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紙神 作者:君不見 (已完成)

 關閉
huro 2007-11-30 09:35: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6 632713
huro 發表於 2007-12-4 19:26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九一章:黑衣歸來

    閃避開這一擊,秦先生眉頭一皺,道:「雲霄何在?」

    他話聲一落,已經有一人射到了他面前任潛悠身邊,而在他身後還追著一名年輕人,那年輕人面色通紅,顯然頗為羞愧,因為他在接到命令之後,竟然沒有抓到這侵入者。

    名為雲霄的年輕人落地之後,就向在中央的那人飛去,那人卻是冷冷一笑,右手一伸一彈,十多片細小的刀片已經飛射而出,同時閃身撲向了昏迷在地的任潛悠,這人正是小七!

    小七的右手還沒有碰到地面的任潛悠,被稱為雲霄的人就已經衝了過來,小七手一抖,他剛剛射出的刀片突然改變了方向,這些刀片的用處並非是為了能夠殺傷敵人,而是為了射出本身並不方便操縱的絲絃。

    雲霄右手一展,已經射到身邊的刀刃竟然瞬間變慢了下來,好像瞬間陷入了黏稠的膠水裡,小七右手一扯,刀刃飛速彈回,一旦離開了他身邊的範圍,立刻就恢復了原本的速度。

    小七似乎有些瞭解為什麼他名叫雲霄了,雲霄趁小七把自己手中的絲線收回去的剎那,右手一翻,一柄奇怪的

    「刺」狀兵器已經刺到了小七的面前。

    小七身體向後一仰,右手一劃,一道刀光橫削而致,竟然用二胡的弓架住了雲霄的攻擊。

    二胡纖細的弦輕輕震動一下,發出了叮地聲音,小七利用這輕微的彈性和振動。身體輕輕後飄,然後右手更多的絲線灑落了開去,同時左手爆發出了眩目的刀招,這纖長地弓弦就好像一柄樣式奇怪的刀。鋒利而堅韌的琴弦卻有著刀刃所沒有的韌性,發揮出了讓人瞠目的效果。琴弦彈動的剎那,竟然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彈了過來,而那力量竟然就是雲霄剛剛攻擊時所使用的力量!

    就好像長槍可以借力打力一般,小七的琴弦也是一種可以化解對方力量同時反彈回去的利器,而在神出鬼沒方面,小七就算對上任潛悠千變萬化地紙之攻擊,都不會遜色。

    可這時候,小七顯然遇到了自己無法對付的對手,因為當他的弓弦劃到了雲霄地身邊時。就連高速振動的琴弦都瞬間慢了下來,失去了振動力,僅僅依靠琴弦本身的殺傷力。很難對雲霄造成什麼傷害,小七一咬牙,身體又是一個後翻,已經落在了任潛悠的身邊,他俯身向下。伸手就向任潛悠抓了過去,可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變得遲滯了起來。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束縛住了。

    小七想要反擊,身體卻也變得遲滯起來,他地手指明明已經接近了任潛悠,卻根本遞不出去,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腳腕被人抓住,然後被倒拎了起來,身體如同完全不屬於自己一般。

    「冬子,想和我雲霄鬥,你還太嫩了一些……」雲霄閃避開了秦先生的視線。冷冷道,小七拚命想掙扎,奈何在雲霄地能力面前,所有的運動速度都變慢了。

    「雲霄,不要難為他!」秦先生道,「你把那兩少年都帶過來。」

    「是……」雲霄低頭向地上躺著的任潛悠抓了過去,就在此時,任潛悠右手突然一閃,長槍瞬間抖出了十多朵槍花,這槍花瞬間籠罩了雲霄的面門附近,雲霄怒喝一聲,身體向後一閃,這時候任潛悠的長槍才遲滯下來,任潛悠手中的長槍一閃,竟然再次收了起來,然後一閃,再次出現在了雲霄的面前,斗大的槍花把雲霄逼迫得節節後退,當任潛悠的長槍再次遲滯下來之後,他手一晃,長槍一閃又現,又是連續幾槍攻了過來。

    雲霄心中暗道不好,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在裝昏迷,而且一眼就看穿了自己能力地弱點。

    這世界上不存在沒有弱點的能力,雲霄的能力並非是「範圍』攻擊,而是需要「鎖定」的能力,而且只能在自己身邊很小的範圍內進行,任潛悠的長槍進行攻擊,本身在雲霄能力攻擊的範圍之外,而他鎖定了任潛悠的長槍之後,任潛悠把長槍收回,再次幻化出來,雲霄就必須再次鎖定,可他鎖定這長槍的時間裡,任潛悠就已經攻擊了好多槍了。

    連續十多槍把雲霄逼迫得手忙腳亂,任潛悠一槍打在了雲霄的手腕上,雲霄手腕疼痛欲折,手腕一鬆,任潛悠已經一槍把小七挑了回來。

    這一陣攻擊之後,任潛悠終於再也支持不住,一腳坐倒——若非小七遇險,任潛悠恐怕根本沒有力氣再做這些事情,此時的他已經完全超越了自己的極限。

    小七的眼角有隱隱的淚光閃動,雙腳剛一落地,就合身撲上去,抱住了任潛悠,同時手中的絲絃彈射而出,然後兩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射向了出口。

    「留步!」秦先生冷冷一笑,這樣的小伎倆,就可以從他手裡逃走嗎?雖然不想傷到任潛悠,卻也並不代表任潛悠可以在他的面前藐視他的權威,不過這少年的韌性還真是讓他吃驚,這樣的一名少年……體內究竟擁有多大的力量?能夠再重新站起來多少次?

    他雖然還有四個侍衛不曾出動,但他卻打算自己留下這兩人,若是再拖延下去,豈非讓人小看了他們。

    他的話音剛落,滿地的籐條就已經如同蛇一般躥起,向任潛悠和小七糾纏過去,而他們想要逃跑的出口,也被籐條封了起來。

    「潛悠……」小七心中苦笑,此時他們勢必不能停下來,因為一停下來就會被漫天的籐蘿糾纏住,而他們不停下來。這樣直接衝出去,也會直接撞在已經封鎖了大門的籐蘿上,這次到底該怎麼辦?

    他安頓好了近乎昏迷的金鐵就衝了進來,因為他知道任潛悠定然是想犧牲自己保護金鐵。他心中有著深深地自責,因為當時沒有刺死石金剛的那最後一刀,是他刺出的,如果當時能夠殺死石金剛,就算老四說了什麼,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

    「小七……自己……逃跑吧……」任潛悠右手一晃,長槍再次出現在自己的手上,然後挺槍削出……

    就在此時,大門外有一道紅色地光芒射了進來,把那門口的籐蘿砍開了一個大口子。任潛悠手中的槍一晃,瞬間消失,因為他正看到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拄著一把紅色的長刀顫巍巍地站在門口。金鐵那個傻瓜,竟然也回來了。

    「潛悠……你騙我……我以後再也不相信你了!」金鐵喃喃道,他的聲音很低,因為他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任潛悠露出了苦笑,小七手中的絲絃又是一彈。角度略加變化,在從大門躥出的同時,讓開了金鐵並把他橫抱在手中。

    金鐵可不是任潛悠。他的體重實在是太過驚人,小七地速度明顯一滯,就在此時,一股絕大的吸力從他的身後傳來,小七隻覺得身體好像被火車撞了一下一般,再清醒過來地時候,身體已經再度出現在了大廳的中心,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而任潛悠和金鐵。這次是真的摔暈了過去。

    「我們四大侍衛面前,還想逃跑?未免想太美了吧!」一個驕傲的聲音冷冷道,周韻白不失時機的恭維聲傳來:「四大侍衛,果然名不虛傳!」

    一個手長過膝地高挑男子露出了驕傲的笑容,但看到秦先生有些不悅,立刻又把笑容收了起來。

    「這些人周先生到底要怎麼處理?」秦先生轉頭看向了周韻白。

    他問這句話的意思,就很明顯地說明了,他想要「處理」任潛悠的權力!

    周韻白走上兩步,非常討好的看著秦先生,「如果秦先生有什麼想法,儘管……」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身體一顫,嚇得差點兒沒有叫出來,因為一雙寒光閃閃的眸子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人似乎突然出現,完全沒有任何的預兆,整個大廳裡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

    他就站在任潛悠三人的身邊,可周韻白卻覺得剛才那雙眸子就在自己地鼻子前面,距離自己是如此的近,而如同實質的殺氣,似乎已經把自己穿透……

    周韻白黑道出身,早就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事情,可此時,他竟然覺得,自己的腿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觀殺!

    並非周韻白無能,能夠在觀殺之下還如此鎮靜,對並無異能的周韻白來說,已經可以驕傲了!而剛剛使用了觀殺震懾了周韻白的人,此時正輕輕蹲了下去,把摔在一起的三人慢慢分開,然後蹲在了任潛悠的身邊。

    他一身黑衣,黑布蒙面,一雙眸子就如同一對寒光閃閃的利刃,可落在任潛悠的身上時,那寒風一般的利刃就化為了兩潭春水,幾乎可以用溫柔來形容。

    在高手環視之下,他卻好像閒庭信步一般自信坦然,他輕輕托起了任潛悠的腦袋,隨手把散落在他身邊的一疊紙張疊在一起,枕在了任潛悠的頭下。

    從很久之前,任潛悠就有枕書的習慣。

    然後,他站了起來,雙目平平掃了過去,在所有人都倒吸涼氣之後,落在了秦先生的面上。
huro 發表於 2007-12-4 19:26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九二章:高手之戰

    「長生衛?」黑衣冷冷道。

    「閣下是……」知道長生衛這個稱呼的人極少,甚至比知道長生者的人還要少。

    「長生衛的爪子未免伸得太長了吧!」黑衣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冷冷道,「不知道我家大人何故得罪了長生衛閣下?」

    雖然說話沒有多少火氣,黑衣卻也並沒有多少禮貌。

    「黑……黑衣?」剛剛被摔得閉過氣去的小七悠悠醒轉過來,一眼就看到了那黑衣人,然後掙扎著要坐起來,因為在他心裡,黑衣才是他的師傅。

    「你不用動。」黑衣冷冷道,他的聲音雖然冰冷,卻帶著一種濃濃的關心意味,不知道為什麼,小七心裡放下了心來,似乎身前如此多的敵人,如此強大的異能者,都已經不算什麼了。

    黑衣……似乎就有這樣的魔力。

    「就是,你們這些衛生紙的爪子未免伸得太長了一些吧……」那邊的金鐵竟然也醒轉過來,唯有剛才爆發了太多力量的任潛悠依然在昏迷,金鐵的話立刻讓其他幾名侍衛怒目而視,若非有黑衣站在那裡,恐怕他們早就已經衝上來了。

    黑衣並沒有呵斥他,只是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秦先生,似乎要讓他給一個解釋,而這解釋如果他不滿意的話,恐怕還不會輕易放棄。

    「閣下原來是……」那邊的秦先生竟然也確認了黑衣的身份,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沒想到竟然連你們都已經出來了……你們不是不履塵世了嗎?」

    「長生衛可以步入塵世,我們為何不可以……」黑衣冷冷道。

    「他……是你們地大人?」秦先生看著任潛悠。加重了「大人」兩個字的發音。

    「與幽谷無關。」黑衣冷冷道,他顯然知道秦先生所說的是什麼人。

    長生者本來就是長生不老的存在,而長生衛也是代代相傳地,他們知道黑衣這樣的古老存在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更何況黑衣他們是守護「天珠」的古老部族。

    「無關?」幽谷是黑衣他們對自己生活地方的稱呼,外界人更經常的叫法是「天族」,天族戰士也是和長生者一樣,很少有人膽敢去惹的。

    「雖然與幽谷無關,卻和我有關。」黑衣的背脊猛然一挺,目光在所有人的面孔上掃過:「是誰?」

    他問的,是誰導致人前有這個樣子地,金鐵順手一指,道:「黑衣,他們所有人都欺負潛悠!他們還說要處置潛悠……」

    小七打算伸手捂金鐵的嘴巴。沒想到卻已經晚了,這下子黑衣就不得不得罪所有人了,就算是黑衣。在面對如此多的敵人地時候,恐怕也會鎩羽而歸吧。

    黑衣的目光先落在了青叔的面上,然後冷冷道:「你就是青叔吧!」

    「是……閣下……」青叔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因為他實在很擔心黑衣認出來他的來歷——他和幽谷本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家大人承蒙您多次照顧,日後黑衣定然粉身以報……」然後他地目光落到了周心婷的身上。「還有周小姐,我家大人就算在睡夢中也對周小姐的恩賜念念不忘。」

    周心婷打了一個寒戰,突然覺得全身都冷。

    這兩人是黑衣最先問候地。可也是最先被放過的,小七知道,黑衣是不會對他們兩個出手的,而他的目標,顯然是更加難以對付的「長生衛」!

    「早聞長生衛乃是長生者最有戰鬥力的下屬,欺負一些還未成年的孩子絕對不在話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黑衣倒要領教一下長生衛的高招。」

    「欺負孩子?」秦先生也有些微火。「你可知道,他們竟然綁架一名女孩子,秦某人最討厭這種男人,見著了哪裡有不管之理?」

    「好個自大的長生衛,你可問他們為什麼要綁架這女孩子?你可知道這女孩子曾經對他做過什麼?」黑衣突然冷冷一笑,道:「罷,罷……就讓我看看長生衛究竟了不起在什麼地方吧……」

    黑衣話音剛落,就見到雲霄猛然衝了過來,身體瞬間欺進了他身邊,口中道:「讓我掂量一下你地斤兩……」

    掂量一下黑衣的斤兩?你還不夠格吧……小七猛然跳了起來,閃身撲向了雲霄。

    「不必了,小七。」黑衣輕輕一揮手,竟然把小七的撲勢化解無形,同時他右手的刀出鞘再歸,口中冷冷道:「滾!」

    雲霄悶哼一聲,右手捧住了自己的胸口,一縷鮮血慢慢滲了出來,黑衣的刀依然在鞘中,動作都沒有做出什麼改變,然後目光轉向了秦先生。

    沒有人能想到,剛才那一瞬間,黑衣的刀刃已經貼著雲霄的心臟刺入再拔出,在帶給他重創的同時,卻又沒有危及到他的生命,黑衣並不想為任潛悠樹立太多的敵人。

    像黑衣如此的速度,雲霄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力閃避或者鎖定,在黑衣面前,像雲霄這種級別的人,根本就和三歲的小孩子沒有什麼兩樣。

    「在下鬼手,領教閣下高招。」又有一人走過來,正是剛才那把小七等人抓回來,雙手長過膝蓋的古怪男子,他身體一躬,雙手已經垂到了地面,黑衣冷冷一笑,右手一揮,一蓬鮮血從地面噴灑而出,一雙手掌掉落在黑衣腳前,還在微微抽搐著,黑衣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雙目冷冷地看向了秦先生。

    秦先生微微色變,他沒想到黑衣竟然一眼就看穿了鬼手的能力,而且輕易就破解了,他伸手攔住了身後另外兩個打算上前的男子,然後慢慢走上前來。

    「沒想到一隱數千年,天族的戰士依然如此的強悍。」秦先生手一伸,綠色的光芒覆蓋了地上的斷手,斷手自動彈射回去,接在了鬼手的斷掉的手腕上,然後更加柔和的光芒散佈了他們全身,讓他們身上的創傷全都恢復了。

    黑衣不說話,剛才他所說的話,已經比他好幾個月說的還要多了,他雙手一晃,一對短刀已經拿在了他的手中,顯然他對秦先生也不敢掉以輕心。

    兩人劍拔弩張,但是誰都沒有先動手。

    黑衣雖然口中說得輕鬆,但長生衛畢竟是長生衛,怎麼可能是好對付的?

    強大的壓力以兩人為中心向外蔓延,所有的人都慢慢退後,他們實在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終於有一個四海的人承受不了這樣的殺意,怒吼一聲,向黑衣衝了過來,黑衣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輕輕一讓,身體已經欺進了長生衛秦先生的懷裡。

    同一時間,秦先生身邊射出了無數的籐條,向黑衣包裹了過來,黑衣雙手的雙刀突然伸長——那並非伸長,只是視覺上確實伸長了,因為黑衣的雙刀上竟然延伸出了如同實質的氣刃……這才是貨真價實的振刀訣!

    振刀訣對上籐條,籐條好像遇到了剪刀的線頭一般紛紛斷裂,黑衣和秦先生終於正面對抗。

    兩人瞬間交錯,秦先生的手中有一道綠色的光芒閃爍,卻看不出那到底是能力還是神兵,它和黑衣左邊的短刀硬碰一記,又閃避開了黑衣右手的短刀,身體剛剛落地,地面上已經再次射出了無數的籐條。

    青叔可以把自身轉變成植物,並在一定程度上操縱周圍的植物,卻無法讓植物生長;小猴子可以讓自己能力範圍內的植物的部分快速生長,並且能夠控制這些植物,而秦先生顯然比他們更加的強大——無數的植物從地板和天花板上生長起來,而這樣的地方顯然沒有任何植物的痕跡,顯然他可以讓一切物體變成植物並按照他的意念攻擊。

    只是,這能力也有一個限制,那就是必須要接觸到才有效,當他身在半空的時候,地面上和天花板上是無法生長出植物的,他就好像是傳說中的阿耳克尤納宇斯,雙腳接觸大地,就有無盡的力量……但是當他的雙腳離開地面的時候,這一切都會被打回原形。

    剛才他和黑衣對攻時,身體曾經離開地面,這些籐條的移動也曾有一絲輕微的停滯,但僅僅是這一絲輕微的停滯,黑衣也已經被發現了,然後他就發現當秦先生再次跳起來的時候,他的腳踝上總有一根地線一般的籐條接到地上。

    秦先生低估了黑衣的敏銳,所以當黑衣招招不忘記砍向秦先生的腳踝時,秦先生就有些手忙腳亂了。

    終於,秦先生決定不再和黑衣纏鬥下去,他身體飛速後退,同時身邊湧現出了無數的籐條,把他整個包裹了起來,那扭曲的籐條直接從任潛悠所破開的孔洞裡延伸了出去,留在大廳裡的部分也快速地膨帳,變成一團擁有著秦先生面目的木質物體,這正是秦先生的戰鬥形態之——樹妖形態!

    小七已經驚呆了,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戰鬥方式——難道高手的戰鬥都是這樣的嗎?看起來……更像是非人類的戰鬥!
huro 發表於 2007-12-4 19:27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九三章:別來無恙

    黑衣手中的雙刀微收,然後再度展開攻勢,無數的氣刃如同風暴一般席捲「樹妖」,而「樹妖」的籐條則如同有靈性一般閃避進攻,被削斷的籐條和被彈開的氣刃充斥著整個大廳,所有的人都退得遠遠的,能力不濟的人更是早就已經離開了大樓。

    看今天這戰鬥的架勢,說不定這大樓都有些危險了,那在正中央的大窟窿裡拚命掙扎的籐條已經把大塊大塊的建築材料剝落,飛散的氣刃也差點把承重牆都削斷了,周韻白心裡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無奈,高興的是,把自己家破壞成這個樣子,無論如何秦先生都要有點表示,而這表示定然不會讓自己吃虧。

    而無奈的是,自己的總部被人破壞成這樣,他的面子還向哪裡擱?雖然這兩個人的級數都是他所得罪不起的。

    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多少普通人無法瞭解的強大存在啊……

    好在,他們並不是經常會出現在普通人的世界中,長生者就好像是神仙一般,總要住在象徵自己身份的仙宮裡,人世間畢竟還是屬於人類的。

    但他們的存在,卻讓周韻白充分地發現了自己的渺小,以及渺小之後的某種危機感,而正是這危機感讓周韻白格外的享受,認為就算是秦先生不賠償,也值得了。

    如果有些人在自己看來實在是非常的渺小,但是自己在另外一些人的眼中豈非更加的渺小?那麼,自己有什麼資格以優越地目光看待某些人?有什麼資格以自己的規則來限制其他人呢?

    而小七所想的,卻是成為「高手」的道路。到底要走多遠?

    這個世界上,真正地高手總是淡薄名利的,他們總會為自己的夢想而奮鬥,除了他們這個領域的人之外。其他人很難知道他們的存在,比如程老師,那可也是絕對的超級高手啊……

    而眼下,小七至少知道了自己和真正高手之間的一點差距,那就是眼力!

    黑衣本身並沒有能力,至少他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任何的能力,可他卻可以輕易看破敵人的能力以及其缺陷,被看穿的能力,基本上就失去了大部分地威力。

    而他同時也悟通了一點——能力是天賦,可能力並非是戰鬥力。比之完全依靠能力來戰鬥,更佔優勢的戰鬥方式,是使用能力輔助。使用技巧來戰鬥!

    就算有人能夠凝結出這個世界上最強悍的刀,他慢慢砍下去,也是砍不死人地。

    就在兩人打得如火如荼的同時,在大樓外,有一道紅色的影子正快速接近中。自從接到報告這裡發生了爆炸之後,火拳就好像突然被人踩了尾巴一般,向這邊狂衝過來。他真不知道這裡到底是有什麼在吸引著他,是任潛悠的安危,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但他確實完全無法克制自己地衝動,就好像遇到了磁鐵的鐵屑一般,義無返顧。

    就在他衝進大廳之前的剎那,他突然明白了,到底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地緊張!

    在這一段時間裡,整個大廳裡的景像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似乎有一批不速之客突然加入了。此時的黑衣已經不再和秦先生搏鬥,反而是和一群陰鬼戰鬥著,但是,火拳的目光卻牢牢地定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因為在大廳裡,竟然站著一個穿著雪白衣服的男人!

    B13!

    那是他曾經的名字……雖然他還有一個名字,火拳已經記不起了……但火拳卻依然記得那讓他們瑟瑟發抖的寒冷夜裡,他低低地叫著他地名字,感受著他越來越冰冷的身體,瘋狂的向上天祈禱著,如果能給我一團火……一團火……只要能夠溫暖他,就算燃燒我自己,我也不在乎……

    相依為命的往昔,都已經記不起來了,因為他們的記憶都已經被清洗,被重新塑造成另外一個人,可正因為這緊剩的記憶,那唯一的一絲屬於自己的感情,才那麼的珍貴!

    隨著火拳慢慢成長,接觸到的現實中的東西越來越多,他就越來越明白,他和BOB13的努關係。

    B13……是他的弟弟!親生的弟弟!

    除了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心之外,還有什麼能夠激發人類身體內的本能,從而變成能力者呢?

    在夜色中燃燒的火焰,在一個小男孩身上燃燒的火焰,引來了一個路人,而這個路人,則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可以讓他們不愁吃穿,卻再也沒有了自由的地方……

    B13……從那天開始,弟弟就叫這個名字,火拳也再也記不起自己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他身體內那澎湃的血液,卻告訴他,他們一定是有關係的……從那天開始,他就一直照顧著他,培養著他,默默守護著他,希望他能健康的成長,希望能有一日,和他並肩戰鬥。

    而他卻沒有等到那一日因為……他一直等待的人,竟然失蹤了。

    對一個家庭關係健全的人來說,失去一個親人,雖然痛苦,卻依然是可以生活的,但對火拳這樣的人來說,那就是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沒有任何的音訓,就好像突然消散在了空氣之中,雖然他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來,可那一天,他確實崩潰了……而後的命令,讓他無法繼續搜索下去,他只好離開,然後把B13的所有資料銷毀,祈禱著他能夠在某個地方,好好的活。

    也許,那樣更好,至少擁有更多的自由,說不定還能有少許的快樂。

    如果能活著。能健康的活著,那就比什麼都好……比什麼都好。

    只要你能夠過得比我好。

    而正因為B13地地失蹤,火拳才由普通的好感和好奇,轉變成對任潛悠產生了類似B13的感情。因為任潛悠身上,似乎沾染著B13的氣息,一舉一動,都有些相似——雖然火拳他並不知道,因為他幾乎就是一個感情白癡。

    他當然不知道,任潛悠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B13——也就是白衣的徒弟,自然有著他的感覺。

    然後,他發現白衣的身邊,卻有幾個黑色的影子對他發起攻擊!

    那是……陰鬼?難道從那天開始。白衣就一直在和這些陰鬼戰鬥?

    其實,剛才黑衣進來救助任潛悠的時候,白衣就不得不把一直緊緊咬著他們的陰鬼引開。但是獨立周旋在這些陰鬼之間的白衣,發現黑衣竟然遲遲沒有出來,所以就不得不衝進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後來事情經過了許多的演變,才變成現在這樣。

    B13!」火拳忍不住火喝一聲。「我來幫你!」

    「B13……白衣其實早就已經感覺到了火拳的到來,可他此時卻顧不上想其他,但當B13這個詞被喊出來的時候。他竟然條件反射地大喊一聲:「有!」

    「B13,為什麼不歸隊?」火拳衝過去,一把推開了一個正和白衣纏鬥地陰鬼,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發揮出來的能力多麼驚世駭俗,也許人在這樣的時候,總能爆發出自己全部地潛力,一把推開了曾經能和他大肆纏鬥半天的敵人,火拳猛然抓住了白衣的肩膀,雖然沒有拚命搖晃。可他的手掌卻已經顫抖得幾乎抓不住白衣了。

    「我……」白衣身體一震,卻不再說話,然後看向了黑衣的方向,黑衣和秦先生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共識,竟然都停止了打鬥,目光炯炯地看著這邊。

    「我……有必須要保護地人,隊長!」白衣突然一挺身子,大聲說,火拳的面上卻不知道是欣喜,還是哀傷,因為他發現白衣竟然已經被「啟蒙」了,而火拳卻知道他們對自己的「啟蒙者」地感情,以及羈絆之深……如果他的啟蒙者和自己站在對立面,就算白衣再痛苦,再不情願,也會絲毫不打折扣的服從「啟蒙者」的命令,和自己生死相搏……

    「你……你的啟蒙者,是誰?」火拳心中已經亂了,當時火拳已經很大了,而那記憶實在是太刻骨銘心——因為那正是讓他擁有異能的原因,可當時的白衣卻僅僅是一個小孩子,他並不記得自己和火拳的關係——只是他卻一直瘋狂地崇拜著火拳,那感覺,就好像弟弟崇拜自己的兄長——血緣地關係是無法湮滅的。

    「是……很重要的人……」同樣嘴笨的白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當火拳問起時,心中湧起的那複雜難明的滋味,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讓他難以啟齒。他手一抖,隨手振開了一名撲過來的陰鬼,而黑衣則合身撲上,接下了其他陰鬼的攻擊,幫他製造和火拳對話的機會。

    可火拳卻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就好像他自己,對自己的那個「她」一般……心中充滿了保護的慾望,只要看到他的笑臉,就可以犧牲一切。

    「就是……他……」白衣伸手一指,躺在地上,依然昏迷中的任潛悠映入了火拳的眼簾,火拳心中一驚,怪不得剛才神耳說那爆發的力量有些熟悉,沒想到竟然又是這個小男孩!

    而白衣竟然是被他「啟蒙」的……天哪,這小東西還真會演戲……真不知道還被他隱瞞了多少東西,被他騙了多少次。

    只是,當他知道了任潛悠就是白衣的啟蒙者之後,卻真正的鬆了一口氣,因為他雖然不知道任潛悠的過去,卻瞭解任潛悠的為人,甚至和任潛悠非常的投緣,如果是他的話,那就……太好了……

    「白衣,該走了!」黑衣突然低聲道,如果再不走,恐怕就無法離開了,因為現在有很多的人正向這邊狂奔而來,而陰鬼也開始拚命狂攻,秦先生看著「窩裡反」的「天族」,若有所思,然後想到了剛才和黑衣的約定。

    天族……內部發生什麼事情了?

    世俗的世界裡,不論發生什麼,都不可能影響到他們長生者,也沒有多少人有那能力影響到他們長生者,可天族卻不一樣……

    「是……」白衣輕聲道,然後伸手一揮,一隻金屬的門板呼嘯而致,兩人躍了上去,瞬間從大樓破開的窟窿裡射了出去。

    在衝到最高點的時候,黑衣和白衣都回頭看了一眼,黑衣的那一眼,看向的正是任潛悠,闊別數月,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要分離,就算是黑衣,心中也不是滋味,他輕輕捏了幾下自己的手指,手指尖上似乎還殘留著任潛悠的氣息……

    而白衣則是看向了火拳,今日一別,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再見。

    我的兄弟,並非我不牽掛你,只是我身不由己。

    然後他的目光轉向了任潛悠,火拳重重的點了點頭。

    昏迷著的任潛悠嘴角慢慢鉤起了一抹微笑,好夢。
huro 發表於 2007-12-4 19:27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九四章:閒話長生

    任潛悠悠悠醒轉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自己的臥室裡的床上。

    他總覺得,在自己闖出這麼大的禍事之後,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如此的平靜。

    他曾經以為自己再也無法醒轉過來,可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似乎曾經做夢,夢到黑衣回來,救了自己,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夢。

    「黑衣!」任潛悠叫起來,小七立刻推門進來,坐到他的床邊,道:「黑衣又走了,因為他說現在還不方便回來。」

    怎麼來了,又走了呢?任潛悠覺得一陣失望。但是他很快把這樣的感覺壓了下來,問小七道:「金鐵沒事吧!」

    「沒事……」小七露出了笑容,「倒是你……你有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不妥?」

    任潛悠覺得自己的身上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而這變化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不過他現在不打算管這些,他扯住了小七的肩膀,道:「我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

    「你剛昏迷,黑衣就出現了,他一下子就打敗了那幾個什麼侍衛,然後和那個叫長生衛地姓秦的傢伙打在了一起。」小七很是傾慕的向上看著,好像現在黑衣就在那裡享受他的瞻仰一般,任潛悠也可以想像黑衣出場時那威風地樣子,露出了笑容來。

    「黑衣怎麼樣?那個秦先生很厲害!」任潛悠道。雖然他並不認為黑衣會輸,但是黑衣沒有能力,和那頂級的能力者戰鬥。實在是太危險了。

    「是啊,那個人很厲害,不過黑衣更厲害,很快就打得他沒有還手之力,然後那個傢伙就變成了……恩。一棵大樹!」

    小七起勁地說著「大樹」如何攻擊黑衣,而黑衣如何使用自己的「振刀訣」和敵人周旋,在小七口中。自然是極力貶低秦先生,捧高黑衣,因為他對黑衣的崇拜,可完全不比任潛悠少,可惜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瞬息萬變了,儘管他努力地想要說得更加繪聲繪色疑點,任潛悠還是想像不出來當時的景像是怎麼樣的。

    「然後,白衣就突然闖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大堆的陰鬼。」小七道,「我才知道黑衣是在和人戰鬥的時候感覺到我們有危險。才奮不顧身的衝過來地,和他們戰鬥,不過他們剛剛打了一半,白衣也衝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些陰鬼,那個變成大樹的秦先生就甕聲甕氣的說:『什麼時候幽谷竟然也開始窩裡鬥了?他們不是你們幽谷地戰鬥部隊陰鬼嗎?』黑衣就說:『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不變的東西,所以幽谷內部發生戰鬥也是正常的,倒是你們長生衛一直沒有變化,那才是奇怪的事情呢,這個世界也許需要長生者,但是絕對不會永遠需要。』那個秦先生又說:『也許並不是一直需要我們,但至少現在依然需要我們,和你們幽谷比起來,我們長生衛的存在更有意義。』黑衣沒有說話,兩人就又打起來,半晌那秦先生突然道;『看情況,是你反叛了幽谷,你地理由到底是什麼呢?面對幽谷無窮無盡的追殺,你到的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你要守護地人,到底又是誰呢?你可曾想過,你的身份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危險嗎?』他一連串的問題文出來,黑衣卻並沒有回答,然後秦先生又說,『我想,你說守護的人,就是那個少年吧,他昏迷之前曾經爆發出一種我們覺得非常有意思的能量,如果你信的過我們的話,我可以幫你保護他。』黑衣就問道:『你們到底有什麼圖謀?』秦先生就說,『我們先停手再談好麼?而且我們如果真的有圖謀地話,根本就不會這麼客氣的和你在這裡談論這些了,我們長生衛在你的眼裡也許並沒有什麼了不起,但是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少的影響力的,如果我們幫助他,他以後的日子肯定會好過很多。』黑衣當時沒有答應,他冷冷道:『我們家大人不需要你們這些人的幫助,你們的圖謀難道我不知道麼?』」

    小七嚥了口吐水,然後又道:「說實話,這些話我都沒有聽明白,但是他們顯然很想對你示好,所以我覺得特別奇怪,潛悠你可有什麼能夠吸引他們的特殊的地方麼?」

    任潛悠自己當然明白,他們之所以想要拉攏自己,就是為了自己手上的長生印吧,火拳其實已經告訴過他了,他也一直注意,不讓自己的長生印暴露在別人面前,但是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擋長生印那奇特的能量散發出來,而任潛悠爆發的時候,還是被人發現了。

    看來,這些事情真的要和小七金鐵他們好好說說了。

    「後來他們說什麼了?」任潛悠很關心他們到底說了一些什麼。而秦先生的圖謀,到底是什麼?任潛悠其實隱約能夠感覺到,但他卻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後來,秦先生就說。『雖然我對幽谷瞭解不多,但是幽谷自古就有祖訓,說是幽谷絕對不需要長生者,我還知道這幾千年來。幽谷也曾經出現過長生者,而且在出現之後,就被關進了幽谷的禁地,終生不准離開半步,如果你保護地那個少年被幽谷的人發現和你扯上關係,不但你會被追殺,恐怕那少年也會被抓去丟進禁地,難道你就不害怕麼?」

    這根本就是威脅,任潛悠心想,自己怎麼可能會被他們抓住?而且幽谷有沒有這樣的祖訓還不一定。再說現在的幽谷似乎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這一點黑衣也曾經隱約地提起過。

    「我現在就已經被追殺了,當時黑衣這麼說。他還想再說什麼,秦先生立刻打斷他道,那麼那個少年呢?你可知道,他身上有著長生者的氣息,長生者對你們幽谷來說。如同毒藥,而對我們長生衛來說,卻比一切都重要。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我來幫你保護那個少年,並讓他成為真正的長生者,絕對不讓他遇到任何危險,而你不需要付出任何東西,只要你允許我們接觸他,並把他培養成真正的長生者,這樣可好?」

    「這個傢伙……」任潛悠低聲道,秦先生明顯是在偷換概念。因為身上擁有長生者的氣息,和變成真正的長生者之間還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而且自己的能力並非真正的長生者所擁有的,就連火拳都說,自己地能力比之長生者更加的奇怪,因為自己不但可以變小,而且可以變大,這一點就連真正的長生者都辦不到。自己地能力進化之後到底如何還很難說,或許並非是長生者,而是一種非常類似的能力。

    果然,小七接著道:「黑衣說,長生者與否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如果秦先生能夠說服你,黑衣不會有任何的意見,如果你做長生者,他就會做你的長生衛,如果你不作長生者,他會依然追隨在你地身邊,秦先生不必偷換概念來說服他,他不如找更多的機會來說服你,黑衣還說你的性格比較倔強,這次對秦先生留下了非常差地印象,所以想說服你,肯定會非常的難。」

    「秦先生就說,長生者是無數人拚命追求的,他一定能夠說服你,而且不論什麼條件他都會答應的。」

    任潛悠心中冷笑,自從知道長生者是什麼東西之後,他就對其完全沒有了任何的興趣,他實在無法想像自己失去了小雨,失去了黑衣,失去了金鐵他們之後,如何才能獨活那樣的世界是在太沒有意義了。活再長也不會有幸福的感覺。在任潛悠看來,長生者實際上是這個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事情,人只能在漫長的生命之中變得越來越痛苦,越來越變態,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長生者如果沒有發瘋,那才是非常奇怪地事情。

    但是,他又想到,這個世界上存在不止一個長生者,而他們卻是這個世界的維護者和監管者,他們為什麼沒有變的變態或者發瘋呢?

    或者……他們都曾經發瘋過?

    整個人類歷史上曾經有很多次人為形成的浩劫,而這樣的浩劫,說不定就是那些長生者造成的。

    那麼,長生者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人類真的需要長生者嗎?如果沒有長生者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任潛悠只知道一點,那就是長生者的出現絕對不是人類歷史必須經過的發展階段,生物的本性本就是拚命繁殖來進行進化,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長生者存在,那麼人類就根本不存在任何的進化可能了。

    然後,小氣說到火拳突然闖入,然後白衣和火拳的奇怪互動,任潛悠這才發現,似乎白衣和火拳在長相上有一些相似之處,以前他並沒有注意過,因為火拳和白衣給人的感覺本就是很類似的,所以忽略了長相的問題。

    聽小七講完所有的事情,任潛悠這才發現金鐵竟然不在。
huro 發表於 2007-12-4 19:28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九五章:往事驚變

    「小七,金鐵呢?」任潛悠問道,因為從醒來開始就沒有聽到金鐵的聲音了。

    「他去幫你拿東西去了,他怕別人拿的話不小心打壞了,所以就自己去了。」小七道,完全沒有注意到任潛悠拿瞬間煞白的臉色。

    「他去拿什麼去了?」任潛悠驚叫道,他幾乎是立刻就精神了,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好像是你伯伯要給你的東西,似乎非常的重要,所以金鐵才去了。」

    任潛悠的臉色立刻由紅色便成了紫色,然後他拚命衝了出去。

    剛出門,就看到金鐵抱著一大隊的碟片跑了過來,見到任潛悠,立刻打招呼道:「潛悠,你行來了,來,你看,剛才任大叔讓我把這麼多的光碟拿過來,他說這個是你的……」

    他還沒有說完,任潛悠就已經撲上去把他懷裡所有的東西都搶了過來,然後一腳踢了過去,口中道:「好了好了,你給我滾出去吧!」

    任潛悠把小七也推出去,然後自己一個人坐到了沙發上,把那一大堆的碟片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這些東西就是任蘭青答應給任潛悠的東西,任潛悠卻沒有想到,自己為了這個任務差點真的死掉。

    「這是什麼東西?難道你從任先生那裡找到了一些黃色的碟片?」金鐵笑嘻嘻的從門縫裡探出頭來,道,任潛悠一腳把他踢出去,把門反鎖了。然後坐到了沙發上,把自己面前的碟片一個個放到了自己的面前,上面每個都標明了日期,看其日期。似乎是每一個星期的重要事件剪切成一個碟片,如果能夠有原版地碟子就好了,任潛悠有些不知足的這樣想著。

    任潛悠真不知道自己該從什麼地方開始看起,這就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胸膛,視自己的內臟一般,普通人如何選擇該從那裡看起?不論是心是肝,都劇痛難耐,刻骨銘心。

    任潛悠終於拿起了一片碟片,慢慢放入了光驅裡,然後深深地陷入了自己背後的沙發裡。隨著屏幕上的畫面不斷的變動,任潛悠的眼淚也慢慢的流了下來,漫過嘴角。打濕了衣服。

    已經多少年沒有如此深刻的回憶起自己的往昔,自己曾經幸福和平淡的過去,沒有危險,沒有戰鬥,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刀光劍影,所有的,僅僅是父母地牽掛和關愛。還有心中那永遠無忘卻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讓人一想起來就會忍不住想要嚎啕大哭奇怪地感受,溢滿心胸,再也無法取代,無法找到,就好像夢中的獨角獸,再也無法重現。

    的任潛悠無聲的哭泣著,不讓任何人聽到。他知道金鐵和小七自然是在外面等著的。因為他們不放心自己,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如果不知道這東西對任潛悠有多麼地重要,金鐵絕對不會自己跑去把這些東西拿回來。

    任潛悠壓抑的哭聲卻依然讓在外面等著的兩人格外難受,可他們卻知道,就算是自己,也沒有任何地權利分享任潛悠現在的一切感受,因為這是屬於任潛悠自己的,不論是悲傷,是絕望,是無奈,還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碟片是經過剪切的,一個片段連著一個片段,慢慢的回放,這碟片的時間,似乎是從任潛悠十五歲開始的,僅僅有大半年的時間,任蘭青那裡應該還有更早地碟片,但是僅僅是這些,就足夠任潛悠看的了,太多的碟片,任潛悠都會擔心自己是否能夠承受。

    任潛悠終於把所有的碟片都看了一遍之後,時間也已經從早上到了深夜,小七和金鐵一直呆在門外,很擔心任潛悠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任潛悠房間裡已經好久沒有傳出哭聲了,任潛悠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回到了過去,回到了自己父母還在的年代,過著普通高中生的日子,看著往昔的自己,人們經常會有這樣的錯覺,認為自己已經穿越了時空。

    但是,沉浸在往昔中的任潛悠卻越來越不安,當他拿起最後一片碟片的時候,他的手顫抖的幾乎抬不起來了,因為那上面寫著「最後一張,車禍現場」。

    車禍現場?任潛悠的父母出事的時候,任潛悠正在上學,他也是聽到了白老師的通知,才知道自己的父母出了車禍,而父母離開的時候,也僅僅來得及膠帶一些普通的話,他一直不知道父母到底是怎麼去世的,因為所有人都擔心他受不了,所以沒有告訴他。

    放了好幾次,任潛悠才把碟片安穩的放入了光驅裡,隨著光驅嗤嗤的轉動聲,任潛悠覺得自己的身體都開始顫抖了。

    他強迫自己鎮靜下來,然後看著出現在屏幕上的影像。

    畫面一如既往的很晃,顯然那人是在悄悄跟蹤,而這人顯然是一個非常專業的私家偵探,他跟蹤了任潛悠的父母這麼長時間,任潛悠的父母竟然都沒有發現,或者,他其實是一個和任潛悠的父母非常熟悉的人,所以任潛悠的父母不曾提防他。

    屏幕上的畫面經過了一些剪切,任潛悠的父母離開了胡同口,兩人一起去對面的菜市場去買菜,在經過一座橋的時候,橋面上突然出現了一輛汽車,發瘋一般的撞了過來,任潛悠的父母在那一瞬間面上驚恐的表情,還有刺耳的撞擊聲,好像一把把利劍一樣,狠狠的刺入了任潛悠的心裡,任潛悠覺得,自己的面前突然一片血紅。

    但是……但是……不對啊!

    任潛悠突然發現,他竟然沒有發現剎車聲!

    在撞到人的時候竟然都不剎車,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任潛悠記得當時的司機在撞人之後竟然就棄車逃跑了,而那輛車竟然是被偷來的,當時車主正在後面拚命的追他,後來警察的結論是當時他偷跑了一輛汽車,結果慌不擇路,不小心撞到樂任潛悠的父母,然後立刻棄車逃跑,當時菜市場裡人很多,他東鑽西跑,鬧的雞犬不寧,然後跳到了河裡,游到了河對面,所有目擊者裡沒有一個人願意下水去追,到最後竟然讓他跑掉了。

    而就算目擊者,也都只是記住了車牌號碼,後來那車主倒是來看過任潛悠一兩次,說無論如何要承擔一點責任,不過都被情緒極端的任潛悠趕跑了。

    不過,當時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竟然沒有人注意到他根本沒有剎車麼?或者是說……有人在暗中操縱?

    任潛悠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什麼東西在拚命的踢打著,讓他劇痛難忍,但卻從來沒有的經緊張起來,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任潛悠發現,很多自己已經接受了的事情,其實也完全不是自己當初想像的樣子!

    而他,無疑是發現了一個天大的大秘密!

    他把碟片倒了回去,然後放慢了速度,這一次他看得格外仔細,雖然看的越仔細,就越痛苦,可他卻沒有其他的選擇,手指一直按在暫停鍵上,幾乎是用步進在看。

    車輛慢慢出現,父母面上的表情有些模糊,顯然當時的跟蹤者也並沒有想到竟然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任潛悠的父親突然緊緊的抱住了任潛悠的母親,向一邊衝過去。

    在任潛悠的記憶中,自己的父親雖然並不瘦弱,但是絕對談不上強壯,任潛悠從來不曾看到過自己的父親抱起自己的母親,更不要說如此快速的跑起來。

    然後,更驚人的事情發生了,在遇到這樣的事情之後,任蘭舟不但跑得非常快,甚至還做出了讓任潛悠都覺得非常吃驚的反應,他竟然直接側身從橋上跳了下去。

    但是,奇怪的事情就在那一瞬間發生了,任潛悠明明看到他的父母是可以躲避開這輛車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身形突然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什麼力量拉住了他們,這讓他們剛才所做的所有努力化為泡影。被撞擊的瞬間,任潛悠的雙眼死死的盯住了駕駛室裡的那張臉,在那一瞬間,也許因為角度的原因,那便攜式的監視用攝像機竟然拍到了司機的面部,還有他面上那猙獰的表情,那表情實在是非常的奇怪,似乎陰謀得逞一般。

    而那表情雖然猙獰,可那面孔,任潛悠卻總覺得非常的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看到過。

    這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已經被任潛悠接受的事情,突然又出現了新的變故,一瞬間,任潛悠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看這碟片,但更多的,卻是讓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感受,憎恨?痛苦?瘋狂?無奈?

    原來……原來自己的生活本就不是這樣的,而是被其他人毀滅的,自己的生活,其實在接觸到周心婷之前,就已經被一雙陰謀之手摧毀了。

    可這複雜難明的感覺洶湧襲來之後,任潛悠卻奇怪的冷靜了下來,儘管映照在屏幕上的他的眼睛已經血紅,可他的心中,卻依然清明如水。

    到底是為什麼?到底是誰?能夠找到多少線索?這些線索能夠告訴自己什麼?

    而後,一個更大的疑問洶湧而來,他們為什麼對付自己的父母?

    自己那老實巴交,沒有絲毫的突出之處的父母,一直安靜的生活著,與世無爭,從來不和人起爭執,到底是什麼讓他們遭到這樣的待遇?

    到底是……為什麼?
huro 發表於 2007-12-4 19:29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九六章:陳牧歸順

    長時間都沒有發現任潛悠發出什麼聲音,金鐵終於小心李翼的打開了房門,然後就發現任潛悠竟然在發呆。

    說實話,任潛悠在發現自己的父母其實並非自然死亡之後,第一個感覺,是憤火,極端的憤怒,恨不得把那害死他父母的人碎厚萬段。

    但是,當他慢慢冷靜下來之後,竟然有一些隱隱的高興,他終於發現,自己的父母並非永遠離開了自己,並沒有拋棄自己,至少他們還存在在自己的生命之中,沒有完全和自己天人永隔,他們……依然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就算我們離開了,我們的依然有著自己的影響,依然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了什麼,而這樣的東西,也並非僅僅是遺物。

    就算,發現自己的父母並非自然死亡並不見得是什麼好事,但是任潛悠卻已經覺得滿足了。

    因為,自己終於可以再為自己的父母做一些什麼了。

    而且,如果自己完全沒有發現,那才是最可悲的,這個世界上總會有很多的東西被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之中,如果自己沒有發現,如果自己以後還曾經遇到過那個人,如果自己還和他握手,如果……

    所以,隱隱的高興並不是全部,很快他就又被更多的憤怒所支配,任潛悠已經沒有辦法再想下去,因為再想下去,他覺得自己的肺部都要氣炸了。

    那種有力無處使,拚命想找什麼發洩,恨不得大聲叫嚷,又恨不得拚命抓自己的腦袋的感覺。讓任潛悠全身無力,半晌,他才癱倒在沙發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然後狠狠的在自己的腦袋上敲了幾下,才苦笑著爬起來,走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把這事情告訴任何人,至少現在不想,就好像突然從街上見到了一塊金子,同時又作了一個非常傻的事情一般。一方面,如果告訴別人這件事情,可以讓別人分享自己地快樂,而如果把這事情告訴別人。就必須把自己做的傻事也告訴別人,這實在是太難取捨。所以,他好想自己保持這個秘密。至少暫時這個秘密就是屬於自己的,別人誰都不知道。

    這樣的感覺也許很矛盾,也許有些難以理解,但卻是任潛悠真正的心理反應。

    「怎麼了?潛悠你沒事了吧!」任潛悠已出現,小七立刻跳起來。道。

    「沒事……你們怎麼還在這裡?」任潛悠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這麼長時間的看東西,眼睛都痛了。更不要說剛才還情緒大起大落,更加的難受。

    「我們……啊,對了,我們剛剛才過來,你伯父說要找你。」金鐵剛想說話,小七就拉了拉他的衣服,讓他不要再說下去。

    任潛悠噢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現在神思恍惚。並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人的不同。

    「那我就先過去了,你們兩個趕快去休息吧……不要擔心我,我沒事地。」任潛悠走了,金鐵才瞪大了眼睛看向任潛悠的方向,口中道:「奇怪,今天的潛悠有些奇怪啊!」

    不奇怪才奇怪呢,小七這樣想著,他拉著金鐵地耳朵,把金鐵拉去吃飯了。兩個人的肚子早就已經快要餓扁了。

    深夜了,任蘭青到底為什麼要再找自己呢?任潛悠心中有些奇怪,然後他突然想,任蘭青是否知道自己父母並非正常死亡呢?如果知道的話,他為什麼要把這樣的事情告訴自己?如果不知道的話,他又為什麼不知道呢?難道他從來沒有看過這碟片,或者他派去監視任潛悠父母地人並沒有告訴他?

    任潛悠剛剛走出門去,就見劉威和王秘書站在門外,他們顯然已經等待了很長的時間。

    而在這兩個人的身邊,竟然還站著一個中年人,那個中年人竟然是陳牧,不過他地打扮卻讓任潛悠吃了一驚,因為他身上穿著的,是任府管家的制服。

    任府雖然大多的事情都是生活秘書在打理,很多時候根本沒有管家的事情,但實際上任府還是有著管家的,這個年頭,就算管家不用來「管家」,也必須拿來充門面。任府的管家是從英國培訓過,並有著一大堆任潛悠不瞭解的執照和比賽證明的,一舉一動都格外地恭謹有禮,不論對付什麼樣的客人,都不會失禮,但是就算是任府,這樣的管家也不過請了一位而已,因為僅僅充門面的管家,對任蘭素來說,實在是太浪費了,他是商人,考慮的自然是成本問題。

    而這管家制服,也是任府的管家獨有,大方得體,還在某些方面有著獨特的設計和別人的都不相同,管家就如同儀仗隊,本來就是用來給人看的,他的一身衣服造價也絕對不菲,青常人想穿都穿不起,更穿不出其形來。

    「少爺……」陳牧見到任潛悠,立刻鞠躬道:「主人現在正在等您,您終於出來了。」

    「哦?你這是什麼意思?」任潛悠冷笑,「怎麼,陞官了,當管家了?」

    任潛悠口中的諷刺自然是人都能聽出來,劉威瞥了陳牧一眼,也冷冷的笑了一聲,顯然對他的舉動非常不感冒,陳牧如同沒有聽到一般,口中道:「現在陳牧已經是任府的管家了,少爺如果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就是。」

    「哦,我明白了,違約金實在是交不起了,所以乾脆賣身了,對吧。」任潛悠冷冷諷刺道,雖然他心裡覺得,在面對那樣的情況時,就算是他,大概也會優先選者明哲保身,如果當時金鐵也和他們一起行動,恐怕到時任潛悠會直接轉身就跑。但是保鏢就是保鏢,怎麼能夠棄主人與不顧?那樣的保鏢就更沒有任何的職業道德可言了。

    陳牧苦笑了,任潛悠所說的確實是實情,當時他們的舉動確實造成了違約,而二次違約之後,他們確實完全沒有任何可能再償還任潛悠他們的違約金了,這時候任蘭青隨便一招募,他們就不得不乖乖的加入了任蘭青的麾下,現在陳牧不知道多後悔呢,當時如果他力拼一下,現在說不定已經立功,任蘭青一高興,就幫他們把債務還上了也說不定,哪裡會像現在一般,變成別人的下屬,而且還是免費的,在還清違約金之前,絕對沒有辦法得到自由。

    不說別的,連續兩次的違約,已經可以讓他們好不容易積累下來的名譽毀於一旦,其實真正讓他們答應並入任府的原因,是任蘭青答應不把他們違約的事情說出去……這至少給他們留下了一條後路,如果可以,陳牧會慢慢的幫自己的小子們得到自由,其他的債務他自己償還。

    不過,這也是好事吧……至少,任家有自己的異能者家底了,還有那個自己的液態人學長,不過現在任潛悠不需要他的保護,和他相比,就算是再不敬業的保鏢,應該也比他們強,他們的作用,是到了任潛悠上學的時候,才能發揮出來的。

    「少爺說的沒錯,從今天開始,陳牧就是任家的管家,少爺有什麼吩咐,可以隨時隨地的召喚陳牧。」陳牧低眉順目道,「但是現在主人正在等待少爺,還請少爺跟我來……」

    任潛悠聳肩,現在都已經快要凌晨了,任蘭青竟然還沒有睡覺?而且還在等自己過去?

    不過,他也很好奇任蘭素到底在幹什麼,所以跟在了陳牧身後,向大廳走過去。

    劉威追上一步,在任潛悠耳邊低聲道:「少爺,您沒事吧,剛才……」

    任潛悠擺了擺手,不想多說,劉威也識趣的退了下來,王秘書立刻跟上,跟任潛悠匯報著今天的各種情況,讓任潛悠對現在的情況有些瞭解,這本來就是秘書的工作。

    「現在在和伯父談話的,是秦先生?」任潛悠眉頭皺了起來,腳步微微停住了。

    走在前面的陳牧立刻停住了自己的腳步,一派大家管家風範,只是他的耳朵也在豎著,顯然很想聽任潛悠到底要說什麼。

    沒想到任潛悠竟然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說:「算了……王秘書,你可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麼嗎?」

    「不知道,但是我想應該是和少爺您有關的。」王秘書道,「所以少爺您還是事先準備一下才好。」

    「陳牧。」任潛悠微微一笑,道。

    陳牧腳步一頓,然後露出了苦笑:「少爺,我是任府的管家,理應向主人效忠,偷聽主人的談話不好吧……」「嗯?」任潛悠的臉拉了一下,陳牧立刻苦笑道:「是,但是在這裡……,

    「說就是了。」任潛悠可沒有什麼耐性聽他推脫。

    「是……」陳牧苦笑著,然後作出了凝神傾聽的神色,數分鐘之後,陳牧道:「少爺,主人和秦先生在談論少爺您的事情,秦先生似乎想要用某些經濟上的利益換取少爺您的監護權,說是……希望能夠收您做義子……」

    他頓了一頓,然後吞了吞吐沫,補充道:「那經濟利益絕對是主人無法抗拒的,如果主人接受,就再也不用害怕四海和崇岳了。

    任潛悠嚇了一跳,幾乎是撲上去抓住了陳牧的脖子,大聲道:「然後呢?然後怎麼樣?」
huro 發表於 2007-12-4 19:29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九七章:伯侄之情

    任潛悠緊張的樣子讓陳牧有些吃驚,然後任潛悠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態蠻他他此時回想起來,才發現自己剛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竟然真的嚇了一跳,差點就要大叫起來。

    難道……難道我真的和任蘭素有了感情了……真的認可了他伯伯的身份,真的不希望離開他嗎?

    任潛悠無法正視自己渴望家庭的心,卻安慰自己說,我一定是很討厭秦先生,很不希望和秦先生生活在一起,如果自己真的必須和秦先生生活在一起的話,那自己豈非比現在還可憐?

    至少任蘭青使自己的伯父,而不是一個莫名其妙的陌生人。

    「然後……然後……」陳牧苦笑著,「然後我的靈魂分身就被發現了,現在已經聽不到了。」

    陳牧的能力,也是靈魂分身,當然,和任潛悠那奇怪的靈魂分身不同,陳牧的靈魂分身是完整的「靈魂分身』能力,他可以感覺到靈魂分身的一切舉動,並能夠直接控制,但他和其他人的靈魂分身所不同的一點就是,他的擁有多個不同形態,不同能力,不同作用的靈魂分身,而他本身竟然完全無法發揮任何的能力。

    剛才使用的靈魂分身,就是專門用來竊聽的「諦聽」,雖然取了一個地藏王寵物的名字,這諦聽其實是一隻類似蒼蠅的東西,而且不但可以聽,距離比較短的地方,還可以「看」。

    靈魂分身可以分成兩大類,一類是雖然並沒有實體。但是在發揮能力的時候,就好像神兵一樣,是「具象化」出來的,而另外一類。則是需要附體在某種東西上面地。

    任潛悠的靈魂分身可以看成是兩類復合的,在紙鶴形態之時,任潛悠的能力屬於「附體類」,而當紙鶴進化成「白鶴」之後,就變成了「具象類」了,由這點可以看出,「具象類」是「附體類」地進化能力,而擁有具象類能力的靈魂分身者,可以擁有比附體類更自由的使用方式。

    可惜的是,現在的任潛悠還無法自由使用自己的靈魂分身。他想要讓白鶴出現不但需要足夠的能量,還需要先使用折紙的方式把紙鶴穩重召喚出來。

    「真的?」任潛悠不滿意的看著陳牧,陳牧苦笑著連連點頭。道:「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欺騙少爺,少爺現在趕快去吧……不知道他們到底又說了一些什麼了,如果主人真地和他們談完了詳細的內容,恐怕……」

    「呸。那個姓秦的想得倒美!」任潛悠恨恨地啐了一口,然後氣呼呼的跑了過去。

    「少爺他……」劉威看看王秘書,想說什麼。王秘書卻瞪了他一眼,道:「別那麼多話,跟上就是!」

    雖然現在劉威和王秘書同級,但是王秘書的話他還是不怎麼膽敢反駁,於是悻悻跟上。

    不過,王秘書心裡也有些好笑,誰都可以看出來,任潛悠到底是在為什麼生氣,他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答應啊。

    不只是少爺離開了,他們就要失去工作了,更重要的是,他們也有些擔心……

    任潛悠走到了大廳門口,就見四個男人挺胸凸肚的站在那裡,任潛悠腳步微停,看到那四個人就是秦先生身邊地四個侍衛,嘴角立刻勾起了一絲冷笑。

    「請留步!」看到任潛悠衝過來,四個侍衛立刻伸手阻攔,任潛悠冷冷道:「滾開!」

    「請留步!」四個侍衛面上完全沒有表情,依然重複著這句話,和當日囂張的樣子完全不同,其實他們平日就是如此,只是當是任潛悠他們實在是太囂張了,所以才激起了他們的傲氣。

    任潛悠冷冷道:「想讓我留步,你們還沒有資格,滾開!」

    更難聽地話,「比如好狗不擋路」之類的話,任潛悠已經罵不出來了,任潛悠一向不喜歡罵人,因為他認為用淺薄的語言辱罵別人的人,其實是最淺薄的。

    「請留步……」依然是一成不變的回答,依然是筆挺的站立姿勢,可他們的語聲裡已經夾雜了怒氣,任潛悠反而笑了,他冷冷道:「陳牧!」

    「這……少爺……」陳牧有些為難,一則任蘭青就在裡面,二則他也實在不想和這些人起衝突,他可沒有能耐和這四個人打!

    「鬼手!讓任少爺進來!」好在,此時房間裡傳來了秦先生的聲音,任潛悠冷哼一聲,反而不進去了。

    他冷冷道:「秦先生在四海威風完了還不夠,還要來這裡威風麼?」

    「任少爺大概對我有些誤會,我今天是專程來向任少爺道歉來地。」

    「哦?是嗎?」任潛悠這才慢慢的踱步進入了大廳,施施然在沙發上坐下,冷冷的看著秦先生,嘴角還掛著一絲冷笑,「我怎麼聽說,秦先生想要買我的?」

    他的目光轉向了坐在一旁的任蘭素,心中不知道為什麼,有些輕微的顫抖。

    「潛悠……你果然已經聽到了,剛才秦先生說有什麼人嵌入了進來,那個是陳牧吧。」任蘭青竟然微笑著,「不過我想你沒有聽到最後,秦先生現在已經打消這個主意了。」

    任潛悠一愣,然後看向了秦先生,只見他微笑著點點頭,道:「非常抱歉,任少爺,我對我的武斷感到抱歉,我只希望你能夠不要對我留下成見……你們四個,還不過來向任少爺道歉?」

    「任少爺,對不起!職責所在,得罪莫怪!」那四個人好像已經排練過一般,整齊的回答,任潛悠冷冷的看著他們,卻並沒有接受他們的道歉。反而露出了冷笑:「抱歉,我並沒有接受你地道歉的義務,如果你們已經沒有什麼話要說了,就走吧。我不歡迎你們!」

    「我們是你伯父的客人,你這樣不嫌太失禮了嗎?」秦先生卻並沒有生氣,任潛悠怎麼看他怎麼覺得他好像是在在玩味什麼,好像是在仔細觀察自己的反應,這樣地感覺讓他更加得不舒服,一想到剛剛他還想用某個價格把自己「買下來」,任潛悠就覺得格外的氣憤。

    「既然跟我無關,何必把我叫來?」任潛悠冷冷道,「是否你們長生衛跟在長生者身邊時間太長,都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和人相處了?」

    「或許。有可能如此吧……但是我認為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有一個自己的價格,我想。你之所以不答應,是因為我的誠意還不夠,你可知道什麼叫做長生者?你是否知道,你自己有著多麼好的天賦?如果你讓這樣的天賦就這樣浪費了,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任潛悠冷冷一笑。道:「我當然知道什麼叫長生者……而且,何謂浪費?難道做了長生者就不叫浪費了嗎?」

    任潛悠頓了一頓,又道:「你們為什麼出來尋找長生者?你們所侍奉的長生者。他活的可快樂?」

    任潛悠的話,卻讓秦先生默然了,半晌,他恍然笑道:「任少爺果然不是普通人,說實話,這麼一來,我對你更加地好奇了……就算你不願意,那也沒關係,反正我還有的是機會。」

    任潛悠不說話。秦先生又笑道:「沒關係,沒關係,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而你也有地是時間,只要你還活著,就有機會成為長生者,而成為長生者之後,年齡就完全不是問題了……就算我此生無法勸服你,我的後代總也會勸服你的。」

    任潛悠一時間為之怔然,這樣奇怪的世界觀,他還從來沒有體驗過,但仔細一想,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希望……你只是想要勸服我……當然,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任潛悠冷冷地笑了,「你可以死心了。」

    「哈哈!」秦先生大笑一聲,道:「現在怎麼知道以後的事情呢,人總是會變的,不過……我向我有責任澄清一些消息,以免在你們伯侄之間造成什麼不好地影響。」

    他頓了頓,看了看從剛才開始,就沉默不語的任蘭景,微笑道:「你的伯父親口對你說,你大概不會相信,但是我剛才開出了可以買下你伯父三個公司的價錢你伯父都堅持要問你自己的意見。」

    任潛悠看向了任蘭素的方向,任蘭青只是微微歎息搖頭,然後站起來,道:「夜深了,秦先生您也該回去了。」

    「是啊,不知不覺,打擾了這麼長時間了……你們伯侄倆……還真是都很頑固啊!」

    「哈哈……我知道,就算我答應了,潛悠他也不會答應的,我又何必妄作小人呢?」任蘭青打個哈哈,道,「不如這樣吧,我們這裡還有一些客房,如果秦先生不嫌棄,今夜可以住在這裡,然後明天再離開。」

    「哦?這樣也可以?那好吧……我就不走了。」秦先生微笑道。

    任蘭青瞠目結舌,半晌才苦笑道:「看來秦先生還是不死心啊!」

    「哈哈,我也是很頑固的,怎麼能輕易放棄呢?」秦先生哈哈幾聲,道:「既然已經這麼晚了,我也要早點休息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開始,就是持久戰了!」

    任家伯侄一陣發呆,秦先生伸手要攬住任潛悠的肩膀,任潛悠閃身後退一步,口中冷哼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唉……任蘭素看著任潛悠地背影,搖頭歎息,秦先生卻笑了起來:「那孩子……一直都對你有很深的誤解麼?」

    「誤解?也許吧……」任蘭青苦笑了。
huro 發表於 2007-12-4 19:29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九八章:珍愛之物

    任潛悠剛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還沒有脫衣服躺下,就聽到有人敲門,任繹潛悠還以為是小七他們,立刻道:「請進!」

    「那我就進來了。」沒想到,進來的,竟然是任蘭青。

    任蘭青身後還跟著陳牧,儼然忠心耿耿的大管家。

    「伯父你這麼晚了,怎麼還不趕快休息?」任潛悠顯然對任蘭青這時候來訪不感興趣,他無奈道:「伯父你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事情,就不能來看看你了?」任蘭青露出了有些苦澀的笑容,看著任潛悠,然後道:「我想,有些事情要先跟你澄清一下。」

    「嗯?」任潛悠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抬頭看著任蘭青,任蘭素一揮手,道:「陳牧,你先下去吧。」

    「是,主人。」陳牧鞠躬,然後轉身走了出去,任潛悠看著乖巧如同小兔子的陳牧,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能夠讓陳牧如此的屈尊,任蘭青顯然也使用了其他的手段。

    「你以為,我會把你給賣了?」任蘭青看著任潛悠苦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任潛悠向後挪了一下肩膀,卻沒有說話。

    「在你眼裡,你伯伯我,就這樣財迷嗎?」任蘭青苦笑了,「還是說,你對我有什麼誤會?」

    「好吧……」看任潛悠沒有說話的意思,任蘭青只好自己演獨角戲了,他坐到了任潛悠身邊,低聲道:「我不再解釋什麼了,你因為我讓你和四海聯姻而生氣也好。你認為我要把你賣掉也好,反正我任蘭青在你眼裡,也不過是個滿身銅臭的商人而已,再解釋也沒有用的。」

    看任潛悠依然沒有反應。任蘭青苦笑道:「好了,好了……我認錯好了……一家人,何必整天鬥雞一般鬥來鬥去的?」

    看任潛悠還是沒有反應,任蘭青不得不單刀直入,道:「唉,跟你爸爸一樣地臭脾氣,一言不合就不理會別人了,真是的……我跟一個小孩子較真幹什麼啊!」

    「你才臭脾氣!」任潛悠終於忍不住回了一句,雖然這一句實在是有些幼稚。

    「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不聽別人解釋的?」任蘭青哭笑不得。「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真地嗎?」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親眼看到了……

    「你是聽陳牧轉述的吧!」任蘭青苦笑再苦笑,「實話說吧,如果我接受了秦先生的條件,就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了。四海,崇岳。他們算什麼東西!不過我能接受麼?聯姻還是可以允許的正當手段,我還能說服我自己,你也知道。這些名義上的聯姻,有幾個兌現了的?我不是向你保證過了麼?我絕對不會讓真的讓你和四海聯姻的。」

    「人還是不要太自信了好。」任潛悠不冷不熱道。

    「自信?」任蘭青哈哈一笑,「我任蘭景幾乎是白手起家,把當初你爺爺留下的一個小公司經營成現在地大集團,憑什麼把那些人才留在身邊?給錢?當時我還真沒多少錢,別的靠什麼?靠的就是人格魅力,你自己都不自信,還指望別人相信你麼?」

    任潛悠不說話。

    「你以為,我任蘭青靠什麼有了現在地家業?靠裝孫子?靠巴結人?」任蘭青卻有些生氣了。「別人不瞭解我無所謂,你是我的侄子,以後我的家業就是你的!若不是為了保住集團,度過危機,我為什麼對那四海低聲下氣的?有時候情勢不由人,不過你也去打聽打聽,以前讓我任蘭青屈尊降貴地公司,還有幾個不被我任蘭青收購的?你以為我就喜歡這樣啊!你是我的侄子,你也有責任為了這個集團付出。怎麼了?受了點委屈就受不了了?我受地委屈可比你多!你以為我一天天的面對四海的人,心裡不難受啊!明知道對方是老虎,而且你就在對方的嘴巴裡,這樣的時候,你不當狡猾的狐狸,難道還當蠢蛋的兔子?我已經跟你保證過了,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你真的和四海聯姻的,你不相信我,我有什麼辦法?或者說,你連這麼一點面子都不願意放下,那你以後要怎麼活?」

    「你從來沒有保證過!」任潛悠哼道。

    「那我總說過吧!我說過地話,就一定會做到。我還不至於跟自己的侄子說謊。」看任潛悠不怎麼相信,任蘭青自己卻笑了道:「真是,我剛才才說不和你較真,現在竟然又發起脾氣來了。潛悠,你以為我對你不坦然,所以在生我的氣嗎?這麼說吧……你為什麼以為我應該對你坦然呢?反過來說,你對我坦然了多少?如果你不相信我,還指望我對你說真話?我的傻侄子,人都是一樣的,你的心是肉長的,我的心不也是肉長的?你對我不說真話,我憑什麼要對你說真話?若不是你是我侄子,我才懶得跟你說這些呢。」

    任潛悠一時間無語,因為他發現自己在苛求任蘭青對自己坦白的同時,卻從來不曾對任蘭青坦白過,現在想想,其實也是,自己如果都不坦白,又如何苛求別人對自己推心置腹呢?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幾個真正的傻子。

    難道真的王者之氣爆發一下,就會有人對你俯首貼耳?別傻了。

    「你隱瞞我的,可比我隱瞞你的要多吧。」任蘭素看任潛悠似乎有些想通了,嘴角露出了微笑,他道:「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你什麼,孩子有自己的秘密是正常的,雖然你這個秘密太大了一點,但是咱們家也似乎大了點。」

    任蘭青轉頭看向窗外,視野中,十多個保安和保鏢正在巡邏,這樣的家業,確實大了點,也複雜了點。

    「好吧……就算你不相信我的話,反正事實已經在這裡擺著了,我沒有出賣你換取任何的利益,這就是現實,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自己想想吧……還虧我怕你想不開,唉……我果然不會教育孩子。」

    看任蘭青要離開,任潛悠張了張口,卻猶豫了,在任蘭青的手碰觸到門把手前,任潛悠終於道:「伯父!」

    「嗯?有什麼要問嗎?」任蘭青整理了一下自己襯衣的領子,轉頭問道。

    「你知道……我父母是怎麼死的嗎?」任潛悠小心翼翼道。

    你終於問起來了,我還以為你沒有發現呢……那樣我就可以一直隱瞞下去了。任蘭青心中有些抽動,真不知道是擔心,還是害怕,不知道真相,有時候還要好一些,至少不會……把自己陷入到更大的危機中去,可是自己不可能一直隱瞞他,自己做過的錯事,已經夠多了。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任蘭青想說的話,到了口中,卻又變了樣子,「他是……被車撞死的啊……」

    「你騙人。」任潛悠的目光落在了任蘭青一直在整理自己的領子的手上,這個是任蘭青的下意識動作,只有在心裡極度矛盾失神的時候,他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你說我騙人……」任蘭素露出了苦笑「我也沒說,他是怎麼被撞死的啊……」

    他無疑是默認了,半晌,任潛悠才道:「為什麼要隱瞞我?又為什麼要告訴我?」

    「以前隱瞞你,是因為我害怕你做什麼傻事……」任蘭青苦笑了,「現在告訴你,是因為……我害怕你以後知道了真相,會不原諒我……你早晚會知道的。再說,我本以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卻沒想到,自己的侄子竟然也是異能者。

    「你跟你爸爸一樣。」任蘭青道,「你還記得我曾經告訴你,我和你爸爸斷絕關係的事情嗎?」

    任潛悠點了點頭。

    其實,事實並非是任蘭素所說的那樣,因為,人不一定要說真話,如果有必要,人們會扮演自己喜歡不喜歡的各種角色,任蘭青如此,周心婷也是如此,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最不可信的,那就是人言。

    「其實……你爸爸很小的時候,就和一些奇怪的人走在了一起,當時我以為他們是流氓,曾經跟你爸爸吵過幾次,可是你爸爸就是不聽勸,後來我和你爸爸關係就越來越差,除了每個月的生活費一點不差的打進他的卡裡,而後整整兩年,我們都沒有什麼接觸,你祖父和祖母去世以後,外面就謠傳說我和你爸爸爭奪財產,而你爸爸卻足足有六年沒有回來。

    「你爸爸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六歲,他抱著一個……拿著一樣東西,說有人要搶走他,希望我能幫他藏起來。我當時很生氣,說他一走這麼多年都不回來,竟然回來之後就提出這麼奇怪的要求……我絕對不會幫他。」任蘭青雖然說得有些吞吞吐吐,任潛悠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急切的問道:「那個東西……是什麼東西?」

    「是什麼東西?」任蘭青苦笑著看著任潛悠,半晌才道:「我沒有看到……不過……我想那一定是他最珍愛的東西。」

    「最珍愛的東西……」任潛悠苦思著,卻從來不曾想起來自己的父親曾經珍愛過什麼…」

    一名父親的珍愛之物,那是什麼呢……
huro 發表於 2007-12-4 19:30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一九九章:迷離之夢

    任蘭青離開之後,任潛悠還在苦思,到底自己的父親是為什麼所累而丟失了性命,什麼東西會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嗎?

    如果他們想要,就讓他們拿去吧……為什麼要為了這個而丟了性命?

    又為什麼完全不告訴自己?

    而父母去世之後,自己又為什麼完全沒有遇到危險……

    程老師,黑衣他們是否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是否黑衣已經幫自己擋掉了好多的危險?

    任潛悠這才發現,自己實在是太遲鈍了。好多的事情就在自己眼前發生,自己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第一個想法,就是立刻弄明白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如果自己是爸爸媽媽的話,會不會留下什麼線索呢?

    而這線索,又會放到什麼地方?

    任潛悠小心的回憶著,父母離開的實在是太匆忙了,從來沒有留下什麼必須要保留地東西,更不曾送給自己什麼玉珮之類的東西,想要找線索,似乎只有再回到老家去看看了。

    可是老家自己能夠變賣的,似乎都已經賣了,還有什麼東西會留下來給自己?

    任潛悠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睡夢中,似乎有很多東西在自己的面前晃動,他伸手想抓,卻根本夠不到,就算夠到了,也僅僅如同幻影一般的穿過自己的身軀,朦朧中,他似乎看到自己的父母向自己走過來,然後一雙溫暖的大手抱住了自己。

    「快走……把孩子帶走……」一個聲音在狂喊著,「不能讓他留在這裡!」

    「我來斷後,你把孩子帶走。帶走他……」不知道多少個聲音響起來,任潛悠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爆炸了,無數地聲音和晃動的影響在他的腦海裡被某種力量攪拌著,他發現自己是在什麼東西上面躺著。視野非常的狹窄,他伸手想要撐起自己地身體,手中的觸感卻非常奇怪,似乎是什麼生物的皮膚,光滑溫熱而又有些滑膩……而他,卻根本沒有力量把自己支撐起來,就在這時,那雙大手猛然使力,把自己從那狹小的奇怪東西裡取了出來,那個人身上飄蕩著白色的飄帶。那感覺……格外的熟悉,就好像自己也有那樣的東西一般。

    是什麼……那熟悉的沙沙聲,還有那飄動的樣子。那是……紙帶?

    為什麼有人和自己擁有相同的能力呢?為什麼?

    他是……爸爸嗎?是爸爸把這能力遺傳給了自己?如果不是這樣,那要如何解釋呢?

    不對……爸爸似乎根本就沒有能力,從自己認識他開始,他就一直青凡而普通,從來不曾使用過能力。而想要保持平凡,不使用能力,其實是非常非常地困難的。自己和爸爸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不可能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紙符,你跑不了了!站住!把他放下!」那聲音拚命的喊著,任潛悠希望能夠看到更多地東西,他拚命掙扎著,想要移動自己的身軀,可不論他怎麼移動,都只能從固定的角度看著這個世界,就好像是在看一場立體電影。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好像是真的,偏偏他沒有辦法加入進去。

    任潛悠拚命地掙扎著,希望自己能夠看的更加清楚一點,突然一股劇痛從腦袋上傳來,眼前的一切慢慢模糊起來。

    任潛悠拚命地和這劇痛抵抗著,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腦袋越痛,眼前的一切似乎就越清晰,似乎眼前的幻象,其實是鑽破了自己的腦殼,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眼前的那張臉還在晃動,隱隱有些模糊,可任潛悠終於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某些熟悉的東西。雖然,他還是看不清楚。

    都說嬰兒剛剛出生地時候,是看不清楚的,任潛悠覺得,這大概是自己潛意識中的記憶,而且那時候的自己,似乎還是一個嬰兒,眼前晃動著的小手的殘影,確實是如此的小,而那時候的自己,肯定還無法聽懂這聲音,只是把這聲音記憶了下來。

    「紙符!站住!你真相背叛老闆嗎?」那聲音拚命怒吼著,「難道你忘記了,你的能力並不穩定,如果你離開這裡,你就會……」

    「轟!」一聲巨響想起來,把任潛悠震得氣血翻騰,腦海裡一陣嗡嗡聲,斷斷續續的幾個字傳來「破壞……不要……珠……」

    一雙有力的臂膀抱著自己,身邊洶湧的氣流和人聲嘶力竭的吶喊似乎都被屏蔽在外,那溫柔而安全的感覺,任潛悠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體驗過了,白色的影子在眼前揮舞,格擋開了一切的攻擊,任潛悠自己的意識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是什麼……好厲害,我也想要那樣的力量……你是誰?你在保護我嗎?我為什麼覺得你是……如此的讓人感到溫暖……你是……」

    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記憶中的聲音,才找到了一個類似的名詞:「你是……爸爸嗎?」

    可那人沒有回答,似乎並沒有聽到任潛悠的聲音,他把任潛悠又緊了一緊,身體似乎飛了起來,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紙符,你真的打算背叛嗎?如果真的讓你走了,我們也活不了,今天就不要怪我不顧舊情了!」

    「本來就沒有,何來舊情?」抱著任潛悠的聲音冷冷道,「你仔細想想,自從你來到這裡之後,你可曾做過什麼好事?我本來還崇敬你,以為你是一個大英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貪戀力量,寧願為虎作倀的人。」

    「紙符,我奉勸你,你還是放聰明點好,識相的趕快把『能源』放下,你不過是一個人,不可能逃出去的!」

    「是嗎?」那聲音冷冷道,「那你聽聽,這是什麼聲音?」

    「轟隆……」更大的爆炸聲響起來,整個世界似乎都在晃動,某些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拚命叫起來:「不好,他還有同黨……你們,快,回去搶救資料……」

    「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和其他人勾結了!」有一個淒厲的聲音響起來,「你把能源奪走,我們也沒有辦法活了,你別想獨自逃走,給我死來!」

    「隨便你怎麼想吧……就憑你們幾個,還別想攔住我……陳戈,你也打算阻攔我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被稱為陳戈的,就是剛才被稱為大英雄的人,他的聲音有些彷徨,「你不想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嗎?你不想維護你自己的正義嗎?你不是說……你希望能做一個能人所不能的大英雄嗎?那你為什麼還背叛呢,我們就要成功了……」

    「不是我們成功了,是他成功了才對,那絕對不是我想要的東西……原來,你心裡是這樣想的,看來你已經變了……不用說了,你出手吧!」

    任潛悠的身體有輕微的失重,然後視角就變了,似乎他被那人背在了背上,就好像黑衣曾經對他做過的那樣,兩道紙帶交叉而過,把牢牢的綁住。

    眼前有著憧憧的影子,幾個人正在圍攻背著自己的人,而他,卻如同閒庭信步一般,慢慢的逼近前面的某個人,他身邊所有的攻擊,都被身上的紙帶如有靈性的阻攔,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也沒有一個能夠突破他的防線。

    任潛悠貼在他的背上,腦袋斜斜得靠在他肩膀後面,從那裡悄悄向前看著,他的眼前,是一個模糊的人影,非常的高大,看起來器宇軒昂,嬰孩那糟糕的視力讓他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卻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奇怪能量和周圍奇高的溫度。

    「你打不過我放棄吧,紙符……」那人輕輕道,「我不想和你戰鬥,我們是好兄弟,不是嗎?我們立刻就能夠成功了,成功之後,我們就可以永遠擁有這一身力量,然後就可以做各自想做的事情了,不是嗎?為什麼你要在快成功的時候,破壞這一切?肖慶……你站在哪邊?支持我,還是支持他?」

    「我……我……」一個有些懦弱的聲音響了起來,任潛悠聽到紙符的聲音道:「你不要逼迫肖慶,肖慶,你退開……」

    「二哥……我支持二哥……」肖慶突然道,「二哥,你一定是找到了其他人合作,對不對?你一定是把資料全部複製了,然後拿去投奔別人對不對?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和老闆說的那個人聯繫上了,二哥,帶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失去這一身力量……二哥,求求你……」

    「肖慶,你想錯了,我並沒有和什麼人勾結,我也不想失去這一身力量,只是我已經沒有選擇了,我不想再做這些唯心的事情,肖慶,你退開吧……」

    「二哥!」肖慶大吼一聲,「二哥你不能丟下我不管……我們是兄弟,對不對?你看……你看,我可以證明,我絕對跟你站在一邊……你看……」

    任潛悠的眼中,那名為肖慶的人身體快速的滑動,瞬間就把圍攻紙符的一人直接砍成了兩半,肖慶帶著哭腔道:「二哥,你把資料毀了……老闆也沒辦法了,我不想變成廢人,二哥……我保證會對你忠心耿耿的,我叫你老闆……老闆,你帶我走吧……」

    任潛悠覺得心裡有些發寒,這個名叫肖慶的人,真不知道該怎麼用語言來形容……狠毒而無視人命,如果他再變得奸猾一點……
huro 發表於 2007-12-4 19:30
第四卷:鴻門盛宴 第二零零章:精神陷阱

    「肖慶,你在幹什麼!」紙符怒吼的聲音響起來,「我不是說過了嗎日我沒有和任何人勾結,你就算跟著我,也沒有可能保住身上的能力的!」

    「二哥……你何必這麼絕情呢?我保證我不會拖你的後退,你自己肯定是逃不出去的,二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說了,我根本就沒有和什麼人勾結!」紙符苦笑道,但無論他怎麼說,肖慶就是不相信,他拚命搖頭,而紙符卻在無奈的看著他。

    「大哥……大哥……」肖慶向陳戈的方向狂奔過去,口中道:「大哥,大哥,我們不是兄弟嗎?你也不要和二哥做對了,咱們一起跟二哥走好麼?大哥,大哥……」

    任潛悠看不清楚他的面孔和表情,聽她的聲音,卻有些聲嘶力竭。

    「肖慶,你……」陳戈抱住了撲過來的肖慶,剛想說什麼,突然悶哼一省,一把推開了肖慶,身體弓了下去,顫抖著手指想要說什麼,但口中的那一句話卻始終沒有說出來,他慢慢委頓在地,鮮血噴湧而出。紙符大叫一聲:「陳戈!肖慶,你做什麼!」

    「老闆,你看,我把這個頑固的傢伙殺掉了,你帶我走,好不好,好不好……」肖慶湊過來,想要抱住紙符,紙符卻一腳把他踹開,撲到了陳戈的身邊,緊緊的抱住了陳戈,拚命呼喚著。

    「你……好久沒有叫過我大哥了……是不是……我這個大哥真的很讓你失望,是嗎?」陳戈苦笑著,摀住自己的腹部,而他的腹部。血卻好像不要錢一般地噴湧出來,染紅了他的衣服。

    「對不起,我……」紙符似乎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的手都在顫抖。想要摀住陳戈的腹部,卻又無力地垂了下去。

    「不用對我說對不起,應該是我說才對……或許,真的是我執迷不悟吧!我明白你的想法,你去吧……」陳戈苦笑著,「沒想到,竟然是肖慶讓我清醒了……我帶肖慶來這裡的時候,肖慶還是一個善良的孩子……現在他竟然變成這樣,看來……真的是我錯了……我也算是……自食其果吧……」

    紙符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低著頭。陳戈斷續道:「我只想知道……你的那個同伴是誰?」

    「是蓮……」

    「是她啊……」陳戈苦笑道,「我早該想到的,她一直都很喜歡孩子。是啊……我確實讓她失望了。」

    然後,他抬手輕輕拍了拍紙符,道,「她到底還是和你在一起了……我一定讓她很失望……好好待她……你快走吧,沒時間了……

    「大哥……」

    「我已經不想聽你叫我大哥了……我們三兄弟。竟然變成這樣,這全都是我的過失……放心,我陳戈有九條命。這樣還死不了……他們回來了,快走,快走!」

    「紙!快走!」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來,紙符抬頭,驚叫一聲:「蓮!」

    他一抬手,一張紙從他地手中飛出,爆發出一團耀眼的光芒,化為一隻巨大的白色猛虎,撲向了蓮身後地影子。幫她擋住了身後致命的一擊,然後,更多的紙從他的手中流水一般的飛出,簡直如同撒豆成兵一般,那些紙張竟然化為了一隻隻形態各異地猛獸,攔截住了所有的追兵,看其數目,不下十個。

    紙張灑出之後,漫天的光芒閃耀,任潛悠大張著嘴巴,看著這漫天地光芒,以及各種動物,咯咯笑起來。

    「蓮,你抱著他,我斷後。」

    「你看,你看……他笑了……蓮接過了任潛悠,輕輕笑起來。

    「是啊,笑起來多可愛……」紙符哪裡有時間看,但他還是笑著回應了一句,僅僅是聽到這快樂的笑聲,他就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了。

    蓮輕輕的把任潛悠抱了起來,湊到了自己的面前,輕輕吻了上去,看著那慢慢接近的面孔,任潛悠突然覺得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那不是媽媽!名字無所謂,可一個人的面貌,怎麼可能會完全不一樣,除非媽媽整容了……只是,就算整容了,眼神也是不會變的,可她的那眼神,也絕對不是媽媽!絕對不是……

    不對,不對,整個……似乎都不對,整個故事就好像是拙劣地話劇,又生硬,又簡單,又奇怪……

    如果這是夢的話,那倒沒有什麼奇怪了,可是以自己的水平,怎麼可能會編出來這麼拙劣的夢境?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還虧自己這麼拚命的希望能夠讓這個夢繼續下去,希望能夠更加瞭解自己的過去。

    一定是有人利用自己的這種心理,想要給自己輸入虛假的記憶,甚至通過這種東西來控制自己!如果繼續下去,那會怎麼樣?

    難道,真的會有兩個這樣的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然後給自己講一個故事,說服自己信任他們……

    或者,可以借用這個夢,給自己輸入什麼暗示信息?

    想到這裡,任潛悠雖然還在睡眠之中,但實際上已經完全清醒了,雖然腦袋還在睡夢特有的活躍和「癲狂」狀態,可他的大腦卻在以比平常還要快好多倍的速度運轉著。

    「是他,是他殺了這麼多的同伴,他已經完全瘋了……肖慶的聲音還在響著,任潛悠卻完全沒有興趣去看那拙劣的劇目,他的精神集中了起來,感覺到自己的精神似乎被什麼東西束縛著,稍大的精神波動都被制約了。

    簡單來說,他現在就好像是服用了鎮靜劑,只能做出呆滯的反應。而無法進行激烈的反擊。

    他並沒有掙扎,也沒有想要脫離那束縛著自己地精神的狹小軀殼,他隱約的記起來,在催眠術中。就有一種類似的手法,暗示被催眠者,告訴他,他地年齡在逐漸遞減,以此來降低他們的警戒心理增強易暗示性,人類的潛意識是非常奇怪的東西,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潛意識裡的信息也是非常容易被替代和改寫的。

    不能驚動對方,不能陷入被動……必須先找出敵人在什麼地方。

    任潛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感知,因為他從來沒有何人做過這種交鋒。金鐵所遭遇的殺人棋局,其實也是這類的交鋒,在思想的世界裡。唯一決定勝負地方法,就是看誰能夠騙過誰,誰能夠誤導誰,誰能夠暗示誰。

    然後他想起來異能中的「感知」,也許同樣的原理。應該可以拿來應用吧……能力地應用,本就是和人的想像力息息相關,人的想像力有多大。人的能力就有多大,只要能夠用語言解釋,能夠建立起聯繫,不論這聯繫多麼的荒謬,這個世界上也一定有一種能夠把這聯繫重現地真正規則,因為……「知識」無所不能,世界無所不包。

    而人類在睡眠的時候,反而會擁有一種非常奇怪的「優勢」,就算普通人。在睡眠地時候,都可能爆發出某種能力。

    果然,當他把自己的「思感」散發出去之後,他發現自己的腦海的某個角落裡,出現了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形物體,順著這「虛擬」的未知,任潛悠也感覺到了現實中那人的位置,他就在自己的窗外不遠處,靜靜的站著,「腦海」中地思感和現實中的「感知」信號重疊起來,形成了一種分外奇怪的感知方式,任潛悠突發奇想,既然異能中的「感知」可以和「思感」混用,那麼異能中的「爆發」呢?

    已經爆發過了好多次,甚至還來了一次二段爆發的任潛悠,在「睡夢」中似乎缺少了許多的自制力,他想到就開始行動,腦海中,某種神秘的力量突然爆發了…」

    「紙符……」

    「蓮……」

    戲碼依然在上演,可那一瞬間,似乎什麼都不同了,在任潛悠的腦海裡,閃現的最後一幅畫面,是自己的父母倉皇的抱著自己,拚命的狂奔,背後,有一個黑影破空而來,身上有伸縮的染血紙帶在飄動……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了,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到底怎麼了?不知道是因為「爆發」而產生了後遺症,還是和敵人對抗對大腦的負荷實在是太大,任潛悠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劇痛,猛然間,腦海裡一片空白。

    然後,如同快速切換一般,莫名的景象突然出現,然後快速的變換,漫天的紙片飛舞,父母倉皇的面孔,血紅的天空,燃燒著的世界,還有……急劇放大的藍色星球!

    珠子……好美麗的珠子……九顆珠子環繞在自己的身邊,慢慢盤旋,然後……

    任潛悠看到了自己房間的天花板。

    「該死!」醒來那一瞬間,任潛悠立刻恢復了清醒,不論做了多麼怪誕的夢,都無法影響到現實中的任潛悠,他身體一挺一彈,伸手一招一甩,房間裡的所有紙張幾乎同時飛射而出,任潛悠背後的玻理如同肥皂泡一般化為碎末,一道紅色的光芒直射窗外的大樹,大樹上,一人正怔怔得看著這邊,他臉色蒼白,竟然完全沒有閃避的動作!

    「該死!」任潛悠立刻收槍,同時背上的紙帶如同閃電一般射了出去,就在此時,旁邊有一蓬耀眼的光羽飛射而來,任潛悠下意識的飛退躲避,然後驚叫道:「是你!」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huro

LV:7 大臣

追蹤
  • 101

    主題

  • 30244

    回文

  • 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