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幽谷聽泉人
對安倍熊二來說,遇到這個怪人,簡直就是重生的開始。他本來是依附於三明治家族的一個鬼公,但年老體衰,五對蝙蝠翼都退化到只剩下翅根了,要論打架,還真不一定能幹得過年輕力壯的鬼候!他在鄉下管花木,基本上算是給自己安排棺材板的生活。
在怪人舒醒後,對這個自稱把他從三山島救到魔戶的鬼族,直接以貫頂的方式,將強大無匹的暗黑能量和貪婪魔氣貫入他的體內,不僅讓他重渙新生,更將他的力量從鬼公直接跨越鬼王,提升至鬼帝級別。
這時,安倍熊二才知道自己撿了個寶,隨隨便便救回來的人居然就是至高無上七天魔之一的貪婪天魔瑪蒙。在鄉下休養了半個月後,瑪蒙直入魔戶,與懶惰天魔貝利亞見了一面,然後,平空出現十三鬼王和二萬多個個修為在鬼候以上的鬼族兵。
這支鬼族前所未有的強大精兵,在安倍熊二的率領下,進入深藍寶石大陸之後,並沒有大張旗鼓,而是在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的掩護下,直向金陵城進軍。
也該是金陵城有這一劫,由於張崇弛曾向沈萬三和張道陵描繪過鬼族當前的大致形勢,他們的判斷是鬼族在短期不可能形成大的戰力,所以,在東部形勢進入僵持狀態後,放鬆了對深藍寶石大陸沿岸的情報徹查,致使第四軍團迅速靠近金陵城。
等到發現情況不對,中原國的支援部隊趕到時,為時已晚。特別是在戰力上,金陵城的守軍擁有的皇騎士和魔導師不超過兩位數,天騎士和大魔導師更是一個沒有。而鬼族方面,卻基本上以鬼公和鬼候為主,兩兵猝然相接,呈現出一邊倒地屠殺狀態。準確地說,金陵血劫,死的人員是五十萬,其中十多萬士兵和三十多萬平民。
在完成屠殺後,安倍熊二派人以金陵城為中心,劃上巨大的魔法陣,召喚貪婪天魔瑪蒙的本源力量,使瑪蒙吸納了金陵城方圓百里之內所有的血與火、怨與恨,完成最後回歸的關鍵一步。現在瑪蒙已回去閉關,只要真正將所吞噬的力量掌控後,就能完成最後回歸。
說到這裡,安倍熊二滿臉猙獰:“那十三鬼王還不是就因為當時侍奉在仁和居中的十三個奴僕而已,是瑪蒙陛下隨手弄出來的小頭目!現在居然乘陛下閉關之時,向我逼宮,等陛下出來後,我要讓他們知道死字怎麼寫!斷手斷足,刺耳剜目,凌遲寸碟,我要讓他們後悔自己曾在這世上活過!”
張崇弛聽得有點頭昏!拜託,你自己的小命還在人家手裡握著,居然已開始要殺別人了!在他的識海中,神格心口的黑色魔色驟然轉動,散發出冷厲的殺氣和噬血的衝動。神格似乎也不安份起來,雙目微紅,躍躍欲試。他連忙將噬情珠攥在手中,雙目微閉,深吸一口氣,,才將神格中湧出的不良情緒給強行壓了下去。
老妖貓在邊上冷笑一聲,一掌將安倍熊二拍成肉泥,大口一張,一道紫黑色的煙氣對著安倍熊二的肉泥一繞,從中生生地拘出一團七彩閃爍的靈魂,被他一口幹掉。
辟邪之所以讓人害怕,除了它強大的力量之外,還具有對靈魂的直接攻擊能力,被辟邪吸入體內的靈魂,要經過整整百年的暗火燒灼,時時刻刻在無比痛苦中掙扎。在百年後,才能將這靈魂煉得純潔無比,不受外界影響,重入輪迴。
什麼樣的靈魂才是純潔無比,不受外界影響?只有學過醫的人才知道,真正不受外界影響的靈魂只存在於那些先天腦癱,智力永遠停留在兩歲以下的人身上!老妖貓既然融合了辟邪,自然擁有這個能力,為安倍熊二提供了最佳歸宿。
靈魂煉獄,血肉化汽,轉眼間,偌大一個安倍熊二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只留下些碎片殘飾。張崇弛有點厭惡地皺皺眉頭,剛想說話,眼角的餘光一瞥,卻見一枚亮晶晶的手環掉在地上。他拾起手環,看著看著,臉色變得異常沉重。
“怎麼啦?”西夷光感覺到了張崇弛的異狀。
張崇弛不說話,將手環遞給彩虹織女。
“狂血環?魔武士裝備!”彩虹織女略一打量手環,就認出了其來由,忙安慰說:“你先別急,鬼族自稱為魔在人界的代言人,擁有一二件魔武士裝備應該在情理之中,並不見得就是我們從三山島取出的那批!”
“瑪蒙也是出自三山島,原身又是人族,這讓我很不安。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去三山島一趟!”張崇弛將狂血環收入儲物戒指說:“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安排一下,抓人幫忙照看著深藍寶石大陸。無論如何,金陵血劫的慘劇絕不能在任何一個地方再次上演。”
“誰對付得了十三鬼王和其靡下成千上萬的鬼公?”彩虹織女覺得有點擔憂。
張崇弛神秘地一笑:“我自然有辦法,找幫手去!”說著,大袖一揮,一個小型的空間之門,將三人一獸直接帶到了一處小城。
青石街,粉牆碧瓦,在一輪圓月下,泛著微微的柔光,映著遠遠的天色,一切都如此寧靜安詳,時有時無的蟲聲,更添幽靜。偶爾的犬吠聲,夜歸人開門聲,小兒的啼聲,化在柔柔的風中,一切都如此美好。
三人微微地沉醉了半刻,張崇弛才在一處大宅的門上敲了幾下,就聽裡面有人回答說:“別敲了,樂善堂已在三天前就已經宣布關閉歇業了!要求醫,去找同仁堂或慈心館去!”
“我不找樂善堂!我找沈萬三總管!”張崇弛和和氣氣地說。
“樂善堂都沒了,還有什麼總管?本來以為你是來求醫的,我才指點你一條路,再囉嗦,小心我放狗趕人了!”裡面的人火氣倒不小!不過,任誰在這樣美好的夜裡,正睡得高興,被人給打擾了都會有幾分火氣!原本以為是求醫的,還好聲好氣地說了兩句,現在聽出來,根本就是來搗亂的,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態度。
張崇弛倒聽出他的口音來了:“小柱叔!幾年沒見,你的火氣倒是越來越猛了,小心傷肝。我給你留的青木疏肝湯,你一定沒有堅持服用,是不是?”
“是弛哥兒!”門裡的聲音也聽出了張崇弛的話音,大是高興,一路連大門小門通通打開,一陣風似地出現在門口,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青衣布裳,一把抓住張崇弛的手說:“弛哥兒,當年要不是你,根兒和他娘的命早就不知交代在哪裡了!前兩天,我那婆娘還在念叨著你呢,說像弛哥兒這樣的神醫,居然被趕出樂善堂,這樂善堂也是該倒閉了!”
張崇弛笑笑:“小柱叔!我當年離開樂善堂時,就說過,不會再進樂善堂的門,剛才正在門口不知該怎麼進門呢,想不到這樂善堂倒是歇業了!沈總管在嗎?”
小柱一邊將他往來讓,一邊嘮叨著:“沈總管在!樂善堂這一歇業,醫生醫藥的全拉走了,只剩下這空宅子,留給了沈總管。沈總管說,我們永樂城裡的人是知道樂善堂歇業了,可鄉下人不知道,有些急診找醫生的,還經常在半夜里來,才讓我再呆一段時間,給他們回回話,指點一下去同仁堂和慈心館的路,以免耽誤了病人!”
走走說說,誰說只有女人見面時愛嘮叨?就是在小柱這樣五大三粗的漢子口中嘮叨起來,也沒個完,不過那份感情聽在張崇弛心中,還是很享受的。至少,在金陵城,被安倍熊二刺激起來殺戮慾望,漸漸消失在這嘮叨聲中。
“沈總管就在書房裡,現在還亮著燈,估計還沒睡,你直接進去好了!”小柱湊到張崇弛耳邊說:“知道你年輕人臉嫩,就不鬧你了!不過,你那兩個女朋友都長得天仙似的,小子,好福氣,可得把握住了!”
“謝謝小柱叔指點!”張崇弛輕聲回答了一句,去扣書房的門了。
小柱也提著個燈牢回前院門房,繼續睡他的大覺。他們倆最後的一問一答,雖然小聲,可彩虹織女和西夷光是什麼人啊?早就聽得清清楚楚,給了張崇弛一個嗔怪的目光後,臉上隱隱發燒,垂了下來,老老實實跟在他後面,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沒等張崇弛扣門,書房的門已打了開來。沈萬三和他的老僕,兩人一起坐在書案前,看到門口站著的張崇弛,也不覺得驚訝,幾個人對視一笑,進了書房後,便各自找地方坐下,想喝茶的喝茶,想磕瓜子的磕瓜子,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中,沒有一絲拘束的感覺。
沈萬三指了指老僕打扮的李廣:“這位,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李廣前輩!”張崇弛現在的眼裡哪還會被李廣這樣的斂息術所蒙蔽:“想不到前輩居然已突破至神騎士的境界,佩服,佩服!”
“少說些客套話!”李廣笑罵:“你小子是在誇自己吧,神騎士級的斂息術都能讓你一眼看透,那你該是什麼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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