上都不約認同的都使出了鬥氣。不過盧瑾劍上地鬥氣是深藍色,顯示出他初級劍客的級別。而南宮燕劍上地鬥氣是藍灰色,表示著中級劍客的級別,顯然比盧瑾要高了一籌。

    而看兩人所使地劍法,都走得輕靈一路,南宮燕比之盧瑾,劍路之飄忽多變又稍勝了一籌,看到這裏,華如虹已經知道,這場比劍,南宮燕勝券在握。

    兩人惡鬥了有百來招,“叮叮噹當”兩劍交擊之聲不絕於耳。盧瑾畢竟是初級劍客,比南宮燕低了一籌,在南宮燕的鬥氣攻擊下,已經氣喘吁吁,被迫得連連後退,有氣力不繼的跡象。

    南宮燕此刻又是一劍攻到,盧瑾盡力一架,奈何氣力已乏,只覺得腕口被震地一麻,手中的長劍頓時被擊得脫手飛出,掉落在數丈開外,而南宮燕的劍尖,已經是抵在了他的胸口。

    南宮燕得勝,冷哼一聲,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服是不服?”

    盧瑾默不作聲。南宮燕叱道:“你既然輸了。還不快快回答烈大哥說的問題?”

    盧瑾冷笑一聲,道:“我說了輸了,就要回答這個問題麼,我雖然輸了,自認技不如人,但要我說出這事。辦不到!”

    “你果真狡猾無賴。”南宮燕口中罵著,仔細想了想,剛才好像果真是沒有訂下這個約定,要是早知道這樣,就該說好了再打了。她也有些奇怪。華如虹問的到底是什麼問題,為何這盧瑾不肯說。當下便問道:“烈大哥。你要問他地,到底是什麼問題?”

    華如虹道:“我只不過想問問他。他對唐姑娘所講地那些故事,是從哪里聽來地。”

    南宮燕吃吃的道:“僅此而已嗎?”

    華如虹道:“當然。”

    南宮燕聽了,便怒道:“姓盧地。這也不是什麼難回答的問題,你為什麼不肯說,莫非是故意找茬不是?”

    盧瑾心道:你又怎麼知道,這事地重要,就是打死我也不會說的。當下仍然默然不語。

    “你說是不說?”南宮燕手中的劍不由一緊。

    盧瑾搖了搖頭。南宮燕心中一發狠,長劍已經刺入盧瑾胸口幾分,頓時只見盧瑾胸前鮮血橫流,染紅了一大片。“你說是不說?”南宮燕又問道。

    盧瑾慘笑一聲。還是搖了搖頭。“你……”南宮燕心中一怒。手上正要再加力,旁邊的華如虹見了。忙喝止道:“燕妹,不可,他若死了,這問題也就沒人知道了。”

    南宮燕道:“那怎麼辦?”

    華如虹心道:你問我我問誰,你不是說了有辦法的嗎。

    南宮燕一見那盧瑾我就是不說,你其奈我何地樣子,心中就來氣,心道:要不是因為這人,烈大哥和婉清姐又怎麼會生出這個誤會,一切都是這人惹得禍。當下心火一發,不由抬起一腳,把盧瑾踹倒於地,手中一晃,已經多了一條長鞭,揚起鞭子便朝盧瑾身上打去,一邊打一邊憤憤的道;“叫你不說,叫你不說!”

    只聽得一陣“劈啪”之聲響起,每一鞭下去,那盧瑾地身上,便多了一條鞭痕。那盧瑾用手抱了頭臉,任由南宮燕鞭打,就是不出聲。

    “你說還是不說,你說還是不說!”南宮燕一鞭鞭打下,心中惱恨,都是用實了七八分力道,眨眼間便見得那盧瑾遍體鱗傷,隨著南宮燕的每一鞭打下,他地身子便不由的抽搐一下,可饒是如此,他依然是一聲不吭。

    “你說還是不說,你說還是不說!”南宮燕一鞭鞭打下,心中惱恨,都是用實了七八分力道,眨眼間便見得那盧瑾遍體鱗傷,隨著南宮燕的每一鞭打下,他地身子便不由的抽搐一下,可饒是如此,他依然是一聲不吭。

    也不知打了多少下了,南宮燕打得已有些手足酸痛,可那盧瑾依然僕倒地上不發一言。南宮燕不由長籲出一口氣,也不禁佩服這盧瑾的骨氣。她現在甚至有些懷疑,華如虹當真問的只是那麼一個問題嗎,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為何這人就是死也不肯說呢。

    可是一想到若是問不出這人的話,那麼華如虹便不會跟隨自己回去,向婉清姐道歉認錯,重歸於好。這一切,都是這人惹得禍。想到這裏,心中便又是怒火升起,不僅手中的鞭子沒有停下來,反而又加重了力道,已經用足了十成的力道。那盧瑾已經開始忍不住痛苦地呻吟起來。

    “好了,不要打了,我看他是不會說地了。”華如虹見狀,終於又出聲阻止道。

    南宮燕此刻也打得累了,不由頹然停了下來。看了看趴在地上已經一動不動的盧瑾,問華如虹道:“那怎麼辦?”

    華如虹道:“讓他走吧。”雖然如此,可是他對此事還是不會甘休地。盧瑾越是這樣,就越說明這事大有蹊蹺,他就越要弄個清楚明白。

    “那你回不回朱雀城……”雖然拷問不成,南宮燕還想提起這事。

    華如虹道:“不回!”

    南宮燕不由氣沮,可是也無可奈何。這時地上的盧瑾已經呻吟著爬了起來。華如虹道:“燕妹,給他一些傷藥。”

    南宮燕道:“這人活該,才不給他傷藥。”

    華如虹的空間戒指中還有許多上等傷藥,便掏了一份扔在了地上。那盧瑾不理。自顧自的站起身,腳步蹣跚的走了。

    華如虹仍跟隨其後,南宮燕道:“你還要跟著他麼?”華如虹道:“當然,直到他肯說為止。”南宮燕無法,也只得跟著而行。華如虹見狀,道:“燕妹。你跟著我作甚,還是快回南宮家去吧。”

    南宮燕道:“你若不回朱雀城,向婉清姐賠禮道歉,我就無法向婉清姐交待,所以我必須跟著你。直到你肯回朱雀城為止。”

    華如虹無可奈何,也只得隨她了。

    三人一路南行。過了滄浪河,已來到了聯盟自治區的賽萬城。兩人跟著盧瑾進了城。便見到盧瑾找了一家旅館,住下了。華如虹不知道盧瑾來這賽萬城做什麼,但也跟著盧瑾進了這家旅館。也訂了一間房間,而且就在盧瑾隔壁。而南宮燕也訂了一間房間,又在華如虹隔壁。

    盧瑾進了房間,便開始處理身上地鞭傷。南宮燕這一頓鞭子,打得著實是狠,盧瑾小心的往身上塗抹著傷藥,不時牽扯到傷處,不住齜牙咧嘴不已。好一個狠毒的丫頭。盧瑾不由暗暗咒駡。為了讓傷勢好得更快。盧瑾還讓旅館傭工去城中找來了一個水系魔導士,給他施治了一番。這才好轉了許多。

    可是想到隔壁還有兩人陰魂不散的跟著自己,他心中就一陣發愁。賽萬城是一座旅遊風景名城,他來這裏,也沒有別的用意,不過是遊山玩水,散散心而已。可是一想到這兩人老跟著自己,自己到哪里他們就跟到哪里,象個跟屁蟲似的,還很可能抓住自己再來打上一頓,這還叫自己遊什麼山,玩什麼水阿。

    盧瑾覺得應該想想辦法,怎麼甩掉這兩人才好。特別是華如虹,他地問題自己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盧瑾覺得僅憑自己,絕對不是這兩人的對手,自己連那丫頭都打不過,更別提可能更厲害的華如虹了。尋思半晌,他終於下定了主意,去找幫手!

    這賽萬城中,傭兵團多的是,只要自己肯出錢,還愁找不到願意幫自己對付這兩人地人嗎?他是白虎城盧家世子,錢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打定了主意,盧瑾便出了旅館,往城中而來。

    沒走出多遠,便路過一個傭兵團駐地。只看這傭兵團開闊的門面,進進出出地人流,便知是一個大傭兵團了。旁邊掛了一副牌子,上面寫著“金獅傭兵團”五個金色大字。

    這家傭兵團看著不錯,那就這家吧。盧瑾想著,便走了進去。來到裏面的接待大廳,一個傭工模樣地人迎了上來,道:“閣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盧瑾直截了當的道:“我想委託你們做一個任務。”

    傭工點了點頭,道:“好地,閣下請跟我來。”說著便把他帶到了一個小客廳,端上一杯咖啡,然後就出去了。盧瑾在房間中沒等多久,門便推開了,走進來一個捧著紙筆的金髮少女,大概是傭兵團的任務接洽人員,跟盧瑾打了聲招呼,便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金髮少女坐下後,便簡單自我介紹道:“我叫瑪莉,很樂意為你效勞。”然後便打開紙筆,直接問道:“閣下,你需要我們的什麼幫助,請說。”

    盧瑾道:“我想請你們傭兵團,幫我對付兩個人。”

    “是兩個什麼人?”金髮少女瑪莉邊記邊問道。

    盧瑾道:“一男一女,年紀跟我差不多。”

    “哦,這兩人的實力如何?”瑪莉又問道。

    盧瑾道:“女的是中級劍客,男的也是劍戰士,具體實力如何,我還不太清楚。”他本想說華如虹是一個劍手學徒,可是覺得不太對,要是這樣讓傭兵團因此輕敵的話,不見得就能順利完成這個任務了。
jfyml08 發表於 2009-4-19 23:55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4-23 19:30 編輯

第四卷 第二十五章 重逢

    瑪莉聽到這裏,停住了筆,抬頭問道:“不太清楚這人的實力嗎,能夠大致猜測一下嗎?”

    盧瑾想了想,道:“或許應該是高級劍客的水準。”他本想說初級劍客或者中級劍客的,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說了一個高級劍客。

    瑪莉點了點頭,記下了,又問道:“這兩人有什麼其他的幫手嗎,或者說有什麼背景?”

    盧瑾心道:這兩人當然都是有背景的,一個是南宮家的小姐,另一個來頭好像也不小,聽得那丫頭叫他烈大哥,想必也是南宮家的弟子,而且還是唐姑娘的未婚夫婿。

    雖然這樣,但盧瑾並沒有說出來,只是道;“兩人都是從朱雀城來的,在此地也無什麼幫手。”

    瑪莉心道:這麼說來,也就是一個小任務而已。想著又道:“那麼請問閣下,你要我們如何對付這兩人呢?”

    盧瑾道:“把他們趕出賽萬城就行了。你不知道,從朱雀城到這裏,他們一直跟著我,有多麼的討厭。”

    瑪莉聽了,心道:原來也就是這麼點小事,這麼一來,這酬金就不會很高了。這麼想著,她不由又打量了對面的盧瑾幾眼。憑她的經驗,可以看出,對面這人,無疑是一個出身豪門的世家弟子無疑。能夠招惹這樣的人的人,也不是一般人物阿,這人或許隱瞞了些什麼。

    想著便道:“不知閣下能否再詳細說說,這兩人的身份來歷,以及你跟他們之間的過節麼,他們為什麼一直跟著你呢?”

    盧瑾聽了,就有些不耐煩道:“難道這個必須要說嗎?”

    瑪莉道:“你當然可以不說。但要是這樣,我們傭兵團還是要承擔一些風險的,所以這酬金可能就會……”

    盧瑾擺擺手,道:“酬金不是問題,你就直接說個價吧。”

    瑪莉想了想,報出了一個試探價。道:“一百金幣,你看如何?”

    她這個價,她自己也知道有些高了,只是漫天要價,等著盧瑾坐地還錢而已。在她看來,這只是一個小任務,從盧瑾所說的事情來看,也沒涉及到很大的恩怨。只是要把那跟著他的兩人,趕出賽萬城去而已。這甚至都不必要動手。只要派一些人,去威脅威脅一下。想必那兩人也就乖乖就範了。

    盧瑾本就是個貴公子,對金錢一向就沒多大觀念,想想若是真能把那兩個討厭的人從眼前趕走。花這一百金幣也值了。當下價都沒還,就一口答應下來,道:“好。一百金幣就一百金幣。”

    見盧瑾價都沒還,就立刻答應下來,瑪莉反倒生出些疑惑來,不過話已出口,也不好再加價了,不過心中在想,若是查明得知這兩人當真有什麼來歷,此事有什麼棘手的話。那麼到時再加價也不晚。

    這麼一個小任務。就這麼談成了。瑪莉叫盧瑾交了二十金幣的訂金,鑒於他出錢爽快。又道:“你若是心急此事地話,我們現在便可以安排人,隨你前去,做這任務。”

    盧瑾當然是求之不得,道:“好,那麼你們現在就派人跟我前去。”

    瑪莉說了一聲“稍等”,便出門去了,逕自又往後面的高級團員區而來。正要去找副團長菲裏奧安排一下人手,迎面便走來一個大漢,不是那格裏曼是誰?

    格裏曼看到瑪莉,便大聲招呼道;“瑪莉,又有什麼任務了嗎?”

    瑪莉便把盧瑾的這事跟他說了一遍,格裏曼聽了,道:“原來是這麼一個小任務,我去就成了,這會正閑得沒事呢。”想到只要這麼走上一趟,一百金幣就到手了,格裏曼心裏也不禁樂開了花,心道真是一個小肥羊,這金幣還有比這更容易賺的嗎。

    瑪莉道:“格裏曼,你還是再叫上幾個人吧,那兩人中,還有一個高級劍客呢。”

    格裏曼道:“沒事,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是高級劍客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要敗在我黑虎格裏曼的劍下!”瑪莉搖頭道;“不行,這樣恐怕那個雇主就不答應呢。”

    格裏曼沒有辦法,道:“好吧,那我再去叫幾個人。”說著跑到旁邊的院子裏,叫了一聲“有任務了”,便見有幾人從裏面走了出來。格裏曼道:“馬赫,科爾,你們兩個跟我去。”

    馬赫是一個高級劍客,柯爾是一個中級劍客,對付一個高級劍客和一個中級劍客,也應該足夠了。當下瑪莉便帶著格裏曼三人,來見盧瑾。盧瑾聽了三人的戰士級別,也沒有多說什麼,便帶了三人,出了傭兵團駐地,盧瑾叫三人在一個僻靜地方等著,然後便獨自往客棧這邊而來。

    盧瑾回到客棧,就見到正在用餐的華如虹和南宮燕兩人,當下便走了過去,對華如虹道:“你跟我來。”

    華如虹還以為他想通了,要告訴自己故事地來歷了,不由大喜,便起身跟著他走出門去。南宮燕見了,也立即跟了過來。其實她不跟來,盧瑾恐怕也要去找她,畢竟一次解決豈不是好。

    盧瑾帶著兩人,出了客棧,便往格裏曼三人所在之處而來。轉過一個街角,便在一個牆角僻靜處看到了格裏曼等三人。華如虹和格裏曼兩人一見面,都不由一怔,華如虹實在想不到,盧瑾帶他來見的,竟然是格裏曼三人。而格裏曼也實在想不到,雇主所委託地任務物件,就是華如虹。

    兩人都感意外,怔了半晌才恍過神來。格裏曼第一個反應,是不是這本就是華如虹的詭計,否則哪有這麼巧地事。不過他也並不擔心,自己這邊三個,對上對方三個,也不吃虧,何況這還是在賽萬城,自己傭兵團的老本營。當下他便喝道:“姓華的,你搞什麼鬼,在我們地地盤上。你還敢這麼囂張嗎,今天就跟你舊帳新帳一起算!”

    華如虹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看著盧瑾,道:“你帶我們來這,是什麼意思?”

    盧瑾想不到兩人還認識,聽格裏曼的口氣,似乎跟華如虹還有過過節,如此就更好了。他對格裏曼道:“人我帶來了。就看你們的了,快給我把這兩人趕走。”

    華如虹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格裏曼三人是盧瑾請來地幫手。南宮燕在一邊見了,不屑的道:“真不是東西。有本事自己來打阿,用錢請幫手,又算什麼英雄好漢。”

    盧瑾充耳不聞。現在他也不想做什麼英雄好漢,只是想快點讓華如虹南宮燕兩人在眼前消失而已。見格裏曼遲遲還不動手,不由催促道:“你們還等什麼。快點動手阿。”

    格裏曼這才明白過來,好像盧瑾真不是跟華如虹一路地,既然是這樣,自己接了任務自然就要完成了,何況跟華如虹正有舊帳未算呢。當下便拔出了背後的闊劍,道:“馬赫,科爾,還愣著幹什麼。該動手了。”

    馬赫並沒有動手。上次金獅傭兵團去無邊森林的人中,就有他。自然認得華如虹。而科爾則是還想先禮後兵,在格裏曼耳邊悄聲道:“格裏曼,我看嚇一嚇他們也就夠了,用不著動手。”

    這兩人不動手,格裏曼也便不敢動手,一個華如虹他都沒有把握打過,更別提再加上邊上還有一個中級劍客的少女了。他現在還不知道,華如虹在華山心法“紫府訣”進入到第六層後,對付作為高級劍客的他,已經是不在話下了。

    科爾的建議,格裏曼只是嗤之以鼻,他知道憑幾句話,怎麼可能就把華如虹嚇走呢。當初自己怎麼威脅,他都賴在傭兵團不走,最後還是自己離團出走,何況是現在要他離開塞萬城呢。

    “馬赫,你怎麼說?”格裏曼問道,他知道馬赫地態度很重要。

    馬赫道:“華是我們金獅傭兵團地朋友,他來賽萬城,我們歡迎還來不及,怎麼還可能趕他走呢?”

    一聽這話,格裏曼就知道今天地這個任務,看來有點懸了,而一邊地盧瑾,見形勢不妙,心中不由暗暗發急起來。

    華如虹這時招呼道:“馬赫,很高興在這裏見到你。羅蒙特,卓絲雅,法蘭特他們可好?”

    馬赫道:“好,都很好。當初你離開,大家都覺得很是遺憾呢。現在你到了賽萬城,一定要到團裏駐地去看看。”

    華如虹想不到金獅傭兵團地駐地便在這裏,道:“是麼,能見到大家我也很是高興。”

    格裏曼聽了,便怒道:“馬赫,現在我們是在做任務,你這是在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團裏的規矩嗎?”

    馬赫道:“格裏曼,我看這個任務,我們不做也罷,退回去吧。”

    格裏曼哪里肯答應,又轉向一邊地科爾,問道:“科爾,你難道也要放棄這個任務嗎?”

    那科爾已經聽出其中的蹊蹺,但又不明詳情,只覺得很是奇怪,這格裏曼和馬赫的態度,對這人明顯不一樣,於是他明智地選擇了中立,道:“這,這,你跟馬赫看著辦吧。”

    見科爾也不支援,格裏曼只能暗悔選錯了人。這任務的事倒也罷了,大可以後再找人來做,可是這華如虹,他是十分不願讓他去駐地的,當下便道:“姓華地,金獅傭兵團不歡迎你,你還是離開的好。你我的舊帳我也不追究了,從此之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能說出不算舊帳的話,也是因為後來聽羅蒙特,卓絲雅等人說到,在野狐嶺遭惡狼傭兵團圍攻的時候,為了救他,華如虹也是出了大力的。正是如此,他才打算恩怨兩消。但無邊森林的那場折辱,他始終還是耿耿於懷,恨意未消。

    馬赫聽了,十分不滿,道:“格裏曼,在這件事上,你並不能代表傭兵團,這事我作主了。”說著便對華如虹道;“華,還有這位姑娘,現在我便帶你們去駐地吧。”

    華如虹掃了一眼邊上的盧瑾,有些猶豫。馬赫想起這個雇主委託地任務,便對盧謹道:“這位閣下,你地這個任務,恕我們不能接了。也請你跟我們回駐地一趟,好把這個任務給退了。”

    盧瑾見任務不成,也就算了,哪還願意跟他們一起回傭兵團駐地,那點訂金,他也不打算要回來了。可是馬赫卻堅持要盧瑾一起回駐地,道:“這是我們傭兵團的規矩,我們放棄任務,不僅退還閣下地訂金,還會給予閣下一定的賠償,所以還請閣下一定要跟我們會駐地一趟。”

    盧瑾見狀,沒有辦法,也只得認了。當下幾人,便朝金獅傭兵團駐地走去,只剩下格裏曼一個人,站在那裏,憤恨難平。

    在去的路上,南宮燕不由低聲問華如虹道:“烈大哥,這些人你認識麼?”

    華如虹道:“是的,以前認識的一些傭兵團的朋友。”

    南宮燕道:“等下你跟他們相見,不用擔心那姓盧的,我看著他就是了。”

    華如虹道:“那就多謝你了。”

    南宮燕道;“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吧,如果我問出了那姓盧的話,你就跟我回朱雀城,向婉清姐賠禮道歉,可不准反悔哦。”她還在念念不忘這事。

    華如虹道:“當然,不會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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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六章 金獅傭兵團駐地

    一行人回到傭兵團駐地,馬赫領他們到了大廳坐下,便迫不及待往後面跑去,通報消息去了。不一會兒功夫,便見從外面走進一群人來,為首的正是卓絲雅和菲裏奧。

    華如虹起身相迎。見到華如虹,卓絲雅不由又驚又喜,道:“華,果然是你來了。”

    華如虹道:“卓絲雅,你好,很久沒見了。”

    卓絲雅道:“自你上次一別之後,還以為你生氣了,不會再來了呢。”

    華如虹道:“怎麼會呢,我這不就是來了嗎。”

    說著又跟菲裏奧等其他一些人相見。沒有見到羅蒙特和法蘭特,華如虹不由問道:“羅蒙特和法蘭特呢?”

    卓絲雅道:“羅蒙特接了任務在外,法蘭特,法蘭特他不在這裏。”

    華如虹問道;“法蘭特又去了哪里,他還是沒有加入金獅傭兵團嗎?”

    卓絲雅搖了搖頭,欲言又止。一邊的菲裏奧道:“法蘭特永遠是我們的朋友。”華如虹覺得有些可惜,不知法蘭特為何還是沒有加入到金獅傭兵團,但也不好多問。這時菲裏奧注意到一邊的盧瑾和南宮燕兩人,不由問道:“不知這位公子和姑娘是誰?”

    華如虹便簡單介紹了一下兩人,道:“這位是盧瑾盧兄,這位是南宮燕姑娘,都是我的朋友。”

    盧瑾聽了,冷哼一聲。而南宮燕見華如虹稱自己作朋友,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大是不滿。若是南宮烈的身份,南宮燕自然是他的堂妹了,可是現在華如虹只想儘早甩脫這個假冒身份,自然不肯再認南宮燕作堂妹了。

    菲裏奧只覺的這兩人對華如虹的態度。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問,只是客氣的寒暄了一番。盧瑾和南宮燕也都是一副愛理不理之狀。

    卓絲雅覺得南宮燕似乎跟華如虹關係比較親近,不由多看了幾眼。而南宮燕。自從一見到卓絲雅的時候,心中便提起了警覺之心,當下更是不由狠狠回瞪了幾眼。她已經隱隱覺得,這卓絲雅是一個潛在地威脅,為唐婉清暗自擔心起來。心道:莫非烈大哥對婉清姐如此,就是因為此女的緣故麼。那自己可要看仔細了。想到這裏,戒心大甚。

    菲裏奧招呼眾人落座。寒暄之中,華如虹隨口問道:“羅蒙特接了任務麼,是什麼任務?”

    卓絲雅道:“一個小任務而已。看看也快回來了,下個月他還要去費舍城參加大議會團會議呢。”

    見卓絲雅不願多說任務的事,華如虹也沒有追問。不過大議會團,他當日從南宮天鷹口中聽說,知道這是商業聯盟自治區的最高權力所在,聽得羅蒙特也有資格去開會,有些訝異,吃吃地道:“羅蒙特,羅蒙特要去參加大議會團會議麼?”

    菲裏奧道:“是的,羅蒙特作為賽萬城的議員代表。下月將前去費舍城大議會團開會。”費舍城是聯盟自治區七大城之一。因為位於聯盟自治區中部,所以聯盟自治區的大議會團便設在這裏。

    華如虹想不到羅蒙特還是賽萬城議員代表。而且還有資格去費舍城的大議會團開會,大感意外,不過這也足見金獅傭兵團在賽萬城地地位並不一般了。

    華如虹又問道:“這麼說,羅蒙特便是聯盟自治區大議會團議員了,這次費舍城大議會團會議有什麼重要議題麼?”

    菲裏奧道:“是的,羅蒙特剛剛被選為塞萬城地大議會團議員,這還是第一次去費舍城大議會團開會呢,該這小子得意一陣子的了。”對於這次大議會團的議題,他則沒有多說,也許事關重大,他不好隨便說,或者他也不太清楚。

    華如虹又問道:“不知這大議會團議員,又是如何選出來的,是由各個城推選地嗎?”

    菲裏奧解釋道:“大議會團議員,人數一般在百人左右。其中常駐議員,只有七個,稱為大議員,聯盟自治區七大城中各占一人,負責大議會團的日常事務。其他的議員,則是由聯盟自治區內各大城推選而出。其中七大城各有十個議員名額,另外還有二十幾個議員名額,則歸其他一些中小城市所有。”

    華如虹聽了,這才明白過來,暗道:賽萬城十個大議會團議員名額,羅蒙特就占到了一個,這著實不簡單阿。在他想來,這樣地大議會團議員名額,應該是被那些貴族財閥所瓜分的,而如今只是作為一個傭兵團團長的羅蒙特,能分得一杯羹,不僅表示金獅傭兵團在賽萬城的特出地位,而且也表明了傭兵團在聯盟自治區內地位的提升。

    羅蒙特能夠當選大議會團議員,菲裏奧顯得與有榮焉,此刻又道:“我們金獅傭兵團是賽萬城數一數二的大傭兵團,這次賽萬城十個大議會團議員,有兩個傭兵團團長,羅蒙特就是其中之

    聽到還有另一個傭兵團團長,華如虹不禁要問道:“哦,那麼另一個傭兵團是哪個呢?”

    菲裏奧道:“是風雷傭兵團的團長安圖加。”

    華如虹道:“那麼這風雷傭兵團也該是個大傭兵團了,不知這安圖加又是何許人也?”

    菲裏奧道:“這安圖加是一個魔法師。風雷傭兵團的兩個頭頭,都是魔法師,一個是風系魔法師,一個是電系魔法師。安圖加是一個電系中級魔導師,另一個普約爾,是一個風系高級魔導士。”

    聽到這安圖加竟然是一個魔導師,華如虹有些吃驚,怪不得這風雷傭兵團是能夠跟金獅傭兵團相抗衡地賽萬城大傭兵團,原來它團長竟然是一個魔導師。在他想來,整個聯盟自治區內,能夠擁有一個魔導師地傭兵團,也屈指可數。也許即使在整個大陸。也是如此。不過大陸上有名的傭兵團,也大多集中在這聯盟自治區。

    他們在這裏說著,一邊地盧瑾聽了則是心中一動,暗道:風雷傭兵團?聽他們的口氣。這風雷傭兵團也是這裏首屈一指的大傭兵團,既然這個金獅傭兵團不接這個任務了,不如試試去找找那風雷傭兵團,如果這兩人還對自己糾纏不放地話,那風雷傭兵團總不該也是這兩人認識的吧。

    盧瑾在這裏早就待的不耐。當下便起身,冷冷的道:“各位。我還另有要事,恕不奉陪了。”

    盧瑾要走,華如虹當然不願,便道:“盧兄何必急著要走。且再坐坐何妨。”說著不由向一邊地菲裏奧使了個眼色。

    菲裏奧早看出這其中有些不對勁,當下會意,便順著華如虹的話頭。道:“這位盧朋友急著要走,莫非是怪我等招待不周麼?”

    盧瑾不耐的道;“我與你們並無交情,只是一個雇主而已,既然你們不願接這個任務,便快快把任務退了,訂金送還,何必還要這等虛情假意作什麼。”

    菲裏奧不明其意,這時一邊的馬赫走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把這其中的原由簡單地說了一遍,菲裏奧這才明白過來。心道:原來華和這盧瑾哪里是什麼朋友,這盧瑾所委託的任務,正是要把華趕走。也不知華和這人有什麼恩怨過節。

    略略一想,菲裏奧對馬赫道:“馬赫,你帶這位盧公子,到前堂把這任務交接一下。既然這事是我們中途毀約,便是我們地不是了,你要好好跟前堂說,不但訂金全部返還,還要給予盧公子一定的賠償。”

    馬赫點了點頭,便對盧瑾一招手,道:“盧公子,請你跟我來。”說著便當先向廳外走去。盧瑾想不到傭兵團並沒有什麼留難,心道:走就走,還怕你們有什麼詭計不成。當下便跟著馬赫出廳去了。

    馬赫和盧瑾走後,菲裏奧便問華如虹道:“華兄弟,你跟此人有什麼過節不成,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就是。”

    華如虹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有一個疑問,想找這位盧公子問個明白而已。”

    菲裏奧見他不說是什麼疑問,也不好多問,道:“既然如此,那等下我便派些人,跟著此人就是。”

    華如虹道:“那就多謝了。”本來他是想讓南宮燕去看著盧瑾地,但奈何使了幾個眼色,南宮燕都故作不知,也只好作罷。

    這時菲裏奧看到南宮燕靜坐一邊,心道:剛才那個盧瑾原來並不是華的朋友,但這位姑娘,應該不會錯的了。當下便問道:“這位姑娘既姓南宮,莫非是玄武城南宮家地人麼?”

    南宮燕淡淡的點了點頭,道:“是。”

    菲裏奧一聽,便客氣的道:“早就久仰玄武城南宮世家之名,今日南宮姑娘到此,實在令我金獅傭兵團蓬蓽生輝,怠慢之處,還望見諒。賽萬城別的不說,只這遊山玩水,還是有頗多值得一去之處,南宮姑娘可不要錯過,一定要盡興遊玩才是。”

    一邊的卓絲雅也道:“城內諸多美景,若是南宮妹妹不嫌棄的話,便由絲雅帶著,一一賞玩個遍就是。”說著又對華如虹道:“華,這賽萬城你也是第一次來吧,便由絲雅作個導遊,帶你們遊遍這賽萬城。”

    南宮燕已對這卓絲雅報有戒心,心道:要是遊玩,我跟烈大哥自去便是,何須要你帶著,真是的!唉,不知婉清姐現在怎麼樣了,還是儘早勸說烈大哥回去,向婉清姐賠禮道歉才是,否則還不知婉清姐傷心成什麼樣呢。這賽萬城,不遊玩也罷。

    “不了,我跟烈大哥也是路過此處,馬上就要走的。”南宮燕搶著道。

    “哦,是嗎?”卓絲雅不由露出一些失望之色,看向華如虹,道,“華,你們要去哪里,可是有什麼事麼?”

    華如虹道:“沒,沒有什麼事。”

    卓絲雅道:“若是沒什麼事。南宮妹妹怎麼會那麼說呢。華,若是有什麼為難之事,儘管跟我們說就是,若是金獅傭兵團能幫上忙地。必不會推辭,否則你就是不把我們當朋友看了。”

    菲裏奧也道:“是阿,華兄弟,金獅傭兵團雖說不大,但大大小小一點忙還是可以幫上地。你若不說,便是不把我們當朋友看。看不起我們了。”

    華如虹忙道:“卓絲雅,菲裏奧,你們誤會了。我真沒什麼事,需要各位幫忙的。其實這次來賽萬城。也是跟隨剛才那位盧兄而來,卻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了你們。”

    菲裏奧聽了,心道:看來那盧瑾一事不小。否則華也不會緊隨其不舍了,那我待下可要多吩咐幾句,可要派人跟緊了那盧瑾,不可讓他跑了。

    卓絲雅聽了,則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們就更不該急著走了,在這裏多待上一些時日,也好讓我們盡地主之誼。”頓了頓又道:“華。算算日子。過幾天羅蒙特也該回來了,若是他知道你來了這裏。沒見面就走了,豈不會怪罪我們。”

    華如虹本也沒有固定地去處,只要盧瑾待在這賽萬城,他也不會走的,當下便道:“好的,我便在這裏待些時日再走。”

    南宮燕見了,不由急道:“烈大哥,你難道忘了,朱雀城還有一人在等你嗎,你怎麼就這麼無動於衷呢。”

    華如虹正想擺脫她呢,便道:“燕妹,你若是想回,你便回去罷了。”

    南宮燕一氣,道:“你若不去,我回去有什麼意思,那我也在這裏看著你,直到你回去為止。”

    華如虹沒有辦法,道:“那隨便你了。”

    卓絲雅聽著他倆地話,似乎別有所指,但也不好多問,只是問道:“華,你名字不是叫如虹.華嗎,怎麼這位南宮妹妹叫你烈大哥呢?”

    南宮燕一白眼,道:“他就是烈大哥,我不叫他烈大哥又叫什麼,告訴你們,他那個華如虹才是假的……”

    “燕妹,不要說了。”華如虹忙止住她的話道,他不想讓卓絲雅他們知道關於南宮烈的事情,在他看來,現在南宮烈已經跟他無關了。

    想了想,他又道:“南宮姑娘,你以後就叫我華好了,不要再叫烈大哥了。”

    “什,什麼?”南宮燕露出一副吃驚之色,道,“烈大哥,你,你叫我什麼,你怎麼能這樣!”

    看著南宮燕驚訝莫名地神情,再看看邊上卓絲雅,菲裏奧等人莫名其妙的神情,華如虹不好解釋,也不願再在這事情上糾纏,便道:“好吧,算我沒說,隨你怎麼叫好了。”

    卓絲雅只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些怪異,朋友不象朋友,兄妹不象兄妹,心中奇怪又不好多問,便道:“華,南宮姑娘,我現在帶你們去後院,給你們挑好住處吧。”

    華如虹忙道;“不用麻煩了,我們已在城中旅館訂好了房間。”

    卓絲雅道:“既然來了賽萬城,怎麼還能住外面旅館呢,團裏的客房也還空著不少,你們就搬過來吧。”

    華如虹還想推辭,又耐不住一邊的菲裏奧也極力勸說,只好也答應了。南宮燕雖然十分不情願,可是見華如虹答應了,她也只得認了。

    卓絲雅起身,帶著華如虹和南宮燕,出了大廳,正要往後院而去給兩人安排住處,便見得一黑塔般大漢從外走來,不是那格裏曼是誰。

    看到華如虹,格裏曼不由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卓絲雅見了便道:“格裏曼,華來了,你怎麼不過來見見?”

    格裏曼喃喃道:“早就見過了。真是蒼蠅一般,趕都趕不走,不知羞恥。”說著逕自走了。卓絲雅心中有氣,待再要喝斥幾句,格裏曼已經是走遠了。

    “華,格裏曼就是這樣,你不要放在心上。”卓絲雅歉意地道。

    華如虹道:“沒關係,這次他沒有當面趕我走,已經是不錯的了。”華如虹不由也開了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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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七章 做客

    卓絲雅不由一笑,道:“其實上次野狐嶺遇襲的事,我跟他說了之後,他對你也是心存感激的。要不是你相助,還不知後來結果會怎麼樣呢,可惜還沒有好好感謝你,你就不辭而別了。”

    華如虹忙道:“其實上次我也沒幫到多少忙,再說既然一路同行,同心協力共同禦敵也是應該的。”

    卓絲雅道:“你上次不辭而別,大概便是因為格裏曼的原因吧?”

    華如虹道:“不,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別的事。”

    卓絲雅道:“不管怎麼說,希望這次可不要再不辭而別了哦。唉,格裏曼什麼都好,就是爭強好勝了點,我看他對於那次落敗的事,還是有些耿耿於懷呢。”卓絲雅還真有點擔心,怕格裏曼又作出什麼無禮的事,使得華如虹再次不告而別。

    華如虹道:“卓絲雅,你就不要擔心了,格裏曼我會由著點,不會多計較的。”

    卓絲雅道:“那就好,不過他若真還要找你的麻煩,你也不必太客氣,給他一點苦頭吃也未必不好。

    邊走邊說間,卓絲雅帶著兩人,來到一處幽靜的四合院前,轉頭對南宮燕道;“南宮姑娘,你看這處所在,你還滿意嗎?”

    南宮燕道:“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比起家裏是差多了,不過比起旅館來是好了點。”

    華如虹道:“我看這裏很不錯,就這裏吧。”

    卓絲雅道:“恩,我帶你們進去吧。”

    四合院靜瞧瞧的,並無一人。華如虹隨便挑了一個向南的廂房,南宮燕則選了一個向東的廂房。安頓好後,卓絲雅便走了。

    “烈大哥,你到底想怎麼樣。打算在這裏待多久,朱雀城的婉清姐你就不想管了嗎?”卓絲雅一走,南宮燕就開始大聲抱怨道。

    “待多久就要看那盧公子的了,你若不想待,自己回去就是。”華如虹說著,又道,“還有。朱雀城我是不會回去的了,你就不用再徒勞心思了。”

    南宮燕聽得一氣,良久才搖了搖頭,道:“不管怎樣,我是不會放棄地,一定要把你帶回朱雀城才甘休。”

    華如虹也無法,又道:“燕妹,你以後就不要叫我烈大哥了,叫我華就好了。”

    南宮燕訝道:“這又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叫你華。難聽死了,我才不叫呢。我就要叫你烈大哥。烈大哥,烈大哥。”南宮燕又叫了幾聲。

    華如虹拿她沒辦法,知道也沒有充足的理由勸她改口,道:“好吧,隨你怎麼叫。不過有一點我要告訴你,不要把我南宮烈的身份告訴這裏其他的人,明白了嗎?”

    南宮燕道:“這又是為什麼阿。難道南宮家的聲名還辱沒了你不成?”

    華如虹沒好氣的道:“你別管為什麼,我說了就是這樣,若是你不答應,那你就走好了,或者我走好了。”

    “好吧好吧,我答應就是。”見到華如虹生氣,南宮燕便也答應下來,她還真有點擔心華如虹不告而別。那時到哪里去找他帶回朱雀城阿。何況她也認為這也算不了什麼,他不願透露南宮烈的身份。也許也有他自己地原因。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華如虹又道。

    “還有什麼事?”南宮燕問道。

    華如虹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得把我在這裏的消息,告訴給南宮家的人,知道了嗎,否則的話,我也是立刻會逃走,讓你們再也找不到的,明白了嗎?”

    不得不說,南宮燕還真有把華如虹的行蹤,通報給玄武城的打算,可是聽得華如虹這麼一說,倒不得不打消這個打算了,期期艾艾的道:“好,我,我答應你就是。”說著心中暗道:你只叫我不要告訴南宮家的人,可是我去告訴朱雀城的人,總可以了吧。

    華如虹不知她所想,見她答應下來,倒也稍稍放下些心了,心道:等這盧瑾地事一完,自己就遠走高飛,到時就清靜了,什麼南宮家,龍鳳玉佩姻緣,就跟我徹底沒關係了。

    兩人在這裏各懷鬼胎,過不多久卓絲雅又進來,招呼兩人去用餐。晚餐之熱烈豐盛自不必說。一直吃喝到月影西沉,這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華如虹便被外面的練劍聲驚醒了,推窗去看,原來是南宮燕在院中練劍。華如虹起來,走到院中,看了一會兒,叫了幾聲好,正要走開,南宮燕卻停了劍,跑了上來,攔住他道:“烈大哥,看了小妹地劍法,難道就不可以指點指點幾下嗎?”

    華如虹道:“燕妹,你的劍法可圈可點,已經是十分好的了,還需要我指點什麼。”說著心道:我對南宮家劍法又不熟,就是想要指點,也無從說起阿。

    南宮燕拉著他道:“烈大哥,你說這話就太不夠意思了吧。小妹是誠心請教,難得你這個高手在場,就不肯指點指點小妹幾招嗎?”

    華如虹無奈的道:“我哪是什麼高手,比起燕妹你也差不多阿。”

    南宮燕道:“你這話也太謙虛了吧,你是初級劍師的水準,我不過是中級劍客,怎麼能說我們差不多呢。”

    華如虹本還想說自己不過是個劍手學徒,可是知道說了也白說,只是他對於這裏地劍法,也沒有什麼發言權,對南宮家劍法又不熟,也說不出什麼來。

    南宮燕又道:“我看當初烈大哥你跟雲大哥比試的劍法,就十分的高明,比之我南宮家地劍法,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呢。”說著臉上露出幾許期盼之色,言外之意是想要華如虹傳授她幾招劍法了。

    華如虹見狀,也知其意,不過自己使的劍法乃是華山的驚虹劍法。需要配合華山的真氣施展開來,才能發揮十二分地威力,而南宮燕學的是鬥氣,不見得適合這套劍法,畢竟鬥氣的運用和內力的運用,其間差別甚大。

    華如虹道:“燕妹,不是我不肯教你。只是我練地是本門內鬥氣,劍法也是因之而生,恐怕是不適合你阿。”

    南宮燕卻不以為然,道:“劍法之道,殊途同歸,我才不信這其中會有多大地差別。我也不要你全教,只教我幾招實用點的,總可以了吧?”

    華如虹還在猶豫,南宮燕又苦苦相求道:“烈大哥,你就答應吧。烈大哥,好不好嗎。可憐小妹在中級劍客上,已經停留了有兩年多了,烈大哥!”

    見狀華如虹無奈地道:“好吧,有時間我選幾招你看似用的著的,教了你便是。”雖然這麼說。可是他心想:中級劍客的提升,主要靠的還是鬥氣的修煉,就是我教了你幾招。恐怕也是成效不大阿。

    南宮燕卻不這麼想,見華如虹答應下來,不禁喜形於色,拍手道:“好,就這麼說定了,到時你可不許反悔。”

    “你放心好了。”想了想,華如虹又道:“燕妹,其實你若想求人指教。這裏就有一位名師啊。”

    南宮燕道:“哦。是誰?”

    華如虹道:“就是卓絲雅姑娘阿,她年紀也不大你多少。可是已經是一位初級劍師了呢。”

    南宮燕一聽,倒是有些意外,道:“烈大哥,你說,你說那個卓絲雅,她是一位初級劍師?”

    華如虹點了點頭,道:“當然,這也必要騙你啊。”

    “這倒沒看出來。”南宮燕有些不服氣,不過很快的又道,“初級劍師又有什麼了不得的,婉清姐姐還是高級劍師呢,我要求教,還不直接去找婉清姐了,還用得著去找她麼!”

    華如虹連連搖頭,學無止境,明師越多越好,也不見得級別高就是好的名師,可是南宮燕似乎不明白這個道理阿。不過他有些好奇,問道:“你是說,唐,唐姑娘她當真是一位高級劍師麼?”

    南宮燕一聽,臉現得色的道;“那當然,這難道還有假不成,婉清姐就是一位高級劍師,我曾親眼看到從她劍上,使出黃色劍氣呢。”

    既然是黃色劍氣,那就假不了了。華如虹心道,當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阿。要知道,高級劍師之後,便是劍聖,以唐婉清這樣地年紀,便能達到如此的成就,只能歸諸于天才奇才,跟那少女魔導師索爾蒂絲一樣了。

    南宮燕更現得色,道:“烈大哥,婉清姐年輕貌美,武功又高,哪一點配不上你阿。”言外之意就是華如虹還要拒絕,就是不知好歹了。

    華如虹歎了口氣,也不跟她爭辯。這時有幾人走進院中,原來是卓絲雅帶人送早餐來了。三人在一起吃過早飯,卓絲雅便道:“今天你們想去城中哪里玩呢,我這就帶你們去。”

    華如虹也不知去哪里好,問道:“卓絲雅,你可知道,那盧公子現在在何處?”

    卓絲雅道:“我剛才來地時候問了一下,聽說是一大早出門,便往烏拉姆山那邊去了,想必是去烏拉姆山遊玩了。”

    華如虹聽了便道:“那我們便也去烏拉姆山遊玩吧。”

    卓絲雅當然沒有意見,道:“好阿,那我們這就去吧。南宮姑娘,你也去嗎?”

    南宮燕沒好氣的道:“烈大哥去,我當然也要去。”心道:這不是多此一問嗎,莫不是你想單獨跟烈大哥兩人去,我偏不讓你如願。這些日子,我就跟烈大哥形影不離,你就想跟烈大哥說悄悄話,也找不到機會,哼哼!

    計議已定,三人便要了三匹馬,出門而去。烏拉姆山位於賽萬城城東南,三人騎馬穿城而過,來到城東門,只見守城的城丁見到卓絲雅,都在招呼行禮問好。卓絲雅也朝他們招手示意,三人也沒有下馬,就此出了城門。

    “卓絲雅,你認識那些城門士兵?”出了城,華如虹不由問道。

    卓絲雅一笑道:“當然認識,因為他們就是我們金獅傭兵團的人。剛才路過的時候,你沒有看到城門邊上一個分團駐地麼?”

    華如虹倒沒有注意到,道:“原來如此。”說著大是好奇,又問道:“這麼說這賽萬城地東門,便是由你們金獅傭兵團掌握的了,除了這個,金獅傭兵團在城中,還有哪些職司呢?”

    卓絲雅道:“具體說來,這城東區一片,平時治安防衛,巡邏緝盜,都是歸我們金獅傭兵團負責管理的。”

    華如虹聽了,有些明白過來,道:“這是不是相當於賽萬城市議會委託給你們傭兵團地一個任務呢。”

    卓絲雅點了點頭,道:“可以這麼說。市議會撥給我們資金,就相當於任務傭金,我們負責城東區的治安巡邏,保證這一區的安全。”

    華如虹道:“城中其他的區呢,是不是也是一樣,也都劃分給城中的各個傭兵團管理了?”

    卓絲雅道:“是的。城北區也是繁華之地,由風雷傭兵團負責治安管理,其他城中區域以及各周邊鄉鎮,也各有所屬傭兵團負責平時治安防衛。”

    華如虹這才知道,原來當初卓絲雅告訴自己的,果然不假,在這聯盟自治區中,由於沒有軍隊,自治區內的治安防務,全都是雇傭傭兵團來完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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