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紙神 作者:君不見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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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7-11-30 09:35: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6 632707
huro 發表於 2007-12-3 10:13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六一章:互相試探

    「潛悠,你起來沒有?」剛放下電話,任潛悠就聽到有人在門外道,任潛悠眉頭一皺,因為在門外的人竟然是任蘭青,他怎麼會親自來找自己?

    「這就來,伯父!」任潛悠看看房間裡,發現自己的房間收拾得很好了,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凌亂了,才走到門口去,任蘭青依然穿著非常正式的西裝,雖然眼睛裡滿是血絲,卻依然滿臉微笑的看著任潛悠。王秘書在任蘭青身後微微欠身,任潛悠也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潛悠,沒打擾你吧。」任蘭青下意識地向裡看了一看,然後微笑道:「來,我介紹你認識一個人。」

    「介紹我認識?」任潛悠看了看自己身上,道:「我換件衣服……」

    「沒關係,穿隨便點就可以。」任蘭青拉住了任潛悠的手臂,道:「以後就要和這些人一起生活了,怎麼樣都無所謂的。」

    「哦?」任潛悠一愣,任蘭青微笑道:「本來是出門辦一些事情,沒想到竟然遇到了一位老朋友,他幫我介紹了一些比較特殊的人,來,認識一下,他們就是你的保鏢了。」

    「保鏢?」任潛悠驚訝道,「他們是那種人?」

    「是啊!」任蘭青微笑道,他大概知道任潛悠在擔心什麼,「如果不是那種人,怎麼對抗這那些人呢,他們是職業保鏢,只為有一定財力的人服務,信譽很好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哦……」任潛悠眉頭暗皺。所謂職業保鏢,也定然會有後台的,不知道他們地後台是什麼?而且,所謂的老朋友。在任潛悠看來,大概是脫離不了四海的某些人,不過任蘭青似乎已經知道任潛悠和四海的人不和,所以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帶著任潛悠來到了一間小會客廳裡,裡面有五個人正恭謹得坐著,看到他來,立刻一起站了起來,最前面一人是一個看上去頗為彪悍地中年人,只是面上卻帶著謙遜到近乎謙恭的笑容。看到他的笑容,任潛悠的戒心就放下了一些,這樣的表情。似乎只有在那種經常低姿態做人的人身上才有的。

    他身上穿著非常筆挺乾淨的西裝,留著修剪得非常認真的鬍鬚,卻沒有足夠的氣派,看上去似乎更像一個管家,只有偶爾垂首地時候。眼睛裡隱隱有精明的光芒閃過,才能顯示出這個人不怎麼簡單。

    似乎這個人真的是那種經常和富豪人家打交道,知道怎麼迎合富豪人家地心理。在他面前,幾乎所有人都可以以非常優越的感覺注視著他,而他則隨時恭候著所有的命令一般。

    雖然任潛悠完全感覺不到他身上有什麼能力,但這個人,一定很厲害!

    「你好,陳先生,這就是我的侄子,任潛悠,你們重點要保護的對象。」任蘭青微笑道。那人立刻微微鞠躬,叫道:「任少爺,您好!」

    他身後站著地四個人,也都鞠躬道:「您好,任少爺!」

    「啊,你們好!」任潛悠有些侷促,任蘭青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對幾人道:「幾位可以暫時先跟我的侄子和王秘書談一談,比如保護人需要注意地某些細節,我先去處理一些私事,呆會就過來。」

    「不必了,任董,您是忙人,不用陪著我們,我們瞭解一些事情,就要開始工作了,只要您給我們一些便利就好。」

    「放心,這些事情我侄子都可以做主的,有什麼事情,如果你們認為不妥再來找我吧,再見!」

    幾人起立送行,任潛悠的目光卻落在了那人身後的四人身上。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其中有一個人在什麼地方見過,還有一個人的身形也有些熟悉,而且他發現這四個人似乎都有些愁眉不展的感覺。

    「你們請坐!」最先開口招呼他們的,竟然是任潛悠,王秘書驚訝地看了一眼任潛悠,非常自覺得站起來去倒水,因為這是比較機密的會談,所以並沒有外人在場。

    「對了,既然和保護事宜有關,那麼我想我的保鏢隊長應該在場。」任潛悠看向王秘書,王秘書走到房間角落裡,拿起了內線電話,很快劉威就跑了進來。

    他顯然還沒有睡好,眼睛裡有些紅絲,但雙眼卻閃閃發光,一直在這些人身上打量來打量去,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

    「創威,坐這裡。」任潛悠拍了拍自己地身邊,他和劉威幾乎是朋友關係,所以見到就忍不住想親近一些,特別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雖然表現的從容不迫,可任潛悠心裡還是有些發虛的。

    「任少爺……那麼我們是否可以開始了?」雙手接過王秘書遞過來的茶水,那人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陳,叫陳牧,您可以叫我老陳……這是我們的司機,劉天忠,這位是我們的電子設備專家,高偉,這位是劉西,那個是杜紅生,您叫他們小劉什麼的就行。」

    「請稍等,有一個非常冒昧的問題,希望你能先回答。」任潛悠微笑道。

    「任少爺請說,我一定言無不盡。」陳牧道,但任潛悠還是從他的眼睛裡發現了一絲隱憂,而在他身後,那幾個人卻全都露出了緊張的樣子。

    「其實是這樣。」任潛悠不緊不慢道,「我看各位似乎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從剛才開始,幾位就似乎有什麼放不下的事情,我能不能瞭解一下各位到底在為什麼而為難?如果可以幫忙的話,我非常希望能夠盡一份心力,以表達我們的誠意。」

    「這……」任潛悠這樣一問,陳牧卻更加的為難了,他沉吟半晌,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任潛悠微笑道:「既然陳先生不怎麼願意回答,那麼我們就先不要談這個問題了,這也算是個人隱私了。那麼,我想在開始談之前,知道各位的信譽如何?這方面我並不曾有接觸,所以我想聽聽你們對自己的評價。各位也知道,我就是被保護人,昨天晚上我曾經遇到襲擊,所以我必須知道保護我的人到底有沒有足夠的敬業精神,以及保護我的能力。」任潛悠頓了頓,道:「抱歉,我這樣說,是不是失禮了一些?」

    「少爺!真厲害!」劉威看著任潛悠,心道。他心中暗暗吃驚,這個少爺,還是自己之前見到的那個鄉下窮小子嗎?少爺學的可真快啊,簡直和一位世家出身的少爺沒有什麼兩樣了……不,比那些紈褲子弟要好上太多了。

    任潛悠不問,他還沒發覺,任潛悠一問,他才發現,這些人的表情和眼神都有些不怎麼對,似乎非常急切地想要這份工作,卻又有什麼難言之隱,無法開口一般。

    王秘書卻在幾人身後對任潛悠微微豎起了大拇指,任潛悠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其實他也並不打算如此的咄咄逼人,可他卻覺得任蘭青的舉止有些奇怪……說不定他在什麼地方監視著自己吧,試探自己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如果現在自己表現得非常不堪,甚至極其軟弱,任蘭青定然不會再顧慮自己的感受,而隨意地撮弈自己,若是任由他的性子,自己完全沒有任何主見的話,說不定自己會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至少要告訴他,自己雖然是個鄉巴佬,卻並非什麼都不懂,想要拿自己當什麼籌碼,還需要考慮考慮。

    而且,他也並非真的眼力驚人,這樣的事情憑他那點閱歷怎麼可能猜得出,不過,他終於認出了自己覺得眼熟的那人,並想到了這些人的身份,以及他們之所以心虛的理由。

    「任少爺真是好魄力啊!」陳牧苦笑一聲,道:「其實這兩件事情,也算得上是一件事情。其實這事情也沒有什麼保密的,只要略微一調查,就能夠調查出來。我們接的上一個單子失敗了,按照簽約文件,我們必須賠償一大筆錢,現在我們的財政陷入了危機,所以不得不立刻接手這個工作……其實任少爺您的立場來說,我們幾個人所能起到的作用並不大……」

    「呵……是不是外面都已經傳得風風雨雨了?」任潛悠微笑著,似乎這事情已經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了呢,也許這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反而是自己身在此山中,反而雲深不知處了。

    「也可以這麼說吧!」陳牧苦笑道,「不知道任少爺對現在形式瞭解多少?」

    「也不算多吧,我只知道現在有兩大勢力在開戰,而我現在正在兩大勢力戰場的正中心,隨時都可能被波及到。」任潛悠冷冷笑了,他的目光凌厲得掃過了房間,在這房間裡某個角落裡,定然有攝像頭,而攝像頭的另外一邊,任蘭青的表情一定不怎麼好看。

    「唉……不過,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就只要設法自保了,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沒有生命,什麼都算不上,不是嗎?人為了活命,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呢。」任潛悠冷冷地笑著,是任蘭青把他拉到了這暴風驟雨的中心,但他並不恨任蘭青,反而有些感激他,如果他真的是一個普通男孩,現在早就已經死了,不過他並非普通人,他也擁有著自己的力量,這樣的一點力量也許在平時實在太弱小,可他現在正處在風暴的正中心,任何的波動都可能影響到整個風暴的去向!
huro 發表於 2007-12-3 10:13
第四卷 鴻門盛宴 第一百六十二章:太公釣魚


  這不但是任潛悠對兩大團體的戰鬥宣言,也是任潛悠對任潛悠的戰鬥宣言,他已經非常明確得說了,別想讓我乖乖地按照你所想的路線走,你想利用我,我何嘗不想利用你?

  老油條和小狐狸,看誰能鬥得過誰了。

  「任少爺說得非常對……」陳牧不知道何時已經額頭見汗,「說實在的,兩大勢力之間,我們一個小小的保鏢團體,簡直跟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兩樣,我們一直都是游離在所有勢力之外的,曾經打算拉攏我們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所以一開始……我們並不想接受這個任務,不過……何止是我們不想接,我敢打賭,這個時候,除了我們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保鏢團體敢來任少爺您這裡了……」

  不過什麼?任潛悠沒有問,也不用問,既然他們坐在這裡了,那定然有其不得不接受的理由。

  而最後一句,味道非常明顯,根本就是在說,如果不請我們,就再也沒有人會來保護你了。

  「這麼說來,接受這個任務,似乎你們自己也非常危險了?」任潛悠抱胸道,心中卻暗想,你這隻老狐狸,想博取我的同情心嗎?

  博取同情心還不忘記說明利害,真是老狐狸。

  「正是如此……」陳牧苦笑道,「當然,做我們這一行的,首先要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我們所有人,都曾經有幫僱主擋槍子兒的經歷……能活下來都算是命大的,不過……一般我們接任務的時候,還要考慮一下,到底其安全係數如何……如果實在是太危險,兄弟的安家費用我們可出不起啊!」

  「哦?說來說去,你為什麼還要接受這個任務呢?」任潛悠微笑道,「就好像你說的。似乎你們幾個人加入進來,也對局勢沒有什麼作用。你們能保證的,大概也僅僅是能讓我死在你們後面而已。」

  陳牧一愣,然後苦笑了,道:「既然說了是吃這行飯的。接任務自然是為了吃飯了。」

  「是不是你們到現在還沒有賠償完上次任務失敗的賠償金?」任潛悠微笑道,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地任務失敗了。才會需要如此多的賠償金?雖然不知道你們的收入如何,但是我們這裡一個普通保鏢的月薪就是3萬,劉威身為保鏢隊長.月收入僅僅是工資就十萬以上,你們的工作如此特殊,想來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抱歉,我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冒昧了。」

  「只是普通的保鏢任務而已。」陳牧苦笑道,「只是……我們保護地目標死了,被人用狙擊槍殺死的。而我們卻根本連是誰殺地都不知道。」

  一陣沉默,空氣中有一種名為壓抑地東西在蔓延,任潛悠心中歎息一聲,他其實早就知道這問題的答案了。

  因為在他眼前的五人中,那個叫劉林的人,就是任潛悠曾經在省城看到過的,使用弓箭神兵的人,而他們保護的對象。定然就是被刀槍所射殺的!

  如果當初不是任潛悠,恐怕刀槍也已經死了,別的不說,僅僅是那神兵弓箭手所擁有地神兵,就足夠讓人喝上一壺了,若不是任潛悠擁有「偷窺符」的能力,可以騙過神兵,當初恐怕會被那箭矢追到天亮。

  雖然心中同情加瞭解,但是要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任潛悠露出了有些無奈的笑容,臉色也有些發白,苦笑道:「既然這樣,我怎麼能相信你們呢?既然你們連普通的狙擊手都對付不了,又怎麼能從異能者手中保護我的安全呢?我想,沒有必要談下去了吧,既然你們也沒有信心保護我,我也就不再為這個浪費時間了,王秘書,剩下的事情你來……」

  「任少爺何必再做戲呢?」陳牧身後的一個年輕人忍不住了,忍不住開口道,「任少爺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吧……我們……」

  「阿忠,住口!」陳牧冷喝一聲,「這裡哪裡有你說話地份兒?還不跟任少爺道歉!」

  「對不起,他剛做這行沒多久,還不知道規矩。」陳牧轉頭對任潛悠笑道:「實在是抱歉,我一定好好的管教他。」

  「沒關係,我也不懂得規矩,我只是按照常情來說。」任潛悠微笑道,「我並沒有在做戲,不過他說的不錯,這樣的你們實在是讓我無法放心,既然伯父已經把你們叫來了,我希望你們能夠答應我一些條件。」

  「是,任少爺請說。」陳牧的笑容收了起來,有求於人,又被人抓到了弱點,所以他已經完全沒有了還價的餘地。

  做這行的很多規矩他無法違背,比如絕對不能在過往信譽方面撒謊。而正因為他們有一次嚴重的失敗經理,結果害得他們長時間沒有任何的工作可做。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比有錢人更加的愛惜自己的生命,而他們的工作性質,卻又決定了他們必須找一些富豪做僱主,難得的一個翻身機會,他們不能放棄,因為誰也不想留給自己的家人後代一屁股的債,一直抬不起頭來。

  「既然你們是來做我的保鏢,我希望你們能夠服從命令,日常生活之中,我希望你們的一切行動能以我的保鏢隊長的命令為準,當然,關鍵時刻你們依然擁有便宜行事的權力。只是我的保鏢隊長劉威……」任潛悠說到這裡的時候,劉威立刻站了起來,做彪悍嚴肅狀,任潛悠心頭好笑,這個傢伙啊,「雖然是普通人,但卻好幾次都非常好的保護了我,若不是有劉威,我現在恐怕已經死了,相對不認識的人,我還是比較相信我自己保鏢隊長的職業素養。」

  劉威都有些飄飄然了,他最近接連交好運,雖然他本身的能力也有一定關係,但是他的能力絕對不足以讓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升職到保鏢隊長的,而今天任潛悠卻還說相信他的保鏢素養……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他這條命,就這麼給少爺了!

  不過。他也只是想想而已,這小子立刻就想起來在面對危險的時候,自己那狼狽地樣子,完全派不上用場。

  「這個沒有問題!」看自己身邊的人就要說話。陳牧立刻道,「我們並非是日常保鏢。我們只是應付突發狀況。所以在平時配合日常保衛工作是非常正常地嘛!」

  一句話,隱約得抬高了自己的身份,又把自己人的不滿消弭無形,任潛悠微笑道:「這樣就好,那麼接下來就該談一下報酬的問題了,我不知道我伯父跟你們談地怎麼樣,不過我想我伯父不會對這些小問題有興趣,應該是打算交給王秘書來處理了吧。」

  「是。」王秘書點頭道,「少爺保障專項基金裡已經增加了這方面的支出了。」

  任潛悠微笑道:「這樣。價格問題就由王秘書和你們談吧。」任潛悠道,看到眼前地少年不自己談價格,陳牧身後地四個人明顯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任潛悠話風一轉,道:「說實話,我對你們的能力實在是不太放心……」任潛悠看他旁邊的人又要發怒,微笑道:「在面臨自己的生死問題時,普通人都不會放心的吧。而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恐怕保證金你們也出不起吧……雖然我伯父應該不在意這點小錢,但是……」任潛悠吸了一口氣,道:「所以,我的意思是,這筆錢暫時我是不會出的,不論多少價格,都事後再付……」

  任潛悠還沒有說完,剛才就搶先說話的阿忠立刻跳了起來,差點就要撲上來,劉威冷哼一聲,閃身擋在任潛悠面前,手中的槍已經指住了他。

  「陳先生,如果你不能約束你的下屬的話,這件事情就免談了。」王秘書嚴肅道,「我想,這世界上絕對不只你們一家這種性質的保鏢公司,信譽比你們好的,恐怕也不少,說實話,你們的能力實在是讓我失望……」

  「對不起……」陳牧非常誠心得鞠躬道歉,苦笑道:「其實,我們原本的隊員是阿忠的哥哥,但是他……前一段時間殉職了。阿忠剛入這行,還沒有經驗,非常抱歉。」

  「沒關係,我並不介意,只要他關鍵時刻不會誤事就好。」任潛悠道,「只是在關鍵時刻,希望他能夠靠得住。」

  「放心,阿忠他性子非常直,對工作非常認真。」陳牧道,「我想聽聽任少爺接下來的話,這樣幾乎等於白干地事情,我們沒有任何的益處吧,而且對手還是如此的強大……」

  「沒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能夠完成任務,我絕對不會有分毫剋扣,絕對會如數給你們,而你們這段時間的支出,由我們來出,只要有正當理由就可以上報了。而且……如果你們任務完成的出色,我會說服我伯父,幫你們無息償還一部分違約金,說不定可以全部償還。」
huro 發表於 2007-12-3 10:14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六三章:秘籍販子

    一般違約金都是雙倍,某些特殊行業也不過是三倍四倍,所以這些錢任蘭青應該還不看在眼裡,雖然他的公司陷入了危機,但是對那些金融方面的危機來說,常規數字實在是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是一般這都是按照貸款的利息來算的,每年的利率會讓這筆賠償金的實際金額增加接近一倍!如果能夠早點償還,那就幫他們減輕了一大半的擔子!這樣的話一說出口,那四人臉上立刻開始發光了。

    任潛悠頓了一頓,陳牧立刻知道,肉戲要來了,果然,任潛悠道:「事情完成之後,我希望你陳先生能夠留下來做我們的保鏢顧問。」

    陳牧真的呆住了,說實話,這些年來,不知道多少人招攬過他,他都沒有答應,若是他有這個念頭,早就把自己隨便賣給哪個富豪了。

    「看得出來,最近你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與其一直在這種危險行當裡勞心勞力,不如找個安全的工作,我想這件事情之後,我伯父也會知道這方面的重要性,定然不會委屈你。」任潛悠侃侃而談,卻一句話說進了陳牧的心底。

    想當初年輕的時候,雖然艱難,但意氣風發,幹勁十足,而這兩年雖然變得圓滑世故了,卻再也沒有當初的銳氣,一點失敗就已經無法承受了。

    而且,這兩天的打擊也太大了一些,先是自己隊伍裡的主幹人物在任務中喪生,讓整體實力大為降低,接下來就是任務失敗事件,雖然之前也曾經有過幾次失敗。但那些時候的任務賠償金完全沒辦法和這次比,更重要的是,這一次自己保護地對象竟然是被一個普通人用狙擊槍殺死的,和之前完全不同。

    普通人。在能力者和神兵持有者面前,應該都是弱者啊……

    這樣的打擊怎麼能說不大?陳牧已經四十多歲接近五十了,心也已經如同一個老人,早就累了。

    但是,他如果走了,這些孩子怎麼辦?他們誰能獨當一面?如果沒有一個好的策劃人,恐怕他們寸步難行。

    其實任潛悠想要地並非只是陳牧,他還想要這個團體,這個團體裡的所有人定然都是非常強大的能力者或者神兵持有者,如果能把他們收歸麾下。實在是太有用了。

    而陳牧在道上打滾這麼多年,他的人脈定然非常的廣……

    但是,這些東西當然不能說。他要的是陳牧來求他——就算是陳牧看出來這是他的詭計,如果他有這個意向,他也必須來求他!

    任潛悠第一次感覺到手中掌握著別人的生殺大權的快感,如果現在不拉這些人一把,他們就等著被違約金和糟糕的信用追到天涯海角。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吧。

    但是一想到自己就是這事情地罪魁禍首之一,任潛悠就有些高興不起來,似乎為了利益。就要犧牲感情吧。

    「當然,你們可以先考慮一下,如果你們想好了,再來找王秘書談論這些事情好了,我還有些私事要處理,先不奉陪了。」

    和任蘭青一樣的借口,任潛悠站了起來,不得不說,這對伯侄有些時候還真是相似。

    一大一小兩對狐狸。這是陳牧給他們的評價。

    「好,那我們考慮考慮!」陳牧立刻站起來送任潛悠,不論結果如何,禮數總要周到地。

    「如果你們考慮清楚了,就讓王秘書來通知我,我有一些私事要問一問……請原諒我的好奇心,我對所謂的能力實在是非常的好奇,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剃威,你過來。」任潛悠走出去前,對劉威招了招手,本來以為自己身為保鏢隊長應該參與到談論中去的劉威抓了抓腦袋,跟了上去。

    「少爺,什麼事情?」劉威看任潛悠神秘兮兮地,問道。

    「你想不想變厲害點?」任潛悠問劉威道,他現在唯一的心病,就是這個身為保鏢隊長,必須隨時跟自己出沒,卻幾乎沒有自保能力的劉威了。

    「當然想!」劉威幾乎是叫起來地。

    「噓。」任潛悠立刻把自己的右手豎到嘴唇上,劉威縮了縮腦袋,卻依然興奮,道:「少爺,有什麼辦法嗎?」

    「我沒有辦法,但是我想問問我師傅。」任潛悠道。

    「少爺的師傅?」劉威想起來那天任潛悠高來高去,簡直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立刻興奮的直點頭,「少爺,你收我當你的徒弟好不好?」

    「我才不收徒,我師傅也不會收你的,我只是問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你速成。」任潛悠心想,自己不也是速成的嗎?從對這些完全不瞭解,到擁有現在的身手,也不過是不到半年地時間而已,而且自己並沒有什麼功夫的底子,劉威卻不同,他在軍隊裡就是格鬥好手,如果能給他一些專業性的指導,說不定他也能夠成為一名高手。

    任潛悠發現在「格鬥」和「武學」之間有一個非常奇怪的斷層,而這個斷層就隔開了普通人和武學高手的區別,像劉威這般拚命的鍛煉了好多年的人,卻偏偏和世人眼中的高手有著非常大的差距,而自己,不過是半年時間,就已經可以和大部分人一爭長短。

    而更奇怪的是,自己並沒有學習所謂的內力,或者,自己所學習的東西,是一種由外而內的功夫?

    「您的師傅?」劉威哈巴哈巴地笑,「那……什麼時候帶我去見?」

    「笨蛋,打電話!」任潛悠讓劉威在自己臥室外的小客廳裡等著,自己卻走到了房間裡跟程老師打電話。

    「喂,小悠……你怎麼還打我手機啊,我都欠費了……程老師抱怨道,任潛悠哈哈笑道:「程老師,我是想問一些事情,放心,我不會打太久……你找金鐵要錢,他有錢!」

    「什麼?金鐵這小子?他幫我買瓶酒還要跑腿費呢!」程老師氣得跳腳。

    不過,很快他就道:「又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任潛悠把情況說了一遍,程老師皺眉道:「速成的話啊……恩,有一句話說的好,月棍,年槍,一輩子的刀,我從來沒給人速成過,但是既然老祖宗有這樣的話,那定然有其道理吧。對了……這一說我才想起來了。」那邊傳來了程老師翻東西的聲音,半晌才道:「啊,找到了,混火棍法……雖然名字不怎麼樣,我記得似乎滿有威力,不過我不曾練習過棍法,這個東西明天讓金鐵他們順道幫你帶過去好了。我今天晚上看看,希望能指點他點。」

    「程老師……我整天跑你家去玩,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家哪裡藏著武功秘籍啊……」任潛悠納悶道。

    「哈哈,這個是你翻得不夠啊,床底下你翻過沒有?衣服堆裡翻過沒有?你嬸子的梳妝匣你翻過沒有?沒有吧……這就是了,我家可是藏了不少的好東西哪,就等著你哪天發現呢……偏偏你就是沒發現,我有時候恨不得抓著你的手塞給你,唉……」

    「啊,不會吧……那我到底錯過了多少的機會啊!」任潛悠吃驚不已,卻又哭笑不得。原來自己和高人就這樣擦肩而過了,「程老師,功夫裡面那個賣秘籍的傢伙,不會就是你吧!」

    「說不定真有這回事呢,而且你來多少次,就錯過了多少次吧!真不知道你的眼睛是怎麼長的,那麼多秘籍,一本也沒發現過,若是你早點發現,現在也是一代武學大師了!對了,給你的那槍法,你要好好練,那可是個好東西。」

    「哦……」任潛悠愣了一下,然後恭敬應道:「是,我知道!」

    「嗯,你那個小朋友對你很好啊,還幫了你不少忙,這樣吧,我年輕的時候也搜集了不少的好玩意兒,好像裡面也有一個神兵一樣的棍子,以前都是當牙籤使的,你就幫他帶過去吧。」

    當牙籤……果然是高手,說話都不怕腰疼。

    有一把神兵確實是速成的捷徑,就算是一紋神兵,也比普通的武器要好很多,二紋之上,就可以暫時造出一個好手來了,因為這個世界上大多的神兵持有者使用的都不過是一紋二紋的神兵。

    「那就這樣吧,不要浪費我的電話費了,你程老師的工資一月就一千大洋,怎麼夠用……不說了,不說了!」那邊開始催促了,任潛悠只好道:「好,好,我這就掛,你告訴金鐵他們,上車之後跟我發一個短信,我明天去接他們!」

    「你現在不是處境滿危險嗎?到處亂跑不好吧!」程老師道。

    「哪裡不都一樣,危險來了,擋也擋不住。」任潛悠洒然。

    「哈哈,這個性格我喜歡,那就掛掉吧,你嬸子說想你了,你什麼時候能回來看看……算了,我和你嬸子去找你吧,正好要去雲城探親。」程老師道。

    「探親?」任潛悠有些疑惑,然後立刻道:「那我就去接你們……啊,掛了!」

    他還沒說完,那邊就已經掛掉了,可以想像程老師拿著電話肉痛的樣子。

    如果程老師真的做了秘籍販子,那一定會很賺錢,到現在為止,似乎任潛悠都沒有見過程老師不會的武功,難道他就是所謂的「慕容世家」?
huro 發表於 2007-12-3 10:14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六四章:鴻圖秘計

    聽到任潛悠轉述的話,劉威差點就要叫起來,他終於不會再拖人後腿了,更何況,任潛悠還告訴他,程老師會送給他一把神兵。

    「再生父母啊!」劉威感激涕零,誇張道。

    「哈哈,我師傅沒有兒女,若是讓他認你當乾兒子也不錯……」任潛悠隨口道,卻沒想到劉威旁邊已經留上了心了。

    劉威並沒有太強的企圖心,但是送上門的機會卻向來不肯放過。

    「好了,我想他們應該談完了。」任潛悠按住了有些興奮的劉威,果然,不到五分鐘,就聽到敲門聲響了起來。

    「少爺,您在嗎?」王秘書的聲音,任潛悠對劉威點了點頭,劉威立刻走過去,把門打開了,王秘書帶著陳牧走了進來,不過進來的也只有他自己而已。

    「陳先生作出決定了嗎?」任潛悠微笑道,他並沒有站起來,只是隨意地指了一下自己的對面,「坐!」

    「不用了,我想問問任少爺,是不是我不答應這個條件,就沒有辦法繼續談合作的問題了?」陳牧非常認真道。

    陳牧的問題讓任潛悠有些意外,然後他笑道:「如果不答應我的條件,那我們就按照正常程序來吧,我們先支付定金,然後任務成功就給予你們足夠的報酬,如果任務失敗,你們賠償違約金。不過,如果你們改變了主意,隨時都可以重新走第一步。」

    「這樣啊……那麼我們就按照正常的流程來吧。」陳牧微笑道,任潛悠站起來道:「那麼也好。你就跟王秘書談一談吧,這方面的問題,由王秘書全權負責。」

    陳牧出去了,劉威走到任潛悠面前。小心翼翼道:「少爺,不要灰心。」

    「哦?什麼?」任潛悠好奇道,「什麼不要灰心?」

    「您不是想讓他加入咱們嗎?現在他不肯答應……」

    「誰說他不肯答應?」任潛悠微笑了,「想要投靠一個人之前,怎麼也要衡量一下,這個人是否值得投靠,而且現在我們的情況也不容許他真地加入,如果和我們綁在一起,他們才是真的死定了,如果我們能夠熬過這一段時間。他們定然會加入的。」

    「少爺你怎麼知道?」劉威好奇道。

    「直覺吧……」任潛悠微笑,「雖然我不怎麼相信直覺,但是我的直覺確實幫過我好多次。」

    「熬過一段時間。要多長時間呢,少爺?」劉威又問道。

    「是啊……要多長時間呢?」任潛悠苦笑了,他抬頭看向了窗外,夜色已經快要降下來了。

    就連任潛悠自己,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是多長時間。自己還要在這風暴地中心呆上多久。

    晚飯時,任潛悠是和任蘭青一起吃的,讓任潛悠覺得奇怪的是。他沒有看到任星沉,不過他也非常乖巧的沒有問,想想當初周心婷被送到小城市裡藏起來,就知道現在任星沉也一定被藏到了什麼安全的地方。

    晚飯時兩人談笑風生,完全看不出來這對伯侄關係如何的惡劣,更看不出來現在處境多麼的危險,任潛悠畢竟養氣功夫不足,不喜歡一頓飯吃太長時間,不過半個小時就快速解決了戰鬥。轉身離開了,任蘭素看著任潛悠的背影,忍不住點點頭,卻又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的心中,有很多的如果閃過,如果自己早點把他接來,如果他不是自己地侄子,如果……

    任潛悠心中也有些莫名的感慨,所以竟然沒有看到王秘書一直在門外等著他,見到他似乎在出神,王秘書低聲道:「少爺,您明天的行程安排如何?或者您有一些什麼需要麼?我需要去制定明天地詳細計劃了。」

    「明天的行程安排啊……」任潛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明天下午三點,我要去車站接幾個朋友,其他就沒有什麼要出行的了,當然,我的朋友要和我住一起,所以希望你能安排好房間……啊,這些我想我不說,你也知道,基本上就是這些,對了,那件事情怎麼樣了?」

    「已經談妥了價格,他們已經開始工作了,現在正在周圍巡視,陳牧說希望能到您地房間裡看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安全隱患,現在正等在您的門外。」

    「好的。」任潛悠道,「那我現在就回去,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匯報地嗎?」

    「恩……」王秘書愣了一下,才低聲道:「少爺,任鴻圖少爺又來了。」

    「他來了?」任潛悠知道這幾個「義兄」平時都不住在這間大房子裡,他們個子都有一個自己的小小分公司,似乎任蘭青有看他們業績分高下的意味,現在這個任鴻圖混得風生水起,很是出色,據說任蘭青還曾經誇獎了他幾句,讓他頗為沾沾自喜。

    但是,昨天晚上一見,任潛悠才知道原來他是一個能力者,更私下和崇岳串通一氣,有了崇岳的支持,他能在經營方面有起色也非常正常,而他現在還有膽子來……以為自己不能把他怎麼樣麼?

    「他來跟我有什麼關係?」任潛悠冷冷地笑了一笑,道,「你去忙吧,有事情就到我的房間找我,不要太辛苦。」

    僅僅是一天,王秘書就已經很適應自己的角色了,不得不說,王秘書確實很有能力,任潛悠經常會想,若是王秘書是任蘭青的義子的話,說不定會混得非常好,可惜,英雄奈何出身低,現在的王秘書,也不過是一個生活秘書而已。

    「是……」王秘書想說什麼,卻還是沒有說出口,僅僅一天,不知道是因為位置地變換還是因為任潛悠展現了某些以前被刻意掩蓋的東西,現在的王秘書竟然有些畏懼任潛悠了。

    「少爺慢走。」恭敬得讓路,一直站在一邊的劉威立刻跟上了任潛悠,兩人走到走廊另外一邊去了。

    王秘書歎息了兩聲,這才轉身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少爺,那個任鴻圖來了,您不……」

    「慎言。」任潛悠微微一擺手,道。

    「任少爺!」看到任潛悠做過來,一直站在任潛悠門前的沉默微微鞠躬,道:「任少爺終於回來了,有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吧。」任潛悠微笑道。

    「是,根據陳牧的感覺,應該有能力者進入了這棟宅第了,而且不只一個。」

    「相信陳牧已經把他們監控起來了吧。」任潛悠微微一笑,道:「進來吧,有什麼話,進來再說。」

    「是。」沒想到任潛悠竟然這樣反應,但這樣的任潛悠卻讓陳牧更加的好奇了。

    「創威,你守在外面,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我的房間。」任潛悠道,劉威點了點頭,然後跨立門外,警惕的看著四周。

    王秘書心中有些疑惑,他怎麼都覺得任潛悠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但既然他這麼說了,自己身為下屬的,卻也只能聽著吧。

    「王秘書請留步。」王秘書突然聽到了任鴻圖的聲音,他轉過頭去,看到任鴻圖正從一個轉角處走過來,身邊還跟著一個頭髮半白的中年人。

    「鴻圖少爺有什麼事情嗎?」王秘書微微欠身,道。

    「來,我幫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新顧問,雲先生。」

    「你好!」雲先生伸出手來,王秘書也微笑著伸出手去,兩手相握,王秘書突然覺得有一些奇怪的感覺在心中滋生開來,似乎眼前的這個人,其實是……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多年的什麼?

    為什麼總也想不起來?但是覺得很親切……似乎什麼事情都不該瞞他……

    「王秘書剛剛詢問完潛悠的行程吧。」任鴻圖微笑道,「明天我那個堂弟有什麼事情麼?」

    「回答他!」雲先生的面上保持著為何的微笑。

    「明天下午三點,潛悠少爺會驅車去火車站接幾個朋友。」王秘書慢慢道。

    「什麼朋友?你還知道一些什麼?」

    「雖然潛悠少爺並沒有說,但是我想應該是他的童年夥伴金鐵和小七……」

    「哦,特徵呢?可能坐那一趟車?」任鴻圖又問道。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王秘書下意識地反抗。

    「那告訴我好嗎?」雲先生微笑道,他的聲音格外得溫和。

    「金鐵的特徵是……」王秘書面上露出了笑容,對眼前的這個人,自己似乎應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才對……

    「很好,你現在看著我的眼睛。」雲先生微笑道,他的聲音中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王秘書下意識得看向了雲先生的眼睛,然後雲先生再說了一些什麼,他卻都不知道了,他再有感覺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自己的房間裡,筆記本已經打開了,他的筆記上正寫著:「明日下午三時,驅車去火車站,保鏢六人,親自跟隨……」

    對了……我好像要吃點什麼東西?王秘書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從裡面找到了一顆膠囊,然後吞了下去。

    就這樣了吧……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有點睏了……啊,不行……還需要整理一下資料。

    不知道為什麼,王秘書竟然覺得自己格外的疲勞,趴在了桌子上慢慢睡著了。
huro 發表於 2007-12-3 10:15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六五章:火車疑雲

    「這個王秘書,果然不簡單。」雲先生苦笑道,「意志非常的堅韌,點就沒有辦法下達暗示……這暗示並不能讓他做出對任潛悠太過不利的事情來,事情不好辦啊!」

    「雲顧問,連您都不行麼?」任鴻圖有些焦急,「那兩個傢伙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再不幹掉他們,我怕你們的計劃會失敗啊!」

    「放心……」雲先生微笑,「我這就出發去省城,和他們一起乘車來,我就不相信兩個小鬼能有多難對付。」

    「小七,這邊,這是六車廂!快點!」金鐵站在車門口,一聲大喊,小七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奮力把自己手中的行禮從身後的人堆裡拖出來,快速跑了過去。

    沒想到今天坐火車的人這麼多,省城直通雲城的火車只有這一輛是白天發車,白天也能夠到達的,所以金鐵堅持要坐這一趟車,說要看看路上的風景,小七差點就沒罵他簡直是個鄉巴佬。

    昨天晚上,兩人就直接跳上了來省城的火車,下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隨便找了一個地方住下,今天就可以去雲城了,想到將要去的,是國內最大最繁華的城市,其實小七也很興奮,只是他還是懂得不要表現出來,哪裡像金鐵那個傻大個。

    國內的車站就一個字——擠,什麼排隊,什麼順序,到車進站的時候,就全都沒了,一開始金鐵還會讓開讓女生和老人先上。但看車都快開了,還有很多人一窩蜂地堵門口,氣得兩手一扒,把所有人都扒拉開。自己大搖大擺地走了上去,小七滑溜如同一條魚一般,從他扒開的縫裡鑽了上去,有金鐵開路實在是太省心了,小七隻是跟在後面,就很輕鬆的走到了自己地座位上。

    「怎麼這麼多人?」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金鐵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歎息道。

    其實這輛車雖然是直達快車,車票卻很便宜,因為更多有錢的人會選擇晚上發車。一夜就到地臥鋪車,那樣的車才會更貴,所以這車人多也不算奇怪了。

    兩大流動人口巨大的城市之間。最便宜的一輛直通車,人能少才怪。

    小七也在他旁邊坐下,微笑道:「告訴你不要坐這一次車吧,如果按照程老師說的,買臥鋪睡上一覺早上就到了。何必還多受這點苦?」

    金鐵抓了半天腦袋,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哼聲道:「不管。我有兩票!小悠不在,我說了算!」

    小七無奈加苦笑,那個規則不是這樣用的吧!不過,也沒有什麼必要跟他計較,又不是啥大事。他從自己的書包裡取出了一本書來,捧在膝上看。

    之前小七並不愛讀書,但在看到任潛悠和金鐵都考上了好大學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些心動了。怎麼說,他也比金鐵的腦袋更聰明吧,金鐵都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他這樣想著。

    所以從那天開始,他就一直在找任潛悠從前的課本看。

    小七之前地課業幾乎是空白,從很小就開始流浪的他從來不曾對任潛悠和金鐵說過自己的身世,但是他自己說,他好像上了一半地初中。

    為了瞭解自己的水平,他自己央求程老師找了一些中考的試卷來做,但得到的分數讓他自己都苦笑。

    從那天開始,他就決定,從初中開始重新開始,然後他就開始自己抱課本啃了。

    不知道是不是對任潛悠有些崇拜心理在裡面,小七現在的打扮有些類似當初地任潛悠,單薄,看起來有些冷漠,大概是和任潛悠泡一起時間久了,也有了一點點書卷氣息,但是笑起來還有些小可愛,反而不像以前那樣又黑又瘦,爹不疼媽不愛的模樣了。

    好學的小七,讓從來不曾在意過其他事情地金鐵都覺得感動了,金鐵也總是在旁邊小心指點他,此時見小七又在看書了,乾脆向後一躺,閉上了眼睛,不去打擾他。

    坐車是最難熬的,特別是心中有心事的時候,金鐵小心地感應著周圍有什麼可疑的人,小七本身並沒有能力,也遠遠沒有達到黑衣那種可以感覺到強大人物接近的武者直覺,所以這事情就只能麻煩他了。

    就在金鐵「掃瞄」了一遍,發現沒有什麼特殊的人時,他突然感覺到有一團火焰闖入了他的感應範圍之內。

    金鐵的能力來自金珠,感應能力也非常的強大,既然他感應到了,那就絕對不會出錯。

    火焰慢慢接近,然後他眼前突然一暗,有人坐在了他地對面,金鐵張開眼睛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高中生模樣的男孩裡看到金鐵看向他,他也對金鐵點頭笑了一笑。

    金鐵裝做沒有在意他,心中卻對他警惕起來,任潛悠發短信說,那些人並不知道兩人是不是能力者,所以他們有可能不會太謹慎,只要他們小心一點,有心算無心,應該很容易反擊一戈。

    只是,派一個這樣的少年來對付他們,太過奇怪了吧!難道僅僅是巧合?想來自己遇到的能力者也不算少了,這車廂百多人,有一個異能者,似乎也並不怎麼奇怪吧。

    金鐵和小七坐的是火車只有兩個座位的一邊,對面除了那個少年之外,另外一個座位早早被一個民工模樣的人佔了過去,金鐵閉目感應,發覺自己對面的人能力始終平穩如一,沒有絲毫要出手的痕跡,就覺得更加奇怪了。

    一路過了兩三個站,火車已經開了兩個多小時,金鐵這才張開了眼睛,伸了一個懶腰,發現小七正趴在桌子上演算著分解公因式的題目,而對面的少年卻看得津津有味,很是好奇的模樣,嘴裡還啃著半個蘋果。

    看金鐵看過去,他憨笑道:「大哥,吃不吃蘋果?」

    我不是大哥……金鐵心中無奈,他看對方大概和他差不多大的樣子,頂多叫聲哥就好了,哪裡能叫大哥?不過自從他的身高再次增加之後,一般人見了他都會忍不住叫他一聲大哥,這讓他無奈之餘,卻只能苦笑。

    不過,對方一搭話,金鐵卻更有理由去注意他,眼前的少年雖然看起來頗為普通,但一身合身的短袖上衣下,卻是很結實的肌肉,雙眼隱隱地閃現光芒,完全不似普通人的黯淡模樣,更重要的是,這個少年的身上散發著絲絲的危險氣息,若不是金鐵經過了程老師的強化訓練,還真很難感覺到這一點,這並不是異能者那麼簡單,看來對方還是一個會家子。

    「我不吃。」金鐵擺手道:「我不愛吃蘋果。」

    「我這裡還有別的,要不要?」少年竟然又從自己的書包裡拿出了幾顆梨來。

    怎麼,在試探我嗎?金鐵有些好奇了,難道真是他?是不是要先發制人?如果不是的話,會不會打草驚蛇?

    金鐵剛想說什麼,小七去用拿鉛筆的手在他的腿上敲了一敲,示意他不要操之過急。

    好吧……金鐵又向後靠了一靠,口中道:「不要。」

    然後那少年又把蘋果遞給小七,小七正在皺眉苦思,很自然的搖頭拒絕了。

    「那就算了……少年有些失望,然後自己又拿了一顆蘋果啃起來,卡嚓卡嚓有聲,很是香甜的樣子,金鐵也覺得口有點干,摸出瓶水喝了兩口,站起來,俯視整個車廂,目光掃過,卻沒再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

    怎麼可能只有一個?金鐵皺眉想著,想要對付他們兩個,怎麼也要有三四個吧,不過……如果對方以為他們是普通人而對他們不加堤防,也是很有可能的。

    金鐵又坐下來,一手握著水,一手把自己的衣服捲起來了一點,露出了結實的腹肌。

    對面少年很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又轉頭去看窗外的風景,半晌他轉過頭來,問金鐵道:「大哥,你是去哪裡的?」

    「雲城。」金鐵只回答了他的問題,就沒說了。

    「哦,去雲城幹什麼?」少年很是好奇地又追問了一句。

    「上大學。」金鐵很不耐煩地回答,對面的少年見他有些不耐煩了,就不再問,又低頭繼續卡嚓卡嚓的吃蘋果,邊吃蘋果還邊向他身上瞥……

    我說你這人,也太奇怪了吧,金鐵把自己和對方來了一個比較,心想,如果是自己想要對付別人的話,絕對不會用這種眼神看他的,這人還真笨……

    他卻不想想,到現在為止,都不過是他自己覺得對方是來對付他的,只是一種臆測而已。

    就在此時,對面一直昏昏欲睡的民工打扮的男人終於也有些忍受不了無聊了,他從自己的包裡掏了半天,拿出了一盤象棋,和大聲道:「有誰下象棋麼?坐車悶得慌,殺兩盤!」

    「我不會……」對面的少年微微一笑,民工卻和另外一個人換了座位,坐到另外一邊,和那邊的人對調了一個座位,有一個慈眉善目,頭髮半白的中年人坐到了他原來的位置上。
huro 發表於 2007-12-3 10:15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六六章:致命陷阱

    金鐵泉本來就是坐在外面,對面的中年人對他笑了一笑,卻沒有說話,低頭張開一份報紙來看,金鐵警惕地看了他幾眼,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然後就轉頭去看旁邊對弈者。

    說到下棋,真正的中國國棋,應該是象棋,不論是市井之間,還是朝堂之上,都有著象棋的影子,經常在工地之上,看到兩個光著膀子的民工在太陽下汗流浹背的拚殺,讓普通老百姓也能嘗試感覺一下作為英雄大將的快感,就是象棋的魅力。

    而象棋,也是金鐵的驕傲所在,從小就被金叔拉著拚殺的金鐵,在象棋方面可以說是嘯傲群雄,特別是在大部分方面都能夠穩壓金鐵一頭的任潛悠,都不得不在象棋方面甘拜下風……或者說,任潛悠是一個棋類白癡,基本上縫棋必輸,從小時候蹲地上,在地上畫幾條線,揀幾個石子玩「四棋」開始,任潛悠就不曾贏過金鐵,起初是因為年齡太小,到後來就是因為實在被金鐵打擊得太過嚴重,乾脆就放棄了——連金鐵這傢伙都玩不過,還玩個什麼勁兒?

    但這卻間接的促成了金鐵棋藝的長進,因為對某樣東西有信心而產生興趣,接下來就會對其相關的信息格外注意,任潛悠家的棋譜都被金鐵翻爛了,那可以說是他看的最用心的書了。

    不知道底細的小七剛到任潛悠那裡時,曾經被金鐵拉著殺了幾盤,差點連褲子都輸沒了,幫金鐵洗了三四天的衣服。從那以後就再也不和金鐵下棋。

    其中最誇張的一次,就是金鐵讓小七車馬炮,悔棋五次,竟然在二十合內殺得自命「神手黨第一」的小七人仰馬翻。丟盔棄甲,「從此金鐵面前,再不提象棋二字,金鐵真乃棋神下凡也」。

    一個對像棋如此有信心地人,對像棋自然格外的有興趣,不多久,金鐵就被那廝殺正酣的棋局吸引了注意力,坐他對面的老者從報紙下看了他幾眼,然後又埋首進了報紙裡。

    小七從自己地習題中抬起頭來,發現對面的男孩正和那中年人眉來眼去。不知道在交流一些什麼,不過看不到他們有絲毫的表情,小七又瞥了身邊的金鐵一眼。見他已經整個人站起來,湊到那邊去看了,不由苦笑一聲,低下頭去,卻再也沒有什麼心情做題了。

    那民工棋力甚強。不過十多分鐘,竟然就已經連贏三人,旁邊已經沒有敢應戰者。他舉起手中的棋盤,道:「還有什麼人想要下棋麼?放心,我贏了也不收錢的!」

    「我知道一個殘局,來玩兩把怎麼樣?」有人道。

    「哈哈,解殘局太累,好多人都解不開的殘局,我自認棋力,不玩不玩,現在我們是在消磨時間。這麼累幹什麼?」他問了一圈,除了剛才說知道殘局的人之外,就再也沒有人應戰了,顯然剛才他快刀亂麻的幾局已經把人都震住了。

    「大兄弟,來不來?」看金鐵還在一旁站著,民工把手裡的棋局一舉,笑道。

    「我?」金鐵其實早就心動了,正所謂棋逢對手,自認高手地金鐵好久沒有見到可以和他下上一盤的人了,此時看到高手,哪裡能夠不心動?他轉身看看小七,小七還在低頭演算,於是走了過去,道:「我來!」

    「喝,好大個子!」幾個人被他洪亮的聲音驚動,轉頭看過來,忍不住讚歎一聲,金鐵兩眼一瞪,立刻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金鐵性子急躁,棋路也正是如此,向來喜歡執紅先攻,此時在民工對面一坐,立刻就抓起了紅子擺好,直接就是炮二平五,對方上馬備車,兩相廝殺起來。

    「這小兄弟性子真急。」民工樣地男人哈哈一笑,又道:「不過,棋力不錯!」

    「哼,看我殺的你人仰馬翻!」金鐵哈哈一笑,道。

    他並沒有說謊,他最愛做的事情,是先把對方的大小兵全都卡嚓掉,然後再慢慢逼近帥帳,讓對方哭也哭不出來,這樣的下法是完全上不得檯面地,但是在金鐵看來,只有這樣虐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勝利,這也是小七在輸了幾盤之後,再也不肯和他下象棋的原因之一了。

    下象棋,哪裡有這樣下地?但反過來說,他的棋力之強悍,也可見一斑。

    金鐵的宗?是,不管大小勝利,我都要,非常之節儉,從來不浪費。

    雖然整體局勢上,是民工佔優,但在盤面上,金鐵已經吃掉了對方的兩個弈子和一隻車了,民工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他們神色古怪的看了金鐵一眼,手指下意識地點著自己的「將」。

    又廝殺了幾個回合,民工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他微笑著舉起了自己的馬,輕輕敲在了金鐵的一個兵子上,同時輕聲道:「吃!」

    不知道為什麼,金鐵只覺得自己地身體一震,然後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一輕,眼前的景物突變!

    眼前已經不是那晃動的列車車廂,而是變成了沙場,不……是如同古羅馬競技場一般的奇怪場地!

    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一片方方正正的青台,而平台之上,有縱橫的紋路,中間一衣帶水,隔開兩岸,岸邊有一座石碑,從金鐵這邊看過去,隱隱是楚河兩字!

    而在兩邊,各有一個看臺,看臺上有各種各樣打扮的人,他們正拚命的號哭著,大聲號叫著:「我!要我!我!要我!放我出去……請要我!」

    「這是什麼地方?」金鐵大驚,對方很遠的地方傳來一個聲音:「你何不看看你自己?」

    金鐵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竟然變成了一名騎士,騎在一頭高頭大馬之上,身上披著重重的盔甲,盔甲之外還罩著大紅的袍子,手中一桿長戟,遙指對面。

    而在自己的身前,下面一個位置上,卻站著一名身披重甲的士兵,他手拿長矛,背影挺直,正背對著自己,長矛正對著對面的另外一個大刀士兵。

    長矛的是兵,大刀的是弈,遙望對面,在兩個大紅袍服,手按寶劍的男人護衛之下,卻還有一輛奇怪的車子,車子之上,竟然有一個男人站在上面,剛才說話的正是那人。

    而那人,正是剛才自己看到的民工!

    他身上一身玄甲,手中拿一面黑色的令箭,憑空多出了五柳長鬚,比之剛才委瑣寒酸的樣子,不知道威風了多少倍。

    對比對方的位置,再回想棋局的佈局,金鐵赫然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金鐵大驚,對方大概知道他想說什麼,微笑道:「怎麼,在疑惑嗎?你可看到那些人?」

    他的手指指向了左右兩邊看臺上的人,微笑道:「很簡單,這是一場以靈魂為賭注的棋局,如果你輸了,就必須把你的靈魂留下,因為你只有這一個賭注,如果你輸了,可以帶一個人走,因為我的賭注就是他們……」

    看到那些號哭的人,金鐵心中一寒,他可不想一輩子被困在這裡!

    「這樣不公平!你有這麼多籌碼,你輸了什麼也不用付出,為什麼我輸了卻要付出我的靈魂?至少要把籌碼分我一半吧!」

    「公平?」對方卻笑了,「在我的字典裡,沒有公平這個字,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公平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所謂你輸了,有兩個可能,一個條件是你的帥被吃掉,另外一個可能,就是你現在寄身的馬被吃掉,你的帥被吃掉,是你輸了棋,你的馬被吃掉,是你直接失去靈魂,我這樣說,你瞭解嗎?」

    「那為什麼我是馬,而你卻是將,這太不公青了!」

    「因為在這棋局發動之前,我的手指一直按在將上,你沒有注意嗎?」對方歎息著搖頭,「不注意別人的動作,這樣輸掉,也不能怪我吧!」對方惋惜的搖頭,「好了,下你這輩子最後一盤棋吧!該你走了!」

    「等等,你是等我的手指按到馬上,才發動了這個能力?」金鐵大聲問道。

    「並非如此,這個棋盤發動的方法,是雙方都按住其中一個棋子,這個棋子就是發動之後自己所寄的地方,而同時需要發動一方吃掉對方的一顆棋子……」民工將軍微微一笑,「該你了,走吧……」

    「不公平!不公平!我要抗議!」金鐵大叫,「象棋是公平的遊戲,你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已經說過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我的棋局也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有心算無心,智者奴役庸人,這個世界本就如此!」

    「不……不對!象棋是公平的遊戲!」金鐵還想抗議什麼,對方卻道:「好心提醒你一下,你有時間限制的……你看到那邊的塔樓了嗎?」

    順著對方的手指看過去,金鐵這才看到在整個「棋盤」的四角,都分別有一個巨大的箭樓,樓上各有一個形若天神的男人彎弓搭箭,對準自己。
huro 發表於 2007-12-3 10:16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六七章:死亡棋局

    「不准悔棋,十息之內必須下一手,不然他們的箭矢可不是吃素的。

    金鐵看到,那四名箭手已經慢慢拉圓了自己手裡的弓,他立刻大叫道:「怎麼走?我要怎麼走?」

    「你只要在心裡想想怎麼走就好了。」對方微笑,「不過,我警告你,你可別胡思亂想……」

    他話還沒落,旁邊的看臺上卻響起了無數的嘶吼聲:「走車!車二平六……」

    「不對,走炮……」

    「向前拱弈子……」

    「過河,過河!」

    無數的聲音一瞬間響了起來,差點把金鐵的腦袋塞暴了!

    民工露出了微笑,這本就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那些被困的靈魂都想被從這裡放出去,所以希望金鐵能贏,他們都對自己的棋力很自負,認為絕對不會比這兩人差,而且,如果因為自己的關係金鐵贏了,自然有可能帶他們的靈魂出去!

    而這樣的私心,卻成了棋手最大的心魔,甚至這些人裡,已經有人被逼瘋了,他們根本不想讓棋手贏,而是希望更多的人來陪自己,來承受自己所受到的痛苦。

    該死!金鐵一咬牙,右手一揮,卻是一隻炮被一個士兵轟隆隆地推了上去,他竟然率先發動了猛攻。

    還好,當他的棋子開始移動時,箭樓上的弓箭手放下了自己手裡的長弓,金鐵耳邊還迴響著那些被困住的靈魂拚命嘶吼地聲音,腦子裡卻不敢胡思亂想,生怕自己被其影響。現在可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怎麼,我還以為你要退縮到後方,躲藏起來呢!」對方哈哈笑道,「沒想到你還會想到進攻啊!」

    「哼。我怎麼可能躲藏起來?」金鐵冷冷地笑了,「我可是馬啊……除非飛象過河,不然這棋盤上,就是我的天下!」

    「還有,我要提醒你一句……」金鐵的笑容更冷了,「雖然我很喜歡下棋,但是我最討厭地就是那些藏在最後面,指手畫腳卻一點用處都沒有的所謂將帥了!所以我下棋的時候,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犧牲任何一個棋子。所以……我更習慣把對方的所有棋子全殺的乾乾淨淨!」

    「說大話沒用!」對方冷冷一笑,「保護好你自己再說吧!」對方炮平移一下,出現在小兵的身前兩格處。金鐵橫挪一下,對方卻吃掉了他的一個車,這是他所失去的第二個棋子,而且是非常重要的車。

    「怎麼,緊張了?」對方哈哈大笑。格外的囂張,「怎麼失水準了?你不是說,你絕對不會失去任何一個棋子嗎?」

    金鐵冷笑。現在又該他走了,他竟然在沒有任何士兵掩護地情況下,隻身闖入了對方的陣營之中。

    飛象不能過河,可我卻是馬啊!

    而且,不想犧牲任何一個人,並不代表一定要拚命的保護某個人,因為一味地保護是沒有用的,想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最好的辦法是把敵人全部殺的乾乾淨淨。這個道理金鐵早就已經瞭解了。

    而且,記憶特別地深刻,簡直就是刻骨銘心!

    我是用我的心臟,去記憶的!

    一手拿著長戟,一手按住了自己地心臟,金鐵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悸動在胸中蔓延。

    我金鐵,早就已經做好了衝殺在前,用自己的身體為自己的夥伴擋箭的準備,我的所有夥伴,都必須比我更晚死!

    不論這些夥伴,是不是冰冷的棋子……我都要保護他們!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希望,能夠讓他們遠離戰場,如果可以地話……

    如果我可以,如果我可以把戰火永遠拒之門外,如果我能夠把戰火消弭在楚河漢界之外,那該有多好啊!

    我要保護的人……都在後方,所有的戰爭,都我一個人抗,那該多好啊!

    金鐵並不喜歡殺戳,沒有人喜歡殺戳,但他卻更想保護自己的朋友,更想保護那個從小到大似乎都在他的保護之中,但在關鍵的時刻,卻來保護他的人。

    這到底是現實,還是虛擬的棋盤世界?金鐵不知道,但他卻覺得,他似乎在和自己的心下一盤棋,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心中的幻象,又好像他在和什麼人訴說著什麼。

    幸好……幸好忍不住來下棋的人不是小七,而是我……金鐵這樣想著,然後他抬頭看著對面有些模糊的民工將軍,就讓我給你一次教訓吧!

    我一定可以!

    不管他是不是幻象,金鐵一如在現實中那樣,強悍到極點,他在對方的地盤上拚命衝殺,竟然把自己當成了開路先鋒,在他的掩護之下,弈子過了河,炮飛車走麼紅袍軍和黑袍軍殺得是難分難解,天昏地暗。

    期間金鐵僅僅失去了一個弈子,卻換來了對方一個弈子和一個炮,基本上大佔上風,對方沒想到金鐵如此難纏,本來以為一隻馬要比將帥好滅的敵人不得不轉而攻擊金鐵的老巢,金鐵雖然殺得興起,更顯驍勇,可身為一匹馬,在衝殺之中,缺少一定的大局感,在衝殺之中兼顧兩方,實在是太難了,更何況金鐵之所以棋力驚人,並非天賦好,而全在一個勤字,在面對這樣的局勢時,從來不曾下過這種棋的金鐵就有些力不從心了,若非他平時就很注意自己的棋子危亡,此時說不定已經陣腳大亂。

    在這種時候,金鐵唯一能夠做出的選擇,就是放棄一邊,而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另外一邊,快刀斬亂麻,用最快的速度結束戰鬥。

    「嘿……」看到金鐵明顯不如剛才,民工將軍也笑了,他兩手一揮,右邊的象越眾而出,直逼金鐵,金鐵慌忙化解,然後直逼中宮,險中出妙著,在民工將軍相士齊出的情況下,金鐵狼狽的閃避兩次,竟然陷中出妙著,一個錯身,竟然直逼中宮。

    「士……」看到如此驚險的一招,民工將軍臉都白了,他立刻揮手,右邊一個士跨上一步,擋在他面前,金鐵剛打算再走一步,卻聽旁邊一人喊道:「小心後面,要將軍了!」

    金鐵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急躁中聽得一人道:「兵!拱弈子!」

    金鐵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那本來一直站在自己身前,和自己一同殺過楚河漢界的紅袍士兵向前一步,自己送到了對方象的槍眼上去。

    金鐵大驚,這士兵也算得上並肩作戰的戰友了,一兵一馬互相掩護竟然在對方的地界殺了個七進七出,也算得上是風光無限,只是這次自己的一個失誤,竟然把自己的這個重要夥伴給丟了,那自己可怎麼再殺回去?

    就在金鐵急躁之時,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眼前的弈子竟然慢慢轉過了頭來,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卻裂開嘴巴對金鐵笑了一笑,然後他指了指自己的身後,原來他讓開之後,身後竟然出現了一處空隙,正好可以讓金鐵回去救駕。

    「你不是說不丟棄任何一個棋子嗎?如果你走這裡,讓我吃了你,這弈子就可以活命……如果不走嘛,那我就先吃這弈子再吃你……嘻嘻,你大勢已去,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再有兩步,我那邊就將軍了,沒了這弈子,你自己在這邊也不好混……早死晚死都是死,早點放棄才乾脆,說不定你運氣好,你的朋友能夠贏了我,然後把你救回去呢!」

    「什麼?」金鐵卻沒聽明白,對方的將向後挪了一步,讓開了一步,同時把那士兵暴露在了象的槍口之下,而另外一個士,卻對金鐵虎視眈眈,現在卻真的成了必須要選擇的一局,金鐵腦袋一熱,橫槍前衝,吃掉了對方一個士,對方另外一個士早就虎視眈眈,斜穿九宮,民工將軍哈哈笑道:「你完了!」

    金鐵只覺得自己身體一輕,然後身邊突然一片驚呼,他茫然四顧,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已經處在了那奇怪的看臺之上,四面一片號哭之聲,全都拚命大罵他笨蛋,還有幾人在拚命狂笑,顯然早就已經失常。

    「哈哈,你這個笨蛋,你如果剛才捨棄了這個士,還有幾分贏面,現在你的靈魂在手,我若拿這個做賭注去找你的朋友,你猜他們是會來和我下棋呢,還是不會呢?不知道他們棋力如何?」

    「糟糕!我怎麼沒想到!」金鐵大叫,他這才想明白剛才對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原來自己一輸,就連累了自己的朋友兄弟了!這該死的義氣!

    金鐵後悔的差點就要撞牆,卻聽一人道:「未必,我們還沒有輸。」

    民工將軍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他轉過頭去,卻發現說話的竟然是那紅袍士兵,一個有些模糊的聲音正從那紅袍士兵的口中發出來:「我雖然不能控制所有的棋子,但是我可以控制我自己。將軍曾經對我說過……不到最後關頭,就決不放棄,就算是一個士兵,有時候也可以左右戰局。」

    然後他橫挪一步:「該你了,小心我將軍!」

    「可笑!」民工將軍哈哈大笑,他只要橫挪一步,就可以躲閃開來,而自己的其他棋子已經虎視眈眈了。

    可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

    「將帥是不能見面的,難道你沒注意到嗎?」紅袍士兵冷冷一笑,「你輸了。」

    (棋局不曾推敲,如果有謬誤勿怪,小哈並不擅長像棋。)
huro 發表於 2007-12-3 10:16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六八章:殺局早現

    小七抬起頭來,看向金鐵的方向,那邊兩人都安靜了下來,默默的下棋,不過聽著那不急不慢的落子聲,還有周圍圍觀人的評論聲,小七知道應該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他左右看看,沒有發現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於是低頭繼續溫習自己的書,就在此時,聽到車廂一端一陣騷動,原來是乘警和列車員來查票了。

    「把票拿出來……」查票的是一個中年列車員,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乘警,手中拿著一個PDA…似乎在查著什麼。

    小七看金鐵那邊沒有絲毫的動靜,不得不搖頭,不過兩人的票都在他這裡放著,他也沒有打算再叫金鐵,金鐵一玩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動他。

    「對了……似乎還要拿錄取通知書吧……」雖然小七和金鐵現在算是富人了,不過他們都節儉習慣了,在買票的時候,得知使用自己的通知書可以得到七折優惠,金鐵就買了學生票了。

    雲城大學的學生,在任何地方都非常的受人尊敬,當金鐵拿出來通知書,並說自己就是通知書上的學生時,幾乎所有人都呆掉了。

    對面的男生也轉頭去拿什麼東西,小七隨便瞥了一眼,兩人卻都呆住了。

    那也是一張雲城大學的通知書!

    天,這也太巧合了吧!本來小七也懷疑他是來監視自己的人,但是為了監視自己而偽造一張通知書,這也太畫蛇添足了吧。

    「你也是雲城大學的新生?」少年驚訝道,這個會被簡單的分解公因式難住地少年。會是雲城大學的學生嗎?

    「不是的,他是。」小七伸手指向了右邊的金鐵。

    「體育特長生嗎?」少年驚訝道。

    「不是地,他好像是機械學院的。」小七並不是特別瞭解這些學院什麼的。

    「你們是從省城上的車吧,本地考生嗎?」

    「是啊!」小七微笑道。

    「那大個子……」少年嘀咕了幾聲。顯然是在說人不可貌相之類的話,現在全國各地的分數線不一,而任潛悠所在老城,幾乎是全國分數線最高的地方,這樣的地方能夠考上雲城大學,可真不是一個不簡單可以形容的。對面的中年男人也有些驚訝,手中地報紙揚了幾揚,目光在金鐵和少年的身上轉了幾轉,然後沒有再說話。

    「剪票,把票拿出來!」列車員對小七喊了一嗓子。右手向小七伸了過來,小七剛打算把票遞過去,對面的中年男人卻搶先伸手。捏住了小七地票,把小七的票和自己的一同遞給了列車員,列車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票。卻道:「學生票啊,學生證呢?」

    「錄取通知書。」小七目光在中年男人身上掃了幾眼,把自己手中的錄取通知書遞過去。這次卻是對面地男孩微微一笑,同時抽過了小七的錄取通知書,和自己疊放一起,遞了過去。

    「一起的?」列車員眉頭皺了起來,看了看手中地通知書,又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兩個人,終於把通知書和車票一起遞還了過來。

    就在小七和他的手快要接觸到的剎那,對面坐著的男人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身體向前一傾。差點把列車員撞了出去。

    「小心點,別對人打……」列車員眉頭皺了起來。

    「哈,火車上,到處都是人,不過實在是抱歉,有些感冒了,空氣也不好。」中年人微微一笑,也接過了自己的票,手中的報紙一張,又開始看報紙了。

    小七……有些疑惑了,對面男人和那少年的動作,讓他對這列車員起了疑心,可對面男孩和男人的舉動,卻又格外地奇怪,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判斷力實在是不夠,如果有黑衣或者白衣在這裡……就算是任潛悠在這裡也好啊。

    也許……是自己太無知了?懂得東西太少?

    在任潛悠和金鐵考上雲城大學之後,小七就有些自卑,然後漸漸不那麼自信起來,雖然在任潛悠等人面前並沒有這樣表現過,但是現在的他卻覺得,自己和任潛悠之間,還有著一段非常遙遠的距離……非常遙遠。

    曾經闖蕩江湖的神手小七,慢慢成為了現在冷漠而寡言的少年,這變化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但唯一肯定的是,小七自己的路線已經改變了,若是按照他之前的軌跡發展下去,他最可能做的,便是一個大混混,一輩子都無法脫離任潛悠而獨立,而現在,他卻走到了比較正確,也更加明媚的道路上來。

    到底誰才是真正要對付自己的人呢?對面的男孩?對面坐著的中年男人,列車員,還是……小七疑惑了,他覺得自己身邊的每個人似乎都很可疑,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腦子亂亂的,急需清醒一下,他想到車廂兩邊應該有洗手的地方,於是站起來,打算去洗一下手,沒想到,他剛站起來,就被對面的男孩神手拉住了。

    「你幹什麼?」小七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回事,右手竟然下意識得揮了出去,速度之快,幾乎已經是他自己的極限。

    怎麼回事……我怎麼回事?小七一愣,剛想收手,卻已經來不及了,對面的男孩右手猛然伸出,竟然一把抓住了小七的手,他的手速之快,連任潛悠都別想如此輕易的接住,對面的男孩竟然……而且,他的力量竟然極其駭人,小七的手竟然被他抓的穩穩的,那樣的感覺,就好像被白衣抓住一般,甚至連黑衣都沒有這麼強的力量!

    「兄弟,你著道了。」男孩伸手一按他,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強迫他坐下,對面的男孩拿起了自己手邊的純淨水,猛然向小七的面上潑去。

    這是上車前買的冰鎮純淨水,不,金鐵挑選的全部都是已經凍成冰塊的,現在還沒有化完,冰冷的水從頭上灑下,小七面上一清,心中也猛然一涼,終於發現了自己的不對。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思維就有些遲滯了,而自己的舉動也有些奇怪……仔細想來,似乎從剛才自己無法再做題開始,就已經有些不對了。

    「那裡。」對面的少年笑著指了指自己頭頂,隱隱傳出了音樂的擴音器。

    小七吸了一口冷氣……聲音?原來自己和金鐵早就已經著道了,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但從剛才開始,金鐵的舉動就有些不對了,似乎被什麼東西左右著。

    「謝謝你……」小七誠心道,他這才發現,整個車廂呈現出了不怎麼正常的狀態,高談闊論聲似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所有的人都昏昏欲睡,在觀棋的人,似乎也都在機械的叫囂著什麼,除了自己眼前的這個少年,還有那個奇怪的中年人。

    如果自己這樣的話……不好,金鐵!

    小七立刻站起來,向金鐵的方向衝過去,就在此時,金鐵豁然站了起來。

    「金鐵!」小七大叫一聲,金鐵轉過頭來,對他露出了憨厚的笑容,然後一把抓住了對面的民工的領子,把他拉了起來。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派來的?為什麼要對付我?」

    「金鐵……」小七噓了一口氣,他沒想到金鐵也已經發覺了,可他卻不知道金鐵已經經歷了一場生絲之戰,不過,金鐵也不打算告訴他,因為貪棋而差點陷入別人的陷阱,被人殺死,這樣的事情,怎麼能隨便告訴別人?

    「沒關係,你不說我也知道……崇岳是吧……哈哈……」

    「你……放開我!」沒想到對方竟然完全沒有還手之力,拚命掙扎著,金鐵嘿嘿陰笑著,一手拎著他的領子,另外一隻手慢慢握住了他的右手。

    「卡嚓……卡吧……」奇怪的聲音傳來,金鐵竟然把他手上的全部骨頭都捏碎了,民工拚命大叫著:「放開我,我要殺了你,你不得好死!我要……我要殺了你……你……」他已經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因為金鐵捏碎了他的右手不算,竟然又抓住了他的左手。

    「卡嚓……」同樣的聲音響了起來,他本來也算粗壯的手,在金鐵的手裡,就好像麵團一樣,金鐵的手離開他的手之後,他的身體雙手竟然已經如同麻花一般,變成了一團。

    「你再罵一句?」看他嘴巴裡還在嘀咕著什麼,金鐵冷冷一笑,右手一鬆一抓,已經不再捏著他的領子,而是捏著他的脖子,「你信不信,下一個,就是你的脖子?」

    「我……」民工的臉色完全變了,金鐵冷冷道:「說,謝謝金爺爺饒命之恩!說!」

    「謝謝……金爺爺饒命……」對方拚命掙扎著道,他伸出兩手,想抓住金鐵的胳膊,換來一絲喘息之機,可他的那兩隻手,哪裡還算是手?更不要說抓住金鐵的手臂了。

    「我有說要饒你命了嗎?」金鐵嘴角露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他一把拽起了車窗,一伸手,把民工整個懸在了車外,然後湊過腦袋去,微微一笑,道:「狠住,這個,是你們崇岳欠小雨的……你們崇岳的人,個個都該死!我總有一天,會把你們所有人都這樣從車上丟下去的……」

    他手一鬆,一陣慘叫打著滾兒傳出來,然後就被快速行駛的列車遠遠拋下。
huro 發表於 2007-12-3 10:17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六九章:馬前卒子

    「殺氣好重的孩子……」中年男人放下報紙,微微歎息一聲,他旁邊的少年卻冷冷一笑,道:「你有什麼資格說他們嗎?」

    中年人不搭話,僅僅是歎息,而金鐵則轉過頭來,看向了桌子上的棋盤,接著他伸手把那只紅色的兵和自己的馬拿了下來,轉手把那棋盤也拋出了車外。

    看了看手中那有些油膩的棋子,金鐵輕聲道:「謝謝你了……」

    對剛才轉手就傷了一人,甚至有可能殺死他,現在的金鐵已經完全不當一回事了,因為金鐵便是這樣的人,一旦有了覺悟,就再也不會猶豫。

    「金鐵,剛才到底怎麼回事?」小七連忙道。

    「沒什麼,只是下了一盤棋,而且他打算暗算我,被我識破了。」

    真的是識破了嗎?金鐵內心似乎有個聲音在自問,所以他的臉紅了。好在最近他一直在外面鍛煉,面孔曬得很黑,所以不怎麼明顯。

    「這到底怎麼回事?」金鐵早就覺得奇怪了,從自己剛剛殺人開始,整個車廂裡竟然沒有任何人做出反應,而現在棋局早就已經結束了,自己身邊的人竟然還在叫著好棋,小七剛想解釋,卻聽到頭頂上一聲響,竟然是少年出拳把自己頭頂的擴音器破壞了。

    「我這樣算不算是破壞公物啊……會不會讓我賠錢?」少年跳過來,微微一笑,伸出手去,道:「你們好。我叫心緣。」

    「你是?」金鐵還記得剛才自己還曾經懷疑過他,所以不肯和他握手。

    「啊,抱歉,我知道現在你們不信任我。不過我想,你們最好小心一點,這車上至少還有一個能力者在,或者不只一個……」少年道。

    金鐵皺眉道:「你怎麼知道?」

    少年也不多說話,微笑道:「我想他們本意不是要殺你們,不過既然你們竟然幹了這樣的事情,可就要小心了,下面大概就是不死不休了。」

    「確實……他們確實不打算殺我們……」金鐵輕輕點頭,小七疑惑的看著金鐵,這傢伙怎麼知道的?

    卻不知。那並非金鐵知道地,而是別人告訴他的。

    時間回到金鐵剛剛被斬於馬下,而士兵卻將軍的時候。金鐵站在看臺上,呆呆的看著整個場面地突變,差點沒把自己的下巴掉地上。

    金鐵知道,要麼自己是陷入了這人的能力之中,要麼這棋盤就是一把神兵。可無論如何,整個局面應該都是由對方控制的,所以這本來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棋局。可現在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自己的能力或者神兵反戈嗎?

    他還沒想清楚,就見剛才那紅袍士兵牽著那匹同樣全身罩著紅袍的馬走了過來,走到了金鐵所容身的看臺下,抽刀一刀砍出,把自己面前的柵欄整個砍斷了,走到了金鐵的面前。

    紅袍士兵後退一步,屈下一膝,道:「金鐵大人請上馬,由小人送金鐵大人回去!」

    「啊……我……」金鐵茫然四顧。卻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人請不要遲疑,如果有什麼疑問,小人會為大人解疑地。」那紅袍士兵並不抬頭,卻橫起了自己的手臂,示意金鐵踩到上面,緣蹬上馬,金鐵哪裡肯幹?他輕巧得轉身跳上了馬去,卻回身看著身邊的那些哭喊地靈魂,道:「不救他們麼?」

    「大人……您真以為那些都是被囚禁的靈魂麼?」士兵卻苦笑了,「何謂靈魂?人的靈魂被吸走了,又焉能再回復?就算這些真的是靈魂,他們的身體又在何方?如果僅僅是靈魂,沒有身體,就算離開又有何用?據小人所知,這些所謂靈魂,不過是那人地恐嚇之言,想亂大人心神而已,他們的亂喊亂說,也全都是惑心之舉。這棋盤也並不能殺人,僅僅能讓人精神崩潰,暫時昏迷罷了。就算是能殺人,也僅是那人膽小,而非他故。大人竟然真信以為真,而且還沒有被嚇到,真是讓小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啊……」金鐵哭笑不得,他剛才還很後悔,而且很擔心呢!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而且,那士兵雖然沒有明說,卻在笑他笨呢!

    (嘻嘻……不知道多少人信以為真了……小心啊小心,你和金鐵一個級數了,要努力學習啊,同學們……偶真邪惡啊邪惡。)

    「那……那你呢?」金鐵苦笑,「如果那些不是靈魂的話,那你又是什麼?」

    「小人乃是一兵弈而已……」士兵這才抬起頭來,看著騎在馬上地金鐵,高聲道「如果大人不嫌棄,小人希望能夠追隨大人,像今天一樣,做毅大人的馬前弈。」

    「我不是什麼大人……你叫我金鐵就好。」金鐵道,「而且,什麼馬前弈不馬前弈的?你是……神兵吧,那種有自己的思維的神兵?」

    「可以如此說……只是小人還有一些前世記憶……也許小人這才算是靈魂吧。」紅袍士兵頓了一頓,道:「其實此人的能力應該是在對方心中製造幻象,只是力量並不甚強,只有意志不堅定,認為自己輸掉的人,才會被其所乘……小人在這棋局上走了幾十次了,卻從來不曾遇到像大人一般的人。大人確實很像小人之前所追隨的將軍。大人……」

    紅袍士兵很是堅決地抬頭看著金鐵,然後又道:「大人不用擔心,小人雖然有自己地思維,卻也是神兵,一旦認主,是絕對不會背叛的,除非大人不要小人,不然小人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我並非是擔心這個,不過……既然你打算跟我並肩戰鬥,那就來吧,但是,有一點我要先告訴你。」

    「是,大人請說。」

    「我也並非什麼將軍,我不過是匹馬而已……」金鐵指向了棋盤,「衝殺在前,拚命搏殺,如果你想要找一名將軍追隨,那你可錯了……

    「小人不是已經說過了嗎?」紅袍士兵露出了微笑,儘管面孔還是有些模糊,卻能夠看出來他是在微笑,「小人願意做大人的馬前弈,就好像今天一樣……」

    「那就好……」金鐵其實也很感激這紅袍士兵,對他肯跟隨自己,也有著說不出的高興,紅袍士兵道:「既然大人答應了,那就請給小人賜名吧!」

    「啊……起名字啊……」金鐵大揉腦袋,然後猛然想起來自己家已經有黑衣白衣,既然眼前的這個穿紅色,那不如叫他紅衣?不過……如果黑衣白衣知道自己把他們和神兵並列,說不定會生氣,不如就……叫紅袍吧!

    「嗯,既然你穿紅衣,不如就叫紅袍吧……我不會起名,你若是有什麼好想法,就說出來。」金鐵道。

    「既然是大人賜名,哪裡有不好之理?小人今後就叫紅袍了……紅袍站起來,牽馬轉向,道:「那麼,小人就帶大人您出去吧!」

    「不行!你站住!你們,還不抓住他!」民工將軍再也坐不住,怒喝一聲,身邊的士相全都撲了上來,紅袍士兵低聲道:「大人不必驚慌,不過是幻象而已。」

    金鐵輕聲恩了一聲,那些幻象紛紛從他們的身上穿過,卻沒有一個能夠攔得住他,然後眼前的幻象漸漸消散,金鐵發現自己正坐在火車上,手中抓著的,卻是那紅色的士兵,剛剛走出將軍的一步。

    一時間,金鐵幾乎認為自己剛才是做了一個夢,若非自己對面民工的表情實在是太過猙獰,金鐵說不定真會把那當成夢一般,真幻之間,真的讓人很難分辨。

    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自己焉有放過對方之理?更可惡的是……這傢伙竟然敢騙自己……這樣的事情若是被小七知道,實在是很麻煩,不如……恩,從車窗裡丟下去吧!希望他命大點。

    不過,壞人命都很大,不是嗎?

    然後就發生了剛才的事情,金鐵拍了拍自己的手,轉過頭來,有些心虛得對小七笑了一笑,小七也有些心虛和自責,任潛悠曾經在上車之前用短信叮囑過他,一定要好好照顧金鐵,金鐵個子雖然最大,卻最讓人不放心,老是會闖禍,自己還答應得很認真,卻連這點事情都沒有辦好。

    不過,這也不能怪小七,小七並非能力者,在某些方面天生不利,沒有感覺到反而是正常的。而且,不只是他們,就連任潛悠,都低估了這個世界上能力的多樣性,差點釀成大錯。

    「解決一個了,接下來要怎麼辦?」金鐵道,他神手一推自己身邊站著的幾個人,這些人顯然都陷入了呆滯狀態,側身坐倒在了另外一人身上,金鐵伸手在他面前擺了幾擺,他們卻都沒有任何的反應,金鐵簡直懷疑是否整輛車都變成這樣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可以同時控制這麼多的人?

    「我也不知道……」小七苦笑,他看了看頭頂,道:「先把所有的擴音器都破壞吧……」

    「對,然後把車窗打開,對方說不定會放什麼毒氣呢。」金鐵接口道,他們可不認為對方會顧慮這裡有多少人,對方既然擁有同時控制這麼多人的能力,當然也會有什麼辦法抹掉他們的記憶,不讓他們記得這事情。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誰知道呢?
huro 發表於 2007-12-3 10:17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七零章:神秘乘客

    「其實他們並不能僅僅功過廣播來控制這些人,有人一一對他們下了暗示。」那中年人突然道。

    「剛才那個……列車員!」小七驚叫道,他剛才頭腦發昏,現在才反應過來,剛才那人一一剪票,就是為了和每個人接觸。

    幾乎這些人裡,沒有一個人遺漏。

    「而且他們一定有什麼辦法監視我們。」少年接口道,他轉頭看向了身邊的中年人,道:「不如,咱們去其他車廂看看,到底其他車廂怎麼樣了?」

    「把你們捲進來,不好吧!」小七道。

    「其實不管其他車廂有沒有問題,我們都不會再回來了。」少年微微一笑,把自己的包拿了下來,道:「我知道你們不怎麼信得過我們,我們在這裡的話,反而會讓你們提防我們,反而會自己束手縛腳,所以我們還是暫時離開的好。」

    「你們……是認識的吧……」小七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反駁,顯然是認為這樣做不錯,那少年微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和他是不是認識,但是我寧願相信我自己,也不願意相信他……」少年對那中年人道:「走吧,不要在這裡添亂了。」

    說話之間,毫不客氣。

    但是,小七卻沒有挽留他們,他覺得少年做的對,他自己確實不怎麼信得過那少年和中年人,總感覺兩個人都有些奇怪,似乎在顧慮什麼,又在覬覦著什麼。

    中年人看了兩人一眼。微微一笑,然後搖頭,跟在少年背後走了出去。

    金鐵有些不太明白,但是這兩人一走。不知道為什麼,他反而覺得自己的心中輕鬆了不少,似乎有什麼需要堤防的東西已經不見了,他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隱隱得懷疑這兩個人的。

    「其他車廂似乎也不怎麼正常,不過還沒有這邊這麼嚴重。」少年走到了通往其他車廂地門口,轉身道,「你們小心點,如果有緣的話,學校見了!」

    「什麼?」金鐵不太明白。小七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卻並沒有說破,他拿出了手機來。想給任潛悠打電話,但猶豫了半天,卻還是關上了。

    他不想讓任潛悠覺得他太無能,連個金鐵都照顧不了。

    而他卻不知道,另外一邊的任潛悠。卻有些急躁了。

    「對不起,您撥打地用戶不在服務區……Sorry……」機械的女聲一遍遍地傳過來,讓任潛悠意識到。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卻不知道找誰幫忙好。

    「王秘書,你能想辦法查一下,現在XX次列車到什麼地方了麼?」任潛悠皺眉道,王秘書顯得有些疲憊,但是聽到了任潛悠的話,還是立刻開始打手機,他們這種人。人脈很廣,通過有些渠道查詢一輛火車剛剛經過哪裡還是很容易的,不過十分鐘,王秘書就告訴任潛悠,現在火車在正常運行,就要經過清河大橋了。

    「清河大橋……」任潛悠的目光落在自己電腦上,剛剛他正在查找地圖,而清河大橋正在省城和雲城接近中央的位置,分為左橋和右橋,雖然並稱清河大橋,但實際上其距離超過了五百米,只能遠遠看到,任潛悠小時候曾經坐車經過過這座橋,所以記憶猶新。

    不過,當他看到大橋兩個字時,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好的事情似乎要發生了。

    不行……不能再在這裡等下去了,他轉身問王秘書道:「王秘書,集團有直升機嗎?」

    「有,有作業用的直升機,但是是總部用的,並非是私用。」王秘書猶豫了一下,道。

    「調過來。」任潛悠冷冷道。

    「我……是!不過我要先聯繫董事長。」王秘書猶豫了一下,道。

    「這點小事情,還要麻煩伯父嗎?」任潛悠皺眉道。

    「其實,按照安排,今天直升機應該是有任務地,而且董事長規定,這種情況下動用直升機,一定要先報告他……」所謂這種情況,不知道是任潛悠用直升機,還是公機私用,但是任潛悠也沒有什麼瞭解的想法。

    「快點。」任潛悠冷冷道,他心中有了一種危機感,若不是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能力,恐怕他現在已經用自己地翅膀飛出去了。

    如果真不行,他恐怕就要找火拳了,想來從火拳那裡借架直升機,應該還沒問題吧。

    不然,就算開車去,他也會去的。

    「少爺,這樣不好吧!」旁邊的陳牧道,「使用直升機比較危險,這樣……」

    但是任潛悠面上的神色卻讓他乖乖閉嘴,他知道自己是一個保鏢,並沒有什麼質疑主人行程的資格,花錢聘請他們,所要求地,僅僅是他們不論在任何情況下,都要保護主人的安全而已,至於他們的感受,是可以被忽略地。

    不然那天價的報酬是假的嗎?

    不過十分鐘,王秘書就已經得到了直升機的使用權,別墅裡就有停機坪,十五分鐘之後,直升機就會到達別墅,只是直升機的載重有限,任潛悠隨意一擺手,道:「王秘書你留下來,不要跟我們去了,劉威你跟我來,你們幾個……看能否坐下吧!」

    這直升機什麼樣子的,任潛悠還沒有看到,所以也不敢再說什麼。

    在停機坪等了幾分鐘,天邊就響起了軋軋的聲音,陳牧走上前來,擋在任潛悠面前,直升機的風把地面的植物吹得東倒西歪,看來這停機坪並不怎麼經常用,直升機剛剛停下,陳牧身邊地人就衝了上去,立刻進行了一番檢查,駕駛直升機的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這些人,就連董事長親自乘坐,都沒有這麼嚴格的檢查過,這到底是誰坐?但接下來他就倒霉了,陳牧身後有一個年輕人衝上去,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了直升機的駕照晃了一晃,道:「我來駕駛,你下去吧!」

    駕駛員有些不相信那是真是假,國內直升機駕照並不是那麼容易取得的,他自己的商用駕照足足花了幾十萬才拿下來,普通老百姓都可以花上一輩子了,不過他也根本沒有抗議的餘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把拽了下來。

    「少爺,沒什麼問題。」劉威也沒有閒著,一雙眼睛一直緊緊得盯著那些在檢查飛機的傢伙,確認沒事之後,才對任潛悠道。

    任潛悠早就已經等不及了,聞言立刻登上飛機,直升機慢慢離開地面,向遠方飛去。

    直升機的時速最快一般為30PKMM……再快,旋翼的運轉速度就要超過音速,根本承受不了,這也是軍民用直升飛機的速度相差不大的原因,而火車的速度,卻是1920MM……就算是任潛悠現在趕得再快,也根本就來不及了。

    「你該放開我了吧!」中年男人笑嘻嘻得看著少年,少年面上露出了冷笑,道:「那麼,我先問你三個問題。」

    「好,你問吧……」中年男人微微一笑。

    「第一個問題,就是你是否認識我?」

    「不認識。」中年男人很堅決的搖頭,少年笑了,「看來,是我認錯了人了……雖然我知道定然有那麼一個人在這車上,卻不知道是不是你……看來你不是暗中跟著我的人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中年男人微笑道。

    「既然你不是……那麼剩下的兩個問題也不用問了。」少年露出了一絲冷笑,「你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吧……雖然沒有看出來你為什麼要阻止列車員催眠他們,但是你絕對不懷好意。」

    「你錯了,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不過……我也不打算幫那倆小子就是了。我只打算當一個旁觀者。」中年人嘴角鉤起了一絲冷笑,「當然,如果可以的話,在中間攪局也是不錯的。」

    「那麼,你就滾遠一點!」少年的眼睛裡漸漸露出了莫名的殺意,「我最討厭這種使用齷齪手法的人,如果你也攙和進來,我難保自己不會對你出手!」

    「哦?難道你是什麼正義使者?」中年人失笑,然後搖頭道:「算了……反正那倆小子,也該倒霉了。就算你不拉我離開,我也要離開的,不然恐怕就麻煩了。」

    小七和金鐵站在原地呆了那麼兩秒鐘,然後突然發覺不對!

    兩秒鐘之後,一種非常奇特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好像脈衝一般,一波波得發射過來,然後,整個車廂突然騷動了起來!

    其實剛才兩人都想過離開的問題,但他們卻害怕其他的車廂已經被佈置成了更可怕的陷阱,所以還是沒有離去,但現在他們卻很明顯的後悔了。

    少年也聽到了那脈衝一般的聲音,他面色一變,中年人卻冷笑道:「你不去救他嗎?如果再不去,那幾個小子可真要被綁架了。」

    少年深深看他一眼,然後轉身就向自己剛剛離開的車廂衝去。

    車廂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鎖上了,透過玻理,他看到裡面竟然整個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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