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異陸雲起 作者:不語樓主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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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8-1-15 00:47: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4 515569
huro 發表於 2008-1-15 02:10
正文 第九十二章 福禍


  走遍人間無一事,十年歸夢悠悠。

  行藏休更倚危樓。

  亂山明月曉,滄海冷去秋。

  詩酒功名殊不惡,個中未減風流。

  西風吹散兩眉悉。

  一聲長嘯罷,煙雨暗汀洲。

  歌聲響處,蜿蜒的鄉間小道上,一個矯健的身影正在緩步前行,夕陽斜照,晚風徐吹,其景如畫。

  「蘇!」一個小男孩的喊聲打斷了來人的吟唱。

  「咦,萊恩,這麼晚不回家,你怎麼跑這兒來了?」蘇玉停下腳步,向在道旁樹叢裡冒出頭來的小男孩問道。

  「是我媽叫我來攔著你的。」小男孩從樹叢裡跑了過來,神情緊張地說道。

  「哦?村子裡出什麼事了嗎?」蘇玉奇怪地問道,歐姆村只是個人口不足兩百的偏僻小漁村,連誰家買了條小漁船都是件大事,不知道有什麼事會讓萊恩的媽媽這麼緊張。

  「有一夥人要來找你麻煩,你可千萬別回去!」萊恩答道。

  「是什麼人?不要急,從頭慢慢講。」蘇玉用手按住緊張的小男孩肩膀,輕聲詢問道。

  「嗯,下午的時候,來了兩個傭兵打扮,說是你的朋友的人,其中一個左臉上有道長長的刀疤。他們先是問你和傑瑞是不是住在村裡,知道了之後就去了你家。我不放心,就偷偷跟在後邊,結果發現他們倆進了你的屋裡之後便倒處亂翻,我想他們要真是你朋友的話,肯定不會做出那種事,所以就繞到窗口底下去偷聽。」萊恩緩了一口氣,把下午發生的事情敘說一遍。

  「長長的刀疤?什麼樣子?是不是從耳根直到嘴角?」蘇玉心中一動,急忙問道。

  「對,就是那樣。」小男孩用手指在自已的臉上比劃著。

  「嗯。我知道他們是誰了。你在窗口底下聽到了些什麼?」蘇玉點頭答道。和傑瑞離開家鄉的第三天,在哈莫特鎮上曾經執行任務的鐵血傭兵團的一個小隊,記得裡面就有一個和萊恩所形容一樣的人。

  「『是不是咱們要找的人?』

  『沒錯,這個竹子編的涼帽我認得,當時就是那個東方人戴著的,這種編織手法在德斯特帝國沒有』

  『哈,太好了,總算找到這兩個傢伙了。』

  『是啊,這一次中隊長可是真發火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咱們小隊長訓得像個三孫子,在傭兵團兩三年裡,這種場面還是第一次看到,要是找不到這兩個人,大概咱們這個十來個人就甭想再回大本營了。』

  『嗯,這次找到目標,回去之後咱們可是大功一件,獎勵肯定少不了。』

  『對。先把屋子裡的東西還原,趕快回去向小隊長報告。』

  『哎,幹嘛向隊長報告,依我看咱倆就躲在屋裡,等晚上目標回來時出其不意地把他們抓住,這功勞多在啊。要是向上報告了,一份功勞十多個人分,到咱們手裡的時候還能有多少?』

  『不想活了你!就你我這倆下子加在一起比得上灰狼嗎?泰米亞山上你又不是沒看到,灰狼那麼厲害的主加上兩個手下都讓人家一劍給幹掉了,咱們倆個人動手,別說是抓人,就怕自已的命都保不住。』

  『嘿嘿,還是你想得周道,要是我自已非得犯大錯不可。就趕緊收拾吧。好在小隊長離的不遠,咱們抓緊時間的話日落前應該能趕得回來。』

  『哼,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小男孩的記憶不錯,一字一句地將兩個傭兵在房間內的話一點不差地講述了一遍。

  「你跟蹤他們有沒有被發現?」聽完萊恩的講述,蘇玉冷靜地問道。

  「沒有,他們出來的時候我已經躲到別人家的院子裡,他們根本看不到。」萊恩答道。

  「你看到他們是往哪裡走嗎?」蘇玉問道。

  「是往西邊走的。」萊恩有些遺憾地答道。他一直遠遠跟著兩個傭兵離開小漁村,以他的性格,如果事先沒有和母親下了保證,肯定會一直跟到他們的落腳點不可。

  「很好,萊恩,你做的很好。」輕輕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蘇玉讚許著萊恩。

  「蘇,他們為什麼要抓你?你和傑瑞是不是和他們有仇?」萊恩問道。

  「呵,萊恩,這種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你趕快回家去,讓你媽媽通知村子裡所有的人今天晚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蘇玉微笑著說道。

  「啊?蘇,你還要回去嗎?他們可是有十多個人啊!」小男孩吃驚地叫道。那些人全副武裝,人數又多,蘇玉回去又不讓村裡的人出來幫忙,那不是等著吃虧嗎?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是所有的事都能一躲了之的。」蘇玉拍了拍萊恩的頭笑著說道:能夠讓一個組織肯花半年時間來查找自已下落的事,他也很想知道是什麼。
huro 發表於 2008-1-15 02:10
正文 第九十三 埋伏


  夜色沉沉,繁星點點,半輪彎月高高地掛在天空之上,陣陣微風吹過,樹影搖曳,有如一幅最高明畫家筆下的潑墨山水圖。

  時間已近半夜,勞累了一天的漁民們都早早進入了夢鄉,整個小漁村顯得異常的寧靜。

  村口路旁的雜草叢中,兩個傭兵打扮的大漢正趴在地上,兩眼透過雜草的縫隙盯著在月亮照耀下幽暗的小路。

  「啪!」一聲輕微的聲音響起,左邊傭兵的右手拍在了自已的後頸上。

  「怎麼了?」另一個傭兵壓低聲音問道。

  「他媽的!是蚊子,我讓你吸!」左邊的傭兵低聲咒罵著用左手食指將右手手心上的昆蟲屍體輾成一團,暗紅色的血漬在月光下好似是一塊黑斑。

  「你不是搽了防蚊藥了嗎?」右邊的傭兵問道。

  「是搽了,可能是時間過得太久,已經失效了。」左邊的傭兵答道。

  「是啊,這都快半夜了,怎麼那個東方人還沒回來?該不會今晚他住在肯達拉鎮上了吧?」右邊的傭兵說道。

  「我看很有可能,這個時間還不回來,今天晚上就不會回來了。要不我去問一下小隊長,看是不是收隊,等明天把情況摸準了之後再來抓他?」左邊的傭兵提議道。

  「你想找罵呀!小隊長因為這件事被團長罵的狗血噴頭,還被罰去了半年的佣金,要不是中隊長苦苦求情,怕都得趕出傭兵團,現在他一腦門子就是想著怎麼抓到那兩個人出口氣,你現在叫他收手,不打你兩巴掌算便宜!」右邊的傭兵說道。

  「呵呵,說起來小隊長也夠倒霉的,兩個人就在他眼皮底下溜走,他甚至還和別人討論過那個黃發小子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東西,團長知道這事能不罵人嗎。」左邊的傭兵輕聲笑道。

  「你還敢笑?要是讓小隊長知道你在背後笑他,不知道你這張嘴以後是不是還能吃飯。」右邊的傭兵緊張地提醒道。

  「呵,怕什麼,難道你還會去告密。」左邊的傭兵不以為然地笑道。

  「哼,另什麼都不當回事。小隊長什麼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真的讓他知道就晚了。」右邊的傭兵哼了一聲叮囑道。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總行了吧。」左邊的傭兵不耐煩地說道,重又轉過頭來監視著小路。

  「唉,你這個性子,早晚得吃大虧。」歎了口氣,右邊的傭兵也不再說話了。

  靜夜難熬,雖說現在只是初秋,天氣還不算太冷,不過那也只是在白天,入夜之後溫度還是很低的,更何況兩個人還是爬在地上,儘管身下鋪了張草蓆來阻隔地氣,但在大自然的威力之下也只能說是給個心理安慰罷了。再加上那些嗡嗡叫著的蚊子時不時還要在皮膚祼露的地方叮上幾口,其中的辛苦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

  「哎,我說還是去問一下小隊長吧,現在都過半夜了,這個時間還不回來,那今天肯定不會再回來了,咱們沒必要在這裡受一晚上的罪。」左邊的傭兵耐不住性子再次開口提議道。

  「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想去挨刺。」大概也感到趴在這裡一晚上不是個事,右邊的傭兵也不再堅持。

  「呵,膽小怕事,照你這樣子什麼事都往後退,一輩子也別想要傭兵團裡熬出頭來。」左邊的傭兵從地上爬起,笑著嘲諷道。

  「哼,要去快去。路上小心點,不要驚動村民。」右邊的傭兵顯然脾氣不錯,對於同伴的嘲笑並不放在心上。

  「知道。」應了一聲,左邊的傭兵貓下腰順著小路向村裡小跑而去。

  歐姆村並不是很大,順著小路轉了幾個彎之後,一座小木屋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漁村的院門是從來不鎖的,輕輕推開虛掩的院門,傭兵徑直來到了小屋門口。

  「隊長,隊長。」輕輕地敲了三下房門,這個傭兵小聲地叫道。

  「什麼事?」從房門裡面傳來低沉的聲音。

  「隊長,現在都過半夜了,我覺得那個東方人不會回來了。咱們是不是先收隊,等明天派人把情況都搞清楚了再行動?」傭兵小心翼翼請示道。

  「混蛋,讓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發號施令了!」房門裡的聲音顯示出小隊長此時正是一肚子火想要發洩。

  「可是隊長,要是他不回來,咱們難道要等到天亮?」傭兵還在進行著最後的努力,感情,他們這幫人都躲在屋裡,累了可以坐著,困了還能躺會,暖暖和和的又沒有蚊子吸血,當然想等什麼時候就等什麼時候了。

  「滾,快回村口監視去,要是把那個東方人放跑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小隊長惡狠狠地訓斥道。

  「是。」碰了一鼻子灰,這個想要偷懶的傭兵一邊在心裡咒罵著不知體恤下屬的隊長,一邊沿原路向村外走去。

  秋蟲唧唧,儘管不情不願放慢了腳步,但村子實在是太小,傭兵沒用多長時間就來到了監視點,見到同伴還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小路,心中不由得好笑。

  「嘿,還真讓你給猜對了。那個該死的小隊長什麼都不問,也不管有沒有道理就知道一個勁的罵人,真不是東西。」在地上趴下,傭兵向著同伴抱怨起來。

  但同伴似乎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的小路上,對他的抱怨根本沒有反應。

  「發現什麼了?」抬頭看看前面的小路,淡淡月光的照耀下一點異常的地方都沒有,傭兵奇怪地問道。

  然而同伴還是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怎麼了你?」感到奇怪的傭兵輕輕推了對方一下:他的這個同伴雖然膽小怕事,但人卻是個話嘮,沒理由自已說了這麼半點一點回應都沒有。

  但就在傭兵的手接觸到對方肩膀的時候,使他心跳加速的事情發生了.
huro 發表於 2008-1-15 02:10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審問


  就像是一截砍斷的木樁,原本趴在地上,抬起腦袋盯著遠方小路的傭兵一頭栽倒在草叢裡,兩根長約半尺,粗近一寸十字交叉綁在一起,另一端插在土裡的樹枝從他脖子下邊顯現了出來。

  「啊!」突見異狀的傭兵大驚失色,不由得驚叫出聲,第一感就是自已的同伴已經完了,雙手扶地想要站起先逃開這裡再說。

  然而想得到不等於做得到,就在他的雙臂似曲非曲,將要伸直的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後背傳來,促不及防的傭兵來不及做出反應,一下子被壓倒在地,整張臉生生地拍在地上,雖然土質鬆軟,且上面還有雜草的緩衝,但還是鼻破血流,滿嘴草葉泥土,一聲「啊」喊出還不到一半便被堵在喉嚨裡。

  不待傭兵有任何反擊動作,右臂已被人擰到了後背按住,同時,一種冷颼颼的感覺從脖頸側在的皮膚傳來。

  「別動!我不想殺人,但如果你不想活著的話,我也不會介意幫你一下。」比架在脖子上的利刃更加寒冷的聲音響起,雖然音調並不高,但相信沒有人敢質疑聲音主人的決心。

  「好,我不動。」 從事傭兵職業的人大多是亡命之徒,不過那指的亡別人的命,至於自已的命,當然是活的越長久越好,長劍加身之後,本來掙扎著還想翻過身來的傭兵如遭電擊一動也不敢動。

  「你們來了多少人?」背上的人問道。

  「八個。」傭兵答道,制住他的人顯然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好漢不吃眼前虧,在這方面嘴硬倒霉的只能是他自已。

  「是什麼組織的?」背上的人接著問道。

  「鐵血傭兵團第一大隊第二中隊第三小隊。」傭兵老老實實地答道。

  「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我,我不知道。」傭兵有些結巴,不同於人員編制,這種問題不是隨便可以說的,否則讓別的傭兵知道,一頓毒打肯定是少不了的。

  「說,不要要蒙騙我,這裡有兩個人,如果讓我知道你是在說謊,你就不用再擔心以後生活了。」背上的人手中長劍微微一動,傭兵右頸上輕輕一疼,接著就感到一些液體在脖子上滑動,顯然已是皮破見血。

  「啊,我說,我說!是抓一個叫做蘇的東方人!」眼見對方的威脅絕不僅僅是口頭上的,傭兵趕緊說道,身為傭兵,對於生命的脆弱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為什麼要抓他?」

  「他曾經破壞了我們的一次任務,團長命令我們必須抓到他才行,再多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天地良心,我只是個小兵,那些機密的事他們不會跟我的講。」傭兵賭咒發誓地說道,生怕對方不相信自已。

  「好,你們小隊一共多少個人?」知道這個傭兵說的是實情,不可能他嘴裡問出那些高層機密,背後的人改變了問話。

  「一共是十二個人。」傭兵答道。

  「那四個人幹什麼去了?」背後的人問道。

  「兩個向總部匯報發現目標的情況,兩個外出尋找目標還沒有回來,小隊長擔心遲了讓東方人跑了,就連夜趕來沒等他們。」傭兵答道。

  「這八個人是怎麼佈置的?」背後的人問道。

  「小隊長親自帶著三個人躲在東方人的房間裡偷襲,另處四個人分成兩組在村北和村南外蹲守,發現目標回來之後就學鳥叫通知裡邊做好準備。」傭兵如實答道。

  「來的人都是什麼人?實力如何?」清楚了對方的人員佈置背後的人又問道。

  「村子外蹲守的都是中級劍士,屋子裡的兩個中級劍士,小隊長和副隊長都是高級劍士。」傭兵答道。

  「嗯,現在先委曲你一下,如果剛才所說的誰全都是真的,那麼你還能夠看到明天的太陽。」背後的人冷冷地說道。

  「我發誓我說的全都是真的,你可千萬不要殺我啊!」聞言傭兵著急地叫道:現在已經過了半夜萬一村子裡的安排有了改變,那自已這條命不就沒救了嗎?

  「哼,放心,我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你這個小角色也不值得我動手。我會把你和你的同伴一起綁在樹林裡並堵住了嘴,假如你們說了假話,又或是我回不來,那麼等待你們的都是同一個結果。現在還有什麼事說的?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背後的人冷哼一聲提醒道。

  「啊,對啦,他們在屋裡安了一張漁網,準備等目標一進門就放倒罩住。」聽明白了對方的話,傭兵趕緊說道,這個地方地處偏僻,一個藏,萬人尋,天知道一會背後的這個人會把自已藏在哪裡,萬一他被抓住之後不肯把藏自已的地方說出,那自已豈不是要活活餓死渴死?相信那個殘暴的小隊長絕不會為兩個無足輕重的手下在這裡耽誤時間的,至於村子裡幾個人的死活,那只有抱歉了,人不為已,天誅地滅,自已的命總是比別人值錢些。

  「嗯,還有什麼別的要說的嗎?」背後的人問道。

  「沒了。」仔細地想了想,沒有什麼值得說的地方,傭兵答道。

  「好,那你就先好好睡一會吧。」

  話音一落,傭兵只覺得腦後風聲呼呼,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便失去了知覺。
huro 發表於 2008-1-15 02:11
正文 第九十五章 翁中捉鱉


  漁村最北邊的小木屋內,兩位傭兵一左一右坐在門旁,另外兩個傭兵圍坐於小方桌之旁,出鞘的長劍放在桌子上,在窗口透入淡淡月光的映照下,發散著森森寒氣。

  「小隊長,今晚怕那個東方人不會回來了吧。」坐在桌子左邊的疤臉傭兵問道。

  「現在什麼時間了?」小隊長向趴在門口的傭兵問道。

  「大概兩點左右吧。」輕輕將門縫推大一些,傭兵看了看月亮的位置答道。自古就有夜觀星象判斷時間的方法,雖然準確度遠不能和沙漏,魔法鍾相比,但有經驗的人卻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嗯,看來今晚是不回來了。會不會是聽到什麼風聲了?」小隊長沉吟道,再過四個小時天就要泛亮,東方人這個時間還不出現,大概是真的住在鎮上了。

  「不應該吧。」刀疤臉遲疑地說道,他當然不希望事情有了變化,否則做為再先發現目標蹤跡的人,不僅得不到一點功勞,搞不好還要落個打草驚蛇的罪名,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那為什麼這個時間還不回來?你不是說他天一黑就該回家了嗎?」小隊長果然把矛頭指向了他。

  「是啊,我是聽那個漁婦講的,她說以前這個東方人去鎮上,一般會在黃昏前後回來,晚也不會超過月亮升起時。誰知道今天怎麼就變了。」疤臉傭兵尋找著客觀理由,盡量把消息不實的責任推掉。

  「會不會那個漁婦等你離開之後起來疑心,偷偷跑到鎮上通知了那個東方人?」不愧是小隊長,雖然沒有親眼得見,但也猜得不差多少。

  「不會的,進村前我特意到那個漁婦家旁邊觀察了一下,她正在家裡做晚飯,如果去了鎮上,不可能那麼早就回來。」疤臉傭兵肯定地說道,他也不是粗心大意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陪著這個粗暴的小隊長多年還能活得好好的。

  「這麼說真的是意外了?」小隊長懷疑地問道。

  「很有可能他在鎮上有什麼事要處理。」疤臉傭兵點頭說道。

  「嗯,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小隊長想了想問道,疤臉傭兵說的並非沒有道理。

  「要我說還是先暫時離開漁村,咱們這麼多人,大白天難免不被別人發現,萬一走漏了消息引起懷疑就麻煩了。」疤臉傭兵提議道。

  「嗯,有道理。可是萬一他白天回來了怎麼辦?咱們四個人在他房間裡呆了這麼長時間,難免會留下些痕記。」小隊長擔心地說道:為了架設陷阱,他們對房間裡的改動不小,想要完全恢復原狀根本就不可能。

  「沒關係,這裡是村邊,咱們在不遠的地方留下一個哨兵,等他進了屋之後就發出信號,咱們馬上就衝過來,我問過,白天的時候,村子裡大多是老人,婦女和孩子,不會對咱們的抓捕造成太大影響。」疤臉傭兵說道。

  「嗯,是個主意。就這麼辦吧。」小隊長點了點頭應道。

  「好,那我就去通知南邊的人撤回來。」疤臉傭兵站起來準備出門。

  「咦?」看守房門的傭兵想要把門拉開,然而輕輕一用力,房門卻是紋絲未動。

  「怎麼回事?」疤臉傭兵奇怪地問道。

  「不知道,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給卡住了。」門口的傭兵加大了力量,但結果還是一樣。

  「讓開,我來。」心中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疤臉傭兵推開門口的同夥親自動手。

  只不過換人的結果也是一樣,雖然小小的房門被拉得哐哐直響,但門卻還是沒有打開。

  「不好,有人把門封上了。」疤臉傭兵低聲叫道,昨天傍晚進屋的時候房門還是好好的,除非是有人故意,否則門不可能出這麼大問題。

  「什麼?」小隊長跳了起來。難道是自已被人算計了?

  「把門劈開。」一驚之後,還是疤臉傭兵腦子最快,馬上冷靜地下答了命令。

  「是。」應了一聲,兩個傭兵退後兩步,舉起手中的長劍就向房門砍去:房門雖然是用近兩寸厚的硬木做成,但要想阻住四個全副武裝的傭兵根本沒有可能。

  只不過封住門的人顯然也沒有指望一道木門能擋住四位大漢,就在屋裡幾個人正對著房門使勁的時候,一股淡淡的輕煙從窗口縫隙裡飄了進來,轉眼之間就瀰漫開來。

  「啊嚏!啊嚏!」噴嚏連連,幾個傭兵只感到一陣濃重的香氣直往鼻子裡鑽入,之後就感到一陣陣的頭暈腦漲。

  「不好,快屏住呼吸!」疤臉傭兵立刻明白這股輕煙有問題,掩住鼻口大聲提醒道。

  可惜的是,知道了問題原因並不等於可以解決問題,吸入幾口輕煙的幾位傭兵早已感到頭重腳輕,四肢不聽使喚,根本無力再去劈開房門,而劈不開房門就意味著只能呆在屋裡,呆在屋裡就意味著擺脫不了煙氣的襲擊,所以,不久之後,四個傭兵便軟手軟腳地癱倒在地,一動不動。

  等到房間裡再沒有一點動靜的時候,哐噹一聲,一根硬木落在地上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接著嗞呀一下,房門被從外輕輕推開,在淡淡月光的映照下,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兩道有若寒星的目光掃視著屋內的一切。

ps:沒96章

[ 本帖最後由 huro 於 2008-1-15 02:14 編輯 ]
huro 發表於 2008-1-15 02:11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刑逼


  一陣涼水撲面澆來,疤臉傭兵全身一抖,醒轉了過來。

  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疤臉傭兵只感到腦袋裡面像是有一隻小鐵錘在不停地向外敲打,痛的好像要裂開一樣。

  想要伸手去按住頭,一動之下方才發現已經被綁在一棵小樹之上,張嘴想要呼救,口中緊緊塞著碎布片讓他只能發出嗚嗚的哀號。

  「頭很痛是不是?放心,那是吸了迷香之後的正常反應,過一會就沒事了。」一個略帶嘲諷的話音從身前不遠處響起,同時口中一鬆,那團碎布被人拔了出來。

  「你是誰?這是哪裡?」疤臉傭兵心中一寒,不顧嘴角破裂滲血,嘶啞地叫道,抬頭望去,一位身著黑衣,個子不高的身影站在對面,淡淡的月光下,清秀的面容中正帶著淡淡的笑容。

  「呵,不必這麼大聲,我聽得到的。如果你打算通過這種方式來引起別人的注意,那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這裡是遠離村鎮的林地,在這個時間,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聽得到的。至於我是誰?嘿嘿,你不是早就知道嗎?」黑衣人微笑道。

  環顧一下四周,雖然夜色昏暗,但還是隱約可以看出周圍都是樹木,幾位同夥也被牢牢地綁在樹幹上,一個個低垂著腦袋,顯然都還沒有甦醒。

  「你就是蘇?」知道對方所說非虛,疤臉傭兵不再無益地大喊大叫,強忍著頭疼問道。

  「不錯,和你的那些同伴相比,你很聰明。」對面的黑衣人答道。

  「你想對我們怎麼樣?」疤臉傭兵強做鎮靜地問道,沒想到一輩子打雁反而讓雁給扦了眼。

  「放心,對於你們的性命我並不感興趣,如果你肯老老實實地回答幾個問題,我是不會傷害你的。」對面的黑衣人寬容地笑道。

  「為什麼?」疤臉傭兵難以置信地叫道,對於從事傭兵這個職業的人來說,一天到晚就是用自已的命去搏命,一旦任務失敗,被別人殺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從眼前這個東方人在泰米亞山上幹掉那幾個傭兵團成員的手法來看,他絕對不會是一位心慈面善,手軟心活的大善人,如此輕鬆地就要放過自已簡直是不可思議。

  「呵,很簡單,你們不過是別人手中的工具,而且是最低級的工具,除掉你們對事態的發展並不會有什麼效果。所以,我想知道的是誰讓你們來找我,又是因為什麼來找我,當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東西之後,殺死你對我有什麼好處?」黑衣人微笑著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會把事情告訴你?」疤臉傭兵反問道,無論是哪支傭兵團對於叛徒的處罰都是極為嚴厲的,有時甚至死去反而是最讓人渴望的結果。

  「呵呵,你會說的,因為你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的意志大多不堅定。」黑衣人自信地笑道。硬漢他見過的太多了,但能在他面前堅持到底的人卻還沒有過。

  「哼,你休想,就是死我也不會向你說半個有用的字。」疤臉傭兵叫道。

  「你的確很聰明,知道我在得到有用的情報之前不會讓你死的。但有一點你也應該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死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你現在有三個選擇,一,是老老實實地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講出來。二,吃盡了苦頭之後再講。當然,如果你肯咬斷舌頭寧願成為啞吧也不透露半個字,我會非常佩服你的意志,一樣會讓你活下去的。只不過在那之前我會挑斷你左右兩手的手筋。現在,你可以做出選擇了,我在等著你的回答。」黑衣人淡然地說道,雙眼如電,緊緊盯住疤臉傭兵的雙眼。

  「啊!這麼做你就不怕得不到事情的真相?!」聽到黑衣人這樣的威脅,疤臉傭兵大驚失色,對方所說的第三種選擇他不是沒有想過,但對方好像早已看透了自已內心中的想法,事先就告訴了他之後的結局:對於死他並不怕,但如果成為一個廢物,還要生不如死地活下去,那才是真正讓人感到恐懼的噩夢。

  「呵呵,如果你堅持不說的話是很可惜,但有三個理由讓我可以接受這樣的結果。第一:看你的表現應該是這個小隊的副隊長,你知道的事情那個小隊長也應該知道,你不說並不等於他不會說,雖然可能會更麻煩一些。第二:就算他也不說,那麼我只要把你們全部幹掉,想必你們的傭兵團會派出別人來完成你們沒做完的任務,總會有人骨頭沒那麼硬的。第三:如果你想說後面來的人會很多,也很強,我根本無有可能對抗,那我可以告訴你,真有那種情況發生,我大可以遠走他鄉,我只是一個人,在哪裡生活都沒有關係,那些密秘對我來說並不是你想像的那麼重要。都聽明白了嗎?」黑衣人冷冷地笑道。

  「你無恥!卑鄙!有種就一劍殺了我!」現在疤臉傭兵徹底地絕望了,這個東方人顯然是胸有成竹,而且是那種說得出來就做得出來的冷血動物,為今之計只有儘管去激怒對方,要是對方惱羞成怒,真的一劍殺了自已,那也算是一種解脫。

  「呵呵,看來你是選擇了第二條路,那麼真是對不對起。」黑衣人並不生氣,輕輕地微微一笑,右手出手如電,轉眼間就將那團碎布重新塞入了疤臉傭兵的嘴中。

  「嗚嗚……」,疤臉傭兵的怒吼聲被堵在了喉嚨中,除了那雙圓瞪的雙眼發出想要吃人的凶光外,便只能徒勞地扭動身體,將碗口粗的小樹樹枝晃得撲簌亂動。

  「呵呵,不要緊張,我還沒有動手呢。其實我很想知道東方大陸的人和西方大陸的人在穴脈經絡上是不是一樣,可是一直都沒有合適的試驗對象,現在你肯自告奮勇地獻身,我會很小心地對待的。」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輕輕打開,一排粗細不同,長短不一的銀針顯露了出來,在銀色月光的照射下,發放出點點寒光。

  「嗚.嗚…..」疤臉傭兵扭動地更加激烈了。

  如果對方取出的是鞭子或是棍棒一類的東西他並不感到恐懼,因為那是太常見的刑訓工具,他自已也經常使用,知道會達到什麼樣的程度,如果僅僅是疼痛,他還是能夠挺去過的。

  但這個東方人拿出來的卻是從來沒有在刑訓室見過,只是普通婦女用來縫製衣服的針,他會怎麼來用呢?那些針會產生什麼樣的傷害?對於無法預知的恐懼才是真正的恐懼。

  「如果改變主意的話就點點頭,想信我,那樣對你我都好。」從布包中抽出一根長約兩寸的銀針,黑衣人對著疤臉傭兵說道,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微笑。
huro 發表於 2008-1-15 02:12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交供


  在疤臉傭兵的暴怒中,兩寸長的銀針瞬間便有一半沒入了他的頸窩。

  一種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麻癢感從銀針刺進處迅速地向下擴展開來,直入肺腹,就好像有千百隻螞蟻在血管裡爬行撕咬。

  「嗚嗚」,疤臉傭兵拚命地扭動著身體掙扎著,想要掙開繩索的束縛,但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綁住他的繩子是海上漁民用來拉漁網的拖繩,每一股都有大拇指粗細,傭兵的力氣雖大,不過想要繃斷它們卻是絕無可能。

  「很癢是不是?不要怕,這只是癢,一時半會死不了人的,你大可以堅持下去。我有的是時間等你慢慢想清楚。」黑衣人饒有興趣地看著五官挪移,身子亂扭,滿頭大汗的傭兵微笑道。

  「嗚嗚」,疤臉傭兵拚命地點著頭,這種深入骨髓的麻癢感雖然不像皮鞭棍棒等會對人的身體造成傷害,但那並不等於其對一個人的意志考驗更輕鬆,沒過多久,疤臉傭兵便受刑不過,舉手投降了。

  「唉,這麼快就認輸了,實在是有些掃興。」黑衣人歎息地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在為對方的意志力沒有自已原來預計中堅強而不滿,伸手拔下頸上的銀針收起,轉而又換了根稍短的銀針紮在他的耳朵下邊緩緩地捻動,一陣涼意慢慢向下擴去,身體中的麻癢感很快便一掃而光。

  「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待疤臉傭兵呼吸漸緩,黑衣人淡然地問道。

  「好,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你得保證不讓別人知道是我把事情告訴你的。」疤臉傭兵提出最後的要求。

  「呵呵,放心,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你自然也會得到你想得到的,我這個人是很講道理的。」黑衣人答道。

  「那他們呢?」疤臉傭兵用頭示意了一下綁在其它樹上的同夥。

  「很簡單,我在離開時會把你的繩子鬆開一些,至於你想怎麼處理他們,我並不關心。」黑衣人微笑,似乎他在談論的不是七八條活生生的人命。

  「好,那你問吧。」一陣寒意不由自主地從疤臉傭兵的脊樑溝中湧了出來,從這一句當中,他真正意識到眼前這個東方人的危險:如果不是對方先選擇自已來問話的話,那麼不久之後,稀里糊塗死在自已人手裡的就是自已了。

  「泰米亞山上你們要攔截的三個商人是什麼人?」黑衣人問道。

  「他們是沙拉肯親王派去和艾馬帝國聯絡的信使,身上有沙拉肯親王的親筆密信。」疤臉傭兵如實答道,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開始,便會身不由已的越陷越深,知道面前這個東方人絕不是輕易可以蒙騙得了的精明人,疤臉傭兵決定不再用自已的生命來挑戰對方的耐心。

  「你們的任務是什麼?」黑衣人問道。

  「用盡一切手段阻止沙拉肯親王和艾馬帝國的聯繫。」疤臉傭兵答道。

  「這是國家上層之間的事情,你們一個傭兵團為什麼敢於介入?」黑衣人問道:不管沙拉肯親王的所作所為是否上得了檯面,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是事關重大的機密大事,鐵血傭兵團不過是一個民間組織,在權傾朝野的一國親王眼中,毀掉他們大概比碾死一隻螞蟻也難不了多少,民不與官鬥,鐵血傭兵團如此舉動實在是太反常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聽說這個委託是來自王城中的一位高官。」疤臉傭兵搖搖頭答道。他終究只是個小隊的副隊長,這種直接來自傭兵團最高層的命令能讓他知道任務真正目的就算不錯了。

  「王城的高官?嗯,我知道了。那麼既然如此,在過了泰米亞山之後我們已經和三個商人分開了,為什麼你們還要查找我們的下落?」黑衣人點了點頭問道:在王城敢於和沙拉肯親王暗中做對的人不會有多少,國王,達特親王,帝國宰相,大概也就是這三個人中的一個吧。

  「那三個商人在你們離開之後便返回了王城,然後沙拉肯親王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動靜,所以團長懷疑他們是把密函交給了你們,因此才下了死命令,叫我們不找到你們就不許返回總部。」疤臉傭兵答道。

  「派出來找我們的人只是你們一路嗎?」黑衣人問道。

  「不是。第一大隊第二中隊的三個小隊全都派了出來,我們這一隊是負責南邊沿海邊這一路的,另兩隊是負責內陸地區兩條通往艾馬帝國大道的。」疤臉傭兵答道。

  「嗯,原來如此,看來我原來的想法要改變一下了。」黑衣人略一思考輕聲說道。

  「什麼?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疤臉傭兵臉色大變:難道這個東方人在知道了自已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後,想要來個殺人滅口?

  「呵,放心,雖然殺死你們算不了什麼,但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我沒興趣去做。我要你傳話給你們的首領,我和沙拉肯親王半點關係沒有,之所以在泰米亞山上救了那三個信使只是個巧合,誰讓你的那些同伴擺出的是一副強盜殺人劫貨的架式。所以,把你們的那些人都叫回去去做別的正經事,今後不要再來找我的麻煩,否則的話你們會知道找我的麻煩就是給你們自已找麻煩,明白了嗎?」黑衣人說道。

  「啊!那怎麼行,叫我傳話的話那不等於讓團長知道是我把事情告訴了你,那和殺了我有什麼兩樣?!」疤臉傭兵大聲叫道,他並不是傻子,一轉念就想到了傭兵團裡對叛徒的手段。

  「不用擔心,你是個聰明人,我很欣賞你,不會叫你隨隨便便就送命的。等會兒我會挨著個把你的那些同伴問一遍話,之後留下一封信,你只要負責把那封信交給你們團長就可以了。」黑衣人笑道。

  「啊?!你就不怕我們獲得自由後抓住你將功補過嗎?」疤臉傭兵驚訝地問道:聽對方的口氣,他是想把所有人都放開。

  「呵呵,第一,我不是馬上放開你們,而是在離開漁村後通知肯達拉鎮上的士兵來救你們。第二,就算是你們獲得了自由,我勸你們在沒得到增員之前也不要來追我,因為下一次,我不會再留活口,這不是威脅,你應該很清楚。好了,現在你該休息一會了。」微笑著,黑衣人抽出另一根銀針輕輕插入疤臉傭兵的腦後。

  一陣暈眩襲來,疤臉傭兵無力地垂下了頭顱。
huro 發表於 2008-1-15 02:12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告辭


  天色微明,道根大叔從床上坐了起來,人上了年紀的本就覺少,再加上心中有事,整個晚上都支著耳朵聽屋外的動靜,根本就沒睡塌實,此時見窗外微亮,更是躺不住了。

  「啪啪啪」,幾下輕微的敲門聲傳了來。

  「是誰?」,披上衣服,道根大叔靠近房門問道。

  「是我。」屋外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

  「啊,是蘇,快進來!」聽出聲間的主人是誰,道根大叔連忙拉開房門叫道。

  「不了,道根大叔,您到院子來,我有事要根您說,別把大嫂和萊恩吵醒了。」蘇玉搖了搖頭說道。

  「好的。」見對方表情嚴肅,道根大叔反手拉上房門和蘇玉走到了院內。

  「道根大叔,我要離開歐姆村了,現在來是為了和您道別。」等離房間距離足夠遠的時候,蘇玉停住腳步低聲說道。

  「啊?!因為什麼?是跟昨天來找你們的那幾個傭兵有關嗎?」道根大叔驚聲問道,眼前的蘇玉背背包囊,腰懸長劍,手提黑鐵木棍,顯然是要出遠門的裝扮。

  「對,是和他們有些關係。」蘇玉點頭答道。

  「他們是來找事的嗎?聽萊恩說他們沒安好心,是不是真的?」道根大叔問道,昨天回來聽小孫子說起白天發生的事,老漁民心中就一直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如果不是萊恩告訴說蘇玉講過,晚上千萬不要讓漁村裡的村民出門,他肯定會去蘇玉的小屋看一看情況。

  「呵,他們是鐵血傭兵團的人,和我有一些小誤會,我已經和他們說清楚了。您不用擔心。」蘇玉微笑著答道。

  「既然誤會都說清楚了為什麼還要走?如果他們不講理,非要找你鬧事的話你就直說,歐姆村雖小,卻也有一百多壯年男人,好話好說可以,敢要動硬的話,就叫他們站著進來,趴著出去。」道根大村激動地問道,小漁村裡的人向來團結,地處偏僻的他們頭腦中王國法律之類的概念極為淡薄,心中只有誰是自已人誰是外人的區別,只要是外人和自已人有了爭執,哪怕錯在自已人身上也一定要護著,而蘇玉在歐姆村已經住了快半年,中間又做出過上迷霧島尋找萊恩的事,歐姆村的人早在內心中把他視為村民中的一員了。

  「呵呵,道根大叔,這次來的只不過是一個小隊,打發他們並不是太麻煩的事。但問題在於他們背後有一個很大的組織,引起了衝突我並不怕,了不起一走了之,以我的能力他們根本就攔不住。但你們就不一樣了,你們還要在這裡繼續生活下去,如果攔不住我,搞不好就會把怒氣轉到你們身上。雖然我已經和他們解釋清楚,不過他們背後的組織會不會相信沒法肯定,所以,我不能冒這個險,因此,只有早早離開,才不會影響到歐姆村的寧靜生活。」蘇玉微笑著說道。

  「蘇,你也太小看我們了!不錯,我們這些漁民雖然都性情善良,不與人爭,但卻絕不是貪生怕死,為求自已的安寧便不管別人的死活,你先留下來,等天明了之後我就把事情對村民們說清,他們一定會豁出命來保護你的!」道根大叔激動地叫道。

  「道根大叔,謝謝了。我知道您的心意,所以才更不能留下來了。你們都是善良的人,我不能因為自已的事而牽連到無辜的人。而且,到了奧坎大陸之後有半年多的時間都生活在歐姆村,有很多地方都沒有去過,原本早就打算等萊恩的基礎打好之後再去旅行,現在也不過是提前了半年。況且,走了之後又不是不再回來,這裡山青水美,民風純樸,是定居生活的好地方,等要安定的時候,我是一定會回來的。」蘇玉微笑但卻是堅定地說道。

  「唉,看來你是去意已決留不住了。那你現在打算要去哪裡?」歎了一口氣,道根大叔問道。

  「呵,居無定所,隨遇而安,走到哪裡就是哪裡了。」蘇玉笑道。

  「身上帶的錢夠嗎?窮家富路,出門在外,錢是不能少的。你先等一下,上次萊恩上迷霧島的錢留下的還有很多,我給你拿一些。」說罷,道根大叔就要轉回屋去拿錢。

  「不,道根大叔,錢我不缺,而且對我來說,錢不是問題,那些錢是萊恩冒著危險掙來的,您還是好好留下來等以後萊恩長大後用吧。對了,我這有一些東西請您轉交給萊恩。」蘇玉攔住了道根大叔,從背囊中掏出一本書和幾支飛鏢遞了過去。

  「是什麼?」接過東西,道根大叔問道。

  「書上寫著一些基本劍術練習方法還有飛鏢的用法,讓萊恩按照著書中的要點去做,幾年之後就可以有所小成。還有,您要記得天天叫他練習基本功,千萬不要為了圖快在根基還沒打好之前就急於練習書上的東西,一定要按書上寫的次序完成一項再做下一項,循序漸進,否則欲速則不達,反而越練越差。」蘇玉叮囑道。

  「好的,我一定記住了。對啦,我把萊恩叫起來,他最聽你的話,知道你要走一定有很多話想和你說的。」道根大叔說道。

  「呵,不了,小孩子現在年紀還小,知道了肯定會吵著要跟著走的,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蘇玉笑了笑說道,之所以天不亮就來辭行,就是不想讓小孩子吵鬧,要是現在把他叫起來,那豈不是自找麻煩。

  「也對。這小子脾氣太犟,讓他知道你要走還真是個麻煩事兒。」道根大叔也是強做笑臉,自已的孫子是什麼性格他當然非常清楚。

  「好啦,大叔,時間差不多了,我要上路了。您多多保重。」看了一眼東方微微泛紅的天空,蘇玉轉過頭來說道。

  「路上小心,要是覺得不好的話就回來,我會幫你照顧房子的。」道根大叔叮囑道。

  「謝謝您,我會小心的,再見。」蘇玉笑了一笑,轉身向村外走去,不久以後,便消失在清晨的陽光之中。
huro 發表於 2008-1-15 02:13
第二卷 流浪 第一章 失算


  滿眼陽光明艷,處處鳥語花香,天高雲淡初春,輕風拂面微爽。

  奧坎大陸的春天綠草如茵,繁花似錦,行人身處其中,想必心情都應該極為舒爽。

  然而,凡事都有例外,就如鏡子總有正反兩面一般。

  鄉間的小路邊上,二男一女三個人正坐在幾塊石頭上休息,幾個人都非常年輕,兩位男士一位身材不高,虎背熊腰,面色黝黑,身穿半身短甲,腳蹬牛皮戰靴,身邊放著一柄長把大斧;另一位身形瘦高,面白如紙,身著鹿皮軟甲,腰間掛著一柄單手長劍。唯一的女士則金髮及肩,膚白勝雪,上寬下窄的瓜子臉上長著幾顆淺淺的雀斑,一對青玉色的眼睛四處張望,顧盼生輝,身上穿一件帶頭罩的淺灰色棉布長袍,此時正彎著腰揉捏著自已的兩條腿。

  「莫西那!這就是你說的近路!怎麼走了大半天還沒看到克里特鎮?!」揉了半天之後,金髮女孩兒不滿地抱怨道。

  「這本來就是到克里特鎮最近的路,我問過前面村子裡好幾個人,他們可都是這麼說的。」高個子年輕人答道。

  「你不是說最多只要到中午就能到嗎?可現在太陽都偏西了,怎麼一點鎮子的影子都沒有,你怎麼解釋?」金髮女孩兒咄咄逼人地質問道。

  「唉,我說大小姐呀,您就不想想您走路的那個速度,簡直比烏龜還慢,動不動還要停下來一陣,說實話,照這樣走下去,如果今天天黑前能趕到克里特鎮上,我就已經覺得是天大的奇跡了!」叫做莫西那的年輕人唉了口氣,擺出一付無可奈何的樣子委曲地說道。

  「什麼?!你敢把我比做烏龜!哼,非得叫你長長記性!」金髮女孩兒聞言杏眼圓瞪,右手從腰間插出一根奇形怪狀的短木杖向高個輕年指去,同時嘴唇急動,口中唸唸有詞。

  「哈,來呀,誰怕誰啊!」高個青年挺了挺胸膛,挑釁般地笑道。

  「火箭術,放!」終於,金髮女孩兒完成了漫長的儀式,輕喝一聲,木杖一抖,一股暗紅色的光芒從木杖杖頭冒出,把樹蔭下的綠草地照的一亮。

  「咦,怎麼又錯了?我明明都念對了呀?」金髮女孩兒奇怪地檢查著木杖,口中不解地自言自語道。

  「哈,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又把照明術錯當成火箭術了吧?這就兩下子還好意思動不動就叫嚷著讓別人長記性,真是有夠好笑。」高個青年得意地笑道,為自已又一次押對了寶感到高興。

  「哼,錯了又怎麼著!等下次我念對的時候看不把你燒成只烤豬!」金髮女孩兒不服氣地叫道。

  「哈哈,下次?是下幾十次吧?好像從認識你到現在,這種威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好像成功的也就七八回吧?而且偶爾成功的那幾次中火苗最大的和蠟燭的也差不了多少,燒燒蒼蠅蚊子是夠了,但要想烤豬?嘿嘿,怕是十年八年也夠嗆吧?」高個青年大聲笑道,毫不留情地挖苦著對方。

  「哼,做不成烤豬我就改做肉餅,叫你胡說八道!」金髮女孩兒被噎得無話可說,惱羞成怒之下把木杖往地上一放,直接揮拳沒頭沒腦地砸向得意洋洋的高個青年。

  「哎哎哎,有理說理,你怎麼能動不動就打人啊!合著你在學院學的那些淑女禮儀全是假的呀?」高個青年雙手抱頭護住頭臉,大聲抗議著。

  「哈哈,你一個小商人的兒子,跟你還用得著講淑女禮儀,您就將就著點吧!」金髮女孩子得理不饒人,越打越是開心。

  「哎,救命啊!我說弗蘭克呀,你還不快管管你妹妹!再這樣打下去可就要出人命啦!」在如同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下高個青年抱著腦袋誇張地求助道。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真是,都多大人了,還動不動就像小孩子似的打打鬧鬧。」黑臉青年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抓住金髮女孩兒的右手把兩個人分開。

  「什麼嘛!剛才他說什麼你沒聽到啊!他說我是烏龜,那不等於說你是烏龜的哥哥,我也是在為你出氣,你怎麼還向著他?」金髮女孩兒不服氣地伸手還想去打,但黑臉青年的臂力顯然遠在她的力量之上,幾次偷襲都被制止。

  「哈哈,我只是說你走的比烏龜還慢,是你自已非說自已是烏龜,你可別想把責任推到我身上!」高個青年笑著站了起來,他一個大男人皮又糙肉又厚,金髮女孩兒的粉拳藕臂,不要說只是象徵性地敲打,就是真的使勁了全力怕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好啦,莫西那,你就少說兩句吧。明知道她最喜歡沒事找事,你招她幹嘛。」黑臉青年拉住又想往前衝的妹妹訓說著高個青年。

  「哎,老大,我剛才說的可沒錯啊!艾蜜明明走的就是很慢,要是她能有咱們倆一半的速度,這個時候說不定都已經在克里特鎮上喝茶呢。」高個青年委曲地辯解道。

  「你亂講!剛出村的時候是誰拼了命也追不上我,一個勁喊讓我等等的?」金髮女孩兒大聲反駁道。

  「哈,不說這個還好,說到這個更氣人!也不知道早晨是誰吹牛說自已會用加速術,沒必要花錢僱車,結果出了村子沒到五分鐘法術就失靈了。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大不了回到村子雇輛車再走,誰知道人家怕在村民面前丟了面子死活不幹。現在又怨東怨西說別人領錯了道,唉,小姐,道理不是這樣講的吧?」高個青年愁眉苦臉地問道。

  「哼,我又不知道初級加速術只能維持五分鐘,老師又沒教過這些。我靠自已學習能達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啦。」金髮女孩兒粉面微紅,強詞奪理地哼道,顯然對方說倒了她的痛處。

  「行啦,你們就別再鬥嘴,還是留點力氣趕路吧。再這樣下去,怕真得野外露宿了。」黑臉青年勸解著又想蓄勢待戰的二人。

  「二哥,我的腳很疼,恐怕都磨出泡了,要不你們背著我走吧?」金髮女孩兒一聽又要走路,馬上裝出一付痛苦的樣子可憐地說道。

  「切,少來啦,你的腳疼?剛才打我的時候怎麼不你喊疼了!快點走路,別裝可憐啦。」高個青年提起地上背囊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對方的謊言。

  「艾蜜,快走吧。你越瞪他也沒用,他要是怕也就不會招你了。」黑臉青年苦笑著拉著妹妹向前走去,而後者正在用可以殺人的目光狠狠盯著前面正在若無其事地整理行裝高個青年。

  「嘩楞嘩楞…….」,就在三個人重新踏上行程的時候,一陣有節奏的鈴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huro 發表於 2008-1-15 02:14
第二卷 流浪 第二章 順風車


  「聽,好像是馬車的聲音!」金髮女孩兒側耳傾聽一陣後興奮地叫道。

  「呵,有什麼可美的?說不定就上午離開那個村子裡的人,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定在心裡樂成什麼呢!」高個青年打擊著金髮女孩兒的積極性。

  「哼,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氣死你!」做了個鬼臉,金髮女孩兒對於高個青年的諷刺不以為意:在經過了一上午的徒步遠行之後,關於面子的問題她已有了新的看法。

  鈴聲越來越近,不久之後,一駕馬車在路邊樹枝灌木的掩映下出現在小路的轉彎處。

  這是一輛德斯特民間最為常見的運貨馬車,拉車的兩匹馬一灰一黑,雖然算不上高大壯碩,但卻涮洗得乾乾淨淨,可以看得出馬匹的主人對它們的養護極為用心。

  車上握著韁繩的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臉上的皺紋堆壘,有如刀砍斧剁。雖是頭髮花白,衣衫上好幾處都有補丁,表明其生活並不寬裕,但精神矍鑠,身強體健。

  老人身邊的副手座位上坐著的是一位全身黑衣的男人,微微發黃的臉龐被頭上竹編寬簷涼帽遮住大半看不出年紀如何,一根黑黝黝,四尺多長的短棍斜抱在他的懷中。

  「哎!大叔,停一停,停一停!」金髮女孩兒高高揚起手來大聲叫道,兩個同伴也停下腳步站在路旁等著馬車停下。

  「吁!」趕車的老人輕輕收緊了手中的韁繩,收到指令兩匹馬放慢了腳步,馬車平穩地停在了三人面前。

  「小姑娘,什麼事啊?」趕車的老人轉過臉來大聲問道。

  「大叔,麻煩問您一下,這裡離克里特鎮還有多遠?」金髮女孩兒表現出和方才高個青年鬥嘴時完全不同的禮貌,也許,這就是她在學院學習的真正成果。

  「哦,大概還有六七里的樣子吧。」趕車老人答道,這條路他常來常往,熟悉的程度和瞭解自已家中的小院差不了多少。

  「啊!還有那麼遠呀!」金髮女孩兒滿臉失望的叫道,配合著誇張的語音給人一種極為失落感覺。

  「怎麼啦小姑娘,是不是走不動路了?」趕車老人笑著問道,看得出,這是一位心地極為和善的老人。

  「是啊!一大早出門之後就一直在走路,沒想到腳都走疼了還差這麼老遠。」金髮女孩兒細聲細氣地抱怨著,微蹙的眉頭顯得楚楚可憐。

  「嘿,老大,你妹妹演起戲來還真象,咱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高個青年偷偷從背後捅個黑臉青年一下,壓低聲音偷偷地笑道。

  「別亂說話。要是讓她聽見了等會又是麻煩。」黑臉青年側過臉低制止道。

  「呵呵,要是人家不讓她上車,咱們說沒說話結果都是一樣。」高個青年笑道,對於好友妹妹的脾氣他可是太瞭解了。

  「哈哈,小姑娘,正好我也要去克里特鎮,你們要是不怕這是拉貨的車太髒的話就坐上來,我送你們一程。」趕車老人笑著說道,金髮女孩兒的表情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來是為了什麼。

  「呀,太謝謝您啦大叔,您可真是個大好人。」方纔還愁容滿臉的小姑娘轉眼之間就陽光燦爛地笑了起來,如果不是親眼得見,恐怕沒幾個人敢相信前後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居然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出現在同一張臉上。

  「呵呵,順路的事,用不著謝,快上來吧。」趕車老人說道,與人為善,與已為善,貧苦的人對於自已力所能極幫到他人的事情總是不會推辭的。

  「是,哥,快幫我一下。」金髮女孩兒興奮地跑到車後,雙手扶著車幫跳了兩跳見沒能上去,高聲地叫著黑臉青年。

  「大叔,讓您見笑啦。」黑臉青年苦笑著對趕車老人說道,他這個妹妹的那些禮儀真不知道學到哪兒去了,大概沒有誰會把淑女和一個穿著長袍往車上爬的女孩子聯想到一起吧?

  「呵呵,沒關係,和我的小女兒相比,她這樣就算夠斯文的了,至少你妹妹還知道上不來的時候叫人幫忙。」趕車老人理解地一笑。

  黑臉青年走到了金髮女孩兒背後,將長柄大斧放在地上,伸出兩手托住對方的如柳細腰,雙臂輕一用力,便把小姑娘舉到了車上。

  「給,墊一下,免得把衣服弄髒了。」趕車老人把一件粗布上衣扔了過去,示意金髮女孩兒鋪在車板上。

  「謝謝啦大叔!原來您的女兒和我一樣大呀。」金髮女孩兒接過粗布上衣甜甜地問道。

  「是呀。過了三月就滿十九了,小姑娘,你多大了?」趕車老人問道。

  「我比你女兒大半歲,是七月份的生日,看來她得叫我姐姐啦。」金髮女孩兒答道。

  「如果光看你剛才上車時的樣子,她叫你當姐姐還真是有道理呢。呵呵要是到了克里特鎮你們有空的話就到我家裡坐坐,你們兩個人肯定能玩到一起去。」趕車老人會心地笑道。

  「哈哈,大叔,您可千萬別讓您的女兒和她在一起,否則萬一學會了她那些壞脾氣以後就不容易嫁出去了。」正在扒著車幫往車上翻身的高個青年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不由得哈哈大笑。

  「哼!找死呀你!」被揭了短的金髮女孩兒心中惱怒,照著正在翻身的高個青年側胯就是一腳,雖然力量不大,但一來高個青年人心裡沒有準備,二來一腳騰空難以使力,促不及防之下撲通一聲便被踹到了車下。
huro 發表於 2008-1-15 02:15
第二卷 流浪 第三章 消息


  「哎,小伙子,摔著沒有?」趕車老人嚇了一跳,趕緊俯過身去看看高個青年有沒有事:車幫離地面足足有五尺多高,平著摔下去肯定好受不了。

  「大叔,不用擔心他,要是這樣的高度能把他摔壞了,那他也就沒臉吹自已是騎士學院的優等生啦。莫西那,快爬起來,別趴在那裡裝死。」金髮女孩兒不以為然地說道,顯然,類似的情況在他們之間發生過已經不是一兩次了。

  「唉,大叔,我沒說錯吧,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現在您是親眼見識了吧。」高個青年麻利地從地下爬了起來,一邊拍打著身上粘上的泥土草葉,一邊不忘繼續剛才的發言,看來金髮女孩兒並沒說錯,這種高度還不至於傷到這個年輕人。

  「你們是騎士學院的學生?」一直坐在趕車老人身旁一語不發的黑衣人忽然轉過頭來開口問道。

  「咦,你是東方人?」從對方迥異於奧坎大陸人士的臉型和膚色上,金髮女孩兒馬上看出來對方的來歷。

  「對。你們是德斯特帝國騎士學院的學生嗎?」東方人點了點關,再次重複著剛才的問題。

  「我哥哥和莫西那是,我不是。」金髮女孩兒答道。這個東方人的聲音具有一種非常奇特的沉重感,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就會產生一種不能不認真回答的感覺。

  「對,騎士學院全是男人,根本就沒有這樣嬌裡嬌氣的小姑娘。」高個青年已經再次爬上了車,一邊接著黑臉青年遞上來的包囊行禮一邊插口答道。

  「切,什麼嬌裡嬌氣,你忘了小時候是誰被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直喊饒命的?」金髮女孩兒不滿於對方的形容詞,大聲揭起了短兒。

  「艾蜜,別鬧了,在外人面前也不知道收斂點。這位先生,我妹妹就這個性格,您別見笑。請問您問我們是不是騎士學院的學生,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來做?如果有的話,請您儘管吩咐,我們正義之劍傭兵團願意為您效勞。」剛剛爬上馬車的黑臉青年顯然是個老成持重的人,在制止兩個年青人之間的口角同時向著東方人行禮問道。

  「對,我們正義之劍傭兵團實力強大,經驗豐富,信譽卓著,而且收費合理,童叟無欺,,是您解決自已難以解決問題時最好的幫手。」見到老大在拉生意,高個青年彷彿條件反射般地一口氣把廣告詞全說了起來。

  「呵,抱歉,暫時我還沒有什麼難事有要解決,如果有的話,我一定會交給你們。」東方人微笑著說道。

  「這樣啊……,那請問您周圍有什麼人有事要找人去做呢?比如說護送物品,消滅猛獸,尋找丟失物品等等?這些我們都可以做。」聽到對方並沒有任務可給,黑臉青年臉上略有失望之色,但還是努力推銷著自已。

  「我會留意的。看你們的年紀似乎不是很大,按道理應該還在修業時期,為什麼會加入傭兵團?而且我聽說,騎士學院的學生在畢業之後會被直接分配到軍隊中,難道當傭兵比做軍人更好?」東方人笑了笑問道。

  「咦?您怎麼對騎士學院的情況這麼清楚?」黑臉青年吃驚地問道:如果對方是奧坎大陸的本地人知道這些情況並不奇怪,但對方卻是來異國大陸,通常這樣的人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買賣經商(這也是他為什麼在知道對方是東方人時便急於找尋任務的原因),按道理應該對哪個國家的軍隊建設沒興趣才對。

  「呵呵,我有一個剛到奧坎大陸時認識的朋友現在就在騎士學院學習,所以對騎士學院的情況略微知道一點皮毛。」東方人微笑道。

  「哦?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說不定我們還認識呢。」旁邊的高個青年聽到東方人的話興奮地問道。

  「他叫傑瑞,是個黃頭髮的青年,年紀和你們相彷彿,在去年八九月份入的學,聽說過嗎?」東方人答道。

  「哈,我當是誰,原來是他呀!」高個青年一拍大腿大聲叫道。

  「怎麼,你們也認識他?」東方人問道。

  「呵,我們當然認識他,他卻不認識我們。」高個青年笑道。

  「怎麼說呢?」東方人奇怪地問道。

  「您別聽莫西那胡說八道,傑瑞雖然入學很晚,但卻是騎士學院知名度最高的學生之一,要說認識,只怕整個騎士學園的人沒有不認識他的。」黑臉青年苦笑著說道,大概是在為自已在相近的年紀卻越遠遠比不上他人而感歎。

  「哦?自從在半年前分手,很長時間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了,能把他入學之後的事說一說嗎?」東方人微笑著問道。

  「呵,當然可以了。要說您的這位朋友真是生猛,不僅在開學一半的時間還能進入學院,而且沒有經過一二年級的學習就上了三年級。一開始,學院的學生大都覺得不服氣,認為他是憑藉著史特萊伯爵的關係走後門才讓學院破例對待,因此,很多學生都憋著一股勁想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幸運兒。結果,在傑瑞入學後的第三天,四個三個級學員在學院的操場上正式向他提出了挑戰。

  德斯特帝國的騎士學院是不禁止學員之間挑戰的,但前提必須是一對一的公開對決,被挑戰一方除非年級低於對方,否則不得逃避,所以傑瑞不得不應戰。

  本來大家以為,憑著那幾個學生中級劍士的實力,就算一開始打不倒傑瑞,但四個人輪番上陣,累也能把他累趴下。

  但事情的結果卻大出人們的想像:四個中級劍士在傑瑞面前都沒撐過四個回合,其中的兩位是被劈斷了練習用木劍,一位被刺中了後腰,最慘的一位則是被一腳踢在了小肚子上,足足在地上躺了有七八分鐘才勉強站了起來。

  經此一戰,傑瑞的名字馬上就在學院裡叫響了。再也沒有人敢說他只是靠著權貴的幫助才混進了學院。」黑臉青年說到此時兩眼望向遠方,似乎重又回到了那次結果出人意料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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