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異陸雲起 作者:不語樓主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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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8-1-15 00:47: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4 515629
huro 發表於 2008-6-23 07:14
第三卷 第五章 露餡


  「什麼事兒?」車隊停住,前面探路的科爾那一撥馬頭趕了回來,而羅蘭則手扶劍柄四下張望,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地下。」蘇玉沒有多說話,只是用手指了一下地面。

  「嗯,果然是有問題。」科爾那低頭觀察了一下地面,點了點頭答道。

  「蘇先生,出什麼事兒了?」這個時候,第四輛馬車也到了,貨主從車窗裡探出頭來緊張地問道:科摩多山谷地形狹長,進出只有一條道路再無分支,只需堵住一點,進入谷中的人便無處可逃,加上灌木叢生,雜草遍地,是最適宜於強盜出沒的地方,而若是真的碰上了強盜,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怎麼可能不怕。

  「呵,沒什麼,小問題,很容易就能解決。艾蜜。」蘇玉微笑地安慰著膽小的商人。

  隨著蘇玉的叫聲,小姑娘金黃色的秀髮也出現在了車窗口。

  「蘇,怎麼了?」艾蜜眨著眼睛問道。

  「你查看一下周圍的情況,那邊的灌木叢要特別留意一下。」蘇玉不動聲色地用眼神示意道。

  「好,沒問題。先生,請您和我換一下位置。」艾蜜笑著和貨主換過了座位:經過刻苦的學習,她這個魔法學徒對於基本法術的運用已經是非常熟練,說是得心應手也許有些誇大,但至少不會再有那種想發個火箭卻變出個水團的怪事。

  在一連串晦澀難懂的咒語念過之後,金髮女孩兒再見把雙眼睜開,原本水靈靈地一雙大眼睛此時卻發出幽幽的綠光。雖然是在白天,但依然叫同坐車裡的貨主心裡一個勁兒地發糝:也是,這麼漂亮的一張臉上配上的卻是一雙野貓般的詭譎眼睛,第一次見到有幾個正常人會感到舒服?

  「噢,看到了,在那個方向有四個影像,看體形大小像是幾個人趴在地上。」仔細將周圍的情況都觀察了一遍,艾蜜用手指了一下方向低聲把情況告訴了蘇玉。

  「呵,科爾那,看樣子有事兒干了。」蘇玉向著科爾那微微一笑。

  「哈哈。區區四個人也敢打咱們的主意,這幾個強盜的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一點兒。」科爾那聞言放聲大笑。他干傭兵這一行十好幾年,類似的情況不知道遇到過多少次。自然不會把幾個蟊賊放在眼裡。

  「蘇,真有人想打咱們的主意?」押後的兩個年輕人也趕到了,聽到科爾那地笑聲莫西那頗有興致地問道。

  「是不是打咱們的主意我不知道,這只有問他們了。幾位朋友,別貓著了,都站起出吧,已經被發現了。還藏著也沒什麼意思。」蘇玉輕輕一笑,提高聲音向著草叢喊道。

  「就是,朋友,草叢裡又是蚊子又是蟲子,爬在那裡怕不會很舒服,還是站起來吹吹風吧。」科爾那也是笑著大聲調侃道。

  「柯克斯。怎麼辦?出去還是不出去?」疤臉傭兵猶豫地小聲問道。

  「再等等,說不定他們是在詐咱們。」柯克斯也是猶豫了一下,然後小聲地命令道:由於艾蜜是坐在車內。加上他的視線角度也不是很好,所以他並不清楚對方是怎麼發現自已的,因此在心中還是抱有一絲幻想。

  「哈哈,幾位朋友,是不是以為我們是在瞎詐唬?呵呵,看一看你們的靴子就知道我們是不是唬人了。」科爾那笑著大聲提醒道。

  「靴子?什麼意思?」柯克斯和疤臉傭兵是面面相覷:如果說是腳印洩的密,科摩多山谷中的這條道路雖然談不上人來車往,熱鬧繁忙,但來往的商隊也不在少數,近幾天山谷裡又沒有下雨,泥土並不是很軟,因此就算自已一行四人在地上有留腳印,那也會混入先前行人的足跡裡讓人難以分辯。

  「呵呵,還不打算出來,那咱們就這樣耗下去好了,看看到底誰熬地過誰。」科爾那見草叢裡還是沒有動靜,乾脆跳下馬來在路邊找塊大石坐下來笑著叫道。

  「柯克斯,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依我看還是站起來跟他們耗時間,然後偷偷派一個人向副團長報告,叫他趕快帶人過來接應,變偷襲為強攻才對。」疤臉傭兵小聲提議道:雖然想不明白對方是怎樣發現自已的,但如此表現顯然說明他們已經知道幾人隱藏的位置,假如自已還是藏在這裡一動不動,萬一他們分派人手來個包圍,以現在雙方實力的對比和科摩多山谷的特殊地形,自已這四個人肯定會被一網打盡,那時就算兩里之外的副團長聽到動靜再趕過來,只怕黃瓜菜也早涼了。

  「嗯,說地對,這樣吧,我和他們兩個出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找機會趕回去報信兒。」柯克斯也明白當隱蔽被發現以後,原本自已位置上的優勢反而會變成劣勢,所以稍加思索便同意了疤臉傭兵地建議。

  「好,那就依計而行,你要盡可能的拖延時間,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帶著副團長來支援你。」疤臉傭兵點了下頭,對於蘇玉的厲害他比其他人都清楚得太多,只憑眼下這四個人,就算再借兩個膽子他也不敢跳出去正面和蘇玉對抗,現在有了躲避風頭的借口,他當然不會推掉。

  「好,行動。」柯克斯一咬牙,帶著兩名傭兵從草叢裡站了起來,而疤臉傭兵則老老實實地趴在原地一動不動,等待著逃跑的機會。

  「呃,終於捨得出來啦?不容易,不容易。咦,怎麼只有三位?另外那位朋友怎麼不出來?難道是趴的時間太長,腿肚子抽筋了?」見到埋伏的幾人站了出來,科爾那站起來笑著問道。

  「啊!」柯克斯心中一涼,最後一線希望也告破滅:既然對方已經知道已方還有一個人沒出來,那麼車隊前頭的那個人就不會收回,疤臉傭兵雖然腳力和劍術不錯,但若想正面衝破對方馬上騎士的封鎖那無異於天方夜談。
huro 發表於 2008-6-23 07:14
第三卷 第六章 立威


  緩緩的從雜草後面站了起來,疤臉傭兵是滿臉的緊張:別看平時在外人面前他總是一副盛氣凌人,蠻橫無理的樣子,但實際上越是這樣的人在陷於困境的時候反而越容易精神崩潰。

  「呃?是你?」蘇玉眉頭一皺,如果說是一般的人在僅僅見過一次面的情況下,幾個月的時間有可能被人所忘記,但這種情況在疤臉傭兵身上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因為任何一個人只要能看到他的臉就不可能記不住那道足足有四寸多長的傷疤。

  「對,是我。」疤臉傭兵不牛假牛,不橫假橫地大聲答道: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前面設伏的副團長見車隊總不過去感到不對勁而派人過來查看情況,所以他要想辦法把時間盡量拖得長些。

  「蘇,你認識他們?」莫西那奇怪地問道。

  「我只見過最後站起來的這一個,不過這幾個人的裝束基本一致,應該屬於同一個組織。」蘇玉簡單地答道。

  「看樣子是傭兵,不大象是劫路的強盜。」科爾那說道:如果是普通的強盜,顯然不會穿著統一的護甲。

  「你為什麼藏在這裡?」蘇玉大聲問道。

  「哈哈,天地這麼大,這裡又不是你家圈起來的,我們喜歡在這裡呆著,你管得著嗎?!」柯克斯沒有親眼見識過蘇玉的手段,雖然副團長百般叮囑一定不能小視對手,但雙方既已對面,那麼怕也是沒用的。

  「我沒有在問你。搶話是一種很不好的習慣。你最好盡快改掉,否則地話後果會很嚴重。」蘇玉淡淡地說道。

  「哼,在這裡我是頭,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想什麼時候說就什麼時候說,用不著你吩咐!」柯克斯叫道。

  「柯克斯,時間,時間。」疤臉傭兵小聲地提醒道:他一聽到柯克斯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心中便不由得暗自叫苦:這個東方人絕不是那種光說不練的嘴把式,柯克斯這樣頂著幹很容易激怒對方馬上動手,還怎麼把時間磨到支援大隊的趕來?

  「哦。時間?聽起來似乎你們好像還有後援隊的意思。」沒等柯克斯反應過來,蘇玉倒先微笑著問了起來。

  「少說話!」柯克斯回過頭來狠狠瞪了疤臉傭兵一眼嚴厲地斥責道。

  「我……」。干張了兩下嘴唇,最終疤臉傭兵還是沒敢再說什麼: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的耳力如此之好。雙方相距三丈多遠,一句聲音小的不能再小的話居然也能聽到。

  「我已經提醒過你一次不要搶話了,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如果你還是不改,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蘇玉冷冷地提醒道: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佈置安排,事不宜遲,他不打算把時間浪費在這個死硬的傭兵身上。

  「哈哈。什麼一呀二地,老子就是搶話了,你能怎麼著?!」柯克斯放聲狂笑,同時,右手偷偷放在劍柄上,兩眼緊緊盯住蘇玉。全神貫注地防備著對方突然發難。

  「呵呵,真是好良言難勸該死鬼,既然你喜歡。那我就成全你。」話音剛落,只見蘇玉右手猛的一揚,一道白光閃電般地撲向柯克斯。

  「啊!」柯克斯驚叫出聲:他雖然是全神貫注地防備著對方地攻擊,但卻是一直以為蘇玉採取的方法會是催馬衝殺,那樣就算對方地速度再快三丈的距離也足夠時間讓他把劍拔出來進行抵抗,誰能想到對方原地不動只是一揚手便發出了殺招。

  三丈的距離,對於一道閃電來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不要說柯克斯之先沒有料到,實際上,就算他早就知道蘇玉會來這麼一手,以他的反應和劍術也不可能擋住這閃電般的襲擊。

  「撲」,不大的一聲輕響之後,一支銀光鏨亮地飛鏢插在了柯克斯的咽喉之上,兩寸多長的鏢身差不多完全沒了進去,只有暗紅色的綢布飄帶還露在外面隨風飄擺。

  「咯,咯」,柯克斯撒手扔劍,滿臉驚愕地一手摀住喉嚨,一手指著馬上的黑衣騎士,嘴裡不停地向外溢出血沫,在樹木的陰影下呈現出一副陰森詭異地畫面。

  「啊」,不僅是鐵血傭兵團的三位傭兵,就連車隊一方的人們也驚叫出聲,有幾位膽子小地的車伕甚至捂上了眼睛:

  誰也想像不到,這位彬彬有禮,舉指穩重,說話總是有條有理,不急不慢,看起來就像一位文弱書生的東方人,居然舉手投足之間就能殺人於無形而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強烈的反差不由得叫人不感到恐懼。

  這一詭異的畫面沒能維持多久,柯克斯的身體慢慢變軟,最後倒在地上,伸出指人的右手也收了回去,徒勞地摀住傷口,嘴巴大大地張開,希望能再吸進一點空氣,然而,進入肺管的卻只有自已口中的血沫,猛地四肢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啊,真的死了?!大叔,他……他真的死了?!」雙手捂臉,只敢從手指縫中看這生死瞬間的艾蜜顫抖著嗓音問道:雖然自從和哥哥一起註冊建立正義之劍傭兵團之後,小姑娘就知道自已早晚會碰到這種事情,但這並不等於她可以漠然視之,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

  「是的,死了。蘇的手法很利落,他應該沒有經受太多的痛苦。」科爾那面無表情地答道:十幾年刀口求生的生涯早已使他早已看淡了生死,不論是別人的還是自已的,只不過這樣的回答究竟是在安慰受驚嚇的小姑娘還是在稱讚蘇玉的手法。

  「真的死了?什麼事情還沒問清就死了人,不會是有問題吧?」持著大斧的弗蘭克有點擔心地問道:從騎士學院出來的人當然不會怕什麼死人,只不過他潛意識中的騎士教育讓他覺得這種近乎偷襲的行為有點不妥。

  「呵,死就死了,有什麼好怕的。他們在路邊埋伏肯定沒安好心,就算以後有人來找事,咱們也可以說他們是在打劫車隊時被幹掉的,這種官司打到哪裡咱們都占理。」莫西那笑道:他沒有弗蘭克那種近乎於偏執的騎士情懷,只要自已這一方沒有吃虧,他才不在乎別人怎麼樣呢。

  「好啦,沒有人再礙事了,你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來的有多少人,你們的計劃是什麼。」把右手放下,蘇玉淡然地說道,只不過這一次,的確已經沒有人再敢插嘴了。
huro 發表於 2008-6-23 07:16
第三卷 第七章 投降


  「啊……!」疤臉傭手握著劍柄的手在瑟瑟發抖,當然,誰都知道這絕不是因為天氣的原因,而且就是冷,那也是源自於內心的恐懼: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沒有相應的實力,無論怎樣豪邁的大話在血淋淋的事實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

  柯克斯不相信這個道理,所以,他現在倒在了這裡。

  那麼他呢?

  假如沒有另兩個傭兵的存在,也許他早就會把手中的武器一丟,續半年之前的那個夜晚再一次成為鐵血傭兵團的叛徒,如果在他自已的性命和團體的利益之間只能做一個選擇的話,他當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已的生命。

  問題是那兩個傭兵不僅在,而且還站在自已的身後!鐵血傭兵團並非是普通的傭兵隊伍,在普通的傭兵團裡如果出現了背叛者,最多也就是挨一通狠揍,然後被趕出隊伍,性命大體還是能夠被保住的;但在鐵血傭兵團,除了死就沒第二條出路的可能。

  回答還是不回答?疤臉傭兵心裡兩個念頭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怎麼?還還想回答?是不是還在想著有人能趕過來救你?如果是這樣,你最好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從這裡到前面的拐彎處至少有兩百步,在這個距離上,就算有騎兵全力衝刺,我也有足夠的時間讓你們三個全都和他得到同一個下場,也就是說,你們的救兵同樣也是你們的催命者。不必去擺弄你們的劍,你心裡應該很明白,當我出手的時候,你手中有沒有劍並沒有意義。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們目的,計劃還有人員佈署,可一可二不可三,我不想再提第三遍同樣的問題,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蘇玉看出對方心中的矛盾,再次冷冷地說道。

  冷汗一粒粒地從疤臉傭兵的額頭上冒了出來,左右回頭看了看兩個手下,那兩個人也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眼裡充滿了恐懼。

  「你們兩個,一起上!」一咬牙,疤臉傭兵做出了決定:既然這兩個人現在已經成了負擔,而自已又沒有膽量去清除後患,那麼就利用自已的權力叫這他們去送死,只要這兩個人不在了,那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啊,什麼?!」這兩個傭兵聽到命令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問道:他們也不是笨蛋,柯克斯的實力在鐵血傭兵團裡排位如何他們都非常清楚,否則的話,副團長也就不會特意點名叫他來執行任務,現在,連這位鐵血傭兵團裡排得上號地高手在人家揮手之間便撒手西去,自已這兩個普普通通的小兵衝上去又能有什麼好下場?

  「沒聽到命令嗎?!一起衝上去把對手打倒!」疤臉傭兵一瞪眼大聲斥喝。

  「副隊長……傭兵面面相覷,搞不明白自已地隊長發了什麼神經。

  「怎麼?你們相抗命嗎?!還不快上!」疤臉傭兵再次大喝一聲,拿出了副隊長的架勢威嚇道:如果這兩個人不聽命令臨陣退縮,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執行軍法,總之,在現在地這種情況下,這兩個人都只能當做炮灰而拋棄,如果感到不甘心的話,那就怪為什麼自已只是普通一兵吧。

  進也是死,退也是死,沒有辦法,兩個傭兵一起揮劍向前衝去:戰鬥而死至少自已的家人日後能得到補償,但若是違抗命令被自已人正法,那就什麼也沒了。

  「殺!」絕望的出擊雖然未必會有好的結果,但在氣勢上還是很有點樣子,短短的三四丈距離在兩位傭兵的全力衝鋒中很快縮近,轉眼之前就到了蘇玉地馬前。

  「哈,兩個不長腦子的笨蛋,就叫我送你們去找剛才的同夥去吧。」站在蘇玉旁邊的科爾那一聲大笑,腰中長劍出鞘,邁開大步迎了上去:兩個普普通通的傭兵,不要說是蘇玉,就是他也不會放在眼裡。

  「大叔,留下一個給我!」在旁邊看著手心發癢的莫西那也是大叫一聲,翻身下馬加入戰團。

  絕望地勇氣可以增加戰士的實力,但當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地時候,這種勇氣反而會導致戰鬥更早的結束。

  兩位充其量不過中級劍士的普通傭兵在以二敵一的情況下尚且不可能是科爾那的對手,更何況還有一個莫西那的加入。

  最多沒超過十秒鐘,第一聲慘叫聲響起,科爾那反手一劍刺入對方的小腹,趁著另一位傭兵聽到慘叫聲稍一分神的機會,莫西那手起一劍劈在對方的脖頸之上,第二聲慘叫也隨之響起。

  殺一個是殺,殺三個也同樣是殺。

  「好了,現在沒有了後顧之憂,你可以說了。」彷彿早就看出了對方的意圖,蘇玉淡淡地說道。

  「我說了之後你們會不會放過我?」疤臉傭兵握劍的右手鬆了下來,戰戰兢兢地問道:雖然以他的身份不可能知道所有事情的內幕,但此時鐵血傭兵團再次死去三人。雙方的矛盾根本不可能調和,萬一對方殺紅了眼來個來個斬草除根怎麼辦?

  「放不放過你有什麼關係,你在鐵血傭兵團裡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放心,我需要的是你所要講的情報,而不是你的性命,換句話說,你的死活我根本不在意。」蘇玉淡然說道。

  「哈哈,老弟,說吧,難道你還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嗎?就算你不說。大不了我們調頭一走了之,來個惹不起躲得起。管他前面有什麼埋伏,也怎麼不了我們。可是這樣了一來留著你還有什麼用呢?」科爾那也笑著敲起了邊鼓。

  「對啊,你有這麼多兄弟躺在這裡,如果你肯留下來陪他們,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很開心的。」隨手抓起一把雜草擦去劍上的鮮血,莫西那邪邪地笑道。

  有唱紅臉的,有唱白臉的,在這樣的精神攻擊和生與死的威脅下。疤臉傭兵哪裡還能堅持的住,就像剛才莫西那說的那樣,在這種地方死掉幾個人根本算不了什麼,這也就是副團長為什麼要在谷底設伏而不是在大道上的原因。

  「好,我說。」終於,他放棄了抵抗。
huro 發表於 2008-6-23 17:25
第三卷 第八章 改變計劃


  「怎麼還沒有動靜?」半蹲在一叢茂盛的雜草後面,麥格南的眉頭緊緊鎖住。

  雖然人在深谷,不可能非常準確地估算時間,但從柯克斯離開大隊到前面設伏最少過去了也得有近一個小時,早先疤臉傭兵說車隊到達這裡大約需要半個小時,而現在時間已經翻了一翻,難道說有什麼意外發生?

  「副團長,感覺有點不大對勁呀。」巴克萊貓著腰小跑著過了,伏身蹲在麥格南耳邊小聲說道。

  「是呀,就算車隊走的比較慢,這麼長時間怎麼著也該能看到一點影子。」麥格南輕輕點頭答道。

  「要不然我帶兩個人到前面去看一看?」巴克萊請命道。

  「嗯……好吧,注意隱蔽,不要暴露。」想了一想,麥格南同意了對方的請求,雖然這樣有可能被車隊發現而變設伏為強攻,但總要比趴在這裡傻等著強。

  「是。你,你,跟我來。」巴克萊領命出發,三個人躍出草叢,沿著道路一面觀察一面向前小跑,不一會,三條身影便消失在視眼之中。

  等待,還是等待,儘管焦急萬分,但麥格南還是只能等待。

  時間又過去了大約有十幾分鐘,在眾人望眼欲穿的等待中,道路上終於有了動靜。

  「副團長,不好了,我們的人完了,他們跑了!」巴克萊一邊撒開腳步狂奔,一邊放開嗓門大聲喊著。

  「什麼?!」麥格南心中一沉站了起來:自已最擔心的事情終於變成了現實。

  「副團長。柯克斯他們被發現了,除了疤臉以外全部被殺,疤臉本人也是身負重傷!」跑到麥格南面前,巴克萊大聲報告道。

  「他們是怎麼被發現的?」麥格南盡量平靜下心態,冷靜地問道:首領就該有首領地樣子,如果他也表現得驚慌失措,那軍心就散了。

  「不清楚,疤臉說有可能是腳印的問題,但他傷得很重,沒說幾句就又暈了過去。我怕您這裡等得太急。在留下兩個人照顧他之後就趕回來向您報告。」巴克萊大聲答道。

  「所有人聽命,全體上馬!」聽完報告。麥格南當機立斷大聲下令道:科摩多山谷從頭到尾只有一條道路,就算對方轉身逃跑。因為有著三輛貨車的拖累,所以只要自已馬上展開追擊,肯定能在他們退出谷口之前截住他們。

  「是!」眾人領命,紛紛跑進小樹林搬鞍上馬,兩分鐘之後,在麥格南的帶領下,一支由十個人組成的追擊隊伍排成一字長隊。帶著滾滾黃塵向著北邊疾奔而去。

  快馬加鞭,兩里的路程轉眼就到,離著還有一百五十多步,麥格南就已經看到路邊躺著的三具屍體和坐在一邊正在兩個傭兵的照顧下包紮傷口的疤臉傭兵。

  「吁!你怎麼樣了?」在疤臉傭兵前面勒住馬韁,麥格南一邊控制著戰馬一邊大聲問道。

  「謝謝副團長,還死不了。」疤臉傭兵掙扎著想要站起。但兩腳一軟,重新又倒在了地上。

  「不用起來了,他們走了有多長時間?」麥格南現在最關心的是車隊地動向:先前兩次行動的失敗還可以歸之於對對手地不瞭解和不重視。但這一次的準備不可謂不充分,態度不可謂不重視,如果他堂堂地副團長親自坐陣,以三死一傷損兵折的代價將換來的卻是連對手的面都沒見到一下,那他還怎麼有臉回去向齊格勒團長交代?

  「大約有半個小時,也許更長一點吧。」疤臉傭兵捂著腦袋裂著嘴答道,似乎只是稍稍動一下腦筋就叫他痛苦難當。

  「好,你跟上隊伍繼續追擊,你留下來照顧傷員,出發!」沒有功夫把時間耗在這裡,麥格那撥馬帶隊繼續追了下去。

  「駕,駕……」,在一陣雜亂的喊喝聲中,馬隊很快就拐過了轉角,除了一團的黃塵便什麼也沒留下來。

  「咳,咳!真他媽倒霉!」被嗆到了的傭兵一邊用力地咳嗽一邊罵著粗話。

  「好啦,馬多思特,你就別抱怨了,你以為追上去會是好事兒?」見到馬隊失去了蹤跡,疤臉傭兵緊皺地雙眉鬆弛了下來,痛苦的表情也沒有那麼嚇人:他所受到的傷當然不可能像他表現的那樣重,事實上,肋下的那道口子雖然很長,但卻只是皮外之傷,血流得看起來很多,於性命卻是全無關係,至於頭上的那個包儘管也是貨真價實,但自已用石頭砸自已地腦袋,再怎麼狠也是有限的。

  「副隊長,這怎麼說?」馬多思特轉過頭來不解地問道:完成任務的獎勵是以參加者做出地貢獻來發放,現在關鍵的戰鬥自已不能參加,那麼完成任務之後的獎勵怕連別人的三分之一都夠不上。

  「呵,不用我說,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疤臉傭兵苦笑著答道:他當然不可能把自已剛才做過的事情向對方說出,否則的話,他也就沒必要搞這個苦肉計了。

  「副隊長,你該不會是讓他們給打怕了吧?對了,看你們藏身的地方很隱蔽,怎麼會被他們發現呢?」馬多思特也沒有想的太多,他是疤臉傭兵的心腹,非常清楚這位副隊長論本事雖然沒什麼了不起,但說到腦筋卻沒有幾個人比得上。

  「唉,只能說太倒霉了,在和柯克斯他們趕到這裡埋伏的時候,我們踩到了先前我騎馬報信時留下的馬蹄印。」疤臉傭兵搖頭歎氣道。

  「馬蹄印?不對呀,他們也有很多匹馬,而且看車轍印已經他們經過了這裡,這麼多蹄印混雜在一起,他們怎麼知道誰和誰的呢?」馬多思特奇怪地問道。

  「唉,原先我想的也和你一樣,後來那個東方人一說我才明白,雖然都是馬蹄印,但我的那匹馬是在疾馳,蹄印和蹄印之間的距離要遠也要深些,加上相隔時間不是很長,看起來還是很清楚的。反之,他們的馬都是以正常的速度慢慢行走,兩相一對比很容易就分辨出來,而且他們的馬隊留下的痕跡只有馬蹄印和車轍印,所以,只要一看到那種個別的蹄印上有被人踏過的痕跡就不難得出結論了。」疤臉傭兵答道。

  「啊?!這麼的微細的痕跡他都能發現,這個東方人也太厲害了吧?!」馬多思特看著路上雜七八糟雜亂無章的各種痕跡,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唉,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說追上去未必就是好事兒了吧?」再次歎了口氣,疤臉傭兵心有餘悸的說道。
huro 發表於 2008-6-23 17:25
第三卷 第九章獵人?獵物?


  十幾匹馬組成的馬隊跑動起來的聲勢還是非常驚人的,尤其在這種地形狹窄容易聚音的谷底,戰馬嘶鳴、人聲喊喝的聲音便是在兩三里之外也能夠聽到。

  心急如焚,快馬加鞭,麥格南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他已經暗中發誓,一定要把這個狡猾的東方人親手抓住,雖然因為任務所在不能扒皮抽筋生啖其肉,至少也要打上他幾百鞭子一解心頭之恨。

  契而不捨,必有所得,在經過了十幾分鐘的全力追擊之後,麥格南終於看到車隊的影子。

  「衝!把他們全都給我抓住!」麥格南拔劍出鞘大聲下令,十幾位傭兵齊喝一聲,各挺兵刃爭先恐後地向前衝去。

  幾百步的距離迅速縮短,前面的車隊雖然發現有人追擊而拚命逃跑,但裝滿貨物的馬車速度再快怎麼可能比得上全力衝刺的戰馬。

  「殺!」看到目標已經近在眼前,麥格南振臂高呼,雪亮的長劍高高舉起,發出攻擊的命令。

  「殺!」喊殺聲震天,眾傭兵齊揮兵刃排成兩列,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向前衝去。

  最前面的傭兵很快就追到距車隊不足二十丈的地方,前面車隊上的車伕回頭時驚恐的樣子都已經清晰可見,照雙方現在行進的速度,最多用不了半分鐘,雙方肯定就會展開生與死的戰鬥。

  然而,事情的發展並不是象麥克南想像的那麼順利,就在雙方相距還有十來丈地時候。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拉!」隨著一聲大喝,一條小兒手臂般粗細的繩索突然從原本平坦的地面上憑空跳起橫在了空中,和地面的距離大約有一尺五寸左右。

  一尺五寸的高度在一般情況下根本算不了什麼,人,稍稍一抬腿就能跨過,馬,輕輕一縱就能躍過。

  然而現在不是什麼一般的情況,一兩丈的距離在戰馬全力衝刺的時候,無論是戰馬還是戰馬上的騎士都不可能有反應地時間,當眼睛看到路障存在的同時。戰馬地蹄子便已經絆到了繩索上。

  通常情況下,沒有人會飛。即便是傳說中無所不能的魔導師能做到地也只不過是飄在空中而已。

  但是如果有人看到了現在的情景,相信人們會對這條眾所周知的常識產生懷疑'因為的的確確。天空中是有人在飛:

  衝在最前面的傭兵手刨腳蹬,在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之後,重重地砸在距離絆馬索三丈多遠地地面上又滾了兩圈,最後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裡,身子向下,而臉卻扭向了天空。

  更多的人在天上飛了起來,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人能像第一位傭兵那樣乾淨利落地告別人間,大多數人都是抱著被摔斷的胳膊和大腿躺在地上慘叫,一時之間,不過兩丈來寬的路面上是人仰馬翻,慘叫連連。

  「小心,絆馬索!」仗著超越常人的騎術。麥格南一提馬頭避過了陷阱,在他後面地騎手們雖然還是有人被絆馬索暗算,但在有了心理準備之後。到少不像前面幾位倒霉的同夥那樣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吁」,兜住戰馬,麥格南回過頭來察看著損失:追來的十一騎中,包括他只有六個人還在馬上,落在地上地六個人中有兩個是一動不動,顯然是已經身歸那世去了,至於剩下的三個人當中有兩個捂著胳膊,一個抱著大腿哀嚎連聲,想要作戰大概也是不大可能。

  「混蛋,暗算傷人,無恥!」鐵血傭兵團的副團長此時再也無法保持首領的風度,對著前面已經停下來的車隊大聲咒罵道。

  「哈,別著急,還有更無恥的呢!」彷彿是在回應麥格南的憤怒,道路兩旁的草叢一動,科爾那和莫西那猛地跳了出來,手中長劍連動,趁著傭兵們驚魂未定的空當連刺帶砍,轉眼之間又把兩個傭兵搞到馬下,而在正面,一騎白馬猛衝而來,馬上黑臉騎士手中戰斧高高舉起,其勢直若奔雷。

  「擋住他!」百忙之中麥格南大聲命令道:前後被夾攻,此時最重要的就是趕緊重整隊形,否則的話處境只有更加麻煩。

  「是!」一個傭兵領命拍馬舞劍迎了上去,其他幾人則和科爾那同莫西那纏鬥在一起。

  馬上對沖,氣勢為先,弗蘭克馬快斧沉,在兵器上先佔了上風,再加上有備而來,聲勢更是驚人;那位傭兵倉促上陣,氣勢上本就弱了三分,向前衝的路上又躺滿了自已這邊的傷兵傷馬,使得他不敢全力加速,另外長劍的份量再長再重也不可能比得過戰斧,兩下裡一比較,孰優孰劣不問可知。

  「噹!啊!」先是一聲劍斧相撞的聲音,之後就是一聲慘叫,弗蘭克人借馬勢,馬借人威,一斧便將對手連人帶劍劈為兩段。

  無人控制的戰馬依然衝出去五六丈遠,馬背上的血淋淋的半截死屍這才晃了兩晃,撲嗵一聲掉到了地上。

  弗蘭克橫斧立馬站在道路中間,科爾那和莫西那則急退幾步回到已方陣營站住。

  「停!」勒住戰馬,麥格南舉手大聲命令道:現在無論從人數和實力上來說,已方都不在上風,如果頭腦一熱殺了過去,不僅任務無法完成,搞不好就得來個全軍覆沒,血本無歸。

  「喂,怎麼不打了?剛才你又是喊打又是喊殺的不是很有精神嗎?」莫西那見對方停馬不前,諷刺地大聲問道。

  「蘇在那裡?叫他過來,我有話和他講。」麥格南壓住心頭的怒火,盡量控制著自已的情緒沉聲問道。

  「呵,你是什麼人,憑什麼你想和誰說話誰就得和你說話?要是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我還想和國王陛下聊會天兒呢。」莫西那嘻皮笑臉地答道。

  「哼,我是鐵血傭兵團的副團長麥格南,現在要和你們的首領講話。」不需要看對方的表情,光是聽話音就知道這是一個很不好對付的談判對手,而且一旦纏上了就很難甩掉,麥格南現在沒有心情和對方鬥嘴,因此直接表明了身份。

  「好,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正巧,我也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路旁的一棵大樹上傳來一個聲音,回頭看去,只見一位全身黑衣的東方人正站在樹杈之上,手中張滿的彎弓剛剛放鬆下來。方可買,你今後有的是時間去反省,但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卻不會因此而改變。」蘇玉笑著說道。

  「蘇,儘管這一次的交手你贏了。但我還是要說,你是個狡猾卑鄙地小人,如果是真正的騎士,你就應該和我們進行一場面對面的戰鬥,贏的離開,輸的留下,可是你不僅使用的絆馬索,而且還動用了只有懦夫才會使用的弓箭,所以,我看不起你!」麥格南是肉爛嘴不爛。雖然輸得只剩下一條褲子了,但還是打腫臉充胖子。口頭上半點也不肯落了下風。

  「哈哈,自古成者王侯敗者賊。歷史的記錄者從來只是勝利的人,你看不看得起我有什麼關係?知難而上,視死如歸那是勇者的氣質,因勢力導,以最有效地手段獲取勝利才是領導者的責任,如果你的觀念還只停留在勇往直前,以命換名的層次上。恕我直言,副團長地職務對你來說有些太高,中隊長或許才更適合你。」蘇玉笑道。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現在勝利已分。多說也沒有益處,說吧,你打算怎麼辦?」麥格南叫道:在這種場合下。就算他知道對方說的有理,卻也不可能承認自已的錯誤。

  「呵,在做決定之前我需要知道你們今天所做所為的理由。十六個人,傷亡過半,
huro 發表於 2008-6-23 17:25
第三卷 第十章錯誤的代價


  「啊!」麥格南心中一驚,嚇的趕緊撥馬調頭:從這裡到那棵大樹遠不過四丈,在這種距離上射出的弓箭幾乎無法閃避,因為當你聽到弓弦響音的時候,箭頭通常已經離你只有幾寸,正面攻擊尚且如此,要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從後面來這麼一下會是什麼後果?

  「你不用緊張,現在形勢已經非常清楚,你們已經失敗了。對於單方面的殺戮我沒有興趣,你大可以把劍收起來,因為在這種情況下那樣作並沒有意義。」蘇玉朗聲說道。

  「好,我認輸,不過我並不服氣。」把長劍收回劍鞘,麥格南大聲說道,他並不是那種只會打打殺殺的莽夫,也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要不然鐵血傭兵團幾百人的編制,他怎麼就能當上了副團長。

  「哦,原因呢?」蘇玉饒有興趣地問道。

  「哼,我今天只是輸在太過輕敵,中了你的暗算,如果不是因為一上來就失去了一大半的戰力,明打實拼,你們未必就能佔到上風。」麥格南哼道。從對方出現的人數來看,疤臉傭兵的情報並沒有錯誤,要是一開始沒打著一鍋燴的想法而分兵包圍,以十六比四的絕對優勢肯定不會落到這個慘敗的結局。

  「呵呵,說的很有道理,可惜,時間不會倒流,後悔藥也沒有地能夠讓他們以這樣的代價去完成的任務應該不僅僅是錢這麼簡單吧?」蘇玉笑著問道。

  「哼,你們在摩爾城做過的事情自已會不知道嗎?難道你會以為摩爾城主會放過你們嗎?」麥格南當然不可能把威爾遜侯爵地事情抖出來,不過依眼下的情況來看,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恐怕已方在場的這些人沒有一位能再見到明天的太陽。

  「呃,真的這麼簡單嗎?」蘇玉輕笑著問道。

  「就這麼簡單。我們是傭兵,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天經地義,有人出得起價錢,我們就替他做事,有什麼可說地。」麥格南答道。

  「呵,據我所知,鐵血傭兵團的總部在京城席達,離摩爾城是相隔千里,說到規模,也不過是一百來人,談不上多有名氣,假如摩爾城主想要找人報復,摩爾城附近的傭兵團可謂數不勝數,就算他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使得盡人皆知,那麼實力比鐵血強,信譽比鐵血好,規模比鐵血大地知名傭兵團也有的是,為什麼他會遠隔千里去找一個普普通通的傭兵團?不要再用什麼錢來說事兒,只憑你會帶著十五名手下來設伏就可以知道你非常清楚這不是一個很容易完成的任務,一分錢一分貨,摩爾城主如果出得起這筆錢給你們,那麼肯接這筆生意的傭兵團肯定少不了,他同樣沒有理由要找你們。」蘇玉微笑著說道。

  「他怎麼想的我怎麼知道,你要想搞明白可以去問摩爾城主去。」麥格南沒好氣兒地答道。

  「呵呵,說的很有道理呀。不過既然這樣,後面的問題也就好解決的。」蘇玉聽罷笑了起來。

  「怎麼,你打算怎麼辦?」麥格南緊張地問道,現在到了關鍵時候。

  「呵,就這樣辦!」蘇玉臉上的笑容突地消失,原本垂下的弓箭猛地張開,正所謂開弓如滿月,箭發似流星,一點寒光瞬間便撲向麥格南左後方傭兵的前胸,等到這個傭兵意識到箭是射向自已的時候卻是再想躲也躲不開了,一聲慘叫之後,傭兵翻身落馬,受到驚嚇的戰馬撒腿就跑,左腳還套在馬蹬裡的屍體被拖出去十幾步之後才掉在地上。

  「啊!你想幹什麼?!」大叫聲中,麥格南和巴克萊重新抽劍在手,緊張地盯住蘇玉手中的弓箭,準備隨時拚命。

  「呵,你那麼聰明,這麼簡單的問題怎麼會想不通,你們的目的是想抓我們,而我們又不想讓你們抓住,所以不是魚死,就是網破。你們在這次行動中至少已經死去了六個人,想必不會和我們善罷干休。既然如此,還留著你們做什麼用?難道放你們回去繼續準備下一次的抓捕計劃?呵呵,反正這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任務,除了你們鐵血傭兵團自已,沒有別人會放在心上的。」蘇玉從身旁拿起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緩緩的將弓拉開指向兩位傭兵。

  「啊!殺了我們對你有什麼好處!如果你敢殺了我們,團長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巴克萊絕望地大聲叫道:對方身在兩丈多高的大樹上面,靠著手中的長劍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傷到對方,而若是撥馬逃跑,以對方剛才表現出來的箭術,五六丈的距離也不過是一個活動的靶子。

  「是嗎?!」蘇玉微微一笑,前把一抬,後把一鬆,第二支箭瞬間便穿透了巴克萊的咽喉。

  「好了,現在你是不是還不肯講實話?」第三支箭搭在了弦上,蘇玉再一次微笑著問道。
huro 發表於 2008-6-23 17:28
第三卷 第十一章 藥


  「膽小無恥的小人,有膽子下來和我真刀真槍的大戰一百回合,光躲在那裡放冷箭算什麼本事!」把長劍護在胸前,麥格南氣急敗壞地大聲嚎叫道:人,沒有不怕死的,雖然他是鐵血傭兵團的副團長,幾十年來經歷過的大小戰鬥不計其數,殺人之多連他自已也不可能全記得起來,但當死亡的威脅近在眼前的時候,依然會感到無邊的恐懼。

  「呵,不要小瞧冷箭,要知道放冷箭也是一門學問,不是誰都能學會的。」話音一落,蘇玉右手一鬆,第三支箭再次飛出。

  早就精神高度戒備的麥格南看到對方右手動作,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伏身趴在馬背上,他非常清楚,在這樣的距離,當能看清楚箭頭的樣子時,躲避就已經沒有了意義。

  麥格南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動作不可謂不敏捷,劍師級的身手並不是靠吹牛就能吹出來的,果然,這支箭沒有射在他的身上。

  不過這並不是說他的運氣好,因為,蘇玉這一箭的目標不是他,而是他身下的戰馬。

  三尺多長的羽箭近三分之一深深地紮在戰馬的頸側,一聲悲鳴,受到致命一擊的戰馬人立而起,然後重重地倒在地上。

  沒有料到這一手的麥格南促不及防,隨著戰馬一起倒在地上,長劍噹啷一聲撒手甩在路邊,比這更糟糕的是,一條左腿被馬屍壓在下面,幾百斤的重量壓得他是動轉不得。

  蘇玉將弓箭背在身後,隨手拿起放在一邊地黑鐵木棍雙腿一悠,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呵,是不是很不服氣?」緩步走到正在拚命掙扎的麥格南身旁蹲下,蘇玉微笑著問道。

  「哼!要殺要剮隨你便。」麥格南冷哼一聲之後把眼一閉,擺出一副聽天由命的架式。

  「呵呵,不要那麼悲觀,我又不是非得要你的命不可,我想知道的只是你們為什麼要找我們麻煩的真正原因,假如剛才你痛痛快快地講了出來,他們兩個也就沒必要白白送了性命。」蘇玉掃了一眼倒在邊上的兩具屍體微笑著說道。

  「哼,貓哭耗子。」麥格南氣道:人死了之後還說這樣的風涼話,這不是在故意勾火嗎?

  「哈哈,知道為什麼你們死了而你卻留下來的原因嗎?」蘇玉對對方的嘲諷絲毫不以為意,依舊是饒有興趣地問道。

  「哼,還不是怕我死了之後,鐵血傭兵團會對你們進行不死不休地報復。」麥格南叫道。死去個副團長和損失一個小隊的普通傭兵絕對不是一個概念,任誰都知道這其中地區別。

  「哈哈,真是有意思。難道你想說如果我把你放了,你們就會既往不咎了嗎?你真以為我會這麼天真嗎?」蘇玉笑道。

  「哼,有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耽誤時間。」麥格南哼道。的確,事情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不管向鐵血傭兵團下達命令的那位大人物打算怎樣,鐵血傭兵團也不可能這樣就算了的,終究,前前後後十幾條的人命不是光用嘴說說就能擺平的,如果這樣的損失都可以接受,那傭兵團的人以後還怎麼在外面混。

  「呵,說地好。直話直說,之所以把你留下來是因為你比他們值錢,比他們值錢的原因不是因為你是副團長,而是因為你知道的事情多。還是那句話,我需要的是鐵血傭兵團這次行動的背後內幕,不是你們的命。說得更明白一些,你們鐵血傭兵團不過是被人使用地工具,雖然擁有上百名成員,但還沒有放在我的心上,我要知道的是你們後面地指使者。」蘇玉的臉色逐漸變得寒冷起來。

  「哈,好笑,你想知道我就得說嗎?你當你是誰?光明神嗎?」麥格南怒極反笑。

  「呵呵,的確是很好笑,不過要是這樣,也許你會笑得更開心了。」蘇玉也笑了起來,不過手腕突然一翻,趁著對方嘴巴張開的一瞬將一樣東西塞了進去。

  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入口即化,麥格南促不及防之下一下子就咽進了喉嚨。

  「咳,咳……,你,你給我吃了什麼?」用力咳了幾下,到底還是沒有把東西咳了出來,麥格南捂著喉嚨顫聲問道:顯然,對方不可能那麼好心給自已吃什麼大補丸。

  「呵呵,是不是感覺舌根發澀,渾身發涼?」蘇玉微笑著問道。

  麥格南聞言一感覺,身體上的反應果然和對方說的一般無二。

  「呵呵,告訴你吧,剛剛給你餵下的這粒藥丸叫做斷腸散,是一種烈性毒藥,剛吃下去的時候會感到渾身發涼,舌根發澀,用不了多長時間,涼氣就會集中到你的腹部,這個時候,你就會覺得好像是墜入寒潭之中,彷彿在肚子裡面有一塊永遠也化不了的冰塊一樣,再往後,這種感覺會慢慢向上延伸,胸,肩膀,脖頸,五官,最後直到頭頂心。當然,等到了這個時候你就不必再有感覺了,因為你已經永遠不會有感覺了。這個時間視吃藥者的體質而有所不同,比較差的,一兩個小時就夠了,如果是比較好的呢,兩三天也未必。看你這樣強壯的樣子,堅持到第四天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嘛,眼睜睜地躺在這裡,不能活動,不能說話,連眼珠也不能轉動一下,這倒底是一種幸運還是一種折磨呢?怕只有你自已來體會了。另外,不要指望有人能救你,這種藥物產生東方大陸,在這裡找到解藥的可能性並不比從大海裡撈出一根針來容易。」蘇玉微笑著答道。

  「你,卑鄙!夠膽量就殺了我!」麥格南兩手撐地,用盡全身的力量想要站起來:死,他並不害怕,劍光一閃,生死兩見,對於以傭兵為職業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可新鮮的,只要進入了這一行,就沒有誰指望著自已一定能夠善終,但若是在那之前還要忍受兩三天活死人般的日子,那就不是誰都能夠接受的了。

  「呵,我已經在這麼做了。」並住右手中食二指,蘇玉在麥格南兩肩輕輕一點,鐵血傭兵團的副團長只覺兩臂一麻,再也動癱不得。

  「好啦,事也做了,藥也吃了,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你繼續在這裡躺著享受,我還有事情要做,就不陪你聊天了。」蘇玉說罷,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等等!算你贏了。」看到對方真的甩手要走,麥格南的勇氣再也維持不下去了。
huro 發表於 2008-6-23 17:43
第三卷 第十二章 還是受騙(12-16)


  「呵呵,就是嘛,早這樣不就沒那麼多麻煩了嘛。說吧,為什麼要伏擊我們?」蘇玉滿意地笑道。

  「如果我說了,你會不會給我解毒?」麥格南垂頭喪氣地問道。所謂人爭一口氣,佛為一柱香,心中的這口氣一旦失去,那麼鬥志便也沒了。

  「當然,你這條命對我來說有什麼意義,我為什麼非要殺你?」蘇玉笑著答道。

  「你就不怕我回去之後帶人再來追殺你?」麥格南有點不大相信地問道:斬草不除根,吹風吹又生,現在雙方已經擺明了是解不開的死疙瘩,如果處在對方的立場,首先他就肯定不會放過敵人。

  「哈哈,副團長大人,您未免把自已的份量看得太重了一些。你我都很清楚,無論我放不放你,鐵血傭兵團的報復都不可能停止。既然如此,多一個少一個你又能有多大差別?」蘇玉笑道。他這一生當中經歷過的大場面數不勝數,千軍萬馬尚且不以為意,又怎麼可能會把一個連中型都算不上的傭兵團放在眼中。

  「好,希望你不會撒謊。」麥格南點頭道,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除了把希望寄托在對方守信的基礎上,他又能怎麼樣。

  「放心吧,只要你說了實話,我自然不會失言。」蘇玉微笑著說道。

  「鐵血傭兵團在名義上是一支傭兵組織,但這只是對外的一個幌子,實際上,我們很少去接傭兵工公會發佈的任務,這也就是為什麼鐵血傭兵工團成立十多年卻只是一支沒有多大名氣地中小型傭兵團的原因。

  傭兵團的所有開支和費用全部來自於幕後老闆的支持,這位幕後老闆十分神秘,雖然出資組建了鐵血傭兵工團,但他從來不在傭兵團裡露面,所有的命令和任務全是通過團長來發佈,換句話說,鐵血傭兵團就是這位神秘後台老闆的一支秘密行動力量。我也曾經向團長詢問過這些問題,但他只是籠統地告訴我這位老闆是現在朝庭裡的一位非常大的大官,再多的就不肯說了。

  至於這一次之所以要抓你們的原因主要有兩個,一方面,摩爾城主是這位後台老闆派系中地一位成員,摩爾城主要求他來處理,所以老闆就把這個問題交給了我們。

  另一方面,在上一次的行動中,由於你的介入,不僅使我們損失了五位隊員,更重要的是破壞了我們任務地完成。所以團長才會下決心要盡全力抓住你,來個前賬後賬一起算。

  好了,你要知道的我都說完了,現在可以給我解藥了吧?」麥格南簡單扼要地把重點說了一遍。

  「噢,原來如此,呵呵,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啦,先出來吧。」蘇玉將黑鐵木棍插到馬屍身下,輕輕一抬,幾百斤重的死馬便和地面之間出現一道縫隙,麥格南一用力,被壓住的左腿終於抽了出來。

  「嗯,還好,看樣子沒有傷到骨頭。」蘇玉把棍子收回,滿意地說道。

  「哼,這點小傷用不著你操心,快把解藥給我。」麥格南翻身從地上坐起活動了左腿,除了因被壓的時間太長有些麻木之外,其他的倒也沒什麼問題。

  「解藥,呵呵,什麼解藥?」蘇玉一臉奇怪地問道。

  「什麼?你想說話不算數嗎?!」麥格南大驚失色:現在人家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自已是死是活對對方而言更是無關緊要了。

  「呃?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蘇玉不解地問道。

  「你剛才明明說只要我把實情說出來,你就會把斷腸散地解藥給我的!」麥格南氣急敗壞地叫道。

  「呵呵,斷腸散之所以稱為斷腸散,當然是一吃下去就斷腸,那麼到現在為止,你感到肚子疼了嗎?」蘇玉問道。

  「呃,沒有。」麥格南仔細地感覺了一下,除了全身發涼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異常,就連一開始舌根發澀的感覺現在也不翼而飛了。

  「如果你吃下的真是斷腸散的話,你現在早就已經疼得滿地打滾了。而現在你沒有這種感覺,,由此可見,你吃地並不是什麼斷腸散,聽到了這個消息不知道你會不會感到很開心?」蘇玉笑著問道。

  「啊?!什麼?!那全身發涼是怎麼回事兒?」麥格南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再次受騙,喜的是性命無憂。

  「很簡單,現在天氣已經很熱了,長途旅行很容易中暑,所以我就做了一些消暑解熱地藥丸以備不時之需。效果你已經知道了,很靈驗不是嗎?至於斷腸散,呵呵,斷腸草並不是很容易就能找到,所以斷腸散在東方大陸也是毒藥中的珍品,不是很簡單就能配製的出來,你以為想吃就能吃到嗎?不過在中你真心想要試試,我可以勉為其難,幫你了結這個心願。」蘇玉笑道。

  「好,你厲害,我是鬥不過你,不過你記住,今天的事情還沒有完,我所受到的一切,日後一定會加倍奉還。」麥格南是又氣又怒,但此時此刻,除了說兩句狠話又能怎麼樣?

  「呵呵,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蘇玉笑著向車隊走去。

  「等等!」麥格南急著從地上站起來大聲叫道。

  「怎麼?還有什麼事情?」蘇玉轉過身來問道。

  「我的胳膊。」麥格南晃了晃兩條酸麻無力的胳膊叫道。

  「呵,這樣不是很好嗎?難道叫你胳膊好了之後馬上招集人去追我們嗎?放心吧,那不過是普普通通的麻穴,兩個小時之後自動解開的,到時候想幹什麼隨你。」蘇玉笑道。」哼。」麥格南鼻子哼了一聲,把臉側到了一旁。

  車輪滾滾,馬蹄聲聲,車隊再次開動,幾分鐘之後,除了幾具死屍和呻吟不斷的傷員之外,麥格南眼中便只有漸漸散落的黃塵。


第十三章斥責


  「叭!」重重的一聲大響,精美的青瓷茶杯被狠狠的摔在地板上面,滾熱的茶水連同粉碎的瓷片飛得滿地都是。

  「大人,對不起。」站在書房中央,齊格勒身體站的筆直,頭深深地垂了下去,連大氣都不敢多出一聲。

  「無能!飯桶!之前你是怎麼保證的?!是誰說的要全力以赴,保證不出半點問題的?!現在怎麼樣?不僅人沒有抓回來,還搭上了一個小隊的隊員和三位小隊長,整整十六個人,活著回來的居然只有六個,其中三個還要躺在床上靜養一個多月才能活動。這算什麼?這就是你下的保證?這就是經過你嚴格挑選,嚴格訓練的精兵猛將?!」怒容滿面的威爾遜侯爵鐵青著臉大聲質問道。

  「對不起!是我統率不利,辜負了大人的期望,請大人責罰。」面對如此的慘敗結局,鐵血傭兵團的團長只有把頭垂得更深。除了一個勁地請求處罰之外便沒有其他的辦法。

  「哼,處罰你有什麼用!難道處罰了你事情就會重新再來一遍嗎?」威爾遜侯爵氣道。

  「對不起。請您再給我一個機會,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蘇逃掉!」齊格勒大聲叫道:血的恥辱只有用更多的鮮血來洗刷,如果說先前對於東方人的恨只是出於公事,但是現在,他已經下定決心,即便自已這條命不要了,也要把蘇抓起來一解心頭之恨。

  「怎麼,到了現在你還有那麼大的信心嗎?」威爾遜侯爵嘲諷地問道。

  「大人,這一次失敗的主要原因在於我們的隊員行動時過於馬虎,在設伏的時候沒有注意到留下了痕跡,結果被對方發現,由於實力相差懸殊,導致三死一重傷。之後,對方利用麥格南急於完成任務的心情反設埋伏,沒等交手就用絆馬索的方法使五位隊員摔下馬來,其中兩人當場死去,另三人四肢受傷,暫時失去了戰鬥力。然後,趁著場面混亂,他們突然發動偷襲,三位隊員促不及防,被害身亡。剩下麥格南等三人員然拚命苦戰,但終因眾寡懸殊,實力不濟,導致兩個人戰死,麥格南被擒。所以,這一次的失敗一半是因為我們事先對對手實力和精細估計的不足,另一方面則是運氣不好,被對手發現後反佔先機,變被動為主動。如果之前沒有被發現,又或是麥格南追擊時小心一些,結果肯定會是另外一個樣子。」齊格勒反省道。

  「僅僅是這樣嗎?」威爾遜侯爵還是譏諷地問道。

  「請大人明示。」齊格勒一楞,不解地問道,他不明白自已的分析有哪裡不對。

  「哼,既然你們覺得派出去的人手足以對付目標,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面對面的進行攻擊?科摩多山谷全程八十多里,如果等目標的車隊進入山谷之後從後面趕上去,又怎麼可能會被別人分別吃掉?哼,所有地陰謀詭計都是在實力不夠的情況下才去使用,而你們明明有著足夠地實力,卻沒事抖什麼機靈,耍什麼聰明,還想來個大包圓,結果弄巧成拙,不僅沒有把別人逮住,反而被別人給算計了。」威爾遜侯爵冷哼道。他是決策者,類似這樣的具體行動自然不會參與,不過做為在政屆沉浮數十年地老牌權臣,眼光比起常人當然要高明得多,尤其是在給別人挑刺,放馬後炮的時候,這也是領導之所以成為領導的重要原因之一。

  「啊,大人教訓得是,這的確是我們的失誤。」齊格勒點頭答道:作為事後諸葛亮,誰都能夠對之前發生的事情品頭論足一番,找出一大堆的錯誤和教訓,以顯示自已地高明,但在事情發生之前,又有誰能知道哪些是錯誤的呢?就比如這次行動的具體指揮者麥格南自已並沒有犯什麼錯誤,如果之前沒有被蘇玉發現問題,那麼之後的伏擊肯定可以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戰果。可要是按威爾遜侯爵說地那樣正面對抗,勝利固然沒有問題,但困獸猶斗,在對方的反擊下傭兵一方又會受到多大的損失呢?當然,這些只能是馬後炮了,誰也不能重複過去,之所以說麥格南犯了錯誤,那是建立在他失敗了地基礎上,事實上,如果當時他處在麥格南的位置,他的選擇大概也不會兩樣。成者王侯敗者賊,誰讓他失敗了呢?所以現在只能聽宰相大人的訓了。

  「記住,所有一切的根本就是實力,擁有絕對的實力,就能夠隨心所欲地去做想要做的任何事情,那麼小動作小手段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沒有任何意義。」不知道威爾遜侯爵是在教訓手下,還是在對自已進行鼓勵,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眼中充滿了慾望。

  「是大人,我將牢記你的教誨,絕不再犯類似的錯誤。」齊格勒立正挺胸,大聲答道。

  「嗯,這一次抓捕行動失敗,蘇肯定會有了防備,後面再起抓住他們將更加困難。後面你打算怎麼做?」威爾遜侯爵問道:無論怎麼生氣和發火,事情都已經無法挽回,當務之急是盡快抓住蘇,這不僅是為了給摩爾城城主一個交待,也是對自已組建這支秘密力量所具備價值的考驗。

  「我已經派人監視正義之劍的行蹤,一旦他們接到新的任務離開城市,馬上就用飛鴿傳信的方法把他們的去向通知本部,屆時,我將親自帶兩個小隊的人手去進行堵截,這一次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逃出我的掌心。」齊格勒答道。

  「嗯,記住,無論如何不能再讓他逃掉了。要不惜一切代價,把他捉住。這個人絕非等閒之輩,我們既然已經惹上了他,那麼就必須把事情做完,否則的話,這很可能會成為一個大麻煩。」威爾遜侯爵叮囑道。常年在權力的戰場上爭鬥,使得帝國宰相對於隱藏的危險有著一種近於野獸般的直覺。現在,他已經隱隱感覺下達抓捕蘇玉的命令有些草率,但究竟有什麼不對勁卻也說不出來。

  「是,大人,不惜一切代價,如果不能把蘇帶回來,我就絕不收兵。」齊格勒立正行禮,大聲答道。

  「再加上一句,你也不必回來了。」威爾遜侯爵補充道。

  「是。」齊格勒大聲應道。

  「好,去吧。」威爾遜侯爵一揮手,鐵血傭兵團的團長轉身離開了書房。


第十四章故交


  坎大哈城,一座普普通通的南方小城,方圓不過幾里,城高不過兩丈,人口不過幾萬,在奧坎大陸上,類似這種規模的小城可謂星羅棋布,數不勝數。

  不過麻雀雖小,五臟具全,凡是城市所應該有的東西它都一樣不少,雖然規模比起摩爾,席達之類的名城差的很遠,但佈局亦是井井有條,給人以另一種感受。

  傭兵公會,同樣也是一間很普通的房子,單從外表看上去和大一點的商舖沒什麼兩樣,如果不是門框上方掛著的陳舊木匾和不時進進出出執劍拿槍的的壯漢,大概誰也不會把這座破舊的房子和本城最具神秘色彩的地方聯繫在一起。

  中午飯後時分,一位中年傭兵帶著兩個年輕人走進了這間破舊的房屋。

  和外表的破舊不同,大門裡面的世界還是相當不錯的:正對面是一排四尺多高的櫃檯,幾位工作人員坐在櫃檯後面進行著諸如登記,審核,咨詢之類的工作;大廳的右邊是佈告區,整整的一面牆上貼滿了各種各樣的任務和公告,房間的左側則是休息區,七八張桌子,二十幾把椅子,十幾位傭兵坐在這裡一邊聊天吹牛,一邊等待著滿意的工作。

  「嘿,那不是科爾那嗎?很長時間沒有碰到你啦。」看到三個人進來,其中一張桌上的老傭兵笑著高舉起手臂熱情地打著招呼道。

  「呵,原來是貝拉爾大叔呀?!哈,您可真是老當益壯,看樣子還沒有退休呀。」科爾那也是親熱地打著招呼,看樣子兩個人的交情還真是不錯。

  「退什麼退呀,沒兒沒女的,就是回到家裡也是一個人守著四面空牆,冷冷清清地,還不如跟著大家四處走走,不為賺錢,只圖個熱鬧。」叫做貝拉爾的老傭兵笑著答道。

  「呵,那倒也是,不過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傭兵是個玩命的行當,不服老是不行的,要我說您還是早點退休吧。幹這行三十多年,積蓄也該存了不少,要是怕回家之後一個人孤單,您大可以多花點錢娶個老婆,以您的身體狀態,再添個一男半女也不是未必沒有可能。」科爾那笑道。

  「哈,你個混小子,一年多沒見面,一見面就消遣我老人家,真是人嘴裡吐不出象牙。對了,我聽人說你小子中了套吃了個大虧,結果不僅搞得整個隊伍散了,而且還欠下了一屁股的債,可看你現在的樣子,衣帽光鮮,義氣風發,半點霉氣的感覺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呀?」老傭兵笑著罵道。

  「呵,說起來話長,以後有時間慢慢聊。來,我先介紹一下,這位是貝拉爾大叔,三十多年前就當了傭兵,現在很多知名的傭兵首領見到他都要尊稱一聲前輩。雖然閱歷豐富,本領高強,但對錢財名望視如糞土,儘管很多傭兵團許下重金希望他可以加盟,但他喜歡的卻是閒雲野鶴,無拘無束,從來不在哪個傭兵團呆得超過一年。」科爾那對著身後兩位年輕人說道。

  「老前輩,您好。」兩個年輕人恭恭敬敬地齊聲叫道。

  「呵呵,好,好,年輕人,科爾那這小子雖然嘴巴臭點,但本事還算說地過去,跟著他肯定不會有錯的。」貝拉爾大叔笑著說道。

  「呵,大叔,您搞錯了,不是他們跟我,而是我跟著他們。」科爾那笑著解釋道。

  「什麼?怎麼可能?」貝拉爾大吃一驚,揉了揉耳朵難以置信地問道。也難怪,無論從這三個人地年紀,氣質來看,任誰都會以為科爾那才是帶頭的人物,哪知道實事卻是完全相反。

  「呵,您不要看他們兩位年紀小,但卻是正義之劍傭兵團地正副團長,喏,他叫弗蘭克,正團長,他是莫西那,副團長,怎麼樣,沒想到吧?」科爾那指著二人笑著介紹道。

  被人這樣鄭重其事的介紹對於兩位年輕人還是第一次,莫西那倒還好些,弗蘭克的一張黑臉卻已是有點變紫的跡象。

  「哈哈,是沒有想到,科爾那這小子我最清楚,能叫他心甘情願地處於下位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兩位小小年紀就能做到這一點真稱得起後生可畏,假以時日,必將會有一番大的作為。」貝拉爾重新上下打量著二人,口中一個勁地誇講。

  「呵,老前輩,您過講了。實際上大叔之所以加入正義之劍並不是衝著我們兩個人,我們兩個人也沒這樣的本事,之所以被稱作團長和副團長,那只是因為當初在傭兵工會註冊地時候註冊表上寫得是我們兩人的名字。」莫西那笑著解釋道。

  「呃?那他是為了什麼呢?」貝拉爾不解地問道,不過想想也是,這兩個年輕人怎麼看也超不過二十歲,就算本事不錯,但經驗和閱歷卻不是光靠聰明就能彌補的,想叫科爾那這種很有主見的人心甘情願地當作手下,單憑武力和金錢是不可能的。

  「正義之劍名義上的團長是我,但實際上地領導者卻是另有其人。」弗蘭克答道。

  「是誰?」貝拉爾追問道。

  「他叫做蘇。」弗蘭克答道。

  「蘇?東方大陸的人嗎?」貝拉爾眉頭一皺,心中若有所思。

  「沒錯。他就是來自於東方大陸。」莫西那代為答道。

  「啊,原來摩爾城的那件事兒是你們作地呀?」貝拉爾心中一震: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摩爾城城主的親家,摩爾城第一商會會長被人坑了一筆巨款的事情早就已經在德斯特帝國傳開,雖然主要當事人都是三緘其,外人怎麼問都不肯透露半點內幕,但這並不妨礙消息的傳播,反而因為他們的沉默故事傳得越來越邪。作為協助者的科爾那,弗蘭克等人的姓名大家知道的不多,但主謀的東方人叫做蘇卻是很多人都聽過。當傭兵的走南闖北哪裡都去,類似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第十五章歸心似箭


  「呵,大叔,小點聲。」科爾那掃了周圍一眼小聲地提醒道:有些事情是能說不能做的,也有些事情是能做而不能說的,而他們在摩爾城做的事情正屬於後者。

  「哈哈,明白,明白。這個等過會兒咱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再聊。對了,你們是什麼時候到坎大哈的?」以貝拉爾的閱歷一聽對方說話的話音兒便明白了個七八分,這裡人多嘴雜,的確不是聊這種問題的地方,於是話風一轉,便把話題岔到了別處。

  「噢,我們是昨天晚上到的,先是在旅館裡住了一夜,然後今天上午把貨物交接的事辦完,現在到公會一方面是銷任務,一方面是看看有沒有什麼可接的活。」科爾那答坐下來和老朋友閒聊,兩位年輕人則一個去櫃檯登記,另一個則走到佈告欄前去查找任務信息。

  「呵,那就別費心了,牆上那些任務我都看過了,沒幾個有油水的。」看到莫西那認真地查看,貝拉爾笑著說道。

  「沒關係。錢我們現在並不缺,找任務主要是為了讓他們多一些經驗,所以只要任務合適,酬金多少不是問題。」科爾那答道。

  「嗯,也對,酬金高的任務風險一般也就高,年輕人嘛,還是提高實力最重要,任務永遠是作不完的,只要有足夠的實力,好的工作總會有的。」貝拉爾理解地笑道。

  「是呀。我們就是這樣想的。大叔,看樣子您現在好像很輕閒,不如先跟我們玩些日子,順便也帶一帶這兩個年輕人?」科爾那笑著邀請道。

  「哈哈,好個壞小子,看我現在落了單兒,又想找個便宜勞動力呀?」貝拉爾大聲笑罵道。

  「呵呵,大叔,現在你找事做就是為了圖個樂,只要開心,和誰一起幹不一樣嗎?」科爾那笑著勸說道。

  「哈哈,好,算你小子說的有理,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可做,那就陪你們玩幾天吧。」貝拉爾笑道。自由傭兵地好處就是可以隨自已的心願去和任何一支傭兵團合作,只要任務完成,想去哪裡就可以去哪裡。至於工作機會那是不用擔心的,因為敢做自由傭兵的人大多具有不俗的實力,而奧坎大陸上的小型傭兵團有的是,出於效益考慮,這些小型傭兵團不會維持太多的人數,而有時接到的任務單以自身的實力難以完成,因此就需要象貝拉爾這樣的人物加盟,任務一旦完成則雙方錢帳兩訖,各奔東西,傭兵團不必負擔長期的用人費用,自由傭兵可以獲得比一般傭兵更高地酬金,兩邊皆大歡喜,各有所得。

  「呵呵,好,這下子咱們爺兒倆以後就有的聊了。」見到對方同意了自已地要求,科爾那是笑逐言開:貝拉爾不僅個人本領高強,有著劍師級的實力,更難得的是經驗豐富,見廣識多,在傭兵***裡人頭很熟,有了他的加盟對於正義之劍的發展肯定大有好處。

  「弗蘭克,快,你看這個!」這邊兩個老朋友說笑正歡,那邊看佈告欄的莫西那忽然一手指著牆上的佈告招手叫了起來。

  「怎麼了?」正等待公會工作人員在傭兵記錄簿蓋章地弗蘭克回過頭來問道。

  「快過來,你一看就知道了。」莫西那催促著。

  「好,我這就過去。」弗蘭克接過遞回來的記錄簿答道。

  「呵,果然是年輕人,作事沉不住氣,看什麼都新鮮。」貝拉爾年紀雖大,但耳不聾眼不花,雖然從他坐著的地方到佈告欄的距離足有兩三丈遠,但依然從莫西那手指的大體方向猜出了這年年輕人發現了什麼。

  「是呀,誰都是從那個階段走過來的,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很懷念當時那種感覺呢。」科爾那感歎道。

  「呵,別感歎了,他正在指著地那個任務我看過,是替一個小山鎮消除匪患,對付至少五六十人的強盜團全部獎金六百銀幣,攤到一個人頭上才區區十幾枚銀幣,這種賠本買賣萬一他們一時衝動接了下來,那可就虧大發了。」貝拉爾笑著提醒道,剛剛同意加入正義之劍的他已經開始為傭兵團地經濟效益上了心。

  「呃,是嗎,我去看看。」科爾那一愣,站起來說了一聲也向佈告欄走去。

  「怎麼了?」已經到了佈告欄前的弗蘭克問道。

  「看,咱們鎮出事了。」莫西那滿臉焦急地指著佈告說道。

  「什麼?怎麼可能?!」莫西那口中所說的咱們鎮當然指的是他們兩人的家鄉-羅安達,一聽是自已的家鄉出了問題,弗蘭克怎麼能不著緊張?

  「沒錯,你看啊!」直接把手指戳在告示上,莫西那認真地說道。

  仔細地把告示讀了一遍,黑臉青年的臉色也焦急了起來。

  「以這種數額的酬金想要請人去剿滅強盜幾乎沒有可能。」站在弗蘭克背後,隨後走過來的科爾那看過告示評價道。

  「羅安達鎮很窮的,六百枚銀幣幾乎已經是全鎮所有人加起來半年的收入了,如果不是遇到了邁不過去的檻,他們肯定不會花這麼多的錢來請人的。」莫西那答道。

  「哦,你們去過這個地方?」科爾那奇怪地問道。

  「豈止是去過,我們一起在那裡生活了十七年。」弗蘭克神情黯然地答道,的確,在兩年多前考進了騎士學院之前,他和莫西那就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小鎮。

  「呃,那是你們倆的家鄉?」科爾那明白了過來。

  「是的。」兩個年輕人點頭應道。

  「嗯……,原來是這樣。弗蘭克,先把任務接下來,後面的事情咱們回去再和蘇商量。」科爾那想了一下說道:兩位年青人此時的心情他當然可以理解,這種事情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

  「謝謝大叔。」感激地道了聲謝,弗蘭克把告示從牆上揭下來和莫西那一起向櫃檯走去。


第十六章意外的跟隨者


  「唉,擔心了半天,結果還是把這個任務接了下來,看來這個月的酒錢又夠嗆啦。」走在大街上,貝拉爾搖頭晃腦哀聲歎氣地抱怨道。

  「老前輩,對不起,剛加入正義之劍就讓您趕上了這麼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弗蘭克不好意思地說道:類似這種剿滅盜匪的任務雖然視盜匪的強弱和委託者財富多少要價有所不同,但大體的行情還是有的,往少裡講,每一個強盜要二十枚銀幣絕不過分,如果趕上有錢的委託人,除掉一個強盜付給兩百枚銀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而現在,五,六十個強盜,懸賞金額總共只有六百銀幣,或許平均到每個人頭上連十枚銀幣都不夠。自已為了家鄉的安寧可以不計較得失,但若是要求別人也一樣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弗蘭克是一個非常純樸的青年,讓他心安理得地去命令別人去做人家不願意做的事情至少現在還作不到。

  「呵,大叔,您就別逗他們了。您看把他給為難的。」科爾那笑著說道,對於貝拉爾,他當然比兩位年輕人瞭解的多。

  「呵,弗蘭克,別把我說的當真,我這個人就是沒事兒喜歡發發牢騷,開開玩笑,常常正話反話,等以後咱們處的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貝拉爾見弗蘭克認了真也趕緊解釋道。

  「真的嗎?弗蘭克半信半疑地問道,心性樸實的他腦筋轉的沒那麼快。

  「沒錯,大叔這個人對錢其實是沒多大興趣地,經常拿自已掙到的錢去救濟困難的人。如果他只是為了錢的話,也就不會加入正義之劍了。」科爾那笑著插言道。

  「哈,我就說了,老前輩儀表堂堂,氣度不凡,性情豪爽,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小氣人,怎麼樣,說對了吧?!」莫西那在旁邊笑著說道。

  「呵,你們兩個也別老前輩老前輩的叫,叫的我自已都覺得老了。」貝拉爾笑道。

  「那怎麼行,連科爾那大叔都要叫您一聲大叔,我們這些小字輩不叫您前輩還能叫什麼呀?」莫西那問道。

  「呵,他叫他的,你們叫你們的,咱們各交各的,以後也直接叫我大叔好了。」貝拉爾倒是不太在意名分上地差別,只要大家在一起開心就好。

  「啊,那樣的話科爾那大叔不是該不樂意了嗎?」弗蘭克擔心地叫道。

  「哈,管他呢,這小子愛生氣就自已找個沒人地方生氣去好啦。」貝拉爾笑道。

  「呵,大叔讓你們這樣叫就這樣叫,他就是這個脾氣,就不喜歡人家把他當成老人來看。」科爾那示意兩個年輕人順著老傭兵地意思去做。

  「那好,既然科爾那大叔不介意,那我們當然沒關係了。貝拉爾大叔!」莫西那嘴多甜,馬上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

  「哈哈,好,叫的好。年輕人,會來事兒。」貝拉爾滿意地笑道。

  「貝拉爾大叔。」見莫西那也叫了,弗蘭克有樣學樣,跟著也叫了起來。

  「哈哈,這就對了,這樣叫起來顯得多熱鬧。」貝拉爾高興地點頭笑道,對於這兩個年輕人他是非常滿意,一個樸實,一個機智,一個心地善良,一個靈活多變,可謂各有特點,都是很不錯地年輕人。

    幾個人說說笑笑,慢慢向旅店走去。

    小城鎮裡,行人本就並不是很多,加上又是在午後,路上的人更是稀少。

  「都先不要回頭,好像有人在跟蹤咱們。」轉過了幾個路,貝拉爾忽然壓低聲音不動聲色地說道。

  「您也覺得不大對勁兒?」科爾那也壓低了聲音問道。

  「是的。從離開傭兵公會之後,那個人就一直跟在咱們後面,連著兩個路口都沒有離開,如果這個路口他還是跟上來,大概就錯不了了。」貝拉爾說道。能夠在傭兵***裡呆上三十幾年還好好活著的人自然不會僅僅用運氣兩個字來形容,如果沒有足夠的警惕性,他不知道早就死過了多少回。

  「莫西那,你裝成撿東西,看一下後邊是不是有個穿犀牛皮甲的人跟著。」科爾那低聲吩咐道。

  「是。」莫西那接到指示,裝出從口袋裡掏東西的樣子,在掏出錢袋時手腕一翻,兩三枚銀幣叮叮噹噹地掉落在地上。

  「哎,年輕人,怎麼掏個錢袋也毛手毛腳的。」貝拉爾配合地大聲教訓道。

  「呵,不小心,馬失前蹄。」莫西那一邊辯解著一邊回過頭彎著腰去追那兩枚在石板路上邊跳邊滾的銀幣。

  「快點。」科爾那也是大聲催促道。

    兩枚銀幣並不難抓到,很快莫西那就快步趕上了前面的三人。

  「看到了,那個人就跟在咱們後邊大約二十多步的樣子。」莫西那一邊把銀幣裝回錢袋一邊小聲報告著。

  「怎麼辦?」弗蘭克有點緊張地小聲問道。

  「呵,上次你離開摩爾城去接羅蘭的時候是怎麼做地,這才過去多少天該不會忘了吧?」科爾那面帶微笑,頭也不回地小聲問道。

  「呃,您的意思是把他打一頓?」弗蘭克聞言一愣。

  「呵,當然不可能這麼便宜了。上一次你知道跟蹤者的目的,只要能把他甩掉就可以了,而這一次他的目的是什麼還不知道,所以一會咱們要做的就是把他抓起來問個究竟。」科爾那笑著答道。

  「嘿,好呀,上一次弗蘭克過了癮,這一次也該輪到我了。大叔,抓人的事兒就交給我吧。」莫西那一聽有事兒要做,馬上拍起胸脯主動請命。

  「呵,看你這麼積極,那就交給你了。記住,抓人的時候出手不要太重。對方的目的咱們現在還不清楚,萬一真是巧和順路,你把人家打傷了那就不好了。」小心無大錯,科爾那叮囑道。

  「哈,您就瞧好吧。」見請求被通過,莫西那興奮地笑著答道。
huro 發表於 2008-6-26 06:57
第三卷 第十七章 恐嚇(17-20)

  第十七章恐嚇


  身穿灰色犀牛皮皮甲的男人悠悠閒閒地大街上走著,任誰看起來都像是一個無聊的人閒著沒事兒在消磨時光,但表面上的悠閒並不等於他的心中真就那麼輕鬆。

    從傭兵公會出來之前,被跟蹤的目標看方向是往旅店那裡走去,可是在拐過了三個路口之後,這四個人變然改變了方向,不再沿著大道走路,而是一拐彎兒鑽進了岔道。

  「是不是被發現了?」穿著犀牛皮甲的男人心中忽然閃過了一個不祥的念頭。

    路越來越偏僻,行人也越來越少,就像任何一座城鎮一樣,無論表面怎麼樣的繁華,也總會有些地方永遠不會被陽光照到,而現在,前面的這四個人似乎就是在尋找這樣的地方。

  「跟還是不跟下去?」穿犀牛皮甲的男人心中是猶豫不決:撤身離開,有可能錯過重要的情報;跟蹤下去,萬一對方真的發現了自已,豈不是羊入虎口?別的人不好說,單只那個叫做貝拉爾的老傭兵就是八個自已一起上也未必討得著便宜。

    在猶豫和矛盾中,前面幾個人又拐進了一條小巷。

  「他們倒底在搞什麼鬼?這不是又要往回轉嗎?」看到幾個人在城裡來回兜***,穿犀牛皮甲的男人是滿頭的霧水。

    好奇心最終戰勝了恐懼感,穿犀牛皮甲的男人緊跟幾步追了上去。

  「咦?怎麼只有三個人了,那個高個子年輕人呢?」轉過拐角沒走多遠,穿犀牛皮甲的男人驚訝地發現到。

  「不好,上當了!」追蹤者馬上意識到大事不好,轉過身來就想逃離險地:這條街道剛才已經走過了一趟,空蕩蕩的全無一人,這要是出了事兒只怕喊破喉嚨也沒人知道。

  「呵,老兄,現在想轉身有點晚了吧?」就在他的身體剛轉了一半的時候,一個調侃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同時,後腰眼處被什麼東西頂住,不需要回頭去看,單憑那種尖銳的感覺就能知道會是什麼東西。

    從一棵大樹背後轉了出來,莫西那手中的長劍正是對方感覺到直接威脅的原因。

  「兄弟,別,別誤會。」穿犀牛皮甲的男人如遭電擊,雙手舉起,結結巴巴地解釋道,生怕對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劍就捅過來,雖然犀牛皮甲向以結實著稱,但要想防住長劍的貼身直刺那只能說是在做夢。

  「呵,誤會什麼了?從出了傭兵公會開始你就一直在叮我們的梢,你還真以為我們一點沒察覺嗎?」莫西那笑著問道,但手中的長劍卻是半點也沒放鬆。

  「噢,原來是因為這個啊?呵呵,巧合,巧合,我就是沒事兒閒逛,碰巧和你們走了一條路,完全沒有惡意,你們是誤會了。」穿犀牛皮甲地男人強擠笑臉盡力解釋道,希望能夠糊弄過關。

  「呵,巧合到拐了十幾個路口還是同路,碰巧到同一條街道走了兩遍?」前面的三人已經轉了回來,貝拉爾譏諷地問道。

  「老弟,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個剛出道的新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必我多說了,要麼把跟蹤我們的目的說出來,要麼就一輩子也不用再說話了,兩條路,由你自已選擇。」科爾那陰沉著臉正色說道。

  「啊?只是把舌頭割掉呀?嘿,科爾那,看不出來呀,什麼時候你心眼變得這麼好了?」貝拉爾裝出一付奇怪的樣子驚訝地問道,似乎對科爾那的威脅方法並不滿意,覺得那太過仁道,不夠血腥。

  「大叔,讓人一輩子不說話的方法又不是只有一種,說的那麼直白就沒意思了。」科爾那和貝拉爾兩個人一唱一和,故意製造著緊張氣氛。

  「你……,你們大天白日敢在城裡殺人?!」科爾那所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如果連這也聽不明白,那誰還放心派他來跟蹤別人。

  「呃?城裡真地不能殺人嗎?啊,壞了,這輩子我在城裡殺過的人沒有三十也有二十多,這回怎麼辦呀?!」貝拉爾裝出一付緊張的樣子誇張地叫了起來。

  「呵,大叔,好辦呀,一個也是殺,一百個也是殺,反正您已經開過戒了,再多開一次也沒什麼關係。」莫西那笑著提醒道。

  「啊,對呀對呀,原來還可以這麼做啊。呵呵,幸好你提醒了,要不然我還真讓他給唬住了呢。」貝拉爾拍了拍心,心有餘悸地叫道,不過話雖如此,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半點後怕的意思。

  「哈哈,大叔,您被嚇著了沒關係,這不還有我嘛。」炫耀似地把長劍向前頂了頂,莫西那得意的笑道。

  「你,你們不能亂殺無辜,我真地是碰巧和你們走的一路啊!」穿犀牛皮甲的男人驚慌地叫道:對方可以裝神弄鬼,演戲嚇人,但他卻不可能有那樣地心情,因為人家演砸了最多只是哈哈一笑了事,而自已演砸了命可就沒啦。

  「哈,做傭兵這一行的誰手裡沒有幾條人命,誰敢說自已是無辜的呢。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是第一天進的這一行。況且就算是真的無辜又怎麼樣?難道無辜的人就不能死嗎?」用右腳踢了踢對方腰邊掛著的長劍,貝拉爾笑著問道。

  「好了,老弟,別再強撐著啦,好漢不吃眼前虧,你應該知道只要落在我們手裡就不可能蒙得過去,命是你的,想不想要也是你的事。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沒功夫和你耗時間,說還是不說,或者是想死還是想活,一句話,我不再問第一遍。」科爾那冷冷地下出最後通碟。

  「說吧,我的手可都舉累了。」莫西那手中的劍再往前頂了一頂,也是陰陽怪氣地恐嚇道:真的殺人當然不可能,但嚇唬一下卻是沒什麼不行。

  「好,我說。」仔細權衡利弊之後,穿犀牛皮甲的男人大聲叫道:最終他還是決定不要拿自已的性命做賭注,因為這是一盤他只有輸而沒有贏的賭局。


  第十八章各有收穫


  坎大哈城的長青樹旅店位於城北的一角,論規模和檔次當然和摩爾城的香格里拉沒法可比,說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也並不過分,不過高有高的好處,低也有低的優點,最起碼住在這裡不會感到拘謹,因為誰也不必擔心什麼時候用勁大一點就把價值十幾枚銀幣的門把手擰壞。

  回到長青樹的時候已是兩點多鐘,剛走進旅店大廳,坐在休息處守著個酒瓶自斟自飲的羅蘭就發現了他們。

  「嘿,那不是貝拉爾大叔嗎?哈,怎麼在這裡把你碰上了。」羅蘭也是有著十多年經驗的老傭兵,對於這個老傭兵當然也不陌生。

  「哈,羅蘭,又喝上啦!隔了這麼多年,你的酒癮是越來越大了,怎麼,一個人喝得也這麼來勁兒?」貝拉爾笑著走過來,毫不客氣地抄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已也倒了一杯。

  「呵,我的酒癮再怎麼大又怎麼可能起得過你。來,坐下來咱們好好聊聊。」羅蘭笑著說道。

  「羅蘭大叔,想要讓貝拉爾大叔陪您聊天兒以後有的是時間,他已經答應和咱們正義之劍一起呆上個一年半載,以後您就是想不和他聊也不行啦!」隨後走進店裡的莫西那笑著插嘴道。

  「啊?大叔,這是真的嗎?」羅蘭驚喜地問道。

  「呵呵,怎麼,不歡迎嗎?」貝拉爾放下已經空了的酒杯笑著反問道。

  「哈哈,歡迎,當然歡迎啦。這下子以後喝酒可有對手了。」羅蘭高興地笑道。

  「怎麼。上次把你灌的還不夠,還想把面子找回來嗎?」貝拉爾聞言笑道。

  「呵,大叔,這麼多年來我可是沒少鍛煉酒量,您想要再贏我可沒那麼簡單了。對了,這位兄弟是誰,是要跟您一起加入正義之劍嗎?」羅蘭指著夾在莫西那和弗蘭克中間穿著犀牛皮甲地中年男人向貝拉爾問道。

  「噢,你問他呀,哈,要是有這麼個廢物點心做同伴。我倒不如一頭碰死來的更痛快點。」貝拉爾笑了起來。無論如何,干傭兵這一行若是因為畏懼自已的死亡而成為叛徒的人是不可能得到他人尊重的。

  「怎麼回事兒?」羅蘭不解地問道:既然不是自已的人為什麼要帶回來?

  「他是鐵血傭兵團的。出了傭兵公會之後就一直在跟著我們。」科爾那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呵,又是一個。」羅蘭重新上下打量著垂頭喪氣的倒霉傭兵笑道。

  「又是一個?難道說你們也有收穫?」科爾那驚訝地問道。

  「是啊。你們出門去傭兵公會之後不久。蘇就帶著艾蜜到街上採買日常用品,結果像你們一樣,回來的時候也多了一個人,不過樣子比這個要慘多了。」羅蘭答道。

  「嗯,倒也是,咱們有六個人,如果鐵血傭兵團派人盯咱們的梢肯定就不會只有一個。」科爾那點頭說道。

  「哈。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居然去盯蘇地梢,那不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嗎?」莫西那笑道:既然他們幾個都能發現有人跟蹤,那麼以蘇的本事就更不是問題了。

  「他們現在人呢?」科爾那問道。

  「蘇把他帶到樓上去了,我留在這裡看門,要不然沒事兒一個人呆在這裡喝悶酒有意思呀?」羅蘭笑道。

  「好。那你就繼續在這裡喝悶酒好了。走,咱們上樓去。」科爾那對著兩個年輕人說道。

  「哎,別都走呀。怎麼著也得留下一個陪我喝酒啊!」一見幾個人都要離開,羅蘭著急地叫了起來。

  「哈,反正你一個人也喝了半天,再多喝一會也沒有關係。走嘍!」貝格爾一邊跟著科爾那往樓上走,一邊回過頭來調侃道。

  「唉,還以為多了個喝酒地酒友呢,沒想到酒友沒來,反而來了個專會氣人的傢伙,唉,可憐啊!」長歎口氣,羅蘭自憐自哀地苦笑道。

  「呵,羅蘭大叔,別急,等上邊地事兒一完,我馬上就下來陪您。」莫西那也是一邊上樓一邊說著便宜話。

  「去,哪兒涼快哪裡歇著去,上邊要是沒事兒了,我還在大廳裡傻呆著幹嘛!吃飽了撐的嗎?」羅蘭笑著罵道。

  上了二樓往左一拐就是正義之劍包下的房間,此時,房門正緊緊地關閉著。

  科爾那輕輕地在房門上一長兩短敲了三下,不一會兒,隨著輕盈的腳步聲房門被拉開,艾蜜滿臉興奮地出現在大家面前。

  「大叔,你們回來啦!嘿,知道嗎,我們剛才抓了個鐵血傭兵團的探子!蘇正在裡屋審著呢。」小姑娘的嘴通常比一般人都要快些,艾蜜也不例外,沒等科爾那開口她就先說上了。

  「呵,知道了,剛才羅蘭已經跟我們講過了,而且我們也不是沒有收穫,一樣抓了一個。」科爾那笑道。

  「你們也抓了一個?不會吧!都這麼大年紀了還當探子?」艾蜜這個時候已經看見了貝拉爾,剛還在為自已當著外人就急著忙著把不該亂講的事情說出去而後悔地小姑娘吃驚地叫道:五十幾歲的老人家還幹這種危險的工作的確是有點不可思議。

  「艾蜜,別亂說話,這是貝拉爾大叔,是傭兵界的老前輩。他還要加入咱們傭兵團呢。」後面上來的弗蘭克趕緊介紹道,生怕妹妹亂說話惹得老前輩不高興。

  「啊!對不起。大叔,您別見怪。」艾蜜嚇得一吐舌頭做個鬼臉,不好意思地向貝拉爾道著歉。

  「呵呵,沒關係,你就是弗蘭克地妹妹吧?剛才聽他說你是個又聰明又漂亮的小姑娘,現在一看,不光是聰明漂亮,嘴巴還很甜呢。」貝拉爾笑著誇獎道。上了幾歲年紀的人都喜歡活力充沛地年輕人,而說起活力充沛,艾蜜可是不在任何人之下。

  「嘻嘻,大叔快進來吧。」被人當面誇獎當然是很開心的事兒,艾蜜一邊笑著一邊把眾人讓進房間。


  第十九章背對背


  「天地良心,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跑腿傳信兒的小兵,知道的真的只有這麼多!您就饒了我吧!」走進大門,還沒推開內間的房門,幾個人就已經聽到從裡邊傳出來的哀求聲。

  「呵,看來你的同伴的經歷比你要豐富的多。」貝拉爾捅了一下垂頭喪氣的俘虜,此時,這個倒霉的傢伙臉色已經變的慘白:隔著薄薄的一扇門板那面就是讓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副團長麥格南折戟沉沙,慘敗而歸的厲害人物,聽說這個人不僅精明過人,而且手段狠辣,冷血無情,到現在為止,鐵血傭兵團直接死在他手下的人至少已經有八位,落到他的手裡,自已會不會成為第九個呢?

  推開裡屋的房門,只見一個同樣穿著犀牛皮甲的人正躺在地上,滿頭的大汗將灰色的頭髮東一絡西一絡地緊貼在額頭,近乎變形的五官說明他剛剛經受過一場痛苦的磨難。

  「進去,看看這位是不是你的朋友。」科爾那一把將俘虜推進屋裡。

  「撲通」,這個俘虜想要站穩腳跟,但科爾那用的力量很大,雖然踉蹌了兩步最後還是跪在了地上。

  「啊?克瑞文,你怎麼也……」先在屋子裡的那位驚慌地失聲叫道:原指望同伴能把自已救出去,再不濟也能把自已被抓的消息報告總部,由他們來想辦法,可是現在連他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這下子唯一的希望也沒了。

  「哎,你就別問了。」後進來的這位沮喪地答道:同是天涯淪落人,他此時地想法與對方又何嘗兩樣?

  「看起來你們兩個人是一夥的了?來的正好,科爾那,你把這個人帶到隔壁房間去審問,等會兩邊一對口供,有沒有說謊也就知道了。」蘇玉見狀吩咐道:樹怕扒皮,人怕見面,現在有了兩個俘虜就不用擔心他們胡編亂造了。

  「沒問題-地上的那位鐵血傭兵,科爾那就像拎一隻小雞一樣給帶出了房門。

  「好,克瑞文,對嗎?」房門關上後,蘇玉和顏悅色地向半跪在地板上的鐵血傭兵問道。

  「是……是我怎的,這位叫做克瑞文的傭兵結巴了起來。

  「呵呵,不用這麼緊張,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來,先喝杯水把情緒鎮定一下。」微笑著倒了一杯開水,蘇玉右腕一翻,竹製的水杯輕漂漂地落在克瑞文面前,雖然兩人相距約有一丈多遠,但水杯裡面的水居然沒有半滴濺出。

  看到蘇玉輕描淡寫中露出地這一手,克瑞文是徹底死了心:把杯子扔到幾丈外並非難事,臂力足的話十幾丈也沒什麼了不起,但若是杯子裡面還有水地話,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更何況還要保證裡面的水一點不灑!單止這份拿捏力道地精準便不是誰想練就能練到的。

  「喝吧,放心,裡面除了水沒有別的東西。」見克瑞文呆在那裡不知所措,蘇玉微笑著催促著。

  顫抖著把杯子捧起,克瑞文哆哆嗦嗦地把裡面的水一口喝乾,結果扔杯子時沒有灑出去的水現在卻都抖了出來。

  「怎麼樣,現在感覺好些了嗎?」等對方把水喝乾,蘇玉微笑著問道,那樣子就像是在招待一位老朋友。

  點了點頭,克瑞文不自覺地回應了蘇玉的問話:對方的表現越是友善,他的心中越是沒底。

  「呵,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待你這樣好?」彷彿是看出了克瑞文心中的迷惑,蘇玉微笑著問道。

  「是。」克瑞文點頭答道:剛才同伴的樣子他是親眼見到的,若說是沒有受過很大的苦那叫睜眼說瞎話。

  「其實說出來也很簡單,在你進來之前,你的同伴已經說出了很多事情,當然,其中有些可能是真地,有些可能是假的,所以我需要你來進行核實。只要你們兩個人所說的東西一樣,那麼大家皆大歡喜,而若是不同,或者是他,或者是你,你們兩人之間必定會有一位將永遠也回不到席達城,既然能被選來做情報調查肯定就不會沒有腦子,該怎麼做你自已心裡應該有數,用不著我來教你。現在明白了嗎?」蘇玉微笑著問道。

  「是,我明白了。」克瑞文點頭答道:對方地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因為有兩個俘虜存在,而且自已的同伴招過口供,因此自已說還是不說已經不是很重要了,換句話講,就是對方認為自已的價值只在於證明剛才的口供是否正確,要是自已不肯合作,他大可以輕輕鬆鬆地除掉自已而毫不可惜。

  「很好,我就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現在告訴我你的職務,任務。」蘇玉滿意地讚許道。

  「我是鐵血傭兵團第一大隊第二中隊……」已經放棄了抵抗的克瑞文是有問必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生怕自已有哪裡說錯了和同伴的口供對不上而招來殺身之禍。

  十幾分鐘之後,蘇玉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蘇,怎麼樣了?他招了沒招?」一直等在外間屋的艾蜜急忙站起來問道。

  「哈,那還用問,這麼半天裡屋又沒有喊又沒有叫,也就是說蘇連刑都沒動,想想什麼情況下才用不著動刑?當然是那個人把所有的事情全招了。」莫西那笑著說道。

  「哼,就你聰明!」瞪了一眼高個青年,小姑娘不服氣地叫道。

  「好了,你們兩個就別鬥嘴了。莫西那,你進去把那個人綁好了。」蘇玉笑著把兩個又要吵起來的年輕人分開。

  「小意思,綁人我最在行了。」莫西那笑道,彎下腰從牆角桌子底下的背囊中掏出一根棕繩便走進裡屋去執行任務。

  「蘇,這兩個人你打算怎麼辦?該不會還要殺人吧?」艾蜜有些擔心地問道。前幾天在科摩多山谷親眼目睹了那麼多人在瞬息間人鬼殊途已經讓她連晚上睡覺都睡不塌實了。

  「放心,這兩個人只是無關大局的小角色,是死是活都無關痛癢,等咱們離開坎大哈的時候隨便找個地方把他們扔下就行了。」蘇玉微笑著安慰道。

  「嘻嘻,那我就放心啦。」聽到蘇玉的回答,艾蜜拍著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第二十章討論


  裡屋,兩位鐵血傭兵團的探子像兩個粽子似地被綁在兩張木椅上,不光嘴巴被堵了起來,眼睛被黑布蒙住,而且耳朵也被棉花塞住,動動不了,看看不見,聽聽不著,如果這個樣子還能逃跑或是向外傳遞消息,那可真就是見了鬼。莫西那果然沒有吹牛,對於綁人他的確是很有研究。

  外屋,正義之劍的七位新老成員齊聚一堂正在開著他們那一次的全員會議。

  「蘇,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弗蘭克問道。

  「我們現在面臨對的有兩件事情,一件是躲開鐵血傭兵團追殺的風頭,另一件是解除羅安達鎮的匪患。在做出決定之前我們需要先對兩方面的情況進行瞭解,只有知已知彼,才能做到百戰不殆。貝拉爾大叔,您見多識廣,經驗豐富,不知道以前和鐵血傭兵團是不是打過交道?」蘇玉並不忙於作出決定,所謂謀定而後動,制勝不遲疑,火災起時在第一時間趕赴火場當然很重要,但若是到了火場才發現自已除了兩隻手而沒帶任何工具豈不更是糟糕?

  「呵呵,我這個老頭子沒別的長處,也就是認識的人多點還可以吹一吹。

  和鐵血傭兵團那一次打交道應該是在十幾年前吧,那個時候在德斯特西部與卡斯特羅帝國交界處的綠色森林地區活躍著一夥強盜,由於這伙強盜來無影,去無蹤,居無定所。而且人數不是很多,動用正規軍隊去剿滅等於掄著鐵錘子去打蚊子,不僅未必會有效果,而且勞師動眾,搞不好還會引起兩國糾紛,所以當地的領主決定採用懸賞的方法去招集傭兵清除匪患。因為懸賞地金額很高,因此當時有很多支傭兵團都加入了這次行動,鐵血傭兵團也同樣加入了。

  十幾年前,鐵血傭兵團的規模比現在要小得多,總共也只有二十五六個人。但讓人感到吃驚的是,這支規模很少的傭兵團表現出來的紀律和戰鬥力都與眾不同。實際上,當時大多數人對他們的評價是:這簡直就是一支沒穿軍裝的軍隊。

  叢林裡的戰鬥是極為危險的。在這個終年難見天日的參天森林當中,沒有誰是獵手,因為你在追捕別人地同時,你也有可能是別人的獵物。

  與蜂擁而至地傭兵們相比,那些強盜雖然人數不是很多,但仗著地形熟悉,經常會在密林中布下埋伏,若是掉進圈套的傭兵團實力不是很強。他們便會出其不意地跳出來發起進攻,打地贏就打,打不贏就跑,絕不戀戰。

  傭兵終究不是軍隊,沒有統一的指揮,沒有完善計劃。每一支傭兵團為了搶到頭功,得到更多的賞金都紅了眼,發了瘋似地闖入莽莽林海中去尋找強盜的蹤跡。而這恰恰合了強盜們的希望:力聚則強,力分則弱,正好讓他們分而制之,慢慢的吃掉。

  當時我所在的狂戰傭兵團也犯了這個錯誤:為了得到更多的機會,團長命令整個傭兵團以三十人為一個單位分兵幾路去追捕強盜,我所在地那一路運氣不錯,正好進入了強盜們的埋伏圈。

  先是一通亂箭,三十幾個人一下子就倒下了近一半,之後伏兵四起,四十多個強盜如狼似虎般地揮舞著刀劍從四處撲了上來,馬上又有四五個傭兵躺在了地上。

  混戰開始,雖然傭兵們的個人實力大多在強盜之上,但對方人多勢眾,差不多是以四敵一,傭兵一方是節節敗退,眼看就要全軍覆沒,而這個時候,鐵血傭兵團恰好趕到。

  和大多數傭兵各自為戰做戰方式不同,鐵血傭兵團是以三個人為一個小組進行戰鬥,居中的一個持長兵器,兩邊的持短兵器,攻擊主要由中間的人發起,而兩邊二人主要地任務則是保護中間的攻擊者。

  看的出來,鐵血傭兵團對於這一種戰法地運氣極為熟練,三個人配合的非常默契,攻的凶狠,守的嚴密,沒用幾分鐘就幹掉了十多個強盜,其他的強盜們一看形勢不妙便拋下我們扭頭就跑,就是這樣,我們那十來個人才撿回了一條命。

  最終,邊境的匪患還是沒有肅清,吃了大虧的強盜們在日後行動中更加的謹慎,行蹤更加的詭譎,一個多月之後,傭兵們終於放棄了對高額賞金的追求,自認失敗離開了綠色森林,而在幾十支參與了這次行動的隊伍中,除了鐵血傭兵團得到了豐厚的獎賞之外,大多數的傭兵團都是損兵折將,得不償失。

  本來我以為經過了這次戰鬥之後,這支紀律嚴明,訓練有素的傭兵團必將大放異彩,很快發展成為奧坎大陸知名的傭兵團,可是沒想到鐵血傭兵團在那次之後幾乎消聲匿跡,不僅沒聽說過有什麼大的行動,甚至連名字都很少聽到,實在是讓人感到奇怪。本來我還以為他們是在執行什麼危險任務的時候全軍覆沒,又或是因為什麼原因早早就解散了,沒想到今天又碰到了他們的人。只不過這兩個人比當初的那批人差得實在是太遠了,不說功夫怎麼樣,單只意志力就沒的可比。」貝拉爾歎氣道。

  「哈,大叔,鐵血傭兵團救過您的命,現在他們跟我們做對,到時候您該不會心腸一軟,站到了他們那一邊吧?」聽完老傭兵的故事,莫西那半真半假嬉皮笑臉地問道。

  「你這個壞小子,想的倒是挺周道的。放心吧,現在的鐵血傭兵又不是當初的那一批人,況且就算是他們,但兩國交兵,各為其主,既然站在了對立面,那麼誰也沒有對不起誰的問題。」貝拉爾有些不高興地答道。

  「莫西那,你多心了,大叔如果是那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成為大家尊重的前輩?」科爾那正色說道,信譽是傭兵的第一生命,置疑對方的忠誠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是極為不禮貌的行為。

  「莫西那,向大叔道歉。」蘇玉吩咐道:這種問題不是靠問能問出來的,莫西那人雖然聰明,但經驗還是太少了。

  「呵呵,大叔,對不起,我就是開個玩笑,您千萬別往心裡去。」莫西那連忙解釋道:他也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說完之後才意識到在現在的場合下問這種問題極為不妥。

  「呵,沒關係,大家都是剛剛認識,有誤會也是難免的,難道我幾十歲的人還要和你鬥氣嗎?」貝拉爾臉色轉陰為晴,笑著答道。
huro 發表於 2008-7-1 11:54
第三卷 第二十一章 羅安達鎮(21-24)


  「好了,根據貝拉爾大叔的描述和剛剛得到的口供可以大體得知,鐵血傭兵團早期是由一些退役軍人甚至是現役軍人所組成的隊伍,這從他們的戰鬥方式和作風上都可以看出。至於他們成立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出名和發財,而是某位高官出於某種目的所組建的秘密力量,專門用於處理一些無法通過公開手段解決的問題,由於性質特殊,所以這支隊伍的規模不能大,也不能有太多的名氣,這也就是以他們的能力為什麼組建了十餘年卻還只是一支僅僅有一百多人的小傭兵團,且默默無聞的原因,至於十幾年前貝拉爾大叔和他們的接觸,也許是他們剛剛組建時的練兵,也許是為了解決可能引起邊境衝突的隱患,有很多種可能性的存在,但這並不是我們所需要關心的問題。

  這是一支有計劃,有組織,也有實力的隊伍,和這樣的隊伍進行對抗並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要想解決之間的問題只有兩種方法,一種是找到他們背後的指使者,讓他明白這種對抗最終的結果未必是他所希望並且能夠控制的。,另一種則是將鐵血傭兵團徹底打垮,讓他們失去繼續糾纏下去的能力。最好的結果當然是前一種方法,但那需要時間,所以現在對於鐵血傭兵團我們的策略是暫時避開,如果他們不是逼得太緊,我們就不主動出擊。

  好了,這件事情先放在一邊,弗蘭克。你把羅安特鎮的情況講一下,要盡量詳細一些。」蘇玉把話題轉到了另一個問題上。

  「是。羅安特鎮是德斯特帝國西南部塞肯特山區的一座山中小鎮,規模很小,住戶只有一百出頭,人口連老帶少也不到五百,名義上叫鎮子,實際上也就個大點地村子。

  由於地處深山之中的一塊谷地,周圍山高林密,交通不便,所以鎮子裡的人主要靠著打獵和採集山珍生活,此外小鎮邊上有一塊不是很大的平地,鎮民們在那裡種了一些糧食,雖然產量不是很高。但自已自足還是沒有問題的。翻過塞肯特山,山腳下就是卡斯特羅帝國和德斯特帝國的交界處,偶爾會有一些跑單幫的商人從那邊過來作生意,不過因為山路非常崎嶇難走,所以一年也難得碰到幾回。

  距羅安特鎮最近的城鎮是東邊八十里外的青雲城,裡面駐紮著一個師團的邊防部隊,隸屬於德斯特帝國第二軍團,最高軍事領導是師團長雷蒙伯爵,負責當地地政務則是城主傑洛德伯爵,兩個人級別相當,各有職權。」弗蘭克站起身來,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子上畫著草圖講解道。

  「哦,也是和卡斯特羅帝國的交界處,呵,有點意思,搞不好這些這伙就是十幾年前地那夥人呢。羅安特鎮離綠色森林有多遠?」貝拉爾聽完笑著問道。

  「綠色森林在塞肯特山區的南邊約二十里,由羅安特鎮出發經山路走地話,大體需要兩天時間,如果繞道青雲城,三天時間差不多。」弗蘭克想了想答道:山上走直線距離近,但道路難走,繞道青雲城雖遠,但因為可以騎馬坐車,所以在時間上並不是差得很多。

  「以前羅安特鎮也鬧強盜嗎?」蘇玉問道。

  「不好說,以前也經常有鎮民到山上打獵一去不返的,原本大家以為是碰上了猛獸遇害或是失足掉下山崖所致,但後來上山的人曾經發現過早先失蹤者的屍體,有一小部分的確是被猛獸所害,但更多的屍體上都有明顯的刀劍傷痕,有地身體上還綁著繩子,所以大家都懷疑山上有強盜出沒,但上山打獵的人除了一些食品工具之外,大多沒帶什麼財物,如果真是強盜,那他們搶劫並殺害這些獵人有什麼用?也有人懷疑是潛入我國的卡斯特羅帝國密探為防止行蹤洩露所以才殺人滅,但塞肯特山區地形複雜,山路崎嶇,輕裝小隊也就算了,但大兵團行動根本沒有可能,卡斯特羅帝國就算是有入侵之意,也沒道理從這裡動手。總之,各種各樣的猜測都有,可是為了生計,該要上山打獵還是要上山,好在這種情況也不是很多,所以時間一久,鎮民們也就習以為常。而像佈告上說的那樣嚴重,居然敢屢屢交闖入鎮中,搶劫綁架,索要財物這種事情則是從來沒有聽說過,至少在我們離開羅安特鎮之前是這樣的。」莫西那答道。

  「羅安特鎮應當是歸屬於青雲城管理,在發生那些奇怪地事情之後,鎮民沒有向青雲城請求幫助嗎?」科爾那問道。

  「當然有啦,可是告到傑洛德伯爵那裡,他說像那樣偶然發生的事情就算真有強盜出現也只是個別流竄犯所為,這種人到處流竄,居無定所,除非有了確切的消息,否則專門派人去抓毫無用處,反而會勞民傷財,擾亂民心。

  告到雷蒙伯爵那裡,他說這種強盜小事屬於地方事務,他負責地是當地國防,守衛國土,沒空去管這樣的芝麻綠豆般的小事,又把鎮民支到了城主那邊。

  結果就是這樣,兩位軍政主管你推我,我推你,但最終還是誰也沒有管。」莫西那答道。

  「唉,那些當官的,一個個想著的都是如何陞官發財,光宗耀祖,普通百姓的死活饑苦哪兒放在他們心裡,他們這樣做也是在想像之中。」羅蘭感慨地歎道。

  「呵,聽起來和當年綠色森林的事情真的是很像啊,只不過因為受害者的不同,所以當地的主管者處理方式便不相同。

  「是呀,綠色森林的受害者大多是一些貴族富商,所以領主才會高額懸賞,遍招傭兵來解決匪患,而羅安特鎮全鎮的人加起來的財產也未必比得上一個中等財富的貴族,城主和師團長不想去管也就理所當然了。」科爾那也是感歎道。天下熙來,皆為利來,天下攘往,皆為利往,沒有利益收入的事,那些高官貴族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蘇,咱們趕快回去去幫助羅安特鎮的人們吧!他們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面對那些凶狠的強盜,現在不定有多苦呢。」艾蜜焦急地催促著。


第二十二章捨易取難


  「艾蜜,我知道你很心急,這種心情可以理解,放心,如果是其他的地方我或許不會去管,但羅安特鎮是你的家鄉,我是不會放任你們的家人受苦的。明天我們就出發去羅安特鎮,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還需要做一些準備,貝拉爾大叔,請您和莫西那一起在城裡轉一轉,一方面把兩個探子住處用於通信的信鴿帶回來,另一方面找到一家比較有錢的住宅,而且這家住宅的主人最好是城中的官員,不用調查的太細,只要把大體的院落格局和周邊街道地形等相關情況記下來就可以了。這種事情對您來說應該是小菜一碟吧?」蘇玉微笑著安慰完艾蜜後轉過臉來向貝拉爾說道。

  「呵,小意思,簡單。莫西那,和大叔一起去逛街吧。」貝拉爾起身笑道,按照地址去取東西當然不算問題,至於尋找符合蘇玉所說的住宅:這座城並不是很大,走快點的話一個小時就能繞上一圈,加上有錢人都喜歡扎堆,合適的目標肯定有的是。

  「好,那我就陪大叔玩去啦。」和大家打了個招呼,莫西那和貝拉爾兩個人離開了房間。

  「科爾那,羅蘭,你按照押運貨物到南方某個城市設計一條路線,越遠越遠好,然後計算一下以正常速度將要路過比較大的城鎮時所用時間和地名寫下來,目的地越遠,路線越曲折越好。」蘇玉另外下令。

  「沒問題。我們這就去辦。」科爾那和羅蘭取出紙筆馬上開始了研究:對於他們這種做過十幾年傭兵的人來說,雖然不能說對奧坎大陸的地理方位都瞭如指掌,但設計一條合情合理地路線圖自是輕而易舉。

  「艾蜜,你也不要閒著,去調製兩杯飲料,顏色越古怪越好,味道越難聞越好,如果喝下去之後能讓人馬上就能感到有點不舒服就更理想了。」蘇玉微笑著說道。

  「啊?這種飲料?蘇大哥,您的口味也太獨特了吧?」艾蜜驚奇地問道:人家要讓製作飲料總是越好喝越好,哪兒有喜歡喝著不舒服的。

  「呵,讓你做你就做吧,反正那是給屋裡的那兩個人準備的,只要當時喝不死就行了。」蘇玉指了指裡屋的房門笑道。

  「哈,蘇大哥,你可真是夠壞的,是不是又打算嚇唬人了?」艾密也是見到過蘇玉用消暑藥冒充毒藥從鐵血傭兵團副團長麥格那口中騙取口供的,現在一聽對方如此吩咐,當然是立刻反應了過來。

  「呵,沒辦法。咱們這次去羅安特鎮是要消除匪患,要是讓鐵血傭兵團知道行蹤很可能會追上去搗亂,雖然我並不怕他們,但也沒必要節外生枝,另生變數。本來這兩個人只要在路上某個荒僻處殺了一埋便可以一了百了,可誰讓你心腸太軟,不想有太多殺戮呢,所以我也只好另想辦法來安排這兩個人了。」蘇玉笑道。

  「謝謝,蘇大哥,都是因為我心腸太軟的緣故給你找麻煩了。」艾蜜感到心頭一熱,不好意思地微紅著臉小聲說道。

  「呵,沒關係,只不過是兩個無名小卒,還談不上什麼麻煩,不過以後你可不要再同情心過盛了,要知道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同情地。」蘇玉微笑著答道。

  「嗯,我記住了。」小姑娘認真地點了點頭,轉身跑出房門去準備特殊飲料去了。

  「蘇,對不起,我早就知道不該帶著艾蜜做傭兵的,說到底她只是一個小姑娘,在家地時候,她殺雞都不敢看。而現在僅僅一天的時間裡就有七八條活生生地人命在她眼前消失,對她來說,這樣的生活太殘酷了。」看著妹妹離開了房間,弗蘭克滿臉歉意地說道:他是經過正規軍事教育的騎士學院學生,當然非常清楚在行動中保守機密的重要性,現在因為自已妹妹的心軟和任性使得蘇不得不放棄最容易也最保險的解決辦法,做為兄長,他當然會感到心中不安。

  「呵,你說的不錯,這樣的生活對她這樣的小姑娘來說是太殘酷了,但這條路是她自已選擇的,如果你讓她現在離開她肯定是不會願意的。所以,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她盡快成熟起來,擁有夢雖然不是壞事,但若是永遠生活在夢想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蘇玉笑著答道:現實生活就像是一位最嚴厲的老師,在它的面前,每個人最終都不得不學生懂得忍受。

  「是的,我明白了。蘇,現在他們都有事情做了,那我幹些什麼呢?」弗蘭克點了點頭問道。

  「嗯,你和一起進裡屋去,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準備工作,如果這兩個人不肯配合,恐怕我該想地就是如何避開艾蜜的眼睛送他們上路了。」蘇玉輕聲笑道:或許這樣做會輕鬆得多,當然,那兩位被捆得像粽子似的人肯定不會這麼認為。

  推門進屋,鐵血傭兵團的兩位探子從房門的震動中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於是分別抬起頭來努力感覺著旁邊的動靜。

  「弗蘭克,把他們眼罩摘下,耳朵和嘴裡堵的東西也取出來。」在兩人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蘇玉向弗蘭克吩咐道。

  「是。」弗蘭克走下幾步,三下兩下將那些亂七分糟的東西拿了下來放在一邊。

  「呼,呼……五官被封了半天的傭兵先是張大嘴吧猛吸了一陣新鮮的空氣:莫西那在捆他們的時候哪兒有功夫去找什麼乾淨的東西來塞嘴,於是就地取材,把一塊擦桌布一分為二,兩個人不偏不倚,一人嘴裡塞上半塊後再用繩子勒住,這麼長的時間,兩位傭兵的感覺也就可想而知的。

  蘇玉也不急著問話,只是輕輕品著桌上早已放涼的茶水,面無表情地冷冷盯著二人。

  「你打算把我們怎麼辦?」喘了半天,總算把呼吸調節順暢之後叫做克瑞文的傭兵小心翼翼地問道。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先要問你們個問題,在那之後我才能決定如何處置你們二位。」蘇玉把茶杯托起,一邊研究著上面的花紋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

  「什麼問題?」克瑞文和旁邊的同夥對了一下眼神轉過頭來緊張地問道。

  「呵,不必那麼緊張,很簡單的一個問題,不需要動太大腦筋的。我想問的就是你們兩個人是打算活還是打算死,我只有知道你們兩個人的選擇才能做出決定。」把茶杯放回桌上,蘇玉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第二十三章生存的代價


  「那還用說,當然是活啦!」克瑞文和他的夥伴一聽是這個問題趕緊連聲叫道:如果可以活的話,有誰會選擇死亡,尤其是當那條命是自已的時候。

  「嗯,很好,和我預料的基本一致。不過若是這樣去做的話,就會產生另外一個問題:如何保證你們在獲得自由之後不把我們的行蹤向你們的上級匯報?」蘇玉點了點頭,先是滿意地一笑,然後意味深長地問道。

  「我們可以發下重誓,決不把你們的情況告訴別人。」克瑞文急忙說道:這可不是可以開玩笑的問題,萬一哪一句話說的不對勁兒,那可就是殺身之禍啊。

  「呵呵,抱歉,我不認為那是很好的辦法,要知道誓言這種東西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遵守的。」蘇玉輕輕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

  「啊?!那,那你說怎麼樣才行?」克瑞文有些結結巴巴地問道。

  「把你們帶在身邊,一直到事情告一段落為止不是不可以,但現在我們還有事情要做,沒太多的精力放在你們身上。所以這條路走不通。

  放你們走呢?又擔心會洩露我們的行蹤,影響我們的計劃。

  本來將你們滅口是最簡單也是最安全的辦法,可你們兩個又不願意,而且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製造太多的殺戮,所以,為今之計只有一條,就是把你們兩個人先放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等過一段時間再放出來,這樣你們可以不用去死,而我們也不用擔心行蹤洩漏,你們覺得這個辦法怎麼樣?」蘇玉微笑著問道。

  「行,行,就這樣辦吧,只要不殺我們,怎麼樣都行!」克瑞文一聽事情有了轉機,興奮地一個勁點頭,那樣子就好像是小雞吃米一般。

  「好,你們倆肯配合就好。弗蘭克,去看一看艾蜜準備的東西好了沒有,如果好了就拿進來。」蘇玉笑著吩咐道。

  「是。」弗蘭克轉身出門,不一會,就一手端著一杯說綠不綠,說藍不藍地兩杯液體走了進來,更讓人感到心中發毛的是在杯子底部還不時有一串串的氣泡冒出,每一次的破裂都釋放出一股白色的氣體,剛一進屋,辛辣的味道便充斥了整個房間。

  「如果你們想活下去,就老老實實地把杯子裡東西喝下去。」蘇玉淡然地說道。

  「這……,這是什麼?」看著放在眼前的兩個杯子,克瑞文眼露恐懼地問道:不必過多研究,只需看上一眼誰都知道那裡面盛的不是好東西。

  「可以非常明白的告訴你們,那裡面是慢性毒藥,喝下去之後如果一天之內不服解藥,則將七孔流血,腸穿肚爛而亡。」蘇玉一字一頓地答道。

  「啊!你不是說不殺我們嗎?!」兩位傭兵的臉上瞬間變得一片慘白。

  「呵,放心吧,我說過不殺就肯定不會殺,之所以要讓你們把這些喝下去地原因目的就是為了給你們找到一個我可以放心地地方。今天晚上,你們將進入本城的一家富宅做案,盜竊也好,傷人也罷,理由你們可以自已去編,這我不管,但你們離開地時候必須鬧出一點動靜,將那戶人家的人驚動起來,當有人看清你們的面目之後我的人就會出現,當眾把你們抓起來,解藥也會在那個時候交到你們的手中。當然,如果你們在逃出院牆之前就被人抓住的話,那只能算你們倒霉了。不過我想以你們二位的身手,應該不至於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吧?」蘇玉微笑著問道。

  「啊,你是想把我們關進監獄裡?」克瑞文聽完蘇玉地解釋心裡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再不濟他們二人也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老手,面對蘇玉,貝拉爾那樣厲害的人物或許不值一提,但若想在普通民宅裡搞出點事兒來還不是輕而易舉。

  「非常正確,像這樣的案子被抓住之後,最多也就是判上幾年苦役,除非你不慎殺了人,否則的話死是不可能的,要是運氣好碰到法官心情好,也許連一年牢也用不著坐,當然,如果你們的上級能及時發現你們的失蹤,或許連兩三個月也到不了,怎麼樣,用幾個月,最多幾年的時間來換取生存地機會,這個代價應該很合理吧?」蘇玉微笑著點頭說道。

  「是,很合理。好,我喝!」一咬牙,克瑞文大聲叫道:一個是可能死,一個是必定死,面對著這樣的問題,就是傻子也知道該如何選擇。

  他既然已經同意了,旁邊的同夥自然也是點頭,現在的情況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也由不得他有更多的想法。

  「好,弗蘭克,幫一下他們。」蘇玉輕輕一擺頭,弗蘭克走上前去,從桌上拿起一杯還在冒著氣泡的水杯遞到了克瑞文嘴唇前。

  皺著眉頭一狠心,克瑞文屏住呼吸一口氣將杯子裡的液體吸進喉嚨,立刻,一種有如刀攪般的感覺從小腹中傳來,豆大般的汗珠也馬上從額頭滲了出來。

  「有點不舒服是不是?呵,不用擔心,那是剛喝下之後的正常反應,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消失,當然,要是一天之內沒有服下相應的解藥,這種感覺還會重新再來,但那一次就再也不會停止下來了。」蘇玉微笑著安慰著緊咬牙關的克瑞文。

  「嗯,我明白,我一定會完全按照你要求的去做,希望你不要食言。」克瑞文強忍著疼痛說道。

  「呵呵,那是當然。現在既然你們把藥已經喝了,那麼再多做一點事情應該也不會是大問題,弗蘭克,去看看科爾那是不是把路線設計好了,如果已經好了的話就拿進來,順便再把紙筆也帶進,二位被綁了這麼半天,想必手腳都會有點酸麻,寫幾個字,活動一下血脈對你們的身體會很有好處的。」看到另一杯所謂的毒藥也被喝掉,蘇玉滿意地笑道。


第二十四章自投羅網


  星斗滿天,月黑風高,一輛外表普普通通的馬車在一棵大樹的陰影裡停住,車門打開,四條身影依次從車上下來。

  「兩位老兄,辛苦啦。綁了這麼半天,手腕很疼吧。」莫西那一邊給後面下來的兩個人解著綁繩,一邊嬉皮笑臉地調侃著,那樣子就好像在綁人的時候他沒有出過力似的。

  「哼。」面對這樣的安心兩位傭兵能說什麼?又氣又急的克瑞文只有用鼻音來表達憤怒的心情。

  「看到那邊的大院沒有?」最後下來的老傭兵用手指著左邊不遠處的高牆問道。

  「嗯,看到了。」克瑞文點頭答道:那是一堵高約兩人的青色磚牆,比城內大多數人家的圍牆至少高出一半,而這通常意味著住在裡面的人非富既貴,總之,肯定不會是什麼普通人家。

  「一會你們就從那裡進去,事情辦成之後沿原路返回,這是裝解藥的瓶子,到時我們會把它們埋在這棵樹下的泥土中,外面露出兩根吸管,你們只要趴在地上用力去吸就好了。不用想著喝完解藥就跑,告訴你們,瓶子裡面除了解藥之外還有麻藥,喝完了之後你們就會感到全身無力,難以動彈,不過放心,最多十幾分鐘這種感覺便會消失,我們將在不遠的地方監視這裡,如果你們沒有把追兵招出來,又或是進去以後後半天沒有動靜,我們就會把解藥毀掉,明白了嗎?」貝拉爾從車廂裡拿出兩個小瓶子,用腳在地上畫了個小圈子向二人叮囑道。

  「明白了,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難道我們還能有別的想法嗎?」克瑞文一邊活動著酸麻的手臂一邊苦笑著答道:解藥裡加麻藥,真是天才地想法,不喝必死無疑,喝就肯定逃不掉大院裡人的抓捕,反正都是不會有好的下場。

  「這是翻牆回來時的繩索,這是防身的短刀,這是開鎖的工具,這是裝髒物的口袋,收好了,這可都是證物,在被抓到之前可千萬別丟嘍。」再把一堆東西從車廂裡拿出來遞給兩位將要臨時客串盜賊的傭兵,貝拉爾此時臉上的表情在樹影的陰影下也看不出是不是在笑。

  兩位傭兵一語不發,默默地把東西接過來一一在身上放好。

  「好啦,活動了這麼半天,兩位地狀態也差不多恢復了吧?看,那片雲彩就要把月亮遮住了,早點幹活兒早點收工早點安心,兩位就不要再拖著啦。」莫西那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笑著催促道。

  「知道。希望你們能言而有信。」克瑞文也抬頭看了一眼,一朵厚厚的陰雲正在天空中緩緩移動,看速度估計用不了半分鐘那半輪彎月就將被它完全擋住。

  「當然,也希望你們不要動什麼歪腦筋,你們應該很清楚,在這樣的一座小城裡,無論你們兩個想耍什麼花招都不可能跑出我們的手心。」莫西那笑道。

  「走。」多說無益,兩位傭兵從樹陰中鑽了出去,貓著腰小跑著來到牆根,先是從地上揀起塊石頭扔進院子裡探路,見石子落地地聲音響過一會之後裡面全無動靜,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一個人原地蹲下,另一個人踩著他的肩膀站了上去,然後下面的人一挺身,上面的人雙手就扒住了牆頭,探出頭去仔細地觀察一遍,院子裡依然是毫無聲息,於是雙手一用力,整個人就跨到了牆上,返回身來把繩子在牆頭突起處綁好,下面的人再抓住繩子攀了上來,整個時間沒用兩分鐘,兩位傭兵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呵,看這兩個人做這種事好像很在行的樣子,估計以前沒少幹過。」莫西那見兩個人跳下院牆,笑著點頭評價道。

  「那是當然,鐵血傭兵團地人要真是某位高官的秘密行動隊,如果連這種程度的事都做不到那才叫咄咄怪事了。好啦,先別管他們了,把瓶子埋好,一會他們就要出來了。」貝拉爾答道。

  「呵,這事兒容易。」拔出長劍,莫西那在地下挖了兩個半尺來深的小坑,然後把兩個瓶子打開蓋子放在坑底,比劃了一下長度,再將兩根吸管插入瓶,只在地面上留下大約一寸左右的高度,全都計算好了再把泥土地填回用腳踩實,等把這一切作完以後,地面上只剩下兩根小孩兒手指般粗細的小管,如果不是站在近去特意去看,恐怕大多數人還會以為那是從樹上掉落地枯枝,特別是現在還有樹影遮蔽,被別人發現異常的可能性近乎於零。

  「完工了。」滿意地看了看自已的勞動成果,莫西那自得地說道。

  「好,上車,咱們到那裡去看表演。」貝拉爾登上馬車說道:那兩個人進去只是為了鬧出動靜好被人抓住,這樣的目的用不著花費太多的時間。也許幾分鐘就夠用了。

  「是。」莫西那應了一聲跳上馬車,貝拉爾韁繩輕輕一抖,拉車的馬四蹄邁動,不一會就在街道的拐角處停了下來。

  「啊!有小偷,快,快來人啊!……」馬車停下來沒過多長時間,不遠處的大院裡便傳出了驚恐的叫喊聲。

  「呵,這兩個人還真是挺聽話呀。」莫西那看著燈光亂閃,叫喊聲連天的大院調侃著笑道。

  「呵,那還用說,如果換做你知道自已喝了再過半天就要發作的致命毒藥,不要說當個小偷,就是光天化日之下攔路打劫也肯定會去幹的。」貝拉爾笑著答道。

  「看,他們出來了。」莫西那抬起右手指向牆頭,只見兩個黑影一前一後從院內翻出跳到地上,然後拚命的跑到那棵大樹旁邊俯下身去在地面上尋找十幾秒鐘之後,院內的喊叫聲很快到了牆邊,再往後幾個護院的僕人順著牆頭留下的繩索追了出來,同時另一個方向院門大開,五六個提著棍棒甚至掃帚,拖把的人也一邊叫喊著一邊向大樹的方向跑去。

  「好了,完事了。」大樹底下兩個黑影突然一起趴在地上,顯然已經發現了那兩根並不很起眼的吸管,而此時,追捕的人離他們只有二十幾步的距離,再想逃掉是絕不可能。

  果然,等到那兩個黑影再次站起的時候,七八個追兵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而更多的人正從牆頭和院門衝出。

  「行了,咱們可以走了。」見到包圍圈中的兩個人被摁倒在地,貝拉爾催動馬車很快離開了越來越熱鬧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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