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百鬼夜行宴 作者: 狂笑的菠蘿糖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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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gl0219 2008-2-26 00:25:1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8 219786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11:57
犧牲 第三百四十八章 咆哮中的“朋友”

    “媽的!又來了!!!!”看著已如昆蟲涌動的天空,閻王氣憤的破口大罵著。只因為該死的妖怪戰群比起洪水更加密集。

    “機械少女全部重新啟動!”瑪雅迅速的下達了命令,身邊祭祀電磁炮的排線插進了腰系。

    腳踝處的微型引擎點火。

    遠遠看去,頃刻間,航母戰艦甲板上眾多的白色小點撲向了飛來的妖群。相比妖怪那遮蓋天空的數量,“小點”感覺是那麼少的可憐……

    “等我!”方向伸手抓向了已躍到了半空中的瑪雅,可是卻感覺一個轉身的距離竟出奇的遙遠。

    支撐身體的雙腳一下子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方向也是那麼自然的跪在了冰冷的甲板之上。牽動著左腳上的鐵鏈清脆的響著,“這是怎麼了?”

    低頭看了看感覺格外接近的甲板,方向嘗試的站起,可膝蓋之下的部分就像完全的消失了一樣,沒有半分的知覺。

    “已經到極限了……從開戰到現在……你使用枷鎖戰斗已經超過了一個鐘頭……”一邊的撒旦輕輕的搖著頭,“把枷鎖解下休息吧,否則下半輩子你就只能靠輪椅過活了。”

    方向似乎沒有听見撒旦的提醒,他就那樣抬頭看著天空,上生中的瑪雅正回頭看著他。

    寬大的頭盔遮擋住了瑪雅的表情,可方向卻看見了,從那頭盔邊沿處滲透出了些許晶瑩的水珠。

    水珠落到了方向的臉頰上刺燙著他的心,苦澀的味道不用口腔去平常,它已經滲透進了方向的中。

    “撒旦!快點防御!!!!!!!”閻王叫喊的同時拖行著閻羅雙劍已沖向了船頭,樣子格外的激動。

    只因為那天空中接近的妖怪有一半以上全停了下來,從它們張起的猙獰大嘴中,點點的靈光正開始了凝聚。

    “戰艦引擎倒轉!!!!向後撤離!”阿爾特吼叫的對著艦橋呼喊,只是不想一頭扎進了妖群中,那和找死沒有區別。

    駕駛室中的各位不知道是听見了命令,還是本能的恐懼。

    巨大的航母戰艦迅速的調整了引擎的驅動模式。全力的反轉驅動葉片,可馬力全開也只是先抵消著剛才推進造成的慣性。

    一時半會間,大家只覺得龐大的晴天航母停在了海面上一樣。

    “地府!十八地獄!孽鏡!”揮舞著黑白雙劍一同的插進了船首堅固的甲板之中。閻王看向了已瞄準了戰艦的妖群,角度的關系與戰艦保持著45%角的位置。

    總的來說,戰艦可攻擊的面遠比剛才垂直狀態下小的多,如果只是兩個人的話,應該也能防御下全部的攻擊。

    可攻擊面小了,敵人變多了,相對的,支撐起防御的人要承受的沖擊將是剛才的數十倍不止。

    就在妖怪們的靈動達到最大值時,一面渾圓的巨大圓鏡出現在了戰艦之前。直徑百米的姿態傾斜的對向了天空中的妖群,一下子掩蓋了戰艦半邊的身軀。

    “後面是我的。”一次嘆息,無形的風從身下刮起,舞動起了幼嫩撒旦可愛的劉海,暴露出的是下方66的天魔印記。抬起單手向天,巨大的六芒星魔法陣憑空浮現,剛才出現過的猙獰黑爪又是沖了出來,彎曲的用一只只手背掩蓋了戰艦剩下的部分。

    同一時刻,那遠方,一萬多顆各種大小,各種色彩的靈丸如炮彈般沖刷向了人類的戰艦。

    激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一只高過一只的水柱就在戰艦四周升起。

    支撐著巨大孽鏡的閻王一瞬間已是吃力的咬牙切齒,雙手死死頂著鏡背,如同在頂的是天空一般。

    “機械少女兵團確認命令,優先攻擊可遠程攻擊的妖怪,減輕戰艦防御壓力。不必顧及自身傷亡……”說到這里,戰術頭盔下瑪雅濕潤的雙眼更模糊了,“即便死,也要爭取最大限度的殺傷目標!”

    “了解。”整齊的回答出現在了瑪雅的耳邊,眾多的機械少女一頭扎進了妖怪的海洋中。

    近身的撕殺開始。

    回到神的戰艦上,咳出了一口鮮紅的血,支撐著搖擺的身軀,玉帝從甲板的凹坑中又站立了起來。

    揮袖擦去了嘴邊的殘余血跡,玉帝依舊站的筆直。肩頭的傷口已完全的愈合,除了滿身的血跡,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受傷過的跡象。

    作為天庭的主神,玉帝用事實證明著即便到了其他的地方,自己依舊是不容侵犯的王。

    “再來一次嗎?我不介意的。而這一次,我會準確的貫穿過你的心髒,絕不再讓‘您’失望了……”

    風火輪的戰靴從木制的甲板上滑過,哪吒帶起一圈艷麗的火焰。重新抬起的岡格尼爾指向了玉帝的方向,這是突擊的姿態。

    不過戰爭卻並沒有向著哪吒預計的方向發展,突然,由那高聳的天空中,三個身影如流星般墜落而下。

    有的沉重如轟炸機丟下的炸彈,引的諾亞方舟都在顫抖,有的則輕如鴻毛,無聲落地,無從覺察。

    而有的,更是連落地的聲響都充滿了憤怒,仿佛要撕裂了甲板還有面前的人才能平息。

    落下的身影無一例外,成三角姿態將哪吒圈定在了內部。

    “哪吒,你的惡行,只能到這里結束了……”三角的右側,愛麗斯冰冷的發言著,身後三副巨大的雪白羽翼收縮了起來。單手持黃金丘比特戰弓,單手雙指觸摸著細膩的弓弦,是隨時都能拉滿弓弦射擊的模樣。

    “陷害我的父親,今天你要付出後悔終身的代價。”三角左側,屹立在那里的海格握緊了琥珀色的雙拳,滿身雕刻出來一般的肌肉硬如鋼鐵,修飾著他鐵青的嚴肅臉龐。

    “真是掃興。”嘆息的恢復成了自然站立的模樣,哪吒抬頭看向了天空,自己創造出來的三千分身已不見蹤影,“本以為能多阻攔你們一下的,至少這樣可以能讓你們活的比玉帝稍微的久一點……不過既然你們想先死,我不介意先送你們一程。”

    “海格,愛麗斯,先送你們的主神走!”那立于哪吒身後的人嚴肅的低吼著,握著兵刃的手咯咯作響,玉帝大人,也請您迅速的離開,都先前往人類的戰艦吧。雖然不想承認,可現在他們那里遠比我們這里安全。“戰神,分析戰局,選擇最正確的行動模式,這便是戰神的職責……

    “楊戩……你想一個對付他嗎?”玉帝疑惑的問著,語氣平靜且溫柔。

    “大人,成全我這樣一個小小的心願好嗎?我只想親手解決了他而已。”楊戩的話語是在懇求,卑微的就像一個無助的女人。

    “那麼,麻煩你了。”輕柔的腳尖點地,玉帝漂浮的飛到了半空之中,一直堅持要和哪吒做個了斷的帝,這次反倒十分安靜的接受了楊戩的建議,轉身的飛向了人類海面上的戰艦。

    打動他的,應該是楊戩的眼神……

    至于愛麗斯與海格也是第一時間的奔到了上帝與宙斯身邊,攙扶著自己已等同普通人的主神大人,離開了已破爛不堪的諾亞方舟。一時間,千瘡百孔的甲板之上,只剩下了兩個孤零零的身影。

    微風吹過,真是無限的蒼涼……

    “為什麼不去追?”立于哪吒身後十米的位置,這是一個絕佳的偷襲時機,不過一向卑鄙的楊戩這次

    卻是頗為鎮定的未動分毫,平靜的發問。

    “因為你不是想一個人收拾我的嗎?‘哪吒無所謂的回答,緩慢的轉身。

    “不要轉過來!”楊戩突然嚴厲的吼道。

    “抱歉,忘記了你習慣偷襲,我就這樣背對你其實也沒關系。”可能在此刻哪吒的眼中,楊戩連與自己一戰的資格都沒有了。所以即便如此囂張的將後背完全的暴露給對方,哪吒依舊是有恃無恐。

    “鬼才想偷襲你,我只是現在不想看見你的臉而已。哪吒,從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混蛋,不過這次,你做的太過分了。”說到最後,楊戩的語氣中只有不齒的鄙視,就像後悔認識面前的人一般。

    “‘過分’?我本以為即便不支持我,你至少能夠理解我的……”默默的低垂下了額頭,哪吒是那麼的遺憾,眼神黯然,“畢竟我們都是冊封系天神,都是陪伴在子涯的身邊一路走來的戰士。子涯對于我們來說,是別人無法想象的存在。”

    “那又怎樣?早在三千年前,子涯在封神台上對玉帝的一拜,難道你還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嗎?!”說到最後,楊戩已是在咆哮,只想喚醒面前的“朋友”,“子涯是不會回來的!不管你做什麼他都是不會回來的!他絕對不會因為你或者誰的胡鬧而改變自己的決定!他就是那樣固執的老混蛋!明明你就知道他就是那樣的人!為什麼還要他媽做這麼多反抗神的愚蠢行為?!說啊!你為什麼要背叛神族!!!!!”

    “抱歉,讓你這麼的為我操心……”嘆息間,哪吒還是轉過了身來,已不管楊戩喜歡不喜歡了,冰冷的目光那不是可能被說服的證明,“如果你的話說完了,我們開始吧,我很忙的,還有好多的人等著我去殺……”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11:58
決戰 第三百四十九章 這就是“愛”了

    那側立于航母戰艦前的巨大孽鏡。本是十八層地獄中懲罰罪惡靈魂的器具。凡在人間徇私舞弊,刻意隱瞞其罪行的亡靈將會被打入孽鏡地獄。照出其所犯的罪過,再按照相應的罪過轉到其他的地獄接受刑責。

    不過在這里,那渾圓的巨大青銅圓鏡卻化為了人類戰艦最大的盾牌。

    轟隆聲不斷的靈彈在其上爆裂開一朵朵異樣的火花,巨大的沖擊已讓支撐著鏡背的閻王雙腳顫抖個不停。

    就在快不支倒地之時,一個堅強的身影走到了閻王的身邊,幫助其一起支撐起了沉重的孽鏡。

    “不介意我出手幫忙吧?”一身威武的騎士盔甲,包裹著阿爾特挺拔的身軀,那嘴角親切的笑,足夠感動所有在困境中的少女。忽略到吸血鬼王的本質,絕對是標準的白馬王子形象。

    “你來的太慢了!”沒有向普通的困境少女一樣墮入那阿爾特甜美的笑容,閻王現在脾氣暴躁的只想殺人,“媽的!混蛋妖怪,也不說靠近點,搞的只能防御,真窩火!”

    “慶幸吧,幸好他們的‘大將’一個都沒有出來,否則你就是想防御,估計也不可能了……”撒旦高舉單手向天,悠哉的說著,反正支撐一個魔法陣可比支撐一面可能上百噸的“鏡子”要輕松多了。

    “撒旦,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跪立于冰冷的甲板上,低垂著頭,方向詢問的聲音是那麼的輕。不認真,可能會被當成是自己的獨白,“真的沒有辦法再上天了嗎?”

    “放棄吧,人類的靈強還不夠純粹到能反地心引力的地步,雖然你的靈強是普通人類的數百倍不止,可你終究只是人類。不可能人人都像許哲一樣,是‘超人’般的怪物。”撒旦嘆息的打碎了方向最後的一絲幻想。

    “那麼給我……給我可以飛翔的魔兵!你一定有的!我知道你一定有的!惡魔不是也有翅膀嗎?”方向是在乞求,聲音都在顫抖,他就像卑微的人在乞求著神的憐憫。

    “放棄吧,你什麼都做不到的……”撒旦嚴肅清晰的吐詞,一字一句扎進了方向的心,“即便給你新的魔兵,沒數天的磨合你也使用不了。而就你現在身體的狀況,別說磨合新的魔兵了,就是能駕御身上的兩件都是難得。”

    “不能這樣的,微微安還在天上,她在戰斗啊……如果不快點趕去,如果不幫她……”眼神開始了晃動,方向難以克制身體的顫抖。

    “小子,你愛上那機械女孩了嗎?”撒旦隨口的一問,只讓方向完全的愣住了。

    “愛?”方向從沒考慮過這樣復雜的問題,“微微安只是很可憐啊……她的童年比起我的更加悲慘。我只是想照顧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傻小子,那就叫做‘愛’了。”撒旦輕閉起了雙眼,是一種羨慕,因為自己的愛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消失了/能為這份愛做的事情只剩下了緬懷,“看天空吧,我為你特意開個‘天窗’,看看你愛的女人是如何為了保護你而在戰斗……”

    說著,只見頭頂上那由眾多妖魔手臂支撐起的防御壁開出了一道裂縫,是兩只手臂間故意留出的一道縫隙。

    微弱的光穿透了進來,方向看見了,那正在天空中與妖群戰斗的機械少女。

    遠方,屬于神的戰艦上,蒼涼的甲板支撐的只有哪吒與楊戩兩人,可感覺龐大的戰艦都不夠襯托他們的身影……

    “哮天……”楊戩平靜的一聲召喚,從灰朦朦的天空中,那巨大的漆黑戰犬如流星般的筆直墜落而下。

    抬頭視天,哪吒本能的握緊了手中的岡格尼爾。不過他又一次估計錯誤了。那墜落下的漆黑戰犬與諾亞方舟擦身而過,落向了下方的海面,數百米寬大的身軀完全沒將哪吒放在眼里,靠靈力的支撐,海面之上的哮天如律平地一般,奔跑的沖向了遠處的妖怪戰群,竟是幫助離開的玉帝等人開路去了。

    “楊戩,你的自信有點太奇怪了?”哪吒真是越來越不明白了,眼神中寫滿了疑惑,“哮天應該說和你額頭上的金瞳一樣,是你目前最強的兵器。

    不將這麼重要的神兵留在身邊,卻是派去幫助那些神靈,你是認為我不夠資格和你全力一戰嗎?”

    “怎麼可能,除了子涯和九尾,我還沒承認過世界上有比你更厲害的家伙。可是哪吒……還記得嗎?從前跟隨在子涯身邊的我們也常常私下打架,每次子涯都會說上我們半天。最後他也給我們訂下了規矩……”帶著淡然的微笑,清秀的女性嬌容,讓此刻的楊戩看上去不再霸氣十足,反倒透著悲傷的美。話語之間,楊戩手中的三叉戰戟已平靜的抬起,鋒利的三道筆直的刃,指向的是哪吒所在的位置,“絕對不能盡全力的認真打架,因為搞不好會死人的。

    畢竟是子涯的吩咐,你應該也沒忘記吧?否則在爭奪神界最強戰斗系天神的戰斗中,你就不會只是取我一只眼楮這麼簡單了……”

    “有時候你真是聰明的讓人討厭。”被人看穿了,哪吒也並不想在子涯的面前干掉這擁有數千年交情的同伴。楊戩雖然卑鄙了點,平時又沒口德,囂張跋扈,不過不能否認的是……她確實是個很好的對手與很好的同伴。例如現在,為了維護自己心中的正義,她依舊能像其他的愚蠢的戰士一樣,以犧牲為前提的戰斗,絕不肯向力量低頭,“這次也只取你的天眼好了,反正失去了力量的源泉,你也阻攔不了我了。”

    戰斗的重點確定,嘆息的哪吒收岡格尼爾于身後,只空出右手單臂于身前,這便是他認為足夠對付面前戰神的力量。

    一次呼吸間,腳下同時發勁,哪吒與楊戩震碎了腳下的木板,換來的可怕推進力使得兩人向對的俯沖而過。

    一切就像十萬分之一秒的慢鏡頭播放,旋轉直刺而出的三叉戰戟撕裂開了空氣的屏障,快到已是子彈的速度。

    可對于趨近光速的哪吒來說還是太慢了……

    即便來到鋒利的戰戟槍頭,哪吒還有時間去選擇到底如何的躲避,最後是那麼輕松的側身由槍頭右側閃過,幾乎是于楊戩刺出的戰戟擦身而過。哪吒抬起的右手並成兩只,挖向了楊戩額頭上的金色瞳孔。

    哪吒是那麼清晰的看見了,楊戩的目光還是直直的看著前方,就像所有那些被自己進攻的對象一樣,完全覺察不到自己已經來到身邊。如同從靜止的雕像上取下不和諧的部分,哪吒並不覺得有什麼太難的程序,可就在自己手指快要觸及到那美麗的瞳孔時,被認為是靜止的雕像居然‘動’了?!

    不過是向左側幾度側頭的動作,在這趨近光速的交錯間,只讓哪吒的取眼手指,什麼也沒有得到,只是在額頭上刮出了兩道平行的傷口。

    猛然,高速奔襲中的哪吒還來不及細細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身體的重心已完全的顛倒,頭頂上的不再是天空,而是堅實的木制甲板。

    “轟!轟!轟!”恢復到人類可以看見的速度,只見楊戩的身邊一個什麼東西重重的撞上了甲板,繼續向後延伸出了十米,撕裂出一條巨大的口子才重新停了下來。

    飛濺起的木屑就像彈片一樣的美,迅速轉過身來的楊戩得意的笑著,左眉上兩道被指甲刮出的傷口已經愈合,只留下了些許的血跡證明著她也受傷了。

    “臭小子,你以為我也和子涯一樣,只認識三千年前的你嗎?!”就像狠狠的整了小伙伴一樣,楊戩得意的炫耀著。

    仔細的看此刻的楊戩,才會發現她的左腳褲腿上正燃著些許的火焰,這是剛才卑鄙拌倒哪吒的證據。

    輕輕的拍熄了褲腿上的火苗,楊戩重新擺出了戰斗的姿態。

    而在那身邊裂紋的盡頭,轟碎了一堆壓在身上的碎片,哪吒由內又走了出來,額頭上流下的一道血紋,證明著楊戩的“惡作劇”太過分了……

    “果然我早就該注意到了……”嘆息的擦拭著額頭上的血,哪吒竟沒有想象中的生氣,“好不容易掌握了光速下變轉方向的技術,也使攻擊套路多樣化了。可當太過專注自己在光速下想做的事情時便會忽略到整體的防御,所以才會給你拌倒我的機會……你發現多久了?我的缺陷……”

    “笨蛋,從你開始改變時就知道啦!不管怎麼變,你的腦袋永遠都不可能豐富到我這種程度。單純的思考模式一萬年都不會變啊!死腦筋!”楊戩大聲的訓斥著,不像生死之戰,更像小孩間賭氣斗狠的胡鬧。

    “看來收拾你還真要花點時間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低垂下額頭的哪吒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容。

    回憶跳轉到三千年前,當哪吒與楊戩都還是子涯身邊的孩子時,他們最喜歡在夜晚偷偷的跑上一個山頭大打特打。一直到兩人都再沒有半分的力氣,便會躺在一塊大大的石頭,等待看那日出的美景。

    “臭小子,今天平手,明天繼續,下次一定打掉你的門牙!”一次,楊戩拍著哪吒的肩頭氣鼓鼓的如此說。

    “恩,不管繼續上多久,只要對手是你的話,我隨時奉陪……”哪吒也是笑著如此回答。

    于是,一份難以用言語去交流的友情一直流傳了好久……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11:59
決戰 第三百五十章 自爆前夕……

    發燙的炮口,點點的銀白光暈還在不斷的凝聚。由身體內核能提供能源,祭祀電磁炮成為了人類反擊妖怪的利器。

    努力在半空中保持住身體的平衡,雙手側提著悠長的炮膛,戰術頭盔中的雷達迅速的鎖定住了一只撲來的百目女妖。

    全身上下無數只眼楮的外型看上去惡心的厲害,瑪雅豪不猶豫的下達了開火的指令。

    渾圓的高壓電磁彈沿著直線射出,宛如一顆滑過天際的星星,毫不費力的貫穿進了百目女妖的胸口中,刺激的光讓她全身上下的所有瞳孔都閉上了。

    然後便是爆破,慘叫的妖怪化為了燃燒的火團,墜落向了可救命的大海。

    不過在被海水撲熄身上的火焰前,估計它已經被燒死了。

    干掉了一只妖怪,沒有任何值得高興的。因為百目女妖離開的位置,迅速的又被兩只更丑陋的家伙填滿。

    重新鎖定著目標,重新的射擊。在這混亂的戰場上瑪雅是一位稱職的戰士。沒有膽怯,沒有退縮,穿梭在密集的妖群之間,尋找著機會摧毀新的妖怪……

    可也是在尋找新目標的時候,瑪雅也看見了,一些自己的同伴被眾多的妖怪捉到了。它們撕裂開她們的軀體,咀嚼著金屬的四肢。大多數情況下,她們都選擇了自爆,微型核能引擎的爆破控制的很好,可瞬間吞沒半徑十米之內所有的妖怪,將它們化為慘叫的火團。

    不知不覺間,身邊那一個又一個自爆形成的銀白光團好像變的太多,消失的也太過的快了……

    機械少女的戰隊在潰敗,即便她們已經竭盡全力,可龐大的妖群就像無情的夜吞沒著一切進入其中的物體。

    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自己爆破形成的光團也會向其他人一樣的美嗎?瑪雅不自覺的腦袋里出現著奇怪的想法……

    有時擁有意識也是件悲哀的事情,因為當死亡來臨時,意識便會開始混亂。不管願意不願意,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會塞滿腦袋。

    胡思亂想間,一只猙獰的鬼已撲了過來,青面獠牙足夠嚇哭許多的孩子。可瑪雅卻是身體自然回轉,單手揮舞著祭祀電磁炮一下插進了那厲鬼的大嘴中。

    “死!”下達了射擊的命令,光彈直接進入了鬼的身體,由外看去,也能依稀看見發光的影子。毫無意外,鬼就在瑪雅的面前炸裂開來,腥臭漆黑的妖血濺了瑪雅一身,修飾著戰士的英勇。

    可是,這也是戰士最後的“演出”了……

    就在那四散的鬼墜落向大海時瑪雅才發現了,祭祀電磁炮的炮口已被那鬼的獠牙咬爛了,激烈的電流還在其上跳動著,證明著已不能發射的事實。

    此刻,瑪雅環視了四周,一只又一只的妖怪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將自己包圍了。

    猙獰的瞳孔不管外型有何等的區別,瑪雅只能從中找到想撕碎自己的欲望。

    “明明我就一點都不好吃,都不知道怎麼跟它們解釋?”無奈的搖了搖頭,瑪雅嘆息的丟下了一直陪伴自己戰斗到現在的電磁炮,取下了沉重的頭盔一起的丟掉。

    一頭湛藍的短發隨風的舞動著,瑪雅的臉上出現了幸福的笑容,因為風,真的好清爽。

    “來吧,反正說了你們也听不明白。”自然的從身後抽出了兩把鋒利的銀白匕首,沒有任何輪為食物的沮喪,瑪雅還能反抗!

    而神的戰艦上,哪吒與楊戩的激戰也是越發的激烈起來。

    揮舞的三叉戰戟每次與岡格尼爾的交匯,激蕩起的都是足夠震碎心靈的豪邁聲響。只是聲音,已將本就破爛不堪的甲板撕裂的更加破爛不堪。

    又是一次交鋒,反震之力使得楊戩倒飛了出去。即便揮舞著戰戟插進了身後的甲板之中,伴隨著被撕裂開的木屑,楊戩還是滑行出了十米才完全的停了下來。

    至于哪吒呢?他卻連動都未動過一樣,毅然立于原地的姿態,輕松的如同在陪小孩子玩耍一樣……

    “他媽的……你就不能故意裝出點受挫的樣子哄我開心嗎?我可是震的虎口都裂了!”嘴角掛著鮮紅的血跡,楊戩輕笑的罵著。

    “走吧,從以前開始,你就從沒有一次贏過我的……”哪吒在規勸,難得那連主神都敢出賣的人,竟會說出如此仁慈的話,“每一次和你交手我都沒認真過,天分這種東西,有的時候是很殘酷的……”

    “早就知道你他媽一直在放水,那麼為什麼這次你就不能和以前一樣呢?!”奮力抽出了身後甲板中的三叉戰戟,楊戩的身軀已在搖擺,感覺連站立都是那麼的吃力。

    “不能再放水了,不認真起來的話,‘父親’這次將真的要離開我們了……”低垂著頭,哪吒的單手握成了拳頭,而拳頭也在莫明的顫抖,“即便我不想承認,可許哲依舊是‘可怕’的讓我攝攝發抖。看著他一步一步的強大,一條一條的扯斷軒轅的封印,那全是殘殺子涯的過程!

    再沒人去阻止……父親的人格就真的會消失了,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什麼都可以原諒,只有‘遺忘’不行……

    父親不能遺忘我,不能遺忘曾經有一個人是那麼的崇拜他……

    任何膽敢抹殺我父親的人,便是我哪吒絕對的敵人!!!!!!!!!”說到最後,哪吒那雙清澈的眼又一次被淚水所蒙蔽,如湖泊般通透,“出賣神族又怎樣?!投靠妖怪又怎樣?!我不在乎!我只要子涯回來!”

    “所以才說你是‘死腦筋’啊……”楊戩在笑著,就像在看朋友像小孩子一樣的撒嬌。說起來,在楊戩的回憶中,哪吒真是個最愛哭的神靈。很遠很遠的從前開始,在那每一個戰敗給九尾的夜,哪吒都一定會找個沒人的地方哭泣。而好巧不巧,楊戩卻是總能輕易的找到這哭泣的孩子。他哭泣,因為無法幫助父親完成心願。他無人的哭泣,因為不希望父親再將他當成小孩子般看待。他哭泣,只為了以後的堅強。伙伴又讓自己看見哭泣的模樣了,楊戩很高興以後又有新的笑料講了,所以她是那麼高興的笑著,“喂,哪吒,難道你就不能將一切都看成是子涯希望的發展嗎?他只是‘累’了,偷懶的想將自己的擔子交給其他的人。

    難道你就不能接受他的選擇嗎?”

    “決不!我要帶他回來!從打敗你開始!”揮舞著岡格尼爾直插進了身邊的甲板中,哪吒空手大邁步的向前走去,腳下的風火之輪停轉,哪吒是踏踏實實一步一步走向了楊戩,

    身影沒有消失,也沒有半分要回避的意思。

    一直到了距離兩米的位置,楊戩更像身體條件反射的揮舞起三叉戰戟,刺向了哪吒的胸膛。

    “當!”一聲清脆響動,哪吒竟用單手一根手指的輕彈,彈開了楊戩全力刺出的戰戟。

    連前進的步調都沒有亂過,哪吒是那麼輕易的立在了楊戩的身前。依舊是毫不費力,可是相當殘忍的從楊戩的額頭中挖出了那由自己給予她的金瞳。

    “現在!你再也沒有阻止我的能力了!”單手發力,哪吒將那奧丁留下的神兵捏成了粉碎。

    可也是在發力的同時,自以為穩操勝券的哪吒臉上寫滿了疑惑,“假的?”

    “當然是假的,笨蛋,否則你覺得我會那麼差勁,被你打的這麼慘嗎?!”擦拭著額頭上流下的些許血跡,楊戩鄙視的笑著,“定海神針變!”

    平靜的一聲呼喊,就在哪吒還在茫然中,身邊的三叉戰戟猛然贊放出刺眼白芒。

    吞沒了剛才哪吒創造出來的灰……

    等一切的光暈消逝之後,那一對幾千年的朋友平身第一次靠的如此之近。

    楊戩與哪吒相對而立,兩人竟被扭曲的定海神針鎖的死死,數十圈的包裹從肩膀一直延伸到了腳踝。別說離開,就是動下手指也是妄想。

    “真的金瞳在哪?”沒有在乎自己此刻的處境,哪吒激動的問著。

    “並不是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這艘諾亞方舟的動力爐旁邊而已。”楊戩似乎並不討厭這種兩人緊密壓迫在一起的感覺,“說起來那東西還真的很好用,即便脫離了我的身體也能完全用我的意識進行操作,例如我下達爆破的命令,它便會自然的進入倒數計時……”

    “原來是這樣……”低垂下了頭,哪吒恍然大悟,“從一開始什麼想和我的單打獨斗全是謊言,你只是要支走主神他們,然後和我一起死……”

    “你反應也太遲鈍了,用你腦袋稍微想一下,我楊戩什麼時候會像你說的那樣正大光明了。即便是送死,也要死的有點價值啊。”楊戩的意思是,認命吧,今天我們的命運便要在這里終結。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一定要死?你沒有死的理由,你原本可以好好活下去的,這一切跟你沒關系啊!”奇怪了,哪吒他在掙扎卻並不是關心自己的生死,他只是不想看著面前的女人如此的死去,“放開我!你這瘋子!自殺很有趣嗎?!”

    “傻小子,怎麼能說跟我沒有關系……”如果可以,此刻,楊戩真希望能撫摸哪吒的臉龐,只因為他那為自己擔心的神情真的好迷人,“朋友錯了,我有必要去糾正。如果糾正不了,那麼我便要盡我戰神的職責,戰斗到死為止……”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13:00
決戰 第三百五十一章 火雲

    用寬闊的脊背,背負著那個賜予自己生命的人。半空中的海格揮舞著雙拳,在密集的妖群中硬生生撕裂開一條通道。

    任何想靠件傷害自己父親的人,海格便是第一時間讓他從面前消失。

    而環抱著海格脖子的宙斯竟是第一次覺得自己老了,看著自己的孩子已經成長到如此可靠的地步,即便再不服輸,宙斯也只能承認歲月流逝的太快……

    “海格啊,等一切都結束了……有興趣當下希臘的主神玩玩嗎?”慈祥的笑著,宙斯的話語便是一種承認。

    “父親,你說什麼?”太過于專注消滅面前的敵人,海格並沒听清楚父親的意思,“請放心!我是不會讓其他人傷害您的!您的教導我從沒忘過,希臘的天神以為同族而死為榮!”

    “傻小子,我隨口說說了。”宙斯是那麼的欣慰,因為有一個值得驕傲的好兒子,“記得別真的死了……”

    “是!”大聲回應之時,這大力的神猛然向前筆直揮舞出雙拳,旋轉的拳風如鑽頭一般,瞬間撕裂了前方一路十米之內的所有妖怪。

    相比之下,隨行其身後的天使則要輕松的多,那些礙事妖怪全被“精力旺盛”的海格給解決了。使得天使也是那麼自然的單手攙扶著上帝,單手拖行著赤金的戰弓與那巨大的十字架。

    愛麗斯還是那樣格外溫柔,收縮下了半邊的三只羽翼將疲憊的上帝完整的包裹在了翼下,就像保護孩子的鳥,為他們抵御掉一切外界的傷害。

    “愛麗斯……真的對不起啊……”低垂著頭,用著愧疚的語調,上帝是在道歉著。

    “主,您為什麼這樣說?我是您的天使,保護您,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啊!”被道歉的愛麗斯反倒一下慌張了起來,好像犯了什麼天大的罪過。

    “我不是為這一件事情,而是讓你違心與許哲為敵的事。”上帝便是上帝,即便失去了力量仿佛也能輕易的摸透自己“孩子”的心靈,“你應該一直都很痛苦吧?因為你是那麼的喜歡那個男人,喜歡成為他同伴的感覺……”

    “我的主……”愛麗斯的聲音變的好輕,她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的,可腦袋里卻找不該表達的詞語。

    就和從前每一次一樣,只要是在主的面前,一切的話語感覺都是那麼的多余。

    “以後不必再困惑了,神的隊伍已經崩潰……”遺憾嗎?上帝的聲音細微的顫抖,“這次的戰爭神徹底的敗了。並不是敗在九尾的手上,而是敗給我們神族自己的狂妄自大,敗在我們的固執。

    明明許哲當初已是冒著生命的危險給我們提醒,可卻沒有一個人肯去相信……

    一切的結果就像是天故意給我們的懲罰,告訴著我們是何等的愚昧……”

    “沒關系的……”深深的呼吸,愛麗斯無比嚴肅的打斷了上帝的哀傷,“因為許哲還活著,只要他還活著,一切便還沒有結束……”

    跟隨在更後面的位置,飛行中的玉帝不斷切換著空間之門,那些撲向他的妖怪連觸及他的衣袖都辦不到。

    玉帝也無心去殺死那些螞蟻一樣存在的妖怪,他始終保持著倒飛的姿態,雙手自然的插于褲袋之中,目光凝視在不遠處的諾亞方舟之上。

    只因為上面發生的一些事情,將讓玉帝失去一些寶貴的東西,例如楊戩這忠義的武將……

    在這人,魔,神,妖混亂的戰場上,四處都在撕殺,死亡也變成了一種不值得傷心的廉價品。

    可是,在這里的每一個生靈都不是為了讓他人記住而戰斗的。他們可能有些是出于興趣,有些則是恐懼,有些被宿命操縱,有些大概只是為單純的死亡吧?

    不論戰場是在如何的發展,就像空氣中存在著一只無形的沙漏,已用不變的節奏帶動著一切向著走向結局……

    所以,當那龐大的諾亞方舟頃刻間由內的爆炸開來時,也沒有太多值得驚訝的了……

    木制的宏偉船身因為沖擊硬生生鼓動成為了球狀,完全的扭曲變形。

    而當這“大球”爆裂開後,狂暴的風壓如颶風來襲,向的四周呼嘯的刮去。

    四濺開的碎片如彈片,射穿了許多倒霉妖怪的軀體。那刺眼的紅光比太陽更加耀眼,宛如一團燃燒中的火雲。

    在那一瞬間產生的靈動混亂了四周數十公里的靈場。所有的人本能的看著那團涌動的紅雲,沒人認為能有人從中的活下來。

    如此猛烈的能量別說撕裂了生靈的身體,就是靈魂也會被瞬間的吞沒。

    可是,當人仔細的看去時,在那嫣紅的爆炸光團中,確實的屹立著一個讓人震撼的身影。

    不需要知道他是誰,不需要看清他的面貌,光是那個屹立的姿態,已可讓人無法克制的攝攝發抖。

    “他還活著?”遠處,逆天戰艦之上,沉默“掙扎”中的許哲抽出了“時間”對那火雲中的人表示驚訝,“哪吒……”

    “不用那麼奇怪,翻下你腦袋里子涯關于哪吒的記憶完全就能解釋。”九尾平靜的述說,似乎只是為浪費許哲的時間,“混天凌與乾坤圈都是眾神皆知的超強防御型神兵,混天凌是全身防御,可消除大量的靈氣型攻擊。而乾坤圈防御軀體重要器官,可消除大量實體型攻擊。配合上哪吒主神級的恢復速度,可以說不能一招要他的命,再猛烈的攻擊也全失去的意義。”

    “如果是這樣,自爆的楊戩難道不知道嗎?”突然,許哲提出了一個疑惑的問題。

    “你覺得呢?”九尾的反問讓人深思。

    火雲在消散,多強大的能量也有渙散的時刻,從外層開始,化為點點的霞,消失在空氣之中。

    直徑千米的巨大火團,消散就像它的誕生一樣,短短數十秒的時間而已。

    火團的中心,幸存下來的哪吒低垂著額頭,身上的定海神針早已化為了飛煙,而那個囂張的楊戩,已經再也看不見她帶著邪惡的猙獰笑臉了……

    觀哪吒,並不是完好無損,一身原本順滑的混天凌已被灼燒的一片狼籍。護衛著五髒的赤金索甲,就像被炮彈轟擊過一般,一些位置的鱗片已不知道飛到了哪里……

    可不管外觀如何,哪吒卻是真實的活著,連一絲發梢都沒有變過,手中緊握著岡格尼爾,看上去竟是那麼的“孤單”……“你不是最聰明的嗎?”聲音輕微的仿佛聲線的顫動都是牽帶著心在痛,哪吒問著空氣,“你不是罵我是‘死腦筋’嗎?為什麼最後……明明知道是我可以活下來的‘同歸于盡’,你還要這麼傻的去做?

    只為了盡一個‘朋友’的義務?比較起來……我們到底誰才是那個愚蠢的死腦筋?”

    “不過也因為你‘干的傻事’,讓我不得不更努力的繼續‘壞’下去了……否則你的死,也將變的沒有意義了吧?”揮舞著奧丁的神兵,當哪吒再抬起頭來時,瞳孔的雙眼中已經不容任何的東西存在了,仿佛被他看見的東西都必須消失一般,“現在還有人來阻止我嗎?”

    已經沒有什麼可再在乎的了,反正最好的朋友也走了,多殺一兩個神又算的了什麼?

    屹立在半空的哪吒,現在完全可換個封號——“死神”。

    哪吒太過的耀眼,在這戰場上擁有著輕松吸引所有人目光的能力,可並不說所有人都會看著他……

    有一些人,他能看見的天空只是一道狹長的縫,他能看到的只有特定某個人的畫面。

    就像方向,他瞪大的雙眼只看見了瑪雅的撕殺。

    在那混亂的妖群中,瑪雅揮舞著雙刃抵擋著群妖的襲擊,鋒利的刀配合上機械軀體產生的力,也是震的眾多的妖怪難以近身。

    在她身邊四濺出的黑血如同潑水節上的祝福,從沒有一刻的停息過。

    一切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直到瑪雅高舉的右手,猛然間被一只妖怪的大嘴咬住。

    被圍攻狀態下,絲毫的停頓意味的便是死亡。

    瑪雅緊咬著牙齒,強忍著最後一絲痛覺神經傳來的痛,揮舞著另一只鋒利的刃,毫不猶豫的將左臂給斬了下來,飛濺出的金屬零件只看的甲板撒旦保護壁內上午方向掙扎的想站起。

    可不爭氣的雙腳,卻無法讓這可憐的孩子距離那個自己在乎的人更緊一點。

    “逃走啊!快逃啊!”顫抖的方向咆哮的吶喊著,聲音傳到了好遠好遠。

    天空中的瑪雅听見了,她低頭的看向了“方向”所在的方向……

    最後的一刻,她笑了,白皙的臉龐,用人類的模樣,做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

    “真想被你再多在乎一下……感覺好滿足……”瑪雅在感嘆,算是自己一點小小的遺憾吧?

    可是瑪雅並不傷心,因為自己在一生中有遇見一個特別的人……

    能在他的擔心中死去,應該是件非常美麗的事情吧?

    所以,當眾多的妖怪吞沒了瑪雅那瘦弱的軀體時,她依舊是在笑著。

    “不!!!!!!!!!!!!!!!!!!!!!!!!”野獸般的吶喊回蕩在天際……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13:01
決戰 第三百五十二章 吞噬魔兵

    看著一只只妖怪分食著一具身體,扯斷了她人的手腳,用猙獰的獠牙穿透過堅硬的金屬,咀嚼,然後吐出……

    零件與碎片如雨點般四濺的散落著,一群擁擠的妖怪就像在品嘗著新奇食物的野獸,即便明知道難吃的要死,依舊哄搶著每一根手指,每一塊金屬骨骼,咀嚼……

    殘忍的畫面雖然沒有鮮血的渲染,也只讓人說不出來的惡心。

    最後剩下的頭顱也成為了諸多妖怪爭搶的最後美食……瑪雅的雙眼早失去了生機的光彩,只是嘴角幸福的笑還殘留著……

    她本想自爆的,可似乎太過的不幸,在自爆的指令啟動前,身體已被撕裂成為了碎片。

    所以,有的人才能清晰的看見那些殘忍的妖怪是如何在折磨一個少女的身體,還有一顆少年的心……

    跪立于冰冷的甲板之上,跪的是那麼筆直。方向茫然的抬頭看著縫隙中透出的天空,看著瑪雅死去的全過程。

    煞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空洞的雙眼只被淚水佔據。晶瑩的液體只順著眼角滑過臉龐,滴落到身邊。

    張著干裂的唇,方向想說話,可顫抖的聲線卻發不出聲來。

    痛苦到了極限的時候會是怎樣?

    “別自責了,並不是你的緣故……”身邊的撒旦是在安慰,平靜的語調仿佛擁有這讓人遺忘的魔力。操縱著頭頂的魔獸利爪重新的合並,封住了那一道縫隙的天空,“戰爭本來就是這樣,總有一些人要在這里留下生命……”

    “為什麼要是她?”不敢相信的搖著頭,方向在問,“她為什麼要死?她已經度過了悲慘的童年,為什麼連未來也不能擁有……”

    可惜卻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晴天戰艦甲板上的空氣變得“稀薄”了……

    那前方支撐著巨大孽鏡的閻王與阿爾特都是忍不住的突然脊背發涼,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因為在身後,襲人的猙獰靈壓如海浪般沖刷著軀體,這是連魔界的撒旦都茫然無余的靈動。

    純粹而清澈的邪魔之氣,無疑是來自魔界,可那靈動中充斥著魔界里在稀有的東西……感情。

    魔神相互殺戮,卻並不是因為相互憎恨,這是一種生活的本能,可人類要吃飯工作一樣。

    可當無上魔靈與人類的感情融合後……

    那種感覺,足夠讓天地為之震撼……

    “我……到底干了點什麼?”高舉單手向天,撒旦緩緩的轉過了身去,看著那個跪地哭泣的男人,茫然的張大了嘴巴,為自己眼前發生的事情感嘆……

    雖然無數掩蓋著戰艦表面的黑色妖魔利爪捂的密不透風,可由巨大的指縫間,刺眼的血紅光暈依舊閃爍著,猙獰且陰冷。

    不過在這戰場上,也有人完全不在乎他人的改變,半空之中的哪吒,調整呼吸的緩慢落向了聲下相對平靜的海面,腳底于水面輕柔的接觸,就這樣立于了其上,如同立于平地上一般。

    側提的岡格尼爾,槍頭微微的扎進了些許的水面下,證明著腳下確實是海洋的事實。

    而在海面上,還有一個生靈正叱牙裂嘴的凝視著他……

    哮天,如燈籠般大小的血紅雙眼,此刻已流出了血紅的淚,裂開的嘴唇痙攣時的抽搐著,伴隨著犬類憤怒的低吼。長開的巨大黝黑四爪以挖進了些許的水面中,正對著哪吒,表現出的是動物最單純的恨。

    哪吒殺了楊戩,殺了哮天的主人。這已足夠讓這巨型的機械戰犬用每一根神經去痛恨面前的斗神了……

    “嗚!!!!!!!!!!!!!!!!!!!!!”仰天一聲野狼般的嚎叫,哮天屏棄了身上本能傳來的恐懼,奔馳的撲向了渺小的哪吒,也許自己殺不了那可怕的斗神吧?可哪怕只是咬上他一口,哮天心中那撕裂般的痛應該都會好一點吧?

    巨大四足的奔跑卷起了陣陣的水花,而立于遠處的哪吒卻沒有任何要抵擋的動作,只是默默的在嘆息。

    “忠誠的僕人……即便楊戩剝奪了你的身體,你也依舊的忠心耿耿……那就讓你也消失好了……”遺憾的嘆息,哪吒腳下的風火之輪上的鮮紅火焰頓時變的更加妖艷,澎湃靈動使得腳下的海面都凹陷成了圓形彈坑狀,然後,哪吒消失了……

    等在出現時,他已來到了那奔馳的哮天身後,平抬起的岡格尼爾槍頭上,帶著點點的血紅液體。

    再看那條巨型的戰犬,哮天呆立在了海面之上,無法再前進半步。一道猙獰的傷口從那大嘴一角一直延伸到了後退,整個身體如同被平行的斬開了一般。

    努力的嘗試著去支撐,可哮天的身體卻無法克制的向著海中沉去,支撐身軀的靈開始渙散,視線開始模糊,哮天再也無法集中了……

    等到龐大的身軀如同誤入沼澤的野獸完全被海水吞沒後,在海底傳來了沉悶的爆炸聲響。四分五裂的沉重金屬殘骸沒有一片漂浮上來的,全沉向了大海的深淵。

    而在海面上,哮天的死遠沒有自己主人來的華麗,只是激蕩起了些許的浪花而已……

    “接下來……”抬頭看向了天空,哪吒開始尋找起了新的殺戮對象。

    “玉帝大人,麻煩你照顧下我家的‘主’。”愛麗斯說著,將手中的十字架與上帝交到了後方的玉帝手中,也沒有等到任何的回話,甚至是主人的同意。展開著三副巨型的翼,天使呼嘯的撲向了海面上的哪吒。

    大家都知道,此刻必須有人去阻止哪吒,否則,要死去的人絕對要多出更多……

    不用期待他人會去犧牲的,在這里夠資格“犧牲”的人,太少了。所以愛麗斯義無返顧做了那個“下地獄”的人……

    “父親……”本來在開路的海格突然頓了一頓,看了看背後的宙斯,欲言又止。

    “去吧,想做什麼就去做好了。”宙斯輕柔的在孩子耳邊如此的說,因為對這簡單的孩子太過的了解了。

    “是!”興奮的將宙斯也交到了玉帝的手中,同樣是沒征求玉帝的同意,海格已是沿著天使的軌跡撲向了海面上的叛徒哪吒。

    “喂,你們……”玉帝一手一個抓著上帝宙斯的衣領,忍不住的發言。

    “想問我們為什麼不阻止他們嗎?”上帝淡淡的嘆息的看向了天使的背影,“我們已經沒權力去阻止他們了……因為他們全是英勇的戰士,不是為了我們,而是為了心中的信念而戰。”

    “就是就是,難得我的孩子這麼有精神。”宙斯用力的點著頭,“再說你不是一樣沒有阻止楊戩的行為嗎?”

    “你們是不是誤會了?”飛行中的玉帝根本听不懂身下兩人的話語,“我只是想說你們真不是一般的‘重’。那兩個家伙完全把我當貨車在用了。”

    “……”于是,上帝與宙斯全陷入了無語中……

    回到人類的戰艦中,突然,從撒旦支撐起的魔法陣中傳來了哀苦的嚎叫,那聲嘶力竭的聲音光是听著就是何等的痛苦。

    只因為一只用于充當戰艦防御壁的魔獸厲爪臂膀上多出了一只偌大的窟窿,和妖怪一樣黝黑的魔血四濺。

    由那人造的窟窿中,一個全身蒙蔽著微弱血紅光暈的身影漂浮的穿透而過。

    撒旦已無心去防守了,揮揮手就收起了防御的魔法陣,他不過是想看的更仔細點。而船首支撐著孽鏡的閻王與阿爾特也是轉過了身來,看見的是,方向漂浮的飛起了……

    “怎麼可能……”閻王默默的在顫抖,難以相信眼前的景象,“沒有飛行的能力與道具,連我的靈當量都辦不到脫離地心引力……

    方向?撒旦!你對方向做了什麼?!”放聲的呼喊著,閻王只想知道真相。

    “才不是我對他做了什麼……”仰望著還在不斷緩慢上升中的方向,撒旦回答的聲音都透著淡淡的悲傷,“是他自己對自己做了什麼……他在……吞噬魔兵……”

    此刻才發現,方向那本該拖行在左腳後根後的黝黑鐵鏈消失了,就是死死纏繞在小腿上的部分也消失了,好像“撒旦的枷鎖”從沒有出現在世上一樣。

    只留下了被勒破的褲腿還有腿上一道道猙獰的傷口,點點鮮紅的血如屋檐的雨水一般,緩慢順著方向的腳尖滴落而下……

    低垂著頭,方向沒有說話,漂浮向天空的方向就如同一具尸體,身上散發的也不再是人類那麼卑微的靈動,而是最純粹的惡魔氣息……

    那垂于身側的血紅厲爪在微微的抽搐著,跟隨的是方向心跳的律動。

    殺意,遠比哪吒來的更加清澈與猙獰,他在感染著天空,讓所有本還在進攻剩余機械少女,還有戰艦的妖怪全停了下來。讓所有的百鬼精英因為自己攝攝發抖。

    直到來到了和百鬼等高的天空,方向才是重新抬起了頭來,那瞪大的雙眼凝視著每一只的妖怪……

    “準備好了嗎?”沒有抑揚頓挫的述說,方向身邊的厲爪猛然五指極限擴張,“你們要贖對微微安犯的罪了……用靈魂……”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13:03
決戰 第三百五十三章 鋼鐵的羽翼

    沒有妖怪攻擊的戰艦,防御也自然變成了沒有了意義的事情……

    終于能放開那沉重的孽鏡,閻王輕盈後空翻跳躍的一把抽出了甲板上的閻羅雙劍。在巨大的孽鏡墜落進海之前,解除了地獄的召喚,孽鏡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和它的誕生一樣平靜。

    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阿爾特終于又露出了笑臉。從未干過體力活的吸血鬼王,終于明白靠體力吃飯的人類是何等的偉大。

    剛才不過數分鐘支撐孽鏡的過程,阿爾特只覺得如同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兩人還沒有享受片刻的平靜,又是不安分的快步走到了甲板中部的撒旦身邊,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了……

    “撒旦,你對方向到底做了什麼,他的靈……完全變了……”閻王毫不客氣的放聲問著,神與魔根本的對立隱隱的表現在其中。

    “真是沒有禮貌的女人……我不是已經對你說了嗎?並不我對方向做了什麼……而是他自己‘干’的。”雙手支撐著面前縴細的銀制紳士棍,撒旦一直抬頭看著浩瀚的天空,看著那天空中的人。

    “可是‘改變’會不會太多了?現在只覺得,方向的氣息像魔神多過像人。”帶著紳士的微笑,阿爾特也是感嘆的抬首向天。

    “當然更像魔神……那小子……那小子把我給他的兵器‘吃’了。”說到這里,連撒旦也是攝攝發抖起來,是興奮也是愕然,“你們沒發現嗎?他腳上的‘撒旦的枷鎖’不見了。”

    “說起來……”閻王也是抬頭看向了天空。

    只見完全以懸停姿態立于妖群中的方向,全身上下只有那暴露在空氣中的右手上包裹著血紅的厲爪。至于本該緊緊纏繞著方向左腳小腿上的黝黑鐵鏈不見蹤影,只留下了眾多被勒出的道道傷口,還有破爛的褲腿。

    血已經完全將褲腳染紅了,可方向似乎完全覺察不到疼痛一樣,只是呆呆立于那里,讓血滴答滴答的從腳尖落向下方的汪洋。

    “請問一下,所謂的‘吃’,該如何去理解?”阿爾特問出本質。

    “當然不是像吃飯那樣的咀嚼的吞下,不過道理是一樣的。”撒旦解釋中,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邪惡的笑容,“拿枷鎖這件魔兵來說,‘枷鎖’具有雙項傷害的能力,給予敵人的攻擊越大,系于使用者身體上的部分反作用力也會更強。這種道理,人類的科學家已經證實了,力的相互性。

    想攻擊越強力的對手,枷鎖便會自然尋找使用者身上更堅固的固定點。從肌肉到筋脈,從筋脈到骨骼。一步一步的侵蝕使用者的軀體……

    不過就在剛才,我看到了連我都不敢相信的事情。就在我的面前,方向將枷鎖整個侵蝕的過程加速化……原本需要可能數天的侵蝕,只在數秒內升華到了最高階段。

    與其說是枷鎖在侵蝕方向的身體,還不如說是方向用身體吃掉了枷鎖……”

    “侵蝕的最高階段?也就是說是人體內最堅固的固定點了?可人類體內還有比骨骼更堅固的東西存在?”閻王略微茫然的自語著。

    “當然存在這種東西,說起來每一個生靈都擁有這最堅固的東西……那便是我們的靈元,也就是人類說的‘靈魂’。”撒旦在感嘆,可感嘆的話語一出只讓身邊的阿爾特與閻王全是呆立無語,“枷鎖捆綁肌肉,會導致肌肉斷裂,數月無法行動。捆綁筋脈,筋脈斷裂了,人也就成為了永久的殘廢。而當捆綁上骨骼時,便是捆綁全身的骨骼了,當骨骼斷裂了,人只有一輩子躺在床上,如植物人般度過余生……

    當然,捆綁靈魂造成的下場也是其中最慘烈的,如果遇上連捆綁靈魂的枷鎖也無法戰勝的人物之時,反噬之力也將勒碎方向的靈元。他將為完全的從世上消失……真正的完全性死亡……”

    “這麼危險,為什麼你還看著他這樣做?!”閻王憎恨的轉身看向了身後的魔王,只當他的良心留在了魔界忘記帶來人間了。

    “有人可以阻止那樣的方向嗎?”撒旦的表情是種疑惑的反問,“我從沒見過一個人類那麼渴望力量。渴望到連我創造的魔兵都被他當成了強大的‘食糧’……”

    就在那一刻,撒旦看見方向的目光時,終于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比惡魔更可怕的生物……

    “嗚!!!!!!!!!!!!!!!!!”一聲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從天空中傳來,呆立里半天的妖群又重新動了起來。

    不再去管其他任何的目標,它們就像發瘋一樣的撲向了方向,猙獰的模樣遠比剛才更狂暴上百倍。可笑的是猙獰,卻是出于心中對這人類青年的恐懼。

    當被他那雙深淵般的雙眼掃過之時,所有的妖魔只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既然“死了”還有什麼好顧及的,妖群懷著“報仇”的心殺向了方向。

    眾多的妖怪不破片刻已在方向的四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球體,密密麻麻掩蓋住了外界的視線,也阻止了外面更多的妖怪的靠近。整整一千妖怪的包圍圈已足夠吞沒世界上任何一個單一的人類生靈了……

    在那沒有任何光線的“世界”里,方向看見的只有一雙雙閃動著寒光的眼。

    可惜他並不害怕,因為最害怕的事情早已發生過了。所以,即便了解吞噬枷鎖會是何等可怕的結果,也就不必在乎了。

    “到底是哪一個……哪一個最後吞了微微安的魂?”漆黑的世界中,方向的語調是那麼的困惑,“沒關系了,反正這里的每一個……我都會殺死。

    鎖技十三封,封魂……”

    平靜就像懺悔者的一段獨白,接著,那由妖怪形成的巨大黑球涌動了起來,不像是為了掙搶著進攻引發的爭執,更像是為了逃命而起的騷亂。

    不過,卻沒有任何一個幸運兒可以逃掉的……

    只見頃刻間,涌動的黑球內,無數條黑色的光線爆射而出,自認為身可比鋼鐵的妖怪也被穿的千瘡百孔。

    一剎那,那天空中的妖群黑球變成了如同一顆巨大的海膽,黑色的血從每一個“刺孔”噴出。

    仔細的看,一根根形似尖刺貫穿而出的東西,竟是環環相扣的黝黑鎖鏈,凌厲的魔神之氣由每一個鎖扣透發而出。

    殺意不用言語來宣泄,只需要看看順著鎖鏈末端流向深海的黑血已經明白。

    四周死去的妖怪開始了燃燒,美麗的雪白煙火燒毀著妖怪丑陋的身軀,無數藍色的光團便是屬于人類的靈魂,他們如同打開了牢籠的小鳥,瘋狂的四散。

    可在這眾多的人類靈魂中,方向沒找到熟悉的微微安,她應該還在哪只該死的妖怪肚子里吧?

    再看重新出現在陽光下的方向,上身的牛仔外套已經被完全撕裂成了碎片,由其後脊之上,伸展出的是數十條漆黑的鎖鏈。而在鎖鏈向四周擴張之時,又如同開叉的樹枝,分裂出無數新的鎖鏈,直到現在,達到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瞬殺千計妖怪的龐大體系。

    “要快點了……”方向握緊著雙拳,懷視著四周更松散卻更多,覆蓋了半邊天空的妖群,“不能讓微微安呆在你們那些惡心漆黑的肚子……她會害怕的……所以要快點殺完……”

    說著,就像無情的屠夫在看著一群待宰的豬,屠夫考慮的只是在下班之前早點結束而已……

    那伸展向四面八方的鐵鏈在方向的意識下回縮,重新鑽進方向瘦弱的身體,直到在方向的身後形成了兩副縱展十米之長的巨大黝黑羽翼才停止了下來。

    糾集纏繞交錯在一起的鐵鏈,密不透風,鐵鏈撞擊特有的清脆響動不絕入耳。

    遠遠看去,遠比路西法的翅膀更加巨大,也更加堅固與猙獰。

    用數噸之重的鋼鐵之翼支撐起的只是一個青年之軀,還有他體內沉重的恨……

    就在天空中的噩夢還在延續時,拖行著上帝與宙斯這兩位主神的帝釋天,終于平穩的降落在了人類戰艦的甲板之上。

    不管主人邀請了他們沒有,就是那麼自然的落在了撒旦等人的身邊。

    “玉帝大人?!”恍然的閻王條件反射的就想跪拜,卻被身邊的撒旦給攔了下來。

    “不用這麼賤骨頭吧?明明好不容易拿下了‘狗鏈子’,還要對從前的主人搖尾乞憐嗎?”陰冷不帶任何友好之意的發言,撒旦打量著身邊不請自來的“客人”,“這邊的三位,這可是私人艦艇,請問你們有買‘船票’嗎?”

    “抱歉,前來打擾,不過能收留下我們嗎?你也看見了,我們的船剛才爆炸了。”神態自若的打著招呼,語帶謙恭,可氣卻不輸任何的人,玉帝展現的是王的勢,和撒旦一樣的王……

    “撒旦……真沒想到會讓你看見這樣的我?”上帝支撐著巨大的十字架勉強的站立著,臉帶悲哀的笑。只覺得是天在玩弄著自己。畢竟天主教終極的假想敵便是撒旦,教義之中更是重復強調著這一點。

    可現在,作為天堂主神的自己竟要讓地獄代表的撒旦來庇護……

    “是啊,真沒想到。這大概是我來到這里最高興的一刻吧?”撒旦得意的笑著。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13:04
決戰 第三百五十四章 終于找到了……

    “當!”海面之上一聲渾厚的撞擊聲響徹雲霄,震的平靜海面上泛起洶涌漣漪。

    再看引發者,屹立于海面上的哪吒單手持槍放至身前,筆直的身影未動過分毫。

    至于愛麗斯與海格卻因為剛才的交手,反被震的倒滑行出了十米才勉強停住了身子。

    海面上兩條還在滾動的浪花證明著他們是何等的狼狽……

    “媽的,這是一級天神該有的力量嗎?”海格氣憤的罵著,不服氣卻又不得不服氣。此刻的哪吒遠比自己從前對付過的任何一種怪物更加可怕……

    “他一直都在隱藏的實力……”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一點,愛麗斯也早就猜到了。不過公布出來“答案”時,還是只叫這天使忍不住的顫抖。主神級100%狀態……那可不是什麼一級天神可以對付的。

    可是不能退,退的話將有更多的人在後面死去。

    “你左,我右!繼續!”咆哮的吼著,海格向身側大步的跑動起來,只在身後拖行出一米來高的海浪。

    不能退,那麼只有進攻了。

    將手中的戰弓拉到了滿弦,愛麗斯向著另一側大步奔跑而出,如猾過水面的彎月。

    身後一雙雪白的羽翼開始消散,片片白色的羽在空氣中旋轉,似大雪般紛飛。

    箭弦之上,鋒利的銀白之箭在形成,跟隨著愛麗斯移動的軌跡,死死瞄準著那屹立不動的哪吒。

    “你們安靜下好嗎?很煩啊……”在單手中揮舞的岡格尼爾拖行出絢麗的銀色光暈,槍頭向下的直插進了水面之下,哪吒用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述說著,“斗神戰技.千軍絞殺……”

    于是,整個海面開始了震蕩,奔襲由兩側夾擊來的海格于愛麗斯甚至還沒有近哪吒的身,頃刻間,由他們的腳下,浮現出兩面直徑十米的巨大蔚藍術之陣,無數條縴細如雨的絲浮現而出。

    可不同于天空中那由地心引力掌控的雨,這里的雨滴只听命于哪吒,即便讓“雨”天地倒轉的下,一段段縴細的雨絲也是向著天空加速的射去。

    別說穿石,被哪吒靈氣侵蝕的水,擁有著則是足夠穿透鋼板的能力。

    沒有慘叫,也無法去反抗,由腳下形成的雨絲射穿了那神的身體,當穿透而過時,平常的雨絲也化為了鮮紅的色彩。

    術之陣內,一場可怕的殺人雨狂暴的下起。

    本準備發動攻擊的海格猛然跳起,在空中收縮四肢,防御起子彈般的“雨滴”。

    揮舞起剩下的四只雪白羽翼,愛麗斯吃力的將全身包裹在了羽翼之下。

    可是,還是時不時有鮮紅的雨絲浮現到天空,防御似乎不具備什麼效果,只是延緩了被攻擊者死去的時間而已。

    兩面猙獰的術之陣持續了整整60秒,等到不再有新的雨點從海中射出後,兩個半空中千瘡百孔的神終于失去直覺的墜向了腳下的大海。

    不再具備浮于水面的特權,完全昏厥過去的兩人墜向了漆黑的深海,是生是死無人知。

    立于海面上的哪吒又變成了孤單一個人,不過他似乎已習慣了這樣的感覺。

    “下一個……”正準備尋找新的目標時,哪吒突然被落在臉頰上的東西打斷。

    疑惑抬手抹下一看,竟是黑色的粘稠液體,特殊的腥臭證明著那是妖血的事實。

    當抬頭去確認發生了什麼時,哪吒看的頓時瞳孔放大。

    只見,那浩瀚的天空中,由巨大黝黑鋼鐵羽翼襯托著的方向,竟從那副羽翼中向四周射出了無數了黑色鎖鏈。

    錯綜復雜的鐵鏈在天空中交織出了一張猙獰的黑網。可不管是哪一根伸展鐵鏈的盡頭,總有一只可憐的妖怪被如同大閘蟹般的捆綁著。就像榨汁機一樣,將妖怪的血從它們身上的每一個窟窿擠出。

    鬼哭狼嚎般的慘叫連成了片,只是听听已是讓人攝攝發抖不已。整片天空,可能擁有數平方公里廣闊的天空里,每一只會動的妖怪都被這巨大的鋼鐵黑網所覆蓋,被堅實的鐵鏈所捆綁。

    一萬多的妖群,竟完完全全被一個人類所控。

    收縮的鐵鏈摩擦出叮叮當當的聲響,可方向卻無心去傾听,臉上是因痛苦而蒼白的臉。

    單手死死按著胸口心髒的地方,痛從那里發作,遍部全身,可那里並不是痛的源頭。

    痛來自更深的地方,當方向施加給妖怪使之慘叫的痛時,自己的靈魂也被勒到早已窒息。

    感覺就像到了盡頭,收縮的鐵鏈終于緩慢的停止了下來,因為方向的求生本能。一些更遙遠的鐵鏈末端甚至出現了松動的跡象,感覺到一線生機的妖怪們也是拼命的掙扎著。

    “動起來!!!!!!”咆哮,胸口的手掌握成了拳頭,鼓足力氣,方向如打賊般使勁的轟擊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沉重的力量甚至折斷了兩根自己的肋骨,只為了克服身體對死亡的恐懼,“不許停下來!不許停下來!!!!”

    強烈的意識硬生生掩蓋了本能,方向只要解放微微安的靈魂就好,至于自己的靈魂會變成怎樣,根本不值得他的考慮。

    于是,那捆綁著自身靈魂的鐵鏈在收縮,近乎要迸裂了那可憐的小小藍色光團。

    而施加的力表現在那些妖怪的身上,而是一個個眼珠子都被擠了出來。猛然,沒有任何的征兆,那捆綁著妖怪的鐵鏈撕裂開了一具又一具的妖怪的身體,黑色的血漿就像榨出的橙汁,洶涌的落向了深海。

    數以萬計的妖怪之血,讓天空下起了一場密集的傾盆大雨。在下方海面上的哪吒瞬間被沖刷成了黑色,而連他腳下的大海也被渲染著了墨般的漆黑。

    激烈的喘息著,感覺動下小拇指都已成奢望,此刻的方向臉色蒼白形如死尸。直到遍部天空的鐵鏈重新的縮回,在這青年的身後糾集成了兩只巨大的翅膀,浩瀚的天空中已沒有了妖怪的存在。

    有的只是無數密密麻麻的藍色光團,隨便算算也突破了數千萬,可見數百年來,有多少人類淪為了妖怪的食糧。

    宛如一場大型的煙火,藍色的光團向著四面八方的飛散,有的上天,有的下海,有的在原地徘徊。

    可其中,卻只有一個閃動著朦朧的藍暈,是那麼緩慢,又是那麼溫柔的飛到了方向的身邊。

    “終于找到了……”看著面前不過是團圓圓會發光的物體,方向卻是雙眸被淚水模糊,嘴角掛著溫柔的笑。

    努力,方向用盡全身力氣的抬手輕輕捧起了面前的靈魂,拉近到了身邊,輕閉著雙眼帖服著臉龐,溫暖的感覺只讓人心碎……

    “以後不再分開了,我會保護你的,用一切去保護你。”不需要我愛你的表達,愛其實早被這臉龐的帖服傳達到了對方的靈魂里,方向如同捧著世界上最貴重的珠寶。

    無法用語言回應,那柔和的光團贊放著湛藍的光暈,就當是點頭的答應。

    “有趣的小子,你肉麻夠了嗎?”突然,一個異樣的聲音破壞了這美好的畫面,就在方向身前不過十米開外,單手側提岡格尼爾的哪吒出現在了那里,一身紅綢戰斗服,還有那金色的鎧甲都被渲染成了黑色,“有些時候,並不是付出一切就能保護的了自己想保護的東西。”

    “滾開!”目光頓時冰冷不帶生機,方向低鳴的怒吼,身後巨大的兩副羽翼分裂開來,無數條黝黑的鐵鏈如一條條毒蛇飛撲向了這討厭的身影。

    可屹立在那的哪吒不過嘴角淡淡一笑,輕松的向前由上至下的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銀槍,那無數條奔襲而至的鐵鏈全都停頓在了半空,然後迸裂成了無數環形的碎片,又是如雨般的落向了身下的大海。

    “明白了嗎?其實我們都是弱小的什麼都保護不了。”應該說是一種妒忌吧?看著努力去保護自己在乎東西的方向,哪吒在妒忌著。因為自己用盡全力,結果卻什麼都沒有保護的了。不管是朋友,還是父親,自己在乎的東西全遠離了自己。

    “不要亂動,我送你們兩個一起去死。”平抬起了岡格尼爾,哪吒難得認真的雙手持槍,槍頭瞄準的正是方向的心髒。

    “絕對不能死!”想逃走,可方向卻什麼也辦不到了,只能緊緊將微微安靈魂的光團抱于身前,彎曲著身子,只想更多的保護懷中的人。

    “快去救方向啊!!!!!!!!”人類戰艦的甲板上,閻王高喊的呼喊,轉身看向了此刻有能力阻止哪吒的兩人。

    而身後的玉帝與撒旦卻是相互的看了看,一個雙手插于褲袋,一個雙手交叉握著紳士棍,沒有半分要出手的意思。

    “你的媒介,你不想幫忙嗎?”玉帝調侃的問著。

    “切,你叛變的部下你沒說去阻止他啊?”撒旦不屑的反駁著。

    “那麼只有交給‘他’了。”玉帝說著又看向了天空。

    “交給‘他’就交給‘他’。”撒旦也看向了天空。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13:05
決戰 第三百五十五章 許哲的領域

    腳下的風火之輪瞬間爆發出艷麗火光,平持銀白長槍的哪吒將身體化為了光霞,趨近光速奔襲沖向了那緊緊懷抱著一團靈魂光球的方向。

    哪吒並不想讓對方承受過多的痛苦,所以他瞄的很準,鋒利的長槍將一同貫穿過那靈魂的光團,還有方向的心髒。在痛的知覺傳到大腦之前,方向已經死了……

    可一切依舊沒有按照即定的劇本發展……

    “轟!!!!”渾厚一聲巨響,如同山崩地裂一般,呼嘯的風壓突然形成的風暴向著四周狂亂的刮去。

    海面被卷起了圓形的漣漪,天空中的雲也被吹散到了遙遠的彼岸。

    人類戰艦甲板上觀看的眾人放低了身子,抵御那呼嘯而來的風。

    就是巨大的晴天航母也是晃動的被推開了數米……

    意外的是,風源處的方向只覺得吹過身邊的風由為的犀利,可並沒有覺察到什麼金屬貫穿過身體的冰冷。

    方向疑惑的睜開了雙眼,哪吒就在自己的身前,雙手持槍保持著直刺攻擊的姿態。而在他與自己之間,本不該在這里的人屹立在了這里。

    雙手握著古銅之色的老久長劍,許哲橫劍與胸前,用劍背硬生生擋下了哪吒直刺的長槍。

    “許哲?!”哪吒茫然了,回頭看向了逆天的方向,那光滑的外殼上只剩下了一身新娘裝扮的九尾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格外的悲傷。回過了頭來,確認了面前的確是許哲後,哪吒的面孔猙獰的扭曲起來,“別來打擾我!我很忙的,還有好多人要殺!!!!!”

    “是嗎?那你原諒下我好了,我現在很閑,所以就來干掉你了。放心,不會打擾你多少的時間。”不肯退讓半步,表情平靜的許哲依舊是不懂害怕為何物。

    “你好煩!”朋友的逝去,壓抑在胸口的恨終于得以爆發。哪吒如瘋了般的咆哮,半空中的身軀加速回轉,牽動著手中的銀白長槍拖出一圈美麗的銀白光暈,由上筆直的斬下。

    不需要風火之輪的加速,此刻的哪吒已經快的難以捕捉。

    無法再像剛才那樣輕松的應接,許哲雙手緊握劍柄舉劍過頭。

    可在劍與岡格尼爾接觸的剎那,力量的懸殊表現的一覽無疑。許哲如同一顆被轟出的炮彈,筆直的墜向了身下的深海,轟隆的激蕩起十米之高的可怕海浪。

    哪吒猙獰的看了一眼面前茫然的方向,方向只覺得心髒的跳動停頓了數秒。

    不再與之糾纏,哪吒一頭扎向了許哲沉沒的深海。

    在哪吒看來,一切錯誤的源頭便是那海中的許哲……

    因為他,父親要消失了……

    因為他,自己不得不背叛了神族……

    因為他,連唯一的朋友楊戩也用自爆結束了生命……

    不能那麼輕易的殺了許哲,畢竟這樣子涯也會死。哪吒會很小心的,他要讓許哲體會求死不能的痛苦,然後讓他消失在子涯的甦醒過程中。

    “唪!!!!!”一聲巨響,激蕩起了一根不輸許哲墜落時的水柱,哪吒潛進了深海。

    “趁現在快閃……”又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撒旦已來到了天空中方向的身邊,拉扯著這自己媒介的肩膀,倒飛向了航母的甲板。

    至于海面上,以為已死去的愛麗斯與海格此刻也是漂浮了上來,大口呼吸新鮮空氣的姿態證明著他們還活著的事實。

    自我修復的能力與基本的防御救了他們一命,可要想迅速對哪吒做出反擊,那只能是個笑話。

    在撒旦救助方向的時候,玉帝也沒閑著,空間跳躍的來到了漆黑的海面上,一手一個拖起了沉重的海格與愛麗斯離開了這片只剩下了怪物的海域,回到人類的戰艦。

    好黑,而且好涼,緊密包裹著身體的海水就像沒有盡頭的深淵。妖血的渲染早讓這一片汪洋失去了蔚藍的色彩,現在只像一個看不到邊際的污水池一樣。

    可許哲並不排斥,手臂上的五行禁咒天水之符悄無聲息的發動,包裹著身體的水是那麼輕柔的支撐著許哲的身體,下沉只因為許哲需要沉的更深一點而已。

    沒有半滴液體強行的擠進許哲的鼻腔,反倒這些可愛的水自動的擠壓出其中的氧氣,提供給“主人”呼吸。

    不需要擁有魚一樣的腮,不需要海豚那種閉氣的功夫,許哲也能自由的穿行于人類禁止的領域。

    抬頭看向了就像天空的海面,哪吒的進入破壞了海的寧靜。激蕩起的漣漪如一朵巨大的花朵向四周的散開,翻滾的浪被陽光修飾成了銀色的環。如果沒有哪吒那因憤怒而扭曲的臉龐,一切應該美的如同一副油畫。

    一直來到了三百米深的海域,身邊的漆黑已不是因為妖怪的血,而是光線難以穿透到這里。

    許哲緩緩停止了身體下沉的姿勢,握著寬大軒轅劍柄的單手五指規律的收放著,如同在彈一首听不見的樂曲。

    “反抗?!你辦得到嗎?!!!!!!”腳下的風火之輪靈力全開,即便在水中也將哪吒推向了趨近光的極至。傾斜沖向許哲的哪吒咆哮著,聲音在水中的傳播已完全趕不上他本身的速度。

    雙手緊握岡格尼爾,槍頭瞄準的是許哲的肩膀。

    哪吒不想殺他,可也不想讓他活著。真是一種矛盾的心理,所以哪吒決定只讓他體會極限的痛就好了。

    雖然與自己心靈中的傷比較起來,這點皮肉的苦根本算不了什麼,可有總比沒有的好。

    “斗神戰技.狂龍卷雲!!!!!!!!!!”一聲吶喊,哪吒手中的長槍猛然旋轉起來,引導著四周的水流也如同旋渦般的怒吼。水面上龐大航母都被拉扯的向著旋渦的中心走去,引擎反轉全開才勉強能與水流相抵抗。

    深海中的一次呼吸吐納,許哲放低了身體的中心,如立于地面應對天空來的襲擊一般。雙膝微彎,單手反手持劍,收于了身後。

    肉眼依舊跟不上哪吒的速度,可許哲已經沒有半分的驚慌,平靜的臉龐完全不懂什麼叫恐懼。

    看著那巨大的旋轉水流的襲來,氣定神閑。

    勝敗只在電光火石間,來到許哲身前的哪吒已能看清許哲的臉,他的平靜只讓自己更加的討厭。

    沒有猶豫,直刺而出的旋轉槍頭撕裂開了高壓的水層,呼嘯的刺向了許哲的右肩。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只讓哪吒頓時的腦袋蒙了。

    只見本該毫無招架之力,如標靶般給自己刺穿的許哲,竟是那麼輕松的向著一側閃開了身子。夾帶著旋轉水流的槍頭,不過擦傷了他的肩膀,留下了普通的水果刀都能留下的膚淺傷口。

    這是難以置信的事情,因為許哲根本無法擁有楊戩那般豐富與自己對戰的經驗,而且他的反應早在數天之前自己已經領教過了。

    如果無法預先預測自己的行動,他是沒辦法躲避風火之輪創造的極速的。不光他,除九尾,和“超級逃跑王”的玉帝外,世界上不提前預測自己的行動,根本沒有生命體可以躲避自己全力攻擊的。

    “反抗?我才沒有在反抗,只是做‘該做的事情’而已……”耳邊,猛然回蕩起許哲淡淡嘆息的回答,此刻的許哲才听見哪吒遠在三百米外提出的問題,可見哪吒是何等的快?

    等等,似乎哪里出現了錯誤?許哲听見此等的話語,本應該是在已被刺穿的時候?為什麼現在便給出了回答?

    突然,哪吒瞪大了雙眼,一切的玄機都清晰了。並不是許哲變快了,而是自己變‘慢’了。

    在這三百米深的深海中,海水的阻力遠比空氣來的猛烈,相比可自由翱翔的空氣,在這里,每移動一步都應該像穿透一堵磚牆吧?

    可對于用岡格尼爾開路,風火之輪推進的哪吒來說,這樣的阻礙可能只讓自己的動作慢上了0.001秒左右。

    不過正是這0.001秒的差距,使得剛才的哪吒刺穿了玉帝,也使得水中可自由行動的許哲避開了哪吒的攻擊。

    不是完全的正確,在這0.001秒的時間內,許哲做的“事情”更多……

    “轟隆!!!!!!!”大海為之震動的一聲巨響,由那海面上巨大旋渦的中心,一個狼狽的身影被轟出了水面,倒飛的姿態快的如同一種解脫。毫無反抗之力的重重摔在了似花崗岩般堅固的海面之上,翻滾的激蕩出一條數米高的白色浪花,才停下了身子。

    沒有下沉,嘔出了一口鮮紅淤血的哪吒支撐著搖擺的身軀立于了海面之上。

    微微顫抖著,似乎再也不敢潛進腳下那片屬于許哲的領地。在那里,哪吒不再是無敵的超人。

    在那里,哪吒第一次因為許哲而恐懼,感覺他就像一不小心真能殺了自己一樣……

    神經緊繃的哪吒緊握著手中的奧丁神槍,槍頭向下,積極防御著海底,好像那里存在什麼惡魔一樣的怪物。

    “許哲……再成長點啊……”在那更加遙遠,遙遠的已如同一顆星星的九尾用乞求的聲音述說著,眼中充滿了悲傷與遺憾。

    結局這種東西,不管是誰,當感覺到時都是那麼的蒼涼吧?

    努力大口的呼吸,九尾像在體會著生命中最後一口空氣的味道……

    那懸于身側的雙手開始了異變,彎曲的十指,指甲在一點一點化為銀色的利爪……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13:06
決戰 第三百五十六章 隱瞞的真相,另一個反抗者?

    平靜到可怕的海面之上,哪吒如慌張的漁夫雙手持槍,雖努力的去掩飾,可呼吸依舊張顯著急促。

    面對腳下漆黑的海洋,對于現在的哪吒來說,那里便是人間的地獄。即便只是深入一步,會發生什麼也難以預測。

    發散自身之靈的去捕捉許哲的靈動,哪吒如果能準確的計算出對方的方位也能在水面上發動遠程的攻擊。雖然這樣的命中率絕對沒有近身戰斗來的高,可哪吒本就只想逼迫許哲來到哪怕稍淺一點的水域,準確率這種東西並不在乎了。

    遺憾的是,發動天地水之靈的許哲根本不存在靈動給他人捕捉,硬要說擁有靈之律動的話,那麼哪吒腳下這一片漫無邊際的海洋便全是許哲的靈……

    如果保持現狀,許哲會贏?

    這樣的想法漸漸浮現在了每一個觀看者的腦海中,本認為已是主神級別,連玉帝,連自爆也無法戰勝的哪吒,此刻竟讓所有人慢慢的思考許哲會贏的幾率。某種程度已反映出了許哲的強悍……

    可是,許哲卻似乎並不喜歡給他人那麼一點美好的幻想?

    只見平靜似鏡的海面之上,距離哪吒不過百米的位置,一只手臂猛然的伸了出來,彎曲的支撐著旁邊的冰冷海水,仿佛支撐著地面一般的牽動著整個身體從水里鑽了出來。

    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單手輕提軒轅的許哲離開了那讓哪吒也恐懼的領域,來到了和他平等的位置。

    “許哲那笨蛋……”甲板之上的閻王郁悶的近乎吐血,腦海中點點的幻想瞬間消失,怒不可惡,“他腦袋是豆腐做的嗎?!明明有贏的跡象了,結果卻自己跑出來找死?!!!!!!!!”

    “大概許哲只是討厭偷襲吧?”阿爾特微笑的如此認為著。

    “老釋天,想來賭下嗎?”雙手重疊支撐著紳士棍,撒旦頗有興趣的問著,就像在參加一場游戲,“我買許哲贏,你呢?”

    “根本成不了賭局的……”眺望向了遠方的海面,玉帝輕輕的嘆息,“因為我也買他贏……”

    回到浩瀚的海面之上,這次換哪吒茫然起來了,只因為許哲那可認為是自殺的愚蠢行為。

    “你想逼我殺了你嗎?”哪吒猶豫了半天,可也只聯想到了這樣的結果。

    “隨便你怎麼認為,我不過現在非常的‘趕時間’而已……你應該也感受的到吧?畢竟當初的朝歌之戰你也有參加的才對?”莫名其妙的問話,卻是引的哪吒後脊梁猛然一抽,那熟悉的靈動只叫這斗神攝攝發抖起來。

    不是海浪般咆哮的靈動,更像綿延的溪流順著一條條光滑的石路向四周擴展,細膩的難以覺察。

    可當發現之時,人卻早已屹立在了這溪流般的靈動中。

    不管是許哲還是哪吒,他們全都感覺不到半分詩意的美麗,取而代之的反倒是難以抑制的恐懼……

    因為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時,子涯所率領的數十萬大軍,全覆滅在了這“溪流”之中。

    因為……這才是九尾“認真起來”的靈動……

    “嘿嘿……嘿嘿……”用蒼白的臉龐掩飾的兩聲輕笑,一絲冷汗不自覺的滑過了哪吒的額頭,“真是奇怪的反應,明明我已經算是九尾陣營里的一員了,可當她認真起來,我還是會害怕啊……”

    說到這里,原本恍惚的目光頓時的集中,仿佛趕時間的不光只有許哲,哪吒也是一樣的急迫。

    “快點來啊!在九尾來到前,你必須敗,子涯必須出來!否則……否則……”重新抬起了鋒利的岡格尼爾,握著長槍的雙手咯咯作響,如不是奧丁的神兵估計早在哪吒的暴力下崩潰成了碎片,“不可能贏的!只是解開了9道枷鎖的你如何去抗衡全力的九尾?!你只會害死我‘父親’!”

    “那麼在乎他,自己去救他不就好了?當年你們不是一起挑戰九尾來著,你還給了九尾一擊重創……”許哲說的是那樣輕松,雙腳並攏的立于海面之上,單手收于背後,單手側提軒轅直向深海。那劍刃之上的最後四道枷鎖,伴隨著海風相互撞擊發出著銅鈴般清脆之聲,“其實你只需要走到我的身邊,從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可以原諒的‘錯誤’……”

    這是最後的機會,是在許哲身體中的子涯請求許哲說出的話,只希望能為這可憐的孩子再做點什麼……

    “你根本就不明白……”就像看世界上最悲傷的喜劇,哪吒搖著頭,慘淡的微笑帶著欲哭無淚的蒼涼,“如同人類認為‘封神榜’便是真相一樣……眾神也認為與子涯連手的我成功的擊潰了九尾是事實……

    如果一切真是如此該有多好?”

    “你想說什麼?”許哲听不明白,可哪吒話中的隱意喚醒了心中一絲奇怪的共鳴。

    “父親,還不肯告訴許哲嗎?怎樣?是害怕他會失去可憧憬的東西嗎?”是在嘲笑,哪吒對子涯的呼喚,嘲笑著許哲這個被天選中,被子涯選中的生命。到頭來,說什麼最優秀代言人的許哲,也不過是所有人精心呵護,在溫室中長大的花朵而已,“父親不肯說的部分我告訴你好了!听著,當年在朝歌的一場決戰,最後並不是只有我和子涯兩人……不對,應該說只有我兩人的話,地球早就被九尾毀滅了。還有另外一個家伙,一個強悍到連子涯也比較不了的怪物,在大勢即將遠去的時候力腕狂瀾。不光抵擋下了力量全開的九尾,甚至還給了她一擊不得不逃跑的重傷……

    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就是子涯也從不知道天地間有這樣一號人物的存在……

    不過我卻隱隱猜到那家伙是誰,因為除了他,再也想象不到匹配的生靈了……

    是‘天’,三界的造物主,他在那天,親自的出現在了人間與九尾一戰。

    可就是那造物的主也只能重創九尾而已……

    明白了嗎?其實早就已經結束了,沒有生靈可能戰勝九尾的。

    什麼軒轅劍,什麼天選中的人,什麼轉世,一切到頭來,不過是一群悲哀的生靈在死亡前幻想出來的安慰而已。

    只是為了讓生靈在等待死亡的過程中不至于‘無聊’罷了……所以你他媽的快點去死!子涯遠比現在的你更有希望活下去,你連他的手指都比不上!!!!!!”

    “子涯……”用輕柔只能自己听見的聲音述說,許哲向前平移半步,身體的重心開始了下沉,微微蕩漾的海水排擊著靴沿,證明著自己液態的生命,“關于另一個反抗九尾之人的事情,等這一切結束後我會好好問你的……

    到時候即便你像現在這樣,將那一部分的記憶上鎖,我也一定有辦法翻出真正的真相來……

    不過現在,還是要先解決了面前的笨蛋小鬼。抱歉了子涯,雖然我也並不太情願傷害他,可既然等下還有那麼厲害的九尾在後面等著,我還是該先清理下舞台,讓非主角先離開才行。”

    腦海中的人格沒有給許哲任何的回答,應該就是一種默認吧?

    沒辦法再一同的走下去了,哪怕是前往同一個方向都成為了奢望……

    雖然不想去承認,雖然想更加坦然一點的去面對,但命運這種東西真是悲傷的讓人難以言語。

    不能完全的怪“天”,因為圍繞在九尾身邊發生的事情完全不受天的左右……

    也罷,就這樣繼續下去吧……

    拖行著命運的劍,停止思考,斬斷面前一切阻擋自己的東西,不論是死物,還是活著生靈。

    這樣更加的輕松,這樣可能也會忘記去悲傷了?

    不論如何,許哲體內的靈在加速的回轉著,流經經脈與軒轅之間的靈動是平時的數十倍,是一種近乎經脈要爆裂開來的體驗。

    全為了準備接下來的殺招……

    軒轅為劍,為神兵,為容器,為聖物。

    擁有它,人亦非人,靈動可與天地爭輝,力量可掩三界萬物……

    但擁有這些並不意味著便能超越九尾,它需要擁有更多,更多他人無法比擬的東西,例如“技”。

    在子涯的記憶中,他只見過一次這樣可怕的戰技,正是當初,在朝歌之戰中,另一個不明身份的人使用的技巧。

    那神乎其神的戰技,子涯花了好久去研究,嘗試的模仿,可始終也發揮不出當初那人八層的力道。

    可現在,將去模仿並非子涯而是許哲,到底會是怎樣沒有人知道。不過當出子涯的腦海中接受過關于這一段戰技的記憶時,許哲竟擁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熟悉?如同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早在數千年前就已經了解的透徹……

    同一時刻,遠在人類戰艦甲板之上的愛麗斯支撐著身體,顫抖的緩緩站了起來。濕漉漉的模樣狼狽不堪,冰冷的海水還順著面前的劉海滴落著。

    她還十分的虛弱,休息是她現在必要的東西,可她不願錯過許哲與哪吒戰斗的畫面……

    事實上她也並沒有錯過任何精彩的部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只叫這天使啞然失聲。
遙控骰子 發表於 2008-9-9 13:07
決戰 第三百五十七章 破曉,九尾的凝世之結

    世界變的好安靜,哪吒與許哲兩人的呼吸仿佛就掩蓋了所有的聲音。

    一個浮躁,帶著點點的焦急……

    一個安詳,如同完全遺忘了這是呼吸的脈絡……

    交手只在電光火石間,所有的人瞪大了雙眼聚精會神的去看,可等大腦反應過來時,本立于哪吒身前百米開外的許哲,卻已站在了哪吒身後百米開外的海面之上。依舊單手提劍,劍指大海。

    那自然的姿態連腳下的海面都沒蕩漾起分毫的波紋,仿佛從一開始,他就屹立在那里一般。

    “怎麼可能……”本準備發動風火之輪推進的哪吒熄滅了腳上的火焰,身體微微顫抖,茫然的不敢相信,“我居然……看不見他的動作?!”

    這是足夠讓哪吒恐懼的事情,畢竟為了配合風火之輪產生的極速,哪吒的動態視覺已經幾乎可追上光的脈動。

    不過剛才,哪吒卻連許哲移動的軌跡都沒看見。

    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唯一的辦法便是達到那速度真正的極至,化身為真正的“光”……

    “‘破曉’……這好象是我使用的技的名字?不論如何,似乎我用的不錯?”長長的嘆息自語,許哲對著海面一次自然的揮劍,劍鋒上鮮紅的血濺到了腳下平靜的海面之上。

    如同啟動了世界末日的按鈕,猛然間許哲經過的那兩百米悠長海面爆裂出兩道高達三十米的可怕雪白水幕,如同兩只向兩側舞動開的巨大羽翼,海被整齊的切開了一道兩百米的開口。

    而在這異變正中的位置,穿透過絢麗的水幕可以看見的是,哪吒飛到了半空之中,胸口那堅固的赤金索子連環甲炸裂開來,一道清晰的斬痕從右肩一直延伸到了左腰部劃出。

    長達一米的巨大傷口讓這斗神鮮紅的熱血就如同身邊的水幕,瘋狂的噴射而出,形成了鮮紅的霞。

    沒有淒慘的喊叫,哪吒在傷口爆裂開來的瞬間已失去了知覺,張大了嘴巴,翻著白眼,單手本能的緊握著長槍墜向了深海。

    “快如劃過天際之‘光’,周遭萬物為其放慢了反應的腳步……而等待一切都體會到‘光’在剎那中所做的時候,就像‘破曉’來臨般,萬物都被‘光’所覆蓋……”用一種迷戀的目光看向了動蕩的海面之上,撒旦宛如一位詩人念頌著動人的詞句,“破曉……真是一個美麗又張狂的好名字,我喜歡。”

    “這便是‘破曉’嗎?”魔王一旁的帝釋天更多的只有感嘆,早在數千年前,玉帝便在聊天中听子涯說過,他在極力的去模仿一個別人的技,可始終不得要領,搞的自己格外的狼狽。玉帝當時只是當笑話來听,畢竟作為可與九尾抗衡的子涯仙人,何需去模仿他人的技巧?

    但當看見眼前發生的一切時才明白,其實一點也不值得去嘲笑……

    通過對自身龐大靈力的迅速增壓,使得內部經脈極限擴張,流入細胞與血液中的靈量都是接近爆裂的臨界點狀態。

    然後,奇跡便發生了,不借助任何道具的幫助,許哲純粹用人的軀體奔跑出了真正光的速度。

    揮舞攻擊的劍鋒快的甚至讓世界都跟不上它的步伐,斬裂開的傷口過去數秒才被世界所識別。

    等待哪吒明白過來時,自己已飛舞到了半空,身體緩緩的墜落著。

    原來自己被斬中了?看著面前由胸口中噴灑而出的鮮紅液體,形成的幕……好美……

    從未有過如此輕松的感覺,就像一切擔心的問題都伴隨著身體中流淌出的熱血而消散。只當是在小小的偷懶吧,在這一刻,哪吒輕閉上了雙眼,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墜落在了大海之上。

    被劈斬形成的水幕化為了兩道大浪向著兩側沖去,哪吒如浮木般的漂浮在了水面之上,伴隨著浪的節奏蕩漾著。

    許哲並沒有斬死哪吒,並非手下留情,而是還不習慣在那麼快的速度之下揮劍,斬擊的力道把握的還不夠到位,感覺還未發勁,目標卻早已在了身後九霄雲外。

    按照子涯的評估,剛才自己也只發揮了他所見真正“破曉”不到六層的力量……

    了解到高速攻擊的復雜,許哲還真有些佩服能在那高速中準確攻擊到自己的哪吒。

    遠遠的逆天戰艦之上,看著使出殺招,一招解決了哪吒的許哲,異變中的九尾猛然一愣,目光恍惚了起來。

    記憶深處的一些東西被挖了出來,與現在的許哲相重疊。

    “是他?”身體在顫抖,九尾莫名其妙又是難以置信的自語,“原來是他?”不自覺的抬手輕撫向了自己光滑的右肩,隱隱傳來的陣陣痛處是那麼熟悉。

    三千年到底有多遙遠?對于人類來說,足夠社會從奴隸制進化到資本主義,卻不夠一個生靈忘記一份刻骨銘心的愛,還有一道刻骨銘心的傷痛……

    就在三千年前,在那朝歌之戰的戰場之上,當一切竟在掌握時,那突然出現的人影,提著一把劣質的銅劍,散發著普通人類的靈動,用一雙清澈的瞳孔看著自己時。九尾只當他是普通的人類民眾而已。

    可當他揮舞著劣質的銅劍,用“破曉”如此的技貫穿過自己的右肩時,九尾錯愕了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從許久之前,九尾有著和哪吒一樣的認識,認為那一天,出現在那里的人便是三界之主的天。因為除了這個解釋,再也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說法……

    但在此刻,當重新見到由許哲使出的“破曉”時,九尾突然發現,自己錯了……

    “天,你也開始‘賭博’了?看來真是全都‘瘋’了……‘縴細的手從肩頭上滑落,淡淡嘆息間,九尾的十指指甲化為了銀色利爪,每只足有三十公分之長,妖艷且陰森,仿佛可輕松的將任何男人的心髒挖出。

    身體之上那華麗的婚紗長裙如風中的霜霧般消散,九尾那完全暴露到空氣中的玲瓏軀體上竟出現了一層柔軟如棉,白皙似雪的絨毛,緊緊帖服著肌膚。一頭披肩的發也是頃刻間全白,宛如銀絲般在風中舞動。

    身後原本華麗的十米珍珠白紗裙擺消散後,卻被更華麗的九條巨型的雪白長尾取代。

    這便是九尾的原型,最真實的姿態。

    見過她這般模樣的除了哪吒與子涯,其他的早已死去……

    “那……那是什麼……”人類戰艦之上,愛麗斯剛從許哲的驚人戰斗中恢復過來,恍惚的目光又是剎那的被九尾所吸引,聲音都在無法克制的顫抖著。

    “九尾原型態……要不是知道逃不掉,真有點轉身狂奔的沖動……”支撐著銀白的十字架,上帝用慘淡的笑容說著笑話。

    “媽的,果然九尾從一開始就沒有失去力量……純粹是在耍弄著我們好玩……”宙斯氣憤的罵著,顫抖的身軀同樣感受著眾人相同的恐懼。

    “撒旦,我們連手支撐防御結界。”玉帝第一次主動的向他人尋求幫助,嚴肅的面龐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沒意義的,等到九尾來到我們面前時……我們的下場只有死而已。”撒旦的話語說起來是那麼的輕松,仿佛是在說著1+1得幾的結果,“可在她來到我們面前之前……她卻必須先解決了許哲才可以……”

    “在心中冥想,探索靈魂深處的隱秘處,仿佛延伸出無數的觸手去撫摸隱藏物的形狀,感受它的存在。”輕閉起了雙眼,異變後的九尾莫名其妙的述說起了奇怪的語句,全身銀白的絨毛突然跟隨著九尾的語句贊放出了柔美的銀白光暈,九條舞動到半空的雪白巨尾相互的交錯,全身聖潔的宛如天空中的星辰,“完全掌握住神兵形狀時,便能平靜的喊出……凝世之結。”當九尾閉合的雙眼再睜開時,世界已和剛才看見的發生了些許的變化,那便是一副巨大的圖騰魔法陣在下方的海面上瞬間的向四周擴張,不過短短數秒已覆蓋了整整方圓十公里的可怕面積……

    更可怕的是,屹立于這魔法陣中的生靈無一人可移動分毫,仿佛被封印的雕像。由高空看去,就如同地球的表面出現了一幅巨大的圓形銀白彩繪一般。

    可在這“彩繪”中,哪怕強若許哲,也只能呆呆的在海面上仰望著高不可攀般的九尾。

    許哲記得凝世之結是什麼,史上最強的封印系神兵——潘朵拉之盒的特殊技能。

    那原屬于珍妮的技法,此刻卻和那被侵蝕的身體一樣,被九尾所掌握。

    這應該是連天也沒想到的,最壞的情況吧?

    “喂,剛剛是誰說九尾要干掉了許哲才能對付我們的?!”在原地動彈不得閻王冷嘲熱諷的吼著,沒有半點的辦法,全身如同被定格的畫面。

    “要怪就怪將這麻煩的神兵丟到人間的家伙,明明知道九尾是何等的怪物了,還給大家添亂子。”低吼一般的指責中,撒旦移動的眼球看向了一邊的宙斯,雖然一樣動彈不得,但想殺人一樣的氣息還隱隱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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