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劍天下 作者：龍的天下 (已完成)

第七十六章：綁架終結篇 斗群雄 救美歸 情緣起 風雲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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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旭一路急奔，很快便到了天外天娛樂城。

    天外天娛樂城是一座仿造白宮的建築物，佔地八千平方米，門前的停車場本身就是一個極盡華美的大花園，修剪整齊的植物間，綴以精美的石雕，題材都是中國的神州傳說。

    在CZ市，同樣檔次的娛樂城就是雲若若的金皇健身俱樂部。所不同的是，雲若若的俱樂部是一個真正的休閒好雲處，而天外天卻是天副其實的金玉其外敗絮其內。

    天外天地面以上的建築裡有休息茶座、咖啡廳、高檔健身房∫內豪華游泳館等等，這些其實都是擺設，天外天門外停車場停放的豪華轎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是奔著地下四層來的，因為這裡才是真正的天外天，是極盡奢華也可以說是最骯髒的場所，每天都有無數的富商巨賈甚至是政府官員到此來作樂：一樓品味閣，品的是珍惜動物，國家越是保護的越是餐桌上的最愛；二樓欲仙閣，這裡是毒品者的最愛，大麻、白粉、冰毒應有盡有，絕對讓你飄飄欲仙；三樓尋歡閣，裡面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美女，而且只要客人腦海中想得到的違規內容樂趣，尋歡閣必定會如實奉，保證讓你快活勝似神仙；而四樓，則是天外天最主要也最吸引人的地方，那就是賭場。

    在文明社會有天外天這麼一處場所讓人感到震憾，而更讓人吃驚的是天外天從來沒有刻意隱瞞什麼，這裡的黑暗內幕。凡是稍微有點身份地位的人都清楚的很。但是從沒見新聞媒體曝光，也從沒有警察來調查。據說，天外天的幕後老闆是一個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沒人得罪的起。

    方旭此刻就站在天外天大堂外的台階上，不是他不想進去，而是一個剃著光頭歪帶著墨鏡混混模樣的年輕人把他攔住了。

    「方先生是吧？我是小四。」混混的口氣出奇的恭敬，同時間不著痕跡的拍了拍上衣口袋，那裡插著一支金筆，「請跟我來。」

    泰老三適才在電話裡說會有手下在天外天接應方旭，而辯別的方式就是這些人口袋裡都有一隻金筆，是以方旭毫不遲疑的跟著小四進了大堂。

    「方先生，沈塵白二十分鐘前進去了，我們有兩個兄弟跟著他。」小四也知道事態緊急。是以說著話，腳下不停，在一樓七轉八轉，便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場所。這裡有兩個同樣打扮的混混正在焦急地等待。

    「四哥，你…」兩個混混急忙迎上前來打著招呼。

    「別囉嗦了，這是方先生。沈塵白呢？」小四低聲喝問道。

    小混混指著對面二十多米外的電梯道：「進去了，這是進四樓的電梯。四哥你也知道，咱們沒有貴賓卡，看門狗不會讓我們進的。噢，出口也有幾個弟兄在守著。」

    小四點點頭，望著滿面急切的方旭快聲言道：「方先生，這兒的一部電梯控制一個樓層，對面是專門到四樓的，只管下不管上，出來的時候要坐另一部電梯。四樓是賭博的地方，沈塵白好賭，一時間不會到別的樓層去，而且他好排場，一般會到雅室去賭。」小四說的很是有把握，頓了一頓，面露難色的又道：「不過下面有二十多個雅室，倒是不怎麼好找。」

    方旭點點頭，舉步欲行，小四忙道：「方先生，等等。天外天是個三個管的地方，裡面的生意咱們CZ的幾個幫派都沒參與，他們的老闆是個相當厲害的神秘人，黑白兩道都玩的很明白。地下室沒有貴賓卡是不被允許進去的，那電梯裡面有十多個打手，專門檢查貴賓卡。下面據說更是凶險的狠，泰三哥已經派人將貴賓卡過來了，同時也派了幾十個弟兄過來幫忙。不如稍微等等。」

    「不必了。」方旭淡淡的說道，舉步走了過去。

    「方先生！」小四一驚，忙快步跟到面前，見方旭面上堅定一片再難動搖，便大聲道：「既然這樣，我來給你開出一條路。」小四說著話，伸手從腰間拔出一把鋒鋼刀，惡狠狠邊說邊咬著牙，衝了過去，那兩個小混混卻是一猶豫，眼中閃過一絲害怕的神色，最後也是牙一咬，也從腰間拔出刀來，跟了過去。

    小四剛超過了方旭，但覺得肩膀一麻，深身力氣消失無蹤，身後已經傳來方旭淡淡的聲音。

    「不必了，小四。今日之情，他日必有所報。」方旭淡淡的道聲謝，聲音還留在原地，人已經達到了二十多米外的電梯外。

    小四跟跟兩個小混混傻了似的望著鬼魅般的方旭，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而小四自然也沒料到，自己今日的熱血相助之情被方旭牢記，而事後方旭打聽過他的為人，得知小四有骨氣講義氣，更是素不欺男霸女，算得上是個市井豪傑。是以日後將小四加以大力培養，終一飛沖天，成為一代人傑。

    方旭輕輕按下電梯，電梯門打開，只是狹窄的只供一個半人進出的門口卻被一個高大魁梧若半截鐵般的身軀擋得嚴嚴實實。

    「請出示貴賓卡。」轟然叵晴天霹靂的聲音悶然響起。

    方旭絲毫沒有理會，直直的走了進去，那倒霉的半截鐵塔便被他生生的撞到了電梯門的對面壁上，狠爭的摔了一下來，七竅流血，寂然不動。

    方旭一把將坐在按鈕旁邊控制電梯的傢伙提起來隨手甩了出去，按下按鈕，然後仔細打量著這個電梯。

    這個電梯大的有點誇張。三十多平米的空間，左右靠牆站著十二個彪形大漢。身著黑衣。可能是一切變化太快，直至電梯啟動，大漢們才反應過來是有人來搗亂了。

    …

    天外天下地室四樓電梯門打開，方旭信步走了進來，剛才這幾個傢伙根本不夠他開胃地，每人賞了一拳，就夠他們休息半年的了。方旭此時也實在是無暇掩飾身份，『暴露就暴露吧，只要能救出雲娜與佳佳。怎樣也無所謂的。』四樓頂棚上百盞水晶燈飾，把廣闊的空間照得明如白晝，實在讓人無法把此處跟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聯繫起來。而那紋理各異的大理石地板，打掃的一塵不染。地面上隨處可見的就是地理燈，發出五顏六色、幽暗暖味的光彩，與頂上強光交相輝映，詭異的營造出一股子如真似幻的氣氛。更是讓賭徒在此不分晝夜，醉生夢死。

    賭場內衣香髻影，熙熙攘攘的少說也有三五十個人，不論男女。個個衣著光鮮，穿金帶銀，非富則貴，圍著幾十張供應各式各樣賭博的桌子，縱情豪賭。穿著暴露服待的兔女郎穿花彩蝶般，在人群中翩然飛舞，奉上飲品和提供各種服務。

    「先生你好，需要什麼服務？」性感的聲音在方旭耳畔響起，語氣夾雜著一股撩人遐思的妖異魅力。

    一個個子高挑的兔女郎緊挨著方旭站定，膩聲說道。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火爆，長相極美，超短裙下那筆直修長的**在燈光照耀下散發著微微瑩光，而最吸引人的是那充滿媚惑力的大眼睛，帶著野性和挑戰，此際正緊緊的在方旭面上身上打量著，竟有那麼風份貪婪的意思，而右手更是露骨的輕輕撫摩著自己那高聳的顫顫巍巍的酥胸。

    這個兔女郎有著一種普通女子所沒有的妖媚，『這就是師父說的天生妖姬、修習天字門三絕學之一的天魔**舞的最佳人選吧？』而這個兔女郎身份不低，因為方旭留意到，方才有幾個進自己疾步走過來的兔女郎，只是被這個女人一瞪，便一個個訕訕的停住了腳步，敢怒不敢言的匆匆轉身離去。

    『這麼大的地方，自己不熟悉，我找起來不容易，萬一衝突起來，被沈塵白覺察到藏了起來，那就壞了。這個女人看來有點身份，倒是可以借用一下。』想到此，方旭無視美女挑逗性的動作，淡淡著道：「小姐你好，我來找人，找一個叫沈塵白的朋友，他是天鷹鷹老的孫子。」

    見面前的大帥哥望都不望自己一眼，兔女郎美目中閃過一絲失望神色，只是轉瞬即逝，面上堆笑，道：「先生你真是問對人了，沈公子哪，他是我們這裡的常客，是個大財神。」

    「好，你領我去找他，你也會變成財神的。」方旭淡淡著道，他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他注意到對面女子說『財神』二字的時候，明媚的大眼睛裡迸發出了極其強烈的羨慕嫉妒的神色。

    「你說的是真的！？」兔女郎毫不掩飾自己的**，只是聽口氣卻對方旭的話表示懷疑，因為方旭樸素的衣著打扮根本就沒有任何說服力。

    見兔女郎心動，方旭也懶得再跟她廢話，掏出錢包，隨手取出一張卡，塞到兔女郎手裡，「密碼，六個零。」

    兔女郎舉起手中的銀行卡，半信半疑的對著方旭道：「你先等等。」說著話快步走到十幾米外兌換籌碼的窗口，隔著防彈玻璃跟裡面的人說了幾句，裡面的人抬起頭來，望了眼站在遠處的方旭，面上露出鄙夷的神色，搖著頭，隨手從窗口弟出一個刷卡機。兔女郎隨手一劃，那與她交談的人就發出一聲驚呼：「這——會是小費！？」話語中滿是難以置信的口氣。

    兔女郎不解的望著電腦屏幕，小嘴馬上變成『O』形，下一刻激動的手都哆嗦了，小心翼翼的將銀行卡塞到豐滿的**之間，確認似的小心壓了壓，然後拍拍自己已經興奮的有些發燒的臉寵，確定不是做夢後便馬上匆匆的跑了過來，聲音都擅抖起來。道：「先——先生跟我來。」

    兔女郎將方旭領到大廳最裡面，這裡有一個最新型的防盜門。門口由兩個大漢把守著。兔女郎開口道：「天鷹的沈塵白公司在哪個房間？」

    「119.」一個大漢答道。

    「好。這位先生要進去。」

    顯然兔女郎在這裡有點身份，二人點點頭，打開門，對著方旭做了個請的動作。

    「謝啦。」方旭說著話走了進去，防盜門悄然無聲息的關上。

    兔女郎轉身又走進了大廳，嘴裡喃喃的小聲自語道：「我應該謝謝你，一出手就是100萬，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兔女郎眼神中有著幾分感動，只是轉瞬便消逝不見。取而代之是濃濃的興奮夾雜著得意的光芒，便似好獵手看見了獵物一般，「方在帥哥，看來所有的人都看走眼了。你的財富還真讓人期待呀。」

    …

    方旭快步走到119房間，門外貼著一個水晶牌：勿擾。方旭一擰門把手，裡面反鎖著，微一用力。硬生生的推開門走了進來，外面大廳雜亂的像是個喧鬧的集市，而一進了這裡，卻像是避靜的禪室。

    房間內偌大的賭桌中心堆著一堆籌碼。兩個年輕人各據賭桌的一頭，奮力鏖戰著，對方旭的不請自來、破門而入二人也沒在意。因為二人身後各自站立一排手下，這些凶神惡煞足以讓任何有歪念頭的傢伙立著進來橫著出去。

    此際身穿休閒西裝的年輕人大笑著道：「塵白啊，你***是不是昨晚在娘們身上浪費了太多的力氣，萎啦？我算過，十五分鐘你送給我三十萬，照這樣下去，我***豈不是真要日進斗金，**，今天晚上我就給你找個皺兒，讓你好好爽爽，哈哈哈…。」言罷，年輕人爆發出一陣囂張的狂笑聲。

    沈塵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狠狠的一砸桌子，轉頭望著剛被眾打手團團圍住的方旭，怒喝道：「***等什麼，給我打，狠狠的打，打的***都認不出他。」

    「好啊。」隨著一聲淡淡的應承聲，就像是以方旭為核心發生了一場無聲的爆炸一般，所有的打手被震的四散飛了出去，跌落的滿地都是，剛才的囂張青年心道：「不好，來了硬點子了『，伸手便去拔搶，卻被方旭一手提起來向上一扔，但聽得』砰『的一聲響，腦袋撞穿了天花板，竟然被死死的嵌住，身體便如吊死鬼一般晃來晃去，生死不知，情形滑稽。

    方旭快步走到了目瞪口呆的沈塵白面前，就像抓小雞一般揪住他的衣領提了起來。

    「沈塵白，不想死就馬上給你爺爺打電話，問他在哪裡？」說著話，狠狠的晃了晃神智依然有些糊塗的沈塵白。

    一切變化太快，沈塵白覺得恍如做夢一樣，方旭用力一晃，這才清醒過來，望著怒目天神一般的方旭，心中一顫，忙哆嗦著掏出手機，撥號後放在耳邊。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隨著悠場而不帶感違規內容彩的提示音，二人的心都沉了下去，沈塵白見方旭面色不善，忙道：「大哥，他——他應該在天鷹——，我帶你——。」

    方旭右手一緊，沈塵白登時呼吸困難，下面的話便說不出來，方旭左手隨意拍了下財桌，但聽得『轟隆』一聲，硬如鐵石的紅木桌子整個坍塌下來。

    望著駭的面無人色的沈塵白，方旭冷冷的道：「楚天龍的女兒今早被綁架，而沈鷹也不見了，一同失蹤的有黑煞的賀賓跟紫風的杜璉心，還有那個天府的天哲，他們都到哪裡去了？如果你覺的你的腦袋比這桌子結實，就不必說實話。說！」方旭隨手將沈塵白扔到了牆角的沙發上，厲聲逼問道。

    方才方旭感受到沈塵白劇烈的心跳跟鐵青的臉色，聯想剛才要將自己揍扁的氣急敗壞、發洩怒火般的命令，便大致推斷出此人心浮氣躁而且膽色很差，所以才恐嚇著追問，如果是一個硬漢的話，也只能使用『搜魂攝魂』異能了，只是耗損功力倒還在其次，最要主的是太過浪費時間了。

    「大哥，這我哪能知道啊，我沒參與哪。」沈塵白急忙辯解著，他現在被方旭駭的心神俱亂，哪裡還有心情細細思索，是以隨口說聲。

    方旭大急，當即冷冷著道：「好，既然不知道，那就去死吧。」方旭自然不會殺他，他只是要使用『搜魂攝魂』。雖然浪費時間，可是除了這樣也沒別的辦法。

    聽著方旭語氣中的肅殺之意，被他的氣勢一壓，沈塵白身軀一軟。連連擺手，顫聲道：「別，別，大哥。大哥，你讓我想想。」為了自己的小命，沈塵白努力收斂起紛亂的思緒，我們以前都是在胡哲的辦公室研究綁架的，只有一次例外，那次是到胡哲的一處秘密房產，我記得胡哲曾隨口說過，這裡是最佳放肉票的地方。「說完，沈塵白連連抹著頭上涔涔冒出的冷汗，大口喘著氣，大有鬼門關繞了圈又回來了的味道。

    方旭端詳著沈塵白的神情舉止，不似作為，這才微微點頭，又追問道：「那胡哲還有什麼秘密場所嗎？」只憑著胡哲一句隨意的話便斷定藏匿場所，確實是有點草率了。

    非曲直沈塵白聞言忙道：「大哥，我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要不，我讓天鷹幫的弟兄幫你去找找？」

    「少廢話！帶我去你說的這個地方。」大喝聲中，方旭一把將沈塵白揪了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走出大廳，也沒見大廳裡面有什麼不對勁，看來自己之後沒有人下來，所以電梯裡的慘狀沒有被人發現。

    挾持著沈塵白走出地下室，小四幾人早就在出口等著了，此際見才過了三、五分鐘，方旭就毫髮無傷的走出來，小四等人個個瞠目結舌像是看見了怪物一般，在他們的印象中即便方旭能像「蘭博」那樣獨闖龍潭，最起碼也得渾身是傷的出來，這樣才符合邏輯嘛。

    「方先生，你——你成功了。」小四呆呆的問道。

    方旭擺擺手，「帶著你的弟兄，趁著下面還沒有察覺到不對，快點回去。」說著話，腳步不停出了大堂。

    來到停車場走到沈塵白的奧迪A8旁，將他塞到了副駕馭座位上，方旭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反正不是自己的車子，方旭也不心疼，猛踩油門，一路上毫不減速，連連闖紅燈，很快便出了市區，直奔市南郊而去。

    CZ市南郊天涯別墅群「大哥，就是這裡了。」沈塵白指著面前的別墅道。

    不同普通別墅那種鐵藝作出來的頗具藝術氣息的透視鐵門，面前別墅的大門是兩塊厚重的木板，外人根本無法憑借肉眼看到裡面的任何一絲情況。但方旭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這裡了，因為他感覺到別墅院子裡至少有五十個人，而別墅樓裡，更有幾股極為澎湃的能量源，『果然有高手，好強。』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方旭的神色，沈塵白戰戰士兢兢的開口了，「大——大哥，要不我領你進去，他們認得我，我過去叫門？」

    料得這個凶神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一心想活命的沈塵白自然要好好的表現了，只是心中卻在怒罵，『操，沒想到這個跟雲若若那個賤人住在一起的混蛋這麼厲害，哼，只要門一開我就往裡面跑，三大幫派那麼多打手絕對能廢了你，到那時候，老子一定把雲若若抓來，當著你的面盡情蹂躪，活活氣死你這王八蛋。』雲若若跟方旭住一起的事情現在是個公開的秘密，沈塵白急切追求雲若若自然更是知曉，只是楚天龍放出話來，方旭是他的侄子，誰敢動他就是跟他楚天龍過不雲，這才震懾了好多人不敢妄動。

    方旭聽了沈塵白的話，微一思索，當即點點頭，道：「好啊，去吧。」

    沈塵白一喜，正待去叫門，方旭卻猛的抓住他的後背飛到半空，沈塵白嚇了一跳，正待開口驚呼，但覺的腰間一麻，張大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響，下一刻，整個人便如同炮彈般急速朝著五十米開外的別墅大廳門口撞去。

第七十七章：綁架終結篇 斗群雄 救美歸 情緣起 風雲動(下）

    別墅三樓書房

    空蕩蕩的書房除了散落一地的碎紙外再無一物，雲娜、柳佳、楚玉娟圍在一起席地而坐、直至此刻，三女也沒有徹底回過神來：先是被四輛矯車追上，刮蹭碰撞著迫使自己改道，接下來前一刻還站在路中間的人，下一刻便到了車頂，擊穿頂棚伸下來的散發著驚人熱量的拳頭，突然殺出的大貨櫃車，然後就是被人像扔垃圾一樣扔到一輛房車裡，顛簸了好一陣停下，最後就被人關到這個書房裡了。

    「院子裡滿是人，跑不了。他還沒來，怎麼辦？」楚玉娟起身望著窗外，焦急的張望了一會兒，頹然的回來坐下。

    柳佳輕歎口氣，柳眉緊顰，喃喃著道：「還能怎麼辦？等吧。」說著話，本來已經毫無神采的玉臉更是陰沉的可怕。

    雲娜也是無奈的歎口氣，突然道：「等嗎？玉娟那個電話根本就沒有打完，即便打完了執法者又怎麼會知道我們被誰綁架，又怎麼知道我們被帶到哪裡去，他又不是神。」這番話雲娜剛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只是不想嚇著楚佳二人，所以也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一起等待，只是眼下，她已經徹底絕望了。

    楚玉娟聞言嬌軀一緊，玉臉毫無血色，騰的站起身來，死死的望著雲娜，喃喃著道：「不會的，不會的，他一定會來救我的。」楚玉娟連連搖著頭。雲娜的話對她的影響太大，看那神情已經有些恍惚了。

    望著楚玉娟驚駭的面容，雲娜忙起身抱著她，軟語寬慰著道：「好了好了，玉娟，他們綁架我們，無非是索要錢財什麼的，我們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楚玉娟伸出玉臂緊緊的回抱著雲娜，顫聲道：「我不怕死，我只是怕他們望著我們的那個眼神，那個眼神太可怕了，我害怕。」說著話，珠淚終於忍不住滑落。

    雲娜與柳佳聞言芳心一緊，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玉面之上看到了恐懼的神色，被帶到書房時。樓梯站立的二十多個黑衣人打量著三女矯軀時那餓狼般的垂涎眼神，回想起來讓人不寒而粟。

    楚玉娟這時悲悲切切的輕聲哭泣著道：「我發過誓，我的身子只給執法者一個人，我死都不會讓別人碰我。」

    似告白又似哭訴的話語聽得二女一愣，柳佳銀牙一咬，轉身快步走到了窗戶前。

    「算了佳佳，別看了。」雲娜輕聲道，「執法者他——。」雲娜突然停口號不語，張開小嘴目瞪口呆的望著眼羊這一切：柳佳狠狠的一拳擊在窗玻璃上。『砰』的一聲，玻璃沒破，秀氣的拳頭倒是腫了起來，柳佳又是狠狠的一拳，『匡啷』一聲脆響，玻璃破了。

    「佳佳，你，你幹什麼？」雲娜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這一幕，詫異道。

    柳佳從窗上掰下一塊帶著血絲的玻璃，冷冷的道：「我也只必於我的小道士，誰敢碰我，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斬釘截鐵的說完，柳佳緊握著碎玻璃走了過來。

    雲娜一呆，接下來玉面上露出一絲讚許的笑容，也走了過來撿起一塊玻璃，柔聲道：「我這一輩子只會喜歡方旭一個，如果方旭能來救我就好了。」話說中滿蘊著無盡的情意。

    楚玉娟也停住了哭泣，也撿了一塊玻璃。

    三女重新坐下，楚玉娟不像方纔那麼慌張，玉面也恢復了幾分神采，忍不住望著柳佳問道：「佳佳，小道士是誰？」

    柳佳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望著輕歎出聲的雲娜，淡淡的道：「方旭。」

    楚玉娟聞言一征，正待開口，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展笑風、聶笑雷昂首闊步走了進來，望著三女又是一呆。

    望著二人不懷好意的目光，三女齊聲冷喝道：「你們幹什麼？」

    凝視著柳佳那惹火性感的完美嬌軀，嫵媚迷人的俏麗容顏，聶笑雷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目中婬光浮現，連連嚥著唾沫，「師兄，我這個好，好的很，一會兒聽她嬌啼的聲音，我的骨頭都會輕三兩。」

    「瞧你那點出息。」展笑風笑罵道，仔細打量著雲娜，慾火大盛，笑著道：「我這個也極其漂亮，冰冷容顏下隱藏著一股子媚態，如果能開發出來，必定迷死人，可惜了，可惜只能玩兒一次。」展笑風頗是惋惜的連連搖著頭，又道：「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別磨蹭了，嘿…」

    此時雲娜落千丈楚玉娟突然欺負上前，一揚手手中玻璃，狠狠的刺向了展笑風與聶笑雷的喉嚨，招式簡單，毫無花俏，可是充滿了一往無前的勢頭，看那招式霍霍，威力著實驚人。

    換了普通人此際早就變成了兩具屍體，可是展聶二人不是普通人，只是輕輕擺擺手，雲娜楚玉娟手中的玻璃就不見了，嬌軀更是被送回了原處，便似從來沒有移動過一般。

    三女面如死灰，也知道碰到了執法者說的『超能者』了，柳佳此際已經退到了牆角，望著邊逼上來邊脫著衣服不停獰笑著的聶笑雷，心中大駭，望著對面被展笑風抓住、不停掙扎的雲娜，輕歎一聲，一橫，『小道士，來生再會了。』美目一閉，手中玻璃狠狠的朝著心口插下，聶笑雷此際雙手正在脫衣服，見狀大急，正欲飛身過去，突變陡生。

    但聽的『轟』的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幢樓便如地震般的抖了幾抖，柳佳也因為這下震盪，腳底一軟撲通倒地。手中玻璃拿捏不住而脫手而出，這才免了穿心禍。而展笑風也因為事發突然，手一顫被雲娜掙脫。雲娜馬上拉著楚玉娟跑到牆角將柳佳扶了起來。

    展笑風沒有理會三女，與走過來的聶笑雷對看了一眼，面上滿是驚疑之色。

    聶笑雷正待開口說話，不妨三女呆呆的望著窗口，猛然間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展聶二人一愣，迅疾轉身，卻望見一人由遠而近快速的朝著窗口而來。

    「什麼人？」展聶二人一聲怒喝，只是來人底細，貿然出手恐怕會吃虧。所以『江湖越老膽子越小』的二人馬上做出好防守的資勢。

    「要你們命的人！」朗喝道，窗戶整個炸了開來，碎片如狂風驟雨般進展聶二人鋪天蓋地的襲了過來。

    展聶二人不怕那些碎片，卻對其中蘊藏的強霸氣勁莫名的恐懼起來。

    「退！」二人拼盡全力出掌。勉強將彌天漫地的碎片擋了一擋，同時間身形暴退，竟然硬生生的將身後的牆壁撞裡個兩個人形大洞逃了出來，而那些碎片也緊跟著追了出去，只剩下灑了一地的鮮血。

    來人緩緩的落地，望著牆角的三女，面上露出關切的眼神，「你們？沒事吧。」

    柳佳嬌笑著歡聲道：「小道士，你來救我了。」

    雲娜淺笑著道：「方旭，好在你來的及時。」

    楚玉娟卻呆呆的望著方旭，喃喃著道：「怎麼是你？應該是執法者嘛。」

    柳佳笑著拍了下楚玉娟的後腦勺，嬌嗔道：「你個死丫頭，好不容易得救了，還挑三揀四的。」

    原來適才方旭將沈塵白扔了出去，大廳門口的八修羅見有一人彈射而來，條件反射的一齊出手攔截，結果與方旭輸入沈塵白體內百骸的真氣相激撞，便發生了一場大爆炸，勁氣激盪之下，八修羅被震開，大廳門口被炸碎，而沈塵白，自然是屍骨無存。

    方旭則是趁著這片慌亂，以肉眼難辯的速度飛速的繞著別墅樓房轉了一圈，結果就發現了柳佳三女，馬上出手，一掌擊退了展聶二人。

    此際院子裡的黑衣人馬上四散開來，將整個別墅樓圍了起來，舉起槍支對準了所有地樓層。

    展笑風聶笑雷一連撞破數面牆壁，數次出拳，最後退到樓梯上又順手將身旁的數名黑衣人扔過去才擋住襲擊而來的碎片，望著幾個黑衣人被打成了篩子的屍體，二人大駭，馬上快速飄身下樓而去。

    而大廳中也是狼籍一片，薄地都是大門的木屑。猝不及防之下，賀賓鷹老被打的頭破血流，正跳著腳在那罵娘。其實如果不是笑修替他們幾人擋了一下，現在恐怕早就機橫屍大廳了。

    笑修等人起身望著樓上，而當展聶二人下來後，眾人齊齊嚇了一跳。二人灰頭土臉，頭髮凌亂不堪，衣服褲子更是破開無數的口子，有好多口子正在涔涔流著鮮血。

    「什麼人？」笑修驚道。

    「高手。」展笑風吸了口氣道。

    「是男是女？什麼樣子？」笑修問道。

    展聶二人一愣，半晌後才訕訕的道：「沒看見。」二人適才見機不妙，拔腿就跑，只看見漫天的窗戶碎片，還真是不知道襲擊二人的到底是什麼人，說起來實在太丟人，是以二人說著話，直覺的面上發燒，還好滿面都是塵土，別人倒也瞧不出來。

    「幾招？」莫問開口道。

    「一…一招。」展聶二人說完後差點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什麼！？」眾人驚道，面面相覷，實在是難以置信。

    莫問秀眉一挑，『龍噬』便出現在手上，她自忖雖然也可以將展聶二人一抬迫開，可是要使得二人如此狼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或許只有師父才會有這個本事。』莫問心中想著，冷冷著對著胡哲道：「特使，你與所有的普通人都出去，笑修，你們散開來。」

    賀賓等人聞言馬上跑了出去，他們是求之不得，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而杜璉心則在笑修的一再催促下才無奈的離開了大廳。

    莫問等人散開，展聶二人受的本是皮外傷，匆匆吃了幾顆療傷聖葯便將傷勢壓信了，二人本來已經被嚇破了膽，可是轉念一想：有莫問笑修這兩幾個超級高手撐腰，任是誰，也無法從這裡出去，怕什麼？想到這，二人不由的膽氣一壯。

    等了半晌，上面也沒有動靜，大廳中的氣氛凝重的可怕。

    笑修濃眉一皺，望著面無表情的莫問，怒道：「莫問，不如我們上去跟他一決生死。」

    展笑風附和著說道：「不錯。四少爺，我們一齊衝上去，免得他逃走。」

    莫問搖了搖頭，道：「不必，他一次無法帶走所有的人質，他一定會下來跟我們一搏的。」莫問的話說中透露出了無比的自信。

    聶笑雷一愣，道：「四少爺，萬一他的目的只是人質中的一個呢？」

    莫問冷冷一笑，「絕對不會。否則剛才混亂的時候他大可一走了之，外面雖然有五十多把槍對著，以他功力通玄，保護一人普通人還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呵呵，聰明。」輕笑聲中，方旭自樓梯上走了下來，單只三兩步，便走到了大廳。

    隨意打量著大廳眾人，方旭淡淡的笑了笑，望著莫問，面上露出了一絲詫色，顯然想不通一個女孩子為什麼打扮的像是個假小子，怔了怔，才道：「姑娘真是聰明，佩服。」

    而大廳眾人見他走下來，盡皆愣了一愣，他們沒想到此人竟然會如此年輕，『莫非是返老還童？可是也從來沒聽說中國有這麼一號人物。』莫問突然問道：「你不怕我們動手的時候，有人上去將那三個女子擒獲，用來威脅你？」

    方旭苦笑著道：「當然怕，所以我只好將你們全部擋住。」

    莫問冷哼一聲道：「口氣不小。幾位，在擊殺此人前，誰也不准上樓，動手！」方旭的實力已經讓莫問生出了濃濃的興趣，能找到了一個匹敵的對手是一件很興奮的事情，為了能盡興比試，免得方旭因為掛念樓上的人質而影響了水平發揮，是以莫問才如此吩咐。

    莫問輕叱一聲，人躍起，龍噬揮出，刀影中倒映出一張比雪更白、比刀更冷的面孔，人雖冷，刀影卻極美，宛如明月割破長空，又像是天末的流星，帶給人的只是美和希望，而不是驚嚇和恐懼。

    方旭卻是變了變臉色，刀厲害，刀招更厲害，沒有戰天斗地刀，龍噬中蘊藏的強大死氣便是強橫如他也不敢硬接，而方旭從來沒見過這麼快的刀，當下形隨身動，身形一陣扭曲，原地消失，只聽得『叮叮叮』數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下一刻方旭已經在十米開外站定，在一瞬間方旭擊在莫問刀尖上一百多指，硬截其鋒，終於瓦解了莫問的攻勢。

    莫問但覺的一百多道強烈無匹的真氣自刀身湧來，再也無法保持刀勢，龍噬急速收回，莫問身形如陀螺般的急速旋轉，大廳內便如起了一陣龍捲風般，而所有能活動的東西都被捲起，莫問旋轉間將方旭擊入『龍噬』中的勁氣逼出將所有物件撕成碎屑。而下刻，身處風眼的莫問驀的定住身子，一聲長嘯，揮刀下劈，刀氣帶動所有碎屑幻化成一條碩大無朋的黑龍、氣勢無匹鋪天蓋地的壓向了方旭，而勁氣尚未到，方旭身後五米處的牆壁已經被迫碎爆裂。

    方旭以肉眼難辯的速度快速擊出二十五拳，每一拳都擊在黑龍軀幹上的不同部位上，威猛的勁氣將黑龍震的一陣渙散，莫問面色一變，急催真氣，欲將渙散刀氣的復合，方旭卻沒有給她機會，雙手高舉朝天，只見地板像是被一雙無散的巨靈之掌托起般，猛的碎裂開來、拔地而起，無數飛石便如流星般的射向了『黑龍刀氣』方才被方旭擊中的二十五處部位，刀氣經此重擊，徹底被破，勁氣四散溢出。

    方旭不喜反驚，因為這等恐怖的真氣如果散逸開去，樓上三女肯定會被撕成碎片。當下雙手一垂，而所有四散的勁氣隨著他垂下的雙手在空中一個打轉後盡數鑽入了地下。直將地下擊出了無數直徑半米左右的深深坑洞。

    「『碎破山河氣勁』！？」

    「『大接引接功』！？」

    一直旁觀插不上手的笑修與展笑風分別說出了方旭施展的兩種絕學的名稱。而一個陰影在他們心底無限放大：這不是那個武林中最神秘的門派的不世絕學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我們該不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了吧？

    笑修沉思間，方旭與莫問纏鬥在一起，莫問武功之高是方旭生平僅見，比這追逐月也要強上太多（比其中之一），只是方旭本也可穩勝她，只是他吃虧在要不停的將那些能夠威脅到樓上三女安全的真氣接引到地上，所以打鬥起來就被動的太多，而內力消耗的也太大。

    二人越打越快，除了笑修，旁觀幾人誰也無法看清二人的身形運轉，只能勉強看清那一道道的光影流轉。而被方旭接引下來的勁氣也在方旭的控制下紛紛擊向了眾人，眾人忙著格擋，便是笑修也無法插手幫助莫問。

    一刻鐘後，二人打鬥慢了下來，莫問滿面大汗，嘴角有了一絲血跡，守多攻少。方旭每擊出一拳一掌，她都要連連變換刀勢才能封住，方旭卻是神色從容，看來莫問落敗是遲早的事情。

    方旭突然輕喝一聲，左手手掌拍開莫問的龍噬，右手一指點向莫問的眉心，笑修見狀不好，揚手打出一道指風，方旭回手隨意一抓，拈花指勁便煙消雲散，笑修神色一凜，雙手便如彈琴般交錯擊出，展笑風聶笑雷苗迪三人也飛身上前欲圖幫忙，只是未靠近方旭身邊，便被方旭奇妙的掌法腿功逼退。因為冒進，展笑風衣角被方旭的無形氣勁切了一塊下來，而聶笑雷與苗迪更是倒霉，分別中了一拳一腿，如果不是莫問出手阻繞住方旭，二人就不是受點輕傷那麼簡單了，三人驚嚇之下再也不敢靠近方旭，忙退了開來使出劈空掌力隔空擊向方旭。

    方旭左手與莫問較量，右手連消帶打，將笑修等人的攻勢一一化解，而莫問因為笑修四人的幫助，漸漸又與方旭鬥了個旗鼓相當。

    笑修因為頻頻點出拈花指，真氣漸漸有些無法圓轉如意，環顧左右，展笑風三人面色也是蒼白的很，顯然是耗損過大，而方旭依然是神采奕奕，絲毫不露疲態。

    『這是個什麼怪物？真氣好像永遠不會枯竭似的，這樣下去可不行。』笑修心中急道。

    此際莫問突然怒喝一聲，身形陡然變快，手中龍噬高速旋轉著平平刺出，方旭面上露出凝重的神色，不閃不避，舉起左手食中二指並指一夾。

    「叮」的一聲脆響，龍噬停止轉動，被方旭牢牢夾住，而刀尖離咽喉只相距兩寸，可謂是險之義險。

    『就是現在！』，笑修四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一點頭，縱身飛起攻上前去。

    四人攻來，方旭夾住刀尖不動，猛吸一口氣，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連構帶畫，快擊五下，登時五股有形有質的銀白色勁氣在空中滑過五道軌跡各異的孤線，擊向了空中的五人。

    方旭此招一發生，好似費了好大的氣力，目中神采一黯，面上頓露疲態，莫問心中一喜，猛然催勁便欲穿方旭雙指的夾持，將龍噬直刺入方旭的喉嚨，方旭左手勉力一帶，龍噬『嗤』的一聲透體而入牢牢的釘在他的肩膀，刀尖自肩後冒出，帶出了一蓬血珠，方旭不理不會，一腳踢中莫問的小腿，莫問悶哼一聲，抓著龍噬斜飛出去。

    此際笑修等人迎上那銀色指氣，笑修面露駭氣，迅疾後退，也沒忘了提醒欲強拼的展聶三人：「快閃，那是傲天神指。」

    展、聶、苗迪三人卻是沒有把這一道指風看在眼裡，當下盡全力出掌，但聽的砰的一聲輕響，方旭發出的銀白色氣勁被震的四散開來。

    「退。」笑修望著面露得意的三人，枉喊道。

    陡變突生，散開的銀白色氣勁突然迸射出萬道刺眼的銀色光芒，三人下意識的一閉眼，方旭突然猛的跳入光球中，下一刻，只聽得『啪啪』的響聲不絕於耳。

    錳然間，苗迪飛身彈射出來摔倒在地，連吐四五口鮮血，勉力站起來後，神情委頓，看來是無力再戰。

    緊接著，方旭三人自光球中出來，準確的說應該是方旭將展聶二人擊打出來。方旭雙掌以快不可辯的速度接連在二人的胸口，二人毫無還手之力，就這麼硬扛著，一步步的退著，突然間方旭一聲長嘯，雙掌同時擊出，二人就如同彈石頭般被擊出了大廳，在空中『啪』的一聲悶響，之前還威風凜凜的兩個神將將化成了一蓬血雨散落的哪裡都是。

    其實方旭要殺他們，三兩掌就可以了結，只是方旭恨他們欺負雲娜柳佳三女，是以一連出了百餘掌打碎了二人所有的筋骨經脈，讓二人嘗盡了痛苦之才補上一掌讓二人魂飛魄散∥骨無存。

    方旭回身望著大廳中唯一還有戰鬥能力的笑修，淡淡的笑道，目前看來，大局已定，此戰比之與追風逐月那場戰鬥還要困難，還好自己這些日子來勤修苦練，功夫大進，這才能得勝。

    「你這不是傲天神指，充其量就是個閃光彈。」笑修突然開口道，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

    方旭詫道：「我沒說是啊，好像是你說的吧？如果我會傲天神指的話，一指就瞭解你們了，還用的著跟你們打上半天嗎？」方旭面上滿是無辜的表情，頓了頓，又解釋道：「嚴格說起來，那一招什麼都不是。」

    『你夠狠！拿一招假的傲天神指來嚇唬我』，笑修心中葦，自己都覺的丟人，被一個『閃光彈』嚇退，不過他那一招，真的很像傳說中的傲天神指。

    笑修輕歎一口氣，道：「那好，現在我來討教下閣下的高招了。」

    「笑修，算了。」自被方旭踢出去就盤腿坐在地上的莫問突然勉力站起，搖著頭道。

    「可是…。」笑修一愣。

    「你不是他的對手。」莫問冷冷的說著。

    笑修一怔，無奈的歎了口氣，莫問說的不錯，他現在真力耗損的厲害，而方旭仍然是一幅氣定神閒的樣子，但是內力自己就一點勝算都沒有，何況對方的招數更是神奇到了自己無法想像的地步。

    莫問又問道：「你多大了？」

    「嗯？」方旭不妨有如此一問，怔了一下方纔如實回答，「十九。」

    「什麼？」笑修驚呼道，上下仔細打量著方旭，突然詭秘的笑著對莫問道，「莫問，恭喜恭喜啦。」

    莫問沒有搭理他，只是深深的望了方旭一眼，像是要將他的樣子印在腦海裡，這才冷冷的道：「你贏了，我們輸了，再打下去也沒意思。如果你想殺我們就動手，如果不想，就帶著人質走吧。」

第七十八章 結盟

    「不過為了自己，還是殺了我們的好。」莫問冷冷的又道。

    莫問此言一出，大廳中隨著幾人有問有答本已經有了幾分緩和的氣氛登凝重了起來，方旭神色一凜，笑修更是變了臉色。

    笑修適才見方旭無論樣貌武功都是是上上之選，只顧著替莫問高興，卻差點忘了眼下雙方仍然是敵對的立場。展聶二人已死，苗迪受傷很重，眼下沒有一點戰力，而那個特使胡哲雖然一直在隱藏實力，可是卻瞞不過笑修的眼睛，他充其量就是B級而矣，還不夠眼前這個銀髮年輕人塞牙縫的，那些持槍黑衣人就乾脆別提了，動動手指就可以讓他們死上N次了。

    笑修自忖眼下只有自己還能勉強與方旭一戰，當下身形一晃，擋在莫問面前，口中低聲喝道：「莫問，快走，我來攔住他。」

    笑修不怕死，但是他卻擔心莫問的安危。笑修剛進血盟的時候，莫問還只是個小女孩，雖然她整日冷冰冰的不願意搭理人，可因為莫言的緣故，笑修卻知道莫問實際是面冷心熱，為了自己關心的人她能夠捨去性命，這也就是為什麼莫問的三位師姐對她疼愛有加的原因，而血盟盟主更是將莫問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一般寵著，愛莫問勝過了自己的性命，莫問偶爾受了傷都心疼的很，衣不解帶的照顧著，如果莫問死了，那盟主…

    笑修輕輕歎了口氣，真氣在全身經脈流轉，衣衫輕輕的彭脹起來，曾受過盟主活命大恩的笑修自然不會讓盟主老年喪徒。可何況看著莫問長大的笑修，在心中早已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一般，他是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的。

    「莫問，你如果死了，盟主會傷心的，你也不想他老人家難過的，快走。」笑修聽的身後莫問沒什麼動靜，是以連連催促著，更是抬出盟主來壓莫問。

    莫問依然沒走，龍噬收起，再次盤腿坐下，美目微闔，竟似毫不反擾，瞑目待死，而秀美絕倫細潤如脂的面上更是一點表情都沒有。

    『這不祖宗這個時候怎麼還要孩子氣。到底是怎麼了？』猜不透莫問為何如此反常，笑修心中只得暗暗叫苦。

    方旭之前與莫問、笑修交談的時候，就已經在反覆思量：眼前這幾人地確是少有的高手，眼下倒是殺他們的最好時機。如果不殺他們，楚玉娟還是危險，因為血盟為了楚天龍手中的東西，肯定還會有所動作；只是殺了他們，也未必就安全，殺了這些人，血盟肯定來報仇，肯定先找楚天龍，順籐摸瓜，找到自己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自己是不怕，雲娜柳佳很可能被牽連，而自己身邊的人也肯定擋不住血盟的報復。

    方旭心中為難：殺不殺這幾個人，都於事無補，只要血盟不滅，今天這件事情就無法揭過，到時候打起來，死的人更多，而師父說過血盟高手如雲，總體實力與此同盟相差無幾，而絕差高手則要比同盟厲害，血盟盟主更是個神秘人物，武功多高，無人知曉，要滅血盟只是一個笑談而已。

    隨著方旭面上神色變幻，笑修心中也是七上八下，莫問卻仍然是不聞不問，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良久，方旭突然笑著道：「這樣吧，我不殺你們，代價就是這件事情就此揭過，而你們今後也不要再圖謀楚天龍手中的東西，如何？」方旭說著話望著寂然不動的莫問，聽著笑修的話，他便清楚這個假小子在血盟中的地位一定不低，否則笑修一個S級的高手也不用拚死保護她。而且看此女方才行事行徑，說一不二，是以提出這個提議。

    笑修聞言一動，讓盟主在莫問與寶藏之間選的話，盟主肯定會選莫問，至於要不要為替展聶二人報仇這倒是有點難辦，不過這個銀髮年輕人打敗了莫問，就是莫問的丈夫，只要莫問開口求盟主，那展聶二人的事就一切OK了，笑修打定主意就待開口，猛不防莫問冷冷的開口道：「我的命不值錢，你要就拿去，至於交易，就算了。」說著話，莫問美目睜開，與方旭對視著，不知為何，睛眸流盼之下竟似有了一絲惱意。

    莫問頓了一頓，又道：「你殺了兩位神將，要想血盟不報復很難，所以你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你現在將我們都殺光，日後與血盟作對也會輕鬆點。」不知為何，莫問竟然似是不想活了，口氣也是怪怪的。

    方旭軒眉微皺，心中也有些異樣，心道：「這個假小子一直要我殺他，話語的意思怎麼好像在為我考慮似的，真是怪事。

    方旭微一思索，心中靈光一閃，突然道：「要不這樣吧，我們來中國是為了CZ寶藏，而我也知道，開啟這個寶藏需要五件寶物，更需要楚天龍手中的藏寶圖，不過看眼下的情形，任何一個組織也很難將所有的關鍵物品收入自己的手中，不如咱們合作吧，今天發生的事情誰都不再追究了。」方旭頓了一頓，又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們血盟跟中國的超能者組織合作。」

    「什麼！？合作！？」笑修驚喝道，臉色變了顏色。

    莫問身軀也是一顫，緩緩打量著方旭，像是在看怪物一般，半晌後才吐出幾個字：「神經病。」顯然覺得方旭的提議的太過於荒謬。

    方旭淡淡一笑，解釋道：「先聽我說，我覺得咱們沒有必要在開啟寶藏前浪費太多的實力，何況外國超能者組織正在往中國調兵遣將，一個搞不好，超能者大戰就會爆發，你們血盟雖然跟同盟、異能研究所為敵，可是再怎麼說也是中國人，在這個節骨眼上，中國人就不要再打中國人了，白白耗損了自己的元氣。共禦外侮，勝過窩裡鬥。」

    方旭說出合作一事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寶藏在中國，不管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它的歸屬權就應該歸中國所有，可是眼下境外勢力對此垂涎三分，紛紛來爭奪，這麼多超能者組織在一起，摩擦肯定會越來截止大，而開啟寶藏的關鍵物品都在中國人手中，所以撇開私憤不談，這些境外的超能者組織的最終目標還是中國人，強取豪奪之下，到頭來，倒霉的還是中國人。如果能夠聯合血盟、同盟、天字門與異能研究所，那就有足夠的實力去震憾教廷、日本等超能者組織，當然前提是這些境外組織不會聯手，保存自己打擊別人這才是王者的不二法門。

    笑修聞言心中一動，微一思索，頹然道：「這樣說倒是沒錯，能結盟的話，我們就可以少損失人手。不過我們血盟與同盟等組織積怨太深。要想合作恐怕是比利時登天還難。」說著話，笑修連連搖頭，面上露出難色，顯然是認為達成合作的幾率太過於渺茫。

    莫問螓首低垂，細細思索方旭的話，半晌後突然冷冷的問道：「那咱們合作找到寶物後，這寶藏該由誰來開啟，裡面的東西又歸誰？那時候一個分贓不均，豈不是還是要再次窩裡鬥。」

    方旭笑著道：「我倒是覺得這不是問題，一切都可以提前說明白。實在不行，照著武者的規矩進行一次公平比試，根據比武結果分配寶藏，其實只要能達成合作，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

    笑修心中還有些遲緩，莫問已是螓首微點，應允道：「好，結盟。我們血盟這邊，由我負責，我去跟師父說。」說著話，不理會笑修驚疑詫異的眼神，莫問冷冷的盯著方旭，道：「那同盟、異能研究所、天字字還有民盟這些大陸的組織呢？誰來負責？」

    方旭摸摸鼻子，嘴角掛上一絲苦笑，淡淡著道：「我提議的，當然由我來負責了。」其實是否能讓這些宿怨仇敵暫釋前嫌，方旭心裡沒底，一絲一毫的把握也沒有，不過『這事如果成功了，能避免很多中國超能者失去性命，算是一件功德大量的大事，而人這一生總要做點大事才是。』方旭想到此際，心中豪氣頓生，幹勁更是十足，嘴角也掛上一絲燦爛笑容。

    莫問饒有興趣的望著這個神采飛揚的男子，美目流轉之下眸子中的寒意漸消，心中莫名的興起了一種想要去瞭解這個男子的念頭。

    方旭最終與莫問達成口頭協議，相約兩個月內促成結盟，而不論成功與否，今日之事雙方都不再追究。

    方旭這才放下心來，領著雲娜三女離開。

    而狼籍不堪的大廳裡，笑修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仔細打量著自從方旭離開就一直怔怔發著呆的莫問。

    「你瞅我做什麼？」莫問察覺了，沒好氣的輕叱道。

    笑修望著莫問笑著道，「我在想，莫問為什麼會關心一個才見一面的男人。」笑容中滿是愛護之意，卻也有著三分的戲謔。

    「胡說，我怎麼會關心他？」莫問冷冷的反駁著，說著話，卻刻意避開笑修的眼神，纖手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只是那微微有些僵硬的動作舉止卻暴露出她此刻很是有些不平靜。

    「其實這沒什麼不對，他贏了你，年紀又跟你相仿，更是一表人才，照你的誓言，好像應該嫁給他。」無視莫問殺人似的目光，笑修舉頭望著院子裡忙碌著的黑衣人，口氣一轉，道，「可是他殺了兩位神將，就是血盟的死敵。雖然你可以求得盟主第一個提議，可是你又怕會因為損傷血盟的威信，所以不肯接受他的第一個提議。而十年前盟主就曾聊不再動手，所以要對付這樣的絕頂高手，必須二聖君、你、莫言四個聯手才能可能，少一個不但會徒勞無功，反而有可能送了性命。」

    渾然不顧身旁美目赤紅小原拳頭握的咯吱作響的莫問，笑修自顧自的說著，「四人聯手，那他喪命的幾率就比較大，你寧肯逼他殺你，嘖嘖，我們的莫問真是偉大。不過他的第二個提議就很好了，如果能成功，在寶藏的事情上我們就會少折損人手，即便不成功，人家怎麼說也努力了，我們多少得念人家的情，到時候你再求盟主不追究展聶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

    「胡說八道，笑修，你真討厭！」怒喝聲中，莫問一腳將適才黑衣人搬過來讓她歇息的紅木椅子踢的粉碎，扭頭走了出去。

    笑修輕笑道，望著莫問的背景，歎口氣，面上露出一絲溺愛的神色，喃喃著道：「討厭？呵呵，謝天謝地，我們的小莫問終於有了女人味了，小子，你有福了。」說著話，目中滿蘊著慶幸與歡快之意。

第七十九章 女人心

    方旭攜帶三女出了別墅，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方旭沒有開沈塵白的那輛奧迪，而是馬上通知了楚天龍，楚天龍大自是大喜過望，馬上派人去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天涯別墅，將四人接了回來。

    到了楚家，已是中午時分，見女兒恙，楚天龍心中對方旭的感激之情實在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於是一再邀請方旭留下共進午餐，方旭起初推辭，只是耐不住他言辭諄諄，情意拳拳，考慮到要將結盟的事情大體跟楚天龍講一下，所以也就應允了。方旭不走，柳佳自然作陪，而雲娜在給父母打電話言明自己不是失蹤只是出來散散心後也留了下來。

    午宴在楚家客廳中進行，方旭坐了首位，三女、楚天龍相陪左右。而當楚天龍知道方旭已經殺了沈塵白後，忙提醒道：「沈鷹一定會猜到是方先生幹得，他既然已經知道了你的真面目，搞不好會有所動作，沈鷹老奸巨猾，而先生雖然武功高強，卻也得有所防備。那賀賓、杜璉心雖然也知道了先生的真面目，不過沒有什麼利害衝突，倒是不要緊。

    方旭淡笑道：「這我有辦法，你放心吧。」

    方旭說著話，舉起茶杯喝著水，同時卻悄悄傳音給楚天龍道：「吃完飯你立即派人把天鷹的資料給我整理一下，今天我過於擔心這三個孩子的安危，出了不少差錯，是得補救一下，為免後患，這沈鷹也不必留著了，下午就消失吧。」

    楚天龍猛然聽到耳邊方旭的低語。著實聽了一跳，抬頭看去，卻發現三女只顧著吃飯，似乎什麼也沒有聽到，『莫非世上真有傳音入密這種神奇功夫？』楚天龍暗自歎服。不著痕跡的點著頭，同時間望向了方旭笑盈盈的雙目，心中不禁咯登一下，『如此殺人不眨眼，還好是朋友不是敵人，萬幸哪。』而柳佳三人今日可謂是歷盡大喜大悲，心情激盪不安。直至此際才算了徹底平復下來，吃著飯，卻都不約而同的拿著一雙美目瞅著正襟危坐的方旭，便似有滿腹的話要吐露，只是礙於有人在場，有點不便而已。

    楚天龍是年老成精之人，對於三女的那點小動作小心思，自然一早就察覺到了，當下也不再說電燈泡，與方旭寒暄幾句，便借口身體不適走了出去。

    「現在沒外人了，有什麼話，就說吧，別藏著掖著了。」方旭望著三女淡笑的道。柳佳三人的神情自然瞞不了他。

    三女聞言玉面齊齊一紅。方旭隨口說的一句話卻讓她們心情澎湃，浮想聯翩。『方旭說沒有外人了，那豈不是將我當成自己人了』。

    三女粉面緋紅，如朝霞映雪，那霞光蕩漾的萬種風情引得方旭心中一動，只是卻也不解三女為何會無緣無故的面紅，這少女情懷總是詩，其中細膩之處，自然不是方旭這個感情粗線條的傢伙能夠理解的。

    柳佳輕咳一聲，放下筷子，嬌聲問道：「阿旭，我問你，你為什麼不把那些綁匪都殺掉，留下他們，遲早還是會生事的，咱們以後還會有麻煩的，不是嗎？」清喉嬌轉，口氣雖然柔和，星眸卻微有嗔意。

    楚玉娟雲娜雖然沒有說什麼，只是看那神色，恐怕她們的心思跟柳佳一樣，方才三女被方旭自三樓帶下來，望著大廳中狼籍不堪的莫問幾人與院中面如土色噤若寒蟬的眾人，便知道方旭已經大獲全勝，所以對於方旭竟然放過他們一事，一直耿耿於懷。

    方旭微微搖搖頭，道：「如果殺了他們，後患更是無窮。」接著方旭便將所有的事跟三女解釋了遍，三女這才知道方旭的良苦用心，心中便有些釋懷。

    「結盟？能行嗎？」雲娜嬌聲問道，玉面上便有了幾分擔憂的神色，「你一個人，能做的來嗎？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說到擔心處，雲娜有些食難下嚥，輕歎一聲，放下了筷子。雲娜雖然不瞭解超能者的世界，可也知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雲娜焦灼的口氣中滿是關切之意，方旭聽了心中感動，微一措辭，答道：「困難是不小，不過總要試一試，你們普通人是不會瞭解超能者大戰的恐怖場面的，如果有1000個C級超能者在CZ同時進行戰鬥，那威力絕對不亞於一場現代化的戰鬥。散發的勁氣，能將整個CZ搞得千瘡百孔，到時候生靈塗炭，就麻煩了。」說到擔心處，方旭不由的長吁一口氣，一向沉穩有力的雙手也不禁的顫了一顫。

    方旭不是危言聳聽，就拿適才來講，與莫問比拚之時，如果不是他用了大接引神功來束縛住散逸開去的勁氣，那這些勁氣會輕易毀掉整幢別墅，而如果兩人游鬥的話，所到之處，絕對是牆傾壁埸，估計整個天涯別墅都會被二人毀掉。

    聽得方旭說的如此恐怖，三女面面相覷，思忖片刻，柳佳遲疑著道：「國家還有正規軍嘛，荷槍實彈，難道這些超能者也不怕？」在她心中，超能者再厲害也是血肉之軀，如何能抵檔得住鋼槍利炮。

    方旭笑著道：「超能者修的是自身，正規軍倚靠的是外物，各有長錯，不過…。」方旭語氣急轉，面上笑容不再，「先不說B級左右的超能者根本不怕普通槍彈，便是那些普通超能者，對戰起來，他們即便快不過子彈，也絕對快的過你扣動板機的速度，很有可能你一槍末開，就先送了性命。如果是打野戰，超能者可能對現代化武器忌憚一些，可這是城市，打巷戰，是超能者的天下，何況正規軍開進來，打起巷戰，遭殃的還是老百姓。」方旭歎口氣，一向從容不迫面上也露出了幾分愁意。

    「結盟就能避免大戰嗎？」雲娜問道。

    「或許吧。」方旭面上也閃過一絲不確定的神色，道：「如果結盟，相較起外國勢力，我們就具備了壓倒性的震撼力量。很可能會不戰而屈人之兵，如此一來，戰禍可免，即使打起來，我們也可以以絕對的優勢控制住場面，從而將危害降到最小。而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呵呵。」方旭說著話，目中露出一絲興奮的神色，雖然也知道促成結盟著實不易，不過有困難才會有挑戰的樂趣，而且這絕對是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壯舉，如果成功，那麼…「方旭想到得意處，也不禁稍有那麼點飄飄然，這也不怪他，他始終還是有些少年心性的，而做幾件萬古流芳、澤被蒼生的事情，更是他一生的夢想。

    許是被方旭歡快的心情所感染，柳佳雲娜心情也是大好，就是一向儀靜休閒的雲娜也活潑起來。一時間燕語鶯啼，好不熱鬧。大廳中氣氛溫馨異常。

    只是不知為何，楚玉娟始終有些心不在焉，方旭他們說話的時候她也只是沒精打采的隨聲附和著，更多的時候是無意識的用羹匙攪動著碗中的濃湯，雙目定定的，便是有滿腹心事似的。

    「玉娟，你怎麼了？」閒談中的柳佳注意到了楚玉娟的不對頭，推了她一下，悄聲問道。

    方旭雲娜也停下交談，望了過來，楚玉娟被方旭望的玉面一紅，避開他關切的眼神，輕垂美目，默然半晌，方才輕聲道：「方旭，我有話對你說。」楚玉娟盡量將語氣調整的平緩，只是她顫抖的玉手緊張的神色卻將她此改的心情曝露無遺。

    「你說吧，我聽著。」

    「其實你就是執法者，對吧。」楚玉娟說著話，纖手不再顫抖，瓊姿花貌之上也恢復了正常神色，輕抬起螓首，大膽的迎上了方旭的目光。

    柳佳二人一怔，對視一眼，齊齊輕歎一聲，二人蘭心蕙性，自然是早就猜到了這點，只是刻意避開這個話題而已。

    方旭躲開楚玉娟那神情複雜的關目，微微點點頭，「我是。」

    雖然早已斷定，但是聽得方旭親口承認楚玉娟仍是不由的一怔，芳心中五味交雜，紛亂的心情難以名狀。

    雲娜柳佳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場面登時變得有些冷清，最終還是楚玉娟打破僵局。

    「現在我知道你的身份，你還會保護我嗎？」柔媚的語氣，夾帶著旁人難以捉摸的情感。

    『原來這丫頭擔心她識破自己的真正身份後，自己會著惱，再也不幫忙了，這丫頭，我是那種小器量的人嗎？』方旭心中好笑，當下不假思索的道：「你放心，我會。」前面也說過，楚玉娟給方旭的感覺便像自家小妹一般，加以保護，自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楚玉娟聞言喜笑顏開，一雙明眸樂成了彎月亮，當下歡聲道：「吃菜吃菜，再不吃，就都涼了。」楚玉娟忙不迭的招呼著，直到此刻，她才算有了點東道主的自覺。

    天外天娛樂城三樓辦公室下午兩點鐘相較於方旭等人的歡聲笑語，這裡的氣氛就凝重的多。佈置的極盡奢華的辦公室煙霧瀰漫，一個三十來歲的瘦臉削腮的男子坐在老闆椅上，雙目呆呆的望著天花板，面上焦灼不安，對面沙發上坐著兩個二十歲上下的男子，也是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只是拚命的抽著煙。

    突然間，響起了幾下輕輕的剝啄敲門聲。

    「進來。」瘦削男子急聲道。

    一個妖嬈的身影走了進來，甫一進門，便被刺鼻的煙味一激，忍不住輕聲咳嗽幾聲，只是便是這幾下咳嗽，也帶著一股子銷魂勾魂的味道，卻正是那個給方旭帶路的艷姿妖艷的兔女郎。

    兔女郎走到瘦削男子對面站定，膩聲道：「山哥，你找我呢？」聲音柔媚暖味，面上更是蕩意盎然。

    只是屋內三人此刻都沒心情理會她的媚態，沙發上一個年輕男子更是不耐煩的開口呵斥道：「操，浪貨，什麼時候了你***還發騷。」此人眉清目秀、滿面書卷氣。便似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只是開口便粗話連篇，毫無半點修養，古語云：人不可貌相，真是一點不假。

    兔女郎美目閃過一絲惱意。只是她掩飾的很好，旁人卻是看不出來，而沙發上另一個長髮男子拍拍秀氣男子的叫罵，勸道：「好了，欣華，都是自己人，別傷了和氣。」

    秀氣男子依言而止。兔女郎嘻笑著望著長髮男子道：「還是陳笑哥哥疼我。」

    陳笑心中焦燥，哪裡有空理會她的媚態，是以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喝道：「我沒告訴你，現在咱們這裡死了三十幾個人，天鷹幫的沈塵白也失蹤了，搞不好也完蛋了，你少給我嬉皮笑臉的。這件事情解決不好，我們沒好果子吃。你也跟著倒霉，現在阿山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

    原來方旭死後很久，臨近中午時分才有這客人到天外天賭博，一打開電梯，卻發現了一電梯的死屍。還好這個客人是個黑道人物，見慣了殺戮，而且跟阿山很熟，這才沒嚷嚷，第一時間通知了阿山。阿山馬上派人秘密搜索賭場看有沒有可疑人物。而這時貴賓房的走廊上，一個送酒水的待女在躲避一群出門貴賓時不小心撞上了119房間虛掩的房門，登時又發現了一地的屍體，而她發生的驚天動的慘叫將很多人招來，場面頓時失控，所有的賭徒亂成一鍋粥，哭著喊著往外跑。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阿山獨木難支，只好叫來『天外天』的另兩個管理者陳笑、木欣華一起商量對策。而那個跟沈塵白賭錢的年輕是CZ市張副市長的兒子，張副市聞訊找來，見兒子慘死，自然是老淚縱橫，堅持要報警，三人抬出身後靠山，並承諾會在一個周個找到兇手，給張副市長一個滿意的答覆，才算是壓住暴露如雷的張副市長。

    因為是賭場，為了不讓這些很有身份的客人認為在莊家有做弊有嫌疑，而且也因為沒人敢來惹是非，賭場沒有安裝監控，所以就給找尋兇手的工作增添了無數的麻煩，三人忙了一中午，逐一排查，這才將嫌疑人鎖定在那個銀髮男子身上。

    聽了陳笑的話，瘦削男子阿山望著兔女郎道：「我來問你，你領到貴賓房的那個銀髮男子是什麼人？」

    兔女郎愣了一愣，呆呆的道：「你們不是問過阿美她們了嗎？」

    「你***胸大沒腦是不是？阿美她們要是看清了，我們問你幹什麼？媽的，找人問話，偏偏你臭毛病多，上廁所，磨蹭到最後一個來，還要老子等你！？」木欣華忍不住咆哮道。

    兔女郎顯然是被他嚇了一跳，小嘴小聲嘟囔著，「凶什麼凶，我肚子疼嘛。」嘴裡說著，心中就在冷笑，『你個傻蛋，一套就套出來實話來了，還敢說你姑奶奶胸大無腦，呸。

    「快說。」阿山不耐煩的道，「對了，還有他都問了你些什麼？」

    兔女郎裝著思量了半天，喃喃著道：「他問我沈塵白在哪裡，樣子嘛，那人染了頭銀髮，個子很高，樣子挺帥，身體挺拔，二十多歲的樣子…。」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木欣華不耐煩的打斷她道：「好了好了，我問你，是不是方旭？」陳笑聞言神情間也有了幾分凝重，忙仔細傾聽。

    「方旭！」兔女郎被嚇了一跳，失聲笑道，「開什麼玩笑，怎麼會是方旭？」兔女郎歎息似的搖著頭，笑的花枝亂顫，便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不是？」陳笑疑道，說著話緊盯著兔女郎的雙目。

    「當然不是，我又不是不認識方旭，不過你別說，那個年輕人長得有那麼點像方旭，不同的是他雖然也有一頭銀髮，可明顯是染的，因為他的鬢角跟髮根露出一點黑底子，這可瞞不了本小姐，我的眼睛那是…。」

    兔女郎面上一幅自信滿滿的樣子，正待繼續吹噓下去，卻被木欣華不耐煩的打斷了：「得了，淨些屁話。」

    「你說的都是真的？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別記錯了。」陳笑細細打量著她的眼神。見不似作偽，微微點點頭，只是卻又不放心的追問道。

    似乎對陳笑的懷疑頗有些不滿，兔女郎道：「當然，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問問大壯跟二壯，是他倆放那個銀髮男子進貴賓房的。」

    「你***一天到晚除了知道發騷，還知道什麼？大壯二壯莫名其妙的死了你都不知道，你讓我問鬼去？」這會兒即便是陳笑也沉不住氣了，怒喝道。

    「可是剛才大廳那麼亂，我…。」兔女郎神情頗有些委屈，正待開口辯解。卻被阿山制止住了，「好了，你先下去吧。」

    兔女郎滿面不樂意的走了出去，狠狠的帶上了房門。

    方旭挾持沈塵白出門時，那守門的大壯二壯見沈塵白衣衫凌亂面色青白，心中起疑。便要攔住方旭，卻被方旭以『斬筋截脈手』點了死穴，斷了生機。只是方旭手法高超，二人死的悄然無息，屍身也被方旭內力加持，所以屹立未倒，巧的是也沒人進出貴賓房。直至大廳場面失控時被客人一擠一撞，二人的屍身這才轟然倒地。

    待兔女郎走出去。木欣華這才開口道：「笑哥，我說不可能是方旭，這個膿包要是有這能耐，還能一天到晚在拳擊社被欺負，他是殺手，我***就是美國超人。」說著話，木欣華爆發出一陣囂張譏諷的大笑。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解決好，賭場就沒生意，你還有心思笑！」陳笑冷冷的叱道，面上掛上了一層冰霜。

    木欣華的笑聲嘎然而止，訕訕的叨起了根煙，連點了好幾次火，卻沒有點著。

    阿山突道：「沈塵白失蹤，那這個殺手一定是什對天鷹幫了，我今天中午聯繫過沈鷹，一直關機，剛才我已經派人去找他，如果這個殺手跟沈鷹聯繫，咱們就聯合天鷹幫一同出手逮住他，在賭場裡處決，到時候我們聯繫所有的客戶來觀看，讓他們放下心來，估計能將客戶再拉回來。」

    「這倒是也可以。」陳笑點點頭，神情明顯一鬆。

    此際阿山的手機響了起來，「喂，我是山哥，嗯，嗯，什麼！？」阿山忍不住大叫起來。

    「怎麼了？」陳笑問道。

    「沈鷹死了，在家裡死的。」

    「兇殺？」

    「不是，是心肌梗塞。」

    「這麼巧？」陳笑一愣，面帶詫色，只是也知道無論是兇殺還是自然死亡也無所謂了，因為沈鷹一死，天鷹也就沒人會關心沈塵白的死活，沈鷹的手下巴不得他被幹掉，自己好名正言順的當天鷹的老大。

    「操，天鷹幫是指不上了。」阿山顯然與陳笑想的不一樣，當下望著陳笑，試探著道：「那現在怎麼辦？阿笑？要不…，要不畫出兇手圖樣來，讓兄弟們尋找？」

    「找？哼…談何容易，這個傢伙能輕易殺死這麼多人，一定是幾個公子的保鏢那種類型的人，我們人手不多，只有十幾把槍，沒有天鷹的幫忙，怎麼對付？現在天鷹幫不理會沈塵白的死活，他鐵定會撕票走人，他出了CZ，我們到哪裡找他。」陳笑面上露出了濃濃的愁意，長長歎口氣。

    「要不照張副市長說的，報警，我們偽造個現場，讓那騷貨充當擊證人，全國通緝。」木欣華恨恨的道。

    「這…」阿山沉思道，「警察破案，效率太低，萬一他躲個十年八年的，不就慘了。」

    陳笑也搖搖頭，苦笑道：「別指望警察了，剛才我沒告訴你們，其實大公子知道這件事了，他說這是我們失職，要我們親自解決。」說完，連連苦笑。

    「什麼！？」阿山跟木欣華驚呼出聲，木欣華便是連嘴上的香煙掉在地上都不顧了，二人神情大駭，臉都青了，看來對這個所謂的大公子極其畏懼。

    「今天賭場上有大人物，這裡一出事，這人就***給大公子告狀，大公子說我們能解決，那既往不咎，如果不能解決，他就解決我們。」陳笑心煩意亂，下意識的要抽煙，拿起煙拿半天也沒拿出一要煙來，焦躁之下，將整合煙狠狠的捏扁了。而阿山與木欣華面面機覷，更是連冷汗都嚇出來了。

    「有了。」阿山急中生智，道，「那殺手既然是針對天鷹幫的，肯定不會再來我們這裡鬧，不如這樣，我們隨便找個替死鬼，***誰又知道。」

    「這主意可行。」陳笑鬆了口氣，點點頭，卻又鄒著眉頭道：「但是一定不能露餡，否則我們就慘了，因為大公子在賭場肯定有耳目，雖然大家都沒看見長相，但是對這個殺手還是有個大概印象，所以一定要找個相似的。」

    陳笑說著話，突然笑了起來，木欣華與阿山先是一愣，接著便恍然大悟物般對視一眼，齊聲道：「方旭」

    言罷，三人哈哈大笑起來，目中夾雜著得意與狠毒的光芒。

第八十章 圖謀

    運娜、柳佳、楚玉娟三女美好的身段慵懶的縮在沙發裡，正在看著電視。這是一出明星選秀類的娛樂節目時下少男少女的最愛。只是看著三女那面上的神情，似乎都有那麼點心不在焉。

    「佳佳，這個女孩子鋼琴彈得不錯哪。」楚玉娟嬌聲道。

    「是啊，今天中午的湯也挺好喝。」柳佳隨口應著，心神早已不知道飛往何處了。

    「嗯，好喝，好喝。」楚玉娟完全沒理會到彈琴與喝湯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隨口附和著，美目定定的望著電視，眼神卻是空洞一片。

    一旁的雲娜不禁搖搖頭，看電視就看電視，這兩個丫頭還非得時不時的交談兩句，卻是如此自說自話，驢唇不對馬嘴，讓人聽了苦笑不得。

    楚柳二人為什麼會如此，雲娜自然知曉，自從方旭走後，楚玉娟似乎總愛沒話找話的跟自己與柳佳交談一下，只是交談時，眼神卻總是閃閃爍爍不敢與二人直視。對此，雲娜多少有些明白，楚玉娟一直崇拜甚至時喜歡執法者，今天得悉執法者的真面目，竟然時方旭，而且方旭還時兩個好朋友的意中人，即便是一向大大咧咧如楚玉娟，也覺得甚是尷尬。其實雲娜自己又何嘗不是，今天上午被方旭救了的那一剎那，雲娜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雲若若現在也只是方旭的女朋友而已，自己也不是全然沒有機會，我一時想不開去自殺，卻差點忘了幸福時自己爭取來的，或許時自己從小到大生活環境太過優越了。從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吧。一遇到點挫折救尋死覓活，這不是讓那個死方旭笑話我。」

    雲娜想著。自嘲似的一笑，望著身旁神思恍惚地楚玉娟與柳佳，心中莫名一動，『佳佳說過不會放棄，我也不能輸給她，只是眼下先是有個雲若若，搞不好又得多出個玉娟，這麼多的競爭者，以後呢，還會不會有？』雲娜暗自歎口氣。腦海中浮現楚方旭那總是恬淡從容地神情，玉面一紅，嬌軀莫名的一顫，『你個死方旭，你如果不喜歡我們，乾脆就別對我們這麼關心，讓我們死死死愛活活，現在倒好，這輩子都得還給你。』雲娜『恨恨』的想著。玉手使勁的擰著手中抱抱熊的耳朵，彷彿這就是方旭的耳朵一般。

    『可是這件事情總要有個解決的辦法，不能真麼乾耗著。』雲娜心中打定主意，遂輕輕咳嗽一下。嬌聲喚道：「玉娟，柳佳。」

    「什麼事呀？」兒女齊聲應道，不同的是楚玉娟見雲娜神情間頗時嚴肅，當下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子，略帶疑惑地嚴肅全神貫注的望著她。而柳佳的聲音卻是懶洋洋的，面上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對於雲娜突然開口，柳佳心中很是不高興，『討厭的雲娜，人家正在想怎麼跟雲若若競爭、重新奪回小道士，剛有點眉目，你偏偏在這個時候打斷我，真是討厭鬼。』望著柳佳懶散的態度，雲娜纖眉微皺，心中微有不滿，『小心眼，不就是小時候燒掉了小道士的雕像嘛，我也給你道過歉了，而現在你苦等地小道士也來到你身邊了，還這麼記仇，沒肚量。』雲娜心中埋怨歸埋怨，只是也出奇的沒有發作，輕瞪了柳佳一眼，繼續道：「我們攤牌吧。」

    「攤牌！？攤——攤什麼牌？」楚玉娟顫聲道，不知為何，玉面開始漸漸泛紅，『小娜指地該不會時方旭的事情，這麼羞人的事情——』楚玉娟不安的捏著衣角，刻意避開雲娜地眸子。

    雲娜聲音不大，柳佳卻是聽到清楚，芳心也是一顫，也顧不得自個想事了，坐定嬌軀，凝視著雲娜，疑道：「攤牌？雲娜，攤什麼牌？」

    「方旭的事情。」雲娜神色不變，從容的說道，「現在我們三個都喜歡方旭，大家說說怎麼辦呢？」

    「啊，大家都渴了吧，那我去拿點飲料，小娜你喝露露吧，佳佳我給你沖杯咖啡怎麼樣？」楚玉娟面已經紅透，『這個死小娜，怎麼臉皮這麼厚，這麼羞人的事情也能說的出來，不行，我得先躲躲。』心中想著忙不迭地起身，便要往廚房走去，「不用拿了。」雲娜道。

    「我不渴。」柳佳道。

    「玉娟，你坐下吧。」兒女齊聲道。

    雲娜、柳佳的冷然拒絕聲將楚玉娟地退路封死，楚玉娟訕訕的坐下來，嬌靨紅艷欲滴，青蔥玉指叉在一起無意識的相互揉捏著，神情侷促不安，螓首慢慢的垂下，便似再也不敢抬起來一般。

    柳雲兒女也沒理會她，柳佳望著雲娜，嬌聲道：「我倒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大膽說出來，不過我覺得這種事情沒有什麼討論的必要。我不管你們怎麼做，反正我是不會放棄。」顯然對雲娜的話頗覺得有些無聊，所以柳佳的口氣相當生冷。

    雲娜也不去計較柳佳的態度，只是微微搖搖頭，低聲道：「我知道你不會放棄，我自己也不會放棄，而且，我想以玉娟的拗脾氣，也不會放棄。我攤牌的意思時，咱們三人以後肯定要互相競爭了，但是我不想跟玉娟傷了和氣，而佳佳，我也不願意在跟你增加仇視。」雲娜語氣真摯，她長這麼大，因為個性孤僻，就只有楚玉娟跟林彩仙兩個好朋友，而柳佳，這個曾經兩小無猜的少年夥伴，卻因為一點小事越走越遠，而雲娜現回想起來，也對自己當時的任性妄為多少有點後悔。

    有感於雲娜的誠摯，柳佳口氣緩和了很多，道：「咱兩之間雖然有些矛盾，可也不至於道了非得魚死網破的地步。所以我也不會在方旭面前數派對方的不是正大光明的競爭就好了。」柳佳嘴上說著。心中想道，『這雲娜，心思動地蠻快的，怕我會在方旭面前說她地壞話，編排她的不是，故意拿話來擠兌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雲娜聞言心中鬆了口氣，道：「這就好，我也覺得正當競爭就好，鉤心鬥角對誰都不好。」雲娜頓了頓。話題一轉，又道，「其實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對誰，就是雲若若。」

    柳佳聞言輕笑道：「雲若若又怎麼了，她的有點就是比我漂亮，比我有錢，但是我敢肯定阿旭絕對不會看上她的錢，阿旭也絕對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所以。我覺得我跟雲若若之間的差距不是那麼大。」柳佳時個自信的女孩子，對自己自信。也對自己看人的眼光也很自信。

    雲娜細細思索，也覺得很有道理，於是點點頭道：「你說得不錯，我覺得其實時雲若若認識方旭比我們早。而且她有大把的時間跟方旭接觸，我們主要輸在這點上，而且即便是以後，也依然會在這點時吃客。」

    柳佳一怔，也覺得雲娜說地很有幾分道理。『我跟阿旭也不是一個專業的，平時各忙各的。的確是沒有太多時間增進感情，可是該怎麼辦才能彌補。』柳佳心中念頭百轉，可是卻也想不到什麼好點子。

    「我倒是有個辦法彌補這個差距。」一直默然無語的楚玉娟開口了，說著話，抬起頭來，面上紅暈稍退，眸中卻依然時羞意盎然。

    「什麼辦法？」雲娜柳佳不由的一喜。

    楚玉娟勾構手指，意思是附耳過來，雲娜當即靠上前去，柳佳嘟囔著：「又沒外人，神秘兮兮的，真討厭。」抱怨歸抱怨，卻也老老實實湊了過去，楚玉娟遂對著二人耳語一番。

    「什麼？」兒女聽完後齊齊大吃一驚。

    「好你個玉娟，剛才雲娜要攤牌的時候，你還裝得像個淑女似地，還沒過一分鐘，你就原形畢露，竟然能想出這麼個餿點子。」柳佳上下打量著楚玉娟，喃喃著輕歎道。

    「討厭，佳佳。」楚玉娟紅著臉捶了柳佳一下，接著又迫不及待的問兒女道，「你們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麼樣？」

    望著楚玉娟急切地雙眸，柳佳雲娜對視一眼，神色猶豫，半天沒有答話，楚玉娟等得有些不耐煩，急嗔道：「好啦好啦，我不管你們了，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到時候如果我成功了，你們可都德祝福我，千萬不要因此影響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楚玉娟也極是看重與雲娜跟柳佳德友情，是以才會在知道方旭就是執法者後，既想堅持嫁給執法者的想法，可心中又怕這樣做會對不住兩位好朋友，眼下雲娜柳佳吧話說開後，她才能鬆了口氣。

    「我贊同你地主意，我搬過去跟你一起住。」雲娜突然嬌聲道。

    「你呢？佳佳。」楚玉娟望著柳佳問道。

    柳佳沉思一陣，輕歎口氣，道：「好吧，不過，我可不要跟雲娜住在一間。」

    雲娜聞言輕哼一聲，狀極不屑。

    「好了，好了。」楚玉娟忙搭圓場，道：「這件事我來負責。成功了通知你們兩個，你們這幾天就跟學校申請一下，免得到時候麻煩。」

    「人家能賣嗎？」雲娜擔心的問道。

    「放心，最多我照市場價的兩倍給他，肯定能買到的，沒問題。」楚玉娟胸有成竹的大包大攬道。

    …

    CZ大學12號女生宿舍樓「璐璐，你地信，好幾封哪。」

    「噢，謝謝啦。」李璐璐隨時接過生活委員遞過來的信，隨意看著，突然一封信吸引住她地眸子：李璐璐（親啟），落款是北京大學，李璐璐心中一喜，『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信了，一定是結果出來了，只是這結果——。』李璐璐心中想著，便欲撕開信封，誰料撕了幾下卻沒有撕開，但覺得雙手無力。心口跳動得厲害。

    一旁的生活委員發現了李璐璐的異狀，忙關心得道：「怎麼了。璐璐，要幫忙嗎？」生活委員口中說著，心中卻覺得詫異，雖然眾所周知。CZ大學得舞後李璐璐，身形纖巧柔弱，可也不會誇張道了連信封都撕不開的地步，難道是病了，雙手無力。

    「噢，沒事兒。沒事兒，可能是這幾天舞跳地太勤，累著了，身上一點勁兒都沒有。」李璐璐連聲答道，自己也對方才得表現甚是臉紅，『我是怎麼了，緊張什麼？不就是個檢驗報告嗎？又不一定真地是他，真丟人。算了，還是回家看吧。』李璐璐暗自埋怨著自己，匆匆將信收到書包裡。準備出門。

    「咦，璐璐，快吃午飯了，你到哪去？」生活委員道。

    「我回住得地方自個做飯吃。」李璐璐強壓著滿心的焦急。嬌聲答道。

    李璐璐大一下學期晚上經常出去找尋執法者。很晚才回宿舍，卻被傳出去，說她在外面坐台，結果鬧得整個學院都對李璐璐指指點點。而一個多月前，一位舍友與李璐璐因為一點小事吵了一頓。舍友卻將此事說出來譏諷李璐璐，李璐璐便賭氣搬出去住了。

    李璐璐剛邁出房門，又被生活委員喚住：「對了，璐璐。剛才取信得時候，我碰到木欣華了。他讓我捎信兒給你，說是明天晚上要請你道金皇用餐。希望你務必賞臉。」

    李璐璐此際早已跟秦浩分手，木欣華這一年多來換了好幾個女朋友，只是未能泡上美女榜的女孩子，心中一直引以為憾，此刻便盯上了孤單一人的李璐璐。

    李璐璐聞言一愣，轉而心中無名怒火升騰而起，冷冷的哼了一聲，嬌聲道：「讓他去死吧，這個死癩蛤蟆。」說著話，狠狠的摔上了房門，騰騰騰的跑遠了。對於木欣華得糾纏李璐璐是打心眼裡感到膩煩，她實在是看不上木欣華之流，對這些在校園中拉幫結派胡作非為地公子哥沒一點好印象。

    李璐璐跑在路上，蹦蹦跳跳得輕盈完美體態自然惹人矚目，李璐璐卻是沒空理會那些熱烈的、艷羨得、垂涎得、嫉妒的目光。她的心神全然被那封信攫取住了，甚至在路上有好幾次想要拿出來先睹為快，不過卻都又忍住了，『我要沉住氣，平心靜氣的看，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李璐璐住在學校東門外地普天小區，離得很近，七八分鐘也就趕到了。

    李璐璐開了門，走進自己的臥室，坐在床邊輕喘著氣，好一陣才平復了呼吸，壓制住自己患得患失地心情，這才打開書包，將那封信珍而重之的拿出來，輕輕賽開。

    『親愛的璐璐同學』，望著開頭，李璐璐秀眉微蹙，無奈的搖搖頭，繼續往下看。

    『一別三個月了，自此我還清楚地記得暑假初中同學會時的情景，咱兩熱烈交談，談大學談人生談未來，我至今回想起來，依然心潮澎湃，我現在甚至有些後悔為什麼要早早的上什麼少年大學班，否則多少五年時間共處——。』「廢話，全是廢話。」李璐璐再也忍不住，不顧淑女形象的小聲罵了出來，接下來一目十行得快速瀏覽著，將裡面吐露愛慕之意地話自動屏蔽，從中找尋自己急切想要知道得東西，終於，『——璐璐同學，你給我地那兩根銀色發狀物，經過我導師得檢驗，我已經可以百分百得肯定告訴你，那是兩根頭髮，而且是來自同一個人得頭髮，只是相當令人費解的是，這人頭髮裡的鋅、銅儲量太高，而碘、鉛、鎘得儲量卻又低的嚇人——』李璐璐身軀一顫，手一鬆，再也拿捏不住信紙，漂亮在地，李璐璐無暇理會，泥塑般得呆坐在床上發著愣。面上神情複雜，但覺得心中紛亂如潮，不知是喜是驚，該嗔該怨，種種複雜的心緒相互衝蕩，一時難以自己。

    李璐璐前些日子托人從帥科手中要了根方旭的銀髮，雖然她早已自心底猜測執法者很可能是方旭，可是一旦確定，心中卻又憑空增添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得煩憂。以前執法者就如同鏡中花，水中月，李璐璐雖然心中對其愛慕萬分。科也明智的知道二人差距委實太搭，自己的癡心沒有任何可能。這樣她就會一邊將執法者當作偶像，一邊開展自己普通人地生活；科現在執法者突然曝光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一個認識的人，自己是該爭取還是該放棄？放棄的話，有些不甘心，如是爭取，方旭與柳佳雲哪等人的曖昧事跡早已傳的滿校園風風雨雨的，自己非要擠進這個***嗎？而如果爭取，又該如何？

    良久李璐璐才算是回過神來，『算了算了。別胡思亂想了，等過些日子徹底靜下心來再想這件事吧。』念及此，玉面上總算恢復了幾分平靜。起身道廚房中開始做飯。

    …

    方旭心情算是不錯，同盟執法隊也沒來找自己的麻煩，想來是因為這是跟血盟拚鬥，同盟樂得坐山觀虎鬥。只是楚天龍探詢得知，天外天那邊因為發生了兇殺案，四樓得賭場封閉了。雖然眼下官方沒有介入，但是天外天一定不會罷休的。而楚天龍囑咐自己一定要當心，因為天外天是個神秘的地方，幕後勢力不會小的。

    這幾日，方旭督促雲若若勤練武功。本來以雲若若a級的實力，也算的上是絕頂高手一列了，因為這世界上s級超能者也總共才有三十幾個而已，只是眼下cz市便似變成了一個超級高手地聚集地一般，平時威風凜凜的b級現在根本不夠看。a級雖然還是很抖。可萬一倒霉，碰上個s級。也只有望風而逃的份了。

    『一個cz寶藏竟能惹得避世千年之久、處事一向低調得超能者紛紛出馬，到底是個什麼寶藏，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真是讓人有些迫不及待了，可別一打開，什麼都沒有，只是個鬧劇，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坐在學校亂哄哄的餐廳裡，方旭邊吃飯邊思索著，『只是看眼下的情形，超能者行事越來越無所顧忌，以前不得對普通人動手得禁令現在已經鬆動不堪了。聽天刑說這幾日，又有很多高手來到了CZ這麼多人，單靠同盟執法隊根本搞不定。而天刑也說過，同盟與異能研究所除了對日本問題上稍稍那麼硬氣一點外，對其他組織地態度讓人懊喪。』『前些日子，阿修、秋水、阿威說是將手上得活忙完就結伴過來，算來用不上十天也該到了，只是HAM這傢伙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地，不知何時能。』『不如——。』突然間，方旭軒眉一挑，計上心來，『不如等他們來了後，我也組建一個超能者組織。眼下CZ硝煙瀰漫，萬一結盟不成功，大戰來臨，自己也可藉此與各國組織硬抗，有這幾個實力強橫得少年好友幫忙，自己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方旭思忖間，忽的一陣香風襲來，一個女孩子在他地對面款款落座。方旭隨意望去，卻是一愣，竟然是天外天那個兔女郎。面上沒有那日的濃裝艷裹，也換了一身休閒裝，只是依然極為暴露。

    方旭雖愣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兔女郎沒見到意料中的大驚失色心中有些失望，便先開口道：「你好，方旭。」

    「你好。你也是我們學校的。」方旭輕聲問道。

    「是啊，你猜我是誰？」兔女郎拋了個媚眼，嬌聲問道。

    「你——，你是馮野？」方旭想起帥科關於馮野的種種評論，稍一比對，心中便斷定了面前這個天生妖媚地女孩子十有八九就是了。

    「咦？」馮野不由的一愣，接著喜道，「原來你也聽過我地大名，榮幸榮幸。」說著話，得意的輕笑數聲，惹得一旁就餐的同學紛紛拿眼大量著她，只是便有好幾個男生目露恐懼之色，端起飯盒悄悄離去。

    方旭實在是佩服馮野的厚臉皮，望著因為有人離去而變得有些冷清得餐桌，心中暗自一笑，『大名？應該是臭名昭著才對吧。』馮野不去理會別人的舉動，只是望著方旭壓低聲音道：「方旭，天外天的事情我沒有跟別人講，現在也沒人知道是你做的，怎麼樣。我夠意思吧。」

    望著馮野目中難以掩飾的貪婪神色，方旭心中一動。『沒講，那就是另有所圖，錢嗎？明知道自己殺了那麼多人，還敢跟自己接觸，真是好膽量。』方旭心中冷笑著，不知對馮野的膽量是該贊還是該歎。

    方旭心中想著，當下淡笑著道：「說吧，你要多少錢？」

    馮野聞言笑意突得一斂，美目圓睜，輕嗔薄怒道：「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敲詐你，告訴你，我可沒那麼卑鄙。」馮野話一出口，心中便有些懊惱，『我神經病哪，明明可以藉機敲點竹槓地，可是被他那略帶輕視的眼神一掃，怎麼這麼沉不住氣。馮野啊馮野，你真是傻了。跟錢過不去。』馮野心中連連後悔著，只是卻也不好改口，只好繼續道：「我週日過生日，我這次來只是想約你幫我慶祝。我只是想跟你做個朋友，很親密地那種好朋友。」說到『好朋友』三字，馮野的口氣變得低婉曖昧，面上神情妖冶一片，望著方旭的眼神中竟然隱隱有了幾分妖異的光芒。

    方旭一愣。心中暗歎，『這個馮野竟然會媚術。看樣子屬於異能一類的。沒想到自己在天外天娛樂城的時候竟然看走眼了，不過也難怪，她的水平實在是——，實在是太低了，實力大概只有普天C級超能者百分之一的水準，大概也只能對一些心志不堅得普通人造成影響了。而且看她施法的方式，根本不得其法，看來很可能是異能覺醒後無人指點，自己胡練地，只是可惜了一塊好材料。』方旭心中想著，卻是裝作著了道，點點頭，道：「好啊，我會去的。」他自然是想看看馮野葫蘆中賣的什麼葯，『莫非是天外天那邊對付自己？如果這樣也好，趁機看看誰是她的幕後老闆，作個了斷。』馮野聞言心中一喜，目中光芒消逝，嬉笑著道：「好啊，我先走了。咱們可說好了，我週日下午六點道你們宿舍樓下等你，不見不散喔。」說著話纖細的手指在方旭的手背上輕柔一捏，送給他一個妖媚曖昧的眼神，起身離去。

    媚功最厲害的地方，不僅僅是能當場迷惑人地心神，讓他人當時聽你的命令行事，最厲害地是能夠將自己的命令銘刻道對方心底，讓他很長一段時間牢記不忘，比如說你命令某個人十天之後殺了某某，他平時行動正常，但是十天後，他就真能照你說得去做，這就是媚功讓很多超能者聞風喪膽得厲害之處，只是媚功修煉不易，古往今來，只有三兩人能練至大成而已。

    馮野走在路上，面上卻沒有往日的得意神色，神情間有了幾分少有地歉然之意，『對不起了，方旭，其實我已經盡力保護你了，我不想害你，我對陳笑他們隱瞞你的事情，本來也就是想敲詐你兩個錢而已，只是現在木欣華非逼我這麼做，我如果不聽，他真的會殺了我，我不知道他找你做什麼，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你武功不錯，說不定能化險為夷，總之，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李璐璐坐在飯桌上，只是卻也沒什麼胃口，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此時鑰匙扭動門鎖的聲音傳來，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下一刻馮野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

    「你好，學姐，今天沒到學校吃飯。」馮野打著招呼，語氣沒有往日地妖媚，相當客氣有禮。

    李璐璐輕輕點點頭，沒有接言，馮野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進屋轉了一趟，再出來時，換上了一身比較傳統不暴露地普通休閒服。

    馮野來到李璐璐對面坐下，輕聲道：「學姐，我跟你商量個事兒。」

    「請講。」李璐璐的話語雖然不失禮貌，只是語氣很是冷淡。

    馮野也不介意，道：「學姐，我週日晚上要在這裡開個panty，約了幾個朋友來玩，你能不能——。」馮野欲言又止，美目掃著李璐璐，神色間有些惴惴之意。

    「我明白。」李璐璐冷冷的開口了，「我到教學樓去自修。」

    馮野鬆了口氣，只是望著李璐璐微現鄙夷的神色，尷尬的一笑，期期艾艾的道：「對不起學姐，給你添麻煩。我估計最多九點半鍾也就結束了，我到時候到教學樓去接你，晚上黑燈瞎火的，咱們兩個好壯膽。」不知道出於何種目的，馮野提出了去接李璐璐回來。

    「不用了。」李璐璐淡淡回絕道，「現在晚上治安很好，你不用擔心我，十點半教學樓關燈我再回來，如果樓上吵的話，我會到門衛那裡現呆著。」

    「那好，那好。」馮野連連應著。

    李璐璐心中鬱悶一片，當初出來住的時候，只是想找個離學校近一點的、租金便宜的房子，所以見到有女孩子徵求合租的廣告後便馬上打電話聯繫。實地考察後，感覺地方不錯，而對方也是CZ大學的學生，讓人比較放心，這才住下。後來才知道，這個女孩子竟然是大學裡大名鼎鼎的馮野，知道馮野的光榮事跡後，李璐璐自然後悔不跌，雖然住宿期間從來沒見馮野領些不三不四的人回來，而她在住處裡也不像外面傳言的那般放浪形骸，對自己也一向是笑臉相迎，可李璐璐還是很擔驚受怕，所以這些日子忙著聯繫房子，『現在竟然找人回來開party，希望別鬧出什麼事情來，哎，我還是越早離開這裡越好，免得惹禍上身，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

第八十一章 同盟 異能的決定

    東郊一幢雙層別墅樣式的民房

    客廳擺著一張八仙桌，坐在首座的正是楚自然，異能研究所顧天明坐在楚自然的對面。

    二人身旁左右坐著四人，分別是同盟的矮胖老者丁顯，粗壯中年男子獨孤傲神，異能研究所那落魄樣貌的厲行，最後一人就是當日天刑與方旭在金皇藍珊瑚的廳遇到的那個執法隊紅臉大漢。

    此際顧天明清的面上明顯的有著幾分焦灼之意，正襟危坐，陷入了沉思。左右四人面上也是一幅嚴肅的樣子，唯有楚自然儀態極是悠閒，正在自斟自飲的品著香茶。

    突然響起了幾聲輕輕的敲門之聲。

    「進來吧。」楚自然道。

    兩個女孩子應聲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走到眾人面前站定，盈盈一施禮，嬌聲道：「同盟執法隊第四小組皇甫玉、皇甫艷，見過楚盟主，顧——。」

    二人正待一一說下去，卻被顧天明擺擺手打斷了，顧天明和聲道：「號了，無須多禮，坐吧。」說著話隨手指了指八仙桌的另兩個空位。

    皇甫玉皇甫艷聞言一愣，美目中閃過一絲躊躇之意，中國超能者最講究輩分尊卑，在座各位都是同盟、異能的大人物，自己兩個卑微後輩怎敢與他們平起平坐，是以猶豫不決，不禁拿眼瞅著盟主楚自然與執法隊副隊長長紅臉男子谷雨。

    楚自然哈哈笑著道：「顧老讓你們坐，你們就快點坐吧。」

    谷雨也暗暗點點頭，兒女這才又施一禮，方敢落座。

    「說吧，你們兩姐妹與執法隊情偵組忙了兩天，都查到了些什麼？」楚自然問道，語氣平淡，顧天明目中便有了一分急切之意，而身旁幾人更是有些迫不及待。

    皇甫玉嬌聲道：「回盟主的話。我們現在已經確定前幾日在郊區行兇殺害普通人的超能者就是CZ大學大二的學生方旭，也就是計氏葯店的那個小神醫，現年十九歲，山東人。此人目前與金皇的總經理雲若若住在一起，情偵組仔細探察了現場交手的種種跡象。初步斷定此人的武學最起碼是a+級，而我們查遍最近五年的記錄，也沒有發現江湖上有此人動手地痕跡」

    此言一出，除了顧天明與楚自然外。眾人齊齊吃了一驚，A+級別的青年高手。而且還是最起碼，那什麼門派能培養出這麼強橫的青年人，竟然還是如此默默無聞，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天字門的天刑被公認是不世出的年輕高手，以二十四歲年紀躋身S級高手之列，相傳是門主謝天尊與四大護法不惜耗損真元成就地，而異能的秦吟雪雖然也是近S級高手，可也是多有奇遇並且付出太大代價才有此成就。

    楚自然對著皇甫玉點點頭。道：「接著說下去。」

    「當日方旭行兇後，時隔不久，有隊員報告，說是在天涯別墅群一幢別墅裡傳來為不可辨的超能對抗的跡象。只是等我們趕到，卻是遍查不著任何人影，只剩下了殘牆斷垣，最奇地是別墅大廳地面似滿是坑洞，便似埋設了強力地雷一般。情偵組百辨先生判斷最起碼有兩個S級別的高手在這裡動過手，而且其中一個用地是大接引神功。」

    「什麼？」這會兒即便是一直平靜的楚自然也不禁動容了。「百辨說是大接引神功？」

    「是——是啊。」望著同桌眾人驚詫莫名的神情，皇甫玉艷二人心中納悶，因為百辨先生看見這些坑洞，面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便只是說出大接引神功，就獨自一人陷入了沉思。

    皇甫艷仿似想到了什麼，忙又道：「對了，我這裡帶著幾張圖片，盟主請看。」

    楚自然接過照片，卻沒有看，隨手放在桌子上，只是長歎一口氣，喃喃著道：「百辨說是，應該不會錯了。」言語下對這位百辨先生顯然極是信服。

    顧天明微翌思索，接過話來道：「據我所知，大接引神功是逍遙門鎮門寶典傲天決所演化的七種絕學之末，功用就是將敵手攻來的有形武器或是無形真氣改變軌跡，所以稱之為『接引』，是一種極為精妙的功法。」顧天明頓了一頓，望著皇甫兒女道：「那，天涯別墅的戰鬥，與方旭可有什麼關聯？」

    皇甫玉艷二人聽得津津有味，卻也媚忘了自己此來的任務，聽得顧天明地詢問，忙道：「當日近中午時分，執法隊第一組隊員曾遠遠的見到方旭與三個女子除了天涯別墅，被兩輛車子接到了楚天龍的別墅，而方旭行兇之地那輛越野車，是楚天龍的女人楚玉娟所有，一切跡象表明方旭從天涯別墅把人救走。是否另有高人相助，就不得而知了。」

    顧天明聞言點點頭，目中竟隱隱有了幾分愁意，望著對面…語閉目沉思地楚自然，沉聲道：「老楚，你應該還記得…大學校長室，李一名問話之際，咱兩隱藏在一旁，方旭似有所覺，當時咱兩便斷定此子定然不凡，現在看起來方旭十有八九就是逍遙門中人。」

    楚自然歎口氣，道：「很有可能，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據我所知，要練出大接引神功，先決條件是參悟了傲天決地篇第三層百念橫生之後才能練成。只是逍遙門雖然高手頻出，幾千年來能悟透百念橫生的也只有七八人而已，這幾人都市天縱奇才，只是要領悟也在花甲開外，他這麼年輕就能悟過，總是讓人不可思議。」言語之下仍然還是有些許的懷疑。

    此際皇甫玉突然開口道：「盟主，我還有一個不是很確定的情報。」

    「講吧。」

    「情偵科比對過CZ執法者與方旭二人的影像，發現身材體形有八成相似。」

    「這就是了。」楚自然突然拍了下桌子，眾人嚇了一跳，楚自然恍如未覺，自顧自地說道：「看來方旭就是逍遙門眾人。處在百念橫生地步的逍遙門人是一生最弱地時候，一身功力只有平時的四成左右，而其心中百念雜生。極需要宣洩，否則隨時都有走火入魔的可能，所以說這是翌個生死關，一旦過了，就可以修煉無上心法天字篇。成為傳說中地金剛不壞之身。方旭很可能就是為發洩心中的殺意，才成為執法者。」

    顧天明神色一凜，道：「綁架的事情我們可以暫不追究，可是執法者——。老楚，看來我們不能放過他了。」說著話。目中殺機一現。

    楚自然卻是默默無語，沉思片刻，目中隱憂漸重，突然對著皇甫玉皇甫艷道：「你二人速速撤去所有監視與調查方旭的人，另告訴所以同盟中人，見到方旭，退避三舍，無論他做了什麼，不得干涉。」楚自然說著話，從懷中掏出象徵盟主身份的龍形玉訣，遞給了皇甫玉艷，同時催促道。「快去。」

    皇甫玉艷二人見楚自然面色凝重，也知道事態嚴重，當下接過玉訣，道了聲告辭，起身匆匆離去。

    顧天明自然大愣。忙道：「老楚，你搞什麼鬼？」語氣中有了幾分責備之意。

    丁顯此際也忍不住開口道：「盟主。逍遙門雖然厲害，可咱們同盟家大勢大，何必怕他？」此言一出，那獨孤傲神也隨聲附和著。

    楚自然濃眉一皺，輕叱道：「你們懂什麼。」他話一出口，便似房內都有了一片肅殺之意，丁顯，獨孤嚇得脖子一縮，噤若寒蟬。

    楚自然頓了一頓，神色微緩，望著丁顯等人道：「我跟顧老有點要事要談，你們出去守衛。」

    丁顯等人依言出去，厲行也知道自己不方便聽，當下也起身隨著丁顯等人而去。

    眾人出去後，楚自然這才沉聲道：「老顧，下面我說地是同盟最高的秘密之一，一向只有盟主知曉，只是眼下也沒什麼隱秘的必要了。一百年前逍遙門門中莫問天雄才大略，手下能人無數，逍遙門更是前所未有的興旺，卻突然在最鼎盛地時期舉門退出江湖，這件事情引起了世界上所以超能者的關注，也成了一個永遠地謎。而天機門門主天機神算曾為此專門算過一卦。」楚自然說道『莫問天』三字時，聲音竟然顫了一下，而顧天明神色也是一凜。

    楚自然喝口茶，接著道：「天機神算推演而知，百年後逍遙門會出一位不世武尊，他會開闢一片超能者的新局面。至於是如何的新局面，是好是壞，天機神算言語晦澀，沒有言明。」天機神算是一代奇才，先天掩卦靈驗無比，只是有一怪癖，一年只算一卦，而且卦象一向是只解說一半，自言是怕洩太多天機而遭了天譴。

    「開闢新局面？」顧天明聞言喃喃著重複著，突然一驚，道：「逍遙門韜光養晦近百年，從不涉足塵世糾紛，莫非眼下再也不甘寂寞，要重新執掌中國超能者大權，這樣恐怕會是超能者的浩劫，那我們就更該將方旭繩之於法，免得他將來為禍。」說著話，神色間擔憂一片。

    楚自然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道：「這倒不是我擔心的。年輕之時的莫問天已經是驚才絕艷，論奇天賦武學，便是今日的天刑與秦吟雪也是遠遠不及，三十七年前，你我還有路玄天不是已經在泰山之巔見識道他地厲害了嘛。」

    顧天明苦笑一聲，歎道：「是啊，那是我是平生唯一一次敗績。我們三人聯手，竟然在他手中走不了四十回合，他似乎還沒有出全力，現在想起來，我仍然是心有餘悸哪。顧天明連連歎息著，面上竟然露出幾分懼色。

    「不錯。所以…莫問天如此功力，要想執掌天下超能者，當年便完全可以…何必要等到現在。『開闢新局面』一說，可能說的是此人會將武學領上一條新的路子。這沒什麼好擔心的。」楚自然邊揣摩邊說，頓了頓，又道：「我擔心地是天機先生口中的武尊二字。天機神算一生算不遺策，自然不會妄言了。」說著話，面上神色極是凝重。

    顧天明一愣，道：「武尊？武中尊者。只是詞語誇張一些罷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楚自然解釋道：「老顧，你是異能一派，對一些武林稱謂不是很熟悉，在咱們江湖。武尊二字不僅僅是個稱謂，自古而來，也從沒人敢擔當這個稱號。因為它代表的是絕對無敵的武力與無邊地殺戮。」說著話，話語中竟有了幾分顫音。

    顧天明疑道：「那老楚。你認為方旭會是武尊？」

    楚自然點點頭，道：「可能性很大。細細推算，逍遙門隱退至今，正好是一百年了。退一步將，即便他不是武尊，但是他會傲天決，就是逍遙門的當代門主或是門主繼承人，更是，莫問天之徒。」

    顧天明眉毛一皺，道：「可即便這樣。我們也不能縱容他殺人，置之不理。」

    楚自然冷冷一笑，道：「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莫問天仍在世上，半年前百辨看見他一面。容顏如昔，更若神仙中人。」

    顧天明聞言神容露出駭色，驚道：「那算來他也有一百七十多歲了吧，莫非已經練了傳說中地半仙之體，衰老速度已經降到了極點。」直至此際。他才真正的有些怕了，頓了頓。又道：「科斯即便莫問天在場，他徒弟殺了這麼多的普通人，早已觸犯了法律。」「嗤。」楚自然譏笑出聲，搖搖頭道：「老顧，，莫問天是什麼人，你拿法律來壓他，何況那方旭傷地人，我可知道每個人都有該殺的理由。而且，據傳莫問天什麼都好，就是為人有些護短，如果動了方旭，莫問天能輕易罷休？試問天下英雄，又有何人是莫問天十合之敵。何況當年莫問天恩澤天下，四大家族受過他的莫大恩惠，在很多門派眼裡，莫問天就是個神。」

    顧天明眉心緊鎖，莫問天的事跡他自然有所瞭解，楚自然呵呵一笑，又道：「方旭給我地印象不錯，而且他眼下也沒有做過對我們同盟不利的事情，他如果真是『武尊』，萬一他殺心一起，恐怕就難控制，我們同盟經過這麼多年地修養生息才有了眼前興盛的局面，不能因為他殺了幾個普通人就葬送進去。四大家族也絕對不會贊同對付逍遙門中人。」

    楚自然本來就對方旭印象很好，方許給他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孫子一般。同時對楚自然這等身居高位的強者來說，如何能讓同盟繼續存在並壯大下去才是他的職責，至於死了幾個普通綁匪，在他眼中根本是微不足道。之意抬出四大家族來，也無非是給自己的行為一個更合理的理由而已，畢竟莫問天施恩，受恩之人湧泉相報與他地後人，也是說的過去。綜合上述種種，他更是不願同方旭為敵。

    楚自然頓了頓，見顧天明目中仍有猶豫之色，又道：「眼下CZ形勢如此緊張，我們最大的對手是血盟、教廷與日本武德會這些組織，不是逍遙門，老顧，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顧天明思忖良久，歎道：「執法者的事情早已驚動中央，有關領導一直要我給個交待，我為此甚是頭疼，而你們不知道地是，方旭動手的當天，CZ天外天也有了一場兇殺案，看來也很有可能是他所為，這天外天可是——」可能是有些顧慮，顧天明忙停口不語，面上猶豫不定，頗是為難。先不說方旭武功多高，動了他，怕是一個搞不好，惹出莫問天來，連整個異能研究所賠進去都不夠看，不動吧，這件事已經有好幾個人都知道了，日後保不準還會有更多的人知道，再加上天外天的關係，到時候傳到上面耳朵裡，自己可是脫不了干係。

    楚自然望著顧天明陰晴不定的面色，心中不由地一歎，超能者組織一旦跟政府掛上勾，行事便顧及這顧及那，便是強如顧天明，也束手束腳的再沒有往日那種果敢決斷地作風了。

    顧天明突然神色一定，沉聲道：「我看，我還是派秦丫頭接觸一下方旭，曉以厲害，看能不能試著說服他為我們異能研究所服務，共同抵抗眼下CZ的國外超能者勢力，這件事情一了，他便算是立了大功，從此兩不相欠，各走各的。而如此一來，功過相抵，我也可以跟上面交待了。」

第八十二章 危機（上）

    酒店對面的一座茶莊二樓一出靠窗的木案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流。

    歐陽震天獨自一人據案而坐，一邊品著清茶一邊瞅著街對面的金皇，方旭讓他保護雲若若，他雖然圖謀不軌，可表明桑自然要做足樣子。

    突然手機響起。

    歐陽震天環視左右，見沒有可疑人員，這才拿出手機接通。

    「你好。徐先生。」歐陽整天壓低聲音道。

    「你好啊，震天。」聽得出徐先生心情極是不錯，連一向陰冷的聲音都有了幾分笑意。

    「好。」歐陽震天知道需先生不會無緣無故的給自己來電話，所以簡單回應一下，便靜待下文。

    「震天，你給我的情報很有用。而我也從老太太那裡套出，現在CZ的這個方旭，呵呵，是真的小少爺，不枉我如此看重啊，哈哈。」徐先生得意的大笑，狀似極是愉悅，只是怎麼聽怎麼覺得他的笑聲中有一股子凍徹入骨的陰冷，便是聽慣了他聲音的歐陽震天也覺得有些不適，徐先生獨自笑了一會兒，又道，「我已經佈置妥當了，你現在再給我加把勁，事成之後，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兌現的。」

    歐陽震天聞言先是一愣，旋即心頭一緊，『要行動了嗎？』一想到這個字眼，心中一時間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悔，竟然有些惘然。

    徐先生等了半天。見他沒有反應，奇道：「震天，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歐陽震天心中正是猶豫不決，一想到方家十多年養育之恩，歐陽震天心中一陣內疚。只是轉念一想此事成功後徐先生的允諾。心中卻又是一動，『以我的身份地位，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得到她，可是只要此事一成功，除去最大的絆腳石，我就一定可以可以擁有她了。』歐陽震天想到此處精神大振，聽得徐先生地喝問。心一橫，連忙應道：「噢，沒事。剛才有個人走過去了。徐先生有事請吩咐。」

    「震天，我沒有看錯你，你辦事謹慎小心。我放心。」徐先生連連讚歎著，頓了頓，又道：「小少爺的事情我已經給了日本那邊，他們這幾日應該已經到了CZ市，你記下這個號碼。你眼下的任務就是將方旭的行蹤每日向他們報告一次，直至行動成功。」末了。徐先生將一個手機號碼告訴給了歐陽震天。

    歐陽震天默記幾遍，牢記在胸，這時徐先生突然又問道：「震天我聽你說，小少爺與雲若若住在一起？」

    歐陽震天不知徐先生為何有此一問，點點頭，老實應道：「是啊。」

    「同居，嗯，同居。」徐先生情不自禁的念叨了幾遍，若有所思，就在歐陽震天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徐先生突然尖聲道，「老天，我差點忘了。」聲音既有懊惱，更多地卻是欣喜若狂。

    聲音尖利刺耳，歐陽震天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壞了，忙不迭的將手機挪開，此際徐先生急喘幾口粗氣，急匆匆地道：「震天，你將雲若若的消息也一併報告給他們聽，切記切記。」

    徐先生連連囑咐著，說完，方慶幸般的吁了口氣，喃喃著自語道：「幸好想到了，媽地，萬一這個女人懷了小少爺的野種，我豈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聲調雖低沉，卻蘊藏著極重的陰狠毒辣之意。

    徐先生地聲音雖小，可經過嚴格訓練的歐陽震天卻聽得一清二楚，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真狠啊，要斬草除根。』歐陽震天要殺方旭，是為了得到方旭的妹妹彤彤，大名叫做於影倩。歐陽震天曾經是於影倩的保鏢，對端麗冠絕的於影倩一見傾心，而於影倩為人爽朗隨和，對曾經數次捨命保護自己地歐陽震天心存感激，將其看作了最好的好朋友，這便讓歐陽震天誤會重重，心存無限希望。只是於影倩極度喜歡方旭，平時見了同齡男子，說不上三句就扯到了方旭身上，他地口頭語就是『我哥哥』，這自然就讓一直愛慕她的歐陽震天怒火中燒，認為於影倩雖然喜歡自己，卻更喜歡方旭的身份地位，心中不由的對這個神秘的不知是真是假的小少爺起了濃濃的恨意。

    歐陽震天的滔天恨意，給了老奸巨猾的徐先生已可乘之機，巧舌煽動、給予豐厚財物，並允諾事成之後將歐陽震天提為董事長助理，到時候就可以與於影倩平起平坐，可以公明正大的去追求她，歐陽震天便心動了，甘心情願加入了徐先生的旗下。

    只是歐陽震天心底要殺的只是方旭一人而已，因為方旭算的上是他的情敵，對他來說有該殺的理由。可他畢竟不是冷血殺手，所以聽了削先生斬草除根的話，心中不由升騰起濃濃的恐懼，『這徐石連自己的親外甥都能殺，行事如此狠毒，我只是他的一個棋子，可事成之後，難保他不會兔死狗烹，我豈不是第一個倒霉？如果事情敗露，他又會不會拿我當替罪羊？』歐陽震天越想越是心驚，額頭冷汗涔涔流下，『我只想到成功後的好處，卻忘了這徐石是個不折不扣的惡人，萬一——，該如何防範是好？』歐陽震天心中一陣焦急，卻是有些無計可施，這個徐先生為人老謀深算，一向只是電話聯繫他，而即便是打電話，也是通過一個變頻設備將聲音處理過後才傳到歐陽震天的手機上。

    隔著電話，徐先生自然覺察不到歐陽震天地異狀。當下喝了幾口水，又問道：「震天，小少爺在CZ，除了雲若若外，還有沒有別的女人？要動小少爺。一定要將他的女人全部殺掉，萬一他先死了，方臣徐玉知道消息後，肯定會派出大量的高手前來保護那些與他有關的女人，那就遭了。」許是想到了潛在地威脅依然存在，徐先生的聲調語氣火燒火燎般的急切。

    歐陽震天聞言心中又是一陣發冷。卻也不敢表現出來，勉強穩定住紛亂的心緒，思索了一會兒。道：「據我所知沒有。小少爺為人比較正派。」

    徐先生『唔』了一聲，又交待道：「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點好。你讓手下徹底查一下。」

    歐陽震天點頭答應，徐先生仍然是不放心地囑咐了好多遍，這才將掛斷了電話。

    …

    週日傍晚。狂風怒嘯，飛沙走石中一片迷離，像是要席捲整個大地，緊接著暴雨襲來，如江河倒傾。一雷霆萬鈞之勢覆壓而下，而空中炸雷轟轟。讓人心中恐慌。

    CZ大學男生宿舍樓方旭接到馮野的傳呼後，緩緩走下樓來，一出樓道，便看到了倚靠在門口的斜對著自己地馮野。

    馮野身穿一件淺黃色的緊身襯衫，從側面望去，高聳飽滿的乳峰將襯衫前面兩個口子頂起一絲縫隙，透過縫隙，能看見那若隱若現地乳溝與黑色乳罩的蕾絲花邊，下身穿著黑色緊身窄裙，光滑修長的玉腿濺滿了水珠，在樓頂燈光照耀下顆顆晶瑩，讓人望之目眩。此際已經是深秋天氣，又下了這麼大地雨，氣溫很低，馮野身上已經被淋濕了一半，正冷的輕輕顫抖著。

    方旭走到了她的身後，輕輕咳嗽了一聲，馮野卻恍如未覺般的呆呆望著門外響聲如瀑的暴雨，彷彿這暴雨勾起了她心底地回憶一般。

    方旭見她冷的厲害，望著她身上單薄地衣衫，軒眉微一皺，脫下外套，披在她的神上，輕聲道：「你好。」

    馮野嬌軀一顫，揉了揉眼睛，這才慢慢的回過頭來，輕聲道：「你好。」

    方旭笑著道：「天這麼冷，為什麼不多穿點？」

    方旭語氣雖然平淡，裡面卻多少有幾分關切之意，馮野聞言一怔，笑著道，「你們男人不是喜歡這樣嗎？」說這話，示威似的挺了挺豐滿的胸部。

    方旭笑了笑，輕輕搖搖頭，卻沒有說話，馮野被他的舉動弄的心裡沒底，『他望著我的眼神中沒有那些臭男人那種急色的眼光，難道校園的傳言是真的，他真的是個君子，不對，我不信，世上男人除了偽君子，就是真小人，哪有什麼君子，狗屁。』馮野心中狠狠的想著，轉念又一想，『什麼君子小人，今晚他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可預料，自己想那麼多幹什麼，真是傻了』，當下望著方旭媚聲道：「我們走吧。」

    方旭點點頭，心中卻有些詫異，馮野眸子中有了幾分隱藏的很深的悲淒之意，而身上那種妖媚的氣險斂了好多，『沒聽說習練媚術之人的水平高低跟天氣有關係啊。』方旭邊走邊傻傻的想著。

    二十多分鐘後，二人到了馮野的住處。

    走進客廳，馮野拿了把椅子讓方旭坐下，蕩意盎然一笑道：「我失陪一下，去換下衣服。」嬌軀搖曳姍姍離去，推開臥室門，又回頭笑了笑，笑容媚惑惹人遐思。

    方旭姿勢靜待起變，約莫過了五分鐘，馮野突然在裡面嬌聲喚道：「方旭，你進來吧。」

    方旭一愣，若是換了平日，他自然不會隨便進一個女孩子的臥室，便是再熟也覺得不便，只是眼下馮野擺明了有所圖謀、不安好心，自然不能以尋常女子來對待，是以方旭冷冷一笑，應道：「來了。」九月論壇手打團手打部分章節老莫整理方旭推門而入，一進門，不由的一呆。

    馮野臥室的布設出乎方旭的意料：有幾分五彩繽紛的感覺，錦帳流蘇，珠光寶氣，珍奇古玩，綴滿壁架，一桌妝台，貼著古典的壁紙，也是古香古色，華麗中卻沒有那種俗氣的脂粉味。只讓人感到很是協調。

    方旭猛一進來，仿似到了古代管家小姐地閨房。再老道的培養下，方旭有著深厚的古玩知識，所以一眼便看穿了馮野臥室中陳設的全部是贗品，而其是水平很差的贗品。簡單說就是地攤貨，估計整間屋子加起來也未必能超過三千塊錢。方旭驚奇地是馮野的眼光，她選的每一件物品都是再給這個房間增添魅力，而她的擺置一切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讓人怎麼看怎麼順眼，『如果這是她自己購買並佈置的。那這個馮野，還真是有點水平，以前自己以為她只是一個有著幾分粗淺媚術地俗氣女子。看來倒是有些錯了。』「坐啊。」馮野嬌笑者招呼著，指著梳妝台旁邊的餐桌，自己先坐了下來。「客廳太髒了，我的臥室還乾淨些。」

    馮野換了一身薄如蟬翼地沙衣，隱隱露出晶瑩如玉的肌膚。小半個玉乳也是裸露在外。方旭微微皺了眉，坐在了馮野的對面。

    桌子上擺滿了食物，都是在超市中購買地速食餐，馮野玉面微紅，羞道：「抱歉啦。我不會做飯，你多擔待了。」

    方旭笑著道：「沒關係。能吃飽肚子就好了。」

    二人吃了幾口菜，馮野突然道：「看我這記性，也沒拿酒給你。」

    「謝了，我不喝酒。」

    方旭搖搖頭，馮野嬌笑著道：「我也不喜歡喝酒，拿那咱們喝點飲料吧。」馮野說著話，到客廳拿了一大瓶飲料與兩個茶杯，給方旭倒了一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馮野春蔥玉指輕捻著茶杯，揚了揚，道：「我先乾為敬啦。」

    馮野喝完，美目望著方旭，方旭笑了笑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馮野露出羊脂白玉般的半截粉臂，拿起飲料，又給方旭倒了一杯，嬌笑著道：「能認識你，真是我的榮幸。」

    方旭也隨著一飲而盡，不知為何，飲料一入口，方旭地身形竟然晃了一晃，勉強再次坐定，眼神開始有了幾分迷離，面色也有些呆滯，下一刻，雙目慢慢的閉上，身子一歪，『匡當』一聲便摔倒在地。

    馮野面上嬌笑不再，輕輕起身走過去蹲下，推了推方旭，見他呼呼大睡，毫無反應，這才輕歎著起身，望著方旭喃喃著道：「對不起，我不想害你的，從一開始我也是敲你一點錢而已。要對付你的是陳笑跟木欣華，他們逼我，我沒辦法，我不聽，他們會殺了我的，我不能死地，我還有媽媽跟妹妹們要養活。我會盡我所能、求木欣華他們不殺你的。」馮野語氣極是內疚，喃喃著說了半天，情緒才稍稍平復下來，當即掏出手機打電話。

    「我——我搞定了。」

    「好！」對方大吼一聲，語氣極是興奮，「我這酒上來。」

    約莫三分鐘，傳來急促地敲門聲，馮野跑過去打開門，木欣華便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肩寬體健的黑衣大漢，大漢身上背著一個書包。

    「馮野，你住的地方也忒次了，樓道裡連個燈也沒有。」木欣華連聲抱怨著，又道，「方旭哪？」

    馮野沒有說話，只是朝自己的臥室指了指。

    「操，你真是夠騷的，二話沒說，先上床了。也好，這小子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木欣華獰笑著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望著躺在地上的方旭，木欣華目中閃過一絲凶歷之色，得意的大笑著叫道：「方旭，你小子也有今天，哈哈。」說著話，突然狠狠的踢了方旭腹部一腳。

    「你幹什麼？」馮野一驚，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木欣華。

    木欣華不防備之下，被推的一個趔趄，站定了身子，冷冷的望著馮野，陰陰的道：「你個騷貨，你敢推我？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口氣中殺機瀰漫，那個黑衣大漢的手也摸向了腰間。

    便是馮野也不知道自己方才為何會推開木欣華，只是眼下見木欣華語氣陰冷，心中恐慌，忙辯解道：「你別誤會，我怎麼會心疼他。臥室怕你把他踢醒了。那就糟了。」語氣中滿是委屈之意，似乎對木欣華誤解自己感到很是難過。

    木欣華見她神情不似作偽，朝大漢擺擺手，大漢地手這才慢慢離開腰間。木欣華冷笑著道：「希望你說的是實話。不過你也別擔心。因為我給你的那個杯子，它的內壁塗滿了最強效的安眠葯，那些劑量，能讓大象睡上一天，何況是個普通人。我現在就是捅他幾刀也不會醒，」木欣華說完哈哈狂笑出聲。極是囂張得意。

    馮野媚笑著附和道：「是啊，你真是厲害。」

    「那是自然。」木欣華心中受用，點著頭，道：「你這次也算是立了功，笑哥一定會獎你地。」

    馮野粉面上布展了一層春風笑意，嬌聲道：「那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木欣華看來心情大好。隨口答道：「當然是幹掉他，賭場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又找不到真兇。只好拿他做替罪羊了，誰讓他跟兇手長的像哪。」

    馮野心中大驚，只是卻也不敢表現出來，當下媚聲道：「我們也算是同學一場，這樣做恐怕不好吧。教訓教訓他不就得了。」馮野言語晦澀的替方旭求著情，語氣雖然平靜。心中卻是波瀾狂起，若是一個不小心被木欣華看穿用心，他一定不會饒了自己。

    木欣華倒是沒有在意馮野此話的本意，冷笑著道：「同學，去他娘的狗屁同學。」說著話，對著身旁地大漢道，「阿水，把他綁起來。」

    那黑衣大漢應了一聲，將背後的書包解下，從裡面拿出一捆繩索樣式的東西，展開來，木欣華與他一起將方旭從頭到腳綁了哥結結實實。繫了幾個死結後，然後又拿出副手銬將方旭地雙手綁上，木欣華這才擦擦汗拍拍手，輕吁一口氣。

    馮野愣道：「你這是幹什麼？」

    望著地上粽子似的方旭，木欣華獰笑著道：「這繩索是笑哥上午給我的，被看它這麼軟，它地強度韌性臂普通行吊用的鋼絲繩要高上數十倍，笑哥說是以防萬一。『說著話，木欣華目中滿是不以為然的神色，』費勁吧方旭，多次一舉。這個膿包，給他帶副手銬就夠用了。『木欣華說著話，道：」好了，阿水，走了，咱們回賭場吧。「阿水點點頭，從背包中拿出哥大袋子，就準備將方旭裝進去。

    此際突然傳來鑰匙扭動房門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一個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誰？你的舍友？」木欣華一驚，壓低嗓音道。這是他第一次到馮野的住處，自然不知道馮野跟誰住在一起。

    馮野心中一慌，她也知道木欣華對李璐璐不懷好意，而這個人卑鄙無恥什麼事都做地出來，當下忙掩飾著道：「我哪有什麼舍友，可能是房東來了，你們別出來，我出去應付一下。」馮野強壓住心中的緊張，神色自若地說道。

    馮野緩步走出去，隨手掩上了房門，卻看見了正要進臥室的李璐璐。馮野心中大急，『我的好學姐呀，我是怎麼給你說得，你又是怎麼答應我的，你怎麼提前回來了。』只是馮野也知道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當下望著李璐璐，食指擺再唇間，輕輕『噓』了一聲，然後使勁的指點著房門，示意她趕緊走。

    李璐璐見馮野面上露出少有的鄭重神色，心中不由的大愣，她本來是在教學樓上自修的，只是上到半截，卻遇到一個執著的追求者，換了好幾間自修室，也無法擺脫他的死纏爛打，李璐璐不厭其煩之下，匆匆出了教學樓，見外面雨下的小多了，便撐著傘回到了小區。在門衛處看了一會電視，李璐璐覺得身上寒冷，便想上樓來拿件外套，在門外聽了半晌後，卻沒有聽到意料中的狂歡之聲，心中便有些納悶，遲疑著打開房門，輕推開一道線，也沒聽到什麼響聲，李璐璐料定可能是下雨的緣故，馮野的PA乳頭Y沒開成，這才放心的走進來。

    李璐璐見馮野一副焦急若狂的神色，心中也覺得有些不對頭，正待照她的指示去做，不妨馮野的房門打開了，木欣華走了出來，見了李璐璐先是一愣，接著目露喜色，彬彬有禮的道：「李璐璐同學，咱倆可真是有緣哪。」木欣華語氣和善，目中卻是邪意大盛。

    虛偽做作的木欣華讓李璐璐心中大煩，望著他的目光，卻也莫名的有些害怕，當下也不說話，便去開門打算出去，卻不料木欣華搶先一步伸手一抵，『匡啷』一聲，已經開了一條小縫的房門被他推上。

    李璐璐望著木欣華垂涎的目光，心中一顫，情不自禁的退回了幾步，雙手抱胸，顫聲道：「你要幹什麼？」

    望著李璐璐花容失色的嬌怯的樣子，打量著她那纖纖柔弱的美妙體形，木欣華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陰陰一笑，露出婬蕩之色，獰笑著道：「幹什麼？當然是要干你。」

    李璐璐聞言頭皮發麻，馮野見木欣華神情，知道他不是說笑，心中大驚，突然猛的用力推開木欣華，打開房門，一把扯過發呆的李璐璐，就欲奪門而出。

    木欣華是練家子出身，反應快下盤穩，馮野用盡全力一推，也不過是將毫無防備的他推了個趔趄而已，馮野拉著李璐璐剛走出房門，卻被他一把抓住二人的衣服扯了回來。

    「啪啪。」兩聲清脆的耳光聲中，兒女面前一陣暈眩，險些坐在地上，吹彈可破的嬌顏之上也浮現出了五道青青的指印。木欣華得意的冷笑著，順手將房門鎖上。此際阿水聽到聲音，也出來了，在木欣華的吩咐下，麻利的將二女捆了起來，怕她們呼救，嘴上也堵了塊毛巾。

    將二女推到馮野的房間，木欣華順手又給了馮野一巴掌，罵道：「操你哥吃裡爬外的騷貨，敢造反。」

    木欣華不解氣的一腳將馮野踹倒在地，便猛的將李璐璐一把推到在床上，望著一旁看好戲的阿水道：「阿水，晚回去一會兒不要緊吧？」

    阿水點點頭，笑著道：「我來的時候，山哥吩咐說明明天早上七點之前回去，因為山哥約好所以的貴賓在下午三點來賭場，而笑哥也要明天下午回來，到時候一起觀賞我們如何處置這個銀髮小子。如果我們回去的早了，就先將他鎖在賭場的籌碼庫裡。」阿水頓了頓，他自然明白木欣華要幹什麼，當下道，「要不要我跟山哥先匯報一下。」

    「操，你傻了，山哥知道了沒什麼，如果笑哥知道了，還不罵我個狗血噴頭。別打了，晚點回去。」木欣華吩咐著，望著床上勉勵坐起美目中滿是懼色與恨意的李璐璐，婬笑著道：「李璐璐，想不到咱們會在這裡洞房哪，我想了你那麼久，本來還想正大光明的追求你，可是——，嘿嘿，今天真是老天幫忙。」木欣華說著話就欲撲過去，不妨李璐璐一腳踢了過來，木欣華側身避開，獰笑著道：「我勸你還是留著力氣，反抗也是沒有用的。嘖嘖，跳舞的腿就是有勁，一會兒纏在我腰上，豈不是把握的腰給勒斷了。」木欣華口中婬言蕩語，李璐璐美目中迸出了仇恨的火花，纖柔雙腳不停的踢騰著，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衣冠禽獸。

第八十三章 危機（下）

    木欣華婬笑著左閃右避，便似毛逗老鼠一般，幾分鐘後，李璐璐渾身香汗淋淋，加上被毛巾堵住，呼吸不暢，再也沒什麼力氣了。木欣華哈哈狂笑著，正待撲過去，卻不妨坐在地上的馮野猛的站了起來，『砰』的一聲，把木欣華撞開，擋在了李璐璐面前。

    「噢，挨揍挨的還不夠嗎？」木欣華活動著手腕，陰森森的望著被反綁著手的馮野說道。

    馮野使勁搖搖頭，口中『唔唔』作響，明媚的眼珠咕嚕嚕亂轉，木欣華冷笑著道：「我看你耍什麼花樣。」說著話，將馮野口中的毛巾撤掉。

    馮野大口喘著氣，待呼吸平靜後，這才望著木欣華冷冷著道：「你放過璐璐姐，你要女人，我來替她。」口氣中柔媚不再，卻極是堅定。

    「你！？」木欣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著道，「操，你以為你是誰啊，爛貨一個，老子要玩的是處女。」狂笑中就待將馮野的嘴堵上。

    「我就是處女。」馮野頭一偏，閃過木欣華的髒手，冷冷道。

    「什麼？」木欣華愣住了，那黑衣大漢阿水也是一愣，木欣華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是處女？你會是處女？修補的吧？哈哈。」木欣華語帶譏諷，也難怪，打死他也不信這個有名的浪女會是處女。

    「你家姑奶奶就是處女！」馮野一字一頓地道：「我騙你幹什麼。，你壞了那麼多女孩子，一上床不就知道了。」馮野言語間無悲無喜，她現在沒有別的念頭了，只是一心要將李璐璐救出虎口。

    木欣華這才真正的愣住了。他倒是還從來沒跟馮野做過，望著對面笑態全斂的馮野，拿惑人妖冶地粉面上便似罩了一層嚴霜，不但美態不減，反而更甚三分，另有一番風情。木欣華本事色中惡鬼，望之心中一動，思量半晌後才問道：「那些跟你做過的呢？」雖然馮野說的有理。自己經驗老到，她是真是假，一試便知。馮野也沒有騙自己的必要，可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他多少還是有點納悶。

    馮野面無表情的道：「我會一點催眠。並且每次都在酒中給他們放了一種特殊的迷幻葯，他們在極度興奮下出現幻覺，便達到了高潮，他們就以為我跟他們做過了。其實我只是為了騙他們地錢而已。」

    木欣華喃喃著道：「好樣的，真有你的。怪不得聽那些老大說你這人有個怪癖，從不在他們家中過夜。每次做完醒來後就不見你了，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那麼多地黑社會老大，你都敢這樣蒙他們，你的膽子夠可以的，佩服。」木欣華連連歎著，語氣似讚歎更似諷刺。

    馮野不理會木欣華地話語口氣，只是望著木欣華又道：「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我現在把所有的實話都說出來了，只希望你能放過李璐璐一馬，我一定會好好伺候你的。」說到最後，面上又恢復了幾分魅惑。

    媚蕩地聲音讓木欣華渾身一酥，望了望馮野，又望了望無聲哭泣的李璐璐，這才喃喃著道：「放過她？你以為我搞不定你們兩個嗎？」

    婬邪狠毒的花樣聽得馮野嬌軀一顫，心中涼了半截，正待開口喊救命，卻被早有防備的木欣華一下用毛巾塞住了嘴，木欣華將怒目而視的馮野推給了阿水，笑著道：「阿水，你給我看著這個野丫頭，我先玩李璐璐，一會兒再好好疼她。」

    阿水抓住不停扭動著地馮野，望著馮野因為扭動幾乎全部露出來的酥軟高挺地玉峰，忍不住咽口唾沫，嘿嘿婬笑道：「華哥，你沒問題吧。」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木欣華哈哈笑著道：「開玩笑，我會有問題，今天不玩到凌晨決不罷休。」

    說著話，木欣華正待朝李璐璐撲去，突然卻聽到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我看你還是下輩子再玩吧。」聲音中滿是譏諷之意。

    突然而來的聲音將屋內眾人嚇了一跳，木欣華更是嚇得渾身一軟，定住身形，四處張望著，怒喝道：「什麼人？出來。」

    「我就在你面前哪，混蛋。」懶洋洋的聲音再次響起，木欣華定睛一看，卻是嚇了一跳，蹬蹬蹬蹬連退數步，面露駭然之色，便似見到鬼了，顫聲道：「你——，你——，你怎麼會沒事？」

    出聲之人自然是方旭，方旭呵呵笑著道：「睡了一覺，做了個夢，夢見一個色狼要非禮女孩子，我剛想英雄救美，就醒了。」方旭說著話，自地上勉強坐直了身子，喃喃道：「這個哪個大哥綁的，蠻結實的嘛。」

    木欣華到底也是身經百戰，很快恢復了平靜，望著方旭身上的繩索，膽色更是一壯，冷笑著道：「操，醒了又如何，我看你怎麼脫身。」木欣華說著話，猛的自腰間拔出一把手槍來，槍口對準方旭，獰笑著道：「來啊，掙脫來讓我看看呀，使勁哪，把你吃奶的勁都使出來。」說著話，雙目赤紅一片，殺機彌現。

    「你這個狗娘養的。」方旭第一次如此狠毒的罵一個人，罵歸罵，語氣卻是一如往常的平靜，只是這平靜下卻又隱藏著無限的殺機。下一刻，馮野、阿水、木欣華甚至床上勉力坐起來目露喜色的李璐璐都呆住了「沒見方旭怎麼動作，繩索寸寸斷裂開來，沒人任何聲響，也沒有四處飛濺，碎裂的繩索齊刷刷的落了一地。方旭雙手互拍一下腕上的手銬，拿手銬便如橡皮泥做的般抹落在地。

    方旭活動著站了起來。不看面色鐵青地木欣華與阿水，先將蜷縮在床角的李璐璐身上的繩子解開，李璐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下一刻，一雙玉臂緊緊的摟著方旭。螓首緊埋在他地寬厚的胸膛上悲悲切切的抽噎著。

    方旭猝不及防，待反應過來也是俊面微紅，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沒事了。沒事了。」方旭軟語寬慰著，李璐璐哭了一陣，覺得心中好受一些。這才紅著臉鬆開方旭俏立在一旁輕聲道：「方旭。你要將馮野救出來喔。」話語中似是對方旭有著很大的信心。

    木欣華一直面色鐵青的望著相擁相抱情義綿綿地二人（在他眼中是如此），肺都要氣炸了，這時聽的李璐璐的話。對上方旭望過來地目光，皮笑肉不笑的道：「難得你們還記得我手裡還有個馮野，不過——。」木欣華冷冷的一笑，狂喝道，「——我這裡還有兩把槍。看看他媽地誰更狠。」木欣華說完，黝黑的槍口緊緊的抵住了馮野地太陽穴。而阿水臂膀一揮，手槍對準了方旭。

    「你說誰更狠一點。」方旭呵呵笑著，望著因為被槍頂住腦袋而變得面無血色的馮野，「喂，你怎麼還不過來。」

    望著方旭笑嘻嘻的俊面，馮野心中怒罵，『媽的，不想救我就算了，姑奶奶也沒指望你，死就死了，誰要聽你的風涼話。』馮野苦於口被堵，心中恨恨地想著，同時恨恨的瞪了方旭一眼。

    對於馮野地白眼，方旭恍若未覺，施施然走過去，抓住馮野拉了過來，邊解開繩索便嘟囔著埋怨道：「讓你過來你不過來，非得我來拖你。」

    對於方旭的舉動馮野心中大驚，心中大呼『我命休矣』。只是直到方旭將她解開，也沒聽到槍響，也不見背後的木欣華二人有什麼動作，瞥見了對面李璐璐望著自己身後那驚詫莫名的神情，馮野忍不住回頭望去，卻見木欣華二人如泥塑般站在原地，依然保持著方纔的動作，只是渾身僵直，動彈不得。

    「這是——？點穴！？」馮野突然驚呼道，死死的望著方旭，又重複道，「你這真是點穴？」

    方旭笑著點點頭，馮野歡呼一聲，騰騰跑到木欣華面前『啪啪』打了兩耳光，然後飛起一腳狠狠的踢在木欣華的雙腿之間，大力撞擊之下，旭欣華保持方纔的姿勢撲通一聲重重摔倒在地，雖然口不能言，只是看拿額間陡然出現的黃豆般打的汗珠以及白的嚇人的面龐，也可以推斷出馮野這一下著實厲害。馮野依樣畫葫蘆般賞了阿水兩耳光，阿水也轟然倒地，馮野這才拍拍巴掌，吹聲口哨走了過來。

    『這個女人夠狠。』方旭暗自心驚，此際馮野已經走到他面前站定，靜靜的望了方旭半晌，方才開口道，「是我害你被迷暈的，你要怎麼對付我？要殺要剮，隨你便了。」說著話，輕輕閉上美目，一幅慨然赴死的樣子。

    方旭倒是被馮野弄的一愣，還未開口，李璐璐走到他身旁開口，輕輕抓住他的衣袖，輕聲道：「方旭，我不知道馮野剛才對你做了什麼，我只是知道她是個好女孩，剛才你應該也聽到了，她為了救我，寧可犧牲她自己的清白，我求求你放過她，好不好？」李璐璐輕晃著方旭的衣袖，軟語懇求著。

    「你不是還有媽媽跟妹妹要養活嗎？你死了，她們怎麼辦？」方旭望著馮野淡淡的笑道。

    「你——，你什麼都聽見了？」馮野睜開美目，先是一驚，接下來面上卻又一悲，許是想到了自己如果死了，親人將生活無靠，是以心中極是淒慘。

    方旭本來就沒打算殺馮野，照馮野剛才的表現來看，倒是真像個女中丈夫，方旭伸手輕捏住馮野的脈門，對著一旁花容失色的李璐璐輕輕噓了聲，片刻後，這才放開馮野的手腕，『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內媚之體，而且體內氣機雖然弱的可以，可是極為純正，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倒真的是個處女。』方旭俊面一紅，他自然不會關心馮野是不是處女，他替馮野把脈。只是為了確定她地異能是否真的覺醒，眼下他已經可以斷定出她的異能早已覺醒，只是體內氣機雜亂，看來是無人引導，自己胡亂修煉的結果。而這就造成了一個極為嚴重的後果，『以她目前情況，怕是不出一年，就會媚火焚身，要不要幫她呢？這人心性似乎不算太壞，不過聽說敲詐了很多男生地錢財。這倒是讓人反感，我還是瞭解一下吧，看看又什麼隱情。再決定要不要救她。』方旭拍拍馮野肩膀，馮野被他的舉動搞得也是一愣，忍不住嗔道：「喂。你到底要怎麼樣？」

    方旭淡淡一笑，走到凳子旁坐下，道：「不要緊張。你先坐下，我有話要問你。」

    馮野老老實實的坐在他的旁邊，李璐璐也搬了把椅子坐在方旭的一旁，方旭望著馮野道：「木鑫華是天外天的人？」

    「是啊，他跟咱們學校地陳笑都是天外天四樓賭場的負責人。還有一個叫阿山，是混社會的。」

    「其他三樓也歸他們管？」方旭饒有興致地問道。

    「不是。有自己的負責人。幕後好像還有個大老闆，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員工，不能隨便亂走亂竄瞎打聽的。」

    方旭點點頭，又問道：「剛才木欣華要抓我回去當替罪羊，那些人本就是我殺地，你們應該能推斷出來。」方旭語氣中有了幾分懷疑之意。

    「我跟他們說謊了，說是一個染了銀髮的年輕人做的，他們欺軟怕硬，認為你好對付，所以想拿你來交差。」馮野說著話，望著方旭若有所悟似笑非笑地眼神，心中一跳，忙辯解道，「我隱瞞你的身份，只是為了日後敲你幾個錢可不是看上你了，你別多想。」

    方旭聞言一愣，李璐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方旭大窘，摸摸自己的臉龐，啼笑皆非，『我看起來很像是自戀狂嗎？』方旭暗自鬱悶半天，這才開口道：「馮野，你本性不壞，為什麼要敲詐別人的錢財，又要跟木欣華之流混在一起呢？」

    馮野一愣，道：「不講可不可以？」

    「可以。」方旭語氣仍然平緩，聽不出來任何的感情波動。

    斜瞥了一眼方旭平靜地臉色，又望了望面帶關切之意的李璐璐，馮野歎口氣，道：「算了吧，我就說給你們聽吧，反正剛才我已經講了一些了，說一句也是說，說十句也是說。這些壓在我地心底已經好多年了，有個聽眾也不錯。」

    馮野正待說下去，望著躺在地上的木欣華阿水心頭卻是一驚，望著方旭道：「你這人怎麼做事有始無終這麼沒腦子，這兩個傢伙還在這裡，你卻放心跟我們聊天？」馮野滿是責備的意思，口氣毫不客氣，她卻是忘了方旭動動手就能讓她死無數次。

    方旭倒是不在意，只覺得這個女孩子還挺率直的，當下笑著解釋道：「別擔心，剛才那個阿水不是說，他們明天一早回去覆命嗎？所以此時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攪，而我也不會放過他們dni放心好了。」方旭胸有成竹，而他不但要殺木欣華二人，天外天的人也要殺，最好以執法者的名義殺，否則肯定連累這兩個女孩子。

    馮野這才放心，繼續說道：「這要從我爸爸說起。我爸爸是鄉下人，一開始到城裡打工，後來認識我媽媽，結婚便有了我。我爸爸什麼都好。就是思想封建，一直想要個男孩子，到我十四歲的時候，我第十一個也是最小的妹妹巧兒出世。」

    李璐璐驚訝到：「你有十一個妹妹？」她覺得委實太過不可思議，『超生游擊隊』這個字眼在腦海浮現。

    馮野苦笑著點點頭，接著到：「有兩隊雙胞胎，老五老六，老九跟老十。我爸爸見一直沒有男孩子，也就放棄了，雖然我們都是女孩子，可他對我們都很好，一直到死都很好。」

    馮野目中浮現出溫馨的神色，道：「我爸爸很有頭腦，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借了些錢買了輛拖拉機搞運輸，越做在、越大，到我七歲的時候，我爸爸已經有了一個車隊。後來更是一帆風順，再後來爸爸就把車隊賣掉，貸款一千多萬建了建材樓，開始搞建材生意。」

    馮野頓了頓，面上有了幾分淒容。歎口氣，接著道：「只是那年爸爸開始走霉運了。開張沒多久，再路上就被人劫走了兩車貨，價值一百多萬，至今也沒有破案。可能是爸爸判斷失誤，我們一個小小地縣城根本就沒有什麼建材市場。除了剛開張紅火幾天外，建材樓一直沒有什麼生意，慘淡經營兩天多終告倒閉。爸爸欠了一屁股債。後來把建材大樓承包出去，可是沒多久建材大樓又出現了質量問題，因為牆壁倒塌。砸死了幾個人，承包人溜了，我爸爸又賠了一大筆錢。就這樣，到我十四歲我妹妹巧兒出生的時候，我家就徹底敗落了。為了還銀行貸款，爸爸把所以能賣的東西都賣了，所以能借的錢都借了。這才還上，而我家也欠了高額債務。我爸爸媽媽半年之間似乎老了二三十年，而我爸爸——，我爸爸——，」馮野嗚咽著，「我爸爸在一次借錢的路上被一輛車給——，給撞死了，那是個大雨夜，就像今天，暴雨——」馮野說著，再也忍不住，緊緊地抱著身旁的方旭，哇的一聲痛哭出聲。方旭不由一呆，心中不由一歎，『怎麼女孩子都好這一手。』當下也對剛才教學樓馮野的異樣表現有了幾分恍然，『看來是睹物思人心中情難自仰。』馮野的悲慘遭遇，李璐璐聽得眼角都紅了，方旭心中也不是滋味，所以任由馮野抱著自己哭泣而不推開她，相反的輕輕拍著她地一聳一聳的香肩，加以寬慰，以他的豐富閱歷，根據馮野地眼神心跳，自然輕易斷定出馮野說的是實話。

    馮野哭了一陣，心中好過了些，紅著臉推開方旭，擦擦眼淚，接著道：「爸爸去世後，媽媽便一病不起，我家算是徹底塌天了。」

    李璐璐抹著眼淚，抽泣著道：「那就沒幫你們的？」

    馮野冷笑著道：「我家好過地時候，門前車水馬龍的好不熱鬧。可是一旦落難了。卻是門堪羅雀，一個個躲的遠遠地。那些借錢給我們的倒是來，來要債，不過也是天經地義，誰讓我們欠他們錢哪。」

    馮野頓了頓，又道：「幫倒是有一個幫的，不過這個人是個禽獸。」馮野咬牙切齒的說著，面部肌肉扭曲戰慄，看樣子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馮野喘了幾口粗氣，道：「這個人是我的一個遠方親戚，論輩分我叫他大伯，他家裡有幾個錢，我當時要去打工養家餬口，他勸我打消念頭，讓我繼續上學，他也經常接濟我們，我以為他是個好人，哪料到他是個人面獸心地惡獸，我險些就毀在他的手裡。」

    馮野接過李璐璐遞過來地一杯清水，一口氣喝了一半，長出一口氣，又道：「那是我十五歲的時候，學校放暑假，他邀我到家裡玩，我去的時候，他家裡除了他之外一個人也沒有，他慇勤的招呼我坐下，給我拿飲料喝，我絲毫沒有懷疑，因為在我的心裡他是一個和善可親的長輩，誰知道我喝了後，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的感覺就被人抱到了床上，再次醒來的時候，那個禽獸正在脫自己的衣服。」

    李璐璐驚呼出聲，掌心滿是汗水，雖然知道馮野必然無事，她仍然是止不住緊張，望著李璐璐關心的眼神，馮野心中感動就，朝她啟齒一笑，道：「他脫了自己的衣服，就要過來脫我的衣服，見我睜著眼睛，也有些驚訝，可能對我這麼早醒過來很是吃驚，可他卻沒有停手，我那時候雖然清醒，可是渾身無力，根本無力反抗，只能不停的哀求他，可這個禽獸又哪裡會放過我，我越哀求他就越得意，我就待學電視裡那樣咬舌自盡，卻不料剛咬了一下，舌頭沒斷，突然腦袋就疼的厲害，針扎般的難受，然後本來一點力氣也沒有的我就抱著頭不停的在床上滾來滾去，不停的尖叫著，把那個禽獸也給嚇壞了。」

    方旭聽到此處不由的點點頭，馮野所說的頭疼現象正是異能覺醒的徵兆。而她倒是運氣不錯，普通超能者異能覺醒地時候，身旁如果沒人引導，十有八九會精神分裂。馮野沒事，可能是因為她當時對那個禽獸滿心的仇恨怨意沖淡了部分疼痛。這便是所謂的精神轉移，關羽邊下棋邊刮骨療傷便是如此。

    馮野接著又道：「我頭疼了好一會兒平復下來，而那個禽獸呆呆的站在床邊手足無措，我一抬頭望見了，就朝著他大喊一聲，『滾出去』。結果怪事發生了，他真的乖乖地滾了出去-李璐璐驚訝道：」這個壞蛋這麼聽話？「

    馮野得意的一笑，道：「是啊。直到我戰戰兢兢的走出去的時候，他還在不停的往前走著，結果撞到了牆上。退了幾步，又繼續向前走著，就這麼不停的走著撞著。頭破血流，就像是瘋了一般，我當時也沒來得及多想，奪門跑了出去。後來就聽說這個禽獸住進了精神病院。後來我仔細琢磨，便認為是那陣頭疼給我帶了了好運。」馮野說著話。面上神情得意一片。

    方旭突然開口道：「所以你以後就開始刻意練習，雖然可以將人迷地暈頭轉向。卻再也沒有第一次施展的那種威力。」

    「咦，你怎麼知道？」馮野奇道，接著神色一黯，又道，「剛才我救璐璐姐的時候，我本來要施展地，可是半天也沒效用，看來是失效了，所以我只好拿自己來換璐璐姐了。」

    方旭呵呵一笑，道：「你其實是個異能者，也就是特異功能者，你所說的頭疼是異能覺醒的表現，而異能者第一次覺醒時爆發地能量都很是驚人，日後要經過很多年的苦修才能達到那種境界。剛才你的異能也沒失效，只是因為你地心情動盪不安，雜念過多，所以施展不出來。以後如果苦練，就不會又這種失靈的情況發生了。」

    「哇，那就是沒失效。呵呵，原來我也會特異功能耶。」馮野歡笑著道，「我就知道我不是個普通人，耶！」馮野握緊小拳頭，高高舉起，比了個V字，神情歡快雀躍，玉面之上滿是自鳴得意的神色。

    方旭與李璐璐相顧莞爾，只是與方旭眼神一對，李璐璐便紅著臉垂下面去，馮野壓抑住滿心的興奮，又道：「我後來就不停的用這種特異功能去弄錢，好人地錢我不騙，我只騙那些對我圖謀不軌的人地錢，再就是一些黑社會的錢，一邊還著債，一邊養活家裡人，勉強支撐著上了大學後，我結識了木欣華跟陳笑，他們利用我去巴結那些賭場的客戶，我則利用他們來賺錢，反正不知道是我特異功能厲害還是運氣好，我出手這麼多次，一直沒有失敗，每個人都認為我天生婬蕩，可誰又知道我——。」馮野自嘲似的一笑，停口不語。

    李璐璐見她神色黯然，眼神愁苦，心中也不是滋味，握著她的手，歉然道：「學妹，我以前也對你又很深的誤解，在這裡我跟你道歉了，你出淤泥而不染，我很佩服你。我們以後做好朋友好嗎？」李璐璐語氣誠摯一片，美目中隱隱有霧氣瀰漫，不知是對自己往日的態度感到懊悔，還是對馮野的悲慘遭遇感到憐惜。

    李璐璐真情流露，馮野也是感動，回握著李璐璐的手，輕聲道：「璐璐姐，你能跟我做朋友，那是我最大的榮幸。其實，你不怪我剛才差點害了你，我就已經很開心了。」馮野幽幽一歎，又道：「璐璐姐，出淤泥而不染？我沒那麼偉大，我之所以守身如玉，是因為我想找個能出的起錢的大金主賣掉而已。」馮野語氣中滿蘊著自嘲之意，卻又有無限的自憐之情。

    「啊。」李璐璐顯然吃了一驚，忙緊緊抓住馮野的纖手，嬌聲道：「我不許你這麼作踐自己，我家裡還算富裕，我可以幫你。」

    馮野自李璐璐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搖搖頭，淒然一笑，道：「誰也幫不了我。」

    「那你到底欠了多少錢？」李璐璐急道。

    馮野默然無語，李璐璐催促著問了一遍，馮野這才歎口氣，起身走到床頭，自床底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來後從裡面拿出一本厚厚地筆記本。翻了翻，掃了一眼，道：「還有約莫1050萬。」

    李璐璐明顯的被嚇了一跳，顫聲道：「這麼多？」

    馮野無奈的點點頭，苦笑著道：「是啊，利滾利，老賬不去，新帳又來，我還有妹妹跟媽媽要養活，現在我手裡總共還有一百五十多萬，對除後。還需要九百萬。」

    望著馮野愁苦的神情，方旭心中喟然一歎，伸手一招。馮野手中的筆記本便詭異地到了他的手裡，不理會目瞪口呆的兒女，方旭新手翻看著。筆記本裡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名字，每個名字後面跟了一長串數字，還了的。尚欠的，對除地，一筆筆，一宗宗，鋼筆字。鉛筆字，油筆字。自己有潦草的，油正規的，密密麻麻，看地人眼花繚亂。

    良久，方旭將筆記本輕輕合上，望著馮野，笑著道：「如果一天沒人買你的貞操，你就會繼續騙下去嗎？」說道『貞操』二字，方旭面上微微一紅，李璐璐玉面更是有如霞光浮現，眼神中滿是羞澀之意。

    而當事人馮野卻冷哼一聲，道：「別說的真麼難聽好不好，什麼騙不騙，那些人地錢來路也不明，就當時救濟救濟我也對嘛。」語氣中微帶不滿，神情更是倔強一片。

    方旭呵呵笑著道：「好好，不是騙，那你的貞操打算賣多少錢？」

    馮野一愣，目中一喜，『蹭』的蹦到方旭面前，喜道：「你要買？」方旭很有錢，馮野自然知曉，一出手就是一百萬地小費，這樣的富豪好像還不多見。而且，她對方旭有一種難言的感覺，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反正絕對不是厭惡。

    李璐璐嬌軀一顫，凝視著方旭，美目灼灼，她不著調方旭是否有錢，可是她也希望方旭能幫幫馮野，可矛盾的是，她更不願意方旭拿錢來買馮野的貞操。

    方旭望著近在咫尺地馮野，聞著自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媚惑地體香，輕輕笑了笑，道：「我好奇而已，隨便問問。」李璐璐聞言一喜，只是望著馮野，卻又是一聲輕歎，玉面之上神情複雜，變化莫測，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希望方旭如何做。

    馮野則是神色一黯，低下嗓音，喃喃道：「我知道你根本就看不上我，以你的條件，什麼樣的好女孩兒找不到，你又怎麼會看的上我呢？」馮野抹了抹眼睛，抬起頭望著方旭，雙目微又紅腫，只是面上卻又掛上了妖媚的笑容，膩聲道：「我本來還想大哥折扣，算你五百萬，你不要就算了。別人買，我要一千萬。少一毛都不行。」

    方旭聞言呵呵笑著，道：「好。比較公道。」方旭說著話，拉過馮野的玉手，右手不知何時有了三張卡，方旭將卡輕輕放在馮野玉手之上，和聲道：「既然公道，那我出了。這是一千一百萬，多出來的錢你改善一下家李的條件吧。」

    馮野愣愣的托著銀行卡，呆呆的望著方旭，好半晌也沒反應過來，而李璐璐也如同傻了般盯著方旭，便似他的臉上長出一朵花來，她可不認為方旭會開玩笑，『執法者怎麼會開這種玩笑呢？可是方旭他，他怎麼這麼有錢？』馮野傻了半天，反應過來，望著方旭喃喃著道：「你不是開玩笑吧。」

    方旭笑著道：「我一向不喜歡開玩笑，密碼六個零，你最好通過銀行轉賬將錢匯給債主，不過也要記得把欠條拿回來，還有這幾張卡在身上，簽署要謹慎，要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馮野這才徹底明白自己走好運了，忙將銀行卡小心翼翼的藏到床底，望著方旭，未語面先紅，終於鼓足勇氣，期期艾艾的小聲道：「那——。」只是剛說了一個字，便似再也沒有勇氣說下去了。

    「什麼？」方旭被馮野弄的一愣，而那撩人的妖媚神態也讓他心中一動，直呼受不了。

    「那你什麼時候要我。」馮野以極快的速度說出這幾個字，『嚶嚀』一聲，螓首死命的垂下，再也不敢望向方旭，玉面已經紅透了。別看馮野平時看起來浪蕩妖冶，一旦動起真格來，也仍然是擺脫不了少女羞澀的天性。

    方旭聞言倒是嚇了一跳，連連擺手，慌道：「算了算了，我怕你用異能騙我。」方旭慌張之下口不擇言，卻讓馮野誤會了。

    馮野微抬螓首。美目橫了方旭一下，輕嗔道：「我不會騙你的。」聲若蚊語，低不可聞。

    方旭一見他神情，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只是看著她那妖媚的神情舉止，心中卻又不由的升起意思綺念。心中暗道天使內媚之人果然厲害，不需要刻意施展就能攝人心魄，忙平心靜氣。消除雜念，這才和聲道：「我跟你開玩笑地。擺脫過去的生活方式，做個好女孩。就足夠了。」說著話輕輕拍拍馮野的肩膀，感受到方旭掌心傳來的熱力，馮野嬌軀不由的一顫。逐淚垂落，哽咽了起來。

    而方旭也借適才一掌，理順了馮野雜亂地氣機，使她不至於因為氣機混亂而又喪命之危。

    李璐璐此際也走到了方旭面前，輕輕鞠了一躬。道：「謝謝你，方旭。謝謝i無私幫助馮野，更謝謝你再次救了我。」

    「不客——。」方旭正待謙虛幾句，忽然一愣，望著李璐璐似笑非笑的美眸，詫聲道，「再次？」

    李璐璐眨眨眼睛，嬌笑著道：「是啊，那次我被幾個外國人綁架——。」李璐璐停口不語，對著方旭做了個調皮的鬼臉。

    「什麼？」方旭還待裝糊塗，李璐璐又道，「我那次撿了一根銀色長髮，經過化驗，跟你地一模一樣，你還想耍賴，討厭。」李璐璐語氣嬌憨，便似對情郎耍脾氣一般，此話一出口，便也微覺得不妥，登時面若霞燒，羞不可仰。

    方旭倒是沒在意這些，怔了怔，旋即冷笑著道：「好啊，既然你識破了我的真實身份，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到最後，語氣陰森恐怖，面上殺機突現。

    李璐璐聞言面色一黯，美目緩緩闔上，長長的睫毛輕微抖動著，喃喃著道：「你要殺就殺吧，反正我地命也是你救的，拿回去也是應該的。」說著話，步履輕盈地朝方旭走過去。

    望著李璐璐引頸就戮，毫不反抗，更是一步步逼近，方旭大急，忙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開玩笑的，你別往前走了。」

    李璐璐依言止步，望著神情窘迫的方旭，咯咯笑了起來，而馮野也止住了哭泣，嬉笑著道：「方旭，你根本就不是做惡人的料，沒那個命。」

    望著歡笑的兒女，方旭無奈地摸摸鼻子，心中歎道，『現在的女人啊，一個四處騙錢還債，更是要把自己賣出去；一個面對死亡恐嚇都不怕，這些女人，都是什麼做地。』方旭心中感歎，走過去將一直僵臥在地怒目而視的木欣華與阿水提了起來，兒女此際止住笑，望著他，齊聲道：「你——，你要走了嗎？」言語中有著難掩的不捨之意。

    少女情思如詩，方旭自是不懂，聞言只是點點頭，道：「我也該走了，這兩個傢伙我也帶走，他們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平淡的語氣有著一股肅殺之意，兒女但覺得身上一冷，心中卻也送了口氣。

    方旭望著馮野道：「今晚的事情陳笑是不是也知道？」

    馮野點點頭，道：「這些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他們口中的笑哥就是陳笑。」

    「唔。」方旭點點頭，又道，「我剛才聽阿水說，陳笑明天才回來，那他現在在哪裡？」

    「聽說他爺爺病了，昨天下午就回家看望了。」

    方旭點點頭，微一思索，沉聲道：「我會把這件事情做個了斷，不會連累你們的，不過我看這裡也未必安全。以防萬一，你們還是回學校住吧，這一段時間，盡量不要出校門走動。等這件事情徹底擺平，我會告訴你們的。」

    方旭朝兒女微微蜃，打了個招呼，便提著木欣華與阿水快步離去。

第八十四章 算有遺策

    約莫晚上十一點鐘，本已有些減小的雨勢又漸漸增大，路面上偶爾有幾輛車駛過之外，一片冷清。

    一輛黑色寶馬風馳電掣般的滑過馬路，割開雨幕，直朝市中心而去。

    開車的是一個黑衣大漢，卻正是那個阿水。

    「喂，山哥嗎？你在哪？」阿水一手把穩方向盤，一手拿出手機撥了哥號碼，顫抖著貼在耳邊。

    「嗯，在賭場，明天貴賓來觀賞我們懲治兇手，我領了幾個兄弟在這裡打掃一下會場。對了，阿水，辦妥了嗎？」

    「別提了，山哥。那個替罪羊爽約，我們等了半天，他也一直沒來。」不知為何，阿水特意點出了『替罪羊』三字。

    「什麼？」阿山驚怒道，語氣中夾雜著焦灼不安，「那怎麼辦，阿笑跟欣華不是說萬無一失嗎？操，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我***已經通知了貴賓，明天下午都會來，讓我怎麼收場，公子知道了怎麼辦？操，操，**，欣華呢！？」阿山破口大罵著，顯然是慌了神。

    「山哥你先別急，華哥已經打探到那小子的住處，他已經過去監視了，他讓我回來搬救兵。咱們強行綁票，你在賭場等等我，我大概五分鐘就到。」阿水頓了頓，忙囑咐道，「別到外面等，免得有人懷疑。」

    「綁票？我喜歡。」阿山聞言精神一振，喜道，「好，我在賭場等你，我這裡一共又五個人，足夠了，你***快點，別磨蹭。」

    「好。不過山哥，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跟著我？」

    「靠，你***也是個老江湖了。疑神疑鬼的，能辦成什麼大事，廢話少說。我在賭場等你，行動間小心點。」阿山不以為意的輕聲訓斥著，隨即掛斷了電話。

    阿水放下手機，望著副駕駛座上的方旭，顫聲道：「大——大哥，你看，我已經照您的吩咐打電話了，您是不是能——饒了我？」阿水忐忑的說著話，滿面都是諂媚地笑容。同時間打量著方旭古井無波的面容。因為揣摩不透方旭的心思。是以阿水地眼角不停的跳動著，極是不安。

    方旭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剛才審問之下，他得知阿山有個怪癖，就是一向喜歡將通話全部錄下來。得空便琢磨對方話語中地意思，所以他讓阿水給阿山打電話，電話中刻意提出『替罪羊』的字眼，並且隻字不提馮野，而眼下方旭打算借執法者的名義去將那個阿山幹掉。阿山的屍首被人發現後，通過電話錄音。就可以將馮野與自己的危險排除。

    此際聽著阿水諂媚的聲音，方旭淺笑著和聲道：「看你表現了。」

    「是，是，我一定好好表現。」阿水抹了一把冷汗，這個年輕人讓人琢磨不透，面上始終輕鬆恬淡的從容一片。剛才提著自己二人從馮野家出來，逼問出木欣華的轎車停靠方位，就一路開著車到了荒郊野外。接下來就解開木欣華的穴道問話，木欣華的確是個狠角色，油鹽不進，生死不怕。他卻更狠，笑嘻嘻地一巴掌把木欣華半邊牙齒打掉，那鮮血狂噴牙齒飛濺的場面嚇得自己毛髮倒豎，渾身寒氣直冒，褲子都濕了，還好自己眼下表現好，沒受他折磨。

    阿水心中回憶著方纔的情形，不由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被點了穴道癱坐在後排座位上、滿口鮮血渾身不停抽搐著出氣多進氣少的木欣華，阿水登時面如土色，粗壯地身軀更是止不住一陣發抖。

    「停一下。」方旭突然開口了。

    阿水一打方向盤，一點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方旭朝他伸手一拂，阿水登時覺得半個身子麻木，再也動彈不得。方旭下車將木欣華提出來，身形一閃，幾個起落，便沒入無邊風雨中。

    一分鐘後，方旭再次回來，打開車子的後門坐在後排座位上。奇怪的是身上竟然一點都沒被雨水打濕，手上也多了哥包袱，鼓鼓囊囊的看樣子放的是衣服一類地東西，而木欣華卻不知所蹤。

    車子再次行駛起來，阿水一顆心跳動不安，『木欣華到哪裡去了，不會是——』，正自不安的琢磨著，方旭突然開口道：「參與今晚計劃地還有什麼人？」

    阿水忙答道：「除了我跟木欣華，笑哥還有我大哥再沒有別人了，笑哥說這件事越保密越好，免得被上邊知道。」阿水是阿山的親戚兼心腹，在方旭的審問霞，他已經一五一十的全部供出來了。

    「上邊？」方旭軒眉一挑，追問道。

    阿水愁眉苦臉的道：「大哥，這我就不知道了，聽山哥跟木欣華平時發牢騷，說什麼幾個公子不信任他們，什麼事只跟笑哥聯繫，他兩人便是連公子的樣子都不知道。」阿水透過後視鏡望著方旭毫無表情的臉龐，忙又道，「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絕對不敢騙您。」說完話，更是連連的詛咒紡，生怕這個煞星一個動怒，自己小命報銷。

    這個阿水平時因為是天外天眾打手的總頭目，一向盛氣凌人，驕橫慣了，只有他打人沒人敢打他，此時卻因為見了方旭的狠辣手段，心神大受激盪，一骨子的兇惡氣息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數十年來壓制在心底的種種膿包念頭，突然間都冒了出來，竟如變了一個人一般，俗語雲，惡人還怕惡來磨，看來一點都不假。

    說話間，二人已經道了天外天娛樂城，此際娛樂城***通明，門外車輛任然還是有不少。

    阿水停住了車子，再扭頭看時，卻嚇了一跳，方旭不知何時竟然換了一身裝束，整個人從頭到腳被一套黑色衣服套在裡面。

    「執——執法——法者？」阿水牙關顫抖，哆嗦著說道。

    「少囉嗦，不想死的話。快走。」方旭輕聲喝道。

    …

    大廳中空蕩蕩的見不到人影，方旭押著抖成一團的阿水乘坐電梯進了賭場。

    阿山領著四個手下坐在賭桌上，正抽著煙。擺弄著手中的槍支，此際見有人出了電梯，先是一喜。待望清楚了，卻又是一驚。

    阿山望著方旭，面上一變，手中槍口搖搖對準他，沉聲道，「小子，你哪條道上的？來架樑子嗎？」斜目望著被方旭提在手裡面無人色的阿水，又怒喝著，「阿水，這是怎麼回事？」

    「他——執——執——法。」阿水牙齒打著顫。含糊不清地勉強吐出了幾個字。

    『啊，執法者。』阿山猛然明白過來，背後便出了一身冷汗，也不顧阿水在方旭的手上。猛的一扣扳機，同時喝道：「開火，滅了他。」

    厲喝聲中，其他四人也反應過來，登時槍聲大作。子彈朝著方旭呼嘯而來。

    方旭冷冷一笑，伸手將阿水擋在了自己面前。可憐阿水連哼都沒哼上一聲，便被漫天地子彈打成了馬蜂窩。

    方旭將阿水隨手扔在一旁，右手伸出食指微屈迅捷彈了幾下，但聽的空中『嗤嗤』幾聲微響，所以擊來的子彈便詭異地滑過一道弧線，掉頭朝阿山他們擊去。還未待阿山等人反應過來，子彈擊中五人，除了阿山外，其他四人均被擊中眉心，當場斃命。

    阿山被子彈射中了四肢，被子彈的巨大衝擊力帶的後退了幾步，便如一塊朽木般頹然倒地。

    方旭走到在地上不停蠕動著的阿山面前，冷聲道：「我來問你，天外天的幕後老闆倒地是誰？」

    「是誰？」阿山喃喃重複著，勉強抬起頭狠狠的望著方旭，面上表情凶厲一片，咬牙切齒的道，「是一個你惹不起的人，一個能隻手遮天的人物，我完蛋了，執法者，你也死定了。」阿山哈哈大笑起來，笑容得意夾雜著悲哀，淒厲刺耳，突然笑聲嘎然而止，頭重重地撞在了地上，面色變得青紫一片，嘴角流出了一縷黑血，看來是怕受折磨，竟然咬破口中地毒齒自盡了。

    方旭微一皺眉，身形一閃，雪白的牆上便詭異的多了幾個大字，方旭定住身形，望著阿山的屍首歎道：「倒是哥硬骨頭，可惜走錯了路，跟錯了人。」

    語音剛落，人影已逝，空蕩蕩地賭場大廳只留下六具屍體跟滿地的鮮血，徒增恐怖的氣息。

    …

    方旭卻在思索今晚的事情，看看有無遺漏，猛然一驚，『不好。自己只以為只要再殺了陳笑就萬事大吉了，卻忘了陳笑明天下午才能回來，萬一這期間他打電話給木欣華或是阿山，沒人接聽，他肯定會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頭，或是萬一幾人地死訊傳到他的耳朵李，那——』方旭軒眉緊皺，卻也有些無計可施，心道：「眼下看來也沒什麼好地辦法，明天我盯著天外天那邊，讓人幫忙盯著學校這邊。如果陳笑不回來，自己就得留意一下馮野的安全了。『方旭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一走上樓梯，便聽得隔壁鄰居家門大敞著，裡面幾個工人正在忙著粉刷。原先的那個鄰居前幾天搬走了，看來是新的鄰居要住進來了。

    方旭無意理會這些，打開自己房門走了進來。雲若若早已睡了，方旭輕手輕腳的除去衣服上床，溫柔的抱住了雲若若光滑柔膩的身軀。

    「旭，你回來了。」感受著心上人溫暖的懷抱，雲若若轉身回抱著他，迷迷糊糊的問道。

    「回來了。」方旭在雲若若的芙蓉玉面上輕輕一吻，「繼續睡吧。」

    「嗯。」雲若若正待繼續睡覺，猛然想到了什麼事，忙勉力睜開惺忪睡眼，望方旭懷中縮了縮，美目爍爍，望著方旭嬌聲道：「旭，下週末有空嗎？依依跟瞳明下週末大禮拜，我們一起道太湖去遊玩？好嗎？」

    「好啊。你說怎樣就怎樣了。」肌膚相接，香息微聞，那酥軟高挺的玉峰，擠壓在方旭寬闊的胸膛上，柔玉雕就的完美胴體在方旭懷中輕輕摩擦，引起陣陣銷魂舒爽的感覺。方旭心神一蕩，起了本能反應，隨口說著，一翻身便將雲若若的嬌軀壓在身下。雲若若感覺到了方旭的變化，絲緞般的肌膚泛起陣陣紅暈。

    雲若若眉眼生春，玉面泛霞，淺淺梨渦，浮現在香腮之上，輕白了方旭一眼，嗔道：「這麼晚了——，討厭。」說著話輕舒玉臂，環抱住方旭的頸項，修長無暇的玉腿輕輕抬起將方旭纏住，一雙美目也緩緩闔上。

    佳人吐氣如蘭，話語似嗔實願，更是一副任君採擷的柔媚神態，方旭慾火頓起，下一刻兵臨城下，銷魂曖昧的呻吟聲起，一時間滿室皆春。

第八十五章 紛亂將起

    第二日下午天外天娛樂城四樓

    六具屍體被擺在大廳中間，六個身著便服的人圍著屍體忙碌著，大廳各處也有約莫十多個同樣裝扮的男女將桌子椅子輕輕挪開，似乎在找尋什麼東西。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大廳卻安靜的可怕。所有的人一個個神情嚴肅，行走間不帶絲毫聲響，便是連咳嗽也沒一聲。

    賭場兌換籌碼的窗口外擺著兩張凳子，兩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氣定神閒的坐在上面，卻正是楚自然與顧天明。

    楚自然正襟危坐，闔目靜心，對大廳場面不聞不問。顧天明則是望著對面雪白的牆壁，若有所思，那牆壁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字：執法者。三字非鑿非刻，竟然是用手指硬生生劃上去的。

    過了一會兒，那些在大廳搜尋的人查找完畢，便走到檢驗屍體的幾人旁邊，十幾個人圍在一起輕聲討論了好一會兒，隨手便有一人起身走到顧天明面前，恭聲道：「副所長，檢驗結果出來了。」

    「說吧。」顧天明和聲道。

    「是。這六人是昨晚十點半到凌晨十二點之間被殺，有五人是死於槍殺，一人服毒自盡。殺死他們的子彈是從他們手中的手槍槍膛射出，看來是有一個武功極高的人將子彈擋回，殺死他們。大廳中沒有任何子彈，擊在這六人身上的子彈總數是三十六枚，應該是被此人同時間擊回。牆上的字跡是人用手指寫成，寫的時候真氣護住手指，沒有一絲指紋留下。剛才有人來報，警察上午八點在北郊一處樓房的樓底發現一具屍體，死者的表面身份是CZ大學學生木欣華，而其實他也是這間賭場的老闆之一。」

    「喔。」顧天明顯然對木欣華的身份早已瞭解。是以面上有絲毫變化，又問道：「死因哪？」

    「失足從二樓梯摔下，無巧不巧地碰上一塊石頭，正撞在要害。」

    「無巧不巧？這麼巧？而且賭場的兩個負責人同一天死？」顧天明冷笑著道。

    「是啊，我們認定現場很可能是有人偽造過，警方對此也有所懷疑，只是如果真有紫人，那他絕對是箇中高手，因為現場沒有一點線索，死者身上傷痕一切都很自然。」

    顯然沒聽到太多的有價值的東西，顧天明微有些失望，旋即擺擺手，「好了，收隊吧。」這人聞言微一鞠躬，轉身領著眾人快速離去。

    楚自然突然睜開雙目，微笑著道：「老顧，死了幾個小人物而已，你卻左一遍電話右一遍電話把我拉來，是不是太過小題大做了。」

    「噢？你很忙嗎？」顧天明笑著不答反問道。

    楚自然苦歎著道：「你是不知道我們同盟的事情有多忙。這一個月，日本武德會陸續來了約一百多人，B級以上的實力的就有五十多人，算是精銳畢出。教廷也是大肆增加人手。現今在CZ有近二百人，三天前連異端裁判所的那古雷斯都來了。還有無數的小組織，對了，旋風組織也來了，十一尊者全部出動，你的老朋友歐靈親自出馬。唉。現在…」楚自然連連歎了幾口氣，停口不語。不知是對顧天明強約自己來這裡感到不以為然呢，還是對這些國外勢力感到頭疼。他口中的旋風組織是歐洲排名第二的民間超能者組織，領導者就是十一尊者，是十個a級別高手。一個s級高手火焰尊者歐靈。

    「歐靈？那古雷斯也來了嗎？」怡然端坐的顧天明不由的一愣。

    驚疑的望了顧天明一眼，楚自然失聲道：「不是吧，老顧，你連這都不知道？你們異能莫非真成了純粹地官僚組織，若是打起來，怕是不能幫上什麼忙了。」楚自然赫然輕笑，連連搖頭。目中譏色一閃而過，道：「這幾個老不死的都來了，你以為柳生十兵衛能閒的住嗎？蘭爾納會袖手旁觀？大海能不來嗎？」

    「柳生老鬼？聖者蘭爾納？教廷教皇海因斯？」顯然這幾個人名給顧天明的衝擊太大，眉心越鎖越緊，面色越來越陰霾，半晌後輕咳一聲，沉聲道：「現在的CZ就是個炸葯庫，大戰一觸即發，唉。」

    超能者口中的教廷不是平時人們所說的教廷不是平時人們所說的教廷，其實只是一個超能者組織的名字而已，它的教皇自然也不是梵蒂岡的教皇，而是一個武功強到極點的人——眾神之子海因斯。此人青年時期遊歷中國，曾與楚自然平輩論交，交情莫逆，楚自然給他起了個中國名『大海』，後來因為各為其主，一對好朋友分道揚鑣，關係轉惡。

    「嘿，你知道就好。最後搞不好天下英雄群聚於此，雖然我同盟眼下有了天字門這個強有力的夥伴，可對付這麼多的人，尤其是這幾個老傢伙，還有血盟，恐怕是心餘力絀。」楚自然輕輕晃了晃自己那晶瑩如玉的手指，道：「不過這麼多老朋友都來了，我這把老骨頭不動也得動了。」語氣平緩，其中雖有顧慮，卻是戰意盎然。

    「莫非他們中有人會知道寶藏的真正秘密？」

    楚自然不以為然的搖搖頭，笑著道：「我想不會，寶藏是中國的，我們都不知道到底有些什麼，他們怎會知道？」楚自然是根據同盟珍藏的一些典籍上得悉寶藏的蛛絲馬跡的，只是典籍上記載的只是隻字片語，而且是晦澀難明讓人揣摩之下暗自驚心的文字。所以對於寶藏的具體情形，也無從知曉，只知道裡面有個驚天之密，一旦揭開，能翻江倒海。無獨有偶的是，其他好幾家門派也多多少少有類似地記載，這就讓人認定確有其事。

    「也是。不過——」顧天明微微點頭，話鋒一轉，又道：「這幾日，上面的一些大人物天天追問我寶藏的具體情形。搞得我是不勝其煩哪，他們也將我請求往CZ增派人手的報告壓下，說是要有一個合理的理由才能定奪。」末了，顧天明輕輕一笑，面上有了幾分焦慮，更多的卻是無奈。異能研究所是他一手創建，傾注了畢生的心血，就如同是他的孩子一般。前些年照約定他有在研究所隨意調動一百人的權力，現在權力被人一點點的分散，變成了只能調動二十人。要分配給自己的孩子任務，卻要左一個請示右一個報告的，讓他如何能不歎息。

    顧天明暗自苦笑，又道：「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要將你拉來這裡嗎？你說的不錯。死的的確是小人物，不過這些不是普通的小人物，他們背後老闆勢力很大，中央很多人都維護他。」

    「噢？那你找我來做什麼？」

    「老楚，你也別跟我打馬虎眼了，這件事是執法者所為，執法者是誰，你知我知。我找你來就是商量這件事情，你給我打個主意。」

    楚自然嘿嘿一笑，道：「有什麼主意，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同盟不會跟逍遙門作對，絕對不會。眼下大軍壓境，我可不能損了元氣。而且方旭功力可不次於你我，看起來也是熱血青年，我還指望他幫我分擔一些境外勢力哪。」死的即便是好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楚自然也不會管。何況死在方旭手上的擺明就不是什麼好鳥，楚自然更是懶得管他們背後有什麼大人物哪，他眼中只有兩種人：普通人跟超能者。而眼下CZ形勢如此緊張，楚自然這人雖然狡詐自私，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可是在一些大是大非上面態度還是很鮮明的。

    顧天明早已料到楚自然的態度，是以只是輕輕一歎。道：「我本來是打算勸他進異能效力的，只是眼下那個大人物非要執法者的命，今天我到這裡來，是國安部許部長給我的指示，讓我半月之內破案。他希望你們同盟能全國協助。」

    「屁的指示，關我們鳥事。」楚自然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撇了撇嘴，嗤笑著道：「國安部許部長？我認識他是哪根蔥？」言下之意竟然絲毫不給這位部長面子。本來換了平時，楚自然雖然瞧不上這些政府高官，表面卻做的很足，禮數什麼的是不會缺了，只是眼下CZ雲譎波詭，一個處理不好，出了太大的紕漏，他楚自然的盟主寶座恐怕就保不住了，他自然沒什麼好心情應對這些有權有勢卻對自己一無幫助的普通人。

    楚自然也毫不理會顧天明尷尬的神情，冷笑著道：「你們政府不是一向講究證據嗎？那誰看到方旭動手了？又有何證據證明方旭是執法者？」

    顧天明一愣，道：「你們同盟執法隊的皇甫姐妹不是親眼見過方旭動手了嗎？單只殺害普通人這項罪名就可以將他繩之以法。」

    楚自然嘿嘿冷笑，道：「老顧，算了，你也別打我們同盟的主意啦，皇甫姐妹被皇甫雲召回了皇甫世家。我不是說過四大家族當年受過莫問天的恩惠嗎？現在皇甫家開始報恩了。」

    望著顧天明驚訝失望的眼神，楚自然面色一正，道：「老顧啊，世界上所有的超能者組織都是獨立存在的民間機構，沒有誰明目張膽的為政府服務，只有你們異能研究所例外，這本身就是個錯誤。說句不怕你見怪的話，你知道我們同盟的年輕人都是如何稱呼你們嗎？鷹犬哪！」

    顧天明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楚自然裝作未見，又自顧自的說道：「你嘴裡所謂的大人物是誰，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哼，大人物？多大？比天還大嗎？我一根手指能讓他死上數次，屁。你們異能地精英，不都在保護這些浪蕩公子嗎？全世界超能者的規矩是不對普通人動手，你們研究所的這些保鏢又怎麼算呢？幫這些混蛋欺男霸女，算不算是對普通人動手呢？」

    「這——」顧天明一愣，顯然是被楚自然問住了，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人這兩片嘴，怎麼講都是理。規定是用來束縛別人的，其實這個世界始終是強者為尊。不過強的標準是什麼，每個人的定義不同。老顧啊，你是混官場混久了，沾染了一身的官員氣，不再是個純粹的超能者了。你認為那些個所謂大人物『強』，是因為他們有權有勢，但是很多超能者的眼中，他們的優勢根本就是個笑談，隨時都可以讓他們變成一具屍體。」楚自然霍然起身，反剪著雙手，望著牆上的「執法者」三個字，冷冷的笑著道：「老顧，我老楚今天不是要跟你找彆扭，多年朋友，我勸你一句，超能者的力量只能掌握在超能者手中，所以快點跟政府脫離關係吧。否則，遲早出問題。而方旭是個燙手山芋，你要管，你去。今天他們能命令你來對付執法者，明天就能命你對付莫問天。」

    楚自然說完後，再不停留，揚長而去，只留下顧天明獨自一人閉目深思。

    …

    方旭用楚天龍送給他的特效染髮水改變了頭髮的顏色，在天外天附近等了一天。始終沒見陳笑出現，相反卻看見了好多超能者進出，甚至見到了楚自然與顧天明，方旭知道這件事情有點嚴重了。而在CZ大學秘密守了一天校門的小四等人也報告說沒見陳笑的影子。

    今晚方旭洗去頭髮上的葯水，到馮野的住處去了一趟，卻被房間內正在打掃衛生的房東告知馮野搬回學校了。這丫頭，還蠻聽話的，動作也挺麻利的。方旭無奈之下回到學校，正待上宿舍樓問問帥哥馮野住在幾號樓，卻在門衛阿姨處見到了翹首以待的馮野。

    「嗨，方旭。我等你半天了。」望見方旭，馮野興奮的打著招呼，從門衛房裡竄了出來。

    「你好，馮野。」方旭點頭示意。

    今天的馮野穿著打扮與往日截然不同，墨黑色的寬鬆衣衫將窈窕的身子包了個嚴嚴實實。面上也不復往日的濃裝艷裹，只是畫了淺淺的淡妝，本來蓬鬆打卷的頭髮也拉直了，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很是順眼。除卻滿面的鉛華，換掉暴露華麗的衣衫，馮野似是又美上了幾分，不過唯一不變的就是眉宇間那一股子嬌艷絕倫的媚意，依然蕩人心魄。見方旭細細打量自己，馮野止不住心中得意，平舉雙臂，在他面前輕輕轉了個圈，站定後，秋水般明澄的目光凝視著方旭，輕啟貝齒，嬌笑著道：「我答應過你，我一定會做個好女孩兒。怎麼樣？我穿的好看嗎？」看那嫵媚神情，便似一個小貓咪迫不及待等著主人誇獎一般。

    「不錯啊。這樣多好，比以前看起來要漂亮多了。」方旭笑著誇道。對於馮野，他除了同情外，卻也有著幾分的投緣。或許是馮野的率直引起了他的共鳴讓他很有好感吧，所以馮野的變化，他也不吝嗇褒揚的語言，真心的鼓勵讚揚著，卻是沒有理會樓道裡來來往往的男生望著自己與馮野的那或詫異或嫉妒或諷嘲的眼刀目箭。

    馮野聞言心中莫名一甜，更是破天荒的紅了臉，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的玉面之上便如飛上兩道紅霞，那嬌艷欲滴的媚態引得行經走廊的男生一個個色相盡現，口水流了一地。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方旭因為心中掛念著天外天的事情，卻沒心思觀賞馮野那嬌媚動人的神態，是以直奔主題。他認為馮野剛搬回宿舍就過來找他，而且聽她說法，好像是等了很長時間，那自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搞不好陳笑聯繫過她。

    「嗯？沒什麼，我只是——」馮野欲言又止，她委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過來找方旭，只是將形象改變後，特希望讓方旭看看，讓他看看自己的變化，所以就鬼使神差的過來找他，而且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我是怎麼了，神經病哪，鬼迷心竅了嗎？我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一想到這個字眼，馮野先是一愣，接著芳心大羞，小巧圓潤的耳垂都紅透了，只是心中卻又莫名的有幾分甜絲絲的感覺。

    望著馮野低垂的險些埋進胸腔的螓首，方旭心中也有了幾分異樣的感覺，只是此時此刻卻也不便更是不敢多想，當下淡笑著提醒她道：「你找我不是為了陳笑的事情嗎？」

    「喔，不是啊。」馮野見方旭沒有追問下去，心中一鬆，只是望著方旭平靜的面色，心中卻不由的有了幾分的幽怨，輕橫了他一眼，口氣卻也有些有氣無力的。

    方旭倒是沒注意到馮野的不對頭，見左右無人，便輕聲道：「我沒找到陳笑。他應該沒回來。他給你打過電話沒有？」

    「沒有啊。」馮野嬌軀一緊，面露倉惶之意。「那怎麼辦？」

    方旭安慰她道：「別緊張。我昨天在動手之前已經佈置好了，他應該不會懷疑你的，而他目前估計也不敢回來。要回來，我估計也是偕同那個幕後大老闆一起回來，而你應該沒什麼危險，他們最多叫你回去問話。」

    「我不回去。」馮野玉面之上露出駭然之色，退後幾步，嘶聲輕呼道：「我不回去，我一回去，就得重複以前的生活，我不要再做壞女孩。」馮野心中亂成一團，她以前對這個世界充滿仇恨，覺得只要將家裡的債務還上，然後再給家人準備下足夠的錢，自己的任務也就完結了，便是死也無所謂了。可是現在任務完成了，自己卻開始喜歡上這個世界，明確的說是喜歡上某個人了，所以對一切都留戀起來，再沒有那種自暴自棄的想法了。現在希望又要被打破，讓她怎能不驚惶失措。

    馮野的呼喊聲驚動了門衛阿姨，也惹的一些男生紛紛望著這邊。方旭心中無奈，拉著馮野的手快步走了出去，而馮野也停住呼喊，乖乖的跟著他的腳步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馮野，你別害怕——」方旭話音未落，馮野卻幽幽的打斷他道：「我不是害怕，我不要再做壞女孩，我要做好女孩兒，我也不要過以前的那種生活。」

    方旭面色尷尬，訕訕的道：「你從來就不是壞女孩兒，你不喜歡以前的生活，也沒人能逼迫的了你。」

    馮野輕輕搖搖頭，道：「你不知道的，我不像你，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陳笑卻有錢有勢。他們如果懷疑我，不需要證據，隨時能讓我生不如死。」

    「那這樣吧，我把手機號碼給你，你一旦看到陳笑或是有危險，馬上給我來電話，我一定會保護你。而且——」方旭話音一落，口風變冷，道：「只要陳笑一出現，我就能無聲無息的殺掉他，即便是大庭廣眾。」方旭的口氣無比的自信。

    「真的？你肯保護我？」馮野一喜，美目柔柔的望著方旭，幽幽的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方旭被馮野野性妖媚的雙目望的心中一顫，心中便有些納悶與不安。「馮野的眼神怎麼這麼犀利，而且還怪怪的，該不會——」想到擔心處，方旭嚇了一跳，心安慰自己道：「不會不會，方旭啊方旭，別以為天下淒就圍著你一個人轉，少自戀了。」

    方旭心中胡亂思索著，卻也不敢與馮野對視，側過頭不著痕跡的避開，笑著道：「你忘了，我在你身上可是花了大價錢，我現在一點利息都沒收回，如果別人害了你，我找誰賠我的損失。」

    方旭本就不是擅長開玩笑的人，他自以為幽默的話卻讓馮野玉面驀的一紅。「他這不是暗示我是——」馮野不敢想下去，但覺得心如小鹿急撞，久久難以平靜，因為陳笑帶來的衝擊被沖淡了好多，面上也恢復了正常神色。接下來將方旭的號碼小心翼翼的記錄下來，確定了好多遍後，這才開心的離去。

    望著馮野蹦蹦跳跳遠去的背影，方旭心中也有些輕鬆。「能讓別人開心，恐怕是我最開心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