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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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8-1-18 14:34: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75 3664105
huro 發表於 2008-8-8 08:04
第854章 袁道長的彩鯽


  當然,咱家可不一樣,問題不是出在我家老三身上,而公主身上,看來,以後我得警惕啊,咱家的小閨女長大了點之後,就得狠抓政治思想教育了,可不能像晉陽公主一般,到了那時候,怕是本公子會跟李叔叔一般,又氣又心疼。

  可誰讓現在是大唐,娘親不責罰罷了,反倒喜的都捏捏掐掐的:「咱家的三郎也成了氣候了,三郎,那晉陽公主就問你一人要?哎喲,傻小子,也不知道晉陽公主瞅上你這小子哪兒好了。」

  我捧著腦袋直犯暈,李漱倒湊娘親邊上不知道嘀咕啥,反正一臉的妖精模樣,綠蝶倒心腸好,開始皺著眉想替老三考慮禮物來。就在這時候,娘親瞇起了眼,樂呵呵地衝我瞅了過來:「二郎啊!……」

  「娘親有甚子事?」我討好地問道,娘親問話,我可不敢不應,不過心裡暗叫不妙,肯定是娘親瞅中我的啥子寶貝了。

  娘親眨巴眨巴眼,依舊是一副笑瞇瞇地表情:「娘昨個去你的房裡瞅見了那個玻璃罈子,裡邊的魚兒都長得忒怪,花裡呼哨的模樣兒,挺有趣的,不若就送予老三拿去當禮物,你說咋樣?」

  一聽娘親這話,我頓時急了眼,連連搖頭:「不成,打死不成,那十來條魚兒可是孩兒不好容易方才弄到手的。」

  娘親一聽這話,頓時板起了臉:「二郎,這是甚子話,十來條破魚兒還比你三弟的大事重要?」

  我無奈地翻起了白眼。久久無語。難道本公子培育金魚品種的事兒不是大事不成?可這話又不敢說,免得娘親說我玩物喪志啥地,搞不好把事兒頂到了老爺子跟前。怕是輕則一頓劈頭蓋臉地唾沫星子,重則棍棒交加,說來也怪,老爺子人前老擺一副善解人意的正人,動口不動手的君子風範,可在家中。簡直就是一個脾性暴燥,三言兩語不合就想捏起劍訣耍棍棒地老頑固兼死硬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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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說與旁人知曉,定還以為本公子胡扯瞎吹,怕也就止有我那位斬雞頭燒黃紙,插兄弟兩脅雙刀的李恪兄台方才知曉一些內幕。

  說起我那房間裡的魚缸,絕對是本公子的心頭肉,那魚缸裡邊一共就十七尾魚,不過。這都不是一般的魚兒,而正是那些變異的鯽魚,也就是後世稱為金魚地寶貝兒。

  晉朝之時,便已經有了紅黃色鯽魚的記錄。只不過現在的人大都還不懂得觀賞這些漂亮的魚兒,最主要的是發生變異的鯽魚並不算多。本公子到了大唐這麼多年,也沒瞅過誰家裡養過這玩意。

  還是上次跟流霜妹妹在後山湖邊勾搭得卿卿我我之時,竟然發現袁道長那青羊觀後山的湖泊裡邊有著黑色、紅黃色和花斑的鯽魚,當時可把我給激動地,差點就想直接跳水裡捉了,跟流霜一打聽才知道,這是袁神棍當天從一位道友的手中好不容易搞來的魚種,聽了流霜這話之後,本公子自然也不會手軟,你袁神棍從別人嘴裡邊撈食,那咱也撈一點也沒啥希奇的。

  豈料第二天我興致勃勃地優選率著兩個提了木桶拿著魚網地忠僕趕到青羊觀時,袁道長竟然跳將了出來,一副頭可斷血可流,魚苗就是不能丟的不怕死黨員氣概。一問才知道流霜這丫頭一不小心漏了底。

  本公子只得賠著笑臉,費盡了唾沫星子才說服了袁道長讓那些魚兒自生自滅,不可擾其生存地想法,下網撈來的寶貝。當然,在邊上袁道長的虎視眈眈之下,我也不敢多撈,也就是下了三網,一共撈到了十七尾魚而已,僅僅是這,已經讓這老神棍心疼的都快滴血了。

  要不是流霜從旁相勸,怕是這位老神棍當場奪了本公子的木桶放生大自然也說不一定。

  為了養好這些魚兒,我還特地從玻璃作坊裡搞來了特別訂做的大玻璃缸,底下鋪了層白沙,丟了幾塊我從當年修建我的新底邸時剩下來的太湖石切割碎料,反正上邊洞洞眼眼挺多的,正適合上這些魚兒在水裡嬉戲。

  果然,佈置好之後,不說我那幾個波娘,就算是老爺子也嘖嘖稱奇不已,特別是夜裡,燈光之下,十多條色彩各異的魚兒在透明泛著淡淡碧色的玻璃缸裡歡快的游動著,光這一點,就足以讓人心曠神怡,只不過方才拿回來,本公子都還處在試養階段,老爺子這才沒有下黑手奪人之美。

  豈料,老爺子的

  沒伸出來,娘親倒先跳了出來,而且娘親還獅子大張全要去,那我還活不活了。

  耍無賴這一招對娘親沒用,扮可憐?老三扮起來比我更有說服力。「娘,您也就可憐孩子一下吧,這些可是孩兒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方自從袁道長那兒誆來的,您若是都讓老三送人了,日後,孩兒有何面目去見袁道長?」我一臉的幽怨和悲傷。

  把娘親哄得一愣一愣的,娘親倒有些猶豫起來:「瞧你說的,那袁道長怎麼瞅也不像你說的那種人啊。」

  「可孩兒確實是從袁道長那兒好不容易搞來的魚苗,全送了人,萬一道長哪天來咱家竄門子一問,全送人了,您說說,孩兒的臉該往哪擱啊。」我見娘親不像方才一般的堅決,趕緊打蛇隨棍上。

  「再說孩兒也不是不答應,只不過少送一些,如此一來,既讓那位晉陽公主高興,也讓孩兒能有個交待,您說對吧?」

  在我的耐心說服之下,娘親總算是同意了我的提議,分出一部份給老三作為禮物帶給晉陽公主,老三很歡天喜地,一個勁地誇娘親如何的會疼人,樂的娘親抱起這半大小子親得滿臉的口水,看得本公子直撇嘴,整個一小馬屁精,也不知道他從哪學來的那麼多誇人的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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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後,在晉陽公主生辰的當天,我弄了一個小點的玻璃缸子盛滿了水,咬牙切齒地抓了五條漂亮的魚苗給老三之後,拉著這臭小孩子的耳朵再三叮囑,一定要讓晉陽公主按時餵食,以及養魚的各種注意事項,老三有口無心地應承了一番之後,喜孜孜地抱著魚缸就竄出了門。

  —

  「給我跑慢點,你敢摔破了魚缸看我不打斷你的腿!」看得老子心尖兒發顫,邊上已經收拾停當,準備回宮去給妹妹祝生辰的李漱在我邊上笑彎了腰:「不就是幾條魚嘛,俊郎怎麼跟丟了心肝寶貝似的。」

  「哼,懶得跟你多說,這魚兒可金貴著呢,要不是你妹妹,為夫我才不會撒手送人。」我氣呼呼地回了一句,回腦袋一瞅,只剩十二尾魚苗了,可憐的。

  李漱輕啐了一口:「得得得,俊郎您高抬了貴手,妾身的妹子得了您的甜頭,妾身替妹妹謝了您的大恩了這總成了吧?還是快些走吧,一會晚了,爹爹又該說咱們了。」

  「你不用謝我,等以後,你那妹子若真成了我家老三的,嗯,到時候,嘿嘿,再讓她親自謝我也不遲,您說呢,乖羔羊,嘿嘿嘿。」我得意地拽住了李漱的手臂,在她那白嫩嫩的臉蛋上香了一口,拽著這位嬌嗔聲不絕於耳的漂亮公主,大步地朝外行去。

  「不過,你爹會讓老三進宮嗎?」我跟李漱坐在馬車最裡邊,而老三,像是在保持寶物一般,死死把魚缸緊緊地捧在懷裡,還一個勁在那樂,臭小子。

  李漱吃吃地笑了起來:「我爹爹能倔得過那隻小母犀牛?」晉陽公主的小名就叫兕子,意思也就是一頭小母犀牛,李叔叔和長孫皇后的意思是希望這小丫頭能長得像小犀牛一般的結實,結實不結實現在還看不出來,不過,平時很善解人意,最會逗李叔叔開心的晉陽公主若是犯起脾氣來,絕對比犀牛更倔。

  李漱等幾姐妹有時候開玩笑的時候就會跟晉陽公主開這種善意的玩笑。

  進了宮,邊上的大內侍衛想替老三拿魚缸,這傻小子卻不領情,說什麼送人的東西不能讓人換手,搞得那位大內侍衛哭笑不得,只得任由拿了一路的老三繼續吃力地扛著裝滿了水和魚的魚缸往太液池那邊挪去,我跟李漱只能無奈地隨在這小屁孩的身後緩步走著。
huro 發表於 2008-8-8 08:05
第855章 賣友求榮


  自到了太液池邊的水榭,遠遠就見晉陽公主像是彩蝶歡快地迎來,果然,娘親的主意不是蓋的,本公子從袁道長那兒勒索來的魚苗更不是一般的貨色,喜得這丫頭連聲讚好,一個勁地小三小三親暱誇獎,站老遠的我身子都麻了,瞅老三,也有要倒地抽搐的架勢,可憐的娃兒。

  老三倒還實誠,把我交待他的那些注意事項一樣不拉地向晉陽公主交待,似乎也生怕這位公主殿下心血來潮,把魚給煮了似的。「放心罷,小三你送的東西,我肯定不會讓它們出事。」十四歲多的李明達巧笑嫣然,半大的小姑娘眉宇之間的清靈確實能讓人神清氣爽。

  晉陽公主衝我跟李漱問了好後,便抱著魚缸,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水榭裡。「爹爹,這些魚兒好看嗎?您瞅瞅。」小丫頭蹲到了李叔叔跟前得意地擺顯了起來。

  李叔叔裝模作樣地詳端了一番,點了點頭:「嗯,好看,好看得緊,閨女,拿去給你的姐姐們瞅瞅吧。」待興奮的晉陽公主去得遠了,李叔叔方自衝我們望了過來,不過,目光落在了老三身上,我只得當行而行,拽了老三一把,一齊向李叔叔行禮,李叔叔呵呵一笑:「免了免了,這是家宴,莫要整那些虛禮。倒是這分禮物,怕是費了你們兄弟不少的心思吧?」

  李叔叔個老陰人,一猜就中,我能說啥,自然只能連聲應承。吹噓不過是老三靈光一閃。竄我屋裡搶將出來的寶貝云云,聽得邊上的李漱差點就笑彎了腰。

  那邊,晉陽公主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收到了禮物似地。在她的姐姐妹妹們跟前擺顯。「瞧,三姐,這是小三送我的魚兒,您看漂亮吧!……七姐,這是小三送我的魚兒……」晉陽公主如同穿花繞蝶一般地在那兒轉悠,看得李叔叔都不由得苦笑著搖起了頭:「這丫頭!長大啦……」

  那邊一位公主逗起了晉陽公主。「妹妹。你怎麼小三小三地叫,這小三是誰呀?」

  晉陽公主也不知道是臉皮厚實呢,還是還沒明白啥叫早戀,反正面不紅心不跳地回過了頭來喚了一聲:「對了小三,你叫啥名?」

  聽了這句問話,不僅是我,連李叔叔和一票公主皆盡絕倒,李叔叔笑的半天都沒喘過氣來。老三翻著白眼粗氣粗氣地答道:「我叫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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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陽公主側著粉撲撲的臉蛋眨巴眨巴眼兒,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還是小三好聽一點。」連我都忍不住了,乾脆就趴在欄杆上狂笑起來,老三一臉幽怨地瞪了我一眼。似乎覺得我嘲笑自己的弟弟十分的不應該,我趕緊湊老三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老三莫惱。別理那小丫頭,有哥在呢,咱不跟小丫頭計較。」最主要是計較不贏。

  老三隻能鬱悶地點了點頭,李叔叔笑意吟吟地衝我使了個眼神,我哪裡能不明白李叔叔這老流氓地心思,我伸手推了一把這站在我邊上不知道該幹嘛的笨蛋。「還不上前去給陛下見禮?」

  老三低應一聲,朝前走了幾步,大大咧咧地雙腿一折就跪了下去:「房正拜見大唐皇帝陛下。」老老實實地叩了仨響頭,李叔叔撫著長鬚,面帶慈容,打量了一番,禮畢之後坐直了身子的老三。

  「房定,嗯,名字不錯,多大了?」李叔叔溫言笑道。「十二,再過兩月就要滿十三了。」老三很老實,問啥答啥。這讓李叔叔眼睛一亮:「好嘛,十二歲的塊頭都快趕上半大小子了,能耐得緊,看樣子,你跟你二哥有得一比啊,呵呵……」

  李叔叔似乎閒得無聊一般,問了老三不少的問題,老三答得也挺是有板有眼的,聽到了老三現在能開兩石弓,把李叔叔也給嚇一大跳,甚至不相信地讓人拿來了一柄兩石弓,老三使出吃奶的勁才把兩石弓拉滿,可這種力氣已經極是難得了,在場的所有人都為老三鼓掌喝彩起來,晉陽公主更是一個勁地誇老三厲害。最後,李叔叔問老三想做啥子,老三想都不想:「我要像我二哥一樣,憑自己的本事去當大將軍。」

  「哦,呵呵,志氣不小嘛,難得難得,看來房老愛卿一家三子,皆有從雲之志也。」李叔叔很是滿意,這話也誇的甚高,連我也不得不站出來謙虛了兩句。這天的家宴,因為其他成年王爺皆已經去就蕃了,剩下的就我那幾位學

  ,李治這位太子爺喝酒酒量次,而且還喜歡偷奸耍滑公子得以不醉,臨走之時,李叔叔卻叫住了我,說了一句讓我警惕地話。

  「你家老三還行,你這當哥的,可是要好好地磨練一番他,讓老夫多幾個才俊可用。」李叔叔說完這話,扭屁股就去逗晉陽公主這位小壽星去了。嗯,我明白,李叔叔這話有兩層意思,其一,老三有本事,他可能會考慮,沒本事,讓他變得有本事來。

  李治打著酒呃親自送我出門,一路上還不停地在我耳邊嘀咕,希望我也送一些魚苗給他,他好拿回家去哄他家地娃兒。聽得我想揣他兩腳,不過旋及計上心來,湊這丫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

  李治連酒呃都忘了打,眨巴眨巴眼:「俊哥兒你莫哄我吧?」

  「哄你能有啥好處,不信你問問你姐姐,她就知道我這魚兒是從哪兒整來的,現在家裡邊一條也沒了,只要你能如此這般……咋樣,跟不跟我干,要是搞定了,咱們哥倆三七分帳。」我沖李治淫笑道。

  「我三你七!」李治想也不想就獅子大開口,我怒了,瞪了這無恥之徒一眼:「我七你三。」

  「不成,決計不成,俊哥兒,您這分明就是拿小弟去堵袁道長的嘴,您又不是不知道,那老神棍嘴巴子可厲害得緊。」李治零零碎碎地哆嗦了一大堆,聽得本公子心煩。「罷罷罷,看在你我兄弟相得地面子上,六四開,我六你四,咋樣?」

  李治堅決地搖了搖頭:「五五分成,若是多了單數,就算俊哥兒您的,咋樣?這可是小弟最大地讓步了。再少,我寧肯自個去搞。」我無奈之下,只得答應了李治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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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後,我魚缸裡又多出了十來條魚苗,不過轉眼就聽李漱說,李治這可憐娃挨李叔叔臭罵了一頓,說這傢伙玩物喪志什麼的,嗯,很好。

  「這有啥,挨頓罵而已,反正你爹又不會真把魚苗交還給袁道長那吝嗇鬼。」我伸了根草進魚缸裡,得意地笑道。李漱瞇起了眼兒,笑得像是隻狐狸:「可憐的稚奴,卻把咱家夫君的名頭給報了上去。」

  「啊?!這個賣友求榮,插兄弟兩脅雙刀的叛徒!著實可恨。」我憤憤地衝著皇宮方向比劃了一根巨粗的中指。李漱笑彎了腰:「您呀,就莫怪別人了,誰讓您那樣狠心,鬧的動靜也忒大了點。」

  「這能怪我嗎?」我白了李漱一眼,接過了綠蝶遞來的魚食,丟了一丁點進了魚缸裡,瞅著這些小玩意靈活地擺動著尾兒趕去覓食,一面言道:「老神棍也太吝嗇了,那後山的湖裡,這種魚兒莫說有千尾,幾百尾也定是有的,可那老傢伙卻像是為夫要掏他的命根似的。」

  「俊郎,俊郎!」屋外,傳來了輕快的招呼聲,是程鸞鸞的,我拍了拍手站起了身來,卻瞅見程鸞鸞一臉喜色地闖將了進來,手裡揮動著兩本書冊:「俊郎您瞧瞧!這是妾身方才是街上買到的。」

  「哦,我看看。」我伸手接了過來,《論語》、《論語正義》,終於正式在市場上開始售賣了。

  程鸞鸞喝了口茶水之後,依舊是一臉壓抑不住的激動之色,濤濤不絕地述說著她從娘家回來,一路行來之時,路過書鋪,見到了人擠人的場面之後,份外好奇的她就讓趕車的家丁去看看是怎麼回事,豈料竟然是自己夫君參與編輯的《論語》和《論語正義》正被讀書人搶購。於是便買了一套,趕回了家中。

  「竟然如此熱鬧?看樣咱們家的夫君在學術方面,也甚是有一番號召力的嘛。」宮女姐姐輕笑了起來。嗯,確實,我也已經興奮地直挑眉頭了。
huro 發表於 2008-8-8 08:08
第856章 辯論大會即將開鑼


  然,《論語》和《論語正義》一出,一時間,搞的長見面最常問的一句話就是你買了嗎?又或者是你看了嗎?加上從外地趕來春試的學子們也甚多,一時之間,滿城儘是討論和爭論之聲不絕於耳。

  而不少的學者或者是讀書之人慕名投貼來拜,頭兩天,本公子還有點閒心跟這些人當面打哈哈,可是實在是頂不住這股子風頭,有些人是來要跟我辯個真偽,有人卻是想來跟我單挑藉機揚名,還有的卻是投貼,期望能獲得舉薦,受不了,可是關起門來不聞不問卻容易引起諸位熱血士子的反感。

  頭疼,我捧著腦袋,蹲在邊上瞅著老三跟我家老大房斌在那下象棋,四個漂亮妞正陪著我娘親在那邊打麻將,而我,跟老爺坐在屏風後邊的榻上,這邊既能看著遠處的景色,又顯清靜。

  老爺子也是很頭痛,自家的娃兒出了名是好事,可是老爺子也不堪其擾,幾日下來,老爺子差點就想頭纏武功帶裝病了。因為除了來找我的,亦有不少是去騷擾老爺子的。這讓老爺子很是憤然。

  「弄出這麼一大攤子事來,真是,鬧得老夫也不得安寧。」老爺子扇著扇子,灌了一口茶水之後輕歎道。

  我趕緊湊老爺子身邊:「父親,您若是不願意見就不見,身子要緊,要是這麼下去,病了可了不得,咱家還得靠您支撐呢。」

  老爺子聽了我這話,衝我擠了個笑臉:「無妨。累是累了些,不過。老夫多是高興。難得咱家二郎有這番出息,老夫就算是閉了眼也能安心了。」

  「父親,瞧您說的什麼話。不吉利,孩兒還想讓父親看著咱家三弟,還有我家斌兒立業成家呢。」老爺子這話我最是不愛聽。

  老爺子倒笑了起來:「老夫如今可是快年近七十了。若是能活見孫兒成家立業,倒也是一大幸事爾。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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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您老就應該跟娘親一直保持早晨起來鍛煉身體,少飲酒,朝中地政務能少幹一些就少幹一些。身體要緊。等日後父親致仕之後,也好在家中頤養天年。」我沖老爺子笑言道。老爺子倒也知道自家的孩子是為自己著想,便也笑著應承了,不過,老爺子還是有些不放心:「二郎。老夫身為當朝首輔,能推便推了,可是你卻不一樣。」

  「你想啊,咱家裡就剩咱們爺倆撐著場面。三郎這小子就是混球,眼下是指望不上這小子嘍。」老爺子一臉慈祥地衝著正坐在棋盤前擠眉弄眼沒個坐像地老三笑罵道。

  聽了老爺子這話,我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可以做。不想做就不用做地問題,既然你出了名。就得去付出這個代價,不能落人垢病,更不能讓人抨擊自己。我皺著眉頭苦思半晌,嗯,論起打嘴皮子仗。本公子來到大唐就從來沒怕過誰,當然,無理取鬧的程叔叔等老流氓不能算。本公子別說舌戰群儒。就算是舌戰群雄也當得起,可問題是,那上溜躂進府門來拜訪之人卻肯定不會是一塊兒來咱家時跟我玩群挑,經常就是車輪戰,走了一個又來一人,害的本公子重複地話這一天不知道要說多少回。

  若是能把人都丟一個坑裡,然後大家一塊兒上,本公子一口氣就能解決百來人,想法是好的,可是怎麼才能把人全踹一個坑裡呢?苦惱,我捧著腦袋犯愁的當口,老爺子倒下場親自出手,把敗軍之將老三踢到了一邊,跟我家地老大房斌戰到了一塊,房斌年紀雖然比起老三要小上幾歲,可這小子聰明勁頭撿他娘親,嗯,當然也撿了我的優秀品質。

  老三玩象棋雖然也算得上強手,可對上房斌,十場輸上七八場不是稀罕事。

  瞅著這祖孫二人在棋盤上樂呵呵地掐作一團,我腦瓜子裡邊突然靈光一閃,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之上,有了!老爺子正拿車朝前準備要去吃房斌的馬兒,豈料著我這一嚇,手一抖,車落在了馬前,房斌見勢不饒人,馬兒跑得飛快,氣的老爺子笑了起來,輕輕地拍了一巴掌房斌地腦袋瓜子詳怒道:「臭小子,耍賴呢?」

  「爺爺,分明是您自個下錯了地方,可怪不得孫兒,再說,下棋不悔,觀棋不語,方為真君子也。」房斌很是得意地搖頭晃腦起來,老爺子倒被逗樂了,呵呵地笑著站起了身:「也罷,今日就算爺爺輸了你一

  兒,瞧爺爺如何把場子找回來,二郎,幫孩兒豈能用段!」

  老爺子竟然把輸棋的理由扯到了我的身上,不過算了,不跟老爺子計較,咱有大事。趕緊把老爺子拉到了一旁:「父親,孩子倒是有個主意,可以讓咱們家不用換那門檻了。」

  「哦?」老爺子撫了撫長鬚,斜眼瞅我。「你且說來聽聽,不過,莫要整出餿主意來,不然,便是老夫饒你,外人如何看待我房家滿門。」

  「父親您儘管放心,孩兒此策,乃是一石數鳥之計也……」我嘿嘿一笑,湊老爺子耳邊一聲輕語,老爺子聽得眉頭一挑,面上現出了喜色:「妙,果然是妙,好小子,此策,老夫看行,果然是一石數鳥。不過二郎,老夫覺得,最好把時間延後數日,在報上刊載出來,長安讀書之人皆盡風聞之後,必然有所舉動,比起你上門一人說一聲的法子豈不更妙?」

  「父親果然英明,既如此,那孩兒明日就這麼辦,《大唐時代週刊》和《大唐日報》都連續刊載這副通告,這樣一來,大伙有勁,都去曲江書院撒去,咱家既能落個輕閒,而又能同時為諸多之仁人智士一塊研討,成就我曲江書院的名聲,又能使得《論語正義》一書之中的正理更為世人所熟知。」我喜出望外地道。

  其實這招我也想到了,不過,留給我家老爺子說出來,讓他成就感更高一些,激起他更多對新學術地興趣豈不更妙?

  老爺子撫鬚良久連連頷首:「唔!到時候,老夫也替二郎你走動走動,乘著春試尚未開始,老夫給你請幾個人來,到時候,莫說是長安的才子們,就算是附近州縣和洛陽的,想必都會來上不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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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還是您老高明,孩兒在此先謝謝了,呵呵。」聽了老爺子這話,我自然是大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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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班之前,我自然吩咐了門房地家丁,但凡有來人,一律告之,凡是想來府裡邊耍嘴皮子擺顯文采之人,一律請十日之後去曲江書院,到時候,本公子及一眾修撰《論語》及《論語正義》之人,會一起跟他們相互研討學習。

  果然,兩三天之後,消息一見報,登門拜訪的人幾乎絕跡,這讓我跟老爺子都大是鬆了一口氣,不過,老爺子擔心我到時候出醜,每每夜裡吃了晚飯,就把本公子抓了去,給我當起賠練,跟我辯論起《論語正義》裡邊地東西和《論語》的斷句。

  老爺子的本事不是蓋的,不過本公子也早就有了深厚的文學底蘊,再加上嘴皮子上的功夫一向強大,每每我總能抓住老爺子的漏洞進行反擊。老爺子不以敗而怒,反而高興得很,認為我總算是可以出師了。

  晚上向老爺子學習,而白天,卻又是我向別人授業解豁然時間,我的身份總是在老師與學生之間轉換著,不過,分寸我還是把握得相當的好,至少,我在當老師的時候,很能體諒學生的難處,並且能一一解憂,讓學生們對我既尊敬,又覺得親切。

  「……所以說,在情況還沒有明朗之前就去遊說的人,定會事與願違,在還不掌握實情的時候就去遊說的人,定要受到非議。只有瞭解情況,再依據實際情況確定方法,這樣去推行自己的主張,就可以出去,又可以進來……今天,我們的課程就說到這兒,今天沒有作業,不過我希望大家回去之後,再行琢磨,寫下一篇關於你們對於今天課程的感想,還有你們自己的意見。記住了,下次誰在作業本上落上一堆的馬屁話,我可就真不高興了,都明白了嗎?」我板起了臉詳怒道。
huro 發表於 2008-8-8 08:09
第857章 學生


  教室之內,儘是善意的哄笑之人,倒是有幾人作面紅耳胸脯應承保證不會再幹那事。嗯,上次教作業的時候這幾個傢伙答不出來,乾脆就瞎扯一通,末了還拍了我一通的馬屁,希望借此過關,第二天,我讓每人都拿起自己的作業本把頭天的作業進行當場朗讀,當時在場的學生們都笑歪了嘴。

  不過我倒也沒罰他們,只是一本正經地點出了他們的馬屁話中哪一些用語不該用在我的身上,哪一些用詞該用來形容什麼人,哪些可以在諷刺對方的時候使用而不讓對方在短時間內察覺,又或者在某種情況下能化解氣氛等等,倒是給他們現場比劃了一堂生動的馬屁話之課,既消去了他們的尷尬,也讓他們感悟到我的一番苦心。也同樣讓我更贏得了學生們的尊敬。

  如今,教授這幫學生的課程除了我自己編撰的外交事略之外,更有《鬼谷子》、《戰國策》、《孫子兵法》這一類的教學叢書,這裡面許多的知識對於他們來說,不僅僅能提高他們對於外交工作的認識,更能影響他們原本僵化的儒家思想。

  縱橫家所崇尚的是權謀策略及言談辯論之技巧,其指導思想與儒家所推崇之仁義道德大相逕庭。因此,不論是秦漢,又或者是南北朝時,歷來學者對《鬼谷子》一書推崇者甚少,而譏詆者極多,但這並不代表它就沒有市場,它的市場既適用於亂世,同樣也適用於處於國與國之間的關係。為國謀利地思想才是我最需要地。

  而我一開始並沒有把《鬼谷子》拿出來。就是這個原因,而先是向他們推銷我的思想觀念,然後再以則重於總體戰略。其軍事思想對於謀略方面也有相當助益的《孫子兵法》和彙編了戰國時期縱橫家遊說之辭地一部巨著《戰國策》,當時的七國風雲變幻,合縱連橫、戰爭綿延,政權更迭,都與謀士獻策、智士論辯有關,對於這些學生來說。可謂是眼界大開,見識和感觀開闊了不少。

  到了最後,我才把側重於權謀策略及言談辯論技巧的《鬼谷子》祭出來當殺手鑭,在再合我的忽悠,使得這些年輕人對於《鬼谷子》的看法有所改觀,並能以一種較為平和的心態去加以研讀和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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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蘇秦憑其三寸不爛之舌,合縱六國,配六國相印。統領六國共同抗秦,顯赫一時。而張儀又憑其謀略與遊說技巧,將六國合縱土蹦瓦解,為秦國立下不朽功勞。

  而我。正是借用這兩個相當典型地例子,還有結合我自己所經歷的。另外還有我從所後世聽來的著名經典外交案例借屍還魂到了古代,當然,我也把辮子王朝後期的幾場幾能令人差愧得自殺而亡的著名案例也搬了出來,讓大家來作為反面教材。

  也就是要告訴他們,外交戰術之得益與否,關係國家之安危興衰;而生意談判與競爭之策略是否得當,則關係到經濟上之成敗得失。即使在日常生活中,言談技巧也關係到一人之處世為人之得體與否。

  聽得這幫子小年輕可謂是如癡如醉,他們更把「用於眾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於眾人之所不能見;潛謀於無形,常勝於不爭不費。」等這些名句奉為了外交工作的至理名言。

  這令我很滿意,至少這一次的學生的底子要比之上一批地厚實得多,而且在學習上也沒有牴觸的風氣,不過想想也是,李叔叔放權予我,但凡有不滿意的,只管退回去,可是誰又願意去丟這個臉呢?自然都很是努力上進,生怕落於人後一般。

  我收拾好了講義,等學生們起立朝我行禮之後,我方自點頭回禮,離開了教室,這個時候,身為班長的狄仁傑快步趕了過來:「師尊請留步,我等有事,要請師尊決斷。」

  「哦?什麼事,你且說說。理由若是充分,我自然充你,若不充分,那就怪不得為師了。」我回頭一瞅,狄仁傑身後,那一幫學生也都擠了過來,這倒不禁讓我一愣,原本想一口答應地話也趕緊收了回去,留個心眼先,免得這幫小子給我出啥難題。

  狄仁傑這小子跟我混的熟了,說起話來也沒什麼顧忌。「聽聞師尊數日之後便要與我大唐諸位能人一齊同在曲江書院中辯說論語和《論語正義》,我等也想一往一睹師尊之風

  爾特請師尊准我諸人假期,以便能替師尊搖旗吶喊,威。」狄仁傑這話出口,後邊諸人亦是一本正經地連連點頭,就好像他們是我的忠實FANS一

  我不由得笑了起來調侃道:「想去瞅熱鬧就明說唄,還拿我來當幌子,也不虧為師教你們這麼久,這話說起來也能面不紅心不跳,比之以往,倒也甚有進步嘛。」

  —

  果然這些傢伙被我道破了心事之後,一臉的尷尬,賠笑不已,狄仁傑也嘿嘿一笑:「看來騙不過師尊,不過學生雖然存著去見識一番的心思,卻也想再睹師尊當日舌戰群使的風采,還望師尊能應允。」

  這話兒說到了我心裡邊,反正當日我也肯定要請假去跟那些人打嘴皮子仗,既然如此,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便點了點頭:「也罷,你等既然想去,那到時你們自去便是,替不替為師搖旗吶喊倒是小事,不過,我希望你們到時候仔細地傾聽雙方的爭辯,如果去尋找對方的漏洞,如何去用自己的語言和方式去征服在場之士,這才是關鍵。明白嗎?」

  「學生謹記師尊之教誨!」諸人齊聲應是。我滿意地點了點頭,走了兩步,方想起了一件大事,沖狄仁傑招了招手:「仁傑過來,為師找你有事。」

  狄仁傑應了一聲,在周圍同學那羨慕的目光追隨之下,恭敬地在我邊上與我一齊緩緩前行,我沒說話,狄仁傑很懂事的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跟前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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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狄仁傑行至了我的辦公室後,我示意他也坐下來,不多時,便有雜役送來了茶水,我抿了一口茶水之後,沖一直保持沉默的狄仁傑笑道:「怎麼樣?我教授的這些課程你喜歡嗎?」

  「喜歡?」狄仁傑沒想到我竟然會問這種問題,略略一沉吟便答道:「師尊教授的東西,皆是學生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新知識,讓學生大開眼界,也擴展了自己對於國家政事的認知,學生談不上喜不喜歡,但是師尊所授,學生自然要懂得融會貫通之理,日後也好為我大唐的社稷,還有黎民百姓貢獻自己的一分心力。」

  「嗯,你這答案,倒也中規中舉得很,不過,你也說了實話,難得,為師想聽的,也是你的實話。為師卻知你之材甚高,為師也期望盡力教授於你,方有此問。」我沖狄仁傑溫言笑道。

  「師尊對仁傑甚厚,仁傑銘記於心,定不敢相忘,學生在師尊膝下,雖然學習不過數月,卻知道師尊之教誨每每皆有深意,故爾每日兢兢業業……」狄仁傑很是感動地衝我長躬一禮道。

  我趕緊上前一步扶起了他。「起來,你我年歲相差不多,我只不過臨時受了陛下之托,授業於爾等,豈能受此大禮。」

  「師尊此言差矣,古語有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尊對弟子私下裡也多有照拂,仁傑早就銘記於心,若說師尊不能受仁傑一禮,豈不是在說仁傑不是一個合格的學生?」狄仁傑這傢伙一句話把我給咽個半死,不過心裡邊卻也有些沾沾自喜得很,畢竟這傢伙確實是一個大材,日後可是宰相,能得到他的尊敬,這種滋味也令我略略有些飄飄然。

  我只好受了他這一禮,方才勸這位大才子坐下,想了想,還是把我早就考慮過的東西說了出來:「為師聽你何世叔言說過,你對刑審之事甚有興趣,可是真的?」

  狄仁傑沒有反駁,點了點頭:「學生確實對這些事兒有些興趣,其實這也是因為往日之經歷,既然師尊問起,仁傑也就實話實說了……」
huro 發表於 2008-8-8 08:10
第858章 何樂而不為?


  狄仁傑原本就出於生官宦之家,其祖父狄孝緒,曾擔任丞,其父狄知遜,任夔州長史,也就相當於政務秘書長的官,在此之前,曾在其他的方擔任過縣令一職,而那時候,狄仁傑還小,經常伴在父親左右,其父狄知遜,在審案方面也算得上是一個高手,同樣在治理民生上亦有其所長,狄仁傑肖其父,常常給他父親幫忙,對於案件之卷宗甚有興趣,每每父親審案,他必於一旁窺聽,久而久之,對這一方面的興趣是越來越大。

  聽了狄仁傑這話,我弄明白了,這傢伙放後世肯定也是一偵探小說迷,只不過,他活學活用舉一反三之能更甚。

  這倒真讓我來了興趣,想了想,我也沒繼續問狄仁傑其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起了一個小故事「……胡三與李二皆是商人,皆在蘇州居住,常常結伴往楊州作生意,這一天,李二早早天未亮就起了床,跟自己的妻子劉氏說昨夜便於胡三相約於今日要去趕早船,往楊州購買貨物以便拿回來販賣,辭別了妻兒離帶著錢帛離了家,可是,過了兩天,卻又有人來敲門,就聽得有人在外大聲呼喚:『李家娘子可在?』劉氏聽出了,這是常載自己丈夫前往楊州買貨的船主的聲音。覺得蹊蹺,便上前答話……」

  一開始狄仁傑還搞不懂我到底想要幹啥子,不過,隨著我把故事一點一滴地說了出來,狄仁傑頓時明白了我的心思,是想要考較於他。當下凝神傾聽起來。

  「胡三卻實與李二相約過同往楊州。並且胡三的妻子與李二地妻子聽到過各自地丈夫言說過此事,而且,胡三對李二比自己會做生意。因而妒忌之心四鄰也是知曉的,而這一回,卻又只在離碼頭還有不遠處找到了李二的屍首,卻無胡三地屍首,況且船主也證實,胡三上了船。卻未曾見過李二上船,而胡三卻又未見回蹤,你若是主審之官員的話,你覺得,誰的作案嫌疑最大?」我悠然地抿了一口茶水,笑吟吟地沖狄仁傑問道。

  當年本公子為了這則小故事,想破了腦袋,最後才方知曉是怎麼回事。這樣的案例相當的逼真,狄仁傑若真是天材的話,至少也能看得出其中地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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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我洋洋得意之時,狄仁傑雙眉一揚:「船家。必是船家無疑,而且。怕是此案之中,橫死之人,並非李二一人,胡三怕是也落入了船家的毒手。」

  「哦?你且說說,你的證據由何而來?」我微微一揚眉問道,狄仁傑淡淡一笑:「其破綻之處就在『李家娘子可在?』船家既不知李二在不在家,按慣例和常情,船家只會去詢問當家之人,而船家卻一開口便問李家娘子在否,這是疑點之一,疑點之二在於……」狄仁傑分析得頭頭是道,而且甚至不放過每一個可疑點,都作出了他自己的判斷和分析。

  「不錯,那麼,為師這兒還有幾個案例,也一併與你言說,看看你的判斷是否準確。」興奮的我隨後把後世在報刊雜誌上刊載的幾個較有趣味性,但也同樣有很嚴肅的邏輯性地案例說了出來。

  狄仁傑果然不是蓋的,每一個小故事言說出來,不多時便能抓出其中的漏洞加以分析,很快就得出了結論,連說了幾個倒也把狄仁傑的性子也給勾了起來,非要我整些難點地來說,又說了一些,竟然已過了兩個時辰,而狄仁傑這傢伙沒一絲的倦意,反倒是精神抖擻得緊,往往都是一語中地。

  這位小青年對於這一方面的領悟力著實驚人得緊,我興奮地差點跳了起來,這小傢伙夠吊的,幾乎我才說完,馬上就作出了判斷,而且相當的準確。當狄仁傑把最後一個案例的判斷全部說完之後。我再也壓仰不住興奮之情,撫掌高笑了起來:「妙!妙哉,仁傑,人傑也!哈哈哈。」

  狄仁傑微微有些臉紅,平日裡鎮定自若的表情也顯露了一絲扭捏:「師尊謬讚了,學生……」

  「呵呵,你不用謙虛,為師雖不敢說自己雙眼沒看錯過人,不過,今日卻沒錯看你。平日我觀你學業甚為上進,又曾聽你世叔誇讚之語,故爾方有今日這一番考較。」我摸著下巴,一臉的欣喜之色。

  狄仁傑聽了我這話,也目露喜色,不過表情依舊很鎮定,保持著恭敬的模樣兒。我抿了口茶水,陷入

  ,狄仁傑在另一個時空的命運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的最高法官大理寺丞,最後在宮女姐姐時代成為了宰相。至於其他的,我根本就不知曉,甚至連這傢伙啥時候翹腳的我也不清楚,不過想來這傢伙也肯定不是短命的人。

  —

  考慮,該怎麼辦?隨著我這只巨大的蝴蝶在大唐的上空狂舞瞎煽,大唐帝國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改變了過往的命運,但凡與我有交集的人,似乎命運都有所變遷,劉仁軌肯定不會像在歷史上一般到了李治時代方能受到重用,現在他的政治能力和治理能力已經開始引起了李叔叔的關注,大唐如今已經向倭島遷民七萬戶,而在劉仁軌的治理下,沒有發生過一起異常事件,而席君賣,這位在歷史上僅僅留下了名字和一戰之威的名將,成為了大唐駐倭島的五萬大唐精銳的最高指揮官,從五品上的游騎將軍,不再如歷史上一般曇花一現。

  魏叔玉也娶了衡山公主,如今他的兒子也已經降生,魏征叔父的墓碑也沒有被李叔叔推倒,繼續流傳著君臣相得的佳話……

  嗯,總之一句話,沾了我邊的人,命運都改變了,而眼前的狄仁傑,我百分之百可以打包票,他在歷史上絕對不可能跑鴻臚寺來轉悠,也肯定不會是本公子的徒弟。既然歷史已經作出了改變,那我,就有責任和義務去幫助狄仁傑,讓他能獲得更大的成就,同樣也讓他打上本公子的烙印,成為我向李叔叔和李治推薦的又一賢才。

  「仁傑,為師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我打定了主意,決意要把這個賢才先栓褲腰帶上,在我身邊鍛煉一段時日之後,再行放出舉薦,李叔叔和李治早前也接受我舉薦的很多人了,沒有一個不成功的,若是狄仁傑能得重用,對他,對我,都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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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仁傑點了點頭:「師尊有語儘管明言便是。」

  我望著狄仁傑緩緩言道:「我希望你讀完了這一期的培訓之後,暫時留在為師身邊,一來,我希望你能再多學習一些知識,但凡有什麼問題,為師在旁,不敢說能盡數替你解答,至少也能給你指點一番,這二來嘛,希望你能幫我的忙,去曲江書院,因為我準備於春試之後,在曲江書院之內辦學,望你能教授一些大唐律法方面的知識,一兩年之後,為師再薦你入仕。不知道仁傑你意下如何?」

  「曲江書院教授大唐律法?」狄仁傑不由得一愣,旋及又是一喜,不過,似乎有些猶豫。見到狄仁傑這副模樣,我並沒有急著催他,依舊輕輕地拿手指頭敲擊著桌案。

  不過,狄仁傑自然也能分辯出其中的好處,他是明經科甲等及弟,現在出仕,授官不可是從九品上,而跟我這個大唐文豪兼伯樂身邊學習兩年之後,由我舉薦,那味道就不一樣了,況且,狄仁傑也明白我看出了他所擅長的方面,與其到時候在下層掙扎十數年方能晉陞,還不如就隨在我的身邊。

  不論是古人還是今人,讀書求的是什麼?難道真的是不計名利?這樣的人至少我沒見過,至少在我眼裡見過的讀書人,還有朝堂之上的諸位大佬,哪一個不渴望自己能名垂清史?又有哪一個願意身負罵名,又或是懷著滿腹才學默默渡過餘生?

  沒人!狄仁傑懷的是一顆報國之心這我承認,但是,他也不是笨蛋,只要在不違背他做人的原則,不違背仁義道德的情況之下,做一些便通,有人願意提供幫助,讓自己日後的路子能走得更快,台階能上得更高,他何樂而不為呢?
huro 發表於 2008-8-8 08:13
第859章 要人


  來,曲江書院教授律法,也能使得他對大唐律法的理深,便於日後他在政務上的處置和案件的審理上能更加的熟練。二來,曲江書院既是本公子開的,那能在個中授課,必然能讓他也能獲得不小的收穫,也還能掙下一份名聲,想想,太子之師,大唐著名伯樂房二看中並親自調教出來的優秀法律青年俊傑,會是一個只懂得吃乾飯的庸材嗎?

  別說我不相信,就算是李叔叔和李治也絕對不會相信,至少我舉薦的人材,沒有一個是濫竽充數之徒,都在各自的方面都有了卓越的建樹。

  「學生願意,能繼續在師尊身邊繼續學習,聆聽師尊之教誨,是學生求之不得之事,學生會去信與父親告之緣由,想來吾父定然也會感激師尊對學生的再造之恩澤。」狄仁傑恭敬地朝我長施一禮之後方道。

  我長笑而起,扶住了狄仁傑。「好好好!如此,我就放心了。得一良徒,若能繼我之思,也算是遂為師畢生之願也,哇哈哈哈……」忍不住了,本公子實在是忍不住了,總算能更惡俗的穿越小說一般,王八之氣一振,歷史牛人吶頭便拜,哭著喊著抱著咱的大腿高呼追隨主公,嗯,有些誇張,但是,能收一宰相為弟子,倒也是讓我志滿意得之極。

  李治太子爺,未來的皇帝是俺的弟子,狄仁傑這位未來的宰相亦是我的弟子,大唐皇家軍事學院之中名將倍出,同樣也算是我的弟子。本公子這個大唐最偉大地教育家、思想家、軍事家、戰略家、政治家……總而言之。咱在歷史這架沉重地大車的車廂上已經很無恥的貼上了很多張小廣告,再多上幾張亦是無妨。

  笑地太大聲了,倒把狄仁傑這可憐娃子給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瞅著我。這讓我有了點歉疚感,沖這位日後的大唐帝國宰相咧了咧嘴:「得仁傑這樣的聰慧弟子,亦是為師的福氣。有一點,為師需要跟你說明,非是為師阻你仕途,而是覺得。如今你年紀尚輕,何不再加強學習,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之功,只要你能努力刻苦地專研,日後,為師會舉薦你去做你最適宜做的事,讓你能發揮你的長處,為我大唐江山社稷貢獻一份力。至於此事。為師會親自去向陛下要人,想來陛下不會拒絕的。」

  「多謝師尊之教誨和關愛,學生當銘記一生。」狄仁傑兩眼一閃,又朝我深施一禮。我知道,這事兒成了。跟李叔叔要人。這也是向狄仁傑表明一種態度,你是人材,我向陛下要你,也先給李叔叔先期留下了一個印象,日後由本公子推薦出仕,只要有才華,畢定能起事半功倍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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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宮,李叔叔正與老爺子等人三省六部巨頭在立政殿中批改奏本,討論國家之政事,李叔叔在處理政務上從來都不是喜歡獨斷專行之人,總是喜歡傾聽諸位大臣的意見和建議,然後集思廣意之後,方才得出最終的結論,既避免了政務上出錯的機率,也同樣減少詔令被門下省的給事中給封駁的情況。

  我正猶豫該不該過去,畢竟李叔叔在幹正事,我卻去求李叔叔干私活,這怎麼的也不太好意思說,不過這位李叔皮身邊地大內侍衛倒先恭敬地衝我一禮:「陛下可能還有一會方能回來,若是大人著急,請大人隨屬下前往立政殿。」

  「還是算了,既然陛下仍在操勞,我這就不去打擾了,我就在此等候便是。」我還是決定不過去,等了很久,喝了三杯茶水,還沒見李叔叔的蹤影,問了宦官,去了李叔叔的御用洗手間,嗯,這是房柱奉命為李叔叔重新設計的茅房,絕對是大唐最有檔次,裡邊甚至還給李叔叔擺了塊鏡子,白瓷地馬桶,總之,很現代化。

  舒爽完,洗了洗手,緩緩的溜躂出來,至於邊上的宦官和仕女,咱就像沒瞧見似地,沒辦法,太熟溜了,一個月咱至少得往李叔叔這兒溜躂個七八回,這都還算少的。正所謂是輕車熟路,再說了,本公子沒興趣跟太監聊天,更不可能去跟李叔叔的仕女們吹牛,萬一人家小姑娘喜歡上我這大唐才子咋辦?

  悠悠地邁著步,打量了李叔叔掛在殿中的畫像,這還是本公子上前畫與李叔叔的肖像畫,老流氓十分的喜歡,乾脆就掛在了這兒,以便一抬頭就能瞅得見自己的尊容

  現在鏡子珍貴,不然,我懷疑怕是李叔叔說不定要求一間鏡屋,然後自個蹲在裡邊沾沾自喜的扭屁股,嘔……

  想來李叔叔應該不會幹這種事的吧,正在胡思亂想的當口,李叔叔的腳步聲總算是傳來了。「呵呵,老夫才從立政殿中出來,便聽聞賢婿在此等候多時矣,怎麼了?該不是有什麼事兒來找老夫相商吧。」

  「岳父大人英明,小婿卻實有一事相求。」我向李叔叔恭敬地行禮之後便言說了我的目的。

  李叔叔看來今天的政務處理得相當的順利,臉上儘是吟吟的笑意,落座之後,自然有人給李叔叔呈上特製的銀杏葉茶,李叔叔的身子看起來沒有兩年之前那般的膘肥體壯,不過,卻另顯出一種精幹英偉之姿,看得出來,食療和藥療兩方面同下苦功,再加上平日裡注意了鍛煉,使得李叔叔的身體狀況比之以往好了許多。

  李叔叔抿了口茶水,長吐了口氣之後笑了起來:「老夫就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且說說,求老夫甚子事,莫非是數日後的曲江書院的論經有什麼麻煩不成?」李叔叔精明人一個,只不過,這一回他猜錯了。

  可我不是傻子,瞅見了李叔叔的表情,我自然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乾笑兩聲:「還是岳父大人知道小婿的心思,其實也沒甚子大不了的,因為小婿準備是二月初十一在曲江書院與天下士子一同探討先賢之典籍,只是不知到時候岳父大人您有沒有空閒,故爾冒昧相求。」

  —

  「呵呵,你小子,怕是早就盤算了這個主意的吧?誰都知道,朝庭有休息之慣例,你分明就是候著讓你爹還有那幫子老傢伙空閒了去助陣打擂的不是?」李叔叔樂了起來。按慣例,每五日一大朝會之後,便有一日休息。

  我賠著笑臉道:「小婿只不過希望能多有些人氣罷了,岳父大人既然不作拒絕,想來,也是答應小婿之邀了?」

  李叔叔無奈地搖了搖頭:「罷罷罷,給你撐個人頭也不是甚子難事,只不過,若是你輸了場子丟了臉面,到時候,老夫可就下不來台了。」

  「岳父大人儘管放心,給小婿一百二十個膽,不敢,也不能在您老跟前輸給旁人。」對於這一點,我還是有著相當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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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如此,成,到時候,老夫肯定到場便是。」李叔叔點頭答允。我真樂了,原本就想拉李治這位太子爺,再加上我爹這位當朝宰相,聲勢和場面也就夠大的了,豈料來這兒一趟,把李叔叔也拐了去,不是意外之喜是啥?

  「另外,小婿還有一件小事,想請陛下應允。」打鐵虛乘熱,李叔叔心情好,這事兒更加不會難辦。李叔叔頷首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狄仁傑?」李叔叔擰起了眉頭,敲了敲腦門,一拍大腿:「老夫想起來了,去年秋試之後,定的是明經科前十,後來殿試時,老夫觀其文筆其佳,策論亦有出眾之處,給他定了一個甲等及第,賢婿你看中此人了?」

  李叔叔說這話的時候衝我挑眉頭,讓我不由得一陣惡寒,這話問的實在是容易讓人引出歧議,乾笑兩聲,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小婿覺得此人有大材,只不過眼下年紀尚輕,性情也尚未定性,二來嘛,賢婿覺得他學習很有悟性,故爾特請陛下許小婿將其留在身邊,將小婿學中之所學傾囊相授……」

  嗯,這話說來有些怪,就好像我是一位七老八十、行將就木的絕頂武林高手,獲得了一個骨格清奇,十六七歲的練武奇材一般。
huro 發表於 2008-8-8 08:14
第860章 書院辯論開場


  「哦?這個嘛……」李叔叔眼珠子一轉:「這小子真有成?」兩排門牙在我眼前搖來晃去,自看都像是不懷好意的主。

  「岳父大人,小婿不敢斷言,不過,小婿相信,憑他的資質,若能在小婿手中調教一番,至少也能有一技之長,用以報效國家。」見了您老人家這副陰險狡詐的表情,我哪裡還敢這時候打包票,萬一我說行,您老人家硬說不行咋辦?這根本就是瞎扯蛋,所以話自是不能說滿。

  李叔叔果然乾笑兩聲:「也罷,既如此,老夫就信賢婿一回,人交給你便是,原本預授之官,老夫也一併收回,待到他出師之時,老夫便要親自相詢之,若是不成,嘿嘿!你這個當老師的,也休想脫得了干係。」

  我靠!卑鄙!無恥!下流,老傢伙實在是太下流了,竟然給我作了一回捆綁式交易,可問題是咱已經先應承過了,眼下再反悔,豈不是顯得本公子無德又無材?一咬牙根:「岳父大人儘管放心,若是教不出一良材,也不用您老發話,小婿自個上城門樓子寫悔過書。」

  李叔叔啼笑皆非,好半天才回過氣來:「好,賢婿好志氣,到時候,老夫可就安心安意地瞅了,哇哈哈哈……」又見李叔叔喉嚨裡邊的小舌頭,老流氓一個。

  「老不休!」出宮門之時,我忍不住回頭沖李叔叔棲鳳閣的方向比劃了一根中指以示我的憤慨之情。

  大唐貞觀二十二月二月二十一日,大好之時光,春意正濃。百花正艷之時。原本綠化得相當完備地曲江書院更是讓所有前來參與辯論和觀禮之人都心醉神迷不已。朝陽初升,而書院之內,卻已經喧鬧了起來。而論經壇就設在書院那廣闊得能任由數千人在上邊奔跑甚至做廣播體操地廣場的一角。

  這裡綠樹成蔭,參天的古木圍出了一個橢圓型地大壩子空地,空地中央,卻是一個以深色大理石築起的高台,左邊,本公子和一干修撰《論語》及《論語正義》的各位能人智士們早坐安坐。邊一頭也空出數十個坐墊。那就是專門留給前來挑場子的人的,而空地左側林蔭之中,一幢三層的閣樓斜伸出來,一身便衣地李叔叔、李治,還有諸位朝庭重臣正安坐在上邊,抿著香茶,悠然地搖著折扇,時不時低聲笑語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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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這幢閣樓的正對面。亦是一座三層的閣樓,閣樓之類,除了俺的娘親還幾個漂亮婆娘之外,還我的孩兒。另外,一票公主也跑來了湊熱鬧。而老三正跟晉陽公主在邊上不知道說啥子,晉陽公主笑得花枝招展的,我一歪腦袋,果然,李叔叔正拿眼瞅著對面,雖然表情依舊祥和,可腮幫子都鼓了,相信若不是隔著中間的十來丈空地,李叔叔若是會輕功的話,怕是這會子絕對耍著雲梯縱竄對面追殺調戲他閨女地老三了。

  空地周邊高大的林木給諸人提供了很好的避陽之後,來人大都席地而坐,樹蔭之下,有相熟者,相互交談說笑一番,又或是向著台上指指點點,雖然大家的聲音都不大,卻也讓這一帶儘是竊竊之聲。

  這個時候,終於有好事者站了出來,「范陽盧德!願意與諸君一辯。」盧德,我有點頭暈,咋回事,一跳就跳出來一個我外婆家地人,而且這傢伙的名頭我可是知道地,算起來,還是我的侄兒輩,是娘親的五表哥的三兒子的老大,據說在族內亦有文名。

  論起來該由我出面,可是本公子不願意嘴上吃虧,我總不能喊這傢伙叫盧兄吧?再說了,我要是喊了他的字,他就得叫我一聲表叔啥的,那到時候反而容易引人非議,我拿胳膊肘捅了邊上的駱賓王一下,這駱賓王也太瘦弱了,輕輕一下,便上這傢伙捂著排骨直吸氣,一臉怨色地瞪我,我趕緊湊過去嘀咕了聲,駱賓王方自瞭然地站起了身來:「呵呵,既如此,盧兄請上座稍歇,待人齊至再言,不知道盧兄以為如何?」

  見了就人上座,其他的好事者自然不甘於人後,一個二個自報家門,也都登台而上,邊上,叫好之聲不絕於耳,似乎為這些小白的勇氣而感到欣慰。一下子也就湧上來十餘位,不得不說,這些人裡也有不少是小有名氣的才子,當然,這是與本公子相比起來,

  也算得是一時俊傑了。

  —

  而到了這個時候,周邊的人是越來越多,幾乎把空地周邊都擠滿了,我掃了一眼,乖乖,不算還躲在樹蔭裡邊的,光是已經擠入了這片空地的,怕也得有個千多號人,看樣子本公子的號召力果然不小。

  而台上,對面那數十個座位已經坐得滿滿當當,亦有十數人來得遲了,想來也是以為自己是天下才子之人,拒不下台,無奈,我又只好讓人再添了十餘人墊子,人手一杯茶水。不過這裡邊,除了少數是出身寒門之士外,餘者,皆是出自名門望族,江南的喬、王、謝、袁、蕭,東南的朱、張、顧、陸;山東亦有王、崔、盧,關中的韋、裴、柳、薛、楊,總之,天下的名門望族的弟子至少來了大半。

  難得的名門望族子弟大聚會,看得我也咋舌不已,而坐我邊上的駱賓王與坐我身後的狄仁傑表情也不怎麼好看,駱賓王倒是有趣。「公子,若是咱們能把這幫人給論倒了,也算得我等打敗了天下大半的世家了。」駱賓王本就是寒門士子出身,我身邊的大都是寒門弟子,聽了駱賓王這話,皆自是一臉的笑意,反倒顯得不緊張了。

  邊帶讓已經成為了我的記名弟子的狄仁傑亦是一臉的笑顏,他的身後,正有十八位年紀比他更小的年輕人正在忙碌著烹茶,有男有女,皆是一身素色衣物,卻都顯得很是飄逸出塵。今天他們的任務就是負責給在座的諸人添茶倒水,幹些粗活計,這是我特地安排的,一來,讓他們感受一下這種場面,二來,也算得上是一種磨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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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是本公子的入室弟子,今天,本公子就是帶他們來揚名的。本公子的入室弟子共有十八位,其中女弟子佔了八位,餘下的,就總共止有這十二門徒,嗯,很有點西方蠻子邪教頭目的味道。不過再加上狄仁傑,算起來,該是十三男門徒了。

  終於,我看時辰已經差不多了,便抬手示意,編輯部的股東之一,鄭須游便站了起來,拿起了一個小子,輕輕地敲向了懸於場中的小銅鐘,悠長清鳴的鐘聲讓原本顯得有些喧鬧的聲音漸漸地靜了下來。

  「諸位來賓,諸位長者前輩……」鄭須游翻動了起嘴皮子,向在場的諸位講解起了這一次辯論賽的規則,一方發言,另一方不得干擾,而一方發言完畢,則另一方可以作當,並且加以反問,嗯,總之跟後世的辯論賽的規矩大同小異,而且為了限止時間,鄭須游的身前擺上了一個小沙漏,就是為了提醒諸位發言之人能盡量的不要廢話過多。

  不多時之後便已講解完畢,隨著又一聲鐘響,駱賓王作為正方代表,站了起來,首先,他肯定了加上了標點符號的《論語》及新版《論語正義》的出現是一項新的創舉,同樣也為大唐整理和修撰古代典籍找出了一條全新之路云云。

  我沒事幹,最主要的是,我不能老出風頭,畢竟,曲江書院以後不光我一個老師,所以,我希望我們這邊的才子們都能盡量地在今天展現他們的才華,和著師從於我的雄辯之術。

  果然,交鋒得激烈異常,雙方各執一詞,但是我們這邊跟對方臨時拚湊的雜牌軍不一樣,我們是一個團體,一個常年相處早就配合默契的一個集體。

  而對方,甚至在自己的內部都有爭持,有時候是一人持一種觀點,自己先吵了起來,看得我們啼笑皆非,不過場面確實熱鬧無比,而場下之人也皆是聽得如醉如癡。喝彩連連。
阿駿 發表於 2008-8-8 18:18
第861章 勝利的一天

   
  時間飛逝,一番論戰下來,我方佔有明顯的優勢,而對隅頑抗,抵不了多久,不過因為臨近了中午,無奈,只得休戰一個時辰,匆匆用了飯食之後,到了下午,對方之中雖然有一部份依舊是早上那批人,亦加入了不少的生力軍。

  「……子曰︰『里仁為美。擇不處仁,焉得知?』人以安居於仁德之地為好。如果擇身所居而不選仁德之地,怎能算作明智呢?這句語難道我還解不得夠明瞭若,若是諸位覺得謝某之解有錯處,不妨提出您的見解。」這時候,對方又跳出來了一人說道。

  這個時候,王義方站了起來,輕笑了一聲︰「想必這位謝小弟沒有看過我等編輯之《論語正義》吧?」

  那位謝小弟一愣︰「我確實沒看過,不過,吾之解難道錯了不成?」

  王義主搖了搖頭︰「並沒有錯,但是謝小弟的解釋並沒有完全,這句話,應該有兩種解法,謝小弟只言了一種解法,而《論語正義》之中,除了謝小弟之解,另有一種,王某不才,就向諸位獻醜了,先師說︰『人的內心只有充滿仁德才是美好的,不能選擇與安處於『仁德』的修養,怎麼能說是聰明呢?……

  王義方的侃侃而談獲得了滿堂的喝彩之聲,謝小弟面紅耳赤地敗在了下風,坐入了人群之中不敢再言語,李叔叔在上邊亦是笑容越來越多,嗯,也有人不高興。至少孔穎達孔老頭也蹲在上邊。臉一直陰著,好像整個世界都是他的敵人似的。

  是地,在古多很多經義。都有一種以上,甚至三四個解釋,而我們這只團隊,為何一本薄薄地《論語》,作為其解釋範本的《論語正義》的厚度至少是《論語》地數倍,而且耗費了這麼長的時間。就是因為我們考慮到了各種思想模式,而我們,選擇了在正確的斷句之下,最為適宜的解釋,當然,其他的解釋我們也留下,並且作出了精準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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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不是聖人,我們只是出於對先賢地尊敬。而兢兢業業地作出這一項工作,這是我所想告訴他們的,當然,那種刻意去歪曲和誤解先賢意思的解釋。那些不適宜社會發展進步、採取消極態度的,我們自然是一個不留。

  而像如今。除了官學之外,大唐的世家門閥之內,皆有族學,想想這些世家,皆是數代甚至數十代人的努力沉澱下來的,其中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不說其他,就算是他們的族中之學,也皆是族中之精英宿老以為教授,雖比不得長安地國學,卻比之地方上的官學,卻又好了不知道多少。

  這些世家子弟雖然也有些無能之輩,但是精通經學,常於詩賦之人絕對不在少數,寒門士子,也就是那些貧賤低微的門第,即便有才,卻也缺錢帛以購典籍,又或者無良師而授義,亦無人可以常識和推薦。所以,往往入仕之人,門閥子弟,還有那些勳貴子弟佔了多數,即使是科舉之制,也不過是拔其之中俊傑,卻不能網羅天下賢材便是此理。

  而曲江書院若成,至少是天下的寒門士子們多了一個聞學解惑之地,加之書院便在大唐地帝都長安,大唐的政治中心就在於此。若是真有人在書院之中名聲鵲起,自然有近水樓台之功。

  仍舊在繼續,只不過,我們已經是穩在上風了,因為,對方攻過來地矛皆盡被折,而我們的盾,倒是越加的顯得閃亮了起來,不過,一天下來,辯的,幾不過是數篇字句而已。而且,還有很多的人躍躍欲試,只不過夕陽已照,再這麼幹下去,怕是連續辯上數日也不會完的。

  鄭須游只好把救助的目光向我看來,今日一言不發的我只好站起了身來,等我們這邊答完了對手的問題之後,示意鄭須游敲響了銅鐘,我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諸位前輩,諸位同仁及來賓,我們已經在這兒辯經論典幾近一日,得諸位之指教,也甚受宜良多,但是天色將晚,今日之辯,就此作罷……」

  我話還沒說完,頓時有急性子的人跳了出來︰「不行,典籍未明,豈能半途而廢,還望房公子莫要作此虎頭蛇尾之舉,以免貽笑天下。」

  聽了這話,差點氣的老子七竅生煙,哪兒混的小白,***,我看是活膩了,還好,邊上的鄭須游輕輕扯了下我的衣袖︰「俊哥兒莫鬧。」

  「倒是不惱,某只是覺得可笑罷了。」我的聲音大了起來,那小白果然一臉的憤憤之

  過,我沒再給他打斷我的話的機會繼續道︰「房某是既然諸位能人智士如此有心,房某若是就這般地撤了論壇,想來也確實如這位小兄弟所言,將會貽笑天下,所以,房某宣佈,這曲江書院論壇,每逢旬假之日都會繼續舉辦。房某在這裡向諸位作一個承諾︰道理一日不辯明,這曲江書院論壇便要一直辦下去。呵呵,這位小兄弟如此著急,想必還有話說,房某今日一言未發,也有些技癢,你我之辯,便作今日之結語如何?」

  「呃,這個……」這傢伙頓時傻了眼了,本公子雄辯之術早就名聲在外,甭說長安,整個中原地區,還有那些個大唐消息靈通之世家門閥,誰不知道房二的嘴可抵百萬雄兵,單說最近在曲江書院那場與國子監祭酒的一場爭辯,還有一個月之前,硬生生從波斯和中亞諸國嘴裡訛出了一千多萬貫,外搭上一塊飛地和一個巨型銅礦的事,早已風傳天下。

  今日一開始這些挑戰者都戰戰兢兢的,而且專門問我左右,就是不想跟我來個正面交鋒,以免大丟面子,豈料這小傢伙出言不遜,把我惹惱了起來,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那位小年青目瞪口呆,半晌吭不出個屁,邊上的辯友們,亦是一副興災樂禍之色,沒有一絲相幫之意,我不禁搖起了腦袋,決定不再讓這小年青下不來台了,我溫言笑道︰「既然這位小兄弟尚未想清楚辯何經義,那便下次準備充分再來也行,今日之曲江書院論壇之盛會,我宣佈,到此結束!下一期,將在十日之後舉行!希望諸位到時再聚首,與吾輩一起,共同研討先賢典籍經卷之意,諸君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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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聽了我這話之後,原本有些一臉失落之觀眾頓時高聲喝好,而方纔那位被我給咽在當場的小青年也擺出了一副慷慨悲歌之士的表情,說什麼下一次論壇之時,一定要親自討教我的手段云云,對於這種小青年的牛皮,我表面笑吟吟的,其實心裡邊樂開了花,巴不得多來幾個小白讓本公子一顯雄辯之風采。

  替他人解惑是我的專長,出風頭是我的愛好,雄辯更是我的拿手好戲,三者之間雖然沒有必然的聯繫,但卻證明了一件事,想當名人,特別是想當學術名人,不具備這三個重要條件,那最多只能當個名聲不顯,蹲在囚籠似的辦公室裡當科研工作者而已。

  不過也有猩猩相惜之輩,大家也都相互招呼一番,似乎方才吵得面紅耳赤,差點拿鞋底子去抽對方臉的人不是他們一般,嗯,總之散場時的氣氛相當的和諧。

  -

  總算是搞定了,大家也都陸陸續續地散了去,我也輕鬆了下來,與駱賓王、王義主等相互恭賀起來,畢竟今天我們至少挑翻了近百名挑戰者,而且我們無一落敗,不愧是一個團隊,團結就是力量這首歌還真沒錯,改天教教這幫年輕俊傑。

  人群散的差不多了,李叔叔等人方自從閣樓之上走上了壇台。一臉的笑意盈盈︰「賢婿,今日你可是惜言如金,害的老夫與諸位愛卿,枉等一日矣,哈哈哈……」

  後邊的一幫子朝庭重臣也只能陪著這位老流氓一塊嘿嘿乾笑。「這不是小婿不願,而是沒人與小婿相爭,小婿總不能自個頂上去出風頭吧。」這話我自然不敢說的大聲,只在李叔叔耳邊低聲報怨了句,遠處,孔老頭上了壇台之後,一臉不爽的模樣,左瞅右瞅,就是不瞅我,嗯,看樣子這老妖人十有八九是心虛,怕又跟我嗆上,可又嗆不贏,所以乾脆來個視而不見。
huro 發表於 2008-8-9 18:56
第862章 茶葉


  不錯,相當的不錯,曲江書院論壇的名聲藉著這個機會來,而且咱們撂下了那麼一句後話,大伙也都該知道啥意思了,來吧,儘管來,有啥招,咱們都接著就是了。

  「俊哥兒,您怎麼還不宣佈消息,莫非您還真想等著春試結束之後?到了那時候,天下匯聚於長安的士子豈不是走了大半。」李治一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表情。邊上,李治的娃兒李福瞪著大眼睛,左瞅瞅我,右瞅瞅他爹,似乎覺得我身形偉岸,目光威儀,不怒自威之容很是令人不可逼視,一個勁地對我樂,小傢伙,我忍不住下手捏了一把,小傢伙圓呼呼的臉蛋跟個元寶似的。

  被我一逗,咯咯地笑了起來。李治氣的兩眼翻白:「俊哥兒您到底聽沒聽到我說話啊?」

  「急甚子,心急了,你以為就能吃得到熱豆腐不成?」我白了這傢伙一眼:「瞧瞧你,氣浮心燥,枉為師苦心教誨你這麼些年,瞧瞧你娃兒,一副世人皆醉,我自橫刀相天笑的模樣,比你這當爹的好多了。」

  我伸手指了指李福那露在襠外的小雞雞,很是得意地作出了吟出了一如神來之筆的佳句。李治瞅到自家娃兒那歪貼在腿上的小雞雞,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我說俊哥兒,我可是真服了你了,好了好了,師尊您還是別讓小治心急了。」

  「簡單,再等!春試是三月初,還有舉行一次曲江書院論壇之機會。到了那時候。再作宣佈。一舉兩得,豈不為美事?你要知道。這一次。有許多真正的學術大家根本就沒來。來地不過是一些魚蝦而已。本公子我。就是要放長線。釣大魚。,只說我大唐這些世家門閥之中,哪一家地長輩不是經學大師。可是此次前來書院挑場子地。不過是些年青人,一來嘛,春試。所以這些士子是懷著湊熱鬧的心思,二來嘛,他們此次完敗。必會告之他們的長輩,到了那時候。嘿嘿嘿……」

  我得意地笑了起來。李治翹起了大拇指:「我爹還真沒說錯。論起鬼主意。大唐還真沒人比得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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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說地什麼話嘛真是。為師難道是那種一肚子壞水心裡邊只裝著自己,而不顧國家之大義。社稷與黎民之人?」聽了李叔叔對我的詆毀。我不由得憤憤地道,老流氓一個,還好意思說我。

  「俊哥兒您也莫腦,我父皇這也不過是戲言爾。嗯。倒是想起了一事,您讓我給您弄地茶葉,小弟已經問好了,過了清明。這茶葉。一定能送到您地手上。」李治總算是說了一個好消息。

  「真地?那可太好了,本公子可早就等著這玩意了。」聽了李治這話,我不由得喜上了眉梢,這可是大喜事。以前似乎覺得唐代的茶也很能滋養人。喝來也算是有滋有味,可就是茶葉總是磨成了碎沫沫。而且老爺子特別喜歡加桔皮和薑片還有鹽。喝了好幾年。咱總算是熬不住了,經常懷念起後世的清茶綠水來。不過本公子可沒有私人茶圃,但是李治這位太子爺有,所以,我把主意打到了這傢伙地腦袋上。

  雖然我知道古代地名茶多產出於各處,但是,現在的茶葉貿易屬於官辦,這我自然無法涉足,不過,若是能從李治這裡購到了鮮茶自己改造之後,說不定後世的清茶地發明才名頭落咱腦門上也是說不定的事兒。

  「可是俊哥兒,您要這些新鮮的茶葉作甚?」李治很好奇,我笑答道:「喝唄,等茶葉到了為師手中,讓你見識一番『茶香高山雲霧質,水甜幽泉霜當魂』地妙處。」

  李治很是期待,自然,我也很期待。過了數日,新鮮的茶葉便已然送到。一聽新茶送到,當日,我便在家裡邊升起了炭火,在我的指導之下,家中幾位心靈手巧地家丁與我一起加入了炒制綠茶地大業之中。

  試了好幾鍋之後,方能掌握火候,畢竟本公子也是個半瓶水,只是以前好奇,在農村同學母親炒茶地時候問了一些,自己也見過不少,可畢竟不是專業人士,所以,李治拿來地五十斤青茶,被我浪費了十餘斤,不過,熟悉之後,總算是整出了模樣,看著茶葉在手中就嫩綠漸漸地變得干綠,隨後緩緩變成了一種嫩黃與嫩綠相溶的成色,到了最後地幽綠之色,方算是成功。

  老爺子親自當起了品嚐大師,品茗了一盞茶之後,老爺子總算是開了腔:「雖然沒有以往茶水之姜鹽味,卻也多了一股浸人心脾地自然之味,呵呵,也算得是

  秋嘛……」

  老爺子這話雖然沒有明著誇我,但是聽了他這話我也總算是放了心了,畢竟,老爺子這種嗜茶如命之人也能作出這樣的評價,那就說明,咱們的綠茶,還算得是成功了大半。

  —

  我便邀請了幾位斯文人,嗯,半打青春版程叔叔是品不出茶滋味地,這種人請來,簡直就是浪費本公子的表情,所以,我便請了孫思邈、袁天罡、魏叔玉、王義方、駱賓王,領著狄仁傑和我的一干弟子齊往山上行去,半上之上,本公子的別墅後邊,有一處幽園,那是我早就選定的一處夏天乘涼之所。誰讓是本公子是別墅區的開發商,最好的東西,自然要留給自己,所以,我就把這塊地盤納入了咱別墅的後院範圍之內。

  溪水潺潺而流,清潔涼爽,我更是特地在此置了一草亭,邊上還種了一些竹子,另有桃花數株,份外之美,余處皆是碧樹成蔭,陽光好不容易在尋得針縫般的葉隙,落在人們的衣裳之上。林間,不知名的雀兒穿梭於其間,空靈的清鳴偶爾吟唱起來,就彷彿是在議論我們這群不速之客是何來歷。

  而李治亦與他的幾位王爺弟弟一同趕來。踏在蔽於草木之間的石板,很是有桃源之境。倒是讓這些人都心曠神怡,嘖嘖稱奇不已。袁道長連聲讚歎:「賢侄能尋得如此佳處,碧色環幽,流水清明,就算是貧道的後山清修之所,怕也不及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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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道長若是願意,也可來此盤恆,只要道長不嫌簡陋才是。」我今日也是一襲素色長衫,很清爽的打扮,邊上,劉越與我的大女徒鄧靈兒正盤坐於草蓆之上,悠哉悠哉地進行著烹茶的準備,諸人皆瞪大了好奇的眼,或是觀望四下的境色,又或是欣賞著烹茶之法。

  長髮隨意而順披而下的鄧靈兒輕提著一個泥壺,蓮步輕移,緩緩順著卵石路行至了溪邊,揭了蓋兒,素手拿著壺柄往水中輕放,一頭青絲如若雲瀑一般斜下,隨風輕擺起來,不多時,盛了一壺溪水,盒蓋之後,緩緩行來,美目倩兮,加上了淡淡的輕笑,輕靈的步態,倒像是一位天下的仙子隨風踏來一般。

  「好一個妙人兒。」李治不由得擊掌低歎了聲,聽了這話,我差點笑出聲來,可憐的孩子,這可是能看不能吃的,就單說他的那位太子側妃,宇文氏,那丫頭絕對是一個頂尖的悍婦,嗯,至少在看守李治這一方面相當的嚴格,至少到了現在,成婚數年,與李治有肌膚之親的,除了太子妃王氏、宇文氏,還有他打小就伺候於身側的秋香之外再無旁人。

  宇文氏與太子妃的關係親密的比親姐妹還親,而且同樣也把秋香收歸旗下,三個女子結成了一個完美的聯盟,把李治這個原本就性情軟弱的可憐娃兒看守得死死的,這傢伙自己都朝我抱怨過好幾回,不過,他衝我抱怨之時,卻是一臉的寵溺之色,想來,那三個女子自然清楚的知道,收拾李治這小屁孩子,最適宜用打一捧子給一顆甜棗的策略,讓這小傢伙,既無奈,又歡喜。總而言之,李治在女色方面,要比他的三哥李,還有李叔叔不知道潔身自好多少倍。

  不過,宇文氏是李治自由戀愛的產物,秋菊是他感情的寄托,而太子妃王氏溫文爾雅,同樣也是一位好妻子的典範,李治能獲此三女,也是相當的知足了,至少,他向我報怨得少,誇的時候更多。
huro 發表於 2008-8-10 10:21
第863章 品茗聽音


  靈兒不僅僅是我的大女弟子,而且也與劉越之間相互一點,正是我樂於見到的,我不希望我的女弟子變成某人的妾室,同樣也不希望她們的才華在今後的日子裡無用武之地,所以對於學生之間產生戀愛關係我樂見其成,他們至少能相互理解,相互溝通,對他們雙方的成長都有益處。

  不過如今鄧靈兒年方十六,所以,劉越年前曾經暗示過我一回,不過,我明確地告訴了他,等到鄧靈兒年滿十八,若是兩人的感情依舊情比金堅,那麼,我這個亦師亦父的長輩,自然會為他們二人主持婚禮,畢竟現在年紀還小,況且,太早結婚,也容易影響身體發育,我作不了自己的主,但是我的徒弟和我兒子的主,我這個當爹和當老師的是做主定了。

  至於其餘的弟子,相互之間,也要看他們自己的緣份了,不過我相信和尊重他們自己的選擇,也算是開大唐自由戀愛之先河吧?好像不是,我跟李漱這丫頭也都算得上是自由戀愛,至於另外三位婆娘,同樣也算是,至少在我心裡邊,我承認我愛她們,種不種馬沒關係,不說其他,大唐結婚,只納一房的,除了我爹,我還真沒見過誰,哦,還有一個魏征叔父。

  其餘的,哪一個不是幾房幾妾的,就算是娶了公主的附馬們,不也照樣納自家的通房丫頭、還有公主的陪嫁侍女為妾,這是時代的潮流,我必須順應潮流。嗯。所以我熱愛封建社會主義。

  劉越亦是一臉地脈脈情意,與鄧靈兒眉眼交融,鄧靈兒把泥壺置於了碳火之上手。拿起了蒲扇,輕輕地扇起了爐火,而劉越,已然將一長琴置到身前,伴著那悠然迴盪地古琴之聲,與天際林間的雀雁和鳴。

  另一位女弟子。拿起了一隻洞簫,悠揚的簫聲帶著古拙地空靈,與和風劃和樹梢的聲音遙相呼應著,在座的諸人也都已經安靜了下來,任由著悠美的樂聲滌蕩著心靈,就邊房成和勃那爾斤這兩個大老粗,亦是一臉的迷醉之色,可以想見。這些由程鸞鸞這位大唐一代音樂大家教授出來的弟子是何等地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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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靈兒這時候打開了身側的一個大木盒子,裡邊,是一套十餘隻晶瑩透的,上沒沒有一絲絲紋飾的玻璃茶具。透過了葉隙揮散下來的陽光落在起其,絢起了奪目的光彩。杯子都不大。最主要是考慮到了泥壺的水量不多,加上我所邀請來這裡喝茶的人不少,所以特地選了這種高約一掌,直徑卻不越過三公分地細長形杯子。

  這種杯子輔一現身,倒是讓在場的諸人稱奇不已,孫思邈這位原本安坐的老道也禁不住白眉一挑:「公子莫非要以此物盛茶?呵呵,造型如此奇特,想來必有其妙用之法吧?」

  「道長高見,因為我那徒兒一會準備行沖泡之法,而且,茶葉不在壺內,而在杯中,到時,道長及諸位可以一觀葉舒雲卷之姿。」我得意地笑道。

  鄧靈兒先將已經在爐上沸起了的沸水注入了玻璃杯中,然後拿起了一隻小刷子輕輕地清洗了杯子地內外壁之後,在把水倒入了邊上一個木桶之中。然後抬起她那蔥白纖長的手指從桌案上取來了一個封得嚴密地木盒,輕輕地打開,裡邊,正是那些炒制好的綠茶,片片蔥綠,葉片輕卷,宛若針毫,上邊細白的茸毛甚至明晰可見。

  鄧靈兒臉上的淡笑就一直沒有過變幻,纖指一動。從茶盒中輕輕取出一小撮茶葉,針毫般的茶葉順著她的指縫滑落入杯中。

  一個杯子一小撮,不多時,十來個杯底,都多了一些翠綠的細毫,

  鄧靈兒提過水壺,先依次向每個杯中注水少許,漸漸地,原本捲縮的針毫因吸水而漸漸地開始舒展,而原本被密閉於葉芽之中的芬芳,藉著熱水的溫潤,漸漸地溢散了開來,一股子淡而不散,浸人心脾的茶香吸入之後,我不由得閉起了眼兒,爽!

  邊上之人,莫不是一臉的異色,李治不停地吸著鼻子,快跟獵犬有得一比了,倒是魏叔玉等人和兩位老道長皆是一副悠然神往之色。至於狄仁傑,雙目異常專注地看著鄧靈兒的一舉一動,就像是在欣賞名士在揮毫潑墨,描繪一張寫意的山水畫卷一般。

  攸然的琴聲,空靈的蕭聲依舊伴著自然的聲響顯得份外的和諧,鄧靈兒面含淺笑,高提水壺,讓水直瀉

  輕抬玉腕,上下提拉著泥壺注水,反覆三次,碧色的上下翻飛,猶如游魚在水中嬉戲,飄忽不定。

  我也順便得意地擺顯起了自己後世聽聞的泡茶知識,這一衝泡手法,雅稱鳳凰三點頭。鳳凰三點頭不僅為了泡茶本身的需要,為了顯示沖泡者的姿態優美,更是中國傳統禮儀的體現。三點頭像是對客人鞠躬行禮,是對客人表示敬意,同時也表達了對茶的敬意云云。

  聽得邊上的客人們皆是一臉的敬意,覺得本公子果然博學多聞之極,然後,邊上的弟子自然將沖泡而成的茶杯放向了盤中,一個一杯,送到了這些客人的身前,茶湯之色呈淡淡的碧色,猶如那天池之液,細嫩的針毫在茶湯表面,又或是茶湯裡上下游移著,依舊在不疾不徐地伸展著它那妙蔓的身姿,茶香藉著白氣,越加的濃郁,撩人鼻息。

  —

  孫思邈最先起杯,觀察了良久的針毫在茶杯之上舒展的過程,就彷彿是看到了春日的嫩葉從葉苞之中徐徐吐出,伸展出來,沾染春日之氣息一般,隨後,孫思邈輕抿了一口,入口微苦和那淡淡的澀意讓他微皺起了白眉,不過,他的疑慮尚未消去之時,苦與澀盡去之後,盡頭處帶來的去是滿口的清爽和那讓人迷醉的淺甘和馨香。

  另一邊,袁道長依舊也品茗出了其中的滋味,雙眉微展,臉上的詫異與初逢至寶的喜容一齊出現在了臉上:「妙!妙!妙不可言……不加薑蔥,不入鹽椒,老夫可從來沒想過,茶之本味,竟然有如此之妙處。」

  誇讚之聲一時間不絕於耳,聽得本公子一臉的喜意,嗯,看看,這些人才是正正的品茶高手,真正的知音,若是這些茶兒落到半打青春版程叔叔的嘴裡,怕是半天都憋不出一聲好,說不定還覺得這玩意沒一杯水酒爽利。那很有可能會把本公子氣出心臟病來。

  -------------------------------------------

  而這時候,等大家一口茶入肚,我笑了起來:「典調太軟綿了,為師都想磕睡了,越兒,換一首。」

  劉越並不答話,不過十指略略一停,一提一放,琴聲頓變,指彈碾壓之間,不再是中正平和,悠然自得的曲調,湧起了一股殺伐的決意,宛如鐵箭離弦,直衝霄漢,林鳥惶然避走,亦讓在座之人皆盡色變,劉越面沉如水,十指拔彈之間,戰鼓聲隆旌旗烈烈,宛若深陷戰陣之中,鐵馬金戈,隱隱透出一股子血氣。

  邊上,另一位弟子唐儉,亦然把原本背負於身後的一席包裹解開,露出了一柄琵琶,與方纔那位女弟子一起和鳴起劉越的古琴來,如果說琴聲是那無盡的沙場,那唐儉的琵琶聲就是將士的雄壯之歌,伴著滄桑的古意,與前一管女弟之柔蔓的蕭聲略一糾纏之後,開始顯得激越起來。

  猶如胸懷百萬兵的統帥,意氣風發,意欲破陣沙場,上馬揮戈,斬將奪旗,破百萬軍視若無物。而女弟子的蕭音越伏越低,但總能在激盪的音樂中尋覓得見,彷彿是一位守候外出征戰的妻子,那情真意切的低吟與綿綿千里的相思。

  久久方才止歇,鼓掌擊節之聲不絕於耳,就連李治和幾位學生王爺也都嘰拉鬼叫地連聲叫好,劉越等人淡淡一笑,長躬一禮之後洒然退到了一旁安坐,與另位的弟子們坐在另一塊大草蓆上,相互說笑起來,那邊,亦有人在煮水沖茶,倒也是悠哉得很。

  而勃那爾斤連連向這幾個孩子出聲誇讚,倒讓他們臉上頗是有些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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