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異體-我的緋色天空(修訂版) 作者:風上忍 (巳完成)

 關閉
雨聖 2007-12-2 11:40:1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2 291424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3:47
修訂版 第十九集 第8章 更改
(更新時間:2006-7-3 20:41:00  本章字數:7123)


  因為是慶祝我們終於離開醫院回到家的第一頓飯,所以這次的餐桌很是豐盛,風葉的廚藝也是不用多說的,自然所有的菜都是色香味俱全的。
  按道理來講,做慶祝的飯應該吃得很開心的,但由於芳芳對葉舞嵐和風葉兩人的陌生,再加上多了一個不知所謂的聶雲虎,一時找不到什麼餐桌上說的話題,就連一向能說會道的趙楠都沒了話說,只是簡單的問了問芳芳的身體。

  半小時後這頓慶祝午宴就在一種很奇怪的尷尬氣氛下結束了。

  飯後風葉和葉舞嵐將餐具都收拾了下去,芳芳說是為了拉好關係也去幫她們刷碗了。

  也到了該談正事的時候,我和聶雲虎一前一後的走進了我的房間,趙楠似乎有些好奇,也跟了進來。

  我坐在床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場比賽的時間、地點、規則、注意事項都說出來吧,我到時候會自動出現的,而這段時間你可以不必來找我了。”

  “呵呵,你看你,急什麼啊。”聶雲虎左右看看找不到什麼坐的地方,乾脆又坐到了地板上,抬頭笑道:“如果真的是那麼簡單,我到時候派人通知你就行了,何必要親自上門找你呢?”

  “怎麼?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我疑惑的盯著他質問道。

  “其實大體的東西也沒變什麼,賭注也是幾塊地域的控制權,不過天龍會那邊突然又加大了籌碼,將他們手下一半的地區控制權都賭上,條件是改變這次比賽的部分規則… …”

  聶雲虎的表情終於嚴肅起來,我也意識到這次事件再也不是小打小鬧那麼簡單,認真的問道:“這麼大籌碼所要改變的到底是什麼規則?”

  “首先,原本一對一定輸贏的規則改為三對三,三局兩勝才能為贏,並且每人只能出場一次,不可重複出賽;第二,勝負判決方式為生死決,哪怕一方不能反擊已經認輸,另一方也只能殺掉對方才算勝,否則判為失敗… …”

  “什麼?一定要殺掉對方?這是什麼狗屁規矩!他們也太拿人命開玩笑了吧?”

  我頓時憤然而起,如果僅僅是要我將對手擊敗我有信心做到,但要讓我將失敗的對手殺死,我想我到時無論如何也是無法下手的… …因為,我沒有理由。

  我至今也無法做到沒有理由的去殺人。

  “冷靜點,別那麼激動… …”聶雲虎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他們肯通過這種比鬥的方式來決定地區的控制權已經算是對人命的重視的,要知道在沒有這比鬥以前,我們雙方為了爭奪控制權,每年互鬥的死傷都得有幾十人,受害的無辜平民也為數不少,我也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 …就當是犧牲少量的人來保全更多的人吧… …”

  我默然沒有作聲,我知道他說的都是真話,儘管我沒有親眼見到過,但相關的報道還是有所耳聞的。

  聶雲虎見我沒有答覆,微微笑了笑,站起身來,說道:“我這個人沒有勉強別人的習慣,儘管你是在我脅迫之下和我達成的協議,但你也可以選擇放棄,我不會逼你… …”說著他從口袋裡面掏出了那張我和他簽的協議字條,幾下撕得粉碎。

  我頓時一愣,道:“你… …你這是幹什麼?”

  “我是在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進的黑虎幫,我父親就是在和天龍會的爭鬥中被砍成重傷不治而死的,從那時起我就厭倦了打打殺殺,一向都主張用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 …你即使再強,在我眼裡也不過就是個小孩子,逼一個小孩子替我去殺人,這種遭天遣的事情我還是不屑去做的… …”聶雲虎淡淡的笑了笑,轉身向門口走去,“我回去挑兩個人,再加上我,能贏固然好,輸了就當解散了黑虎幫,少一群黑社會對地方治安上也算是有所貢獻… …”

  看著聶雲虎滿眼蒼涼的樣子,我心中不免生出些許同情。儘管聶雲虎這個人是個黑社會的大哥,但憑心而論,這個人的心眼並不壞,而且似乎還是一個很有良心的人,只是有時喜歡對人使一些沒多大惡意的小手段而已。

  仔細想想,他不但一點黑社會的那種煞氣都沒有,反而還有些可愛。

  此刻他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也足以證明他的走投無路。他畢竟還是一幫之主,即便知道自己沒有勝算也不能隨隨便便的甩手走人;我不敢說我就一定能幫他贏了這次比鬥,但至少勝算很大,而如果我不管這件事,他或許真的必死無疑吧?

  而且對於我而言,這種和普通人比鬥的地下擂台幾乎是沒有任何危險性的,倒也不必太介意什麼,除了浪費一點時間而已。

  我想到這裡,友善的笑一笑,長出一口氣道:“好了,誰說過我要反悔了,就當去玩好了!別擺出那麼一副慷慨就義的臭臉來,看著就讓人心酸… …不過殺人的事情我可能做不出,我只負責把人打倒,至於怎麼處置,你們出人處理吧!”

  聶雲虎也看出這是我的底線了,倒也沒進一步要求,只是連聲道謝。

  我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問道:“既然是三對三比鬥,而且不能重複上場,那麼另外兩場的人選你定了嗎?”

  “這件事情我也有些發愁… …”聶雲虎猶豫了片刻,看了看我說道:“天龍會這次的突然加注讓我產生了懷疑,於是我便派人去打探,似乎天龍會這次的更改規則和籌碼都是由暗地裡支持他們的司徒家族企業指使的,但目的似乎並不僅僅只是為了吞掉我們黑虎幫,而且更讓我意外的是,聽說他們不知如何得知我請到了你這樣的人來幫我比賽,他們專門針對你也找來一個有很強異能的人… …並不是說我不相信風忍兄弟你的實力,但這次的事情過於撲朔迷離,吉凶難料啊,或許我們應該再找一些人來助陣,畢竟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

  司徒家的人在背後支持?難怪了,這麼說我所見到的巨蟹星蕭念蘭應該就是司徒明雇來替天龍會出賽的那個異能者了。為了這麼場原本不大的爭鬥下這麼大的本錢,看來司徒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難道是因為知道我要替黑虎幫出賽,而決定在這個機會找人為他弟弟司徒梟報仇嗎?

  我心裡基本已經肯定了這次更改規則的真正原因,看來這次比賽也不過就是個藉口,我即便是拒絕出賽也是沒有用的。既然司徒明已經有為他弟弟報仇的打算,那麼早晚會讓蕭念蘭找上門來,我能躲一時也是躲不了許久了,還不如借這個機會盡早了斷了,免得日後像蒼蠅一樣叮著我不放。

  雖然蕭念蘭的異體能力很詭異,實力似乎也很強,但我在釋放定幻石在我體內殘留力量的時候也未必會比他弱,所以還是勝算很大的。

  我更加堅定了這次出賽的決心,嚴肅道:“他們請來的那個人我見過一次,的確很強,不過你們倒是不用擔心我,只是下兩場的人好好找一下就可以了,畢竟就算我贏了也只有一場… …”

  “唉,哪有那麼容易啊,雖然我手下還有幾個算是武藝高強的手下可以出賽,但對方的手下實力也不弱啊,基本就是半斤八兩的狀態,很難找到像風忍兄弟這種有絕對壓倒性力量的人了… …”聶雲虎不住的唉聲嘆氣道。

  “你們把我當空氣,無視我的存在嗎?難道我就不能頂一個人的名額?”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趙楠終於奮起了,張牙舞爪的叫囂著。

  趙楠?我看了他一眼,低頭想了想。也好,從蘇丁那一戰看來,趙楠的實力還是很強的,應該出不了什麼危險,讓他加入也就多了一份勝算。

  這樣只要黑虎幫再找出一個人就可以出賽了,如果我能有幸能贏了蕭念蘭的話,或許這個人將會完全成為一個擺設,做做樣子就好。

  我點頭答應了趙楠的出戰請求,起身對聶雲虎道:“好了,有了我和趙楠,你再找一個人就算是定下了這次出戰的人員名單了,下面是時間和地點問題… …”

  我剛說到這裡,忽然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風葉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聶雲虎,看樣子似乎聽到了我們剛才說的話。

  “姐,你怎麼來了?”我急忙迎了過去。

  “我也要去,和小忍一起。”風葉沒有回答我,只是盯著聶雲虎。

  “為… …為什麼?那裡只是普通的地下擂台,並不怎麼危險的,姐你沒有必要去的… …”我焦急的解釋著。

  “不為什麼。”

  對於風葉能主動要求加入這次比鬥,作為當事人的聶雲虎自然是求之不得,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生怕風葉會反悔似的。

  “連風葉大姐都出場了,我還是第一次跟著這麼華麗的陣容去出陣,真是不枉此生了… …”趙楠撇撇嘴,手插褲帶吹了一聲口哨。

  最終我還是阻止不了固執的風葉,她儘管對我千依百順,但涉及到我安全的問題上卻從來不肯妥協,我也只好無聲的默許了。

  可不知為什麼我就是不太想讓風葉過去,而且說不出什麼原因。如果非要一個原因的話,那麼就是不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

  也或許只是我過於擔心風葉。

  “不管怎麼樣,我代表黑虎幫感謝大家的支持,等贏了以後我會報答你們的… …”聶雲虎感激得差點沒流出眼淚來,緊緊的抓著我的手道:“這次比賽的地點定於天龍會在省會S市的總部,時間定於一個月後,你們好好休息,比賽之前我會派人來接你們的… …另外,你們這段時間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我會無條件滿足你們… …”

  “現在就有一個。”風葉抬手示意道。

  “好的,請講。”

  “你很煩,我要你馬上離開我家。”

  “… …”

  最終聶雲虎還是含著感激的淚水灰溜溜的被風葉趕走了,不過臨行前怕我們忘記了比賽的安排,給我們將比賽的時間地點寫在了一張紙上。

  隨著聶雲虎的離去,趙楠也沒什麼在留下的心思,和我道別後,搭了聶雲虎的順風車回家了。

  沒了趙楠的存在,屋子裡頓時顯得有些安靜,我靜靜的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無聊的電視劇,但不知為什麼卻一點也看不下去,索性關了電視仰面躺在了沙發上閉起了眼睛。

  忽然感覺似乎有人走過來坐到了我身邊,我睜眼一看,是葉舞嵐。

  “有事嗎?”我問道,一般來說,葉舞嵐在沒事的情況下是不會主動出現在我面前的,除非我召喚她。

  葉舞嵐點點頭,看了一眼風葉的房間道:“風葉姐姐讓嵐來通知主人一聲,收拾一下,我們一會兒要上街。”

  “上街?為什麼?”我愣了一下,剛從醫院回來還沒有好好休息,風葉怎麼會這麼時候提出這種要求呢?

  “因為主人的妹妹出院了,也要住在這裡,雖然我們這裡有空的房間,但卻沒有她必須的日常用品和衣物,這些都是需要添置的,不然今天晚上就只能委屈她睡沙發了… …”

  “哦,是這樣啊,風葉想得可真仔細,是我粗心了…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不光是這個… …主人你看… …”

  葉舞嵐搖搖頭,忽然隨手將身上穿的那件風葉借給她的淡綠色連衣裙的肩帶向下拽了拽,頓時松垮的肩帶從兩肩一直脫落到前胸,一道深深的乳溝立刻出現在我的眼皮下面,甚至能隱約聞到由上面傳來的陣陣體香。

  “你… …你這是幹什麼?”我頓時漲紅了臉,急忙將臉扭向了一邊,“快… …快穿上… …”

  “哦… …”葉舞嵐毫無反應的應了一聲,將肩帶重新拉了上去,看臉色就好像剛才脫衣服的不是她一樣,“嵐只是想說,嵐因為突然長大,以前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風葉姐姐的衣服我穿著也不合適,也需要去買一些。”

  “我… …我知道了,下次你只要說出來就可以了,不必讓我看什麼… …”

  儘管我盡可能將這次事件想象成一次意外事故,但每當看到葉舞嵐用那純真無邪的眼神看著我,我就會想起剛才那飽滿胸部中間的深溝,面紅耳赤的久久不能自已。

  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那時因為葉舞嵐不過就是個十二歲的小孩子,就算無意看到倒是也不會產生什麼不良反應,可現在… …看來有必要教葉舞嵐一些女孩子必要的羞恥心了,不然早晚會被她刺激死的。

  我下意識的又看了一眼葉舞嵐那滾圓的前胸處,貌似比一般女孩發育得還好,難道是因為醫院輸的那些特製營養液嗎?那些到底是什麼啊?不會是催熟劑吧… …

  正在我納悶的時候,忽然聽到身邊一聲貓叫,我一側臉,不知何時芳芳抱著小黑貓站到了我的身旁,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我,接著又看了看葉舞嵐,忽然一臉壞笑的問道:“小忍哥哥,剛才你在盯著哪裡看啊?”

  “我… …我… …”

  被當場抓了個正著,即使我沒別的什麼想法,此刻也是有口難辯了。

  “主人在看嵐的胸,是吧?雖然還是感覺有點重,但嵐會努力適應的,主人不必為嵐擔心… …”

  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葉舞嵐一臉無邪的笑了一下,居然還補了一句,看著芳芳那越來越陰沉的臉,我忽然發覺葉舞嵐的確很有火上澆油的潛質,而且還澆得你一點脾氣都沒有。

  芳芳忽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又看了看葉舞嵐,伸出手來狠狠掐了我胳膊一把,重重的哼了一聲走開了。

  讓我意外的是她居然沒向以前那樣爆發,難道昏迷之後轉性了?

  “怎麼了?”風葉從屋子裡面走出來,恰好芳芳怨氣沖天的從她身旁插件而過。

  我無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芳芳的脾氣我很了解,從小就是這樣,原本我還去哄哄,後來發現就算放著不管也很快會好,大概這已經是她的一種習慣性舉動了吧?

  轉頭看風葉,忽然發現她的打扮似乎和已往不同,今天風葉再也沒有穿得那麼正統嚴謹,上身穿了一件粉色印花的無袖短體恤,下身穿了一條灰色的牛仔小熱褲,將纖纖細腰和修長美腿全部露在了外面,臉上打了粉色的淡妝,帶了一對環形的大耳環,頭髮在腦後高高豎起用一條粉色的髮帶綁著,看上去出奇的性感誘惑。

  似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打扮的風葉,雖然從上到下倒是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但看上去卻總覺得有些不習慣,或許是因為在我的印象中,風葉本人就是這副裝扮的最大不妥。

  不過越想越覺得頭大,怎麼好像今天我身邊的這幾個人突然都轉性了呢?難道是天地異變的前兆?

  風葉敏感的發覺到了我眼神中的疑惑,臉色微微一紅,輕輕問道:“看起來很奇怪?”

  “也不是,只是有一點不適應,不過不用擔心什麼,姐你這麼好的身材,穿什麼都很漂亮的… …”

  女孩子都是有自尊心的,即便自己看不慣也要誇,據說這是每個好男人必備的美德之一。

  好男人的美德果然奏效,風葉很自然的流露出不勝歡喜的神色。

  “不過我只是很奇怪,你為什麼忽然想起來改變自己的裝扮了呢?這似乎不是你的風格… …”我歪歪頭,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喂,小忍哥哥,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我先出去了啊!”芳芳似乎心情已經復原,突然叫嚷著開門走了出去。

  風葉看了一眼芳芳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我,咬著嘴脣搖搖頭,低頭微微一笑:“其實… …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

  我聳聳肩,無所謂的笑笑,倒也不再追問什麼,徑直走出了屋子。

  由於我們四個人已經超出了風葉那輛跑車所能載人的限制,於是出門叫了一輛出租車將我們載到了T市最繁華的商業步行街。

  先給芳芳選了一套合適的床上用品,寫了一個地址讓商家直接送到我們的住處,接著我們轉戰去給葉舞嵐和芳芳買衣服和日用品。

  原本在選床上用品的時候芳芳還沒精打采的似乎很累的樣子,但一聽說買衣服便立刻來了精神,輓著我的胳膊拖著我興致勃勃的向前走著,不厭其煩的將路邊的店逐一進入,一件一件的試穿著,還熱心的幫葉舞嵐選著合適的衣服,根本看不出哪裡還像大病初愈的樣子了。

  逛街果然是刺激女人最好的興奮劑。

  相比之下我就比較討厭逛街,似乎每次出來逛街,我都會無一例外淪落為拎包的力工角色,飽受著肉體上的無情摧殘。

  不過有一點說起來還是很享受的,不管是風葉,芳芳,或是疑為被催熟的葉舞嵐,居然全是一等一的美女,一同並排走在路上無疑是這條步行街上最亮麗的一道風景,從而使我那小小的虛榮心也因為這一點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儘管我目前的身份只是一個力工。

  當然,當芳芳買了第一件衣服的時候,我又多了一個提款機的身份。

  由於我對於挑選女式服裝並不在行,也不想剝奪芳芳購物的快感,一路上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跟在後面提包結帳而已。

  等待芳芳她們試衣服的時候,我無意中掏了一下褲兜,卻碰到一張紙,是聶雲虎寫的那張寫明比鬥日期和地點的紙。可能是出於無聊,我掏出來又看了一遍,卻忽然想起S市似乎就是雪姐的家所在的城市,這也是以前曾經和雪姐一起坐火車去過S市時候得知的。

  雪姐現在不在T市,雪落說是雪姐在整理心情,或許現在應該在她自己的家中吧?不管怎麼說,這個地點是最大的可能。

  但遺憾的是,我並不知道雪姐的家在哪裡,她從來沒有對我說起過。

  “想什麼呢?還在想一個月後那場比鬥?”風葉忽然站在我身邊,看著我手中那張紙問道。

  “不,儘管那場比鬥要面對蕭念蘭,但我並不是很在意… …”我對風葉露出個安心的笑容,將那張紙重新折好收起來,“我只是忽然想起雪姐的家就在那個S市而已… …”

  “雪姐?哦,是雪櫻啊… …你對她的稱呼總讓我反應不過來,”風葉點點頭,若有所思道:“是的,我知道她家在S市,起初我見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托阿雅調查過雪櫻的全部資料的。”

  我一愣,頓時記起風葉以前的確說起過這些事情,頓時驚喜道:“姐,那你一定知道雪姐家的地址了?快告訴我,我正想去找她… …”

  風葉眉頭皺起道:“她不在這裡了嗎?… …的確,好像很久沒有給你打電話了… …”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3:48

修訂版 第二十集

修訂版 第二十集 第1章 貼紙
(更新時間:2006-7-7 8:36:00  本章字數:8973)


  “可能是因為快結婚的關係吧?雪落告訴我的,雪姐下個月就要和司徒明結婚了… …我想她結婚以後肯定沒有什麼機會在出現吧,所以想在這之前去見她一面… …”
  風葉遲疑了一下,歪歪頭自言自語道:“雪櫻要結婚了?怎麼可能,我明明和她約定… …難道… …”

  “什麼?什麼約定?”我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以後你會知道的。”

  風葉似乎和雪姐之間有什麼事情在刻意隱瞞著我,雖然我很好奇,但也了解風葉的脾氣,卻也沒有繼續追問。

  風葉從收款台那裡借了紙和筆,想了一下後寫了一些東西遞給了我,我下意識的接過來問道:“這是什麼?”

  “雪櫻家的地址,你過去跟她說,不許她嫁給司徒明。”風葉很認真的表情,似乎不像在開玩笑。

  我哭笑不得的問道:“為什麼啊?即使是這件事情發生的突然了一些,但我們好像沒有什麼理由要阻止雪姐追求她自己的幸福吧?”

  “理由?我不清楚,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理由… …”風葉將筆還回去,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淡淡道:“你去問雪櫻,嫁給司徒明真的是她追求的幸福嗎?”

  我頓時一怔,風葉這話是怎麼意思?難道雪姐並不想嫁給司徒明嗎?可風葉似乎和雪姐關係很一般,她怎麼會知道這種女孩子心底那麼隱秘的事情呢?難道說,雪姐這次的突然出嫁真的是另有原因,雪姐是有苦衷的?

  可,即使這樣,我又能做什麼呢?難道真的要去找到雪姐,對她說,讓她不要嫁給司徒明嗎?

  我沒有理由,也不知道原因。

  對了,有了地址就可以找到雪姐,問清楚原因就可以阻止她嫁給司徒明了。

  可… …我這樣做會不會耽誤了雪姐一生的幸福呢?按趙楠的話說,女人最終還是要找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託付一生的。儘管我此刻對司徒明很牴觸,但不得不承認,我實在想不到比司徒明更關心雪姐,對雪姐更好的男人了。

  風葉看出了我的猶豫,搖頭道:“事情在沒有結果以前,沒有人知道它最終是對還是錯,猶豫只會讓一切成為不可扭轉的過去… …至少雪櫻還有機會選擇自己的未來,不像我,未來早已被某人註定了… …”

  說完後,風葉似乎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

  風葉的很多話和動作我都很難理解,也無法猜到她所謂的未來早已註定是指什麼,但她的話卻讓我最終下來去找雪姐問清楚原因的決心,於是那個地址也被我仔細的收了起來。

  在步行街中逛了好大一個圈,眼看著日頭漸漸偏西,芳芳的購物心理終於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興高采烈的拉著滿手口袋的我悠閑的往回走著。

  葉舞嵐很乖,分擔了自己所購買的那一部分衣服的重量,提著幾個小手提袋靜靜走在我的另一邊。

  儘管已經是下午,但夏季炎熱的氣溫卻是將大地烤成了一個幾乎恆久熾熱的烤爐,不斷有暑氣從地表向上散髮著,甚至透過鞋底直達腳掌。我和風葉作為異體能力者有著維持本身最適合溫度的能力,相對還沒覺得怎樣,而芳芳已經是汗流浹背氣喘吁吁了,連葉舞嵐也漸漸露出了疲憊的表情。

  “休息一下吧。”我指著路邊冷飲店架在太陽傘下的座位提議道。

  風葉從逛街開始就沒表示過什麼意見,直接向其中的一張桌子走去,芳芳以如同沙漠中的倖存者看到綠洲一樣雙眼放光的衝了過去。

  一杯冷飲下肚以後,芳芳因炎熱而漲紅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懶洋洋的靠在椅子靠背上,一隻腳搭在我的腿上,享受著太陽傘下的那點蔭涼。

  葉舞嵐坐在我的對面靜靜的喝著自己的那杯冰果汁,但她那個位置由於太陽的偏移而有一半是露在太陽傘陰影外面的,所以還是不斷有汗珠從臉上滾落下來。

  “那裡很熱吧,小嵐,來我這裡坐吧。”

  我歉意的站起身來,試圖將座位跟葉舞嵐調換一下,起身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葉舞嵐的前胸處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薄薄的布料緊緊的貼在葉舞嵐那豐滿滾圓的胸部上,甚至還能隱約的看到兩顆粉色的小凸起。

  對了,逛了這麼久,忘了帶她們買胸衣了!

  我頓時呆住了,再次無法控制的想起了近期幾次見到的葉舞嵐胸前那片春光,臉頓時紅到了脖根。

  大腿傳來一陣劇痛將我瞬間從無邊的聯想中喚醒,低頭一看,芳芳正叼著吸管斜著眼睛陰沉沉的看著我,搭在我腿上的那隻腳上的鞋子不知何時已經脫掉了,兩根腳趾正牢牢的夾著我腿上的肉用力的擰著。

  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的用腳趾頭掐人?還真是防不勝防… …

  “小忍哥哥,你… …你變壞了,哼!”

  芳芳放下杯子氣哼哼的站起來,拉起葉舞嵐向不遠處的一家內衣店走了過去。一臉疑惑的葉舞嵐看了看芳芳,又回頭看了看我,似乎沒搞懂出了什麼問題。

  只要芳芳在就不可避免的出現這種情況,我無可奈何的笑笑,提著口袋追了上去,風葉結過帳也不聲不響的跟在後面。

  說起來試內衣要比試其他的衣服麻煩得多,她們兩個進試衣間很久也沒有出來得跡象,貌似還要很長的時間。店中放眼望去都是女子,作為其中唯一的一名異類,我有些尷尬,索性將東西寄放在收款處,自己走出了店門。

  由於擔心她們買完內衣出來後找不到我,我並沒有走出多遠,只是在附近的店面中轉了轉。不知不覺中,我走到了一家禮品屋,店的一角放著一台很大的機器,外面有一個簾子擋了上半部分,周圍貼著很多印著人像照片的貼紙。

  這似乎就是近期很風行一時的大頭貼機吧?雖然我聽別人說起過,但親眼見到還真的是第一次,出於好奇便走過去看了看。

  “我們這台是最新的機型,除了自己可以選擇背景圖案外,還可以在照片上自己寫字或是畫圖,只要在這個觸摸屏上用手指滑動就可以完成… …”看起來三十幾歲的店老闆見我似乎很有興趣的樣子,不遺餘力的介紹著。

  我歉意的笑了笑,搖頭道:“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奇看一眼,我沒有一個人拍照的習慣。”

  “那和我一起拍一張吧。”

  一隻手搭在我的後上,熟悉的百合花香再次傳來。

  我詫異的回頭看著風葉,驚訝道:“你怎麼來了,她們兩個買完了嗎?”

  “沒,我看你不見了,就出來找你,結果就找到這裡了… …”風葉攏了一下頭髮,指著那台大頭貼機微笑道:“說起來除了被趙楠偷拍,我幾乎從來沒有照過照片,介意和我一起嗎?”

  店老闆見風葉有這個意向,立刻連聲附和勸誘著。我也點點頭,畢竟說起來我甚至沒有一張和風葉的合影,這張大頭貼就當是第一張吧。

  我們兩人站在屏幕前,風葉挑選了半天,選了一個百合花圍成一圈的背景,拉著我站好。說起來可能是由於第一次和風葉正式合影,居然有些緊張,看著屏幕裡面那個表情僵硬的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合影該有的感覺。

  “就這樣拍吧。”我最終還是放棄了找回陽光笑臉的念頭,無奈道。

  “等一下… …”

  風葉忽然用手指在屏幕上我們兩人之間畫了一顆小小的紅心,隨手按了拍攝按鈕,白光閃過,喀嚓一聲,我們兩個就被定格在了這個永久的時刻。

  一版整整十六張一摸一樣的貼紙很快便出來了,倚在我身旁的風葉卻笑得很甜美,配上背景那滿屏的百合花更是襯出了她的清麗,仿佛整個人融入了畫中一般。

  相比之下我的表情就很呆了,有點像衰神附體的感覺,那一瞬間我忽然有種想把自己的臉打上馬賽克的衝動。

  風葉借來了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將十六張貼紙一一翦下,將其中十五張遞給了我,自己拿了一支筆在剩下的那一張背面寫了些什麼後小心的收好。

  “寫什麼呢?”我好奇的將頭湊過去,依舊是沒有看到。

  “呵呵,不告訴你。”風葉吐了吐舌頭,調皮的笑了笑。

  我聳聳肩,撇嘴表示無所謂的走過去付錢。店老闆一邊找零錢一邊笑道:“年輕人,你女朋友長得這麼漂亮,你真是好福氣啊,好好一定要好好對人家啊… …不過仔細看起來,你們兩個似乎還很有夫妻像呢… …”

  “哎?您誤會了… …其實那不是夫妻像… …只是… …”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那麼驚惶失措的解釋給一個陌生人聽,風葉卻笑著一把將我的胳膊輓住,笑眯眯的將我拖出了那家店… …是拖出去的,而不是拉或是其他。

  “陌生人而已,何必解釋呢?更何況… …我很喜歡他剛才說的話,即使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風葉拖著我停在內衣店門口淡淡笑道。

  “明知道不可能,何必欺騙自己呢?姐… …”我擔憂的看了風葉一眼,看來她在畸形的情感泥潭中越陷越深了,我開始懷疑自己這樣妥協她是不是真的為了她好。

  “如果欺騙可以讓自己幸福的話,我寧願自己一輩子活在欺騙當中。”

  風葉的話讓我無話可說,我忽然發現我居然沒有足夠的理由去反駁她的這句話,難道我也認為她這句話是正確的嗎?

  “小忍,你知道嗎?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聽到你對我說一句:我愛你。”風葉眼含笑意望向遠處,微風吹動長髮看起來格外的飄逸迷人,“只要能聽到你說一句,我想即使要我現在去死我也會毫不猶豫的… …”

  我默然無語,沉思了一會兒,搖搖頭。風葉無所謂的笑笑,一副料定會是這樣的神情。

  隨著芳芳和葉舞嵐的買東西出來,我和風葉再也閉口不談剛才的話題,整理好今天購買的東西,坐上出租車趕在天黑以前回到了家。

  之後的幾天過得還算相對平靜,只不過是芳芳經常有意無意的監視著我在家中的一舉一動,特別是在葉舞嵐在房間中的時候,而對於風葉她卻並不在意。葉舞嵐卻又是一個反應很遲鈍的小孩子,時常出現一些容易被誤會的情況,我的身上自然就少不了被芳芳手指頭關照過的痕跡,搞得我狼狽不堪。

  由於芳芳大病初愈還需要調理修養,她的學校方面我並沒有通知芳芳醒轉的消息,這樣也免除了再請假的麻煩。等她身體完全康復了,就可以再次重新回到學校了,也免得現在總是在家和我胡攪蠻纏。

  按理說一個月後就要有一場事關生死的戰鬥,我此時應該在家中靜養或是進一步修煉一下自己的能力,但我卻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每當我精神想集中的時候,都會不經意的想起風葉對我說的那句話。

  “你去問雪櫻,嫁給司徒明真的是她追求的幸福嗎?”

  不行,儘管我不清楚我為什麼總是惦記著雪姐結婚的這件事,但我知道這樣下去我根本無法修煉什麼,心已經徹底亂了。

  風葉似乎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終於在一天早飯後,將我單獨叫到她的房間裡,遞給我一張機票。機票是今天飛往S市的,很明顯是讓我去找雪姐問個明白,解開我心亂的結。

  “你儘管去吧,你妹妹那邊我會幫你解釋的,這個你不必擔心… …如果見到雪櫻,記得一定要問她那句話,我想知道答案。”風葉將已經收拾好替換衣物的背包遞給了我,不厭其煩的囑咐著。

  就著樣,風葉開車將我送到了機場,一直到我坐上了飛機,在空中消失成了一個點。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停在了S市的機場跑道上。

  我下了飛機第一件事是給風葉打了一個電話報平安,本來我是不可能會出什麼事情的,打電話報平安只是我的一個習慣而已。風葉接了電話雖然沒說什麼,但留在家的芳芳卻鬧著也要過過來找雪姐,我費勁口舌才將她勸住,還不得不答應她下次再去S市一定帶著她的條件。

  掛了電話,從行李處領回我的背包背在身上,轉身的時候在我身旁有一黑色衣裙的中年美婦與我擦肩而過,我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卻忽然發覺這個婦人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但我敢肯定我絕對沒有見過這個人,而且我在S市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

  不過那個婦人很快便消失在了涌往出口的人流中,我也沒有在意,背著背包也向出口處走去。

  由於我對S市並不熟悉,出了機場大門我便找到一輛出租車,停下來向出租司機詢問著風葉寫給我的那個地址。不知道是那裡太偏僻還是距離太遠,我一連問了幾個司機他們居然都說不知道這個地址。

  就在我鬱悶的時候,忽然身旁急匆匆跑過一名男子,插身而過將我撞得轉了一個圈,飛快的跳上一輛遠處開來的摩托車向南邊奔去。我遲疑了一下,似乎覺得這個場景好像在什麼電影裡面見過,很快便看到有兩個貌似巡警的人氣喘吁吁的向這邊跑來,大聲招呼著過往的行人幫忙抓搶匪。

  果然是搶劫啊… …我四下看了看,居然沒有一個人肯於站出來管這件事,就連離得最近的出租司機也假裝沒看見,不肯發動車子追上去,任憑兩名劫匪越逃越遠。

  儘管我不知道那兩個人到底搶了什麼東西,但這種事情既然被我看到了我就不能不管了。

  我隨手將背包放在地上,無聲無息的化為一道黑影消失在一輛車的陰影中。我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忽隱忽現的在道路一旁的路燈頂端快速穿梭追趕著,片刻便趕到了他們的前方,一躍而下落在了路中心,張開雙臂示意他們停車。

  可惜他們似乎並不買我的帳,反而再次加速了。看來我也沒有必要做什麼和平解決了,驟然對著他們的車頭面對面衝了過去,在距離我還有十米的地方猛然躍向空中,對準駕駛者的頭盔狠狠一腳踹了過去。

  兩股力量相對產生的強大作用力瞬間起了作用,駕駛員連同那個坐在後面的劫匪一同飛了出去,翻了幾個跟頭栽到了路邊的溝裡,摩托車也失去了平衡帶著火花劃出好遠,最終撞在路邊的石台上冒起了濃煙。

  我瞬間化為一道黑影安全的下落回地面,皺著臉揉了揉震得發麻的腳踝,一溜小跑到了路邊的排水溝邊。兩名劫匪已經昏迷不能行動,看起來似乎還有骨折的跡象,但似乎並不危急生命。

  不遠處的灌木叢中有一個褐色的女式手提包,似乎就是劫匪搶來的東西,我走過去揀了起來。

  一輛警車響著刺耳的警笛追了過來,車子一個剎車停在我面前,剛才見到的那兩名警察打開車門從車子上跑了下來。兩人看到冒煙的摩托車和昏迷在排水溝中的劫匪頓時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拿著對講機報告了一下情況,接著向我走了過來。

  見其中一名警察正要開口,我立刻伸手制止了他,將那個揀來的手提包交到他手中,說道:“什麼也不要問,我只是一個見義勇為者,我沒時間跟你們回去做筆錄或是接受什麼採訪,你們就當是那兩個劫匪出車禍好了… …”

  那名警察被我一陣搶白,愣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我立刻轉身向機場方向跑去。不是我裝酷,而是… …我的背包還在那邊地上放著呢!除了一些衣服,裡面可是還裝著錢包和手機的。

  不幸還是降臨在了我的頭上。趕到機場廣場後,看著空空盪蕩的地面,我頹然的蹲在了地上。

  沒… …沒了… …

  難怪沒有人見義勇為,後果居然是這麼的凄慘。幫別人拿回了包,自己的包卻被人拿走了,雖然裡面沒有多少現金,但我現在身上卻是分文沒有啊!連手機也在包裡,想聯繫風葉都沒辦法了。

  沒有錢,聯繫不上家人,腦海中頓時出現衣衫襤褸的我饑寒交迫的走在寒風中的景象。

  難道… …我就這樣客死他鄉了嗎?

  出於不甘心的潛意識,我隨手摸了摸口袋,盼望著能出現奇跡,在身上找出一些以前忘在口袋裡面的零錢,哪怕只夠打一分鐘的長途電話。

  摸遍全身各個角落,甚至連鞋墊底下都沒有放過,還是連一毛錢都沒有發現。

  帶著我美好希望的夢幻泡泡終於在陽光下破滅了。

  不!希望還沒有完全消失,至少我還有雪姐家的地址,只要找到了雪姐,我就不用背負那悲慘的命運了。

  但… …我拿著字條看了看,再次沮喪了,問了那麼多人都不知道,這個希望也很渺茫啊… …

  正在我心煩意亂的時候,忽然身後響起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是剛才那輛警車。

  難道又是要找我去做筆錄嗎?真是夠煩的。我正愁一肚子怨氣沒地方發泄,見剛才被我搶白的那個警察率先下車走過來,我再次在他開口前搶白道:“我說你們煩不煩啊,我都說了沒時間跟你們回去做筆錄,見義勇為也這麼麻煩嗎?你們有這麼空閒的時間,為什麼不好好去管管這附近的治安,幹嘛非和我過不去… …”

  那名警察似乎有話要說,但被我一頓訓斥全堵了回去,抓耳撓腮似乎沒搞懂我怎麼忽然發這麼大火。

  埋怨了一陣,也算發泄夠了,忽然想到這個警察或許還可以幫我的忙,於是將臉色緩和了一下,客氣道:“不好意思,剛才心裡煩就說了些不好聽的話,這位大哥,能借我手機打個電話嗎?”

  那名警察沒想到我前後態度變化這麼快,愣了一下,道:“不好意思,我的手機剛剛沒電,我們巡邏都是用對講機的。”

  早不沒電晚不沒電,偏偏在我要用的時候沒電?難道說今天就是我的倒霉日?儘管我能看出他說的是真話,但還是止不住肚子裡的火往上冒。

  忽然一隻乳白色的手機遞到了我面前,一個溫和柔美的聲音從身旁傳來:“不介意的話,就用我這個吧。”

  我聞聲望去,見一婦人微笑著站於我的身旁,看樣子似乎是坐著那輛警車過來了,赫然就是在機場行李處插身而過的那名中年美婦。此刻這麼近的站在我面前,我才有機會仔細的打量她。

  這名婦人中等偏高的身材,穿著一身看起來就很高檔的黑色裙裝,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優雅的氣質,看樣子應該是出身豪門家的太太。憑著對她身上傳來的波動感覺的判斷,她的年齡大概有四十多歲了,但似乎保養得很好,至少外表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的模樣,相貌端莊嫻熟,想必年輕時候一定很漂亮,而且最關鍵的,我越看她越面熟,卻想不起我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我光顧自己想事情,居然就那麼呆呆的看著她。她有些尷尬,輕輕咳嗽了一聲,我這才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失禮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急忙將目光轉向別處。

  這時我才注意到這名婦人的手中拿的居然是我剛才從劫匪手中拿回的那個手提包,原來她就是失主。

  一旁的警察急忙上來對我解釋道:“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你回去做筆錄的,只是這位太太聽說是你幫忙捉住了劫匪,讓我帶她來向你表示一下謝意,現在我要回去寫報告了,你們聊… …”說罷,那名警察開車遠去了。

  那名婦人目送著警車離開後,轉頭向我微微一笑,說道:“事情就是像剛才的警官說的那樣,我聽說搶我包的那個劫匪是被一個人見義勇為擒住的,就想來表示一下感謝,只是… …”

  “只是沒想到這個見義勇為的人居然這麼小,而且瘦小枯乾,讓您很是意外?”我不以為然的笑笑,見她似乎猶豫了一下,索性將她後面要說的話替她說了。

  她頓時愣住了,很快也笑道:“呵呵,是啊,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只有這麼大,看起來比我的孩子還小四五歲呢… …我原本還在想,這個見義勇為的人應該是那種,身高八尺,頭大如鬥,眼若銅鈴,拳頭有碗口那麼大的壯漢呢… …”

  “您… …您大概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呵呵,不說這個了,我記得剛才你說你要用手機的… …”中年婦人再次將那乳白色的手機遞過來,感激的說道:“你先用吧,打多久都沒關係。”

  “哎?不是那個意思… …我只是不小心把身上的錢和手機都丟了,給家裡打電話求救而已,一分鐘就好了… …”這種事情還是解釋一下得好,免得讓人家誤會我有心占便宜。

  見那個婦人並沒有在意我的話,我也不再解釋,隨手撥了風葉的電話,令我奇怪的是電話響了很久也沒人接,似乎風葉沒有將電話帶在身上,可風葉這個時候她能去哪呢?我又隨手撥了趙楠的電話,沒想到趙楠居然關了機,看來是徹底將我一個人扔下了。

  我合上手機,將它重新還給面前的婦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家裡沒人,不知道都去哪了,真是麻煩您了,要不您有事就先走吧… …對了,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 …”

  “什麼?”婦人眨眨眼睛看著我。

  “沒… …沒什麼… …”

  其實我是想說,我現在身上分文沒有,能不能借我點錢救急,但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會有一種勒索人家的感覺。我不想讓她誤會我幫她拿回被搶的包是另有所圖,所以猶豫了半天,還是沒能張開這個口。

  但我那言不由衷的舉動再笨的人也能看出是怎麼回事了,那婦人見我尷尬的漲紅了臉,噗哧一笑,從提包裡面拿出一個錢包,從裡面查也沒查的抽出一小摞錢來,遞到我面前。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為了幫我把自己的東西都丟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開口的,拿著吧。”說著就把錢塞到了我手裡。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並不是想要您的錢才幫您,只是… …”我下意識的推了推脫了幾下,但忽然想到自己這個時候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要面子就得客死他鄉,只好違心的收了下來,說道:“要不這樣吧,這錢就當是我跟您借的,您給我寫個地址,等我到家後再把錢寄還給您。”

  “這點錢算得了什麼啊?真是沒見過你這麼又固執又要面子的孩子… …”婦人儘管並不在意什麼,但還是拿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快速的寫了一個地址撕給了我,“這點錢你什麼時候還都沒關係,如果你有時間的話,不妨來我家坐坐… …”

  “那怎麼好意思打擾呢… …”

  我雙手接過了那張寫著地址的字條,無意中掃了一眼,頓時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世間還能出現這麼巧的事情。

  沒想到這名婦人寫給我的地址居然跟風葉寫給我的雪姐家的地址一模一樣!

  難怪我覺得她怎麼看怎麼面熟,現在仔細想想,她應該就是雪姐的母親了,雪姐和她至少長得有七分像。

  “怎麼了?我這個地址哪裡寫錯了嗎?”婦人發覺到了我臉上的驚訝之色,疑惑的問道。

  “不… …不是的,”我急忙將風葉寫給我的那張字條展開在她面前,解釋道:“我只是沒有想到我找的地方居然就是您家,真是太巧了,這樣就不用我費力的去找了… …”

  沒想到在看到我那張字條以後,婦人臉上居然出現了惶恐的神色,全身顫抖著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手提包也失手落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難道… …難道是他找來了嗎?可都這麼多年了… …”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3:48
修訂版 第二十集 第2章 家事
(更新時間:2006-7-7 8:36:00  本章字數:8832)


  “哎?阿姨您怎麼了?”我沒搞懂她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古怪的反應,一時也沒敢貿然接近。
  “不對,我太過敏了,年齡對不上… …”婦人強打精神仔細看了看我,忽然似乎想起了什麼,驚訝道:“你… …你是不是叫風忍?”

  我微微一怔,沒想到雪櫻的媽媽居然認識我,隨即點頭道:“是的,阿姨,我的確是風忍,我這次是來這裡找雪姐的。您… …認識我?”

  “以前曾經見過雪櫻帶回來的照片,不過照片上的你是那種短短的髮型,不像現在這麼長,所以一時沒認出來。”婦人平定了一下剛才不安的情緒,歉意的笑了笑,說道:“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扁扁幾天前的確回家了,不過現在並不在家中,已經出去幾天了,說是心煩隨便走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不過既然你來了,不妨跟我回去坐坐,或許她晚上就回來了… …”

  “這樣也好,那就打擾了。”我禮貌的點了一下頭,“不過… …扁扁是誰啊?”

  “啊?我剛才說了嗎?”婦人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把什麼秘密說溜了嘴,不好意思道:“扁扁就是雪櫻的另外一個小名了,因為我總是這麼叫她,所以一時就… …說起來還這個名字還有些來歷,那時雪櫻大概十五六歲,雖然個子長得很高,但胸部卻發育得很晚,眼看著周圍的同學胸前一個個都挺起來了,雪櫻就總是問我‘為什麼只有我沒有啊?是不是我一輩子都這麼扁扁的了?’我那時就覺得她特別可愛,存心想逗她玩,就說‘可能吧,要不以後就叫你扁扁吧!’就這樣,扁扁就成了我家雪櫻另外一個小名了,不過只有我才這麼叫的,呵呵… …你可別跟她說我告訴你的啊,不然她非抓狂了不可… …”

  我頓時暴汗,臉上不自然的笑了笑,看來雪姐那愛捉弄人的小惡魔本性不是天生,搞了半天是遺傳啊?還真是看不出雪櫻媽媽這麼高貴大方的一個人,居然也這麼喜歡捉弄人,想必雪姐小時候肯定沒少被捉弄,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從遠處駛來,緩緩的停在了我們面前。

  一個看不出是司機還是保鏢的年輕男子從車上走下來,來到婦人面前,必恭必敬說道:“夫人,由於路上堵車,繞路過來晚了一點時間,真是對不起!請問沒出什麼事情吧?”

  “出了一點小事,不過已經解決了。”婦人看了我一眼,隨即轉過頭微笑著對那名男子道:“這邊這位是家裡的客人,帶我們回去吧。”

  那名男子看了我一眼,並沒有任何疑惑,隨手打開車門請我們上車。

  坐在車子上,看著後窗外的機場大樓漸漸遠去,我想起一件事情,正要發問,卻忽然發現聊了這麼長時間我還不知道雪櫻的媽媽到底姓什麼,連稱呼起來都很難。

  “我姓文,文月姬,或許你會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這是我母親給我起的名字,我母親是韓國人,說起來雪櫻的血統裡也有四分之一的韓國血統。”很顯然,這位婦人是個很聰明的女人,總是能從我的表情猜到我下面想問什麼,“按照輩分,你可以叫我文阿姨或月姬阿姨,我個人比較傾向第二種,因為聽著很親切,還不至於和其他同姓的人混淆… …”

  “哦,好的,月姬阿姨… …”我點點頭,拿出風葉給我寫的那張地址,不解的問道:“我只是覺得很奇怪,既然地址沒有錯,為什麼我無論問哪個出租車司機,他們都說不知道這個地方呢?按理說出租車司機應該是對城市最了解的人群啊… …”

  “呵呵,原來你要問這件事情啊… …”文月姬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拍著額頭道:“真是不好意思,年紀一大就有點糊塗了,忘了告訴你,我們家的地址似乎只有郵遞員才找得到。因為我們家很少來客人嘛,即使有人來訪也都是開著自己的車來,幾乎就沒來過坐出租車的,甚至我們那裡都不過出租車,所以自然也不會有出租車司機知道… …”

  我無語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駭人聽聞卻又合情合理的解釋,雪姐的家還真是另類啊… …

  車子行駛了大約兩個小時後,終於在一片綠樹環繞的圍墻外停住了。我下了車,看了看四周,放眼望去一片綠色,到處都是樹木和草地,遠處還有一條小河流過,空氣中彌漫著陣陣青草的芬芳,聞起來就讓人神清氣爽。與其說是住宅,其實這裡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個小公園。

  “我們進去吧,一會兒你可能看到雪櫻的爸爸,他這個人有些古板,不過還算是個不錯的人,你不用害怕。”文月姬好像是在囑咐我似的說道。

  或許她要是不說我還沒覺得怎麼樣,但她這一說,我反而心中有些莫明的不安起來。也不知道雪櫻的父親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要是和雪櫻的媽媽一樣隨和就好了。

  進入了自動開啟的大門,穿過一條由木板鋪成的林間小路,我終於見到了雪姐的家。

  不過說實話,雪姐的家著實讓我覺得有些意外,在圍墻外的時候,看著猶如小公園一般的占地面積,我還以為裡面會是那種幾十間屋子的大房子呢!沒想到居然只是一間占地面積很小的三層小別墅。儘管這棟別墅從外表看起來就知道造價不菲,但這麼小的一間房子建在這裡,總覺得就像擺滿漢全席的桌子上只放了一盤鹹菜那麼不和諧。

  不過儘管這樣,有一點我得承認,這裡的環境真的很不錯。自從我進來的那一刻起,外界城市的那種喧囂緊張感便立刻遠去了,心中充斥著一片寧靜安詳的感覺,讓人覺得非常舒服。

  我們兩人走到屋子前,房門沒有鎖,文月姬輕輕一推就開了,喊了幾聲,但屋子裡面沒有人回話,靜悄悄的。

  我靜下心來感知了一下,發覺這棟房子內除了我和文月姬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人存在,不過在房子的另一側不遠處,似乎有一個人的波動,此刻正靜靜的停在那裡。

  見文月姬正要打算上樓,我急忙叫住她,道:“月姬阿姨,似乎屋子後面有人在那裡,不知是不是雪叔叔。”

  “哎?是嗎?在屋子後面?”文月姬聽了我的話有些意外,眼睛轉了轉,奇怪的看看我,倒是沒有問我為什麼會知道,自言自語道:“難道又是去釣魚了?”

  “釣魚?”我愣了一下,不過這附近既然有小河,那麼雪姐的父親釣魚也沒什麼奇怪的。

  “呵呵,是啊,我家老頭子想事情的時候就喜歡拿著魚桿坐在屋後的魚塘邊釣魚,可能他現在又在想事情吧… …”文月姬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重新帶上了門,前面引路道:“走吧,我們去後面看看。”

  不知為什麼,一想到馬上要見到雪姐的爸爸,心中就開始忐忑不安,如果可以自由選擇,我肯定選擇不見。可不管怎麼說,一會兒還要在人家中叨擾一段時間,不見見主人打個招呼似乎禮節上說不過去。

  不過就是見一個長輩,注意禮貌就好了,也沒什麼好怕的。我盡可能的找出各種理由來安慰自己,鼓足勇氣跟著文月姬走到了別墅的後面。

  別墅的後面有一片小花園,不遠處有一個似乎是人工開鑿的魚塘,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坐在魚塘邊的小凳子上,手中拿著魚桿,全神貫注的盯著水面上的魚漂。

  “果然在這裡啊,大概又是在心煩吧… …”文月姬有些擔憂的輕嘆一聲,隨即對我說道:“我去給你們做午飯,你去和你雪叔叔打個招呼吧,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你要是不跟他說話,他可能一直都看不到你。”

  說完,文月姬帶著鼓勵的眼神衝我擺擺手,示意我過去,接著自己從後門進屋了。

  儘管還是有些緊張,但既來之則安之,反正早晚都是要見的,不如趁現在留個好印象。想到這裡我盡量平靜的走了過去,直到走到那個男人身邊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儘管只能看到雪櫻父親的一個個側臉,但我卻意外的發現他很蒼老,不管是體內的波動感覺還是外貌,都毫無疑問的顯示著他應該是一個六十歲以上的長者了。如果不是月姬阿姨告訴我這是雪姐的父親,我甚至會認為這是雪姐的爺爺。

  想想那麼年輕的月姬阿姨,在看看眼前這個男人,感覺上總是有些奇怪。但即使是老夫少妻也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和我無關,我此刻還是要注意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為好。

  “雪叔叔,你好!”我盡可能用一個自認為很陽光的笑容打了個招呼。

  他居然沒有轉頭,只是看了水中我的倒影一眼,淡淡說道:“月姬應該沒有你這麼小的朋友,你是小櫻的朋友吧?可惜她不在家… …”

  “是的,這個月姬阿姨對我說過,不過她說或許雪姐可能晚上會回來,我想在這裡等到晚上,不會多打擾的… …”因為對方一直沒有看著我的眼睛說話,我的心情放鬆了很多,說話也流暢了不少。

  不過雪姐的父親並沒有回我的話,只是全神貫注的看著水面,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被撂在那裡,想說話卻不知道下面該說什麼,不說話又覺得有些尷尬,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只好在一旁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在上面,呆呆的和雪姐的父親一起看著水面。

  靜坐發呆其實是我的長項,我有過頭腦一片空白髮呆兩小時的記錄。儘管風葉稱這種白痴似的舉動為冥想,據說還可以提高精神力,但我始終覺得這無聊的行為沒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唯一的一個作用就是可以在極度空虛的時候打發多餘的時間。

  此刻這個長項終於派上了用場。

  也不知就這樣過了多久,雪姐的父親動了一下,忽然抬手遞給我一根魚桿,依舊沒有轉頭的問道:“釣魚嗎?”

  我這才從茫然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歉意的搖搖頭道:“不了,我從小就對這種鍛煉耐心的活動有點牴觸。”

  “其實我並不是喜歡釣魚,只不過是釣魚會讓我想起很多以前的美好回憶而已… …”雪姐的父親忽然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這個時候月姬應該開始做午餐了,麻煩你過去跟她說,我沒什麼胃口,就不要帶我的那一份了,免得浪費。”

  我坐在他身邊一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好不容易得到一個離開的理由,立刻如釋重負似的答應一聲,起身走回了屋子裡面。

  扎著圍裙的文月姬正在廚房裡面洗菜,看到我進來趕忙走了出來。我將剛才雪姐父親要我傳的話一個字不差的說了一遍,文月姬似乎想到了什麼,有點慌張的跑到客廳的古董架旁,打開了上面的一個小盒子,瞬間臉上閃過一絲幽怨之色。

  “月姬阿姨,出了什麼事情嗎?”我也跟了過去,遠遠的就看到她手中拿著的是一個黑色的首飾盒,不過裡面確是空的。

  “沒什麼,我差點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雲生他是不會吃飯的,一年之中只有這一天… …既然他不吃,我們兩個吃好了。”文月姬重新放好了首飾盒,對我笑笑走進了廚房。

  不過我能看出她這是強顏歡笑,似乎在刻意隱瞞著什麼事情。

  “雪叔叔他信什麼教嗎?難道今天是齋戒日?”我有些好奇,或許是因為對方是雪姐父親的關係。

  “不,不是的,只不過… …今天是她前妻的忌日。”文月姬勉強的笑了一下。

  前… …前妻?難不成這個月姬阿姨是雪姐的繼母?不對,兩人長得那麼像,雪櫻肯定是月姬阿姨親生的… …

  “別胡思亂想,他的前妻很久以前就去世了。當年不顧家人的反對,二十四歲的我嫁給了曾經結過婚,而且還足足大了我十五歲的他,第二年就有了雪櫻… …”文月姬抹了一下眼角,似乎有淚流下,“我知道他一直對我很好,也很愛我和孩子,可即使這樣,經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忘不了以前的妻兒。每到一年中的這個時候,他都會戴著和他前妻結婚時候戴的婚戒去水塘邊發呆,整天不吃不喝的… …”

  “妻兒?這麼說雪姐應該還有個哥哥了?”我發覺到了她話中的一處疑點。

  “是的,只不過這個孩子我也只是聽雲生說起過,並沒有見到過,據說是很久以前走丟了,至今生死不明… …每當他說起這些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他心中對那個孩子的愧疚,我有時真的很怕,怕那個孩子會有一天出現在我們面前,儘管我都不知道怕什麼… …也可能是怕他的到來會搶走雲生對我和我們孩子的那份愛吧?”

  我不清楚為什麼月姬阿姨會對我說這些,但我有些同情她,儘管這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

  “不好意思,不知不覺就流眼淚了。人家說,知道懷念亡妻的再婚男人才是有責任感的好男人,我已經很知足了… …”文月姬將臉上的淚痕抹乾,再次恢復了已往和藹的笑容,說道:“難得今天有客人來,我就多燒一些菜來慶祝一下吧!”

  看到月姬阿姨在廚房裡面忙著,我也不好意思坐在客廳裡等著吃閑飯,乾脆也進了廚房去給月姬阿姨幫忙。既然是月姬阿姨說要親自下廚,我就擅自作主在一旁按照她的要求將所有的菜全部切成規定的形狀,分別放到相應的盤子裡面。

  對於切菜,我可以算是輕車熟路了。原本這就對我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在加上也曾經刻意鍛煉過使用黑芒劍的速度和精準度,使用起菜刀更是不在話下。刀光劍影之間,一盤盤與要求分毫不差的菜被我切了出來,甚至連我自己都驚嘆於這日益見長的刀功。

  文月姬的臉上也明顯的表露出驚訝的神色,端起其中一盤仔細看了看,忽然問道:“你是不是經常下廚做東西吃啊?這刀法也太嫻熟了… …”

  “恩,以前我自己一個人生活的時候練出來的,不過現在不怎麼動手了,我姐姐把這些事情都包下來了,而且她做的東西也比我做的要好吃很多。”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如實回答道。

  “呵呵,還真是讓人意外啊!我們家扁扁所有的男性朋友裡面,你應該是最特別的一個了,我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有男孩子會下廚的… …”文月姬掩口笑著,上下打量著我,看得我有些不知所措,“呵呵,你不要誤會啊,我不是在笑你,只是這個事實讓我覺得有點新鮮,要知道,就連我們家扁扁也是最近才學會自己做東西吃的,就這樣還讓我覺得很驚喜呢… …”

  雪姐嗎?這個我當然知道,畢竟我還有幸成為了她做的食物的首批“試毒”人員。

  “沒辦法啊,生活所迫,我母親死於難產,父親又不知去向,不自己照顧自己我就活不到現在了。”說起自己的身世,我頗有一些無奈,儘管現在從風葉那裡得知自己的父親就是神邸的教皇,但在我心裡,他始終建立不起一個父親的樣子來。

  “是這樣啊,還真是可憐,你的遭遇有些像雪櫻那個生死不明的哥哥… …”文月姬憐惜的摸了摸我的頭,那一瞬間給我的感覺很一個母親在看自己的孩子,“以後沒有事情的話就經常來家裡玩吧,就把這裡當成你的家一樣… …只不過,可能你再來的時候,我們家扁扁就不在了。”

  “不在?是因為雪姐就要出嫁的關係嗎?”我很快便猜到了文月姬為什麼會這樣說,追問道:“月姬阿姨,其實這次我來就是想見見雪姐,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忽然這麼急著要結婚呢?”

  “其實婚期很久以前就定下來了,而且比現在這個日子還要早,只不過是扁扁她一拖再拖的一直到了現在… …”文月姬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疑惑的看著我問道:“不過,扁扁她為什麼突然要結婚難道你不清楚嗎?她沒跟我說,但我一直以為你會了解一些。”

  我頓時有些莫名其妙,不解道:“怎麼可能,我要是了解就不會跑到這裡來了,而且雪姐要結婚這件事她也沒通知我,甚至也沒給我請帖,要不是雪落,我至今還不知道呢… …她到底是怎麼了?”

  文月姬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我許久,半晌垂頭嘆氣道:“還真是個小孩子,該說你單純好呢,還是反應遲鈍好呢?… …不過這樣也好,本來我也覺得挺不現實的。”

  “哎?”我有點迷糊,不明白她那模稜兩可的話是什麼含義,但隱約又好像明白點什麼。

  兩個人的效率自然要比一個人快,片刻工夫,簡單的幾樣可口小菜被文月姬擺上了桌子。因為雪姐的父親雪雲生有話留下,所以這頓飯只有我和月姬阿姨兩個人吃,儘管這樣,桌子上還是被擺了三副碗筷。

  吃飯的時候,我不時的向門口看上幾眼,很希望能看到雪姐忽然回來,但結果總是令人失望的。

  “小忍… …我知道我們家扁扁都是這樣叫你的,我也這樣叫吧。”忽然坐在對面的文月姬開了口,“你覺得… …司徒明這個孩子怎麼樣?我知道你還是見過他幾次的,所以我想聽聽你的評價。”

  我淡然的笑笑,心想:何止是見過幾次啊,我們兩人現在的關係可是劍拔弩張,根本就是仇人了。

  儘管關係緊張,我卻沒有想詆毀他的念頭,只是如實憑著自己的感覺回答道:“這個人還不錯啊,家世,人才,相貌,各方面都是很優秀的,就是在他父親和弟弟死後變得有些陰沉,但對雪姐還是很好的,這一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

  “那… …你覺得我們家扁扁嫁給他會幸福嗎?”文月姬繼續問道。

  我聽了這話不由得心頭一緊,筷子險些掉在地上。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我每次聽到有關雪姐結婚的相關話語就會有這種難受的感覺,難道我的心底裡還是不想讓雪姐出嫁嗎?

  文月姬見我沒有回答,看了看我微微顫抖的手,沉思了片刻,忽然問道:“小忍,我問你一句話,你如實回答我,你喜歡我們家扁扁,是嗎?”

  我心中頓時一驚,猶豫了片刻,喃喃道:“我… …我不知道。”

  “呵呵,你這答案我一點都不奇怪,我向你這麼大的時候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文月姬很和藹的向我笑笑,隨手夾了一個雞腿放在我碗裡,“反正這裡除了我們兩個也沒有別人,我不妨告訴你,我們家扁扁很喜歡你… …你明白嗎?不是普通的那種姐姐弟弟之間的喜歡。”

  “啊?”

  我猶如被一道閃電擊中一樣震驚當場,雪姐真的是喜歡我嗎?難怪趙楠總是說雪姐看我的眼神一點也不普通,可我為什麼一點都沒察覺呢?這麼說當初雪姐說讓我娶她也不是什麼玩笑話了?

  文月姬似乎早就料到我會有這種反應,也不說什麼,只是微笑著看著我,直到我漸漸清醒過來,才繼續道:“其實呢,即便不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上講,僅僅作為一個女人,我是很能體會我們家扁扁現在心裡的那種矛盾的。一方面是自己喜歡的人,另一方面是喜歡自己的人,很難作出決斷啊… …或許這應該就是她說要出去走走的原因了。”

  “我… …我真的沒看出來。”

  “你只是逃避現實罷了,我們家扁扁是什麼樣的孩子我心裡最清楚,不可能有男孩子見了不喜歡的,只是你潛意識裡面出於一些原因不想承認而已… …雖然我不清楚那是什麼原因。”

  我默然的看著文月姬,此刻我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她的話徹底的揭穿了我心底的最後一道偽裝,我終於暴露在了自己的真心面前,原來我是喜歡雪姐的,所以才會不想讓她結婚,只不過一直以來我都違心的不肯承認罷了。

  “可即使是已經挑明了你們雙方的心意,我覺得你們還是這樣保持現狀得好。畢竟你也很清楚,和你自己比起來,司徒明更適合我們家扁扁,不是嗎?”文月姬有些愧疚的看著我,感嘆道:“其實我知道,我的話會讓你覺得心裡很難受,但我卻不得不這麼說。即便忽略你們之間的年齡差距,可你至今還不了解你的真心,當你長大了,我們家扁扁年華不再,當有更合適你的女孩子出現,你還會一心一意的對她好嗎?”

  “我… …我真的不知道,或許您的話是對的,即便我說我是真心喜歡上了雪姐,也會真心對她好,無憑無據無法證明,只怕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我苦笑了一下放下了碗筷站了起來,此刻我根本就沒什麼心情再吃下去了。

  我記起了我那個詭異的夢境,代表著我真心的那三塊水晶,我可以面對我的真心知道自己喜歡雪姐,但梁雪冰呢?還有那我根本無法想象為什麼會在我心中的風葉呢?我的心有多大,能夠同時裝下這麼多的女孩子,這本身對雪姐來說就是不公平的。

  或許,我此刻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退出,才是對雪姐最大的祝福。

  文月姬見我有走的意思,急忙問道:“你要走嗎?也不急於這一時啊,或許我們家扁扁很快就會回來了。”

  我搖搖頭,既然知道了這些,我想我來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再停留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即便是見到了雪姐也只會徒增尷尬而已。

  “那… …好吧。”文月姬也很清楚我此刻心中的感受,也不便強留,轉身從客廳拿了一張請帖走回來遞給了我,微笑道:“不管怎樣,你也是我們家扁扁的好朋友,也救過她好多次,於情於理都是該請你去參加婚禮的。”

  “哦… …謝謝。”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下來。

  就在這時,忽然屋子的後門開了,雪雲生拿著魚桿從外面走了進來,文月姬急忙迎了上去,接過他手中的魚桿問道:“雲生,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再釣了嗎?”

  “下雨了,不想淋濕你昨天為我洗好的衣服。”雪雲生帶著皺紋的臉上露出了少許笑容,轉頭打量了我幾眼,問道:“小朋友要走嗎?不等小櫻了?”

  我搖搖頭,禮貌的說道:“不了,家裡還有事,不多打擾了,謝謝款待。”

  “那好吧,一會兒讓司機送你走,我也就不留你了。”說著走過來向我伸出了手,我遲疑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他是要和我握手,急忙將手握了上去。

  握手的瞬間,我忽然看到他的右手無名指上有一個銀色的東西在閃光,應該是一枚戒指,而且看起來還非常的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我猶豫了一下,但最終好奇心還是占了上風,向雪雲生請求道:“雪叔叔,你能讓我看一下這個戒指嗎?”

  “這個?”雪雲生愣了一下,但還是摘了下來,“這是我和前妻的婚戒,看樣子你好像對它很感興趣?”

  “只是覺得很別緻漂亮,想看一下,如果不方便就算了。”畢竟這是對方很寶貴的東西,我並不指望他會讓我看。

  但他還是將戒指遞給了我,微微笑道:“這戒指本是一對的,樣式是我和前妻親自設計的,全世界也只有這麼一對,當然別緻了… …不過,現在就只剩下這一個了。”

  我倒是沒怎麼注意他的話,只是拿著戒指內外的看了看,思考著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就在我翻動戒指的時候,忽然我的目光停留在了戒指的內圈壁上,臉上出現了詫異的神色。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3:49
修訂版 第二十集 第3章 血焰
(更新時間:2006-7-7 8:36:00  本章字數:8557)


  因為我在戒指的內壁上赫然見到了一個熟悉的刻印,X&L!
  沒有錯了!我記起來了,這個戒指就是我在五龍山遇到萊莉的時候,在她手上帶著的那個戒指!

  萊莉說過,這個戒指是她母親的遺物,是她父母結婚的婚戒,而內壁上面的X&L就是她父母名字首字母的縮寫。

  這麼說起來,雪的首字母就是X,難道說雪姐的父親雪雲生就是萊莉失散多年的父親嗎?記得文月姬對我說起過,雪雲生以前有一個去世的前妻和一個失散的兒子,這一點完全符合對萊莉身世的描述,而且此刻戒指就在他的手上,他的萊莉生父身份已經是無容置疑的了。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這麼巧,萊莉找了多年都沒有下落的生父,居然鬼使神差的被我無意之中遇到了,而且還是雪姐的父親。

  雪雲生見我面露詫異,似乎明白了什麼,忽然激動的抓住我的肩膀,問道:“你… …你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這個戒指?這個戒指是一直被我以前那個孩子收藏在身上的,難道說你見過他?他在哪?現在還好不好?為什麼不來找我?”

  儘管我理解他此刻激動的心情,但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我有些頭暈,一旁的文月姬急忙拉住了雪雲生,說道:“雲生,你先冷靜點,別嚇壞了這孩子,有問題可以慢慢問嘛,實在不行讓他今天留在這裡,你想問什麼都可以… …”

  “哦,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雪雲生也意識到了自己舉動的不妥,歉意的鬆開了手。

  “沒事的,我能理解雪叔叔現在的心情,只是… …”我還是有些猶豫了,畢竟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得到萊莉的同意,也不知道該不該將萊莉的事情全說出來,“這個戒指我的確見過,說起來帶著戒指的那個人也應該是您的孩子,但我只是不方便透露她的事情,希望您能理解,不過有什麼話我或許可以幫您轉達。”說著我將戒指還給了他。

  “他… …他還好嗎?我知道他肯定還在恨我,不肯來見我吧… …”雪雲生頹然道。

  “她… …還算好吧?”說實話,我也不敢肯定萊莉的狀況好還是不好,畢竟她幼年時候的經歷實在很可憐,直到現在還有些許陰影,“不過她也曾經跟我提起過您,她說以前曾經有些恨您,但她現在大了,漸漸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知道這裡面也有她自己的過錯,所以並不那麼嫉恨了… …但出於一些原因,她可能不想跟您見面,所以希望您也不要問我她在哪裡,這會讓我很為難的。”

  “我明白,知道他平安我就很滿足了,至於他肯不肯見我都沒關係。不管怎樣,謝謝你。”雪雲生慘然的笑笑,轉身上樓了。

  目送雪雲生上樓後,文月姬轉過身來看看我,忽然用一種哀求的語氣說道:“小忍,雖然我有些不敢見那個孩子,但我看得出雲生他很想見那個孩子,你能讓他來這裡看看嗎?哪怕讓他們見上一面也好… …”

  我為難的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或許萊莉並不是不想見她的親生父親,只是她現在這種特殊的身份是無法面對雪雲生的,那樣只會加重雪雲生對萊莉的內疚感,與其這樣,還不如雙方不見得好。

  “我想,或許還是問問她本人的意見比較好吧?”我無奈的提議道。

  “也好。”

  文月姬沒有再苦苦哀求,只是打電話叫來司機囑咐了幾句,接著拿著雨傘將我送到了門口上了車。

  車子開動了,趴在後車窗看著陰沉沉的天空下漸漸遠去的圍墻,一種莫明的失落感涌上心頭。我知道,原本還有個機會可以阻止雪姐和司徒明的婚事,但我放棄了。至少我認為這是對雪姐最負責的做法了。

  趙楠曾經告訴我,和自己愛的人戀愛,和愛自己的人結婚,這是每個女人的夢想。我發覺得太晚,已經無法實現雪姐夢想的前一半了,但雪姐還有一半沒有實現,她可以實現的。

  不知不覺車子行駛到了機場,司機很客氣的向我道別後駕車離開了。我有些茫然的走在機場的大廳裡,卻意外的遇到了上午曾經打過交道的那個警察,他見到我後有些驚喜,並告訴我,我的背包現在失物招領處寄存著,據說是一個好心人揀到送到那裡的。

  不過失而復得的背包並沒有讓我感覺到多少的喜悅,情緒一片消沉,或許只能讓時間去衝淡這一切吧。

  心情低落的我居然忘了給風葉打電話通知她我會提前回去,直到飛機起飛後我才想起,但飛機上是禁止使用手機的,我隨手將手機關了機。

  飛行的時間是短暫的,特別是在人有心事的時候更是會感覺時光飛逝。不知不覺飛機已經降落在了T市機場的跑道上。

  下了飛機,渾渾噩噩的走出了機場大廳,這才注意到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天更是陰沉得嚇人,就如同我此刻的心情一般。原本我是應該做出租車回去的,但不知為什麼,我此刻心中卻特別的想見風葉,猶豫了片刻後從背包裡面掏出了手機。

  手還沒有來得及放在開機的鍵上,忽然潛意識感到了一陣危險,緊接著一個似曾相識的波動迅速接近著,轉眼間到了我的身後。我隨手將手機塞到背包裡,猛然轉身,頓時愣了一下,但卻放鬆了不少。

  一個面色蒼白的瘦高男人站在我的身後毫無表情的看著我,是血煉。

  “是你?你來得正好,謝謝你給我的信息,我朋友的病已經得到緩解了,我正想謝謝你呢… …”我微笑著向他伸出了手。

  但他卻沒有回應,只是看了看我的手,淡淡說道:“你不覺得你似乎太放鬆了嗎?在我面前你居然一點防備都沒有,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為什麼你要殺我?你要殺的話,上次就已經殺了,不是嗎?”我毫不在意的收回了手,聳聳肩。

  血煉哼了一聲,冷冷道:“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上次我不殺你不代表這次我就不殺你… …”

  我仔細的看了看他的眼神,似乎充滿著殺意,聽語氣也不像是在開玩笑,頓時警惕道:“你在這裡出現難道就是在等我?”

  “是的,上次因為你異體和我的特殊關係,我還無法接受,所以放過了你。但我後來想通了,如果不是十八年前的那段往事,我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成為他人的附屬精神體?所以,我要用我女兒所煉成的武器去為她們和她們的母親報仇,也許當初放過你就是個錯誤,不過這次你是跑不掉了!”

  幾滴鮮紅的血液不知不覺中沿著血煉的指尖滴落在地面的積水當中,迅速的消散開來,猛然間我們兩人的外圍的積水快速的圍繞著我們旋轉起來,猶如巨大的海潮向四周擴散,瞬間形成了一個高大的水幕包圍圈將我們與外界徹底隔離了。

  由於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在這個範圍內還沒反應過來的行人和車輛頃刻間被這道湍急的水幕卷起甩出,儘管我看不到水幕外面的景象,但卻可以隱約聽見隆隆的水聲當中夾雜著車體與路面碰撞的聲音和無辜路人受傷的哀嚎聲。

  我驚叫道:“血煉,你瘋了嗎?你不過就是想要我的異體和我的命,幹嘛要卷進這麼多無辜的人來?”

  面前的血煉的眼神冰冷德如同一塊千年寒冰,幾乎沒有了一絲人類的生氣,用令人不寒而慄的語氣冷冷道:“無辜者?只有自認為博愛的人口中才會出現這個詞語,從我決定復仇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人性我都可以捨棄,還在乎什麼無辜者嗎?”

  金煉曾經的一句話語忽然從我的腦海中浮現,“你不會了解,單論戰鬥,被復仇支配的血煉根本就是個瘋子… …”,我想此刻我終於體會到了這一點,血煉仇恨思想的極端。

  “你不要妄想從這裡逃出去,即便是你的能力也是逃不出這道水幕屏障的,硬闖只會讓你死得更快!”血煉指尖的血滴不時的落在地面的積水中,和雨水融和在一起,瞬間立起幾道血紅色的水龍,張牙舞爪的向我撲來,“水行•血龍咒!”

  我曾經和血煉有過一次交手,自然也知道他所使用的咒文的威力,而且今天這種雨天更是會令他的能力成倍的上漲,我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但面對著一心要用我異體煉劍的血煉和他身後那急旋的水幕,我根本就無路可退,想活命也只有拼死一戰,至少此刻的我再也不比以前,我還有最後的秘密武器——我體內殘留的定幻石的力量。

  雖然幻一再的警告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這股力量,它會侵蝕我的意識繼而燃燒我的生命,但此刻性命攸關,恐怕我也不得不使出這猶如雙面刃般的殺手?了。

  幻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我的身後,從容不迫的舞動起黑芒劍網,將幾道水龍一一擊散,巨大的反作用力讓我的身形快速向後退去,轉眼間到了水幕的邊緣。

  “雖然你的能力並沒有多大的提高,但從你的眼神和動作中,已經看不到以前的那種猶豫了,或許我該更認真一些才對得起你這麼努力的戰鬥… …”血煉似乎頗為讚許的感嘆著,但手上並沒有因此而停下動作,“水行•九龍血縛咒!”

  地面的積水與天空中落下的雨水迅速的在血煉手中匯聚著,一顆巨大的水球在他的手中瞬間生成,隨著此起彼伏的破空聲響起,一道道水線從水球中接踵竄出,在空中幻化成九條水龍,和空氣摩擦發出刺耳的長嘯以各種詭異的角度向我襲來。

  這個咒文我還是第一次見血煉用,所以不敢貿然的出手迎擊,只是一味的避閃。但九條水龍在血煉的精神操控下在我的周圍不斷攻擊著我的死角,如果不是影化的能力可以瞬間移位,我只怕已經被擊中多次了。

  但這樣下去始終不是辦法,我終於試探性的向其中一條水龍刺出一劍,哪知黑芒劍鋒剛剛觸及水龍身體的時候,這條水龍瞬間貼著黑芒劍沿著胳膊纏繞上來,完全的封住了我這條胳膊的動作。

  又是束縛效果的咒文!看來我不使出最後的殺手?就只能等著被九條水龍將我的全身一一封住,那時我就真的再也沒有任何勝出的可能了。

  已經不能在猶豫了,我一個影化閃到一旁,向身後的幻傳音道:“現在的情況不用我說你也了解,我想你這次不會再阻止我了吧?”

  幻居然似乎在笑,悠悠道:“那是當然,除此以外,你還有其他的辦法嗎?畢竟你還沒有領悟異體領域的力量,現在解除定幻石的黑焰之力當然是最好的辦法… …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全力出手,速戰速決!”

  我無奈的苦笑道:“這似乎不是我能說了算的吧?”

  幻沒有回答,長髮瞬間化為一道黑焰燃燒於身後,我的雙眼瞳孔瞬間變得血紅,那股灼熱而強大的力量在我的胸中不斷釋放著,零星的黑焰若隱若現的飄動在我的周圍,華麗而詭異。

  被水龍封住的手臂上頃刻燃起熊熊的黑焰,一陣哧哧作響,水氣升騰,剎那間那條水龍化為一道白煙消散在空中。眼見剩餘八條水龍緊緊追隨著從四面八方襲來,我的雙手指尖瞬間黑芒暴漲,身體急旋在四周舞動起密不透風的劍光。

  “流風黑芒劍•陀螺!”

  八條水龍轟然撞於我的劍光當中,驟然間黑芒劍鋒燃起詭異的黑色火焰,隨著劍光的急旋舞動成一簇螺旋的火團,水龍被絞在一起瞬間四分五裂,被灼燒著化為白色的水氣蒸發於空氣中。

  血煉迅速退後一步,看著圍繞著我周身的黑焰,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驚道:“這… …這是傳說中火行武靈使才能操控的黑焰冥火,怎麼可能出現在你的身上?”

  我微微一笑,迅速停止身形,雙手置於胸前迅速聚集著身邊的火焰,說道:“這個我也一時對你說不清,但這樣看起來,今天你想殺我似乎沒那麼容易了… …很抱歉,我沒有過多的時間與你糾纏,如果必須要有一個人死,那麼我不希望是我!”

  一團巨大的黑色火焰逐漸在我的手間生成,瞬間化為一道火柱對準血煉的位置疾衝而去,火柱周邊極高的熱度頃刻間將經過的瀝青路面燒出一道深深的長溝,彌漫著焦臭味道的空氣也將周圍的景物扭曲得不成樣子。

  儘管我打心底裡並不想殺死血煉,但這一擊我並沒有任何的手下留情。因為我知道,即便是此刻的我,以未必能再短時間之內打敗血煉,所以心中早已盤算好,就算血煉躲開這一擊,我的最終目的也只是將這四周的水幕屏障打出個用於逃離的缺口而已。

  血煉似乎也深知這黑焰的威力不可小窺,在這道火柱未接近自己以前迅速閃開,我原本的目標也不是血煉,見他閃開後更是毫無顧忌的加大力量驅使著黑焰向水幕屏障衝去。

  漆黑如墨的黑焰瞬間撞在了急旋流動的水幕上,水火永遠是不能相容的兩種狀態,黑焰和水幕如黑白兩條巨龍一般絞在一起,扭打撕咬著,發出哧哧的聲響,如大霧一般的水氣頓時彌漫了整個四周。

  但血煉的水幕屏障要比我想象中的難對付,儘管這第一擊的確將水幕屏障破出了一個洞,但旋轉流動的水幕瞬間便將這個洞修補起來,重新恢復了原樣。

  數道勁風從我身後襲來,我立刻警覺,轉身揮手一劍掃出,黑芒劍拖著跳動的黑色火焰在空中劃出一道黑色的火墻,噗噗幾聲響,血煉的攻擊頃刻化為潔白的水氣消散於這漫天的大霧中。

  如果血煉的所有攻擊方式都是依賴於水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就對我構不成多大的威脅了。水火相遇永遠都是強勢的一方徹底取勝,至少單從力量上來講,我現在是強勢,儘管只是定幻石的部分力量,也是他無法比擬的強悍。

  但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幻再三的告誡我的,這種力量絕對不能長時間使用。我知道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僅僅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我就能感覺到我一成以上的精神力在迅速被消耗掉,按照這個速度計算,我每次使用這力量絕對不能超過十分鐘,否則就會重蹈蘇丁的覆轍。

  想想蘇丁那張滿是皺紋乾枯的臉,我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

  看來這場戰鬥的過程只能是速戰速決了。

  我的雙手在空中隨意的劃出一道曲線,在我手掌經過之處,十幾顆黑色火團陸續燃起,頃刻四射飛散爆炸於水幕之內,阻擋視線的白色霧氣隨著黑色的火星散落漸漸消失於爆炸產生的高溫之中,周圍又重新恢復了清晰可見的視線。

  血煉立於水幕的一角,雙手托著手肘望向我這邊,眯著眼睛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時間緊迫,我當然不會錯過任何機會,黑色的火焰再次憑空出現在我的四周,我的身體化為一道殘影拖著熾熱的火線向血煉疾衝,呼嘯著一劍猛然刺去。一道銀白色晶瑩的水線從地面立起,瞬間化為一道水龍卷將血煉包圍其中,我毫不停滯的身形與水龍卷撞在一起,水花四濺蒸發,我的劍下卻沒有了血煉的蹤影。

  “你能操控黑焰冥火真的很讓我意外,但你的能力還不足以運用其三成的威力,更何況我恰好是專門克制火行咒術的水行武靈使,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你能活著離開的幾率都不大… …”

  血煉的聲音從四周傳來,我這才發現他居然身處水幕中,隨著水幕中的水流在不斷圍繞著我旋轉,以至於我只能看到他留下的一道黑影。

  不得不承認,血煉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而且戰鬥經驗也比我豐富,看來想找機會逃掉是不可能了,想活命就得放下一切顧忌拼死一戰。

  抱定了魚死網破的信念,我的雙手交於一處,將力量的輸出提到了最高,一道兩米多長黑芒從手中激射而出,頃刻間燃起奪目的黑焰,空氣也因這股熾熱而仿佛燃燒起來。

  我冷笑一聲,大聲道:“哼!你就那麼有信心能留下我的命嗎?那你就試試好了!”

  手中燃燒的黑芒劍劃動出華麗的火光猛然刺入急速旋轉的水幕屏障,頃刻間水火交融升騰起沖天的水氣,湍急的水流沿著黑芒劍傳來巨大的壓力,我的手幾乎都要抓不住那因水流而抖動的黑芒。

  我咬緊牙關,大喝一聲猛然拖動黑芒劍逆著水流橫向斬去,黑芒拖起一道長長的黑色火焰在水幕中劇烈的燃燒著,和水流發生著激烈的碰撞,剎那間高聳的旋轉水幕居然被我切成了上下兩層。

  無法在隱藏於水幕中的血煉頃刻間躍上空中,手腕上散落下花瓣似的血點,手臂舞動,那些血點跟著他的手指在空中詭異的交叉成十幾團血紅的符咒圖形。

  “這樣小打小鬧的對你我來說都沒什麼意義,那麼就讓你試試我的全力攻擊吧!水行•血龍之海!”

  隨著那十幾團血紅符咒消散,周圍的水幕猶如漲潮的大浪一般鋪天蓋地的瘋狂上漲,轉眼間將原本通透的上空完全的掩蓋,將我封在了一個絕對封閉的空間中。半球型的水幕開啟出現扭曲起伏的波紋,周圍充斥著一種夾雜著水流聲的古怪響聲,仿佛有什麼東西要掙扎著從水幕中衝出。

  突然間在水幕的正上方隨著一個波紋的扭曲,一條巨大的水龍破水而出,呼嘯著自上而下向我襲來。隨著這條水龍的涌起,在水幕半球型的內壁上,數不清的波紋蠢蠢欲動著,一條條的水龍接二連三的衝出水幕向我撲來。剎那間整個空間四處都是水龍那白色的身影,無處不在的向四面八方橫衝直撞。

  我雙手揮動著黑芒巨劍在空中拖出一道道火光,頃刻間擊碎了十幾條向我襲來的水龍,但空間內的水龍卻絲毫不見減少,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跡象,而血煉就在水幕的上空透過水幕看著下面被水龍逼得狼狽不堪的我,絲毫沒有下來的意思。這樣下去就算我可以擋住所有水龍的攻擊,可能留給我對付血煉的時間卻不多了。

  反正這樣拖下去也是一死,還不如索性賭上一把,或許這也是我唯一取勝的希望了。

  想到這裡我立刻有了打算,隨手擊碎我身前的幾條水龍,猛然間身形化為一道黑影拖起黑色的火線對準水幕上方的血煉急速躍起,一道火柱立於地面呼嘯向他襲去。

  血煉似乎早就料定我會有此一擊,雙手猛然合於一處,頃刻間水幕內所有水龍穿梭躍入水幕,扭曲的波紋聚集於水幕的頂端,瞬間一條前所未有的龐大水龍於水幕上方從天而降,結結實實的迎撞在我向他襲去的黑色火柱之上,一剎那爆發出巨大的聲響。

  如濃煙般滾滾彌漫的水氣中夾雜著鋪天蓋地的水花揚向空中,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減速,停止,隨之成為另一場雨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

  水幕依然,但火光不再。

  半球型的水幕逐漸恢復成了原來的形狀,血煉飄落在地上,微微晃了一下,臉上露出了少許疲憊之色,似乎剛才那一擊也花費了他不少的力量。他看著手捂胸口跪坐在地上的我,淡淡的說道:“你應該覺得驕傲,作為你這個年紀,能跟我戰鬥到這種地步,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了… …相信你自己也知道,你是不可能贏我的,還是不要掙扎,只要不掙扎就沒有任何的痛苦… …”

  我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的意思,只是緩緩的站了起來。但我卻再也沒有動,因為幾道血紅色的水線沿著我的腳邊慢慢爬上了我的四肢,將我牢牢的控制在了原地。

  血煉的指尖滲出了點點鮮血,在空中快速拖動出一道道的血線,那個熟悉的古體煉字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不過不同的是這次是兩個煉字重疊在了一起。

  “水行•武靈血煉雙陣!”

  眼見著兩個閃著紅光的煉字急速飛旋,離我越來越近,我的雙眼頓時紅光一閃,一道黑色的火焰燃燒了我的全身,束縛著我四肢的紅色水線剎那間消散。

  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一切都在我的計劃當中,儘管我剛才和血煉那硬碰硬的一擊已經消耗了我八成以上的精神力,但最終為得就是金煉現在出手得一瞬間,只有這一瞬間我才能找到他的破綻。

  我搜刮了自己剩餘的所有精神力集中在一點,瞬間一團熾熱的黑焰火團在我面前暴漲,一道黑色的火柱如一頭失控的野獸,頃刻間吞噬掉了那兩個紅光閃耀的煉字,呼嘯著向血煉本人衝去。

  火柱轟然的撞在了血煉的身上,卻激起了無數的水花化為白煙消散空中,沒想到我擊中的只是一道水柱而不是血煉,帶著我全力一擊的火柱並沒有因為水柱的阻礙減弱多少,繼續以迅猛的勢頭向不遠處的水幕擊去。

  熾熱的黑焰與水幕再次相撞,湍急的水幕壁上再次出現破損,火柱沿著打開的洞口奪路而出。

  我正待尋找血煉的蹤影,卻猛然間透過水幕上剛剛擊出的缺口看到對面的路上跑來一個我異常熟悉的人,是芳芳!此刻的她一手拿著雨傘一手抱著家中的那隻小黑貓,正急匆匆的向這邊趕來。

  糟了!這道火柱居然對著芳芳的方向,我不由得顧不上血煉到底在什麼位置,衝著外面的芳芳焦急的大喊:“芳芳,趕快躲開!”

  芳芳顯然沒有想到會突然遇到狀況,猛然抬頭看到迎面而來的黑焰,頓時嚇呆了,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黑焰已經完全離開了水幕的阻擋透出了,缺口也被後來涌上的水流瞬間封堵起來,再也看不到外面的狀況。猛然間聽到外面隱約傳來芳芳的一聲尖叫,我的心臟頓時一揪,幾乎昏倒在地上。

  芳芳死了嗎?是我親手殺了她?我無法置信的望著自己的雙手。

  “你馬上就要死了,還有閒心理會其他人的生死嗎?”

  忽然血煉冷冷的話語在我的身後響起,隨即一股和剛才相同的煉字氣息急速向我身後襲來。

  “混蛋!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芳芳根本不會死,我今天要你為她償命!”

  我歇斯底裡的喊叫著轉身撲了上去,芳芳的死亡讓我陷入一種瘋狂的狀態,在我的眼裡再也看不到血煉或是其他,一切會動的物體我都要去消滅,徹底的毀滅!

  一道漆黑的火柱沖天而起,瞬間充斥了整個水幕內的空間,火焰的外圍和水幕激烈的碰撞摩擦著,發出哧哧的聲響,水幕在水氣的蒸發下逐漸減緩變薄,直至最後消散。

  火柱漸漸黯淡下去,消失了,我身後的幻也恢復了已往的狀態,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量一般消失在了我的身後。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3:49
修訂版 第二十集 第4章 誘惑
(更新時間:2006-7-7 8:36:00  本章字數:9711)


  周圍原本的路面、台階、花壇、路燈… …一切的一切早已在剛才的黑色火光下燃燒殆盡,留下的只有一個遍地焦土的圓形巨大深坑。
  血煉站在我的面前,上身衣衫盡毀,他的右手手指卻深深的插在了我的胸口,沒有一滴的鮮血溢出,有的… …只是一個血紅色的煉字。

  我的身體被血煉的胳膊高高舉起,腳尖也離開了地面,全身使不上一點力氣,只有用雙手的指甲在血煉的胳膊上抓出一道道血痕,牙齒也緊緊的咬在了血煉的手腕上,一道血線沿著我的嘴角緩緩的向下滴著,也不知道那流的到底是我的血還是他的。

  血煉的表情依然,似乎在宣告著我最後抵抗的失敗。

  他的另外一隻手猛然掐在我的脖子上,右手在我體內似乎抓住了什麼緩緩的向外抽著,我使盡最後一點力量張開眼,卻隱約看見一點黑色緩緩的從我的胸口被拖出。

  是幻嗎?我聽不到她的聲音。

  可為什麼和我平時看到的她不一樣呢?難道… …是因為我要死了的緣故嗎?

  不知為什麼,我的胸口仿佛有什麼東西燃燒起來,那股灼熱的感覺讓我幾乎透不過氣來。猛然間一團黑色的火焰在我胸前再次燃起,沿著血煉的手瞬間蔓延了他整個的右臂。

  血煉頓時大驚失色,顧不得從我胸前拉出了一點的幻,快速的放手跳開。水氣彌漫之下,右臂的火焰逐漸熄滅,儘管右臂紅腫,但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致命傷害。

  “這… …這是定幻石力量的反噬?怎麼會… …難道只能放棄了嗎?不… …應該還有一個人選… …”

  血煉不甘心的看著因為鬆手而摔在地上的我,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雙手撐在地上,努力想爬起來,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我努力的翻了一個身,讓自己的臉面向著天空,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到的動作。

  雨不停的下著,地面的積水沿著衝刷泥土形成的水溝緩緩的流淌,在我身處的深坑中央匯聚,逐漸形成了一個小水塘。

  我全身浸泡在水裡,可以感覺到隨著雨水的降落,我身旁的水位在緩緩的上漲,不多時候就已經有沒過我耳根的趨勢了。

  可笑… …沒有被血煉殺死的我即將面對的難道是被淹死的命運嗎?早知道這樣,剛才那一擊就應該輕一點,那樣身下的坑或許會小一些。

  忽然似乎有腳步聲在我身邊響起,似乎有什麼人踏著水走了過來。

  “小忍哥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這裡刮颱風嗎?”

  隨著一個毛茸茸的物體跳到了我的胸口,我的身體被來人從水坑中扶了起來,迷迷糊糊的睜眼看了一下,似乎是芳芳那張熟悉而清純的臉。

  “芳芳… …我對不起你,你是來帶我一起走的吧?”

  “… …小忍哥哥,你在說什麼胡話啊?看清楚,我是芳芳啊!”

  芳芳?好像真的是芳芳啊… …可… …剛才她不是死在我失手的黑焰之下了嗎?

  還沒等我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忽然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 …

  “芳芳,你不要走!”

  我猛然間睜開眼睛,滿頭是汗的喘著粗氣。

  雪白的墻壁,黑色的掛鐘,黃色的薄紗窗簾… …周圍的一切很明顯的顯示著,我現在是在自己的房間。

  做夢?難道我和血煉的那場戰鬥只是一場夢嗎?

  忽然間一陣肌肉的劇痛傳遍了全身,這是精神力透支導致的後遺症之一,這說明我不久以前的確是跟人戰鬥過,這麼說那場戰鬥並不是夢?

  芳芳?對了,芳芳怎麼樣了?我記得我最後的確是看到芳芳了,難道她還沒有死?

  房間的門就在這時響了一聲,一身白色衣裙的芳芳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個大毛巾擦著散開的長髮,如綢緞般的秀髮在燈光下閃著點點光澤,似乎剛剛洗過的樣子。

  她一進來就看到床上睜開眼睛的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驚喜的跑過來,一下子撲到我身上,含著眼淚道:“小忍哥哥,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哎呀!是誰呀?壓死我了!”還沒等我說話,一個尖銳的聲音從我蓋的被子下面大叫了起來。

  芳芳嚇了一跳,忽然似乎想起了什麼,急忙隨手掀起了被子。穿著黃色小熊睡衣的葉舞嵐迷迷糊糊的揉著腦袋從被子裡面鑽了出來,一臉怨氣的盯著芳芳,似乎在責怪芳芳不該打擾她睡覺。

  “葉舞嵐!你… …你怎麼在這裡?還在小忍哥哥的被子裡面睡覺?我剛才洗澡之前還看到你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覺呢… …”芳芳氣得幾乎抓狂了,上去一把抓住葉舞嵐就往床下拖,但被葉舞嵐靈活的翻身閃開了。

  “你不過就是主人的妹妹,嵐幹嘛要回答你的問題啊?”葉舞嵐依舊是小孩子脾氣,不服氣的衝著芳芳吐著舌頭做著鬼臉,一把抱住我的身體道:“不過告訴你也沒關係,反正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嵐以前一個人做惡夢睡不著的時候,嵐都是這樣抱著主人睡的,這也是主人允許過的,風葉姐姐也知道,不信你問?”

  隨著葉舞嵐理直氣壯的將目光投向了我,芳芳那幾乎可以將人點燃眼神也轉了過來,氣衝衝的指著葉舞嵐問道:“小忍哥哥,你趕快告訴我,這個小狐狸精說的話都是她自己編出來!你快說啊!”

  “啊?”我愣了一下,不知這事該如何開口。

  以前葉舞嵐因為葉舞流被滅族的事情經常做惡夢,我看她可憐,也就默許了她有時在我身邊睡的要求,畢竟我是她唯一相信的人,而且她那時才只有十二歲。

  可現在… …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葉舞嵐那睡衣下比同齡人豐滿了許多的胸部,口乾舌燥的咽了一口唾沫。這種情況下我能說什麼?芳芳是葉舞嵐轉變以後才醒的,就算我告訴她真相,她能信嗎?搞不好還會弄巧成拙,這樣還不如什麼都別說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想到這裡,對芳芳的質問,我表示了無聲的沉默,臉扭到一邊裝作看風景。

  葉舞嵐躺在我旁邊,一手撐著身體,一手撫著因加速生長而長及臀部的秀髮,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得意洋洋的看著面呈豬肝色的芳芳。

  “你… …你們… …氣死我啦!”芳芳氣急敗壞的將手中的大毛巾狠狠的拋在我的臉上,摔門而出。

  整個房間都在顫動,棚頂似乎有土掉下來。

  看著不以為然目送著芳芳離開的葉舞嵐,我不免覺得有些好笑,慢慢坐直了身子,將葉舞嵐抱著我的胳膊移開,點著她光潔的額頭道:“你呀!以前小的時候還挺老實的,怎麼現在大了反而還調皮了?芳芳那邊我一會兒還得費力去解釋… …你記得,以後不要這樣了。”

  “這樣?主人是指什麼?”葉舞嵐坐在我床邊似乎有些疑惑。

  “啊… …就是這樣。”我很誇張的抓著枕頭做了一個抱著睡覺的姿勢,隨後告誡著她:“你現在的身體不一樣了,不可以再隨隨便便鑽到我被子裡來睡了,明白了嗎?”

  葉舞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問道:“主人,這… …是命令嗎?”

  “啊?不… …這不是什麼命令,我只是說這樣不好,你看芳芳的反應就明白了,”畢竟葉舞嵐心理年齡還小,我拿出十二分的耐心來教導著她,“雖然以前那樣是不要緊的,但現在你的身體已經不是個十二歲的小孩子了,你現在是個大姑娘了,在這樣隨便鑽到我這樣成年男子的被子裡面會被人指責的,明白嗎?”

  葉舞嵐茫然的搖搖頭,怯生生道:“可… …風葉姐姐似乎也沒指責過嵐啊… …”

  “她… …例外。”

  我無語的按著額頭,忽然間我才發現身邊除了芳芳以外,似乎沒一個有正常思維模式的人,甚至包括趙楠。

  葉舞嵐似懂非懂的點了一下頭,慢慢下了床,走到了房間門口,轉頭似乎很不情願道:“既然這是主人的意願,嵐會盡力去做的。”隨即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我無可奈何的笑了一下,儘管我能看出葉舞嵐的不情願,但這種事情她還是需要早點適應的,或許時間長了,習慣了就好了。

  在床上休息實在有些無聊,我下意識的拉開了床邊寫字檯的抽屜,把手伸進去摸了一下,我記得以前我放在裡面有幾本書,正好可以拿來打發時間。摸來摸去卻鬼使神差的摸到了一本厚厚的冊子,也沒考慮是什麼,我便隨手拽了出來。

  這是一本相冊,上面有一層薄薄的浮塵,似乎很久都沒有碰過了。

  我吹了一下上面的塵土,用手擦了一下,一頁一頁的開始翻看,儘管只是一本相冊,但用來打發時間也聊勝於無。

  其實我這個人不是一個喜歡照相的人,所以自己單獨生活以前除了辦學生證用的一寸免冠照片以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留影,所有照片都是從我獨自生活後開始的。當然這其實很大程度上歸功於趙楠,他那喜歡偷拍的習慣讓我無意之中留下了不少的往日回憶,雖然我大多是作為他偷拍芳芳時無意被拍進去的背景而存在的。

  不過那時他用的還是他家一個很老型號的國產相機。

  隨著照片一頁一頁的翻過,我讓我記起了很多以前那簡單而有溫馨的生活,做飯中的我、打掃房間中的我、洗衣中的我、入廁中的… …是進入其中打掃廁所的我。當時趙楠那無處不在的偷拍幾乎到了讓我惱火的地步,不過現在想想,能留下這些照片還都是因為趙楠,儘管他每次將我拍進去後都痛哭流涕著要拆膠捲。

  回憶著往事,我的笑容掛在臉上,不知不覺間,相冊也已經翻了一大半了。忽然間,當我隨手翻動下一頁的時候,一張兩人的合影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的笑容瞬間僵硬,心臟也猛然揪在一起。

  那是一年前剛剛認識雪姐不久,去S市時候留下的唯一一張合影,記得那還是從龍首山回來的時候,雪姐硬拉著我拍的。照片上的她抓著我的胳膊靠在我身邊,眼睛沒有看著相機的鏡頭卻在看著我,笑得很甜,很開心。

  現在想想我還真是個笨蛋,我一直以為這張照片上的雪姐是沒有準備好才會那樣看著我的,現在我才明白,是她本來就想那樣的看著我,不然不會有那樣的眼神… …不過現在明白卻已經晚了。

  心情瞬間低落到了極點,我再也沒有心思看下去,隨手合上了相冊扔到了一邊。

  用力拍了拍臉,試圖用疼痛來讓自己清醒一下。

  雪姐就快要嫁人了,我不能再想這些事情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即便我在這以前知道,難道真的就能像雪姐說的那樣去娶她嗎?我承認雪姐真的在我內心中占了很大的位置,但我能確定那就是所謂的愛嗎?即便那真的是愛,我能給雪姐什麼幸福嗎?

  “小忍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不知何時,芳芳站在了我的身邊,很擔憂的看著一臉頹然的我。

  大概是我太自責了吧,居然連芳芳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到。我搖搖頭道:“沒事的,不用擔心… …你來有什麼事情嗎?”

  芳芳看了我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不妥,松了口氣,從身後拿出了一樣東西,是那張文月姬給我的雪姐婚禮的請帖。

  “這是我在你的背包裡面發現的,被雨水打得有些濕了,我就用熨鬥熨了一下… …小忍哥哥,雪櫻姐姐要結婚了嗎?新郎是誰?”

  “一個叫司徒明的人,他們很相配的。”

  我苦笑了一下,忽然發現每當我提到這件事,心中依舊是說不出的酸楚,我想這種情緒應該就是嫉妒。

  看著芳芳不解的看著那張請帖,我不想再談及此事,便將它拿了過來,隨手放在了一旁。

  “不談這個了,我正有些事情想問你,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忽然出現在機場附近的?”

  “今天?”芳芳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我在問什麼,解釋道:“是這樣的,今天你給風葉姐姐打過電話後,大約又過了一會兒,風葉姐姐忽然想起她寫的那個地址可能你找不到,又給你打電話。可這次卻是另外一個男生接的,說是揀到了你的包,風葉姐姐很凶的對那個人吼了一陣,因為擔心你出事就趕飛機去S市找你了。之後大約過了半天的時間,風葉姐姐忽然給我打電話,說是問過了雪櫻姐姐的媽媽,你做飛機回來了。我看外面下了那麼大的雨,就算好時間抱著小美去接你的。就是這樣… …”

  聽著芳芳一口氣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完,我才大概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但有一件事情我卻一直沒搞懂,我明明看到那團黑焰向芳芳的位置過去了,為什麼芳芳現在卻看起來好像一點事情沒有呢?

  “不過… …”芳芳有些很難理解又有些可憐的看著我,“沒想到小忍哥哥居然被卷到那龍捲風裡面去了,還好沒有事,真是嚇死… …不過我們這裡又不是沿海,怎麼會有龍捲風呢?”

  “或許是意外吧?”

  看來芳芳是什麼也沒有發覺,既然這樣就索性任由她如何去理解好了,反正她知道了真相也是無濟於事的。

  傍晚時分,風葉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了,聽著芳芳添油加醋的訴說著今天的那道龍捲風有多麼多麼的大,疑惑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我。我不太想讓風葉知道這件事情,於是蓋著被子裝睡,風葉在我身邊停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儘管是裝睡,但身體的疲乏還是讓我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而當我醒來的時候,風葉已經在樓下將晚飯做好。

  可能是下午的事情造成了芳芳對葉舞嵐的敵視,飯桌上芳芳堅決不肯跟葉舞嵐相鄰而坐,又不肯坐對面。但無奈四個人的坐法,不是相鄰就是對面,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好法子,索性隨便吃了幾口便回了房間,任由她們兩個鬧騰去了。

  我剛剛躺在床上,房門一開,風葉走了進來,見屋子裡面黑漆漆的,便隨手開了燈。

  “心情不好?”風葉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有點,不過不要緊。”我笑了笑,示意自己真的很好,“姐,你去忙吧,我沒事。”

  風葉似乎看出了我有些不敢見她,反而沒有了離開的意思,微笑道:“我也沒事啊,那兩個小東西因為鬧事,現在正被我罰著刷碗呢,我就空閒下來了。”

  風葉見我不回話,也沒太在意,忽然看到一旁桌面上的請帖,拿起來問道:“見到雪櫻了嗎?”

  “沒… …”我頹然的垂下了頭。

  “為什麼?”

  “不為什麼,這次結婚的事情是雪姐本人提出的,任何人都沒有權力去阻止她去尋求自己的幸福… …我想,我們也不要管了。”儘管很不情願,但我這番話確實出自真心的。

  風葉看著頹廢不振的我,許久沒有說話,最終搖搖頭轉身就要離開。

  看著風葉的背影,我忽然間感到心中一陣的空虛,似乎整個世界都在離去。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我下意識的拉住了風葉的手,低著頭猶豫了一下,說出了一句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的話。

  “姐,不要走,今天晚上在這裡陪著我可以嗎?”

  風葉的全身猛然一震,我能感覺到她的手在發抖,甚至可以通過指尖敏感的察覺到她的脈搏在飛快的跳動,手心中間也逐漸滲出了汗水。

  天啊!我到底在說什麼啊!儘管我沒有別的什麼意思,但這句話聽起來確實是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值得慶幸的是喜歡造謠的趙楠並不在這裡。

  我頓時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瞬間觸電似的鬆開了抓著風葉的手,緊張的喃喃道:“對… …對不起。”

  風葉緩緩的收回了手,摸了一下被我抓過的地方,靜靜的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

  我不知道她當時是在用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在看著我,因為我不敢抬頭。

  … …

  靜靜的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也不知何時外面的雨停了,掛鐘的時針停在了十二點的位置上,不知不覺居然已經過了四個小時了。

  儘管我沒有任何的困意,但依舊在床上躺好強迫自己睡下,正在我翻來覆去在床上尋找著睡魔的時候,忽然房間門緩緩的開了。

  一身黑色絲質睡裙的風葉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腳步輕得如同飄進來的一樣。

  “小忍,你睡了嗎?”她輕聲的試探著問道。

  她… …她想幹什麼?我頓時趴在床上沒敢動,眯著眼睛看著輕手輕腳向我這邊走來的風葉。

  最終她停在了我的床邊,將臉輕輕貼在了我的胸口,片刻忽然微笑道:“不要裝睡了,你的心跳已經把你出賣了… …”

  沒辦法,我只好睜眼坐了起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問道:“姐,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來陪你。”

  風葉輕描淡寫的回答著,將被子往裡面推了推,也坐在了床上,和我並肩坐著。

  儘管我不知道風葉為什麼會這麼晚才過來,但讓我更意外的是她居然將我那句不知所謂的話當了真…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她才會那麼重視我說的每一句話。

  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沒想到剛剛平靜一些的心情又被風葉的突然出現給攪亂了。

  不過風葉卻先開了口:“就這麼讓雪櫻嫁給司徒明,你真的想好了?你不會現在還不知道雪櫻對你的感情吧?”

  我搖搖頭道:“不,我知道,儘管是現在才知道… …但我覺得月姬阿姨的話是對的,比較起來,司徒明才是那個能帶給雪姐幸福的人… …”

  “你… …真的是這麼想的?即便親眼看著雪櫻出嫁你也不介意?”風葉盯著我的眼睛追問,似乎要看出我的言不由衷。

  “其實… …心裡還是有些介意的,不過或許那只是舍不得的感覺吧,未必就是愛。”對於風葉,我心裡的感覺的確沒有必要隱瞞,“姐…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懦弱,很沒有用?”

  風葉看著我,淡淡的搖了搖頭,摸了摸我的臉,兩隻胳膊輕輕的將我抱在懷裡。我下意識的動了一下,卻忽然發覺風葉的懷抱真的很暖,讓我覺得很溫馨,有些留戀這種感覺,也就沒再做什麼掙扎。

  “即便別人都這麼認為,我也不會這樣覺得的… …或許你這個人的責任感太強了,做事總是先去想著後果和責任,你永遠不明白女孩子心裡真正想的是什麼… …”

  我抬頭望著天棚,風葉的話讓我無話可說。

  風葉忽然將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在我耳邊輕輕道:“其實這件事情也並不都是你的錯,或許按照俗話來說,你們兩個是沒緣分吧?雪櫻這個女孩子很不錯,可惜性格有一處跟你一樣,對自己的感情不直率,總是不停的給人暗示,希望對方能明白,只可惜… …”

  “可惜我是一塊木頭是嗎?”我自嘲似的笑笑。

  “你連木頭都不算,你根本就是個石頭。”風葉也笑了,但抱著我的手臂卻更緊了一些,“如果當初她肯再直接一些,主動一些,或許現在就不是這個結果了… …不過或許也要感謝她,她忽然讓我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我下意識的覺得她的話中似乎另有含義。

  “如果對象是你,單靠等待是得不到任何的結果的,所以… …”風葉忽然一個翻身雙腿岔開坐在我的身上,胳膊環住我的脖子,將額頭頂在我的額頭上,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我要做你的妻子… …真真正正的妻子。”

  “啊… …姐,你… …你不要嚇我… …”此刻我不知不覺後背全是汗,寧願自己剛才只是聽錯。

  “嚇你幹什麼?我說的是真的。”風葉那富有彈性的身體靠在了我的前胸上,雙臂環著我的脖子,在我耳邊輕聲一字一句道:“我真的決定了,我要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我的身體在不自覺的顫抖,結結巴巴道:“可… …可我們是姐弟啊… …”

  “我不介意。”風葉淡淡道,雙手捧著我的臉慢慢的吻了下來。

  “不… …真的不行的… …”我惶恐的看著風葉誘惑的嘴脣一點點接近,想要躲閃卻掙扎不開風葉的環抱,心急之下一道影化離開床,轉瞬間站在了床邊,“姐,不管怎麼樣,我們是姐弟啊,我想你一定是把那份親情和愛搞混了,你怎麼能愛上你的弟弟呢?”

  風葉一下撲了個空,在床上轉了個身,幽怨的望著我道:“我為什麼不能愛上自己的弟弟?儘管我以前沒有愛過任何人,但我很清楚我真的愛你… …你總是拒絕我,總是說不可以,那除了因為我們是姐弟,你能給出另外一個阻止我愛你的理由嗎?”

  “我… …”

  看著風葉那淚水幾乎奪眶而出的眼睛,我遲疑了,一陣似曾相識的熟悉心痛感撕扯著我的心。是的,除了因為我們是姐弟,我真的沒法給風葉另外一個拒絕她的理由了,但僅僅只是這一條,便將我們兩人完全的劃清了界限,永遠與愛情無緣。

  風葉見我默不作聲,撐起身體下床走到我身前,輕輕抓住我的雙手,說道:“小忍,你告訴我,如果我不是你的姐姐,你會不會愛我,接受我?”

  我頓時全身一震,有這種可能嗎?憑心而論,風葉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那樣的盡善盡美,最關鍵的,無論我做什麼,她都會在我身邊默默的支持著我,關心著我,我可以肯定,除了風葉以外,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對我這麼好了。

  儘管我可能喜歡雪姐,也對梁雪冰的痴心抱有一絲好感,但如果讓我選擇希望跟誰在一起的話,我或許真的會選擇風葉,如果她不是我姐姐… …我這時才發覺我已經習慣了有風葉在身邊的日子,不知不覺中,風葉也開始占據了我的心。

  可… …她為什麼偏偏是我的姐姐啊!

  “我… …不知道,姐… …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我痛苦的將臉扭過去不再看她,儘管我已經知道了答案,我卻不想給風葉一個無謂的希望。

  風葉輕搖著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忽然問道:“假如我不是你姐姐,假如一個月後要結婚的人是我而不是雪櫻,你會阻止我嗎?”

  我轉過臉看著風葉那幽怨而又充滿期待的眼睛,心中作著激烈的鬥爭,其實我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是肯定的,我卻不能說,但也不想傷害到風葉,只有低頭不語。

  可惜我忽略了一點,對於我的心思,風葉是可以猜的,而且一向猜得很準。

  “你肯定會去阻止我的,對嗎?”風葉笑得很燦爛,眼神中稍微帶著一絲得意,輕撫著我的臉道:“其實你對我,心裡早就有了答案,只是由於你心中那個解不開的心結而不肯說,對吧?”

  在風葉敏銳的洞察力下,我幾乎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只有以無聲的沉默來表示。

  忽然風葉托著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扭了過來,我這時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風葉穿的那件黑色的絲質睡裙已經脫落在地上,在我面前的她只穿著一套黑色的蕾絲花邊的內衣。

  在窗外透進的月色下,風葉裸露在外面的皮膚異常的潔白耀眼,渾身閃動著玉石一般的光澤,淡淡光線下的軀體一半籠罩在陰影中,更加顯現了她那曲線畢露的完美身材。秀髮飄散,風葉的臉上出現了少見的一抹嬌羞,但眼神卻異常的堅定。

  我臉上頓時一陣發燙,急忙低下頭道:“姐,你這是幹什麼?把衣服穿上吧… …”

  “沒有關係,這本來就是要給你看的。”風葉輕笑著,向前走了幾步,幾乎貼到了我的身上,托起我的臉問道:“你告訴我,我的身體漂亮嗎?”

  儘管我閉上了眼睛,剛才那震撼性的一幕卻久久停留在腦海里無法抹去,越是不想去想,它反而不斷的在我的眼前顯現,如同纏身的惡魔一般。

  儘管和風葉在一起這麼久的時間,向這樣幾乎毫無保留的看到風葉的身體還是第一次。不得不承認,風葉真的很美,她的身體不同於已往我見到的那些女孩的那種異常圓潤的感覺,而是一種很健康的曲線。可能是由於她以前的職業,她的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多餘的贅肉,每到兩個關節或是肌肉的連接處時卻又出現一道曲線將原本突兀的聯繫順應下來,沒有一點稜角分明的感覺,配上這異常性感的黑色蕾絲內衣,此刻的風葉全身都散髮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誘惑魅力。

  “說啊,我的身體是不是很漂亮?”風葉不失時機的追問著我,我緊閉雙眼茫然的點點頭。

  我能感覺到風葉那充滿彈性而又堅挺的胸部在我的前胸不斷來回蹭來蹭去,她的雙臂從我的腋下環過,雙手指尖輕輕摩梭著我的後背,一陣陣觸電般的感覺刺激著我隨時可能崩潰的神經。

  “現在開始什麼都不要想,忘掉別人的眼光,忘掉規矩的束縛,忘掉已往所有的不快,只憑著你內心真正的感覺,那就是,你愛我… …”風葉一口含住我的耳垂,在我耳邊吐氣如蘭道:“不要猶豫,今晚我的身體就是你的… …”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3:49
修訂版 第二十集 第5章 激情
(更新時間:2006-7-7 8:36:00  本章字數:9222)


  隨著風葉那溫熱的雙脣狠狠的吻在了我的嘴上,我那原本就不牢固的理智大堤瞬間崩塌了,我不知是因為風葉那近似於催眠的話語還是我的真正情感表露,我只知道我真的很喜歡風葉,我已經失去了雪姐,我不能再這樣失去風葉了!
  此刻,一切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我已經不想再去想任何的事情,太多的陰影壓在我的心頭了,我累了,真的很累了… …或許,我真的需要一個我愛而且愛我的人的懷抱,哪怕這個人是我的姐姐。

  我猛然間抱緊了風葉,將她那柔軟且富有彈性的火熱身軀最大可能的向我貼近,近似於瘋狂的吻著她那白玉一般的脖頸和肩頭,手掌在她堅挺的胸部和光滑的後背上毫不客氣的游走著。風葉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如此激烈的反應,身體不自覺的扭動著,連連發出嬌喘聲,最後全身酥軟了下來,不自覺的向後倒去。

  失去中心的我和風葉倒在了床上,我重重的壓在了她的上面,風葉忍不住輕輕發出一聲嬌哼,隨手勾住了我的脖子。她那如黑色珍珠一般的雙眼深情的盯著我,長長的睫毛不時的煽動著,長時間的深吻致使她漲紅了面孔,胸口也不斷上下起伏著,卻更憑添了幾分嬌羞誘人之色。

  可能是被我壓得有些不舒服,風葉下意識的動了動,卻無意中頂到了我那因生理反應而肅然起立的下身,頓時全身一顫,臉漲得如同火紅的山茶花,咬著嘴脣將臉扭向一邊,嬌嗔道:“你… …原來也是這麼壞… …”

  我的臉微微紅了一下,有些遲疑,風葉卻忽然抓住我的手,將它慢慢拉到胸前。她的小手指輕輕在黑色的蕾絲胸衣中間勾了一下,隨著黑芒微閃,緊緊束縛著風葉胸部的胸衣向兩邊崩落,翹挺的乳房如兩隻脫離了籠子的小白兔一樣跳了出來。月光下一片帶著兩個粉紅色凸點的潔白晃得我有些眼花,口乾舌燥的我下意識的咽了一下唾沫,卻發覺自己的手已經被風葉拉著落在了她柔軟的乳房上。

  “你是這輩子第一個見到過我身體的男人,從今天起,不管你怎麼認為,我就是你的人,你不可以拋下我,不管發生什麼… …”風葉盡可能用平靜的語氣說著,但劇烈的心跳卻掩飾不住她此刻內心的緊張。

  儘管我已經不想去想任何的事情,但長時間的習慣還是讓我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姐,我… …”

  風葉的手輕輕掩在我的嘴上,微笑著搖頭示意我不要說話,接著將我的頭抱在了胸前,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髮。她的手很溫柔,如同撫摸著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一樣,舍不得下一點力氣,生怕會弄壞了。

  “什麼也不要想,就像剛才那樣,好好的愛我… …”

  風葉那如同催眠一般的話語仿佛帶著無比的魔力逐漸滲透著我的心,我整個人似乎完全沒有了思維,剩下的只有殘存的本能。我再也沒有任何的猶豫,將風葉重重的壓在自己的身下,在她的身上肆無忌憚的扭動著,如同一個饑餓的嬰兒一般蹂躪吮吸著她那因興奮而堅挺的乳頭,與此同時也不忘對另外一隻同樣伸出我的魔爪。

  身下的風葉雙眼迷離,嘴裡發出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的呻吟聲,也隨著我的節奏扭動著性感而火熱的軀體。她的雙手緊緊的抓著我的後背,不斷的撕扯著,灰色的睡衣上衣在她的撕扯下片片剝落。

  不知何時,風葉的渾身變得滾燙,瘋狂而焦急的捧著我的臉迫不及待道:“我… …我想要… …好弟弟,愛我吧,給我… …”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平日裡那個帶著寒冰般殺氣的風葉居然會在床上有這麼與外在不相稱的表現,簡直就如同一個饑渴的蕩婦。她激烈的反應和露骨的話語如一隻調皮的小貓一般抓撓著我的心,我頓時抱起緊緊摟著我的風葉橫放在床上,不顧一切的與之糾纏在了一起。

  我親吻著風葉的身體,手也不安分的向下游走著,滑過風葉那結實而平坦的小腹,逐漸接近了平常人難以企及的最神秘三角帶。

  但就在我的手剛剛觸及到蕾絲內褲邊緣的時候,輕微的布料觸覺讓我觸電一般的縮回了手,消失已久的理智似乎突然間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腦中,迫使我停住了我接下來的動作。

  雖然我承認我的內心真的愛上了風葉,但… …我這樣真的是對的嗎?

  身下的風葉頓時察覺到了我動作的停滯,平定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托著我的臉龐,似乎是在安慰道:“怎麼了?害怕了嗎?沒關係的,你不會疼的… …”

  不知為什麼,風葉的這番話和她那認真的表情忽然讓我有種想笑的衝動,因為在我印象裡,這番話似乎都是在發生類似狀況之前,男人對女人說出用來安撫其慌亂內心的話,此刻風葉和我卻處在了一個完全相反的角色狀態下。

  最終我還是與此刻氣氛不和諧的笑了出來,風葉有些迷惑,不解的向我眨著眼睛。

  “你… …笑什麼?”

  “好像你搶了我應該說的台詞了。”

  風葉眼睛轉了一下,似乎也想起了剛才的話,噗哧一聲笑了,隨之摟住我的脖子,輕輕親了一下的我的臉頰,不好意思的拖著長音撒嬌道:“好了~!不要笑了,都是我的錯,下次注意… …我們… …繼續好嗎?”

  可能是想起剛才自己的表現覺得害羞,風葉的最後幾個字幾乎被她生生又咽了回去,我也是勉強才聽到幾個含糊的音節的。

  但此刻已經恢復了些理智的我已經意識到,這已經是最後的底線,即便我真的是愛風葉的,但我們兩人之間始終還是有著一條無法逾越的血緣鴻溝… …相同的血,將我們兩人拉得那麼近,同時卻又阻隔得那麼遠。

  我長出了一口氣,一個翻身坐了起來,輕輕道:“對不起,姐,我想我還是做不到… …”

  風葉的臉上忍不住出現了失望的神色,將臉靠在我的胸前,緊緊的抱著我的身體乞求道:“為… ….為什麼?你還是在意我是你姐姐… …”

  “似乎是這樣的。”我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我覺得我對不起風葉,真的。

  風葉直起身子,坐在了我的面前盯著我的眼睛,道:“那… …你可以把我當成雪櫻,當成你能接受的任何女孩子… …只要一次,一次就好,以後你就不會有這種心裡障礙了… …”

  或許風葉說的是事實,但我根本做不到,風葉始終是風葉,即便想象成其他人她也是她自己。

  我再次搖了搖頭,風葉的臉頓時變得蒼白,緊緊咬著嘴脣,身體慢慢萎靡了下去,頹然的倒在了我的身上,胳膊也無力的從我身體兩側滑落。

  “知道嗎… …其實我現在真的很想恨你,讓我愛上你卻又不敢給我幸福,但我也做不到,我居然連恨你都做不到… …”風葉的手指在我的胸口輕輕的劃著,似乎在做著無力的抗爭,“就如同我無法恨你一樣,你也無法跨越我們之間最後的障礙,,或許我也不該說你的優柔寡斷吧… …對不起… …”

  風葉默默的起身,彎腰撿起了地上那件黑色的絲質睡裙,緩緩套在身上,回頭無比哀怨的眼神望了我一眼,忽然問道:“小忍,我最後問你個問題,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愛我嗎?”

  “我… …我… …”我下意識的又想去逃避,但視線與風葉那哀怨且企盼的眼神相遇,我心中頓時一緊,下定決心咬牙點了點頭。

  風葉笑了,燦爛如同盛開的百合,之前憂鬱的神色也一掃而光。她將地上散落的我睡衣的碎片撿起,連同她那劃開的胸衣一同扔進了垃圾桶,接著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斜著身子倒在我懷裡。

  “儘管不是你親口說出,我親耳聽到,但也算是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至於什麼時候接受我,那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

  “姐… …你不要太一廂情願的樂觀估計了… …”我無可奈何的適量潑著冷水來制止風葉的無限遐想,但看她的表情似乎作用不大。

  風葉笑著瞪了我一眼,用力點了一下我的額頭,嬌嗔道:“我不管,你已經看過我的身體了,就要像一個男人一樣負起責任來,我可以答應你以後不再像今天這樣引誘你,但你註定了是我的丈夫,發生什麼也不能更改… …哪怕你以後再想娶別的女孩,也得告訴她,我是你的妻子,她只能當小的,年紀比我大也只能當小的… …”

  “啊?還有小的?你這是什麼思維模式啊?”我皺著眉頭無可奈何的看著她。

  風葉嫣然一笑,抱著我捏了捏我的臉,淡淡道:“傻瓜,現在這是在家裡,在外面你怎麼能說我是你的妻子,所以你可以再找一個來當你名義上的妻子啊… …對於我們呢,她如果能接受的話,我會好好對她;她要是不接受,就休了她再找,直到找到能接受我們的為止,你說好不好?”

  “… …”我無語了。

  說實話,我忽然覺得我現在倒像是在陪風葉玩小時候經常玩的過家家遊戲,或許風葉本來就沒有奢求過要做我真正意義上的妻子,她所想要的只是一個心理上的安慰和寄託罷了。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我似乎並不需要太在意什麼,只要不再發生類似今晚的事情,我想風葉的要求似乎也並不是很難接受。因為我想給風葉幸福,哪怕這個幸福是虛假的幻像,哪怕她是我的姐姐。

  風葉見我似乎默許了,開心得一下子將我推倒在床上,向上拉了拉被子,挑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窩在我的臂彎裡,一隻手輕輕搭在我的胸口,閉眼道:“好了,什麼也不要說了,我們睡覺吧。”

  “我… …我們?”我全身僵硬的斜眼看著她,聽口氣似乎某人今晚想霸占我的床鋪。

  “怎麼?有問題嗎?”風葉沒有睜眼,枕著我的胳膊一臉幸福的喃喃道:“第一次這麼睡,想不到還挺舒服的,難怪葉舞嵐那個小傢伙總是喜歡和你擠在一起… …不過你記住,從今天起,你右邊的這個位置就是我的了,不許給別人睡,葉舞嵐她想睡讓她睡另一邊… …當然,我指的是在那邊沒有人睡之前。”

  我不禁苦笑,想不到一向對我溫順的風葉居然也會提一些奇怪而且無理的要求,或許這根本就是女人的天性吧?

  “好了,我知道了,不光這邊留給你,另外一邊也留給你,你喜歡在哪邊都好… …”我頗有些哭笑不得,為了陪風葉這麼鬧下去,我都做好孤獨一生的打算了,畢竟有她在,有誰那麼想不開肯嫁給我啊?

  不過能跟風葉像現在這樣過一輩子似乎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如果真的讓我去找,我或許還真的找不到比風葉更好的女孩,畢竟風葉實在是太優秀了。

  天啊!我到底在想什麼啊?不管怎麼說,風葉還是我的姐姐,我有這個念頭實在是太邪惡了… …

  風葉倒是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將我的胳膊往她身上拉了拉,用手指在我胸口畫著圈,嬌嗔道:“我要那邊的位置做什麼?我有這一邊就足夠了,那一邊我說過要留給你以後的妻子的,我又不想霸占你… …其實我還是個很講理的人。”

  我無語了,講理?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其實已經很不講理了… …

  看著風葉安安靜靜的躺在我的旁邊,似乎真的沒有打算回房的意思,我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任由她就這樣睡下了。

  風葉身上傳出的淡淡百合花香氣和特有的彈性觸感不斷刺激著我的感官,這種情況下我只有強迫自己睡覺不去想身邊的她,後來乾脆動用最古老的方法強迫自己睡眠,就是——數綿羊。

  當第六千五百七十八隻綿羊晃動著雪白而肥胖的身軀從我眼前消失後,我忽然發現我似乎更精神了,證據就是我居然能清楚的記住第多少隻跳過眼前的綿羊是公的還是母的,這不能不說是一件詭異的事情。

  睜開眼,忽然覺得胳膊有些麻,想動一下卻又怕吵醒身邊的風葉,正在猶豫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臂彎中的風葉居然睜著烏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的臉,頓時把我嚇了一身的冷汗。

  “姐… …你幹什麼?還不睡?就算不睡也不用這麼看我啊?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我撫著跳得亂七八糟的胸口心有餘悸道。

  “老公… …我睡不著,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風葉帶著期盼的眼神,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甜膩聲音撒嬌道。

  “啥… …啥?!你剛才叫我什麼?”要不是風葉壓著我的胳膊,我差點從床上滾下去。

  “叫你老公啊,有什麼奇怪的,都說了我是你妻子,當然要這麼叫了… …”風葉用手指卷著自己的發梢,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我,似乎覺得是我太大驚小怪了,“當然,這是我和你之間的稱呼,沒有人在的時候,我就這麼叫你;有人的時候,你還叫我姐姐… …”

  我嚇得臉都青了,這是哪跟哪啊?也不知道風葉到底是怎麼想的,關係也太亂了,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

  看著風葉幸福的眼神,我再次妥協了,反正一個稱呼而已,即便叫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不過不知為什麼,我心中卻有一點小小的興奮,或許是我的邪惡念頭再次萌芽。

  “好不好嘛~!我要聽故事,我要聽故事!老公,你快給我講… …”風葉居然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一面,如同一個小孩子似的抓著我的身子不停的搖晃撒嬌。

  “好了,好了… …我講,我講還不行嗎?輕點,你那麼大手勁我的肋骨都快被你勒斷了… …”疼得齜牙咧嘴的我連連告饒,開始搜腸刮肚的將我那少得可憐的故事給風葉講出來,“從前,有一座城堡,裡面住著一位美麗的公主… …”

  “白雪公主吧?不聽這個… …換一個吧,老公… …”

  “好… …從前,有一個女孩,母親死了,父親又娶了一個妻子,並帶來了兩個女兒… …”

  “灰姑娘吧?開頭太悲傷了,我不聽… …再換一個吧,老公… …”

  “沒… …沒了,我就會這麼兩個完整的。”

  “哦… …那還是白雪公主吧。”

  “… …”

  說句實話,我對於講故事這種技術含量很高的工作並不在行,加上很長時間沒有看過這個故事,甚至還忘了不少很重要的情節,自然也是講的漏洞百出… …不過至少還記得救下白雪公主的是七個小矮人,而不是八個。

  從風葉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她對這個故事要比我了解詳細得多,但她卻似乎並不在意我剛才講的到底是什麼,只是嘴角帶著微笑看著我有一段沒一段的講完這個故事,看起來她似乎更在意我講故事時候的表情。

  終於,一個故事艱難的講完了,我長出了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風葉在我臂彎裡面伸了個懶腰,輕輕發出一聲嚶嚀,忽然感慨道:“撒嬌的感覺真好,難怪那麼多女孩子都喜歡被人寵… …”

  我愕然了,原來風葉這突然的轉變只是想嘗試一下做普通女孩子的感受,看來是我粗心了。風葉一直以來給我的感覺都是很強悍的女孩,幾乎忘了不管再怎麼強,她始終還是個女孩子,始終還是希望別人關心她,疼她的。

  “不過呢… …我不想和其他女孩子一樣,僅僅一次,一次就夠了,我要是也撒嬌的話,你會很頭疼的… …是不是啊?老公?”風葉翻動了一下身體,趴在我的胸口眨著大眼睛問道。

  “啊?啊… …”我有點心不在焉,但風葉只是笑笑,並沒有生氣。

  她從來不會生我的氣,以前不會,我知道以後也不會。

  因為她是風葉,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

  … …

  清晨的陽光剛剛照進臥室的窗戶,我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似乎是芳芳扯著嗓子在外面叫著門。

  “起床了,小忍哥哥,起床了!”

  啊?早晨了嗎?天啊,居然這麼快就到早晨了,要知道,我可是被風葉折騰了大半夜才睡著的啊。當然,所謂的“折騰”是指風葉拉著我給她反反覆復的講了大半夜的故事,而不是什麼其他的體力活動。

  風葉?對了,風葉呢?

  我猛然低頭,卻發現風葉還很香甜的睡在我的身邊,居然一點也沒有被芳芳那驚天動地的砸門聲吵醒,這對於一向警惕性很高的她來說還真算是一次史無前例的意外了。

  我急忙搖醒了她,她揉揉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窗外,毫不顧忌的伸了個懶腰,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迷迷糊糊下床道:“天亮了啊?居然一點都沒發覺,都怪你懷裡太舒服了… …我要走了啊,老公,一會兒見… …”

  說完,風葉搖搖晃晃的走到門口,我以為她要開門,頓時嚇得半死,要知道現在芳芳正站在門口,要是看到風葉就這樣從我房間裡面出去,本來疑心就重的她還不得把房子掀了?

  誰知風葉在門口停了一下,瞬間一道黑影沿著地面消失於門縫之中,波動遠去,似乎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害得我虛驚一場。

  想想昨天荒唐的一夜,自己都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情,雖然我也不知道我這麼做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但此刻的我卻似乎只能這樣。

  芳芳的叫門聲越來越響,頗有驚天動地的趨勢,為了保證我的房門不會需要過早更換新的,我急忙跳下床打開了門。

  “小忍哥哥,你開門未免也太慢了吧?擔心死我了,我差點以為你煤氣中毒了… …”

  芳芳帶著埋怨的口吻站在門口,用疑惑的眼神掃視了屋子裡一圈,未發現任何異樣後漸漸將目光轉到了我的臉上,頓時愣了一下,似乎發現了什麼。

  壞了,難道有脣印?我開始後悔起來太急沒先照照鏡子,現在只好趕快想理由希望能瞞過芳芳了。

  “小忍哥哥,你… …”芳芳皺著眉頭指了指我的臉,“你怎麼這麼重的黑眼圈啊?昨天晚上沒睡好?幹什麼了?”

  呼~!原來只是問這個啊… …我不禁松了一口氣。

  “我說我講了一夜的故事你信嗎?”我說了實話,但卻覺得似乎這個真實的答案有些好笑。

  “當然不信,”芳芳迷惑的搖搖頭,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圍著我前後轉了一圈,調皮的笑道:“如果小忍哥哥你說你晚上尋花問柳去了,我或許會信,因為你一身的香水味… …”

  我頓時心中一驚,芳芳這丫頭的嗅覺居然已經靈敏到這種地步了,難道我和風葉的事情被她發現了嗎?

  “呵呵,小忍哥哥看你嚇的,我就是隨便說說,我當然能聞出這是你姐姐身上的那種味道,不光是你身上,這間房子裡面都是這種味道,”芳芳捂著肚子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就算你身上的重了一點,但那是你姐姐,我還能真的以為你們能發生什麼不成?小忍哥哥你真是笨死了… …”

  唉,我能說什麼,我總不能告訴芳芳,其實她猜對了,昨天晚上除了不該發生的,剩下的都發生了吧?

  洗漱完畢穿好衣服下了樓,風葉依舊和已往一樣將早餐準備好了,見我下來微微一笑,對我擠了一下右眼,我知道那是在提醒我不要忘記我承諾過的事情。

  不過還好,吃飯的時候,風葉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看起來依舊是那個關心照顧我的姐姐。但不知為什麼,芳芳卻總用一種很奇特的眼神看著我們兩個,就像發現了什麼似的。

  “有人來了,好像是趙楠,”正吃著飯,芳芳忽然站了起來,說道:“我去開門。”

  我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聽這個節奏似乎真的是趙楠。

  芳芳自從甦醒後就變得有些古怪,雖然習慣和性格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直覺和感觀卻似乎變得敏銳了,而且似乎還有越來越強的趨勢。出於習慣,我對這種情況的第一反映是認為她也有異能或是異體覺醒了,但芳芳的體內的波動依舊和正常人的沒什麼兩樣,似乎又沒有那個可能。

  憑心而論,我還是希望芳芳僅僅只是感覺便敏銳而已,異能者雖然強大,但總是被迫背負上太多的命運,我不想她也要承擔這一切。

  芳芳開門走回來繼續吃飯,外面的趙楠換了鞋子也蹦蹦跳跳的跑進屋子裡,一副春風滿面的神色,似乎遇到了什麼好事。

  “昨天你的電話沒開機,你去哪了?裸奔出服務區了?”我叼著筷子沒好氣的問道,還是對昨天丟包後沒找到趙楠有些耿耿於懷。

  “嘿嘿,你昨天找我了啊?”趙楠似乎沒吃飯,厚著臉皮拿了副碗筷坐到了我旁邊,訕笑道:“蘇丁那傢伙死了,許月月不知道怎麼得到了這個消息,哭得不得了,我作為一個高尚的人,純粹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看在我們兩人之間也曾經建立起過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友誼的份上,和她單獨出去安慰她一下,免得她想不開去見我們的偉大革命導師… …”

  “嘿嘿,看你那一臉心虛的表情,只怕不僅僅是為了無產階級革命友誼吧?難道想死灰復燃?”憑著我和趙楠在一起多年對他的了解,一眼便看透了他的罪惡目的,“放棄吧,那個許月月並不適合你,你不是試試選別人,比如雪落那丫頭就挺適合你… …”

  “算了吧,不要說我,你怎麼不發展一下雪櫻呢?”趙楠不服氣的反駁著。

  但他的這句話觸及了我心中最痛的地方,我默然了,風葉在飯桌下狠狠的踢了趙楠一腳,趙楠立刻抱頭鼠竄。

  “哦…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原來出事了… …”趙楠從我的表情中似乎猜到了一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忽然轉了個話題道:“對了,小忍,我昨天在路上意外的遇到了市警局的張局長了,隨便和他聊了幾句,得知一件事情,很讓我意外,張葉玄、極蓮和晶昀居然突然接到命令被調回北京了… …”

  “這有什麼奇怪,反正他們來這裡也不過就是做一段時間的見習,順便還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現在他們有任務了,自然就被叫回去了。”我不以為然道,對於我來說,他們走了是最好的,免得張葉玄哪天不死心再找上門來。

  “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你想想,就算他們那邊有任務,叫上極蓮和晶昀兩個人也就夠了,還叫上那個被你打得半死不活的張葉玄幹什麼?他現在那種狀況,去了能有什麼用嗎?”

  經過趙楠這麼一說,我也開始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古怪,但他們的這次調動似乎並不觸及到我們的利益,即便是有些異常,倒也不用太在意。

  吃過了早飯,趙楠靠在椅子上打著飽嗝,風葉進屋換了一身黑色的衣褲走出來,轉了轉手中的車鑰匙,拉著我的胳膊走出門口道:“小忍,我們走了,該訓練了。”

  “哎?帶上我啊,風葉大姐… …”趙楠一溜小跑的追了上去。

  因為下個月的那場比鬥是抽籤決定對手的,風葉一直擔心我會遇到巨蟹星蕭念蘭,儘管按照風葉的說法,蕭念蘭的能力主要是以防守為主,攻擊並不足以畏懼,但畢竟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的風葉並不是很了解蕭念蘭的底細,所以還是打算集中訓練我一下。

  為了這次比鬥,做東的黑虎幫自然也要大出血,為了配合我們訓練,聶雲虎將他們管轄下的一個工廠場地空出來讓我們使用,雖然環境不怎麼好,但周圍沒什麼住戶,而且深墻大院,倒也沒有什麼人打擾。

  車子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我們到了黑虎幫為我們準備的那個場地的大門,此刻正有十幾個黑虎幫的成員在那裡把守著,戒備森嚴。

  “姐,你上次不是說,現在已經沒什麼可教我的了嗎?怎麼突然之間還要來這?”我有些迷惑不解。

  “其實還是有一個的,我一直在猶豫到底教不教你,但現在還是決定了… …”風葉停止了發動機,轉頭看看我,“我怕今天不教你,以後就沒什麼機會了… …”

  “是什麼?”聽風葉語氣似乎很嚴重,我不免有些吃驚。

  “異體領域。”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3:50
修訂版 第二十集 第6章 領域
(更新時間:2006-7-9 21:21:00  本章字數:8657)


  “異體領域?那是什麼?能吃嗎?”趙楠一臉好奇的將頭湊了過來,卻被風葉伸手推了回去。
  我愣住了,沒有想到風葉居然會突然之間要教我異體領域的使用,以前我也曾經問過她,她卻什麼也不肯說,只是說使用異體領域很危險,並希望我一輩子都不會使用。可為什麼她今天突然轉性了呢?難道僅僅是因為對巨蟹星蕭念蘭的顧忌嗎?

  “不用在意,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沒有必要人為的去限制你,畢竟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有些事情即便不想出現,但還是可能在所難免,與其刻意迴避,還不如讓你去面對… …”風葉關了車子的發動機,打開車門探出一隻腳去,“很多事情儘管無奈,最終還是需要你自己去選擇的,我希望你幸福,但不希望你執著… …”

  儘管我根本沒明白風葉為什麼會忽然對我說出這樣一番話,但風葉卻不等我發問便離開了車子。我疑惑的皺了皺眉,回頭向趙楠對視了一眼,得到了一個同樣疑惑的大眼瞪小眼的表情。

  “小忍,說句實話,雖然我也不太清楚風葉大姐的話,但我總覺得她似乎下了什麼很大的決定,而且這個決定可能會影響你的將來… …”

  趙楠頗為擔憂的表情讓我也有些憂心起來。

  我和趙楠隨之下了車,在黑虎幫眾人客氣的招呼下走進了工廠的大門,隨之沉重的鐵門結結實實的在我們身後關閉,偌大的一個場地變成了一個與外界絕對封閉的空間。

  風葉早已站在了場地的中央,衣袖向上輓起到手肘的位置,長長的黑髮也輓了一個髮髻扎於腦後,重新恢復了已往那冷艷肅殺的氣勢。

  “趙楠,幫我把那邊的木箱搬過來。”風葉向我們這邊看了一眼,伸手指了一下不遠處的一個木板釘制的大箱子。

  “啥?這裡明明是兩個人,幹嘛只叫我一個?”

  趙楠頗為不滿衝風葉齜了一下牙,但還是乖乖的走到箱子旁邊,一腳一腳的將那口看上去很有分量的木箱踢了過來。

  “好了,就這裡吧。”風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前方一米左右的地方,抬腳停住趙楠踢過來的箱子,接著轉過頭向我們說道:“每個人的異體領域的使用方式都是不同的,沒有任何固定的方法學習,只能靠自己去領悟,所以我一會兒給你們演示一下,看你們能不能感悟到什麼… …不過在我的異體領域內,任何物體的存在都會受到無差別的攻擊,所以你們一會兒盡可能的離這個中心遠一點,我會注意控制範圍的。”

  “等… …等一下… …”趙楠慌慌張張的舉起了手,在得到風葉的默許後發問道:“我還是不明白,所謂的異體領域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如果真的要想詳細的說出個所以然來,還真的是很難講… …”風葉手扶在木箱上,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我的老師告訴我,異體領域應該就是本體和異體之間的關係發生一種微妙融和的產物,一旦進入這種狀態,兩者之間就再也沒有本體和異體之間的差別,而成為本身所製造的空間領域中規則的執行者,而這個規則往往就是異體本身能力的最大化或是升級化… …”

  趙楠點了一顆煙,煙頭的火光閃了幾下,眼珠轉了轉問道:“說了這麼半天,異體領域原來就是異體能力進化的更強攻擊方式… …”

  “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在我經歷了生死,領悟了異體領域的使用之後,我的老師卻很失望,我不知道是為什麼… …”風葉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臉上止不住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他當時對我說,雖然更強的戰鬥工具是對異體領域的一種理解,但卻太偏執了,這樣永遠也無法達到最高領域的程度… …”

  “最高領域?”趙楠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邪邪的笑意,“不會就如同那喊著‘為了雅典娜’然後小宇宙爆發的聖鬥士一樣吧?”

  “聖鬥士?”風葉眨眨眼睛,不解的看了我一眼,貌似不理解趙楠在說什麼。

  “想不到你的幽默感也有遇到冷場的時候,風葉根本就沒有看漫畫書的習慣… …”我不在意的笑著解釋著,看趙楠無奈的聳聳肩,我轉而問風葉:“所謂的最高領域,是指什麼呢?”

  風葉沉思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天空,眯起眼睛道:“我也不太清楚,據說那是一種幾乎等同於神的存在… …可神會是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 …”

  “我知道,我知道!”趙楠興高采烈的再次舉手,“所謂的神就是——頭上頂著橄欖枝圍成的圈,身上披著破爛的白床單,背著一個一人多高的十字架,瘦骨嶙峋如同到了埃塞俄比亞… …”

  “別搗亂!”風葉一巴掌拍回了趙楠高高舉起的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趙楠永遠是沉重氣氛的調和者,這或許就是他天生的性格所致。看著捂著通紅的手掌上竄下跳的趙楠,我笑了笑,轉頭問風葉:“姐,我剛才聽到你一直提到你的老師…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還有一個老師,他是誰?”

  “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一個慈祥的長者,就是脾氣怪了一點… …”風葉微微停頓了一下,我意外的發現她提到這個老師的時候,目光中出現了少見的祥和與感激,“我很小的時候就跟隨著他學習,那是他還是神邸的一員,雙魚星,不過只是名義上的,事實上他一直在隱居,從來不管神邸的事情,只有神邸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出手幫助一下。在我的印象裡,他是唯一一個可以打贏父親的人。”

  “他… …年紀很大嗎?”不知為什麼,看到風葉提起她那個老師時候的憧憬眼神,我的心裡有種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嘴上也不自覺的問了這個原本不需要問的問題。

  這種情緒似乎叫做嫉妒,通俗一點說,我似乎在吃這個人的醋。沒想到我居然也會有這種情緒,也沒想到我會在意風葉到這種程度。

  雖然… …這種想法根本就是錯的,就如同風葉那對我痴迷的愛意一般。

  風葉低頭想了想,點了一下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說道:“他的年齡我也不是很清楚… …神邸所有人的資料裡面,數他的最神秘,根據阿雅查探的資料來看,他有資料記載的最早出現時間是五十年前,按這樣推算,他應該年紀很大了,但從我第一天跟在他身邊起,他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從來就沒有改變過,直到我幾年前最後一次見到他,他居然還是保持著二十多歲的樣子… …但我相信他不可能有神邸那個死妖精那樣變態的能力,那可是百年不遇的… …”

  “萊莉?”維持青春和容貌似乎是萊莉異體的專有附加能力,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華麗特權,特別是女人。

  “你認識萊莉?我記得我從來沒跟你提起過啊… …”我的口誤頓時引起了風葉的警覺。

  “哎… …無意中遇到過。”

  我簡單的將去找塑原石過程中遇到萊莉的事情講了一下,不過忽略了萊莉變成風葉的模樣騙塑原石的過程,我不知道為什麼要特意去為萊莉掩蓋這件事,或許是不想造成她和風葉之間的再次衝突… …畢竟聽說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很緊張。

  “算了,那個人很煩的,你最好別理她,她是那種典型的花痴,一旦被纏上就好像被蒼蠅附身了一樣煩人… …”風葉看來還是對萊莉很有偏見,也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行了,多餘的話說得太多了,我來演示一下異體領域吧!看清楚,我只能使用一次,這是異體領域的限制,一天最多隻能用一次。”

  我和趙楠二人找了一個盡量離場地中心很遠的角落坐了下來,風葉見我們離開範圍以後,遠遠的做了個手勢,示意我們可以開始了。

  風葉的波動漸漸被釋放,一道黑影緩緩聚集於她身後,化成幻的形態漂浮於空中,而風葉雙眼緊盯著對面的那口大木箱,冰冷的殺氣開始在空間中彌漫。

  猛然間風葉的身體迅速影化,化為一道黑線與有同樣變化的幻融和在一起,瞬間沉於地面,地面上出現了一片不規則的圓形黑影區域,如同天空有什麼東西遮住了陽光才會產生的那種陰影。

  黑影區域不斷的向四周迅速擴散著,終於在遍布方圓十米範圍大小的時候停止了。

  猛然間一道黑芒從地面的黑影中竄出,從正中心將木箱穿透,隨著黑芒的快速擺動,木箱如切豆腐一般的被切成兩半。緊接著數量數不清的大小黑芒接二連三的從黑影中竄出,以各種詭異的角度攻擊著木箱,或切,或削,或刺,一時間黑影的範圍內整個被以各種軌跡飛舞的黑芒籠罩,猶如一台巨大的黑色粉碎機,只能看到無數黑芒劃過的軌跡和隨之作為副產品產生的木屑。

  我震撼得幾乎忘記了合上嘴巴,這異體領域的威力已經超乎了我的想象,在這種攻勢的範圍內,我相信任何敵人都會被絞得粉碎,風葉這個幻的領域根本就是個修羅地獄場。

  僅僅只用了一分鐘,我幾乎在那領域的範圍內見不到大一點的木屑了,不斷有帶著陳年木頭味道如粉塵一般的東西被風吹出來,紛紛灑灑如揚沙一般。

  片刻間那些數不清的黑芒停止了,黑影漸漸重新聚集在一處,重新化為了風葉的模樣。但可能是精神力消耗太大的緣故,風葉的臉色不太好,身體晃了幾下,下意識的試圖去扶身邊的東西,但她似乎忘了那口唯一可以支撐的木箱已經被絞成了可憐的粉末。

  我急忙起身跑過去扶住了風葉,她將頭埋在我的懷裡,淡淡的笑了一下示意我不用擔心,接著問道:“看清楚沒有?”

  我點了點頭,不過有一句話我卻沒說,雖然我看得很清楚,但還是不能理解風葉到底是如何去使用這種恐怖的能力的。

  “其實感受異體領域的使用靠的不是修煉,那樣一輩子也不可能感受到的… …”扶著風葉到一邊坐下休息後,風葉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對我解釋道:“每個人感受的方式都是不同的,所以我不能將我的方式告訴你,那樣你可能永遠也無法感受到領域的使用方式。但有一點我的老師倒是說過,要想了解異體領域,就要先了解你的異體,當本體的心可以和異體產生共鳴,那麼異體的領域就會自動打開… …不過你可能會難一些。”

  “為什麼我要難一些?”

  “這個… …我也沒辦法解釋得很清楚,異體一直都只是作為可以當作工具使用的額外精神體存在的,但我的老師告訴我,其實有些異體也是有心的,要和有心的異體產生共鳴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而且你的異體不但有心,還有自己的意識,這種事情我都從來沒有聽說過,所以我也並不指望你能學會領域的使用… …”

  風葉似乎很累,說完這番話,摸了摸我的臉便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閉目養神。

  其實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如今風葉肯讓我了解領域的使用就已經很難得了,即便我真的這輩子無法使用也是命中註定,所以我也沒有再去問她。

  不過我不問不代表有人不會問,趙楠眼睛轉了轉,蹲到風葉旁邊,討好似的問道:“風葉大姐,有一件事情我不是很明白,希望你能為我解釋一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說異體的領域是異體能力的加強,但你的異體是兩個啊,為什麼我只看到了幻的領域,卻沒看到絲的呢?”

  我也愣了一下,的確,剛才只注意到了領域那恐怖的威力,卻沒注意到這個細節。

  風葉睜開眼看了一下趙楠,接著又閉起眼睛,淡淡道:“一個原因是因為小忍現在只能使用幻的力量,另外一個主要原因就是,無論你的異體有幾個,你的領域只能出現一個。”

  “那… …那如果對方也同樣使用領域呢?”趙楠一向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

  “那麼兩個領域將會重疊在一起,如果能力互不幹涉還好,要是能力正好相互克制,那麼領域的作用互相抵消,只能靠本體自身的力量決定勝負;如果能力都屬於同種類型或相近類型,那麼兩人的能力會互相得到加強,對周邊的破壞更是毀滅性的。”

  “那… …那如果再來一個人也使用領域加入了呢?”趙楠的不恥下問精神此刻發揚得有些不是時候。

  “你煩不煩啊?哪那麼多為什麼?”風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耐煩道:“一個範圍內,只能容許兩個領域重疊,除非第三個人的領域能強到抵消兩人領域之和;假如不能,那麼這個人進入領域後甚至連自己的異體都無法使用,就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所以絕對沒有那個傻瓜會貿然進入已經張開兩個領域的範圍,除非他想找死… …”

  風葉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似乎有些累,停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麼,補充道:“我們神邸之所以能排行在暗世界的第一位,並不是因為我們的單獨實力有多強,而是因為我們領域能力這個特殊性。我們出任務大多都是兩個人一組,即便遇到再強的對手,也從來沒有人能在雙領域同開的惡劣作戰環境下擊殺神邸的人… …唯一的缺點就是,開啟的領域範圍不能移動,而且不殺死對方或是逼對方逃走,自己是無法解除領域狀態,只能等著精神力枯竭而死。”

  我終於明白了風葉的苦心,她其實並不擔心我領悟異體領域的時候會有什麼危險,畢竟我領悟的幾率很小。她唯一擔心我的是,我一旦遇到了即便連使用異體領域也無法打敗的敵人,那麼我甚至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等待油盡燈枯而死。

  但我還是不明白,如果是這樣,那麼永遠不讓我知道領域的事情不是更好,為什麼突然要在今天將這個教給我?

  儘管感覺這次的事情有些蹊蹺,但看著風葉那盡是疲憊的面孔,話到嘴邊還是沒有問出來。而且我也知道,以風葉的性格是根本不會說出她不想說的事情,即便是對我。

  忽然一陣急促的鈴聲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風葉放在旁邊一個台子上的手機不適時宜的響了起來。趙楠獻殷勤的拿過電話遞給風葉,風葉似乎有點煩,正要隨手關機,卻無意中掃了屏幕一眼,頓時身體微微震了一下。

  “姐,怎麼了?”一直借她肩膀靠的我當然還是能夠察覺她這個細微的變化。

  “沒什麼,一個私人電話,我去接一下… …”風葉按下了接聽鍵,起身拿著電話向空地遠處的工廠廠房處走去,最後消失在了拐角處。

  儘管風葉的神態和語氣沒有什麼不對,但我還是能察覺到這個電話肯定有問題,因為風葉從來沒有什麼私人電話,而且也從來沒有過接電話還要迴避我的時候,這一切都太反常了。

  “風葉大姐有點反常,是吧?”趙楠跳了幾下,蹲在我身邊看著風葉消失的位置問道。

  我點點頭,看來不止我有這樣的感覺。

  “那… …”趙楠故意拉長了音,嬉皮笑臉道:“你想不想知道風葉在給誰打電話,居然這麼神秘… …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幫你去探探消息。”

  “別無聊,就算我再好奇,那畢竟是風葉的隱私,如果可以讓我知道的話,她肯定會告訴我的。既然她迴避了,就一定有她的原因… …所以我不想知道。”說完,我狠狠的白了趙楠一眼。

  “好心沒好報啊… …算了,你不去我去,到時候你跪下來哭著求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趙楠示威似的衝我抬頭翻起了鼻孔,接著一溜小跑也消失在了工廠廠房的拐角處。

  就在我百無聊賴的坐在地上看著天上飄過的白雲發呆的時候,趙楠急匆匆的從遠處跑了回來,一屁股坐到我旁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被發現了?”我有些幸災樂禍的問道。

  “切!就憑著我的實力,你覺得我可能那麼容易就被發現嗎?”趙楠不以為然的猛搖著頭,得意道:“我只是怕被發現,所以就早點回來了… …”

  我隨意的笑笑,沒再說什麼。

  趙楠似乎有些坐不住,不時的看看我,最終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想問點什麼嗎?”

  “不想。”

  我看都不看他一眼,我知道趙楠肯定聽到了什麼,按他的性格,如果不說出來絕對會憋得半死的,所以沒有必要問他,等著他自己說就好了。

  “你不想聽我偏要說,嘿嘿。”趙楠清了清嗓子,裝出一副風葉接電話的語氣道:“我並不是懷疑你占卜的結果,我的老師也曾經對我說起過… …但… …只有這一個方法了嗎?我真的舍不得… …可… …好吧,我知道了,我有這個覺悟… …我只希望你能在這之後記得答應過我的事情,讓他… …”

  “讓他什麼?”我見趙楠停住了,急忙追問道。

  “沒… …沒有了,我怕風葉大姐發現我,就聽了這麼一點就跑回來了。”趙楠也顯得有些失望。

  本身偷聽風葉的電話內容已經是不對的了,所以我並不再追究趙楠為什麼沒繼續聽下去。從她提到占卜這一點看,打來電話的很可能是那個天秤星約可,畢竟只有他才擁有那神棍般的職業,但風葉這些模稜兩可的話究竟代表著什麼呢?風葉和約可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約定呢?

  這些疑問似乎只有問風葉本人才能得知,但既然這個電話要背著我接,那就說明她不想讓我知道,所以問了也是白問。

  “你有沒有想過,她是打算殺掉你成為完整體呢?”

  忽然幻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怔了一下,猛然間記起幻的確曾經對我說過,向我和風葉這樣擁有被分割成不完整精神體異體的人是無法長時間存活的,唯一的希望就是殺掉另一方成為完整體,難道幻的意思是風葉讓約可占卜自己還剩下的壽命,打算殺掉我成為完整體嗎?

  “是這樣的,與其兩個人一同死去,倒不如犧牲一個來保全另一個,這就是雙生異體能力者從出生就註定的宿命。反正要成為完全體的方式只有其中一個親手殺掉另一個,所以會發生這種事情我並不覺得奇怪… …”幻的聲音停頓了片刻,用一種慫恿的語氣輕聲道:“反正這種事情早晚會發生,我還是主張你先動手比較好… …”

  我默然無語,我想我根本做不到。如果風葉真的是要殺掉我成為完全體的話,或許我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抗,畢竟如果讓我去選擇,我一個人死總要比兩個人一起死要好。

  但… …風葉真的會殺了我嗎?

  曾經對我那麼好的風葉,曾經是千依百順一切為了我的風葉,曾經執意要和我在一起一輩子並要做我妻子的風葉… …這一切的一切難道都是假的嗎?

  忽然趙楠狠狠撞了我一下,我從沉思中回過神,卻發現風葉帶著淡淡的微笑站在我面前,彎下身來問道:“怎麼,你好像有什麼心事?”

  “沒… …沒有什麼,就是有些無聊,發一會兒呆… …”我不想讓風葉看出我的不妥,岔開話題道:“剛才是誰的電話?”

  “沒什麼,一個任務通知,被我推掉了。”

  看著風葉波瀾不驚的表情,我的心猛然一疼,我知道她在說謊,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對我說謊… …要知道,她以前是從來不騙我的。

  或許她真的是要殺我吧,儘管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風葉察覺到了我的細微情緒變化,關切的問道:“小忍… …你怎麼了?臉色似乎不太好… …”

  “沒什麼… …有點不舒服,我想回去休息一下,一個人靜一靜… …”

  說完,我起身頹然的獨自向大門處走去,只留下了一臉不解的趙楠和風葉。

  … …

  那天從訓練場回來以後,我便心事重重的,總是藉口自己不舒服,有意無意的迴避著風葉。風葉也能看出我的不妥,多次詢問我的狀況,但都被我委婉的拒絕了。

  我能看出風葉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感情,我從來沒懷疑過她是真的在關心我的身體,而且我也了解只能有一個存活是我們兩人之間無奈的命運… …但,我還是很難接受風葉對我的刻意隱瞞,這成了我心中一道始終無法解開的結。

  不知從何時起,風葉似乎也意識到了我是在有意的迴避著她,從此還是一如既往每天做飯洗衣,將整個屋子整理得乾淨整齊,但卻很少再來詢問我什麼了。

  但我卻從不時跑到我房間中的葉舞嵐那裡聽說,風葉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站在我房間的門口輕聲的嘆氣,許久才會離開。

  或許風葉也很為難吧,即便這是不可避免的宿命,但對方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無論如何也是很難狠心下手的… …就如同我得知這件事時候的心情一樣。

  想到這裡,我的心中那道心結也不禁鬆動了一些。

  不知不覺之間,二十多天時間過去了,和聶雲虎約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終於在有一天,樓下傳來了很嘈雜的汽車發動機聲響,黑虎幫那浩浩蕩蕩的車隊停在了屋子的外圍,整個將這間不大的別墅包圍了起來。

  片刻,一身如白領精英人士打扮的聶雲虎出現在了屋子的大門口,去開門的葉舞嵐很客氣的將他請進了客廳,隨後上樓通知了我。

  我走下緩緩走下樓梯,看到聶雲虎坐在沙發上正看著今天的報紙,似乎沒注意到我的出現,便打招呼道:“聶大幫主,我發現你這個人倒是很守時啊!現在離約定的日子還有三天,怎麼這麼早就來接我們了?”

  聶雲虎聞聲急忙放下報紙,起身笑道:“遵守時間和承諾可是混江湖的基本規矩,我要是不這樣,怎麼管理這麼多的手下啊…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們三個準備好了嗎?怎麼沒看到你那個搞笑的小兄弟?”

  “趙楠?他現在大概正在安撫某個脆弱的心靈吧?”我不在意的笑笑,隨手拿起手機,“沒事,給他發個短信,保證一小時內到達。”

  聶雲虎點點頭道:“恩,這樣也好,順便告訴他,我們馬上就要動身去S市,至於午飯,到了S市我請客… …”

  “我想你這麼多的話,就數最後一句對他能有點吸引力。”我笑著將聶雲虎的話給趙楠發了過去,很快便得到了他的回信,告知二十分鐘內趕到。

  趙楠的事情辦妥後,聶雲虎掃了我兩眼,小心翼翼問道:“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我點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畢竟司徒明那邊除了有一個蕭念蘭需要顧忌一下,其他的並沒什麼值得注意的人,也就是說即便蕭念蘭那場輸了,我們也是穩贏兩場的。

  聶雲虎嘆了一口氣,頗為擔憂道:“但願吧… …”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3:50
修訂版 第二十集 第7章 偷聽
(更新時間:2006-7-9 21:22:00  本章字數:7983)


  “對了,有這次對戰的名單嗎?”我向聶雲虎問道,儘管知道不可避免,但還是想知道蕭念蘭會安排在第幾場出戰。
  聶雲虎將雙手一攤,無奈道:“沒,雙方的人員都是保密的,不過我們這次是作為客場出賽,倒是有針對他們的隊員選擇出場順序的優待… …”

  我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這邊的人員安排倒是可以有的放矢,不會處於被動。想到這裡,我下意識的看了一下一旁的風葉,卻發現她一直在沉思,似乎根本沒聽聶雲虎剛才的話。

  “小忍哥哥,你們要去S市?”芳芳居然也聽到了樓下的響動,正洗著頭髮的她用大毛巾包著頭從樓上慌慌張張的跑了下來,撲到我身上撒嬌道:“我不管,你上次答應過我,再去S市也要帶我去的,你不許說話不算數!”

  “可… …這次並不是去玩,芳芳,不要鬧了好不好?下次吧… …”我盡可能用溫和的語氣去勸導著芳芳放棄。

  “不聽,不聽,小忍哥哥到哪我就要到哪!”芳芳很孩子氣的捂起了耳朵。

  我求助似的看了看正在偷笑的聶雲虎,他點點頭道:“小孩子都是這樣,她想去就讓她一起吧,反正這次去的又不是什麼危險的地方,即便是兩個幫會的對立,但也不會對比賽的隨行人員造成什麼傷害的… …”

  看著芳芳可憐巴巴的乞求目光,我還是妥協了,畢竟將芳芳一個人留在家裡我也不是很放心。得到我默許的芳芳顧不得還在滴水的長髮,扔下毛巾興奮的上樓收拾隨身物品去了。

  既然芳芳也隨行了,我索性對一直在角落裡默不作聲的葉舞嵐也點頭道:“小嵐,你也一起來吧,免得一個人在家寂寞。”

  十五分鐘後,隨著趙楠很遵守時間的出現在屋子的門口,我們一行人坐上黑虎幫的車出發了。

  目標,S市。

  … …

  到達S市的時間比我們預計得晚了一個小時,在坐車穿過S市市區,到達這次隱秘比賽安排的酒店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這次他們雙方包下的是棟二十幾層的四星級酒店,負責接待這次比賽雙方的領導人物和選手,當然也少不了兩個幫會各自帶來的上百號手下… …儘管這些人這次除了吶喊助威壯氣勢撐門面之外什麼作用也派不上。

  可能是擔心雙方的手下年輕氣盛容易起衝突,主辦方有意的將雙方住的位置很明確的劃分開了,上面的房間安排給黑虎幫的人,下面的歸天龍會,而在兩個幫會交界的樓層都安排了很多各自的手下,嚴格的制止雙方小弟發生衝突。

  由於我們屬於參賽者,也享受了特殊的待遇,被安排在了黑虎幫範圍內的最好的房間,而且因為怕影響我們休息,我們所在的這一層除了我們以外並沒有其他的人。

  本來的安排是一個人一個房間,但實際上只有風葉一個人單獨住了一間。芳芳指名點姓要和葉舞嵐住在一個房間裡,說是方便監視;而我跟趙楠住在了一個房間裡,因為我自從來到這裡就莫名其妙的心慌,心裡很不踏實,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一樣。

  “或許是你對這次比賽太緊張了吧?即便比賽的勝出條件是一方死亡,你這個打不死的小強還擔心什麼嗎?”趙楠聽了我的訴說,躺在床上如是的安慰著我。

  “或許吧… …自從來到這裡,我的這種不祥的感覺確實是越來越強烈了,你應該能理解那種心頭陣陣寒意的感覺… …”我還是始終不能釋懷。

  “我當然理解,但我只是有些奇怪,按理說對於直覺,你這個人一向都是很遲鈍的,為什麼這次在我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你卻先有了感覺呢?”

  看著趙楠坐在床上不解的摸著下巴,我也有些疑惑,我從來不對趙楠的直覺準確性產生懷疑,難道我的這種不祥的感覺只是錯覺嗎?

  可能是因為坐了太長時間的汽車,趙楠似乎有些疲憊,沒跟我說上幾句話便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跟周公下棋去了。我無奈的拉過被子幫他蓋在身上,在房間裡面無所事事的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走出了房間。

  雖然黑虎幫和天龍會雙方都在各自的樓層戒了嚴,但因為我是參賽者的身份特殊,所以是可以在整個酒店的任何區域範圍內自由活動的。而且也不用擔心有人會找參賽者的麻煩,因為按規定,傷害對方的參賽者是要受到嚴厲懲罰的。

  我沒有乘坐電梯,只是沿著樓梯一層一層的向下走著,腦子裡面一片空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神情恍惚之間,也不知道自己下了幾層,但一個男人熟悉的聲音卻將我從恍惚中驚醒。我頓時停住了腳步,在我下面一層的樓梯間內,似乎有一個人在打電話,而且這個男人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

  是司徒明。

  他是天龍會背後的支持者,這次比賽的資金也基本都是他出的,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我一點也不奇怪,但我此刻我並不想和他見面,所以立刻轉身回返。

  就在我剛要離開的時候,卻聽到司徒明的低聲驚呼:“什麼?雪櫻不見了?”

  一聽到“雪櫻”兩個字,我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豎起耳朵打算將司徒明的話繼續聽下去。

  “伯母你先別著急,或許雪櫻還和以前一樣自己出去散心了,畢竟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是,我知道,還有一個星期就要舉行婚禮了,這個時候她出去的確讓人不放心… …她能去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我會派人盡力去找的,相信我,雪櫻不會有事的… …恩,就這樣吧… …”

  司徒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了,似乎已經離開了樓梯間,大概是派人去找雪姐了吧?

  還有七天就是雪姐的婚期了,想不到這個時候雪姐依舊不能釋懷,難道是因為她的心裡還有我的關係嗎?可… …選擇嫁給司徒明也的確是她自己的決定啊… …

  我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索性不去再想,對於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再想什麼也是於事無補的,只會徒增煩惱。

  轉身上樓剛剛走了幾步,卻發現我面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是蕭念蘭。他察覺到我發現了他,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友善的笑容,主動的給我讓開了一條路。

  “你… …什麼時候在這裡的?”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就在你停下來偷聽的時候,因為我有保護我雇主的職責,所以對於一切潛在的危險都要密切的監視其一舉一動的… …”蕭念蘭的臉上露出了理所當然的神態,“因為你除了偷聽以外,並沒有任何不利於我雇主的舉動,所以我並沒有打擾你… …”

  他一口一個“偷聽”說得我有些臉紅,急忙從他身邊閃過向樓上跑去。

  “其實我個人認為,你從旁邊出去,坐電梯上樓比較快。”蕭念蘭站在原地面帶笑意抬頭看著我,“另外,幫我向風葉那孩子帶個好,出於現在的敵對關係,我不能親自去看她了,只希望比賽的時候我對戰的不會是她… …”

  我停了一下,低頭看了看下方的蕭念蘭,思索片刻道:“我代我姐姐謝謝你的好意,你的話我會轉告的,不過出戰的順序還是要再定的,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要求和你交手… …”

  蕭念蘭很優雅的向我擺了擺手,轉身走了幾步,忽然轉頭道:“其實… …我倒是寧願風葉和我交手,至少她的危險會小一些… …呵呵,不說了,比賽那天還會看到的。”

  說罷,蕭念蘭那挺拔偉岸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間的拐角處。

  回到了我房間所在的樓層,出了電梯剛拐了個彎,卻看到風葉獨自一個人站在我房間的門口,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走過去停在她的身後,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姐,你… …有事嗎?”

  風葉聽到我的聲音頓時全身一震,回過身面對著我,眼神中卻掩飾不住內心的慌亂,搖頭道:“沒… …我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有些悶,所以出來走走,正巧路過這裡。”

  “哦… …”我能看出風葉在極力掩飾什麼,但有些事情還是裝作不知道得好,“姐… …剛才我遇到蕭念蘭了,他讓我幫他向你問好,還說希望比賽的時候和他對戰的不會是你… …”

  “哦… …我知道了。”風葉看著我的臉,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我忽然發覺面對著風葉似乎無話可說,尷尬的站了一會兒,說道:“要是沒事的話,我回去休息了… …姐你也回去休息吧。”說著我的手向房間的門把手抓去。

  “哎,等… …等一下。”風葉的手忽然抓住了我伸出的手腕,哀求似的看著我,眼神幽怨得讓人心碎,“小忍… …你… …再多陪我一會兒好嗎?我怕… …”

  怕?我詫異的停住了身體,緩緩的回過頭。風葉也會有怕的時候嗎?她怕的是什麼?難道… …

  “姐… …你怕以後再也見不到我,是嗎?”我終於橫下心來,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我… …”風葉的話剛出口一半,立刻頓住了,“我… …只是怕這次比賽你會出什麼意外… …”

  我的心頓時沉了,想不到風葉到這個時候還是在對我說謊,難道說出真相真的是那麼難的事情嗎?她還打算騙我到什麼時候?

  “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我們這邊是占絕對優勢的,畢竟對方那邊只有蕭念蘭一個人有一定實力… …”我平淡的說道,風葉的態度已經讓我徹底寒心了。

  “不… …不只是蕭念蘭… …”風葉說了一半卻再次停住了。

  “什麼?”

  “沒… …沒什麼了。”風葉的神色有些頹然,幽幽道:“你… …今晚的時間可以留給我嗎?”

  “為什麼?以後不是還有很多時間嗎?”我靜靜的看著她的臉,她卻眼神閃爍的垂下了頭,不敢跟我對視。

  “是… …是啊,以後真的還有很多時間,可能是我太心急了吧… …”風葉伸出手輕輕在眼角處劃了一下,抬起頭恢復了往日的笑顏,“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多陪我一會兒,就當是我一個任性的請求好了… …”

  “能給我一個理由嗎?我想聽你真正的理由。”不管怎麼樣,我還是不肯放棄最後一點讓風葉說出真相的希望,或許是我始終想保持風葉在我心中那個完美的形象。

  “沒… …真的沒什麼,只不過你這段時間都忙於訓練,很少有時間和我單獨在一起了… …”

  風葉的回答已經徹底的擊碎了我心中預留的最後一點希望。

  “我有點累了,這件事情還是等比賽結束了再說吧。”

  我冷冷的拒絕了她,看著她臉色漸漸變得蒼白,我的心也隨之不住的滴血,很疼。真的很想上去抱住她,問她為什麼不肯對我說真話,難道這麼久的姐弟之情還比不過那殘忍的宿命?但我還是忍住了,艱難的挪動著腳步向房間的門口走去。

  “老公!”

  風葉那哀傷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我頓時回憶起不久前那個激情的夜晚,回憶起我們長久以來的點點滴滴,止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還有什麼事情嗎?”我沒有回頭,我不敢讓風葉看到我的淚水。

  “沒… …好好休息,注意身體… …”風葉的聲音似乎有些嗚咽,或許是在哭,但我卻不敢回頭去確認,“我愛你… …”

  我恨我自己,為什麼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居然就這樣如行屍走肉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扔下風葉一個人在那長長的走廊裡孤單的站著。

  不久前還在熟睡的趙楠不知何時已經醒了,見我走進來,立刻從床上翻下跑過來,剛要說話,卻愣住了,看了我半天,詫異道:“呀?小忍,你哭了?”

  “少廢話,哭就哭唄,那麼大驚小怪幹什麼?”心煩意亂的我也不願理他,徑直走進洗手間洗去臉上的淚痕。

  趙楠碰了一鼻子灰,卻並不氣餒,倚著洗手間的門看著我,說道:“雖然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但我始終覺得,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整天哭哭啼啼弄得跟文藝女青年似的,看起來還是挺彆扭的… …來吧,有什麼煩心事跟哥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解決呢?”

  我拿過毛巾將臉擦乾,靜靜的站了一會兒,趙楠用詢問的眼神盯著我的雙眼,一副要刨根問底的架勢。或許趙楠的話是對的,有些事情不是我一個人煩心就能解決的,即便是趙楠不能幫上什麼忙,說出來也會讓我的心裡舒服一些。

  於是我走回臥室,和趙楠面對面坐下來將從趙楠偷聽電話開始引發的一系列事件始末都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包括幻曾經對我說過的那些話。

  聽完我的敘述,趙楠也皺起了眉頭,摸著下巴上那零零星星的幾根鬍子似乎在努力思考著什麼,半晌忽然道:“的確,連我也很難相信一向對你那麼好的風葉回作出這樣的決定,但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風葉跟你的想法一樣,也是想犧牲自己成全你呢?”

  “我也曾經想過這個假設,畢竟風葉一直以來都是很疼我的… …但有一個細節你可能沒注意到,我們兩人的宿命是只有親手殺了對方才能解除,只有這樣才能將自己的異體變為完整體,自殺或是被別人殺死都是沒有用的… …”

  “哦,原來還有這麼一說啊?難怪風葉會在電話裡面問‘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嗎’,這樣看來她也並不希望你死… …”趙楠似乎也有些煩躁,掏出了打火機,接著摸了半天卻沒摸到煙,只得作罷,“其實我覺得,既然這已經是註定的命運,不妨放開一點,反正已經這樣了,你何必還有在意風葉是不是對你說實話呢?畢竟她也只是想跟你過一下這最後的短暫快樂時光,這也是人之常情… …”

  趙楠的話讓我一直以來的心結解開了大半,心頭也不像已往那樣如壓了塊巨石那樣沉重了,我嘆了一口氣道:“謝謝了,其實我也只是有點想不通,風葉為什麼要對我說謊,畢竟我已經多次暗示她可以說實話了。”

  “傻小忍… …”趙楠轉著手中的打火機,另一隻手向我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噘嘴搖頭道:“其實風葉大姐很偉大啊,我們來換位思考一下,不管用什麼方式,是你親手殺了風葉,那麼你會怎麼樣?一定會內疚一輩子… …而風葉也是同樣,她寧願將這份內疚自己背起,也不願讓你痛苦,這該是多麼偉大的情操啊!”

  儘管趙楠說得慷慨激昂,但我總覺得這個解釋有些牽強,但至少有一點我明白了,就是這件事情最終不管出現什麼結果,都只能怪造化弄人,並不關風葉什麼事情。

  她也只不過是個最終的受害者而已。

  想到剛才對風葉的態度,頓時覺得無比內疚,或許應該去當面跟風葉道歉,不管她最終會不會對我說實話,在最後這點短暫的時間裡,我想和她留下最後一點美好的回憶。

  和趙楠打了一聲招呼,我離開了房間經過走廊來到了風葉房間的門口,猶豫了片刻,輕輕的敲了敲門。房間內許久沒有動靜,我推開門走進去,裡裡外外查看了一圈,發現風葉並沒有在房間裡。

  可這個時候,風葉她能去哪呢?

  出了風葉的房間,我站在走廊裡努力的思索著,這時從電梯處走出兩個黑虎幫的成員,他們是負責巡查各樓層治安的人,或許他們那裡會有風葉的消息。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那兩個人告訴我,他們剛才的確看到過風葉,不過她並不是自己一個人,而是和一個很高很瘦的男人在一起,兩人一同出了酒店的大門。

  “男人?風葉還認識,難道是蕭念蘭?”我愣了一下,馬上追問道:“他們兩個往哪個方向去了?”

  “我們看這他們兩人是往南邊去了,因為他們都是步行,所以估計不會走很遠,或許是去那邊的酒吧一條街了吧?畢竟那邊除了那條街以外,也沒什麼可以聊天說話的地方… …”其中一名黑虎幫成員如實回答道。

  “知道了,謝謝你們。”

  我轉身跑上了電梯,身後一名黑虎幫成員卻喊住了我,緊張道:“那條街還是歸天龍會管轄的,可能會很亂,要不要我叫一些人跟著?”

  “謝謝,我想沒有必要。”在兩人擔憂的目光中,我緩緩的關上了電梯的門。

  出了酒店的大門,守在外面的黑虎幫成員迎了上來,謝絕了他們要開車送我的好意,我獨自一人按照他們指給我的路線沿著公路向南邊跑去。

  風葉他們的速度似乎比我預計得要快,一路上都沒有見到他們的身影。

  十幾分鐘後,穿過了一條馬路,我找到了黑虎幫成員口中提到的那酒吧一條街。

  這裡雖然處於城郊,但因為S市的幾家星級酒店都座落在這附近,所以往來於這裡的形形色色的人也就特別的多。對於夜生活貧乏的郊區,酒吧也就成了這些人夜間消磨時間的最好去處,在加上能住星級酒店之人基本都為揮金如土之輩,也就極大的促進了這些酒吧的發展,一來二去,這裡居然成了S市最大的酒吧一條街,繁華程度不亞於市中心,更成了S市的一條獨特風景線。

  抬頭看了看剛剛偏西的太陽,很顯然這裡還沒有到標準的營業時間,儘管各家酒吧均掛出了營業中的招牌,但整條街卻看不出任何活力,顯得死氣沉沉。

  街上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匆匆經過的過路者,我看了看四周,徑直向街口的一家酒吧大門處走去。

  “你好,請問你剛才有沒有見過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跟一個很高很帥但眼睛卻是盲的中年男人經過這裡?”我很客氣的向那家酒吧門口的服務生詢問著,如果風葉他們真的從這裡經過,那麼肯定會有人看見。

  “漂亮的女孩子?”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的服務生用一種很猥瑣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我,有一種在看同道中人的神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幾乎S市一半以上的漂亮女孩都會出現在這裡,你要我怎麼回答你啊… …反正要找漂亮女孩子的話,你來得不是時候,等晚上來比較好。而且我跟你說,這幾天晚上這裡出現了一個非常漂亮的極品,每天夜裡準時出現,誰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她一出現就只是一個人坐在吧檯上喝悶酒,從來不理任何人的搭訕,很多人都碰了壁,也因此得了個稱號叫‘午夜冰女’,還有很多人打賭看誰能先搞定她… …你要是有興趣的話,不妨… …”

  “呵呵,謝謝你的好意,我沒什麼興趣… …”

  看來他也把我當成一般來這裡尋歡的人了,我隨手塞給了他一張百元鈔票,這時候能讓他閉嘴的最好方法就是給他些小費了… …儘管他並沒有給我什麼有用的信息。

  一拿到小費,對方立刻對我眉開眼笑,點頭哈腰道:“儘管我不知道您要找誰,但我會幫您留意一下的… …對了,剛才聽兩個客人進來時候無意中說起,似乎有一個長得很帥的盲眼人進了這條街中部的‘黑色鈴蘭’酒吧,您不妨過去看看… …說實話,我也覺得奇怪,我們這裡怎麼會有盲人來呢?”

  長得很帥的盲人?我想符合這個條件的普天之下也只有蕭念蘭了。儘管盲了雙眼,但作為異體能力者,他依舊還是可以靠雙瞳的能力毫無阻礙的看清身邊的一切。

  再次給了那個服務生一些小費,我快步向這條街的深處走去,大約走了五六十米的距離,我便清楚的看到我左手邊那掛著“黑色鈴蘭”霓虹招牌的酒吧木質大門。

  推開酒吧的大門,一個似乎剛剛睡醒的服務生哈欠連天的走了過來,我左右看了看,正對面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在吧檯處背對著我坐著,正是我要找的蕭念蘭。

  我走過去坐到了他旁邊,他似乎發現了我,轉過臉對我笑了笑,招呼著調酒師給我上了一杯我從來沒聽過名字的酒… …當然,這並不代表這種酒很稀有,畢竟幾乎從來不喝酒的我很多酒的名字我都沒聽過。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我姐姐風葉呢?”我將酒杯推到一旁,向四周看了看,出了零星幾個顧客以外,我似乎沒有看到風葉,甚至連個女人都沒有看到。

  “你姐姐?我不知道。”蕭念蘭端起自己面前的高腳杯,輕輕晃了晃裡面紅色的液體,淡淡道:“我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並沒有遇到過風葉,不知你的問題從何說起啊?”

  “你… …自己一個人來的?”我頓時皺起了眉頭,看他的表情並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他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這位先生真的是一個人來的,而且已經來了很久了。”吧檯裡面的調酒師也來作證,我就不得不相信了。

  可黑虎幫的人明明說看到風葉和一個男人向這個方向來了,難道那個人不是蕭念蘭,而是另有其人嗎?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3:51
修訂版 第二十集 第8章 三天
(更新時間:2006-7-11 0:07:00  本章字數:7573)


  看來我真的是找錯了人,於是對蕭念蘭歉意的笑了笑,點頭道:“不好意思,看來是我找錯了,我以為風葉跟著的那個人是你… …”
  蕭念蘭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道:“呵呵,沒關係,畢竟你不知道,除非是她主動來找我,不然我是不會去找她的,畢竟我還是有些不敢見她… …”

  “不敢見風葉?為什麼?”我頓時一愣。

  蕭念蘭搖了搖頭,慢慢的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仰天長嘆了一口氣。

  “因為她長得太像你們的母親了,儘管不想再去想,但總是會想起已往的那些傷心往事… …”

  “我們的母親?”我迷惑的看著她,似乎隱約能察覺一些他話中的隱含意思。

  “是啊,估計風葉沒跟你提起吧,很久以前,我和你們的父親風在天還是情敵呢,呵呵… …可惜最後還是他贏得了你母親的芳心。”蕭念蘭的臉上洋溢著很溫馨的笑意,似乎在回憶這當初那段美好的時光,“其實,我以前叫做蕭念的,你們母親死後,我才改成的這個名字,並離開了神邸… …因為那裡已經沒有我要守護的人了。”

  想不到這個蕭念蘭和我父母之間還有這麼一段往事,我不免對他產生了些親切感,微微笑道:“但你似乎並不害怕看到我,不是嗎?”

  蕭念蘭也笑了,點頭道:“是啊,可能是因為你長得並不像你母親吧… …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也覺得有些奇怪,同樣是雙胞胎,為什麼長得就不像呢?要知道,這種情況的出現幾率實在是太小了… …”

  “小不代表沒有… …”我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象徵性的喝了一點,歉意道:“謝謝你的款待,我還要去找風葉,你繼續吧。”

  告別了蕭念蘭之後,我又沿著這條街找了幾家酒吧,但都沒有見到風葉跟那個神秘男人,似乎兩人根本就沒有來這裡,黑虎幫成員給我推測似乎是錯誤的。

  我試著撥了一下風葉的手機,電話裡傳來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這種情況下只有回酒店等風葉自己回來了。

  但直到我們在酒店吃過了晚飯,也依舊沒有等到風葉的出現。

  我有些心神不寧,趙楠在一旁一個勁的安慰我,說是可能風葉有什麼其他事情耽擱了,或許明天早上一起床就能看到她了。我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好在我相信風葉即便單獨一人也不可能出什麼事情。

  吃過晚飯回房間的時候,經過酒店的一個包間,正巧一名服務小姐端著托盤開門進屋,我無意識的向裡面看了一眼,卻意外的看到了司徒明,他的身邊坐著蕭念蘭,對面還有一個花白頭髮的老人跟一個精壯青年。

  他們當時正巧舉杯,而且門片刻便關上了,所以似乎並沒有人注意到我… …但我不知道蕭念蘭有沒有看到我,畢竟他用雙瞳看人是察覺不到他的視線目標的。

  “在看什麼?”從剛才吃飯的時候就一直在我身旁的聶雲虎湊過來問道。

  “沒什麼,看到了司徒明…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來似乎他也看到了裡面的人,“想必除了司徒明以外,另外的三個人就是這次參賽的選手了?”

  “不,那個老頭是天龍會的老大,另外那個年輕男人才是… …”聶雲虎似乎很了解他們的成員。

  “奇怪… …他們一方怎麼只出現了兩個人呢?”趙楠摸著下巴上的軟須有些納悶。

  “不可能,雙方都應該是三個人,可能他們另外一個人還沒有出現,打算出其不意作為秘密武器吧?”聶雲虎皺著眉頭分析道:“雖然說我們這邊的實力已經很強了,但看前幾天天龍會那老頭勝券在握的樣子,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不得不防啊… …”

  趙楠和聶雲虎如臨大敵一般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析著,我的心思全在風葉身上,也不想理會他們討論的話題,獨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看著天棚發呆的時候,忽然房門慢慢的開了,一個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難道是天龍會那邊的人來偷襲?我頓時警覺,雖然雙方一再聲名比賽期間禁止襲擊參賽選手,但就聶雲虎給我提供的以往資料來看,這種卑鄙的事件還是時有發生的。

  我立刻翻身背對著門口,將被子向上拉起,假裝睡了過去,仔細的聽著來人的一舉一動。

  來人似乎很小心,生怕弄出一點聲音,慢慢的走到了床邊,站了片刻,一下子向床上撲了上來。就在這剎那間,我瞬間影化脫離了被子,迅速在來人的身後凝聚成形,一把抓住了此人的胳膊。

  “哎呀!小忍哥哥,你弄疼我了… …快放手,一點也不好玩… …”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聲音從床上響起。

  原來是芳芳,大概是想趁著我睡覺嚇我一下吧?以前倒是也發生過此類的事情,可自從來到這以後,我的神經似乎太緊張了,居然忘記了芳芳的這個惡習。

  我鬆開了手,看著撅著小嘴揉手腕的芳芳,無奈道:“芳芳,下次不要這樣了,這裡不是在家,四處都很危險的,剛才我還以為是有賊進來了呢… …”

  “哼,小忍哥哥偏心,剛才自己出去玩都不帶上我,我還以為到S市來能好好玩幾天呢,結果就把人家關在房間裡,哪都不帶人家去,悶得都快長蘑菇了… …”

  “我… …我這裡來是有正經事情要辦,不是來玩的,等事情辦完了再陪你玩好不好?”每次芳芳一撒嬌,我就只有耐心哄的份,或許已經是長時間養成的一種習慣了。

  “好吧,我知道小忍哥哥答應的事情都是能做到的。”芳芳坐在床邊上,手指卷著頭髮眨著眼睛看著我,好一會兒忽然問道:“小忍哥哥,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這個問題我很早以前就想問了,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你,還有趙楠和風葉姐,甚至包括葉舞嵐,你們都不是普通人吧?”

  “是的。”我知道以芳芳的敏銳洞察力,這些事情是根本瞞不住的,索性還是告訴她比較好。

  “哦,那我就明白了。”芳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拽拽衣襟站了起來,“小忍哥哥,那我回房間了。”

  “啊?就這麼走了?你一點也不驚訝,不想問為什麼嗎?”我很是詫異她知道這件事情居然還會表現得這麼冷靜,無法理解她此刻的想法。

  “呵呵,那有什麼關係嗎?反正小忍哥哥還是小忍哥哥,要說唯一一點不一樣,就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會比以前更有安全感了,這不是很好嗎?”芳芳調皮的衝我扮個鬼臉,打開房門回頭道:“而且我也知道,有時候那種突如其來的力量是自己無法解釋的,所以我也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 …不過… …我真的很開心,謝謝你!”

  芳芳突然跑過來翹起腳尖在我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掩嘴笑著跑出了房間。

  奇怪… …知道了我和別人不一樣,芳芳的反應怎麼這麼特殊?當初雪姐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還臉色變了變呢… …再說,就算開心,也未免開心過頭了吧?

  一夜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我很早就醒了,準確的說,我幾乎一夜都沒睡好,一閉上眼就不斷的做惡夢,夜里幾次被嚇醒,那心驚肉跳的感覺讓我徹夜難眠。

  身上的睡衣已經被汗水打濕,貼在身上粘粘的感覺很不舒服,我起床將睡衣脫下扔在一邊,走進浴室打開了噴頭,讓清涼的水花洗去一身的汗漬。

  隱約間聽到我床頭的手機響起了悅耳的鈴聲,我頓時意識到是風葉打來的電話,因為這個鈴聲是我為她的號碼專門設置的。我顧不得擦乾身上的水滴,一腳踹開浴室的門,飛奔至床前抓起了電話。

  “喂,姐,你在哪?我很擔心你… …”

  “哦…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接著傳來風葉的聲音,“沒事的,小忍,我很好,臨時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出來沒跟你打招呼,讓你擔心了… …”

  “姐,對不起,昨天都是我不好…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見你… …”

  “是嗎… …”風葉似乎微微的笑了笑,“我的事情還沒有辦完,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不過不用擔心,我比賽那天會到場的… …好了,不說了,你好好休息吧… …”

  “哎?等… …”

  還沒等我說完,風葉便急匆匆掛斷了電話,任憑我再怎麼打也撥不通了。

  可能風葉真的是有什麼重要事情要處理吧,我倒是並不在意她會不會來參加這次的比賽,只要知道她平安無事我就已經很安心了。

  放下電話的同時,我終於放下了這顆懸掛了一天的心。

  大概是我剛才打電話的聲音吵醒了趙楠,他迷迷糊糊的從被子裡露出頭看,看了看外面剛剛亮的天空,又看了看我,疑惑道:“你怎麼也裸奔了?不過記得把水擦乾,免得感冒… …對了,昨天聶雲虎說,今天如果我們有興趣的話,他可以帶我們去個好地方玩玩,你去嗎?”

  “什麼好地方?”我從浴室拿過一條大毛巾,一邊擦著身子一邊問道。

  “嘿嘿… …嘿嘿… …”趙楠不知怎麼突然來了精神,一下子坐起來,一臉淫蕩的表情看著我,“好地方當然就是好地方了,不過不能帶芳芳和葉舞嵐過去… …”

  我的眼皮跳了幾下,再傻的人這時也能明白趙楠說的地方是指哪裡了,沒想到聶雲虎在比賽之前還安排了這麼一出節目,大概是想拉攏人心吧?

  “免了,要去你去吧,我昨天答應過芳芳,要陪她出去玩一天的… …”

  “呵呵,我只是好奇,想去見見所謂的風月場所是什麼樣的。不過你放心,我會守住我的最後一條底褲的… …”趙楠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證著。

  “你失不失身關我什麼事情?反正後天就比賽了,你留下點體力就行…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

  陪著芳芳在S市玩了一整天,晚上回來的時候,芳芳已經累得直不起腰了,最後硬是趴在我背上被我背回房間的,一沾到床便馬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回到房間正看到趙楠在擺弄他那台數碼相機,看他精神百倍的樣子,似乎真是是守住了最後的防線,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他一見我回來,立刻跑過來要給我看他今天的收穫,我可沒興趣看他收集的那些照片,一頭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為了保存比賽的體力,第三天並沒有安排任何的活動,除了吃飯,我們一整天都沒有出房間半步,只有芳芳和葉舞嵐因為無聊跑過來找我們打了一會兒牌。

  風葉自從那個電話以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電話,手機也依舊關機,我試著打了很多次,都是同樣的結果,看來想在比賽以前見到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又是一個安靜的夜晚過去了,比賽的那天終於到來了。

  吃過了早飯,聶雲虎派人來通知我們下樓乘車送我們去比賽場地。因為這次比賽很危險,所以我並不打算帶芳芳一同前往,但沒想到下樓才發現,芳芳和葉舞嵐居然已經坐到了聶雲虎的車上,芳芳一臉得意的看著我,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不會帶上她。

  面對如此難纏的小丫頭,我也只能無話可說的妥協了,暗自讓聶雲虎派手下照顧好她們,畢竟還有葉舞嵐在,我想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人到齊後,黑虎幫的車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坐在車上,我忽然想起剛才吃飯的時候似乎沒有看到司徒明出現,於是向前排的聶雲虎詢問道:“對了,剛才怎麼沒看到司徒明,而且天龍會的人也似乎少了很多?”

  “司徒明他也只是天龍會的一個後台而已,主要就是提供資金,所以不出現在比賽現場也是很正常的… …”聶雲虎轉過頭來,擺了一個讓我安心的手勢,道:“再說你沒看最近的報紙嗎?上面已經刊登著四天后司徒明要和雪飛集團的千金舉行婚禮的消息,我想這個時候,作為準新郎的他肯定有好多事情要忙吧?呵呵,還真是羡慕他啊,能娶到那麼漂亮的老婆… …”

  是啊,這幾天只顧著擔心風葉和比賽的事情,幾乎忘了幾天后雪姐就要嫁人了,也不知道雪姐現在回家沒有,大概已經在準備當一個漂亮新娘了吧… …

  我用力的搖搖頭,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但聶雲虎卻不知道我和雪櫻還是司徒明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依舊很興奮的將這件事情如八卦新聞一般的談論著,不時發出陣陣笑聲。

  趙楠看了看緊咬嘴脣的我,想了一下,一顆大蘑菇扣在了聶雲虎的腦袋上,接著靠在靠背上若無其事的和憤怒的聶雲虎打著嘴架,倒是沒人再提那婚禮的事情了。

  隨著一路吵吵鬧鬧,黑虎幫的車隊終於來到了這次比賽的地點,一個看起來規模很大的私人健身俱樂部。

  我們到達的時候,這個看起來很大規模的健身俱樂部已經掛出了停業三天的牌子,四周的門口也由天龍會和黑虎幫的成員分別嚴密的把守著,所有進出人員的身份都是要嚴格盤查的,以防記者之類的人混入。

  我跟著聶雲虎一行人從右側的一個入口進去,負責看守的黑虎幫成員很恭敬的為我們帶著路,頓時讓我感受到了那前呼後擁的優越感。

  經過窗口的時候,我無意中向停車場的位置看了一下,卻發現有很多百萬級的名車停在這間私人健身俱樂部的停車場內,並有專人看守著,似乎並不屬於黑虎幫或天龍會任意一方… …至少我不認為這兩個幫會富裕到連普通成員也會開這麼好的車。

  “不用奇怪,雖然說這比賽是我們黑虎幫和天龍會解決內部紛爭的,但畢竟這也是在打地下黑拳,肯定會吸引一些尋求刺激的富商或是高官來這裡看拳,同時也會下很重的賭注來買自己認為強的選手的輸贏… …不管輸贏,我們雙方都是能得到一筆很可觀的撫恤金,或許你覺得我們這樣很無恥,但對於有死傷的一方,總比連撫恤金都得不到要好吧?”聶雲虎很是無奈的對我解釋道。

  我並不在意他所說的這些事情,因為這次比賽之後,我的一切都和他們黑虎幫沒有任何瓜葛,甚至他們是存在還是滅亡對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畢竟我自己本身已經很迷茫了,也沒有閒心再去管其他的事情是不是符合所謂的道德準則。

  繞過了幾條走廊,經過一道嚴格把守的暗門,我們一行人來到了這次比賽的場地,一個位於這間健身俱樂部下面的地下鬥技場。

  從外表還真的很難猜到這棟建築的下面居然還有這麼大的空間,呈同心圓放射狀分布座位將整個場地圍起,中央留出了足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面積的擂台。擂台的四周被防彈玻璃圍成的透明幕墻所阻隔著,頭頂幾十盞巨大的聚光燈集中投射在擂台上,無論在鬥技場任何位置的座位上都可以看清擂台上面的一舉一動。

  鬥技場的一側上方有很多封閉的小房間,似乎是這裡的貴賓包廂,因為上面用的都是單向反射玻璃,所以儘管我打開雙瞳,也只能隱約看到不時有人影在裡面晃一下。

  可能是因為我們的級別還夠不上貴賓,芳芳、葉舞嵐連同黑虎幫一行人被安排在了一側的普通座位上,而我和趙楠被負責接待的一位漂亮女子帶到了專門的選手休息室去休息,等待著比賽開始的通知。

  休息室的門關上了,整個房間中頓時安靜下來,除了墻上掛鐘指針輕微的滴答走動聲外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響。趙楠靜靜的在休息長凳上坐了一會兒,起身拿出不久前聶雲虎塞給他的鑰匙打開了更衣櫃,淅淅唰唰的換上了比賽專用服裝。

  “嘿嘿,雖然這條短褲的腰圍稍微大了那麼一點點,但外面這件帶罩頭的披風看起來還是蠻拉風的,等比賽結束去找聶雲虎把這個披風要過來… …”趙楠此刻打扮得向一個沒帶拳套得職業拳擊手,在我面前跳來跳去的展示著一件背後印有一隻斑斕猛虎的黑色披風,見我半天沒反應,湊過來道:“估計快到出場時間了,你不換衣服嗎?”

  “不了,我就不換了,太難看了… …”我插著手搖了搖頭,“比賽規定上也寫了,允許任何形式不帶武器的著裝… …”

  “哦?有這條嗎?我怎麼沒看到… …”趙楠疑惑的撓撓頭,頓了一下,看了看我問道:“你看起來很沒精神啊,還在擔心風葉?那位大姐不是說今天一定到場了嗎,那還擔心什麼?你應該比我了解風葉的時間觀念的… …”

  “說得也是… …”我茫然的點點頭,但他的話並沒有讓我心中寬慰多少。

  趙楠也能看出我心中的煩悶,倒是再也沒說什麼,靠著更衣櫃抽起了煙。

  第一顆煙剛剛熄滅,還來得及點燃第二顆的時候,忽然休息室的門響了兩聲,剛才帶我們來這裡的那名女子的聲音在門外詢問道:“請問您二位準備好了嗎?比賽很快開始,聶先生說,如果準備好就可以出去了,他會在前面等你們。”

  “來了來了,麻煩姐姐去告訴他,我們馬上到… …”對漂亮女子說話,趙楠的嘴一向很甜。

  我被趙楠拽著走出了選手休息室,沿著走廊裡面的指示路標重新回到了地下鬥技場中,聶雲虎一行人正坐在一側前排的位置上,見我們出來立刻舉起手示意我們過去。

  在防彈玻璃幕墻圍繞的擂台上,一組表演性質的比賽剛剛結束,雙方選手各自下場。隨著一聲響亮的鑼聲,擂台一側的小門一開,一個身披紅色罩頭披風的男人走上了擂台,頓時天龍會一側響起了震天的呼喝聲。

  印著金色磐龍的披風脫落,天龍會的第一名出賽者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是蕭念蘭。

  儘管聶雲虎只是個普通人,但還是從氣勢上感覺到了蕭念蘭的強悍,立刻將帶著詢問的目光投向我和趙楠。

  我一把按下了躍躍欲試的趙楠,站起身沉聲道:“第一場我來吧,畢竟這個人我和他交過手,多少也有些經驗… …”

  趙楠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怎樣。我向一旁憂心忡忡的芳芳露出個安心的笑容,將外套脫下扔給葉舞嵐,轉身在接待小姐的指引下上了擂台。

  隨著我的出現,黑虎幫一邊也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吶喊助威聲。黑虎幫和天龍會的氣勢鬥得旗鼓相當,不時的雙方隊伍中還能聽到互相漫罵攻擊的聲音,場面頓時有些失控,直到雙方的幹部出面維持才算勉強平息下來。

  蕭念蘭微微偏了一下頭,似乎向我來的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笑道:“風葉似乎沒來,你還沒找到她嗎?”

  “沒,不過這場比賽由我來就可以了,沒有必要一定要風葉出賽。”我也向天龍會的席位上看了一眼,淡淡道:“你們那邊不也只有兩個人嗎,我們雙方是一樣的。”

  “那是我們的第三位出賽者,第二位因為某些原因還沒有到,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人很強,或許你遇到我還算是你的幸運… …”蕭念蘭將臉轉了過來,緩緩的向我伸出了手,“來吧,反正是生死定勝負的,不用手軟,讓我看看風在天的兒子究竟能到他父親什麼程度!”

  隨著蕭念蘭話音落下,他背後瞬間出現如巨大魔方般的異體“移”,整個異體出現後如細胞一般迅速分裂著並逐漸擴大,片刻間形成了一個幾乎和擂台同樣大小的巨大立方體,將我們二人完全籠罩在其中。

  透過雙瞳看著身邊如網格般不時閃亮的精神力軌跡,我忽然隱約意識到了蕭念蘭到底在做什麼,無比詫異道:“這… …這是你的異體領域?”

  “呵呵,好見識,看來風葉有教過你,”蕭念蘭向後撥了一下額前垂下的長髮,“不錯,這的確是我的異體領域。”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3:52

修訂版 第二十一集

修訂版 第二十一集 第01章
(更新時間:2006-7-14 21:07:00  本章字數:2774)


  由於風葉不久前曾經給我演示過異體領域,我深知異體領域的恐怖性,不免立刻暗自加強了戒備。但蕭念蘭的領域範圍已經布滿了整個擂台,我根本是無處可躲,畢竟跳出擂台就算自動認輸。
  “還不動手嗎?看來你和風葉在一起倒是學會了她的謹慎… …”蕭念蘭靜靜的站在我對面的不遠處,向我做了一個“請動手”的手勢。

  儘管我之前猜測蕭念蘭可能會使用到異體領域,但卻沒有想到他居然開場就打開了領域,這就意味著他早已下了決心要贏得這場比賽,甚至是殺掉自己的對手。

  現在我成了他的對手,不知道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

  “知道了,既然你盡了全力,我也不會對你手軟的,儘管我認為你不是個壞人… …”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向前走了幾步,猛然間腳下發力,身體如離弦之箭一般向蕭念蘭疾衝過去,雙手合起一道長長的黑芒,呼嘯著自下而上從蕭念蘭的腳底挑上。

  面對我凌厲的攻勢,蕭念蘭只是微微一笑,居然沒有任何躲閃的直接迎合了我的攻擊,整道黑芒毫無阻礙的劃過他的體表,在空中拖出一道細長的黑色殘像。

  贏了?我頓時遲疑了一下,但立刻意識到蕭念蘭的這個舉動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忽然間蕭念蘭的整個領域的波動活躍起來,閃耀著藍色微光的精神線在空間中穿梭著,迅速變換著自己的位置,整個方形的空間內似乎在微微發生著扭曲。

  身後猛然一聲斷裂的聲響,我頓時跳開回頭望去,卻見身後擂台一角連接著圍欄繩子的柱子由一條整齊的裂縫從中間被分成了兩半,看那光滑沒有一點瑕疵的斷面,很顯然這是我剛才那一擊的傑作。

  果然還是這樣,蕭念蘭能有恃無恐的去硬接我這一擊,是因為他的異體能力可以將我的任何攻擊移走,這也就意味著我的所有攻擊對他將是無效的。

  自己無法攻擊敵人,這在任何的決鬥中都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忽然一聲清脆的銅鑼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擂台下方一個似乎裁判模樣的人做著暫停的手勢,大聲的問我們是否需要將擂台修補一下。

  “我想不必了,我們之間的比鬥根本就不需要這些多餘的東西。”

  蕭念蘭向裁判搖了搖頭,伸出手很隨意的一揮,領域中的精神線再次快速穿梭轉移,隨著空間內的再次微微扭曲,剩餘的三根台柱也從中心橫向逐一的轟然斷裂,圍著擂台的繩索散落在四周,頓時擂台成為了一個普通的平台。

  我的全身為之一震,我清楚的看到其中一根台柱斷裂的那片光滑截面一點不亞於我黑芒劍造成的,而且這一切是在我完全不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發生的。如果剛才蕭念蘭針對的不是那三根柱子,而是我的話,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可… …蕭念蘭的異體不是沒有攻擊能力嗎?

  “很意外吧?你之所以一直這麼鎮定大概是因為我說過,我的異體沒有任何的攻擊能力,但很不幸,我的異體領域卻是有很強攻擊性的能力… …”蕭念蘭慢慢收回了手,空間中的藍色精神線漸漸安靜下來,“在領域中,我不但能移動空間,移走所有對我的傷害,而且我可以將領域空間分隔中的物體也同時移動,一旦一個物體同時被我移去兩個空間,自然也就會發生肢解現象… …現在只是幾根台柱,下面的目標就是你了!”

  隨著蕭念蘭手臂的抬起,空間中的精神線再次閃耀,我身旁的空間開始出現了輕微的扭曲。我頓時一驚,急忙向一旁跳去,但左側的手臂卻猛然一痛,整個左前臂瞬間如黑色煙霧般脫落消散,隨即再次在我左側聚集成型。

  “偷襲是很卑鄙的… …”我輕咬著嘴脣,腦子裡不停盤算著要如何對付這個沒法進行任何攻擊的蕭念蘭。

  “我不認為這是偷襲,只不過是你無法看清的我攻擊而已。”蕭念蘭優雅的笑著,再次向我抬起了手。

  這次我學乖了,沒等空間出現扭曲之前迅速欺身上前,雙手拖著黑芒劍在空中胡亂揮舞著,試圖有一劍可以劃到蕭念蘭的身體,哪怕僅僅只是皮外傷。

  但不斷出現在擂台上那深深的劃痕卻清楚的告訴我,我所有的攻擊全部落空了。

  忽然間我的腰間猛然一痛,整個身體如同被兩股大力將要拉開一樣,頓時下意識的影化消散避過了被肢解的危險。當我再次出現在擂台上,卻忽然看到蕭念蘭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忽然向身旁隨便揮了一拳。

  我頓時愣了一下,還沒明白他這個詭異舉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忽然感到一個重擊砸在了我的右臉上,剛剛成型的身體猛然被擊飛,在空中旋轉了一圈摔在了地面上。

  “不要以為你可以影化我就拿你沒辦法,只要你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就可以將我的任意攻擊轉移給你… …”蕭念蘭摸了一下剛才揮出的拳頭,緩步走到我身邊,低頭看著我道:“你只能怪你選錯了對手,儘管我不想殺人,但比賽的規矩就是這樣,你必須得死!”

  蕭念蘭對著趴在地上的我猛然踏出一腳,我的後背猛然黑影閃現,幻瞬間出現在我的身旁,雙臂交叉直接封住了蕭念蘭這一腳,反手向蕭念蘭的腳底刺出一道黑芒。蕭念蘭藉著一踏之力迅速跳開,並在空中一連踢了三腳,頓時我的小腹如遭雷擊,整個身體滾了幾圈翻下了擂台。

  儘管有幻的阻擋我沒有摔傷,但蕭念蘭剛才的幾腳震得我內臟一頓翻騰,臉色蒼白的再次站起,卻發現我的雙腳已經開始搖晃了。

  場下頓時開始議論紛紛,想必是開始猜測這場比賽的勝負,大概不少人都為這次的結果下了重注來賭這次最後的勝利者。

  生死決鬥是沒有裁判讀數的,雖然可以認輸,但認輸就意味著主動放棄自己的生命,沒有人會做這麼傻的事情,我也不例外。

  由於我已經離開了蕭念蘭領域的範圍,他瞬間收起了領域,絲毫不理會天龍會一方叫囂的喊殺聲,走到擂台邊高高在上對我說道:“我沒想到你弱得讓我失望… …比賽沒有時間限制,你可以休息夠了再來,我會在擂台上等你。”

  看著蕭念蘭的表情,我一瞬間明白了,我之所以剛才會一直被動挨打就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全力出手,而蕭念蘭卻真的抱定要殺死我的決心,這大概就是我和他之間此刻的最大差距。

  “謝謝你的好意,我想不必了。”我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小腹,一個翻身上了擂台,面對蕭念蘭道:“我想我明白了,現在是真正的生死之戰,兩個人只能有一個最後留在擂台上,剛才我卻遲疑了,這次不會了,哪怕我沒有一點贏你的希望… …我想,比賽可以繼續了。”

  蕭念蘭面對著我,似乎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笑道:“很好的眼神,我想這次就算殺了你我也不會失望了。”

  “不可以!不可以在打下去了!”

  忽然間一個女孩的聲音在身後大聲的喊叫著,我和蕭念蘭都同時一愣,一齊向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圍著擂台四周的防彈玻璃幕墻外,一個面容秀美的女孩正在我身後不遠處敲著玻璃叫喊著,一臉焦急擔憂的神色,居然是芳芳。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雨聖

LV:7 大臣

追蹤
  • 119

    主題

  • 4776

    回文

  • 4

    粉絲

人 活在後悔之中 但再怎後悔 也只是徒勞無功 與其呆在原地 到不如想看看 之後的路 曾經,那麼熟悉, 如今,回到原點, 陌生,糾結著心。 原來,在我心裡,已習慣有你,無法消滅的曾經。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光頭,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