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劍天下 作者:龍的天下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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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 2007-10-25 10:19:2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 95699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5:13
第九十六章 失望

    看著對面默然無語的秦吟雪,方旭道:「其實你武功很不錯,在我的印象中,也僅次於血盟的一個小丫頭。便是楚自然也未必能敵得過你。」

    對於方旭的讚譽之語,秦吟雪卻是恍如未聞,她一直生活在鮮花與掌聲中,雖然沒有傲氣自滿,可也認為自己天資聰穎,普天之下,怕是也沒有幾人能配做自己的對手。『傲天七絕』這四字秦吟雪經常聽家裡的大人念叨,說裡面絕學的玄妙無雙,說施展出來後的恐怖場面,聽著大人們對它的無限推崇之語,她卻是有些不以為然,她一直都以為這不過之時江湖傳說中的神話,就像是御劍術能以氣馭劍,千里獨行術能縮地成寸一般,古代縱或有之,此時也早已失傳。

    此刻『傲天七絕』這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神乎奇技竟然頻頻在一個與自己年歲相仿的男子身上現露,她這才知道自己以往一直是坐井觀天,面上神色已有些失魂落魄,好在有霧氣的遮掩,旁人倒是瞧不出來,勉強鎮定一下心神,又問道:「恕我冒昧,那…那傲天訣中排在第一二位的飛天訣與傲天神指,你可練成了?」

    方旭笑著搖搖頭,道:「暫時還沒有。」方旭說著話,神容一斂,面色變冷,話題一轉,望著秦吟雪道:「我此次隨你前來聽琴湖,本來是打算促成你們異能研究所與血盟結盟的。」

    「結盟?與血盟結盟?」海天意驚道,秦吟雪目中也閃過了一絲訝然之色,自然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方旭不屑的低哼一聲:「有什麼吃驚的,你們異能研究所既然能替天外天的老闆出頭,為何就不能與血盟結盟。血盟雖然多胡作非為,可也有行善之舉,比起那個天外天娛樂城來,恐怕要強上一些吧,至少剛才的混帳條件,我想血盟便提不出來。而眼下CZ形式你們也很清楚。我的意思是,中國人不打中國人…。」方旭正待細細解釋,言明利弊。可是想起海天意適才所說的話,卻不由的心中一陣惱火,冷哼一聲道:「我也懶得廢話,結盟的事,你們自己考慮吧。你們異能研究所真是讓我太過失望,我真是想不到…」

    鑒於異能研究所令人如此失望,方旭實在忍不住。就待諷刺二人幾句,不過話到嘴邊卻又強行住口,畢竟他不是逞口舌之利的人。他也知道異能種種決定,也不是這二人說的算。只是他雖然話未說完,海天意秦吟雪卻是知道他言語中未盡的意思,自然是對於異能研究所淪落成為征服的鷹犬爪牙,而大為不屑。

    二人當下也對視無奈苦笑,而海天意的臉膛已經漲成了豬肝色。更是羞愧難耐,方旭卻也不再理會他們,微一拱手,道:「告辭。」

    冷冷的話語中,方旭轉身而去。他走得似乎很慢,只是轉瞬便即不見。

    此際北風漸起,愈刮愈烈。吹得海天意的衣袂獵獵作響,可風再大,也除不開海天意心頭的恐懼與羞慚之意。

    良久,海天意重重的吐出一口粗氣,望著方旭遠去的方向,喃喃著道,「無地自容,無地自容哪。」頹歎半晌後,指著遠處的一蓬黃沙,望著秦吟雪又道:「丫頭,假以時日,還有誰會是他的對手?」語氣中不由自主的有了一絲顫意。

    秦吟雪輕笑一聲,嬌聲道:「何須假以時日,他如此年紀就能將傲氣七絕悟出五樣來,絕對是前無古人,放眼天下,除了莫問天,也實在找不到能抵擋他的人。」秦吟雪目中神采流動,滿是讚賞之意。

    「這麼厲害?」海天意聞言楞了一愣,將信將疑的喃喃著道。

    「單打獨鬥誰也不行,車輪戰還是可行的。」說著話,嘴角露出一絲莫測高深的笑容。

    「你跟顧老聯手?」

    秦吟雪嬌笑著連連搖頭,道:「那哪行?必須神州四聖聯手,或許還能與他一戰,不過前提是方旭的武學到此為止已經止步不前。」

    海天意是異能高手,對武學不是很精通,對逍遙門也毫無瞭解,更不用說莫問天這些前輩高人了,若是換了平時聽了上面這番話,他早已嗤之以鼻,不過今天方旭給他的衝擊委實太大,他的心中對這個神秘的門派充滿了恐懼之意,不過還是對秦吟雪說的話抱著點懷疑的態度,喃喃著道:「四聖一齊出手,怕是號稱世界武學第一人的教廷教皇海因斯也抵擋不了一百招吧。」

    「武學第一人?自吹自擂罷了,他海因斯也配?」秦吟雪冷笑著道:「要說第一,怕是只有逍遙門才有這個資格。當年教皇利尼而森與日本第一高手宮本宗居聯手,還有無數高手助陣,在逍遙門主莫問天手下,還不是雙雙斃命。眼下若是被方旭將寂滅神功練的大成,四聖聯手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秦吟雪說著話,蹲下身子抓起一小撮黃沙,纖指微微拈磨著,雙目微闔,片刻後,霍地睜開,目中流露出驚訝與讚歎的複雜神情,半晌後歎了一聲,道:「寂滅神功練到極致,據說是能夠將萬物化為虛無,而傲天神指更是誇張,相傳練到大乘境界,一招間能將方圓一里之內所有的物體變成化石,但是它同時也可以將凡鐵變成神兵,將石頭變成黃金,將普通人變成武學高手,在傳說中,它也刻意起死回生,甚至可以將人變成怪物,如果說寂滅神功是毀天滅地的功法,那傲天神指就是主宰萬物的功法。唉,不過這些都是傳說,也不知道真假,我倒是真想看看傲天神指這種夢幻般的絕技。」說著話,秦吟雪平托手掌,任由狂風將掌心的黃沙吹走,望著那一縷煙塵般的黃沙消失在風中,秦吟雪美麗的眸子中也閃過了悠然神往的神色。

    「啊?」海天意聽了這玄之又玄的話,忍不住驚叫出聲,不禁詫聲道:「那豈不是跟神仙差不多了?」

    秦吟雪搖搖頭,道:「還差一點。等練成了『傲天七絕』排在首位的『飛天訣』之後,那才是真正的成了神仙。到那是便能夠騰雲駕霧,翱翔於九天之上。瞬息千里。你想想,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便可以自由馳騁於天際,更能夠掌控生死,跟做了神仙有什麼區別。」

    海天意聽她越說越玄,已然是瞠目結舌,秦吟雪知道這些已經超出他的認知範圍。而即便是經常給她講逍遙門故事的父親,對這些傳說也是抱著極大的懷疑態度,不過今天見了方旭的武功。她卻隱約覺得,這些似乎也未必全是傳言,遂喃喃著道:「上天造物,萬物相剋,蜈蚣雖毒,雄雞卻是它的剋星。說起來沒有一種武學,能夠真的無敵於天下,只有這傲天七絕卻是例外,傳說中它沒有破綻,沒有剋星。與之相對,只能硬擾。」

    海天意心中有些慌神,歎口氣。道:「這些虛無縹緲的暫且不說,這方旭眼下就如此強橫,那我們該怎麼做?」

    秦吟雪思索半晌,無奈輕歎,道:「沒辦法可想。本來拉攏他加入研究所就已經很勉強了,你們現在加上這麼一個條件,竟然索要傲天訣,他沒徹底翻臉就算是很好了。我倒是真搞不懂,所長怎麼會提出這麼荒唐的要求。換了誰,也無法接受哪。」秦吟雪連連搖頭,顯然對於顧天明此舉覺得很是不可理喻。

    海天意歎口氣,道:「丫頭,你也應該知道這不是顧所長的本意,說到底就怪那個常公子,好好的開什麼賭場,***社麼違法亂紀的事情都做,換了十年前,我早就擰下他的…,唉。」海天意雙拳緊握狠狠的對撞一擊,停口不語,頓了頓,又道,「唉,我老了,滿腔熱血早已消磨殆盡。而這幾年,所長也更是老了,現在的他,越來越注重與上面的關係,再也不復以前的雄心壯志,所以被一些普通人牽著鼻子走。上個月,金手與火烈教訓了幾個飛揚跋扈的京城子弟,卻被所長一頓責罰,唉。也無怪方旭瞧不起咱們,便是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這樣下去,咱們異能也算是到頭了。」話語中蘊藏著無限淒涼之意。

    秦吟雪聞言也是一聲輕歎,開解道:「好了,海大哥,你也不必太過傷心,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向所長詳盡複述一遍,尤其是方旭已經練成了『萬古黃沙寂滅神功』的事情,一定不能遺漏,我希望顧老能夠明瞭方旭的恐怖之處,作出正確的決策,不要再被別人誤導,毀了研究所打拼三十多年才建立起來的基業。」

    …

    方旭此刻週身無比的愜意,伏在寬大柔軟的床上,一雙柔若無骨的青蔥玉手在背上按摩著,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週身百骸隨著敲打揉捏,也變得輕快起來。鼻息間更是傳來陣陣飄渺而浪漫的香氣,方旭舒爽的便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了,瞇著眼,悠悠的歎道:「現在就是讓我去做神仙,我也不去。」

    半跪在他身旁的雲若若噗哧一笑,停住按摩,握起小拳頭,狠狠的捶了他一下,嬌嗔道:「你呀,如果真有神仙做,怕是早就把我給拋到九霄…」

    方旭一個側身輕擁著雲若若的雙肩,輕柔的用嘴唇將雲若若的櫻唇堵住,雲若若下面的話便沒有說出來,便只自鼻息間傳來陣陣銷魂的哼聲。而佳人雙肩若兩座雪丘,滑膩柔和,觸之心神一蕩,方旭輕柔撫摩著,愛不釋手。

    良久四唇分開,雲若若面色紅若霞燒,輕擰了方旭一下,隨即將螓首埋在方旭寬闊的胸膛之上,感受著心上人溫暖的氣息,那強勁而有力的心跳,一切讓人感覺那麼安全舒適。雲若若微微嬌喘著,幽幽著道:「旭,有時候我在想,什麼都不做,哪裡也不去,就咱倆,永遠都呆在一起,該有多好。不過轉過來又一想,我便是這樣與你呆上一天,只怕別人也要羨慕壞了。是不是也該知足了。」

    幽幽的話語,蘊涵著無盡的情意,佳人情深。方旭自是感動,只是心中卻怪誕的有了點微微的難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更加用力的將雲若若摟在懷中。

    雲若若感受著他有力的懷抱,心中也倍感溫馨,可也知道因為自己有感而發的話讓氣氛變得有些凝重,便嬌笑著轉移話題道:「旭。昨天我參加了一個會議,主持會議的是軍方的代表。」

    「哦?軍方?什麼事?」方旭來了興致。

    「那人自稱姓白,是個少將。他通過市委將CZ一些較有名氣的酒店經營者全部召集起來,會上,給了我們一人一份名單,讓我們重點注意這些人。」

    「名單?都是些什麼人?」

    「都是我們酒店的客人,大多是些外國人名,你要看這個名單嗎?」

    「不必了。」方旭搖搖頭。沉思一會兒,輕聲道:「看來軍方也開始過問CZ寶藏的事情了。會議上還說了些什麼?」

    「再就是這個白少將派人與我們單獨開會,接待我的是個女軍官,她提出要在咱們的金皇員工裡面安排特工人員。用的簡直是命令的口氣。而他們行動也很是迅速,昨天才開會,今天下午便已經在酒店安插了十五個人。本來這也沒什麼,只是有幾個人處處自作主張,惹得很多員工都有意見。」雲若若輕聲敘說著,美目中閃過一絲不快的神色。

    方旭自然知道她的神情是為了哪般,任是誰,被別人強行在自己經營的酒店裡安排一些外人,而且影響到酒店正常經營,心情想來也不會好,方旭當下輕笑著寬慰雲若若道:「好了,若若,別生氣,俗括說民不與官鬥。況且軍方此舉一定是為了監視那些對寶藏揮耽耽的國外勢力,說起來倒是好事。」

    雲若若經方旭開解,心中忿忿之意浙消,突又啟齒一笑,道:「對了,旭,那個白少將對你送我的那輛寶馬車很感興趣,而且一眼出這是輛防彈轎車,說賣價總要在千萬以上,我聽了,可是嚇了一跳哪。」

    雲若若說的是實話,她委實不知道這輛轎車的價錢,這是她過生日的時候方旭送給她的,其實別說方旭送她一輛轎車,便是送她一輛自行車,雲若若怕是也會高興壞了。她看重的不是物質,而是方旭對她的情意。

    雲若若又道:「不過當白少將聽說這是我男朋或送我她生日禮物時,也嚇了一跳。那表情,說多滑稽就有多滑稽。」雲若若說到最後,忍不住噗哧一笑,那無暇玉面之上便如鮮花怒放般更增色彩,讓人望之目眩。便是見慣了雲若若無雙容顏的方旭,也不禁呆了一呆。

    方旭這才醒過神來,呵呵一笑,心中卻油然生出幸福之意,一個男人,能夠擁有雲若若這樣一個對自己萬分癡情的絕代佳人,怕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

    方旭在雲若若那吹彈可破的嬌靨之上輕吻了一下,呵呵笑著道:「我女朋過全日,這禮物怎麼也不能寒酸了,否則也顯不出我的誠意不是?其實我還擔心這輛車也未必能配得上我的若若哪。」

    雲若若聞言心花怒放,玉面之上更是容光煥發,顯然方旭一席愛護贊謄兼帶點恭維的話讓她受用極了,遂頻頻獻上香吻,只是末了卻又忍不住嗔道:「你呀,就會說這些話哄我高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誰知道方大少爺從小到大送了多少貴重的禮物給女孩子,哄她們開心。」

    方旭大呼冤枉,申辯道:「若若,從十歲開始,我每月都領零用錢,說來你可能不信,每月只有五十塊。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十八歲。你說哪,我哪有錢去買貴重禮物送給別的女孩子。」

    雲若若聞言一愣,失聲笑道:「五十塊?」轉而細細思索,又道,「我猜是伯父伯母怕你養成揮霍無度的習慣,這才如此控制,用心可謂良苦。

    方旭微微一怔,伸出手指點了下雲若若嬌俏的瓊鼻,笑著道:「若若,你可真走聰明。不錯,我老爸常說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所以如此做。當時我因為一直忙於習武,很少出門,也沒用錢的地方,便將錢都攢了起來。我十四歲出遠門見識了外面的花花世界,這才知道我辛辛苦苦攢了四年的錢還買不了一輛普通的摩托車。那種失落感,唉。噢,對了,後來我救了個尋短見的人,她欠了很多債,無力償還,只能一死了之,我跟師父見她可憐,就向我老爸要了些錢,替她還了債,不過從中偷偷賺下了三干塊,買了輛摩托車,感覺好威風。說起來我當時還真是聰明,既做了好事又圓了自己心願,呵呵。」方旭想起小時候的荒唐事,忍不住得意的笑出聲來。

    「你呀。」雲若若第一次看到一向沉穩恬淡的方旭也有如此無賴的一面,心中也覺得好笑,更是被方旭歡快的笑容感染了,附和著咯咯嬌笑起來。

    二人笑鬧一陣,雲若若又開口道:「旭,我好久沒見天昀妹妹了,她回家了嗎?」

    方旭這才憶起天昀,心中不知為何也有了深深的掛念,輕笑著答道:「天昀、天刑前些日子與幾個同門到無錫黿頭渚去了,那裡有些動靜,他們去探察一下。」

    雲若若聞言微一思索,忽笑著道:「我們過幾日反正也要到太湖,不如先到黿頭渚吧,我聽說這個小島風光不錯,如果天刑天昀空閒的話,也可以約他們一起遊玩。」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5:13
第九十七章 提醒

    金皇大酒店雲若若辦公室

    雲若若神色專注的望著手中的卷宗,半晌後掩卷沉思,良久輕歎一聲,秀美微顰,喃喃自語道:「這個石玫,可真是個難纏的對手。」一向聰慧絕倫,被商業人士贊為智謀無雙的雲若若,話語間竟帶著沉沉的無奈之意。

    前面說過,金皇經過短短時間的發展,積攢了極為可現的財富,旗下的食品公司也進軍國內市場,取得不俗的成債,而雲若若卻不滿足,她想將金皇大酒店發展成一個類似於希爾頓一般的酒店,這點也得到了方旭的支持,只是壯志雖可嘉,而雲若若也為此付出了相當的努力,但是效果甚微,雲若若與方旭經過幾個晚上的反覆討論研究,得出一個結論:基於CZ市的風土人文環境及金皇皇酒店自身條件如起點低、建築情況內部設施地理環境不甚理想等狀況的綜合考慮,金皇大酒店發展到目前的地步,差不多已經到了極致,對於金皇的後繼發展,只能另尋出路。最好的辦法就是謀求一處地理位置絕佳發展潛力極好的地皮來建造一所全新的酒店,抬高起點,才能達成目標。

    而雲若若前些日子便看中了江蘇省JN市的一塊地皮,只是競爭者太多,而最有名的便是石玫跟她旗下的新泰集團。

    石玫是中國食品界一個傳奇的人物。五年前,隨著國家對外出口貿易壁壘的逐漸解凍,很多外貿公司又開始活躍起來,而石玫便是在這個時候開始經營一家小型雞肉廠,主要是將肉食宰殺分割成不同部位出口到國外,俗稱『殺雞廠』。石玫的事業發展很快,快到常人無法想像的地步,有人戲稱她的財富積累如核子爆炸般迅速而猛烈,短短五年。她由一家不起眼的小型雞肉廠老闆,飛速崛起問鼎國內食品界老大的位置,變成了富甲一方的巨賈,今年在中國胡潤財榜排名五十五位,在全國最富有的女強人中排名第六位。而她旗下新泰集團,是中國最大的食品加工集團。眼下石玫也對JN市的這塊地皮極是中意,因為她也打算借這塊地皮涉足酒店經營。

    本來石玫要競爭便競爭好了,可她半個月前突然派手下前來金皇找尋雲若若。先是坦言自己對酒店經營不在行,同時對雲若若印象很好,對金皇的經營策略也很是欣賞,說願意與雲若若合夥,共同謀取這塊地皮,然後合夥建造一所世界超一流的酒店。石玫此舉讓雲若若既喜且憂。她盤算過。金皇如果孤軍奮戰,勝算不大,如果她與石玫聯手,這塊地皮便是十拿九穩的事。甚至可以說是萬無一失。石玫手下如是說:如果雲若若同意聯手。那酒店盈利的事就得事先談判妥當。這未見成功先談利益的舉措雖然怪誕,可從此也可得知石玫對這塊地皮是勢在必得,而且有了百分百的把握,而雲若若思慮良久,也點頭同意聯手並談判。

    既然要談判,就得對對手有一個徹底的瞭解,雲若若面前所放的卷宗,就是手下經過手下一個月的的整理得出的所有有關石玫的資料。而雲若若憂的便是石玫這個人。

    石玫現年三十二歲,此人幼年家道貧苦。母親早亡,初中便輟學在家,隨父親姐姐一起以揀破爛為生,後來父女三人開了一家廢品回收站,專門回收廢舊鋼材。恰巧碰到那些年資源緊缺,能源類物品價格飛漲。便賺了大錢,後來便從事雞肉加工,又碰上外貿的火爆形勢,於是分廠在全國各地一家接一家的開,再到了後來,隨著人均生話水平的提高,越來越多的人開貽重視生活質量與身體健康,養生類產品盛行,石玫又開始從事養生果汁的生產,結果賺的不亦樂乎。縱觀此人的成勸,似乎有很大一部分取決於運氣,但是仔細研究過石玫資料的雲若若卻清楚的很,在殘酷的商業競爭中,那些徒有運氣沒有頭腦的人,大多只是曇花一現,石玫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因為她在恰當的時機選擇了正確的道路,這說來簡單,作來卻是太難了。

    而看照片,石玫長相秀美,是個美女,可卻被人稱為『石觀音』,觀音自然是形容其貌美,這『石』嘛,指的不是她的姓,說的卻是她的性格,緣自此人面上永這沒有任何表情流露,據說這是因為她患有一種相當奇特的面癱之症:面上百分之七十大的肛肉皮膚永遠不會萎縮老化,卻也不會動彈,便連聲音也平平緩緩,毫無抑揚頓挫之感,如機器人一般,這種怪病要一百萬人才會有一例,卻是偏生讓她得上。據資料稱,此女為人相當孤僻,很少參與社交酒宴或是商業活動,便是連自己集團開辦新公司,也通常是由她的副總也就是她姐姐出面剪綵致詞。但是每逢有重大談判,石玫都會親自出馬,正因為她的面無表情,喜怒不形於色,讓人無從揣摩她的真實本意,浙漸便成了談判桌上的常勝將軍。

    石玫是商界赫赫有名的鐵娘子,同時也是有名的老處女,至今仍然小姑獨處,孑然一身,便有花邊新聞爆出她是問性戀的內幕,而且言之鑿鑿:某年某月某日,石玫與一著名女歌星在某某酒店共度一宿。

    雲若若與石玫倒是有一面之識,那是雲若若在大四下學期的時候,一些企業到XM大學開招聘會,而新泰集團的前身泰豐食品有限公司也在此列,領隊的便是泰豐的老總石玫。因為招聘會上都是一些很有實力的大企業,所以畢業生蜂擁而至,場面很是熱鬧,當時雲若若雖然已經找到工作了,但是因為陪伴舍友去應聘,便也到了招聘現場。舍友來到泰豐公司的窗口前,經常在外面打工的雲若若對泰豐也比較熟悉,舍友與雲若若討論了一會兒。便遞交求職申請書,口試通過後,便被告知改日到公司進行筆試,而雲若若正欲與欣喜若狂的舍友離開時,卻被一個人叫住了。

    這人便是石玫,她從頭到腳一色的黑,將全身上下罩了個嚴嚴實實,招聘會開始後她一直獨自一人坐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裡。如火如荼的招聘現場似乎對她沒有絲毫影響。她此刻叫住雲若若,只是因為聽了適才雲若若對泰豐公司的評論,聽她寥寥數語便將泰豐公司的優缺點及前景說了個大概,這幾個本來猶豫不決的學生毅然遞交求職申請書,石玫心想這個女學生不但美若天仙,更是難得的思維敏銳。條理清晰,實在是個人才,這便出演招攬,在得知雲若若早已簽訂合同後。更是直言不必擔心。泰豐可以替雲若若出馬,至於違約金一類的更是小問題。而雲若若與石玫聊了數句,也覺得這個女人不僅僅是能言善辯那麼簡單,她平靜無波的話語潛藏著極具蠱惑的魅力,每每道出對方所想,短短數語便將雲若若說的心動不已,只是雲若若出於種種顧慮,才沒有改弦易撤投入石玫旗下效力。

    雲若若起身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窗面前,俯瞰CZ市區。對上石玫,她也沒有絲毫的把握,閉目沉思片劉,喃喃著道,「石玫。真期持與你的會面哪。」

    雲若若思索了一會兒,打算將石玫資料重新翻閱一遍。此際辦公桌上的通括器響起:「雲總,17樓17005房間的客人神原薰小姐要見您,說有重要的事情要當您面談。」

    雲若若聞言微微一愣,旋即點點頭,道:「請她進來吧。」若是換了男人,便是客戶,雲若若也不會見,因為此前發生過好多追求者藉著對金皇不滿的名義來見雲若若,鬧的雲若若惱也不是,怒也不是。不過眼下既是女人。那見上一見也無妨。

    雲若若說著括,迅速的自電腦調出客戶資科,『哦,神原薰,日本人…。』此際秘書將門打開,引領神原薰到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隨即給神原薰沖了一杯清茶後,便在雲若若的示意思下出了辦公室。

    雲若若感到對面這個美麗的女子正在仔細的打量著自己,回望過去,她卻又忙不迭的低垂雙目避開自已的眼神,見她久久不開口,心中有些好奇,便開口問道:「神原小姐,你找我,才什麼事嗎?」

    神原薰輕咬著嘴唇,不答反問,輕聲道:「雲小姐,你跟方旭他住在一起,是嗎?」因為有了神原青苗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妹妹,神原薰對方旭的瞭解是日益加深,雲若若與方旭的事情也被她知悉。

    此言一出,雲若若尚未覺得如何,神原薰自己倒走先臉紅了,雲若若見狀自是一愣,不過她與方旭住在一起已經是個公開的秘密,而對她而言,更是根本不在乎誰會知道,反而覺得越多人知道越好,當下笑著道:「是啊,我是旭的女朋友,我們自然住在一起,不知道神原小姐如此一問,有何用意?神原小姐跟阿旭很熟嗎?」雲若若語調輕緩,語氣和善,只是心中卻在犯著嘀咭,『這個外國女子該不會也對阿旭存著什麼心思吧。』神原薰聽了雲若若的話,忙不迭的嬌聲道:「沒有沒有,我沒有什麼用意,方小姐你別誤會,我只是想確定一下罷了。我跟方旭不是很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神原薰羞紅著臉開口申辯,連連撇清自己,她卻是沒想到自己此舉,只會更增別人的誤會。

    雲若若聞言眉心微皺,旋即笑著道:「神原小姐,你既然是阿旭的朋友,那咱們也不算是外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言。」

    「我…。」神原薰欲言又止,思慮了半晌,方才鼓起勇氣道。「我來是要告訴你,有人雇了殺手,要對方旭不利,而他們勢力挺大的,我希望你提醒一下他。」神原薰自從聽向井數正說武德會要對方旭不利後,芳心便時刻牽掛著方旭的安危,本來是要告訴司徒夜要她提醒方旭的,只是司徒夜回山東本部開會,至今未歸,神原薰想來想去。也不好到學校去找方旭,便鼓起勇氣,直接來找雲若若了,而她也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成為方旭的女朋友。

    雲若若聞言一驚,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快步來到神原薰面前。急道:「神原小姐,能夠說的詳細一些,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雲若若語調中已經有了幾分顫音,面上焦灼之意戀一覽無遺。方旭武功高強,而雲若若也對他有著無比的信心,可她也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道理。況且方旭是她最愛的人,聞言自然慌亂起來。

    神原薰望著近在咫尺的雲若若,感受到她眉宇話語那濃重的擔憂之意戀,心中不由幽幽一歎。『她不但是個極美的女孩子。對方旭,看來也是付出了全部來愛,想來方旭也很是愛他,我是該妒忌,還是該羨慕,算了,只要方旭能快樂幸福就好,自已原本不是也漢打算奢望什麼嗎?』神原薰輕輕甩甩頭,似乎要將所有的想法甩出腦海。只是心中卻也止不住的一陣難過,歎了口氣,達才起身望著雲若若道:「要動手的是日本武德會的人,雲小姐回去告知方旭,想來他會知道。希望你們早做防範,他們近期便會動手。我只知道這麼多,再見了。」

    神原薰說著話,便匆匆的走出辦公室,步履間微有幾分慌亂。而神原薰出去後,雲若若重新坐在辦公桌前,目中憂慮一片。

    …

    CZ大學食堂方旭坐在餐桌旁,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飯菜,時不時抬頭看著懸餐廳頂棚的電視。

    此刻正是午間新聞時分,而新聞正在報道今晨時分發生在日本廣島的7.2級大地振,望著畫面中的斷壁殘垣,忙亂無措的人群,一旁的帥科樂的連飯也不吃了,笑著道:「爽啊,小日本鬼子真是倒霉啊,爽。」

    阿海隨聲附和道:「對,大快人心,怎麼不多震幾次。」

    蟲子嘻笑著道:「我看也夠了,網上有人統計過,今年日本各地接連震了五次,死傷無數,這可是從來漢才過的事情,有人推測說小日本要沉啦,嘿嘿。」

    帥科大笑著道:「媽的,沉了最好,真要沉了,我立馬脫了衣服出去裸奔以示慶賀。」

    帥科的話引來眾人的哄堂大笑,此刻畫面一轉,報道的卻是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地振,帥科不由的訝道:「怎麼這麼邪門,美國跟日本成了難兄難弟了,別是兩個地方的土地公公商量好了一起震吧?」

    帥科的話自然讓眾人再次笑了起來,不過也都覺得是有些湊巧,劉天思索了一會兒,道:「我在網上看到這幾年美國印尼等地天災不斷,而全世界海嘯颱風地振都比往年多上太多,有人在網上說今年是大災之年,全世界都會動盪不安,也有人說今年是地球的毀滅日,而且引經據典,說地煞有其事的。」

    阿海笑著道:「小天你別說,我也覺得這種說法有點可信度,說不定是地球轉不動了。」

    帥科笑罵道:「靠你個烏鴉嘴,什麼轉不動了?它要是轉不動了,我們不都得跟著歇茶。要我說,這些只是因為人類毀壞環境,大自然的報復而已。」

    蟲子搖搖頭,道:「如果說是大自然的報復,為什麼咱們中國一點事也沒有,要說毀壞環境,咱也別望自己臉上貼金,咱中國在全世界也是排上號的。」

    方旭聽著眾人的閒扯,看著電視報道,忍不住自言自語道:「天災是多了點。」

    「不錯,是多了點。」一道聲音在方旭對面響起。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方旭與身旁的一眾兄弟聽到,適才忙著看電視,忙著討論,竟然不知道方旭對面何時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漂亮到了極點的美女:明眸皓齒,瓊鼻瑤口,一頭青絲直垂腰際,寬鬆的衣服難掩動人的風姿,這個女孩子美則美矣,奈何太冷,冷的似乎沒有一絲人氣,便像是個人偶娃娃。更像是萬載雪山上永不溶化的玄冰。她若是不開口說話,眾人絕對只會以為這只是一尊穿著衣服的冰雕而已。

    而望著她,一向嬉笑怒罵無所顧忌的帥科面色也是一變,轉而乾笑著道:「這不是南宮傲雪同學嗎?這麼賞臉與我們同桌共餐,三生有幸,嘿嘿三生有幸哪。」說著話,更是裝模作樣的拱拱手。聽了帥科的話,眾人這才知道。這女孩子便是盛傳的第二美女『冰人』南宮傲雪。

    換了別的女生,見了帥科滑稽的動作,便是不笑,神色多少也會有些變化,可南宮傲雪卻只是望了他一眼,似乎連眼皮都沒眨一下。而帥科被她那冷冷的雙目一望,便是連笑容都僵在了臉上,只是盯著方旭。道:「我有點事跟方旭講。你們坐遠點吧。」

    語氣不溫不火,既說不上命今,更談不上請求,帥科等人聞言一愣,皆都心道:「別是這個冰雕看上我們阿旭了吧。『眾人越想越有可能,抱著』君子『有chengren之美的胸懷與晚上又可以藉機敲詐方旭一頓的狡詐念頭,心中奸笑著挪的遠遠的。

    方旭此刻心中驚訝一片,倒不是因為南宮傲雪主動找上他,而是因為適才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南宮傲雪的存在。這讓他著實大驚失色,因為便是楚自然顧天明這種超級高手也無法在他神識探測下隱匿行蹤,而他探測之下這個南宮傲雪體內毫無真氣流轉的痕跡『莫非是她練了一種特珠的功法能遮掩住自身的氣息?或是她體質特珠。再或者說她的身體機能已徑衰弱到了極點。讓人無從探起,不過看樣子也不像哪。』方旭心中胡亂思索著。而帥哥等人一個個坐的遠遠的,正望著自己得意的傻笑,方旭見狀面上也是微紅,無奈的一歎,望著南宮傲雪,道:「不知道學妹找我…。」

    他話未說完,便被南宮傲雪打斷,「論年紀我比你大,論輩分你比我大,咱們別客套,你叫我傲雪就可以了。」

    「啊。」方旭倒是沒料到南宮傲雪會如此說,禁不住一愣,怔在當場,而聲音中的寒意便是方旭也是大感不耐。

    南宮傲雪也不理他,自顧自地道:「吟雪讓表來找你。」

    此言一出,方旭又是一愣:「吟雪?莫非是秦吟雪?」

    在得到南宮傲雪肯定的答覆後,方旭忍不住問道:「你與秦姑娘認識?」方旭說著括,仔細打量著南宮傲雪,看著她那飄垂腰際的長髮與高挑的身材,還有那五官輪廓,竟然跟秦吟雪有五六分相似之處,方旭甚至懷疑她就是秦吟雪假扮的,但是看著她的眸子,方旭便將這個念頭否決了,她的眼神除了冰冷,再不含任何感情,與秦吟雪寥若晨星的明眸截然不同,一個人絕對無法擁有兩種不同的眼神,而聲音也明顯的不同。

    「認識二十二年了。」南宮傲雪的口氣依然冰冷,「她是我孿生妹妹,南宮怒是我們父親。」說的是她至親的人,但是她的語氣中仍舊沒有一點一絲的感情。

    方旭微微一怔,這才恍然般的輕『哦』了一聲,點點頭,沒有出聲。南宮怒的名頭他倒是知道,是四大家族南宮世家的當代家主,人稱怒劍客。

    南宮傲雪繼續道:「她讓我告訴你,政府有人給異能研究所施加壓力,研究所雖不想與你為敵,但如果頂不住壓力還是會對你動手,她希望你能早做準備。」

    「謝謝她的提醒,我心中有數。」方旭心中對異能研完所即惱火又無奈,『堂堂超能者組織,竟然真成了鷹犬』,同時間也對秦吟雪頗生好感,遂問道:「那你妹妹哪,她怎麼不親自告訴我。」方旭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心道,『方旭啊方旭,秦吟雪此舉必有自己的用意,許是怕暴露,許是覺得沒有必要,總之不管是何種理由,你也無需知道』,方旭忍不住輕歎一聲,對著個冰人說括,便是思維也被她給凍住了,說括都不經大腦了。

    無視方旭溢於言表的懊悔之意,南宮傲雪依然面無表情的道:「她本來想親自來的,不過卻沒有勇氣。」

    「為何?」方旭隨口問道。

    南宮傲雪冷冷的道:「她沒說,我想她是怕見了你後會無法控制自己對你的關心,怕萬一被人看到,傳到研究所的耳朵裡,會給你們雙方都帶來麻煩。」

    「啊?」聽了南宮傲雪沒頭沒腦的話,方旭微微一驚,心中直覺得有些不妙,見她似乎要繼續說下去,忙起身低聲道:「南宮學妹,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他的動作雖然快,可快不過南宮傲雪的嘴巴,「我猜,我妹妹應該是喜歡上你了。」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5:13

第九十八章 殺機突現(上)

    方旭『啊』了一聲,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勉強坐在凳子上,望著南宮傲雪,半晌後方才摸摸鼻子,乾笑著道:「南宮姑娘,你這個玩笑倒是一點都不好笑。」

    南宮傲雪卻道:「無聊。」言下之意自然是『你這人真是無聊,誰有閒情逸致跟你開這種玩笑』。

    方旭聞言連連苦笑,直覺得此事很有幾分荒誕,南宮傲雪卻道:「你也不必得意,有人說,你生具桃花面,一生風流,吟雪雖然喜歡你們,我父親卻一定不會把她嫁給你。」

    方旭此刻連笑都笑不出來了,『這,這…這從何說起,一生風流,這好像也太誇張了吧,還敢說我生具套畫面,這是哪個混蛋說的,被我逮到非打他個兩面桃花開不可。』覺得受了誹謗的方旭心中自然忿忿難平。兀自生了半晌悶氣,而南宮傲雪又來了句:「我對你也沒好感。」

    這話就有些傷人自尊了,尤其是出自一個絕色美女口中。更是給人一種惡毒的感覺,不過方旭卻反而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點點頭悠然道:「那最好。」他此語是有感而發,雖然讓人討厭不爽,但是總也好過與他糾纏不清,雲娜柳佳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他可不想再弄出更多的麻煩來。

    南宮傲雪聞言似乎微微愣了一下,「怪人。」

    方旭哈哈而笑,回敬道:「彼此彼此。」

    而方旭此刻連一點跟南宮傲雪交談的慾望都沒有了,一心只想離這個怪異的女孩子越遠越好,只是還未曾起身。南宮傲雪又轉換話題道:「今年的天災特別多,你知道原因嗎?」

    方旭聞言定住身子,軒眉微皺。疑道:「原因?」說著話,微微搖搖頭,只是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隱隱有了點頭緒,細一思索,卻又覺得太過荒誕。

    「據說是因為寶藏。」此刻南宮傲雪四周沒有什麼人,而食堂裡面鬧哄哄的,說這番話。倒也不怕被什麼人聽到。

    『真的是這個神秘寶藏引起來的?』南宮傲雪的話與方旭的想法不謀而合。只是方旭心中還是不敢相信,忍不住輕聲問道:「真的嗎?」

    「不知道。」南宮傲雪冷冷的吐出三個宇,未待方旭開口,又道,「我累了。」南官傲雪說著話,逕自起身離去,便是連招呼也不打一個。

    方旭望著南官傲雪遠去的背影,一時間竟然呆住了,女人見的多了。委實沒見過這麼怪的。『今後看見這個女人能避則避,跟她交談,真是一種折磨。』只是方旭單單只顧著自己發愣,卻未料到他那呆滯的表情落到有心人眼中,卻引起誤會重重。

    雲若若當晚便將神原薰的話一字不落地轉告給了方旭。方旭對神原薰的話倒是沒什麼懷疑,因為神原薰如果說謊,對她自己一點好處也沒有。而她明顯是日本神原家族的人,作為日本四大超能者組織之一,能清楚武德會的動作,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方旭對武德會也有所瞭解,知道它其實就是一個變相的超能者殺手組織,而且據說還是世界排名第一的超能者殺手組織,裡面高手如雲,人錢不認人。

    二人研究之下,雲若若認為可能是黑田的事情引來的,方旭卻連連搖頭,因為天刑已經在那些屍體上動過手腳,讓人懷疑不到他的頭上,便是有所懷疑,動手也該是柳生家族,那到底是誰出錢買殺手來對付自己呢?

    方旭雖然百思不得其解,卻也有些火大,這兩天因為異能研究所的事情本來已經夠煩的,現在小日本也敢來觸霉頭,方旭怒不可竭之下當即打電話給天刑,請他通過天字門的力量幫自己尋找一下武德會在CZ的老巢,而天刑聽了方旭的話自然也是怒火中燒,立即答應。

    過了兩天,到了週六,天字門沒什麼進展,武德會對於藏匿行蹤顯然頗具心得。而今天是雲若若與方旭約定好到太湖遊玩的日子。雲若若為了安全起見,已經一早告訴雲依依與瞳明,取消太湖一遊,而雲若若見方旭情緒不太好,便慫恿他出去散散心。方旭考慮到雲若若武功也很是高強,自己二人出去,便是真有神秘危險,合二人之力,想必也能輕鬆解決,而且說不定可以順籐摸瓜將其一網打盡,這便點頭答應。

    今天天氣晴朗,眼光明媚,碧空如洗,端地是出遊的好日子。雲若若已經提前將金皇的事情安排妥當,一早與方旭二人,開車朝著無錫而去,而方旭為了不引人注意,將滿頭銀髮染成了黑色。

    路上二人說說笑笑,好不快活,一個多小時後,二人順利抵達無錫黿頭渚。方旭也提前給天刑與天昀打過電話,二人尤其是天昀很想同來遊玩,奈何事情太多,無法脫身,而天刑亦連連囑咐方旭不要到黿頭渚北面太湖裡面坐船遊玩,因為眼下教廷在這裡打撈碧玉瓜,引得無數超能者雲集,揮眈眈,形勢緊張,以方旭武功雖然不怕,但是若為此敗壞了遊玩的興致,便是不值得了。

    方旭與雲若若停好車,自南門而入。今日風和日麗,遠方那蔚藍的天幕下,紙鳶風箏隨風舞揚,形形色色,蔚為壯觀。腳下暗褐色青石道路,蜿蜒伸展,穿過店舖,越過各個景點,沒入遠處翠綠的樹林,不知伸展向何處,黿頭渚風景如畫,美麗怡人,的確是遊玩的好地方,一路上遊人熙攘,也憑空增添了熱鬧的氛圍。而方旭與雲若若二人,男的丰神俊朗如子都在世,女的美麗脫俗若天上仙子,又是如此恩愛甜蜜。一路之上,自是惹得遊人紛紛瞅著他們,目光中羨慕嫉妒夾雜成一片。

    方旭雲若若隨意遊覽風光。覺得好不愜意。雲若若本性好動,對旅遊觀光有著極大的熱情,只是她上學的時候因為家境貧寒,沒有財力像周邊同學那般時時出門旅遊,便是班級組織的活動,她也很少參加,因為她既要認真學習,更要打工賺錢。雖然只要她一個點頭。哪怕稍稍口氣松那麼一點,便會有無數的追求者鞍前馬後大獻慇勤,她便是要到南極去也有人替她辦妥,不過雲若若卻絕對不會那麼做,不肯也不屑;工作後,空有一身本領,卻因為老闆對她暗懷心思,無法發揮出來,無奈之下。連連變換工作,也沒有興致去遊玩;現在居於高位,平時耽於公務,一心想得便是如何將金皇發展的更好,殫精竭慮之下也就難得有閒情逸致出來遊玩。

    而此刻暫時寫下一切公務。更有了方旭的陪伴,雲若若自然是樂壞了。時而溫文靜雅,偎依在方旭懷抱中緩緩而行。時而靈動跳躍,跑脫開去,來到美景或是路邊的小店旁,伸出纖手喜笑顏開的嬌聲喚著方旭,那清喉嬌囀之聲讓很多男子怦然心動,定睛望去,看清雲若若真容後更是魂飛天外,甚至有些定力差的便是連口水都流了出來,周邊美麗的景點與雲若若一比,也失卻了魅力,遊人中本也有不少美麗的女孩子,只是在雲若若那群芳難逐的天香國艷面前,也是黯然失色,自慚形穢。

    眾人直歎人間為何有如此絕色,容貌無雙體態風流,便是世間最美麗的語言堆積起來似乎也難以描述她的美麗,而她身上那清芬春梅與成熟魅惑完美結合的獨特氣質,那股子難以形容的雍容華貴,更是讓人失魂落魄。相較之下,那些濃裝艷裹的大明星怕是連替她擦鞋的資格都沒有,很多年輕男子真恨不得這個無雙美女出言召喚的人是自己,而對這等絕色的擁有者方旭自然也是報以強烈的嫉恨敵視的目光。

    方旭對這些眼刀目箭自是毫不理會,望著跑到無錫泥娃娃店舖前笑嘻嘻的挑選泥娃娃的雲若若,嘴角露出一絲開心的微笑。

    而此刻雲若若已經挑選好了幾個泥娃娃,付了錢,在男店員癡迷的目光下來到方旭面前,托著泥娃娃,嬌笑著道:「旭,你看,這些胖娃娃多可愛哪。」

    「是很可愛哪。」方旭細細端詳著泥娃娃,笑著附和道,隨即望著雲若若兩頰笑渦霞光蕩漾的嬌媚神態,心中一蕩,附耳在雲若若道,「若若,你很喜歡娃娃嗎?」方旭有意在娃娃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是啊。」雲若若不假思索的答道。

    「那我們以後多要幾個娃娃吧。」

    「好啊。」雲若若隨口應著,只是待看清方旭目中那捉挾之意,猛然醒悟,登時間玉面緋紅,不依地狠狠地捶著方旭,嗔道:「你這個壞傢伙,你故意套人家的話,你想得美,多要幾個…什麼…什麼嘛。」雲若若說著話,美目中已經是羞意盎然,卻也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方旭也是呵呵笑著,任由雲若若那秀美若象牙雕琢而成的粉拳輕輕敲擊著胸膛而不躲不避。他本不是油嘴滑舌之輩,只是在這樣的好天氣出來遊玩,更有雲若若這樣的紅顏相伴,心情徹底放鬆下來,是以才出言調笑。而雲若若那腮暈潮紅,羞娥凝綠的絕世風姿,也讓他直歎,有如此佳人作伴,夫復何求。而雲若若面上羞惱,心中卻也樂開了花,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嫁給方旭,二人開開心心的過日子,而方旭此言,在她理解,明顯是二人關係已經牢不可破的意思,她心中自然甜蜜萬分。

    二人笑鬧連連、情意綿綿,雲若若突覺得有點口渴,方旭自是樂得獻慇勤,讓雲若若稍待,自己便跑去十幾米外的一處商店買飲料去了。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5:14
第九十九章 殺機突現(中)

    雲若若坐在路旁條凳上等待方旭,此時對面路右側走來一行人,五男二女,衣著光鮮,年紀都在二三十多歲。當先一人是一男子,二十六七歲的樣子,身材高大魁梧,只比方旭略矮一點,玉面朗目,劍眉隆鼻,氣宇軒昂,意氣騰騰。他行在路上,惹得很多單身女孩子紛紛拿眼瞅著他,目光中愛慕一片。此人本與身旁幾人隨意交談,無意間雙目一瞥,卻望見了遠處雲若若的側影,心中猛地一動,感覺此人像極了一個令自己魂牽夢縈的女子,當下忙不迭的便走過來確認。他身旁同班對他的怪異舉動自是一愣,不知道他此舉為何,好奇之下也尾隨過來。

    但只一會兒功夫,英俊男子便來到了雲若若面前站定。雲若若覺察到有人走近,心中暗生戒備,抬頭望去,卻見到一雙驚喜交集的炯炯眸子。雲若若緩緩起身,望著這個面帶狂喜之色緊盯著自己的無禮男子以及他身後六個裝扮時尚打扮入潮的年輕同伴,皺了皺眉,嬌聲道:「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嗎?」她的語氣雖然客氣,卻微帶不悅之意。

    英俊男子聞言顯示一愣,望著雲若若寒意微生的玉面,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莽撞,訕訕的一笑,開口道:「不好意思,我只覺得小姐很像我的以為朋友。」

    「是嗎?」淡淡的語氣中透露出濃濃的疏遠之意,平時藉著這句話來與她搭訕的男子委實太多,雲若若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英俊男子卻是絲毫不去在意雲若若冷漠的態度,目中露出希冀之色。道:「請問,你是不是雲若若?」他的聲音沉穩動聽,語氣中有著幾分急切,更多的卻是按奈不住的喜意。

    「我是雲若若。」雲若若微微一怔,上下打量著男子,疑聲道。「你是?」

    男子得到肯定答覆先是大喜過望,聽了雲若若的詢問神色卻是一黯,顯然對雲若若認不出自己很是有些沮喪與傷心,輕咳一聲,笑了笑,掩飾住濃濃的失望之意,歎道:「雲若若,你不認得我了嗎?你們大一的時候。迎新生晚會,我與你一起主持。」

    雲若若聞言心中一動,一個名字脫口而出,「徐若龍,徐學長。」

    雲若若此言一出,徐若龍心中大悅,一掃面上頹然之色。哈哈大笑,望著雲若若朗聲道:「雲若若,多虧你記得我,真是榮幸之至。唉。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裡碰見你,人生何處不相逢哪。」徐若龍狀極歡快,語氣中夾雜著難以名狀的喜意。

    茫茫人海,能夠與老校友重逢,也算是緣分,雲若若心中著實有幾分高興,也對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歉然,當下嬌聲道:「學長,我剛才真沒認出你來,態度不好。你別見怪。」

    徐若龍聽得雲若若的溫言軟語,但覺得骨頭都酥軟了,忙連連擺手,笑道:「別別,你這樣說。我才是真有些不好意思哪,咱們老同學見面。別為了這些小事壞了氣氛。」說罷又是連連大笑。

    這徐若龍是雲若若大學同學,高她兩屆,雲若若初進大學,便因為秀美絕倫而備受眾人矚目。軍訓後的迎新晚會,按規矩,大一新生要出一位主持人,雲若若便被推舉出來,她也在晚會上即興延長一首『橄欖樹』,以致全場轟動,這是她在大學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持節目,也是她惟一一次登台獻藝,便是現在也有許多校友珍藏著那場晚會的錄像帶,而這處晚會之所以後來被譽為XM大學最成功的晚會,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雲若若的緣故。

    當時為了爭取到與她同台主持的機會,學校那些小有名氣的男生主持更是開了一場主持人大賽,優勝者便是徐若龍。時任校學生會主席的徐若龍是學校中的風雲人物,英俊瀟灑風度翩翩不說,更是文武雙全,為人也是謙和有禮,很得同學愛戴,是許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而徐若龍與雲若若同台主持下來,對她心動不已,只是他當時已經有了一位美麗漂亮、家境極好的女朋友,而且關係融洽,二人珠聯璧合,被譽為金童玉女。徐若龍的女朋友楊夕更是他父親欽定的兒媳婦,徐若龍當時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捋父親的虎鬚,所以只得強自壓抑住跳動的心思,日後見了雲若若得空便噓寒問暖,但是絕口不提追求一事,表現的如同一位兄長一般,所以雲若若對他感覺不錯。

    「對了,徐學長,楊夕學姐哪?」雲若若對徐若龍的女友也不陌生,楊夕曾經是校文藝部部長,那晚主持節目,因為家境貧寒而一向素面朝天的雲若若不會化妝,還是楊夕給她化的。

    「哦,他父親病了,前些日子回家探望去了。」心儀的女子當面問起自己的女友,徐若龍但覺得興趣索然,雖然他掩飾的不錯,但是神情舉止中多少有些沒精打采。

    雲若若聰明剔透,又怎會看不出徐若龍的不對頭,不過她也沒多想,以為二人鬧彆扭了,當下也不多問,對著徐若龍身旁幾人禮貌一笑,微微頷首打個招呼,望著徐若龍又道:「學長怎麼也有空到黿頭渚來遊玩哪?這幾位是你的朋友吧?」

    徐若龍文獻笑著道:「我現在算是半個無錫人,我前些年在無錫買了幾畝地,建了個留學生創業園,做太陽能電池板及相關產品,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兼得力助手。」

    「太陽能電池板?留學生創業園?」雲若若上下打量著徐若龍,微一思索,訝道,「莫非是聚賢公司?」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雲若若笑著道:「我聽說去年無錫市區三百條太陽能路燈就是你們無償提供的,這件事情上了省電視台,學長。你可真是有本事。」雲若若笑意漣漣,語氣中滿是讚賞之意,同為大學校友,徐若龍露臉,雲若若自然也是與有榮焉。

    雲若若笑語嫣然,徐若龍望去為之目眩。心神為之奪,聽的雲若若的讚歎之語,徐若龍但覺得飄飄然,無限舒爽,尚未答話,他身後一個高瘦斯文男子笑著接過話來道:「是啊,雲小姐,徐哥就是聚賢公司的老闆兼創始人。我們公司實力雄厚,區區五百萬的東西還不放在眼裡…」

    徐若龍擺擺手,止住他的話,道:「我在無錫立足,政府對我頗多照顧,我總要回報他們的」徐若龍瞭解雲若若的性格,知道她一向很討厭自說自話自吹自擂的人。所以盡量說的平淡謙虛,只是眉宇間卻也止不住一陣得意。能夠在心儀的女子面前露臉,那絕對是一件讓人興奮不已的事情。

    二人交談間,方旭提著一個大塑料袋走了過來。望著雲若若面前徒然多了幾個衣著光鮮的時尚男女,目中微露驚訝之色,而雲若若望見他,也顧不得跟徐若龍交談,嬌笑著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方旭隨口答道:「人太多,等了好一會兒。」說著話,望著徐若龍幾人,笑著道:「若若,這幾位是你朋友嗎?」

    『若若!?他叫她若若』而徐若龍自從方旭出現後,便木露警惕之意。一向自負英俊倜儻的他,在方旭面前徒然暗生自慚形穢的感覺,只是方旭行動舉止雖都穩重,看面貌卻也只有二十二三歲的樣子,徐若龍便暗自希望他只是雲若若的親戚或是普通同事。但是此刻聽他如此親暱的稱呼雲若若,心中便猛地一驚。泛起不好的預感。

    雲若若此刻掩口輕笑著道:「你看我,也沒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大學學長,徐若龍,上學的時候,他對我很是照顧。」說著話,牽著方旭的手,望著徐若龍嬌笑著道,「學長,這是我男朋友,方旭,方是方圓的方,旭是旭日東昇的旭。」雲若若細細的介紹者方旭。

    方旭與徐若龍二人面上都閃過一絲詫色,均對對方的名字有一種似曾聽過的感覺,不過卻誰也沒去理會,方旭是無意去理會,而徐若龍卻是妒火漸起,而無心理會。

    『男朋友?一向眼高過頂的雲若若竟然有了男朋友?』望著雲若若風姿內心的甜蜜笑意,徐若龍覺得自己的胸腔快要被怒火沖炸了,『這個男子有什麼好,看年紀明顯比雲若若要小一些,他是什麼身份,能將雲若若俘虜?』一時間徐若龍心頭百念雜生,而方旭此刻已經禮貌的朝他一點頭,含笑道:「徐大哥,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方旭說著話,伸出手去。

    徐若龍也微微頷首,與方旭手掌輕描淡寫的一握,隨口道:「你好。」雖說因為雲若若的關係,他對方旭已經很是敵視,但他也算是個人物,喜怒未形於色,方寸倒是未亂,只是心中始終還是有些不爽,是以態度便有些漫不經心,應付了事。

    方旭此刻又與徐若龍身後眾人打了個招呼,徐若龍趁此機會細細打量著方旭,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雲若若與方旭雖然穿著得體,卻也之四海普通衣服,與徐若龍等人一比,便被比了下去,他望著方旭的眼神間便有了幾分倨傲之意。

    雲若若望著徐若龍對待方旭漫不經心的態度,心中很是不悅,只是對方是自己的老同學,也不好發作,當下便望著方旭,美目中微帶歉意,方旭對徐若龍的態度卻不以為忤,對著雲若若輕輕一笑,示意沒什麼後,便拿起手中的塑料袋,一邊低頭翻著一邊道:「若若,沒買到你愛喝的橙汁,我買了雪碧,可樂,礦泉水,你要喝什麼?」

    「你呀,買那麼多幹什麼,多浪費呀。你買什麼我就喝什麼好了。」雲若若輕嗔著,眉梢眼角卻滿是開心之意,而徐若龍聽著雲若若柔情似水的話語,心中一陣抽搐,望著方旭手中的大塑料袋,目中又露出鄙夷的神色。瞥了一眼身旁那高瘦斯文的男子,那人是徐若龍心腹兼死黨,自然心中明瞭,當即訝聲道:「雪碧,可樂?小方哪,碳酸飲料對人體有害。在美國上流社會,這些都被歸結為垃圾食品。礦泉水也不行,國內的過濾技術大都不過關,有的甚至是拿白開水與山泉水胡亂勾兌的,唉,你怎麼能讓雲小姐喝這些東西,這些對腸胃可是都有損害的。」高瘦男子連連歎氣,語帶責問。面上更是痛心疾首的表情。

    方旭聞言一怔,對於他說教的口氣微有些反感,軒眉不由得一皺,旋即展顏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和顏悅色的道:「大哥說的好像很有幾分道理,原來小小一瓶飲料裡還有這麼大的學問。我倒是孤陋寡聞了。」

    雲若若望著戴萬卻是柳眉倒豎,玉面含霜,面露極深的不悅神色,她對戴萬的口氣極是反感。他竟然以這種口氣對方旭說話,更是讓她怒意盎然,若不是顧及到徐若龍,早就回敬他幾句了,此刻她也只想拉著方旭拂袖而去,而徐若龍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也知道事情不妙,忙開口道:「若若,戴萬這人性子直,不會說話。你別怪他。不過他也是好意,這些東西喝多了對人體確實不好。」徐若龍說著話,接過身旁一人伸手遞過來的一瓶包裝精美的飲料,和聲道:「這是美國戴斯樂公司的最新產品逃樂爾,利津止渴。且富含人體所需的微量元素,更能改善人體微循環常喝強身健體,對人體有百利而無一害,口味絕佳,我們通常都喝它的。」

    雲若若望著徐若龍遞過來的飲料,擺擺手道:「學長,不用了,我喝不慣這些高檔東西,我還是喜歡碳酸飲料,尤其是旭買給我的。」說著話,便從方旭手中塑料袋中拿出一瓶可樂,並給了方旭一個甜蜜萬分的笑容,方旭見之也是心神一蕩。而徐若龍也聽出她話語中對方旭的深深情意,望著雲若若面上拿蕩人心魄卻只對方旭一人展露的傾城笑容,面色登時黯然一片,拿著飲料的手便在空中定格了。

    徐若龍等人的針鋒相對,方旭也有所察覺,不過他不想壞了遊玩的興致,也不願意讓雲若若為難,是以自始自終笑呵呵的,一副涵養極好的樣子。此刻看著徐若龍手拿飲料遞也不是□回也不是,神情尷尬,便覺得他既然是雲若若的學長,沒必要讓他下不了台,當下接過徐若龍手中飲料,也不望目露訝色的徐若龍,笑著對雲若若道:「若若,徐大哥的飲料既然有這麼多好處,你就嘗嘗吧。」

    雲若若聞言微愣,轉而明瞭方旭的用意,心道,『你呀,縱使與人為善,你這種性格,真是讓人又惱又愛。』雲若若輕白了他一眼,順手接過來,望著方旭又自舔舔一笑,柔聲道:「謝謝。」那聲音,足可讓百煉精鋼化為繞指柔緞。

    徐若龍確實為之氣結,他的飲料,雲若若卻謝方旭,而看著二人親暱的舉止,想必關係已經很深,讓他如何不惱火,雲若若喝了口飲料,便跟徐若龍道別,準備離去,徐若龍卻攔住她,笑著道:「若若,不如我們結伴而行,一同遊玩如何?」

    此言一出,他身旁戴萬等人也忙著附和,道:「是啊,雲小姐,人多有個照應,也熱鬧不是?」

    另一人又道:「不錯,黿頭渚我們來了好多趟,對這裡很熟悉,有我們做導遊,二位一定能玩得盡興。」

    望著徐若龍希冀期盼的目光,雲若若搖搖頭,笑著推辭道:「不用了,還是不打攪了。」在雲若若心中,方旭便是她的一切,她是不允許任何人對他不敬,便是好朋友也不行,何況徐若龍在她心目中,也僅僅是一個感覺不錯的學長而已,徐若龍等人對方旭些微的敵視之意,雲若若有所察覺,心中便覺得徐若龍不再是以前那個徐若龍了,好像對自己抱著一點別的一絲,先不論自己猜測的對與否,為了不讓方旭誤會,她可是萬萬不會與這些人一同遊玩。

    雲若若的話語輕柔而堅決,徐若龍知道雲若若的脾氣,當下心中失望不已,望著方旭。心中一動,又道:「你看眼下也快中午了,不如由我做東,一盡地主之誼,請你跟若若吃個便飯。你看如何?」徐若龍看出方旭雖然不怎麼說話,可細心的他卻發現,雲若若每次說話之前都要看一下方旭的臉色,便知道雲若若不是極愛他,便是極畏懼他,總之如果他同意,雲若若絕對不會推辭。

    方旭卻笑著搖搖頭,退卻道:「徐大哥。好意心領了,改日吧。」方旭想得是今天二人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出來一起旅遊,要好好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若是因為吃飯喝酒耽誤了遊玩,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

    徐若龍見二人執意如此,為了不招致雲若若反感,也不便強行邀請。當下強自一笑,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勉強了。」徐若龍說著話,自懷中掏出名片夾。掏出兩張名片,遞給二人一人一張,然後望著雲若若笑著道,「若若,以後常聯繫。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在哪裡工作哪?」

    雲若若接過名片,笑著答道:「我跟旭都在CZ住,我在金皇酒店工作。」雲若若說著話,習慣性的去拿自己的名片,卻怔住了。她今天輕裝上陣,除了手機與錢包外,什麼都沒帶,當下無奈的一笑,道:「學長。不好意思,我名片忘了帶。你記一下我的手機吧。」

    徐若龍哪會計較這些,只要能知道雲若若的聯繫方式,他就喜地跟得了寶貝是的,認真記下雲若若的號碼,而為了在雲若若面前不失禮貌,便望著方旭又道:「小方的名片哪?能否…」徐若龍停口不語,盡量和善的笑著,他身後幾人望著方旭卻露出了不悅的神色:禮尚往來,互相交換名片,這是天經地義的,你收了徐若龍的名片,卻不拿出自己的來,也實在是沒有禮貌。

    可憐的方旭哪知道這些,撓撓頭,笑著道:「徐大哥,不好意思,我沒名片。」此言一出,徐若龍等人皆都一愣,眼下這個社會,經理老闆滿天飛,沒有名片的人好像還真是不多。

    戴萬奇道:「小方,不好意思,我問一下,你從事什麼工作?」

    方旭笑著道:「我還沒工作。」方旭實話實說,而徐若龍等人卻是想歪了,『沒工作?這麼大個人,還不工作,虧他好意思說出口。』而一旁的雲若若也不開口辯解,她現在只想離徐若龍等人遠遠的,哪有心思管他們真麼想。

    徐若龍望著方旭大笑著道:「這也沒什麼,小方,你學的什麼專業?畢業於哪所大學?取得什麼學位?學士還是碩士?若是專業對口,可以到我公司來幫忙。」話語間,有一股志得意滿、居高臨下的傲氣。

    「我在CZ大學上學,學的是鋼結構專業。我沒學位。」方旭隨意答著,頓了頓,又補充道,「哦,我沒畢業。」

    此言一出,徐若龍等人又是一愣,他們已經陷入慣性思維,以為方旭沒能結業,是肄業而已,所以沒有學位,眾人望著方旭的眼神便有了濃濃的輕視之意,尤其是徐若龍身旁諸人表現更甚,這些人年少有成,都是眼高過頂之輩,作為海龜派,他們各個都是高學歷,平時也常以人類精英自詡。適才方旭的俊美無匹的面容讓戴萬幾個男子深受打擊,此刻聽了方旭的話,他們的腰桿卻是越挺越直,大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一個大學都沒畢業的傢伙,跟我們明顯不失檔次的嘛。』眾人皆如是想。

    雲若若知道這些自傲而令人討厭的傢伙肯定是想歪了,看他們各個神氣活現的樣子,雲若強忍著笑意,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徐學長,我跟方旭先走了。」

    說著話,便握著方旭的手,對著眾人微一頷首,走了開去。

    徐若龍呆呆望著雲若若遠去的背影,直至沒入人群不見。方才長長歎了口氣,面上空落落的,良久不發一言。戴萬上前一步,站在他身旁,輕聲道:「徐哥,我這些年天南海北的去了不少地方,也見了不少美女,可都比不上你這個老同學,她可真是人間絕色哪。」

    戴萬是徐若龍公司的副總,能力不錯,察言觀色更是一把好手。深得徐若龍信任與歡心,一向與他以兄弟論交。

    徐若龍聞言點點頭,悠悠地道:「是啊,當年大學裡誰不知道雲若若的大名,誰不知道她才貌雙全。她學的是工商管理,大二下學期的時候就能純熟的掌握四國語言。我還記得她當時寫了一篇英語論文,全校轟動,一向嚴肅從不誇人的工商學院院長李侯省博士竟然當著全院師生的面讚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雲若若的名頭,太大了。」徐若龍語含讚賞面露懷念,說著話,無奈地笑了笑,歎口氣道:「我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早早工作,卻沒有讀研讀博,而先走竟然有了男友。」徐若龍盡量裝作若無其事,只是他面上難以掩飾的頹然不甘之色卻將他的心情徹底出賣。

    戴萬望著他忿忿不甘的臉色,心中一動試探著附耳小聲道:「徐哥,要不。我來查查這個傻小子的來歷。雲小姐國色天香,說起來也只有徐哥你這樣的人才地位才配得上,與那個小子在一起,感覺就那麼彆扭。」

    「別亂說。我已經有了女朋友,又怎麼能作出對不起她的事情。再說了,我怎能橫刀奪愛。」徐若龍輕叱著戴萬,滿面溫色,藉著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你去查查也沒什麼,雲若若就像是我妹妹一般,做哥哥的關心妹妹的幸福。也沒什麼不對吧。」徐若龍隨口說著冠冕堂皇的話,接下來面色一沉,望著適才與戴萬說話時,早已知趣退到幾米外的同伴,道。「今天的事情,誰頁不准對楊夕說。誰若是言談間露了蛛絲馬跡,可別怪我不講情面。」眾人忙不迭的應著,徐若龍滿意的點點頭,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一向唯他馬首是瞻,他說這樣的話,也只是為了保險起見。

    話說雲若若與方旭走在路上,方旭手中把玩著徐若龍那裝幀精美的名片,笑著道:「聚賢集團老總,挺氣派的嘛。」

    雲若若笑了笑,卻又面露歉意,道:「旭,真是對不起。」

    「嗯?」方旭不由地一愣,疑道,「若若,怎麼了?為什麼這麼說?」

    雲若若道:「剛才那個戴萬那麼無禮,盛氣凌人的,如果不是我跟徐若龍認識,你也就不會受這種氣了。」

    方旭聞言哈哈一笑,伸臂將雲若若抱在懷中,伸指輕點了下雲若若的瓊鼻:「你這個傻丫頭,亂想什麼,我會把這種人放在眼裡。」方旭安慰著雲若若,目中突閃過譏笑之意,道,「何況,他也無非是個傳話筒而已,他說的,都是你那個學長想說卻又不便說的罷了。」

    「啊。」雲若若一驚,奇道,「你什麼都知道了。」

    方旭笑著點點頭,道:「看樣子徐若龍…。」方旭欲言又止,頓了頓,又道,「好了,不說他們了。」

    雲若若卻猛地停住腳步,緊緊的握住方旭的手,急急辯解道,「旭,我不知道徐若龍為什麼對你那麼不友善。不過我跟徐若龍沒什麼的,真的,他只是我的同學而已,我上大學的時候從來沒談過…。」雲若若生怕方旭誤會,玉面之上更是露出了焦灼之意,就待將大學的點點滴滴細細向方旭匯報一遍。

    「噓。」方旭倒是沒料到雲若若這麼大的反應,忙將食指輕柔的壓在雲若若的唇瓣之上,制止住她的辯解,恬然一笑,目帶柔情,和聲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如果連我的若若都信不過,我還能相信誰。」

    望著方旭鄭重其事的樣子,雲若若這才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也顧不上是在路上,旁邊有行人無數。微踮腳尖,獻上甜蜜一吻,旋即便將螓首深深埋在方旭的懷中,緊緊的摟著他,幽幽道:「旭,你這麼信任我,我好高興,謝謝你。」

    「傻丫頭。」方旭淡笑著,輕撫著雲若若的柔順青絲,感受著唇邊那淡淡的甜香與雲若若濃濃的依戀之意,方旭心中感動,更是倍感自豪。

    …

    黿頭渚四倍方位太湖湖畔『望湖酒樓』三樓雅間內房門緊掩,屋內有三個人,赫然正式竹中、高山友照、德川一隆,望著滿桌子熱氣騰騰香味撲鼻的豐盛菜餚。三人似乎都沒有什麼胃口。

    此時德川一隆接了個電話,面色便有了幾分凝重,放下電話,沉思片刻,募的起身推開窗戶,望著煙波浩淼的太湖。遠處湖心處清晰可辨有三十多艘形形色色的漁船港輪,還有好多遊艇與摩托艇。

    德川一隆舉目眺望,突指著那些船隻,喃喃著道:「伊籐師弟適才告訴我,教廷今天增派了好多人手,a級高手就有不下十個,連風神那古雷斯與鬥神斯蒂芬也來了;歐洲旋風組織也來湊熱鬧,十一尊者來了六個。火焰歐靈領隊;同盟丁顯與獨孤傲神也來了,與天刑天昀在一起;還有一些勢力,伊籐師弟認不出來是何門何派,只知道也是高手如雲。」

    高山友照聞言倒吸一口涼氣,瞳孔一陣收縮,半晌後才道:「風神鬥神都出馬了,這可難辦了。要從他們手中搶奪寶物,難上加難,即便僥倖將寶物搶到手,有歐靈這些人揮眈眈。怕也無法逃脫,唉,這可如何是好?」原來他們的計策是憑借人數優勢,拚死阻攔住其他組織高手,集中優勢力量將碧玉瓜搶奪到手,便馬上突圍出去逃之夭夭,藏匿起來。此刻對方加派了這麼多重量級人物,計策便有些行不通了。而高山說著話,突然狠狠地一砸桌子,怒道:「可恨,桃井六鷹若是與我們合作,還有幾分希望,可恨哪。」

    竹中聽了德傳的話心中也是大驚,思索半晌後道:「兩位。放鬆些,無需太過緊張。教廷打撈碧玉瓜這麼長時間,也一無所獲,難道偏偏今天得手?為今之計,我們先靜觀其變,二位也抓緊時間跟武德會與柳生家族聯絡,看看有無加派人手的必要。」

    德川一隆點點頭,愁眉不展地道:「看來也只能如此了。」而高山友照連話都懶得說,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竹中見二人意志有些消沉,忙笑著轉移話題道:「高山君,適才聽你說方旭與雲若若也來到了黿頭渚,今天可是要動手?」

    高山友照聞言恢復了幾分神采,嘿嘿笑著道:「是啊,這些小事也不能不辦,伊東正部親自去了。」

    竹中一愣,德川一隆突卻失聲而笑,道:「這點小事也需要第一殺手『飛隼』伊東親自出馬,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說著話,面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高山友照卻搖搖頭,正色道:「這個方旭最少有著C級的實力,狙擊槍怕是也未必對他有效,而要殺他必須一擊得手,否則…,嘿嘿,如今黿頭渚高手雲集,萬一出了亂子,後果不堪設想。我想來想去,也只有伊東出馬才能確保萬無一失,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一步都不能走錯。」

    竹中聞言歎服,讚道:「高山君真是深謀遠慮,佩服。」

    高山友照心中得意,哈哈大笑,道:「客氣客氣,我也是為了大局著想,我對伊東可是信心十…」高山友照突然停口不語,竹中也霍地站起,三人齊齊來到窗口,遙望著遠處江面,那本來平靜無波的湖面此刻人影交錯,隱隱傳來轟轟的對戰之聲,而勁氣四散之下,更是激盪起沖天水柱,三人對視一眼,失聲驚呼道:「找到了!」

    …

    且說心情大好的雲若若繼續興高彩烈地與方旭到處遊玩,下午兩點多鐘,二人便來到黿頭渚東北方位,這裡靠近太湖,但是人跡罕至,因為行徑此處的道路崎嶇難行,而景色卻太過一般,自然也就沒人願意來白跑一趟。

    方旭與雲若若在這裡呆了一會兒,望著空蕩蕩的太湖水面,覺得索然無味,正待離開,雲若若卻是一愣,『咦』了一聲,指著西面,訝道:「那不是依依與瞳明他們嗎?」

    方旭凝目望去,七八個年輕人正從西面向這邊而來,他們身著各式各樣的衣服,笑笑鬧鬧的緩緩而行,雲依依與瞳明赫然竟在此列。方旭失聲笑道:「該不會是班級組織活動吧?」

    方旭猜的不錯,今明兩天是高三大休,平日忙於學習的莘莘學子便活躍起來,組織活動。有人提議到黿頭渚來玩兒,結果得到大多數人的同意,到了黿頭渚後,大家各玩各的,而雲依依與瞳明二人便與幾個交情不錯的朋友結伴而行。

    雲依依他們離方旭雲若若尚有一段距離,方雲二人功力深厚。目力卓越,能看清他們,他們卻難以看清方雲二人,雲若若望著蹦蹦跳跳嬉戲打鬧的一眾學生,望著方旭嬌聲道:「旭,我們要不要過去見見依依與瞳明?」

    方旭搖搖頭,道:「算了,你不帶他們一起出來玩兒。是為了他們好,不過他們不知道你用心良苦,眼下如果見到咱倆,萬一他們有什麼想法,你這個做姐姐,也有些尷尬不是。」

    雲若若聽他說得有理,含笑點點頭。突又指著天際,嬌笑著道:「旭,快看快看,看那個大風箏。斷線了,朝咱們這邊飄過來了,好大呀。」方旭舉目望去,遠處高空確實有一個鍋蓋般大小,實物怕是要有兩三個人那麼大,雲若若又道:「這麼大的風箏想必花了不少錢,掉落下來,真是有些可惜。」說著話。面露惋惜之色。

    「是啊。」方旭隨口應著,轉而輕笑著道:「咱們走吧。否則一會兒依依他們就看到我們了。」

    雲若若點點頭,二人局部朝著東面走去。

    二人一路輕聲交談,背後三十多米出傳來紙鳶落地的聲音。雲若若忍不住好奇,回頭望去。卻看見那足有三個人大的紙鳶孤零零的平躺在地上,方旭望著紙鳶,神色突然一凜,道:「有殺氣。」抱著雲若若的肩膀一緊,下一刻,二人便平地倒掠出數丈,同時間『嗤』然一聲輕響,二人原本站立的地面詭異地開了兩道長約兩尺極為狹窄的口子,卻是深不可測。

    「劍氣?」雲若若驚訝不已,忙凝神戒備。

    「嗯。」方旭點點頭,冷笑著道:「在地下出手,是忍術高手。」說著話,卻不鬆開雲若若的柳腰,因為適才那一刻,他已經知道對方擅於隱匿,出劍極快極狠,出手更是不含殺氣,不易發覺,雲若若武功雖高,也難以抵擋。

    『無知鼠輩。』方旭心中冷哼一聲,雙目微闔,平心靜氣,身形不動,站立如岳,雲若若在他溫暖的懷抱中,雖有方纔的變故,卻也毫不驚懼,只要方旭在她身邊,天塌下來她也只當厚被壓身。

    此際四周寂靜,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響聲,方旭嘴角綻出一縷冷笑,突然一掌對著十多米處一株楊樹拍去,掌擊到半路突然變了方向,改朝樹根而去,而招式未老,又是一變,擊中另外一棵樹,低不可聞的悶哼聲中,足有一人環抱粗的大樹朝著方向二人倒了下來,樹上殘葉漫天飛舞遮天蔽日,枯枝也如冰雹般簌簌落下遮擋視線,此刻刀光一閃,方旭與雲若若週身都被千百刀光籠罩住了。之間那刀影紛飛,殺氣凌厲,直砭肌骨。

    方旭左手隨手一拂,大樹連同漫天落葉便被一股無形氣絕縛住遠遠倒摔回去,轟隆巨響中,壓倒數株參天巨樹方才止住去勢。同時間方旭右手化掌為爪,快速伸出在雲若若高挺的酥胸前三寸之處虛空一扣,『叮』地一聲脆響,漫天刀光消失不見,方旭食中二指之間卻詭異地出現了一柄日本太刀,白如冰冷如霜,刃口青霜流轉,可見不是凡品,只是太刀在方旭手中顫巍巍地晃動,刀的另一頭卻空無一人。

    而此刻空中突然灑落一大片血珠,滑過一道弧線,奔紙鳶而去,那紙鳶抖了一抖,下一刻便如鬼魂附體般竟然凌空而起,轉眼便飛到五十米高空。原來方纔那殺手擊出的前擺刀影都是虛招,真正的殺著卻是刺向雲若若的那一刀,卻被方旭識破,更是將兵刃挾持住,殺手便知雙方實力相差太過懸殊,當下果斷拋棄陪伴自己一生的神兵,只是他雖然當機立斷,卻仍是晚了一步,方旭隔著兵器傳來的澎湃真氣在一剎那已經將他擊成重傷。

    「嗯?還有力氣逃?」方旭也是微微一驚,說話間人已經騰空而起。半空中抖手將手中的武士刀甩了出去,絲絲破空之聲中,電射而出流星一般將紙鳶擊穿,那紙鳶劇烈一震,在空中一個盤旋,平平朝西面掠了開去。

    雲若若急道:「旭。我們快追。」

    方旭拉著她的纖手,搖搖頭,道:「不必了,我已經震斷了他的心脈,而剛才那一刀也將他胸部射穿,他雖還能掙扎著逃命,不過這也沒用,不出三分鐘。他必死無疑。」方旭話語中有著無比的自信。

    雲若若這才放下心來,望著豪氣干雲雄姿英發的方旭,美目中柔情密佈,嬌笑著道:「旭,你真厲害,三拳兩腳就將他打發了。」雲若若說著話,神色卻又一黯。道:「我用你教我的搜尋忍者的方法找他,卻怎麼也找不到,我是不是很沒用。」雲若若說著話,玉面上露出幾分羞赧的神色。

    方旭在雲若若玉面上輕輕一吻。笑著寬慰道:「那倒不是,論武功,他絕對比不上你。不過他十個真正的殺手,也是個絕頂的忍術高手,我們以前見的那些忍者連他一成的本事也沒有,此人隱匿行蹤的本事我也很是佩服,你找不到他也是正常的。他先是附身在風箏之上,借助風箏落地的聲響遮掩,藏身在地下出手,一擊不中馬上轉換身形。藏匿於樹中,我那一掌雖把他逼出,卻也只是將他擊成輕傷,他卻將樹木推倒趁我們分心之際出手…。」為了讓雲若若加強與忍者的對戰經驗,方旭細細解釋著。

    此時那風箏自空中猛地落了下來。而他的下面,卻是雲依依一行人。方旭面色微微一變,「我們快過去。」說著話,拉著雲若若的纖手,身形一閃,輕如浮雲,捷逾星瀉般掠了過去。

    伊東正部飛在空中,大口的吐著鮮血,渾身真氣四散遊走,渾身便似綻裂開來般難受,他知道自己心脈已被對方震斷,而胸口更是被自己的兵刃洞穿,真氣渙散,命不久矣,想到自己殺人盈萬,眼下卻要客死異鄉,伊東心神一陣恍惚,再也無法控制住紙鳶,便自空中摔落了下來。

    瞳明等人正興高彩烈地邊走邊聊,此時猛地見空中落下一個大紙鳶來,驚呼聲中,忙不迭地退避開來。伊東自高空跌落在地,劇痛之下,差點當場了帳,只是長久養成的凶悍本性卻支撐著他勉力站起來,卻看見了一旁的雲依依,心中大驚,『雲若若!?他們追上來了。』心一橫,『要死也得拖個墊背的。』當下手上已經多了一柄手裡劍(比普通飛鏢略長,刀尖塗有劇毒,是忍者武器之一),口中厲呼著朝雲依依撲了過去。

    伊東命在旦夕,受傷太重,出手速度比平時慢上千百倍,只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的攻擊也仍然不是孱弱如雲依依能躲過的,而一身白衣的伊東渾身沾血,形如厲鬼,雲依依更是駭得魂飛魄散,眼見就要香消玉損,卻被一人猛地撞了開去。

    「啊」的一生慘叫,瞳明手捂胸口倒了下去,他在千鈞一髮之際捨身救下雲依依,自己卻收了重傷。伊東抽出劍來,推倒瞳明,喘息著走上前去便欲再刺雲依依,卻聽得遠處傳來一聲厲喝,「你敢!」

    怒喝聲中,一股狂飆,擊中伊東,勁氣剛猛無匹。伊東週身如遭雷殛,慘叫聲中,高高飛躍了出去,撲通一聲落入三十多米外的太湖中。方旭狂怒之下出手,雖然他距離伊東足有四十多米,威力仍是極大,此時伊東的全身骨骼已沒有一根是完整的,骨頭被搾壓斷碎了之後,碎骨還刺破肌肉,連同鮮血冒了出來,湖水瞬間被染紅了一大片。

    方旭忙著查看瞳明的傷勢,雲依依此刻已經嚇壞了,伏在雲若若懷中,抖成了風中之荷,心神稍定,望著奄奄一息的瞳明,目中淚水湧出。

    一切變故太快,瞳明的一眾同學此刻才算是稍稍反應過來,有幾個膽子小的厲聲尖叫,幾個膽子大的勉強鎮定,哆嗦著掏出手機開始求救。

    方旭手指急點,指影千重,瞬間封住瞳明週身大穴,將血止住後,一把脈,心中卻是一涼,瞳明傷在心口,刺入雖不深,但是那見血封喉的劇毒卻沿著傷口侵入心脈。瞳明若是超能者,有真氣護住體內器官,憑方旭的醫術武功倒還有救,但瞳明只是個普通人,體質太差,此刻已經是回天乏術。

    方旭面上黯然一片,望著雲若若無奈的搖搖頭,雲若若登時面如死灰,忍不住哭出聲來,本已經神智迷離的瞳明聽的雲若若與雲依依的哭聲,竟然漸漸清醒過來,望著方旭,勉力啟齒一笑,道:「依依沒事吧?」

    「我沒事,瞳明,我沒事。你也不要有事,我求求你,不要有事。」雲依依握著瞳明的手,哭喊著哀求著。

    瞳明放下心來,望著一旁珠淚滿面的雲若若,心中一喜,輕聲喚道:「若若姐。」

    雲若若忙擦乾面上淚水,安慰道:「瞳明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你方大哥醫術超群,一定會醫好你的。」

    瞳明微微搖頭,轉而望著方旭,道:「方大哥,麻煩你好好照顧依依,好好照顧若若姐。」

    「我會的,你放心,你別說話了,我現在就送你到醫院。」

    瞳明勉力一笑,道:「不…不用了,我知道我不行了。方大哥,其實…我真的很嫉妒你。」方旭聞言一愣,不知瞳明是何意思,瞳明卻轉而望著雲若若,目中掛上濃濃的不捨之意,輕聲道:「若若姐,從小到大你一直對我很好,可我知道,你只是把我當成…當成弟弟,但是我卻不想你做我的姐姐,我…」瞳明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卻強自一咬牙,硬撐一口氣,竭力到:「我喜歡你。」

    在雲若若方旭與雲依依驚訝莫名不知所措的眼神中,瞳明緩緩的合上了雙目,面色已是青紫一片。雲依依哇的一聲撲到在他的身上,失聲痛哭起來。雲若若也泣不成聲,緊緊摟著方旭,喃喃著道:「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呆望著失聲痛哭的雲依依與珠淚漣漣的雲若若,方旭心中愧疚極了,他心中深深自責,如果不是自己過於自信,或是聽雲若若的話追擊伊東,瞳明便也不會喪命,說來說去,瞳明可以說是自己間接害死的。

    「對不起,若若,都是我不好,我太自負,是我害了他,我…」方旭一陣哽咽,卻再也無法說下去。

    「不。」雲若若伸出纖手掩住方旭的嘴巴,望著面色死灰一片的方旭,含淚搖頭道:「旭,你別這樣,不關你的事,都是那些該死的日本人不好。」

    「武德會。」方旭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吐出這三個字,面容突轉肅煞淒厲,殺氣騰騰,籠罩全面,令人不敢正視。

    就在眾人沉靜在深深的悲痛中時,遠處湖面上突然有幾人乘風破浪踏水凌波而來。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5:14
第一百章 殺機突現(下)

    方旭的站起,舉目眺望。這幾人自西北方踏波而來,疾苦風如電閃,而聲勢也極為驚人,因為他們踏水之下勁氣鼓蕩,激起漫天水霧,遠遠看來,便如神仙駕臨一般,而由於距離尚遠,再加上水汽的遮掩,方旭也看不清這幾人的相貌。

    此時瞳明的那些同學已經看傻了,一個個目瞪口呆便如晴天見鬼了一般。方旭見那幾個高手正朝自己這邊衝來,而隔著這麼遠也能感覺到那沖天殺意,心中一驚,忙扭頭望著那些呆呆楞楞的學生,大喝道:「還看什麼,快走,望西邊跑!」

    可憐這些孩子此刻連驚帶嚇,腿獨自都轉筋了,哪裡還有力氣跑。方旭望著他們戰戰兢兢的樣子,軒眉一皺,猛的推出一掌,這幾個高中生便如騰雲駕霧一般飛出二三十米,然後輕輕落在地上,卻沒有受絲毫的傷害。原來方旭見他們實在有心無力,只好送他們一程。這些高中生此刻也算回過神來,相互扶將著朝西南方拚命逃去。

    「若若,我們先…。」方旭正待與若若保護依依快速離開,此時那幾人離的很近了,當先一人竟然是天昀,方旭愣了一愣,後面的話便沒有說出口。

    天昀踏水而來,姿態優雅若凌波仙子,只是秀髮散亂,更有幾綹被汗水沾施了粘在玉面之上,神情間頗有幾分狼狽,而她後面三個男子神情凶厲,口中怒吼不斷,卻離她總有兩米距離。

    幾人身形如電,方旭但只是楞了這麼一下,天昀便來到了眼前,雖是高速奔跑,天昀卻也看清了岸邊的方旭。心中一喜,心神也是一鬆。只是她此刻正在全力奔跑,分心之下,腳下便緩了一緩,身後一個紅髮男子趁機全力一縱,右手變爪伸出。堪堪觸到天昀的肩膀。紅髮男子大喜,用力一捏,就待將天昀擒住,只是面前人影一晃,天昀卻猛的加速向前掠出,適才一路追逐,他們雖然追不上天昀,可天昀也無法擺脫他們。此刻竟然能夠突然加速如此迅疾前竄,自然大是出人意料,紅髮男子不妨之下,抓了個空,身形踉蹌,只是他武功甚高,當下厲呼一聲,身形猛的拔起,在空中一個盤旋,穩住身形後如流星一般朝岸邊落去。

    方旭扶著不停喘息的天昀。原來適才方旭見天昀情勢危急,忙使出大接引神功,將天昀救出,天昀才能倖免於難。而此時另兩個男子也到了岸邊,與那紅髮男子將他們圍住。此時湖面上聲響大作,好多輛摩托艇遊艇穿波逐浪箭也似的而來,當先一輛遊艇之上的人想必心中甚急。還未等船隻靠岸,便飛身躍出,下一刻,便立身在方旭身旁,方旭卻是吃了一驚,「天刑?」

    此刻的天刑面如金紙,嘴角也掛上了一絲血跡,腹部竟被一柄匕首深深刺中。背後也中了一掌,那衣袂便如被火炙過一般化為片片飛灰,而天刑一旁那二十幾個人也是傷痕纍纍。同盟的獨孤傲神與丁顯赫然都在其中,丁顯渾身浴血,甫一落地,便吐出一口鮮血,而他身旁地獨孤傲神看樣子倒是沒受什麼重傷,只是灰頭土臉衣履不整的也極是狼狽。

    天刑望見方旭,笑了一笑。便猛的朝地上摔去,方旭伸手將他扶住,天刑借勢盤腿坐在地上。方旭一把他的脈搏,面色大變,天刑受傷極重,腹部一劍倒是其次,背後一掌卻是致命,他體內真氣亂竄,竟然是散功的預兆,方旭再不遲疑,望著雲若若與天昀道:「若若,昀妹妹,替我護法,天刑命在旦夕,我來救他。」

    說著話連點天刑身上數處大穴,接著一掌抵在天刑背後,輸入一道純厚的真氣,理順他體內雜亂地氣息。那些傷勢較輕的同盟與天字門中人將二人圍在中間,凝神戒備。天昀與雲若若一左一右將方旭天刑護住,雲若若一拍腰間,手上便多了一把奇形兵刃,長約一丈,如同一支軟鞭,更像是一塊長度驚人的軟劍,長長的薄而軟的身子不住顫動,赫然只是戰天斗地刀。

    天昀站在天刑身旁,連連搓手,神情緊張,望著神情委頓生死難料的天刑,眸子中更是急出了淚花。

    此際那出手擒拿天昀的紅髮男子走上前來,指著天昀,陰森森地笑著道:「小丫頭,把碧玉瓜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見他走上前來,眾人皆都大驚,甚至有幾個年紀大的連握兵刃的手都抖了起來,顯然對他極是畏懼。天昀抹淨淚水,卻是冷冷一笑,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綠色的球狀物體,嬌喝道:「那古雷斯,你當我是三歲孩子,我們交出來是死,不交也是死,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把碧玉瓜捏碎。看看你怎麼跟海因斯交待。」說著話,手上微一用力。

    「別,別,別。」那古雷斯神情張皇,臉都嚇綠了,雙腿陡然陷入地下三寸,定住身形,接著連退數步,連聲道:「有話好說,千萬別激動。」見天昀沒有真捏碎碧玉瓜,心中捂一口氣,若是被她將碧玉瓜捏碎了,那他那古雷斯的腦袋鐵定也會被教皇捏碎。

    單只一會功夫,所有的遊艇港輪靠岸,上面的人紛紛上岸,片刻功夫,烏壓壓的裡三層外三層將方旭幾人圍在裡面,水洩不通。有幾個人要上前動手,卻被那古雷斯制止住。

    天刑面色漸漸紅潤,突然吐出數口紫黑色的淤血,睜開雙目,輕歎一聲,道:「好了,方旭,我不礙事了,大敵當前,別為我浪費力氣了。」

    天刑面色雖然委頓,只是目中已經有了幾分神采,看來一條命是保住了。方旭站起身來到天刑對面,望了一眼天刑腹部的匕首,突然伸手便將其拔出,血光尚未迸射出來。在天昀驚呼聲中,方旭便一連數擊在他身上,天刑笑著毫不反抗,任由他動手施為。

    丁顯與獨孤傲神等人卻是嚇壞了,照理說,傷在腹部絕對不能貿然拔出。否則很可能導致傷者登時身亡,只是隨著方旭的動作,天刑不但沒事精神反而越來越好,讓眾人暗暗稱奇。

    方旭撕了一塊布,給天刑包紮好,接過天昀遞過來的療傷聖葯遞給天刑服下,這才擦擦面上的汗珠。輕噓一口氣,道:「不要緊了。是誰刺傷你的?」

    天刑尚未答話,天昀卻怒叱道:「都是那混蛋天傲,師兄去救他,他卻刺傷師兄。」天昀望著有氣無力的天刑,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對於天昀的擔心,天刑心中感動,當下笑著寬慰道:「好了,師妹。他也死在我的雙掌之下,我已經替自己報了仇。」說著話,望著方旭,苦笑著道:「我師弟天傲竟然是教廷的臥底,唉。」

    方旭望著將己方團團圍住的一眾高手,神色不變,望著天昀。悠然的道:「昀妹妹,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岸上之人分四個方向將方旭等人圍住,看他們的衣著神情,明顯屬於四個不同的派別,天昀指著那古雷斯與他身旁黃發的魁梧男子,道:「北面這些都是教廷的人。紅髮的叫那古雷斯,黃發的叫斯蒂芬,在教廷僅次於教皇海因斯與戰神加納,他們身後這百十號人都是教廷高手,東南與南面都是他們的同夥。西面那一夥是日本人。」

    天刑接過話來。指著東南那足有兩米高地黑人,道:「他叫歐靈,是歐洲旋風組織的首腦,擅長操縱火焰,他身後六人是六尊者。武功很厲害。南面這五十幾個人,身手最差也有C+級。領頭這個黑衣…。」

    天刑望著那黑衣感受老者面上露出恨意,沒有說下去,那老者聞言哈哈大笑,身若惡梟,讓人聞之戰慄,老者陰笑著望著方旭道:「咱家謝地皇,小子,天刑中了老夫的寒煙掌,你竟然能替他療傷,讓他撿回一條命,倒也有幾分本事。不如改投我門下,保你榮華富貴,如何?」

    天昀冷笑道:「老鬼你神氣什麼,如果不是師兄受傷在先,憑你那點本事還不夠瞧。我旭哥哥醫術神通,在他面前,你那個破爛寒煙掌根本不夠瞧,論武功,你個臭老鬼給我旭哥哥提鞋都不配,還想招攬他,做你地春秋大夢吧。」她的聲音嬌柔悅耳,便是罵人,也帶著一股子動聽地味道,讓眾人聞之一呆。

    「你!」謝地皇聞言大怒,面色一變卻又奸笑著道,「好狂妄的丫頭,嘿嘿,又是哥哥,又是師兄,叫的這麼親熱,你該不是跟他們都有一腿吧。」此人武功高強,人品卻是極差,出口惡毒下流,實在讓人鄙夷。便是教廷與旋風組織也有不少人聞言面上露出了不屑鄙棄神色。

    天昀聞言又羞又怒,正待回罵,卻被方旭制止住了,方旭對上謝地皇凶狠嗜血的目光,笑著道:「閣下想必就是當年被蓋老門主逐出師門的那個不肖子弟吧,應該叫謝地皇對吧,閣下比武不勝便暗箭傷人,這等大名,如雷貫耳,我久仰了。」

    謝地皇聞言大驚,他正是天字門門主謝天尊的大師兄,本名謝天皇,武功高強卻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當年與謝天尊比武爭奪門主之位,輸了一招,羞惱之下暗箭傷了謝天尊,被天字門上代門主蓋天王逐出師門。他以己度人,怕謝天尊容不得他,派人殺他,便到了德國,卻機緣巧合碰上一絕世高手,又練就一身本領,闖出一番大大的名頭。他志得意滿之下卻始終不忘當年的恨事,於是自創滅天門,意思便是滅絕天字門之意,這十多年他也網羅了不少高手。只是他知道天字門高手如雲,很難對付,正惱火無奈之際,教凸者找上門來,要他出手幫忙一同奪取寶藏,而教廷助他對付天字門,謝地皇大喜過望,雙方一拍即合。

    謝地皇此刻當年醜事被方旭提起,怒火中燒,狂喝道:「蓋天王那老鬼實在偏心。我是大師兄,他卻將獨門絕學傳給謝天尊那個混蛋,卻不傳給我,要不我會輸個謝天尊那個王八蛋。我誓要報此大仇。」謝地皇獨自咆哮半天,又望著天刑天昀邪笑著道,「眼下他的徒弟與女兒都在這裡。我殺他徒弟,再玩兒他女兒,氣哎謝天尊那混蛋,當是收點利息,不算過分吧。」

    天昀聞言大驚,她地身份一直是個秘密,無人知曉。這個老鬼又從何得知?只是眼下望著謝地皇目中迸射而出的婬褻之光,心中一陣噁心,更是驚懼萬分,手心也是冰涼一片,突然一隻溫柔的手掌伸了過來將她纖手握住,回頭一看,卻是雲若若,天昀這才心中稍安。

    「昀妹妹,別怕,旭會保護我們的。」雲若若嬌省安慰道。

    「誰也保護不了你們。」那古雷斯哼哼冷笑著。眼神在雲若若與雲依依面上一打轉,也是一呆,顯然沒想到人間竟有如此絕色,而且還是一雙姐妹花,尤其是這個年紀稍長的,簡直美到了讓人窒息的地步,看可她手中的兵刃。又是一楞,搜腸刮肚之下也不知是何來歷,當下微一皺眉,望著天刑又道:「天刑,你撿回一條命,但是十天之內也無法與人動手;丁顯,你中了我一掌,竟然沒死,算你有本事,不過你地手下都死光了,而你們同盟最近的隊伍也在二百公里之外,何況便是楚自然百了都來了,我也讓他們來得去不得。」

    那古雷斯突然哈哈大笑,聲震四野,狂笑聲中。丁顯渾身一顫,面如死灰,嘴角流出一縷鮮血,身軀搖搖欲墜。

    「老丁。」獨孤傲神見狀大驚,忙伸手攙扶住他,本已有氣無力的丁顯突然一下扣住獨孤傲神的脈門,啪啪幾張迅疾無比的擊在他的胸膛之上,獨孤傲神胸腔凹陷,口吐鮮血,痛苦嘶叫聲中,碩大得身體被擊飛直朝方旭與天刑衝擊而來。這一下變生肘腋,眾人皆未曾防備一時間大亂,丁顯一掃面上疲憊委頓之色,生龍活虎一般趁此機會欺身上前,右手雙指一式雙龍取珠直插向天昀雙目,天昀習慣性的一擋,哪知丁顯此招竟是虛招,手掌順勢下劃,拂中天昀我著碧玉瓜的右手脈門,天昀手一麻,碧玉瓜掉落出去,丁顯左手一探,已經將碧玉瓜搶到手。

    說時遲那是快,丁顯擊殺獨孤傲神、奪取碧玉瓜卻也只是一剎那的事情,待方旭將獨孤傲神地身體接住,丁顯已經退到了那古雷斯身旁。

    「所長」丁顯躬下身子恭聲道,雙手高舉,將碧玉瓜獻上,一幅奴顏婢膝的漢奸醜態。

    「做的好,辛苦你了。」異端裁判所所長那古雷斯哈哈大笑,珍而重之地將碧玉瓜方入一個小盒子內鎖好,塞入懷中。

    「所長過獎,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丁顯肥胖地面上滿是卑微的笑容,望著將獨孤傲神屍體屍體放下地方旭,面色一變,道:「所長,這個長髮男子叫方旭,是逍遙中門人,武功很高,應該有S級實力,那個拿著怪異兵刃的女子就是雲若若,是教皇要找的人。」

    那古雷斯先是一楞,望著方旭,面色一變,顯然沒料到這個年輕人武功如此高強,只是卻又冷笑著道:「神州四聖來了也得死,何況只有一個S級高手。動手,男的殺了,女的留下。」

    眾人正待動手,陡然傳來一聲輕喝:「慢著。」

    聲音竟然來自日本超能者之中。說話聲雖不大,聽帶耳朵裡卻如雷鳴一般,眾人皆都停住身形。此際所有的日本人側身閃開,讓出一條道路,一個身軀瘦小地白衣中年男子在高山友照與德川一隆的陪伴下走了出來,高山友照手中抱著一具血肉模糊殘不忍睹的屍體,卻正是伊東正部。

    那高壯的黑人歐靈操著不純熟的漢語說道:「石川正綱,你要幹什麼?」

    那古雷斯也皺著眉,道:「鬼殺,今天我不想殺你們,你不要來惹我。」話語中密佈著森森的威脅之意,他說的倒是不錯,日本超能者雖然人數眾多,論實力卻遠不是三家聯手之敵。

    石川正綱沒有答話,卻只是望著伊東正部地屍體,目前有著濃濃的悲哀之意。半晌後,挪開雙目,望著方旭,道:「伊東是不是你殺的?」

    方旭點點頭,「是我殺的。」方旭說著話,歎口氣。冷冷的道:「可惜我不能再殺他一遍。」

    「好功夫,夠膽色。」石川正綱目中厲光一閃,心中卻在大笑,只是笑聲中毫無笑意,滿是森森死氣,而他面上更是連肌肉都不動一下,望去極是可怖。

    川正綱笑了一陣。冷冷的望著方旭,又道:「好,好,好。」他說第一『好』字時心痛如絞咬牙切齒,第二個『好』字變成略有痛心而已,到了第三個字,已是心平氣和。方旭望著他,面上也露出一絲凝重之意,能夠瞬間將自己心態調整到最佳,這種人物。需認真對待。

    石川正綱此時望著歐靈那古雷斯:「今天你們勢力太強,我們不是對手,不過,這個人殺了我弟弟,我不能讓他死在你們手中,我必須親手也他作個了斷。」

    那古雷斯聞言笑道:「好啊,那我們就來看看鬼殺地本領好了。」當下手一揮。當先退開數步。他的想法是:反正碧玉瓜已經到手,要殺場中眾人,也是舉手之勞,只是丁顯既然說方旭有著S級的實力,那眼下用是S級的石川正綱親自出馬,他也樂地坐山觀虎鬥。

    歐靈與謝地皇也抱著同樣的心思率眾退開數步,讓出中心場中好大一塊地方。

    石川正綱大踏步走上前去,方旭正待迎戰,雲若若一抖手中的戰天斗地刀,擋在他面前。嬌聲道:「旭,我來。」頓了一頓,又輕聲道:「旭,我來抵擋住他,你護著依依與天刑天昀殺出去。不要管我,我隨後再突圍與你們匯合。」雲若若見眼下情勢是在危急。方旭雖然武功高強,奈何對方人太多,寡不敵眾之下怕有性命之危。她此刻作出這種決定,便是心存犧牲自己的念頭,她卻也不敢回頭看方旭,生怕方旭瞧出她的心思,更怕一看到方旭,自己就再也捨不得去死了,雲若若當下銀牙一咬,就待飛身躍出。

    方旭自然明瞭她的心思,眼疾手快,伸手將她拉住緊緊抱住,旁若無人地在她嬌靨上輕吻了她一下,笑著道:「傻丫頭,亂講話,我們還有大把的好日子要過哪。不過眼下這人武功太高,你不是對手,留在這裡,看你老公大顯神威。」

    雲若若被他一抱,渾身的力氣都消失了,聽得他自稱『老公』,心中更是一甜,也知道他態度堅決,自己不能反駁,當下微一思索,遞上兵刃,又道:「那你拿戰天斗地刀防身。」

    方旭輕輕推開,附耳輕聲道:「我用不著,你拿著吧,與天昀一起保護好天刑跟依依,我來對付他們。還有,你要記住,這些人武功太高,他們如果攻擊你們,你們只管防守,自保便足矣,千萬不要貿然出擊,我一定會保護你跟依依的,相信我。」

    雲若若聞言點點頭,望著方旭柔情依依的眼神,心中卻一酸,猛地仰頭吻上方旭的雙唇,甜蜜幾至窒息的一吻後,雲若若微微喘息著挪開唇瓣,緊盯著方旭的雙眸,柔聲道:「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弟弟,不想再失去老公。不過我相信你,我也會跟你生死與共。」

    佳人情深意重,方旭心中感動,而天昀望著二人擁抱熱吻,玉面一黯,心中募地一酸,只是心繫方旭安危的她卻也忙不迭的囑咐道:「哥哥,你小心啊。」語氣中滿蘊著真摯的關切之意。

    方旭點點頭,鬆開雲若若,拍拍天昀的香肩,大步走到石川正綱面前。

    石川正綱目中毫無表情,整個人冷的如一塊寒冰,靜的如萬古磐石,手握腰畔刀柄,卻不出手。方旭雙手環抱,望著石川正綱,面上卻是含著一絲淺笑,也是不發一言。

    那自始自終沒有開口的斯蒂芬突然對那古雷斯道:「石川正綱倒真是個人物,死的是他的弟弟,他卻能夠在瞬間將所遇的感情全部收斂起來,這一點,我便做不到。這個方旭武功如何我不知道,只是到底年輕,經驗太淺,臨戰卻還兒女情長。心緒不寧,心理上便輸了。怕是會成為刀下之鬼。」

    那古雷斯卻道:「不好說,若是換了別人,我也覺得你說的對,只是這個年輕人讓我琢磨不透,我總覺得他似乎有著必勝的把握。」

    斯蒂芬搖搖頭,正待開口。石川正綱出刀了。石川正綱查看過伊東的傷痕,知道方旭是絕頂高手,是以試探虛招全都免了,上來便是自己最厲害的絕學。

    刀光一閃,出鞘,刀鞘卻如箭矢般擲向方旭,一瞬間。手中長刀已向方旭連劈出十數招,揮動間連一絲風聲也不帶,卻是無雙流的至上絕學『無聲斬』。毫不花哨的無聲殺招中,方旭右手連敲帶打,便將石川正綱攻勢化為虛無,而他的身形更如一縷輕煙,快而無蹤,忽而在左忽而在右,便是那古雷斯與謝地皇這等高手也只能勉強跟上他的身形,其他人更是看的眼花繚亂。有幾個功力低的看地一陣目眩,險些摔倒。

    石川正綱如附骨之蛆般隨著方旭的身形快速移動,一輪搶攻,只是每一刀擊出,刀勢還未曾盡展,便被方旭一隻肉掌截斷,迫不得已只得回刀換招再劈。而更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已不能後退,他必須牢牢跟著方旭的步法移動,一旦退卻或是離開的話,簾會被對方乘虛而入,他那始終未曾動過的左手便會致自己於死地,而更糟糕的是,他已經漸漸跟不上方旭高速移動的步法了。

    『他到底是什麼人,便是號稱天下第一的海因斯也無法封住自己的刀意,也無法讓自己不知不覺間跟隨他的身形移動。他竟能做到這一點。』石川正綱是一代絕頂高手,雖驚不亂,突然身形急速旋轉,身上寒芒大作,一瞬間全力擊出數百刀。迫得方旭身形微微一滯,石川正綱借此千載難逢之機。雙臂高舉,刀尖直激空中驕陽,而刀身霎時紅的可怕,便似從熾烈的炭火中取出的鍛金一般,石川輸正大喝聲中刀身突然散發出萬道光芒,圍觀眾人那些功力較低的忙不迭的閉目或是舉掌遮蔽,斯蒂芬雙目微瞇,喝了一聲彩:「好一個烈日斬!」

    「錯。」謝地皇陰陰地道,「還有轟雷斬。」

    「厲害。」卻是歐靈望著身形如岳的石川數正沉聲道。

    方旭整個人都被光芒罩住,但見青光一閃,石川正綱刀夾著雷聲,挾勢下劈,天地似乎都為之色變,這一下便將方旭連著光命成兩半。雲若若天昀失聲驚叫聲中,石川正綱卻是面色大變,猛的回刀。原來方旭使用「移形換影」的絕世身法,如鬼魅般脫出烈日斬的包圍之外,只留下一個殘像,強橫如石川正綱也上了大當。

    石川正綱到底也甚是了得,雖錯不亂,揮刀護身,刀芒森森,在周生形成一道無形氣幕,最後便定格在胸口,恰好抵住一隻破開氣幕詭異探來的手掌。而那本來要擊在他心口的致命一掌此刻便擊在刀背之上。

    「砰」地一聲悶響,石川正綱離地廢棄,倒縱十多米,飛掠過岸邊一株孤零零的碗口粗的大樹,順手一帶,「呼」地一下又蕩了回來,而那大樹應聲而斬,樹冠還未落地便落的一聲化為漫天齋芬。顯然石川正綱將方旭擊在刀身的力道盡數轉移到了樹木之上。

    石川正綱半空一個旋轉,破空聲中,寒光一閃,脅差(腰刀)自他腰間急速射出擊向方旭,而石川正綱卻以比腰刀更快的速度凌空朝方旭一刀劈去,氣勢狂颶,勢不可擋。

    『好個千斤斬。』方旭暗讚一聲,卻是不閃不避,右手急伸,電光火石之際,便將石川正綱的刀背鎖住,那刀鋒便穩穩的停在方旭頸項一寸之處,方旭出手同時,左手並指急速點出擊石川正綱的眉心。

    視窗整改面色微變,欲退,只是兵刃被方旭牢牢鉗住,他若鬆開兵刃,便等於性命交給了方旭;欲避,但猛見面前皆是指影,如天羅地網一般地擊來,卻是避無可避。石川正綱此番才知道方旭武功已經高到了他無法想像的地步。

    方旭千變萬幻地神奇一指堪堪將點中石川正綱,卻只見面前突然起了一片紅霧。石川正綱連著被方旭用『大擒龍手法』牢牢鎖住的兵刃隨著紅霧一起消失,而那紅霧中竟然有著陣陣的血腥之氣,更是久久不散。

    『血遁。』方旭一驚,卻也知道這片血霧是石川正綱的化身,血霧至陰至柔,寶劍難傷。罡氣無用,只是卻怕至陽至剛的內家真力,方旭正待用六陽掌力對付它,此刻面前寒光一閃,一柄寒芒四射的短刀電射而至,這正式石川正綱動手前拋出的那柄腰刀,二人動手速度太快。待石川正綱消失不見,它方才射到。而適才有石川正綱身形的遮掩,方旭根本無法覺察它的存在。

    「好一個『二刀流連環斬』,好一個石川正綱,『千斤斬』『血遁』『連環斬』一氣呵成,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換了我,恐怕也不易躲過。」那古雷斯輕聲讚著,面上滿是由衷的佩服之意。斯蒂芬也暗自點點頭,心中思索著如果換了自己。該如何才能避開石川正綱的接連三擊。

    那腰刀在方旭面前三尺處卻猛的加速,以比剛才快上十倍的速度襲來,但見寒光一閃,已射至方旭面門。方旭毫不畏懼,更是面含微笑,迎著寒芒畢露青光流轉的刀尖用力一吹,那腰刀被他強勁的罡風一吹,頓了一頓,方旭伸手如電,在天昀雲若若歡呼聲中便抓住了刀柄。

    不料突變徒生。『霹喀』一聲脆響,那刀身竟然掙脫刀柄朝著方旭擊來,方旭也未料到會有這一手,但是處驚不亂,一式『千斤墜』,勁氣下壓,小腿便直直地沒入地下,身軀猛地一矮。那刀身便刺了個空,自方旭頭頂飛掠而過。接著便如似活物一般猛地繞了一個弧線,射向空中,在空中一個盤旋,猛地落了下來。快逾閃電,朝方旭頭頂衝來。方旭身形急閃,堪堪避過,那柄腰刀迅若流星沒入地中,下一刻卻又破土而出,調頭朝血霧衝去。方旭身形疾掠數丈,徒然伸手將它牢牢握在手中,一隻肉掌竟然絲毫不畏懼那鋒利的刀鋒。那短刀甫一被他抓住,便如活過來一般拚命扭動,激起陣陣青色幻影,卻始終逃不脫方旭手掌的控制。

    方旭也知道碰到師父所說的難得一遇的『通靈寶刃』,自然不能讓它逃脫,運勁於手,手臂凌空運力一揮,怒喝聲中,『砰』的一聲脆響,石川正綱那百煉精鋼吹毛斷髮的寶刃便被他震成了碎屑。

    這一下,便是那古雷斯與謝地皇這些S級高手都驚呆了,他們雖然自負武功高強,可要躲過石川正綱的這幾下也要大費周折,斷然不會像方旭這麼輕鬆,搞不好真要命喪當場。而他們知道,方旭毀掉的那柄腰刀也不是凡鐵,卻是神兵『凶牙』,看它適才的表現,怕是個是通靈的神兵,石川正綱被人讚為『奪命鬼殺』,不料這次絕學盡處,卻收拾不了一個年輕人,便連『凶牙』都被毀掉了。

    這幾個S級高手心中都燃氣同一個心思,『這個方旭太可怕了,我在他手下怕是連三十個回合也抵擋不住,如果再讓他練下去,怕是要成仙了,不行,今天一定要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將他除去。』他們打定主意,便繼續觀看,心中更是希望石川數正能夠多堅持一會兒,這樣才能消耗掉方旭更多的力氣。

    而此時方旭對面那些紅霧一個翻騰,石川正綱的身形又再次現露出來,嘴角已經溢出一絲鮮血,呆望著化為漫天鐵屑屍骨無存的『凶牙』,石川正綱目中滿是痛惜悲傷之意,滿頭黑髮不知何時竟然變成了雪白一片。六十多年朝夕相處下來,『凶牙』這幾年已能跟主人石川正綱意念相連,成了一柄真正通靈的神兵,所以它能在關鍵時刻自主活動欲求擊斃方旭,而對石川正綱而言,『凶牙』便如他的朋友子侄一般,此刻『凶牙』被毀,石川正綱心神也隨著受了創傷,整個人更似老了二十多歲。

    石川正綱突然怒吼一聲,如裂金石,圍觀眾人那些功力弱的被這激盪風雲的怒吼聲震的耳鼻出血,石川正綱在吼聲中身形一晃,竟晃出無數人影,卻正式伊賀忍術最高奧妙『千重分身斬』。這些人影有的凌空劈下如巨鷹怒攫。勢不可擋;有的平地出擊,若怒馬奔馳,聲勢嚇人;有的繞著方旭四散遊走,手中兵刃寒芒吞吐,如毒蛇吐信,伺機出手。場中登時間飛砂走石一片。偶爾見刀光寒芒一閃,卻不見方旭人影,盡聞刀拳破空之聲,卻不聞人聲。

    但聽得『砰』的一聲巨響,風收沙落,漫天人影消散不見,方旭氣定神閒的立在場中。身上一拂便連褶皺都沒一個,手中也多了一把太刀。而石川正綱空著兩手,騰騰騰一步步退著。每退一步,他便吐一口血,地上的腳印就深上一分,一連退了十三步,才定住身形,面色已是蒼白如紙。

    「石川君!」高山友照驚呼一聲,飛身向前,便欲扶住石川正綱。石川正綱伸手制止住他,搖搖頭,拔出已經陷入地下的小腿,望著方旭,突然笑著道:「佩服。」

    他自出場總共笑了兩次。第一次皮笑肉不笑,陰森恐怖。這次卻是由衷而笑,笑的極是歡悅。

    「我敗得心服口服。」石川正綱朝著方旭微一鞠躬,突又笑著道,「不過黃泉路上一個人怪寂寞的,我先行一步,你也快點來,最好多帶幾個…。」石川正綱的聲音嘎然而止,再無聲息,竟這麼站著死去了。

    他料定方旭無法躲過今天這場殺劫,是以死地很開心。而高山友照卻笑不出來,武德會先是損了第一殺手「飛隼」伊東正部,接著又損了第一高手『鬼殺』石川正綱,若是再讓兇手死在別人的手上,傳出去。武德會怕是一輩子也翻不過身來了,他高山友照也得跟著完蛋。想到這。他猛地拔出刀來,手中太刀揮起漫天寒芒,夾著森森的逼人刀氣,奇詭狠辣兼備,迎頭朝方旭劈去。

    方旭聽了石川正綱的話心中也是微微一亂,自己摯愛的女人自己的朋友都在這裡,他們的性命都在自己手上,自己絕對敗不得。只是眼下教廷的勢力太大了,是真正的高手如雲,自己今天能否抵擋也實在是個未知數。

    方旭一聲經歷殺戮無數,卻數這一戰最為凶險,他心神微微一亂,高山友照的刀已經劈到。只是高山友照武功雖然也很高強,比之石川正綱卻差了太多,在方旭眼中更是不夠瞧。方旭隨手揮動石川正綱的太刀一抵,便將高山友照的兵刃擋住,雙刀交擊,高山友照四周及地下地面登時碎裂爆散,而方旭搶逐無匹的真氣沿著兵刃衝入高山友照體內,他登時間渾身疼痛欲裂七竅流血淒厲若鬼,卻是拚命抵住方旭的手中利刃,死戰不退,嘶聲怒喝道:「千鬼殺陣。」

    厲喝聲中,武德會一百多號高手一擁而上,躍上高空,黑黑壓壓的撲殺下來,而眾人竟然在空中停住,形成一個巨大的人網,朝著方旭與高山友照壓了下來。人網還未曾落地,最邊緣的幾十人身子一彎,竟然形成一個半圓大球,將方旭罩在裡面。他們靠雙腳與一隻手臂互相勾結,另一隻手揮斬劈殺,把目標方旭困死在內,瘋狂攻殺。這個齊心合力攻殺的殺手人肉球,令眾人殺力大大加強,委實可怖。一時間血肉橫飛,血光沖天,而斷臂殘腿兵刃不時的從人肉球中拋出。

    千鬼殺陣不時有人被擊斃,一個高手被殺死,就會被拋棄出來,便另有一人補充,殺力源源不絕,球體也不露任何間隙。只是到了後來不停的有人被拋出,卻無人補充,人肉球便越縮越小,殺氣卻越來越凶厲,有增無減。

    望著這個詭異恐怖的人肉球,天昀的面色變得極為難看,而雲若若緊緊握著戰天斗地刀,玉面上滿是汗珠,若不是天昀的手緊緊拉著她,她早已跑上前去奮力廝殺。

    天刑突悠悠道:「若是我被圍在裡面此刻已經死了。」

    雲若若登時面色大變,天昀聞言幾滴晶瑩的淚珠便自眼角流出,那梨花帶雨、蟬露秋枝的嬌柔惶惶之態,便是天刑身旁那些內心惶恐不安的超能者望去,心中也是一動,綺念頓起,一時間竟然忘了害怕。

    天昀望著天刑,神色間極為不滿。含淚嗔怒道:「師兄!」

    天刑卻不望她責怪的目光,依然悠悠的道:「換了我是四定了,方旭卻定然無事。」

    雲若若與天昀聞言一喜,天昀更是忍不住破涕而笑,正可謂是淚痕尚猶在,笑靨自然開。又是看癡了一大片人。天昀正待嗔怪天刑幾句,此刻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響起,「錯!我跟你賭,這小子死定了。」

    發話之人卻正是謝地皇,天刑面色突的一變,此刻場中呼斥之聲、刀劍交擊之聲、兵刃切骨裂肌之聲,聲像大作。嘈雜無比,謝地皇卻能清楚的聽到己方的對談,而他的聲音更是能夠隔了這麼遠清晰的傳到眾人的耳朵裡,功力比之自己要高上一籌,怕是不在神州四聖之下。

    「放屁。」兩個嬌柔的聲音同時響起,卻是雲若若與天昀同時嬌叱。

    謝地皇挨了罵,卻也不惱,上下打量著二女動人的身段,目中邪意大盛,奸笑著道:「有個性。我喜歡,一會兒一定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見他如此無恥,天昀大怒,正待怒罵出口,猛不防天刑沉聲道:「師妹,雲小姐,別跟謝地皇說話。他是騙你們開口,好讓方旭分心。」

    天昀雲若若這才醒悟,忙不迭地住口,謝地皇見自己的心計被識破,陰陰一笑,也不再言語。

    此際遠處突然傳來陣陣警笛之聲,漸響漸近,顯然是有人報警,警察已經出動,天刑心中一動。輕聲道:「雲小姐。」他聲音極輕,顯然是怕謝地皇等人聽到。

    「嗯?什麼事?」雲若若也壓低嗓音道。

    天刑環視左右殘兵敗卒,歎口氣,指著縮在自己深厚的雲依依,道:「一會兒警察就回來。到時候你跟師妹聽我口令,護著你的妹妹。快速離開,我來掩護你們。」天刑語氣平靜,望著天昀的眸子中卻閃過一絲不捨的神色。

    「警察有用嗎?」卻是雲依依怯生生的問著,她雖然柔弱,卻很有膽色,身旁那些受傷的超能者有幾個因為千鬼殺陣的恐怖,聞著瀰漫空中的血腥氣已經忍不住嘔吐起來,她卻只是身軀戰慄而已。

    望著俏臉發白的雲依依,天刑目露讚賞神色,搖搖頭,答道:「一點用也沒有,這裡的人隨便出去一個,就能將他們全部殺死,但是殺亂再起,槍聲大作,他們多少會稍稍分心,你們就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衝出去。」天刑頓了一頓,又解釋道,「這裡的人都是高手,便是我們天字門傾巢而出也無法阻擋他們,方旭有通天之能,也無法抵擋。但如果少了我們拖累,他自己一人絕對能夠逃脫。」÷雲若若卻搖搖頭,道:「天刑先生,你說的或許有道理,但是旭說過,讓我們不要貿然出擊,只管防守,所以我不會走。」語氣輕柔,卻也含著旁人難以動搖的決心。

    天刑見狀便知道她對方旭有著莫大的信心,而且對方旭唯命是從,心中一陣為難,正想繼續勸說,天昀卻驚道:「師兄,你現在受了重傷,旭哥哥沒治好你,你不能與人動手。」說著話,緊緊抓住天刑的手掌,目中已經急出了淚水。

    被她纖手一握,天刑心中一陣激動,卻也無奈一笑,面露苦澀之意,道:「傻丫頭,我最多一死,但你們如果落在謝地皇與歐靈手中,怕是…。」天刑長歎一聲,不敢去想那可怕的後果。心下一橫,就待站起身來。

    天昀銀牙一咬,突然纖手急點,擊中天刑胸前大穴,天刑渾身一麻,動彈不得,驚喝道:「師妹?」

    天昀搖搖頭,道:「師兄,我不能讓你送死,天旃師姐還在等你哪。而且,有這麼多的s級與a級高手在這裡,我們逃出去的幾率也是小的可憐。」

    天刑怒道:「總要一試,你們萬一…,我豈不是死不瞑目,你快點解開我。」

    天昀輕握著天刑的手掌,柔聲道:「師兄,你別動怒,旭哥哥一定會保護我們的。我不會解開穴道的,你別生氣了,我以後再給你賠罪。」

    天刑哪裡會生她的氣,望著她的神情,也知道她不會改變主意了,輕歎一聲,不再言語。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5:15
第一百零一章 殺機突現終結篇 群魔授首 惟我獨尊(上)

    千鬼殺陣在原地不停的旋轉,隨著轉動,甩出無數的血滴,飛濺到空中,卻不落下,竟然在人肉球散逸出來的勁氣作用下,爆裂開來,一時間空中如同飛揚起無數的焰火,更如綻放繁花朵朵,景色美麗到了極點。只是,圍觀眾人誰也無意欣賞這無邊美景,因為這美麗,不折不扣正是死亡的代名詞。

    那古雷斯望著已經持續了二十多分鐘的千鬼殺陣,面色凝重,突然呢喃著道:「他殺了石川正鋼,一定消耗了不少力氣,未必能躲過這個殺陣。」

    「除非他是怪物。」黑鬼歐靈冷冷的道。

    「就是怪物,也未必能躲過整個武德會百分之七十的高手傾力一殺,不過我——」謝地皇話鋒一轉,正待繼續說下去,面上神色徒然大變。

    此際那千鬼殺陣形成的人肉球中突然傳來一聲清嘯,嘯聲越來越是高亢,直震得天上浮雲四散,地上樹葉飄落,太湖水面激盪沸騰,那些在已被千鬼殺陣嚇破膽子的超能者,被嘯聲一震更是不堪,有的早已四肢癱瘓,有的雖然尚能支持,但也是面唇青白,牙齒打架,隨著高亢的嘯聲,人肉球的縫隙中突然射出無數的血箭,力道強橫,更是迅疾無比,擊穿空中那尚未落地的美麗血花,朝圍觀超能者襲來。眾人反應過來紛紛格檔躲避,卻仍然有不少功力較低的被擊傷擊斃。

    嘯聲徒然停住,而隨著嘯聲消失,那厲喝聲,刀劍聲,慘呼聲,全部停止,而本來不停旋轉的千鬼殺陣猛的一個定格,安靜下來,這場面好像大家平時看錄像的時候不小心按了暫停鍵一樣,一切畫面停止,圍觀眾人見狀自然大楞,不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而雲若若與天昀二女卻聽出那聲長嘯是方旭發出地,當下死死的盯著這個悄無聲息的人肉球,玉面之上滿是惶恐忐忑不安之意。

    下一刻殺手人肉球突然整個離地拔起。直向空中流串而去,而隨著他離開地面,場中本已極為濃重的血腥氣竟然徒然強烈上百千倍,讓人嗅之欲狂,而場中竟然傳來詭異的「嘩嘩」地流水之聲。

    很多人便心聲疑惑,這裡是靠邊陸地,又怎會有水流,驚疑之下紛紛循聲望去,於是更多的人忍不住嘔吐起來,即便是強橫如那古雷斯,天刑等人也忍不住面色發白,心聲寒意。場中哪裡有什麼流水,入目全是一片猩紅,竟是血水流淌。原來那千殺鬼陣中的高手交戰時流出的鮮血多半都落入球體裡面,卻被勁氣牢牢鎖住,無法宣洩出去,便平地攥起來形成了一個血池。此刻球體猛地騰空而起。球體內的那已經有約莫半米高的血池失去了勁氣的保護,便告崩潰,四散開來,這就傳來了方纔那「嘩嘩」類似流水的聲音。而冒著蒸騰熱氣的鮮血順勢傾灑。在地上形成了一片血河,被空中驕陽一照,呈現一片詭異地艷麗之色,此情此景。自然讓人心中生出無限的畏懼之意,便是那些久經殺人如草之輩,頭皮也陣陣發麻。

    而此刻離地而起的殺手球在空中竟然開始合攏,像是一塊海綿般的劇烈收縮起來,而且越合越攏,隨著合攏,大把大把的血液被擠出灑了下來,像如同下了一場血雨一般,而碎裂的骨茬也刺破肌膚露了出來。空中那人體碎裂的清脆「咯吱」之聲不絕於耳,讓圍觀眾人聽了心神懼裂,有幾個人實在受不了,拔刀自盡而亡,他們寧可死。也不願意看到這種恐怖場面。

    「千鬼殺陣最終殺招——同赴幽冥。」謝地皇突然驚呼出聲。

    那古雷斯喃喃道,「那就是說武德會的人都死了,他們臨死前震碎丹田,將真氣流轉全身,然後利用變得強橫無比的身體形成屍體牢籠,要將對手積壓殺死。」

    此際那緊緊合攏的人肉球中又傳來一聲清脆地嘯聲,聲音有說不出的好聽,便是緊張萬分的圍觀眾人聽了這聲悅耳的嘯聲,心神也是一陣放鬆。嘯聲中一道血光衝開殺手球激天而起,血光之上竟然還站著一個人,此人身形拔高到三十多米地高空中一個停頓,便緩緩落了下來,而隨著這聲清嘯,殺手人肉球猛的一個震動,竟然整個渙散了下來。

    下一刻,殘骨斷骸,殘兵斷刃一片片,一塊塊,一具具的落了下來,落在地上砸的血水四濺,這些不成人形的屍體碎塊逐漸堆積起來,最後形成一個小型屍山。

    衝破人肉球飛身而出的人此刻便站在屍山頂部,此人渾身是血,已經成了個地地道道的血人,難辯本來面目。眾人舉目望去,但見他身形魁梧高大,滿頭長髮隨著狂風激揚飄舞,竟甩出萬點血腥。驕陽烈芒映射在他身上,他四周泛起陣陣迷離而妖異的色彩,他眼中寒光閃動,如浩瀚繁星般讓人不敢對視,手中握著一哦炳長長的大刀,整個人如九天戰神般狂傲霸絕,更如九幽惡魔般陰險恐怖。

    日本超能者這面,德川一隆等十多個人始終沒有出手,倒不是他們貪生怕死,而是因為他們都是柳聲家族的高手,武德會的千鬼殺陣事故武德會的最高絕學,也只有武德會的人才會施展,他們上去也是一點忙也幫不上,而德川一隆也對千鬼殺陣有著絕對的信心,因為千鬼殺陣中的威力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人數越多,它的成功便如幾何倍數一般增加,便是在他心目中敬為天人的柳生十兵衛也曾說過,他自己也未必能躲過由八十人施展的千鬼殺陣。而對付千鬼殺陣的最好辦法就是在他們結陣的時候,快速脫離他們的包圍,否則只有死戰到底。

    只是此刻德川一隆望著被那血人踩在腳底,由武德會一百名高手的屍骸堆積而成高達十米左右地屍山,渾身卻是越來越冷。那血人面上血污一片,難以分辨本來面目,可他手上的水刃德川一隆卻是認識。

    德川一隆渾身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身形更是一個踉蹌,被身旁一個同樣渾身戰慄的同伴勉強扶住後,德川顫抖著伸手指著那把刀,哆嗦著說道:「那——不——不是石川正綱的佩刀嗎?那他是——。」德川一隆無法說下去,面上已經全無絲毫血色,他地嘴巴勉強張合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響。

    「旭!」雲若若高聲叫道,聲音中夾雜著噥噥的欣喜,心情略略放鬆之下,那早已噙在眼中的珠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喜極而泣。

    「旭哥哥,我知道不不會有事的,你好棒哦,我喜歡死你了。」天昀忍不住一個高「蹦」了起來,嘴中歡笑著嬌呼著,拚命朝方旭揮動著玉臂,那情形如同一個狂熱的追星少女一般。

    「姐夫,方——旭,你好酷。」輕語呢喃聲中,雲依依呆呆的望著從天而降的方旭,面含濃濃的歡欣之意,這個纖弱女孩子的神經當真如鋼絲般堅韌,竟然絲毫沒有被眼前血腥如地獄般的景象嚇倒。

    雲依依說著話低頭望著身邊瞳明的屍體,鼻子卻又一酸。眼圈一紅,險險掉下淚來。

    「好一個方旭,好一個逍遙門傳人,好一個——。」天刑望著方旭。目露佩服之色,喃喃著喜道。而他身旁那些傷痕纍纍,在強敵環飼下鬥志消沉的同伴,一聽這個神威凜凜狀如上古凶神的血人竟然是方旭,心中燃起希望。

    教廷,旋風組織,滅天門的一眾高手望著方旭,目中浮現了深深的懼意,歐靈,那古雷斯等人身子一個顫抖,同時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

    他們本以為方旭被圍在那麼恐怖的千鬼殺陣中。便能僥倖不死,怕也要累的筋疲力盡。無力再戰。只是眼下見他聳立如岳的身形,雖不說話卻能壓迫全場的不世豪情,尤其是適才那幾聲懾人心魄的驚人嘯聲。更是響徹行雲,氣息悠長。顯然是中氣十足,莫非適才這場驚心動魄地血戰,沒有消耗他絲毫的力氣。

    眾人正在驚懼,此際一個聲音響起,幽幽的鑽入眾人的耳膜,音調陰沉,在這片靜地可怕的地方更是突兀,也極是可怖。

    開口之人卻正是謝地皇,他的面上已經失去了適才的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卻是換上了濃濃的懼色,一張嘴巴也失去了往日的惡毒利落,就那麼一張一合,老老實實的喃喃而語。

    「裂日縶月奧龍吟,龍嘯千里塵襄傾。神龍一嘯,神驚鬼愁,天動地變;神龍二嘯,其清入雲,魂魄難尋。逍遙門,天龍吟。」

    他說的話眾人以前都未聽過,但只覺他說得音節鏗鏘,心裡不知不覺也有一股熱血直衝上來。

    這裡需要解釋一下,在場地雖然以外國人居多,只是這些人卻百分百的都會漢語,而且說句實在話,他們對古漢語文言文的造詣要比大多樹的地道中國人還要精通。不為別的,只是因為超能者中流傳一句話:天下武學出中國。

    世界超能者有百分之九十都是武學家,百分之十為特異功能者。而正規的超能者一般都會習練內功以改善體能挖掘身體潛力,增強本身武學的威力。武學分為內功與外功之分,簡單說內功就是中國人說的內家真氣,外功就是那些招數招式。內功為主,外功為輔,不僅僅是中國,這是全世界超能者的共同認知。

    很早以前,世界很多超能力者組織或是門派中便有一些用來修行內功的秘籍,而這些秘籍無一例外都是用寫就的。只是秘籍各異,修煉法門也不同,而大家對同一種武學的領悟也是不同,再加上後人的不斷刪減修改,千年下來,世界上門派越來越多,練出來的真氣也大相逕庭。

    至於為什麼世界各地的內功秘籍都是漢文寫就,眾說紛紜。最可信的說法是:一千多年前中國武林經歷了一場浩劫,導致很多人在國內無處容身,便流落到世界各地避禍,安居下來便把武學傳授給了本地人。

    千年來,世界所有的正規超能者。不管你是亞洲非洲歐洲,白皮膚的黑皮膚的半黑半白的,都必須認真鑽研漢語,因為千百年來,誰也無法用本國語言將那晦澀難懂的武功秘籍徹底翻譯出來。老外也知道毫釐之差,謬以千里的道理,而修煉內功更是極是凶險地事情,錯了一點,輕則血氣逆反,痛苦不堪,重則走火入魔。爆體而死。所以他們思來想去,都覺得老老實實的學習漢語後再蓮內功保險一些。而且中國的超能者一向能人倍出,創造出的那些鬼斧神工般的武學招式也讓外國人羨慕不已,外國超能者創造力極差,鮮少有絕學問世,所以經常趁火打劫,屢屢趁著神州大亂之際,奪取中國武術門派的絕學,不勞而獲,行徑與強盜無異。不過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中國武學的發達。所以對於「天下武學出中國」這句話,便是狂傲如超能者組織中的老大「教廷」,也沒有異議。

    故而在普通人世界裡,美國經濟發達,世界上學英語的教多,而超能者世界,卻因為中國武學最厲害,所以全球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超能者都能純熟掌握漢語,單沖這一點,也足以讓咱們中國超能者自豪地。

    所以謝地皇的話,一眾老外都聽的很是明瞭,而那古雷斯,斯蒂芬與歐靈這三個S級強者面色也變得極是難看。他們倒是不知道天龍吟,也不是很清楚逍遙門。因為逍遙門百年前便消失了,對他們而言,早已經是歷史了。他們變了臉色,是因為感受到謝地皇話語中那難以掩飾的恐懼之意。這幾個人雖然嘴上不願意承認,可也知道謝地皇的武功要比自己高上一籌。而且此人性格殘忍好殺,桀驁狂傲。此刻便是連他都有些懼怕這個方旭,他們如何不驚。而本來以為身限千鬼殺陣這個人間地獄中的方旭,便是不死也得脫層皮,勉強活下去,也疲累不堪,不能再戰,結果卻讓他們大大失望,也大大震驚了。

    場中,方旭聽了謝地皇的話,大笑著朗聲道:「看不出你這個人倒還有幾分見識,竟然能識得天龍吟,難得,哈哈哈。」爽朗豪邁的笑聲中,手中兵刃「啪」的一聲脆響,竟然化作了漫天鐵屑。

    眾人皆都一驚,這柄千錘百煉,在石川正鋼手中曾經殺人盈野的神兵竟然碎為鐵粉落下,由此可見適才戰況地激烈程度,而對能夠殺盡武德會高手的方旭,心中自然感到百分百的畏懼。而雲若若,天昀,雲依依望著方旭高高在上,睥睨天下英雄的雄姿,一時間竟然癡了,這也難怪,又有哪個少女不喜歡真正地勇士。

    謝地皇聞言瞳孔一陣收縮,望著方旭乾笑著道:「我便是老眼昏花,這點眼力總還是有的,傲天七絕之一的天龍吟,嘿嘿,能親耳聽到,榮幸哪。」謝地皇連連乾笑,目中猶豫不決,思索片刻,目中凶光募的一閃,望著方旭,緩緩的道,「我不想與你們逍遙門為敵,我可以放閣下一人離開,但是其他人一個也不能走。不知——」

    那古雷斯與斯蒂芬大驚,喝道:「謝老——。」

    謝地皇手一擺,大喝道:「別多嘴,聽我的。方旭,你自己一人離開,日後我們就是朋友。」

    「朋友,我的朋友都在這裡。」方旭大笑著打斷他的話,狂喝道:「廢話少說,你要戰,那就戰!」說著話,猛地扯碎上身在已被鮮血濕透,行動間勢必阻礙身形的衣服,露出強壯到了極點的身軀來,徒手在腳下的屍身上拔出一把斷刃,順勢虛空一劃,整個人散發出強烈的殺意,無邊殺氣逼地場中眾人渾身一顫,方旭又喝道:「若若,天昀,你們都到我身後。」

    二女齊齊應了一聲,而天刑身旁那二十多位高手經他一喝,也如夢初醒般的動作起來,迅速來到方旭腳下屍山旁站定。這些也是久經戰場之輩,當下與天昀雲若若圍成一個圓圈。將天刑這些受傷較重的人圍在裡面,兵刃朝外,運勁於身,蓄勢待發。他們本來四面受敵,這下方旭借助屍山替他們擋住一面。他們自然減輕了不少壓力,而方旭始終站在十多米的屍山之上,居高臨下,便能縱覽全局,以他的身手,自然也能幫雲若若他們消弭一些他們無法化解地攻勢。

    那古雷斯與斯蒂芬對視一眼,便知道方旭的用意,心中便暗讚一聲。「這小子年紀不大,心思甚是敏捷。而他的武功更是高的嚇人,便是教皇也萬萬不是對手。而他如此年輕,正是武學突飛猛進的時候,此時不除,日後怕是後患無窮,我們要獨霸超能者世界地美夢,可不能被他破壞。

    那古雷斯等人也知道此刻已經是個死局,雖說碧玉爪到手,但是不動手也不行了。他們適才在湖心已經殺了天宇門與同盟六十多個高手,這一寫等於將中國正邪兩派全都得罪了。而眼下被他們包圍住的這二十多人雖然傷痕纍纍,但是能在方纔的殺掠中存活下來,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此刻如果不「趁他們病要他們命」殺光這些傢伙。日後等他們養好傷,遭殃的怕是自己。

    現在場中唯一可怕的是方旭,這個位置輕易置石川正綱於死地的高手,武德會犧牲一百多條性命也無法拉他同下地獄的傢伙簡直就是個怪物,望著上古凶神一般的方旭,他們心中突然泛起一個怪誕的念頭。「或許他是假裝地也說不定,他弄的一身血污。難道不是在掩飾傷痕?說不定他眼下已經筋疲力盡了。」

    教廷,旋風組織,滅天門這三方的首腦存著同樣的念頭,可是他們自己誰也不敢去試探方旭的虛實,這種危險的探路工作留給手下就好,他們是首領,當然不能輕易以身犯險,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命要值錢一些。

    「動手!」三人齊身命令。

    令聲出口。三人身後各自出來二十多號人,總共約莫有七十多人烏壓壓的朝著方旭等人碾壓過去,殺掠一起,血光四濺。呵斥聲,怒罵聲,慘呼聲,兵器敲擊肉體撕裂肌膚的聲音漸漸大作,血肉橫飛中不時有人倒地。

    這是雲若若第二次親涉殺陣,不過適才在一旁見識了千鬼殺陣的猙獰可怖,心理已經多少有些適應了,而此刻上面還有方旭在,她心裡更是安定,當下迎上衝過來的高手。

    與雲若若對戰的是一個中國人,想來是滅天門的高手,使一熟鐵長棍,剛一交手,使棍男子「呼呼呼呼」一連攻擊出四棍,泛起棍影如山,蓋向雲若若。棍法大開大闔,凌厲剛猛,舞動間更激起飛砂走石,顯見此人武功很高。雲若若也不與他硬碰,身形靈動,如穿花蝴蝶般飄忽輕巧,一一避過。待他第四棍剛剛使完,雲若若手中銀光一閃,戰天斗地刀擊出,電射向男子胸部刺來。那男子見她手拿怪異武器,擔心是神兵利器,不敢與他兵刃相交,手中長棍一擋,以棍頭擋住了戰天斗地刃以做試探。

    兵刃相交,「叮」地一聲脆響,戰天斗地刀被震了開去,那男子也不追擊,飛速抽棍放在面前定睛一看,卻是放下心倆,那棍頭完好無損,可見這個美女手中的兵刃只是尋常寶劍而已,這人心中再不畏懼,身形急速微轉,磕開雲若若再次擊來的一劍,然後趁勢追擊,一式「野馬追風」棍法直搗追出,直直擊向雲若若的小腹,雲若若如一片樹葉般飄開,手中戰天斗地刀詭異的旋轉著擊出,刀身竟然如絲緞般將棍子纏住,那人第一次見到如此怪異的打法,見自己的兵器被對方包裹住,心中一急,忙運勁回奪,卻輕巧奪回。而雲若若被他的蠻力一擊,立足不穩,身形一個踉蹌,下盤便露出破綻,此人心中大喜,只道雲若若內力平平,膽氣更壯,當下放鬆收防,全力進攻,趁著她立足不穩,突然猛地檸腰側身,身形一矮,一式「平地龍飛」,鐵棍朝雲若若膝蓋出平扣而去,可是,提到半途。忽寸寸斷裂,他手上只剩下一半棍身,身子自然向一邊歪去,失去平衡,同時間,雲若若身形急掠,衝到他的面前,他腳底不穩心神大亂,胸前空門大開之際,手中戰天斗地刀猛的揮出,嗤地一聲輕響,使棍男子斗大的頭顱沖天而起。

    戰天斗地刀削鐵如泥,是神兵中的神兵,又怎麼會削不斷他地鐵棍。雲若若只是見他棍法嫻熟。功力深厚,若是與他硬拚,怕是要耗上不少力氣。所以便故意示弱,在他心神放鬆全力進攻之時,用戰天斗地刀包裹住棍身,他用力回奪,雲若若便趁機將棍身割開了數個深深的口子。他用力揮動之下,棍身受不住他地強烈真氣作用,便斷裂開來,雲若若抓住他心神大亂的那一剎那,一擊奏功。

    而此刻一直關注場中動靜的謝地皇等人見狀齊齊一驚,雲若若殺死的這個人是滅天門十大高手之一。一身武功接近A級,此刻卻被她輕巧殺死,雖然有著取巧的嫌疑,可是兵不厭詐。這個女孩子無論心計還是武功,都是上上之選,她怕也有接近S級的實力。

    而那古雷斯方才同了丁顯的告知知道這個雲若若便是克莉亞的同學,幾年前還是普通人,「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像是有人傳功給她,也絕不會如此厲害。」他百思不得其解。心中轉念一想。「教皇要捉他,莫非跟我們的實驗有關?」

    而此刻場中所有人都是朝雲若若天昀他們攻擊,誰也不去屍山之上進攻方旭。畢竟欺軟怕硬是人類地天性,看過方旭的大展神威。所有的人都不願意跟這個煞神硬碰硬。沒人來攻,方旭也不主動進攻。就這麼靜靜的站著。

    「媽的,他一定是趁機在恢復功力。」那古雷斯見狀既驚且怒,忍不住破口大罵:「媽的,一群膽小鬼,沒看出他已經筋疲力盡了嗎?」他只顧罵人,卻是忘了自己也是不敢對上實力難測的方旭。

    那古雷斯怒罵了幾句,回頭望著身後一個棕衣中年男子,吼道:「菲洛,這個長髮小子肯定不行了,你領所有的聖戰士跟裁判所成員,給我上去把他的頭擰下來。」

    菲洛嚇了一跳,心道:「你個混蛋,搞不好被他把我的頭擰下來。」不滿歸不滿,卻也不敢不聽從命令,也希望那古雷斯說地不錯,方旭只是強撐而已,抱著這個希望,心中一橫,率領十五個人衝了過去。

    謝地皇也回頭陰陰道:「你們去,讓教廷見識見識咱們滅天門的實力,不過別掉以輕心,方旭好像還有不少力氣。」身後便有十數人齊齊應了一聲,飛身朝著方旭掠了過去。

    這些人的武功都高強無比,都有著A級左右的實力,換了平時讓他們一齊出手對付一個年輕人,打死他們也做不出來,只是眼下知道這個年輕人的恐怖,誰也不覺得餓不好意思,更是不敢大意,飛身掠上屍山,一出手,便是平生最厲害的武功。

    搶先攻到方旭面前的是教廷的三個聖戰士,三柄西洋劍,劍法凌厲,泛起朵朵銀花,籠罩住方旭的全身,在即將刺中方旭的剎那,面前突然失去方旭的蹤跡,三劍刺了個空,正在驚疑間,方旭卻又忽的出現。

    原來方纔他使出「鐵板橋」的功夫,雙足不動,整個身子後仰,待劍勢停滯地片刻,腳下使勁,猛的自旁邊蕩了過來,同時間右手訊疾一伸,平平刺出,毫無花俏,只是快,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在左邊一人錯愕不信的眼光中,方旭手中的兵刃迅速刺入了他的喉中。

    那人滿頭大汗,雙目更是怒凸而出,口中「咯咯」響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響,不過他也極為凶悍,竟然拼著最後一絲力氣,猛地抓住方旭兵刃,死不放手,而另外二人趁著方旭兵刃被抓之際,同時出手,情勢緊急,方旭也無暇回奪兵刃,果斷鬆手,那人便連著斷到墜落下去,成為屍山一員。

    此際出手二人,一個高高躍起自上往下刺方旭頭頂,一人自下方出劍,上刺方旭左肋,二人配合默契,手中細圓的劍身如委蛇之信。迅速惡毒。方旭身形不動,伸手迅速向上一神,便捏住離自己頭頂五寸地利劍,「叮」的一聲脆響,劍身便被他掰下三寸長的一段。寒星一閃,方旭手中地斷劍卻出現在底下出劍那人眉心處,此時他手中利劍離方旭尚有一寸之謠,卻是無力再刺,一聲慘呼,摔落下去。

    頂上一人利劍雖斷,卻仍是朝著方旭擊來,方旭微一晃頭,讓開攻勢,手掌握拳捶出。擊向他的喉嚨,那人在空中無處借力,眼見無法避開這迅猛的一拳,百忙之中猛的一拳自捶胸口,身軀急震之下猛的側開三寸,險之又險地避開方旭的拳頭,他目中微露喜色,因為他身形急往下方落去,已經逃離方旭的拳腳範圍,卻不料方旭化拳為掌,隔空一擊,他頭頂便傳來「咯嚓」脆響聲,腦袋登時陷入胸膛,而他的身子加速落下屍山上。再無聲息。

    此時方旭背後刀風徒急,方旭也不回頭,右手並指如刀向後擊出,瞬間二十七斬,以攻破攻,以快打快,一聲驚嚎聲起,背後偷襲之人身形一頓,身軀之中一道紅光扇現。「嗤」的一聲輕響,裂帛聲中,一個人猛的分成了兩半,自空中散落下來。

    方旭右手出掌同時。左手順勢在腳下拔出一柄斷刀,刀光一閃。兩個飛身撲來的高手在半空中被劈成兩段。方旭接著迎上一名帖地翻滾而來的高手,此人竟然在屍山之上使出「地趟刀」刀影霍霍,意圖斬斷方旭雙腳,只是尚未及身,便聽的「諍」的一聲輕響,喉嚨便開了一個小孔,渾身力氣舜地消散,摔了下去。只是因為有他擋了方旭一刀,便有一黑一白兩個瘦小老者欺身來到方旭面前,兩對娥眉刺,朝方旭襲來。白衣老者手中的蛾眉刺即將碰到方旭的胸膛,卻猛的覺得脖子上一涼,雙手再已無法推進一分,他面前景色徒變,竟然詭異的看到了自己的後背,在喪失知覺前又看到自己的後腳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眼花了。

    方旭一刀砍掉白衣老者的頭顱,一腳將他的屍體踢向黑衣老者,黑衣老者忙躲避開來,此時方旭又是一刀朝黑衣老者迎頭劈下,快如閃電,勢若雷霆,老者週身都被刀勢籠罩,退無可退,猛一咬牙娥眉刺交叉朝上一架,一式「童子拜佛」,拚命將刀身抵住,只是他功力比方旭差的太遠,難抵方旭神力,下一刻被方旭將娥眉刺連同雙手齊齊壓彎了下來。刀還未及身,那刀氣已經將老者左肩割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登時鮮血狂流。

    眼見老者就要被斬殺,此時方旭身後又有三人攻來。三人自空中一齊出來,手勢來到,強勁有力,有如徒地狂颮一般,帶著劃空尖嘯,撞擊而至,其勢好不威猛。那黑衣老者見來了救兵,心中一喜,不知從哪來了一股子力氣,猛地將方旭的刀舉起三寸,然後雙筆一扣,奮不顧身的將刀身鎖住。他認出出掌的三人是教廷裁判所的成員,蜈蚣高強,所以拚命鎖住方旭兵刃,希望能緩地方旭一下,讓他身形無法閃避,與三人硬拚一掌。

    結果他得償所願,方旭右手一掌擊出,四掌相交,沒有意料中的砰然大響,一切掌風消弭於無形,那三人但決自己擊出的掌力似乎在瞬間被方旭全部吸入體內,而同時間,那老者卻覺得手上兵刃交接處傳來三股強大的力量,再已無法抵擋,摻嚎聲中,血光崩現,被方旭一刀將娥眉刺連著身體劈成兩半。

    「偷星換月!?」謝地皇面色一變,喃喃說道,「他使得是偷星換月,將三成員的掌力吸納於體內,轉而用來擊殺羅宵。」那羅宵顯然就是那使娥眉刺的黑衣老者。

    方旭殺了羅宵,一掌擊出將那三個背後偷襲的高手震的口鼻流血,四處逃散,他也不追趕,左手卻用力將手中兵刃一拋,手中斷刃突然脫手飛出,在空中又碎成兩段,如流星般向下快速擊出。

    此時雲若若與天昀被八個使著西洋劍的高手圍住,這八人劍法詭異狠毒,尤其是領頭兩個紅衣男子,功力高絕,實難對付,而他們顯然精通合擊之術,配合默契。劍勢如浪,連綿不絕,偏偏又絲絲相扣,無法找尋破綻,二女身形在森森劍意的壓迫下無法施展。正險象環生之際,一個紅衣人突然「啊」的一聲慘叫,肩膀冒出一斷刀身,出劍一緩,便被雲若若一劍刺中心口死亡,他身旁紅衣人也歷叫一聲,身型一矮,「撲通」摔倒在地,接著便慘嚎連連,痛不欲生。原來他被一柄斷刀削斷了小腿,這正是方旭所為。二女少了二個強勁對手,壓力頓減,趁著那六人心神不穩劍招大亂之際,痛下殺手,便聽得一連串慘叫,圍攻雲若若與天昀的這幾人盡數授首。

    那古雷斯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不由得暴跳如雷,那兩位紅衣人是他教廷所地高級幹部,也是他地得意弟子。此刻竟被方旭所殺,那古雷斯地雙目冒出火來,突然怒喝道:「都給我上,把屍山給我推倒。把他轟下來圍住,不要讓他空出手來偷襲。」

    他身後屬下聞言陸續飛掠而出,謝地皇與歐靈也是一揮手,身旁高手盡數怒吼著殺出,一時間殺氣更重,血腥更濃,美景如畫的地方成了人間地獄,而眾人傾灑而出的鮮血順著地勢緩緩流入一旁的太糊中。太糊水越來越紅,紅地面具也越來越大,到後來,放眼看去,漫無邊際全是鮮紅一片,讓人望著不寒而慄。

    方旭沒有被轟下來,因為屍山沒有被推倒,他隨手拔出腳下的殘鐵斷刃擊出,所有妄想推倒屍山的人都被殺死,不但沒能推倒屍山,自己反而成了屍山的一員。而那些亡命攻上來的高手,前赴後繼沒,死了一批又一批,屍山越來越高,也就越來越結實,越來越難破壞。而方旭似乎就是個打不死的戰神,更像是一個九幽而來的死神,一舉手一投足,便毫不猶豫的將鮮活的生命帶走。隨著廝殺,方旭的身形漸漸慢了下來,傷痕也是越來越多,但他雙腳仍然穩如磐石,手掌依然堅定,眼神依然明亮,所有妄圖將他擊倒的敵人都成了他刀下之鬼,而他依然在百忙中扔出手中的武器幫助雲若若天昀他們擾敵,到得後來,所有那些圍攻雲若若天昀的高手拚殺時變得束手束腳,因為他們要留下幾分力氣來應對方旭手中不知什麼時候飛過來的暗器,自然也不敢全力強攻。

    那古雷斯,斯蒂芬,歐靈與謝地皇望著浴血廝殺的方旭,掌心越來越冷。他們很多次想要出手,可是卻又不敢,便是連擊殺雲若若等人的勇氣也沒有。他們知道,一旦自己朝雲若若與天昀動手,自己就會成為方旭的第一個敵手。他們不知道方旭還有什麼殺招,不知道他還有多少潛力,因為他們看到很多人明明擊中了方旭的要害,卻在最後關頭稀里糊塗被他擊斃。他們如今的成就地位得來不易,委實不願意把命丟在這裡,正所謂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他們的年紀越大,便越珍惜自己擁有的一切,若是死了,便什麼都沒有了。

    「再等等,反正我們這邊的高手還有很多,等這個怪物累地不行了,我再動手也不遲。」四人狠狠的咬著牙,齊齊生出這個想法。

    此際警笛大做,西面開來二十多輛警車,在約莫一百米開外停住,下一刻便衝下來幾百名荷槍實彈的武警,成扇形散開,一陣槍栓拉動之聲,所有人或蹬或趴將搶口對準這些恐怖的超能者。

    前面說過瞳明地那幾個同學在瞳明遇害的時候,曾經掏出電話報警,一聽發生兇殺案,警察迅速出動,十幾個警察很快來到了這裡,便看到了場中不停廝殺的超能者。他們來的時候遠處已經圍了無數的遊人,一開始有人以為這是某個電視劇組在拍戲,當即對這些個逼真到了極點,難度也到了極點的鏡頭大為驚歎,直到有一個膽子大的跑上近前觀看,卻被一個超能者抓著脖子給扔了回來,趴在地上七竅流血奄奄一息的時候,眾人醒悟道:這不是在拍戲,是真地廝殺。

    這十幾個警察來到現場,看到劍氣重霄,血肉橫飛,空中更是有人飛來飛去,當然也傻住了。不過警察到底比普通百姓要鎮定一些,便隔著遠遠的鳴搶示警,大聲制止,這些超能者哪裡會理會。警察驚懼之下忙打開電話求援,說是有超人在大家,搞不好是外星人,剛開始還被上司一頓臭罵,這幾個警察連連詛咒紡說敢以性命擔保,而一旁也有好多旁觀者大嚷著是真的有超人在打架,上司這才半信半疑派了幾個心腹火速前來探察,結果自然也是嚇得渾身冰涼,上司便麻爪了,急忙打電話給總局,又是請示又是報告,嘴皮子差點說破好不容易才讓總局相信了。這便派出武警部隊前來鎮壓,而且隨行的還有幾個大電視台與報刊地記者。

    這些武警看清場中情形後,個個都是心底寒氣直冒,雖然人們經常在軍事影片中見識到戰場的慘烈,也從恐怖片中看到過殺人的殘酷,可都不如這個修羅地獄來的直接,也來的恐怖,通過望遠鏡等設備,旁邊沒有任何攝影設備,沒有佈景,沒有工作人員,聞著瀰漫在空中的濃濃血腥氣,望著已經被鮮血染紅一大片的太湖水面,便知道這絕對是真實的血腥殺戮。

    那幾個新聞工作者已經興奮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知道這是個讓自己出人頭地的機會,鎂光頻閃之下,連連拍照,也有幾人開始做現場報道,有一個攝影人員更是推開警察的阻攔,大著膽子跑到殺陣邊緣三十多米外拍攝,而他剛剛站定,眾人但見青光一閃。這人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劈成兩半,驚呼聲中,也就再也沒有人敢上前去了。

    武警部隊這時候也鎮定下來,見場中血肉橫飛,慘嚎之聲不絕於耳。那負責指揮的一個胖胖的警察開始喊話,要他們放下武器,馬上罷手。那些超能者正殺的熱火朝天,被鮮血刺激地雙目通紅,誰也不理會。

    若是換了普通的械鬥,防暴警察與武警出動,搶稈子一晃,鬧事者早就一個個束手就擒,只是望著眼下超出自己認知範圍的廝殺,望著那個被劈成兩半的記者,胖警察沒有讓那些拿著盾牌穿著防護服的防暴警察行動,連平時行動時有人傷亡他都要寫報告,眼下這些超人如此強悍,搞不好就要損兵折將,他可是擔不起這個責任,他也不敢命令手下開搶,眼下情形難料,出了亂子,他依然倒霉,思來想去,喊話無後,便只有鳴搶示警來威嚇這些超人了。

    聽得突突的衝鋒鎗鳴搶示警聲,始終沒有動手的那古雷斯等人就鄒起了眉頭,謝地皇低頭朝著身旁一個面目陰險的漢子吩咐一聲,那漢子點點頭,便大步流星的朝著警察走來。

    警察見來了一個人,忙將搶口一致對準他,待他到了二十多米處,通過擴音話筒,連連喝令他停下,命令他言明來意。

    此人依言停住,望著那頻頻閃爍的相機與緊對著自己地攝影機,面色毫不動容,便只是緩緩開口道:「我們只是在解決一些瑣事,請你們不要插手,我不想為難你們。」

    聲音隔著二十多米,清晰的傳入了所有人的耳膜,便如有人在耳邊低語一般,眾人齊齊一驚,那指揮的警察也是個人物,收起紊亂地思緒,長歎一口氣鎮定下來,望著這個漢子,沉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們是超能者,至於我們的目的,我適才說過,我再重複一遍,我們要解決一些瑣事,希望你們不要插手。」漢子神色木然的道。

    「超能者,超能者是什麼意思?」幾個記者忙大聲追問道。

    胖警察瞪了這幾個不知死活的記者一眼,望著漢子又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我命令你們馬上放下武器,否則,我們就要採取行動了。」

    「是嗎?」漢子冷冷一笑,下一刻,眾人但覺的他手中寒光一閃,再定睛望去,卻見他神色從容的站著,好似從來沒有動作一般,心中驚疑,不知道他搞什麼鬼,胖警察也是一楞,舉起話筒正要再次喝問,但聽得「啪」的一聲脆響,接著手上一輕,話筒竟然斷成兩截,前段「啪嗒」一聲落在地上,切口筆直。而此時幾個警察失聲尖叫,「雷隊,你——你地衣—衣服——」

    那胖子雷局長聞言一楞,低頭一看,但聽得嗤拉一聲輕響,身上警服便化作了無數的蝴蝶,片片飛舞起來,裡面的衣服卻是毫無破損,而隨著他的動作,他腰間的手機啪地掉在地上,竟然也摔成了兩半,切口也是筆直如線。望著這匪夷所思的一幕,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所有地人都知道這一切是那個漢子做的,臉色便都變的蒼白一片,而那幾個媒體人員卻是連連埔捉鏡頭。

    雷隊此刻也是嚇呆了,伸出手指指著漢子,顫聲道:「你——。」

    那漢子道:「我如果想殺你,此刻你已經跟這個話筒同樣命運了。」

    「別忘了,我—我們有搶。」雷隊沉聲道,他雖然強自鎮定,額頭卻以及功能有汗珠滾落。

    「槍?」漢子目中閃過一絲譏笑之意,冷冷的道:「不要妄想槍支能對我們造成傷害,對現代武器,我們比你們要精通百倍。我們老大要我來對付你們,不過我是中國人,也曾經是個警察,所以我很不想傷害你們,也希望你們不要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逼我出手。」漢子說著話,冷冷退後幾步,雙手環抱,竟然以一人之力,監視著所有的警察。而他對面所有人都望著那只斷成兩截的手槍發呆,心中更是生出無限的懼意。而雷隊呆立半響後,擦掉臉上汗水,拿出電話,開始請示上級。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5:15
第一百零二章 殺機突現終結篇 群魔授首 惟我獨尊(下)

    場中呼嘯聲此起彼伏,慘呼聲更是不絕於耳,此刻雲若若與天昀對陣的人只剩下十五六個人,除了雲若若與天昀外其他人都是偏體鱗傷,便是二女也是香汗淋漓,疲憊不堪,只是圍著他們廝殺的這三十多人反而沒有痛下殺手,動手間三分攻勢七分守勢,看情形不像是在殺人,倒是在自保一般,旁觀的謝地皇等人更是清楚,這些傢伙已經被站在屍山上的方旭嚇破了膽,有心叱責幾句,卻也無法開口,因為便是他們自己,也是被方旭嚇的魂飛魄散。

    而此刻那古雷斯望著屍山上浴血廝殺的眾人,高壯的身子竟然不停的打著顫,雙手緊握,眼中猶豫不決的神色越來越濃重,此刻雖然碧玉爪已經到手,可是因為方旭的存在,導致了教偷力大損,自己若是不將方旭殺了,怕是功不抵過,教皇海因斯也不會放過自己,只是眼下見穩然站立於屍山之頂的方旭,每一伸手出腳必定帶走幾條人命,他到底還有多少隱藏的實力,這是那古雷斯害怕的。

    「一齊出手吧。」站在那古雷斯一旁的斯蒂芬突然開口了,聲音微有幾分嘶啞,「再打下去,我們的人就死光了。」

    那古雷斯聞言身軀一抖,見斯蒂芬一向鎮定的面上竟然滿是汗珠,目中神光閃爍,嘴角竟然有了幾分苦澀的笑意。望著斯蒂芬的神情,那古雷斯便知道大名鼎鼎的鬥神對方旭也是心存畏懼,那古雷斯心中徒然升起了一種淒然之意,抬頭望著歐靈與謝地皇,二人顯然也聽到了斯蒂芬的話,俱是一聲長歎,點點頭,二人手下此刻也損了大半,再不出手,怕是要全部毀在方旭手中。

    那古雷斯輕輕蜃,望著方旭。目光突的凶光一閃,下一刻身形猛的飛身躍起,朝屍山飛竄而上。半空中朝方旭猛的推出一掌。大吼道:「住手!都退下。我來對付他,你們都給我去殺天刑他們。」

    聲若霹靂,四業皆驚,那些本已經被方旭嚇的心神俱裂的高手此刻聽了他這一聲命令,如蒙大赦般的紛紛虛晃一招。拚命的後竄躍下屍山,朝雲若若等人攻擊。方旭聞言心中卻是大驚,猛的發出一掌迫散那古雷斯,正待飛身下去幫助雲若若他們,卻不料此刻一掌陰寒掌風逼來,若是換了平時,方旭自然不懼,只是眼下他先是殺盡武德會百餘名高手,擊殺二百多人,一身功力早就消耗了大半,而眼下擊來的這一掌酒強猛厲辣。若是硬接,怕是又要消耗不少力氣。方旭身形一矮,腳下急退,如鬼魅般的朝後一閃,便將這一掌閃了過去。

    待他重新站定了身形,卻見屍山上多了四人,那古雷斯,謝地皇,歐靈與斯蒂芬四人畏懼方旭鬼神莫測地神功,當下一齊出手。四人分站四個方向,將方旭圍住,令他脫身不得。

    方才出掌之人正是謝地皇,他見方旭不敢硬接自己地劈空掌力,便知道他此刻多半功力不濟,當下膽色一壯,面帶邪笑,望著那古雷斯三人道:「這小子力氣大半耗盡,想來是不成了。」

    他地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足以讓所有廝殺的人艘聽到,而屍山底下圍著雲若若等人廝殺的眾多高手聽到他的話,心中都是一喜,也知道方旭此刻已經被謝地皇這四個S級高手圍住,想來不會有空暇出手對付自己,膽子大了幾分,出手也凌厲了幾分,而雲若若等人壓力大增,險象迭生。

    方旭知道眼前四人俱是功力高絕之輩,這四人聯手,便是自己功力毫無損耗之際也得小心應對才是,眼下自己已然很是疲乏,怕是很難應對,只是他一生行事,從不輕言失敗,而此戰更是關乎眾人生死榮辱,當下心一橫,搶先朝那古雷斯攻去。

    那古雷斯顯然沒料到他竟然會搶先來攻,只是他反應也是不慢,手中寒光一閃,已然多了一把西洋劍,電射一般朝方旭撲來的身形刺去。那古雷斯見方旭身形展動之間,竟然有了幾分滯澀之勢,而且速度也遠不如適才動手時迅捷,只道他功力耗損的差不多了,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心中不由得一樂,滿心以為自己這一劍能將他刺個對穿。

    卻不料結果方旭人在半空,離那古雷斯劍還有三寸之時,雙臂平平一舉,竟然硬生生的止住去勢,隨即猛的在空中一個盤旋,竟然改變了方向,朝一旁掠去,身形速度更是比適才快上百倍,若狂鷹攫食,又若狂淘襲岸,在眾人驚措之中,方旭已如流星一般掠到斯蒂芬身旁,五指張開迎頭探手就抓。

    眾人皆都大驚,斯蒂芬更是料不到他身形變幻如此迅速詭異,前一刻還朝那古雷斯撲去,下一刻卻出現在自己眼前。眼下方旭一爪勢頭凌厲,自己卻失先機,很難避開,魂飛魄散之外也不顧丟人不丟人,一式「懶鹿打滾」,和身翻滾而出,極其狼狽的躲過了方旭這一招,知識翻動間卻也被方旭的掌風將肩頭掃中,凳時痛澈入骨。

    方旭得勢不饒人,欺身再上,一指朝斯蒂芬點去,此時斯蒂芬已經勉強站定身形,他見對方身法快得出奇,哪敢大意,右掌就勢切,猛劈方旭手腕,方旭忽地一個轉身,雙掌連環劈出,但見掌風逼人,人影閃動,任斯蒂芬在教廷上是第一流人物竟然看不清方旭的手法,當下牙一咬,不避不閃,猛的平舉雙拳,若撕空訊雷,朝著方旭胸膛擊去,用的竟然是與敵同歸於盡的打法。

    「砰」的一聲巨響,人影一錯便即分開,方旭踉蹌後退幾步,嘴角溢血,斯蒂芬卻是口吐鮮血,倒掠飛出,撲通一聲跌落在屍山一角,勉力爬起,卻又不支倒地。那古雷斯三人都沒有看出方旭用地是什麼武功,只是此刻也不是考究這些的時候。更是顧不得害怕或是驚訝,當下怒吼一聲,朝著身形不穩地方旭襲擊而來。

    方旭猛的自腳下拔出兩把斷刀。迎著三人站了起來。四人大戰,情形比之方才方旭大戰那幾百高手,似乎更是激烈上幾分。

    但見方旭手中劍氣如虹,又似銀龍舞空,灑下滿天星光,構成了丈餘寬,打鬥起來冷風刺骨,那古雷斯手中細劍舞成雪般的光芒,身軀凌空翔飛,出手凌厲詭異,勁氣縱橫,到得後來。身形慢了下來,只是每一掌擊出,更是狹雷霆萬鈞之勢,而他全身衣服鼓脹而起,頭髮根根倒立。整個人如同一個怒目猙獰的豪豬,滑稽而恐怖;黑人歐靈牢牢纏住方旭,手中多了兩根短棍,非金非鐵,招式玄奇絕妙,每一擊出,勢道強勁,棒風呼嘯作響,發出怪聲,奪人心神,而雙棒偶有碰觸,徒地發出悶然巨響,聲音九天神雷,令人聞風喪膽。

    四人交手,風雲變色,四人也都知道這一戰,關乎名譽生死,所以更是傾力而為,斗博擊勢若狂風暴雨,又如怒海揚波,令人心搖神奪,到了後來場面近於瘋狂,勁氣擊暴空之聲,有如裂帛,刺耳如割,而勁氣四溢之下,屍山上地殘肢斷骸不時的被迫散飛出,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一下,底下動手眾人卻是遭了秧,不時有人被這些蘊藏著無敵勁氣的碎屑擊中,紛紛重傷或是倒斃。萬不得已之下,交手眾人再也顧不得廝殺,慌忙退卻遠離屍山避禍。

    眾人再次站定後,卻都拿眼瞅著屍山上拚死搏鬥的四人,原來方旭四人之戰,精彩紛呈,妙招迭出,超能者個個好武如命,眼下見了這場百年難遇地精彩萬分的地S級超能者比拚,都希望從中偷學到一些奇功秒招,而教廷眾人見雲若若等人個個疲憊不堪,當下只是攔住他們,免得他們逃跑,卻沒有再打鬥。

    此時雲若若這邊已經死傷過半,只剩下殘兵十餘人,而教廷旋風組織滅天門三派加起來也只剩下五十幾人,人手損失了百分之九十,只是對付雲若若幾人,倒也算是手到擒來。

    雲若若天昀望著浴血奮戰的方旭。心中焦慮一片,卻也知道幫不上什麼忙,只得趁著這個機會,快速恢復體力,希望在教廷眾人重新攻擊過來的時候能有力再戰。

    徒然間,四人交融到了一起,下一刻,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如金種疾振,響徹雲霄,獵獵劍氣,攪起四人腳下屍體碎屑亂飛,隨後砰然大響聲中,高達十五六米的屍山轟然而倒,漫天屍骸散落,底下眾人慌不迭地四散掠開躲避,而隨著屍山倒塌,屍山頂部四道人影分朝四個方位竄開。

    方旭俊面蒼白,手中只剩下兩個劍柄,狂喘不已,口角溢出了兩道血水,胸部赫然有一個鮮紅的掌印,肩部開了一個大洞,血流如柱,大腿被懂穿了兩個細窄的口子,剛一落地差點站立不穩,多虧了雲若若與天昀扶持方才勉強支撐住。

    那古雷斯面如金紙,一道長長的深深刀痕自他左肩開始,斜劃至右腰處,血肉綻裂,觸目驚心,雖然不至於喪命,可也無力再戰,而相較之下的歐靈確實淒慘,碩大的身軀倒在地上,動也不動,待旋風組織僅存的兩個尊者將他身軀扶起,才發現他早已經重傷昏迷,胸部衣衫碎裂,胸骨碎裂,胸部凹陷,而他的兵刃驚雷棒此刻埋入他的腹部,血淋淋的自背後露了出來,原來他一棒將方旭肩胛擊穿,卻被方旭打了一掌,並順手將兵刃奪過,刺入他的腹部。

    謝地皇倒是好的多,只是身軀發顫,口邊溢出血沫,左臂被一把明晃晃的斷刃刺了個對穿。謝地皇受了輕傷,卻反而指著方旭哈哈大笑了起來,所有人都被他笑的一楞,雲若若與天昀更是大怒,嬌叱道:「你笑什麼?」

    謝地皇卻毫不理會,兀自笑了半天,這才勉強止住笑,望著面色慘白地方旭,道:「小子,你太厲害了,十個教皇也比不上你,老夫縱橫江湖一輩子,會過無數的高人,卻沒有一個能望你項背。」說著話,目中流露出敬佩與畏懼之意。頓了頓,卻又搖頭晃腦地歎道:「只是,可惜——。」

    他停口不語,目中狂態畢露,天昀怒道:「可惜什麼?」

    方旭此刻呼吸有了幾分平復,無奈的笑了笑,道:「你們運氣不錯。」

    謝地皇點點頭,道:「不錯,我們運氣是不錯,否則單打獨鬥,誰也走不過你二十招,而如果不是武德會的傻瓜消耗掉你不少力氣,此刻我們早已是死人了,老夫縱橫天下幾十年,你是我第一個佩服的人,只是今天死在這裡,卻是可惜了。」

    似贊似歎的口氣中,謝地皇徒手將左臂斷刃拔出拋卻一旁,那古雷斯面色浮現不耐神色,喝道:「謝老,你跟他廢什麼話,快點殺了他,遲則生變。」那古雷斯說著話,踹息著吩咐左右:「都他媽傻站著幹嘛,男的殺掉,女的留下。」經過剛才的交手,那古雷斯已經知道方旭此刻已經是油盡燈枯,再無半分力氣,他生怕拖下去會生出變故,是以忙不迭的吩咐,左右應了一聲,朝著雲若若等人竄了過去。

    方旭望了雲若若一眼,目中卻露出了幾分不捨與淒然之意,雲若若只道眼下敵強我弱,方旭也無力回天,當下給了方旭一個甜甜的笑容,輕聲道:「旭,能跟你死在一起,若若很開心。」

    方旭握著雲若若的手微一用力,心中感動,他此行雖然無力再戰,卻還有一招「逆天再轉」沒有施展,這一招既為「逆天」便如魔教的「天魔解體大法」一般,行的自然是有死無生的法門,方法是聚集起一絲勁氣逼碎丹田,讓勁氣流轉全身,這樣便能徒然間將全身精力凝聚起來,便如平時沒受傷時沒什麼兩樣,功效能維持五六分鐘,而一用此法,本身必然隨之死亡。

    望著謝地皇緩步走過來的身形,方旭心一橫,就待施展「逆天再轉」卻聽得遠處突然出來一聲清叱:「住手,看刀。」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5:15
第一百零三章 戰況平定

    這人總共說了四個字,說第一個字的時候,人還在一里之外,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便已經到了三百米之處,說第三個字的時候,謝地皇但見面前寒光一閃,一件物件朝著自己飛擲而來。

    謝地皇心道「不好」並指如刀,猛的擊在寒光之上,剛一接觸,突決自手指至手臂,自手臂又至全身,如遭雷擊般的一震,而那寒光勢無阻礙,直朝他的面門飛竄而來。謝地皇知道遇到了絕頂高手,心伸俱裂之下猛一吸氣,竭盡所能,身形向一旁掠過數丈。下一刻,但覺得耳邊一涼,鬢角頭髮已被切割,而那寒光與他擦肩而至,將他身後那兩個躲避不及的超能著自中間劈開,遇勁不衰,撲的一聲,直挺挺的插在地上。而此刻方旭等人面前多了一個人,中等個頭,一身雪白衣衫,一頭清清爽爽的短髮,容貌絕美。

    謝地皇驚魂不定,怒吼道:「那個混蛋敢來插手,偷襲老子——」謝地皇破口大罵,眼角掃了一下身後偷襲的東西,心中咯登一下,卻再也罵不下去了。

    一把秀氣無比的刀插在地上,刀背上雕刻著一條猙獰恐怖的惡龍,隨著刀身抖動,那條惡龍彷彿活了似的顫巍巍的扭動著,在夕陽餘輝的照耀下,惡龍雙目中散發出萬道光芒,猙獰的盯著面前的每個人。

    「龍——龍——龍噬」謝地皇身軀微微抖了一下,扭頭望著方旭面前的白衣人。面上已經慘白,勉強一笑,強自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顫聲道:「嘿嘿,原—原——來是莫四爺。嘿嘿,大架光臨,有失遠迎,嘿嘿,盟主她老人家好好吧。」謝地皇此刻那裡還有高手風範,面上滿是討好的笑容,形容滑稽可笑。而幾個本來奔到方旭等人面前的高手,此刻見了突然出現的莫問,面色也是大變,慌不迭止住步伐。悄悄的奔竄回去,而那古雷斯地臉色已經變得很蒼白,望著這些臨陣脫逃的屬下,竟然出奇的沒有開口叱責。

    「師傅很好。」謝地皇隨口答了謝地皇一句,轉身望著方旭,冷冷道,「你還好吧。」他的話語雖然寒意逼人,卻隱隱有了幾分真切的關心之意。

    她此言一出,謝地皇,那古雷斯的臉色變的極是難看。雲若若天昀望著她的面色也是一驚,心思細膩地他們自然聽的出莫問語氣中的關切之意,望著這個滿面英氣容貌的假小子,心中暗的犯起了嘀咕,方旭倒是沒有多想,聞言點點頭。笑著道:「暫時還死不了。」

    莫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此刻謝地皇突然開口道:「莫四爺這次來——嘿嘿,不知有何貴幹?」

    莫問望著謝地皇,冷冷的道:「你們都走吧。」

    謝地皇面色一變。乾笑著道:「莫四爺,小老兒不知道你跟這些人是什麼關係,可是這些人可都是同盟與天字門的高手,與你們血盟可是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謝地皇不知道莫問到底為什麼要救方旭他們,知識他也知道血盟盟主一向與中國超能者勢不兩立,當下忙不迭的挑撥離間。

    莫問冷冷的一笑,道:「我知道。不過師傅已經打算跟中國超能者結盟,眼下他們是我們地盟友。」

    「什麼!?」謝地皇與那古雷斯齊齊怪叫著,面面相識,神色間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而方旭聞言長舒了一口氣,他適才還有些怕血盟趁火打劫,此刻聽了莫問的話,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摸問懶得再跟他們廢話,道:「你們最好快走,師傅讓我少造殺孽。」言下之意自然是如果再不走,可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謝地皇尚未開口,那古雷斯已經忍不住咆哮道:「莫問,你別仗著有莫——莫——莫盟主撐腰,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別人怕你,我——我可不怕你,要知道我們教廷也不是好惹的。」那古雷斯嘴上說不怕,可聲調發顫嘴角抽搐,可見色厲內荏,而他適才說了數個「莫」字,想來威怒之下險些將血盟盟主的名字說出來,只是不知出於何種顧忌,才沒有說出。

    而謝地皇聽了那古雷斯逞強的話,自己反倒嚇的渾身哆嗦,連連朝那古雷斯使著眼色,制止他繼續說下去,他打心地怕莫問,也怕莫問的幾個師姐,怕二聖君,更怕血盟盟主,便是有教廷撐腰,他也不敢與血盟為敵。

    莫問纖手一揮,龍噬突的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莫問手中,莫問眼中閃過一絲寒意,望著那古雷斯等人,纖眉一揚,就待動手,謝地皇見她動了怒意,忙對著她連連拱手,道:「莫四爺,先別動怒,小老兒這就走。」

    說著話,當下率著滅天門僅存的幾個人匆匆離去,那古雷斯拽了他一下,沒能攔住他,望著面色蕭殺地莫問,心中也不由地一陣慌神,猛一咬牙,道:「好好,莫問,算我怕了你,我們走。」

    教廷的人說走就走,不到一分鐘,便退的沒有人影,方旭心神放鬆之下,胸口血氣一陣翻滾,止不住一陣頭暈眼花,天旋地轉之下便在雲若若與天昀的驚呼聲中倒地。

    …

    等方旭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剛一睜開眼睛,便看到端坐在床邊的雲若若與天昀。

    「醒了,醒了。」天昀歡笑著道,語氣中滿是喜意。

    「旭,你覺得怎麼樣?」雲若若握住方旭的手,柔聲問道。

    方旭勉強抬頭望了望已經被包紮妥當的傷口,望著眼前熟悉地環境。便知道是在自己家裡。當下心中安定,笑了笑道:「沒事了,只是渾身無力,過幾天就會復原了。昀妹妹,天刑哪?」

    天昀嬌笑著道:「旭哥哥,你放心吧,師兄沒事,他現在正在金黃酒店裡,有天旋師姐照顧他呢。」

    方旭微微蜃,又道:「莫姑娘哪?」

    「我在這。」清脆地聲音中,臥室房門被推開,莫問走了進來。

    「莫姑娘,今天多謝你了。」

    「不用客氣,我們眼下是盟友。自然應該互相照顧。」聽出方旭語氣中那誠摯的謝意,莫問心裡也覺得舒爽,嘴角更是露出一抹笑意。

    昔日因,今日果,方旭自然沒想到當日的無心一會,今日竟然換的自己一命,心中一時間也有了幾分慶幸之意,此刻雲若若起身給莫問端了一把椅子落座,天韻也給莫問端了一杯熱茶放在一旁。

    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莫問。方旭又奇道:「不知道莫姑娘今日為何會湊巧在無錫出現救了我們?」

    莫問笑了笑,搖搖頭道:「只是事情湊巧罷了。」

    方旭見他言不由衷,便知道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當下也不再多問,莫問突有道:「方旭,你是逍遙門的人,是嗎?」

    方旭點點頭,莫問面上一喜,忙又追問道:「那棄塵道長是你什麼人?」說著話,面上帶上了幾分緊張急切的神色。

    方旭一怔,因為師父這個「道號」甚少有人知曉,大多數人都稱呼他為莫老神仙或是莫老前輩,方旭思索間莫問又連連追問了數遍,方旭這才答道:「那是家師。」

    莫問聞言面上浮現出濃濃的喜色,她的神容俏麗無雙,此刻配上笑顏,更增艷麗,便是雲若若與天昀也是看的一呆,莫問卻無暇理會別人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方旭,又問道:「那他老人家現在在哪?」她的眼中滿是狂喜之意,秀氣的手掌緊緊按在床邊,身軀微微前傾,欣然對方旭的答案已經很是迫不及待。

    方旭被她的神情弄的一楞,思索了半響,方才道:「家師雲遊四方,居無定所,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在哪裡?」方旭說的倒是實話,其實便是他知道老道現在在何處,他也不會輕易說出,畢竟在沒弄明白莫問的真正意圖前,他還是要小心從事。

    莫問一楞,望著方旭面上神情,見他不似說謊,神容不由的一黯,卻又不死心的問道:「那你總能聯繫上他老人家吧?」

    望著莫問充滿希望的美麗雙目,方旭無奈地一笑,歉然道:「我委實也不知道師父的聯繫方式,因為從來都是師父與我聯繫。」

    莫問聞言歎了口氣,面上喜色漸漸褪去,方旭忍不住問道:「莫姑娘,不知道你找我家師所為何事?」

    莫問神色黯然的搖搖頭,無精打采的道:「不是我找他老人家,是我師父要找他。」

    血盟盟主?難道是找師父尋仇?不過看莫問的神情,好像也不像,那難不成這血盟盟主是師父地朋友?不過師父的那些陳年好友自己都已經見過,也從來沒有聽師父說他在國外有什麼朋友,方旭心中驚訝,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望著莫問又道:「莫姑娘,不知道令師找家師所為何事?方便透漏嗎?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莫問聞言神色一振,突然搖搖頭道:「這我不能告訴你,對了,他老人家有伴侶了嗎?南宮明香與他老人家在一起沒有?」

    「啊?」饒是以方旭的鎮定,聞言也是大吃一經,自然沒聊到莫問竟然問出這麼怪異的問題,而南宮明香的名頭他也是聽過,聽說這個女人當年有名地女狹兼絕色美女,現今應該有七八十歲了吧。

    莫問見方旭如此大的反應,心中微有不滿,小嘴微撅,嗔道:「怎麼了?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方旭也知道自己反應有些過於激烈,望著莫問微含責怪的目光,訕訕一笑,道:「這個嘛,師父他老人家一直孑然一身,至於南宮明香,我倒是從來沒聽過師父提起過,不知道莫姑娘為何有此一問?」

    莫問神色一鬆,卻又搖搖頭,道:「這我不能告訴你。他老人家多長時間聯繫你一次?」

    方旭笑著道:「這個不好說,有時候一兩個月才聯繫一次,頻繁的時候一周通過好幾次電話。」

    莫問點點頭,突然道:「那好,我決定了,我要跟你住在一起,等他老人家跟你聯繫為止。」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5:16
第一百零四章 真的 假的

    方旭沒想到莫問會做如此的決定,而莫問說完話,也不理會他們,轉身走到客廳,竟然打開電視,自己一人看了起來。

    方旭三人面面相視,愕然不已,半響後雲若若先開口了,面含笑意,「這個莫姑娘倒是沒拿自己當外人。」

    雲若若聲音壓的很低,自然是怕讓莫問聽到,畢竟人家莫問救了自己與方旭的命,對自己這些人而言,那是不折不扣的大恩人。

    方旭苦笑著搖搖頭,道:「這個——,嗨,她想跟我們住在一起,就隨他吧。」方旭語氣中三分笑意,七分無奈,他有心情請莫問到金皇酒店去只,可是思索半天,總覺得難以啟齒,無奈的一歎,便只得作罷。

    天昀突然俏聲道:「旭哥哥,你跟這個莫姑娘是怎麼認識的?血盟名聲一向不好,這次怎麼會如此反常的幫助我們?她說的結盟,又是怎麼回時?」

    天昀目中疑慮之色極重,顯然對莫問此次援手的目的很是懷疑,而雲若若面上也浮現出擔憂的神色,她倒是不知道血盟是什麼性質的組織,她擔憂的是,這個莫問雖然冷冰冰的不愛搭理人,只是望著方旭的眼神裡卻隱隱含了幾分關切,這些讓雲若若心中暗自生出些許的警惕之意。

    方旭也不再隱瞞,當下便將自己當日所救楚玉娟三女的事情和盤拖出,未了又望著天昀道:「昀妹妹,結盟的事情,天宗門這邊。還得你跟天刑多費費心。」

    天昀微一思索,點點頭,道:「旭哥哥,你放心,我會盡力而為。我們天宇門與血盟倒是沒什麼太大的過節,結盟想來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方旭聞言心裡稍稍有些放鬆,又歎道:「我只是沒想到教廷會先行一步,與旋風組織這幾個大地異能組織亢旱一氣,搶先發難,看來他們這西藉著CZ寶藏,打算消滅或者打擊其他異能組織。」

    方旭的話讓天昀想到了今天死去的那些同門,美麗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淒然之意,幽幽地道:「他們今天的確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也怪我們太過大意。經此一戰。同盟與我們天宇門懼是損失慘重。還好旭哥哥你及時趕到,不但救了我們,而且還重創了那些壞傢伙,他們今天可比我們慘多了。」

    天昀說著話,一掃面上頹然之色,語含興奮之意,「旭哥哥,你好厲害,我猜神州四聖加起來也沒你厲害。你今天一戰揚名。師兄他們都說,超能者世界天下第一的稱號非你莫屬啦。」天昀的眼睛迎上了方旭的宴請,其中歡欣之意一覽無遺,只是卻也含著一股子別的難以名狀的情緒。

    在天昀柔情依依的目光子下,方旭心中莫名的一動,忙微微側目避開他的目光。笑著道:「什麼天下第一,我哪裡夠資格。對了,天昀,那碧玉掛呢?」

    一聽到方旭提到碧玉掛,天昀面陋不滿之色,伸出纖指遙遙指了下客廳,道:「你昏過去的時候,我告訴莫姑娘碧玉瓜在那古雷斯的身上,我見她武功那麼高,希望她能出手將碧玉瓜奪下,她卻不管不問,毫不理睬,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地。」

    雲若若聞言點點頭,證實天昀所說無誤,方旭不由的一楞,血盟對CZ寶藏也甚是關心,斷然不會放任碧玉瓜自面前白白溜走,那莫問為何卻沒有奪取碧玉瓜,以他的武功,要對付那古雷斯這些殘兵敗將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方旭百思的得其解,無奈的一笑,道:「莫姑娘此舉定有深意,咱們也別妄自揣測了。」方旭語音剛落,耳畔傳來莫問清晰的聲音,「我沒有什麼深意,只是那個碧玉瓜是假的。我懶得費力氣。」她功力卓絕,人在客廳,隔著臥室一道門,三人地話,依然聽得清晰無比。莫問與方旭說話的時候,語調很冷,只是那冰冷中卻帶著一絲柔情,與雲若若跟天昀交談的時候,卻是冷的蕭殺一片,雲若若心細如髮,微一辨別便聽了出來,遷眉不由的微微皺了皺。

    莫問此言一出,方旭大驚,天昀忍不住詢問道:「假的,你連看都沒看過,又怎麼知道?」

    莫問冷冷的道:「我當然知道。因為白玉劍在我身上。」「白玉劍?」方旭聞言一楞,忙追問道:「可是相傳是CZ寶藏大門鑰匙的白玉劍?」

    莫問有問必答,道:「不錯,我師父說這白玉劍不僅僅是一把鑰匙,它另一個重要的功效就是能夠感應到其他與開啟寶藏有關的寶物,只要按照特殊地方輸入一股真氣,這些寶物只要在它方圓百米之內,它就都能感應到。」

    方旭倒是沒想到世上會有這麼神奇的東西,不過莫問也沒理由撒謊,當下將信將疑的道:「你照方法施展,你確定那古雷斯懷中的碧玉瓜是假的。」

    莫問「恩」了一聲,天昀有疑道:「你說的太過匪夷所思,你確定真的有效?」

    莫問冷哼了一聲,顯然對天昀的質疑是有些不悅,天昀對他的態度道是不以為意,只是緊皺著纖眉,感道:「可是我手托那碧玉瓜,無論那色澤還是質地,都絕對不是凡品,而他的形狀重量,與我們天宇門記載的沒有什麼兩樣。而據我所知,教廷也不是漫無目的的大海撈針,他們定能有一些特別的方法簽定,普通的贗品也不會瞞過他們的。」

    莫問冷笑了一聲,道:「普通的贗品自然不會瞞過你們,但人家既然要作假,自然要做的像才行,師父說過,白玉劍探測這些寶物,古籍中早有記載。萬試萬靈。而且千手觀音就在我們血盟手中,我曾以白玉劍試過一次,二者相距百米之內,白玉劍的劍身紅的嚇人,與師父說的沒有什麼兩樣。這是我親眼所見,還能假了不成。」

    莫問言之鑿鑿,也不由的方旭等人不信,而千手觀音也在血盟,這倒是讓方旭等人吃驚不已。

    方旭思索了一會,突喃喃道:「如果莫姑娘說的確實無誤的話,我們豈不是都上當了。如果有人造了碧玉瓜贗品並將它放在太湖中,那這個人或者這個組織對CZ寶藏一定極其熟悉,或者說是他手中才有碧玉瓜的真品,所以才能造一個極其相似的贗品,目的就是要引得各個組織大打出手。爭個魚死網破。也就是說,我們都中了人家的圈套,今天死了那麼多的人,一點價值都沒有,我——我無形中也成了別人手中的棋子。」方旭說著話,心中越來越冷,忍不住便坐起身來。卻不料扯動了傷口,疼的悶哼一聲,面上冷汗落了下來。

    雲若若與天昀慌忙扶住他,雲若若見他神情激動,忙輕柔的拿起毛巾替他擦著汗,隨即握著方旭的手,輕聲道:「旭,如果真的有人造了個贗品來騙人,那他地心思也實在太過狠毒,俗話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今天教廷,旋風組織,滅天門還有日本。死傷慘重實力大損,昀妹妹他們地天宇門與同盟也傷亡了不少高手,可以說大家都是鷸蚌,那這漁翁是誰啊?」

    「漁翁?」天昀喃喃著重複雲若若的話,道:「今天這些門牌都是世界超能者首屈一指的大型組織,不過還有一個大型的超能者組織沒來。」天昀說著話,美目不由自主的瞥了下客廳,欲言又止。

    莫問聞言冷笑了幾聲,接過話來道:「你說話不用轉彎抹角,我們血盟如果真的想稱霸天下,今天便是最好的機會。我今天救了你們,難道是施恩於你們,讓你們加入我們血盟效力嗎?」

    天昀聞言玉面一紅,也知道莫問說的不錯,心中有了幾分歉意,不過她怎麼也猜不透造個贗品出來引得天下超能者混戰,到底誰能得利,因為除卻今天交戰地這些組織,超能者雖然還有很多小的組織,只是大多實力一般,教廷這些大地組織但凡剩個十幾二十人,就能把他們連鍋端了。

    方旭見天昀如此,忙打圓場,笑著道:「莫姑娘,昀妹妹沒有別的意思,希望你不要多心。你今天救了我們,我心中感激萬分,日後有什麼用的著的地方,還請吩咐就是,只要不違俠義道德,我一定替你辦得妥當。」方旭一向恩怨分明,莫問今天救了自己一命,最重要的是她救了自己最親近的人,此恩此德,他銘記在心絕難忘記,心中便想做點什麼來表達自己的謝意。

    方旭地話誠摯一片,莫問聽了心裡也覺得餓舒服,當下笑了笑,也不再言語,方旭當下吩咐雲若若替莫問收拾房間,天昀也去幫忙。

    莫問斜倚在門旁,冷冷的望著,既不說話,更不幫忙,二女忙活了一會,替莫問鋪好床,莫問謝也不謝一聲,便走進房間,將房門關上。

    雲若若與天昀回到臥室,天昀面帶不悅,嗔道:「好大的架子。」

    望著天昀面上忿忿不平之意,方旭與雲若若對視而笑,方旭開解天昀道:「莫姑娘只是人冷了點,性格孤僻一些,不過他有恩於我們,昀妹妹,你就別跟她太過計較了。」

    天昀聽了他的軟語寬慰,心中高興,當下啟齒一笑,矯聲道:「旭哥哥,你放心吧,我不會與她衝突的,再怎麼說,她是我們的恩人。」

    方旭笑著點點頭,又望著雲若若又道:「若若,依依哪?」

    雲若若道:「依依受了些驚嚇,眼下在隔壁房間休息。」雲若若歎了口氣,面上滿是疼惜憐愛之意。

    天昀接過話來道:「雲姐姐的妹妹真是好膽量,這麼恐怖的場面都沒把她嚇倒,我可真是佩服。」

    方旭也歎口氣,沉聲道:「真是難為她了。若若瞳明—他這邊怎麼辦?」此番因為自己過於自傲,害了瞳明的性命,方旭心中的內疚,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雲若若聞言玉面一黯,望著方旭眼中的懊悔難過之意,心中一疼,纖手撫上方旭的手掌,柔聲道:「旭,你不要太過自責,瞳明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只是事有湊巧,他的命不好,他的命不好,你也替他報仇了不是。」雲若若此話自然存著私心,其實如果當時方旭聽她的話快去追趕伊東,瞳明也未必會死,這一點,雲若若自然也是知曉,只是她太愛方旭,在她心目中沒有人能與方旭相提並論,所以她不知不覺間就開始可以替方旭與瞳明的死脫離干係。

    雲若若頓了頓,又道:「這件事情無法瞞過去,我打算明天通知他的父母,唉。」
心的構造 發表於 2012-10-20 15:16
第一百零五章

    XX的傷大多都是皮肉之傷,筋骨內腑之處倒是沒受什麼重創,XX服用了不少療傷聖葯,而他體制強橫的近乎變態,內力也精純無比,第二天上午,便已經恢復了幾分力氣。只是週身都被包裹的嚴嚴實實。行動間多有不便,便在雲若若與天昀的服侍下洗漱並用了早餐。天昀接到師門急電,要她回金皇結合,天昀雖然百般不願意,可是也不敢違背師門命令。當下依依不捨的與方旭告辭離去。雲若若心中牽掛著方旭。所以也不去上班,只是在電話中將金皇的事情安排了一下便留在家中照顧他。

    默問一早起床,進方旭臥室探察了一下他的傷情,見沒什麼大礙後。便坐在客廳沙發上獨自一人看著電視。雲若若與天昀走進走出忙忙碌碌。她卻是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雲若若做了早飯。端了一份給她。她也老實不客氣的拿起來就吃,謝也不謝一聲。

    方旭用過早飯,覺得很是有些疲倦,便在雲若若服侍下沉沉睡去。再次睜開眼,已經是臨近中午時分,雲依依也早已經醒了。正坐在方旭的床旁,方旭鋪一睜開眼,便看到他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出神。

    「依依?是你?」方旭勉力抬起頭,笑著道。

    雲依依和他目光一觸,玉面上悄然飛上了兩抹紅雲,慌不迭的避開他的目光,伸手用力將他扶起來,同時低聲關切的問道:「方大哥,你好些了嗎?」

    「好多了。」方旭平坐在床上,喘了口粗氣。隨口答道,又道「你姐姐哪?」

    「在廚房做飯,天昀姐姐也在幫忙。」

    方旭『噢「了一聲,望著雲依依。不覺又想起了瞳明,不由的一歎。道,」依依,對不起。我沒能救了瞳明。「

    聽得方旭提及瞳明,雲依依心中一悲眼圈一紅。落下淚來。抽噎著道:「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貪玩。我們就不會在那個地方出現。如果他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雲依依越想越是自責。當下淚如泉湧泣不成聲。

    雲若若聞聲走了進來,見雲依依哭個不停,便知道二人又提及瞳明。面上也是一黯。忙摟著雲依依低聲哄著,好一會兒。雲依依才平靜下來。此時天昀也走了進來。先是安慰雲依依幾句,換著望著方旭,面上帶上了一絲喜色。道:「旭哥哥,謝門主同意跟血盟結盟了。同盟那邊也有些感興趣。楚自然口頭答應了,不過他說要等四大家族開會研究後才能具體定下。」謝天尊雖然是她父親,不過這是個秘密。一向無人知曉,她平常也一直稱呼謝天尊為門主。因為謝地皇的緣故。已經有不少人知道這個秘密,不過她也沒有改口。

    「真的?」方旭聞言心中一喜。自己之前顧慮重重,卻沒想到結盟一事如此簡單就能達成。

    天昀使勁點點頭,又道:「不過謝門主說要血盟盟主親自前來,才能顯出誠意。而楚自然也希望能與血盟盟主見上一面。就一些具體合作事項研究一下。這一點我已經轉達給了楚姑娘。」

    方旭聞言一楞。行中起了一絲顧慮。若說結盟。莫問是血盟的代表,也是血盟盟主的徒弟,論身份,她應該夠份量了。眼下謝天尊與楚自然執意要血盟盟主親自前來談判,到底是何目的?「該不會是要擺鴻門宴吧。」方旭心中疑慮遍生,而此刻客廳傳來了默問的聲音,「我已經告訴師父了,師父說是好久沒見這些老朋友了,正好借此機會見上一面。她老人家將盟中一些瑣事處理一下,不日後便會動身。」

    莫問頓了一頓,又冷冷的道:「她老人家也說了,她這次來是拿出百分百的誠意。希望你們不要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讓她失望。」

    方旭聞言便知道血盟盟主也擔心中國超能者擺出鴻門宴,是以才如此說。不過她有此顧慮。卻依然敢來,想必也有萬全之策。是以才有恃無恐。而能培養出莫問這樣的絕世高手。一手創建出血盟這個龐大的組織。這樣的卓越人物,方旭心中也是起了濃厚的興趣。而且聽莫問的口氣。這位血盟盟主似乎與老道很熟,而他旁敲側擊之下也從莫問口中得知血盟盟主竟然是一位女子,他便大膽猜測:這個血盟盟主曾經是老道的情人。只是不知道是何種原因,導致情海生波,搞不好與南宮明香有關,所以一知道自己是莫問天的徒弟,便迫不及待的讓莫問探聽南宮明香是否與師父在一起。

    而天昀聽了莫問的話極是不悅,當下反唇相譏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莫問冷冷的道:「希望如此。」天昀聞言為之氣結,莫問的語氣若是含有諷刺,天昀倒是可以藉機與她理論一番。只是她的語氣冰冷不含任何感違規內容彩,倒是讓天昀覺得越與她爭辯越是索然無味。所謂吵架吵架。要雙方都吵才行。像莫問與天昀這樣,一冷一熱。倒是還真吵不起來。

    天昀心中氣惱無處發洩。忍不住狠狠跺了跺腳,方旭見她心中惱火。便忙轉換話題道「昀妹妹,教廷那邊有什麼消息?」

    聽了方旭的詢問,天昀這才強忍著心中不快,嬌聲答道:「昨晚教廷的人全部搬走了,旋風組織與滅天門的人也是,應該是回國了。而眼下CZ只剩下一些小型地超能者組織,對我們而言。都不是夠份量的對手。」原來天宇門與同盟此次遭受重創。謝天尊與楚自然盡都大怒。紡要一雪恥辱。當下調兵遣將,搜羅教廷餘黨力圖聚而殲之。只是不料那古雷斯與謝地皇也是老奸巨猾之輩,知道中國超能者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換了平時。倒也不懼。只是眼下因為方旭的緣故,已方實力大損。而他們也著實被方旭嚇破了膽子。不知道逍遙門還有多少方旭這般的強橫高手,所以片刻也不敢逗留。自龜頭潛逃匿後,便迅速通過自己的渠道離開中國,所以天宇門與同盟也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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