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補償
即使生前是心智堅定的九級強者，死後的靈魂總會變得脆弱，而且拷問靈魂技術經歷了無數次成功經驗後，早已被魔法研究院完善成了一個完整高效的系統化方法。很快，那個白銀騎士便一臉凝重的出來了，他瞥了一眼馬丁，走到西爾維亞身邊輕聲報告：“公主……禁魔球……”
西爾維亞當然知道白銀騎士的意思，禁魔球這樣的寶物，理所當然地要收歸國有。她裝作一本正經地問向馬丁：“馬丁，魚人王子丹尼爾手中的禁魔球是否落到了你手中？”
“禁魔球！魚人怎麼可能有禁魔球？不是說世上唯一的禁魔球在帝國皇宮中嗎？我從來沒見過啊！”馬丁一臉迷茫：“不會吧，你不是說那個魚人是失勢的王子嗎？那它身邊怎麼可能有禁魔球這樣的神器？”
那個白銀騎士頓時喝道：“卡爾斯爵士！不要狡辯！你不明白禁魔球的重要性，在你手中不過是一個普通神器，但對帝國而言……”
“咳。”馬丁最熟的那個白銀騎士蘭斯洛特插口說道：“馬丁爵士，禁魔球確實是帝國勢在必得的寶物，不過你但請放心，你奪取到禁魔球，對帝國是大功一場。帝國會給你超值的獎勵：神器、財富、爵位、名譽，全部不成問題。”
馬丁似乎受到了冤枉一樣，不快地說道：“蘭斯洛特騎士，我以前是魔法師，當然清楚禁魔球的意義，那是可以克制所有魔法師的寶物。我身為帝國一員，即使沒有補償，只要帝國需要，我自然會交出。但是我確實沒有禁魔球啊！我不知道剛才那魚人招供了些什麼，但魚人的話怎能輕信？”
那個植物系魔法師冷哼一聲：“魚人自然狡詐，但我直接拷問靈魂，說出來的絕對是它的真話。這是魚人最高祭司向波塞冬祈禱得到的諭示，總不會有假？”
“波塞冬是誰？魚人不是信仰獸神的嗎？”馬丁懵了，既然是魚人最高祭司的祈禱對象，那這個波塞冬就肯定是神了。
前世的他自然知道希臘神話中有一個叫波塞冬的傢伙，但那應該只是人類幻想和偽造的神吧。何況這個世界以太陽神為首的九大主神，他都知道名字，沒有什麼宙斯哈迪斯之類的，太陽神也不叫阿波羅，想來不可能這裡的神就是希臘奧林匹斯諸神，應該只是巧合罷了。
西爾維亞在一邊解釋道：“波塞冬是獸人帝國滅亡後，魚人中才興起的神，有次紅海艦隊和魚人交戰時還出現過，不過被我們主力艦隊的魔晶巨炮給擊退了，想來不過是個沒用的半神罷了。至於獸神，哼，現在已經只剩下……”
“咳！”蘭斯洛特阻止了公主的話，馬丁只是公主的私人朋友，還沒有受到帝國皇帝、帝國評議會、軍部和帝國政府的認同，帝國的機密自然不該告訴他。
不過馬丁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之前在他房內公主曾提過以前有一個神曾經企圖攻擊帝國，被幹掉後又悲慘的被送到研究院解剖，作為珍稀材料研究了幾百年，現在還剩下一隻手。想來那個悲劇的神就是獸神了，也難怪獸人帝國滅亡時沒有回應祭司們的血祭祈禱。
蘭斯洛特說道：“雖然估計那個波塞冬僅僅是個半神，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神明的力量的，既然是神諭，肯定是它發現了你身邊的禁魔球。”
“可我確實沒有禁魔球啊。”馬丁堅決否認，何況他也真的沒有禁魔球，但如何分解吸收禁魔球是絕對不能說的，他可不想研究院那群傢伙對他產生興趣。如果真有哪天他們想研究他，那他只能離開羅蘭帝國了。
西爾維亞幫忙說道：“神明的預言術也不過是種更高層次的計算術罷了，計算的也僅僅是某種可能性，那波塞冬不過是個沒用的半神罷了，算錯了也是有可能的。如果神明真能預言一切，我們羅蘭帝國又怎會崛起？早在我們沒有那對……嗯，早在之前抹殺我們不就成了，或者在我們人類還僅僅是原始部落時就能抹殺我們了。”
的確，僅僅是這一點就證明神並非是萬能的。幾百年前的羅蘭帝國已經具備了抵擋諸神的力量。但幾千年前，帝國還沒出現呢。幾萬年前，人類更是別人的附庸種族。更早的時代，人類更是連智慧都沒有。如果神真是萬能的，就該能預言到人類會成長到威脅它們的程度，在早期滅掉不就好了嗎？
神明的確可能出錯，半神出錯的概率更高。幾個白銀騎士的臉色漸漸緩和起來，蘭斯洛特卻說道：“不管如何，事關重大，我認為應該對馬丁爵士進行搜查，不但是他的府邸，還有這邊重要人物的居所。”
馬丁頓時大怒：“我們卡爾斯家族五十年來對帝國忠心耿耿，我這半年來也行為端正，努力做一名正直可信的人。現在我又沒有違反帝國律法，我殺了魚人一個王子，帝國不但不對我獎勵，竟然還要搜查我，原因又僅僅是聽信魚人的一面之詞。偏信敵人，懷疑功臣，這樣的做法不怕讓帝國的臣民寒心嗎？”
蘭斯洛特面無表情，他平時行事嚴守律法，當初在帝都時也曾勉勵馬丁做一個優秀的貴族。今天要搜查馬丁，魚人作為敵對帝國的邪惡非人種族，所說的話確實不能作為證據，帝國各級法院甚至皇家星室法院都不會採信。但禁魔球事關重大，國家利益甚至全人類利益面前，律法也只能讓步。
“馬丁，這事的確重要，你現在的地位接觸不到帝國高層機密，所以不知道禁魔球的重要性。不過帝國也不會讓功臣寒心……”西爾維亞也深知搜查必不可免，因為在國家大義人類大義面前，白銀騎士絕對不會聽從她的命令，“不管你有沒有禁魔球，帝國都會對你擊殺魚人王子的功績進行獎勵。除此之外，如果搜出禁魔球，仍然給予你應有的補償；如果沒有禁魔球，那我們的舉動便是對一個清白貴族的誣衊，到時我們雙倍補償你。”
馬丁怒氣漸漸熄滅，禁魔球是已經不存在了，但按公主的說法，本來的補償就不亞於神器價值，雙倍補償豈不是送他兩個神器，那西爾維亞為他爭取的條件實在是太好了。
“先等一下，我留在府內的幾個下屬被魚人的傳送陣帶走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救回她們，等回來再搜查吧。”馬丁提出要求。
但還不等白銀騎士回答，西爾維亞便已經說道：“放心吧，不耽誤時間的。”
禁魔球不可能放入空間戒指，搜查起來其實極其簡單。在沒有啟動禁魔法陣時，是不會出現禁魔領域的，但即使如此，禁魔球本身，佔據的籃球大小的區域是無魔的。那植物系魔法師是九級強者，有的是手段用偵測魔法大範圍搜索，範圍內有沒有死魔區域他當然能感知到。不僅是他，還有其他幾個白銀騎士，他們分頭搜查幾個重要人物的府邸，很快就飛遍了飛魚港，確實沒找到死魔區域。
“實在是抱歉！”蘭斯洛特道歉著，但臉上卻毫無尷尬之色。他們幾個白銀騎士迅速湊在一起，根據魚人靈魂的口供，禁魔球是被魚人王子丹尼爾偷走，帶到飛魚港海外魚人研究所的。現在那個研究所已被馬丁摧毀，既然禁魔球不在馬丁手中，難道是遺失在海外了？也未必沒有可能，馬丁從沒見過禁魔球，他現在又已經不是魔法師了，禁魔領域也不會影像他，也許根本就沒有察覺，未必把一個黑色大球當作寶物帶回去。當然，有魚人海神波塞冬的諭示，再加上紅海魚人主力抽調了一支強者隊伍正向飛魚港趕來，他們也未必完全放下了對馬丁的懷疑。
“我先去海外那個地方看看吧。”植物系魔法師再次飛起，準備去馬丁所說的研究所原址找找。紅海魚人的強者小隊尚未趕到，目前飛魚港外新出現的僅僅是黑海魚人側翼軍團派遣來的一支隊伍，連強者都沒有，根本威脅不了他。他如果遇上，順手滅了就是。
“等等，把那魚人的口供交給我。”雅典娜叫住魔法師。
魔法師一拍腦袋，懊惱道：“剛才只想著禁魔球，差點忘了另一件大事。公主殿下，那魚人的口供中有極其重要的情報。”他取出一個影像魔晶，正是剛才他拷問時的記錄。
魔法師雖然離去，這邊卻還有幾個白銀騎士在，當著他們的面，西爾維亞也不好將魔晶交給馬丁，只是自己察看。一看之下，她頓時變色，匆匆看完，她將魔晶交給身邊的蘭斯洛特，說道：“紅海魚人最多一兩天內就會到，你們帶著黃金騎士團留下來抵禦魚人。我和馬丁去賽特港走一次，要救回雅典娜等人，而且那邊另有大事。”
“賽特港？”蘭斯洛特疑惑地接過魔晶，賽特港也是南方黑海港口，是羅蘭帝國黑海艦隊第二分艦隊的基地，雅典娜她們是被傳送陣送走的，可怎麼會在帝國海軍基地呢？
但他一察看魔晶，同樣臉色一變，急急說道：“如果情況屬實，公主您身邊的安全……”
西爾維亞一揮手，指著馬丁身旁的飛魚範說道：“有我和馬丁，還有馬丁的飛魚，絕對不會有危險的。而且情報中，那邊並沒有強力的魚人，何況黑海第二分艦隊並非全都是敵人。倒是這邊，紅海魚人強者一到，少了你們白銀騎士肯定不行！”
蘭斯洛特默然良久，輕輕點頭。情報中賽特港的確沒有魚人強者，有馬丁和飛魚在，再加上公主的空間魔法，確實沒有危險。
現在救人要緊，雙倍神器價值的補償等回來再提不遲，馬丁帶著西爾維亞躍上飛魚，這一次飛魚心中有愧，再也不抱怨別人乘坐在他背上。先去了領主府，卻發現傳送點已經被單向關閉了，留下命令讓人也破壞這邊後，飛魚直往賽特港的方向飛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