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與婠婠同居的日子 作者:李古丁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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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2008-1-27 22:04: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8 878121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16 02:41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五十四章 楚邪王=邪帝向雨田?

    長安。

    李密府邸。

    “頑石,找到沒有?”清冷中帶著媚惑的女聲以領導的口吻問。

    正在李密屍身上搜索的高個男子停下動作,站起身來攤開雙手,遺憾地道:“什麼都沒有。”月光下,男子的面貌辨不清晰,只依稀可見幽亮的眸子和那口閃光的白牙。這男子身量極高,怕不下兩米,手長腳長,大號的緊身武士服下的肌肉像石塊一樣隆起,身材極為健碩。但就是這樣強壯的漢子,在面對那斜倚在院牆上,背挎一柄小弓,身高不足一米七的女子時,眼神卻恭順無比。

    “李密武功不算絕頂,連杜伏威都頗有不如,從他身上找不到什麼的。”一個站在院中樹下,躲進樹冠下陰影的男子淡淡說道:“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完全落魄了,早已失去了價值。若是在他統領蒲山公營,麾下強手如雲的時候,說不定還能榨出些好處。”

    “這世上最厲害的人有哪些?”那女子問道。

    “三大宗師----散真人寧道奇、奕劍宗師傅采林、武尊畢玄;除此三人外,還有天刀宋缺,邪王石之軒,陰后祝玉妍、靜念禪院了空和尚這四大絕頂高手。另外,慈航靜齋的齋主梵青惠雖然沒能把劍心通明練圓滿,但她的實力有可能被低估,真打起來的話,我懷疑她最少也能打贏了空---畢竟,連了空這種高手,都唯靜齋馬首是瞻。若非靜齋掌握了極強的武力,天下白道之首的地位可不是那麼容易保持的。”樹冠下的男子答道。頓了頓,續道:“他們卻還不是最厲害的。最強之人,應該是邪帝向雨田。”

    “向雨田?”一個蹲在一塊假山石上,擦拭著一柄彎刀的瘦小男子嘿嘿笑道:“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聽說他活了兩百多歲,最厲害的武功叫做道心種魔大法。這功夫可不得了,據說能奪人貞操於千里之外。女人打他身邊經過時都有可能失貞哦!”

    “這麼邪?不愧外號邪帝。”一身材矮壯,體型似球的男子抹著嘴巴笑道:“若是遇上那向雨田。我們這些男的還不用擔心,女帝和神醫就得小心了……唔……”聲音最後變成了痛楚地悶哼,只見他肥厚的嘴唇上。不知何時竟多了兩根長長的銀針。那銀針後面穿著宛如透明地絲線,竟在幾息之間,便已將矮壯男子的鴨唇縫了起來!

    “再胡言亂語,就連你眼睛也一起縫起來!”一把甜中帶煞的女聲響起,卻是一個體態嬌小,著黑色男式武士服的美女。她長髮上系著一條灰色頭巾,靜立在院中,整個人就好像與周圍的環境溶為一體。若不發話,極易令人忽略她的存在。

    “眉眉。別胡鬧。”那倚在院牆上的挎弓女子皺眉道:“一句玩笑話罷了。”

    “算你運氣好!”那聲音甜中帶煞的嬌小美女哼了一聲,也不見有何動作,那縫住矮壯男子的兩根銀針便飛快地動了起來,幾息之間,便帶著兩根縫住他嘴唇地絲線退了出去。

    矮壯男子滿不在乎地一抹嘴唇上兩排細密小孔中滲出的血珠。嘿嘿笑了笑,卻也不敢再嘴賤了。

    壓服了手下的爭執,那挎弓女子朝著樹冠陰影中的男子一揚下巴,“軍師,你繼續。”

    話題回歸正題,那樹冠陰影中的男子說道:“杜伏威是我們目前遇上地最強高手,而且他的實力事前被嚴重低估。若不是我們策劃周詳,大家配合默契。他又中了神醫的蠱,要殺他還得頗費一番手腳。依我看,杜伏威可能只比三大宗師弱一線。論個人實力,我們這十三人中唯有女帝、刺客、銀狼略強他一線。要是他處在正常狀態。和我們單對單的話,他即使對上女帝、刺客、銀狼,至不濟也能帶傷逃走。便是圍殺,少於七人也很難留下他。我們其他人,或與杜伏威持平。或比他稍遜一籌。

    “據此推算。三大宗師、天刀宋缺、邪王石之軒、陰后祝玉妍、了空和尚這七大絕頂高手,加上慈航靜齋的尼姑頭子。每一人可能都有與女帝、刺客、銀狼戰平的能力。當然,若是我們周密策劃,一擁而上,即使是三大宗師,也只有丟命的份兒。”

    “唯有一個邪帝向雨田……我無法計算他的程度。如果他現在還活著地話,唔,活了兩百多歲,還能奪人貞操於千里之外的老怪物,怎麼都不能劃歸正常人類的範疇了。所以我不建議去招惹他。”

    “向雨田很久沒有出現,該不是已經死了吧?”那擦拭彎刀的瘦小男子插嘴道:“畢竟他只是一個傳說。而且,現在江湖中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他地傳說了。”

    “很有可能。”軍師點點頭,“哦對了,還有最近慧星一般崛起的蜀中楚邪王,這個人我們必須加以重視。楚邪王這個人很奇怪,來之前,我們誰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最近他的名氣卻如日中天……更令人費解的是,婠婠和師妃暄這兩個女主角居然都被他弄大了肚子……據我所知,婠婠和師妃暄本應是徐子陵地女人。婠婠和徐子陵一夜情後生下了女兒武則天,師妃暄嫁給了徐子陵繼續精神戀愛……”

    “你說錯了,婠婠沒有跟徐子陵一夜情,師妃暄也沒有嫁給徐子陵,你說地是電視劇版的。電視劇里邊兒石青璿還跟師妃暄是同一個人呢!”神醫說道:“我早就發現,這個世界跟電視劇版地有很大不同。電視劇里邊兒,侯希白和楊虛彥是同一個人,李密是雙龍的老爹。可是這里,楊虛彥已經被安隆殺了,而侯希白還在蜀中混日子。而杜伏威才是雙龍的老爹……”

    “電視劇里邊兒有沒有楚邪王這個人?”軍師問道。

    “沒有。”神醫很肯定地說道:“不過電視劇是原著改編,刪了不少人物。說不定,現在這個世界的劇情才是真實原著。”

    “就沒一個人看過原著麼?”女帝有些不耐地問道。

    “好幾十本的原著,誰有那功夫看小說啊?經濟不景氣,大家都得拼命賺錢養家呢。”軍師無奈地說道:“就我們現在知道的情報,都還是我慢慢打聽出來。否則,能把三大宗師的名號說全的,估計就神醫一個人。”

    “算了。繼續說楚邪王吧。”女帝歎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楚邪王能把婠婠和師妃暄的肚子弄大,哎你們說他是不是向雨田化妝的?奪人貞操於千里之外地道心種魔大法可是邪得很哦!”擦拭彎刀的瘦小男子說道。

    “這個……也有可能。”軍師很嚴肅地點了點頭:“楚邪王的戰績太輝煌了。一戰團滅尤鳥倦等四大凶人,緊接著又打敗與宋缺齊名地解暉,敗范卓、囚靜齋候選傳人秦川;再一戰在陰后祝玉妍在場的情形下屠光陰癸派的全部高手,令陰后吐血退走……這種實力,絕對是怪物級的。當然,楚邪王的實力發揮有些不穩定。據說他曾跟左遊仙打過一場,最終卻讓左遊仙逃了,連傷都沒負。而左遊仙的實力我們都知道,比李密都還要差一點點。”

    “還有東溟派的尚明。那尚明也是被楚邪王一招殺了的。”瘦小男子補充道。

    神醫不屑道:“尚明?連路人甲都不算。最多能算背景。根本不配算進楚邪王的戰績。”說到這,神醫眼中陡現花癡光芒:“那楚邪王真地好帥啊,一邊殺人一邊吟詩……武功高倒不算什麼,想不到文采也這麼好……”

    “看看,看看。我就說楚邪王可能是向雨田花妝的吧?奪人貞操於千里之外,神醫眼見著就中招了!”那瘦小男子調侃道。

    “閉嘴!再胡說我也縫你嘴巴!”神醫狠狠地瞪了瘦小男子一眼。

    “嘿嘿,我錯了,不牢您動手,我自己掌嘴!”瘦小男子笑呵呵地輕輕拍了自己兩嘴巴。

    “楚邪王吟的那些詩,我依稀記得上學時好像學過。”軍師沉吟道:“唔,應該是唐詩。嘶……難道楚邪王還是歷史上某個著名詩人?”

    “從時間上來看可能是。”那個兩米高的大個兒很嚴肅地點點頭,“唐朝現在已經建立了。以我對中國文化和初唐歷史的瞭解,詩劍雙絕地人就有這麼一個,叫辛棄疾。按照中國人的習慣,辛棄疾可能才是楚邪王的真名。楚邪王應該是外號。就像楚霸王真名項羽一樣。”

    那瘦小男子不屑地反駁:“小樣兒,別冒充文化人,就你一老外知道個屁?辛棄疾是南北朝的。唐朝時詩劍雙絕的應該是青蓮居士李太白。我估計楚邪王是李太白的諢名。畢竟這世界不是真實歷史,李白就是楚邪王的可能性很大。”

    “李白不是玄宗時期的人麼?”神醫不確定地說道。

    “這是架空歷史,不是真實歷史。隋唐第一條好漢還是李元霸呢。可秦王李世民不是告訴咱們了麼?他家根本就沒有一個能耍八百斤大錘名叫李元霸地弟弟。所以李白給從玄宗時期架空到現在也不是沒可能。”瘦小男子很肯定地說道。

    軍師也贊同道:“不錯。若說楚邪王就是李白就是活了兩百多歲的向雨田化妝的。那麼他再活到玄宗時期也是可以的。”“我真是聽不下去了,這里就沒一個上學時正經念過書地人麼?”那被縫過嘴巴的矮壯男子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李白明明是明朝人。怎麼就成唐代詩人了?唐代詩人最著名的是蘇東坡啊!”

    此言一出,眾人頗覺尷尬。軍師小聲嘀咕道:“我又不是學文科的……再說畢業都十幾年了,哪還記得這麼多?”

    “好了,別跑題太遠。”女帝出來打圓場了,同樣不知道李白是哪個地她面不改色地說道:“不論楚邪王是李白還是蘇東坡又或者是辛棄疾,我們都不需要關心。我們只需要知道他地實力就可以了。如果強到我們周密策劃一擁而上仍不能解決,那我們就不必招惹他,安心保護李世民就行了。大唐現在還沒有攻略蜀中的計畫,我們不見得一定會和楚邪王起衝突。”

    “有道理。”軍師贊同道:“在保住李世民明年一月前不會死掉地前提下,儘量多撈取好處才是真的。現在已是十月,再有兩個月,任務就完成了。”

    “可你們不覺得奇怪麼?李世民本來就不會死的。”神醫甜甜地說道:“如果我們不主動招惹向雨田這個怪物,就算是三大宗師一起發難,也沒辦法在我們十三人的保護下要了李世民的命。更何況,三大宗師中還有一個寧道奇算是站在李世民這一邊的……甚至我們只要小心一點,力量集中一點,逐一殺光三大宗師以及宋缺他們這些絕頂高手也不是不可能。會有這種像旅遊一樣的任務麼?”

    眾人沈默。

    “在沒有確定之前,我本來是不想說的。”良久,軍師方才緩緩說道:“變數……就該就出在楚邪王身上。這是個隱藏大BOSS,而且,極有可能與李世民起衝突。但是我想不通的是,這二人一個在長安,一個在蜀中,雖然彼此註定是互相敵對的割據勢力,但是……大唐年前沒有餘力去攻蜀中,蜀中現在也才剛剛開始練兵建設,應該也無力主動出漢中攻長安……究竟要什麼樣的情形,才會促使楚邪王在年內將李世民列為必殺目標?以楚邪王現在割據勢力首領之一的身份,他總不會獨自一人跑到長安來刺殺李世民吧?這時代的人,可沒人知道李世民會是日後的大唐太宗,真命天子。應該沒這種防患於未燃的念頭吧?”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17 16:29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五十五章 婠婠的擔憂

    “現在情報不足,我們無法作出準確判斷。必須抓緊時間搜集蜀中情報,秦王府中任何有關蜀中的情報,我們都必須在第一時間得到。今後不能全員出去狩獵,必須隨時留下至少六個人在李世民身邊。”女帝斷然道:“像遠在高麗的傅采林和草原上的畢玄,如果他們不主動到中原來,我們寧可少拿點好處,也不要浪費時間主動去找他們了。”

    神醫說道:“但是刺客已經隻身一人去草原了……”

    女帝一擺手:“再不能放任刺客這麼無組織無紀律地自行其事了!蒼鷹,你去找到他,通知他趕回來!記住我們的座右銘,團結就是力量。任何分散力量,高估自己的行為都是弱智愚蠢的!”

    “是!”一個蹲在圍牆上,幾乎與夜色溶為一體的黑衣人猛地一躍,騰空而起。衣袂破風聲不斷傳來,漸漸地越來越高,越來越遠,竟像是禦風飛行一般,往空中遠去了!

    這等駭人輕功,比起楚邪王的禦劍飛行都不遜色,若是旁人看見,必定大驚失色。但是院中這些人,竟沒一個有任何異狀,仿佛那名為蒼鷹的黑衣人能禦風飛行是理所當然的一般。

    “我倒覺得我們沒必要這麼緊張。”那被縫過嘴的矮壯男子嘀咕道:“小犬他不是有弱智光環麼?任何NPC靠近他都會智商下降,那楚邪王再牛他也是NPC吧?就不信他不中弱智光環。中了弱智光環,他還能發揮出全部實力?”

    “我怎麼不知道那弱智光環原來對你也有用?”神醫鄙視地看著矮壯男子,“你這白癡最好搞清楚,楚邪王的劍氣可是能傷人於十米開外的!他根本就沒沒必要進入弱智光環的影響區和我們打近身戰!”

    “……你幹嘛老針對我?”

    “誰讓某人不但嘴賤而且弱智?”

    “我弱智?是誰連李白是明朝人都不知道的?是誰連唐代最著名的詩人是蘇東坡都不曉得地?敢說我弱智……”說到這里,他忽然感到遍體生寒。頭皮陣陣發緊。於是小心翼翼地環視身旁,發現幾乎所有人都用惱羞成怒的眼神看著自己。他這才記起,這里的人除他之外。都不知道李白是明朝人。都不曉得唐代最著名地詩人是蘇東坡……

    “小犬,你真地確定弱智光環只對NPC有效?”女帝向一個盤膝坐在她身旁不遠處的男子詢問道。

    “是的隊長!”那男子猛地站起,腰板挺得筆直,用力地一點頭,用鏗鏘有力的音調說道:“我的弱智光環是不會影響到正常人的,只對NPC有效!”

    “嗯,那看來某人的確是天生弱智了。”女帝滿意地點了點頭,用箭一樣的目光狠狠地剜了矮壯男子一眼。

    “我去面壁。”自知犯了眾怒地矮壯男子灰溜溜地蹲到牆根畫圈圈去了。

    “嗯。現在確定一下以後必須留在李世民身邊的人選吧。”女帝環視了周圍的手下們一眼,說道:“神醫,你的龍套頭巾能讓任何人無視你,有你在李世民身邊,等於在他身旁佈置上了一位隱形保鏢。而且,你的命療術、長命蠱、續命針都能最大程度上保住他的性命,所以,你是李世民的護衛中最重要的一環。”

    “是。隊長!”神醫點頭應道。

    “頑石,你算一個。你就是李世民身邊最堅固地盾!”

    “是,隊長!”那兩米高的大個兒肅然道。

    “小犬,你也留下。不過注意要離李世民遠一點,別讓你的弱智光環影響到他的。若是因為你的緣故讓他弱智到不知怎樣面對危險……”

    “隊長請放心。若是因為我地緣故害死了目標人物,我一定剖腹謝罪!”

    “銀狼……”一身材魁梧,白髮藍眼的男子出聲應是。

    “灣鱷……”那擦拭彎刀的瘦小男子收起彎刀,起身應是。

    “海神……”那面壁的矮壯男子轉身應是。

    “你們六人,負責李世民的安全。記住。一定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其他六人。包括刺客,都將和我一起獵殺有價值地目標。得到地好處。全隊平分。”

    “是!”所有人大聲應是。

    剛剛安排好任務,便有一名身穿深藍武士服的矯健男子躍過圍牆,落到院中,對女帝說道:“長孫無忌來了。”

    “看來李世民對我們還是不太放心。”灣鱷呵呵笑道:“難道我們連區區一個李密都殺不掉麼?”

    “他倒不是怕我們殺不死李密,而是怕我們弄出太大地動靜。李世民又怎會知道李密在我們十二人聯手下走不過一招?又怎知道李密府上的人都已中了神醫的瞌睡蠱?”軍師嗤笑道:“李密雖說有背主的前科,但畢竟是降了李唐的人。若李唐殺降將的名聲傳出去,以後還有誰敢投降?那李淵就算殺降將成癮,也要注意一下名聲。”

    凡是降了李唐的諸侯,李淵還真是基本上全都幹掉了,說殺降將成癮也不為過。李世民原本不贊同殺李密的,但是拗不過李淵,又想試一試女帝等人的能力,便將他們派出來暗殺李密。

    “李密死在長安,不也會讓人懷疑麼?”灣鱷撥弄著彎刀問道。

    軍師冷笑道:“李密仇家滿天下,天知道有多少人想殺他。他在長安被暗殺,反而更難讓外人相信是李閥下的手。屆時李閥作作樣子追查下真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沒人會對李閥說三道四的。”

    “好了,今天的話就說到這里。出去吧,別讓長孫無忌等急了。”

    女帝一聲令下,院中諸人也不收拾李密屍體,隨著女帝躍出圍牆離去。

    成都。晨。

    微涼的晨露,沾濕文士服。石板路有霧,希白在低訴。

    “祝你幸福。”他低著頭。面對著安府高牆上的一個小洞。對著那孔洞輕聲說:“遠遠地,我看著你靜靜的生活。我地眼中,會湧出快樂。遠遠地,我看著你幸福的生活,我可以什麼都不說……愛你,不一定要得到你;愛你,不一定要貼近你。雖然你現在已經不需要我的守護,但我今生……都會是你忠誠地衛士。遠遠地,為你守護。妃暄,祝你永遠幸福……”

    “唉,你真是個好人。嗚嗚……太狗血了,太感人了……”安隆地聲音突然從他耳旁傳來,侯希白慌慌張張地回過頭,發現安胖子不知何時居然到了他身後,此刻正裝模作樣地抹著眼角。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侯希白面紅耳赤地問。

    “拜託,這是我家院牆好不好?我早上起來巡視自家領地有什麼不妥的?倒是你,一大清早就來到我家門外,難道就為了把剛才那些話對著牆洞說麼?幹嘛不到師妃暄面前,當面說給她聽?我保證她會感動到一塌糊塗的……”藍胖子笑眯眯地說道。

    “唉。安叔,你就別笑話我了。我在她面前哪兒有這個勇氣……”侯希白不好意思地說道。

    “是麼?恐怕是怕被楚邪王聽到你這番話,提劍追殺你吧?”藍胖子調笑道。

    “我會怕楚邪王?”侯希白的聲調提高八度:“這簡直太荒謬了……”後面一句話卻是迅速降調,最後兩個字幾乎聽不見了----卻是楚邪王也晃晃悠悠地出了大門兒,正笑眯眯地向著這邊走來。

    “嗨。早上好!說什麼呢?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楚河向著藍胖和侯希白揮了揮手----如今侯希白也是蜀中割據政權中的一員。現在主要負責宣傳工作。報紙、傳單、慈善粥場什麼的形象工程都歸他負責。

    “沒,沒什麼。”侯希白看著全里到外洋溢著快樂的楚河。心里好一陣酸楚。黯然神傷地歎了口氣,他從懷中掏出一卷畫軸,雙手捧著向楚河遞去:“昨夜偶遇石師,方知楚兄喜得貴子。惜希白早奉師命,將全部身家都投進了慈善事業,現在已無甚拿得出手地禮品。唯有獻上拙作一幅,聊表寸心。”

    “哦?你的親筆畫?”楚河笑道:“侯兄弟這麼說就太見外了。你一幅小畫便價值百金,這麼大一張畫,豈不是千金難求?此禮如此貴重,小弟受之有愧啊!”

    嘴里說著受之有愧,手上接得心安理得,言行不一的楚大將軍接過那畫,剛想展開欣賞,卻給侯希白輕輕按住:“楚兄何言有愧?月前楚兄於大石寺中救希白一命,如此大恩,希白尚且未曾回報。這區區一幅畫,和楚兄的救命之恩比起來,實是輕得太多。楚兄,救命之恩希白銘記於心,日後定會報答。這幅畫,只是希白送給楚兄和……”說到這里,他有些艱澀地咽了口唾沫,續道:“和師仙子的賀禮罷了。楚兄,小弟公務繁忙,就不多說了,告辭!”

    說罷,侯希白轉身而去。背影雖然挺拔,可那蕭瑟寂寥之意,卻是怎樣都掩飾不住。

    楚河瞧著他的背影,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無奈地搖了搖頭,展開了那幅多情公子的親筆畫。

    畫長近一米,寬六十多公分,剛一展開,便見一著青衫,背長劍的神仙中人躍然紙上,細細一瞧,可不是小暄暄麼?這幅畫,竟是小暄暄地全身像。畫中人明眸若水,身姿飄逸,宛如洛神。對著畫卷細瞧,便好像與小暄暄面對面一般。那微翹的櫻唇,腮旁淺淺的梨窩,溫柔凝視的眼神,都教人心神俱醉。

    “寫意的手法都能畫得讓我一眼便瞧出這是小暄暄,如此畫功,當真名不虛傳!”楚河贊道。

    “是啊是啊,果然好畫!”完全不懂藝術地藍胖子裝模作樣地摸著肥下巴贊道。

    “這幅畫,估計是侯希白迄今為止的最高水準了。唉,他真是個好人……”雖然同情侯希白,但是對於敢YY自家老婆的男人。楚河還是毫不留情地派發了一張好人卡。

    “嘿,確是好人。對了,你想不想知道好人侯希白剛剛站在這里。對著牆上的這個洞說了些什麼?”藍胖子滿臉淫蕩地說道。

    “不想。”楚河哈哈一笑。重將畫卷起,“我楚邪王,一向對自己有信心!走了胖子,我天沒亮便親自下廚做了一籠蟹黃包,燉了好大一鍋豬蹄湯,現在包子該蒸熟了,湯也應當燉好了,想吃美食要趕快了!”

    “好!難得你肯一展廚藝。又不做那天怒人怨的蛋炒飯,我當然要大飽口福……”藍胖子哈哈大笑,攀著楚河地肩膀,與他一起進了大門。

    藍胖子業務繁忙,最近又有一期新兵入營,吃過早飯他便套上盔甲,帶著天蓮宗地高手護衛匆匆出城,去安排新兵訓練了。有了前一批訓練了一個多月的新兵為榜樣。這一批一萬五千人地新兵就能以老帶新,訓練起來應當比第一批地輕鬆。

    如今整個蜀中的兵力,包括原隋朝軍隊、獨尊堡、巴盟、川幫降兵、天蓮宗弟子、兩批新兵在內,總數僅僅七萬人,其中戰兵不到五萬。而不到五萬的戰兵中。堪稱精銳的僅五千,另有六千精挑細選的新兵精銳還在訓練當中。

    這點力量據守蜀中有餘,出蜀爭天下則遠遠不足。如今寇仲在繼承杜伏威的地盤兵員之後,總兵力已經飆升至十五萬,其中精銳包括“上募”軍、執法隊、少帥營計一萬三千人。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悍卒。少帥軍現在的勢力聲勢幾乎與河北竇建德持平。若能與宋閥結盟成功。那麼掃平南方李子通、沈法興、林士弘、朱粲、蕭銑等諸侯地勢力當真易如反掌,勢必輕易重演《大唐雙龍傳》中與李閥南北對峙的局面。

    現在可沒有靜齋仙子以情絲繫住徐子陵。再讓徐子陵以兄弟情扣死寇仲,若真這般發展下去,南北對峙幾成定局----算上蜀中割據勢力,這隋末也極可能形成漢末三國鼎立的殘酷局勢。所以,蜀中勢力必須在寇仲與宋閥結盟,掃平南方之前搶先出手,順江南下奪取荊州、襄陽,方有平天下的可能。

    時間很緊迫,因此胖子很繁忙。他不但要安排新兵訓練工作,還要親指導火器局的火器製造。視察新開的煉鋼廠、兵器廠----在統一度量衡,精確到毫米後,已經有條件進行標準化製造了。而蜀地水力極為充滯,大利於水力衝壓機的運用,現在已經開始嘗試用水力衝壓機衝壓板甲了。

    此後還要召集國土資源部的官員,詢問探礦、開礦進度。

    蜀地礦產資源豐富,鐵、鹽等戰略物資儲量豐富,煤地可開採量也很大。中國原本缺銅缺硝,但蜀地恰好這兩樣都有。銅可用做炮胎、錢幣,硝是黑火藥的主要材料,將來發展無煙火藥也需用硝。以這時代的生產力水平,蜀地這些重要礦物的儲量可以說采之不盡!

    原本以楚河和藍胖子二人的專業知識,是沒辦法弄清楚蜀地地礦藏分佈的。但是藍胖子運氣好,雷劈遁時腦子里邊兒印進去了一本架空歷史,而那本書的作者又是個考據癖,作品相關里面詳細記載了全國的礦產分佈,藍胖子便撿了這樣一個大便宜,現在他的價值比起楚河都高得多。

    楚河能做什麼?除了當一騎當千地猛將,做憑名氣吸引人才地旗幟,再就只能做個討人嫌的法律工作者了。

    當然,蜀地地交通條件實在太爛。好多地方有礦,礦也好采,就是很難運出來。好在藍胖子深諳要致富,先修路的真理,早已開發出了水泥,又有黑火藥開山劈石,這水泥道路已然修了起來。

    總之,藍胖子已忙得不可開交,如非遇上重大事件,基本上是見不到他的人了。

    幸好藍胖內力深厚,否則這般忙碌奔波,一個月定會掉下好幾十斤肥肉。但儘管沒有掉膘,這一個多月卻也半斤肉都沒長。他那體重八百斤的野望,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實現了。

    胖子走的時候。楚河還在小暄暄房間里陪老婆兒子。

    過了一夜,楚歌笑皺巴巴的皮膚已經變得滑嫩無比,眯成縫的大眼睛也能睜開大半了。雖然皮膚上地青紫色還未全消。腦袋形狀也還得一兩個月才能變得自然。但看起來也算是個漂亮寶寶了。

    此刻小寶寶正捧著小暄暄的乳房大口吃奶,楚河瞧著寶寶那貪婪地模樣傻樂,還不忘提醒兩句:“小寶寶吃東西沒個准,硬是要吃到奶水堵了嗓子眼兒才肯停。這小東西已經吃了很久了,該停下啦!要不然他准打嗝兒,一打嗝兒就往外嗆奶水小暄暄嗔怪地瞪了楚河一眼,嗔道:“哪有你這樣當爸爸吧?生怕兒子吃多了……”

    “怎麼可能?我這當爹再怎麼也不會要餓著自己的兒子吧?”楚河很委屈。

    丫頭此刻正端著一碟子蟹黃包,倚在門口吃得正香。聞言調笑道:“小河河,你就不要狡辯了,群眾地眼睛是雪亮地……嘿嘿,當人家不曉得你的用心咩?不就是害怕楚歌笑把小暄暄的奶水吃光了,讓你沒得吃麼?哼哼……”

    楚河和小暄暄面面相覷,竟無語凝噎。

    “怎麼,被我說中了吧?”丫頭挾著一隻包子,細細地咬了一口。閉上小嘴兒細細咀嚼,眉梢眼角都是得意洋洋。

    “大肚婆不要打赤腳!”覺得這事兒沒法說清楚的楚河決定轉移話題,“要是著涼了怎麼辦?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人!”

    “人家是先天高手,早不會著涼啦!”說著這話兒。大肚婆還抬起那秀美精緻的小腳兒,晶瑩粉嫩的腳趾還洋洋得意地抖了兩下。

    楚河虎軀狂震,徹底無語了……

    丫頭完敗楚河,心情大爽之餘,鄭重宣佈道:“對了。我決定出版一部系列小說。”

    “小。小說?”楚河暈,丫頭什麼時候會寫小說了?

    “師姐打算寫小說?”小暄暄也頗為驚訝。

    “對!”丫頭揚起小下巴。傲然道:“一部武俠系列小說!”

    “還,還武俠小說啊?”楚河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與丫頭那快捅破天的小下巴形成鮮明對比。“咩書名咧?”

    “破碎虛空、覆雨翻雲!”丫頭大聲宣佈,還揮舞著筷子加強了一下語氣。

    楚河,小暄暄暈。

    “你幹嘛不寫邊荒傳說?”楚河小聲嘀咕。

    “對哦,邊荒傳說也要寫。”丫頭恍然點頭。

    “……”楚、師二人再次無語。

    “不過邊荒傳說太長了,我記得不大清楚耶!”丫頭眼珠一轉,笑眯眯地瞧著楚河,“小河河,你會幫我記起來地吧?”

    “會的,會的……”楚河無力地點頭,“你只要不寫大唐雙龍傳就好……”

    “大唐雙龍傳其實也能寫的。”丫頭很認真地說道:“只要把時代背景換一下,人物名稱換一下,再架空一個異世大陸就可以了。”

    !

    丫頭正YY得哈皮,幻想自己的小說銷量超越藍胖子的《江山如此多嬌》,躍升暢銷書排行榜首時,一個安府丫環的聲音打斷了她的YY。

    “楚公子,石青璿石大家到了府上,說是要向您賀喜,現在正在大堂里候著您呢!”這丫環地聲音很激動,很興奮。這也難怪,石青璿一代音樂大家,在蜀中名氣極大,是正宗的偶像派兼實力派明星。平時大家都只聞其名,甚至連聽到她的簫聲都難。如今能親眼見上她一面,這些小丫環們哪還能不激動?

    “知道了,讓她先等著!”楚河還沒說話,丫頭就越疽代庖了。

    待那小丫環顛顛地退下後,丫頭媚眼兒一掃楚河,以媚得讓人全身發酥的聲音說道:“小河河,石青璿怎麼會來呢?是不是你……悄悄地差人去請她啦?”

    “這怎麼可能?”楚河正氣凜然地說道:“自從大石寺一役後,我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過她了!”

    丫頭媚眼兒變成冷眼,森然道:“那她怎麼會知道小暄暄生孩子的?她住在那個深山老林里。消息不可能這麼靈通。”

    “那,那說不定是老石通知她地呢!”楚河辯道。

    “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們有姦情!否則……”丫頭好像接受了楚河的自辯,但仍然摞下了一句恐嚇。

    這也不能怪她小心眼兒。現在小暄暄生下了長子楚歌笑。楚河天沒亮就起床為她做蟹黃包,燉豬蹄通草湯,一刻不停地圍著小暄暄娘兒倆轉,令丫頭心中危機感大生。

    她出身爾虞我詐,弱肉強食的陰癸派,自小沒享受過美滿幸福。現在好不容易找了個如意郎君,嘗到了被人全身心寵溺、呵護地滋味,體味到了一份不帶絲毫陰謀、功利的真正愛情地甜蜜。她又怎會讓人輕易地將她手心中這來之不易地幸福搶走?

    兩度穿越時空,始終不離不棄。

    她和楚河地愛情已是傳奇。縱使這段愛情要加上一個小暄暄,但三人乃是患難與共,丫頭尚能接受。可那石青璿,她憑什麼要來插一腳?

    所以,現在地丫頭,就像看守自家領地的雌虎,決不許別的老虎來侵犯她的領地!

    楚河實在太瞭解丫頭了。

    丫頭那威脅的話語。聽上去冷冰冰的,還帶著濃濃的醋味,可是楚河分明聽到了她對他那深深地依戀,以及無法掩飾的擔憂。

    他走到丫頭面前,寵溺地看著她那倔強的眼神。旋及溫和一笑,俯下身,在她櫻唇上輕輕一吻。

    他用拇指輕輕地撫摸著的唇,柔聲道:“我去見她一面,馬上就來陪你。”說罷。他又在她光潔的額上吻了一口。從她身旁走出了房門。

    楚河並未做出任何保證,可是婠婠卻笑了。

    有些話。並不需要說出口。

    一個眼神,一次微笑,一個親吻,一把溫暖輕柔的撫摸,便已足夠。

[ 本帖最後由 seasfantasy 於 2008-12-17 16:41 編輯 ]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17 16:30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五十六章 青璿的告白

    石青璿略帶幾分慵懶地跪坐在矮榻上,面前小幾上擱著她那支碧綠的玉簫。一盞清茶放在玉簫旁,幽綠的茶水上,香霧繚繞。幾絲晨光從她對面的窗口鑽入,灑上她光潔的玉顏,黑寶石一般清澈靈動的眼睛映著柔和的金晨曦。徐徐掠過的穿堂清風偶而輕輕揚起她烏亮順直的發絲,黑色的發與綠色的袖便一起拂動。

    晨曦、香霧、綠衣、黑髮,這種種情狀組合在一起,讓這如空谷幽蘭一般的女子,平添了幾分傾城傾國的魅力。

    有她在此,安府主樓這金碧輝煌的大堂,仿佛變成了遍灑月光的叢林。只瞧著她,便能感到月光灑在身上的輕柔,仿佛鼻端已縈繞著林間的芬芳。

    大堂外,十多個丫環下人仿佛站班一般,列成兩排站在門前,用專注而柔和的目光注視著她。初見石大家時的激動早已消失,石青璿那如月光幽蘭一般的魅力感染了他們,讓他們不由自主地靜了下來。就這麼遠遠地站在,靜靜地欣賞著那不沾絲毫人間煙火的美態。

    在巴蜀,石青璿的魅力,絕對超過世間任何一位女子。無論是靜齋的仙子,還是魔教的妖女,都比不上石青璿在巴蜀人心中的地位。

    楚河來到大堂門外時,看到的,便是這一番景像。

    他放輕腳步,輕柔而緩慢地從那兩排自覺站班的丫環下人中間走過,遠遠地端詳著石青璿。

    今天的青璿與前幾次見時又有不同。

    雖然一樣如幽蘭一樣空靈,如月光一般冷清,但楚河卻從她的神態中讀出了幾分莊嚴的禪意,而那禪意當中,偏偏又夾雜著幾分嫵媚的魔態。

    她是石青璿。

    是邪王石之軒與靜齋最優秀地傳人碧秀心的愛情結晶。

    她身兼正邪兩家之長。靜齋的佛門功法,石之軒地佛門功法,石邪王地魔門功法。在她身上完美地結合。

    她能像靜齋仙子一般寶像莊嚴。悲天憫人。也能如魔門妖女一般傾城傾國,媚惑眾生。

    若她願意,若她好武,那麼當今天下第一女子高手,絕對非她莫屬。

    但她沒有那麼做。她只做她自己,只做一枝與音樂相伴的寂寞蘭花。

    楚河走進了大堂。

    石青璿那不知凝視何方的眼神移到了楚河身上。

    她向著楚河展顏一笑。

    一笑,如百花齊放,如月華遍地。如清風拂體。

    楚河也笑了。他的笑容一如朝陽燦爛,好像烈風怯寒。

    連石青璿亦被他的笑感染,那清澈幽冷的明眸中,多了幾分暖意。

    “多日不見,青璿小姐安好?”楚河很自然地招呼著。方才的笑容將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本來一月多未見地疏離感蕩然無存。

    “勞楚兄記掛,青璿一切都好。”石青璿微笑頷首。她本是灑脫隨性之人,在楚河進來時也不曾起身相迎。雖然這般行為多少有些失禮。但她卻知道,像楚邪王這般特立獨行的劍俠名士,也絕對不喜俗套。

    果然,楚河對她的失禮毫無感覺,微笑著在她對面坐下。笑道:“青璿小姐,今天怎會主動來見我?我可是知道,你向來都懶得很。從來都是等著別人上門找你,可沒有主動去找過誰的。說實話,剛聽人說你來找我時。我可是相當地受寵若驚。”

    楚河這話說得隨意了些。還有些調侃的味道。他本不是這般不知輕重的人,但不知為何。見到了石青璿那禪意中帶著魔態的仙姿,教他只覺石青璿是他相交多年,極為親密的知己,這話自然也就說得隨意了。

    他怎樣都想不到,他會與石青璿產生共鳴,全因為石青璿乃是正魔雙修,而他楚河,也是正邪同體----小暄暄和丫頭為了他能長命百歲,都在初次與他交合時,以自身處子元陰、本命真元為他易筋洗髓。雖然未曾令他獲得絲毫內力,卻讓他這沒練過一天武功地肉身,強度已不遜於江湖上的三流武者,更令他有了一副正邪同體的肉身。

    楚河的意識也是正邪一體。正派的楚河,邪惡地楚邪王,在數次爆發“七步成詩,橫刀奪愛”之後,兩種人格如今已融合大半!

    正邪一體的楚河與正邪雙修的石青璿,天然就存在互相吸引的因素。

    當然,這並不是說楚河便會去泡石青璿。一個魔女加一個師仙子,就已經讓楚大將軍感覺有些吃不消了,若再來一個仙子魔女混合版的石青璿,那楚河就算是那鐵杵,也會給磨成鏽花針。

    其實就現階段而言,石青璿對楚河地親近感比楚河對她地還多。畢竟楚河不止一次地救過她----第一次在邪帝廟助她殺尤鳥倦等四凶人,第二次在大石寺將她從陰癸派合圍中救出。若是按照英雄救美的俗套慣例,她對楚河以身相許都不為過了。

    所以,她對楚河那略帶調侃地話絲毫不以為忤,掩唇輕笑道:“原來青璿在楚兄的心目中,竟是一個懶惰女子。被楚兄這般評價,真令青璿傷心哩。不過……能讓楚兄說出受寵若驚這四個字,青璿便是傷心,也覺得划算了。”

    楚河作小心翼翼狀:“噓,小聲點兒,這話若讓我家婠婠聽了去,說不得我又得受皮肉之苦啦。”

    石青璿眼睛笑成了月牙兒,“楚兄如此英雄,竟也懼內。若是傳揚出去,怕是天下豪傑都會大驚失色。”

    “哈,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楚河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外加大言不慚地說道:“因愛生懼罷了。再說我這麼強,若是與我家娘子們起了衝突。失手誤傷了她們怎麼辦?為家庭和睦計,我也只能委屈自己啦!”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楚兄這話說得真好。教青璿好生感動。與師妃暄。能被你這樣的豪傑如此憐惜呵護,當真幸福無比。青璿……好生羡慕。”也就是面對楚河,石青璿方敢這般大膽地直抒胸臆。她那灑脫隨性的個性,加上與楚河之間的親近感,讓她變得大膽了許多。

    說這番話時,她雙眼灼灼地直視楚河,那向來清幽的美眸中,帶上了幾分火熱。

    “青璿……你這般美妙的女子。也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己地幸福的。”楚河避過石青璿的眼神,有些心虛地說道。

    “是麼?那青璿多謝楚兄吉言了。”見楚河回避,石青璿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不過她到底是不同凡俗地奇女子,一次試探不成,便不再言語上糾纏,更不顯半分失態,笑吟吟地說道:“對了,楚兄昨夜子時喜得貴子。這等喜事怎地不差人通知青璿一聲,好讓青璿登門道賀呢?莫不是楚兄不把青璿當朋友?”

    楚河辯道:“這話怎麼說地?我怎麼會不把你當朋友?其實我是打算辦滿月酒的時候請朋友們來熱鬧一場的,打算到那個時候再去請你。我還想請你在我兒子的滿月酒席上演奏一曲呢!”頓了頓,他又好奇地問道:“對了,你住的那般偏僻。是怎麼知道我得了兒子的?一大早便過來了,想是昨夜便知道消息了吧?”

    “昨夜,石之軒去了幽林小築,告訴我你得了兒子。”提到石之軒時,她面上神色不變。眼神中卻滿是愛恨難明的複雜情緒。旋即斂去那複雜的眼神,笑道:“你救過我兩次。救命大恩尚未報答。如今你得了兒子,我怎麼都得過來道喜送賀禮吧?怎麼,不歡迎人家麼?”

    “哪能呢!我早說過了,你親自上門兒,我是受寵若驚哪!”楚河笑道:“不過老石倒也奇怪,竟會連夜跑到深山里去告訴你這個消息……呃……”說到這里,他發現石青璿神色有些不對,初時還以為是聽到老石地名號心中不快,但旋即發現她的神情竟是羞澀中帶著忸捏,頓時心中靈光一閃,老石昨夜那詭異的笑容又浮現在他腦海中:

    [楚河:“呃……你的外孫?借問一下,你女婿貴姓?”]

    [老石偏頭盯了楚河半晌,直盯得楚大將軍額冒虛汗時,方才神秘一笑,“你說呢?”]

    “石之軒對我說,想要什麼,得自己去爭取。坐等是等不來的。所以我便來了。”石青璿斂去嬌容,一本正經地說道:“從前還以為某人當真膽大包天,連石青璿都敢硬搶。哪里知道某人也不過說說而已。當真面對石青璿時,卻又束手束腳了。”

    “呵呵,呵呵……”楚河只能乾笑,話都不敢接一句。

    看到楚河的窘態,石青璿終於忍不住卟哧一笑,說道:“真是的,人家有這麼可怕嗎?和你開個玩笑,別這麼緊張。”

    “沒緊張,我絕對沒緊張。”楚河作穩如泰山狀。

    “喏,送你的賀禮。”石青璿從旁邊地榻上拿起一個小包裹,解開後拿出一卷皮紙,一冊封包泛黃的書。

    石青璿幽幽道:“這是石之軒的不死印卷,上面記載了他最得意的武功不死印法。這書冊是霸刀岳山的成名絕技君山七十二候。你們一家都是高手,這兩本武功秘笈或許不會被你放在眼里,但這卻是青璿能拿得出手地最好的東西了。”“不死印卷和霸刀刀法?這兩樣禮物可太珍貴了!”楚河訝然道:“霸刀刀法我還敢收,可那麼多人都想得到的不死印卷……你怎麼能輕易送給我?這可是你父親的最強武學,是要給他的傳人地!侯希白比我合適多了。”

    “侯希白已經放棄了。”石青璿歎了口氣,說道:“他害怕練了不死印法,會變得跟石之軒一樣。花間派地門人,都是死也要瀟灑地笑著死的,變得瘋魔邪惡,對他來說比死還要可怕。因此本來就不是很想得到不死印卷。若不是害怕楊虛彥。他也不會去爭奪。現在楊虛彥已死,他也不用害怕了。”

    “所以你就把不死印卷送給我?”楚河鬱悶地說道:“你就不怕我練得跟你父親一樣精神分裂?”

    石青璿翹起嘴角兒,腮旁淺現梨窩:“你自己說過地。你比石之軒還要瘋魔。而且我也感覺得到。你的精神狀態,的確和石之軒差不太遠。就連身上散發地氣息,也是幾乎一樣。所以,不死印法絕對適合你。當然,你的劍法驚世駭俗,連石之軒都不願與你正面相搏,若是覺得不死印法不入眼,你不練便是。你將之收藏也好。轉贈給有緣人也罷,總之都由得你了。呵,這下我可輕鬆了,總算不用再保管這勞什麼子鬼印卷了。不過你要小心,若沒有十成把握,千萬別輕易嘗試鑽研不死印法的破解之法,否則……”

    說到這里,她神情一黯。想是想到了她那因鑽研不死印法破解之法而死地母親。

    見此,楚河忙轉移話題。他收起不死印卷和君山七十二候刀譜,笑道:“既如此,我也就不假惺惺地推辭了。正如你所說,這不死印法對你是負擔。對我還真地挺合適。”

    楚河的肉身既不能修煉正道內功,亦無法練魔道功夫。只能修煉極為罕見的,正邪合一的內功心法。而不死印法,便是最好的選擇。楚河的七步成詩、橫刀奪愛在這個世界的確無雙無對,但他自身太弱。肉身強度只能算三流強者。手中沒有武器時。隨便一個三流人物都能要了他的命。若是一個暗殺高手對他下手,基本上可以讓他連反應時間都沒有便把小命送掉。

    因此。這不死印法對楚河來說,地確珍貴無比。

    楚河之所以不向石之軒請教,那是因為若由石老邪來教,那麼楚河只能以兩種身份來學。一是徒兒,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若拜了石之軒為師,那麼給自己套的籠子就大了。二是女婿,但這正是楚河要極力回避的。現在石青璿將這不死印卷當作賀禮送給了楚河,與石之軒便沒有任何關係,楚河受之,也是心安理得。

    見楚河收了禮物,石青璿那黯然的神情略斂,嘴角帶上了一絲笑意。

    “青璿,有些話我必須對你說清楚。”楚河手沉吟道:“你可知,我現在已經和你父親合作了?”

    石青璿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展開,微笑道:“這我早知道了。半月前來成都採買時,曾聽人說裴矩裴大人在成都府任事。據說治事很有一套,還頒佈了好幾項於民生有利的法令。呵,那時我便知道,他這個禍亂天下的罪魁,又要開始覆雨翻雲了。”

    楚河搖頭道:“有些話我本不該說,但現在不得不說。其實你對你父親誤解太深了,邪王石之軒,並不是什麼禍亂天下的罪魁。而且你母親的死也不能全怪在他身上。他……”

    “楚兄,請勿多言!”石青璿突然出聲打斷了楚河地話,她的臉色有些發白,小手用力地握成拳頭,指節發白。粉嫩的肌膚下,青色的筋脈清晰可見。她的貝齒用力地咬住粉色地櫻唇,深深地吸了口氣,極力平伏下起伏的酥胸,眼睛閉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強笑道:“對不起,青璿失態了。楚兄,青璿有些不舒服,這便告辭。再會說罷,她霍然起身,步履匆匆地向著大門處行去。

    楚河站起身,對著她的背影大聲道:“你有沒有想過,你爹和你娘都已經隱居深山了,都已經不問世事了,可那寧道奇為什麼還要找上門去向你爹挑戰?若不是寧道奇打得你爹吐血退走,你爹怎麼會重出江湖?怎麼會給你娘留下不死印卷?你剛剛才說過,花間派的弟子死都要瀟灑地笑著死去,你爹又怎可能是滅絕人性的大魔頭?”

    石青璿地步伐微一踉蹌,隨即頓住腳步,冷冷道:“娘去世地時候他都未曾回來看過一眼……”

    “那是因為你爹要辦大事!因為你爹想證明自己!”楚河沉聲道:“因為出身魔門,無論你娘多麼愛他,靜齋都看不起你爹這個女婿。若是真看得起,向來都是靜齋御用打手的寧道奇,又怎會無緣無故找上門去破壞你爹和你娘地平靜生活?你爹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為了向靜齋證實他可憑一己之力安定天下,所以才離開幽林小築,化身裴矩進入朝堂。他經略西域,令隋朝大敗吐谷渾,拓地數千里。他設計分裂突厥,不費一兵一卒便令強盛一時的大突厥汗國分為東西兩部,勢力大衰……這所有的一切都於我華夏有大功!他唯一的失誤,便是推動煬帝征高麗。但是煬帝的失敗能怪到你爹頭上麼?若不是煬帝好大喜功,講究排場空費人力無力,若不是國內有反賊拖後腿,這世上早就沒有高麗這個國家了!”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靜齋的世界觀、價值觀是錯的。他們灌輸給白道人士的是非觀也是錯的。邪王不是害得西域無數人家破人亡的大魔頭,更不是一手覆滅大隋的罪魁,他是無雙國士,是華夏的功臣!”

    搖了搖頭,楚河歎道:“靜齋的價值觀有個名堂,叫做國際主義。眾生平等這個佛家概念,在現在這種弱肉強食的叢林時代……太超前了。超前到誰秉持這一套理念,誰就是自己民族的罪人、叛徒!你爹的思想才是對的。可惜,他的最後一搏失敗了,這失敗,令他成了魔頭,成了罪魁。

    “我一向覺得,對你爹打擊最大的,並不是征高麗失敗。而是……當他在失敗的痛苦中回到家中,想從妻女身上找到一絲溫暖慰藉的時候,卻發現妻子已經埋進了黃土,而幼小的女兒……正用仇恨的眼神看著他……在那個時候,石之軒變成了真正的邪王----善時文采風流,悲天憫人的名士;惡時滅絕人性,談笑殺人的魔頭!但在這魔頭心中,仍保有一方靜土,那就是他的女兒……

    “你知道麼?我已經嘗試過治療他的病症了,但是他的精神境界太高,連我都無法治癒。我認為,要治好他的精神分裂,只有一個辦法……”

    他回到榻上坐下,輕聲道:“只有讓他的女兒不再恨他,讓他的女兒親口叫他一聲爹,讓他體味到……遲來了十多年的家的溫暖。”

    石青璿哭了。

    在楚河說到一半的時候,她便已眼中噙淚。當楚河最後一句話說完,她的淚便如珍珠一般滾落,然後……她伸手掩住櫻唇,發出一聲壓抑至極的抽噎聲,飛一般地掠出了大門,向著安府外掠去。

    空中,灑下一串晶瑩的淚水。

    “唉……”楚河雙手抱住後腦,重重地躺倒在矮榻上,怔怔地瞧著天花板,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把簫音天女石青璿說到淚奔……他也算是獨一份兒吧?可是他現在卻沒有絲毫自豪的感覺,反而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很是難受。

    為什麼會這樣?

    他不知道。

    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石青璿坐過的矮榻上望去,卻發現那矮榻前的小幾上,靜靜地躺著一枝通體碧綠的玉簫。

    這是石青璿的簫。

    楚河起身走到小幾前,持起玉簫,試了下音色,隨即奏起了一支淒婉的樂曲。

    “紅樓----葬花吟”。

    婉轉悠然,深情切切的簫聲隨著晨風悠揚,傳遍了安府,傳到了正奔到安府門外的石青璿耳中。

    淚水,再一次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 本帖最後由 seasfantasy 於 2008-12-17 16:46 編輯 ]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18 14:15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五十七章 漸露猙獰

    一曲終了,餘音繞梁。

    整個安府中都靜悄悄的,偌大的安府竟沒一個人說話,全都沉浸在那美妙的簫聲中。便連晨起的鳥兒,似也被簫聲感染,早已停止了鳴叫。

    楚河卻不知道,自己的簫聲有了這般大的魔力。他凝視著手中的玉簫,忽而一笑,心中暗道:“這……也算是間接接吻了吧?”

    “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呢!”丫頭的聲音幽幽傳來。

    楚河循聲望去,但見大腹便便的丫頭,正斜倚在門框上怔怔地瞧著自己。那雙精靈的美眸中,儘是幽怨。

    “高中時練過,上大學後便沒吹過了。卻沒想到這幾年倒也未曾荒廢技藝,簫到手中,自然而然便奏了出來。”楚河緩步走到丫頭身邊,伸手撫著她鬢角的秀髮,微笑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早就來了。你和石青璿說的話人家全都聽見了!”丫頭忽然猛一偏頭,張開小嘴在楚河手背上咬了一口。那嘴兒張得雖狠,可是咬下去時,卻還是不自覺地收了力道。兩排珍珠米般的貝齒與其說是咬,倒不如說是愛昵的啃吮。

    “生氣啦?”楚河輕笑一聲,拇指劃過她的櫻唇,“你既然聽到了我和石青璿說的話,那就應該知道,哥哥我可是一直堅持立場來著“知道,因愛生懼嘛!算你識趣。”丫頭嘟了嘟小嘴,皺起小鼻子,作兇惡狀:“但你為什麼要用石青璿的簫吹曲子?莫以為人家不知道,你肯定是想悄悄地占她便宜。這叫間接接吻是吧?別欺負我沒文化!”

    楚河抽了抽嘴角,無語了。這就是懂現代文化的壞處,換作以前那被滿街汽車嚇得不敢出門的小妖女,哪知道什麼叫間接接吻?

    可他偏偏還沒法兒反駁,因為剛才他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別嫌我小心眼。”婠婠的表情變得很快,剛剛還凶巴巴地像一頭小母獅子,眨眼間就變得可憐巴巴如同一隻無家可歸的寵物狗。她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瞧著楚河,雙手捧著他的臉,幽幽道:“祝師不要我了,陰癸派也容不下我了。這世上。我已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人家實在不想……再有人來分走你的心……”

    楚河按住她的手,用臉龐輕輕摩挲著她柔軟溫涼地手心,低聲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悅)。持子之手,與子偕老。”

    很多男人是不屑或者不肯對女人說“我愛你”的。他們總認為,男人的愛深沉博大,那沈默的溫柔能準確地向女人表述出自己地愛,讓她讀懂自己地心。

    的確。很多時候,情侶之間的默契,能讓男人無需使用言語,便使女人感受到愛意。

    但是,女人是最為感性的動物。在有些微妙的時刻,即使女人清楚地明白男人的心,卻也希望男人能將心中的話親口說出來。

    縱使明智如,在此時此刻。一樣想聽到楚河親口表達。

    聽到了想聽的話,眼中已有晶瑩凝聚。她使勁地吸了口氣,用力地眨了眨眼,收回那險些奪眶而出地眼淚,偏頭綻開了精靈一般秀美的微笑。

    “人家還想聽你的簫曲呢。把剛才那曲子再吹一遍好不好?這一次,是你為我吹的。”

    “敢不從命?”

    楚河坐到榻上,又奏響了簫曲,仍是那一首……紅樓,葬花吟。

    坐在他的大腿上。臉兒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胸腔中那有力的心跳聲,她想:“若是這胸膛中的心跳停下了。我地心……還能繼續跳動麼?不……即使天崩地裂,我也要守住自己的幸福。”

    耳畔縈繞著美妙的簫音。

    她閉上眼,眉梢眼角都是幸福的笑。

    “若是能一直這樣,直到地老天荒該有多好?”

    這一個上午,安府中那美妙的,能將人心感染地簫音從開始便未曾停下。

    葬花吟,枉凝眉,紅豆曲……一首接一首,仿佛演奏的人,有著無盡的精力,無窮的氣息。

    丫環下人們幾乎什麼都做不成了。他們或坐在自己的房中,或席地坐在花園地草地上,或停在走廊地欄杆上,就那麼靜靜地凝聽。

    鳥兒不飛了,它們停在亭角飛簷上,落在樹梢花枝間,停止了歡唱,聽著這比它們的歌唱還要美妙地音樂。

    石青璿不知何時又折了回來。她坐在高樓的拱梁上,肘撐膝,香手托腮,凝視著遠山的綠,心神已沉浸在簫聲中。

    師妃暄抱著楚歌笑,循著簫聲曼步到大堂外。她沒有進去,她就佇立在窗外,透過窗櫺凝視著楚河。儘管她此時也很想偎依進楚河懷中,感受他身上溫和醇厚的氣息,但她卻不忍打擾他與婠婠。

    她知道,在這一刻,楚河……是只屬於婠婠的。

    “這簫聲竟能感染人的心神,讓人的心情完全被簫聲操控,卻又不是魔道手段……不愧為天人劍仙……”安府外,石之軒背負雙手,站在一棟房屋的拱頂上,閉著雙眼靜靜聆聽。

    他心中沸騰的魔性在這一刻竟奇跡般地全部消失了,當他放開心神,任由簫聲操縱自己的喜怒哀樂,任由簫聲感染他的靈魂,他覺得自己在刹那間已完美地與天地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天地靈氣仿佛柔和的水一般湧入他的身體,輕輕地,緩緩地沖刷著他的四肢百骸。隨後又緩緩地淌出體外。

    他的身體留不住一絲進入體內的天地靈氣,但他又覺得,自己能控制身外所有的靈氣。

    輕輕地吸了口氣,他的身體飄浮了起來。

    像風一樣飄了起來。

    無需任何借力的支點,就那麼緩緩地,在天地靈氣的托襯下,飄到了空中。

    他雙腳離地丈餘,懸停在空中。

    分裂的精神。開始融合。不死印法缺陷地心境,開始補完。

    整整一個上午,他就那麼懸浮在空中,沉浸在簫聲中。任天地靈氣透過自己的身體。

    直到太陽升到了頭頂。那簫聲才停了下來。

    石之軒的身體緩緩落了下來。

    良久,他緩緩睜開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旋即歎道:“只差一點……果然,還是差那一點……”

    他喃喃自語著,目光已轉到了安府那棟比成都府衙還高的主樓房頂上。

    那里,正靜坐著他心中最後地靜土。

    殺了她,他就是再無一絲破綻極惡邪王。

    但他為什麼要做讓惡念壓倒善念地邪王?他憑什麼不能……讓善念凌駕於惡念之上?

    他石之軒。從來都是創造奇跡,化不可能為可能的天才!

    “真希望,聽到你親口叫我一聲爹啊……”

    長歎聲中,石之軒的身影漸漸模糊,最後好像融入空氣中一般,從那屋頂上消失無蹤。

    綠衣少女仍靜坐於安府主樓屋頂之上,香手托腮,怔怔地凝視著遠山的綠。

    十日後。長安城。

    唐帝李淵皺著眉頭,看著龍案上那張大紅燙金請貼。

    貼是蜀中使者袁天罡送來的。

    袁天罡和李淵有些交情,曾為李淵相命,說他有龍氣,現在他果然當了皇帝。

    既是袁天罡來送貼。李淵當然要親自接待。現在袁道長就坐在李淵下首,悠然自得地抿著茶。

    “袁道長,楚邪王究竟是什麼意思?”李淵問道:“這楚邪王如今雖然已是蜀中一面旗幟,但他既未稱王,又未明確表示統率蜀中勢力……那他這場長子的滿月酒。為何要給朕送請貼?”

    李淵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楚河還沒有與他平起平坐的資格。畢竟他已登基為帝,而楚河連個“總管”、“總督”之類地頭銜都沒封。

    “這個小道也不清楚。”袁天罡無奈地搖頭說道。事實上。當他接到這個送請貼的任務時,相當地莫名其妙。袁天罡也認為楚河不應該直接下貼給李淵,除非楚河在下貼之前登基為帝,或者乾脆聲明將在辦滿月酒的同時,舉行稱王或者稱帝的儀式,以這個名義請李淵派人來觀禮。否則從名份上來講,楚河還真沒有與李淵平等對話的資格。

    但楚河當時卻是胸有成竹地告訴他,李淵即使不高興,也絕不會無視這份請貼。畢竟蜀中勢力離大唐太近,如果蜀地勢力要出蜀爭霸,不是下去打荊州,就是上來打長安。所以李淵必須派人去探一下底。

    楚河猜得沒錯,李淵的確無法無視這張請貼。但這個去賀禮的人選,就得好好斟酌一下。若是派去的人身份地位太低了,就是不給蜀中勢力面子,極可能引發惡果。但若是派地人身份地位太高,又有自降身價的嫌疑。

    李淵有些頭疼,該派誰去呢?李建成不用說,太子是絕對不能動的。齊王李元吉作戰勇猛,但外交水平稀爛,派他去只能添亂。秦王李世民倒是有勇有謀,天生就有讓人不自覺想要親近的親和氣質,派他去倒是最合適。但是……李世民畢竟是一個王爺,而楚邪王什麼都不是----不過,如今蜀中勢力中,單看號召力,當以楚邪王為首。如果蜀中正式宣佈建立的政權地話,楚邪王的確可能成為領袖。但是,那最近十分活躍的裴矩也極有競爭力,其在舊隋諸臣中的人脈遠超楚邪王。以蜀中最近辦的那個“報紙”地宣傳力度來看,蜀中勢力隱有力捧裴矩之勢。

    若楚邪王稱王,那麼派李世民去正合適。但若最後裴矩上位,派李世民去那就是個笑話了。

    矛盾哪!究竟該怎麼辦?

    “平陽!派平陽和柴紹去!”李淵心中靈光一閃。

    平陽公主李秀寧屢立大功,娘子軍名滿天下。其夫婿柴紹也是難得地俊傑。以平陽和柴紹的身份地位前去賀喜,既不會讓楚邪王感到丟了面子,也不會讓外人覺得李唐皇室失了身份。

    在真正地歷史上,此時的柴紹應該正隨李世民征伐隴西割據勢力薛舉父子,直到次年一月後才獲得完勝。但是在這里,薛舉父子早就完蛋了。柴紹和李世民也已回到長安休整。所以柴紹正好有空出差。

    打定主意之後,李淵當即宣詔平陽公主李秀寧及左翊衛大將軍柴紹覲見,將自己的決定告知二人,令二人自行決定隨行人員。備齊賀禮之後上路。

    李秀寧自小便與李世民親近。回去後恰逢秦王妃長孫氏來訪,李秀寧便將父皇的命令說與長孫氏聽了。長孫氏回去後又把這個八卦告訴了李世民。

    李世民最近正閑極無聊,近期又沒什麼仗要打,聽到這個消息後十分興奮。他本就對慧星般崛起的楚邪王極感興趣,現在李秀寧即將名正言順地出使蜀中賀禮,他便想抓住這個機會,親自去見一見楚邪王。

    他倒不是想去招攬那人。自秦川使蜀失敗,蓮柔公主也無功而返後。他便已知道蜀中新勢力不會輕易對大唐稱臣。他只想去瞭解一下這個將來必定會成為他對手的傳奇人士,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李世民行伍出身,自然會抓住一切機會搜集對手情報。

    而搜集情報地最好方法,莫過於當面見一見這個人,親自判斷一下他的器量格局。

    因此他連夜進宮面見李淵,請求父皇准許他隨李秀寧一同出使。

    “你身為秦王,以親王之尊去見一個連王都沒稱的小諸侯。豈不是大失我大唐皇室身份?”聽了李世民的請求後,李淵頗感不悅。

    “父皇,兒臣並非以秦王地身份前去。兒臣大可以化妝為小妹地隨行人員。只要沒人知道我是李世民,也就不會失我大唐皇室的身份了。”說著,李世民又將他要去蜀中親見楚邪王的理由說了一通。李淵聞言頗為心動。他知道這個兒子看人極准。當初寇仲還是小混混時,李世民便已瞧出他不是池中之物,將來必有作為。本想就勢招攬,孰料寇仲因愛慕李秀寧不得,憤而離去。如今寇仲不但闖出偌大名聲。還創下好大一番基業。又有與宋閥結盟之勢,已成為一個大唐不得不正視的強勁對手。

    讓李世民去親眼瞧一瞧楚邪王。看看他是否有資格成為大唐的對手,確是個不錯的法子。

    “只不過……”李淵沉吟道:“袁天罡如今已是蜀中勢力一員。他的相面術天下無雙,又見過你。有他在,你怎麼化妝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父皇與袁道長交情不錯,為何不嘗試讓他轉投我大唐麾下?難道我大唐地條件,還比不上蜀中麼?”

    “袁天罡是不會被說降的。”李淵搖了搖頭,歎道:“他是成都人,自然會為家鄉效力。”

    李世民想了想,說道:“這也無妨,兒臣手下新收了幾位奇人異士,其中有一位女子,其易容術能令人變得毫不起眼。若不主動說話做事,任誰也不會多看一眼。若由她替兒臣化妝,想來袁天罡也不能看破。”

    “哦?你又收了一位奇女子?”李淵瞥了李世民一眼,緩緩道:“她品貌如何?可曾婚配?”

    “此女未曾婚配。雖有奇技,然姿色平平……”李世民汗道。話說……這李家父子都十分好色,看見美女那是想方設法要收入後宮的。想來那紅拂女若不是早嫁了李靖,以李世民的德行,早就收為己用了。

    “此事了結後,便帶來給朕看一看。”李淵漫不經心地說道,看起來他並不相信李世民所說的“姿色平平”。

    “遵旨。”李世民心中大悔。他最清楚自己老子的德行了,有奇技傍身,又長得好看的美女,若被老爹看見,定會毫不留情地收入後宮。唉,早知如此,何必多嘴?把女的說成男地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麼?

    “嗯。你下去吧,隨秀寧去蜀中的事,朕准了。”李淵滿意地點點頭。他太清楚自己兒子的德性了。美女總會被他偷偷藏起來自己享用,也不知道孝敬老父。唉……不孝子啊!

    李世民一路長籲短歎地回到秦王府,見到那名叫柳眉,又號“神醫”的嬌小美女後。心中悔意更甚。但是老子已經發了話。他後悔也沒用了。只希望到時候她的奇技能發揮作用,讓父皇將她無視掉。

    不過,現在最緊要地,還是要交待正事。此去蜀中,天策府的人是不能帶了,否則定會教人懷疑他李世民也在其中。因此,他決定帶上那新收的十三人隨身護衛。那十三人都是生面孔,從未在人前出現過。

    雖說其中既有皮膚黑如炭石的昆侖奴。又有金髮碧眼地西域胡人,還有說話總是畢恭畢敬,鞠躬不停地東瀛人,但這不正顯示出大唐蒸蒸日上地國力,萬國來朝的威風麼?瞧瞧,連海外地奇人異士都慕名前來效力了,爾等中原小輩還不俯首稱臣?

    “柳小姐,後日我將隨秀寧一道出使蜀中……”李世民將事情的起因經過細說了一遍。又道:“我打算帶上你們這十三個生人一同出使。不知溫小姐現在何處?能否請她和那六位先生即刻返回,隨我一同出使?”

    這十三位奇人異士什麼都好,本事那是一等一的犀利,做事也極為認真。唯一讓李世民不滿的,就是除現在秦王府中的六人外。另七人總會無緣無故地失蹤,也不知他們去做什麼了。當然,李世民在沒老糊塗之前,對待下屬相當寬容。只要他們對正事上心,別地小節他也不怎麼在乎。

    “去蜀中?”神醫柳眉聞聽此言。心中頓時咯噔一聲。暗叫不妙。那蜀中,可不正是隱藏大BOSS楚邪王OR向雨田OR蘇東坡的地盤兒麼?“哈。這次收穫不錯啊!”金髮碧眼,俊美如妖,臉色蒼白,嘴唇卻豔若塗血的青年男子右手提著一柄烏黯的細長刺劍,左手食中二指夾著一張卡片哈哈大笑。

    他看著手中的卡片,大聲念道:“七殺拳:C級技能卡,可通過修煉升級。《大唐雙龍傳》劇情人物南海仙翁晁公錯特有。以無上殺意推動的兇殺拳法,每一拳都有著無匹的剛猛威力。但是剛猛之中又帶有陰柔、熾熱、冰寒、飄忽、凝滯、無聲六種特性,令人防不勝防。”

    念罷,他又是一陣大笑,說道:“殺了這麼多NPC,唯有這晁公錯和跋鋒寒爆出了技能卡。那跋鋒寒爆出的還只是一張D級卡,想不到晁公錯這老傢伙竟能爆出C級卡!這張卡正好給頑石學了,那蠢石頭地攻擊力便能更上一層樓。”

    女帝嘴角帶笑,點頭道:“這晁公錯沒殺錯。一顆C級元素寶石,1500點積分,一張C級卡,算得上大爆了。不過別的NPC們雖然沒爆什麼好東西,可是積分和元素寶石的收穫也算豐厚。此次任務結束,回去後大家的實力又會更上一層樓了。呵,這趟任務還真是輕鬆,簡直就跟刷分一樣。大唐世界的NPC們,還真好虐啊!”

    說話間,她地眼神瞄到了俯臥在地,死不瞑目的晁公錯身上。這晁公錯身為南海派長老,又是與散真人寧道奇同輩的宗師,此時卻曝屍長安郊外的野嶺之中。若是沒人發現他的屍身,怕是他以後便會成為永久失蹤人士了。怪就要怪他地徒弟梅洵是李元吉地人,他自然也成了李元吉一系。

    參與圍殺晁公錯的七人一齊大笑起來。那身著黑衣,體形瘦削,有著一隻大號鷹鉤鼻,號稱“蒼鷹”地男子笑道:“不如我們去找祝玉妍吧。她如今孤身一人,手下一個高手都沒有,正好趁她落單幹掉她。要是能爆出那什麼天魔大法就發達了!”

    眾人大笑,正當此時,那軍師突然笑容一斂,臉色大變:“剛才神醫種在我體內的傳音蠱發話說……李世民要我們保護他出使蜀中!”

    “什麼?”另六人面面相覷,驚訝不已。

    軍師苦笑道:“我就知道,任何時候,都不會有輕鬆刷分的機會的……我們這次,可能要面對楚邪王了……”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18 14:21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五十八章 愛與責任

    十月的成都,依然陽光明媚。北國已見寒霜,草原已落大雪,而成都城外的山,仍是漫山的蒼翠。

    楚家的小院中,那藍胖子親自動手挖的池塘早已峻工。一座假山置於池塘正中,假山四周環水,一條條炫麗的錦鯉快活地在水中追逐著浮萍。

    午後的陽光帶著些許懶散,悄悄地灑在小院中。池塘邊的搖籃里,楚歌笑沐浴著陽光睡得正香,他的娘親師妃暄便坐在搖籃旁的矮榻上,於榻前的案幾上寫著請貼。

    婠丫頭坐在院中那掛滿沉甸甸、熟透了的果實的石榴樹下,對著筆記本電腦認真地碼著字---她正在寫《破碎虛空》……

    楚河坐在池塘邊的青石上,往池中灑著魚食,不時回頭看一眼兩位愛妻和變得更加漂亮的小寶寶,眼神中滿是愜意與滿足。

    溫馨的家,可愛的家。

    有了這樣一個家,他才更有動力去努力奮鬥。去和藍胖子、石老邪一起打造一個比大唐更加美好的新世界,為心愛的人們創造更美好的生活環境,為華夏民族不再被狼群分食盡心盡力。

    如果誰想將他的幸福搶走,那必將招致楚邪王冷酷如冰點一般的徹底毀滅。

    “總算全寫完了。”落下最後一劃,小暄暄放下筆,活動了一下手腕,輕輕吹乾最後一張請貼上的墨蹟,笑道:“可以將這些請貼送出去了。”

    “等下我就差人去送。”楚河微笑道,“辛苦你了。”

    小暄暄溫柔地一笑。“呵,請貼大半都是印刷好的半成品,我只需填上姓名而已,哪有什麼辛苦地?對了,你的刑法草案完成沒有?要不要我給你謄抄一遍?”

    楚河多才多藝,硬筆字也寫得極為漂亮,唯有一手毛筆字實在拿不出手。因此他起草律法時。是用自己做的鵝毛筆。還是寫的橫排版簡體字。若要大量印刷頒佈,還真得讓人重新謄抄一遍。

    楚河搖頭道:“過段日子再說吧,我最近正在研究隋朝和前代的律法。我所知的二十一世紀法律多與現在的時代完全不符,所以必須結合現實實際與本時代地倫理道德,不能太過超前,也不能太落後野蠻。這其中地度,還需好好研究斟酌。”

    正埋頭碼字的婠丫頭忽而頭也不抬地插嘴道:“我認為你現在最應該制訂的是婚姻法。嚴格規定一夫一妻,嚴懲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那我首先就犯了重婚罪好不好?”楚河鬱悶道。“現在正值亂世,男人一死就是成千上萬,正值男少女多的時候。若是規定一夫一妻制,不知多少女子將無倚無靠。再說現在是男權社會,我嚴重懷疑,這一夫一妻制一出臺,我們自己的領地內首先就會出現大量叛徒。”

    婠婠撇了撇小嘴,卻也想不出反駁的理由。

    小暄暄輕笑道:“婚姻法倒不忙制訂。不過是不是出臺一份保障婦女權益的法令?趁現在風氣較為開放,社會道德不比後世那般對女子苛刻,正好逐步提高婦女地位。”

    “唔,這是一定地。”楚河點點頭,左手插腰。右手一揮作偉人狀:“封建社會的女子確實很慘,只能作為男性的附屬品存在。這嚴重壓抑了女性的活力,束縛了女性的創造力,對社會生產力是一種極大的浪費。不過這事得慢慢來,不可能一蹴而就。畢竟就算強如李秀寧那般的女子。也是在正史上連名字都沒留下的可憐人哪!”

    婠丫頭手指頭飛快地敲著鍵盤。低著小腦袋嘻笑道:“東溟派以女子為尊,我們陰癸派是女子當家。那飛馬牧場地BOSS也是女子……哈哈,要是人家能當女皇帝就好了,提高女性的地位只需一張聖旨便行咧。”

    “你說的是個例啊!”楚河搖頭道:“東溟派是海外門派,況且最後琉球國是尚氏國王,足以證明東溟大權最終還是落到了男人手上。你們陰癸派向來不為正統承認,女子當家說明不了什麼。那飛馬牧場的主事者商秀珣也不過是仗著血統出身,才坐上場主的位子。她手下大將哪一個不是男人?就算有女子做皇帝也沒用,想那一代女皇武則天,那般地雄才大略,最終還不是什麼都沒能改變。若想讓女子能與男人地位平等,只能等到生產力極大提高,使女子也能創造出和男人一樣地財富。社會文明也須得極度發達,還不能讓儒學繼續保持統治地位。否則就那位至聖先師孔老二先生的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便能讓女子被束縛得死死的。”

    “哼,孔老二著實可誤。”婠丫頭咬牙切齒地道:“日後若有機會,我必定焚書坑儒,搗毀山東孔廟,把孔丘後人全部發配去澳大利亞養袋鼠!”

    楚河無語了。這魔門出身的人,果然夠狠辣吖……

    “對了,說到東溟派,我們可曾給她們發去請貼?”楚河轉移話題。

    “給東溟派下貼?”婠丫頭警惕地抬起頭,字也不碼了,目光灼灼地盯著楚河:“你想幹嘛?莫不是想見那位花癡東溟公主?”

    “大姐,你誤會小弟了……”楚邪王好生委屈地說道:“我們現在極缺兵器,雖然鋼鐵廠、兵器廠開了好幾家,可是我們畢竟剛剛起步,產量根本跟不上軍隊的擴充速度。現在好多長槍兵還在用木棍訓練,弓箭手還在用竹子削地箭訓練……那東溟派怎麼說也是當世最大地國際軍火走私商,找他們買現成的不是很好嗎?”

    “嗯,這還差不多。”婠丫頭滿意地點了點頭。

    小暄暄掩唇輕笑。輕輕扯了扯楚河地袖子,說道:“給東溟派地請貼藍兄數日前就差人送去了。隨請貼去的,還有一份兵器採購清單。”

    “還是暄暄想得周到。”楚河眉開眼笑,在小暄暄的香腮上啄了一口,小聲問道:“那有沒有給飛馬牧場下貼子?我們最缺的還是戰馬。”

    “當然下了,同時還送去一份一萬匹戰馬,一萬頭牛的採購單。”

    楚河點點頭。旋即疑道:“飛馬牧場沒有送貨上門的服務。我們的人帶著那麼多戰馬和牛能安全回來麼?若是被人打劫豈不虧死?”雖然他一直覺得飛馬牧場地存在極其不可思議,但是……既然黃大神已經這麼設定了,那麼也沒必要胡亂感慨,出錢買馬買牛就是。

    “這你不用擔心,絕對能把戰馬和牛安全帶回來。”師妃暄忽然橫了楚河一眼,美眸中頗有嗔意。楚河正莫名其妙時,小暄暄伸出小手,在他小臂上輕輕擰了一把。小聲道:“是石青璿小姐和侯希白公子帶人去地。江湖中老一輩的前輩無人不給石小姐面子,就連天刀宋缺都視她為侄女。她親自出馬,有誰敢攔路打劫?不怕引起眾怒,被無數高手追殺麼?”

    楚河愕然:“這……這怎麼可能?石青璿怎會參與這種俗務?”

    “唉,還不是某人魅力太大,引得石天女都動了凡心……”小暄暄作幽怨狀:“當時聽藍兄說起此事時,妃暄也是驚訝萬分呢!”

    “這絕對不關我的事。”楚河嚴肅說道:“石青璿肯定是聽進去了我那天說的話,想做點事情來幫幫她爹。彌補他們父女間的裂痕……”

    “誰知道呢?女兒家的心思最難猜了。”小暄暄微笑著,小聲道:“這件事人家還沒告訴師姐呢。若她知道,你就完蛋啦!”

    “同志,看在黨國的份上,拉兄弟一把!”楚河緊緊地握住暄暄的手。“一定要堅守秘密,兄弟地性命就全掛在你身上啦!”

    小暄暄咯咯嬌笑。生了寶寶,成為一位光榮而偉大的母親之後,她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氣息幾乎蕩然無存。那小女兒的嫵媚情態,也比從前更加誘人。現在的小暄暄。身上既有少女的浪漫純稚。又有少婦的風情萬種。饒是以楚河的定力,在瞧著小暄暄嬌笑時地絕美姿態。和那起伏的飽漲酥胸時,仍不禁虎鞭一震!

    正心猿意馬之時,卻聽婠丫頭嗔道:“你們兩個嘀咕什麼悄悄話呢?還笑得這麼浪……害得人家都沒心思碼字啦!”

    “哦,我們正在討論最近江湖上發生的一些怪事。”楚河面不改色地說道。

    “哦?哪些怪事?”婠丫頭一心二用,一邊碼字一邊八卦。

    “那些事你不是都知道麼?相關情報你一向都看過的。”楚河道:“就是很多高手失蹤的那件事。”

    “哦,曉得了。”婠丫頭不以為意地說道:“這件事有什麼好高興地?那些高手總不會是全進宮練葵花去了吧?說不定一個個都去閉關修煉了。”

    “哪有這麼巧的?那麼多高手全在這一段時間內失蹤。”楚河扳著指頭道:“獨孤閥的獨孤峰、宇文閥閥主宇文傷、老太太尤楚紅、魔門八大高手之一老君廟傳人榮鳳祥、李建成手下頭號高手狂風刀可達志、吐谷渾王子伏騫、黃山逸民歐陽希夷、鐵勒飛鷹曲傲、南海仙翁晁公錯……還有離開蜀中後,曾在洛陽現身,晃了一圈兒就杳無蹤跡的天君席應……這些可都是響噹噹的人物,不是一代宗師就是天下有數地好手,還有那些小角色咱就不提了。就連說是要回草原地跋鋒寒都不見了……”淡淡道:“最新消息,臥底李淵宮中的陰癸派長老韋憐香韋公公,五日前被發現死在長安宮中,屍身被石頭壓在御花園一座池塘淤泥中。”

    楚河一拍手,歎道:“得,又死了一個有名有姓地高手。如果那些失蹤人士真的都死了的話,那世上的前輩高手也死得太多了點,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輪到三大宗師……”

    在剛知道這消息的時候,楚河曾不斷地大驚失色。

    大唐雙龍傳里可沒有這些變數啊!從杜伏威被殺開始,一直到現在,大唐高手們接二連三地遭遇意外,而且不分正邪出身!

    這世界究竟怎麼了?怎麼會變得如此瘋狂?究竟是誰,在如同蝗蟲過境一般,大肆屠戮那些有名有姓的高手?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做?他們會不會……找到蜀中來?

    雖然在面對與師妃暄時,楚河始終未曾表露出絲毫異狀,但他心中的擔憂卻一日多過一日。這些日子以來,他始終劍不離手,腰帶上也掛著雙截棍,與小暄暄形影不離,時不時地叮囑藍胖子出城時要小心,就是怕心中的擔憂成為現實。

    雖然最近因為聽到高手失蹤或者死亡的消息過多,已經讓他對這劇變的局勢漸漸麻木,再聽到有誰誰誰死了的時候,已能做到面不改色,但是他心中的警惕卻一刻都未曾放下。“無論是誰,只要膽敢傷害我的家人朋友,只要想搶走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我楚河……定會將他挫骨揚灰!”面對那一群神秘的、如蝗蟲一般的瘋狂殺手,“繩之以法”已經不可能了,只能是挫骨揚灰!

    婠丫頭關上筆記本電腦,小手摸著下巴作柯南狀:“說起來……死亡或失蹤了那麼多高手,幾乎各大勢力都有人員損失。雖然李閥的高手也或死或失蹤了幾個,可是好像沒聽說過李世民的直系手下有高手遭遇意外呢!”

    楚河想了想,這話確實不假。但是……李世民真有這麼大的能量?真有這麼強的武力?想到這里,他心中忽然咯噔一聲----給李唐發貼子,請他們來吃楚歌笑的滿月酒,該不會……引狼入室吧?

    [這是一個愛與責任的故事。如蝗蟲過境一般的輪回者,不分好壞、漠視人命的輪回者,比楚河被邪惡暴戾人格主宰時還要瘋狂殘忍的輪回者,必將飽嘗愛與正義的鐵拳!]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19 13:56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五十九章 老石魔化,陰后殞落

    晚風悠悠,月光清涼。

    楚河靜立在自家小院中,雙眼微閉,靜靜感受著體內經脈中那緩緩流動的微弱氣息。

    那是一種包含著兩種截然對立性質的真氣。

    一面為充斥著盎然生機的生氣,一面為一片死寂的死氣。這生與死的對立,就好像光和暗一樣鮮明,但是此時卻完美地、融洽地融合糾結在一起,凝成一道奇異的特殊真氣。

    生的氣息正極大地激發著楚河體內的潛能,將他身體中的雜質進一步地排除出去,並漸漸拓寬著他那本已因成年而定型的經脈。

    死氣被小心地包裹在生氣當中,絕不讓其接觸經脈----以楚河現在的修為,一旦讓死氣接觸經脈,那麼經脈便會如逢霜的野草一般枯萎。雖然可憑藉生氣修補,但那死去活來的痛楚可相當不好受。

    這,便是石之軒親創的“不死印法”。生氣源自花間派心法,死氣源自補天閣心法。這兩派心法南轅北轍水火不容,但是石邪王卻憑著絕世的天才,借用佛門心法,將這兩種心法完美地糅合。

    十天前得到不死印法後,楚河雖然對心法口訣一竅不通,但是家中卻有婠婠和師妃暄這兩個武學大家。而這兩人恰好一為魔門妖女,一為佛家弟子,解讀起不死印法來並無障礙。為了能更好地保護妻兒,更為了不讓心中的擔憂成為現實,楚河早已開始修煉。到今天,這不死印法的第一層心法已然入門。

    那一卷“不死印”包含“不死印法”的心法,以及“不死七幻”的招式。

    練成第一層心法。楚河已然可以使用不死七幻地第一招。

    日後隨著心法層次的突破,其餘六幻也將能一一使出。當然,這是一個長期積累的過程,想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

    將那股遊走經脈一周天的真氣收入下丹田中,楚河呼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緩緩踱至院中的石榴樹前,停在一枚壓得樹枝無奈垂下的咧嘴石榴前。

    他雙腿自然分開,右手自然向前探出,左手握拳置於小腹處,眼中閃過一抹妖異的光芒。不死七幻第一式“陰風送葬索命來”驟然發動!

    剎那間。便見楚河的身形像隔著一層毛玻璃般變得模糊不清,而兩隻手則循著毫無規律的奇異軌跡交疊遞出。

    風乍起!

    右手掌風如穿過夾縫地寒風般淒厲,左手拳風如壓過烏雲地雷霆般勁鳴!

    只一瞬,那風聲便已消失。

    乍起,陡滅。

    突然得讓人感覺好像剛才聽到的風聲只是幻覺。

    楚河的身形早已變得清晰,拳掌又變得和方才擺出的起手勢一模一樣。

    他面前的那枚石榴紋絲不動地掛在樹枝上,就好像楚河方才的拳掌全打在了空處一般。那深紅色的表皮卻變得愈發鮮豔,猶如打了蠟又澆了水一般透亮。

    “火候還是差得太遠啊……石青璿說老石出第一招時。身形幾乎完全消失融化在空中,拳掌的軌跡肉眼根本無法捕捉,連風聲都不會帶起一絲……”楚河憂鬱地搖了搖頭,轉身向著屋子走去,邊走邊歎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這第一招練到老石那般火候。希望……時間還來得及……”

    就在楚河轉身地那一瞬,那枚石榴突然波地一聲炸開。表皮仍是那般地鮮嫩,而里邊的石榴籽,卻已全部腐爛成黑色!

    “你又練了兩個小時。洗澡水早就燒好了,人家等你好久了!”婠丫頭抱怨道:“你的七步成詩那麼厲害,幹嘛還非得練石之軒的武功?真是浪費時間……”

    “不練不行啊!”楚河一邊打水,一邊儘量以輕鬆的語氣說笑道:“七步成詩雖然厲害,可是非得有武器才能發揮作用。我總不能上廁所的時候都把劍提著吧?萬一哪位沒品的刺客趁我遇上廁所的時候搞偷襲。那我可就是天底下第一個死在茅坑里地宗師級高手啦!”

    婠丫頭輕輕拍了楚河一巴掌,嗔道:“呸呸呸,胡說什麼呢?童言無忌,大風吹去,童言無忌……”

    楚河笑著一拉婠丫頭的小手。“開個玩笑而已。別這麼緊張。走,洗澡去……咱倆洗完。還得為小暄暄和寶寶準備水擦身子,抓緊時間,不早啦!”

    又是十天過去。

    楚河的不死印法第一層日漸純熟,出招時的掌風拳風發出的聲音也越來越小。雖然那掌風還是呼呼有聲,拳風還是如同擂鼓,但比起初練時卻是好了許多了。

    拜婠婠和小暄暄所賜,他體質本就特異,比起石之軒這個創始人還適合練這門武功。而第一層心法又只是入門級,修煉起來自然進度神速。越往後修煉越難,難度層層翻倍不提,還需極高地悟性。

    據石老邪推算,以楚河的體質悟性,想要將不死印法七層練到圓滿,最少得花二十年。這還只是把心法練滿,不算內功的積累。若想達到老石現在的境界,少說也得三四十年。

    四十年後,楚河也就六十多歲了。若他能在六十多歲達到老石現在的境界,便已算相當驚人----老石雖然看上去年輕,但其實今年已經七十歲了。

    七十歲地老傢伙,有一個不到二十地女兒,腎好,腎強大!

    這一日清晨,楚河又是天沒亮便起床燒水做飯。楚大將軍時常感慨,自家中有兩位孕婦起,他便變成了傳說中的二十四孝老公。而現在是一位孕婦,一位產婦,一隻嬰兒。他不但是二十四孝老公,還多了一層二十四孝老爸地特殊身份。

    大男人……不好做啊!

    燒上水,蒸上饅頭,楚河趁隙端上茶杯跑到院中刷牙。

    正蹲在屋子大門前的臺階上,刷得滿嘴是泡時,楚大將軍忽聽院中傳來“呼”地一聲破風聲,情知又有人用輕功跳進了自家院子,不由無奈歎道:“會輕功了不起麼?就不能敲門麼?就非得跳牆嗎?那門是幹什麼用的?”

    一邊抱怨著,他一邊抬頭向著聲音傳來地方向望去。

    然後他就含著滿嘴的泡沫呆住了。

    來的,竟是陰后祝玉妍!

    她仍穿著那一襲素雅的長裙。以輕紗遮面。只露出一雙妙目秀眉。

    她的身形仍是那般婀娜修長,頭結高髻,競顯雍容花貴。

    她看著楚河,烏黑的眼珠中儘是冰冷的寒芒。但那眼神雖冷得能令沸水凍結,楚河卻驚詫地發現,他竟未從陰后大人的眼神中看到仇恨。

    “叫石之軒來見我!”陰后冷冷地凝視了楚河一陣,以命令的語氣說道。

    “您,您是來找石之軒的?”楚河訝然。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少廢話,快叫石之軒來見我!”陰后喝道,語氣急促,聽上去好像很著急。

    “您等等,要不先進屋坐會兒,喝杯茶水……您用過早餐沒?我饅頭快蒸好了……”楚河語無倫次地說著,手忙腳亂地漱乾淨洗口水,然後飛身向著屋內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道:“婠婠快起床,你師父來了!”

    “啊……”臥室中傳出地驚呼,接著又響起楚歌笑嘹亮地哭聲。被無良老爸的大嗓門吵擾了美夢的寶寶,以滿腔的熱情向媽媽控訴著他的悲憤。

    好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婠丫頭穿戴整齊。但秀髮頗顯凌亂地與楚河出了屋子,來到院中。而小暄暄則提著劍如臨大敵地呆在臥室中,負責保護寶寶。

    “不肖徒兒拜見師尊!”婠丫頭一見祝玉妍,聲音便顯哽咽,趨前幾步納頭便拜。

    拜罷。她抬起頭。美眸含淚地看著祝玉妍,“師尊。您是來懲罰徒兒的麼?婠婠自知犯下大罪,若能平息師尊怒氣,婠兒甘願領死!”

    楚河手提雙截棍,頗為緊張地注視著祝玉妍,一旦她有任何異動,便準備開個唱!

    “算了,為師從未怪過你。”祝玉妍先前冰冷的眼神化凍了。她憐愛地看著跪在她面前的愛徒,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婠婠她頭頂地秀髮。

    楚河已緊張地心在打鼓。現在這種情形,若是祝玉妍掌勁一吐,那……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本就對祝玉妍心懷愧疚,且婠婠她性子向來倔強,見到師尊後定會請罪,楚河也是攔她不住。

    若婠婠出了什麼事,那楚河就算將陰后做成人肉叉燒包也於事無補!

    然而,陰后卻未做出任何過激舉動。她扶起婠丫頭,伸手輕輕地擦淨婠兒眼角的淚水,愛憐地瞧了瞧婠婠的大肚子,歎道:“婠兒也長大了。不知不覺,都要生養子女了……”

    “對不起師尊,我……天魔功……”婠丫頭的淚水又湧了出來。她是想說,她辜負了師尊的希望,可能練不成天魔大法十八層了,但是,話到嘴邊卻哽咽得說不出口。她愛極楚河,卻對辜負師尊愧疚難當,一時間心痛如絞。

    “別哭,別哭,傻婠兒,你比為師更加天才,焉知生養子女後便一定不能練成天魔十八層?為師昔年衝擊失敗,現在想來,也未必便一定是破了身的緣故。”這時的祝玉妍,一點也不像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陰后,反而像一位寵溺女兒地慈母。楚河瞧著這情形,只覺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祝玉妍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一來就要找石之軒,怎麼會有這般強烈的感情流露?這還是那個心狠手辣的魔頭麼?

    難道說……陰后在派中高手滅絕,心情絕望之下,打算今天找石之軒耍她那招超必殺“玉石俱焚”,與那個她愛了一輩子,卻也恨了一輩子的男人同歸於盡?

    祝玉妍不知楚河心中想法。只是自顧自地說著:“我陰癸派向來強者為尊,為師之後,便是你繼承師門。你地男人天下無雙,你是陰后,他便是帝尊者……婠兒,你很好,你比為師強,你找了個真正的好男人,不像為師……日後有他輔佐你,陰癸派必將發揚光大!”

    說罷。她自袖中取出一方黑色地小權杖。塞進手中。

    “這……天魔令?”婠丫頭臉上還掛著淚,卻仍止不住地訝然道:“這是本派掌門信物,徒兒如何能收?”

    祝玉妍不容置疑地說道:“它本來就是你的。從今日起,你便是新一代的陰后!”

    “師尊!”婠婠驚駭欲絕,她緊緊地拽住祝玉妍地水袖:“您,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您要……不,不行。婠兒不許師尊找石之軒……”

    “別這樣,傻婠兒,為師遲早都有這一天地。”祝玉妍瞧著,微笑著撫著她的額頭、眉毛、臉頰,柔聲道:“有你這樣一個優秀地弟子,為師已沒什麼遺憾了。”

    說罷,她神情一變,又冷冷地瞧著楚河:“去把石之軒找來!”

    “不是說對我這個女婿很滿意麼?怎麼又橫眉冷眼兒了?”楚河極為鬱悶地暗自嘀咕。剛想聽丈母娘的話去找老石,卻被婠丫頭攔住。

    “不准去!”婠婠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眼神卻是惡狠狠的,聲音更是凶巴巴地:“不准你去!”

    “哦,那我不去了。”楚河馬上轉變立場。決定聽老婆話跟老婆走。說著,他還對著祝玉妍攤開雙手聳了聳肩,作出一個無可奈何地表情。

    “婠兒,還聽不聽為師地話了?”祝玉妍的語氣又變得急促,她威嚴地看著。說道:“雖然你已是陰癸派新掌門。但為師現在還沒死呢!”

    婠婠猶自倔強地說道:“可是……婠兒不能……”

    “孽徒!”祝玉妍臉色一寒,水袖一揮。似乎想打一巴掌。可是手剛抬起,她便身形一晃,悶哼一聲,眼神中閃過一抹痛楚,那唇前的面紗也染上了一抹殷紅!

    “師尊,您受傷了?”婠婠驚呼一聲,飛身掠至祝玉妍身邊,焦急地扶住她:“先進屋,婠兒為您療傷!”“不用你管!不聽為師的話,為師便是死了,也不用你管!”在這一刻,祝玉妍也倔強地像個孩子,她甩手掙開婠婠的手,對著楚河喝道:“還不快去!讓他到這里來,就說我在等他!”說話間,嘴角又溢出血絲,將面紗染得更紅了。

    這一對師徒,都是一般的倔強性子。楚河傻愣愣地看了看祝玉妍,又看了看婠婠,不知如何是好。

    “師尊叫你去,你還傻站著幹嘛?”婠婠哽咽著瞪了楚河一眼。

    楚大將軍如蒙大赦,飛一般地沖出了院子,向著成都府衙奔去。

    他現在已是滿腦子問號:“這究竟怎麼回事?陰后怎會吐血的?不可能是被氣的,難道是受了傷?這世上……還有誰能傷到祝玉妍?若她存心跑路,連石之軒、三大宗師都傷不到她地……莫非是……”

    想到這里,楚河聳然一驚!

    “玉妍受傷了?”成都府衙,一大清早便在批閱檔,十分勤政之石之軒放下了筆,眼中閃過一抹訝色:“誰能傷到她?”

    “我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楚河沉聲道:“雖然沒問,但我懷疑,陰后受傷,可能與近期高手失蹤、被殺事件有關。”

    “你是天人,熟知歷史進程,難道也不知道是誰製造了那些失蹤、暗殺事件?”石之軒擱下筆,起身問道。

    “我說過,從我插手歷史的這一刻,歷史進程便會開始改變。”楚河搖了搖頭,“初時我本以為我對歷史的影響會慢慢地出現,卻沒想到,時局竟會變化得這般劇大。我已失去先知的能力,確實無法猜出那些神秘事件是誰製造的。”

    楚河的答案石之軒早有所料,他搖了搖頭。舉步向著府衙外走去。

    “走,我們去問玉妍。”

    “你真地要去見她?”楚河緊走幾步,跟上石之軒,訝然道:“她這輩最恨地就是你,為了殺你,她甚至還專門創出一招玉石俱焚。你若去了,她還不跟你打起來?”

    “不會的。”石之軒搖了搖頭,“她未傷時也留不住我,現在受了傷,怎可能傷得到我?她最清楚我的身法。那玉石俱焚再厲害。也需得將我困在一個狹小的範圍內,令我動彈不得方能傷到我。否則,那一招也不過是自盡的絕技罷了。”

    石之軒說得沒錯。那玉石俱焚雖然厲害,但這種將真元精血瞬間爆發出來地自爆技能範圍有限,越接近爆近中心威力越大。想要石之軒的命,祝玉妍最好能抱著他發動必殺。但以老石的輕功身法,陰后根本沒法兒靠近他。

    楚河奇道:“既然殺不了你,那她為什麼急著見你?”

    “你好歹也是一代情聖。連這都猜不出來麼?”老石慨歎道:“雖然並不後悔,但我確實對不起玉妍。”

    楚河也就是腦子里沒轉過彎兒,老石這一提,他便知道原因了。

    愛恨糾結一輩子,無論是愛還是恨,心中最牽掛的,始終都是那個人。

    恍然之間,楚河心中一驚:難道說……陰后地傷勢已經嚴重到快死了?否則她怎會連向楚河、問罪都沒做。便毅然傳位於婠婠?又怎會……在明知不可能殺死石之軒地情形下,一意堅持要見他?這不是臨死之前,見上又愛又恨了一輩子地負心郎一面,了結最後的心願麼?

    一老一少兩位邪王步履匆匆地走在成都地大街上,清晨時分的成都城已然漸漸活躍。雞犬之聲此起彼伏。

    默然無語地走了好一陣,及至一處僻靜無人的小巷中,楚河終是忍不住心中疑惑,問道:“祝玉妍人品武功俱是上上之選,你當初……為什麼要欺騙她的感情?”

    “呵。你是責我為何負心吧?”石之軒淡然一笑:“那時候的我。還是一個純粹地花間派弟子。心法使然,花間派的人。怎會有真愛?更何況……玉妍想要領導陰癸派,乃至領袖聖門,就絕不能嫁給我。而我,為了重振聖門的理想,也是不能娶她的。一山不容二虎啊!”

    “但是你為了碧秀心甘願放棄理想隱居……”

    老石突然面色一變,鐵青著臉眼神猙獰地看著楚河:“雖然我也不曾後悔愛上秀心,但是我亦不能否認,這是我此生犯下的最大的錯誤!花間派的人,怎能有真愛?補天閣的人,怎能愛上人?”

    魔氣如海潮一般撲面湧來,楚河體內地不死印真氣受氣機觸發,不受控制地自行瘋狂運轉。楚河連退三大步,面色忽黑忽白,胸中煩悶欲嘔。但他身體雖然極度不適,然此時的神智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他清楚,他犯了石之軒最大的忌諱,此時的石之軒,表現出地便是那極惡邪王的人格!

    他右手一張,懸在腰間的,那枝屬於石青璿,同樣也曾屬於碧秀心的玉簫便給他攝入掌中,他長吟道:“抽劍步霜月,夜行空庭遍!”

    他以簫代劍,發動了“七步成詩,橫刀奪愛”!

    這枝簫,曾是碧秀心的武器。

    只要是武器,便能發動“七步成詩,橫刀奪愛”!

    詩句出口,楚河雙腳不動,身體卻像被看不見地絲線扯住一般,閃電般向後上方退去。他飄到了空中,仿佛禦風飛行一般飛退,手中玉簫劃出一個玄妙地圓,灑下一片如冷月清霜一般的劍氣。

    劍氣成片,將他身前籠得嚴嚴實實。

    “鐺鐺鐺……”一陣打鐵般地聲音響起,老石不知何時竟已掠至空中,欺至楚河身前,雙手十指像撥琴一般連番撥出,指勁若狂風暴雨,將劍氣網擊得千瘡百孔!

    若非楚河反應及時,在飛退的同時布下一層劍氣網攔截,此刻被指勁打得千瘡百孔的便是他的身子了!

    老石一擊未果,身形剛開始下墜。他便一腳踏在一道劍氣上,在踏碎劍氣的同時,借力彈起,繼續向著楚河追去。

    正當老石準備發動不死七幻絕技時,一陣悠揚悅耳地簫音忽然傳入他耳中。

    剎那間,他的動作停下了。

    他面上那猙獰的瘋魔姿態緩緩收斂,眼中浮出一抹溫柔。

    他緩緩地飄落地面,閉上眼,仰面聆聽著那直指人心的悠揚簫聲,沸騰的魔氣漸漸平息。

    楚河站在小巷的圍牆上。雙眼緊盯著老石。手口卻不停地吹奏著玉簫。

    一曲終了。

    靜了良久,老石方才喟然長歎:“幸虧你反應及時,否則我已鑄成大錯!”

    見老石善的一面重新占了上風,楚河這才放下心來。他躍下圍牆,小心翼翼地走到老石身前,在離他十米外站定,問道:“不發瘋了?”“不發啦……”老石苦笑:“怎麼從你嘴里,從來都聽不到好話。”

    “誰叫你發瘋來著!”楚河撇撇嘴。忽地咳嗽兩聲,吐出一口血沫:“瞧瞧,被你打吐血了都!”

    老石苦笑:“你呀……這不過一點血絲而已,看上去並不嚴重。”

    “那是因為我反應快!”楚河駁道。此時他猶自心有餘悸。若非他體質特異,精神境界高,又練了不死印法,光是老石方才那一場魔氣爆發,就足夠將他震成植物人了。像老石這種高手。可是光憑氣勢,虎軀一震就能搞死人的!

    老石呵呵一笑,不再與他辯駁,繼續先前的行程。楚河握著簫,跟在老石身後三米處。始終保持高度戒備。

    走了一陣,老石回頭道:“怎麼怕成這樣?你楚邪王不是一向眼高於頂,膽大包天麼?”

    “我不是沒帶劍麼?”楚河撇嘴道:“再說我的底細你全清楚,要吟詩才能發招。萬一你搞偷襲讓我來不及吟詩,我不是死定了?”

    老石搖了搖頭。悶悶道:“說得老夫好像只會偷襲一樣……”

    楚河駁道:“您老本來就是當世第一偷襲宗師好不好?”

    “我地形象啊……”老石地聲音更悶了。

    “誰讓你要練補天閣心法的?否則你就能一直瀟灑到老了。”

    “不練補天閣心法。能有今天的邪王石之軒嗎?最多也就是跟侯希白一樣,混跡花叢罷了。”

    “說起來。你教的侯希白這個徒弟還真失敗啊!花間派的人,居然會有真愛,還總是把自己當成白道一派的……”

    “你是不是在諷刺我?我對秀心也有真愛……”

    “哎這可是你自己提起碧秀心的啊,這可不能怪我,要是再發瘋我就不客氣了!”

    “呵,不客氣?不客氣你又能把老夫怎樣?就以你禦劍飛行不會轉彎的本事,能追上老夫麼?”

    “哈,那是你沒見過我地大絕招,我那一招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一出,便能將你定得死死的,看你怎麼逃!”

    “笑話,老夫的功力天下第一,有什麼招式能定住我?”

    “老傢伙,別吹牛,你的功力什麼時候天下第一了?你最出名的還是逃跑偷襲加泡妞的本事吧?”

    “年輕人,不要太囂張,當心遭雷劈……”

    “老傢伙,不要太狂妄,當心被雷到外焦里嫩……”

    一老一少兩個邪王就這麼一路鬥著嘴向著楚家行去,旁人看起來,頗像一對感情深厚的父子,呃,或者說翁婿?

    楚家小院中,祝玉妍拒絕了婠婠為她療傷的提議,倔強地佇足小院中,抬起她那從未曾低下地秀美下巴,仰望著瓦藍的蒼穹,默默地等待著那個男人。

    婠婠站在她身後,雖心痛焦急卻也毫無辦法。

    站了良久,祝玉妍忽而幽幽一歎,柔聲道:“婠兒,你回屋歇息吧。身子都這般重了,不必陪為師站著。”

    “我不!婠兒就要陪著師尊。”婠丫頭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女兒在向母親撒嬌,可她的眼中,卻儘是憂慮。她這般冰雪聰明的人,怎會不明白師尊突然傳位和急欲一見石之軒地原因?只是她強迫自己不去相信罷了。

    “你啊,性子和為師年輕時一模一樣,都是這般倔強,聽不進去師尊地話……”祝玉妍搖了搖頭,笑道:“真不知道那楚邪王,是怎生容忍得了你這性子的。像他那樣的豪傑,心性定是極高傲的。為人定是極桀驁地。他容不得女人比他強。他從來都不願托庇在女人地護翼下……”

    祝玉妍喃喃地述說著,看著藍天的眼神漸顯迷茫。婠婠聽在耳中,心中一陣酸楚。師尊哪里是在說楚河?她說地,分明是那石之軒啊!

    “……總之,你可要小心了,切莫讓他覺得有你在身邊,他便會一事無成,切莫讓他覺得他的成就遠不及你。更莫要讓旁人提起他時。說這位是婠婠的丈夫,而不是說這位是楚邪王……為了聖門大業,暫時忍氣吞聲又有何不可?借他之力振興聖門,何必非要強壓他一頭?男人哪,骨子里都是好強地……若他又喜歡上了旁地女子,你也不要表現得太明顯,君臨天下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宮六院?做女人。不能太倔強……要忍得一時之氣,要有心機……天魔功魅惑男人的手段還少了麼?日後有的是手段拉回他的心,有的是手段除掉他新納的女子……要小心靜齋的女子,她們地功法也最會迷惑男人。他若給她們騙了,就會消磨萬丈雄心。就會去隱居山林,和她生下女兒……”

    祝玉妍的聲音如同夢中呢喃,說著說著,兩行清淚便從她眼角滑落,無聲地浸透了面紗。而婠婠。也是無聲飲泣。淚濕羅裳。

    說了不知多久,祝玉妍呢喃聲突然轉為嚴厲:“記住。婠兒,一定要集齊十卷天魔策,統一聖門!一定要鬥垮佛道儒,讓聖門思想光耀天下!”

    “嗯,婠兒一定做到!”婠婠用力地點頭!心中卻在想著---沒用的,統一聖門還不如改革開放。一改革開放,什麼稀奇古怪的理論都能為世人接受了,佛道儒算哪顆蔥?練好武功還不如大煉鋼鐵發展火器,若師尊您見到了那一炮糜爛數十里的場景,見到了那能毀天滅地的原子彈……便會知道武功是怎樣沒落的。

    越想著未來的世界,婠婠越為師尊地心願感到心酸。深吸一口氣,她轉移了話題:“師尊,究竟是誰傷了您?徒兒定會找他們報仇!”

    “傷師尊的一共有七個人。”祝玉妍忽然道:“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找他們報仇。”

    “為什麼?”婠婠恨恨地道:“難道他們比我家楚河還強?”

    “他們每一個人都及不上楚河。”祝玉妍搖頭,“但是七人聯手,卻連我都擋不下一招……他們的能力極為詭異,為師從前根本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婠兒你要記住,你若見到一群人中,有一個耳朵尖尖,背著一張黑色小弓的女子,便有多遠避多遠。”

    “耳朵尖尖,背一張黑色小弓……”深深地將這個特徵烙印進心中,婠婠嘴上卻說道:“是,徒兒記住了。”

    祝玉妍見答應得這般爽快,心中卻是無奈地一歎。她當然知道,這個倔強的徒兒要說一套做一套了,但她又不能不把這個消息告訴婠婠,提醒她注意----因為那一群人,正是往蜀中方向來地!更因為最近江湖上發生的,那麼多高手失蹤、被殺的事件,很有可能是這群人做下的!

    若是他們對婠婠出手,以婠婠現在懷孕的身子,連逃跑地機會都沒有。

    祝玉妍不願見愛徒像她一樣,毫無防備地遭了暗算!

    為了讓婠婠能更小心一些,祝玉妍只得多透露一些消息:“那七人中,有一面相平凡,但兩眉正中有一道淺紅豎紋地中年男子善蠱惑人心,其威力遠超我派天魔功。我派天魔功還需出聲發天魔音,舉手投足作天魔舞,方能惑人。而那人,不做任何動作,甚至連眼神對視都不用。便能擾亂我的精神。若非著了那人地道,為師又豈會中伏?

    “一金髮碧眼的西域男子,相貌英俊不類凡俗,面色蒼白,嘴唇卻紅若塗朱,笑時可見犬齒奇長,使一柄三尺長的烏色細劍。劍身粗若小指,圓柱狀,無刃。身法奇快無比,僅比石之軒地幻魔身法略遜一線。

    “一名三十來歲的瘦高男子。黑衣長髮。雙手十指奇長,指甲呈青黑色,狀若彎鉤。能使妖法化出藤蔓纏人,甚至能化身兀鷹……若非為師第一個便打傷了他,否則我根本到不了此處。

    “一名著白袍,褐髮黃眼的西域男子,身量頗高。此人最為怪異,雙臂竟能化作肉須觸手。堅逾精鋼。且能發出類似楚邪王在大石寺時發出的那種禁錮人行動的氣場,若非為師……險些無法破場而出。”

    “還有兩人,為師當時也未曾看清相貌。只知其中一人手無寸鐵,招式粗糙,但力量奇大無比,身體堅若精鋼,能以雙眼發出紅色光芒。當時為師險險避過的那一道紅芒打在了一花崗岩上,當場便將那石頭融出一個不知幾許深的黑洞。還有一人著全身重甲。持長五尺,闊一掌的重劍。當時那人僅有機會攻出一劍,劍招並不精妙,但是劍身上爆出的白色劍氣在地上開出了一條長丈餘,深尺許的裂口。威力驚人!

    “這七個妖人配合默契,攻擊手段匪夷所思,防不勝防。雖然只交手一招,為師無法瞧出他們地個人實力比為師是強還是弱,但只憑大石寺一戰。便可判斷出楚河比他們每一人地個人實力都強。可若那七人聯手合擊。恐怕連楚河……”

    一口氣說到這里,祝玉妍搖頭歎了口氣。旋及厲聲道:“婠兒,你要記住為師的話!若他們任意兩人聚在一起,絕不可輕易招惹!你現在已是新一代的陰后,為聖門大業計,絕不可肆意妄為!”

    “是!”婠婠小腦袋點得飛快,心中卻恨恨地想:“哪來的一群怪物?哼,若我還是原來那個土包子,說不得要聽師父的話。可是現在,看了那麼多電影,還有什麼怪物是我不知道的?敢傷害我的師尊,這梁子算是結下了!“你不要嘴上應是,心中不以為然。”祝玉妍語氣轉軟,帶上幾分懇求之意:“認真地答應為師,聽師尊的話,好麼?”

    婠丫頭心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向來堅強地師尊,今日怎會以這般軟弱的語氣說話?難道那些人真的不可戰勝?難道……我真的不能為師尊報仇?

    強笑了笑,婠丫頭認真地點頭:“婠兒會聽話的。對了師尊,那七人既然如此厲害,您是怎麼從他們的合圍下脫身的?”

    “我用了玉石俱焚。”祝玉妍淡淡道:“遇襲的瞬間爆發出全身地真元精血,只控制住了最後殞身自爆的那一步。動用此禁招後,為師功力陡增十倍,避過了那七人合擊,強行掙脫了那束縛人行動的氣場。那能化身蒼鷹的人先變出藤蘿纏我,又化身成鷹想鎖定我的蹤跡,卻被我在他剛剛化身地瞬間一袖打下了地,雖未死,卻也只能苟延殘喘了。”

    祝玉妍這“玉石俱焚”是連石之軒都頗為忌憚的超必殺。大唐眾高手中,唯有祝玉妍和婠婠兩人會這種可怕招式。

    “什麼?”婠丫頭駭得花容失色:“您,您居然已經用了……那玉石俱焚一旦發動……便……”

    “便不能停下。”祝玉妍依舊雲淡風清地說道:“這些為師都知道。若是收發自如,哪里還能叫玉石俱焚?若不是為師心願未了,拼卻一死,至少也能在耗盡真元之前,殺掉其中兩人。但為師不願死在那群妖人手中,所以借玉石俱焚爆發的力量逃出了包圍,連趕兩日夜路,總算在死之前到了成都。雖然最後殞身自爆的一步被為師強行停下,但為師此時已油盡燈枯,經脈皆斷,功力盡廢,離死不遠了。”

    那玉石俱焚一旦發動,必會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祝玉妍竟能強行停止最後自爆地一步,雖然也因此落得油盡燈枯,死期臨近,卻也果真不愧為一代宗師!

    “師尊!”雖然早已料到師尊只怕是仙逝在即。但在婠婠先前想來,師尊那一招玉石俱焚應是留著對付石之軒地,卻沒想到……這一招卻是在見石之軒之前便使了出來,只為脫出重圍來傳陰癸掌門一位,見石之軒最後一面!

    一念至此,心中悲憤交集。她卟嗵一聲跪倒在祝玉妍面前,咬破食指,舉誓道:“在此立天魔血誓,若不能誅盡那批妖人,替師尊報此大仇。婠婠必永墮畜生道。萬世不得超生!”

    祝玉妍大驚,她雖知婠兒向來倔強,卻不料她竟剛烈至此,發下天魔血誓!那重振聖門大業的責任竟也不能束縛住她!

    “師尊請放心!”婠婠知道師父心里地想法,她抬頭看著祝玉妍,小臉兒上滿是堅定:“婠兒絕不會魯莽行事,必量力而為。但此仇不能不報,便是花十年、二十年乃至一輩子的時間。婠兒也必會盡誅那群妖人!”

    “婠兒,你真是……”祝玉妍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她輕輕扶起愛徒,憐惜地凝視著她,撫著她的長髮,悠然道:“為師這一生做了許多錯事,但能有你這個徒兒,便足以抵消為師從前做錯事留下的遺憾了。”

    “師尊……”婠婠輕呼一聲,緊緊地抱住她。將頭埋進她懷中。在這一刻,就像藏進母親懷中的女兒一般,靜靜地享受著師尊溫暖但卻即將消逝的懷抱。

    “玉妍,我來了。”當石之軒和楚河踏進楚家小院時,看到的。便是師徒相擁的這一幕。石之軒心中頗為驚訝,自他傷害了祝玉妍之後,他還是首次見到陰后流露出這般溫柔的情態。

    “之軒……”祝玉妍鬆開,神情複雜地看著石之軒。這個男人還是像多年前一樣,仍是那般地瀟灑俊郎。歲月在他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除了那斑白的兩鬢。和那雙偶現滄桑地星眸,他幾乎與一個二十多歲地年輕人沒有任何區別。

    雖然她的容貌也像少女時代一樣未顯絲毫老態。但那顆曾經單純青稚的心,卻早已傷痕累累,疲累不堪……

    聽到祝玉妍的聲音,再細細一瞧她的眼睛,石之軒忽然眉頭一緊,沉聲道:“你的功力……”

    “功力已盡廢,我已經殺不了你啦!”祝玉妍輕笑一聲,頗有幾分無所謂地說道:“現在,你總不必站得離我那般遠了吧?”

    “誰將你傷成這樣的?”石之軒緩緩地向著祝玉妍走去,眸中神情也是複雜難明。

    “呵,你問這做什麼?難不成想替我報仇?”陰后嫣然一笑,眉宇間依稀有了幾分少女時代的俏皮。說完這句話,她便對楚河和婠婠說道:“你們回避一下,我和邪王,有些話要說。”

    婠婠心知這是師尊最後一次與這個害了她半生,讓她恨了半生也愛了半生地男人說話了,她不會也不能擾了師尊這最後的心願。當下輕聲應是,拉起楚河避回了屋中。

    院中,只剩下邪王與陰后。

    祝玉妍站在石榴樹下,緩緩摘下紗巾,現出她的真容。

    在她的玉顏展現的刹那,饒是邪王古井不波的心湖,也不禁泛起漣漪。恍惚間,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數十年前,俏生生立在花海中的二八佳人。

    石之軒緩緩閉上了眼,深深吸了口氣,祝玉妍幽幽的體香隨風飄入他地鼻中,縈繞在他心間。

    “能最後……再抱我一次麼?”祝玉妍的聲音帶著些羞澀。功力盡失後,她的心境已變得軟弱。若是現在能有一成功力在身,她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愛歸愛,恨歸恨。若有一成功力在身,她必會重重打他一掌,然後依偎在他懷中,靜靜離去。

    “求之不得。”石之軒灑然一笑,大步向著祝玉妍走去。

    步履行進間,他仿佛又變回了那個神采飛揚,縱意花叢,詩酒飄泊的花間少年。

    時空倒流,歲月回轉,洗去那糾結不清地恩怨,丟下那背負一生的仇恨,卸下那層層纏繞的責任,少年與少女相擁於石榴樹下,以無聲的眼神和溫柔的擁抱,靜靜述說著初見時青澀單純地愛戀……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21 20:20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六十章 殺楚

    陰后祝玉妍的葬禮辦得相當低調。

    遵照陰后的遺願,她的遺體在被火化後灑入長江。

    楚河想,像她這般愛美的女人,大概是不能忍受身體慢慢腐化成骷髏泥土,被蟲蟻噬咬,所以才選擇火化的吧。自古紅顏如名將,不許人間現白頭呵!

    參加陰后葬禮的,僅有楚河一家子以及石之軒、藍胖子。

    石老邪和婠婠一人捧著一個骨灰盒,站在順流而下的扁舟上,將骨灰灑入江水。

    師妃暄抱著楚歌笑,默默無語地看著那個與靜齋鬥了一輩子的奇女子逐漸與長江融為一體,心中不盛唏噓。

    楚河以女婿的身份披麻戴孝,盤膝坐在船頭,手捧玉簫吹奏著送葬的曲調。

    叱吒風雲,半生縱橫嘯傲。

    愛恨難明,至死方能歡笑。

    冷風呼嘯,江水無語滔滔……

    葬傾國妖嬈。

    藍胖子點上一掛鞭炮,當響亮的鞭炮聲響起後,他向著長江兩岸大聲喊道:“祝大姐,一路走好!”

    在這一刻,他把自己當成了魔門的安隆。

    逝者已矣,生者的生活和事業卻還要繼續。

    石之軒又回到了府衙,繼續批閱他那仿佛永遠批閱不完的檔。藍胖又去了火器廠。指導火器地生產。楚河憂心忡忡地攜嬌妻愛子回到家中,放下手頭所有的工作,幾乎片刻不離婠婠左右。生怕她受得打擊太大,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來。

    但婠婠地反應卻大出楚河所料。

    婠丫頭一回家,既不哭也不鬧,而是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不停地看電影,玩遊戲。

    楚河心想,這也算是一種發洩方式。雖然長時間地看電影玩遊戲會影響她的精神和身體,但總比哭鬧絕食好多了吧?於是他便也陪著她一起看。一起玩。

    “耳朵尖尖,使弓箭,像是精靈。”婠婠自始自終都無視了身邊的楚河。她看會兒電影。玩會兒遊戲,不時自語幾句令楚河完全摸不著頭腦的話。

    “指甲如彎鉤,能召喚藤蔓束縛敵人,會化身蒼鷹,難道是德魯依?”

    “金髮碧眼,相貌極英俊,面色蒼白,嘴唇豔紅,犬齒奇長,身法極快……吸血鬼麼?”

    “雙臂能化為堅逾精鋼的肉須觸手。能發出禁錮人行動的氣場……肉觸觸手,氣場……念力場?真像生化危機三里邊的那個博士啊……”

    “影響人的心神,倒像是催眠術。但是有什麼樣地催眠術能影響到祝師那樣的高手?無須借助語言、動作,連眼神對視都不用,這種程度的催眠術連阿河都做不到……不。不是催眠……應該也是念力地一種。”

    “力大無比,身體堅若鋼鐵,無武器,以拳腳攻擊,但招式極其粗糙……能用眼睛發出紅色光線。可融金化石……難道是超人?可是超人有這麼弱麼?”極大。劍招簡單。劍身有白色光芒,似劍氣,能裂土分石……聖騎士?”麼?”楚河終於忍不住了,他按住婠婠的香肩,擔憂地問道:“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出來讓我們一起商議麼?如果心里不好受,你便是哭一場也是好的,可別再胡言亂語了。看見你這樣,我這心里慌得很……”

    “不,我沒事。”婠丫頭捧起楚河按在她肩上的手,舒展開緊皺的秀眉,凝視著楚河的眼睛,認真地說道:“阿河,我想我知道害死師尊的是什麼人了。”

    “哦?”楚河心中一緊。

    雖然他很想知道是誰令祝玉妍傷重不治,更想知道那些人是否與近期高手名宿失蹤、被殺有關,但祝玉妍由始至終都沒有和他單獨說過話,在見過石之軒之後就死了,也沒和老石說過什麼。

    他本以為祝玉妍之死又會成為一樁疑案,卻沒想到,已然知道是誰害死陰后了。想來,該是在他去請老石的時候,陰后說與婠婠聽的。

    然後,楚河卻寧願祝玉妍的死因繼續懸疑下去,也不願知道真相。以婠丫頭地性子,若知道下手之人的身份,還有不去復仇的?可婠丫頭現在懷胎已近十月,還有一個月不到便將生產,這種時候又怎能考慮報仇的事情?

    再者,祝玉妍為了魔門大業,做下太多錯事,害死的無辜之人也不在少數。甚至連她自己地親生女兒東溟夫人單美仙被邊不負強暴,她都未曾為單美仙出頭,反而任由邊不負繼續逍遙。

    因此,雖然陰后年輕時代的遭遇的確令人同情憐憫,但是同情歸同情,楚河卻是從未想過要替祝玉妍這樣心狠手辣,且無視親生女兒感受的女強人報仇的---即使陰后性情大變也有石之軒很大地責任,即使楚河算得上祝玉妍地女婿也一樣!

    祝玉妍給人害死了,便得為她報仇。那麼那些被陰后害死的無辜之人,又該找誰哭訴去?那東溟夫人近二十年地冤屈,又該找誰去申訴?

    說起來,還是楚河替東溟夫人報了大仇呢!

    但是……

    若是婠丫頭執意要替祝玉妍復仇怎麼辦?

    難道他能眼睜睜看著婠婠挺著個大肚子去上竄下跳地殺人?

    “除我愛之人,天下人盡可殺!幫婠兒替祝玉妍報仇。殺殺殺殺殺殺殺!”楚邪王惡的思想在心靈深處呐喊。

    “祝玉妍錯事做得太多,死也不為過!我一向認為,連親生子女都不顧地人。是沒有人性的!”楚河善的思想極力抗辯。

    “成大事者必須手狠手辣!古今成大事、創偉業地帝王,哪個不是狠辣無情?自古情義兩難全,陰后的行事手段又怎生算得上錯?在叢林時代,就必須化身為狼!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我承認這是叢林時代,我承認不成為獵食者就只能被人獵食,但是……我楚河即使成為獵食者,也不會放棄原則!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哈哈哈哈哈……對與錯哪有這麼極端?也許我認為是對的,旁人卻以為是錯的;也許我認為是錯的,旁人卻覺得是天經地義!光與暗都不能完全極端地分立。太陽都還有黑子存在,作為思想複雜的人類,又怎可能會有純粹的善惡分野?我楚河,不也是善惡並存嗎?我楚河,不也是會化身為殺人不眨眼的邪王麼?”

    “我殺地都是惡人,從未殺過一個無辜之人!旁人要取我性命,難道我還能甘心授首麼?我是男人,我要為我的妻兒為我的朋友為我地理想事業負責!”

    “說的對,我楚河是男人,所以不能幼稚。不能軟弱,不能置妻兒的感受于不顧!但是那些被我殺的人,他們有沒有妻兒?他們有沒有朋友?他們有沒有值得為之奮鬥的理想和事業?我殺他們時殺得痛快,又何曾考慮過他們的感受?”

    “那我做錯了麼?在那些被我所殺之人的親人朋友眼中,我做的便是錯事?我代表的……便是邪惡麼?”

    “我沒做錯!我楚河是男人。不是聖人!”

    “對,我不是聖人。我是男人,我是身處毫無法紀強者為王的叢林時代,必須化身為獵食者地男人!那麼……我究竟該怎麼做?”

    “一不做,二不休!做了婊子。就別立牌坊!犯我者。殺!逆我者,殺!辱我妻兒朋友者。殺!阻我前途大業者,殺!敢犯華夏者,殺!賣國求榮者,殺!直指本心,殺殺殺殺殺殺殺!殺他個血流飄櫓,殺他個屍盈四野,殺出個太平盛世,殺出個強盛未來!”

    楚河的臉色忽青忽白,神情時而猙獰時而惶恐,時而溫和時而暴戾。

    他的身子如篩糠一般顫抖,牙咬得崩崩作響。他雙拳緊握,骨節發白,青筋暴凸。他滿頭大汗,眼泛血絲!

    婠婠驚訝而擔憂地看著他,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他這又是受了什麼刺激了?自兩種人格開始融合,他不是已經不會這樣失控了麼?

    婠丫頭緊緊抓住他的手,柔聲輕喚著他的名字。在她那滿是柔情地聲音呼喚下,楚河漸漸平靜下來。他緩緩地合上雙眼,深吸一口氣,握緊的拳頭漸漸鬆開。

    隨後,他呼出一口長氣,睜開了雙眼,微笑道:“我沒事了。別擔心,剛才不過是不死印真氣暴走而已,現在已經沒有問題了。”

    他說了句謊話。不死印真氣沒有暴走,暴走的,是他的兩種人格。兩種原本極端對立、南轅北轍、水火不容,卻又偏偏融合了大半的人格,在他心靈深處進行了一次激烈地交鋒。交鋒過後,兩種人格反而更加融洽地融合了,現在已然如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水與火,光與暗,就這麼通過一次心靈地拷問交鋒,完美地交織在一次。

    而這一次交鋒究竟是哪種人格勝了?

    楚河自己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現在他腦中只反復地強調著這樣一句話:

    “公私要分明。一言不合便動手殺人,這種毫無原則地事我是不會做的。”

    “早叫你不要練石之軒地武功,你偏偏不聽。現在嘗到不死印的苦頭了吧?”婠丫頭既心疼又嗔怨地說道。說著,她用手巾輕輕地替心愛地男人擦去了額頭的冷汗。

    楚河拉住婠丫頭的小手兒。笑道:“呵,我也是為了能更好地保護你們才練地哦!我可不想一輩子都像魔法師一樣,不吟唱咒語就不能發威。對了。你剛才是不是說,你知道害死陰后的人是誰了?”

    “嗯。”丫頭點點頭,嚴肅地說道:“害死我師尊的七人中,有一個精靈,一個德魯依,一隻吸血鬼,一個生化危機G病毒攜帶者,一個能力類似超人但遠比超人弱的妖人。一個能用念力控制人神智的人,還有一個是聖騎士。”

    “……”楚河無言了,他憂鬱地瞧著婠丫頭。心說我這妹妹該不是太過傷心,神智錯亂了吧?她說的都是些什麼啊!

    “人家知道你在想這丫頭是不是因為傷心變弱智了。”婠丫頭嘟起小嘴,狠狠地掐了楚河一把,“你這笨蛋,人家像是那種無法控制情緒的弱女子麼?我是認真的!”

    “好好好,你是認真地,我相信你!”楚河心中酸楚不已,面上卻滿是寵溺的笑,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天色已晚,我去打水給你洗腳。你早些休息……睡一覺,便沒事了!”

    “呼……”婠丫頭垂下頭,無奈且恨恨地呼了口長氣,然後提起小腳丫,重重地在楚河腳背上踩了一腳。叱道:“你這笨蛋,到底有沒有認真聽人家說話?都說了我是認真地!告訴你,根據祝師告訴我的那些襲擊者的特徵,那群妖人真的是那些品種!難道祝師會信口開河?她根本沒有看過奇幻小說,怎可能知道精靈、德魯依、聖騎士、吸血鬼的特徵?她更不可能看過電影。又怎可能說出酷似生化危機第三部里邊的。那個博士那樣的G病毒感染者特徵?祝師親口告訴人家那些妖人的種種特點,人家又是看電影又是查遊戲。這才推斷出來的!”

    “這怎麼可能呢?”楚河心酸得想哭,心說婠丫頭這下可真是糊塗了,不過他還是耐心地說著,希望能打消婠丫頭那在他看來十分之不切實際的幻想:“精靈吸血鬼什麼地都是假的,都是傳說里的生物,是不可能出現在現實世界的……”

    丫頭嗤道:“穿越這種事原來也只是傳說,但我們不但穿越了,還穿了兩次。”

    “呃……”楚河給婠丫頭梗了一下,旋即道:“好吧,就算這世界上真的有種種傳說中地生物,可是吸血鬼怎麼可能和聖騎士走到一起?奇幻里邊的精靈、德魯依又怎麼可能跟科幻里的超人、生化G病毒感染者湊到一塊兒?還有個會念力超能的變種人……這也太考驗人的想像力了吧?”

    “祝師不會騙我地!”婠丫頭倔強地說道:“再說,若不是這樣地一群妖人,有什麼人能在祝師發動天地俱焚,功力暴增十倍之後,還能逼得祝師除跑之外別無它法?”

    “這個……”楚河也有點摸不清了。十倍功力的祝玉妍,三大宗師湊一塊兒都不是對手,楚河都只有被菜地命。

    雖然那玉石俱焚持續時間太短,而且一個不小心就會自爆得粉身碎骨,但能把這種狀態下的陰后逼走,那些人的能耐也確實匪夷所思了點。

    婠丫頭續道:“我也懂玉石俱焚,很清楚這一招的威力。但祝師說,當時她拼著性命不要,也最多只能殺掉其中兩人。言下之意,若他們要跑,祝師最多能拼命攔下兩人。這樣看來,這七人中任一人都有接近甚至不遜於石之軒的實力。”

    “七個石之軒?這怎麼可能?”楚河嚇了一大跳,這簡直太恐怖了!

    婠丫頭解釋道:“我是說接近或者不遜於石之軒,沒說個個都強如石之軒。否則祝師也不可能說她能拼命留下其中兩人了。”

    “那也有五個石之軒啊,這太可怕了!”

    婠丫頭耐心地說道:“不是這樣算的。祝師若拼命,便不能強行停下玉石俱焚的最後一步。這樣算來,因招式時間限制,她留下兩人之後,便只能殞身自爆。剩下的人即使不如石之軒。祝師也毫無辦法了。而且祝師從未見識過那些妖人地奇異能力,對他們的實力有所高估也不一定。怎麼,你害怕了?”

    “我確實害怕。我是怕你這傻丫頭跑去找他們報仇。學你祝師一般耍什麼玉石俱焚!”說這話時,楚河簡直是聲色俱厲!

    “不會的。”婠丫頭忽而嫣然一笑,她靠上楚河地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小手輕撫著他寬厚的胸肌,柔聲道:“從第一次見面起,你便清楚我的性子。人家是那般胸大沒腦的瓜女子麼?”

    楚河略微鬆了口氣,輕笑道:“胸不算特別大。只能說適中。因此從比例上來推測,智商可以算中等。”

    “去你的!”婠丫頭嬌嗔著輕拍了他一把,說道:“縱然那七人個個強如石之軒。想對付他們也不是毫無辦法。他們總不能時時聚在一起吧?若能想辦法令他們分開,合你、我、藍胖子三人之力,便可圍殺其中一人。這樣便可以將這除妖人一一盡誅之!你不會不幫我吧?”

    “傻丫頭,我不幫你還能幫誰?”楚河歎了口氣,“我是你男人呵!”

    “嘻,我就知道!”婠丫頭開懷一笑,又問道:“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不把小暄暄算進去?”

    楚河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為你師尊報仇,拉上我是因為我是你男人,你師尊的女婿;拉上藍胖子。因為他既是你我地兄弟,且又算是魔門的人。小暄暄的身份就不合適啦!你這點小心思,還能瞞過我不成?”

    “算你聰明!”婠丫頭滿意地點點頭,“我懷疑自杜伏威被殺起,近期江湖上高手名宿們失蹤、身亡地事情便與那些妖人有關。雖然不知道他們四處濫殺的真正原因。但我有預感,就算我們不去找他們,他們也總有一天會找上我們的。這次祝師的事便是一次警兆!”

    “雖然我對那些人精靈、吸血鬼之類的身份仍存有懷疑,但是……不得不說,你的預感很有可能成為現實。”楚河沉重地點點頭。說道:“你師尊清楚那些人的實力。絕對不會想讓你去替她報仇,但又偏偏將那些人的特徵詳細地告訴你。好像生怕你認不出來他們一般。這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他們可能正向著蜀中而來!你師尊生怕你在不知情之下著了他們的道兒,才不得不告訴你。”

    “我也是這般想的。”婠丫頭肯定了楚河地推測,“祝師是從長安方向,經漢中來成都的。因此,我打算明日便派出情報部加上我陰癸派在蜀中的密探,前往漢中至成都一路的各必經之處探查。”

    婠丫頭如今手持天魔令,已是陰癸派新一代陰后,因此已能調動派中資源。陰癸派為魔門第一大派,雖然派中精英高手已損失殆盡,但一輩的年輕弟子還有很多。週邊產業當然也是極多。成都城為天下大城,城中自會有陰癸派地秘密據點。怎樣找到這些據點,自然是婠婠的小秘密了。

    楚河補充道:“如你師尊所說,那七人特徵如此明顯,任何一人看過一眼便不會忘記。然而我們卻從未聽說過江湖上出現了這樣一批特徵明顯的高手,因此可以肯定,他們平時定會易容改妝,只在戰鬥時方現出真容。所以派出的探子須得小心探查。且切不可露了行跡,那些人膽大包天,連陰后都敢圍殺,殺個探子對他們而言當真便如殺雞一般輕鬆。”

    “嗯,我會細細囑咐的。”婠丫頭說道:“不過即便他們易容改妝,但那些白色人種地特徵卻很難掩去。一個隊伍中,有好幾個白人,只要探子細心一點,必能瞧出端倪。”

    正午,晴,無風。

    一列百餘人地車隊緩緩行進在漢中盆地那平坦的官道上。

    這支隊伍旗幟鮮明,十多輛蓋著氈布地平板馬車車轍深重,顯是拉著沉重的貨物。

    這,正是李秀寧、柴紹夫婦率領的,去向楚邪王賀禮的大唐使節隊。

    李秀寧夫婦二人皆是能帶兵打仗的豪傑,因此並未乘馬車。而是騎馬與諸隨行人員同行。

    這是一支有著一定地展示實力意味的使節隊伍。其成員個個均是軍中千里挑一的好手,且有多位武林高手。每個人都穿著大唐最好地黑色玄甲,腰懸精鋼長刀。背挎彎弓勁矢。

    但若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出隊伍中有著幾分不和諧的意味:在那些關中漢子們之中,夾雜著幾位相貌特異的人士。雖然他們同樣著玄甲,戴鐵盔,但其外貌特徵卻能讓有心人一眼便瞧出端倪。

    那其中有六人皮膚髮色均與中原人迥異,又是高鼻深眸,眼珠也不是黑色,讓人一看便知那是西域人。甚至還有一個皮膚黑如炭石。手長腳長的黑人。

    黑人在隋唐時期,被稱作昆侖奴。雖說無論是西域人還是黑人,在頗為開放的隋末時代都並不罕見。不過在這樣一支隊伍中同時出現這麼多,卻也相當地顯眼。

    這些人,便是以那代號女帝為首的,那專門獵殺高手,暫時為李世民效命的十三妖人團夥了,不過現在騎在馬上的,卻只有十二人。還有一個,卻是躺在一輛平板馬車上,身下墊著厚厚地褥子,身上蓋著塞滿羽絨的大被。饒是如此,這人還是臉色蒼白。嘴唇烏紫,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像是身處冰窖中一般。

    看著這人難受的樣子,女帝歎了口氣,對剛為他紮了一通針地神醫柳眉說道:“還是不行麼?”

    神醫柳眉輕輕搖了搖頭。無奈歎道:“蒼鷹體內那股腐蝕性能量太奇特了,已經完全與他的內臟糾結在一起,而且還能不斷地吸取蒼鷹體內的能量壯大自己。連騎士的瞬間全面康復術也只能治好他的外傷,對那股腐蝕性能量毫無辦法。我的續命針和命療術也無法驅逐那股能量,能用長命蠱保住他的命。已經算是不錯了。想完全治好他的傷。只能等回到輪回殿。”

    “也就是說,蒼鷹在本次任務的後階段。已經無法參戰了……真是不好的消息。”女帝皺眉道:

    “那腐蝕性能量真是太可怕了,不愧是陰后祝玉妍,在那種必死地情況下都能突出重圍。可惜沒能殺了她,否則若能得到她的天魔功,我們隊伍的實力便又能雄厚一分。即使面對楚邪王,也不用懼怕。”

    “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情形還真可怕。”一名壯碩的白人男子插嘴道:

    “那個女人簡直就像女武神一樣,那麼輕鬆就能掙脫博士地念力場,用袖子這種柔軟的東西一下就把蒼鷹打得半死不活……她當時要不是急著逃跑,留下來跟我們一拼的話,我們就算能拿下她,也必定損失慘重,說不得要死幾個人。”

    “哼,你以為她那種狀態能持續多久?”軍師冷笑一聲,說道:“她那種狀態,是通過天魔解體大法一類的功夫強行刺激出來的,持續時間很短,而且對自身傷害極大。她要是留下來跟我們拼命,了不起殺我們一兩個人,然後就會自己死掉。依我看,祝玉妍這會兒不是死了就是癱瘓了。畢竟爆發力越強地招數,付出地代價就越大。”

    白人男子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就跟聖鬥士爆發小宇宙一樣,不過比聖鬥士付出的代價還要大。”

    眾人默然無語。聖鬥士?要是祝玉妍能跟星矢小強一樣,那他們早就全滅了。

    沈默一陣,那身材矮壯,號稱“海神”地賤嘴男問道:“你們說……楚邪王會不會找我們報仇?畢竟那祝玉妍是他老婆的師父。”

    “當然不會。”軍師不以為然地說道:“那楚邪王當著祝玉妍的面,滅掉了陰癸派全部精英高手,兩人之間仇深似海。祝玉妍怎樣都不會跑去找楚邪王,讓他幫忙報仇的。”

    “那就好……”眾人紛紛點頭。畢竟楚邪王當著祝玉妍的面,屠光陰癸派精英高手層的戰績,還是很能讓他們戒懼的。他們很明白祝玉妍的實力,那樣可怕的能力都不能保住手下的高手,被逼得吐血而走。足以證明楚邪王地可怕。

    然而,這些人都沒有想過,當時祝玉妍並沒有用上玉石俱焚。否則的話。楚話也只有撲街的命!

    整個使節隊伍中地人都沒有注意到,當他們經過一座路邊的驛站時,驛站中那個看似站在門邊瞧熱鬧的驛卒,已經將這行人中那些行貌有異的人深深印入了眼底。

    畢竟,誰會對一個沒見過世面,只想瞧瞧新鮮的小驛卒感興趣呢?

    又行了兩個時辰,當太陽逐漸偏西時,漢中治所南鄭城的城牆已隱隱在望。

    在看到南鄭城牆的那一刹。使節隊伍中那十三人幾乎同時臉色一變!

    旁人自然不會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變色,個中原因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怎麼會這樣?”那嘴賤的海神面色發白,失聲大叫。

    這聲音驚動了許多人。李秀寧皺著眉頭,回過頭來很是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只因他是李世民地直系屬下,這才沒有出聲叱責。那柴紹也是張了張嘴,很勉強才把沖到嘴邊的責罵聲吞了回去。

    十三人中的其餘人也沒有一個來責備他地失態。這些人或神情嚴肅,或面色凝重,或臉色白,或嘴角含著說不清意味的微笑……總之個個都顯得很有心事的樣子。

    “怎麼了?”一名玄甲騎士策馬來到海神旁,關切地問道。

    這人正是扮成隨行人員的李世民。他身上的裝備與別的騎士們一模一樣,只是左手手腕上,系著一條灰色的布條。那布條。原本是系在柳眉頭髮上的,現在不知怎地到了李世民手上。瞧他的模樣,也並未在臉上貼鬍子沾人皮面具,但若他不出聲說話,卻能讓每個人都把他當作路人甲無視掉。

    “沒。沒什麼……”海神強抑下心中躁動的情緒,勉強笑道。

    李世民親切關懷道:“趕了十來日路,確實讓人疲累。你若不舒服,不妨去乘馬車。馬上便要進城了,到時便能讓城中官府給我們安排宿處。今晚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一夜。嗯。我待會去關照秀寧。明日遲些上路……”

    海神連忙道:“謝謝秦王殿下,我沒事地。不用為了我擱耽大家的行程。”沒人關心李世民對海神的關懷,所有人都默默地想著心事。

    就在南鄭城的城牆剛剛出現在他們眼簾中的那一刹,這十三人地腦海中,不約而同地響起了一個冰冷平板,但滿是威嚴意味的聲音:

    “行蹤已洩露,24小時後楚邪王將得知精靈女王隊行蹤。觸發強制任務----誅殺楚邪王。任務時間:240小時。任務要求:抵達成都前不得離開李世民500米;保證李世民存活至任務結束。完成任務獎勵:全員獎勵C級元素寶石*2,4000積分。予楚邪王致命一擊者,獎勵B級元素寶石*1,6000積分,B級技能卡一張。失敗懲罰:李世民死亡,全員扣除300積分;規定時間內未殺死楚邪王,隨機抽取精靈女王隊5名成員抹殺。任務講解完畢,現在開始計時。”

    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是----發財了!

    他們累死累活東奔西走殺戮高手,最終只有杜伏威、曲傲、尤楚紅、席應、晁公錯各貢獻了一顆C級元素寶石,1500積分。而技能卡更是只有跋鋒寒和晁公錯各貢獻了一張。且跋鋒寒的那張還是D級的,晁公錯地只是C級!其餘地人,均只貢獻出500----1500不等的積分,D級乃至E級地元素寶石。之前的那些獎勵獲得的雖然輕鬆,但是平均分到全隊每個人頭上,收穫卻少得可憐。

    但是現在……只要能完成了這個強制任務,全隊13人將總共收穫54000點積分,24顆C級元素寶石,1顆B級元素寶石,甚至還能得到一張強大的B級技能卡!

    目前全隊最強大的技能擁有者,便是隊長女帝。但是她的最終技能,也不過是雙C級!晁公錯的七殺拳那麼牛的武功,也不過是C級……

    B級技能啊,那可是只會出現在魔幻或者仙俠類位面的技能啊。如果在輪回殿兌換,至少也要兩顆B級元素寶石,10000以上的積分!沒想到……在這個武俠位面居然也能遇到!

    “幹完這趟,那咱這奧拓也能升級成奧迪了!”一開始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有類似這樣的想法。

    但很快地,他們心中的驚喜便不翼而飛----獎勵與風險並存。這麼豐厚的獎勵,那麼他們將承受怎樣的風險?尤其是強制任務失敗後那個前所未見的苛刻懲罰,更是令他們心驚肉跳!

    隨機抽取五名成員抹殺,天知道那五個人中間會不會有自己!

    沒人敢說自己的人品就一定好到能逃過隨機抽殺,所以精靈女王隊的十三人,人人都必須拼命。無論是為了豐厚的獎勵還是逃避被抽殺的命運,他們都不得不硬著頭皮頂上去!

    這個強制任務的發佈,打碎了精靈女王隊成員們心中的僥倖。原本他們還打算儘量不招惹楚邪王來著,現在卻已是無路可退。

    “該死!我們的行蹤究竟是怎樣洩露的?楚邪王怎麼會知道我們?難道祝玉妍真的去找他了?”女帝握緊拳頭,滿口銀牙幾乎咬碎:

    “可惡啊……居然會發佈不成功便成仁的強制任務,一個低難度的武俠位面,怎麼可能出現B級的強大技能?那楚邪王……難道真是邪帝向雨田修成精了?”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21 20:28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六十一章 天才寶寶楚歌笑

    黃昏時分下起了一場小雨,秀麗的成都城籠罩在茫茫煙雨中,遠方的青山被冰涼的雨水滋潤得更加蒼翠。

    楚河坐在屋簷下,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一紙情報。

    這是情報部的人發送過來的,上面記載的,是一名出身補天閣的優秀情報人員,從漢中傳過來的緊急情報。

    “酉時三刻(下午六點左右),李閥使節隊入南鄭城,當晚宿於南鄭縣衙。李秀寧、柴紹夫婦帶隊,隨行一百二十人,車二十五架,馬二百六十匹。其中六人為西域面孔,一人為黑膚昆侖奴,均作玄甲重騎打扮。另有一人說話做事禮節不類關中人士,疑其為東瀛人。另有五人雖面貌禮節與中土人士無異,然與其餘關中人相比,頗有格格不入之感。五人中,有兩人為女子;又有一人臥於馬車之上,疑為重病或重傷人士。

    “當夜,六名西域人士與昆侖奴、東瀛人(加注:疑似)、五名中土人士,計十三人聚於一室密議。情報部人員扮作雜役欲入室內添茶,以一探底細,然尚未靠近房屋,便被室中人發現斥退。其密議內容不得而知。”

    正文之後,還附著情報人員對那十三人的面貌舉止的詳細描述。

    這份情報是從南鄭連夜發出,數名情報部好手以快馬片刻不停地接力,直到快天黑時才傳回成都。

    補天閣身為刺客組織。自然極為重視情報。其情報人員個個都是察顏觀色地好手。

    李閥使節隊都是關中人士。其中莫說混入了西域人、黑人、東瀛人,便是混進了中土的南方人,也能被那些情報人瞧出端倪。

    雖然使節隊中那十三人比起祝玉妍說的多出六人,且情報人員的描述也與祝玉妍給形容的特徵頗有出入,但楚河幾乎可以肯定,襲擊祝玉妍的七人必定在那十三人中。

    畢竟祝玉妍看到的,是戰鬥中的敵人。而情報人員看到的,卻是穿著玄甲,扮作騎士地目標。有些出入當屬正常。

    更重要的是。那十三人中,既有大量西域人士。又有一名重傷者,正好與祝玉妍地描述吻合。

    “還真是讓婠婠說中了。那些人還真與李閥有關!”楚河喃喃自語,將那張紙揉成一團,掌勁微吐,便已將其震成粉末。

    這情報婠婠還不知道,在親自確認以前,楚河並不想讓她知道。不為別的,就怕她一時衝動,調集大軍去圍剿李閥使節隊。

    現階段,與李閥起衝突是不明智地。兩國交兵還不斬來使呢,現在兩家還沒交兵。李閥帶著禮物來賀喜,若是讓派兵給剿了,那蜀中割據勢力的名聲可就完蛋了。

    以後天下人還有誰會信任蜀中勢力?

    若是李閥的使節隊還沒進入蜀中勢力範圍,倒是可以扮山賊去打劫一下。但現在既已進入了蜀中勢力範圍內,便是扮山賊也行不通了。蜀地勢力身為地主。反而還有負責使節隊安全的責任。

    “不能明目張膽地襲擊,只能暗中下手。還是由我親自去確定一下吧!”歎了口氣,楚河起身回到屋中,穿過大堂來到後院的浴室中,打算向小暄暄交待

    婠丫頭昨晚一夜未眠。今日上午也未曾睡覺。直到下午才被楚河強行勸回屋睡去了,現在還在沉睡著。小暄暄則正在浴室中為寶寶洗澡。

    “哇。這小子怎麼漂在水上?跟只蛤蟆似的!”一進浴室,楚河便發出一聲誇張的驚歎:“暄暄你在做什麼?把這小東西當玩具咩?”

    半人高的浴桶中,盛著滿滿的一桶熱水。小暄暄站在桶外,正滿臉慈母狀,逗著泡在浴桶中的兒子。

    雖然她地表情很慈母很有愛,可是眼前的情形著實詭異了點----小東西赤條條地泡在浴桶里,那小巧的身子居然像曬太陽的蛤蟆一樣,仰面朝天地漂在水面上。小暄暄用嫩蔥似的食指一下下地,輕輕地點著小東西。

    手指點一下,小東西地小手沉到水里了。手指一鬆,又漂出來了。再點一下,小腿兒也沉進去了,鬆開,又浮出來……小暄暄便這樣貌似慈母地玩得不亦樂乎,而小東西居然也不惱,還沒心沒肺地咯咯直笑……

    楚河的到來和那誇張的驚歎嚇了小暄暄一跳,她嗖地一聲縮回手,不好意思地沖著楚河吐了吐舌頭,低下頭羞澀地一笑:“人家可不是拿他當玩具,歌笑好喜歡玩水的……”

    旋及又滿面興奮地說道:“阿河,我們的兒子好厲害,平時抱在手里還有些沉,沒想到居然能漂在水上。而且他才二十天大就會笑了,真地好天才呢!”

    “那當然,遺傳了我優良地基因嘛!”楚河大言不慚,他踱到浴桶旁,偏頭看著漂在水上,小胳膊腿兒拍打踢踏著水面的兒子,皺眉道:“不過說起來,這麼一丁點大就能漂在水上,難道他是蛤蟆轉世麼?”

    “不許胡說!”小暄暄嗔怪地白了楚河一眼,“哪有你這樣說自家寶寶地?歌笑這麼可愛,怎麼會是蛤蟆轉生?”

    “唔,那也可能是魚兒蝦米什麼的轉世哦!”楚河笑眯眯地伸出手,食指撓著兒子的小下巴----動作跟撓貓咪一模一樣。

    小傢夥聽不懂老爹的話,興許以為老爹在誇自己,越發笑得沒心沒肺,小手小腳拍打踢踏地更起勁了。

    “嘖,勁兒真大,都能拍出水花了。”楚河嘖嘖感慨。忽然大手一伸,按住小傢夥的肚皮,手上一用力,嘩啦一聲小傢夥整個人都沉到水面下了。

    小暄暄嚇了一大跳,驚呼一聲,一巴掌拍開楚歌笑那無良老爹的手,隨後閃電一般將寶寶從水中撈了起來,怒道:“你做什麼?他正在笑呢,嗆到他怎麼辦?”這話兒說得又快又急,心疼地眼淚都快淌出來了。

    “那你剛才不也是這麼玩兒的麼?”楚河滿面無辜。

    “你……”小暄暄無語了---人家剛才最多把兒子的手腳按到水里,你這傻瓜老爹居然把寶寶整個人都按進去,小腦袋都浸水里啦!

    她抱著寶寶,哼起小曲兒哄他,生怕他被嚇到。可是這沒心沒肺的寶寶卻絲毫沒有受驚的樣子。只見它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睫毛上還掛著水珠,小嘴兒緊閉,兩腮鼓鼓地,嘴巴里像是含了什麼東西。

    “不會是喝水了吧?”楚河見寶寶鼓著小腮幫子瞧著他,便伸出手想去捏寶寶的嘴巴。卻沒想寶寶小嘴兒一嘟,嘴唇中噴出好大一口水,將楚河噴了個滿頭滿面。這還不算,小寶寶的小JJ也同時開閘洩洪,一道晶亮的水線把楚河胸口的衣服澆得濕透。

    報復完了老爹的寶寶極為開心,瞧著老爹狼狽的樣子又開始咯咯直笑。

    “這小子肯定是水生物種轉世,玩水都玩出花樣兒來了!”楚河抹了把臉,哭笑不得地瞪了寶寶一眼。

    小暄暄掩唇嬌笑,連說活該。

    逗弄了小寶寶一陣,楚河對暄暄說道:“你在家看好孩子和婠丫頭,我要出去一趟。最遲明天早上回來。”

    小暄暄奇道:“天都快黑了,你出去幹嘛?再說外邊正下雨呢……”

    “不怕,我帶把傘出去就行。”楚河擺了擺手,笑道:“放心,我不是出去鬼混,是去辦正事來著。你還不放心我麼?”

    小暄暄猶有疑問:“什麼事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辦?你還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呢!”

    楚河想了想,決定說實話,附到小暄暄耳邊小聲道:“有情報傳來,在李閥的使節隊伍中,發現了疑似圍殺陰后的人。我想親自過去確定一下。”

    “什麼?”小暄暄一驚,伸手緊緊抓住他的袖子:“不行,你不能去,這太危險了!陰后使了玉石俱焚後都只能逃跑,你武功再高,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若要幫替陰后報仇,大可以邀集大批高手,再一決勝負……”

    “放心,我不會魯莽行事的。”楚河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輕輕按住她的手:“我只是去確認一下,並沒有打算和他們動手。再說,你別忘了我的禦劍飛行術,若被他們發現了,我還不會跑麼?地上跑的,怎樣都追不上我這個天上飛的吧?乖,在家等我,我明天一早就回來。若醒來,你可別告訴她我的行蹤,就說我去府衙整理法律文獻了……”

    見楚河去意已決,小暄暄情知攔不住他,只得滿心憂慮地說道:“那你一定要小心,別忘了,家中還有妻兒等著你。”

    楚河微笑點頭,在寶寶和老婆的臉上各親了一口,便提著色空劍轉身出門!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21 20:33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六十二章 楚河要瘋了!

    “飛劍訣浮雲,諸侯盡西來……”一聲長吟,色空劍騰空而起。楚河腳踏劍脊,辨明方向,於夜色中向著成都城東北方破空飛去。

    駕禦飛劍當然沒辦法打傘。冰涼的雨絲不斷地擊打在楚河身上,在飛劍的速度加成下,那本顯柔弱的雨滴,也變得如冰雹一般犀利。

    若非楚河體表籠罩著一層極薄的護體罡氣,恐怕飛不多時,便會給打得滿頭是包。

    饒是如此,他身上也很快就被雨水淋濕,不得不運起不死印真氣禦寒。

    李閥使節團昨夜宿於南鄭縣城,今天趕了一整天路。一整天的時間,以李閥隊伍中擁有的馬匹數量算來,在漢中盆地那樣有寬敞官道溝通的地形條件下,足夠讓他們從南鄭趕到南江縣城。

    如果不想露宿野外,使節隊即便冒雨趕路,也應當趕到南江,宿於縣衙。

    所以楚河首先想到的,便是到南江縣探查。

    以蜀地在這時代的交通條件,若單人獨身以正常情況趕路,從成都到南江,跑一趟少說也要四五天。大隊人馬花的時間就更多了。

    像情報部的密探們為了傳遞情報,騎著快馬一刻不停地接力,還用了上傳說中的“人馬合一”之術。結果生生累死了十數匹好馬,才只用了四十多個小時便將情報傳到。

    若楚河不會這禦劍飛行之術。想在一夜之間跑一個來回,那是想也別想。恐怕就連老石這樣地宗師級跑路高手都做不到。

    但楚河在腳踏飛劍之下,時速超過兩百公里,又是走的空中直線,所以沒用多久,便已穿越山嶺,到了南江縣城上空。

    楚河踏著飛劍在空中盤旋。從空中向下看去,只見夜幕雨簾籠罩下的南江縣城已陷入黑暗之中,惟有少數幾處隱約可見微弱的光芒。

    這時代的百姓除了造人之外。基本沒有什麼夜間娛樂。蠟燭不是普通百姓消費得起的,燈油也是能省則省。因此一到夜間。除了賭場、青樓、豪門富戶之外,沒人會費錢點燈。

    南江只是個中等縣城。比不上南鄭那樣的大城,城中富戶較少,青樓賭場也不多。因此看上去更加黑暗。

    楚河在空中盤旋一陣,辨明瞭燈火最亮的一處地點,壓下飛劍向著那處飛去。按照燈火的規模和那里所處地方位來看,應當便是南鄭的縣衙了。

    待降至距地面約十米處,楚河便不再降低高度。他放慢飛劍速度,在縣衙上空緩緩地,不露一絲聲息地飛行。不死印真氣凝於雙目雙耳,將視聽能力增至極處。細細地尋找著他地目標。

    絲絲雨聲中,隱約有說話聲傳入楚河耳中。他屏氣凝神,將雜響摒出腦海,很快便將那說話聲收入耳中。

    “秀寧,你還沒睡麼?”

    “二哥?你怎麼來了?有事嗎?”伴著這清脆悅耳的女聲。有開門地吱呀聲響起。

    楚河心中一動,二哥?李秀寧的二哥不就是李世民嗎?李世民怎麼也在使節隊伍中?像他那樣從頭髮絲到腳板心都洋溢著王霸之氣的耀眼人物,怎可能避過情報部那些鷹犬的耳目?

    有陰謀!一定有陰謀!

    心中警惕之下,楚河忙留神傾聽,生怕漏聽了一個字。

    “哦。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方才溫姑娘尋我商量。說是想讓我帶著人先走一步,先行抵達成都為大隊打個前站……”

    “溫姑娘?便是那個終日里神神秘秘的女子麼?”李秀寧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悅。但聽她埋怨道:“二哥,不是小妹說你,你平日里對待屬下也太過寬厚了些。身為主上,豈能輕易由屬下左右行止?那溫柔也太過放肆,毫無臣下的自覺……”

    “呵,話也不能這麼說,有大本事的人,性情自然也會與眾不同。”李世民毫不在意地說道:

    “溫姑娘他們雖然於軍略並無所長,但他們提出的特種作戰概念,著實讓人耳目一新。比如以少量精銳,進行針對敵方將領地斬首作戰,針對糧草屯積地的毀滅性打擊,針對後勤要道的破交襲擊,針對敵對勢力的戰爭潛力,摧毀其礦山、武器作坊等戰略要地的小規模突襲等等……無不令人受益非淺。

    “這種種特種作戰地具體方式,古今戰例中並不罕見。但將其作為一種系統的軍事思想提出來的,還是首次。

    “以溫姑娘及其屬下的奇技,實施此等特種作戰再合適不過。為兄這次出來帶上他們十三人,並非只為讓他們保護我的安全。更重要地,是想帶他們實地勘探一番蜀中地形,屆時便可由他們率軍中精英實施特種作戰……畢竟,蜀地勢力很難與我們成為朋友,不得不未雨綢繆。”

    聽了李世民這番話,楚河心中大為佩服。果然不愧是帶兵打仗出身地名將皇帝,這李世民不拘一格的軍事思想,確實出類拔萃。要不要把威脅扼殺於萌芽之中呢?

    要地,一定要!這傢伙現在就已經開始展開對蜀中的圖謀了,若是楚河還傻乎乎地講什麼君子之戰,堂堂正正,那等到李世民研究透了地形,開始針對蜀地進行那種種特種作戰時,便只能追悔莫及了。

    “哎,知道你愛才,所以便由得屬下放肆。”李秀寧歎了口氣,問道:“你答應溫柔了?”

    “嗯。我打算明日便和溫柔他們一行輕裝出發,沿途勘測一些大隊不便經過地關隘要地。”

    “那你的安全怎辦?雖說我們是使節隊。但若你們離了隊伍,勘測關隘險地時被蜀中官兵發現,他們便可安你們一個密探之名。若到時他們不承認你們使節的身份,對你們狠下殺手又當如何?”

    “沒關係的。溫姑娘他們的本事大得很,豈會給普通官兵發覺?再說,只要這件柳姑娘的奇物一直在我手上,只要我不開口說話,旁人便會視我若路邊頑石……退一萬步講,萬一我們被發現了。少數官兵又怎會是我們的對手?想對付溫姑娘他們那一十三人,少於千人的隊伍根本無需考慮。而大隊人馬又豈能那般迅速地集結?所以。安全問題實在無需掛心。”

    “唉,我是說不過你了。不過你要小心。溫柔他們那群人來歷不明,成員複雜,光是那六個西域人,便是來自三個不同的國家。他們平時又行為詭異,誰知道是否懷有異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二哥我看人地眼光你還不相信麼?那些人再詭異,可在我看來,他們對我還是忠心耿耿的。旁地不說,對我的安全最上心地,便是他們了。無論何時。總會有至少六人時刻在我身邊護翼。若說對我心懷不軌,他們早就有無數機會下手害我了……”

    聽到這里,楚河便沒有繼續聽下去了。從李世民兄妹的對話中,他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資訊----十三人,成份複雜。行蹤詭異,無臣下之禮,但技藝驚人。

    時刻有六人守衛在李世民身邊,對他的安全無比上心----六人守衛,那麼還有七人去了哪里?

    襲擊祝玉妍的恰好是七個人!

    特種作戰概念----這是一個古人能說得出來的麼?難道說……那十三人。也是一群穿越者?

    楚河穿越。得到了歌武雙修、七步成詩、橫刀奪愛的能力。藍胖子得到了名為要你命三千的加強版追蹤型化功大法。那麼那以名叫“溫柔”的女子為首的十三人,是否也是因為穿越而得到了種種匪夷所思地能力?

    因為他們是穿越者。他們知道李世民將來會做皇帝,所以死命抱他大腿----可這也說不通啊,十三個穿越者,除開那些外國人之外,另五個明顯有中國人特徵的傢伙,就真的沒有一個人有雄霸天下的野心?

    能力與野心成正比,他們既然有這麼強的能力,又結成了團夥,幹嘛非得抱李世民大腿?他們又為什麼……要不分正邪地濫殺那些高手名宿?

    種種疑問,楚河都沒辦法想出一個合理地解釋。

    懷著滿心的疑問,楚河又開始盤旋,希望能再多竊聽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李閥使節隊伍中高手不少。而高手們往往都是很警覺的,有時候隱秘的目光窺視,都能引發高手們地感應。因此想竊聽高手談話相當不易。但楚河所用地方法卻是讓人難以想像的。誰能想到,這世上還有人能禦劍飛行,直接在頭頂上地空中竊聽呢?

    這可比掛在屋簷上,趴在房頂上竊聽高明得多了。至少,無論如何都不會發出觸碰到什麼東西的響動。

    因此,楚河很是偷聽到了一些李閥使節隊伍中的內幕。

    比如,平陽公主和柴紹夫妻感情不合啦,附馬爺偶爾喝醉酒會發牢騷說公主還在想寇仲啦,太子爺最近又發表對秦王不滿的言論啦,秦王最近又納了一位美妾啦等等等等。

    八卦雖然多姿多彩,但大多不是楚河想要的。唯一讓楚河興奮的,是聽到兩個隨隊的醫官聊天說,一位叫“富大海”的先生快不行了,體內那股糾結不去的真氣正不斷地腐蝕他的五臟六腑,任誰也沒辦法將之驅逐,其傷勢已經是神仙難救,怕是熬不過今年了。

    這個消息對楚河極為有用。這讓他更加確定了,那十三人確實與祝玉妍被襲有關。

    當今世上,具有不斷地腐蝕人經脈肺腑特性的真氣,捨天魔真氣其誰?

    襲擊祝玉妍的七人中,有一人被陰后抽了一袖子。以陰后地手段。定會在其體內種下天魔真氣!

    懷著興奮的心情,楚河不懈地搜尋著。終於,當他盤旋到縣衙後院,經過一棟普通的瓦屋房頂時,聽到了與眾不同的談話!

    “蒼鷹都傷成這樣兒了,明天能跟我們一起上路麼?以李世民的性子,恐怕他是不會同意我們帶著他的。”這是一個悶悶的男子聲音。

    “能不帶著他麼?”一個略帶點洋腔,聽上去頗為慵懶的男子聲音:“離開李世民500米就會死。蒼鷹雖說已經變成廢物了,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吧?”

    “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還是那個悶悶地男聲:“現在已經過去28小時。離成都還有很遠的路程。要是和大隊一起走,等我們慢吞吞地趕到時。任務時間差不多都結束了。今天女帝好不容易才說動李世民,令他同意帶著我們先行輕裝上路……要是帶上蒼鷹。我們地速度必會被拖慢。到時候,可能一樣沒有足夠的時間完成任務。”

    “是啊,時間緊迫哦。”那個慵懶地洋腔說道:“要是不想點辦法,可能連佈局設陷阱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和他硬拼。歐我的上帝,我可不想跟一個可能活了兩百多年的妖怪正面衝突。乾脆由我來替蒼鷹了結痛苦吧,我不在乎扣點分的。嘿嘿……”

    “離開李世民500米就會死?時間?任務?陷阱?扣分?妖怪?”

    這些詞每一個都不陌生,但當它們組合到一起,卻令楚河發現自己的智商已經降低到無法聽懂的程度。

    但他相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至關重要的消息!繼續聽下去。說不定就能找到答案!

    楚河壓抑下心中的興奮,將高度降低到劍身幾乎觸上屋頂瓦片,閉住呼吸,收縮全身毛孔,合上雙眼。將所有功力都用來提高雙耳聽力,細細地聆聽。

    “刺客,請閉上你的臭嘴。否則等我傷好了,一定會讓你嘗嘗我憤怒地鐵拳!”一把中氣不足,很是虛弱的男聲:“大家請放心。我蒼鷹就算再不濟。也絕不會拖累大家。我還能變成鷹,雖然持續的時間短了一點。也無法進行戰鬥,但是趕路還是不成問題的。”

    “日,變成鷹?媽的還真是德魯依啊!”楚河都忍不住爆粗口了。“只要能提前兩天趕到成都城,我們就有足夠地時間設置下必殺的陷阱。”這時響起了一個沉穩的,很有磁性的男子聲音:“到了成都城後,那個500米的距離限制就會消失,我們大可以自由行動。李世民戴著龍套頭巾,沒人會對他多加關注,所以不用過於操心他地安全----退一萬步講,就算李世民死了,我們也必須完成最終任務。李世民死,我們只會每人被扣3000分,完成任務地獎勵足夠抵消負分了。而最終任務完不成……那代價就太大了。”

    “不是哥們太弱智,實在是他們說的我聽不懂啊!李世民死了扣3000分,這哪跟哪啊?他們怎麼忽然又對李世民地生死不上心了?難道不是抱小李子的粗腿來著?還龍套頭巾呢,怎麼沒有主角範本?”楚河心中在哀嚎。

    智商不夠用的感覺,真的很不爽啊!

    “話說殺掉跋鋒寒之後,除了得到一張D級技能卡,還得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小東西。”那個慵懶的洋腔忽而很得意地笑了笑,“弱效主角範本,嘿嘿,沒聽說過吧?”

    “什麼?”屋里雜七雜八地響起了一片訝聲:“那是什麼玩意兒?你從前為什麼沒說過?”

    那慵懶的洋腔說道:“弱效主角範本:特殊卡,只能從類主角的主要配角身上獲得。使用後,在獲得該卡片的位元面內,擁有弱效主角模式。說明:主角模式:強運,不死,對敵弱智光環。弱效主角模式功能有一定削弱,但也有一定機率衝擊完全主角模式。哈哈哈……怎麼樣,好東西吧?這次我大方一點,誰正面硬抗那老妖怪,這張特殊卡就歸誰使用了!”

    “我狂日,還他媽真的有主角範本,天哪,放過我吧,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可憐的楚河已經快要暈厥了。心情激蕩之下,不知不覺中,劍身輕輕觸碰了屋頂瓦片一下。

    “我來吧。”一個聽起來憨厚低沉,味道極怪的男聲道:“我學了晁公錯的七殺拳,又向來是正面主力,拼命的任務交給我了。”

    “隊長,你怎麼說?”慵懶的洋腔詢問道。

    “就給頑石吧。”一把清冷中帶點媚惑的女聲響起,“畢竟他將正面承受那老妖怪的打擊,多一份保護也是好的。”

    這時,先前那個沉穩而有磁性的男聲說道:“說起來,上面那位朋友聽了這麼久,不知道有何感想?”

    聽到這句突如其來的話,楚河只來得及作出一個側身的動作,便覺左肩一陣刺痛!

    一枝黑色的羽箭不知何時已沒入了他的肩膀,箭頭已自他肩膀後面透出,箭羽猶在他肩前微微顫動!

    這枝箭,竟像是天生便長在他的肩膀上一般,快得讓正閉目傾聽的楚河沒有聽到一絲破風聲!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22 19:30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六十三章 傷心小箭

    這是一枝什麼樣的箭?

    用古龍的話說,這就是一枝: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箭!

    箭出,即中!

    快得好像省略了箭矢飛行的過程,快得恍如它一離弦便已嵌在了楚河的肩上!

    痛楚剛剛通過神經網路傳遞到腦中,楚河便已催動色空劍,開始向斜上方提升高度。

    在他剛有所動作的一剎,一道深紅的光芒自下方激射而出,刺破屋頂貼著他的小弟弟----肚臍----胸口----鼻尖----額頭這一線掠過!

    寒風冷雨中,楚河亦可感覺到那紅光的灼熱!

    若不是他稍微仰了一下身子,那麼此時的他已經可以去拜東方阿姨為師了。

    在紅光掠過的刹那,楚河猛地感覺身形一滯,就好像身周的空氣全部變成了粘稠的水泥,不但令他幾乎窒息,更讓他凝固在空中簡直動彈不得。

    這是……念力場!

    還不止這樣,還有一道無形的意念好像電鑽一樣破開他的腦殼,拼命地鑽進他的腦中,包裹住了他的意識!

    催眠?

    不,這比催眠術還霸道。這簡直就是想要徹底操縱他的意識,簡直就像是鬼上身!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得讓人可能到死都沒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楚河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今天這種情況。

    從前無論遇上多麼兇險的局面,他從來都是牢牢地將主動權掌握。

    但是今天,他卻陷入了極端的被動。也許下一秒,就會有一枝箭前來穿透他的咽喉!

    但是……

    如今的楚河已不是從前的楚河,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狂暴的精神挾帶著滿是絕望與毀滅的戾氣,向著那闖入他腦海地意念衝撞過去。

    仿佛天地大衝撞一般的撞擊,在楚河的精神世界中發生!

    那入侵的意念儘管也相當強大。但這是楚河的主場!

    這是楚河的善與惡兩種人格融合後地強大精神一往無前的反擊!

    只一撞。

    那股險些操縱了楚河精神的意念,便像遇上了海嘯的泥沙堡壘,傾刻間土崩瓦解!

    一聲悶哼自下方的屋中傳來,有人受傷了。

    擊退意念攻擊的同時,楚河暴吼一聲:“網!”

    有一首現代詩,詩名叫“生活”。全詩正文僅僅一個字

    七步成詩、橫刀奪愛的絕技必須念出詩句才能發揮。

    不同的詩句有不同的威能,就目前而言,楚河最厲害地攻擊性詩句是“千山鳥飛絕”和“男兒行”。其餘的詩句有強有弱,有攻有守。

    但不管是什麼詩,哪怕是只有一個字,只要楚河將它念出來了,那麼它必定能發揮出與詩詞意境相符的威力。

    網----色空劍身暴出堅韌柔和地劍氣,自下而上交織成一張網,仿佛繭一樣將楚河牢牢地包裹其中。

    劍氣排開了念力場的控制。楚河那本已失去的行動自由再度恢復。

    他動了。

    在恢復行動的瞬間,他以最快的速度,向斜上方挪移半尺。

    在他挪移的同時:

    一條人影衝破屋頂。閃電般向他撲擊----

    一道烏黯的劍光仿佛黑暗中覓食的毒蛇,堪堪擦著楚河的身體右肋掠過!

    僅僅半尺之差……

    若沒有這一下挪移,那麼那道烏黯的劍光必將輕鬆鑽入楚河地心臟!

    那撲出來的人一擊不中,雙腳在空中一踏----他竟然能不被念力場束縛,非但如此,他還能踏在念力場上借力!

    一踏,轉身,張嘴獰笑,碧眸含血,嘴唇豔紅。犬齒奇長!

    手腕一抖,烏黯的刺劍再度出擊,直刺楚河咽喉!

    楚河右手自然探出,左手握拳置於腹前,身形突然在剎那間模糊。仿佛霧里觀花一般朦朧。

    隨後,他的雙手便循著怪異的,毫無道理地軌跡交疊遞出。

    右手掌風微若陰風,左手拳風卻強如雷鳴。

    不死七幻第一式----陰風送葬索命來!

    風聲乍起,陡滅。突然地讓人感覺方才那聲音仿佛是幻聽。

    烏黯刺劍的軌跡像是被風撥動。無奈地擦著楚河的頸側掠過。

    楚河的右掌不知何時拂上了那人持劍的手腕。而左拳則在那人地胸口一觸即收。

    雖只一觸,卻也在那短暫地接觸瞬間。送入了三重生死交融的詭異真氣!

    這一式,耗光了楚河所有地真氣,丹田現在已內空空如也。

    但這一式的成果也是顯著的----不但撥開了那快若閃電的一劍,還將那人一拳打傷。

    那人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身子打著旋兒向著下方墜落!

    只可惜,楚河現在的不死印功力尚淺。若他有老石那樣的功力,即使這一拳打不死人,也能令對手徹底失去戰鬥力。

    而現在,那人只是吐了口血,從空中落了下去,且落地的姿勢看上去還挺俐落!

    楚河當然無心去欣賞那人瀟灑落地的姿態,因為他的危機並沒有完全解除!

    五根肉鬚觸手刺破房頂向楚河卷來,其速度決不遜於硬弩射出的弩矢。

    它們分別從五個方向,自下而上的攻向楚河,然而其目的並不是刺中他,只是欲將他包圍困住!

    一把黯淡無光的彎刀藏在五根肉鬚觸手之後,無聲無息地盤旋飛舞著,從楚河視覺死角襲向他的背心要害。

    那把飛在空中的彎刀,仿佛有著自己的生命與意志。它在飛行地過程中不斷地調整著角度。令自身始終處於楚河的視覺死角,而目標則始終固定在楚河的背心要害。

    這是一把極為可怕的刀。

    至少,在楚河的注意力被那五根肉鬚觸手完全吸引住的時候,並沒有察覺到背後還有這樣一把深諳偷襲之道地刀!

    但這偷襲的一刀註定落空。

    因為楚河突然加速升空,在脫出了肉鬚觸手的籠罩範圍後,以最快的速度向南江城外疾沖。

    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楚河這一跑路,瞬間便超出了那彎刀的射程。那彎刀追不上飛劍的速度,只得無奈地轉了兩圈,便與肉鬚觸手一同退了回去。

    但是,彎刀與肉鬚觸手無法建功,並不意味著所有的人都失去了進攻的能力。

    屋中。

    精靈女王隊首領,代號“女帝”的溫柔溫姑娘手持小弓,弓上搭了一枝黑色地箭。她用一種溫情脈脈卻又滿含傷心的眼神瞧著那枝箭,嘴里喃喃自語著。仿佛在向情人呢喃傾訴,又好像是在祈禱請求。

    然後,她開弓。射箭。

    她向著天中,看似毫無目的地射出了那枝黑箭。

    箭一離弦,便已消失。

    下一刻,箭神奇地追上了楚河。

    箭輕鬆穿透了劍氣網。所幸劍氣網被破令楚河生出一絲感應,他略偏了一下身子,那枝黑箭便射上了他地左肩。

    左肩再次中箭!

    這一次,箭頭卻是肩膀前面透出來的。尾羽則在肩後微微顫動。

    楚河哭了。

    他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傷心。

    毫無來由地,無緣無故地。莫名其妙地傷心。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傷心。

    那種感覺,就像是剎那之間,天底下就剩下他一個人。所有的親人、愛人、朋友都已離他而去……那種深入骨髓的孤單寂寞讓他悲從中來,讓他無法抑制地傷心絕望,終讓他涕淚交集。

    傷心小箭。情為弓,愛為矢,欲傷人心,先傷己心。傷心傷情,不可收拾。不傷則己。傷則不治。

    一股濃郁的戾氣突然自楚河心底暴發。他沾滿淚水的臉突然變得無比猙獰。他抬起頭,咬牙切齒地向著陰沈飄雨的夜空發出一聲孤狼般的嘯叫。

    蒼天下。絕地上,嚎哭!

    突如其來的嚇不倒我,無故屈辱的觸不怒我!

    因為我是----楚、邪、王!

    我本就是絕望與毀滅地代言人,誰能讓我絕望?誰,又能毀滅我?

    楚河狂笑,長嘯。他伸出手,用剛剛恢復的一絲不死真氣捏碎了兩枝箭的箭頭,用力將兩根箭杆抽了出來。

    血流如注,但他毫不在意。不死印心法瘋狂運轉,真氣一絲絲地產生,生氣不住地刺激地他傷口周圍,漸漸地止住了血。

    “傷心小箭,念力場,鐳射射線,意念攻擊,吸血鬼,病毒博士!哈哈哈哈……以為這樣就能幹掉我了麼?這還不夠,遠遠不夠啊!既然我還活著,那麼現在……該輪到我反擊了!”

    南江縣衙。精靈女王隊所在的屋內。

    女帝溫柔臉色鐵青地看著隊伍的軍師兼心靈能力者----唐師。

    軍師唐師地臉色極不好看。

    他面色蒼白,雙眼無神。嘴角、鼻孔、耳孔、眼角正不斷地溢出血絲。抹乾淨,又溢出來,再抹淨,再溢,那血絲好像永無止歇一般!

    隊中的輔助人員,首席醫師神醫柳眉又是扎針又是施放“命療術”,甚至給他下了一隻溫養內臟的蠱蟲,卻都無濟於事。

    “沒用的。”軍師擦去鼻孔中淌下的血,聲音虛弱地說道:

    “我是精神受創。流血……只是精神創傷地肉體反饋,肉體本身並沒有受傷,因此這些治療方法都沒有用……”

    喘了口氣,軍師歎道:“好可怕的精神力啊!尤其是那種滿是絕望與毀滅地感覺。險些就生生淹沒了我的意識。如果不是我見機快及時退了出來,現在只怕已經變成植物人了。那人太強了,跟那人鬥,絕對不能再用任何精神方面的能力!”

    “確實好強……”使刺劍的吸血鬼,代號“刺客”的艾爾伯特苦笑著撫摸著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個深紫色地拳印。雖然以吸血鬼的體質。外傷很快就復原了,但是不死真氣那詭異的特性,還是令他大吃了一番苦頭。

    若非吸血鬼的恢復能力超強,他恐怕要休養整夜才能恢復戰鬥力!

    “沒有屍體。”代號“海神”,真名何偉的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對著屋中眾人說道:“我在縣城方圓十里的範圍內仔細搜尋了一遍,沒有找到屍體。女帝的攻擊失敗了。”

    “你確定?”女帝猶自不信地問道。

    “確定!”海神認真地點點頭,“在下雨天,我的靈覺會擴展到最大程度。絕不會錯過一絲異常。”

    “真不敢相信,兩枝傷心小箭竟也奈何不了他……”女帝喃喃自語:“博士的念力場困不住他,軍師地意念入侵操縱不了他……這個人。究竟是誰?”

    “不會就是楚邪王那老妖怪吧?”代號“小犬”,真名小泉浩二的日本人小心地說道。

    “有可能,但也不能肯定。”軍師強忍著千針攢刺般的頭痛,說道:“楚邪王地成名絕技是七步成詩、橫刀奪愛。據說他殺人時排場很大,向來是一邊吟詩一邊殺人。這是一個慣會裝B的傢伙,非常講究自身形象。從未聽過他會幹偷窺竊聽這種自貶身價的事。方才那人能禦劍飛行,好像劍仙一流的人物。那楚邪王雖強,卻也沒聽說他會飛行……再有一點,他剛才無論攻守,既沒有吟詩。也沒有用劍。與刺客交手一招,用的是拳掌。那把劍,好像就是他的交通工具一樣……”

    楚河會禦劍飛行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少,但基本上都是自己人,沒一個會多嘴往外說的。唯一一個知道這事的外人便是天君席應。而席應顯然不是一個一有八卦就往外傳播地八婆。更何況,那傢伙已經死在這群人手上了。至於楚河方才念的那只有一個字的詩,這群不是老外便是文盲的傢伙,更加不可能聽得懂了。

    “會不會是高麗人傅采林?”海神問道:“那傅采林外號奕劍大師,奕劍、禦劍。聽起來差不多哦!”

    神醫柳眉哂笑道:“不可能的。傅采林什麼身份?他怎麼都不會跑到蜀中來。更不會跑到我們屋頂上偷聽。”

    “說來奇怪,我們剛才談地話被那人聽了去。洩露了不少輪回殿的秘密,怎地沒聽到提示說扣我們分?”刺客摸著胸口上的拳印,猜測道:

    “莫非,那傢伙跟我們一樣,都是輪回殿的戰士?”

    正擦拭著彎刀,外號“灣鱷”,真名宋時武的瘦小男子放下愛刀,疑道:“不會吧?這次又不是團戰任務……”

    刺客道:“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哪個傢伙跑到這個位面來渡假,碰巧遇上我們了。”

    神醫道:“不可能地,一旦有隊伍進入某一個位面進行任務,若不是團戰任務地話,這個位面就會被封閉,禁止其他隊伍或個人進入。這是輪回殿的規矩……”

    刺客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萬能地主創造出了各個位面,輪回殿不過是一個由主創造出來的,沒有思想的執行者和管理者,就跟電腦系統一樣,誰知道它會不會出BUG?封鎖位面這麼逆天的事情,輪回殿也不見得就能完美地做到。別忘了,這些位面的原住民在我們眼中雖然只是NPC,可事實上,他們都是真實的生命。一個位面就是一個獨立的宇宙,輪回殿再大能,也不可能毫無差錯。”

    “NPC就是NPC,就算是真實的生命,他們的生命對我們而言也毫無意義。”女帝冷笑著撥弄著弓弦,冷清卻又含著媚惑的聲音毫無感情地述說著一個冷酷的事實:

    “不管那個傢伙是原住民還是因為輪回殿的錯誤,出現在這里的輪回戰士,只要他威脅到了我們,就必須死!只要我們能活下去,就算毀滅整個位面都無所謂。”

    頓了頓,女帝威嚴地說道:“那人的實力再強,也不是我們整體的對手。記住,力量來自團結,任何時候,我們都必須牢牢抱成一團。從現在開始,所有人分成兩組,輪流值班休息,絕對不能落單。就算上廁所,最少也要兩人一起。眉眉,你跟我一組。”

    “是!”所有人大聲應是。

    雨仍在下著。

    夜,越發地陰沈黑暗。

    補滿不死印真氣的楚河又回到了縣城。他站在縣城低矮的城牆上,目光幽冷地凝視著縣衙方向。“配合默契,團隊實力極為驚人。若在不能飛行的環境中,被那十三人一擁而上,我確實只有死路一條。但是……配合越默契的團隊,缺陷便越明顯!

    “只要缺失其中任意一環,都會對隊伍的戰鬥力產生極大影響。除非……他們這支隊伍中任意兩人組合,都能默契配合,發揮出極強的威力……

    “然而,只有兩人的組合,我還會怕嗎?呵呵呵呵,此情此景,真令我情不自禁地想要邪邪一笑啊……那麼今晚,至少要取兩人性命!”

    冷笑聲中,楚河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玉簫,長劍,雙截棍。

    簫音摧魂,色空奪命,雙截棍……唔,至少可以緩解氣氛。

    滿意地點了點頭,楚河身形變得模糊,一閃之間,便已自城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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