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 不死醫神 作者:幽谷聽泉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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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拉 2007-12-31 16:36: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3 222060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3 15:20
卷十三 魔界真神 第十四章 比翼連理
    「不!」漢瑁臉上一陣扭曲:「環!告訴我,你是被逼的!告訴你,你剛才所說的一切也都是被逼的!這不是你的真心話,你有難處,更怕連累到我們,才用這樣的話讓我徹底死心,然後遠離一切危險,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楊玉環冷笑一聲,雙手上托,左手聚成一小團水球,右手出現一條長約尺許,金鱗閃閃的蛇,說:「你看我身上有什麼禁制嗎?你看我的樣子像被逼的嗎?李瑁,這是現實,不是你平時看的那些玄幻小說。就算是那些橋段,你也不是男主角,我也不是女主角,哪有那麼多的難處不能說?」

    剛解開心神封印的漢瑁如遭雷擊,整個人傻子那裡,自言自語地說:「莫非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莫非這世界只有權勢,沒有情感!」

    在他的身周,瀰漫的土元素不斷集結、分散,形成一團團土黃色的小氣旋,在氣旋的中央,空間扭曲,絲絲黑色的魔氣從中冒出,向漢瑁撲去。他身上的龍威戰甲一陣抖動,光華隱約閃動,將撲來的魔氣隔在離他身外一尺左右的距離。

    魔氣並不氣餒,不停地左衝右突,想破入龍威戰甲的光華。隨著魔氣越聚越多,漢瑁的眉心烏光一閃,也冒出一縷暗黑能量,壓制著身上龍威戰甲的光華。兩相夾攻,龍威戰甲的光華越來越弱,眼看著就要滅去。

    魔化?漢瑁心神在自我封閉時已被心中的悲憤給折騰得七零八落,重加上剛才深入靈魂的鬱悶,居然讓他牽動嫉妒天魔氣息,在四周變異的地元素作用下,打開嫉妒魔界之門,吸取嫉妒魔氣。若是魔氣入體,他勢必狂化,在經過一場殺戮之後,最後的結局會因為肉體承受不住狂暴的魔氣而自爆。

    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推測而已,有張崇弛在,又豈會看著漢瑁魔化?他手一揚,噬情珠已塞到了漢瑁的手中,烏光閃動,讓漢瑁的臉色略略平息一點。一隻醫神金針化為一頭小小的六牙白象,沒入他的眉心,讓暗黑能量一弱。

    象,負重行遠,不管受到多少打擊,只要還能站得起來,就要向著自己的目標前進。像針一出,讓漢瑁的精神一定,又復黯然。

    張崇弛沉聲說:「三姐,你看看大哥為了你,都成了這副模樣,你還忍心當面刺激他。我認識的三姐雖然功利,可不會如此不看場合,在於己無害的前提下,絕對是樂於助人的,而不像現在這樣損人不利己!」

    「因為你的三姐並非原來的三姐!」說這話的不是楊玉環,而是彩虹織女,目光如電,壓得楊玉環往後一縮:「一個被下了絲偶術的人,只要照著主人的意思辦事!早已忘了自己是誰!」

    絲偶術!傲慢魔界的神奇魔法之一,中了絲偶術的人雖然看不出異樣,甚至連記憶和行為都跟原來一樣,只是失去了自我意識,完全憑著施術的人意志行事。受術之人是偶,施術之人是宰,他們之間,以絲偶術的天然心靈感應為絲,雖在百里之外,也能操縱對方。

    張崇弛臉色一冷:「路西發?」

    楊玉環嬌笑一聲:「你倒是反映得快!沒錯,偉大的路西發主人已看到了你們,你們只有兩條路,投降或滅亡。」

    張崇弛喟然說:「難怪路西髮帶著鬼族第二軍團上了岸以後,只知道他們往南走,很快就失去了蹤跡,想不到居然跟劉氏集團搭在了一起,還饒上一個魏忠賢,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

    「不是鬼主意,是魔主意!」楊玉環說:「主人早已預感到大時代的到來,轉世神魔或紛紛甦醒或完成傳承,神魔界和塵世下界都將面臨血與火的洗禮。到在此之前,那些表現太過突出的東西都會被時代的風雲一一抹平,只有在低調中壯大,才是最後的勝利者。鬼族又怎麼樣?鬧得最凶的第三軍團已全軍覆滅,第一軍團也死了一半多,短期內只能和陶家合流,無力外擴。可是主人帶領下的第二軍團,到目前為止,死傷不足十人,已佔領的東南大片江山,這就是本事!」

    張崇弛冷笑說:「這麼好的生意,為什麼不拉人一起做?估計路西發也是不信任別的鬼族吧!三明治練的是傲慢魔氣,只要重上一層樓,修入魔界,到時候還會不會對尚未完成回歸的路西發如此尊敬,可是個問題。第二軍團外其他鬼族又在懶惰天魔瑪蒙的控制之下,瑪蒙雖然已絕了徹底回歸的念頭,但佔領了鬼帝肉體的他,起碼在現階段比路西發要強大。這種情況下,即便是驕傲的路西發也不可能一人包打江山,只好在人族中找代言人了。是也不是?」

    楊玉環的臉色有點難看:「你果然就是黃五子和殺戮暗魔!」

    張崇弛哈哈大笑:「你醒悟得倒不遲!」

    楊玉環嬌笑著說:「好個銀針醫師!好個殺戮暗魔!如你能投入我麾下,異日我一統三界,封你個人界皇帝或者送你個神界之主玩玩,這主意怎麼樣?」

    「不好!」張崇弛突然轉臉對彩虹織女說:「姐,準備好了嗎?」

    彩虹織女燦然一笑,眉心一道彩光直貫楊玉環眉心而去。雖然這鬼地方,除了地魔法之外,其餘魔法都會受到限制,但像絲偶術之類精神魔法,除了以魔法去破之外,還可以用精神強行攻破。彩虹織女神屬的神格已完全恢復,甚至在風神的加持之下,已到了使神的境界,要破除幾里外路西發的控制還是勝任的。

    就算她不勝任,張崇弛也不會袖手,龍、鳳、龜、麟、白澤、飛黃六枚醫神金針,閃電似地將楊玉環定在原處,三色鬥氣夾雜著強大的心神意識,向著虛空斜斜切去。

    物理攻擊對精神控制無效,但空間的距離能削弱精神控制。張崇弛直接以神鬥氣破碎虛空,在楊玉環頭部四周斬開幾道空間裂縫,將她與控制者的距離無限拉開,配合彩虹織女的神格救贖,在瞬間就破開了楊玉環的絲偶術。

    幾十里外的靜室裡,打發走了魏忠賢和劉備的路西發喉頭一甜,溢出半口漆黑的血,自言自語地說:「居然是完整使神神格!不對,諸神界的主神和從神沒有一個完成回歸,根本不可能打個神界封印,這個使神是哪裡來的?不過,使神了不起嗎?別忘了那地方可是神滅之地,一個如無必要,連主神和天魔都不意願去的地方!」

    絲偶術一破,楊玉環的眼前一陣迷惘,續之是一片震驚之色。在絲偶術下,她的一切行為和經歷都記得清清楚楚,這番想來,自然不知所措。

    「吼!」漢瑁眉心的醫神金針一震,外退了半寸,渾身發出絲絲的暗黑色霧氣,與龍威戰甲外的嫉妒魔氣相呼應,一吸一張,看起來很是詭異。

    「瑁!」楊玉環臉色頓時一清,快步走到漢瑁的對面,正色地說:「我愛你!」

    僅僅三個字,漢瑁扭曲的身子一僵,嘶聲說:「你!吼!你是誰?憑什麼說愛我?」

    「看著我!」楊玉環聲音一高,帶著點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瑁!看著我的眼睛!跟我說,我愛你!」

    「環!只有環才配說我愛你!」漢瑁一陣虛弱,喃喃的聲音像是犯了錯的小孩。

    楊玉環眼中淚花四濺:「我是玉環!我是玉環!瑁!我愛你!還記得嗎?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漢瑁精神一振:「環!你是環!你說我愛你?」

    「是!」楊玉環見他的精神有點清醒過來,用力地點頭。

    漢瑁顫抖著雙手,艱難地伸向楊玉環。楊玉環連忙將自己欺霜賽雪的雙手擱在他的手中,說:「我回來了!我愛你!」

    漢瑁眼角沁出兩滴淚水:「我也愛你,環!」說完最後一個字,他整個人像是被什麼給抽空了一樣,身子一軟,就倒了下來。

    張崇弛搶前一步,扶著漢瑁,迎面正見楊玉環焦急地臉:「大哥怎麼啦?」

    張崇弛在他的脈面上一摸,又翻了翻他的雙眼,說:「大哥沒什麼問題,就是情緒起伏太大,耗盡了精神,只要好好調養,過一段時間就是生龍活虎模樣。」

    「那就好!」楊玉環鬆了一口氣:「我們快走!」

    「走?」彩虹織女苦笑一聲:「我想我們暫時走不了了!」

    透過房間的門,可以看到小屋中央,冒出一根土黃色的石柱,半人來高,上面刻著黑色的咒文,如龍似蟲,上下游動不已。石柱放出一股強大的威壓,逼得張崇弛放出神鬥氣,才堪堪護住漢瑁和楊玉環.

    「這是什麼東西?」楊玉環感覺到體內的水元素一陣搔亂,根本不受魔法力的控制。

    「地神柱!」張崇弛歎了口氣說:「原來就連外面佈置的六枚地靈石也只是做做樣子的,大地載物,空間無限,地神柱一出,再加個地系魔導師,就連禁咒也可以在短時間內完成,看來主人是不打算讓我們離開了。」

    「說得很對!」在木屋頂上,老槐樹上,坐在一位身著土黃色衣服,臉色臘黃、黃發黃須、黃瞳黃眉,整個人像是泥漿裡撈出來的老傢伙,雙手之間,不斷地流動著土黃色的神文字,對著下面的木屋虛虛按去。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3 15:20
卷十三 魔界真神 第十五章 紅顏禍水
    神文字落下,所過之處,地元素狂肆暴虐,將整幢木屋化為土灰,只剩下一片赤地,中央是剛剛升起的地神柱,在地神柱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張崇弛和彩虹織女正全神貫注地警備著,在他們身後,是楊玉環,抱著虛脫的漢瑁。

    張崇弛抬頭看了一眼那老傢伙說:「不知老爺子有何指教!」

    「指教?」老傢伙手指一彈,在他前面生成的一顆不斷旋轉的土球:「我不是來指教的,只不過我收了別人的好處,要殺掉你們幾個而已。」

    不愧是地系魔法師,說話就是實在,幹起事來就更實在了。老傢伙手中來回搓著:「地勢空,君子以厚德載物,地神,我以你之名,命令所有感應到我的地元素,集結起來,去對付你的敵人吧!」他面前的土球應聲彈出,正嵌在地神柱中央。

    地神柱光華一閃,方圓千米之內,所有的能量元素都被牢牢地縛在大地之上。張崇弛開始覺得腳下的大地微微抖動,越抖越厲害,甚至像波浪一樣起伏不定。

    禁咒,地系禁咒「縛靈埋骨」發動時,那將魔法範圍內的所有生物給活埋掉。張崇弛和彩虹織女受地神柱影響,根本不可能逃離出禁咒範圍。如今,縛靈已成,幾個人就如同掉入了蜂蜜中的蟲子,連腳都提不起來。當腳下的大地震動到一定範圍時,就可以翻個滾,將現在地面的一切埋入地底百米以下。

    老傢伙一直未放鬆,在手裡還閃爍著隱約的魔法光芒,就等著有人反抗時,隨時補上一記,誰知張崇弛和彩虹織女像是被嚇傻了似的,一動不動,直到地面有的地方已經開裂,射出隱隱的紅光時,他才確信,今天這幾個可憐的傢伙已死定了。

    果然,大地翻轉,將張崇弛等人深深地埋了下去。老傢伙才從老槐樹上跳了下來,拍拍手說:「可惜了,四個風華正茂的小伙子。若不是那傢伙開出來的條件實質是太過誘人,我老頭子也不會昧著良心,幹這種殺手的活。不過,你們放心,等我老頭子獲得地神傳承,成為魔法神時,定當為你們報仇!」

    楊貴妃死,死在馬嵬坡的一顆老槐樹下。至於原因,無非是因為她進宮後,漢皇由以前的英明神武變得逆行倒施,致使天下叛亂四起,印證了一句話:「紅顏禍水。」對於這樣的女子,不加以懲罰,無以對天下百姓,於是,漢國皇帝劉備一聲令下,將她絞殺在馬嵬坡,還天下一個公道。

    這是從漢國方面傳出來的官方消息,讓沈萬三看得冷笑不已。明明是漢皇先變得驕奢淫逸,不可理喻,才逼得楊玉環進宮,到頭來卻將責任全推到一名弱女子身上,這也算是深藍寶石大陸的傳統吧!就像萬年前,第一強國大周滅亡時,也將責任推到一名叫褒擬的女子身上,這種找替罪羊的事,文人學者早已煉得爐火純青。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賬暖渡春霄。春霄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靠,這傢伙為何不乾脆改寫黃色小說,比這可帶勁多了!」李廣將秘報往桌上一丟說:「你的真實消息呢,該不會也是這樣寫吧?」

    沈萬三搖頭說:「自古官方消息,有幾個是真的。別的不說,張崇弛哪裡去了?別人不知道,你我可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們是找楊玉環去了?結果沒有半個字提到他們,這正常嗎?」

    李廣說:「該不會是他們出事了吧?這下子問題可大了!我那族侄李靖已經急書求救了。再過三天就是中原國新皇登基的日子,這攝政王卻不見了影子,讓大臣們向誰稟奏朝政?」

    沈萬三敲著桌子說:「據我們布在外面的探子傳訊,當時魔導師黃巢發動了縛靈埋骨禁咒,張崇弛連反擊掙扎都沒有,就被埋在了地底。」

    李廣一驚:「這就是你選定的人?兩個,先了兩個,一個橫掃千軍如卷席的死在了睢陽,一個給天下帶來平等和幸福的被埋到了地底,接下來暗夜飛鷹組織該輔佐什麼人?」

    「你慌什麼?」沈萬三沉穩地說:「問題就出在張崇弛連反擊掙扎都沒有的份上。在馬嵬坡,雖然地元素一枝獨秀,但鬥氣和其他魔法並不是完全不能用,只是威力要小上十倍百倍。以張崇弛和他身邊那個似乎非人的存在,至於連掙扎都沒辦法嗎?」

    李廣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他們留了後手!」

    沈萬三踱了兩步:「這個我不敢肯定。也許是因為他們發現了什麼,才會如此出牌。死了,死了,一死百了,誰還會提防一個死人?」

    不愧是與五斗先生齊名的識寶萬三,他猜得雖不完全正確,也八九不離十了。張崇弛沒有反抗掙扎,並沒有什麼老遠老遠的打算,而是覺得這才是脫困的最好辦法。

    在馬嵬坡,黃巢以地系魔導師的實力,在地神柱的增輻下,配合特殊地環境,居然發動了縛靈埋骨禁咒。張崇弛和彩虹織女的能力卻一再被壓抑,也許盡一切力量能夠破除縛靈埋骨禁咒,但他們可不敢肯定,在黃巢後面還有沒有另外的殺手鑭。萬一在大家氣竭神疲時,來一招更大的殺招,大家只好重入輪迴了。

    以張崇弛對路西發的瞭解,那個另外的殺手鑭多半是存在的,這使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當縛靈埋骨咒引動地光出現時,彩虹織女的神識已發現,在馬嵬坡地下五十米開外,已不受馬嵬坡神滅怨氣的影響。在那裡,光暗地火水風雖然多少有別,但已處於平衡狀態,不像馬嵬坡那樣變態。

    既然如此,就乾脆借縛靈埋骨咒將自己埋入地底好了。百米以下,受大地天然的擠壓,就算神騎士或魔法神也是死路一條,但對彩虹織女這個風神屬卻不成問題。當大家被埋入五十多米時,彩虹織女身上彩光一閃,雙手硬生生地在泥土中擠開一個活動空間。

    「無所不在的風,我以神靈的名義,召喚你們。在這暗無天日的空間裡,構造天空和雲彩,展示世界的美麗吧!彩虹結界!」一縷縷彩光從彩虹織女的指尖冒出,推開四面不斷翻滾,像熬開了膠膏的泥土,在三人一神周圍閃爍漲大。

    隨著他們向地底越沉越深,整個彩虹結界也越擴越大,漸漸地成了頂部最高處約七米,直徑約五十米的穹形結界。在結界中,流動的彩光隨聚隨散,按著彩虹織女的意思,時而成桌,時而成椅,夠這三人一神坐下來打圈麻將的。

    「好美啊,姐姐這是什麼魔法?」女人對美麗的東西向來沒什麼一分免疫力,即便楊玉環也不例外,當貴妃期間,是見過不少奇妙的東西,可誰見過彩虹構建的穹頂和傢俱?那份四處飄蕩的虹影,讓人感覺根本不是現實,而是突然墜入的一場美夢。

    彩虹織女傲然說:「這是姐姐最強的結界,彩虹結界。除非是使神以上的力量,否則誰也別想強行攻破,小小的縛靈埋骨,也想要我們的命,做夢吧!」

    楊玉環在心裡打了個突,就不敢再問下去了。一個只有使神以上力量才能打破的結界,恐怕只有同樣身為神靈的傢伙才能施展。楊玉環比誰都清楚身居高位者的品性,伴君如伴虎,何況比君王還有不知高多少的神靈,奉承好了,也許有不少好處,但若有一個閃失,讓你哭都來不及。

    倒是張崇弛沒這個心理阻礙,隨口說:「姐,那接下來怎麼辦?該不會老在地底呆著吧!彩虹結界雖美,也不能呆一輩子啊!」

    彩虹織女說:「就是你想呆一輩子,我也不答應。以我的神力,至多支持彩虹結界七天,時間一到,我們還在地底的話,就等著被活埋吧!至於怎麼出去,你想辦法吧!老想著依靠別人,只怕今後再也沒有進步的可能。」

    張崇弛點了一下頭,陷入了沉思之中。要從百米之下的地底出去,有七天時間,對於恢復了鬥氣的神騎士來說並不困難。問題是出去以後幹什麼?回中原國執政嗎?張崇弛自問自己根本沒有這個天賦,這幾天下來,還沒正式執政,光看三公的批文就讓人快弊瘋了,看來只有漢瑁這個正主出場了。

    中原國事了後,該去找夷光了吧!從智寧國傳來的信息探測,老妖貓、化蛇、冰霜封印精靈和夷光現在該是在水神宮殿裡,設法獲得水神神力,完成整個水神傳承,使西夷光成為新的主神。

    這些事本來都是順理成章的,可自打冒出個路西發來,就讓張崇弛心裡一直犯嘀咕。這傢伙陰險狠毒,冷不丁什麼時候跳出來,咬你一口就是入骨入髓的,不能不防啊!

    正在他思考之時,下沉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看樣子該是到百米以下的地底了吧!還沒等他鬆口氣,彩虹織女突然驚聲說:「不好!」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3 15:22
卷十三 魔界真神 第十六章 命運之輪
    的確不好,在地底,一團濛濛的青光,旋轉如輪,大小也像一隻中等的車輪,正向上迎了過來。青光與彩虹結界的彩光一觸,立即像燒紅了的尖刀剖在一塊黃油上,將彩虹結界剖了開來。彩虹織女頓覺心頭一悶,臉色赤紅如火,咬緊的牙關間滲出幾滴金色的血液。

    彩虹結界一破,四方的泥土便蜂擁般擠了過來。彩虹織女正想再次出手時,那只青光輪一轉,似乎在中央張開了一隻眼睛。在那隻眼睛的注視之下,彩虹織女腳酥手軟,連一絲氣力都沒有,整個人向後倒去,心裡狂叫「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跟彩虹織女的狀況相比,張崇弛似乎要好一點,至少他感覺不到青光輪那股強烈的威壓。現在體內的鬥氣運轉自如,魔法力也恢復正常,見彩虹織女不濟,自然是該他出手了。

    「護!」他雙手交錯胸前,又向兩翼慢慢分開,三色神鬥氣從渾身百穴中噴湧而出,在他周圍形成一個護罩,將彩虹織女、楊玉環和漢瑁護在中央。

    「哼!」從他的鼻中噴出兩道綠色的氣流,天外罡風應聲而出,攪動著護罩內的風元素,形成來回運行作,又與外界交流的小型空間,至少保證護罩內的幾個人不會活活憋死。

    在張崇弛出手時,青光輪一停,似乎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不斷地努力,就像是一隻花貓看著爪中不斷掙扎的老鼠,在臉上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貓戲老鼠?為什麼明明只是一個青光輪,當它停下來時,連光華的流動都跟剛才一樣,卻讓人在心裡陡然生出一種感覺,這只青光輪是有生命和智慧的,它甚至能讓他人直接感覺到自己的感受。

    「是它!一定是它!」彩虹織女驚駭地說:「弛弟,一定是它殺了地使神,才使馬嵬坡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天哪,這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恐怖的存在!我們……」

    「我們不是地使神!」張崇弛大聲地回應,將彩虹織女後面越說越弱的話給吞沒了:「不敢是什麼樣的存在,都不能使我們不戰而退!也許,它能徹底消滅我們,但在此之前,我們仍然是不可屈服的!」說著,身子往前一挺,擋在了彩虹織女的面前。

    恐懼如潮水般將他整個給吞沒了,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平時高傲鎮定的彩虹織女表現得如此失態。那恐懼感一波接著一波,不斷地沖刷著人的心靈,直到將人的思想衝擊得空白一片。張崇弛手中金光一閃,大椎、命門、檀中、百匯……幾支金針毫不留情地貫入自己的體內,劇烈的疼痛頓時瀰漫全身,讓他每一根神經都變得異常脆弱和敏感,就連鬥氣護罩中的風吹到身上,都如無數的小刀在猛割。

    借助無窮的痛楚,讓張崇弛暫時抵住了恐懼,身子一動不動,雙眼直視著青光輪中若有若無的眼光,神色緊毅。張崇弛不高,一米七剛出頭的個子,比起普通騎士動不動就一米八還掛零的個子無疑顯得有點瘦弱,但這一刻,在彩虹織女的眼中,卻如天神山脈一樣偉岸,能躲在他身後,那種受保護的安全感讓她從心底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幸福總是比痛楚更能抵禦恐懼,彩虹織女從張崇弛的背後斜斜地伸出一隻手,五指一握一張,重複了五次:「以我風神之名,召集春風之柔和,化解冷冷冰寒,溫暖眾生心靈!護!」

    一縷春風從張崇弛腳底而生,柔軟卻韌性十足,一寸一寸地向上,漸漸地佈滿了張崇弛的全身,讓他的臉色稍稍平和一點。

    青光輪突然加速一轉,所有的威壓消失得乾乾淨淨,張崇弛和彩虹織女只覺得前面一空,像是一拳打在了空處,又詭異地反彈了回來,身子反向被壓入泥土之中,吱吱作響,鬥氣風魔法頓時消失乾淨。還好有天外罡風的及時回轉,漢瑁又有龍威戰甲在身,三人一神雖都受傷不輕,但還不致於馬上死亡。

    青光輪抖了抖,彷彿是在笑,笑有人自不量力,在它面前還不臣服乞憐,居然想掙扎自保。這的確是它的意思,沒有任何說明,可每個人就是清清楚楚地知道這是它的意思。

    張崇弛忍不住對青光輪強行開口說:「臣服乞憐就有用嗎?對於本來就不把生命放在眼裡的存在,任何生命的臣服乞憐並不能增加你的成就感,正如殺死生命也不會讓你有負疚感一樣。」

    「憑什麼說我不把生命放在眼裡?每一個生命的誕生,我都精心地為他們安排好了一生的路,這世上還有誰比我更在意他們的?」想不到青光輪居然還會反駁。

    在沒了威壓之後,張崇弛的鬥氣又一點點滲出體外,加上彩虹織女勉強放出的魔法,總算撤出了一小塊地方,讓三人一神擠在中央喘了口氣,說:「既然在乎生命,為什麼又要殺我們?別說你沒有殺意,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你心中的殺意!」

    青光輪左右晃晃,像是在搖頭:「我並沒有殺你們,只是你們偏離了自己的路,我只是糾正一下而已!」

    「糾正?」張崇弛訝然說:「每個人都在走自己選擇的路,對自己負責,哪來的糾正!」

    「你錯了!」青光輪的聲音透著威嚴,絕不允許反駁:「你,張崇弛,本該成為深藍寶石大陸空前的醫神,雖然不能成為真正的神靈,但醫術通天,門生遍地,門下三千弟子,七十二賢人,將開創一個全新的時代。漢瑁,中原國皇帝,將一統深藍寶石大陸,平定當前亂局。成為百族聖王,定天下百年和平。楊玉環,本該與已死的漢皇絕戀,以身相殉,長恨千古。彩虹織女,本該繼續受到諸神封印,不得干涉塵世下界。可你看看你們現在,你一個醫生,不好好學習醫術,到處跟著人家玩政治的瞎攙和,到現在也才收了兩個弟子,獲得銀針醫師稱號,要完成你的預定之路,要多長?漢瑁還跟楊玉環愛的死去活來,大要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架式……」

    「夠了!」張崇弛打斷青光輪的喋喋不休:「這是我們自己選定的路!」

    青光輪輕歎一聲:「你們錯了!沿著現在的路走下去,你們只能走向毀滅,所以,我要讓你們重入輪迴,糾正命運的偏差,重新回到正軌上來!」

    說話間,青光輪中放出幾縷光華,往他們身上一照,將他們完全禁錮在面前一動不能動,只有張崇弛還在嚷嚷:「憑什麼一定要走你選擇的路?就算是父母,以愛的名義,強迫子女按自己的意思去選擇人生,最後帶來的也是幻滅和痛苦。你憑什麼為我們選擇人生之路?就算是命運,也有人在抗爭……」

    「有的人命中注定一生抗爭,但那抗爭本來就是他的路!算了,跟你們這些人解釋不清,誰又能理解我這恆古以來就存在的超卓智慧?」青光輪自憐地歎了一聲,從中央探出四根銀色的針,分別向三人一神的眉心刺去:「銀針一落,重入輪迴,我會引導你們的來生再走上輝煌之路!」

    就在銀針快壓到眾人的眉心時,突然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地傳來紅色的細粒,飛快地沒入青光輪中。青光輪一振:「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我馬上回歸!」

    快來是有急事,青光輪連最後的殺招都沒使完,在原地散得一乾二淨。四面擠壓過來的泥土飛快地將三人一神吞沒在百丈地底,像是從來未曾發生過這麼離奇的事。

    在遙遠地九天之外,一隻金翅橫空,覆壓三千餘里的大鵬鳥身上站著一個身高百丈,金光閃閃,照得遠近一片輝煌的人影,手中軒轅劍斬動,八道鋪天蓋地的劍光組成無窮無盡的輪迴,向虛空撞去。每一撞擊之下,虛空就如同被重錘敲了一下的玻璃,碎紛紛地落下,又被新生的虛空所取代。

    「騎士主神岳鵬舉,你到底在幹什麼?打破九天護罩,你想讓三界毀於一旦嗎?」在虛空中,一個不怒而威的聲音如雷般翻滾遠近。

    「打破虛空又何妨?沒了九天護罩,這個世界將會與異界融為一體,強大無比的異界生靈將統治一切,這個世界的生靈將永遠出頭之日。不過,這些都是你說說而已,誰知道是真是假?我岳鵬舉倒要看看,這天外之天是個什麼模樣!」金翅大鵬鳥背上的岳鵬舉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斬得更瘋了。

    一極、二儀、四象、八卦、六十四卦,在劍尖一個接著一個地生成,各自定位,高可千丈,裡面光華躍動,似乎自成世界。以整個世界之力橫行虛空,浩然之氣,幾乎攪動著整個無窮虛空,連那些被封閉的神魔界都紛紛抖動。

    「你瘋了!有這力量不去打開騎士神界,居然在這裡胡鬧!」虛空中的聲音又驚又怒,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光帶在虛空中驟然浮現,將岳鵬舉的浩然之力牢牢托住。

    「行了!我不過是試試手而已,沒想到要挑戰你的威嚴,這就回騎士神界去嘍!」岳鵬舉突然哈哈大笑,雷聲大,雨點小地一收軒轅劍,拍動著座下的金翅大鵬鳥,轉身就消失了!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3 15:23
卷十三 魔界真神 第十七章 潛龍出困
    在一片原野上,當落日餘暉再次照耀在張巡墓上時,在墓碑的不遠處,幾名鬼族在指指點點:「奇怪了!當年天皇三明治給魔神鬥士立碑時,可不是這模樣,誰那麼大的膽子該改?」

    「難說,這深藍寶石大陸還真是藏龍臥虎,我們一路打下來,每次在快佔領一個地方時,就會冒出一個難啃的骨頭,鬧得現在上不上,下不下的,天皇陛下才不得不暫停擴張,先整軍鞏固已佔領的地方,按跟陶家的約定,分平天下。也讓我們出來樂樂,喘口氣!」這個鬼族算是有點見識的,說的頭頭是道。

    「切!」有高明的,就有對高明嫉妒的,另一個鬼族冷笑說:「最瞧不起那些人族,高人高人,平時連人都看不到!都快被人家打完了,才冒來,平時干麻去了?我估計這個碑也是那些個高人改的!」

    「豈有此理,我鬼族立的碑,還給人改了!我要改回來!」有衝動型的,身後六隻蝙蝠翼一張,飛撲向石碑,手中烏光閃動,暗黑腐蝕魔法已然準備完畢。

    眼前著,那雙烏黑的爪子要按到石碑上了,突然石碑一陣晃動,向下倒去,正洋洋得意,還想回頭擺個架式的鬼族像拍蒼蠅一樣拍在了地上,只剩下露在外面的兩隻腳在不斷動彈。

    趕快救人,其餘幾個鬼族連忙出力的出力,施法的施法,才算將石碑下的鬼族給托了出來。死是死不了,鬼族的身體強悍程度跟低等的魔獸有得一拼,可也不好受,五腑離位,七竅流血,手腳骨折,起碼在半年內生活不能自理。莫非魔神鬥士精氣所在,連石碑也不能亂動。幾個鬼族正疑神疑鬼,腳下的大地又微微震動,甚至從地底還傳來「轟轟」的悶響。

    地震!在鬼族四島,地震那是常有的事,不過一般來說,也就大地抖幾抖,哪見過這般雷聲轟鳴的?一個個便拉著重傷的鬼族,展開蝙蝠翼,飛遁而去。

    不過,這回地震也奇怪,聲響大,但波及的地方極小,始終限在張巡墓碑倒下這個地方周圍百米之內。大地抖了再抖,像是下面有隻巨獸在不斷地翻身。漸漸地,那隻巨獸大概也累了,便停止了折騰,在原來墓碑倒下的根部,出現一個洞。

    在洞裡,探出兩個腦袋,一個金色帶綠點,一個綠色帶金點,全都是菜青蟲的放大版。兩個腦袋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才咕咕地叫了幾聲,從洞裡一跳而出。在它的後面,幾個泥人也跟著鑽了出來,全都土頭灰臉,衣裳不整,狼狽至極。

    可他們現在根本不注意自己的形像,只是對著天空深深地吸氣,老半天,才有人歎了口氣說:「想不到地上的空氣如此鮮美動人,陽光如此溫暖煦和!」

    「撲哧」有人笑了:「陽光還是那陽光,空氣還是那空氣,平時不覺得,只是我們從地獄邊上轉了一圈回來後,便覺得自己這些尋常的東西是多麼迷人。」

    「好了!別說大道理了!」終於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容顏了,慘叫一聲:「快找地方洗洗休養吧!我們這副模樣怎麼見人啊!」

    「說的也是!」回話的人重點卻不在容貌上:「我們幾個可全都油盡燈枯了,現在要是來一銀級靈獸,就能幹掉我們四個,還是找地方休養吧!」

    有人坐下了:「我可走不到了,這四處荒野的,到哪裡找可供休養地方?」

    「必須走!」有人指著倒下的墓碑下壓著的一片衣服:「這是鬼族常穿的和服,如果我料得不錯的話,我們剛才出來時,有幾個鬼族在場,不過被墓碑一倒才嚇走的。萬一,他們再來查探,發現了我們,你說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有人苦笑說:「還能什麼樣的結果,當然是大卸八塊!該死,可憐我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那還不走?」

    「走,怎麼走?我真的走不動啊!如果鬼族回來,你以為憑我們現在的速度能趕得過他們?」

    「天水王蛇呢?」

    「不行了!連鱗甲都被拆了一半,正在寵物空間裡休養呢,現在召出來,萬一引來個靈獸,估計會被吃了進補!」

    「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

    「一客不煩二主!那小傢伙也吃了我們不少晶石、靈丹,就由它出力了!」這話一出口,那條胖乎乎的菜青蟲一個踉蹌,趴在地上動也不動了。

    有人走到它身邊,拍了拍它說:「現在祥水空間也被那青輪給破了,如果沒有我們的晶石靈藥,還餓不死你?趕快幹活,幹得漂亮的話,就有吃有穿!」對菜青蟲來說,穿是沒什麼概念,可一說到吃,就眼睛一亮,巴巴地看著拍他的人。

    「好啦,好啦,受不了你,居然饞成這樣,也算是一奇跡!」一連串的抱怨後,丟出六枚地靈石,組成六芒星陣狀,不斷地盤旋吸張。菜青蟲仰天咕咕兩聲,像是在大笑的樣子,小嘴一張,不知使了什麼法子,居然硬是將比它腦袋還大幾倍的六芒星陣給吞了下去,打了個飽嗝,上竄下跳地舞動起來。

    先是從地上竄起,扭動著身子,在空中打了兩個交叉的圈,又在地上畫出同樣的圈圈。那舞姿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慘」,配合菜青蟲圓滾滾的身子,讓四個泥人中的兩個退得遠遠的,一副要噁心的樣子。

    舞跳不了多久,從遠處傳來一片馬蹄聲,八匹耳如竹削、頭輕頸長、四蹄粗大如碗的駿馬踏雲破霧而來,落到眾人面前時,齊齊仰天一嘶,四蹄一收,片塵不驚,沉靜如石。

    「這是什麼馬?居然比漢皇陛下所收的寶馬更勝一籌!」這年頭,總不乏識貨的人。

    還有更識貨的呢:「你看看這些馬的腹部,全長有鱗片,背上一根黑線從頭頂直貫尾部,頭顱長,雙目有神,頭頂隆起如角。雖然不是什麼靈獸,可絕對是最神俊的野馬感受神龍氣息所產下的龍駒。就算是龍駒,每一匹的特點都不同,一母同胞,八匹一群,絕對是傳說中的八駿。」

    「什麼?是伯樂在《馬經》中開篇提到的八駿?不會吧,只聽說當年大周國皇帝穆王陛下曾獲得過八駿,經行天下,無遠弗屆,就這麼隨隨便便地站在了我們面前?」

    「那還怎麼樣?老大絕地,足不踐土,腳不落地,可以騰空而飛;老二叫翻羽,可以跑得比飛鳥還快;老三奔菁,夜行萬里;老四超影,可以追著太陽飛奔,日出在大陸東面,日落在陸西面;老五逾輝,馬毛的色彩燦爛無比,光芒四射;老六超光,跑起來,快得連幻影都有十個;老七騰霧,跑動之時,如神龍般駕馭雲霧而飛奔;老八挾翼,身上長有翅膀,像大鵬一樣展翅翱翔九萬里。」從這匹指到那匹,最後爬到背上凸出兩塊的老八挾翼身上說:「這裡的老大、老二、老四、老七和老八會飛,其他的也快得沒邊,現在不走,你們還想曬泥干?」

    他這麼一提醒,大家才恍然醒悟過來,自己是幹什麼的。各人選定一匹,連菜青蟲也扭著身子上了絕地身上,尾巴一拍,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呼,所有的景物化為一道道黑線飛快地退到身後。

    跑了大約半個小時,八駿齊齊落在一處山谷中,將背上早已暈了頭的四個泥人放了向來,又向菜青蟲點了點頭,回身消失無蹤。

    「好帥好酷的八駿,要是能讓我為主多好啊!」

    「那就多弄的好吃的送給菜青蟲吧!我估計它有法子給你們拉拉關係!」這句話一出,菜青蟲果然驕傲地人立而起,跳起舞來,嘴巴蠕動,一副討吃的樣子。

    「這個……我看還是先洗澡去吧!」見過菜青蟲挑食的模樣,非極品晶石,絕品靈藥,絕不輕易入口,為了這不知有無的希望,先大出血可划不來,只好趕快轉移話題。

    八駿也是會選地方,他們所在的那個山谷遠近無人,四周長滿了竹子,竹下是雜亂地生滿野花,在谷中和谷後,有一大一小兩個水潭。水潭以整石為底,無一絲泥沙青苔的痕跡,水清碧幽涼,偶有小魚,細若銀針,游弋其間,如同游在空中。泠泠的水聲,像是在輕呼著他們,沐浴的時間到了。

    一邊兩個,四大泥人迅速做出分配後,各自滑入潭中。這一入潭,更讓他們舒服地呻吟了一聲。原來石潭中的水並非想像中的冰冷,而是溫熱如湯。在他們入水後,那些銀針般的細魚便箭似地游了過來,兩腮吸張,將他們身上的泥土污垢給舔了下去。

    隨著泥垢散盡,四大泥人紛紛顯出真身。張崇弛、漢瑁、楊玉環、彩虹織女,這本以為已埋骨馬嵬坡的三人一神難得地享受到了一個安靜的黃昏,看著潭邊蝴蝶翻飛,享受著潭水的溫熱和小魚的按摩,頓時忘了還有明天,還有風雨,只願一坐千年。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3 15:23
卷十三 魔界真神 第十八章 誰當皇帝
    在張崇弛們享受美好時光的同時,對中原國的高層來說,卻是極為痛苦的一段時光。新皇登基,受命攝政的張崇弛卻不見了,這讓三公如何向天下交代?鬧不好,還以為三公想分皇權,背地裡將張崇弛給做了呢!尤其是漢國關於楊玉環之死的消息傳出後,更是讓這三個老傢伙連死的心都有了!

    張崇弛帶著漢瑁去找楊玉環,現在楊玉環死了,那張崇弛哪兒去了?若不是智寧國方面仍鎮定如山,估計三公要詔告天下,直接出兵討伐漢國了。好在智寧國國師焦贛還算個通情達理的,知道這事後,連夜派了幾個夜叉族的高層過來,三下五除二,倒是弄出個假的一字並肩攝政王出來,算是將新皇登基,攝政握權的戲給唱全了。

    當張崇弛等人神清氣爽地出現在皇宮時,就算最講禮儀的太師也感動得老淚漣漣,就差往張崇弛的衣角上掛一把鼻涕了。三老臣苦訴、安樂王的激動、李靖的欣喜和安慰,那情景真是連鐵人也會墜淚。

    「好了,好了,別弄得這麼淒淒慘慘,好像我欺負了你們似的!」畢竟是醫生,生離死別的見多了,對這種場景應付似地紅了紅眼眶,就把話題給打開了。

    「豈止是欺負!」新皇李貓將頭上的皇冠往桌上一丟說:「你們倒跑得好,一跑萬事了,我怎麼辦?見過當傀儡的,可沒見過那個傀儡當得這麼辛苦!那戲是唱了一出又一出,甚至連攝政王的戲我都分到一個大配角,鬱悶啊!」

    漢瑁突然笑了,拿起皇冠,吹了吹,又一本正經地將它戴在李貓頭上說:「演戲是不爽,你何妨將它當成自己的生活?」

    李貓嚇了一大跳說:「哇佳佳,漢瑁老大,你想幹什麼?還嫌我不夠累?」

    漢瑁笑得有點陰險:「現在每一個人都知道你是中原國新皇,關我什麼事?漢瑁陛下!」

    李貓臉都白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漢瑁老大,你知不知道,當年我成了你的替身後,每週回家都要給老爸痛揍一頓,打得遍體鱗傷?」

    還有這事?漢瑁疑惑地看了李電一眼。安樂王李電有點尷尬地說:「我只是用痛疼提醒一下,他是李貓,不是漢瑁!雖然在當你的替身時,可以叱吒風雲,為所欲為,但那份權力只屬於漢家子弟!不當太子還好,一當太子,就會隨時被老爸揍,揍得他哇哇叫,絕了他的覬覦之心。」

    「李叔,你……你這是何苦呢?」漢瑁感動之色形之於表。

    李貓歎氣說:「老大,這下你明白了吧!我現在一坐到龍椅上,就覺得渾身發緊,開始疼痛。你還忍心看我受苦,放過我吧!拜託拜託!」

    說著,他雙手連拱,看來眾人暗暗感慨。想不到李電居然用這種辦法,讓李貓對高位重權留下心理陰影,自始至終帶著恐懼,還真是絕了他篡位的念頭。

    漢瑁沉歎一聲:「王叔這是何苦!」歎是歎,可眼中的決心去一動不動,拍著李貓的肩說:「在你當太子期間,你的所學所為,所有應對,漢皇陛下都留了一份,跟我的相比較,得出一個結論。在細節上的處理上,你不如我,但在對大局的把握,舉重若輕方面,我不如你!如今天下大亂,中原國該有一個顧全大局的君主在,而我又沉緬於兒女私情,哪顧得過來?」

    話說到這份上,其實已經很明白了!漢瑁的打算是自己攜楊玉環歸隱,讓李貓將錯就錯地成為中原國皇帝。這個主意在小谷裡時,他就提出來了。張崇弛在仔細考慮了一遍後,也覺得可行。

    漢家皇室雖然傳承千年,但人丁一直不旺,加上每次皇帝繼位時,總有些內亂,更加雪上加霜。像漢瑁,雖然兄弟姐妹有十二個,但其中四個男丁,夭折的兩個,另一個弟弟又天生癡呆,只剩他一個皇位繼承人。往上溯,漢皇更是一脈單傳,漢皇的父輩倒是還有兩個兄弟,分別是安東王和睦西王之父,但在鬼族入侵中,安東王已殉國,就只剩睦西王一支。

    這樣的傳承譜系,除了傳統觀念上,佔有優勢之外,相比國內各大家族潛在勢力就有點相形見絀了。李家卻不同,當年李龍棄皇位而不受之後,一直保持著低調。但低調並不說明無能,拿高手來說,安樂王李電是天騎士,就連李廣、李靖算起來,都是李家的支系。這還是浮在面上的,對於低調家族來說,其背後說不定就是面上力量的十倍。其實,誰也不否認,李家始終是深藍寶石大陸第一世家。如果李貓為帝,那麼肯定會受到李家的全力支持,比單純的漢瑁為帝要有效得多。

    唯一要過的難關,就是正統觀念。現在李貓本身就一直以漢壽王太子身份出現,現在又已登基為帝,最後一個障礙也掃除了。

    「可是……」李貓從漢瑁的眼神中看出,他說的話沒有半分虛假,不由地更加惶恐不安。張崇弛知道自己該出場了,否則,這兩人一讓一推,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他咳了一聲說:「我可以說兩句嗎?」

    這話一出口,安樂王李電和三公全都大大地出了一口氣,漢瑁和李貓之間的事兒,他們幾個洞若燭火,可就是限於身份,不能隨便插話,正急得心頭發燙呢!張崇弛開口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尤其是漢皇最後突然從昏暈淫逸又變回英明神武,還一直跟張崇弛在一起,最後居然讓他攝政,都說明了漢皇其實對張崇弛有托國之意。現在受托之人要提出國家去向的意見,正是名正言順。

    「你說!」李貓和漢瑁也異口同時說。漢瑁此前已徵得張崇弛的同意,李貓則以為,漢瑁是他大哥,皇帝這個差使雖說難干,但可是天下覬覦之人最多的一份,這種好事當然要便宜自己的大哥才是!

    張崇弛面帶笑意說:「我說了,你們就一定聽嗎?」

    「一定!」李貓和漢瑁又是點頭稱是!

    張崇弛又說:「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兩人又是異口同聲,未了,李貓加了一句:「你倒是快說啊,別老吊胃口。」

    張崇弛說:「大哥說得對,就當前的狀況來說,這皇帝由李貓當,比由漢瑁當更合適。既然李貓已登基,那就繼續當吧!」

    「可是……」李貓還想說下去。

    張崇弛一聲斷喊:「男子漢大丈夫,當胸懷天下,志在千里,一怒風雲動,橫掌天下權。你李貓也是堂堂七尺男兒,為什麼就當不得一國的皇帝!不僅是當皇帝,明天我就會辭去攝政職事,將皇權還給你,看你平定天下,還世界一個朗朗乾坤,你就沒這個信心嗎?」

    「這個……」李貓怔住了。還別說,張崇弛這一招正中他的心理,哪個熱血少年沒有做過平定天下的夢?他不過是被李電打得時時記得自己身份,暫時壓抑了心中的夢想而已,現在張崇弛將他再次翻出時,不由一陣恍惚,隱隱地,似乎覺得當個亂世皇帝其實也不錯!

    張崇弛的語氣又是一變:「何況,李家有李龍先祖的例子在,就算你對皇位實在沒興趣,先當個三五十年,等天下安定後,再讓給大哥的後人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可是,萬一……」李貓回過神來,又在心底生出隱隱地不安。

    張崇弛笑著說:「萬一你幹得實在太差,別忘了我手中還有廢立皇帝的大權!到時候,可別怪我手下無情,扯別人來坐這個位置!」

    看李貓的眼神已由不安漸漸地變為堅定,漢瑁單膝跪地:「臣李瑁見過皇帝陛下!」

    李貓身子一挫,跪在他對面說:「李家對中原國之恩如大海無量,李兄多禮了!朕即刻下旨,晉封李兄為逍遙王,可不受中原國職禮約束,隨意出入皇宮,見朕不拜,抗旨不從。」

    「多謝陛下!」漢瑁隨勢扶著李貓一起站起身來,說:「我將攜玉環暫隱夜郎山,如果有什麼事,由崇弛通知我就行了。」說的輕巧,無非是告訴李貓,有什麼事自己能解決的就解決,解決不了的找張崇弛,最好忘了這世上還有我這個人!

    李貓也是絕頂聰明的人,自然點頭稱是,轉向張崇弛說:「我也有個要求!」

    「說吧!」張崇弛苦笑,他就知道到頭來,他肯定是逃不出這中原國皇室的牽扯。

    李貓正色地說:「我知道張兄有鬼神莫測的本事,故勞煩你保護李兄安全。若有誰傷害李兄,就是我中原國不共戴天的仇人。」

    「這事不用你交代!」張崇弛笑著說:「他是我大哥!」

    李貓說:「第二件事!這三年,你還是做你的攝政王,放心,沒有多少事要勞煩你的,只是一些關鍵的事,你給我把把關!何況,有個人盯著,也好讓我時刻保持清醒,不至於忘了自己是誰!」

    「尊旨!」張崇弛朝李貓行了一禮,算是答應下來了。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3 15:24
卷十三 魔界真神 第十九章 潭底黃泉
    好在大家都是明白人,什麼「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把戲就不用玩了,什麼「王朝正統」,就是一頭豬也要效忠另一頭豬的「君君臣臣」也免了,既然當事人雙方都你情我願,加上於國於民都有利,自然是皆大歡喜。

    將漢瑁和楊玉環安排到夜朗山的一處幽谷之中,又交代了矮人族一番後,張崇弛才算是略鬆一口氣。這期間,楊玉環甚至坦然的交代了自己謀奪了天水王蛇的秘密,被張崇弛一笑了之。漢瑁在送他們出谷時,更是直接將龍威戰甲重新交還給張崇弛,說自己可能終老夜郎山,這玩意兒也用不著了。

    張崇弛想想也是,這夜郎山既不是什麼戰略要地,又沒有什麼戰略資源,有的只是一群暴躁的矮人,還臨近天神山脈,四周怪獸出沒,估計是沒有哪個勢力對這裡特別感興趣,倒也免了刀兵之災,以一名水系大魔導師、一條天水王蛇加一名金星騎士,想過一生平靜的日子還真不是難事。

    帶著彩虹織女出了夜郎山後,張崇弛死活不肯再拿她當坐騎,不過有天外罡風在身,自然也不慢。在空中飛了一個多小時後,開始對地面開始了找尋,越找越奇怪:「不對啊,這地方在空中看起來,怎麼是這樣的?」

    彩虹織女氣定神閒地浮在他身邊,嬌聲說:「弛弟,你在找什麼?」

    「找一處山谷!我記得應該就在這周圍的!」張崇弛指著地下起伏的山丘和森林說。

    彩虹織女看了一眼,臉上微顯訝色。雙眼一閉,手間綠色的光華向四方緩緩伸去,越伸越淡,最後化在滿天的陽光中,良久才回過神來:「難怪找不到,下面的山丘和森林居然組成了一個水系魔法陣,具有隱匿氣息,暗藏萬物的功能,連我的神識都探不進去。看來弛弟想找什麼地方,得一步一步走進去才可以。」

    「也好!」張崇弛身子一個迴旋,落在了一片森林面前,指著深處說:「我們從這裡走進去,應該能找到一個河谷,在河谷中有個小潭,很小,但深不見底,我們的本標就是這深潭之底。」

    「那裡有什麼東西?」彩虹織女開始展現出女人的直覺:「能將山丘和森林毫無破綻地布成一個魔法陣,又不引起天地間能量元素的異常變化,就連我也無能為力,倒底是誰有這能力布下這個陣法,又為了守護什麼呢?」

    「到了不就知道了?」張崇弛隨口說了聲,止不住地在眼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彩虹織女心中一跳:「明白了!是不是你的小情人夷光在那裡?那就快點吧,我忍不住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可人兒,能讓弟弟迷成這樣,光想想都笑得滿心全是!」

    呵呵!張崇弛除了傻笑兩聲外,還真不知道怎麼個接腔法。尤其是在這位風姿綽約的女神口中,還聽出了那麼一丁點的酸味,估計他怎麼說都是錯,就不如不說!

    在一陣沉默之中,兩人進了迷林。彩虹織女仔細探查了一遍,才輕笑說:「居然是水迷萬蹤陣,不過年代太久了,困不住我!」明白了陣法就好說,在東方朔的記憶裡,對水迷萬蹤陣法的破解記載是煩得要命,但若只是穿行而過,則至少有幾十種方法。

    有了彩虹織女使神級的神識引導,兩人很快就到了當初的河谷之中,見到了那口如古井般凝碧不波的水潭。張崇弛指著水潭說:「我們從這裡下去,應該能找到夷光。」

    「這下面?那麼強大的水元素波動,夷光到底在幹什麼?」連彩虹織女都覺得好奇。

    張崇弛跳了下去,說:「她在接受水神傳承。」

    「原來這下面是水神宮殿。」彩虹織女說:「不知是水神界哪一位神靈的傳承?如果只是神屬的話,那不如等幾天,讓她接受我的傳承好了。至少保證她能馬上擁有風系大魔導師的能力,甚至還能成為魔法神。」

    張崇弛微笑說:「是水神宓妃的傳承,夷光獲得了水神印的認可,到這裡來完成傳承。」

    宓妃?水神印?彩虹織女嚇了一跳,有點臉紅。這麼說來,夷光的水神傳承並不是普通意義上說的那種護佑和恩賜性的傳承,而是真正的神位傳承,那豈不是說,這個夷光將成為未來的水之主神?相比而言,自己就算在短期內晉級為風之使神,也差她不少距離。張崇弛可沒想那麼多,拉著彩虹織女熟門熟路地沉入水潭底部,沉,沉,一直沉下萬丈深淵,還在沉!

    「不對!」張崇弛停住身子,皺著眉頭說。

    彩虹織女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們沉得太深了。」張崇弛說:「上次我來的時候,只是沉下十來米的地方,到了水神宮殿。現在我們可沉了幾百米了,若是換成以前,光這水的壓力就已經讓我變成一團肉餅了。」

    「十來米?」彩虹織女搖頭說:「不可能,那裡沒有一點水神宮殿的痕跡,就算是水系傳送陣都沒有,你怎麼可能就到了水神宮殿?」

    張崇弛馬上知道了問題出在哪裡:「上次是天一水華將我們帶去的,莫非天一水華才是進入水神宮殿的關鍵?」這下,問題大了,現在那些天一水華分了一部分給夷光,估計她進水神宮殿沒什麼問題。可自己身上的天一水華全都拿去封印暗黑之印了,還怎麼帶路?

    「也許你可以將暗黑之印解封。」彩虹織女想了一下說:「既然七天魔都未完成最後回歸,想來以我完全神屬的神通可以抵擔一時,既然讓他們覺察到暗黑之印,也不致於將事情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張崇弛沒有好辦法,就算搜索遍東方朔的記憶,對這種狀況也沒有現成的應對法子,既然彩虹織女如此表示,想來也有幾分把握,他從乾坤袋裡掏出暗黑之印,笑笑說:「也許這裡濃重的水元素能夠杜絕暗黑能量的波動,我們也不致於太杞人憂天。」

    懸浮在百丈以下的水中,張崇弛將暗黑之印托到眼前,心念微動:「熾熱的火神,褪卻那狂妄的外表,讓你的信徒感受春天般的溫暖。」三昧真火悄然地從暗黑之印是展開,沒入他的體內。

    「慈悲的水神,忘卻那凝流的故執,隨物化形,自得其道!散!」天一水華化為一團藍霧將張崇弛和彩虹織女包在一起。

    「終於回來了!」天一水華們感慨萬千,有欣喜故地重遊的,有埋怨張崇弛對他們太不在意的,更有憶苦思甜,誓死悍衛張崇弛的,一時之間,亂七八糟,比菜市場熱鬧多了。

    還沒等天一水華們討論出一個結果來,少了兩重封印的暗黑之印中純粹的暗黑能量噴湧而出,瀰漫在四處,形成一團又一團棉絮般的實物。無邊暗黑也凝形而出,湊熱鬧似地在張崇弛身周鑽來鑽去。

    隨著暗黑能量的越積越多,在石潭底下的無底深淵中開始生出一股吸力。沒等天一水華開始它們的工作,那股吸力就拉著張崇弛和彩虹織女如流星般飛快下墜。

    「這是怎麼回事?」連風系神屬彩虹織女的魔法都引動不了風元素,將自己兩人的身形穩住。倒是張崇弛笑了笑:「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連無邊黑暗都沒有發表意見,也不見得這是一個壞事。」

    一人一神又往下直墜了百丈左右,才赫然發現,原來這個所謂的無底深潭其實也有底的,在幾百丈下的深淵中,一片黑色的土壤牢牢地填在底部,多少改正了一下張崇弛們對無底深潭的錯誤認識。

    在潭底的四方石壁上,湧出一股股泉水,色如黃臘,不時地在其間幻化出嬰兒的面孔。每張面孔之上,或淒慘或哭喊,沒有一張相同,又各有各的不幸表情。

    彩虹織女臉色不豫:「居然是黃泉!最卑賤低下的水元素所凝成的泉水。一入黃泉,萬事皆休,凡是沾到黃泉的人,無不厄運連連。凡是可能得到的好處,鐵定得不到,凡是可能出現的壞事,百分之百會出現,這是連諸神都厭惡的地方。」

    「神界也這麼迷信?」張崇弛看著那一股股圍繞在身周,又被天一水華推到外面的黃泉之水,奇怪地說:「同樣是水元素,怎麼也分貴賤?」

    彩虹織女無所謂地說:「那同樣是創世神所造的生物,還分神魔人鬼,又有什麼平等可言?」

    好了,這個問題就不用爭了。再爭下去,估計連創世神都覺得頭大。張崇弛托著手中的暗黑之印說:「為什麼暗黑之印的暗黑能量一透出,就將我們帶到黃泉之中。」

    彩虹織女說:「據說,水之主神宓妃曾與暗黑之神閻摩有過一斷糾葛,其後就出現了黃泉這樣帶有極其濃厚的暗黑能量的水元素。只是,黃泉一般都是出現在冥界,現在居然在此冒出,還真是有點奇怪!」

    張崇弛也從東方朔的知識中瞭解了一點黃泉的知識:「黃泉一般藏在地心周圍,是最接近冥界的所在,你說我們從黃泉而過,能不能到達冥界?也許我們可以從冥界將張巡哥的魂魄給帶回來,借靈犀丹的力量讓他重生。」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3 15:24
卷十四 神龍騎士 第一章 地神寢宮
    彩虹織女歎了口氣,搖頭說:「利用地元素的壓力和容納,加上水元素的向下天性,的確可以讓人穿越黃泉,到達冥界。當年神魔大戰時,有不少強者正是利用這個法子,將一些已死的魂魄帶回人界塵世,利用種種秘活,使之復生。可現在不行了。」

    「為什麼?」張崇弛抓抓頭說:「好歹我們現在還有個神靈在啊!」

    彩虹織女說:「第三次神魔大戰後,諸神諸魔在自入輪迴時,為了防止引起人界動盪,都將各自的神魔界給封印了,除非主神回歸,否則誰也打不開神界或魔界。冥界其實就是暗黑神界的一部分,除非現在有誰獲得了暗黑之印的傳承,否則,就算我們穿過黃泉,也只是落入一個莫名的空間,到達不了神界。」

    張崇弛眉頭一皺:「不對啊!我們不是已經到過暴怒魔界了嗎?」

    彩虹織女說:「那是個例外。暴怒魔界有岳鵬舉在,他的神通早已不亞於魔界之主撒旦,直接造成了暴怒魔界封印的鬆動,才讓我們得以出入。其實,你不妨想一下,為什麼人界塵世的一些宗教中,一提到魔鬼,就撒旦撒旦地說過不停,其原因就在於,暴怒魔界的封印鬆動,偶爾有魔屬之類的曾溜到下界幹過一些不光彩的活。」

    「那靈魂又是如何過去的?」張崇弛還真是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當人死亡,靈魂脫離軀體時,會產生強大的能量,扭曲空間,進入冥間。這種力量來源於命運之輪,是創世神所面許,凌駕在神魔之上的力量。」彩虹織女說:「其實你好好地回憶一下東方朔的知識,應該知道這不過都是些常識。」

    張崇弛何嘗不知?他甚至還知道,魔界為什麼那麼喜歡怨靈,不僅是因為靈魂本身的能量,還在於靈魂在脫離軀體時產生的強大能量。據說,人在死亡的片刻,身體會突然輕掉一兩。這一兩的物質若是轉化為能量,可是極其驚人的。遠古一位智儒英絲坦曾窮畢生精力研究能量和物質的關係,得出了一條公式:「能量等於物質質量乘以光速的自乘」,並以此公式製造出據說能毀天滅地的終極武器。只是連他都覺得這武器太過於可怕,便將其牢牢封印,更是消除了一切關於這種武器製作的理論和方法。

    可是知道歸知道,在他的潛意識中,還是暗暗地希望能有辦法跑到冥界去,在張巡轉世之前,將他復活。所以,才不停地在挑刺。

    張崇弛長歎一聲,掂了掂手中越來越沉的暗黑之印,說:「那這玩意兒是什麼意思,好像越來越重,大有往下墜的感覺。無邊黑暗,出來一下!」

    一團黑色的霧氣從他體內浮出,凝成一張臉說:「主人有何吩咐?」

    「你是暗黑能量之靈,查探一下,暗黑之印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將我們帶到這麼個地方!」

    無邊黑暗轉了一圈,驚訝地說:「居然是黃泉!好純正的水、土元素和暗黑能量的結合,難怪暗黑之印也跟著起哄。」

    「什麼?暗黑之印這是在起哄?」張崇弛有點頭昏了!

    無邊黑暗向水潭底下指了指說:「這下面可能有什麼地方,好像對暗黑之印極有吸引力。更奇怪的是,那地方絕對不是冥界,也不見得有多濃烈的暗黑能量,不知暗黑之印在打什麼注意。」

    說黃泉之下還有奇怪的地方,雖然無邊黑暗已否定掉了是冥界的可能,還是讓張崇弛生出一份好奇:「那你以為是什麼樣的地方?」

    「下去看看不就行了!」無邊黑暗說:「不過千萬別再遇上那青光輪一樣的怪物,害得我連出頭喘氣都不敢,夠憋的!」

    「下去?怎麼個下去法?」張崇弛心想,難道還要學螃蟹打洞不成?

    「這個簡單!」無邊黑暗一口將張崇弛手中的暗黑之印叼了過去,一仰頭,「咕咚」一聲吞下肚子,將身子拉長捲成環中,往張崇弛和彩虹織女身上一圈。四方的黃泉之水暴漲,將無邊黑暗一卷而入,整個石潭潭底,一個六芒星陣倏然亮起,將張崇弛和彩虹織女吞沒。

    在黃泉之下,果然有個地方,一個讓張崇弛和彩虹織女做夢也想不到的地方。藍天白雲,清山綠水,還有那輕風醉斜陽。花開,花謝,開則嬌艷無比,謝則散為流光。草生草長,生機盈然,燕子輕喃,妙歌連連。這是地底的世界?就算是神界也不過如此吧!張崇弛的眼睛都快直了。

    他和彩虹織女所坐之處,是一片草原,在草原的四周,卻是一圍碧水,水邊垂楊依依,說是塞北草原也好,說是江南春景也像。在碧水之外,是山郭如屏。將眼光收回來時,就發現在草原的中央,無數的鮮花托起一層草台,碧色如流間,浮著一座奶黃色的水晶棺。

    在水晶棺中,仰臥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身上堆滿了各式的瓔珞和鮮花,滿頭長髮在身下散成流水狀,起伏不定,衣袂輕揚,似乎有風在吹動。在她的眉心,是一點紫色的美人痣,仔細看去,可以發現那居然是一團緩緩轉動的小漩渦。

    「后土地母?」彩虹織女大驚:「身為地之主神的她不是輪迴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張崇弛一把拉住正想撲上去細看的彩虹織女說:「等等。」

    「為什麼?」彩虹織女有點不解。張崇弛指了指水晶棺的四周。水晶棺的上方四角,分別蹲著四尊大如拳頭的雕像,不注意的話,還會忽略過去。如果這地底世界的太陽也算東昇西落的話,那麼這四尊就分別正對著東西南北四方,面朝東的是一條青色飛揚的神龍,朝西的是一隻白色溫馴得像波斯貓的小老虎,朝南是一隻赤紅的大鳥,朝北的那尊最怪,像是在烏龜身上纏了一條帶角的蛇。

    彩虹織女不敢確定似地問:「四方守護神獸?」

    張崇弛點點頭說:「恐怕就是了!」

    四方守護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就是在神界也只是傳說而已。創世神在創世之初,六大神尚未長大時,用來守護這個世界的存在。

    青龍本身就出自神龍五族,自從成了守護神獸的老大後,金青紫藍綠的神龍就剩下金紫藍綠四族了,代表了天地生機。白虎,別看雕得那麼可愛,可是四神獸中老二,也是最具殺機的一個,代表了天地肅殺,風系青角白虎正是得了它的一點血脈,才成為王獸。老三朱雀的後裔也強大,光明鳳凰、焚天朱雀兩大王獸的血統都是出自朱雀。老四玄武的血脈則成就了碧水玄龜、暗黑猞猁。

    類似的紀錄很多,可惜,就連東方朔成神多年,遊蕩諸神諸魔界,也從來未見過所謂的守護四神獸,更何況只窩在風神界織布的彩虹織女?

    雖然不知道它們的厲害程度,可想想它們那些早已血脈單薄的後裔,就讓人有點頭皮發麻。彩虹織女忍不住說:「真的是四方守護神獸,那我們還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就算不是本體,也是分身!」張崇弛下了個結論:「你的提議不錯!我們……」

    回去兩個字還沒出口,無邊黑暗就出現在他身邊,吐出暗黑之印,提在手上,不斷地搓揉,很快將暗黑之印搓成一顆圓圓的黑球,像投籃一樣,向北方的玄武雕像砸去。

    慘了,張崇弛一把沒抓住,在心裡哀嚎一聲,渾身三色鬥氣噴發,一線聖光、無邊黑暗、三昧真火、天一水華、天外罡風紛紛在鬥氣中隱現不定,全力戒備。彩虹織女也不敢怠慢,雙手掌心相對,交疊胸前,九個綠色氣旋在身周遊走不定。

    暗黑之印砸在玄武雕像上,沒有發出轟然巨響,甚至連帶響聲都沒有,倒像是奶倒入水,瞬間化入的玄武體內。「呼,呼,呼」,玄武雕像開始喘起氣來,老半天,那條帶角蛇頭雙眼熒熒張開,上上下下將張崇弛和彩虹織女看了一遍。

    「還以為是閻摩那小傢伙來了呢?原來只是個小小使神和人族,別打擾我睡覺!」強大的神識橫掃天地而過,讓張崇弛和彩虹織女頓覺得全身都被掃過一遍,沒有一絲的隱秘可言。幸好,這種難受的感覺隨著神識收斂,又很快消失了。

    玄武蛇頭雙眼再次閉上時,那顆暗黑之印出現在水晶棺中。地母沉睡的身下,那只原來的枕頭不見了,代之以暗黑之印。

    怎麼辦?彩虹織女以眼神詢問說。

    張崇弛聳聳肩說:「還能怎麼辦?回去吧!那暗黑之印放在這裡,不是更讓人放心嗎?有四方守護神獸在,哪個不開眼的天魔敢來這裡找最後回歸之路?」暗黑之印放在他手裡,自始至終都是只燙手的山芋,既然有地方寄存,趕快放手走人吧!

    張崇弛三色鬥氣一收,召出無邊黑暗,口中的命令簡潔有力:「閃人!」無邊黑暗哭喪著臉說:「老大,沒有暗黑之印,我也穿不過空間壁壘,怎麼出去啊?」

    被你打敗了!張崇弛鬱悶得很發瘋了:「既然沒有暗黑之印,大家都出不去,你為什麼還把暗黑之印給丟到水晶棺裡去?真想害死我們不成?」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3 15:25
卷十四 神龍騎士 第二章 四方守護
    無邊黑暗委曲地說:「暗黑之印可是暗黑主神的神位神通傳承所在,它要去那邊,我怎麼反抗?你當時若是運轉神暗之精,還可以讓我控制住自己的行為,可……」

    他沒說下去,張崇弛就知道自己剛才也錯了。他習慣性地將無邊黑暗當成朋友式人物,見他出現反常的動作,就想著怎麼樣去阻攔,忘了自己其實是無邊黑暗之主,可以憑著神暗之精強行命令它停下剛才的不妥動作。

    「那現在怎麼辦?」彩虹織女看看四方守護神獸雕像說:「莫非我們還有去把那暗黑之印拿回來?」

    張崇弛氣悶地想了半天,才發現還真的只有這麼個法子。心神微動,天一水華、天外罡風、三昧真火、一線聖光也都給推了出來:「誰有辦法拿回暗黑之印!」

    一線聖光瞇著眼看了半天,才期期地說:「老……老爸,我……我沒辦法!」

    「我們也一樣沒辦法!」天一水華藍色的身形時聚時散:「那口水晶棺不知是什麼東西做的,居然能隔絕諸能量元素,除非從那四個雕像處,才能進入水晶棺,可是那四尊雕像……」

    不用說了!要是能拿這四尊雕像怎麼樣,還用得著這樣開大會?收了五個元素之靈,張崇弛試探著向吞了暗黑之印的玄武走去。一路走來,如踏絲棉,柔和的地面走起得讓人的心都柔柔的。

    「前輩……這個……這個……我想拿回暗黑之印行不行?」張崇弛咳了一聲,斷斷續續地說完自己要求時,滿懷祈望地看著北方守護神獸玄武。結果,剛才還動彈了兩下的玄武連聲都不吭,早恢復到了原來的石雕模樣,左看右看,不像是某種還生物的東西。

    看來這麼說是沒辦法了,不如直接拿吧!正想進一步靠前時,前方烏光一閃,現出一張淡黑色的透明氣牆,牆上無數地天然花紋構成十三座魔法陣,頂天立地地阻住了他的去路。用手推推是沒法子,看來只能用武力了。

    三色鬥氣在身前凝成一點,極速旋轉著,刺向黑色氣牆,「叮」地一聲,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音,張崇弛只感到一股大力,將他飛摔出去。在空中一個翻身,落回原地,才將被氣牆反震的力量消去,不致於當場出醜。

    「我來試試!」彩虹織女也來興趣了,看樣子是沒什麼危險,就算是反震,也至多震退自己而已:「無所不在的風,以我風神的名義,命令你們,組成最強的力量,衝破一切阻擋,去追尋自由!」

    綠色的風元素沖天而上,遮天蔽日,壓得天空中的太陽黯淡無光。越聚越多,似乎要橫掃天地的風元素突然一凝,化為一根長劍當頭劈在黑氣氣牆之上。又是「叮」地一聲,跟剛才張崇弛用鬥氣的聲音一模一樣,甚至連響亮程度也絲毫不差。

    被反彈出去的風劍頓時散為無數狂暴地風團,呼嘯著在天地間翻滾。好在彩虹織女身為風之神屬,根本不怕風,張崇弛身上又有天外罡風護著,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整個草原可就糟殃了,那狂風不僅撥草斷樹,甚至還挖地三尺,將泥沙土石不分三七二十一,一股腦兒地捲在空中亂舞。剛才還是人間天堂模樣,一轉眼就像是到了哪個魔界。

    草原中央的水晶棺突然泛起一團黃光,帶著隱隱的紫色沖天而上,貫穿上下。這道光柱一現,所有的風暴在瞬間散為無形,塵土落地,青蔥的絲絨草和優雅的百合花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從地面上長出。不出三分鐘,剛才還沙塵暴肆虐的草原又恢復了平靜和安詳。

    「我再試試!」彩虹織女不服氣地還想出手,被張崇弛給拉住了:「算了!我看出點明堂來了。四神獸分守四方,北方玄武的防禦是最出名的,據說它要是縮頭的話,連主神都無可奈何。還是看看別的方位吧!」

    白虎位是不行了!別看那玩意兒雕得像只波斯貓,可誰不知道白虎主殺?萬一正面撞上白虎的肅殺之氣,誰也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完整回去。朱雀位也算了,那傢伙太暴躁,一見面,還沒等開口,估計就拿火來燒人了!

    張崇弛看來看去,選擇了東面。青龍位,主生,既然是給人以生機的,想來不致於太不講理吧!咱也不想咋的,能回去看老婆就行了。

    理論上似乎沒錯,可當張崇弛正面站到青龍雕像前時,開始有點後悔了。起先也不覺得,可走了幾步後,只覺得四方都凝固了一樣,制約著他動彈不得。不僅是凝固,還向以他為中心的方向壓過來,那種感覺就像不久前他被壓入地底百丈的情形,讓他喘不過氣來。

    更糟糕的是,這種壓力不僅是身體上的,還包括了心神上的,無窮無盡又浩然磅礡,讓人感覺自己不過是只小小的螞蟻,正迎面看著巍巍天神山脈,就連反抗的念頭和勇氣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那尊小小的青龍雕像,在張崇弛此刻的眼中,早已高聳入雲,橫壓萬里,空洞洞的石眼中,似乎有無數的雷電在跳動,隨時可以將他擊個粉身碎骨。

    當彩虹織女發現不對勁,也橫插一腳時,不過是一團松脂裡多出了只蒼蠅,照樣被青龍的鋪天蓋地的氣勢給吞沒掉,他們甚至覺得自己好像已成了琥珀中的標本。

    這時,張崇弛的懷中動了動,蠕出一條小青蟲來。自從祥水空間被青色怪輪給破掉後,巨大的菜青蟲在吃了那六塊地靈石後,意外地擁有了控制自己身體大小的功能。平時,吃飽了喝足了,就喜歡變成小蟲模樣,鑽在張崇弛的懷裡一睡就是幾天,打也打不醒。

    被青龍氣勢給壓醒了菜青蟲探出的兩顆腦袋,一顆清醒無比,面對青龍,眼神警惕,甚至於連頭上幾點金色的小點都向外凸得高高的,另一顆金色綠點的腦袋去睡眼腥松,對前形勢的嚴峻性沒有絲毫的自覺。

    綠色的腦袋不由地發出一聲尖嘶,才讓那顆金色的腦袋清醒過來,一看到青龍雕像,兩個嘴角向後一拉,笑得十分興奮,然後就挺著身子向青龍方向游去。可綠色腦袋不幹了,掉轉頭,一副有多遠逃多遠的神情。

    金色腦袋轉過來看看綠色腦袋,小嘴一張,吐出一枚金色的五角形往綠色腦袋上一印,才讓綠色腦袋安靜下來,接著便不受青龍威勢控制一樣,蠕啊蠕地蠕到了青龍雕像的對面,搖了搖身子,變得跟青龍雕像一般大小,然後,對著青龍的大嘴,一嘴印了過去。

    這姿勢,咳!這姿勢絕對是少兒不宜,那鼻對鼻,嘴對嘴,根本就是最傳統型的經典接吻模式。甚至,站在十幾米開外的張崇弛和彩虹織女還能聽得到菜青蟲口中發出的「吱吱」的吮吸聲。

    怪了!這一吸之下,青龍的氣勢頓時一弱,甚至連雕像都被吸得縮水了一點。張崇弛驚訝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時,才發現原本壓在他身上,幾乎讓他吐血的青龍威勢已然弱得可以自由活動了。

    「幹得好!小傢伙,再吸!」張崇弛的一聲鼓勵,讓菜青蟲興奮地一伸腦袋,果然更加賣力了,兩個胖胖的腮邦一鼓一鼓,像是抱著奶瓶的週歲嬰兒,吸個不停。它自己的身形也漸漸拉出了,頭部的四個綠點開始向鼓起,就連身下,原本光滑腹部也似乎變得粗糙起來,還凸出幾塊硬硬的腫塊,丑了不少。

    當青龍雕像被吸得快小了三分之一時,它的石雕雙眼一陣泛紅,金光破空而出,一道強大的神識跨空而來,壓得整個天地為之一滯:「哪個王八羔子剛盜取老子分身的青龍生氣?不想活了嗎?」

    菜青蟲烙著青龍雕像的腦袋一縮,倒是它頂上的綠色腦袋一仰,直面向天,有點捨我其誰的味道。金色腦袋好像知道逃不了,剛縮回去的腦袋又伸了出來,張開嘴,口中金光絲絲地嚷嚷著,就差弄出雙小拳頭來揮舞兩下了。

    青龍正在大肆叫囂,突然被菜青蟲這個動作給嚇得愣了愣,老久才歎了一聲:「算了!算老子倒霉,你們這幾個傢伙怎麼跑到地神寢界來了?這可不是好玩的地方,趕快走!」

    張崇弛恭聲說:「稟前輩,我們只是誤入此處,原本也想立刻離開的,可不小心將暗黑之印丟到水晶棺中了。現在我們只想取了暗黑之印就走,還請前輩開恩。」

    青龍哈哈大笑:「小伙子,別跟我老頭耍心眼。暗黑之印對地神和我的守護分身大有用處,不能還給你們。不過,要離開地神寢界還不簡單?我送你們出去好了。」

    「多謝前輩!」張崇弛禮多人不怪,謝過青龍後,一手抓過菜青蟲,說:「前輩,請送我們離開。」

    青龍神識一動,直接在空中開了一個黑色的空洞出來,將張崇弛和彩虹織女一吸而入。張崇弛只覺得一個恍惚間,似乎有什麼東西塞進了他的懷裡:「小伙子,這暗黑之印也不是白借用的,送你樣東西,希望對你有用。你的身上有神龍氣息,若是有幸將來成為龍騎士的話,千萬要再到這裡來一趟,我們需要幫忙。」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3 15:25
卷十四 神龍騎士 第三章 地神孕事
    張崇弛心中一動,口中大聲地報著:「熟地黃半斤,牡蠣半斤,五味子四兩,阿膠二兩,槲寄生四兩,巴戟天去心三兩,炒白朮四兩,山藥四兩,白芍半斤,龍骨半斤,續斷四兩,枸杞子四兩,杜仲四兩,菟絲子四兩。除阿膠外,龍骨、山藥粉碎成細粉,其餘熟地黃等十一味,加水,煎煮二次,第一次三小時,第二次兩小時,合併煎液,濾過,濾液濃縮成稠膏,加龍骨、山藥粉混合,乾燥後與阿膠混均,粉碎,過篩,製成顆粒,煉蜜為丸,均分為三萬顆,日服三次,每次五顆。」

    在他重複了三次之後,已跟彩虹織女重新出現在水潭底黃泉之上,藍熒熒的天一水華推著兩人直往上升,越升越快,倏地升出了水面。

    這裡?不錯,就是這裡!出了水面,居然已是海底水神宮殿之外。彩虹織女抬頭看看整個水神宮殿的構成,輕歎說:「自然材質,隨水而形,這水神宮殿該是水神自己所做的吧!」

    「管那麼多幹嘛?入殿!」張崇弛有點急不可待地想進殿。

    彩虹織女嫣然一笑:「這麼長的時間都等了,還等不及這一刻?對了,弛弟,剛才你從地神寢界出來時,似乎念過老長的一段話,聽起來又不像是咒語。」

    張崇弛應了一聲說:「那不是咒語,是一張藥方!」

    「藥方?」彩虹織女有點奇怪地說:「給誰吃啊?」

    「地之主神后土!」張崇弛說:「后土娘娘雖然沉睡在水晶棺中,可從她的眉毛走勢、臉部膚色和微微鼓起的小腹,略脹的雙腿,可以斷定她可能懷孕了,所以我給了青龍一個保胎的方子。」

    彩虹織女怪叫一聲:「什麼?后土娘娘懷孕了?孩子他爹是誰?」

    「這我怎麼知道!」張崇弛不負責任地說:「這事跟醫生一點關係沒有。」

    「可……可神靈是不會懷孕的啊!」彩虹織女氣沖沖地說:「除了創世神能從虛無中創造生命之外,其餘生命的生育可分為卵生、胎生、化生、濕生四種,神靈是直接由天地靈氣化生的,怎麼可能像人類那樣懷孕?」

    「這同樣也跟醫生沒關係!其實從玄武和青龍的話裡,我們都該聽出來,后土娘娘沒有轉世輪迴,而是躲到地神寢宮長眠,這其間定然有著驚天的秘密,可惜我們能力太低,還沒有參與此事的資格。」張崇弛頗有自知之明地說:「青龍也說了,如我能成為神龍騎士,倒是可以回去看看,有什麼忙要幫。」

    彩虹織女想到了什麼似地,輕歎說:「看來我也得抓緊了!這回,也許可以在水神宮殿閉個關,突破到使神的境界。」

    兩人說話間,已到了水神宮殿門口,張崇弛抓起沉香鐵木所製的獸環輕叩了三聲。從門內傳出個不滿的聲音:「誰啊,沒事敲什麼門,擾人清夢可不是件好事!」

    「老子又回來了!」

    「就是!就是!本來我們就是主人,什麼時候變成擾主的客人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長翅膀的魚,還不給我們開門,小心我們上房揭瓦,入室砸缸,雞飛狗跳,在所難免。」

    ……那團天一水華突然活躍起來,你一言我一語,雜七雜八的將長翅膀的魚損了個夠,惹得另一個蒼老的聲音接口說:「一群小兔仔子,出去逛了一圈,連家裡誰做主都忘了?有本事自己進來,難道還要我這老頭子給你們開門不成?」

    天一水華頓時噓若寒蟬:「那老傢伙怎麼出來了?慘了慘了,一定是夷光不知好壞,解開了它的封印!」

    「誰的封印?」張崇弛耳朵也夠尖的,立即插嘴問。

    「還有誰?一隻老烏龜!」一團天一水華不滿地咕噥了兩聲,貼在門上,藍光大盛。水神宮殿的大門緩緩大開。一隻圓桌大小的碧水玄龜和那條自稱為水神宮殿說明書的長翅膀的魚一本正經地當門迎接。

    「見過風之神屬!」對著彩虹織女,兩隻靈獸都表現出得體的尊敬,不卑不亢,絕沒有失了水神的面子。

    彩虹織女大喇喇地說:「免禮。」

    長翅膀的魚一個翻身,就到了張崇弛面前:「這位小哥,我們又見面了,有緣啊有緣!」

    「豈止有緣!」天一水華插話說:「人家可是夷光的好哥哥,夷光可是得到水神之印承認的人選,將來我們的緣份可鐵了去!」

    張崇弛微微臉紅,對長翅膀的魚說:「夷光有沒有來過這裡?」

    長翅膀的魚指指內殿說:「人就在裡面,可是遇到了點小麻煩,短時間內可沒辦法出來。」

    「是不是傳承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張崇弛有點著急,這種神通傳承,搞不好會讓人神經錯亂的。當初連東方朔也不敢將自己的知識全部傳承給他,而是封在他識海之中,供他隨時調用,化整為零地融入他的意識。

    碧水玄龜說:「傳承的問題不大,不過當年水神陛下因為元氣大傷,無法進入輪迴,才留下傳承之印,加上傳承之印剛打開時,又被你和那個胖女人給攪和了一通。所以,夷光現在雖然擁有主神的神位、神識,但論起能量的強度和力量,卻只是使神級別,若不好好修煉,可就要給水神界丟臉了。她現在就在水神宮殿的內室閉關,還不知道你來了。」

    張崇弛看了碧水玄龜一眼,笑著說:「多謝前輩幫忙。」

    「哪裡,哪教!是夷光幫的我才對!」碧水玄龜說:「原本我的力量也被封印在水神宮殿之底,直到有人真正繼承水神神位,才能脫困。若不是夷光,我老頭可一直躲著不敢見人!」

    「好你個老烏龜!早知道你沒什麼力量,上次就該將你給剁了,拿了晶核與水甲練我的萬象歸一神功!」接口的是從內殿出來的年輕小伙,濃眉大眼,鼻挺唇白,生得斯文可愛,臉上不時流露出一點壞壞的笑意,更增添了他的調皮性情。他正向張崇弛眨眨眼,雙手一拱說:「張老弟,還記得故人嗎?」

    「你?」張崇弛總覺得眼前這人跟自己很熟,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他是誰。

    年輕小伙哈哈大笑,口氣一變:「老大,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老妖貓!」無論聲音,還是語氣,就算化成灰,張崇弛也認得。聖猞猁,這個從他七歲那年就開始日夜陪伴,亦師亦友的傢伙,他怎麼可能不記得?

    碧水玄龜歎了一口氣說:「真不知道你們幾個是怎麼混的?主人弄得渾身各系能量元素亂竄,弄兩寵獸,也是一個模樣。你好好的暗黑猞猁,魔獸之王不當,居然學人家不良少年,染白了毛髮當聖猞猁。結果將自己弄得王獸不像王獸,金獸不像金獸。後來,又異想天開,吞噬了暗、地、火、水、風的靈獸晶角和魔核,居然修成了人樣?也太怪了吧!還有那條化蛇,好像也是四系能量元素全修,還指不定會修成什麼呢!」

    「化蛇也開始修煉了?」這一路上聽的可全都是好消息,化蛇若是能修成五色化蛇,醫神蛇杖修補完整的話,張崇弛今後的行事可就平添了一大臂助。

    聖猞猁眼中閃過一絲隱憂說:「別只聽那老龜光報喜不報憂,化蛇要修成五色的路還長著呢,不過,它還算好的,畢竟有前輩的經驗傳承,只要時間夠了,努力夠了,就有成功的希望,不像我,別看現在模樣風光,可連下一步怎麼走都是問題!」

    張崇弛敏感地說:「莫非你的修煉有問題?」

    聖猞猁臉色一白,一個轉身已現出原形:「看到了吧!雖然我吞噬五系能量元素,可還是沒協調好。現在化身人形,至多支持一刻鐘,在力量的提升上,也只能跟老烏龜拚個平手。若是趕上那天六系能量元素不和,就只能跟金獸比劃比劃了。」

    「別灰心!」張崇弛拍了拍聖猞猁說:「路是人走出來的,連神龍都說,你能走出一條前所未有的路。你的目標可不是王獸,而是神獸!」

    聖猞猁苦笑說:「誰知道這世上到底是否存在過神獸?除了神龍外,傳說中擁有神一般力量的獸類誰見過?那只駿猊也只是傳說而已!」

    「我就見過神獸,而且就在不久前!」張崇弛給聖猞猁打了一針強心劑。

    聖猞猁驚訝地說:「你見過神獸駿猊?在哪裡,那可是我的偶像!」

    「沒見過駿猊!」張崇弛笑著說:「我見到的是上古四大守護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哇!那不是比駿猊更拽?上古四大守護神獸可是跟六大神同時期的,比現在的主神還要老一輩,那是什麼概念?連聖猞猁都懷疑地說:「老大,你該不會是編個故事,來哄我開心,給個飄渺的希望吧!」

    「切!」張崇弛不屑地說:「你老大我是那種人嗎?我不光見過,青龍還送了我一件東西呢!」

    「什麼東西?」連彩虹織女、碧水玄龜、長翅膀的魚和天一水華也都好奇地湊了過來。

    張崇弛邊掏邊說:「其實我也沒細看,人家是在跟我說再見時,塞到我懷裡的!」說著,臉色突然一陣古怪,露出想哭又想笑的神情,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來。
阿不拉 發表於 2008-1-3 15:26
卷十四 神龍騎士 第四章 混沌龍珠
    那是半顆圓滾滾的珠子,泛著碧油油的光華,光華浮動間,似乎珠中有著無數的雲氣煙塵在翻滾不休。之所以是半顆,也就是張崇弛古怪臉色的來由,那條菜青蟲正趴在珠子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啃著,硬是將一顆好好的珠子給啃走了一小半。

    說來也奇怪,就是六枚地靈石構成的魔法陣,菜青蟲都能一口給吞了,可啃這顆珠子卻斯文得像大家閨秀,一丁點一丁點的來,否則,就是有幾百顆珠子,也早在半路上給消滅乾淨了。

    聖猞猁定睛一看,尖叫一聲:「天哪!混沌龍珠!」在叫聲中,一個飛撲,從張崇弛手中搶過混沌龍珠,爪尖暴長,指著那條菜青蟲:「你……你居然啃吃了混沌龍珠,我跟你沒完!」菜青蟲揚了揚頭,一臉不屑計較的模樣,打了個飽嗝,化為一道金芒,縮回到張崇弛的懷中去了。

    聖猞猁顫抖著想攻擊,被張崇弛給壓了下來:「有話好好說,都是自家人,要打要殺的幹什麼?」

    聖猞猁氣乎乎地晃著手中的混沌龍珠說:「老大,你看清楚了,這可是混沌龍珠啊,居然讓那條小蟲給啃了一半,你還護著它,還有沒有天理啊!」

    「混沌龍珠到底是什麼?」張崇弛很奇怪,為什麼連東方朔都不知道這東西,可碧水玄龜卻一臉同情的表示。

    聖猞猁歎息說:「混沌龍珠是神龍族至高的認可憑證,裡面包括了遠過以來龍神所賦於神龍族的本源力量。其他生物若是獲得混沌龍珠,只要煉化融合後,就能成為神龍。人族若是得到混沌龍珠,就等於得到了龍珠提供者以下所有龍族的認可,然後就可以隨你的喜歡選擇一條神龍,共同煉化混沌龍珠,成為神龍騎士。關於混沌龍珠的用途,是天然流傳在四大守護神獸的血脈中,只要看到它,就會明白它的來歷和用途。」

    這麼一說,張崇弛也真有點想殺了菜青蟲的感覺。青龍的混沌龍珠啊!拿到神龍族去,除了最高等級的金龍之外,還不是想要誰當坐騎就要誰,連天神山脈那條老奸巨滑的紫龍都逃不掉。就算不想要現在的龍,轉身給了聖猞猁,讓它化龍之後,再成為自己的坐騎想來不難吧!

    怪不得青龍還客氣地說,在他成為神龍騎士後,再到地神寢宮一趟,有事要他幫忙,原來根本就早已打定注意,送他一便宜的神龍騎士當當。

    「那……」張崇弛有點氣悶地指指聖猞猁手中的半顆混沌龍珠說:「這剩下的半顆還有效嗎?」

    聖猞猁搖頭說:「不知道,還真不知道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出現過半顆的混沌龍珠!老大,你那菜青蟲到底什麼來歷,居然還啃走了一半,要不,乾脆餵它吃完,也許能化出一條小龍來讓你騎騎。」

    「算了!」張崇弛氣餒地將菜青蟲從懷裡拉出來說:「那小傢伙吃了我無數好東西,換成一隻銅級的靈獸,我都有信心把它培養成金獸了,可它還是這副模樣,就算這次,啃了半顆混沌龍珠,你看有什麼晉級的跡像嗎?」

    聖猞猁掃了一眼,不由地瞪直了:「老大,它還真的在變化。」

    是嗎?張崇弛收回手一看,菜青蟲還真的是在變化,那顆金色的腦袋在向前拉,拉出大約兩尺來長。腦袋上凸起的綠點已綻開,長出四支淡金色的鹿角,額頭高聳,眼睛外鼓,還真有幾分神龍的模樣。

    菜青制掙扎著變啊變,到最後還是慢慢地定了形。整條菜青蟲現在大約有兩米長,圓滾滾的身子,怎麼看也不像是龍,腹下還有東一塊西一塊地凸塊,醜陋無比。由於金色的腦袋前伸,而綠色的腦袋沒有變化,現在看起來就像生長了菜青蟲的背上。除了那四支角有點龍氣之外,可誰見過長著四支角的龍?其餘地方,省省吧,隨便拿條蛇都比它長得像龍。

    張崇弛早已心理準備地說:「你覺得將剩下的半顆給它,它能化龍?」

    聖猞猁也表示嚴重懷疑!其他生物吃了混沌龍珠就能化龍,那起碼也得有個譜吧!總不致於隨便拿條菜青蟲,也能變出一條龍來!

    碧水玄龜在邊上是忍了又忍,可最後還是期期地開口說:「不知兩位能不能將這半顆混沌龍珠讓給我?」

    「行!」張崇弛和聖猞猁異口同聲地問。以碧水玄龜的高傲,不可能隨便出口求人,如今既然開口了,說明這半顆混沌龍珠對他太過重要了。

    碧水玄龜老臉一紅:「難道你們不問一下,為什麼我要這半顆混沌龍珠?」

    「因為你需要!」張崇弛和聖猞猁又是異口同聲。

    碧水玄龜顫抖著爪子接過混沌龍珠,轉身向內殿噴出一道蔚藍色的光芒。在光芒中,星星點點的天一水華在不斷地歡騰雀躍,內殿之門轟然打開。

    一股鋪天蓋地,柔和中帶著威嚴的王者神識瞬間充滿天地,又在轉眼眼收斂得乾乾淨淨,夷光嬌美清脆聲音傳了出來:「玄龜爺爺,不是說讓我閉關十年嗎?怎麼這麼快就放我出來了?」

    碧水玄龜不好意思地說:「水神陛下,來客人了!」

    「誰啊?這裡也有客人?」內殿門口人影一閃,出現了夷光的影子。在一怔之後,化為一道藍光落在張崇弛的懷裡:「大哥!大哥!你真的回來了!」

    「可不是嗎?」張崇弛也紅著眼睛拍了拍西夷光的背,在她耳邊輕聲說:「想妹子了,還能不回來!」

    「嗚!」夷光哭得稀里嘩啦的:「人家本來想獲得水神的神力傳承後,就跑鬼族去救你的,可玄龜爺爺非說什麼我的力量不夠,要閉關十年,結果就被關在內殿了!人家心裡……心裡很想大哥啊!幸好你沒事,否則我出關後一定痛打玄龜爺爺一頓!」

    碧水玄龜嚇得頭一縮,要是你獲得了水神真正的傳承,再來打我的話,估計很多人就可以等著喝烏龜大補湯了。

    張崇弛輕笑了一聲:「玄龜爺爺也是為你好!現在不是放你出來了嗎?」

    「不對啊!」夷光激動的心情漸漸平息,又恢復了平時的冰雪聰明:「玄龜爺爺不是說,我沒有從神的力量,就算創世神來了,都不放我出去嗎?」

    碧水玄龜老臉通紅,咳了一聲說:「夷光,這個,這個,我讓你出來,是想跟你訂個寵物契約!」

    夷光瞪大了雙眼說:「不會吧!原來你是怎麼說的?給一個連從神的實力都沒有的神靈做寵物?我老玄龜還不致於沒出現到這種程度吧!告訴你,乖乖地給我修煉去,沒有達到主神實力,我是不會跟你訂什麼見鬼的寵物契約。」

    說話間老氣橫秋,正是翻版了碧水玄龜的原話,讓它一陣臉紅:「此一時,彼一時,這不,張小哥來了,我當然要賣人家一個面子!」

    「哥!你的面子好大!」夷光崇拜地說。想來一定是張崇弛收拾了碧水玄龜一頓,否則這個讓自己哭鬧上吊都擺不平的碧水玄龜哪有這麼好說話?

    張崇弛笑著說:「行了!既然玄龜爺爺讓你訂契約,就訂吧!」

    夷光乖巧地點了點頭,伸出食指,一滴乳白色的神之血落在碧水玄龜的額頭:「「稟承遠古以來創世神立下的規則,我以血與面前的生物立下契約,成為他的主人和忠實夥伴,共歷風霜雨雪,共對艱難險阻,共同追求那永恆的輝煌。」

    「稟承遠古以來創世神立下的規則,我奉賜我血的人為主,成為他忠實的夥伴,共歷風霜雨雪,共對艱難險阻,共同追求那永恆的輝煌。」有了碧水玄龜全心全意的配合,那點神之血迅速滲入碧水玄龜的額頭,又從它的眉心中射出一股蔚藍的光華,沒入夷光的眉心。

    完成契約之後,碧水玄龜才向張崇弛點點頭說:「多謝小哥厚賜,無以回報,便決定終生守護水神陛下!」

    「哥,你給了玄龜爺爺什麼好東西?」西夷光一時還不習慣改口。

    張崇弛隨意地說:「其實也就半顆混沌龍珠,有沒有用都不清楚!」

    碧水玄龜笑呵呵地說:「對別人沒用,可對我的用處大得很呢!」說著,轉頭對長翅膀的魚說:「多年來,辛苦你了!你真的決定要合體嗎?」

    「當然要合體!」長翅膀的魚眼中流露出無限的情意:「你我異類,想要永遠在一起,最好的莫過於此了!」

    「啊!」夷光不由地掩嘴驚歎,鬧了半天,這長翅膀的魚居然是一條雌魚,而且看樣子,居然跟碧水玄龜還是戀愛關係!昏死!不僅是她,就連張崇弛和彩紅織女、聖猞猁都傻眼了,甚至連天一水華也啪地一聲,鋪在地上,半天沒反應,不知道是不是給嚇死了!

    「接著!」碧水玄龜將爪中的半顆混沌龍珠拋向長翅膀的魚。它一口叼住混沌龍珠,咕嚕一聲,給嚥了下去,渾身就像是被火烤化的鐵,變得通紅一片後,又化為一滴一滴的紅水落了下來。

    碧水玄龜將身子一仰,四爪往腹部一拍,將龜甲打開,露出了紅紅的心臟。那一滴一滴的紅水正滴在它的心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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