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異體-我的緋色天空(修訂版) 作者:風上忍 (巳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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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聖 2007-12-2 11:40:1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2 291397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4:17
修訂版 第二十四集 第7章 終戰
    趙楠與萊莉的爭吵讓我更加心煩意亂,我起身拿起外套向門口走去。

    “小忍,你要去哪?現在外面很危險,很多人在搜捕我們呢!”萊莉從后面追上來拉住了我。

    “沒事,我只是覺得這里有些悶,想出去走走。現在是晚上,外面又都是樹林,誰還會在這個時候來這里啊?就算真的有人,以我的能力也很容易逃脫的,你放心好了……”我故作輕松的向萊莉點著頭,萊莉雖然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沒有阻攔。

    “那你小心一點,不要想不開。雖然目前的形勢對我們很不利,但當初比這情況還嚴重的時期我也經歷過,相信我,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謝謝。”

    月色沉靜,祕密基地外濃密的樹林中四處飄散著淡淡的植物清香,遠處的紐約市此刻已是燈火闌珊,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

    祕密基地附近的道路很復雜,再加上夜晚難以辨認,我并沒有離開基地多遠,只是在五百米外找了一棵最高的樹躍到了最頂端,沉默不語的望著頭頂的一輪明月,整個人仿佛融入了夜空當中。

    萊莉說,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但我卻真的看不到希望。

    現在神邸已經四分五裂了,風在天、阿雅和約可三人下落不明,失去了這三個核心人物的神邸根本無法再凝聚到一起。失去了神邸保護的我們已經無法在光明正大的出現,即便可以憑著我們的能力一再逃過有關方面的追捕,但我們從此的生活將像這個夜晚一樣永遠籠罩在黑暗中。

    我可以不在意,芳芳和葉舞嵐也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可雪櫻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難道也讓她這樣跟著我們長期的顛沛流離嗎?或許,當初我出現在司徒明的婚禮上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如果我沒有出現,現在的雪櫻應該很幸福吧?至少可以不必為我擔驚受怕。

    所有的一切都原至于異體,如果沒有異體,不會有神邸、不會有十二守護星、不會有龍翼、也不會有武靈使和主陣石……難道背負著異體的人同時也要背負著一份相同分量的詛咒嗎?

    大概是察覺到我心中異常的情緒波動,幻沿著樹枝成形在我的面前,一句話不說的與我對望著,眼底無限淒涼。

    就在這時,樹林下方忽然聽到了撥動草叢的沙沙響聲,似乎有人走了過來。片刻后,一名金發男子出現在我所在的樹下大約二十米處,月光下英俊的面龐清晰無比的映入我的視線,居然是從昨天起就一直失蹤的約可!

    他在原地停了下來,全神貫注的似乎在感知著什么,片刻后忽然笑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我想你一定已經找了我很久了吧?”

    在說我嗎?慣性思維差點讓我第一時間跳下去,但隨即出現的一個人卻讓我生生的止住了前傾的身形。

    在約可身后不遠處的一棵樹后,一名臉色蒼白的瘦高男人走了出來,一把黑色的長劍背在他的背上,每向前一步都發出一聲沉重的喘息。

    是血煉!他的模樣和背上那把黑色的長劍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我終于找到你了,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改變了名字和形象一直躲在神邸,如果不是昨天我在神邸大廈的廢墟處察覺到五行兩極轟殺咒的殘余跡象,我想找到你還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血煉紅著眼緩緩摘下了背上的黑色長劍,遙遙的指著約可,“天理循環終有報應,今天我就要你為我的妻兒償命!”

    “怕是你搞錯了,我并不是躲在神邸,我從來沒想去躲任何人,我在神邸只是因為神邸有我需要做的事情。至于名字和外貌,很遺憾,因為活得時間太久,我早已經忘了自己原來的樣子和名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兩個人的對話几乎將我弄糊涂了,血煉為什么要找上約可?難道他們兩個原本就認識?血煉這么重的殺氣,難道說約可就是他一直要尋找的殺害他妻兒的那個人?可那個人不是武靈使嗎?為什么會是神邸的約可?

    “這里不適合算舊帳,我們換個地方。”

    約可從容的向樹林深處疾馳,血煉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急于了解真相的我略微猶豫了一下,也悄悄的尾隨在他們身后。大概是他們兩個一直在互相提防對方偷襲的關系,居然誰都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尾隨他們的我。

    終于約可和血煉二人在林間一處樹木稀少的草地前停下了。血煉的殺氣不斷升騰,手中的黑色長劍隨著揮動拖出無數條淡淡的有質殘影,他在尋找機會,只要約可略有松懈,黑色的劍光將毫不猶豫的切過他的身體。

    一摞金色的塔羅牌出現在約可的掌中,隨即被碾成扇型,約可修長的手指逐一敲打著每張牌面,看也不看血煉一眼,說道:“血煉啊,以前你跟我那么久,知不知道我最擅長的是什么?”

    “殺人。”血煉握著劍柄的手指漸漸有些發白,顯然他在恐懼,對約可的仇恨也無法抵擋對他的恐懼。

    “不對,是占卜。”約可一張一張的將手中的牌抽出,浮空擺在自己的面前,每張牌都如同被粘合在空氣中一般隨著約可的擺弄在空中移動著位置,“但即便是這樣,我也有不能占卜的人,第一個人就是我,大概這是占卜界不成文的規矩,自己是不可以去算自己的命運的,即便占卜出來,命運也會在結果出現的瞬間為之改變;另一個就是能力強到足以殺掉我的人,他的力量太強,已經足夠左右自己的命運,不是占卜可以預知的。除此之外,任何人的命運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你和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血煉沉聲道。

    約可淡淡一笑,將牌在空中打亂,說道:“反過來說,凡是我能占卜出他命運的人都是不可能殺死我的……很不湊巧,我剛剛為你占卜了一下,牌面上說,你的壽命只能到今天了!”

    血煉的臉色大變,全身的殺氣為之一顫,對約可的恐懼另他有些失去了冷靜,在沒有判斷敵我雙方形勢的情況下已經貿然出手。指尖的鮮血虛空划出巨大的符咒,周圍的草木瞬間被抽干水分變得枯黃,上萬道鮮紅的水箭破開符咒帶著尖銳的呼嘯向約可飛去。

    三張金色的牌在約可面前急旋擴張,一張三角形的結界阻擋在約可的身前,悉數接下了所有的水箭。隨即約可再次飛出三張牌,一道電光從約可的掌中延出,將三張牌連成一條直線,一個熟悉的藍色符咒隱隱浮現在牌面的中心。

    “五雷冥動咒!”

    牌面凝起的電光沖破了血煉的水箭,驟然分裂成几十條粗壯的電蛇,熾熱的電光瞬間在枯黃的草坪上划出一條條火線,如一張大網般向血煉籠罩過去。一道水牆將火線擋下,電流也被水牆引導入地,血煉在緊隨其后的電光沖破水牆前以飛身躍起,借著樹枝的彈跳瞬間沖到約可身后,黑色長劍揮動之下,百道黑芒縱橫交錯,徹底覆蓋了約可的上空,封死了他所有的逃生路線。

    劍身深深的嵌入了約可的體內,鮮血四濺,但約可的臉上卻出現了殘酷的笑意。

    血煉猛然胸前一痛,不知何時,約可修長的手指以插入了他的胸口,速度之快甚至連疼痛都沒有察覺。

    “這把劍果然可以砍入你的身體,現在一命換一命,我死而無憾了……”血煉的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逐漸失去了氣息。

    盡管我知道他也不過只是一個被仇恨控制失去了理智的可憐人,但依舊還是抹消不了我因為風葉之死對他產生的恨意,但現在他居然就這樣死了,這個突然的意外讓我心中涌起一陣莫名的失落感。

    約可的手穿破血煉的胸口,隨即將血煉冰冷的尸身一腳踢開,黑色的長劍緩緩從身體中拔出,前后看了看,忽然抬頭喊道:“夜風太冷,還是下來說話吧,高處不勝寒啊,小心著涼。”

    我頓時吃了一驚,原來約可早已經發現了樹上的我,大概是對付血煉的時候不想分心才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想想自己也真幼稚,約可連血煉這種高手都可以察覺到其存在,怎么可能察覺不到我呢?

    見我跳下樹,約可不以為然的自顧處理著那大得驚心動魄的傷口,自言自語道:“今年我犯太歲嗎?短短兩天我已經兩次見血了,天知道還有沒有第三次……”

    盡管約可的傷口處依舊是血肉模糊一片,但我此刻的內心卻震驚無比。黑芒劍一向都是斬即斷的,而砍入約可的身體居然只深入了不到半米,難道他的身體是鐵打的嗎?更可怕的是,血煉剛才是從約可的左肩處自上而下斬的,斬痕已經完全經過了心臟,而約可卻還像沒事人一樣談笑風生,他難道是不死身嗎?

    約可的傷口處已經不再流血,被分割的身體也連接在了一起,恢復速度完全可以比擬趙楠的修復菌。他望著目瞪口呆的我,笑道:“你現在是不是有很多話要問我?”

    “是的,你身上太多的謎團已經讓我到了不得不懷疑你的地步。”不知什么原因,雖然約可的笑容此刻依舊是那么親切,但我卻似乎嗅到了極度危險的味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有這么強的力量為什么會甘心在風在天手下做事?你為什么會使用五雷冥動咒?血煉要尋找的仇人真的是你嗎?”

    “你猜呢?”約可的冷笑話半天沒在我這里得到任何反應,自覺無趣,換了一副面孔淡然道:“其實你能想到這些問題,即便我不告訴你,你也能猜到一半了。的確,我就是殺掉血煉妻子的人,也是武靈使組織的創建者,再往前說甚至可以追溯到千年前,想必你也見到過我在五龍山石窟中刻下的那塊石壁了。五雷冥動咒本來就是我的招數,曾經在一次無聊的時候發到過網上,似乎被你學去了點皮毛。至于為什么我會在風在天手下做事,大概是想看著親手制造的東西毀滅吧……順便說一句,風在天已經死了,但不是我殺的,是阿雅引爆了炸彈與他同歸于盡的。”

    “我才發現你這個人很變態……”事以至此,我說話已經毫不客氣。

    約可并不急于反駁我的話,似乎還默認似的點點頭,說道:“你在我的眼里只是一個小孩子,根本無法理解那種可以存活千年的悲哀。我曾經努力修行,一心期盼著所謂的頂點,我做到了,可我得到了什么?原來所謂的修行終點只是一具千年不死不滅的軀殼。在這漫長的時間里,人世間的生離死別已經徹底磨滅了我的情感,我變得不會快樂,不會憤怒,不會痛苦,不會悲哀,有時我甚至覺得我只是一塊石頭。

    在這漫長的時光里,我做過好人,也做過惡人,當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將軍,也做過沿街流浪的乞丐。我不斷用各種方式去刺激著自己,只是想找到一點作為一個普通人的感覺。但漫長的生命麻木了我的感知,漸漸的,我只能沉默以對,不在沉默中變壞,就在沉默中變態,你會這樣看我我也一點都不奇怪。”

    “你既然活得這么累,干嘛不自殺啊?”我或許真的無法理解不死不滅是什么概念,但普通人羨慕都來不及的事情居然被約可說得淒慘無比,真的讓我無法理解。

    約可沉默了片刻,突然將自己的手生生的插入了自己的頭部,指尖一直穿過頭顱露出在外,隨即拔出,傷口居然在瞬間消失不見。

    “我不是沒有想過,遺憾的是,修行到我這個程度的人的肉體已經成為了完全的實體式精神體,真正的不死不滅,任何人都無法殺死我,甚至連我自己都不能。”

    見我搖頭表示不理解,約可解釋道:“打個比方,你能在沒有本體的情況下殺死一個異體嗎?就如同異體一樣,修行的終點就是肉體完全由精神體取代,不死不滅,這就是好多人追求的白日飛升。”

    我望著約可身上的血跡,不解道:“可你還會受傷?”

    “但不會疼,也不會死,哪怕被切成碎塊。”

    我真的沒有想到約可居然會對我說出這么多關于他的祕密,但對于他,我卻無法產生絲毫的同情心,心中甚至隱隱有些厭惡。

    “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現在神邸已經毀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把風葉的黑劍還給我,我要回去了。”并不是我無情,約可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人在身邊始終是一件危險的事情,所以我絕不能讓他回到我們中間。

    “我一直都對你很感興趣,甚至在暗處幫過你好多次,知道為什么嗎?”約可把玩著黑色的長劍,似乎并沒有要還給我的意思,“因為你是這么長時間以來,我唯一一個無法占卜出你命運的人。想必你知道這代表什么,怎么樣,你不想試試能不能殺掉我嗎?”

    “對不起,我沒興趣,我只想要回風葉的遺物。”我并不相信約可的這番話。

    “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你再決定殺不殺我也不遲。”雖然我并沒有離開的意思,但約可還是擋住了我的去路,“還記得風葉嗎?其實當初血煉的目標本來是你,而你是唯一可以給我希望的人,所以我當然得不惜任何代價保証你的安全,于是我制造了一個謊言,令她相信犧牲她就可以拯救你。其實風葉的犧牲我也覺得有些可惜,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畢竟我所有的占卜從來沒有錯過……”

    “夠了!”濃重的殺意由我的心中升騰激蕩,瞬間釋放的精神波動以我為中心揚起狂暴的颶風,破碎的草葉飛揚,白色的長劍自動提在我的手中,“風葉的死是我這輩子最為悔恨的事,就像我無法理解你的痛苦一樣,你也不可能理解我失去風葉的痛苦……你必須死,不是為了風葉,而是為了我自己……”

    “來吧,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約可手中所有的塔羅牌盡出,在空中列出了十几種符咒的暗紋,與我遙遙相對,蓄勢以待。幻隨著我的心念從我體內沖出,與影化后我的身形一起在約可身邊環繞出無數的殘影,鋒利的黑芒如巨浪般鋪天蓋地覆蓋了方圓十几米內的每一寸角落,植物的葉片被我狂暴的攻擊繳成了漫天的碎片,隨即被上空激射的白色長絲層層穿透。

    飛騰的沙塵與葉片已讓我的眼前一片灰暗,我的心中只有一片血紅的殺意,身體如同一台殺戮機器一旦開動就再也無法停止。不知是約可的身體還是堅實的地面,劇烈的震蕩感不斷沖擊著我揮動黑芒的手腕。不知斬了几千次,我的指尖開始流血,手腕如同折斷般除了疼痛再也沒有其他的知覺。

    “五行兩極轟殺咒!”

    七道彩光接二連三的從滾滾煙塵中逐一飛出,接續撞擊在我交叉于胸前的雙臂上,清晰的骨骼碎裂聲傳進我的耳膜,撕心裂肺的劇痛由雙臂瞬間傳遍了全身。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攻勢,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白色長劍重新恢復原型從空中墜落,筆直的插在我的身旁。

    我的右臂已經嚴重扭曲,看樣子至少有三處明顯的斷裂;左臂的狀況略微好一些,盡管劇痛無比,但勉強還可以抬起。

    煙塵在夜風中逐漸被吹散,約可絲毫無損的站在我的面前,略帶失望的看著我,搖頭道:“我以為你會與眾不同,可你甚至不如血煉……難道我又錯了嗎?”

    我昂頭怒視著他,與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瘋子根本沒什么可說的。

    約可緩緩的抬起了手中的黑色長劍,似乎猶豫了許久后,猛然自上而下從我的頭頂斬落。

    突然,黑色的長劍停止了下落,完全停滯在我頭頂一寸處的上空,任憑約可青筋暴裸的向下壓制也無法撼動半分。約可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另一只手虛空畫出一個符咒,暗光閃動下一股大力再次壓下,黑色長劍開始一點點緩緩下落,我甚至已經感覺到了黑芒帶起的陣陣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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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細小的裂紋出現在黑色長劍的中心,隨即裂紋不住向四周擴散,隨著几聲輕微的破碎聲,黑色的長劍斷成了兩段,黑亮光澤的劍身頃刻間黯淡下來。

    “寧愿自行斷裂也不愿傷害你,我終于知道風葉死前保護你的意念有多么執著了……”約可撿起了長劍的前端,敲了兩下,嘲笑道:“可就算自行斷裂又有什么用呢?失去了生命的異體難道還能再保護他第二次?”

    突然約可抖手將長劍的前端部分刺入我右側的胸口,強烈的痛楚几乎令我昏厥,隨即呼吸漸漸變得困難,大量的鮮血從我胸口的傷口處不斷沿著斷劍流出,轉眼已在地上形成一片大攤的血跡。

    “果然不能……那第三次呢?”

    約可瘋狂的將手中的后半段對著我的心臟猛插下去,一道血柱瞬間噴涌而出,我整個人倒在了一片血海當中。

    心臟劇烈的疼痛,可居然還在跳動,為什么?難道我還沒有死嗎?為什么我已經開始逐漸感覺不到傷口的存在?這充滿全身的溫暖感覺究竟是什么?

    不知為什么,我居然下意識的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胸前的兩柄斷劍不斷吸收著我流出的鮮血,居然慢慢恢復了以往的光澤,隨即逐漸向我的體內推進,最終完全融入了我的胸口。

    傷口在愈合,失去的力量重新流回我的身體,一股未知的暖流瞬間流遍全身,最終停留在我的胸口,沿著背部完全傳導進幻的體內。幻的身軀逐漸團在一起,一道更為烏黑的光澤不斷的在她的體內竄動,幻忽然發出一聲輕吟,兩只黑色的羽翼在她的背后完全展開,如同一位黑色的天使漂浮在我的上空。

    此刻的幻全身散發著全所未有的強力波動,隨著我心臟的頻率,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蕩。

    “這……就是風葉經常說的完整體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約可有些見獵心喜,再次恢復了斗志,一道符咒再次由他手中划出,試探性的向我進行攻擊。

    幻的羽翼驟然暴漲,無數羽毛將整個天空籠罩,黑色的羽毛頃刻化為道道黑芒利刃,如暴雨般向約可集中墜下。狂轟亂雜的無差別攻擊將這塊不大的草地完全覆蓋在其中,夾雜著草根的土塊四處紛飛,黑芒利刃一次又一次的將地面翻起,再也無法看出原來那郁郁蔥蔥的樣子。

    “五行兩極轟殺咒!”

    七色彩光暴閃之下,所有的黑芒利刃全部破碎,幻的身形為之一震,重新收起了羽翼。草地的中心出現了一個深達半米的圓坑,約可衣衫襤褸的立于其中,看來剛才的那番攻擊讓他吃了不少的苦頭,臉上和身體甚至出現了几處划傷。

    “這么長時間,只有兩個人讓我這么狼狽。第一個是風葉,在她的異體領域中我几乎無法還手;第二個就是你,盡管你做得不錯,但沒有領域的你還是不足以對我造成威脅……”約可冷笑著一步一步從坑中走了出來。

    領域?風葉的確對我說過,覺醒最高領域的關鍵就是“破滅等于新生”,可這究竟代表著什么呢?

    隨著約可的步步逼近,我下意識的退了半步,指尖卻無意中觸碰到了插在地上的白色長劍。

    我的異體一直也只有一半,現在幻成為了完整體,難道絲也可以?但我體內的絲已經消失很久了,即便加上風葉的絲,真的可以完整嗎?可究竟要怎么做呢?難道還要重復剛才那個危險的過程嗎?

    “破滅等于新生”,難道說這句話指的就是這個意思?

    我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有時人生中始終還是需要冒些風險。

    手中的白色長劍猛然掉轉方向,劍尖對准我的腹部猛然刺了進去。鮮血再次沿著白色長劍緩緩流出,劇烈的疼痛令我喘息不已,隨著大量的失血,我的視線開始模糊晃蕩,而插入腹部的長劍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難道是我錯了嗎?難道是我體內的絲已經消失,導致了我現在異體的無法完整?

    鮮血不斷的從傷口溢出,我的意識開始模糊,終于,在我因無法支撐而跪倒在地上的時候,一個熟悉的波動在我體內跳動了一下。白色的長劍慢慢沒入了我的體內,一雙潔白的羽翼由我的后背展開,一張久違的完美容顏漸漸在我身后浮現,銀白閃亮的發絲隨夜風飄擺,閃耀著白色微光的軀體浮空升起,混合著幻所發出的波動展現出另一種令人心顫的氣勢。

    “絲……”我的眼角濕潤了,艱難的伸出了唯一一只可以移動的手。

    絲與幻扇動著巨大的羽翼一左一右落在我的身邊,將手輕輕搭在我的后背上,一字一句道:“所謂的最高領域,其實就是雙異體才能完成的絕對領域。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交給我們吧……”

    絲與幻的羽翼緩緩展開,兩端相接將約可圍繞在其中,空間中頃刻間飄滿了黑白兩色的羽毛,絲與幻卻不見了蹤影。夜空中的星辰開始逐一消失,整個空間似乎被一片無形的灰暗所覆蓋,沒有聲音、沒有光,只有漫天飄舞的黑白雙色羽毛。

    “這就是你的異體領域嗎?果然和風葉的差別很大呢。可你覺得這樣就可以擋住我嗎?”

    約可露出了極為自信的笑容,十几張金色的塔羅牌逐一飛向空中,雙手迅速虛空划出符咒的痕跡。但令約可吃驚的是,不但所有的牌全部像廢紙一樣飄落,就連划出的符咒也沒有了以往那種閃耀的暗光,似乎所有的精神力全部消失在這個詭異的空間中。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約可無法置信的再次抓起牌拋向空中,結果依舊沒有改變。

    “知道什么叫做最高領域嗎?在最高領域中,一切能力都會被歸零,從進入領域的那一刻起,你就只是一個普通人了……”

    絲與幻的聲音一左一右在約可的身邊響起,如孿生般的嬌美身形同時出現在領域的上空,黑白雙色的羽毛在絲與幻的羽翼扇動下于空間中急速飛旋,鋒利的邊緣如一把把利刃飛快的切割著空間中的一切可見物體。

    在約可的慘叫聲中,羽毛伴隨著鮮血上下飛舞,整個空間漸漸映出了些許鮮紅的顏色。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4:18
修訂版 第二十四集 第8章 回歸(大結局)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絲與幻收起了羽翼,依次消失在我的體內,几乎被領域蕩平的空地中心只留下了几乎是一個血人的約可。

    不知為什么,約可的傷口這次沒有任何恢復的跡象,反而他的身體顏色居然在漸漸變淡,生命的跡象也越來越微弱。我不知在領域中絲與幻究竟對約可做了什么,更無法想象究竟什么樣的攻擊能將號稱不死不滅的約可徹底擊垮。

    我注意到約可此刻的眼神有些黯淡無光,看來他被擊垮的似乎不僅僅是肉體。或許從來沒有過的慘敗對他造成的打擊太大,一時間我甚至有些同情他。

    “謝謝你。”

    我愣了一下,怎么也沒想到約可被我傷成這樣居然還能說這種客氣話,難道被我打傻了?

    “你……你還好吧?”我遲疑道。

    “快死了,挺好的。”

    這句只有他才能說的話怎么聽都有些可笑,但從他帶著一絲期待的眼神中我卻能看出他是認真的,死亡對于他來說或許一直都是奢侈的事情。

    約可此刻也再沒有了殺意,我挪到他身邊坐了下來,忽然說道:“我有點后悔了。”

    “為什么?”

    “不殺你對你來說應該更痛苦。”

    約可笑了几聲,隨即似乎牽動了傷勢劇烈的咳嗽起來,許久后他艱難的翻了一個身,望著滿是星斗的夜空,忽然問道:“其實,你的生命中依舊有一個希望的,你還可以選擇。”

    “什么?”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下意識的覺得約可的這句話中似乎是想告訴我什么,當我轉過身正想仔細詢問時,卻發現約可的身體已經逐漸消失,只剩下一件支離破碎的血衣。

    約可死了,但他卻并不悲哀,至少千百年來他一直在期待著這個時刻。

    ……

    我找了几根樹枝,用衣服簡單的將斷掉的右臂固定,沿著來時的路返回神邸的祕密基地。其實我曾經想將血煉與約可的那件血衣埋了,也算讓他們入土為安,但此刻的我的確沒這個能力,還是等回去把埋尸的事情交給趙楠吧。

    當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祕密基地內一片寂靜,正當我輕手輕腳的想回自己的房間時,身旁的房門忽然開啟,一只纖纖玉手伸出來將我拽了進去。

    “打架了?”萊莉似乎因為我的傷有些生氣。

    “算是吧,不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發生了很多事情,血煉死了、約可死了、風在天和阿雅也都死了。”

    萊莉找出醫藥箱熟練的幫我把折斷的臂骨一一歸位,打好夾板后又去找繃帶,但對我所說的事情反而不是很關心。

    “你……聽到這些不意外嗎?”我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我猜到了,給你看個東西。”萊莉從一旁拿過了一台筆記本電腦,“這是我拯救出來的一些神邸主電腦的資料備份,里面恰好有阿雅留下的最終遺言,甚至寫了關于約可的身份和她要與教皇大人殉情的想法……”

    我大致看了一下,阿雅雖然寫得有些亂,但卻很詳細。照這樣看起來,神邸的崩潰是早就埋下了禍根,也不完全是約可的問題,讓約可完全背負這個罵名的確有些冤枉他了。

    但這早已經不是我感興趣的事情了,我隨手合上了電腦探了口氣,黯然道:“萊莉,雖然你對我說,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但現在的我心里真的很亂,真的,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萊莉顯然也明白我的想法,沉默片刻道:“要是約可還在,或許他的占卜能找到我們的希望,可惜……”

    我忽然想起了約可臨死前的最后一句話,急忙道:“是的,約可死前的確對我說過,你的生命中依舊有一個希望的,你還可以選擇。可我卻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想……約可說的可能是教皇大人一直在追尋的……”

    “虛空逆流陣?”我和萊莉几乎是同時說出了問題的答案。

    沒錯,虛空逆流陣是傳說中可以讓時間逆轉的陣法,盡管從來沒有人試驗過,但這的確是現在唯一的希望。如果可以成功,不但可以完全扭轉我們現在的被動局面,甚至可以讓風葉復活,這不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嗎?

    可神邸大廈已經被炸毀了,想從那么一堆殘磚廢瓦中找出那五塊石頭簡直就是大海撈針一樣困難,更何況那里現在完全被軍方封鎖,想要進入無疑是自投羅網。

    萊莉似乎也意識到尋找主陣石的困難,隨即低頭不語。

    房間門輕輕被推開了,葉舞嵐向里面探頭后走了進來,忽然從身后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把彩色的石頭放在桌子上,睜著大眼睛問道:“主人,你們是要找這個嗎?昨天我原本只是想偷回定幻石的,可看到那里沒有人,就都給拿出來了。”

    “小嵐,你太好了,我愛死你了!”

    我興奮得有些忘乎所以,抱著葉舞嵐狠狠的在她圓圓的臉頰上親了兩口。葉舞嵐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被我親過的地方,忽然意識到發生了什么,頓時紅著臉跑掉了。

    “你現在連幼女都不放過了,真是墮落啊……”萊莉皮笑肉不笑的盯著我,搖頭晃腦道:“不過你似乎高興得太早了,別忘了要想發動虛空逆流陣,還需要一塊同心石,你要到哪里去找?”

    “同心石已經毀在那次爆炸里了。”我目光堅定的望著她,一字一句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用我自己來替代同心石。”

    萊莉搖了搖頭,嘆氣道:“你想過危險性嗎?就算真的可以發動,進入虛空逆流陣后不會有人知道將發生什么,也許可以時光倒流,也許……你再也回不來了。”

    “現在的情況也不見得好到哪里去啊。”我故作輕松的把玩著五塊主陣石,“但為了雪櫻,為了飄飄,為了你和在這里的其他人,我寧愿試一下。”

    萊莉默默的接過主陣石,無語的盯著我好久,點頭道:“我來畫陣,你去和其他人告個別吧。”

    我走出萊莉的房間,站在大廳里猶豫了很久,最后輕輕的推開了雪櫻的房門。雪櫻還在熟睡,我盡可能放輕腳步走到她的床邊,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靜靜的注視了她片刻,最終轉身離開了。

    “這么快就回來了?你不會真的只是簡單打個招呼就回來了吧?”萊莉對我的效率有些驚訝。

    “告別只會讓我對這里更留戀,何必呢?”我苦笑道。

    五色主陣石被分別嵌在了巨大陣法的五個頂點,隨著每一塊主陣石的嵌入,巨大的圓形符陣開始發出相應色彩的光華,五色彩光沿著符陣的紋理如潮水般涌動著,游離的各式能量開始急速向中心聚集。符陣中心的空間開始出現了扭曲,逐漸撕裂,一道黑色的裂縫出現在符陣正中,如同一張黑色的巨口般不斷吸噬著空間中的物體。

    “如果我沒成功,幫我照顧好大家。”我向緊緊抓著地板的萊莉笑了一下,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漆黑的空間裂縫中。

    ……

    裂縫撕扯著我的身體,四處都是被扭曲的畫面。

    在這些畫面中,我仿佛又見到了我這些年來走過的歷程。我看到了約可死前的笑容;我看到了神邸大廈崩塌的破敗;我看到了欣欣與冰星將暴風雪席卷了整個巴黎;我看到了我在龍翼的圍攻中苦苦掙扎;我看到了五龍山溫泉中趙楠裝鯊魚的狼狽不堪;我看到了美奈在日本時的極力追求……

    漸漸的,身體的疼痛令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記憶的畫面也開始支離破碎。

    忽然空間中飄起黑白雙色的羽毛,絲與幻在兩側張開雙翼將我圍在中間,替我抵擋著空間裂縫那恐怖的撕扯。記憶的畫面再次無比清晰的重組在一起,在我的眼前飛速的倒轉著,我如同手持著錄像機遙控般不斷倒退著往事,直到我發現這段記憶已經完全不屬于我。

    無法在繼續后退,眼前只有一個光亮的出口。

    我率先從空間裂縫中跳出來,絲與幻隨即消失在我的身后。

    這里似乎是一棟老式建筑的走廊,潔白的牆壁下方涂著綠色的牆裙,一塵不染的水泥地面似乎剛剛灑過水,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看著偶爾來往在其中的身穿病號服的人們,我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在一間醫院里,似乎這就是我出生的那間醫院。

    可為什么我會出現在這里?難道我不是想挽回風葉的生命嗎?

    “急診,急診!請麻煩讓一下!”

    几名護士推著一位孕婦急匆匆的從我身邊跑過,緊隨其后的一位男子擦肩撞了我一下,也沒有顧得上道歉便心急如焚的追了上去。

    風在天?我詫異的望著那名男子離去的背影,沒錯,真的是風在天!那剛才送走的孕婦應該就是上官鈴蘭!

    可……可……可我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按道理這個時候我還不曾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啊?虛空逆流陣居然將我送回了我出生前?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或許,虛空逆流的本義就是要將整個命運逆轉吧?”絲和幻自從完整后,思維都變得同步了。

    逆轉命運嗎?那么一切事件的起源……

    約可?!沒錯,造成這一系列蝴蝶效應的最終起源就是約可!

    我顧不得周圍人看我的怪異眼光,以最快的速度沿著走廊向醫院的入口處跑去,終于在剛剛跑出門口的時候遠遠見到了我要找的人。盡管此刻的他是一副標准的黑發黑眼的東方人形象,僅僅憑著孤傲的眼神和玩世不恭的神情我便一眼認出了他。

    約可!十八年前的約可·羅伊!!他真的出現,目標應該就是在這里的血煉夫婦。

    既然虛空逆流陣將我送到著十八年前一切開始的地方,我就不會再讓這人間的悲劇再次重演!

    我站在醫院的門口靜靜看著逐漸走進的約可,他也有些奇怪的看著我,似乎想了一會,兒,最終搖頭經過了我的身旁。

    “要去殺血煉嗎?”我冷冷道。

    約可頓時全身一顫,轉過身疑惑的盯著我,淡淡道:“你是誰?為什么知道我的目的?”

    “因為十八年后,你死在了我手里。”我如是回答。

    約可皺了皺眉頭,顯然不能理解我的話,但卻毫不在意的笑道:“既然你那么有信心,我就拿你當作今天的熱身戰好了。”

    約可的手中魔朮般的拉出了一排的黃紙符咒,在他還沒有催動咒文前,絲與幻已經在兩側雙雙展開巨大的羽翼,灰暗的領域再次籠罩在約可的上空。黑白雙色的羽毛在絲與幻的雙翼扇動下在空間中飛速急旋著,鮮血濺滿了醫院門前的地面。

    在約可的慘叫聲中,我轉過身去,因為我已經不忍心在看到約可第二次遭到這種殘酷的凌遲了。

    雖然在時間上來說,這可能只是他的第一次。

    這次出手是在人流出入頻繁的醫院大門口,見到這種情景,早就有人慌亂的去報警,更有膽小之人尖叫著直接昏倒。盡管這一切已經過于驚世駭俗,但我并不在意,因為我知道,過不了多久,我也將不能以現在的樣子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

    “你說……我十八年后是死在你手里的……現在我相信了。”約可笑了一下,再次艱難的翻過了身,他似乎很喜歡仰面躺著。

    “但現在你沒有十八年后了。”我也笑了。

    “謝謝。”

    “不用,我已經是第二次聽你說這個詞了。”

    約可的身體色澤逐漸變淡,最終消失在了空氣中,而我又一次見証了約可的死。對于約可來說,死是一種最為奢侈的追求,我居然讓他奢侈了兩次,他在九泉之下也要感謝我吧?

    我毫不顧忌周圍眾人驚恐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醫院內,憑著記憶找到了那十八年前的接生室。

    遠遠的就可以聽到接生室內產婦痛苦的喊叫聲,想必這里也有我的親生母親。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親生父母,一想到作為蝴蝶效應的源頭約可已經消失,也就意味著我將來可以在自己親生父母的關愛下成長,每每想到這些,我就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甚至迫不及待的現在就想見他們二老一面。

    可越是接近接生室,我的呼吸就越困難,心臟緊緊的抽搐在一起,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壓力要將我整個人壓碎一樣。要見親生父母的信念支持著我,我步履艱難的走過這一段在平常人看來并不長的走廊,一只手吃力的搭在了接生室的門上。

    一聲女人的尖叫從門內傳出,我的眼前頓時一黑,再也沒有了意識。

    ……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刺眼的光亮將我的意識重新喚醒,緊接著聽到一聲我即高興又害怕的聲音。

    “生了,恭喜了,是個男孩……不過怎么不會哭啊?怎么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苦大仇深嗎?”

    我出生了?我真的重新出生了,原來人類的出生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蝴蝶效應已經消失,我的父母雙親此刻都安全健在,想必在同一家醫院的風在天夫婦和血煉夫婦應該也已經安全生產了。我無聲無息的為他們抵消了整整十八年的災難,可惜他們根本不知道,也不可能來感謝我這個還沒有十斤重的小娃娃。

    唉~!虛空逆流陣雖然好,但副作用也是相當的明顯,被傳送的人會帶著被傳送前的記憶,在未來的十八年內,我會認得我身邊的每一個人,熟悉他們的一切,可他們卻再也不認識我,將與我行同陌路。

    人世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在你面前,可你卻不知道我是誰。

    或許世間萬事有得就必定有失吧?

    血煉夫婦的安全生產,就意味著我和風葉將不再擁有異體,一想到今后自己將作為一個普通人來度過,習慣了絲與幻存在的我不免有些失落,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哎?你聽到沒有,這個孩子會嘆氣?”

    “你聽錯了吧?”

    ……

    即便日子再難熬,時間也依舊按照鐘表指針的前進步伐馬不停蹄的不斷向前。

    十七年,歲月如梭,光陰似箭。

    我依舊是我,連名字都詭異的沒有發生任何更改,但我卻又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每每高中開學都會趕在夏季中最炎熱的一天,就好像老天成心和學生過不去,十七年前是如此,今天居然也是如此。

    “那個在校門口樹下長凳上坐的女生是誰啊?新生?”一個高年級的男生走了過來,問負責接待登記新生的一個男生。

    “哦,是部長啊,那個是今年新生,叫梁雪冰,還是今年新生中的前十名之一呢!”

    這個被稱為部長的男生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心中出現一個計划,整理了一下發型,以自認為最瀟灑的姿勢邁步向長凳走去。

    校門口突然一陣騷動。

    “閃開!!車子沒有閘!!!停不下!!***,我明明出門前檢查過了,怎么還和十七年前一樣……”

    校門口擁擠的人群兵荒馬亂的閃開了一條道路,隨即一個騎著除了車鈴不響剩下哪都響的破28自行車的身影風風火火沖了過來。

    但……人聲太嘈雜了,不是所有人都能聽見這個聲音的。

    某位仁兄再次首當其沖,做了剎車擋板。

    “啊~!部長,你沒事吧!!”先看到這個情況的接待處學生們一片驚叫。

    車子是停下了,但慣性作用依舊不會消失,這位勇敢的騎士被拋出后猛然在空中一個前空翻,以一條優美的拋物線軌跡划向樹下坐著的梁雪冰。

    一聲巨響把樹下的梁雪冰驚醒,睜眼就看見自己面前一個長相白淨的男生單膝蹲在地上,張大眼睛笑容燦爛的望著自己。

    “你……你干什么?”這么突然的出現一個奇怪的男生,作為一個女生驚慌也是正常的,更何況這個男生的笑容實在是過于燦爛了。

    但這個男生說的一句話更是讓她一頭霧水。

    “梁雪冰,我知道你不認識我,但很快我們就會是同桌的。”

    見梁雪冰一臉茫然的望著我,我得意的向他豎起了一個V字手勢,轉身向校門口跑去。

    十七年,除了沒有異體以外,我的樣貌和上一世几乎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我的親生父母待我很好,再也沒有了上一世要我自己獨立去打工的情況出現,而空閑下來的時間我總是獨自背起旅行包去深山修行,因為我知道未來的我還是要面臨很多困難,我已經無法在依靠絲和幻的力量,能夠依靠的只有我自己。

    歷史似乎無法被輕易改變,就像我那突然失靈的自行車剎車一樣,雖然那個剎車几乎就從來沒好使過。

    但有的時候歷史也會出現意外……

    “老大,我來了……你說的美女在哪呢?”一張舉世無雙的方塊臉氣喘吁吁的騎著一輛嶄新的自行車追了上來,嘎的停到我旁邊坐在地上不走了。

    歷史有時候真的很會開玩笑,上一世連二百分都到不了的趙楠居然能夠考入重點高中,八成可以歸結為這一世祖墳上冒青煙了。

    但這家伙喜歡看美女的性格依舊沒有任何改變,就連和上一世同款的數碼相機都因為這次的成功中考而提前拿到手了。

    “不在這兒,你進校門后往左看,最大那顆大樹的長凳……”

    “美女!還是兩個!”還沒等我說完話,趙楠猶如見到了蜜的蒼蠅一般端著數碼相機一馬當先的沖向校門口。

    兩個相貌完全相同的清秀女孩不知何時同時出現在了校門口,盡管剪了齊耳的短發,熟悉的樣貌神態還是讓我心中一緊。是風葉,雖然我不知道她們兩個到底那個是,但其中必定有我那上一世最愛的姐姐。

    “喂,說你呢,你看什么看啊?信不信我揍你!”

    我的身體不知何時完全不受控制的走到了兩人的近前,毫不顧忌的目光令其中一個女孩十分不爽,几步上前突如其來的一拳擊出,我條件反射的抓住她的拳頭輕輕向后一帶,女孩踉踉蹌蹌的沖出了好遠。

    另外一名女孩跑過去拉住了還要找我拼命的女孩,歉意的向我點點頭。

    “你是風葉吧?”我忽然笑了。

    女孩詫異的看著我,微微笑了一下算是默認,很快拽著另外那個吹胡子瞪眼的野蠻女離開了。

    命運讓我們再次的相遇,但和其他人一樣,她再也不記得我曾經與她一起度過的每一段時光。

    我搖搖頭,苦笑著自言自語道:“原來忘記一切并不痛苦,痛苦的是,你忘記了,我卻還記得。”

    回頭卻看見趙楠目瞪口呆的盯著我,忽然豎起大拇指,搖頭佩服道:“酸,實在是酸!你都可以給白塔牌陳醋做公告了……”

    “滾!”我笑罵著踢了他一腳。

    無論風葉是否記得我,但至少我今生可以在她身邊默默的守護著她,就像前一世她對我一般。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歷史大篡改的日子,校門口處再次發生騷動,而且這一次的騷動規模比以往都要大。大量的人圍聚在一起,不時發出低聲的感嘆,而且還是清一色的男生。

    “有情況!此等群狼聚集,必有美女出沒!我去探探道!”趙楠仗著身單體薄靈活的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很快一臉驚惶的跑回來,氣喘吁吁道:“老大,可了不得了,我看到神仙姐姐,而且居然還是一次兩個!你不去看看嗎?現在那邊都亂成一團了,還有人要簽名呢……”

    有那么夸張嗎?誰能有這么大魅力啊?

    我對這種事情一向不是很好奇,于是只是坐在原地沒有動,拿出隨身帶的可樂慢慢喝著。但眼見著人群緩慢的向這邊移動,隨即逐漸讓開一條通路,兩名光艷照人的靚麗美少女在其中手挽著手一邊說笑著一邊四下張望。

    這兩個女孩的美麗几乎已經不屬于人間,明明是孿生,但相同的相貌卻誕生出兩種不同的氣質,一人清純甜美,另一人艷麗婀娜。無論哪一人都足以傾國傾城,更何況兩人同時出現,殺傷力果然無與倫比。

    待我看清她們的近貌時,我一口可樂噴了出來。

    是絲和幻,血煉的孩子,十七年來我一直忘了把她們兩個當成人類給算上,大概是她們作為異體狀態的樣子在我心中根深蒂固了吧?

    幻居然看到了我,更讓我意外的是她居然拉著絲走了過來,盯著我看了片刻,忽然掏出一塊手帕幫我把嘴邊的可樂擦掉了。

    騙……騙人的吧?難道是她看我好欺負故意來逗我的?

    我們三人頓時成為了人群中的焦點,議論、惋惜、哀嘆、咒罵……人類能夠表現出的失望后的表現在這一時刻已經完全聚集在了我的周圍。我也拜幻所賜成為了眾矢之的,大量帶著家仇國恨般的殺傷性目光完全將我洞穿。

    大概是看到我坐立不安的尷尬表情有些不忍,絲將幻拉到身后,微白了一眼,嬌嗔道:“好了,開玩笑也要有個分寸,看把主人給嚇的……”

    主人?真是又懷念又邪惡的稱呼……

    “你們真的還記得我?”我的思維已經短路。

    幻和絲一邊一個忽然挽住我的胳膊,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將我拉走,低聲笑道:“你忘了嗎?虛空逆流陣會保留被傳送者的記憶,盡管我們兩個那是不是人類,但也是被傳送過來的啊……”

    我笑了笑,忽然背后一陣寒意,趙楠不知何時紅著眼站在我的背后,抹著眼淚叫喚道:“畜生!你們什么時候勾搭上的,還是一拖二,居然還一直瞞著我!我和你拼了!”

    雖然嘴上這么喊,但卻調頭揮淚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典型的口不對心。

    “主人你在想什么?”盡管已經成為普通人類,但還保留這原有記憶的幻依舊沒有改掉這個稱呼。

    “我在想,一切真的都會重新開始嗎?”

    絲凝望著遠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幻輕輕將頭靠在我的肩上。

    “那又有什么關系嗎……”

    ……

    寫了將近三年的書終于在今天徹底結束,小忍敢拿腦袋擔保絕對不會出現續集、外傳、篇外篇之類烏七八糟的東東。

    最后的結局出現的實在是很晚,距離上次截稿貌似過了兩個月?小忍也很為難,畢竟要在有限的字數中將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完,這對小忍的概括與填坑能力是個極大的考驗,小忍自認為將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過了,如果還是看不懂,那么請去檢查視力或是智力,如果都沒問題,那么恭喜你,你的電腦出問題了。

    本書的結局或許有些出人意料,沒有一個准確的結局,但小忍認為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也希望大家可以在吃飽了沒事干的時候暢想一下任何可能的結局,發上來共享一下心中邪惡的YY。

    小忍的第二本作品已經開始填坑,具體內容請隨時注意小忍的主頁公告或幻劍的公告。

    另外,小忍已經于2月27日正式領到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合法登記証書,女友也在蓋上鋼印的瞬間轉職為老婆,從此小忍在法律上已經正式淪為家庭猛男,在公認的婚姻墳墓中享受愛情的甜蜜。

    11月11日已經永久的告別了小忍的生活,祝各位也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我可以免費幫你們挖墳坑……
雨聖 發表於 2007-12-2 14:18
異體——我的緋色天空 修訂版 第二十四集(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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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活在後悔之中 但再怎後悔 也只是徒勞無功 與其呆在原地 到不如想看看 之後的路 曾經,那麼熟悉, 如今,回到原點, 陌生,糾結著心。 原來,在我心裡,已習慣有你,無法消滅的曾經。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光頭,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