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與婠婠同居的日子 作者:李古丁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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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orgewan 2008-1-27 22:04: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8 878119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22 19:36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六十四章 音殺,陰殺

    淒風冷雨,夜沉如墨。

    楚河踏著色空劍,在距地面近百米的空中,繞著整個縣城不快不慢地盤旋。

    雖然或許那十三人不會想到他會去而複返,但他們反應奇快,配合無間。只要出現任何一絲失誤,都可能墮至萬劫不復的境地,所以楚河不得不小心。

    這一次,他的攻擊方式是用簫。

    石青璿的玉簫!

    縣衙內,精靈女王隊所在的小屋中。

    十三人分作兩撥,除兩個傷員之外,其餘人等輪流值守、休息。

    被天魔氣重創的蒼鷹富大海、精神受創的軍師唐師,這二人正躺在床上休息。另五名此時輪到休息時間的隊友,分散地或坐或臥在他們周圍,隱隱拱護著他二人。

    軍師其實睡不著覺。

    精神受創令他頭痛欲裂,七竅間雖然已不再出血,但鼻中膻腥,耳中轟鳴,眼中眩暈,口中苦澀的感覺,讓他難受之極。

    不過心靈能力者一般都是精神堅韌之輩。他雖然受創頗重,但為了不讓隊友們擔心,仍強忍著痛苦,勉強閉上眼睛假寐,希望痛苦能隨著時間的流逝減輕。

    正痛苦間,一縷若有若無的簫音忽然鑽入了他耳中。

    那簫音輕緩柔和,仿佛清涼的風在他腦海中吹拂,頓時令他精神一振。那痛楚不堪的大腦好像浸在了溫泉中一般,暖洋洋的,舒服得令他險些呻吟出聲。

    受創的精神,在這簫音的滋潤下,竟然在緩緩癒合!

    “真好聽……簡直就像天音一般。”軍師暗自感慨:

    “是誰在這個時候吹簫?莫非是……傳說中的石青璿?應該就是她了,她的居處不正是在蜀中麼?呵呵,運氣還真是不錯啊。居然能在這個時候聽到她的簫音。真沒想到,她地簫音竟會擁有溫養精神的功效。若是能在她的簫音中修煉……

    “嘿嘿嘿嘿,等回到輪回殿,我便去兌一個侍從手鐲,將她誆到輪回殿中……能將那樣色藝雙絕的美女收為私寵,又能對我的能力大有裨益。想想都讓人心動呵!”

    軍師美滋滋地YY著,卻沒有想到起來確認一下,究竟是所有人都聽到了這陣簫聲,還是只有他一人聽到。

    當然,即使他想到了要確認一下,這念頭也會旋即被打消---那簫聲,已讓他沉浸在精神被滋養、創傷漸漸癒合的快感中,讓他除了愉悅地YY,便不會再產生別的念頭!

    這正是楚河的音殺!

    自他從老石處得知。他的簫聲有操縱人情緒的能力,並對老石的精神分裂有一定療效,還能對其內功修為產生大補的效果後。他便一直在摸索,除了正面的用途,這簫音是否能用來克敵。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一代奇人黃藥師黃老邪地碧海潮生曲。

    同樣是以簫聲操縱人的情緒,黃老邪的曲子可謂殺人於無形,讓人於不知不覺中著了暗算。

    連周伯通那樣心性還算單純地強橫人物,都抵不住黃老邪的簫聲,可見那碧海潮生曲有多強!

    雖然楚河並不會那音殺簫曲,但他能推測出,老黃的曲子之所以能傷人。便在於人心中皆有欲念!

    ----黃老邪的曲子,便是勾引人的欲念無限放大,令人在欲念的折磨中精神崩潰。

    據此推測,楚河研發出了屬於自己的,以簫音傷人的技藝。

    當他心情愉悅。想要用簫聲表述自己心中的眷念與深情時,他的簫聲便能與人為善。

    在他地簫音中修行,不僅能提高精神修養,還對內功修行有極大好處。

    而當他心中充斥殺意,由絕望毀滅的戾氣支配情緒時。他便能令簫聲變成殺人於無形的利器!

    心中有愧的人。欲念過甚的人,最容易著暗算。

    惟有心底坦蕩無私。單純無邪之人,或者意志極其堅定,無論善惡皆直指本心,心無旁騖之輩,抑或精神修為遠超楚河地人,才不會受簫音影響。

    但世上,有多少真正坦蕩無私、單純無邪之人?

    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只有純粹的善或者純粹的惡,除本心之外,精神中再無它物?

    這樣的人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出現在那十三人中!

    雖然對那十三人的底細仍不大清楚,但楚河已從竊聽地隻言片語中,知道他們在做任務。

    任務成功有獎,失敗有罰!

    在這種情形下,人怎麼可能做到無私無欲?

    而楚河如今正邪人格融為一體,精神修為之高,僅比石邪王略遜一線。且他又精通催眠術,對精神修為有一定地加成作用。因此連石邪王都不能逃脫他的簫音地影響。

    那十三人中,何人敢說其精神修為遠超於他?

    楚河在高空中,繞著縣城盤旋。

    他神情悠然地吹奏著一支即興創作的簫曲,那簫聲細若絲縷,聽上去好像根本傳不出多遠。

    但偏偏傳到了與他的直線距離不少於二百米,身處房屋之中的軍師耳中!

    不,不是傳到了軍師耳中,而是直達軍師的腦海深處!

    兩人的精神交鋒,令軍師的意念在楚河腦中留下了烙印。憑著這一絲烙印,楚河以一種連他自己也不能完全理解的方式,追蹤到了軍師的精神意念,直接將簫聲傳入了軍師腦中!

    除軍師之外,再無旁人聽到那簫聲。

    楚河這音殺的陰險之處,便在於它並不是一開始便赤裸裸地表現出真實意圖。

    它笑里藏刀----初始時,給予中招者一定的好處,表達出令人無法拒絕的善意,讓人不知不覺沉浸其中。

    所以楚河現在臉上還帶著笑。他的心情還很愉悅,他的簫聲還能滋養軍師的精神,撫平他精神上地創傷。

    在這種陰險的攻勢下,軍師本就受傷虛弱的精神,根本沒有提起一絲抗拒的念頭。

    他毫無防備地接受了好處,在精神創傷癒合的同時。沉浸於美好的YY之中。

    欲念在放大。

    精神防線在崩潰,那守住本心意識地精神堤壩開始出現裂痕。

    當軍師YY得越來越美好,心中貪嗔癡三毒漸漸不加控制地持續增長時,裂痕便越來越大,漸呈土崩瓦解之勢!

    楚河的神情漸漸變了。

    他悠閒的姿態漸漸消失,面色開始變得猙獰,眼神變得邪惡,那充血的雙瞳滿是絕望與毀滅的戾氣,嘴角一抹壓抑不住的獰笑漸漸擴大!

    簫聲在起變化!

    然而軍師卻毫無所覺!

    此時的軍師。感到自己正全身心浸泡在一處讓他如處天堂的溫泉中。那溫泉四周是讓人心情無限愉悅的山色美景。一位披著半透明地薄紗,美好的胴體若隱若現,面容朦朧在溫泉水霧中女子。正一邊奏著讓他舒服得仿若飛天的樂曲,一面向他緩緩行來。

    軍師大笑。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全身都充滿了力量。他感到自己地傷痛已不翼而飛,狀態前所未有地完美。

    他覺得自己可以一招轟殺那偷窺者,再一招將楚邪王那老妖怪轟殺至渣,再一招轟破輪回殿,打破這個該死的輪回,成為新的神中神,王中王!

    他幻想著自己成為眾神之神後的風光----無限的位面任他馳騁,無數的美女任他享用。無數人匍匐在他腳下向他表示臣服,無數的神明爭先恐後向他效忠……

    正在YY達到頂峰的那一刻。

    軍師的狂笑聲嘎然而止!

    他浸泡的溫泉不知何時變成了熔岩池,那能融化鋼鐵地岩漿咆哮著滾過他的身體,在他身上灼出刺目的焦煙。那無法承受的直接作用於心靈的痛苦,令軍師地表情變得無比扭曲。他張大了嘴。仿佛想要發出痛苦的嚎叫,然而聲帶好像已經被過於猛烈的抽搐撕裂,讓他發不出絲毫聲音!

    那身披薄紗的女子原先朦朧於霧氣中的面孔已赫然在目,但在看清她面目地剎那,軍師原本就已被岩漿灼燒得痛苦不堪地心靈。再次承受了一次讓他徹底崩潰的重擊。

    那是一張熟悉地臉。

    一張令他魂牽夢縈。在夢中深情凝視了無數次的臉。

    然而當他想來後,卻從來不敢去回想夢中的情形。因為回憶只會讓他痛苦,只會讓他的心靈承受一次又一次如墮煉獄般的拷問!

    這是他的愛人。他曾經山盟海誓,曾真正用心去愛的愛人。

    可是,在一次輪回殿發佈的團戰任務中,他為了活命,親手將自己的愛人拉到身前抵擋了敵人的攻擊。

    當她的身體四分五裂,當她的頭顱沖天飛起,用錯愕痛惜仇恨以及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時,他感到自己的心靈已徹底沉淪。

    現在,這張臉再次出現在了他眼前。

    嘴角掛著一絲譏誚的笑,眼神中滿是不加掩飾的仇恨與冷漠。

    軍師的精神徹底崩潰了。

    他的精神投射出的身體完全沒入岩漿之中,一陣輕煙飄起,他消失得無影無蹤,乾淨地好像從未曾在世上存在過。

    屋中,軍師躺在床上的身體忽然猛地蜷縮成一團,仿佛一隻熟透的蝦米。

    他的眼睛猛然瞪開,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他張大嘴,發出一聲滲人的慘嚎……啊!

    跟著他便一動不動了。

    嘴張著,眼瞪著,身子蜷縮著,酷似被從電視里爬出來的貞子嚇死的人。

    他的慘嚎驚動了屋中所有的人,女帝第一時間沖到他身旁,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大呼:“軍師。你……”

    她的聲音陡然停下,因為她已經看到,軍師那大瞪地雙眼已徹底失去了神采,瞳孔甚至變成了灰色,好像死了很久的人!

    “……這,這怎麼可能?”神醫的臉色變得驚駭欲絕。“我埋在軍師體內的傳音蠱徹底失去了他的感應……蠱蟲告訴我,他的身體還活著,可是……可是他地意識已經完全消失,現在他的大腦已經變成一片空白,就像是……就像是靈魂已經死了!”

    “什麼?”所有人齊聲驚呼。一名身材高大,身著重型板甲的白人男子大步走到床前,右手心中凝出一個白色的小光球,將其按上軍師眉心。

    那重甲白人男子皺眉沈默數秒,歎道:“沒錯。軍師的靈魂已經不在了。現在……他的身體已經變成了白板,比植物人還不如,只能算是坨活著的肉。這種程度的死亡是最徹底的死亡。就算是輪回殿也沒辦法復活他了!”

    “該死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女帝咬牙切齒,臉色鐵青地怒喝:“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失去靈魂?究竟是誰幹的?”

    說著,她一拳重重地捶在床板上,將拳板擂出一個大洞。

    軍師是隊伍的智者,是唯一能使用“精神鏈結”、“精神掃描”、“精神入侵”這些強悍技能地心靈能力者!是隊伍中最重要的保護目標,是整個隊伍每次對敵都能料敵機先的絕對保障……

    可是,這處於重重保護下的軍師,現在卻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一坨連植物人都不如的活肉!

    每個輪回戰士都有一次復活的機會,只要隊伍沒有團滅。只要還有人能活著回到輪回殿,存夠足夠的元素寶石和積分,集齊足夠的道具,便能復活一次他想復活的人。

    而軍師並沒有用過那唯一的一次機會,他本應能復活地。

    但輪回殿復活的前提是---靈魂沒有被消滅!

    如果連靈魂也消失了。那麼縱使以輪回殿的大能,也無法復活任何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還是低難度的武俠位面麼?

    難道是剛才那人又殺了回來報復了?

    女帝忽然感到一陣心寒。

    好久……沒有這種恐懼的感覺了!

    “每兩人一組,每組間互相保持聯絡,出去搜索任何可疑現象!找到後不要擅自出手,召集全隊人共同定計!小犬留下保護蒼鷹!”

    女帝決然下令。不能再這樣讓人牽著鼻子走了。必須主動出擊!

    楚河面色蒼白地收起了玉簫。

    音殺技陰人於無形。好用是好用,但是消耗太大。

    尤其是專門針對其中一人。不讓其餘人發現地暗算,更考驗楚河的控制能力。

    而那個用意念攻擊他的對手也著實強大,明明精神已經受了重創,卻還是支撐了這麼久,最終才被楚河徹底摧毀意識。

    一曲肝腸斷,幾乎耗盡了楚河所有的精力。現在即使他想再來一次,也是無能為力了。更何況,在沒有對手的精神烙印地前提下,他只能發動針對所有人地大規模的音攻。

    但那樣地話,音殺效果必會被削弱。

    即使剩下的十二人沒有一人精神修為比被他幹掉的那個強,但想來也應弱不了多少。

    他再大能,也無法同時操縱那十二人的情緒。只要其中一人能擺脫他的音攻,便足以打斷他的進攻,助其餘人脫離控制,繼而對他展開合擊。

    那些人的合擊威力楚河已經試過一次,絕不想再試第二次!

    屋中的人兩人一組,共計五組人出了房屋,朝著五個方向搜尋開去。

    他們並不是單純地搜索地面,亦警惕地注意著空中。

    但是,隊伍中的心靈能力者已死。在失去精神力掃描的雷達幫助下,他們根本無法發現身處百米高空中的楚河。

    同樣地,楚河也無法對他們展開進攻。

    色空劍必須用來飛行,楚河絕不想與這些人在地面爭雄。

    而玉簫雖然也能發出劍招,但威力還是比色空劍弱了太多。至於那雙截棍……呃,還是比較適合用來緩解氣氛。

    楚河耐心地等待著。

    身處空中,又有夜色雨幕遮擋,令他無法看清那出來的十個人的體貌特徵。但可以肯定屋中留下的兩人中,有一個是那位被陰后打傷的重傷員。

    楚河的第二個目標,便是那位重傷員。

    那五組人遙相呼應,行動得非常謹慎。但在城中搜索一圈之後,卻仍一無所得。女帝似是因為軍師的死,失去了平素的冷靜,她斷然下令出城搜索。而其餘人也被軍師的詭異死法嚇到了,沒人想束手待斃,都想把主動權重新爭奪回來,因此沒人反對女帝的提議。

    五個二人小組從五個方向出了縣城,向週邊搜去。

    如果軍師還活著,他絕不會同意這種分散力量的作法。

    在敵情不明的情形下,集中力量固守才是最為明智的。就算要分散搜索,也不能離開縣城範圍。

    可惜軍師已經掛掉了。

    所以楚河的機會來了!

    屋中,重傷的蒼鷹正沉睡著。小犬閉目盤坐於蒼鷹床邊的矮榻上,以體內的“傳音蠱”與女帝等人保持聯絡。

    他對自己的安全毫不擔心。除了對自身那變態的防禦力有信心,他更加相信自己的特殊技能“弱智光環”的威力。

    在弱智光環的效用下,NPC的智商會變得沒有下限。任何想要偷襲他的NPC都會在進入光環的影響範圍後,傻乎乎地自己露出馬腳,然後招致他的反偷襲。

    雖然軍師那詭異的死法也讓他嚇了一大跳,但是他認為,軍師的死不見得是被人暗算。也許是軍師傷勢惡化呢?畢竟精神上的創傷是很讓人費解的,病變起來也讓人防不勝防。

    所以,在那耀眼的弱智光環的籠罩下,小犬閉上了眼睛,安心地一邊鍛煉體內的查克拉,一邊不停地向著用傳音蠱詢問的隊長等人彙報:一切正常,一切正常!請諸君放心,在弱智光環的威能之下,沒人能偷襲到強大的小泉浩二!就連蒼蠅也會在弱智光環面前忘記飛行,更別提那些NPC了……

    重傷的蒼鷹在睡覺,自大卻又靈覺不強的小犬閉著雙眼一心二用。

    楚河已到了窗邊。他收斂起了自身的氣息,將自己催眠成一棵枯樹,雙眼透過窗櫺的縫隙,觀察了距他不到六米的屋中二人整整一分鐘。

    “一個白癡,一個傷員。呵呵……看來今晚說不定能超額完成預定計劃啊!”

    楚河暗笑著,無聲無息地後退三步。

    色空劍,已在手中!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22 21:35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六十五章 隱殺,驚聞

    楚河的第一目標是那重傷的蒼鷹。

    雖然那人中了祝玉妍的天魔真氣,理應命不長久。然而這群人個個本領詭異莫測,天知道那傢伙會不會熬過來?若讓他活了過來,祝玉妍的拼命便顯得毫無價值了!

    所以,本著除惡務盡的精神,即使那人現在已徹底失去了戰鬥力,楚河也要首先取其首級。

    至於那個對他的窺視毫無察覺的白癡,只不過是摟草打兔子,能殺則殺,殺不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楚河運起不死印法,收斂全身氣息,整個人便如一塊岩石,無一絲生氣泄出。

    色空劍悄無聲息地遞出,鋒利的劍身如切豆腐一般,將窗戶切開。

    話說,老石乃是偷襲暗殺的大宗師,他親自創出的法門,用來搞偷襲當真無往而不利。

    想那楊虛彥只不過學了老石一半本領,便可闖下天下第一刺客的名頭,由此可見老石功法的厲害!

    楚河如今的不死印法雖然才練到第一層,莫說不如老石,便連楊虛彥也遠遠不及。但是,屋中那個閉著眼睛分心二用的白癡,由於過於相信弱智光環的威力,竟對楚河的動作毫無所覺。

    其實這時只要他睜開眼睛瞧一眼,楚河便會無所遁形!

    楚大將軍運起不死印身法,身形一陣模糊,提著劍躡手躡腳地翻過視窗,薄底快靴無聲無息地落到了地面。

    這時候楚河的心情也很緊張。

    他實在弄不明白那個打坐的傢伙,究竟是睡著了還是怎麼地,反應怎麼會這麼遲鈍呢?

    懷著費解的心情,楚河雙眼緊盯著小犬的眼睛。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地向著蒼鷹躺著的床邊走去。

    不到五米的距離,楚河足足走了將近一分鐘,幾乎是像蝸牛挪動一般。

    但楚河對自己能做到這程度已經相當滿意。

    因為自他摸進屋里,到挪到那重傷員地床邊,那打坐的傢伙居然一直都毫無反應!

    “阿彌陀佛,施主請就此坐化吧……”楚河心里祈禱著,色空劍緩緩地,不帶一絲風聲和殺氣地遞出。慢慢地貼近了蒼鷹的脖子。

    在劍刃即將觸到蒼鷹頸上皮膚,估摸著他可能會對劍身的冰涼產生反應的時候,楚河手腕一抖,劍加速切下。

    嗤,幾乎微不可聞的輕響聲中,利劍輕鬆切開了蒼鷹的脖子,並在即將觸到他頸椎骨的剎那停下----再鋒利地劍,剁到骨頭總會發出一點聲音的。

    可憐的蒼鷹在夢中便送了命,直到死。連眼睛都未曾睜開。

    楚河緊張地瞧了小犬一眼,卻見他仍在閉目打坐,對那聲輕微的利刃入肉聲毫無感覺。

    “Perfect!”楚大將軍在心中比出了勝利的手勢。

    草摟了。這兔子也該打了。那打坐的白癡既然這麼配合,那麼不砍他一劍,楚河都感到實在不好意思。

    必須抓緊了,否則等血腥味揮發出去,那傢伙反應再遲鈍也該睜眼啦!

    楚河悄悄地轉身,挪了兩步來到小犬身旁,色空劍再次毫無聲息地緩緩遞出,劍刃慢慢地貼向他的脖頸。

    重施故伎的楚河有了前一次的經驗墊底,這次自然更加手熟。

    劍刃已快挨到小犬頸上地皮膚,楚河手腕一抖。加重力道,色空劍加速切割……

    卟,一記沉悶的,利器斬上骨頭的聲音響起。

    楚河卻沒有露出絲毫勝利地表情。

    色空劍竟只剛剛切開皮膚,便給不知道什麼東西給擋了下來。那感覺,極像剁到了骨頭。

    可是……哪有人表皮下層便是骨骼的?

    一擊失手,楚河絕不戀戰,不死印法運起,身形一陣模糊。便向窗口掠去!

    與此同時。小犬睜開了雙眼。他先看了旁邊床上蒼鷹的屍體一眼,又摸了摸自己頸上那條只滲出少許血絲的傷口。隨後帶著滿臉錯愕的表情,大叫道:“那泥(日語:什麼)?怎麼還有NPC不受弱智光環影響?”

    震驚之下,小犬一時也忘了反應,直到楚河快要退出窗外時,他才大叫一聲:“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乖乖留下吧!”

    喝聲中,他縱身躍起。在撲向楚河的同時,他右手往後頸部位一拉,竟將自己的脊樑骨抽了出來,化作一條慘白森森、骨刺叢生的長鞭!

    那鞭如同有生命一般的靈蛇一般卷出,以妙到毫巔的軌跡纏向楚河地腰部。若是楚河不改變方向,則勢必在跳出視窗的同時,給骨鞭卷住拉回!

    “輝夜君麻呂!”楚河大叫道:“我恨火影忍者!我恨血繼限界!”

    他一邊叫著,一邊被迫展開不死印身法改變了方向,在避開骨鞭纏繞的同時,不得已又回到了屋中。

    “果然,你是輪回戰士,否則怎麼可能不受弱智光環的影響?又怎可能知道火影忍者?”小犬右手提著骨鞭,身子擋在窗前,獰笑著看著楚河:

    “幸好我有火影忍者中輝夜一族的血統,更一直有在表皮下附上一層骨膜盔甲地習慣,否則剛才還真是因為大意被你暗算死了!”

    “輪回戰士?還真是火影忍者?”楚河心念疾轉,這輪回戰士是怎麼回事?

    方才他大叫火影忍者血繼限界什麼的,只不過是覺得這小日本的本領很像火影里輝夜君麻呂的手段,因此才這般叫喚。主要還是想分散小日本的注意力,給自己跑路創造機會。

    卻沒想到,這隨口一叫倒還真叫到點子上了!

    楚河心中地疑問越發多了。不過既然這小日本已經將自己當作了那什麼“輪回戰士”,楚河便決定將計就計,套出點情報來。

    當然,他清楚這批人相互之間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地聯繫方法。這個時候他的行蹤說不定已經被小日本報給那出去地十個人了。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趕回來。

    必須抓緊時間!

    “我不想與你們為敵。”楚河腦中飛快地轉動著,現編著一套謊言:“剛才我只不過從你們屋頂上方經過,一時好奇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就算我有偷聽的嫌疑,卻也未曾對你們造成任何損失。你們一上來就狠下殺手,若不是我反應快,只怕早就死了。我殺這個人,只是報復而已……我的本事想必你們也知道一些,如果……我下定決心跟你們拼個魚死網破。你猜你們要填上幾條人命才殺得了我?”

    “這人倒沒說大話。”小犬心中暗道:“剛才那麼多人都沒留下他,反而還讓軍師重傷……他明明中了隊長的兩枝傷心小箭,正常來說,就算沒死也不可能還有戰鬥力了。可是沒隔兩個小時,他便能回來報復,這份實力比我們隊中的任何一人都強。我一個人是絕對攔不住他的,不過幸好隊長他們已經接到通知,很快就能趕回來……但是,我要付出多大代價。才能在隊長他們趕回來前拖住他?啊……搞不好我可能會死在這里……”

    小犬這麼想倒也沒錯。方才楚河若不是不想暴露身份,隨便吟一首詩,便能要了小犬的性命。

    畢竟楚河他是地主。是有身份地人。而不管女帝溫柔這一行人是什麼身份,什麼目的,只要他們現在還在李閥使節隊中,楚河就不能明目張膽地跟他們撕破臉皮----楚邪王搞偷襲,殺李閥給他兒子送滿月賀禮的使節隊的人,這事兒傳出去蜀中勢力諸位首腦人人都會跟著丟光面子!

    而楚邪王的特點實在太明顯了。七步成詩,橫刀奪愛,這可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的絕技。別人想冒充都冒充不來的----誰能同時擁有那麼好的劍法和那麼出眾的文采呢?

    所以楚河只要一高聲念詩出劍,別人就會知道他是誰了。誰讓他地劍法威力和吟詩時的風騷程度成正比呢?

    詩念得越激情越大聲。劍法威力就越大。聲音越小,威力就越小。要是默念,那根本就沒威力。

    這就是法師系的悲哀啊!所以楚河才要練不死印法,否則他不但必須時刻帶把武器在身邊,還根本沒法兒搞偷襲。

    在大唐世界中。武人對偷襲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想想楊虛彥,以搞偷襲成名,名列江湖四大公子之一。再想想寇仲、徐子陵,真正的成名戰便是偷襲殺死青蛟任少名那一役。

    人們說起楊虛彥、寇仲等等風流人物的偷襲戰例,哪個不是津津樂道?

    所以為了適應時代潮流。楚河也必須研究偷襲戰法。

    當然。搞偷襲也要把握一個度。若讓人知道楚邪王暗殺給自己兒子送賀禮的人,就會令人不齒了。

    “剛才我聽你們說到了任務。”見小犬暗自沉吟。方才那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也弱了不少,楚河心知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再說了,他擋住窗口又有什麼用?這屋子可不止一個視窗,另外還有門呢!再不濟,也能撞破屋頂飛出去。不過既然小犬已經沒了打下去的決心,楚河便打算趁熱打鐵,多套點東西出來:“怎麼,你們的任務很難完成麼?”

    “你想做什麼?”小犬警惕地看著楚河:“想搶我們的任務麼?”

    “任務還可以搶麼?可就算我能搶到那什麼任務,完成了該向誰領賞啊?”楚河心中訝然,不過這話卻是不能說出口。

    他灑然一笑,嗤道:“我搶你們的任務做什麼?只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不過……如果你們能給我些好處,我倒是可以不計前嫌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先別忙著拒絕,聽你們剛才說話地口氣,如果我沒猜錯,你們要做的任務一定很難!”

    小犬心說這人倒是聰明,猜出我們的任務不好做。而且現在軍師和蒼鷹都死了,團隊實力弱了不少。確實令我們完成任務的難度大增……若這人能出手相助,以他的實力,即使那楚邪王真是向雨田那個活了兩百多年地老妖怪,我們應當也能完成任務。

    說起來,蒼鷹和軍師雖然都是因這人而死,但若能完成任務,他們死了也算不虧。畢竟完不成任務的懲罰,是要抽殺五人!

    再者。暫時給這個輪回戰士一點好處,誘他幫忙出手,等完成任務之後得到那豐厚的獎勵,增強團隊實力後,有的是機會殺他報仇!

    小犬心中念頭千回百轉,已漸漸傾向於暫時放下仇恨,雇傭楚河完成任務。但最終決定權卻不在他手上,他只能先通過傳音蠱將楚河的說法和他自己地想法,彙報給正全速從縣城外趕回地隊長女帝。

    女帝的回復很簡單----暫時穩住他。等我們回來!

    從隊長地答復中,小犬知道她對這提議有些動心,但這個提議並不能完全打消她對這個“輪回戰士”的殺心。

    否則。女帝就不會說:暫時穩住他,而是應該說:答應他。

    小犬知道,女帝絕對不會是因為軍師和蒼鷹的仇而不能壓下殺心。事實上,作為一個合格的領導者,女帝從來都將公私分得很清楚。隊員的仇恨是一碼事,整個隊伍的利益又是另一碼事。

    之所以不能決斷,當是因為女帝還不能完全對這個輪回戰士放心。

    畢竟他的實力遠超隊伍中任何一人,只有集合團隊的力量,才能令此人不敢造次。

    如果,這人當真是要搶任務怎麼辦?任務被搶。完成獎勵歸他,而本隊的懲罰卻不會因此取消。這種虧本生意傻瓜都不會做。

    又或者,這人極為記仇,念念不忘隊長那兩箭之仇,在做任務地途中暗中報復。他甚至不需要親自出手對付他們。只需將任務的情報透露給楚邪王,令楚邪王提前做好準備,便可能讓隊伍吃個大虧。

    在這一刻,小犬的頭腦前所未有地清明。他甚至隱隱覺得,自己完全有實力頂替掛掉的軍師。成為隊伍新的智囊。

    呵呵一笑。小犬對楚河說道:“你看,我只是個小嘍簍。這麼重要的決定不是我能作主的。我們不如坐下來喝杯酒聊聊天,等我們隊長回來再做決定如何?”

    “當我白癡麼?”楚河冷笑,作高人裝B狀:“等你們的人都回來了,恐怕連我的生死都得由你們隊長決定了!我再說一遍,我對你們的任務獎勵毫無興趣,我只想從你們身上得到某些好處,大可不必擔心我會搶你們的任務。

    “爽快點,告訴我你們的任務目標,就是那個所謂地老妖怪是誰。我再視具體情況和那所謂的老妖怪的實力,決定究竟向你們索取哪種程度的報酬。快做決斷吧,我沒有興趣陪你在這里浪費時間!”

    說完,他的眼睛瞄向了另一個視窗,又向房門方向望了一眼,最後抬頭看著房梁。

    “要怎麼做?”小犬心里緊張起來了。這人地意思他明白得很,不就是告訴他,他只能封住一個視窗,卻封不住另一個視窗、房門以及屋頂麼?

    這人隨時都能走!而小犬也清楚自己沒有能力在隊長他們回來之前留下他。

    如果談崩了……天知道這人現在走了,會不會找機會再回來報復?畢竟他左肩上的那兩個血洞還赫然在目!

    小犬可不敢相信這是個能放下仇恨的傢伙,否則他也不會立馬就回來殺人報復了。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這傢伙還真他媽是個十足小人!

    如果能夠合作,這人說不定還會看在利益的份上,暫時按下仇恨。

    但若不告訴他任務目標,他可是打算抬腳就走的!

    必須留下他!無論如何都必須留下他!只有把他留下,才有機會讓全隊人將他包圍。到時候無論是否合作,決定權都在隊長手上!

    小犬將這個消息和他地推斷緊急彙報給了女帝,請求女帝給予指示。而女帝在沈默了數秒後,毅然回應道:“告訴他!只要再拖一分鐘,我們就能趕到!”

    得到了指示地小犬精神一振,立即滿臉誠懇地對著楚河說道:“好吧,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的任務目標是誰,但是你得保證決不搶我們地任務。你也知道,在這個低難度的武俠位面不會有什麼太好的獎勵。以你的實力,就算搶到了任務獎勵,對你的能力提升也沒有太大的用處。你是聰明人,應該不會為了這對你來說很是雞肋的好處,而結下一隊有著很大潛力的強敵吧?”

    為了拖延時間,小犬將語速放得很慢。這番話他說得聲情並茂,花了差不多半分鐘。

    “少廢話,我的耐心已經不多了!”楚河作不耐狀,心里卻已掀起滔天巨浪!小犬的這番話中,透露出的消息實在太多了!低難度武俠位面、獎勵對提升能力的作用……這都需要時間好好推敲消化!

    “好吧好吧,我說就是。你這人還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小犬作無奈狀,說道:“我們這次的最終目標,就是誅殺以七步成詩、橫刀奪愛絕技成名的楚邪王!”

    誅殺楚邪王!

    這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徹底把楚河雷住了。

    他的嘴角很隱蔽地抽了抽,抬頭望著房頂,作高人不屑狀,以掩飾眼中的震驚。

    “原來是殺楚邪王啊……對你們來說,確實有點難度。但我還不將他放在眼中,這單生意我接了。”頓了頓,楚河以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我的好處自是從你們身上拿到,那麼你們的獎勵又是由誰發放?”

    小犬一時沒反應過來,不以為意地說道:“這還用說?當然是輪回殿……”剛說到這里,他忽然省悟過來,驚道:“你身為輪回戰士,怎麼可能連這都不知道?不對!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聽楚河長笑一聲,道聲:“多謝相告,此情日後自有回報,告辭!”

    說話聲中,楚河疾運不死印法,騰身躍起,在撞破屋頂的大響聲中,低聲吟出“飛劍訣浮雲,諸侯盡西來”,無比瀟灑地踏劍而去!小犬本就震驚,聽力又被屋頂破裂,瓦礫亂墜的雜響擾亂,因此沒能聽清楚河究竟說了什麼,他還以為楚河是在嘲笑他呢!

    正當小犬氣得大叫八格牙魯之時,女帝等人紛紛趕到。然而他們卻已遲了一步,此時只能看到楚河在夜空中留下的一抹殘影了!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23 19:20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六十六章 我們不是NPC!

    “穿越者!”在聽了小犬的全情彙報後,女帝凝聲道:“不知道輪回殿,但是知道火影忍者,只可能是穿越者!難怪會不受小犬弱智光環的影響。”

    “穿越者很難對付啊!”刺客伸出手指,在蒼鷹的脖子上沾上一指鮮血,放進嘴里津津有味地吮吸一陣,在收到隊友們那噁心的眼神之後,方才戀戀不捨地拿了出來。

    他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我早說過,輪回殿出問題了。否則也不至於讓人穿越到這個位面。”

    神醫柳眉嫌惡地瞪了刺客一眼,說道:“如果是個看過大唐原著的穿越者,如果他很早就來到了這個位面,那麼他會有大把時間搜集高深武學修煉。說起來,我們這次可能真的招惹了一個了不得的敵人。”

    “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再強,也不敢面對我們所有人。”女帝沉聲道:“而且穿越者有致命的弱點----就算他能找到最好的武學,也只能按部就班地修煉,無法像我們一樣,快速提升實力。現在我們還需要牢牢抱成一團來防範他,等到這次任務完成,我們的實力提升之後,屆時任意兩人聯手都可能取他性命!哼,這次算他見機得快,等我們再來這個世界,就是他的死期了!”

    小犬擔憂地說道:“但是……那個穿越者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任務目標。以他那種睚眥必報的個性,我擔心他會去和楚邪王聯合……”

    “擔心也沒用了,我們現在已經無路可退!”女帝握緊了拳頭。骨節咯咯作響,咬牙切齒地說道:“已經損失了兩個人。若再完不成任務。便會被輪回殿隨機抽殺五個人……不但隊伍的整體實力會急劇下降,而且活下來地人既拿不到獎勵,又要承受扣分懲罰。屆時想復活隊員都沒有足夠的元素寶石和積分……一正一負,活下來地人相當於承受了雙倍損失!

    “輪回世界。不進則退。一次失敗,都可能讓我們所有人遭到最徹底地淘汰!若下一場任務遭遇團戰,敵人可不會因為我們剛遭受了巨大的損失而放過我們!

    “拼命,則有一線生機。逃避,則必死無疑!我們……已別無選擇!”

    “可惡啊……”小犬低吼道:“要不是這個位面禁用高科技武器,只要我們人手一挺金屬風暴……再厲害的武功高手也必會被轟殺至渣啊……”

    寒風撲面,冷雨如雹,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楚河腳踏飛劍,在夜空中向著成都方向疾馳。

    他面無表情,看似在專注趕路。腦中卻已在飛速運轉,不斷地將得來地消息排列組合,分析推斷出一個個最有可能的結論。

    他本就是心理專家,催眠高手,擁有推理專長,破案專長,最善於從蛛絲馬跡中得到事情的真相。

    在他所得到的消息中,有三個極為重要的關鍵字----位面、輪回殿、獎勵。

    “位面”這個詞楚河並不陌生。像他這種年紀的年輕人,除非是身處絕對閉鎖的環境,否則只要懂得上網。多少都會接觸這一方面的資訊。

    話說。連婠婠都知道啥叫“位面”。

    輪回殿,聽上去像是組織。又像是地名。但無論如何,這群妖人出現在大唐世界,都與輪回殿有關。

    獎勵,與獎勵相對的便是懲罰。獎勵能提高他們的能力,懲罰則會讓他們蒙受損失。

    而獎勵也分級別。從小犬地話中可知,在大唐世界完成任務獲得的獎勵並不算高級----至少,對小犬眼中的超級高手、神秘人楚河的能力提升作用不大。

    把位面、輪回殿、獎勵這三個關鍵片語合起來,楚河得出以下結論:

    “這群人受雇於一個叫輪回殿的組織----或者說,來自於名為輪回殿地地方。”

    “低難度武俠位面----說明他們能穿越各種不同的世界。除了大唐這個被他們稱為低難度武俠位面的世界外,他們還能去難度更高的世界完成難度更高的任務,以獲取更好地獎勵!”

    “這是一群職業穿越者,他們在輪回殿地操縱下,游走於各個不同的位面,完成各種不同地任務,用獲得的獎勵換取利益。”

    “利益----包括他們那種種奇妙詭異的能力,和一些奇怪的道具。”

    “輪回殿----能讓人類擁有火影忍者、生化危機T病毒進化體、吸血鬼、精靈、德魯依……等等奇幻、科幻、漫畫人物的能力----是一個極不可思議的組織或者地方,其威能簡直可以稱為神。”

    “但輪回殿奉行等價交換原則,只有完成任務獲得獎勵,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這一來,便讓人有了完成任務的動力,這也便可解釋那群人為何瘋狂殺戮高手名宿:他們要獲取更多的獎勵,更大的利潤!”

    “我與婠婠、暄暄的穿越絕對與輪回殿有關----否則那些人的最終任務,也不可能是獵殺我楚邪王了!這樣看來,自從我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或者說,自從婠婠和師妃暄穿越到了我所在的世界,我們就已經在輪回殿的監控之下,已成了輪回殿棋盤上的一粒棋子!”

    “我莫名其妙的獲得了能力,這應當也是輪回殿的賞賜!只有這樣,我才有資格成為大BOSS,才有資格成為那群怪物獵殺的目標。“輪回殿還應保持著公平、公正、公開這三個原則,原因有三。”

    “第一,它並沒有偏袒任何一方。我在成為大BOSS的同時,也擁有了凌駕於大唐世界所有人之上的能力。而敵方小隊也各有所長。人人不凡。他們集合力量。我只會是死路一條。但我若小心策劃,謹慎出擊,將他們各個擊破,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從力量對比上來看。我們其實應該不分伯仲。”

    “第二,從勢力上看,我有蜀中勢力作為後盾,與我同盟地高手不少。石老邪、藍胖子、婠婠、小暄暄、侯希白、石青璿、袁天罡、巴盟幾位當家……我甚至還能把他們殺戮高手名宿的消息放出去,令他們成為武林公敵。那些高手名宿可大多都有親朋好友、故舊門生的!”

    “至少,寇仲和徐子陵便會為了替老杜、老跋報仇參與進來。但是時間上無法保證---天知道那群人什麼時候就會穿越走,天知道他們有沒有機會享受武林中大部分人地追殺。而且我沒有最直接的證據,很難讓人相信我的說法。”

    “而這群人現在背靠李閥,就算不能直接動用李閥的勢力,但至少也可以受到李閥地庇護。尤其是他們現在的使節身份……如果沒有直接證明他們殺戮高手名宿的證據。我就無法公然與他們撕破臉,糾集高手圍殺他們。只能暗中下手,與他們進行暗戰!還必須保證不留下證據手尾,這樣一來,參與的人就不能太多。低於藍胖子他們這個級別的。根本沒有資格參與!”

    “所以這第二點,從勢上來看,我們依舊打和。”

    “第三,資訊。這應該是一群沒有讀過大唐原著的小白,否則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真正的大唐世界中沒有楚邪王這個人。但我最近風頭太勁。在成為他們的目標之後。他們能借用李閥的情報系統調查我的底細。而我,也因為祝玉妍而提前得知了他們地存在。並且通過這一次的親自觀察,肯定了對他們身份、能力的推測。從資訊上看,雙方還是平手!”

    “這樣看來,輪回殿的目的就頗讓人費解了。它並不是純粹地站在輪回戰士這一邊,它更像是一個高高在上地仲裁者。那麼,它究竟為何要發佈那些任務?以利益誘惑輪回戰士們拼命搏殺的目的何在?”

    “是為了以勢均力敵的態勢,激起輪回戰士們的拼搏精神,以培養出類拔萃地戰士,還是單純地……只為遊戲平衡?一邊倒地遊戲是沒有樂趣可言的,只有平衡,才是遊戲地真諦……”

    想到這里,楚河不由一陣毛骨悚然----難道說,在輪回殿這個高高在上的神的眼中,一切都只是場遊戲?所有被它操縱之人的人生,只是它遊戲中的一粒棋子?

    不,不可能是這樣!這是真實的世界,我是真實存在的人,婠婠、暄暄、老石、藍胖子……他們全都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

    但是……大唐雙龍傳,明明只是一部小說啊!婠婠和小暄暄兩個小說中的人物穿越到現實,就已經讓人難以理解了。現在他楚河更是身處小說世界中,這……這究竟是為什麼?

    對了,位面!

    小犬並沒有說這是個小說世界,他說的是“低難度武俠位面”!

    雖然他的話里有提到“NPC”這個遊戲名詞,那輕蔑的語氣好像是說除了穿越者們之外,這個世界的其餘人都只是無關緊要的NPC資料。

    但是……從他說到“位面”時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對“位面”這個名詞的態度,還是鄭重其事的!

    那麼小犬他那種對“NPC”的輕蔑,應該只是身為職業穿越者,對本土原住民的一種心理上的優越感,一種好像智慧的人類俯瞰無知的螻蟻時,自戀的心態。

    畢竟,穿越者們無論穿越到什麼地方,自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他們,都會對原住民不自覺地產生輕視。那種潛意識里的心理優越感,很容易讓他們把原住民視為無關緊要的“NPC”!

    所以,這里絕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位面!

    輪回殿……究竟是一個怎樣大能的存在啊!居然能以一部虛構的小說為背景,創出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這堪比造物主的威能,讓楚河心中產生了深深的敬畏。

    但是,敬畏中卻又滋生著不可抑制的仇恨和憤怒----你怎麼能操縱我們的人生?你怎麼能隨意讓我成為大BOSS,成為你的棋子們獵殺的任務目標?不論你有多公正,你這種無視他人感受的行為,都讓我很不爽啊!!!

    好吧,無論你有什麼目的,無論你是何等威能的存在,我都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你派出的戰士們既然以我為目標,既然無視他人的生命,視眾生如螻蟻一般的NPC,那我便給予他們“NPC”的怒火,讓他們在我的怒火中化為灰燼!

    我不是NPC,婠婠不是,暄暄不是,藍胖子不是,老石不是,青璿不是……我們都不是在有著諸多疑惑,但這都不能阻止楚河心中的熊熊戰意。

    既然已經無路可退,既然註定要與輪回戰士們碰撞一場,那麼我便會讓他們知道,任何想要肆意破壞我人生,搶走我幸福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被我挫骨揚灰,萬劫不復!

    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東方的天際泛出一線朦朧的白。被雨水沖洗一新的成都城,已遙遙在望……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23 21:46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六十七章 我是大魔王

    楚河不敢回家。

    臨走的時候還信誓旦旦地向小暄暄保證不會有事。結果來回一趟,肩膀上卻多了兩個血洞……想想小暄暄那幽怨的眼神,再想想婠丫頭得知他擅自跑去試探,結果受傷後可能會爆發的怒火,楚河便不知該如何去面對。

    現在想來,這趟試探還真是有些冒險了!

    如果不是他的主人格已與邪惡人格融合,其自身的精神中便自帶恐怖、絕望、毀滅等負面屬性,對這種種負面情緒抗性極強……恐怕他早被“傷心小箭”那能讓人產生傷心、絕望等負面情緒的特殊屬性給弄死了。

    一個人絕望到了極處,不是自我毀滅便是精神崩潰到想毀滅

    想到那兩枝箭所附帶的特殊屬性,楚河不由得後怕不已。

    那箭也太可怕了。射擊時毫無徵兆,攻擊軌跡無跡可循,教人防不勝防。若是反應稍慢一點,便只有死路一條。

    而且就算沒被射中要害,只要被箭射傷,那麼箭上附帶的特殊屬性也足以令人毀滅,真可謂中者無救。

    當今世上,能不受其特殊屬性影響的,除了楚河,可能也就只有邪惡面絕對夠黑暗、夠絕情的石之軒了。

    楚河最想殺的,其實便是那使箭的女隊長,其次便是能用意念入侵別人大腦的軍師。

    女隊長對他和他身邊的人威脅最大。

    除了他和石之軒,幾乎沒人能應付得了她的箭。

    雖說世上高手大多有罡氣護體,箭矢襲身時護體罡氣被破將令人產生感應。只要身法、反應夠快,便能憑那一絲感應。及時避開要害。

    但女隊長的箭上那該死地特殊屬性,除了楚河和老石幾乎無人能扛!

    至少,婠婠、小暄暄、藍胖子、石青璿等人是抵擋不來的。就算精神修為夠高,也不過能堅持抵抗稍長一點的時間罷了。

    而軍師的意念侵襲也實在夠卑鄙。

    精神修為稍低一點。便會給他入侵成功。一旦入侵成功,就算不會變成他地傀儡,也可能會暫時失去身體的控制權,或者身不由己地做出一些奇怪的事。

    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杜伏威要莫名其妙地去看夕陽,輔公佑、左遊仙神經兮兮地前後腳去看朝陽,而且都恰巧踏進輪回戰士們的埋伏圈了。

    他們一定是著了軍師的道兒!但也正因為他們是精神修為極強的高手,軍師沒法兒讓他們完全聽話,只能用意念影響他們,讓他們做出符合自己心意的舉動!

    祝玉妍不也說了麼?那個能影響人神智的傢伙害她毫無警覺地陷入了埋伏。如果不是陰后夠狠,直接爆玉石俱焚,恐怕連一招都無法接下。

    所以。除了隊長女帝之外,楚河對軍師的戒懼是最深的。

    軍師倒是被他趁其虛弱,以音殺大法幹掉了。但那女隊長實力無損,又夠小心謹慎,楚河著實拿她沒有辦法,只能撿重傷地蒼鷹下手----那蒼鷹也是輪回戰士們的隊伍中極重要的一環。楚河可不想有個能變成鷹地傢伙,成天在自己家上空盤旋監視。

    若是能請動老石出手,以老石那宗師級的偷襲暗殺本領,只要近了那女隊長的身,說不定便能一擊得手!

    畢竟弓箭手最怕的便是近身戰。

    話說回來。那群輪回戰士們的戰力配置倒真的挺合理---有負責追蹤監視的(蒼鷹),有直接影響敵人判斷能力、反應能力的(軍師、小犬),有負責控場束縛敵人行動能力的(博士念力場、觸手纏繞),有肉搏近戰的(頑石、超人、騎士、銀狼、小犬),有潛蹤暗殺地(刺客)。有發揮致命遠攻的(女帝),有中近程攻擊的(灣鱷、海神),還有後勤輔助的(神醫)。

    [當然,楚河並沒有完全探明輪回戰士們的戰鬥方式,他只是根據祝玉妍地情報。以及親身的體會。再加上輪回戰士們的代號推測出的結論。但即使這樣,他的推理也已經相當準確了。]

    這樣地特種作戰小組互相配合起來。戰鬥力絕對呈幾何級數地增長。

    但正如楚河所想地,除了近戰力量可以承受有限度的損失外,其餘任何一個環節受到損失,都會對團隊地戰鬥力產生莫大的影響!

    軍師死,則輪回戰士們無法再令人毫無警覺地踏入陷阱,亦無法直接令敵人失去敏銳的判斷力、反應力----對高手間的對決來說,一個反應稍慢,可能就是殞命的下場!

    蒼鷹死,則他們失去了監視敵方動向的情報優勢。鷹的眼睛天生敏銳,而除了會禦劍飛天的楚河外,沒人能拿高高在上的飛鷹如何。

    就算是楚河,也不可能擁有像鷹那樣敏捷的飛行技能,他不久前才弄明白如何在天上轉彎呢!

    有蒼鷹在敵方頭上盤旋,則敵方任何行動都等若透明,全無秘密可言!

    少了軍師和蒼鷹的輪回戰士隊伍,戰力已經不再完整,威脅性大為下降。

    所以說,楚河以肩上的兩個血洞換來如此戰果,已是穩賺不賠。

    但楚河仍不敢就此回家。他很清楚,小暄暄和婠丫頭才不會管他是為何受傷。好端端地出門兒,血淋淋地回家,就算他把得失計算得再分明,把道理講得再清楚,也得直接承受兩個老婆的幽怨和怒火。

    當然這並不是說倆妞就專會無理取鬧。所謂愛之深,責之切,越是在乎他、緊張他,便越會對他的擅自行動產生不滿。

    真是悲哀啊……

    “這麼說。我們的世界已經變得很不安全了。”藍胖子摸著胖乎乎的下巴,眼神深遠,作寂寞高手狀。

    楚河現在就在他地家里,身上已經換了一件新衣服。傷口也已包裹好。雖然晚上洗澡的時候難免會被婠丫頭和小暄暄發現,但楚大將軍本著駝鳥精神,打算能拖一時便拖一時。

    他將自己的發現和那一隊輪回戰士們的情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藍胖子,希望胖子這個每有奇思妙想地傢伙能幫他參考一番。

    “是我的世界!”楚河糾正道:“他們的目標是我,與你無關。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讓你也牽連進來。如果可能的話,此事我一個人解決最好。就算是最壞的情況,我也不想你正面與他們對上,暗中敲敲悶棍倒是可以的……”

    “是麼?”藍胖子冷笑,“一直以來。我都是你最大的精神支柱,是你背後最強大的依靠……你有事,我會放手不管嗎?想我藍大先生。一生笑傲江湖,縱橫天下罕逢敵手。縱孫武重生、白起再世、孔明還陽、公瑾詐屍、仲達復活也難及我萬一。以我的智慧跟美貌……不是,是武力……會把那些所謂的輪回戰士放在眼里麼?”

    楚河無語地比起一根中指,對胖子地極度自戀,他已徹底失去了反擊的能力。

    胖子對楚河的鄙視不屑一顧,很高深莫測地一笑,說道:“況且,你有沒有想過……就算這一隊輪回戰士失敗了,輪回殿還會派來第二批、第三批人來找你麻煩。只要你一天沒死,只要你一天還是這個位面地武力巔峰。你就一天不得安寧。”

    “這怎麼可能?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楚河愕然,“那我自廢武功不行麼?”

    胖子嗤笑:“問題的關鍵在於,你能自廢武功麼?你那種變態的能力,除非把你兩隻手都砍下來,讓你拿不成武器。否則想廢都廢不了。可是……你願意為了換取一生安寧,從此過上不能抱美眉,不能摸美女咪咪的悲慘生活麼?別天真了河子,你連自廢武功的權力都沒有!”

    楚河很鬱悶地說道:“那你倒是勤快點練功啊,到時候你當大BOSS不就成了麼?”

    “我也想當大BOSS。多拉風啊?可這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胖子噓唏道:“說實話。聽到你說你是大BOSS,終極魔王的時候。我還真是難以置信。憑什麼啊?我這麼優秀的人怎麼就被你比下去了?我怎麼就不能成大魔王呢?就算馬馬虎虎給我個小BOSS的身份也行啊,可這任務提都沒提我,真不爽!哎你說我能值多少獎勵?”

    楚河沒好氣地說:“這我怎麼知道?你想知道,讓他們把你砍死不就行了?”

    “為了驗證自己值多少獎勵而去送死,這種蠢事以我的精明怎麼可能去做?”藍大先生對楚河地說法嗤之以鼻,“不過你可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那輪回殿既然那般大能,天知道它究竟控制著多少所謂的輪回戰士。從你所說的,那個小日本初見你的反應上看來,肯定不止一隊輪回戰士。現在這一隊職業穿越者能來我們這里撈錢,能把你當大BOSS打,那麼以後一定還能來第二隊、第三隊甚至第N隊。嘶……不知道你掛了會不會過斷時間又刷新一個你出來哈!”

    “我拷,這又不是網遊,刷新個毛啊!這可是真實地世界,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否則那些輪回戰士也不用那麼認真拼命了。”楚河抱怨道:“話說回來,我們只是小棋子,生命安全根本無法得到保障。而且我現階段也不可能擁有對抗輪回殿的能力,只能被輪回殿玩弄……不行,無論如何都必須想辦法擺脫這種狀況!”

    “不是還能破碎虛空麼?”藍胖子不以為意地說道:“只要修煉到能破碎虛空了,說不定就能擺脫了。”

    “那可不一定。”楚河搖搖頭,歎道:“除了低難度武俠位面之外,還有別的位面存在。破碎虛空的那些傢伙們,說不定穿越到了其他高級位面中,正被人虐得爽歪歪呢!”

    “也是哦,飛升的傢伙們無論是上仙境還是下魔界,那里可都有無數比他們資格老地前輩存在哈……嘿嘿,你說龐斑和浪翻雲肉身成聖之後,是去享福呢,還是在給前輩仙人們打工努力掙錢中?我跟你說,我看過一部小說,里面有個天才修真者,在無數同道羡慕地眼神中飛升,之後到了仙界澡堂里給人搓背賺錢,生活艱難得讓人心酸哪……不過也有可能穿越到異世界為所欲為哦,龐魔師的道心種魔大法,可是勾MM地無上神功吖!”

    藍胖子作悠然神往狀,哈喇子都快淌出來了。

    楚河鄙視道:“除了種馬後宮,你腦子里就不能想點別的麼?他們好歹也是一代宗師,就不能有些高尚點的追求嗎?雖然飛升之後極有可能是從頭做起,但以他們的性格,我嚴重懷疑他們會努力修煉,爭取再次飛升,再次穿越……”

    兩人越扯越遠,說著說著就離題八萬里了。在越扯越哈皮的情緒下,楚河和藍胖子一人一枝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聊得興高采烈,正經事早不知道扔到哪兒去了。

    不知不覺,天色早就大亮了。楚河在潛意識里的駝鳥心態支配下,也不急著回去,就飛升之後的話題與藍胖子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而藍胖子也許是這段時間工作實在太忙,好久沒和人聊得這麼爽了,便也忘了去軍營巡視,就這麼一杯茶,一根煙地與楚河指點江山。

    正聊得過癮時,一聲冷哼重重地針進兩人的耳朵,跟著便是婠婠那魔魅的聲音:“我說這一整夜都到哪里鬼混去了,卻原來躲在這里過煙癮啊!楚河,你膽子不小嘛!”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24 03:47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六十八章 婠魔女的愛

    楚河本半躺在矮榻上,二郎腿翹得正舒服,香煙抽得正愜意。

    陡然聽到婠丫頭的聲音,他頓時全身一個激靈,幾乎本能一般地狂運不死印法,瞬間便將手中的煙頭摧成了飛灰!

    毀滅證據先!

    當然,這純粹是楚大將軍的本能反應。將現代法律精神烙入骨髓的楚河,信奉“凡事都要講證據”。沒有證據,便不能定罪。

    所以在聽到的聲音後,楚大將軍第一反應便是毀滅罪證。

    可是……有沒有證據對婠丫頭來說有區別嗎?

    她說是,那便是,不是也是。她說不是,那便不是,是也不是!

    更何況,她還親眼看見楚河抽煙時美得找不著北的模樣了!

    挺著大肚子的婠丫頭,鬼氣森森地飄到了正努力作無辜狀的楚河身旁。

    “我看到了哦!”婠丫頭笑眯眯地瞧著楚河,“連你毀滅罪證的動作都看清了哦!”

    楚河抽抽嘴角,跳跳眼角,最後無奈地低下頭,小聲道:“我錯了……”

    “嗯,這才乖……等下回家給你獎勵哦!”婠丫頭點點頭,似乎對楚河的認罪態度很滿意。但楚大將軍清楚,婠丫頭這不過是在藍胖子面前給他留面子罷了。待回到家中,雖不至於跪搓板,但擰耳朵這種刑罰是絕對少不了的。

    婠丫頭還有一種更可怕的刑罰!那便是使盡媚惑手段,逗弄得楚河虎鞭狂震,引得他欲火焚身之時,飄然而去。害他上下不得,鬱悶難當。

    這一招,一年前倆人還是純潔的男女關係時,婠丫頭就已用得爐火純青了!

    楚大將軍在祈禱等會回家不要用那慘無人道的刑罰,而藍胖子。則早在婠丫頭出聲的同時,就已經偷偷摸摸起身,試圖跳窗戶逃跑了。

    可惜,他的體形實在太過碩大。直到婠丫頭和楚大將軍說話時,他那肥碩的腰還卡在窗口進退不得……

    瞧著藍胖子不斷扭動地大屁股,婠丫頭嘻嘻一笑,飄到他身後,抓住他的腰帶將他拖回了屋中。

    “咦,原來是大姐。真是巧啊,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通知小弟一聲。好讓小弟大紅地毯鋪路迎接呢?”藍胖子激動地語無倫次了都。

    “哼哼……”婠丫頭挑起嘴角兒哼哼一笑,那柳眉兒豎成了天魔刃!

    “好大膽的藍胖子,居然敢給阿河發煙抽!你不知道他內功是半吊子,根本沒法兒抵擋煙焦油和尼古丁的傷害麼?難道你想害我老公英年早逝?”

    胖子作哭天搶地狀:“冤枉啊大姐,那煙絕不是小弟發給河子的,那是他哭著喊著求我給他的!我和他兄弟一場,怎麼忍心眼睜睜瞧著他被煙癮折磨?一時心軟之下我就……我就犯下了錯誤!原諒我吧大姐,雖然這煙是河子求我給他的,但是看在我對兄弟這麼講義氣的份上,你就饒了小弟這一回吧!”

    “你……”婠丫頭眼角抽抽。半晌才無力地說道:“果然是個講義氣的好兄弟……”

    藍胖子飛快地點頭,下巴上地肥肉波浪滾滾:“那是,小弟我向來是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大姐能插兄弟兩刀……小弟一向以自己擁有這種罕見的品質而自豪……”

    “……算了,我覺得和你這種火星人根本沒法兒交流……”

    婠丫頭以手撫額,終於體會到了當初楚河在面對她和小暄暄這兩個火星人時的無奈……

    “說說吧,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婠丫頭回到楚河身邊坐下,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別說謊,你騙不過我的。”

    “我,我就是……唔,那什麼,就是幹那什麼去了……”楚河吱唔道閃避著婠丫頭的眼神。

    逃過一劫的藍胖子興災樂禍地瞧著楚河。能看到最終BOSS楚大魔王吃癟。是他人生最大的樂趣之一。

    婠丫頭歎了口氣,幽幽道:“你知不知道,當我醒來時最想看到的是什麼?我最想看到的,就是有你在我身邊。自從跟了你,我每天醒過來。第一眼看到地都是你……以前習慣成自然,看到你時,還不曾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可是今天,當我醒來後看不到你……”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深吸了口氣。續道:“當我醒來後看不到你,腦子里突然變成一片空白。心里好像空了一塊,又好像灌了鉛水,沉甸甸地幾乎窒息……

    “好半天我才回過神來,發瘋一般滿屋子找你。找不到你時,我才想起問小暄暄。可她只說你昨晚出去了,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說實話,她說謊的本領真地很差勁,我一眼便瞧出她說了謊。可無論我怎樣問她,她都不肯告訴我。那我就只有自己出來找了。

    “我找啊,找啊,先到府衙去找你,可是府衙里的人說你沒有去。我以為你去青樓鬼混了,便將整個成都的青樓都翻了一遍,鬧得成都青樓雞飛狗跳……

    “後來我才驚覺,我怎麼這麼傻?有我跟小暄暄在你身邊,你的審美眼光已經被我們慣壞了。即使因為我們懷孕和生產的原因冷落了你,讓你憋壞了,你想去偷歡也該找石青璿這檔次的才是,怎會去青樓呢?

    “我真傻,真的。像我這麼聰明的人怎麼當時就沒想到呢?是不是關心則亂?然後我就到安府來了,結果卻看到你跟胖子在這里抽煙聊天,真是好快活呢!”

    婠丫頭說這番話時的語氣雲淡風輕,甚至有些漫不經心。

    但楚河卻能清晰得體會到她的心情。

    他仿佛看到這個大著肚子地少女,光著小腳丫在成都城里飛奔,焦急地呼喚著他的名字,到處追尋著他的身影。當她跑遍了半個成都城,依然一無所獲時,她臉上的失落和焦急交織在一起。甚至眼中還隱隱含著淚花。

    婠丫頭本不是這樣軟弱的人。

    然而就在前天,她失去了將她撫養長大,授她武功,被她視作母親地師尊。

    初時她並沒有表現出絲毫軟弱,她認真地查資料,推斷誰人害了她的師尊,那堅強的模樣甚至會讓人誤以為她冷血。

    但楚河清楚,那是因為有他在背後支撐著她。有他的存在,她便不會失去勇氣。

    可以想像得到,當她一覺醒來。發現從前每天都會在她之前醒來,待她睜開眼睛時給她一個溫柔的笑臉,甜蜜地輕吻地愛人,今天突然不見了。那時她的心情該是何等地失落,何等的惶恐?

    一根支柱已經倒塌,已將成為孩子母親地她,絕不能再失去另一根支柱。

    所以她才會滿屋子找他,所以她才會失去了平時的冷靜和機智,慌慌張張地跑去青樓找他。

    想通了這些,楚河的心開始抽搐。

    他的心隱隱作痛。

    他憐惜地摟住婠婠的香肩。寵溺地在她額頭印上輕吻,柔聲道:“對不起,是我錯了。這種時候。我真的不該離開你。我發誓,以後的每一天早上,你睜開眼睛後第一眼看到的,只會是我……”

    “阿河,師尊已經走了。”婠丫頭摟著他的腰,仰起小臉兒,妙目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的眼睛,“我再也不能承受失去你地痛苦。你曾說過,我們魔女要麼不動情,一動情便是極端地愛極端地恨。以前我尚且不太明白。現在終於體會到了。

    “師尊說的也沒錯,我們魔女真的不能動情,魔女地情……是用生命來牽絆的。愛你,與你同生共死,恨你。亦與你同生共死。我終於明白師尊為何明明那樣地恨石之軒,可偏偏又牽掛了他一生,最大的夢想便是與他同歸於盡……

    “答應我,阿河,無論如何都不要離開我……否則。我怕我真的會……與你玉石俱焚。”

    楚河聽著婠丫頭的傾訴。一顆英雄心已被那濃情牢牢系住。

    都說溫柔鄉便是英雄塚,那癡纏的溫柔確能消磨男兒的雄心壯志!難怪老石要離開祝玉妍。甚至離開碧秀心去闖蕩天下,原來像他那樣的邪王,也承受不起溫柔的消磨!

    可楚河不是石之軒。

    他這個小邪王,沒有老石那樣的雄心壯志,更沒有老石那樣直指本心地堅決!

    鐵血的帝皇,有一個便足夠!

    溫和地微笑著,楚河在婠婠的耳旁輕訴:“若我能死在你身旁,也不枉來世上走一趟……”

    這一世英名我不要,只求換來紅顏一笑。

    假如半生奔走,最後留不住,紅顏知己為伴,就算送我無邊江山,也有憾。

    即便那溫柔鄉便是葬英雄的墳塚,我楚河,也甘心受葬……

    “典型的愛美人不愛江山……”免費旁觀了一出言情劇地藍胖子心中感慨,“想我藍天錘,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不過,我的人生中,除了色情,還有道義!為兄弟兩肋插刀,才是我最真誠的本心啊……”

    “胖子,你為什麼孜孜不倦地追求體重?這很讓人費解吖!”

    “記得小月嗎?”

    “那不是你從前的女朋友麼?很可愛的一個女孩子,還不嫌棄你體重超標,說實話你甩她簡直太狼心狗肺了……”

    “對不起,我說謊了。其實是她甩了我,我只是為了面子才說是我甩了她。知道她為什麼要甩我嗎?因為她看上了一個比我更胖地男人……她追求地是高質量的愛情啊!所以我才發誓,我一定要成為最有質量地胖子!因為我真的……很愛她啊……”

    “現在的心境,很適合練黯然銷魂掌吖,可惜沒有秘笈……”藍胖子繼續噓唏,楚河和婠丫頭已經完成把他視作路人甲了,旁若無人地抱了小半個鐘頭了都……

    “真的好有愛……”藍胖子持續噓唏,“不過拜託你們快點結束吧,我還沒吃早飯呢!肚子餓得好慌……又不敢弄出響動影響你們狗血。否則大姐你肯定會把我打成豬頭……”

    好吧,藍胖子的誠意終於感動了上天,旁若無人地楚河和婠丫頭總算停止噴灑狗血了。

    因為發現了楚河的傷。

    楚河肩膀上的傷包紮再好也瞞不過。畢竟那是兩個前後通透的血洞,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的。就算紮上了繃帶,換上了新衣服,那濃濃的傷藥味和隱隱的血腥味,還是被婠丫頭靈敏的鼻子嗅到了。

    “這是怎麼回事?”強行解開了楚河的上衣,看到他肩上包紮的繃帶後,婠丫頭地小臉上掛上了一層嚴霜:“你昨晚究竟幹什麼去了?別想敷衍我,到現在為止。還沒人能把你打到需要紮繃帶的地步!”

    “這個……我昨晚……”情知瞞不過去的楚河一咬牙一跺腳,索性一五一十地把昨晚的事情全都說了,省得婠丫頭疑神疑鬼。

    儘管楚河儘量用輕鬆地語氣講述,以求化解昨晚那場短暫交手時生死一瞬間的驚心動魄感,但婠丫頭仍能感受到他昨晚遭遇的形勢該是何等危急。

    那配合默契的進攻,那匪夷所思的控場,那全憑運氣避過的鐳射射線,那驚豔絕倫的兩箭……楚河在那樣地攻勢下活下來,其中至少有一半的因素是憑藉運氣!

    聽楚河講這段經過時,婠丫頭的小嘴兒抿得緊緊地。摒住了呼吸。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雙手用力地抓著他地胳膊,好像生怕他就此消失。

    直到聽到楚河死里逃生時。她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眼中全是慶倖與後怕。

    然而當聽楚河說到那兩枝箭的特殊屬性時,婠丫頭再度緊張了起來……

    就這樣,無論楚河的語氣有多麼輕鬆,說得有多麼輕描淡寫,婠丫頭的情緒卻始終隨著他敘述上下起伏。

    楚河說得不盡詳實的過程,婠丫頭憑著自己的經驗想像自行補全了。她身經百戰,作戰經驗遠比楚河豐富,自然能從他簡略的敍述中,猜出交手時激烈的情形。那擔憂與後怕。自是不可避免地產生。

    就算聽楚河說到軍師被他音殺,蒼鷹被他隱殺時,婠丫頭也沒露出絲毫高興的神情。眼神中,滿是對楚河的憐惜和嗔責。直到聽到楚河從那傻乎乎,卻又喜歡自作聰明地小日本口中。套出了極關鍵的情報時,婠丫頭才勉強笑了笑。

    這不是欣喜於得到情報,這只不過是她對男人的成功表示鼓勵與慶祝----儘管心中因他貿然行動,結果險些死掉的不滿和憐惜占了多數,但男人就像小孩子。有時候也是要哄一哄的。

    當婠丫頭聽完了楚河對輪回殿、輪回戰士、任務獎勵、位面穿越等等情報地綜合分析後。她才徹底放鬆下來。

    楚河沒事便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輪回戰士又算得了什麼?這個世界可不止他們這一群穿越者,他們那種種詭異莫測的能力,對楚河、藍胖、婠婠、小暄暄這四位受過現代文明洗禮的人來說,根本不算神秘。

    他們先是殺了我的師尊,現在又想殺我最後一個親人……怎麼可能讓他們如願?

    就算我身懷六甲,也不是什麼小丑都能輕辱地!

    所謂地輪回戰士,必須付出代價!

    敢動我的男人?你們死定了!

    天魔女地憤怒,是你們無法承受的啊……

    天魔女和小邪王的夫妻檔,是天下無敵的啊!

    “輪回殿什麼的以後再說,就算它可能接二連三地派出戰士來對付阿河這個大魔王,我們的當務之急,還是要首先應付這一撥的輪回戰士。”

    婠丫頭的小腦瓜飛速地運轉,成長於魔門,長年浸潤於陰謀詭計中的天魔女幾乎在一瞬間,便想出了無數條針對他們的詭計。

    “計畫一:他們不是說不能離開李世民500米嗎?那麼我們就殺掉李世民,或許能讓他們被輪回殿懲罰。”

    “不行,這個行不通。他們只是說不能離開李世民500米,沒說李世民是死是活。要是李世民死了,他們帶著他的屍體上路怎麼辦?我們就算去刺殺李世民,得手後也不可能帶走他的屍體的。”

    “而且昨晚他們出城搜索阿河,距離明顯超過了500米。這說明這個距離限制並不十分嚴格----或者說,輪回殿在這一點上對他們的懲罰有限,在他們的承受範圍之內。”

    “也許,那懲罰是隨著他們與李世民之間的距離逐步拉大而漸漸加大的。在500米內,絕對不受懲罰,離開500米,但在底限之前停下,輪回殿的懲罰不會對他們的生存構成威脅,應該只是扣分什麼的。”

    “只要扣掉的分數不會讓他們所有的分值成為負數,他們就可以毫不在乎。當然超過最大距離,足以讓他們分值清零甚至變成負數……那麼他們的生存就有問題了……可是,我們絕對沒辦法在那剩餘的十一人保護下殺掉李世民帶走的他的屍體,更別提生俘了。”

    “計畫一,性價比太低,否決!”

    婠丫頭並不知道即使殺了李世民,也不過只會讓精靈女王隊每人扣三千分。但她僅憑極少的情報,便推測出殺李世民並不划算,其推理能力的確強悍。

    呃,或者說,她的陰謀天份真的很高吖!

    “計畫二,製造一場山崩淹沒整個李閥使節隊。他們在來成都的途中,要經過幾片山區,其中不少道路夾在兩山之間。我們可以利用黑火藥進行爆破,製造一場人力不可抗拒的山崩,這一樣便可藉口天災推脫我們的責任……但是他們今天便會和李世民一起離隊,只針對那包括李世民在內的十二人小隊的話,不僅不好掌握其行進路線,山崩的殺傷力怕也有限……但可一試之。”

    “計畫三,藉口發現他們是密探,調集萬人大隊進行包圍剿殺。但萬人大隊規模太大,需要提前埋伏,如何引誘他們進入伏擊圈需要好好斟酌……”

    “計畫四,讓石之軒出手下毒,補天閣的毒藥為聖門一絕……”

    “計畫五,讓小暄暄出馬色誘,她已經生完孩子這麼多天,身材恢復得很不錯了。或者緊急召回石青璿進行色誘,不信那群人里沒有好色的……”

    “計畫六……”

    楚小邪目瞪口呆地看著婠婠,瞧著她小臉兒嚴肅地說出一個又一個或匪夷所思,或天馬行空,或陰險無比的計畫,心里已不知作何感想了。

    小魔女就是小魔女,就算要做媽媽了也改不了那邪惡的思想啊。

    聽聽那些詭計,該是多麼地讓人自慚形穢……楚河覺得,邪王這個稱號或許給婠婠才合適吖!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24 19:47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六十九章 師仙子的計

    楚家小院。

    楚河左手抱著寶寶,右手拿著根棒棒糖,將糖球放在寶寶嘴邊。

    小寶寶楚歌笑伸著小舌頭舔啊舔,美得眉花眼笑。

    真不愧是小暄暄生下的寶寶,跟他娘一樣喜歡吃棒棒糖。

    師妃暄一邊給楚河袒露的左肩換藥,一邊小聲抱怨著:“真是的,逞什麼能……差一點便傷到骨頭了……”

    楚河佯裝沒聽到,自顧自地逗寶寶。

    他把棒棒糖從寶寶嘴邊移開,小傢伙急忙伸出兩隻肉乎乎地小手,夠起腦袋來追糖球。

    而當寶寶的小手快要碰到棒棒糖的時候,楚河便將其移到一邊,嘴巴里還學著逗小狗時的聲音:“嘬嘬嘬……”

    就在寶寶快要放棄的時候,無良老爹又將糖球放到他嘴邊,嘬嘬嘬個不停。

    瞧著小寶寶那著急得快要哭的模樣,楚河樂得咧嘴大笑。

    “你幹嘛呢!”給楚河換好繃帶的小暄暄再也無法忍受了,將楚大將軍的耳朵狠擰了一下,嗔道:“沒見過你這麼當爹的,當寶寶是小狗狗麼?”

    “就知道說我,當我沒見過你這麼逗小傢伙吖?”楚河委屈地嘀咕。

    小暄暄從楚河手中搶過寶寶和棒棒糖,樂滋滋地說道:“哼,你要是也像人家一樣辛苦懷胎十月孕育寶寶,又忍痛一晚分娩,讓寶寶出世,你也可以這麼逗他的。不要不服氣哦!”

    “……很了不起麼?沒有我播種,你連個蛋都生不下來,神氣什麼……”

    當然,這話楚大將軍只敢腹誹。

    現在小暄暄也已經知道楚河昨晚的經歷了。關於輪回殿、輪回戰士、大BOSS大魔王什麼的也沒瞞她。

    小暄暄心態很好,這妞自從見識了楚河的七步成詩、模刀奪愛之後,便對他信心倍增。

    高端武力她不是沒見識過。像寧道奇、了空大師這等猛人,放眼整個天下,能與他們放對的一隻巴掌都數得過來。但就是這等猛人,與楚河比起來也遜色不少。

    因此在小暄暄心目中,自家楚哥哥已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人。這大BOSS地身份倒也與他挺相襯的。

    再說楚哥哥雖然受了傷,但不是也把對方極為重要的兩人除掉了麼?能在對方集合全力的攻擊下輕傷而退。隨後更是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兩人,說明那群所謂的輪回戰士根本不是楚哥哥對手。

    作為育嬰期間的新媽媽,小暄暄認為自己根本沒必要親自參與此事,去跟人打架。她的楚哥哥一定能完美地解除掉一切危機。

    相信楚河,沒錯的!

    “最緊要地,便是想辦法將他們分開。”不打架歸不打架,但是小暄暄作為賢內助,大陽謀家,出謀劃策還是必要的:

    “雖說對方少了二人。但剩下的那十一人聯合起來,其實力當遠超阿河。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緊緊抱成一團。當然。那十一人也不是傻瓜。他們昨晚分散力量,結果讓阿河趁隙而入殺了一人,必會吸取教訓,輕易不會再分開。想要讓他們分開,須得仔細謀劃一番。”

    “所謂上兵伐謀。這謀不是陰謀,而是陽謀,是大勢。只要大勢控於我手,敵方縱是對我們的目的一清二楚,卻也不得不在大勢的趨使下,隨我們意願而動。”

    “這個……小團體特種對戰而已。沒必要布什麼大局吧?”楚河小心翼翼地說道:“我覺得搞點小陰謀就可以了……”

    “不!”小暄暄小手一揮,作指點江山狀,“凡陰謀詭計者,雖陰險詭詐,令人防不勝防。但其佈局設計必須相當精密,環環相扣。然而世間變數何其之多?敵方能力何其詭異?他們還有多少能力是我們未知的?既然未知,就無法做出相應的設計。

    “沒有應對措施,那麼任何一個變數,任何一個環節的失誤。都會讓整個陰謀破產。越是精密地陰謀詭計。便越是承受不起變數。這就跟武器一樣,俄羅斯人的AK47傻大粗笨。但是故障率低,適應任何環境。而美國人的M4A1系列雖然精確度高,但因其過於精密,反而更容易受環境影響而損壞。”

    “我們可沒有敵人那種能影響人神智地能力,沒辦法讓敵人傻乎乎地踏入我們預設好的陷阱……”

    “那可不一定哦!”婠丫頭不服氣地插嘴道:“阿河的簫聲音殺法可是能操控旁人情緒的。”

    “阿河的音殺技也不是萬能的吧?”小暄暄否定道:“那十一人中就沒一個能不受阿河簫聲的影響?而阿河用簫聲制敵時,需專注於吹奏。只要有一人不受影響,便能用進攻打斷阿河的吹奏。更何況,那十一人個個能力非凡,其中必有精神修為強大之人。至少,那個射傷阿河的精靈弓箭手就有相當高的精神修為。”

    弓箭手不比可以短期批量培訓地弩手。越是優秀的弓手,便越是需要較高的職業素養。而專注,正是弓箭手必備的職業素養之一。

    做事專注的人,往往精神純粹,意志堅定。

    以那精靈女弓箭手地箭技,其專注力必定極強,否則也不可能擁有那般出色的箭技。

    這便說明,那精靈弓箭手的精神、意志都是輕易不可動搖的。

    楚河想要用簫聲影響他們,那精靈弓箭手只需射他一箭,以她的箭技,當能輕鬆讓楚河做無用功。

    婠婠撇了撇小嘴,作不屑與小暄暄爭辯狀。其實她知道小暄暄說地是對地,她方才不過是不忿於小暄暄將陰謀詭計貶得一無是處,這才出言反駁----誰讓婠丫頭這天魔女最喜歡耍些小陰謀呢?

    楚河唱了個肥喏,拱手恭敬道:“那麼請問孔明先生,我們該如何設置出那逼得對手不得不順應我們意願行動的大勢呢?還望孔明先生教我!”

    小暄暄輕咳一聲。粗著嗓子配合道:“主公言重了!在下敢不從命?”

    這丫頭,也不止會一本正經地裝仙子,也很有幽默細胞嘛!

    “我用關門打狗之計!想由漢中入蜀,必經連綿地大巴山。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彼方不熟地形,便想翻山越嶺也無計可施。想來成都,他們必過白水、劍閣、梓潼三大險關。李世民不是說要一窺關山險隘,實地考察地形麼?那麼這三大蜀中門戶。他們更得詳探之。”

    “欲探關,則必先入關。那十一人中樣貌顯眼之白種人不在少數,我們可調兵遣將,每關遣一大將鎮守,靜待彼等入谷。一旦發現彼方入關,則封鎖關隘,關門打狗,遣大軍圍剿!”

    “打斷一下……”楚河舉手道:“我也曾想過調集大軍剿殺,可是他們好歹也掛著使節的名分。我們用什麼藉口圍攻他們?”

    “哦,我們到時候還可以往他們的包裹里,塞些繪製好地關口地形圖、兵營分佈圖等小玩意兒。就說他們是密探。間諜特工在二十一世紀都沒有人權,別說現在這個時代了。”小暄暄輕描淡寫地說道:

    “再說了,李閥派出使節時,對外界公佈的使節團成員中並沒有李世民。而我們卻發現李世民喬裝打扮混在使節隊里,其居心何在?再加上那些地形圖什麼的小玩意兒,李閥的用心還不昭然若揭麼?”

    “外人知道了就會想了:你送賀禮就送賀禮,幹嘛還派一個皇室的親王,帶著一隊高手來偷偷畫地形圖?是不是打算借著送禮表示善意,以麻痹蜀中讓他們放鬆警惕,然後轉身就派兵來襲?這件事無論誰來評判。李閥都不占理!”

    “最不濟,也可以宣稱是誤會嘛!就說守關的將士誤以為他們是通緝犯,誤會他們是來破壞關口的恐怖分子,所以採取了一些過激的舉動。我們對此事造成地傷害深表遺憾,並鄭重道歉。允諾賠償大量撫恤,嚴懲肇事官兵。請李唐皇室務必見諒,不要因此破壞了兩家邦交……”

    “這麼處理,誰不會說咱們講道理吖?美國不是經常這麼做麼?轟了中國的大使館,說一句誤會啦。使用了過期地圖啦。賠點錢道個歉不就完事了麼?所以說很多時候人們需要的並不是事情的真相,而是一個體面的臺階。僅此而已。”

    楚河與婠丫頭面面相覷。

    小暄暄……什麼時候學會這麼無恥的手段了?而且這還真不能算是陰謀,因為就算別人心里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從大節上還真找不出什麼藉口來指責,小暄暄方方面面都算計到了……

    “呵呵,呵呵……此計可行。”婠丫頭乾笑兩聲,心里怕怕。難怪阿河說原本的時空中,人家沒鬥贏小暄暄。人家瞧她那老實模樣,原本心里還不以為然呢!現在才曉得,靜齋的女子,果真可怕!

    楚河猶自心虛地問道:“但是……高手的作用不容忽視。小分隊是很容易逃竄地。他們會傻乎乎地等著我們的人馬去剿麼?也許我們剛封上關門,他們就跑路了……”

    “哼,逃得了嗎?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有火器的!”小暄暄傲然一笑,“如果僅那十一人,也許還能逃掉。可是他們還帶著李世民呢!李世民帶兵打仗是把好手,可是本身地武功只能算二流。有他這個累贅,他們想逃跑也不可能毫髮無傷,說得興起,小暄暄索性展開關防地圖,在地圖上指點江山:“我們在這里、這里、這里埋上大量土制地雷,這里、這里、這里各安排一千弓弩手、五百擲彈兵潛伏。還有這里,安排一千無當飛軍……他們若進關,這幾處是必經的要道。一旦到了地雷埋設處,我們便先引爆地雷,再以弩矢三段射覆蓋,擲彈兵同時投擲手榴彈……幾輪狂轟之後,無當飛軍靠近先射手弩、擲手斧。再以長槍陣圍殺……”

    楚河聽得冷汗直冒,這種佈置……就算是他,如果不及時飛天的話,也就只有死翹翹了。恐怕除了傳鷹大俠、龐魔師、浪翻雲這等肉身成聖的大能,才可能存活……

    “啪!”小暄暄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地圖上,說道:“即使他們能在這樣的圍殺下不死,卻也無力反擊,只能逃竄。這一逃。他們還能保持陣形麼?還能保證抱成一團不分散力量麼?哼哼,能分散逃跑就已經是邀天之幸了!屆時我們的高手隊伍便可出動,將他們各個擊破,分割圍殺!”

    “大陣仗……果然比小陰謀有氣勢吖!”楚河嘴角抽抽地在心里狂呼:“小暄暄,還真是不擅長陰謀呢……”

    “自他們離隊的那一刻起,大勢已轉到了我們這一邊!”小暄暄右手虛握,作掌握天下狀,森然笑道:“這是他們自己不要護身符,可怨不得我們!天予不取。必遭天遣!哈哈哈哈……”

    這一刻,小暄暄由臥龍諸葛孔明轉職成破凰司馬仲達……

    楚河和婠丫頭緊緊地抱成一團,在小暄暄地氣勢下瑟瑟發抖……

    “哎呀。一時說得高興,真不好意思呢!”眼見楚河和婠丫頭真的被嚇到了,小暄暄羞澀地一笑,又變成老實厚道之師仙子……

    “白水關,藍胖子坐鎮!劍閣,老石坐鎮!梓潼,婠婠親自坐鎮!小暄暄坐鎮成都,總領後方調度。我,全場自由人,負責傳遞情報。空運主戰高手!”現在總算輪到楚河指點江山了!

    “一旦發現李世民和輪回戰士們出現在哪一關,便由我將另兩關坐鎮的高手運至主戰場,集中力量對其展開決死攻擊!”

    楚河安排婠婠坐鎮最後一關,自然是有點小心思地。

    他不想婠丫頭挺著個大肚子跟人搏命。但為師報仇的大事,婠丫頭肯定要參與。避也避不過她,所以楚河便將她安排在了最後一關。

    畢竟,最有可能遇敵的,還是在第一關和第二關。若是讓李世民他們連過兩關,那蜀中勢力的情報系統也太廢材了。

    楚河還在想。就算發現了敵人的蹤跡。他也不會去最後一關空運。有他、老石、藍胖子加上大批軍隊,足夠剿殺那群傳說中地“恐怖分子”了。

    “不行!我必須在第一關!”婠丫頭卻也不笨。馬上反駁了楚河的意見,“你禦劍飛行速度極快,根本無需如此分散力量,大可以將所有高手都集中在某一關中。其後方要道則遍佈眼線,就算讓李世民等人僥倖混過了我們所在的關卡,但他們總不能一路殺人滅口過去吧?只要他們被某處眼線發現,我們得知情報後,你便可將我們空運去另一關。難道他們的運氣能好到連闖三關不成?”

    “可小暄暄不是說要大將鎮守麼?”

    “我說的是統兵大將,可沒說要讓高端武力去鎮守。”小暄暄嫣然一笑,“再者,我雖然不必上場打鬥,但也必須親臨一線。孔明先生坐著輪椅都敢上前線觀戰呢,我可不想傻傻地呆在家里等你們地消息。”

    “……”楚河無語了,倆妞都駁他地面子,看來這指點江山……他還是不夠專業啊!

    “好吧,都去,都去!”楚河無力地揮了揮手,“所有人都去第一關,後方道路和關卡交由情報部密探緊密看守。一些山間小道也要安排探子……”

    雖然李世民等人不熟地形,不見得能找到小道,但是謹慎一些總是好的。

    定計之後,便是調兵遣將。

    楚河輕傷不下火線,先將小暄暄和婠丫頭空運到了白水關。乖寶寶楚歌笑也跟著拉風了一把,被小暄暄包得嚴嚴實實地兜在懷中,隨老爹老娘一起乘飛劍旅遊。

    將倆妞和一兒子送到後,楚河跟著又先後把爽快參與反恐行動地老石、藍胖子一一送至關城內。

    白水、劍閣、梓潼三關是蜀中門戶,關中便有大將,常年有大軍鎮守。因此無需從成都調動將領和軍隊,鎮守將領只需按上級指示佈局便可。

    但是三關中火器裝備目前儲量極少,必須從成都城運送。不得已之下,楚河調動全由三流高手組織地特戰營,組織了一批輜重隊伍,運送大量火器前去三關。特戰營的行軍速度自非一般軍隊可比,雖然淪落為輜重兵確實很掉價,但這也是無可奈何。

    當然,特戰營也是有戰鬥任務的。將裝備送到三關之後,特戰營地幾百人將平均分佈在三關中,以使每關都有高手可用。屆時反恐作戰時,他們也將作為主戰力量,與無當飛軍一起負責近戰。

    特戰營人手太少,一次運送的輜重不算很多。因此楚河又不辭辛勞地當起了空運大隊長。

    他禦劍飛行時能負重近兩百公斤,一次倒也可以運送不少手榴彈。那由裝滿黑火藥、鐵釘、鉛珠混合物的大鐵桶製成的特大號土制地雷,一次也可運送五桶。

    連續勞碌兩日之後,楚河於第三日傍晚回到已空無一人的家中,打算歇息一會兒,連夜作最後一趟運輸。之後他便暫時不會回成都城,將一直與等人在外呆到事情結束。

    蜀中勢力諸首腦紛紛離開治所成都,現在城中主事之人是袁天罡。袁神棍交遊廣闊,人緣極好,武功高也很會侃,由他留在成都主持再好不過。

    楚河估摸著這些天那些收到請柬的勢力,其使節隊也該陸續到來了。雖然作為主人,卻不在家迎接很是失禮,但是袁天罡應該能很好地解決這一切的。

    “啊,今天悍婦不在家,真是偷歡的大好時機吖!”楚河展開五肢,呈“太”字狀躺在床上,心中開始YY。

    沒多久,楚河便愁眉苦臉地自語道:“可惜……婠丫頭和小暄暄把咱家的審美眼光慣壞了,想偷歡都找不到物件哦!要是青璿在就好了,雖不至於親熱一番,但逗逗她過過乾癮也是好的嘛!”

    “噗嗤……”一聲嬌笑傳入楚河耳中,接著石靚妞那動聽地聲音響起:“楚兄這麼想可不好哦,會讓青璿很傷心的……”

    楚河嚇得險些從床上滾下來。是幻聽咩?難道我不知不覺中已經對石青璿產生什麼不道德的想法啦?否則也不可能YY一下就產生幻聽吧?

    然而,當他以難以置信的眼神,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時,卻赫然發現,大敞著地臥室門外,一位身著素衣,仿若林中仙子的少女正背著雙手,偏著小腦袋,俏生生、笑吟吟地瞧著他。

    可不正是石青璿咩?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25 00:25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七十章 石青璿的心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你不是去買馬買牛了咩?”

    話說,楚大將軍內力淺薄,而石青璿偏又是輕功高手。所以直到青璿走到門口,楚大將軍仍沒聽到她的腳步聲。

    他手忙腳亂地從床上跳下,飛快地整理好衣服,總算是由“太”字變成了“卜”字……呃,好吧,這個字形似乎不大適合面對MM吖!

    石青璿俏臉兒上泛起一抹紅暈,側過身不去看他,小聲說道:“今天剛回來呢,馬和牛雖然還沒運到成都,但已經進了蜀中地界。我和侯希白公子先行一步,剛剛已去府衙交接過了,袁大人已經派出人手接應……而且那批牛馬並不需要全部運抵成都的,途中就要分發下去一部分……”

    “哦,嗯嗯……”經過一番努力地自我催眠,楚河總算恢復正常。他咳嗽兩聲,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樣便好,我之前一直擔心會有人在路上打劫來著……”

    石青璿偷瞧了楚河一眼,見那個刺目的卜字已經消失了,這才敢於面對著他說話:“還好啦,我們一路上打著你的旗號,結果連小賊都沒遇上一個。不出蜀還不知道,出蜀後才曉得,你如今的名號已經可以止小兒夜啼了……”

    “止小兒夜啼……這樣看來,我至少和威震逍遙津以後的張遼張文遠同級了……”楚河頗有幾分自得,旋及對著石青璿深深一揖,正容道:“青璿不辭勞苦,來回奔波千里,楚某在此多謝了!”

    石青璿理所當然地接受了楚大將軍的道謝。她美眸掃過楚河腰畔,見那枝玉簫插於他腰間,不由嘻笑道:“想不到楚兄還隨身帶著青璿的玉簫,難怪方才楚兄會想要調戲人家呢,想來人家在楚兄心中還是有些分量哦。教青璿好生欣喜……”

    楚河尷尬地乾咳兩聲,這妞也太膽大了吧?說話一點都不委婉。

    石青璿似乎很喜歡看楚河的窘態,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說道:“說起來,兩位嫂夫人還真是不在家呢!楚兄,機會難得哦……”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她放低聲音,垂下頭,手兒絞著衣角作小女兒羞澀狀。那模樣要多誘人便有多誘人……

    楚河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什麼叫機會難得?這,這不是鼓勵我犯錯誤嗎?不行,我必須堅持住!

    石青璿羞答答地說道:“楚兄。天都黑了,就不請人家進來坐坐嗎?難道讓青璿這麼一直站在門口麼?已經起風了,青璿穿得又單薄,很冷呢……”

    “讓穿得很單薄的石青璿進臥室。然後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互訴衷腸之下姦情勃發,乾柴烈火一點就著……不行,我不能這麼做!讓這靚妞進來不是引狼入室嗎?不行,絕對不行!”楚河在心中瘋狂地呐喊:“我楚河,是不會被色誘的啊啊啊啊!”

    在石青璿驚訝的眼神中,楚河動了。

    他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他仿佛脫了韁的野狗[本形容絕對抄襲],嗖地一聲掠至門邊,然後砰地一聲緊緊關上了房門。將石青璿擋在了屋外!

    “青璿,雖然很對不起……但我還是覺得,我們隔著門板說話比較好……”楚河義正辭嚴地說道。心中卻在滴血:“多好的機會啊,居然被我這麼白白浪費了……連偷歡地膽量都沒有,楚河啊楚河。你丫真不是男人!虧你從前還跟吹噓說自己是一夜九次郎呢,現在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女站在你面前,你卻連雄起的膽量都沒有了……天哪,誰來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正當楚河泣血發出無聲的呐喊時,卻聽房門外傳來石青璿和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怎樣。我就說他把持得住吧?記得。我們說好了哦,五百套上等兵甲。可不許賴賬……”

    “這真是……令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輸得心服口服。青璿小姐請放心,五百套上等兵甲,由小弟向東溟派結帳。不過小弟有個疑問----楚邪王他真是男人麼?小弟從前看他對婠妖女和師尼姑呼來喝去,何等地威風!怎地這就當了縮頭烏龜呢?好讓人費解啊……”

    唔,這個聲音有些耳熟,貌似在哪里聽過。

    楚河帶著滿腔疑惑打開房門,便見門外除了石青璿之外,又多了一個方面大耳,身材寬厚的男子。那男子身著黑色武士服,腰懸一口長刀,那熟悉的模樣和那滿臉自來熟的熱情微笑,不是寇仲寇少帥又是誰?

    比起洛陽初見那會兒,而今有了地盤勢力的寇仲,更多了幾分成熟穩重,少了幾分飛揚跳脫。看上去還真有那麼幾分一方霸主地氣勢。那虎軀有時候會情不自禁地震一震,偶爾散發一下王者之氣什麼的,估計沒少用這一套忽悠人,習慣成自然了都。

    石青璿此刻一副端莊清冷的模樣,絲毫不顯方才那羞澀地小女兒狀。而寇仲則是笑眯眯地瞧著楚河,向他唱了個肥喏,嘻皮笑臉地說道:“又見面了,邪王兄。小弟也接到了兄台的請柬,左右無事便親自來了。路遇青璿小姐,蒙她盛情相邀,便與她同行至蜀。相隔良久,兄台仍是那般地風采照人,風度翩翩,正氣凜然,當真令人神往啊……”

    這一笑一說話,寇仲那王霸之氣一下子就散得精光,又變回了那個飛揚跳脫的無賴少年。

    楚河目瞪口呆地瞧瞧雲淡風輕的石青璿,再看看一臉賤笑地寇仲,心里一轉念便明白這倆傢伙剛才在幹什麼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是你寇仲!”楚河悲憤地咆哮:“青璿你也太不厚道了,居然拿我跟寇仲打賭……”

    “楚兄,五百套東溟派出產的上等兵甲,可是要花好大一筆錢呢!如今基業剛剛起步,處處要用錢,當然是能省則省。”石青璿幽幽道:“青璿也是為了楚兄的事業才出此下策。方才青璿連清白都拿來冒險了,楚兄為此付出一點代價都不願麼?”

    “呃……”眼瞧著石青璿那幽怨的模樣,楚河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說來小弟才真叫虧呢!來吃喜酒要上禮金倒也罷了。與石大家打賭,又輸了五百套兵甲。楚兄,石大家為了你,可真是殫精竭慮喲。至少,小弟還從未聽說過,石大家會為誰耽於俗事,四下奔走……”寇仲賤笑朝楚河擠擠眼,在石青璿目光不能及的方向朝楚河挑了挑大拇指。

    “唉……楚某不知青璿你的良苦用心,還錯怪了你……楚某錯了。青璿請見諒……”楚河無可奈何地低頭認錯,其實心里還是悲憤難當----他悲憤的是,原本還以為石青璿當真這麼豪放地來勾搭他呢。誰知道居然是跟寇仲打賭來著,真的好失落……

    石青璿展顏一笑,輕輕點了點下巴,理所當然地接受了楚河的致歉。

    楚河又對寇仲道:“對了。寇少帥遠來至此,楚某忝為地主,當擺酒接風才是……唔,家里沒人,我們還是去酒樓腐敗吧……”

    “哦,那倒不必。聽青璿小姐說,蜀中地各級官員都節儉得很,極少大擺宴席。這種勤勞持家地精神,很值得小弟學習啊!又怎能為小弟破了這規矩?不如我們就在楚兄家里隨便吃點喝點好了。聽青璿小姐說,楚兄在家時。也是負責做飯的……小弟早想一試楚兄的手藝啦!”寇仲嘴上謙遜,心里卻樂開了花:“哇哈哈哈……天下豪傑,有幾人能吃到楚邪王親手做的飯?今天我寇仲寇少帥便要做這天下第一人!”

    楚河毫不客氣地說道:“那也好。既然你這麼識趣,我也不想為你多花銀子,我們就在家里吃幾個家常小菜好了!”

    當下楚河便進廚房洗菜做飯。寇仲去了客廳喝茶歇息,石青璿留在客廳陪他,貌似很有幾分女主人的自覺。

    與石青璿聊了幾句,寇少帥何等玲瓏之人?只幾眼就瞧出石大家心不在焉,當下朝著石青璿擠眼笑道:“石大家不用理我。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吧。我一個人候著便行。”

    石青璿嗔怪地瞪了寇仲一眼,卻也不故作姿態。起身道:“那青璿便失禮了。”

    說罷,她便向著廚房方向行去,留下寇仲一個人在客廳擠眉弄眼地搞怪。

    石青璿進了廚房,見楚河正系著圍裙抄著鍋鏟上下翻飛,那賢良淑德地模樣,頗有幾分主婦風範。瞧著這滑稽的一幕,石青璿掩嘴輕笑,歪著小腦袋俏皮地問道:“孔子說,君子遠庖廚。楚兄當世豪傑,為何這般鍾愛廚房呢?”

    “你跟我抬杠,你又跟我抬杠!”楚大將軍咬牙切齒地抱怨了兩句,最後還是無奈地回道:“孔子還曾經曰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話你怎麼看?”

    石青璿狡黠地一笑,“婠婠是什麼看法,青璿便是什麼看法。”

    她當然知道婠丫頭身為魔女,對孔老二這句話自是不屑一顧,大加批駁;又曉得以楚河那懼內的性子,非但不會反對地看法,反而要加以配合,對孔老二大肆聲討。所以便將這個皮球又踢了回去,輕巧地避過了楚河的反擊。

    其實楚河身為一個法律工作者,崇尚法制,本身就對孔夫子地那一套不感冒----維護君權制度是孔子政治思想所揭示地最重要內容之一。孔子畢生所要維護的是一個上下尊卑、君臣父子嚴格有序地理想社會關係,以達到“禮樂征伐自天子出”的政治目地。

    這是典型的人治社會思想,與“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法制思想,有著根本上的衝突,兩家思想是不可能調和的。

    所以即便不看在面上,楚河也是對儒教思想的大方向不屑一顧。當然,儒教中一些像“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之類的進步道德思想。楚河也是持肯定態度,表示欣賞的。

    楚河很滿意地點頭道:“呵,所以嘍,婠婠也不同意君子遠皰廚這種說法。她比較欣賞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也相信要留住一個女人的心,必須滿足她的胃。我正是一絲不苟地執行上級指示啊!”

    石青璿咯咯一笑,“楚兄不愧為大豪傑,連懼內這點都直言不諱呢!”

    “切,誰懼內呢?不是早說過因愛故生懼嗎?再說了。”楚河語調變為嚴肅:“你不覺得跟心愛地女人還要斤斤計較地男人,根本不配被稱之為強者麼?在我看來,真正的強者。首先得有一副能包容天地的胸懷。睚眥必報、爭強好勝、一言不合即血濺五步,只能稱為匹夫,非是強者。”

    石青璿毫不留情地說道:“嘻,可是人家聽說。楚兄曾因尚明一記偷襲,便返身殺了他呢!楚河雲淡風輕地一笑:“那時可不是我現在的思想操控著身體。那時主宰身體地,只是我思想的一部分,是個不完整的、極端的人格。其世界觀、價值觀扭曲而變態,性格冷酷殘忍。

    “但即使那時候的不完整人格,也並非是睚眥必報、心胸狹窄之輩。那個邪惡人格,只是生來便是為毀滅殺戮而存在,旁人即使不惹我,我也要無故殺人,與仇恨無關。當然。現在我那個人格已經消失了,與我地正面人格相融合。

    “直到現在,我地世界觀、價值觀才算真正完整。只要不危及我的理想事業,不會給我地家人、朋友帶來實質上的威脅,便是當著我的面罵上我幾句。我也不會在意的。”

    這種略顯自吹自擂地話,楚河也就能在兩個老婆、藍胖子這個兄弟、以及石青璿這個讓他不自覺感到十分之親切的紅顏知己面前說出口了。

    石青璿認真地聽完了楚河的話,若有所思地說道:“你是說,你那種類似我爹爹的精神分裂已經好了?”

    不經意間,她已不再直呼石之軒的姓名。開始嘗試叫他爹爹了。

    “嗯。已然痊癒,再不必擔心會有失控的危險啦!”楚河呵呵笑道:“那種要搶石青璿的渾話也不會再說了。怎麼樣,是不是有點小失望?”

    “哼,人家才不在乎呢!”石青璿扭過小臉兒,故作不在意狀。安靜了一小會兒,她便小聲問道:“都說醫者不能自醫,可你連自己都能治好,難道真沒辦法治好我爹爹嗎?”

    “我確實無能為力。”楚河歎了口氣,“即使邪帝舍利,也不能真正治好他。只不過能讓他的邪惡人格壓倒善良人格,消彌心靈破綻罷了。但是我想……你應該不會希望他的善被惡所消滅吧?所以,想要治好他,還需要你多加努力。要是你能把那兩聲爹爹在他面前叫出來該有多好?”

    石青璿眼中滿是失望,她搖了搖頭,輕輕說道:“這麼多年,在他面前冷言冷語慣了。若面對他,我真的不知道是否能順利將爹爹叫出口來。”

    楚河鼓勵道:“一點小心理障礙罷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克服地!”

    “謝謝,我會努力嘗試的。”石青璿感激地瞧了楚河一眼,說道:“還有個問題,我希望你能直言相告。”

    楚河很爽快地說道:“說吧,我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石青璿低下頭來,猶豫半晌,方幽幽說道:“我喜歡上了一個男子,可我不知道他是否喜歡我。有時覺得他心里有我,可偏偏他對我若即若離。有時覺得他沒將我放在眼里,可是他的言行舉止有時候偏又那般曖昧,還隨身攜帶著人家最心愛的物事……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是將心情一直憋在心里不說出來,還是大聲地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由他來進行最後的裁決?”

    楚河愣了愣,強笑道:“這個……感情問題,事實上我並不怎麼擅長。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從來都是被逆推地角色……”

    石青璿早就以玩笑一般的口吻向楚河表白過。那時楚河雖然早就清楚她並不是開玩笑,可還是順著她的語氣,同樣以玩笑一般的口吻拒絕了。今天青璿在與寇仲打賭時,那一番故作羞澀的勾引,誰又能說其中沒有包含幾分真意呢?

    直接地告白不見效,石青璿又採取迂回策略。可這種迂回策略對楚河地殺傷力,比起直接告白更大。這會讓楚河心生愧疚,覺得自己實在太過份了---瞧瞧,石青璿那麼大膽灑脫的靚妞,那麼不拘一格地天女,都被你逼得不敢直言相告,只能欲言又止,這不是生生扭曲了她的天性麼?

    但儘管心中愧疚更甚,楚河卻還是將話題轉移,等同於間接拒絕。

    他就想不明白了,石青璿對他這種感情究竟是怎麼來的?英雄救美這種俗套的故事不該發生啊,石青璿也不可能是那種被人救一兩次就會以身相許的瓜女子吖!再說楚河救她那兩回,還爆出無差別攻擊技誤傷她了都……

    感情方面的確有些遲鈍的楚河卻不知道,徹底吸引住石青璿的,並不是他的兩次救援。

    而是他那吟詩仗劍天馬行空的大氣與愜意,懲惡救人之後不發一言飄然而去的大度與瀟灑;幽林小築癡癡傻傻卻能逗她開懷暢笑的瘋話,安府之中振聾發聵的警言,玉簫一曲傾訴衷腸的癡情……

    儘管她知道楚河仗劍行空並不單純是為了救她,但她感動於楚河救人之後的不留姓名不求回報;儘管她知道他的瘋話是隨性而發,但她感謝他能讓她在中秋之夜有朋友相伴開懷;儘管她也清楚他的簫聲不是為她而發,但她沉溺於他那濃得化不開的柔情……

    這一切,都讓石青璿無法自拔。

    聽著他強笑著回避這個話題,看到他那躲閃的目光,石青璿既心痛又失望,心里卻還有著隱隱的欽佩----這個男人,即使面對她這樣的女子,仍能堅持原則,不負婠婠與師妃暄。也正是這樣的男人,才值得她石青璿去喜歡。

    她知道他不是故作姿態,更不是故作清高。他對她還是有想法的,只是為了不讓婠婠與師妃暄失望,他戰勝了自己的欲望。

    但正因為如此,才更可貴。人最大的敵人便是自己,能抵擋住自己心中的欲望誘惑,堪稱真正的強者!

    石青璿欣賞地看著她看中的男人,忍著心痛與失望,亦強笑著問道:“什麼是逆推?青璿從未聽過這種說法呢!”

    楚河急欲擺脫現在這種奇怪的氣氛,急欲轉移開話題,說話不經大腦了都:“就是我身為男人,卻被女人強行放倒在床上了……我這兩個老婆基本上都是這麼來的,呵呵,我很失敗吧?”

    事實證明,楚河這個自貶形象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聽了楚大將軍的話,石青璿眼中魔光一閃,點頭喃喃道:“原來這便是逆推啊,我明白了……”

    楚大將軍頓時毛骨悚然,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都明白什麼了?這語氣,這表情,怎麼就這麼嚇人呢?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25 20:00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七十一章 強推瘋推逆推 (上)

    飯菜上桌。

    楚河、青璿、寇少帥圍坐桌邊。在兩枝蠟燭昏黃的光線映照下,三人就著一壺濁酒,幾樣家常小炒,各懷心事地吃了起來。

    楚河很早便開始獨立生活,確實很有幾分廚藝。猶其是在隋末這個飲食文化遠不能與二十一世紀比的時代,他的手藝比起皇宮中的禦廚都要牛B。

    能吃到他做的菜,便是不算那楚邪王的名號附加的心理快感,光是口舌上的享受,便已令寇仲無比滿足。

    寇仲一口酒,一口菜,吃得滿面紅光,嘖嘖連歎。

    “我和陵少當初還在瞎混的時候,就曾起意開間酒樓。原本以為我們的手藝已是一流,足夠支撐起一間高檔的酒樓。今天吃到楚兄做的菜,方才知道小弟和子陵都是那井底之蛙啊……可惜,可惜……”

    在正常的情況下,這個時候應該有人出來給寇仲捧哏,問一句:“可惜什麼?”

    然後寇少帥邊十分之裝B地搖頭歎氣,說道:“可惜什麼什麼什麼……”

    然而,寇仲連歎幾聲可惜,又低頭喝酒作高人狀。偏偏他巴巴地等了半晌,卻沒聽到誰吱應一聲。寇少帥好生納悶加鬱悶地抬起眼角,用旁光瞄了石青璿跟楚河一眼。

    卻見那石大家低著腦袋,眼神茫然。左手捧著小碗,右手中的筷子無意識地在碗里邊撥弄,好像正在調戲碗里的米粒。一顆青菜在她碗里駐紮挑釁老半晌了,也沒見她將之消滅。那心不在焉又心事重重地模樣。真不知道在想啥。

    而楚河卻是另一番情形。只見楚大邪王筷走龍蛇,夾菜時人筷合一。只一合,便挾起好大一捧菜。然後以旁若無人、氣吞天下的氣慨,將碗里的飯菜一掃而空!頗有幾分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的氣魄!

    石青璿一碗飯沒吃幾口,寇少帥一碗飯剛吃大半,楚邪王卻已連添兩碗了……

    “被無視了……”寇少帥的心砰地一聲,碎成了千片……“我寇仲向來無論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們關注的中心……可是今天,卻被徹底地無視了……好受傷。我真的好受傷……”

    就在少帥自憐自傷的時候,楚河砰地一聲放下碗。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隨後豪邁地一抹嘴巴,起身道:“我吃好了,二位慢用!青璿,煩你招待一下少帥,我還有很重要的工作,現在必須馬上動身去做。少帥,事情緊急。怠慢之處還望見諒……你們今晚若想歇在這里,東廂客房里床被一應俱全。若要去別處歇息,等會兒走的時候將院門關上便可……”

    楚河一邊說著,一邊急匆匆地向客廳門口走去,做出一副十萬火急地模樣。

    寇少帥目瞪口呆地瞧著楚河,直到楚河快走到門口時,他才怪叫一聲,“等等!先別走。我這趟親自來蜀中,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咱們正事兒還沒說呢!”

    楚河停下腳步,回頭道:“什麼事你跟青璿說不也一樣麼?或者去找袁天罡,現在成都他作主!”

    “不成!”寇仲放下碗筷,起身說道:“這件事情唯有你能作主。”

    頓了頓,他滿臉嚴肅地說道:“我想接回子陵。”

    “什麼意思?”楚河愕然。

    寇仲正色道:“中秋節時,子陵和你打賭輸了,你不是不許他離開成都嗎?我這趟親自來這里。就是想請你放子陵回去。”

    “……徐子陵已經溜掉了。”楚河無奈地攤開雙手,“我跟陰癸派決戰地時候,本被我軟禁的秦川趁妃暄去尋安隆助拳時,帶著徐子陵逃走了。妃暄也曾追蹤一段,卻發現秦川和小徐子有高人接應。早就沒了蹤影。”

    “這怎麼可能?”寇仲皺眉道:“陵少向來一諾千金。他既打賭輸給了你,便絕不會毀諾逃走……”

    楚河點點頭。又搖搖頭:“小徐子的信譽還算可以,但問題是他當時被陰癸派的人打成了重傷,昏迷不醒。是秦川強行把他帶走的。”

    “秦川……便是那位接替師仙子的靜齋弟子麼?”寇仲摸著下巴,鬱鬱道:“慈航靜齋從來都看不起我和小陵。從前是師仙子要找我們麻煩,好不容易托你楚兄的福,教咱們少了師仙子這個大麻煩,可沒想到又出了一個秦川……這樣看來,小陵定是被秦川軟禁了。否則他也不至於這麼久都不給我消息……”

    “倒也不一定是被軟禁。那秦川受了重傷,傷勢沒個一年半載好不了。小徐子傷得也很重,長生訣再神奇,他也得養上好久。我估摸著,他們二人也許正躲在某處療傷……”楚河亦摸著下巴,滿臉嚴肅地推測:

    “那秦川道心不穩,本不適合入世行走。若非妃暄給我拿下了,秦川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山的。現如今她既與小徐子在一起,以小徐子地泡妞手腕……說不定能把秦川拿下哦!”

    “唔,也有幾分可能。”寇仲點頭贊同,“小陵泡妞的手腕只比我差一點點,拿下秦川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寇、楚二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頗有幾分惺惺相惜……

    “好了,在徐子陵一事上,楚某也算是給了寇兄一個交待。若無其他要事,楚某這便走了!”說罷,楚河準備拔腳就溜。

    “楚兄請留步!”這回出聲的卻是石青璿。

    她優雅地站起身來,輕移蓮步,走到楚河面前,微笑著看著他,問道:“我爹爹、安隆、婠婠、師妃暄而今皆不在成都。楚兄也急著離去,卻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需要這麼多人同時出動?”

    “這個……”楚河滿臉地為難。

    “若非大事,青璿想也用不著蜀地最菁華的一批高手同時出馬吧?”石青璿緊盯著楚河的眼睛,說道:“此事可有危險?”

    “怎麼可能有危險?有危險我會讓婠婠和妃暄去嗎?”楚河大笑道,聲音卻有點發虛。

    “父親身臨險境,我這個做女兒地又怎能安之若怡?你不是說,要治好爹爹的病,需青璿多加努力麼?無論如何,這次我都必須陪在他身邊。”石青璿的語氣很是堅定。

    “我不是說沒危險了嗎?”楚河鬱鬱說道。

    石青璿搖頭歎道:“楚兄。拜託你以後說謊話地時候不要抬頭看著房梁,很容易被識破的。”

    “呃……”楚河撓了撓頭皮。滿臉地為難:“可問題是,要是你爹知道我把你帶過去了,他肯定會生氣的。說不定就會發瘋,他一發瘋就要殺人,那我怎麼辦?”

    “不會的!”石青璿很肯定地說道:“只要我在他的視線之內,他的惡念就會被最大限度地壓制。有我替你說項,他怎樣都不會遷怒於你的。再說,你我都是為了他地病。他那麼聰明地人,怎會不明白你地苦心?”

    “神啊,救救我吧……我就是怕跟石青璿待在一起會犯錯誤,才這麼急著逃跑的……”楚河心在哀嚎不已,“要帶著她禦劍飛行,那種程度的親密接觸……會讓我把持不住變成月夜狼人的……可是又實在沒有理由拒絕她,治好老石地病需要她地努力還是我自己提出來的……想我楚河一代坑王,又在妃暄這位坑人大師身邊接受了這麼久地再教育。沒想到卻挖個坑把自個兒給陷了進去……”

    就在楚河進行激烈地思想鬥爭,積極展開自我批評的時候,寇少帥不甘寂寞地插話了:“楚兄,究竟是何等要事,需要蜀地這麼多的大宗師、大高手同時出馬解決?是不是準備和慈航靜齋展開大決戰了?若有這等好事,小弟也想摻合一把哦!”

    “對了,寇仲!”楚河眼睛一亮,馬上有了主意----寇少帥。這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可不怪我拉你當替死鬼吖!

    楚河心中暗笑,神情卻很凝重。他正視著寇少帥,沉聲道:“少帥,你最近可有接到跋鋒寒的消息?”

    “自洛陽一別。已是好久未曾聽聞他的消息。”寇仲搖頭。有些懷念也有些奇怪地說道:“說起來,像老跋那樣鋒芒畢露的人。就算是去草原,也一定會無時無刻不在惹事。又怎會這麼長時間沒有音訊?這可不符合他的個性……”

    楚河又問:“那你可曾聽說過,當今江湖上多位高手名宿失蹤、身亡地消息?”

    寇仲神情一變,“自然聽過。我一直懷疑,老爹杜伏威之死,便與此事有關……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楚河點點頭,說道:“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跋鋒寒死了,殺他的,和殺你老爹杜伏威的,是同一批人。”

    “什麼?”寇仲虎軀亂震,四溢的氣勁嘩地一聲將飯桌震成了粉碎!

    他雙拳緊握,鋼牙緊咬,瞳孔充血,濃眉倒豎。好大一會兒,他才抑住急劇起伏的胸膛,沉聲問:“這消息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婠兒的師尊祝玉妍,也是在被那批人打傷後,不治身亡地。”楚河緩緩說道:“婠兒立志報仇,但她身懷六甲,我怎能讓她跟人動手?便親自出馬,根據祝玉妍死前留下的資訊找到了那批人,親耳聽到他們說殺了跋鋒寒、杜伏威!我一時不慎被他們發現,與他們交手一場,其實力果真夠資格殺死天下任何一位高手。連我都險些栽在他們手上,好不容易才帶傷逃脫。之後我悄悄掩回,使盡手段令他們分散力量,方才殺了其中兩人。還剩下的十一人,我卻是無論如何不敢獨自與他們交手了!”

    “啊,連你都受傷了?”石青璿訝然輕呼,美眸中儘是難以置信。她旋即上前兩步,抓住楚河的衣袖,急切地問道:“你傷在哪里了?快給我瞧瞧……”

    “無妨,左肩上的皮肉傷而已,並不妨礙我用劍。”瞧著石青璿那焦急而疼惜地眼神,楚河心中大為感動,任由她抓著自己地衣袖,輕聲道:“謝謝你的關心,青璿。你不必擔心,那點小傷真地沒什麼的……”

    寇仲這時忽而說道:“那麼……你們這一次出動所有高手。就是為了剿殺那批人了?”

    “不錯!”楚河點頭,“非但高手盡出。還調動了軍隊。否則,很難留下他們。”

    “算我一份。”寇仲握緊拳頭,指節咯咯作響,手背青筋暴凸,切齒道:“老爹和老跋的仇,我必須親自去報!”

    “沒問題!”楚河飛快地點點頭,“我馬上要運送一批武器去白水關,你和青璿結伴去白水關吧。對了。把侯希白也叫上……”

    “白水關?”寇仲訝然:“這麼遠,即使我以人馬合一之術,騎快馬全力趕路,至少也要將近十個時辰……你一個人運武器連夜趕路?”楚河道:“我自有辦法帶著武器快速抵達。總之就這麼說定了,你和青璿叫上侯希白結伴去白水關,也不用太趕,兩天之內抵達便可。”

    石青璿卻是知道楚河那快速抵達的辦法是什麼,她拉著楚河的袖子。凝視著他的眼睛,語氣堅決地說道:“寇仲和侯希白二人結伴便是,青璿要與你同行。爹爹便在白水關,我早一步到那里,便能早一步為他的病出一分力。若他病症減輕,屆時發揮出來地力量便能更強,危險也會少許多……”

    寇仲何等機靈的人?自然不會壞了石青璿好事,當下微微一笑。暗自對楚河挑了個大拇指,假惺惺地說道:“吃得有點多,我出去散散步消消食,你們慢慢聊。”說罷,他出了房門。跑到院子里假裝散步去了。

    楚河本打算拉寇仲來頂缸。卻沒想寇仲這麼不配合。而石青璿又這麼堅決地把她爹搬出來當護身符,她地理由合情合理。令楚河就算想拒絕也找不出什麼好的藉口。

    “那個,我還得運武器呢,運輸量有限吖……”楚河胡亂說道。

    石青璿駁道:“你一次的運量也不大吧?就算少這一點又能如何呢?再說,還可以讓寇仲和侯希白帶一些去。”

    楚河小聲道:“那是秘密武器,寇仲和我們不是同一國的。讓把把我們的秘密武器學去了怎麼辦?別看這小子現在跟我們嘻嘻哈哈的,那是因為我們地盤不接壤,沒什麼直接衝突。等我們和他爭天下時,你瞧他翻不翻臉!”

    “秘密武器?黑火藥嗎?”石青璿不以為然地說道:“黑火藥的配方和製作方法寇仲又不知道。他就算再聰明,光看看成品也沒辦法做出來吧?你這個藉口很差勁耶!”

    “……好了好了,我帶你走總行了吧?真是的……”楚河小聲抱怨道:“我現在總算對孔老二地那句話有所理解了,他肯定也曾像我這麼無助過!”

    石青璿嫣然一笑,“誰讓某人從前信口開河,說什麼要搶石青璿的時候,不想想善惡到頭終有報這個道理呢?”

    “你也知道我是信口開河,信口開河的話能相信咩?”楚河鬱悶地撇撇嘴,“走吧,先把寇仲趕走,然後咱倆上路。”

    石青璿嘻嘻一笑,突然伸手一把挽住楚河的胳膊,偎依在他身邊,作小鳥依人狀。

    “喂喂喂,你這也太大膽了吧?”楚河手忙腳亂地抽著胳膊,想從她手中掙脫。

    石青璿紅著小臉兒,低聲道:“有些人膽小如鼠,人家再不大膽一點,便連點念想都沒有了。再說了,這不是你教人家的嗎?”“我教你的,我教你什麼啦?”楚河掙扎了半天,也沒掙脫石青璿的小手。真不知道她那看起來柔嫩無比的小手,是怎生擁有這麼大地力道的----話說,石青璿現在的功力,那可真是遠超楚河吖。楚大邪王若不念詩,石青璿想放平他那是分分鐘的事……

    “你自己知道!”石天女狡黠地一笑,就這麼挽著楚河的胳膊,拖著身子僵硬的楚大將軍出了門兒。

    “我去找侯希白,你們慢慢享受……”寇仲非常自覺。見石青璿拖著楚河出來,馬上轉身開溜。

    “叮囑小侯一聲,讓他帶你去領幾桶地雷,你們一人帶上兩桶就行……”楚河朝著他的背影大聲招呼。

    “哎,知道了!”少帥嗖地一聲蹦出了院牆,消失得無影無蹤。

    “現在沒人了,你可以開始了。”石青璿總算鬆開了楚河的胳膊,笑吟吟地瞧著他。

    “待會兒你得注意保持距離啊!”楚河鄭重告誡,“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不會做出什麼奇怪地事情。”

    “會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呢?青璿真的好期待呢!”

    石青璿的表情和語氣讓楚河滿頭黑線,徹底無語了。

    石靚妞嘻嘻一笑,“其實楚兄不用嚇唬青璿,你有幾分膽色,青璿是很清楚的。唉,有時候仔細想想,青璿也是心有戚戚。傳說中地一代情聖,能以大神通同時降伏靜齋仙子、魔門妖女,令天下無數男兒又羨又妒地楚大邪王,其實卻是個……”

    “再說,你再說,你再說我就飛走了!”楚河鄭重威脅。

    “好啦,青璿不說就是。楚兄可不要生氣哦!”石青璿背著雙手,歪著小腦袋吐了吐舌頭。那小女兒的嬌俏姿態,令楚河心中一浪,快浪到化身狼人了都……

    楚河乾咳兩聲,飛快地掐滅心中那不好地苗頭,正色道:“閒話少說,抓緊時間上路了!若是去的晚了,我家那倆妞又得嘀咕了……”

    一聲長吟,色空劍出鞘,懸於距地面半米的空中。楚河縱身躍上飛劍,向著石青璿伸出手:“上來!”

    石青璿小嘴兒一撇,作不屑狀:“有你這麼請人的嗎?一點誠意都沒有。人家可不是你家的丫環下人。”

    “我家也沒丫環下人什麼的……”楚河鬱悶地嘀咕了兩句,沒奈何,只得朝著石靚妞行了個紳士禮,虛假地笑道:“青璿小姐安好?不知在下是否有幸邀青璿小姐一同禦劍遨遊,觀景賞月?”

    石青璿掩著小嘴兒一笑,“太假啦!一看就知道不情不願的。再說今天有月亮麼?連星星都看不到,黑漆漆的,觀什麼景,賞什麼月哦!”“那你要我怎麼辦?”楚河的臉一下垮了下來。

    “好啦,不逗你了!”石青璿縱身躍起,雙腳踏上劍脊,雙臂緊緊地箍住楚河的腰,兩隻小手兒在他小腹前緊扣在了一起。她的身子緊貼著楚河,小臉貼在他寬厚的背上,溫暖而充滿彈性的雙峰緊緊地擠壓著他的背……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26 10:54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七十二章 強推瘋推逆推 (下)

    鼻端縈繞著少女蘭花一般幽然的體香,腰間環繞著她柔軟的玉臂,小腹前扣攏著她嬌嫩的小手。

    背上,是她的玉顏,還有……緊緊擠壓的酥胸。

    楚河的衣衫穿得不厚,而少女的衣衫同樣單薄。

    兩人之間那薄薄的隔閡,在如此大力地擁抱擠壓之下幾乎不存在了,楚河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溫熱,她的綿軟,和她那兩粒微微的凸起。

    隋末……沒有胸罩來著……

    楚河在那溫暖彈性的酥胸刺激之下,險些獸血沸騰:“嘶……想不到石青璿這看上去纖柔嬌弱的女子,胸部居然這麼有料……神啊,救救我吧,要是這麼貼著一路過去,我會充血而死的……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不得已之下,他毅然運起了冰心訣……

    要說楚河當年也是場面上的人物。

    沒和前女友好上之前,楚大將軍也曾浪蕩過。

    雖然不至於像石之軒、侯希白那樣萬花叢中過,泡妞不留痕。但只要想想能和藍胖子這種色情中人從小玩兒到大的,那能有什麼好東西嗎?

    當然,那個時候楚河也不過是逢場作戲。男無情,女無意,彼此就圖個新鮮,互相獵豔。起床就分手,也不曾有什麼心理負擔。

    直到上了大學。開始和前女友交往,楚河方才金盆洗手。浪子回頭,變得極其自律。曾經很浪地男人,漸漸變成了專情而負責的十佳好男人。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在感情方面慢慢變得遲鈍。

    溫柔鄉是英雄塚,楚河便是給那溫柔鄉消磨鈍了。

    前女友死後,婠婠和師妃暄趁虛而入。在楚河感情最脆弱地時候,強推霸佔了他!

    雖然被強推了,但正因為婠婠和師妃暄的情絲系住,才令楚河有了新的感情支柱。也因為這樣,楚河在感情方面。同樣也極為依賴婠婠和小暄暄。

    這讓曾經風騷的楚大將軍,即使心中對石青璿有萬般禽獸想法,也不願採取任何行動。

    他不願讓婠婠和小暄暄失望,不願傷了她們的心。

    但是,楚大將軍與石青璿一個是肉身正邪同體、精神善惡合一,一個是內功正邪雙修、氣質佛魔不定,飄渺無常。

    楚河,能抵住這種天然的互相吸引嗎?

    考驗,才剛剛開始!

    “嘀咕什麼呢?”石青璿幽幽道:“可以走了吧?”

    “嗯嗯,馬上出發……”楚河斂起雜念。專心駕起飛劍,嗖地一聲沖入夜空之中。

    “啊……”在升上高空的時候,石青璿發出一聲低呼。

    這並不是害怕,而是欣喜。

    “飛起來嘍!”石青璿俯瞰著腳下那已變得如一間房屋般大小的成都城,像個小孩一般高興地叫著。

    “好看吧?我們在上空多盤旋兩圈……”楚河聽著她的歡笑,便也笑了起來,駕著劍在城市上空盤旋。

    撲面而來的疾風被護身罡氣彈開,兩人地視線絲毫不受風壓影響。

    作為天下有數的名城。成都的夜晚是多姿多彩的。它不像那些中小型城市,它的城中居住著大量的富戶,有著大量夜間經營的青樓賭場。

    所以成都的夜並不黑暗。從上空中俯瞰,可以看到璀璨的燈火彙聚在一起,恍如星空。

    “好美啊……”石青璿滿足地感慨著,她踮起腳尖,將下巴擱到楚河的肩上,櫻唇湊到他耳邊。輕聲道:“爹和娘親為青璿留下了那麼多地武功,任一種拿出來,都可以讓天下人搶得頭破血流。可青璿偏偏都不喜歡。青璿最愛的,還是輕功。”

    她微眯上雙眼,聲音變得如同夢囈:“青璿喜歡在星空下的林間賓士。喜歡那拂過耳鬢的涼風。喜歡追逐東升西落的月兒……青璿也曾幻想著,能像鳥兒一樣飛到空中遨遊;能像清風一樣無拘無束地越過山川大河……可惜。無論青璿如何努力,都不能真的像鳥兒和清風一樣飛翔。青璿曾好生失望,以為這一生都不可能真正飛到天上了。可是今天,青璿的心願終於得以實現……謝謝你……是你,幫我實現了夢想……”

    說著,她輕輕地,在楚河的耳垂下,腮角邊印上了一個淺淺地吻。

    她的唇柔軟,微濕,還有些顫抖。

    她的吻甜蜜,旖旎,令人陶醉。

    楚河的身子如同過電一般顫抖了一下,瓷實的面皮變得滾燙。

    他臉紅了。

    他喉嚨發乾,嗓子發癢,很想有什麼清涼的液體來滋潤一下。

    身後的佳人那溫軟的嬌軀,正散發著一種奇異地誘惑。那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親近的奇妙感覺,令他鬼使神差地轉過頭,張嘴含住了她的唇。

    軟軟的,甜甜的唇。

    吮吸一下,口舌生津。拼命地咽下津液,卻發現喉嚨地乾渴地症狀沒能得到絲毫緩解。

    他不耐了,他伸出舌頭,靈巧地撥開了她的唇,霸道地撬開了她地舌,惡狠狠地,捕捉到了她的丁香小舌,與她的柔軟滑嫩的香舌糾纏在一起。

    吮吸,時而霸道時而溫柔。

    香甜的津液源源不絕地生出,他貪婪地吸食著,如飲甘霖,如喝醇酒,如享香茗。

    他的一雙大手,不知何時已覆上了少女交錯扣在他小腹上地小手。

    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卻無瑕感受那絲綢般光滑地觸感。

    他在吮吸。

    他只記得吮吸。

    乾渴的喉嚨,令他忘了一切。忘我地投入到了吮吸之中。

    唇舌,緊緊地結合在一起。

    青璿在他的唇突然來襲的剎那瞪大了雙眼,似是不敢相信。

    然而很快地,他那霸道的吮吸便讓她羞澀地閉上了雙眼,生澀卻乖巧地配合著他。

    她的舌頭被他吸進了他的嘴里,被他的雙唇含著,用力地吮吸。

    癢癢的,酥酥的,有點疼,但更多地是激情與甜蜜。

    漸漸地。她試著反擊。她縮回了香舌,在他的舌頭追過來的時候,兩排貝齒調皮地輕輕一磕,便阻止了他作惡。

    然後她滿意地含住他的舌,一邊用自己的香舌糾纏挑逗,一邊溫柔地吮吸。

    色空劍在夜色中疾馳。

    劍上的人兒,在全情投入地索取著甘甜的津液。

    劍不會辨別方向,它默默地將這一對沉浸於熱吻中的男女,帶到了不知什麼方向。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河口中的乾渴總算得到了緩解。迷亂的神智也漸漸清醒過來。

    當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地時候,他的心一下子亂了。

    怎麼會這樣?我怎會鬼使神差地吻上青璿?我怎能這麼做?這讓我……如何向青璿,向婠婠、妃暄交待?

    腦子里閃過千百種念頭,紛亂的心緒令他離開了青璿那令人癡迷的唇,雙手也鬆開了她的手。

    他轉頭望著前方的夜空,一言不發地,努力平復著各種雜亂的念頭。

    石青璿很乖巧地沒有說話。

    她緊緊地箍著他的腰,小臉又貼到了他地背上。

    良久。楚河才語氣苦澀地說道:“對不起,我……”

    “不用道歉。”石青璿脆生生地打斷了他的話。

    她閉著眼睛,靜靜地感受著他的體溫,聽著他雄壯有力的心跳,“是我先親你的,不是你的錯。”

    楚河無奈又苦澀地說道:“唉,我真不該……”

    “我都未曾怨你,你自怨自艾些什麼?”石青璿幽幽道:“難道……你覺得自己吃了虧?”

    “這。這從何說起?”楚河搖頭苦笑,“能一親青璿芳澤,說出去不知要羡慕死多少男人。我楚河占了天大便宜,又怎會混帳到覺得自己吃虧?我只是,只是……”

    “只是覺得對不起婠婠和師妃暄?”石青璿替他說了下去。語氣中滿是失落。

    “是。但也不全是……”楚河語無倫次地解釋,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除了覺得對不起婠婠和師妃暄。還覺得不知該如何面對人家?”石青璿又替他解釋。

    “對,就是這個意思。”楚河連忙點頭,老老實實地說道:“我親了你,卻又不能給你一個名份,這般不負責的行為,教我以後怎麼好意思與你見面……還有,還有就是我們男人都是得寸進尺的,今天親了你,食髓知味,以後親不到了我該怎麼辦?”

    石青璿摟著他腰地雙手緊了緊,幽幽道:“你呀,還真是難得大膽一回呢!最後一句話,青璿聽著很高興呢!你不用擔心,青璿不是不知足的女子,今晚能與你一同禦劍遨遊,能跟你傾情一吻,已足夠青璿回味一生了。你若覺得不好意思見我,人家便在幽林小築長住不出,隱居一生便是。你若……”

    她頓了頓,聲音漸漸小了:“若想再重溫親吻青璿的感覺,便自己尋去幽林小築……”

    楚河斷然道:“這怎麼能行?你做得這麼偉大,豈不是反襯出我的喪盡天良?我楚河才不做這種無恥的男人……”

    石青璿幽幽道:“那你又能怎樣呢?莫非能把青璿娶進你楚家,做你地娘子麼?人家可是聽說,家事向來是由婠婠作主地……”

    楚河聞言大聲道:“男子漢大丈夫豈能任由女人擺佈……”越說聲音便越小。氣勢也漸漸低了下去,最後他垂頭喪氣地說道:“可我家一向是男主外女主內。家事還真由不得我作主。”

    其實楚河倒不是沒良心,這純粹是觀念問題。

    在他看來,一個吻並不代表什麼。只要雙方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那就還有緩和地餘地。畢竟他是來自二十一世紀地人,某些觀念還沒能與古人接軌。在二十一世紀,莫說接吻,即便上床了,不也是說分手便分手嗎?

    而且自五胡亂華以來,中國胡風日盛,男女之防並不嚴密。隋唐時地女子也大多豪放得很。接接吻真的沒什麼的----只要不壞青璿的清白便行。

    楚河不由暗自慶倖,這個吻幸好是在飛劍上發生的。要是在地面上,在家里,吻得動情之下,那麻煩可就大了。

    說不準就一吻吻到了床上,然後一切順其自然地發生。到那時候,可就真的犯下無法挽回的大錯了。

    石青璿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抑下了心中的失望。

    這激將法……對楚河也不太見效啊!

    難道說……真的要做那種事才行?

    不行,他把我石青璿當成什麼人了?憑什麼事事都要我主動?就算再喜歡他。我也不能丟了矜持。

    可是,爹說過,想要得到什麼,不爭取是不行的。以楚河這種遲鈍地性子,想要等他主動,真不曉得會等到何年何月。可能一生都等不來的!

    今晚好不容易婠婠和師妃暄不在身邊,好不容易有機會與他單獨在一起,若等他回到了婠婠、師妃暄身旁。恐怕便再也沒機會下手了!

    再說了,婠婠和師妃暄做得那種事,我為什麼做不得?

    楚河便是被迫與婠婠和師妃暄在一起的,可他不也從未輕賤過她們嗎?反而對她們呵護地無微不至,時時刻刻都牽掛著她們,即便我主動,他也能把持住,堅決不負她們。

    所以楚河定是那種極為認真負責的男人。

    所以只要得到了他的身體。便很容易得到他的靈魂。

    當然,得到他靈魂的前提是他本就對自己有好感。可楚河對青璿有好感,這根本是勿庸置疑的。

    “石青璿,你行的!你一定可以的!你是石之軒和碧秀心地女兒,你有世上最優秀的爹爹和娘親。你是天下最好的女孩兒。絕不會輸給婠婠和師妃暄的!”

    青璿在心底給自己打氣。

    自從認識楚河後。她覺得本就膽大的自己,越發地膽大包天了。

    不過想想。其實這也很正常。

    她的母親碧秀心,是一個膽大包天的女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違,以靜齋仙子的身份,嫁給石之軒這個白道眼中地魔王。

    她的父親石之軒就更不用說了。說到膽大包天,誰敢跟石之軒比吖?他可是什麼事都敢做的----先上後甩祝玉妍、瀟灑泡上碧秀心,化名裴矩入朝堂,經略西域,設計分裂突厥,鼓動楊廣三征高麗……

    這樣一對脫俗或者說脫線的夫婦,精誠合作生產出的,集二人優點於一身的女兒,其膽略該是何等地不凡啊!

    “到什麼地方了?我怎麼覺得山勢有些不對?”打定主意的石青璿先轉移話題,令楚河放鬆警惕。

    “哦,是麼?”楚河細細打量了一番山脈走勢,最後無奈說道:

    “真的走錯方向了……不知不覺居然跑到了正北方,這會兒都快到汶山了……不過不要緊,咱們馬上轉向東南,最多一個半時辰就能到白水關……”

    “人家剛才踮著腳站了好久呢!”石青璿幽幽道:“現在腳脖子酸得很,還要再站一個多時辰,到時腳都要腫了。能不能先下去歇息一會兒?”

    “行,行!”楚河忙不迭地點頭答應,還有點小尷尬。石青璿個頭比他矮,又在他身後,非得踮著腳才能和他接吻。可以說,造成青璿腳脖兒酸痛地罪魁禍首,正是他楚大將軍!

    楚河按下飛劍。向著地面降落,很快便在山腰尋了一處平坦地林間草地。

    那草地上臥著幾塊青石。楚河脫下外衣墊在其中一塊最為平整的青石上,讓石青璿坐下。

    青璿坐下後,楚河便盤腿坐在她對面地草地上,雙手撐著涼涼的草,抬頭看著夜空。

    空中地烏雲不知何時已經散了,現出一彎弦月和滿天繁星。幽冷地月光伴著星輝灑入林間,給夜幕中的大地添上幾許光明。

    楚河內功雖然遠比不上石青璿,但在有星月光芒地環境中,也足以視物如白晝。

    而石青璿更不用說,她本就喜歡晝伏夜出。對黑夜無比熟悉。夜晚的環境在她眼中,卻是與白天無異。

    石青璿脫下鞋襪,露出一雙骨肉均勻的美腳,彎下腰輕輕地揉著腳兒。

    揉了兩下,她悄悄地瞄了正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穹、滿臉純潔的楚河一眼,嘴角揚起一抹隱蔽的笑意。

    “楚兄,能否幫青璿揉揉腳?人家地腳真的好酸痛呢!”

    “啊?”楚河愕然地看向石青璿,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幫你揉腳?”“怎麼,不行嗎?”石青璿故作幽怨狀:“人家的腳可是因為你才又酸又痛的,你連這點小忙都不敢幫嗎?那好。待人家見到爹爹,定會向他告狀。爹爹心疼青璿,說不準又會去和婠婠、師妃暄說點什麼哦!”

    “青璿小姐有命,楚某敢不從命?”楚河欣然一笑,神情無比誠懇。

    楚河起身靠近石青璿,再度盤腿坐下,伸手握住她的左腳。

    將那只白晰柔嫩,纖巧精緻的美腳握在掌中。楚河一時卻忘了去幫她揉捏。

    他怔怔地端詳著手中的小腳,只見她腳背上的肌膚細膩若絲綢,白晰若玉石,淡淡的青色經脈於皮膚下若隱若現,讓那小腳地顏色愈發地好看。

    她那泛著健康光澤的粉白趾甲修剪地整整齊齊,腳趾頭便像一顆顆圓潤的珍珠。

    腳掌心的膚色若嬰兒一般粉紅。無論腳掌還是腳跟,居然不見半點繭皮,嫩滑得和腳背上的皮膚一模一樣。

    這只美腳與的小腳兒極為神似。好像連手感都相差無幾。握著青璿的小腳,楚河情不自禁地心中一蕩,喉嚨又漸漸有了幾分乾澀的感覺。

    “呆子!”石青璿咯咯嬌笑,“愣著做什麼?人家等著你揉捏呢!”

    “哦,哦……”楚河艱澀地咽下口唾沫。仔細地替青璿揉捏起小腳來。

    這一揉捏。方覺出青璿地小腳從手感來說,與婠婠還是有幾分差異的。

    婠婠因常年赤腳。必須時刻運功於足下,以保持腳兒的清潔。

    因此她的足弓便在不間斷地鍛煉下,顯得更為纖細,弓形更加精緻。

    那雙美腳兒的肉感比起妃暄、青璿都要略微少上幾分,代之以一種纖弱的骨感。令楚河將她的腳兒捧在手心時,便會不由自主地心生憐惜。

    青璿的小腳兒較更有肉感。揉捏時會讓人覺得,好像正摸著嬰兒那嫩得一掐就破地嫩膚。

    無論外觀、手感,青璿的小腳與婠婠、妃暄的都可算是各有特色,不分軒輊。

    可惜,除了婠婠,青璿與小暄暄都不愛打赤腳。

    “要是三個妞都穿著半透明的白紗裙,打著赤腳拿著天魔帶,在我面前跳天魔舞……那該是何等地銷魂啊……”

    楚河不由YY起來,本認真地揉捏青璿小腳的手法,也變成了吃豆腐似地輕薄撫摸。

    不覺間,楚大將軍又被青璿那與他互相吸引地氣質影響了,行為開始放肆。

    那種吸引楚河的氣質,予他地影響卻是在潛移默化之中,抓住一切自然的時機來加深他對青璿的親近感。這並不是青璿有意為之,事實上,石青璿對此也毫無所覺。

    正因為如此,這種吸引才更讓人防不勝防。若是直接對楚河用天魔魅一類的媚功魅術,以他的催眠術造詣,早就警覺了。

    在這種潛移默化之下,楚河每每與石青璿呆在一起時,便會在他自己毫無所覺的情形下,順其自然地更進一步。

    在二人聊天玩笑時,楚河便能口無遮攔;在青璿緊摟著他淺吻他一下時,他便敢回應一個熱烈的濕吻。

    而這時,在青璿讓他幫忙揉腳時,他右手握住她的左腳,左手卻在不知不覺中,從裙下慢慢攀上了她的小腿。

    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綿軟而又充滿彈性的小腿肚,感受著那令人心醉的嫩滑觸感。

    他眼神有些恍惚,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著,乾渴的喉嚨好像在冒煙。

    石青璿知道楚河現在的感受。

    因為她的喉嚨也很渴,也有一種亟需滋潤的枯燥感。

    楚河溫熱的手心正貼著她的小腿肚摩挲,稍顯粗糙的觸感,卻令她激動地微微顫抖。

    她並不知道這是來自身體深處的,已經成熟的性本能,正向她釋放著情欲的誘惑。而眼前這個男人,擁有著她身體的本能選擇出的,最適合她,最能令她滿足的體質和氣質。他與她,已不是單純的異性相吸。

    青璿有些奇怪於自己的激動。

    她不曉得楚河的手為何有這種魔力。明明只是輕輕地撫摸,為何便已讓她的心快要跳出胸腔,已讓她的皮膚泛紅,讓她的體溫升高,讓她呼吸急促,讓她的身體……悄悄地濡濕……

    接下來該怎麼做?

    青璿心中忐忑地看著楚河。

    他的右手仍握著她的小腳,左手仍在她的小腿上摩挲。

    “一直這樣摸下去麼?都快一刻鐘了!”青璿有點兒不滿了。

    這時,她發現楚河那迷茫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掙扎。

    “啊,這呆子,難道又想到婠婠和師妃暄了?不行,不能讓他磨下去了,否則,他必會懸崖勒馬!”

    心里這般想著,青璿毫不猶豫地俯下頭,櫻唇吻上了楚河的嘴。香舌撥開了他的唇,撬開了他的牙,逮住了他的舌。

    剎時間,楚河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急劇縮小。那本已恢復幾分清明的眼神再度變得灼熱而迷茫。

    “呆子,笨瓜!”青璿心中暗恨,“你也只能給人逆推了!”

    這樣想著,她雙手猛地按在楚河肩上,暗運潛勁,輕輕一推,便將楚河推倒在草地上。而她自己,則毫不猶豫地壓到了楚河身上。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8-12-26 21:36
第二集 笑紅塵,留香歌笑楚邪王 第七十三章 妍姿淑態弄春情,清泉潺潺茵草叢

   石青璿左臂穿過楚河的腋下勾著他的肩,右手緊緊地摟著他的頸。

    她將酥胸擠壓在他的胸膛上,玉腿交疊纏繞在他的雙腿上。

    她的唇將他壓住,香舌霸道地侵佔掠奪著。

    楚河徒勞地掙扎了兩下,可惜此時無劍在手的他,又怎能是石青璿的對手?

    沒兩下,他便給束縛得身不由己,身子給石青璿壓得動彈不得。

    他的神智徹底的迷亂。在少女動人的體香刺激下,他的欲望像燎原的野火一樣洶湧而生,瞬間焚盡了他殘存的理智。

    他不再掙扎,不再抗拒。

    他的雙手緊緊地摟住了青璿的腰背,大手掀開她的衣裙,在她光滑如絲的背上、豐滿嫩滑的翹臀上撫摸起來。

    女人於性事一道,天生便比男人更加地無師自通。

    從未有過這方面經驗的石青璿,只憑著本能行事,很快便做得似模似樣。

    她的手自楚河的頸上滑下,摸索著解開了楚河的衣帶,拉開了他的腰帶,又靈巧地鑽進了他襠中,一把將那昂揚的纓槍擒住!

    冰涼的小手激得楚河全身一抖,喉中發出一聲獸性的低吼。

    兩人纏繞著在草地上滾動,衣衫一件件地脫落,很快便只剩下兩具不著寸縷的肉體。

    “青璿……”楚河喘著氣,瞳仁充血:“讓我上來!”

    “你乖乖地……”石青璿亦喘息著,一隻纖手輕巧地將意圖男人在上的楚河按住。那只小手看似纖柔嬌嫩,卻令楚河無論怎樣用力,都無法實現翻身作主的美好願望。她跨坐在楚河身上,另一隻手扶住他的纓槍,美臀微抬,輕輕坐下。“……扮演好被逆推的角色吧!”

    她終以自己的桃蕊幽徑,吞沒了楚河的纓槍。

    “嗯……”撕裂一般地痛楚令石青璿秀眉微皺,但她很快就克服了初痛,全身心地享受起本能的釋放。

    她跨坐在楚河的身上。就像一位馴服了烈馬的騎士。

    她大力地搖擺著腰肢,驕傲地馳騁著。

    她仰起小臉兒,迷醉地眼眸望著弦月,無聲地向著夜空宣佈著她對楚河的所有權。

    石之軒的女兒,本身就潛藏著他那種瀟灑肆意、風流恣意的性格因數。現在這種恣意已毫無保留地在楚河面前顯露出來。

    楚河深吸一口氣,被吞沒被包容的快感令他心神俱醉。他急欲聳動腰肢。將主動權奪回手中,然而石青璿的小手,卻仍牢牢壓制著他。

    “嗷嗚……”楚河不甘心地發出一聲狼嚎,雙手用力地握住她地椒乳,大力地揉搓起來……

    有詩云:寸心織得丁香交,懷玉椒乳情未了。斜乜秋水泓泓碧,一縷情牽絲絲繞。嫩紅蔻紫葡萄,含情向儂羞藏笑。玉纖展盡花深處,回眸斷魂暗相邀。

    又云:妍姿淑態弄春情。梅從風流柳迤輕。敢教一枝穿心箭,攪翻桃蕊胭脂紅。小徑曲曲幽石中,清泉潺潺茵草叢。嬌娃癡醉綿無力,玉面佯羞盡矯情。

    不知度過幾番雲雨,這對男女終於停止了瘋狂。

    楚河始終沒能實現男人在上的願望。石青璿始終輕鬆地用一隻小手將他壓制,牢牢掌控著戰場的主動權和攻防的節奏。

    楚河又慘敗了。

    但他的對手是石青璿。是由靜齋最出色的仙子,和花間派有史以來最牛B的情聖,聯手自創出的愛情結晶。

    敗在擁有這麼優秀血統的女子手下,楚大將軍雖敗猶榮!

    石青璿仍跨坐在楚河身上,嬌軀俯在他胸膛上歇息。

    楚河雙手環著她地腰。面無表情百感交集地無語望蒼天。

    為什麼?

    為什麼我總是處於下風,為什麼我堂堂一個大男人,就不能高高在上一回呢?

    阿三瘦馬教導我們說:世間萬象,男女陰陽。煌煌天規,男人在上!

    黃秋生教導我們說:女人嘛,還用得著去追嗎?我先用錢砸到她躺下,再用錢砸到她愛我。

    張家輝教導我們說:女人6歲以前不要叫她吃飽,70歲以前不能和她說真話!有任何怨言和投訴。一腳踹過去,連鼻血都噴出來。然後她就會乖乖的爬回來了!

    凱撒大帝教導我們說:我看到了,我來了,我征服!

    周潤發教導我們說:其實愛一個人並不是要跟她一輩子的。我喜歡花,難道我摘下來你讓我聞聞;我喜歡風。難道你讓風停下來;我喜歡雲。難道你就讓雲罩著我;我喜歡海,難道我就去跳海?

    ……無數先賢教導給了我楚河無數的世間真理。可是我他媽為什麼就偏偏無法做到呢?

    我又一次被征服,我辜負了凱撒。我又一次被推倒,我辜負了黃秋生張家輝阿三瘦馬周潤發……

    我為什麼就不能像劉震撼一樣,逮誰推誰?虧我還是歌武雙修呢!

    我對不起獸血沸騰吖……

    “楚河……”石青璿幽幽的聲音打斷了楚河的自怨自艾。

    “嗯?”他輕輕地應了一聲。

    現在想什麼都晚了,想掌握主動權?先老老實實把內功修煉到超過婠婠妃暄青璿的程度吧!跟人上床總不能提把劍吟詩吧?

    “你現在是不是特別為難?”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放心吧,我楚河雖然挫了點,但好歹還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大不了被揍一頓唄!”

    “這麼說,你準備娶我過門兒嘍?”

    “不這樣還能如何?你都是我的人了……”

    “嘻,說錯了吧?明明是你被我推倒的,現在你是青璿地人啦!”

    “……你這話怎麼說得跟婠丫頭一個口氣?”

    “人家是石青璿呢!是碧秀心和石之軒的女兒,豈能讓婠婠比了下去?”

    “知道你後臺硬……還有,以後可不能仗著你爹的勢欺負婠婠。”

    “人家才不是那般膚淺的女子呢!還有哦。青璿不會進你楚家地門的。”

    “什……什麼意思?”

    石青璿趴在楚河的胸膛上,酥胸擠壓著他的腹,小手在他胸口畫著圈,幽幽說道:“青璿性喜幽靜。不想和你們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更不想瞧著你因為青璿地事被婠婠、師妃暄埋怨責罰。青璿就住在幽林小築,還是那句話,你若想青璿了,便去我家找我。青璿……不會主動去打擾你們的……”

    “這怎麼能行?”楚河不悅道:“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豈是那種沒擔當,怕負責的男人?”

    石青璿微笑著,柔聲道:“人家知道你是個勇於承擔的大男人。但青璿真的不喜歡和許多人住在一起。否則人家也不會獨自居住在幽林小築中了。”

    楚河很鬱悶:“可是……可是你這樣做讓我感覺自己喪盡天良,禽獸不如。再說你爹那一關也過不去呀……”

    “好啦,別把我爹爹拉出來說項,他管不了我地。”石青璿笑著吻了他地胸膛一下,“別忘了,是青璿推倒佔有了你哦。你只需把這事當成是青璿不願對你負責,不就沒事啦?”

    楚河無奈道:“你這種想法……真夠特立獨行的……”

    石青璿俏皮地一笑:“呵,青璿本就是獨一無二地女子,可不是吹噓哦!”

    兩人歇息了一會兒。便起身穿好了衣服。瞧著被二人打滾時弄得一片狼藉的草地,楚河憐惜地對石青璿說道:“都怨我,若我主動一點,你的初夜也不會交待在這種環境中……”

    石青璿挽住他的胳膊,甜笑道:“呆子,若青璿不主動,你這木頭怕是一輩子都沒有主動的勇氣。再說,青璿心中也並無不滿。人家自小便喜歡夜間幽林,天為被,地為席。在林間與心愛的人一起……青璿很滿足呢……”

    楚河搖頭苦笑,“聽你這一說,我又覺得自己特不是東西了……”

    石青璿咯咯嬌笑:“還好啦,你這人,也就是木了一點……好了好了,人家不取笑你就是。快些趕路吧,看月色,快過子時了呢!你家婠婠與妃暄定還在等你。若是再晚,怕是今晚就會挨到一頓胖揍。”

    楚河作不屑狀:“切,女人等男人回家那是天經地義……”話雖這麼說,可還是忙不迭地放出飛劍,帶著石青璿騰空而起。向著東偏南的白水關方向飛去。

    這一次。楚河將石青璿抱在了懷里。

    他雙臂環著她柔軟地腰肢,兩手扣在她小腹前。下巴擱在她的香肩上,眯著眼睛靜靜品味著激情過後,玉女身上那午夜幽蘭般的暗香。

    “唱支歌給青璿聽吧。記得那次你和左游仙打鬥時,唱的曲子雖然腔調怪異,可是也很有意思呢!”

    “那這次唱個不怪異的。”楚河清清嗓子,在青璿耳畔輕聲唱道:

    “湖水是你的眼神,夢想滿天星辰。心情是一個傳說,亙古不變地等候。成長是一扇樹葉的門,童年有一群親愛的人,春天是一段路程,滄海桑田的擁有。那些我愛的人,那些離逝地風,那些永遠的誓言一遍一遍。那些愛我的人,那些沉澱的淚,那些永遠的誓言一遍一遍。我們都曾有過一張天真而憂傷的臉,手握陽光我們望著遙遠。輕輕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長大間我們是否還會再唱起心願,長大間我們是否還會再唱起心願……”

    這首歌很符合石青璿的心境。歌中表述地情感,深深地嵌進了她心中,令她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聽著那優美而又略帶憂傷的曲調,耳畔是心愛的男人溫熱的呼吸和柔和地嗓音,石青璿只覺自己地心醉了。她反手緊緊握住了楚河的手。微闔上美眸,靜靜地感受著這一刻地溫馨和甜蜜。

    童年親愛的人已逝去了一個,我再不能……放任現在那些愛我地人,那些我愛的人像風一樣離逝……

    爹爹……楚河……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失去了……

    曾經的浪蕩子,如今的懼內情聖楚大將軍,泡妞的手腕仍未生疏。縱然是被推倒者,縱然這時候應該享受推倒者的甜言蜜語,然而楚河仍然拒絕承認。

    被石青璿這樣地靚妞逆推,還擺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那也太虛偽了。

    楚河心中所有的怨言,都只是埋怨自己太失敗。居然又一次被逆推,自己怎麼就不能強推一次呢?

    總是被逆推,還是男人嗎?還有天理嗎?

    “若再有誰敢不知死活送上門來,我楚邪王,定會毫不客氣地將之推倒!我要雄起!”

    楚河暗自發誓。

    時間倒退兩個時辰。

    成都城。

    楚河與青璿剛離開不久。

    袁天罡帶著城內的大小官員、兩千著禮甲,持禮兵禮符的兵士,打著照亮了半個天空的燈籠火把,排出隆重的陣型。灑水淨街之後,大開城門列隊迎接一隊使節。

    一隊來自嶺南宋閥的使節。

    這隊使節中,有宋缺的二女宋玉致----寇仲這小子在得知宋閥使團來時,便早早地與侯希白一起出城去接了。還有銀鬚宋魯,地劍宋智,宋缺二子宋師道。

    但這些人,還不夠分量令成都排出這麼大地歡迎陣仗。

    這般隆重的禮節,其實只為了迎接一個人。

    宋閥使節團的帶隊人。

    天刀,宋缺!

    多年不出宋家山城一步的宋天刀,這次不知為何。居然親自帶隊來蜀了!

    袁天罡瞧著夜色中漸漸接近的宋閥使節隊,一時間心中有些惴惴:

    “但願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解暉怎麼說都是宋缺的兒女親家,如今獨尊堡被迫解散,解暉閉門謝客,解家子女亦不在成都各級權力部門任職……這可把宋閥得罪大了。可現在幾個首領都不在成都,沒人夠資格與宋缺對話,這該如何是好?”

    袁天罡清楚,以楚邪王如今的聲望。宋家想要問罪,只有三個辦法:其一,派出大軍攻打。第二,斷掉蜀中貿易。第三,由宋缺親自出面與楚邪王談判----別人都沒有這個資格的。

    派兵攻打得不償失。畢竟蜀地實在易守難攻。防守方但凡有一點實力,都會讓進攻方吃足苦頭;而斷掉貿易往來也對蜀中影響不大。宋閥與蜀中最重要的貿易項目是鹽運,但現在蜀中已產大量井鹽,根本不懼宋閥斷了鹽路;那麼宋閥若想在獨尊堡一事上討點說法,就真地只能由宋缺出面來和楚邪王對話了。

    “本以為宋缺多年不出宋家山城一步,不可能親自來蜀。沒想到……這位天下第一刀居然靜極思動,在這時候親身帶隊來蜀了!真教人難辦哪……不如,把他們都打發去白水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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