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異陸雲起 作者:不語樓主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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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8-1-15 00:47: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4 515570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5-10 18:24
第四百九十四章放人

    巴里城主門旁的側門緩緩打開,十幾名德斯特士兵各拿工具將城外幾日來激烈戰鬥留下來的殘破雜物移到一旁,把門口清出一片兩三丈見方的空地,至於那些死屍,早在每次戰鬥結束的時候就由雙方各自的收屍隊收走處理,這一方面固然是交戰雙方對於戰死者的尊重,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防止屍體腐爛而發生瘟疫。

    不用擔心敵人會趁著打開城門的時候突然進攻,在這種距離,聯軍方面的部隊集結都在城上德斯特士兵的監視下,大部隊出動時間來不及,小股輕騎兵快速出擊又必定成為城上弓箭手的絕好靶子。

    清掃出這片空地,這十幾名士兵回到城內,過後不久,另有二十名士兵從城內出來,人分左右每邊十名依次站好。

    三匹戰馬走出,一前兩後,前面的是一身整潔赤焰軍團軍服的弗朗西斯將軍,後面的則是暴風軍團軍團長塞薩爾將軍還有蘇玉。

     “自由了。”看到遠處兵營中高高飄揚的卡斯特羅軍旗,弗朗西斯將軍終於肯定自已是真的被釋放了,天空是那麼的藍,雲朵是那麼的白,風是那麼的輕柔,空氣是那麼的新鮮,所有這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親切。

     “很感慨呀。”蘇玉淡然笑道。

     “呵呵,是呀。非常感謝兩位這兩個月來對我的照顧,如果有機會。我希望能夠請兩位到我家中作客。”轉回身來。弗朗西斯將軍誠懇地說道:雖然自已地釋放有德斯特最高層級地意志,但若是沒有這兩個人的特別關照,這一個多月的生活怕也是很難熬過。

     “呵,一定。到時侯就怕你覺得我們住的太久,為尋找打發我們離開的理由而頭痛呢。”塞薩爾將軍開起了玩笑。

     “哈哈。放心吧,雖然談不上有多富裕,不過以我地家產應該還是夠讓兩位盡興的。”弗朗西斯將軍笑道

     “呵呵,好,等這場戰爭結束以後,我們一定會找機會去登門討擾的。”塞薩爾將軍笑道。

     “呵。好,那我就等著那一天的儘早到來。”弗朗西斯將軍笑道。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年相見,後會有期,弗朗西斯將軍,願你這一次回到萊託一切順利,促成和平談判的舉行。”是該分手的時候了,蘇玉笑道。

     “好,後會有期。”舉起手來。弗朗西斯將軍向兩個行了一個標標準準地軍禮。

     “後會有期。”塞薩爾將軍和和蘇玉也同時還禮。

    放下手來,弗朗西斯將軍揚鞭催馬。戰馬帶起一陣淡淡的黃塵,很快便遠離了巴里城門。目送弗朗西斯將軍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塞薩爾將軍輕輕噓出了一口氣。 “總算完成了一件事兒。”

     “是的。飯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做。戰爭,說到底也只是一種逼不得以的手段,能不用的話,盡量還是不用的好。”蘇玉淡然說道。

    雖然真正的目的是通過釋放弗朗西斯將軍來換取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的退出,但如果因弗朗西斯將軍帶去地密函使得卡斯特羅國王同意休戰和談,那也不失為一種理想的結果。

     “唉。說到底。我還是不大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國王陛下想要和談,如果真地就此停止的話。那失去的土地怎麼可能回的來?”雖然完全是按照國王的旨意和達特親王的授意去作,但塞薩爾將軍對這種突然示弱的行為還是很難理解。

     “所以,等他踏上返回萊託的路上時,也就是我們的計劃開始展開時。戰場上得不到地東西,談判桌上同樣也不可能得到。”蘇玉微微笑道。

    兵法之道,虛者實之,實者虛之,真正地意圖總是隱藏在種種迷霧背後,得到的未必是有,失去地未必是無。真正能懂得這些的人大概才稱得起是名將吧?

    聯軍兵營內,攻城的準備工作一直在緊張的進行中。正如弗朗哥將軍所預料的那樣,想要在短時間內製造出足夠數量的投石車並非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這裡是平原地區,土質肥沃,雨水充足,對於植物的生長當然是好事,但過於優越的環境使得長在上面的植物生長過於迅速,一顆小樹從破土成苗,到長成一抱粗細的大樹只需要十來年的光景,但木質卻是極為疏鬆,即使普通的成年人使用一般的製式長劍也可以輕易刺入樹幹數寸,用這樣的木頭打造桌子,椅子等家具用品是足夠了,但投石器?那可是需要把數百斤重的大石塊拋出數百步遠的東西,用這種材質的木料製成的投石器恐怕也只有外形能唬一下人,一旦投入實戰,兩輪拋射後大概整個架子都得散了。

    所以,雖然事情很急,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大隊人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物資的到來。

    暫時無事可作,但軍隊不能閒著,於是幾位軍團長一商議,便決定趁這段時間練兵。

    暴風軍團的神臂弓倒也罷了,這次是攻堅戰,攻城的士兵可以使用厚重的大盾來抵消弩弓的銳利,但陌刀呢?面對這種重達五十斤,刀刃卻可以同剃須刀比鋒利的近戰武器有什麼可以克制的辦法呢?

    三位軍團長這兩天是攪盡腦汁,想盡辦法,卻始終還是找不到特別有效的對策。正發愁時,帳外有士兵來報。

     “報告,巴里城出來一名騎士,自稱是赤焰軍團步兵師團師團長弗朗西斯,現要大營門外等候指示。”士兵報告。

     “什麼?弗朗西斯?真的是他?!”克勞澤將軍驚喜叫道,弗朗西斯一直是他左膀右臂的得力助手,不僅機智過人,而且勇敢善戰,忠勇果斷,上一次在亞森平原同暴風軍團的戰鬥中,如果不是他帶領部下拼死斷後,擋住了敵方緊逼追趕,只怕最後能逃出險地的人數量至少要減去一半。

     “是的,將軍。他出示了他的腰牌,上面的確寫著他的職務。”士兵大聲答道。

     “呵,太好了,太好了。羅賓,皮爾斯,你們繼續研究,我到營門去迎接他回來。”克勞澤將軍是喜出望外:高級將領的腰牌不是那麼好仿造的,而且冒充這種等級的將領在這種時候也完全沒有意義,所以,那肯定是弗朗西斯將軍!

     “先別急。他不是在上次的戰鬥中被暴風軍團俘虜了嗎?現在這個時候德斯特人為什麼要放他回來?”皮爾斯將軍有點懷疑的問道。他和弗朗西斯將軍又沒有交集,所以更容易站在比較冷靜的立場去思考問題。

     “這我怎麼知道。到時候等見到他一問不就清楚了。”克勞澤將軍答道,他現在急著去見久無消息老部下的面,根本沒有心情去想的太多。

     “克勞澤,依我看,你還是小心一點兒為妙,怎麼說他也是落在敵方手中近兩個月,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德斯特人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放了他,肯定是有別的目的。”皮爾斯將軍說道。

    小心能駛萬年船,皮爾斯將軍的擔心不是沒有理由,不過在克勞澤將軍看來,這無疑是在懷疑自已老部下的人格。

     “你是想說弗朗西斯投靠了德斯特人嗎?告訴你,我和他已經共事越過七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我希望你能尊重德斯特軍人的人品!”克勞澤將軍正色說道,他並非是好脾氣的人,而且越是粗魯的人越是護短,他不能容忍有人詆毀自已的部下。

     “呃.......”沒想到克勞澤將軍的反應這麼強烈,皮爾斯將軍一時愣住了。

     “呵,克勞澤,不要動氣,皮爾斯也是一番好意,大家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不要傷了和氣。你還是快去接弗朗西斯回來,從他那裡,我們應該能夠了解一些巴里城內的情況。”羅賓將軍見狀連忙站出來當和事佬。有人說一個愚蠢的司令勝過兩名聰明的將軍,軍隊內部不和那可是大患。

     “哼。”克勞澤將軍拂袖而去。

     “什麼態度!”望著克勞澤將軍消失在帳外的背影,皮爾斯將軍悻悻說道。

     “呵,算了。你也不要生氣,你不知道,他一向很看中弗朗西斯,兩個人的私交非常好。你這樣懷疑他的部下,他當然不樂意也很正常。好啦,不管怎麼說,人能安全回來就是好事兒,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好了。”羅賓將軍笑著打著圓場,這個聯軍的總負責人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5-11 21:11
第四百九十五章裂隙

    弗朗西斯將軍立馬大營門外,心裡面是百感交集,雖然他自認無愧于心,但敗軍之將終歸是敗軍之將,他不知道自已的袍澤將如何看待自已。

    馬蹄聲響,一隊騎兵快速奔來,“弗朗西斯!”人還未至,粗獷的喊聲已經先到。

     “軍團長?!”聽到這熟悉的喊聲,弗朗西斯將軍心中一陣激動,他沒想到克勞澤將軍也在這裡,而且還親自出來迎接自已。

    馬隊迅速靠近,當先一騎紅袍紅甲,不是克勞澤將軍又是何人?弗朗西斯將軍連忙跳下馬來,立正行禮。

     “哈哈,你小子,命真大呀。”跳下馬來,克勞澤將軍重重地在對方肩膀捶上一拳,嘴裡笑著罵道,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軍團長!......”捂著肩膀,弗朗西斯將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位在敵人刀山箭雨面前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硬漢居然感到眼窩有一點濕潤。

     “呵呵,辛苦你了。這些日子有沒有受苦。?”退後一步,克勞澤將軍上下他細打量著老部下,想從他身上看出這不見的一個多月有什麼變化。

     “沒什麼,塞薩爾對我很照顧,除了行動自由受到限制外,其他方面並沒有難為我。”弗朗西斯將軍答道。

     “嗯,算他聰明,看在他沒有難為你的份上,等到攻破巴里後。我也會善待他地。”克勞澤將軍笑道。

    看來,對於打贏這場攻堅戰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弗朗西斯將軍沒有回答。和克勞澤將軍不同,上午同蘇玉地一席長談,他對於這場戰爭的結果已經不像原來那樣樂觀。

     “呵,好啦,不管怎麼說,人好好的回來就好。走。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以為弗朗西斯將軍情緒不高是久被關押的結果,因此克勞澤將軍也不是太過在意,伸手拍著老部下的肩膀大聲笑道。

     “呵,全聽軍團長安排。”弗朗西斯將軍笑道。

    攜手攬腕,也沒有騎馬,兩個人說說笑笑走進了大營。

    羅賓將軍和皮爾斯將軍在大帳中等待:弗朗西斯將軍在被俘前是暴風軍團的師團長,論階級屬於僅次於軍團長地高級軍官,因此。他的歸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要向他們兩位報個道。

    不大一會兒功夫,克勞澤將軍帶著弗朗西斯將軍從大帳外走了進來。

     “弗朗西斯。羅賓將軍,你應該認的吧?”克勞澤將軍為幾人做著介紹。

     “敬禮!”弗朗西斯將軍敬禮問候。

     “嗯,你辛苦了。”雖然和弗朗西斯不是很熟。但終究都是卡斯特羅的軍隊高級軍官,羅賓將軍對他還是有些印象的,舉手還禮後微笑著慰問道。

     “謝將軍,不辛苦。”弗朗西斯將軍大聲答道。

     “這位是皮爾斯將軍,凱西爾地獄軍團軍團長。”克勞澤將軍接著介紹。

     “敬禮!”轉過身來,弗朗西斯將軍再次敬禮。

     “呵,弗朗西斯,早就听說過你是克勞澤將軍手下的第一智將,今天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材。”皮爾斯將軍同樣舉手還禮。臉上帶著微笑,話裡卻還帶著話。

     “敗軍之將。何敢言勇,將軍您言重了。”感覺到對方話裡的尖刺,弗朗西斯將軍淡然處之:第一智將的確是種讚譽,但當自已剛剛被敵人放回來時,這種稱讚也就成了一種諷刺。

     “哈哈,請坐。”自以為占到上風,皮爾斯將軍笑著說道。

     “三位軍團長面前,哪兒有我地座位。”感覺到皮爾斯將軍對自已的不友善,弗朗西斯將軍盡量示之以弱,他不想和這位異國地軍人發生衝突。

     “呵呵,現在是給你接風,又不是開會,不必拘泥於禮節,來人,為弗朗西斯將軍安排座位。”羅賓將軍笑著吩咐道,他現在要作的就是盡量協調各方人員的關係,以免自已內部產生矛盾,進而影響到了戰鬥力。

    有士兵搬上椅子,見羅賓將軍已經發了話,弗朗西斯也不好再堅持,於是便也坐了下來。

     “呵,弗朗西斯,德斯特人怎麼肯放你回來?是有什麼原因嗎?”皮爾斯首先問道,這是他很關心地問題,也是其他兩位軍團長很想知道的問題。

     “回將軍的話,我這次能回來可以說非常偶然,因為德斯特國王有信要交給我國國王陛下,由於現在正處於戰爭狀態,無法派遣正式使團,所以就讓我來充當信使。 ”弗朗西斯將軍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密函呢?”皮爾斯將軍聞言一愣。

    現在正是戰爭的關鍵時刻,打下巴里之後聯軍或許就不會再繼續向前,因為再向前的話那就等於逼迫德斯特必須動用守衛席達的最強軍團來進行決戰,而聯軍一方離後方太遠,再打下去很難再占到便宜,這個時候德斯特國王突然發出密函給卡斯特羅國王,會不會是想同卡斯特羅休戰合談?如果真是那樣,凱西爾將怎麼辦?為什麼對方只聯繫卡斯特羅而不聯繫凱西爾?這會不會是德斯特人想單獨和卡斯特羅人暗中籤定協議,把凱西爾丟在一邊?

     “密函,在我身上。”弗朗西斯將軍答道。

     “能不能讓我看看?”皮爾斯將軍問道,事關國家利益,他不能不問。

     “對不起,這是國王陛下的信件,我必須親手交到國王陛下手中。”弗朗西斯將軍心中不快。對方又不是自已的上級,憑什麼來吩咐自已。

     “皮爾斯將軍,您的要求過份了。”弗朗西斯將軍礙於階級和身份不好表示不滿,但克勞澤將軍就沒這些顧慮了。

     “呃?呵呵,失言了,失言了。是我地好奇心太重了。”被克勞澤將軍這樣一說,皮爾斯將軍這才意識到自已太過心急了。想想也是,如果指定交給一國國王地信件任何人都可以過目,那還會叫做密函嗎?看來若想知道信函裡的內容只能另想辦法了。

     “呵呵,弗朗西斯,你剛剛從巴里回來,巴里城內地情況現在怎麼樣?”羅賓將軍見氣氛又有點兒緊張,於是連忙把話題轉開。

     “太詳細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在感覺上他們的士氣很旺盛,對守住巴里城都非常有信心,從上到下都是如此。”弗朗西斯將軍答道。

    跟隨暴風軍團來到巴里後他一直是被關在一間小院內,今天離開巴里時也是蘇玉和塞薩爾將軍一路隨行,因此他能看到的東西有限,只能依靠自已的感覺進行描述。

     “哼,有信心就能贏嗎?那我可以說天底下就沒有人會打敗仗了。”皮爾斯將軍哼道。

     “將軍,我認為您還是把困難想得更大一點兒為好,因為這次的對手並不容易對付?”弗朗西斯將軍反駁道,他相信自已的眼睛和軍人的直覺,他不想聯軍因為輕敵而招到不應有的損失,哪怕自已對這個人並無好感。

     “哦?怎麼講呢?我不認為弗朗哥和修卡爾有什麼特別過人的地方。”皮爾斯將軍輕蔑地問道,在他看來,這兩個人除了會死守城池之外根本無一是處。

     “這兩個人我沒有見過,是不是有過人之處我不清楚,不過暴風軍團的蘇絕對是一位軍事奇才,相信克勞澤將軍也贊同這一點,而現在,他就在城裡。”弗朗西斯將軍正色答道。

     “什麼?他怎麼進的城?!”不僅是皮爾斯將軍,連帶克勞澤和羅賓兩位將軍也是大吃一驚:這個人明明前幾天還在自已後方帶領一支輕騎兵師團鬧得天翻地覆,這個時候怎麼又跑到城裡去了呢?

     “呵,你們大概沒有和那個東方人正面直接交手的經歷,所以不清楚他的身手有多強,我想,只要他願意,奧坎大陸恐怕沒什麼地方能阻止他的進入吧。”弗朗西斯將軍淡然笑道。

     “身手強?嘿嘿,我看未必吧。如果他的武技真有那麼高強,為什麼做起事來總是偷偷摸摸,不敢堂堂正正的來一場戰鬥?!弗朗西斯,你該不會是因為被關押的時間太長失去了鬥志吧?”皮爾斯將軍冷笑道。

     “皮爾斯!你這是什麼意思!”顯然,這句話是直接在質疑自已部下的勇敢,克勞澤將軍是太為不滿。

     “軍團長,您不必介意。那位東方人對戰爭理解和咱們並不相同,咱們打仗是為了獲勝,而他則是為了不敗,到底誰的理解更高明我沒有資格去評價,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是誰面對這樣的對手都無法輕鬆,因為你永遠也找不到可以徹底打垮他的機會。”弗朗西斯將軍冷冷答道。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5-12 18:40
第四百九十六章無毒不丈夫

    見面會不歡而散。

    一方面是皮爾斯將軍對於弗朗西斯這樣被俘關押一個多月,卻在這種戰爭關鍵時刻突然放回來的高級將軍發自內心的不信任感,別一方面則是對對方身上帶著的那份要直接交給卡斯特羅國王密函中的內容充滿了疑問。

    直接去問顯然是行不通的:弗朗西斯不是一般的普通小兵,這是一個有膽識,也是非常有頭腦的人,威脅恐嚇不會把他嚇倒,以利相誘更會被視之為污辱,但是,這份密函的內容又是如此敏感,若是視而不見,會不會對凱西爾帝國的利益造成損害?雖說凱西爾和卡斯特羅此時還是聯盟的關係,但國與國之間聯繫的紐帶是利益而非信譽,萬一德斯特許給卡斯特羅以重利,而提出的條件是轉過頭來對付凱西爾怎麼辦?雖說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但誰又敢擔保絕對沒有呢?

    回到自已的營帳,皮爾斯將軍抱著肩膀斜靠在行軍床上思考著怎麼樣才能得到密函中的內容,但思來想去,卻還是想不出好的辦法。

     “將軍!”正在皮爾斯將軍攪盡腦汁尋找著辦法的時候,有人在帳門口輕聲叫道。

     “進來。”轉頭一看,原來是第一輕騎兵師團的師團長格蘭特將軍,皮爾斯將軍於是從床上坐起吩咐道。

     “將軍,徵糧的隊伍已經組織完成,隨時可發。您還有什麼指示嗎?”格蘭特將軍請示道。

    既然短時間內無法攻下巴里,那麼糧草的問題就變得嚴重起來,好幾萬地人馬如果斷了糧可不是好玩兒的,雖說大後方一直在盡全力向前線作戰部隊運糧運物,但因為暴風軍團第三輕騎兵師團的存在,順利將一支補給隊送到巴里的成本不僅太大,而且安全也很難得到保證。

    所以,吸取赤焰軍團在白登之戰時的教訓,經研究決定由地獄軍團的第一輕騎兵師團負責這個任務,以大隊為單位進行武裝徵糧。雖然作為徵糧隊來說這樣的兵力顯得有點誇張,但至少可以保證不會被德斯特的騎兵師團不付代價,或是以極小的代價一口吞掉。

    因此,在昨天三位軍團長確定了攻打巴里的大計劃後,作為具體執行者地格蘭特將軍便馬上著手進行相關的準備,而現在,相關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所以他才來向皮爾斯將軍匯報請示。

     “嗯。好的,沒什麼。告訴出去征糧的人一定要小心敵軍的從偷襲。”皮爾斯將軍現在沒有心情去管這些事,因此只是隨口吩咐。

     “是,我明白......將軍。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現在天色還不是很暗,借助外面太陽的光線,格蘭特將軍發現軍團長的臉色不是很好。

     “嗯......你也許也知道了吧,赤焰軍團的弗朗西斯被放回來了。”格蘭特將軍是自已地心腹,既然自已暫時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倒不如聽聽他的想法,說不定從中就能找到對策呢。

     “是的,我聽說了。要說這個人運氣還真是不錯。不用等仗打完就可以得到自由,而且還給他們地國王省下了一大筆贖金。”格蘭特將軍答道。

     “這個弗朗西斯被放回來不是沒有原因的,他身上帶著一封德斯特國王寫給卡斯特羅國王的密函。”弗朗西斯將軍是大大方方回來的,因此軍中知道的人多並不奇怪,但密函地事則屬於機密,到現在為止,除了三位軍團長以外還沒有別人知道。

     “什麼?密函?......難道說他們想暗中和卡斯特羅人合談?”格蘭特將軍的臉色也是一變。

    有一句話叫做屁股決定腦袋,意思就是說一個人所處的立場決定他怎麼去對待問題,簡單地一個例子。同樣是一個價值三枚銀幣的杯子。買家會覺得太貴,而賣家卻覺得太便宜。杯子還是杯子,三枚銀幣還是三枚銀幣,就是因為雙方所處的位置不同,得出的結論也完全不同。

    現在的情況也是一樣,雖然卡斯特羅和凱西爾的目的都是贏得這場戰爭,然後共同分配豐厚的戰利品,但是,卡斯特羅終究是卡斯特羅,凱西爾也終究還是凱西爾,這是兩個國家而不是一個,儘管是聯盟,儘管站在同一條戰壕,但他們還是有其各自不同的利益。

    也正因為如此,羅賓將軍和克勞澤將軍在得知弗朗西斯這次回來身上帶著要交給卡斯特羅國王地密函時並沒多想,因為他們知道不管密函地內容是什麼,總之是對卡斯特羅有好處的,而皮爾斯將軍則大為緊張,因為對卡斯特羅有好處地事情並不等於對凱西爾也有好處。

    格蘭特將軍也是凱西爾人,所以,他思考問題的角度當然也要站在凱西爾帝國的立場了。

     “不知道。要是知道我現在還用得著煩嗎?弗朗西斯肯定是不會把密函的內容透露出來的,那個人腦子很好用,想從他嘴裡框出話來幾乎是不可能的。”皮爾斯將軍搖頭答道。

     “噢......也對,據聽說弗朗西斯是克勞澤將軍手下頭號智將,這樣的人靠小花招的確是很難對付......,有沒有可能收買呢?”格蘭特將軍問道。

     “那種可能性也不大。從剛才的交談來看,那個弗朗西斯是一個意志很堅定的人,這種人不是用錢能搞定的。而且他明天上午就會離開這裡返回萊托,我們就算想收買也沒有時間去做。”皮爾斯將軍搖頭否決道。

    弗朗西斯好不容易回來,今天晚上肯定是和赤焰軍團的將領們慶祝談天,收買賄賂這種只能在暗地裡進行的事怎麼能讓別人知道呢?

     “套,套不出來,收買又收買不了,難道說只能用強嗎?”格蘭特將軍自言自語道。

     “用強......,用強......,對,用強!”反復重复著格蘭特說的話,皮爾斯將軍眼睛突然發亮,垂在床上的右手也緊握成了一個拳頭。

     “呃?將軍,您想到辦法了?”格蘭特將軍奇怪的問道。

     “既然弗朗西斯不可能合作,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把密函搞到手裡!”皮爾斯將軍冷冷說到,顯然,他現在已經下了決心。

     “怎麼搞到手裡?那封密函即然極其重要,他肯定會貼身攜帶的......?”格蘭特將軍迷惑的問道:對方可是師團長一級的高級將領,一般人靠近他的身邊都很困難,想從他身上偷偷拿走什麼東西,可能嗎?

     “格蘭特,明天一早你就帶領徵糧隊出發,然後暗中挑選三十名精銳心腹化妝後埋伏在從巴里到艾登的路上,等弗朗西斯出現就發起進攻,把他身上的密函搶走。我想他隨身也就是帶五六名親兵,只要伏擊地點選的好,他肯定跑不掉!”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為了凱西爾帝國的利益,皮爾斯將軍決定把事態掌握在自已手中。

     “啊?!您的意思是?......”沒想到軍團長會做出這樣危險的決定,格蘭特將軍是大吃一驚:襲擊盟軍高級將軍,這種事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一旦事情敗露,很可能會讓兩軍反目成仇,刀兵相向。

     “對。我知道這件事危險性很大,所以你一定要盡全力去辦好。我想過了,從巴里到艾登這近百里路是暴風軍團第三輕騎兵師團的活動地區,所以,只要你們偽裝的好,別人只會以為那些是暴風軍團的人做的。”皮爾斯將軍正色答道。

     “那弗朗西斯怎麼辦?是殺還是留?”格蘭特將軍問道:雖然沒有見過弗朗西斯將軍,但對方既然身為一線作戰軍團的師團長,那麼肯定具有相當高強的身手,想在不傷害對方的情況下制服對方,其難度大概比空手打敗一頭猛虎差不了多少吧?

     “幹掉。做事要乾淨利落,不要留下一點痕跡。弗朗西斯這個人很精明,又曾經被暴風軍團關押了一個多月,他未必看不出襲擊他的不是暴風軍團的人。”皮爾斯將軍冷冷答道。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嘴里高喊著正直,勇敢,高貴的人未必就是正直、勇敢、高貴的人,至少,皮爾斯將軍不是。

     “是,將軍。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把事情辦得妥妥貼貼,不漏半點兒破綻。”格蘭特將軍立正行禮,正色答道。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5-13 23:30
第四百九十七章追擊

    日頭高掛,陽光普照,在遼闊的大地上,一前四後,五匹戰馬在奔馳著。

    為了儘早把密函交到卡斯特羅國王手中,弗朗西斯將軍僅僅在兵營中休息了一晚便急著踏上返回萊託的路程,雖然克勞澤將軍很是不捨,雖然眾多的袍澤希望他能留下來指揮接下來的戰鬥,但國事要緊,最後也只得放他離開。

    本來克勞澤將軍打算派一個小隊的騎兵護送他回國,這一方面是為了他的安全,另一方面這也是師團長級別將領所應有的待遇和,但弗朗西斯將軍婉言謝絕,因為他知道今後圍繞巴里城的戰鬥會越來越艱難,他不想因為自已的緣故使已方兵力減少,即使只有一點點,於是這次回國他只帶了四名親兵,在他想來,德斯特人的目標是運送補給的隊伍而不是他這樣的小隊,以戰馬的速度,從巴里到艾登最多不超過三四個小時,哪那麼容易就出事兒?

    被關了近兩個月,每天只能在巴掌大的那麼一塊兒地方活動,弗朗西斯將軍心態再怎麼平和也不可能不感到一點鬱悶,此時駿馬在騎,馬鞭在手,平坦的大地一眼望不到頭,正是縱馬奔馳的好場所,快馬揚鞭,勁風吹面,那種爽快的感覺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師團長,師團長!”跑得正爽的時候,後邊跟著的親隨突然大聲叫了起來。 “什麼事?”把急馳著的戰馬速度減慢,弗朗西斯將軍高聲問道。

     “師團長,咱們好像是被人盯上了。”跑在後邊的一名親隨叫道。

     “呃?”兜住戰馬,弗朗西斯將軍轉過頭來向後張望,果然,在距自已大約三四百步地方有一隊十幾人的騎兵正在快速運動,馬上騎士從上到下全都被一件巨大的白袍罩住,連臉也用白色的布巾遮住,只露出上面的一雙眼睛。

     “是敵兵!加速前進!”弗朗西斯將軍當機立斷下達命令:這裡是已方軍隊控制地區。如果是自已人斷然不會如此打扮,只有意圖不軌,怕被人認出身份宵小之輩才會這樣藏頭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對方人多,已方人少,正面對抗於已不利,而且自已身上帶有密函,能不惹事還是盡量不要惹事為好。反正大家都是輕騎,想追上自已沒那麼容易!

     “是!”幾名親兵應聲喊道,五匹戰馬再次疾馳而行,而後面的那隊身份不明的騎兵也是緊追不捨。

    那隊騎兵地舉動令弗朗西斯將軍更加清楚對方的意圖,不用問。他們肯定是衝著自已而來!

    這些人是誰:

    是德斯特軍隊?不對,第一,本來就是敵對狀態,他們沒必要這樣藏藏躲躲,第二,返回卡斯特羅是昨天才做出的決定,就算巴里城內的蘇玉沒有來得及通知他們,他們怎麼知道自已這時候會走?如果已經通知了他們,那就更沒必要搞這種事了。

    如果是強盜?也不可能!先不說現在是戰爭狀態,從巴里到艾登都是戰場的一部分。在這種情況下。強盜是不是有膽量活動都是問題,就算有膽量活動。看那隊騎兵整齊的隊形還有如出一轍的裝束,單是這種素質和麵目就不是以搶劫為生的強盜所能做到的。

    不是德斯特軍隊,也不可能是強盜,那麼情況只剩下了一種:這支不懷好意地騎兵小隊是來自自已一方!

    想到這裡,弗朗西斯將軍的精神立時緊張了起來。

    如果這些人來自已方的隊伍,那也就是說對自已的目的地和行進路線瞭如指掌,雖然現在只有後邊一隊騎兵追趕,但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在前邊路上設下埋伏? !

    心中一凜,弗朗西斯將軍把目光投向前面。只見在前面大約四五百步外地路邊有一片樹林。樹林不是很大,但由於是夏天。樹木的枝葉非常茂盛,因此很難看出樹林後邊是不是藏有伏兵。

     “向左轉,離開大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身上帶有密信,弗朗西斯將軍不能冒這個險。

    親兵聽令,幾人迅速離開大道向左邊跑去,雖然那不是艾登城的方向,但這樣一來至少能打破對方原先訂好的計劃。

    弗朗西斯將軍的判斷果然沒錯:當他們這五匹馬離開大道後不久,從前面的那片樹林裡突然又冒出來十多名和後邊一樣打扮的騎兵!

     “好懸!”弗朗西斯將軍暗叫一聲:幸好自已留了個心眼兒,耍了個花招儿,這要是毫不知情地衝了過去,只怕自已這幾個人在對方的前後夾擊下一個也跑不了。

     “加速,把他們甩掉!”弗朗西斯大聲叫道:現在敵方的人數已經達到三十,是自已這邊的五倍,這種情況下若是被追上只會是兇多吉少,為今之計只有繼續跑下去把敵人甩開再說,至於去艾登地事只好再想辦法了。

    於是,在廣闊地大地上,兩隊騎兵展開了追擊與被追擊的戰鬥,沒有任何地花巧,也沒有任何的戰術,在這種地形的追擊下能夠依仗的只有騎手自已的馬術還有胯下戰馬的體力。

    一開始,雙方的距離並沒有改變,可是慢慢的,追擊一方的隊形出現了變化,一部分還是基本保持原有地距離,另一部分則慢慢超出,將雙方地距離縮短。

     “可惡!”弗朗西斯將軍心裡暗自咒罵:敵方追兵的一部分是從巴里一直跟過來地,戰馬體力的消耗和已方差不太多,另一部分則是一開始就在前邊埋伏,戰馬的體力非常充沛,因此現在奔跑的時間一久,對方戰馬體力上的優勢便慢慢顯露了出來,雖然心裡知道問題的原因所在,但他卻是一點兒辦法沒有,只有眼睜睜地看著雙方的距離被一點點拉近。

     “弓箭準備!”經過一段激烈的追逐,後邊追兵的隊伍離弗朗西斯將軍幾人的距離已經拉近至四五十步,見對方已落進弓箭的有效攻擊範圍,追兵首領高聲下令。

     “小心!”聽到敵人喊聲,弗朗西斯將軍一邊提醒著自已的親兵注意,一邊把身體緊伏在戰馬的背上,盡量減小對方的射擊目標,雖然無奈,但這卻是唯一的辦法。

     “射擊!”隨著命令聲的傳來,一支支羽箭也跟著飛了過來,在高速奔馳的戰馬上想要射中目標儘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他們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哎喲!”一聲低呼,一名親兵背上中箭,晃了兩下一頭從馬上栽了下去。

     “不要停,繼續逃!”停下來就意味著戰鬥,戰鬥就意味著死亡,弗朗西斯將軍並不怕死,但他不願意因為自已的一時意氣而使傳遞密函的任務失敗。

    不管受傷落馬的士兵,幾個人繼續拼命地向前跑,生死有命,這個時候只能自求多福了。

     “射擊!”追兵首領拼命地下著命令,他很清楚,這次任務如果不能完成,等待自已的必將是最嚴厲的處罰,所以,他必須成功。

    箭一支支地飛了過來,久射之下必有所得,三名親兵中又有兩人中箭落馬,跑在最前面的弗朗西斯將軍肩頭上也中了一箭,雖說他身為將軍,所穿的護甲比普通士兵精良許多,但也被銳利的箭尖扎入半寸,鮮血瞬間便湧了出來。

     “不好!”弗朗西斯將軍暗叫不妙:肩上的傷勢雖然不是很重,但問題是自已現在沒辦法綁紮止血,這樣下去,自已早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昏倒。

     “他中箭了,快追,他跑不了了!”看到目標中箭,追兵首領心中大喜,連聲吆喝催促部下加快速度。

     “師團長,您快跑,我來擋一陣!”見弗朗西斯將軍負傷,剩下來的唯一一名親兵意識到這樣逃下去早晚會被追上,於是狂吼一聲抽出佩劍撥轉馬頭向追兵迎去。

     “記住!我一定會給你報仇!”弗朗西斯將軍大吼一聲繼續向前狂奔:這名親兵是在用自已的生命換取他逃脫的機會,如果此時自已停下來,那就白白辜負了這位親兵的忠誠!

     “殺!”追兵首領大聲下令,十幾名騎兵立刻抽出佩劍向這名忠勇的士兵衝去,雖說一人捨命眾人難敵,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短暫的戰鬥很快結束,在砍倒三名蒙面追兵後,這位勇敢的士兵也被人從背後一劍刺入後心。

     “繼續追,不要讓他跑了!”經過這場短暫的戰鬥,和弗朗西斯將軍的距離又拉開了一些,追兵首領氣得大聲咒罵道。

    再沒有可以掩護自已的人了,是死是活,只有看自已的運氣了!

    也顧不得東南西四,弗朗西斯將軍只知道拼命催馬向前衝,後邊一百多步外,則是緊追不捨的幾十名如地獄死亡騎士般的蒙面追兵。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5-14 17:48
第四百九十八章真相大白

    肩頭上的血一直在流。

    沒有時間包紮,顛簸的戰馬又使箭傷處的創口難以癒合,弗朗西斯將軍漸漸感到神誌有點模糊,握住馬韁的右手力量也變得越來越小,耳邊戰馬的蹄聲還有後面追兵的呼叫聲也變得越來越遙遠,越來越不真實。

     “快,他快不行了!”看出追趕的目標奔跑速度開始變慢,追兵首領知道勝利在望,大喜之下連聲叫喊,眾手下也心氣大盛,不再顧忌戰馬體力的消耗開始全速沖刺。

     “難道今天我就要死在這裡了嗎?不甘心,我不甘心!身為軍人,沒有戰死在沙場,卻要倒在這些連真正面目都不敢露出的宵小之輩手下,不甘心,我不甘心!”弗朗西斯將軍的內心深處在拼命吶喊,然而,這並不能改變他陷入越來越危險的境地。

    追兵的距離越來越近,一百步,八十步,六十步,四十步,三十步......,不必回頭,追兵戰馬發出的粗重呼吸聲似乎都能聽到。

     “嗚,嗚嗚!”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一陣沉悶但卻是悠長的牛角號聲突然響了起來。

     “怎麼回事?難道前邊還有埋伏嗎?”強打精神,弗朗西斯將軍抬頭向聲音響起處望去,只見在大約三四百步外的前方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冒出兩百多名騎兵,此時正以極快的速度迎面衝來。

     “德斯特人!是德斯特人!撤退,快撤退!”弗朗西斯將軍認出對面突然出現騎兵的軍服和旗幟,同樣。緊跟在後邊的蒙面追兵也意識到自已遇到了這些日子以來在這個地區非常活躍地暴風軍團第三輕騎兵師團,追兵首領於是馬上下令放棄任務,轉身逃跑:以區區不到三十人去和人家兩百騎兵拼命,那不叫勇敢而是魯莽,沒有誰會辦這種傻事,除非他是個瘋子。

    得到首領的命令,蒙面追兵們迅速兜轉戰馬,要說這些騎兵的騎術的確了得。訓練也極為嚴格,雖然在全速馳中變換方向並非易是。但在短短的幾十秒中之內他們還是完成了從追捕者到逃跑著的傳變,只不過他們的處境並瑣有因此而改變多少。

     “德斯特人!德斯特人!中隊長,我們被包圍了!”最先完成調頭的蒙面騎兵突然發現在自已地後邊,左邊,右邊都有敵人的騎兵出現。粗略一估,至少在三四百騎以上。

     “什麼?!”蒙面騎兵地首領頓時蒙了。

    難道說自已光顧著追趕目標,結果無意之中闖進了暴風軍團第三輕騎兵師團的大本營?

    三四百步的距離對於高速奔馳的戰馬來說不過是數息之間的事情。沒等蒙面騎兵地首領想出自已應該怎麼辦,六百多名德斯特騎兵已經將弗朗西斯將軍連同他們圍在了中間。

     “弗朗西斯?!你怎麼在這裡?!”一名將軍裝束的高大騎士越眾而出來到弗朗西斯將軍面前,仔細看清他的面孔以後奇怪地問道。

     “呃?!原來是蓋茨將軍。呵,沒想到這個時候會碰上你。”弗朗西斯將軍苦笑答道:在亞森平原被軟禁的那段時間他也經常參加劃時暴風軍團高級將領之間的聚會,因此和蓋茨將軍有過數面之緣,雖算不上非常熟識,不過彼此還是有印像地。

     “呵,我也沒想到。那些人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要追你?”蓋茨將軍笑道:蘇玉在離開的時候告訴過他,弗朗西斯在這幾天有可能被釋放,所以當有小隊卡斯特羅騎兵趕往艾登的時候不要進行襲擊,以免破壞了整個計劃。所以。在這種時候他必定是要保護弗朗西斯將軍的安全了。

     “不清楚。我離開了巴里以後來久這些人就追了上來,我也很好奇他們是受誰指使的。”弗朗西斯將軍答道。

     “呵。這個容易。你先休息一下,這些人就交給我了。來人,為弗朗西斯將軍治傷。”蓋茨將軍豪爽笑道。

     “呵,那就拜託你了。”肩上的傷口雖然不是很深,但因為一直沒有時間去包紮,加上不停的揮鞭打馬造成傷勢的惡化,再不盡快處理搞不好會感染,弗朗西斯將軍道了聲謝,然後跟著德斯特軍中的軍醫到騎兵大隊後去進行治療。

    弗朗西斯將軍離開,蓋茨將軍重新將注意力轉回了包圍圈中那二十多名背靠背擺出戰鬥隊形地蒙面騎兵。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追殺弗朗西斯?!”沉默片刻,蓋茨將軍厲聲喝問。

    沒有人回答,那些蒙面騎兵只是把隊型更加集中,手中地武器握的也更緊。

     “我再問一遍,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追殺弗朗西斯!”沉住氣,蓋茨將軍再次問道。

    還是沒有人回答,空氣變得如膠一般凝固。

     “最後一遍,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追殺弗朗西斯?!”蓋茨將軍發出了最後通碟,他不是一個很有耐性地人,給對方三次機會已經是他突忍的極限。

    沒有人回答,不過有些人不自由地把目光投向隊伍當中的一個人。

     “哼!”冷哼一聲,蓋茨將軍將右手舉起,包圍住這些蒙面騎兵的德斯特騎兵立刻張弓搭箭,數百個冷森森的箭頭一起對準了處在包圍圈正中的蒙面騎兵,只待蓋茨將軍手臂落下,便將這些身份不明的蒙面騎兵射成刺猬。

     “我數三下,三下以後,要么讓我知道你們是誰,要么你們就下地獄!”蓋茨將軍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不是警告,而是威脅,戰亂之時人命賤如草芥,殺死二十幾個不肯表明身份的武裝人員對他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氣氛更緊張了。

    誰都知道這位德斯特將軍絕對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但鳥無頭不飛,人無頭不行,自已的隊長沒有發話,誰又敢開口出聲?

     “一......二......三,放箭!”軍中無戲言,既然話已出口,那麼便絕無更改的道理,軍隊不是講道理的地方,要么服從,要么毀滅,沒有第三條路可選!所以,三聲之後蓋茨將軍的右手用力揮下。

    軍令如山,隨著蓋茨將軍命令的落下,數百名德斯特騎兵同時鬆開扣住箭尾的右手,箭如飛蝗,密似雨點,沒有誰能抵擋住這種來自四面八方的密集攻勢,當然,這些蒙面騎士也不會例外。

    慘叫聲響起一片,二十多名蒙面騎士像被秋風掃過一般紛紛掉落馬下,大多數當場氣絕,極少數雖然沒死,但身上插著最少七八支利箭,顯然離死也差不了多遠。

     “檢查一下。”蓋茨將軍吩咐道:不是只有活人能說話,死人有時說的話比活人更可靠。

     “是。”幾名親兵跳下馬來來到死屍堆中,一方面檢查是不是還有活著的,一方面則扒開他們身上的白袍和蒙面,看看這些人身上有沒有表明身份的物品。

     “將軍,您看!”一名親兵從一個蒙面人身上摸出了一面木牌,馬上舉起來向蓋茨將軍報告。

    接著木牌,蓋茨將軍低下頭仔細觀瞧,這是一塊不大的牌子,一寸寬,兩寸長,半指厚,通體漆黑,正面用白漆寫著人名和職務,背面則雕著一個突出的骷髏頭,乍然一看,顯得是猙獰恐懼,令人是不寒而栗。

     “地獄軍團?怎麼會是他們?請弗朗西斯將軍過來。”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是卡斯特羅聯軍的一方,蓋茨將軍感覺是極為奇怪。

    這個時候弗朗西斯將軍的傷口早已包紮妥當,雖然失血過多的臉上還是有些慘白,但他的精神比剛才卻已經好了許多。

     “果然是他們。”接過蓋茨將軍遞過來的木牌,弗朗西斯將軍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整齊的裝束,嚴格的紀律,統一的武器,現在再加上這面造型獨特的腰牌,如果這不能證明這些蒙面騎兵的身份,那麼也就沒什麼可以證明了。

     “地獄軍團的人為什麼要襲擊你?難道你們起內訌了?”蓋茨將軍問道。

     “蘇先生說的果然沒錯,這種建立在利益上的聯盟表面強大,實則卻是脆弱之極。雖然現在的情況還沒到那種程度,但裂隙已經產生。”弗朗西斯將軍嘆道。

    智者見於未萌,愚者暗於事成,那位東方人早在事情發生之前便已經預計到現在這種情況的發生,而自已在地獄軍團的蒙面騎兵追趕時還在將信將疑,兩相對比,人家比自已的確是棋高一招。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5-16 01:09
第四百九十九章佯攻

    夜,很黑,雲,滿天;一抹彎月如鉤,繁星點點,似有似無;風吹起,樹葉搖曳,沙塵漫天。

    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秋日夜晚,靜寂,沉重,還帶著一點點的寒氣。

    巴里城內的城牆下,德斯特軍隊在集結,規模不大,人數約在兩百左右,每個人都是身穿黑衣,頭罩黑巾,每個人都是緊閉嘴唇默不做聲,靜悄悄地等待著接下來的命令。

     “踏踏踏踏”,清脆的馬蹄聲傳來,一隊騎兵由遠及近,最後停在這兩百餘人面前。

     “蘇先生,都準備好了嗎?”弗朗哥將軍問道。

     “一切都以準備停當,只待命令一下便可立即行動。”蘇玉答道。

    兩百人左右規模的行動對蘇玉來說更像是一種遊戲,而且這次的遊戲一點兒風險都沒有,玩起來也就更輕鬆了,當然,輕鬆的是他,而不是等會去玩弄的對象。

     “好,那麼,行動吧。”點了點頭,弗朗哥將軍答道。

    他之所以這麼晚不休息跑到這裡,為的就是觀察和評估蘇玉此次行動的效果,從而確定以後的守城作戰方法,另外,他也很想知道這種類似於遊戲似的行動到底行的通還是行不通。

     “行動。”蘇玉下達了行動命令。

    兩百餘名士兵立刻動了起來,按照分配好的工作,其中三十名來到城頭,把早就準備好的繩索系在城牆的垛口上,然後把繩子的另一端拋出城外,然後再順著繩索滑到地面,另外一百多名士兵則把用稻草紮好的假人扔到城下,然後也順著繩子來到城外。

     “將軍,您在這裡觀看,我去指揮行動。”蘇玉陪同弗朗哥將軍到了城頭。見眾軍士完成了第一步行動,於是轉過身來向弗朗哥將軍請示。

     “好的。一切小心。”弗朗哥將軍點頭說道。

     “呵,料也無妨。”蘇玉微微一笑,也不用什麼繩索,左手一按城牆垛口,腳下稍一用力,整個人便輕輕飄起,然後再輕飄的落到城下,無聲無息。動作乾淨利索,沒有半點兒拖泥帶水之處。

     “好身手!”弗朗哥將軍心中暗自驚嘆:巴里城的城牆雖不算高,但從地面到城頭也有接近三丈。以這樣地高度一般人不要說跳,就是往下看看都會覺得眼暈,他自問雖然也有膽子跳下去而不受傷,但如蘇玉這般輕鬆瀟灑,舉重若輕那就萬萬不能了。

    怪不得前天晚上他說如果只是他一個人的話,進出巴里城並不是問題,那時自已乍一聽還覺得不可思議。現在看到對方的身手這才明白,原來這位東方人說的並不是大話。到了地面,蘇玉立刻命令每名士兵扛著兩個假人,藉著沉沉夜色的掩護悄悄靠近敵人聯軍大營,在距離聯軍大營大約有兩百多步、再靠近就有可以被對方發現的地方停了下來。

     “報告,敵營沒有動靜。”早先派出監視敵營動態斥侯兵悄悄潛回來報告。

     “繼續監視,一有動靜馬上回報。”蘇玉吩咐道。

     “是。”斥侯兵應聲答道。然後匿行潛踪,重新回到自已的監視崗位。

     “按計劃進行。”斥侯兵離開,審視周圍見一切正常。蘇玉下令繼續行動。

    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大家各司其職,有的用鋼釬在地下插出一個個茶杯口粗細,一尺多深的淺坑,有地將假人的木腿插進洞中,然後再把洞踩實,沒有人說話,也沒有土石相撞的聲音,所有一切都在沉沉夜色中悄無聲息地進行。

    人多好辦事。兩百多人一起動手。沒用多大功夫,四百多個假人便全都安置好了。遠遠望去,黑壓壓地一片,夜風吹去,稻草紮成的假人隨風而動,看起來還真像是一群人呆在那裡。

     “撤。”假人安好,蘇玉命令大部分人順著繩索返回城內,只留下十幾名腿腳靈活、擅長奔跑的士兵,當然,這些人都是事先早已挑好的。

    看看幾百步外的敵方兵營,靜悄悄的和原來沒什麼不同。

     “大家準備。”一切和預料之中相同,蘇玉低聲吩咐,留下來的十幾名士兵中有地從背上解下背著的牛角號放在嘴邊。

     “一,二,三!開始!”蘇玉下達了最後的指令。

     “嗚......嗚嗚!”悄然無聲的夜裡,牛角號的淒厲之聲顯得異常刺耳,轉瞬間便傳遍了整個原野。

     “衝啊!殺啊!.......”,配合著牛角號聲是德斯特士兵們的吶喊呼喝,當然,僅僅是喊而已,這些德斯特士兵是不會真的往前衝,至於那些用稻草紮成地假人就更不會動了。

     “敵襲!敵襲!”沉寂的聯軍兵營瞬間沸騰起來,這麼大的動靜,不要說負責把守營地地士兵,就連已經入睡的人都會被吵了起來,報警鐘聲立時在營地的各個地方響起,火把點燃,到處都是驚醒的士兵。

     “準備戰鬥!準備戰鬥!快,快!”軍官們在大聲咒罵著,叫喊著,催促著士兵們拿起武器去迎接戰鬥,而士兵們有的有劍無甲,有的有甲無劍,有的光著腳到處亂竄。

     “鎮靜,鎮靜,敵人在哪裡?”一片混亂中羅賓將軍手提長劍沖出自已的帳蓬,看到營中到處都是亂糟糟的便大聲喝道:夜襲最怕地就是自亂陣腳,一旦失去有效地組織,很可能就會造成本來不該有的損失。

     “報告將軍,是東邊!”軍團長地吼聲起到了穩定軍心的作用,有人大聲向羅賓將軍報告情況。

     “有多少人?!”羅賓將軍問道。

     “至少一千人以上!”夜色之中,兩百步的距離,就算是鷹眼也無法分辯出假人和真人的區別,守營的卡斯特羅士兵此時能夠看到的只是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影,哪裡可能真正判斷出敵人的真正兵力。

     “整隊迎戰,馬上通知赤焰軍團和地獄軍團,要他們從兩側夾擊!區區一千人就敢襲擊綠野軍團,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找死!”羅賓將軍不愧是大將之材,雖然突遭變故卻依然保持鎮靜,有條不紊地下達出一條又一條正確的指令。

    在羅賓將軍的指揮下,綠野軍團迅速恢復了正常,各作戰部隊嚴陣以待,等待著敵軍偷襲部隊的進攻。

    但是,想像中的攻擊並沒有發生,耳中聽到的只有一聲聲的牛角號響還有德斯特人的喊打喊殺,而那些黑壓壓的人影卻始終沒有靠近的跡象。

     “這是怎麼回事?”羅賓將軍心中感到奇怪。

    如果是劫營的話,那敵人應該以最快的速度發起攻擊,利用對方來不及反應的時機取得最大的戰果,否則一旦失去偷襲的突然性,使被偷襲的對像有時間組織有效的反擊,那麼人數不多的偷襲一方肯定會遭至致命打擊。

    但是現在,敵軍不僅沒在一開始就發起攻擊,而且在被已方發現以後還在拖拖沓沓,光打雷不下雨,只是在遠處叫喊卻不上前攻擊,叫了足足四五分鐘,和已方兵營的距離沒有一點縮短的樣子。

     “是佯攻?......”羅賓將軍心裡突然跳出一個念頭:難道這又是那個東方人搞出來的鬼?

     “進攻!”羅賓將軍下達了進攻命令:不管敵人有什麼詭計,實力就是實力,在巨大的兵力差距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將不堪一擊。

    得到指令,綠野軍團的軍隊開始主動出擊,數千士兵形成一個巨大的扇形鋒面撲向黑暗中的那些黑影,與此同時,主營左側的赤焰軍團還有右側的地獄軍團派出的支援部隊也分別從兩邊出發,三面夾擊敵方部隊

     “任務完成,撤退!”這次行動的目的不是打擊敵人,而是騷擾敵人,見到敵方開始行動,蘇玉知道自已的目的已經達到,因此一聲令下,扔下那些假人不管,十幾德斯特士以最快的速度向巴里城逃出,黑暗之中,聯軍一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前面在黑壓壓,影綽綽的一片假人身上,不要說很難發現這十幾個黑影在逃跑,就算發現,大概也不會有誰有心情去追。

    一分半鐘過後,蘇玉還有那些參加佯攻的士兵重新站到了城頭之後,回頭望去,遠處成百上千的火把宛如無數條火龍此時已將那些稻草假人完全圍住,人聲嘈雜,戰馬嘶鳴,好不熱鬧。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5-16 18:38
第五百章無可應對

     “混帳,這......這是什麼!”氣勢洶洶地把敵軍團團圍住,本以為要大打一場,把這些膽敢打擾自已休息的德斯特人撕成碎片,然而,當深一腳淺一腳的衝到跟前,惡狠狠地舉起手中長劍把麵前這些一動不動的敵人砍倒時這才突然發現手上的感覺和砍擊人體時並不一樣。

     “假人,假人,還是假人!他媽的,我們上當了!”

     “可惡!就是這些東西嚇了咱們半天!”

    一個個假人被砍倒,火光的照映下,從那些破舊的德斯特軍裝下露出來的雜草和樹枝顯得非常惹眼,發現自已費了半天力氣所對付的居然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聯軍士兵們無不大聲咒罵。

     “安靜!”羅賓將軍帶著十幾名親兵從後邊越過眾人來到前面,另外兩個方向,克勞澤將軍和皮爾斯將軍也趕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兜馬一圈,確定面前的這一片全是稻草紮成的假人,克勞澤將軍是又氣又怒。

     “這肯定是那個蘇搞的鬼。”羅賓將軍此時已經能夠確定自已先前的判斷:除了那個東方人,別人是絕對不會搞這種惡作劇般的花樣。

     “他搞這些是為了什麼?”皮爾斯將軍皺著眉頭說道,他不理解,戳幾百個草人在這裡有什麼用處,打仗打仗當然得要打,難道這些稻草人能代替人去作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的目的大概就是讓我們的士兵晚上無法休息。”羅賓將軍答道。

    如此陣仗使得已方三軍齊動,而付出的代價卻僅僅是一些稻草和幾百套已經破舊的軍服,如果這也是一種交換的話,那麼這個東方人顯然是賺大了。

     “可惡,實在是可惡之極!”克勞澤將軍怒火沖天:這個東方人地可惡之處不在於他總能搞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花樣,而是他搞出的那些花樣總是讓他的對手不能反擊又或是無法反擊。那種情況就好像一個人隔著籠子向自已做鬼臉,自已氣也好,怒也好,面對對方的挑釁卻無能為力,想到這些,就令人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挫折感。

     “好了,你也不要生氣了。你越是生氣,那個東方人就會越高興。”羅賓將軍勸道。

    事情已經搞成了這個樣子,再怎么生氣也是於事無補。所以,與其自已發脾氣,倒還不如好好想想辦法,如何把敵人儘早打垮。

     “羅賓將軍說的對,依我看還是收兵回營,讓士兵們早點休息的好。現在已經到了半夜,不休息好會影響到明天的工作地。”皮爾斯將軍提議道。

     “就這樣辦吧。”羅賓將軍答道,事實上不這樣辦又能怎樣?難道還能連夜攻城,以報這深夜被擾之仇?白天準備充分的戰鬥都沒占到便宜,現在倉促上陣就能占到嗎?

    命令傳下。士兵們開始陸續撤回營地。

     “將軍,這些假人怎麼辦?”有低級軍官大聲向幾位軍團長請示道。

     “怎麼辦?什麼怎麼辦?!一把火燒了!”克勞澤將軍氣道,人在盛怒之下是需要發洩的,沒有敵人可供砍殺,這種時候大概也只有熊熊烈火才能讓他的心情稍稍平復一些。

     “是,將軍。”盛怒之下的克勞澤將軍臉色極為難看,那樣子簡直就像擇人而噬的猛獸,令人不寒而栗,那名低級軍官不敢再之說話,連忙按照指示去吩咐普通士兵去把那些假人集中在一起。

    火把很快擲向假人堆。乾枯的稻草碰到火苗後的結果只會有一個。那就是更大的火苗!幾百個假人堆在一起那可是非常大的一堆,火焰騰空而起,照得半邊天空都通紅一片。

     “走吧。德斯特人大概正在城上看熱鬧吧。”無奈地搖了搖頭,羅賓將軍和另兩位軍團長也返回了大營。

     “呵。很壯觀啊。”遠處,巴里城頭上,弗朗哥將軍望著沖天的烈焰,還有烈焰照映下周圍無數垂頭喪氣的聯軍士兵笑道。顯然,蘇玉所說的第一個目的已經完全達到。

    不僅是聯軍的主營,連帶著左右兩個附營也被這次佯攻所驚擾,從火把的數量還有範圍來看,至少有一萬以上的聯軍士兵投入到對已方假人的戰鬥之中,而三座連營裡也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看來,至少同樣數目的敵軍還留在那裡防範著可能地進攻。

     “聯軍地將領已經被激怒了。”蘇玉淡然答道。

    這只是整個計劃的開始。如果連這也做不到,後面的計劃又怎麼去繼續?

     “呵,效果很好,只是可惜了那些舊軍服。”弗朗哥將軍略微有點遺憾的說道:這裡是平原地區,找那些用來捆紮假人地稻草是相當容易,隨便派十幾名士兵到處去割一割,摟一摟就是一大堆,燒掉也就燒掉,談不上可惜,但那些破舊軍服則是的的確確的真正軍品,燒一件就少一件。

     “東方大陸有一句俗語捨不得孩子打不著狼。想得到,就必須先付出。這些破舊軍服雖然丟掉的有些可惜,但只要對整體計劃起到作用,那麼這些破舊軍服的損失就是有價值的。”蘇玉笑道。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懂得這個道理的人很多,但在實際運作當中能夠冷靜使用的人卻並不多,並非所有地付出都會有回報,也並非所有地付出都會有好的回報。就是因為對未知世界地憂慮和疑問,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後悔和遺憾,只可惜後悔藥是沒地方賣的,

     “呵,這個我也知道,只不過現在城內的破舊軍服已經不是很多,像這樣的行動如果再搞上兩三次,怕就再沒有可用的了。”弗朗哥將軍笑道。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破舊的軍服,又怎麼能使那些假人造得栩栩如生,黑暗中,除非靠得極近才可以辯別真假。

     “呵,這一點您大可以放心,這一次之所以要把假人製造得盡量逼真,目的是給對方留下一種印象,知道我們會用穿著軍裝的假人去進行佯攻。現在這個印像已經留下,那麼以後自然也就沒必要那麼精工細作了,只要用稻草粗略扎個人型就夠了,反正在半夜隔著兩三百步,假人身上不管穿的是什麼都只是一個黑影。”蘇玉笑著答道。

     “嗯.....,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不過受到這次的欺騙後,他們會不會有反制措施,比如在軍營內暗藏輕騎兵,發現我軍行動後便快速出擊,包圍我方設置假人的人員,又或者每晚在關鍵地點點燃篝火,迫使我們無法把假人擺放位置不能靠的太近?”點了點頭,弗朗哥將軍提現了自已的疑問。呵,我方行動的目的是讓敵方產生錯覺,以為我們每天晚上例行的行動只是虛張聲勢,目的是騷擾他們的休息,使他們的士兵疲憊,進行影響到戰鬥力。所以,無論他們採取怎樣的反制措施結果都是一樣:暗藏輕騎---黑暗中,戰馬無法以最快的速度衝刺,所以,等到他們追上我方設置假人的士兵時,我方士兵已經可以跑到城牆上的弓箭手有效的控制範圍之內,如果他們還非要執著地追上來,那他們就要有承受更大損失的決心。關鍵地點點燃篝火----那就更簡單了,真要這樣我們甚至連製造假人這一步都可以省去,只要想辦法把那些篝火撲滅,敵方就會以為我軍又來趁夜偷襲。 ”蘇玉笑道。

    兵法有云:故策之而知得失之計,作之而知動靜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餘不足之處。故形兵之極,至於無形;無形,則深間不能窺,智者不能謀。因形而錯勝於眾,眾不能知;人皆知我所以勝之形,而莫知吾所以製勝之形。故其戰勝不得,而應形於無窮。

    蘇玉制訂的這條戰術的最厲害的一點就是對方即使明知道自已的意圖所在,卻也沒辦法加以防範:防了,這條戰術就成了疲軍之策,使敵軍時刻處於緊張的狀態;不防,隨時可能轉虛為實,總之,不論對方如何應對,德斯特一方始終都牢牢掌握著戰鬥的主動權。

     “好厲害的一招,幸好你站在我們這一方的,如果你現在站在他們一方,巴里城或許早就被攻下了。”弗朗哥將軍是倒吸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已不是這個東方人的敵人。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5-17 19:14
第五百零一章別樣的見面

    第一抹陽光升起,鳥鳴聲脆,輕風吹拂,清晨的空氣令人心曠神怡,朝霞燦爛,紅得就像一團火在燃燒,綠草茵茵,樹木高挑,到處一片生機盎然,遠處,艾登城高大的城牆依然堅挺屹立,彷彿是一個沉睡的巨人正在陽光的照耀下慢慢醒來。

    一隊騎兵的馬蹄聲踏破了黎明的寧靜,廣饒的平原上,十幾步戰馬在快速的奔馳。

     “籲!”來到一座小土丘上,帶頭的騎士勒住了戰馬,急馳過後的戰馬一邊從鼻中噴出粗重的熱氣,前蹄還不停地刨踢著地面的泥土,隨著他的停下,後邊的騎兵們也紛紛勒住戰馬。

     “弗朗西斯將軍,那就是艾登城。”舉起手來,史特萊指向遠處那座高大堅固的堡壘轉過頭來大聲說道。

    催馬來到隊伍前邊,望著那如沉睡巨人般的城池,弗朗西斯將軍此時完全放下了心:

    昨天被蒙面的地獄軍團小股部隊追擊,弗朗西斯將軍差點命赴黃泉,不僅隨身帶著的幾名親兵死的死,傷的傷,至今下落不明,連他本人也是肩頭中箭,險險被敵人追上。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弗朗西斯將軍本以為今天在劫難逃,必將死在那些蒙面騎士的手中,卻萬也沒有想到自已慌不擇路、誤闖誤撞之下逃進了暴風軍團第三輕騎兵師團的營地,為防止臨時基地的位置洩露,蓋茨將軍馬上出動部隊將闖入者全部包圍起來,將不肯放下武器投降的地獄軍團小隊全殲。同時也因此救下了弗朗西斯將軍。

    蘇玉在離開第三輕騎兵師團潛入巴里城時曾經告訴過蓋茨將軍,弗朗西斯這幾天內可能會被釋放回國,至於原因則屬於機密,如果碰到,務必要確保他能安全進入艾登。

    所以。除掉那些追兵以後。蓋茨將軍命史特萊帶領一支騎兵小隊護送弗朗西斯將軍前往艾登,以史特萊對這一地區地形地了解。由他帶領的騎兵是不可能有人埋伏的了。

     “史特萊,謝謝。”知道史特萊的身份是什麼,因此弗朗西斯將軍並不會把他當成普通的騎兵小隊長來對待。

     “不必謝,我這也是在執行任務。弗朗西斯將軍,再往前地話會被城上地士兵發現,所以我們現在只能送到這裡,祝您一路順風。”史特萊答道。

     “哈哈。你是蘇先生的學生,講你轉告他,就說我弗朗西斯這輩子還沒服過什麼誰,但他是個例外。後會有期。”朗聲一笑。弗朗西斯將軍縱馬離開山丘,一路煙塵直奔艾登而去。

     “真是位值得尊敬地軍人。”史特萊心中想到。

    雖然是敵人,但弗朗西斯將軍的勇敢,冷靜和正直都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如果多一些這樣的軍人,或許世間的戰爭就會少些吧。

     “回去。”目送弗朗西斯將軍的身影進入艾登城城上士兵的控制範圍內,史特萊撥轉馬頭,帶著自已地手下也離開了山丘。

    艾登城內,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在靜坐冥思。

    身體上的疲勞早在十來天前便已恢復。精神上的疲勞也在五六天前達到先前的水準。雖然如此,面對羅賓將軍三番四次派來請其趕往席達地請求卻始終不理不睬。因為他相信,那個東方人一定會依約將自已的兒子放回。

     “踏踏踏踏”,輕微的腳步聲在在門外由遠而近傳來,最後停在了他的房間門口。

     “進來。”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吩咐道:他在冥思的時候沒有人敢打擾,這是魔法學院的常識,如果他不開口吩咐,門外的弟子也許會站上幾個小時。

    房門推開,一名身穿白色長袍的魔法學徒從外邊走了進來。

     “院長,門外有一位軍官想要見您。”魔法學徒報告道。

     “又是羅賓派來的人吧?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見。”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微微皺了皺眉頭答道。

    眼不見,心不煩,不想面對那些軍人並不高明地遊說口才,碰到類似這樣地訪客他一向就是直接給對方吃一碗閉門羹,反正這個小院在艾登城內就好像一個國中之國,沒有誰敢不經他的允許便敢私自闖進門來,終究,這個世界像那個東方人一樣地人不會有幾個。

     “院長,我說過了,但是那位軍人說他是受人所託要帶一封信給您,所以不見到您他絕不離開。”魔法學徒答道。

     “哦?他有說他是誰嗎?”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心中一動:從上次那個東方人離開到現在時間已經過了有十幾天,曲指算來,約定的日期差不多也該到了,難道說這個軍人所要帶的信就是甦的信嗎?

     “他說他叫弗朗西斯,是暴風軍團的師團長。”魔法學徒如實答道。

     “啊?!是他?!”沒想到門外想見自已的是自已的兒子,普利米埃姆將軍是驚喜交加。

     “院長......,您,您怎麼了?”發現老魔法師一向冷冰冰毫無表情的臉上突然變顏變色,魔法學徒擔心地問道。

     “哦。我沒事。讓那位軍人進來,我要見他。”被魔法學徒的叫聲所驚醒,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很快恢復了正常。

     “是。”魔法學徒轉身離開。

     “呵,蘇,你還真是個信人,說到做到。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從床上下來,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心中感慨萬千。

    會客廳中,弗朗西斯將軍心裡多少有些不安,終究馬上就要見到的是以不好相處而聞名的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雖然談不上什麼害怕,但那種不安的感覺卻總是揮之不去。

    等待中,背後腳步聲響起,隨著腳步聲有人走進了客廳,弗朗西斯將軍轉頭去看,在兩名魔法學徒的前面原來是一位身穿淺藍色長袍的老者,鬚髮皆白,面目清瘦,看年紀至少在七十以上。

     “他應該就是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吧?”弗朗西斯將軍連忙站起,恭恭敬敬地行禮致意。

    微微點了點頭,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在椅子上座了下來,沒有急著說話,他先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弗朗西斯將軍:雖然早就知道這位氣宇軒昂,儀表堂堂的軍人是自已的兒子,但平時自已身在魔法學院,很少出席各種聚會和社交場所,而弗朗西斯將軍大多數時候都在軍隊當中,就算偶爾回到萊託也是來去匆匆,因此幾十年來,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見過面,所以此時見到當然要仔細看了再看,誰知道下一次的機會會是何時呢。

     “大魔法師......?”弗朗西斯將軍輕聲叫道,被普利埃姆大魔法師的眼神盯得有點發毛,雖然他感覺得到那種眼神絕沒有任何不友善的含意,但讓人這麼盯著總感覺有點異樣。

     “呃?噢......呵呵,你就是弗朗西斯?”被這一叫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才意識到自已剛才的舉動有些失常,對方又不是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第一次見面就用這樣的眼神去看人家要是不誤會才怪呢,一愣之下於是笑著問道。

     “是的,我就是弗朗西斯。”弗朗西斯將軍答道。

     “呵,你不是被德斯特人關起來了嗎?現在怎麼回來了?”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問道,他很想知道對方這些天裡的情況。

     “呃?大魔法師您也知道我的事情?”弗朗西斯將軍感到非常奇怪,這位法力高深的大魔法師不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高傲得幾乎不近人情的怪人嗎?他怎麼會對自已的事情了解的那麼清楚?

     “亞森平原的戰鬥我聽說過了,你很勇敢,也很忠誠,稱得起是優秀軍人的典範。”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答道。

     “原來這位大魔法師並不是那麼不近人情,這不是很好說話嗎?”聽完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的話,弗朗西斯將軍直覺感到對方很是溫和,與其說是一位法力高強,高高在上的大魔法師,倒不如說更像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家更準確一些。

     “大魔法師,您過獎了。我只不過是在盡一位帝國軍人的本份。對了,這是蘇先生託我轉交給您的信。”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弗朗西斯將軍躬身雙手將之遞到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面前,也許動作的幅度稍稍有些偏大扯動了肩上的傷口,他的眉頭也因此微微一皺。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5-18 16:37
第五百零二章誠信

     “哦,你肩上有傷?”弗朗西斯將軍的動作幅度不是很大,但這些並不能逃過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銳利的雙眼。

     “噢,一點兒小傷,不礙事兒的。”弗朗西斯將軍笑笑答道:對軍人而言,身上的傷疤就是榮辱和勳章,長年的沙場征戰,他身上受過的傷比這嚴重的多得是,沒有傷筋,沒有動骨,這已經算很輕了。

     “什麼時候受的傷?是在亞森之戰時留下的嗎?”接過對方手中的信,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關心的問道。

     “呵,不是。亞森的時候我沒有受傷,昨天回艾登的路上有一些蒙面人襲擊,不小心中了一箭。”弗朗西斯將軍不以為意地答道。

     “蒙面人?是誰?”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問道。

    德斯特人既然能放弗朗西斯回來,那麼就沒必要隨後再派人襲擊,不是德斯特人,誰又那麼大膽子敢襲擊軍隊高級將領?襲擊的人蒙住臉面,也就是說不想曝露身份,如果是殺人越貨的強盜,又何必冒著引火燒身的可能去搶不可能隨身攜帶多少財物的軍人呢?

     “呵,不清楚。我的馬快,他們追著追著大概覺得是追不上,所以後來就放棄了。”弗朗西斯將軍答道。

    軍中高級將領被凱西爾帝國的軍隊襲擊,這可是足以引起兩國聯盟破裂乃至戰爭的嚴重事件。現在和德斯特地戰爭正在關鍵時刻,顧全大局,所以他不想把這件事擴大化,最起碼在回到萊托,見到國王陛下以及卡修將軍之前不可以洩漏出來。

     “是真的嗎?”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何許人也,弗朗西斯將軍雖然掩飾的很好,但他並不認為那就是真實的情況。

     “呵,是的。說起來那些蒙面人也真是奇怪,放著那麼多村鎮不去搶劫,卻偏偏來打我的主意。簡直就是混了頭。”弗朗西斯將軍笑道。

     “好,你不願意講我也不會勉強你。不過你既然受傷以後又見到了我,而且又給我送來的非常重要的信件,我沒理由放著你的傷不管。解開上衣。讓我看看你的傷勢怎麼樣。”父子親情,雖然對方並不知道兩人之間地關係,但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還是不放心弗朗西斯將軍身上的傷。

     “呃......不必了吧。傷口不是很深,而且也已經用了藥,多養幾天就會好的。我想就不必麻煩您了。”不明白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為什麼對自已會這麼好,弗朗西斯將軍本能地婉言謝絕。

     “弗朗西斯,難道你認為我水系大魔法師的能力還比不上軍隊里地那些軍醫嗎?”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臉色一沉。說話的語氣也變得重了起來。萊托魔法學院的院長終究是萊托魔法學院的院長,不經意中流露出來的威嚴也是充滿了壓力。

     “呃......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弗朗西斯將軍連忙辯解,心說這個老頭的脾氣果然如傳說中那樣說變就變,難以捉摸,誰也搞不清楚什麼時候哪一句話不對勁就惹惱了他。

     “既然這樣,那就把傷口讓我看看。難不成你還像個小姑娘那樣會不好意思嗎?”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催促道。

     “呵,好吧,您這樣熱心。如果再要拒絕就是我的失禮了。”人家大魔法師主動提出要給自已治療,沒理由自已硬拗著不接受吧?與其因拒絕對方地好意而惹得大家都不高興,還不如接受這件好意而讓對方滿意。

     “嗯,這就對了。”見對方肯於接受自已的檢察,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這才滿意地笑道。

    站起身來,弗朗西斯將軍將身上穿的皮甲脫下,然後再把襯衫的衣扣解開,沒必要把衣服完全脫掉,肩膀上綁著的繃帶便已經露了出來。

     “把繃帶解開。”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吩咐道。

    兩名魔法學徒遵命上前。一名協助。一名動手,不大一會兒功夫。弗朗西斯將軍的箭傷便出現在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面前。

     “這叫什麼治療!這些庸醫簡直就該丟到深山里去餵狼!”

    剛才的動作過大,使得原本已經結痂地傷口又有了一點崩裂,點點血絲漬出,雖然不是很多,但看在普利米埃姆眼中卻是非常心痛。

     “呵,行軍打仗,講究本來就不能太多。那些軍醫也很辛苦,終究他們每天要處理的傷者太多,不可能面面俱到。”弗朗西斯將軍笑道。

    軍隊中的軍醫所掌握地醫術完全是針對大規模戰爭時大量傷員救治,在那種時候,搶救的速度遠比搶救的質量重要的多,所以軍醫是不可能像普通醫生那樣精細小心,務必盡善盡美,真若是那樣,只怕一場大戰之後,因不能及時得到治療而死的士兵會多上幾倍。

     “好了,不要說話,我要施法了,一會兒你會覺得傷處發癢,忍一下,很快就會好的。”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沒心情去討論那些軍醫是否稱職,他現在要做的是盡快把兒子的箭傷治好。

     “沒問題,我已經準備好了。”弗朗西斯將軍答道:刀劍架在脖子上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區區一點發癢又有什麼受不了的?

    囑咐完後,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平息調氣,慢慢閉上眼睛,待得精神和氣息都調整至最佳時刻,他這手緩緩探出右手伸在弗朗西斯將軍肩上地傷口上邊一尺。

     “滋潤萬物,包容一切地水之神啊!請您賜予我神奇的力量,讓您地忠誠信徒得到您的庇護----治療術!”

    艱澀難懂的長長一串咒語之後,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一聲清喝,一股淡淡的青色光芒從他的右掌掌心落在弗朗西斯將軍的肩膀上。

    在四系魔法中,只有水系魔法具有治療作用,其中的治療術屬於中級魔法,和初級魔法治愈術還同,治療術的恢得速度更快,而且還不會留下後遺症,當然,所需耗費的魔力也要更多一些。不過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不在乎,他想的只是盡快把弗朗西斯將軍的箭傷治好,不再受傷口疼痛之苦。

    魔法是神奇的,特別是由大魔法師親自施展而出的魔法,在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深厚的魔力下,治療術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傷口在癒合,不是那種慢慢凝結似的癒合,而是真真正正的癒合,舊痂脫退,破損的創口彷彿擁有生命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生長,粉紅色的新肉從外向內慢慢靠近,最後聚在一起,形成一片新的暗紅,然後紅色漸漸消退,變成比周圍膚色稍淺的一塊小疤。

    輕輕噓出一口氣,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把探出的右手縮回。

     “感覺怎麼樣?”老魔法師問道。

     “真是神奇,箭傷全好了!我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疼了。”試著活動一下右肩,然後用左手摸了摸已經和周圍皮膚融為一體一傷疤,弗朗西斯將軍欣喜地叫道。

     “呵,那就最好。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返回萊托。”回到自已的座位重新最下,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問道。

     “噢,吃過午飯後我就馬上出發。”弗朗西斯將軍一邊把衣服穿好,一邊回答著大魔法師的提問,事實上,如果不是蘇玉特別委託他帶封信給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他很可能在艾登連停都不停,直接就穿城而過,繼續去趕他的路。

     “哦,原來是這樣。”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心中有了打算。

    先前和那個東方人已經說好,他想辦法讓弗朗西斯平安回來,而自已只要弗朗西斯回來就要退出戰爭,不再去管兩國之間的紛爭。現在,對方已經實現了他的承諾,那麼自已也得要兌現自已的諾言,人無信而不利,更何況自已是一位地位尊貴的魔法師。

    嗯,就這麼辦吧。

     “弗朗西斯,既然你下午就走,那就和我們一起走吧。我也正好打算要回萊托。”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說道。

     “啊?......您不幫助羅賓將軍攻打巴里了?”弗朗西斯將軍吃了一驚,他不明白老魔法師為什麼會突然作出這個決定,要知道,有沒有魔法師參戰對一般軍人士氣的影響區別可是很大的。

     “戰爭終究屬於軍人的工作。對我而言,它已經結束了。”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高深莫測地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5-19 18:03
第五百零三章魔法援兵

    騷擾戰在繼續。

    從弗朗西斯將軍離開巴里城以後第二天起,每到幕色降臨之時便是德斯特人活躍的時刻,漆黑的夜色成為他們最好的偽裝。

    有的時候是幾百人一起行動,豎假人、吹號角、放空箭,聲勢浩大好像真有多少軍隊在進攻似的;有的時候只是幾十個人虛張聲勢的晃來晃去;有的時候甚至只有幾個人偷偷潛到離聯軍大營只有一百多步的地方突然點起幾堆大火。至於騷擾的對像有時是綠野軍團,有時是赤焰軍團,有時是地獄軍團,有的時候是三家一起,沒有規律,沒有固定的目標,也許是一個晚上一次,也許是一個晚上兩三次,總之,讓人摸不著頭腦。

    面對這樣的騷擾戰法,聯軍的三位軍團長是頭痛萬分:因為有巴里城作後盾,趁著夜色的掩護,德斯特人甚麼時候出現,有多大的規模,騷擾的對像是誰都難以知曉,偶爾幾次設下埋設,想要讓那些偷偷摸摸的騷擾者好好吃點苦頭,但那些德斯特人卻是極其狡猾,每次行動之前都會早早派出斥侯小隊進行偵察,稍有一點兒風吹草動便立即轉移目標,聯軍這邊是派兵多了會被發現,派兵少了又起不到作用,數次設伏沒有效果,最後便不得不放棄了這種徒勞的努力。此外,他們也曾經試過把哨兵的哨住靠前以壓縮德斯特人的活動空間。然而,遠離大營地保護,那些突前的哨位就成了對方攻擊的絕好目標,突然發起的戰鬥往往在一兩分鐘之內就能結束,等到大營發現異常趕到時,十幾名哨兵大部分情況下不是死便是殘,而敵人則早已逃回巴里城城上弓箭手的控制範圍內。望著城頭上嚴陣以待的德斯特射手,再怎么生氣咒罵也是枉然。到最後羅賓將軍也就不再把崗哨提前,任對方鬧來鬧去,軍營裡該怎麼著還怎麼著。

    一天如此,兩天如此,三天還是如此。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這種每天晚上發生地騷擾幾乎已經成為一種慣例,有的時候如果不鬧上一鬧,聯軍的士兵甚至會覺得睡覺也不塌實。

    在這樣的等待和騷擾中,時間又過去了近半個月。這一日,巴里城東邊城外的大路上出現了一支不同尋常的隊伍。馬車不多,只有六輛,但護衛地士兵居然有一個加強中隊兩百人之多。

    車隊停住,護衛隊的隊長返回到第一輛馬車前。

     “大魔法師,前面就是巴里城了。”護衛隊隊長禀告道。

     “哦?終於到了......”車子的窗簾打開,從裡邊露出一張蒼老的面孔,皺紋堆壘,眉白勝雪,但一雙老眼卻是深沉如淵。充滿著睿智的光芒。 “呀,真的到了嗎?太好了,總算不用老坐在車上啦!”另一邊地車窗也被打開,從裡邊探出頭來的是一位金發的年輕女孩兒。精巧的面孔,小巧的鼻子,一雙大大的眼睛東張西望,顯得調皮而又活潑。

     “呵呵,艾蜜,穩重一點兒,怎麼說也是我的親傳弟子,你這個樣子,哪點兒像是修習魔法的學員。”老者笑著提醒道。

     “嘻嘻。我這也是一時高興給忘了嘛!好啦好啦。我就乖乖的當我地淑女好啦,院長大人。”吐下舌頭做了個鬼臉。艾蜜拉長聲音答道,隨後板起臉來,擺出一幅高高在上,凡人免見的模樣。

     “呵呵,調皮。好啦,你派人通報一聲,就說我到了。”卡馬拉大魔法師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轉過頭來向護衛隊隊長吩咐道。

     “是,大魔法師。”恭敬地行了個禮,護衛隊隊長離開了馬車。

    沒錯,這支車隊就是來自席達的魔法學院隊伍。

    本來對國與國之間地戰爭並不感興趣,但得知萊托魔法學院的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打破慣例參戰之後,卡馬拉大魔法師的態度自然也就有了改變:俗世間的紛爭再怎麼熱鬧那也只是俗世間的紛爭,身為魔法師,不應該把神聖的魔法牽扯進去。現在萊托魔法學院這樣的舉動不僅是在幫助卡斯特羅軍團,更是對席達魔法學院的挑戰,假如自已還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豈不會讓世人認為他卡馬拉院長懼怕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的力量,而席達魔法學院就是比萊托魔法學院低一等級地存在?兩國之間地戰爭紛擾他可以不管,但事關魔法學院的地位以及魔法師地榮辱,他就不能再聽之任之,來個眼不見心不煩了。

    所以,當達特親王親自登門拜訪,陳說利弊,曉以利害時,他沒作多少考慮便馬上答應了下來,隨後挑選了幾名得意弟子,安頓了一下魔法學院的事務就離開席達,趕往巴里。

    本來,以艾蜜此時的身份和能力是沒資格參加這種魔法師之間的戰鬥的,但是,達特親王在遊說卡馬拉大魔法師的時候偶爾提到蘇玉重新現身,而且正在巴里地區為抵抗卡斯特羅和凱西爾聯軍的侵入而戰鬥,小姑娘知道這個情況就再也坐不住了,發揮出她死纏爛打的本領非要跟著一起去。卡馬拉院長雖然法力高強,睿智明理,但對小姑娘這種

    招術還真是一點兒辦法沒有,最後只好答應了她的要求,只求一個耳根清靜。

    魔法師作事一是要講排揚還有身份,二是大多身體虛弱,受不了太過艱苦的行程,因此,他們雖然出發的日期不晚,但等來到巴里城時,巴里的戰鬥已經打響了快一個

    得到魔法師到來的消息之後,巴里城內的三位軍團長都是欣喜若狂:據可靠情報,九天前,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已經離開艾登,所往的目標是卡斯特羅國境,沒有了這位大魔法師的威脅,已方又將得到卡馬拉院長的幫助,守住巴里將不成問題。

    於是,沒過多長時間,城門大開,兩隊士兵分列兩旁,三名軍團長並肩而出來到車隊跟前。

    車門打開,卡馬拉院長從裡邊走了出來。

     “大魔法師,歡迎您的到來。”塞薩爾將軍笑著大聲歡迎道:他是帝國騎士學院的副院長,卡馬拉大魔法師是魔法學院的院長,同在席達,當然免不過有見面的時候,因此相對於其他兩位軍團長,他和卡馬拉大魔法師的關係最熟。

     “呵呵,意氣風發,塞薩爾,看來你比在席達的時候可要順心的多喲。”卡馬拉大魔法師笑著說道。

     “哈哈,是呀,軍人的價值在於戰爭,能夠在戰場上建立功勳當然比窩在那麼小小的一個地方要好的多。”塞薩爾將軍笑道。

     “呵呵,說的好,說的好,不愧是德斯特帝國的軍人。這兩位將軍是誰呢?”卡馬拉大魔法師笑著問道。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綠野軍團的軍團長弗朗哥將軍,這位是暴龍軍團的軍團長修卡爾將軍。”塞薩爾將軍側過身來給大家介紹道。

     “大魔法師,您好,歡迎您的到來,有了您的幫助,這一戰我軍將必勝無疑。”兩位軍團長一起敬禮問候。

     “呵呵,勞動三位軍團長一同迎接,我這個老頭兒還真是愧不敢當。”卡馬拉院長笑道。

     “大魔法師此言差矣,因為對方魔法師的幫助,堅守了近兩個月的艾登城輕而易舉地便被攻破。巴里城的防禦力遠不及艾登,一旦對方魔法師再次施法,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您的到來不僅解除了我們最擔心的一種情況,而且對我軍士氣也有極大的提高。因此,無論對您怎樣的歡迎也絕不為過。”弗朗哥將軍正色說道。

     “哈哈,弗朗哥將軍你還真是會說話。不過說到底,戰爭是軍人的事情,魔法師的力量再怎麼樣的強大,終究也只能是輸助力量,決定戰爭勝負的還是你們。 ”卡馬拉院長笑道。

    和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不同,卡馬拉院長雖然也自視很高,但卻並不會因自已的法力高強而對別人的作用嗤之以鼻,他很清楚自已的能力所在,也很清楚自已力量所不能觸及的地方。

     “呵呵,大魔法師謙虛了,您一路勞頓,大概已經很累了,咱們還是儘早進城吧。”修卡爾將軍笑著說道。

     “呵,那就勞煩幾位將軍了。”卡馬拉院長笑道。

     “那就請大魔法師上車吧。”塞薩爾將軍說道:如果是軍人,幾個人大可以一起並肩入城,但這是大魔法師,而且還是上了年紀的大魔法師,真要這樣走下去,恐怕人還沒到下榻處就先得累趴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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