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難道我等之民躲避千年仍然無法躲過滅亡的命運嗎。”年老的喬對著天空哀號著。他已經失去了三支手臂。鮮血還在他的身上不斷的流出來。
“難道。我族就要這麼滅亡了嗎?”
在山腳下,整個蜘蛛人村落都在燃燒,在火焰的映射下。無數的屍體橫臥在殘苑斷瓦之間。他們的胸前都被無情的撕開。毒珠被取走。那些打著正義旗號的人類討伐軍,正在互相爭搶著一棵棵被稱為“百醫丹”的毒珠。這些蜘蛛人體內特有的結晶體。每一個都可以給人們帶來巨大的財富。也給蜘蛛人帶來了滅頂之災。
最後的十幾個蜘蛛人。被逼上個一座懸崖之上。下面的人類討伐者正用貪婪的眼神盯著他們。這些蜘蛛人已經到了一次死地。絕對跑不掉。雖然蜘蛛人可以借著蛛絲爬下懸崖。可現在整個懸崖都被包圍了起來。四面八方都是人類討伐軍。
“你們怎麼做事的。”一個軍官摸樣的人類正在痛駡自己的手下。
“主教大人需要幾具完整的蜘蛛人女性標本。你們竟然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是不是不想活了。”
“大人。我們也不是有意的。山上還有很多蜘蛛人。他們中間有幾個女性。”
“必須活抓她們。”
聲音借著風傳到山頂。所有的蜘蛛人都為之一寒。女性蜘蛛人的標本。他們竟然要把她們做成標本,竟然如此的狠毒。一個個蜘蛛人都緊握著手裏的武器。憤怒的看著山下的人群。血紅的眼神裏全都是仇恨。
“我。我怕。”雪林娜抖動的爬在一快岩石後面。現在這裏只有她一個孩子了。因為突襲太過突然,村裏的人沒有來得及跑走。全部都被殺死了。不分老人還是孩子。因為每個蜘蛛人體內都有一棵毒珠。
“不要怕。有爺爺在。”喬撫摩著雪林娜的頭。
“神是不會拋棄我們一族的。”
也許現在還在相信神明會庇護自己的只有喬一個人了。
人類開始了衝鋒。他們沒有使用弓箭,而且全部都還成了頓器作為武器。他們的目的是要得到完整的屍體。這是上頭的命令。不過還是有人帶了匕首。他們準備撕開所有男性蜘蛛人的胸膛取出他們的毒珠。上頭要的只是女性蜘蛛人完成的身體。不是嗎?
蜘蛛人們開始反擊。他們把一塊塊石頭丟下山崖。但在金錢的誘惑下,山下的人群還上不知恐懼的沖了上來。就算在多人被碰了下去。也沒能阻止人類的腳步。
“和他們拼了。”幾個年輕的蜘蛛人沖了下去。
有這六支手臂的蜘蛛人,每一個人都是優秀的戰士。他們十分的勇敢,但他們確要面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雖然狹小的山道,給他們提供了便利的地理條件。
“射死他們。我不需要男人的屍體。”一聲令下。
每個抵抗的男性蜘蛛人。都被十幾支箭同時射中。然後被鐵棍碰成了肉泥。一個女性蜘蛛人被抓住了手臂。因為沒有同伴的掩護,她被徹底的包圍了。在一聲哀號後,她被緊緊的捆了起來。為了防止她自殺,一根木棍塞進了她的嘴裏。
攻擊又停止了。被撲獲的蜘蛛人被抬下山。人們扒下她的衣服一個牧師精心的處理了她身上的傷口。在人們淫蕩的視線和笑聲中。蜘蛛女流下了痛苦的眼淚。因為嘴裏被塞了木棍的關係,她甚至無法自殺。在確認了沒有留下傷痕後。
領頭的隊長走過來。拔出那根木棍將一小瓶綠色的藥水倒進蜘蛛女的嘴裏。蜘蛛人是毒不死的,但特殊的藥物會使他們沉睡。蜘蛛女很快就底下頭昏睡了過去。
一個木制的大桶被推過來。蜘蛛女被丟進了滿是藥水的桶裏。然後封存了蓋子。
“還差幾個。上。”
人類又開始了衝鋒。
山腳下的一切讓最後的蜘蛛人們心中滿是絕望。
“難道神真的要滅亡我們嗎?請救救我等之民吧。只要能夠挽救我等之民的血脈。我願意獻上我的一切。哪怕就是把靈魂獻給魔鬼。”年老的喬大聲的呼喊著。雪林娜緊張的哭了起來。
“你真的願意把靈魂獻給魔鬼。並獻上你的血肉嗎?”
一個聲音來自天空。一大群黑色的蝙蝠由遠而近的撲了過來。
“願意。只要能拯救我等一族。”
“好。”一團黑色的霧氣把年老的喬拉上了空中。在黑色的霧氣中喬的身體不停的抽搐著。很快就變成了一具乾屍。
“我已經收下了你等的祭品。我德拉克拉伯爵將保證你等之民的繁榮。”隨後黑霧慢慢的凝聚起來。德拉克拉伯爵出現在天空中。
“殺。殺死這群貪婪的人類。”
一隻又一隻的狼人在蝙蝠的拉拽下降臨到人類討伐者之中。戰鬥馬上開始了。
雪林娜驚恐的畏縮在一塊大石頭腳下。人類現在已經瞪上了山頂。她的族人都在奮起的反抗。但年幼的她只能看著殺戮在自己的面前上演。
一個人類沖了過來。
“哈哈。小姑娘到叔叔這來。”男人粗魯的抓過來。想把雪林娜抓住。
“收起你骯髒的手。”一支長槍刺穿了這個人類的前胸。然後把他一腳踢下了懸崖。
“你沒事吧。我是月狼族戰士月吼。你叫什麼小妹妹。”
“雪……雪林娜。”雪林娜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狼人。她覺得他更像個人類。所以還是很害怕。
“來。雪林娜。我帶你到安全的地方去。一切都會好的。”月吼親切的伸出手。
“恩。”
正文
序章
在叢林與原野交界的小河邊二個七、八歲的孩子在河灘的巨石間穿行著。衣著華麗的男孩輕巧的在一塊塊巨石上蹦來蹦去。在他的後面衣著樸素,有些許微胖的男孩一邊喊一邊吃力的跟在後面。
“少爺。羅依少爺。不可以到那邊去!”看著跑先淺灘的羅依身後的男孩焦急的喊道。
“老爺會生氣的。老爺跟我們說過很多邊,不准到河的對面去。”
“少囉嗦。走開。”羅依顯然並不把自己隨從的話放在心裏。
“如果你害怕的話就自己先回去好了。喬。”
“我們會被老爺罵的。”
“沒關係……阿……”
一隻大手從後面將羅依拎了起來。一張五十幾歲的面孔出現在他的面前。
“伊達爺爺。”
這個人是領地裏的守備隊長。伊達。是一和脾氣很好的大叔,雖然臉長的有點像黑社會或是強盜。但的確是一個好人。幾乎所有認識他的人都這麼說。
“大家都在為新夏祭奠的事情忙。你就不要在讓大家操心了。”
羅依毫不客氣的踢了伊達一腳。
“他們才不會關心我呢?我只是個養子而已。他們關心的是叔叔的孩子們。”
“這是誰跟你說的。”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從伊達的身後轉出來。英俊的讓人為止窒息。並繕發出一種奇異的氣息和藹並親切。但現在他的語氣中有著的是威嚴。
“坦依老師。”
“伊達爺爺和我。還有你的父親都很關心你。羅依。”
面對坦依嚴肅的眼神。羅依低下自己的頭。顯然他發現自己說錯了些什麼。
“對不起。老師。”
“只有坦依老師的話你才會聽。”喬這時才跑到大家的跟前。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因為老師是很厲害的人。”羅依開始很高興的給喬講起坦依老師的偉大。就像是在講自己的事情一樣。
坦依笑著拍了拍羅依的頭。他現在並不打算把剛才的話題繼續下去。羅依還只是個孩子。至於養子的概念恐怕還多來自別人的言行之中。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知道這些事情還太早了。而在其後的事實更還沒到和孩子訴說的時候。
“坦依老師。你說很久以前叢林裏有巨大的都市。是嗎?”
“是的。很久以前這裏有一個巨大的城市。它繁榮而強大。”
“那它為什麼變城了叢林。”
“我不太清楚。傳說因為貪婪。人們想窺竊神的權威。所為神懲罰人們永遠不可以走進那片叢林。在回到那座城市之中。這是一位元偉大的先哲留下的記錄。”
“哦?他像老師你一樣厲害嗎?”顯然羅依眼裏偉大和厲害是一個意思。
“老師是最厲害的人。對吧。伊達爺爺。”喬在一邊適時的拍了個馬屁。
“好了。喬。”因為被搶了臺詞。羅依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了。
“我們看誰先回去。走吧。”說完跑向鎮子的方向。
“等等我。”
看著遠去的兩個孩子。伊達揉了下自己的鼻子。羅依的一腳還踢的真有勁。
“你為什麼告訴他關於叢林的事情。這只會讓他的好奇心更旺盛。”
“這沒什麼不好的。羅依今天不想呆在村裏。今天的新夏的祭奠日,大家都在忙碌著。而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是啊。連羅本老爺都很忙。沒時間來陪他。”
“你知道嗎?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說完坦依看向身後的叢林。
幽暗的林地裏。黑洞洞的。沒有任何的聲音也沒有任何的生氣。
亞蘭特隸屬薩巴王國的子爵領地。它位於瓦拉烏山邊沿。背靠瓦拉烏山三面是一望無際的瓦拉烏平原水草豐美、土地肥沃。但因為遠離商業主要道路的關係。這裏並不是十分的繁華,也許正因為如此。淳樸的民風才能一直維持著。人們之間互相愛護,關心。是一個沖滿人情味的小鎮。
這裏的人們大多從事放牧,在鎮子邊緣有部分的耕地。瓦拉烏山是不能夠靠近的。因為那裏有大量的魔獸出沒。一旦越過河界很可能有生命的危險。雖然偶爾也有冒險者在其邊緣處徘徊,但這裏的人還是並不認為可以隨意越過河界。因為深入叢林內部的人們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
一到深夜叢林中就會迷茫著紫色的迷霧。所以這裏也有“紫鬼叢林”之稱。
位於“紫鬼叢林”邊緣的小鎮“亞蘭特”是眾多普通的小鎮之一。領主羅格-亞蘭特作為軍人長期在外。領地的管理則由領主的胞弟羅本-亞蘭特大人管理。也就是羅依的養父。
“羅依少爺。你父親好嗎?”
“恩。”
“帶我們向羅本老爺問好。”
“知道了。”
羅依頭也不會的沖回家裏。他現在討厭呆在鎮子上。因為每個人都會和他打招呼,但他們關心的卻永遠都不會是自己。
“我是個養子。這種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那些大嘴巴的人每次都在我背後講個沒完。而坦依老師和伊達爺爺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父親好象也不打算在自己的面前提起這件事情。”
在領主的官邸。人群更加的遄動著。人們忙碌著從不停下自己的腳步。在人群的中心。領地的代官、羅衣的父親羅本-亞蘭特正悉心的打禮著一切。他文靜的身軀裏不知何來的那種力量。任何事情仿佛都無法難到這個纖瘦的男人。在他那文靜和英氣的臉上永遠帶著笑容。永遠給人們以自信。
“父親。”羅依小心的打招呼。生怕打擾到對方。
“回來了。”羅本並沒有停下自己的工作。
“羅依。今天大家都很忙。不要去麻煩別人。”
“恩。”
羅本低下身子在羅依的耳邊小聲的說。
“生日。晚上祭奠以後我們來一起慶祝。”
“恩!”
兩聲同樣的回答。但語言間的情感卻異常的波動著。一個是些許的失望。一個則是幸福的喜悅。
就算是養子又怎麼樣。就算沒有血緣又會怎麼樣。父親是愛我的。這應該足夠了吧。一切的不快在羅依的心中消失了。那些貧嘴的傢伙的閒言碎語已經不在使羅依苦惱。人們無意間的忽視也不在是羅依不快樂的根源。只要父親是愛自己的那就足夠了。
“那我到書房去了。”笑容再次回到了小羅依的臉上。
“我們晚上見。”
夜幕悄悄的籠罩了整個的世界。如洗的天際間。星辰的光輝顯得格外的明亮。
在亞蘭特小鎮的中心。領主官邸門前的大廣場上。四堆巨大的篝火被人們點燃。熊熊的火光把整個廣場都照的通亮。在廣場的正中心祭奠的石台靜靜的停頓在那裏。上面的火把還未點起。在火光的影射下,石臺上歲月留下的痕跡顯現出一種沉厚的滄桑感。就仿佛一位長者在靜靜的凝視著世間的一切。
小鎮的居民們都聚集到一起。人們互相打著招呼。互相祝福著。
當夜幕徹底的籠罩了世界。遠方的獅子星座。出現在遙遠的東方天際間的時候儀式正式開始了。古老的樂曲開始響起。這傳承了千年的古老讚歌正述說了人們對神明的敬畏。
“天地神明為鑒。新夏儀式正式開始。”
羅本一身雪白的祭師長袍。一盞青銅制的古老提燈持在他的手中。當羅本出現的時候人們一瞬間都安靜了下來。大部分的人們都開始向神明祈禱著自己的願望和懺悔著自己的過失。羅依站在人群較前的位置上。雖然只是一個養子。但貴族的身份是不可否認的。他有權利得到比別人更好的位置。就好象他身邊的其他兄弟們一樣。
“好帥。如果我有一天也可以站在那裏該多好。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做的想父親那麼好。”羅依天真的幻想著。
“羅依哥哥。”一個幼稚的聲音響起。一個三歲左右的孩子在一邊不停的拉羅依的衣角。
“潔。別鬧現在正在進行祭奠。”
“可是。我想去廁所。”
羅依看著羅潔天真的大眼睛。無奈的歎息著。
“好吧。你只會給我找麻煩。”
“我還要吃。蘋果和柿幹。”
“你不是要去廁所嗎??”
“可我還要吃。蘋果和柿幹。”
“好吧。我會給你找來的。小搗亂。”
羅潔是領主羅格-亞蘭特最小的兒子。與羅依的養父不同。領主大人的孩子很多。其中羅潔是和羅依關係最好的一個。大部分時間都纏著羅依。
在人們關注著祭奠的時候。兩個小孩子的離去並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裹羅依的小根班喬在內,沒有人發現他們。羅依先帶羅潔去了廁所。然後兄弟兩人偷偷的摸進去領主官邸的大廚房。這裏到處都是為祭奠準備好的可口食物和飲料。對於兩個小孩子來說這裏也許才是天堂。外面那沉長的祭奠儀式的確不適合兩個活波的孩子。
“我要那個。羅依哥哥。”
“你不是只要蘋果和柿柑嗎?潔。”
“可是現在我想要松仁餅乾。我還要橙汁。我還要蜜棗。還要烤肉串。”羅潔展示出了對食物強烈的執著。
“那你得保證絕對不說出去。”嘴上這麼說其實羅依也很想弄點吃的。
“好的。”羅潔堅定的點著頭。
“我們開始搬家了。開始吧。潔。”
“好的。”
兩個不大的男孩開始了對廚房的劫掠。他們拿走了他們能拿動的全部重量的食物。這些東西也許夠他們吃上幾天,可孩子們絕對不會考慮這方面的問題。
“你們偷東西。”你聲嬌吼差點把兄弟兩嚇一個跟頭。險些就把食物丟了滿地。
兩個和羅依差不多的女孩擋住了兄弟們的退路。其中一個衣衫華麗的女孩叉著腰站在前面。擺出一副員警的樣子。好象自己很了不起。而在她身後她的隨從則緊張的四下張望著。好象剛剛做了什麼壞事情一樣。
站在前面的是莉雅。莉雅是領主羅格-亞蘭特的女兒。比羅依要大幾個月算是羅依的表姐。平時搗亂的程度絕對是所有孩子中最厲害的。連男孩子們都望塵莫及。
麥維娜是莉雅的侍女。和喬的身份比較類式。但絕對要比喬認真的多。至少不會在莉雅偷溜的時候還全然不知。喬就做不到這一點,他除了瞎找外基本沒別的辦法。也因此羅依總是很容易擺脫他。羅依比較喜歡帶著羅潔出去玩。而不是帶個監視自己的小跟班。
“莉雅。你不要嚇我們好不好。”
“羅依你又來偷東西。潔。會被你代壞的。”
“算了吧。你不也才剛偷吃完。”
“那有。”
“肉塊還掛在你的嘴邊呢?對吧。潔。”
羅潔很配合的點起了頭。
“是啊。莉雅姐姐。你的裝都有些花了。”
“那有啊……”莉雅連忙用手絹擦了下嘴。這才意識到上當了。
“可惡。你們兩個。羅依。潔。一定是被你帶壞的。潔。你竟然騙姐姐。這太讓我傷心了。”
“行了。別喊了。呆會來人了。我會分你一點的。你不是喜歡奶油蛋糕嗎?我正好找到了一點。”
“你是怎麼找到的。羅依。”意識就是說剛才沒有找到。
“對於廚房。我要比你熟的多。”
“那麼說你長來偷吃的嘍。”
“那有。我可不長來。是吧。潔。”
“恩。”羅潔很堅定的站在羅依一邊。口風相當的嚴實。當然平時他得的好處可不是一般的多。要不也不會纏羅依纏的那麼結實。食物的力量果然是最強大的。
在官邸花園的一棵大榕樹下面。一張窗簾被拉下來代替了餐布的作用。羅依、羅潔和莉雅圍坐在四周。麥維娜把食物精心的擺放在上面。還有特意拿來的鮮美果汁。顯得那麼讓人有食欲。
“你也過來坐吧。麥維娜。”看著忙碌的麥維娜羅依叫道。
“好的。一下就好。”麥維娜抱著一個水瓶向著羅依笑了下。
羅依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心都停止了跳動。是那麼的美啊。看著忙碌的麥維娜羅依心中是這樣的想著。喜歡男孩這麼理解自己的感受。也許未來的某一天男孩會想到娶她。那笑容是那麼的溫柔而美麗。
可一切在那笑容展現而後結束了。在沒有任何的可能而言。突然的讓人無法接受。
“轟……”的一聲巨響。
在官邸那高雅的屋簷上。一片瓦礫被炸開。煙塵、碎石連同一節煙筒一起傾泄下來。剛剛走出門口的麥維娜被無情的淹沒在其中。揚起的灰塵一下子就掩住了人們的視線。
“麥維娜。”
三個孩子幾乎同時驚叫出來。他們剛剛想沖過去。又一聲巨響在不遠的屋角炸開。三個孩子被劇烈的震動再次按回了地上。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在鎮中響起。不一會小鎮的各處就開始揚起滾滾的濃煙。
“麥維娜。怎麼會這樣。麥維娜。”莉雅胡亂的扒開堆積在麥維娜身上的瓦礫。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新衣被灰塵弄髒。她的眼淚如泉水般湧出來。
羅依呆呆的坐在原地。他被驚呆了耳朵裏還在不段的嗡鳴著。這一切來的太過於突然。在剛剛她還對自己那麼的微笑。而現在……羅依很難讓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三歲的羅潔則驚恐的大哭起來。
“羅依。幫幫我。”
莉雅的叫聲讓羅依驚醒過來。他連忙也跑過去。幫著扒開一些大塊的瓦礫。但他們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很多更大些的碎塊讓他們無能為力。根本無法把麥維娜拉出來。
“醒醒。求你了。醒醒。求你了。麥維娜。”
莉雅扶著麥維娜不停的哀求著,不停的用衣角去擦拭麥維娜流血的傷口。麥維娜卻沒有任何的動靜。在她的額角上一塊血跡還在流淌著。整個臉旁顯得那麼的蒼白。如瓦拉烏山頂那千年的積雪。
“她死了。”羅依不得不說出這樣的事實。
“羅依。為什麼會這樣。”
“她死了。我們必需離開這。這太危險了。莉雅。”
“可我不能丟下她不管。”
“我們可以在回來。莉雅。我們得到我父親那去。潔。還在這我不能讓你和潔在受傷了。到我父親那去。我們也許還能安全些。”
“可是。麥維娜。我不能把她丟在這。”
“我保證。我們可以在回來找她。走吧。好嗎?我們還的照顧潔。莉雅。”
羅依帶著莉雅和羅潔匆忙的離開官邸。在廣場中人群極度的混亂。人們混亂的到處奔跑著漫無目的。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著到炮擊。
“父親。伊達爺爺。坦伊老師。喬。”羅依開始呼喊。自己熟悉的人的名字。就如大多數人一樣。他們開始呼喚自己最信任的人們。
為什麼不呼喚自己的母親。沒人會問這個問題。
“羅依到這來。”伊達最先找到了羅依他們。
“跟我來孩子們。我帶你們到個安全的地方。”
“麥維娜她死了。”莉雅悲傷的哭述著。
“可憐的孩子。”伊達抱起羅潔。
“我帶你們到安全的地方去。快走。孩子門。”
炮聲在這時候結束了。隨只而來大地劇烈的震動著。一隊隊赤紅衣甲的騎士從四面八方沖進了鎮裏。見人就殺。在一面帶著紅色蓮花的戰旗下。一個有著滿面的鬍鬚,頭上有三根紅英的將領大聲的喊道。
“亞蘭特領主。羅格-亞蘭特參於叛亂。國王令滿族抄斬決不能讓任何一個人走脫。殺。”
“把小鎮圍起來。全部燒光、殺光。不要讓任何人走脫。”
這是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一個更讓人無法理解的事實。他們的領主參與了叛亂?這怎麼可能。他們的領主不是應該是國王最忠貞的武士嗎?人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無情的屠刀卻說明這一切都不是假的。而這些騎兵的裝束和裝備都說明了他們國家正規軍的身份。王國西部最強的紅蓮軍團。
這怎麼可能?很多人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他們呆呆的站在原地。還不相信這一切。而這些人大多在被砍倒在地時還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士兵們沒有在解釋什麼。他們的任務就是屠殺。不是負責審判。
“快點孩子們。來這裏。伊達把孩子們帶過來。”坦依在一個小胡同裏向大家招手。伊達馬上把羅依、莉雅和羅潔帶了過去。胡同裏已經有十幾個人了。這個偏僻的角落還沒有引起軍隊的注意。
很多人還在渾身發抖。羅依覺得自己的雙腿都有些發軟了。在他的耳邊不斷迴響著爆炸聲,喊殺聲和人們的哭泣聲。
“我們先得摸回領主官邸。在後院的倉庫裏。有一個密道。”坦伊對這裏的所有人說。
“大家打起精神來。能跑掉一個算一個。我們的領主大人絕對不會參與叛亂。他是國王最忠誠的武士。一定是有人誣陷我們。”
“可是。這些軍隊。的確是國王軍啊。我們那也逃不了了。”
“站起來。快點。我們走。”
坦伊和伊達分別抱起羅依他們向人少的地方摸去。有些人同行。但還是有人留了下來。
“我不走。這裏是我們的家。我們那也不去。”有人留了下來。無奈的坦伊和伊達只好帶著孩子離開。他們沒時間在等了。零星的反抗根本就拖延不了多長的時間。在軍隊完全控制小鎮前。他們必須離開。逃的越遠越好。
因為走的都是小道。羅依他們最初沒有碰到軍隊。大部分的軍隊都在封鎖主要的通道和圍堵逃跑的人群。在大道上到處都在上演著屠殺。所有的房屋幾乎都在燃燒。木質的建築燃燒的速度異常的迅速。很快整個小鎮都被大火吞噬了。
羅依他們穿過窗戶、低矮的圍欄沿著一條原本只有貓才走的路線前進著。這是最安全的路線,因為它根本就不能被稱為一條路。
在領主官邸。因為建築本身大部分是石制的。所以並沒有馬上被大火吞噬。
人們翻過一道矮牆。領主官邸高大的深紅色牆壁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裏。這裏是傭人們出入的小角門。相當的隱秘,一面是高大的深紅色牆壁,另一面是一段段高矮不等的土牆或石牆穿插在那裏。兩頭的拐角要走很遠才能到大道上去。
“快走。快點。把孩子們給我。”伊達先翻過圍牆。並把羅依他們三個孩子接過去。一邊警戒一邊催促人們動作快些。
“這裏還有人。站住。”
人們終於被發現了。一小隊十幾個騎兵突然從拐角處沖了出來。向他們飛奔過來。
“可惡。大家快點。”
伊達一邊喊著一邊將道邊一些淩亂的木頭向騎兵們推了過去。然後包起羅依和羅潔向角門跑去。
“坦依。快點帶莉雅過來。你們快一點。”
馬的驚鳴聲響起。沖在前面的騎兵沒來的急停下馬被打到在一邊。但後面的騎士確成功的越過了那些障埃。這個優秀的騎士也許是同伴們心中的偶像和希望。但對於逃亡者們來說絕對是噩夢。
“啊……”一個還騎在牆頭沒有翻過來的人。被砍倒掉回了牆的那一邊。而後人們更加的驚恐。騎士像切菜一樣。沿路砍倒了三、四個人。向角門沖了過去。
“快關上門。”所有人都驚呼著。伊達一沖進來。角門被狠狠的關上。在門關上的第一時間。“砰”的一下。騎士的劍在門板的上角砍開了一個口子。劍尖直接劈了進來。
“把門堵上。把門堵上。快點,把門堵上。”
大家驚恐的把所有能搬的東西都堆到了門口。在門板上缺口不斷的增加著。“砰砰”的聲音和飛濺的木削。讓所有的人心臟都劇烈的跳動著。
逃。快點逃。人們加快腳步向不遠的倉庫飛奔。那裏是他們唯一的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有密道的倉庫是領主官邸存放武器的地方。到處堆方著已經塵封了的武器。在和平的小鎮。這些東西一年到頭也用不上幾回。
一進來倖存著的人們每人拿了件武器。也許是想借此來消除心中的恐懼。雖然很多人並不擅長使用這些武器。但他們還是緊緊的握著它們。
在倉庫的正中間。伊達鍬開地板。一股難聞的酶味撲面而來。黑洞洞的地道出現在那裏。
“為什麼是在中間。”羅依好奇的問。雖然身處險地但孩子的好奇心還是無法磨滅。
“因為很多人只會去翻角落裏的東西。”坦依拿出一盞燈先下如地道裏。在他腳下傳來泥濘的聲音。地道裏全是積水。
“過來孩子門跟好我。大家都跟好。不要出聲。”
密道口被在次關上。而倉庫開始燃燒起來。他們只有這麼做。倉庫裏原本的灰塵太大了。人們活動的痕跡會很清楚的被灰塵記錄下來。為了不讓軍隊過早的發現密道。燒掉倉庫是最好的方法。而在燃燒起來的小鎮裏。一棟燃燒的倉庫並不那麼的特別。
不知道走了多久。羅移拉著坦依的手。另一隻手拉著羅潔。在地道裏的泥濘中走了很遠很遠。他們覺得自己幾乎都快要走不動了。因為地道比較低矮。大人們沒辦法把他們抱起來。他們只能靠自己的雙腿。年幼的羅潔更是累的快哭出來了。但在如此緊張的氣氛裏。孩子們都沒有哭鬧。也許是因為明知道哭鬧也不會結果吧。
在次見到天空的時候。出口在小鎮不遠的一個小山腳下。天已經有些許的放亮了。在昏暗的遠方。燃燒著的亞蘭特小鎮清晰可見。
“哇……”羅潔哭了出來。而後羅依和莉雅也哭了。大人們看著遠方末不做聲。
“現在我們怎麼辦。”伊達看看四周。
“我們有十三個人。三個是孩子。坦依。”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如果天亮在草遠上。軍隊很快就會發現我們。”
“那我們去那。”
“越過界溪。到“紫鬼叢林”去。”
“你瘋了。我們會沒命的。沒有人能活著走出那裏的。”有人開始強烈的反對。在人們的心裏對“紫鬼叢林”的恐懼相當根深地固。連伊達的臉色都不太好。
“真的要去嗎?坦依。你確定。”
“在森林邊緣的話應該沒問題。不是經常有冒險者在邊緣遊蕩嗎?我們可以在那裏躲到軍隊離開在想辦法。這總比馬上沒命的好。”坦依看著大家。
“馬上被軍隊找到殺死。還是到“紫鬼叢林”裏賭賭運氣。你們選。”
“………………”
人們開始行動。大人們分別抱著三個孩子。迅速的向距離最遠的急浪灣前進。那裏距離亞蘭特小鎮有三公里遠。是距離小鎮最遠的掉橋所在地。在小鎮周圍肯定有軍隊在邊緣巡邏。所以他們只有走最遠的那條道。這樣也許會安全一些。
也許命運真的多磨。急浪灣吊橋的一端在凸起的高臺上。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遮掩人們的行動。剛剛達到。遠處就響起了刺耳的號角。一隊三十騎向他們沖了過來。
“站住。在不站住就要攻擊了。”喊聲在草原上傳出了很遠。
“快走。”怎麼可能停留。大家開始加快了逃跑的速度。叢林就在一河只隔的對岸。怎麼可能就此放棄。
騎兵們迅速的接近高地。弓箭向人們拋射過來。要不是高地兩邊是淩亂的石崖騎兵必須饒行。他們已經被追上了。無情的箭失畫著惡魔般的弧線落在人們四周。將一個又一個人丁在地上。
“快帶孩子們離開坦伊。一切拜託你了。”
“你想怎麼樣。伊達。”
“我守護的鎮子已經不存在了。我的生命也應該隨之而消失才對。你要好好的活著。孩子們就拜託你了。可不要讓我白死啊。”
說完伊達拔出自己的劍沖了過去。剛剛沖上來的一個騎兵。被伊達連人帶馬推倒向一邊。而後的騎兵著在伊達的肩上砍了一刀。鮮血馬上飛濺了出來。
“放箭。不能讓他們跑了。”
“快過橋。坦依。快帶孩子們過去。”伊達揮著劍大喊著。
一支畫著弧線飛過來掠過伊達的耳邊。羅依的背上傳來一鎮巨痛。他一頭栽向橋下。他耳朵裏聽見了人們的驚呼聲。是伊達爺爺的聲音,是坦依老師的聲音,是潔的聲音,是莉雅的聲音。
“羅依。”
他的耳朵裏只迴響著人們的呼喊聲。
而後藍色的水混合著不停舞動著的氣泡佈滿在羅依的視線。剛剛升起的朝陽影響是那麼的模糊。世界都變的模糊了。在最後一刻他看見了掉橋的繃斷。很多人掉了下來。很多人。
世界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昏暗。
急流將羅依卷走了。
正文
第一章
噩夢
暗紅的火眼如鬼魅般舞動著身軀。舞動著、舞動著。
在紫色的月光下。世界如地獄般煎熬。沒有生機。沒有希望。
“羅依。羅依……”
一個個熟悉的聲音回蕩著。一個個熟悉的面容在那裏閃過。父親、坦依老師、伊達爺爺、羅潔、莉雅、喬。還有麥維娜。
“羅依。”
“啊……哈……哈……哈…………”
羅依猛的坐起身。大聲的喘息著。世界在次安靜下來。暗紅的火焰和人們的呼喊聲被黑夜的沉寂所取代。隱約有夏日裏的蟲鳴和遠處小酒館裏的喧鬧聲在夜色裏回蕩著。
汗水順著羅依的臉夾淌了下來。他的脊背完全濕透了。在夏日的夜風中他感覺到一種深冬般的寒意。
這是一間不足十平米的房間。除去床鋪所剩的空間少的可憐。房間裏唯一的擺設就一個臉盆架。一些日用品不得不被擺放在窗臺上。羅依的行李被鎖在床下的櫃子裏。只有他的劍被放在了床頭順手可及的地方。
時間正是午夜。月亮高高的掛在天際的中央。如洗的天空中星辰的光輝格外的明亮。深藍的天空永恆般千年不變。
“十年了。”
仰望天空。羅依的思緒飄向遙遠的過去。
十年前。一個夏夜裏。羅依失去了一切。那個夜也擁有著深藍的幽沉和美麗。
十年前的夏夜裏。薩巴王國西部軍團紅蓮的一個叢隊突襲了亞蘭特小鎮。殺死了幾乎所有的居民。亞蘭特小鎮化為一片廢墟。原因是他們的領主參與了一場叛亂。
一位忠誠的武士被扣上了反叛者的帽子。連同他的族人一同被國王下令處死。而這一切不過是一個陰謀的開始。亞蘭特小鎮和他那位領主不過是犧牲品。不過是在人類的陰謀中獻給魔鬼的祭品。
十年前的薩巴王國國王。伊克尼斯-贊普是一位強權型的君主。他在位十三年。戰事不斷,在他的腦海裏每時每刻都在思考如何去戰鬥。如何去戰勝敵人。他對周邊的國家進行了無情的侵略和掠奪。光大型的戰爭在十三年內就發生過六次之多。小型戰事不斷。
其天才的頭腦發揮到了及至。百戰百勝。戰爭的車輪在他的手中被任意的驅使。
在這種情況下。薩巴王國迅速的走向極度的強盛。他擁有上百萬的長備軍。掠奪了眾多的財富和土地。在軍事上成為了大陸東方的絕對霸主。
在伊克尼斯-贊普即位的第十二年。他被各國尊為天可汗。被視位東方的共主。規定每年都要向薩巴王國進貢。以換取和平。
十年前。薩巴王國強大的軍事實力和浮華的繁榮下。暗流終於被醞釀成了滔天的巨浪。
由於常年征戰的緣故。伊克尼斯-贊普常年在外,對王國內部的控制大權外落。等他突然醒悟過來的時候。很多內務大權已經被四宰布利、多亞克、拿倫、辛當分割。想收回已經不是一時可以做到的事情了。為了保護自身的利益四宰以首府國王的舅父布利親王為首。與伊克尼斯-贊普展開了明爭暗鬥。
伊克尼斯-贊普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最後失敗了。百戰百勝的國王沒有倒在戰場上。陰謀奪走了他的生命。
在一次圍獵中,一支流箭射中了他。箭上的巨毒很快就使他永遠的昏睡了過去。
當天近衛軍的主要負責將領被追究了責任。其中包括亞蘭特領主羅格-亞蘭特。對於國王被刺的審查全落到了四宰的手中。效忠于國王的軍部被完全的排除在外。四宰借著處理近衛軍大部分將領的機會,控制了整個王宮近衛軍。布利親王的兒子小布利成為了新的近衛隊長官。雖然名義上是代理,但王宮已經被其完全的控制了。
效忠于國王伊克尼斯-贊普的很多將領被以反叛的罪名處死。國王名義的命令被發放向全國。一次大的清洗在布利親王控制下進行著。效忠于國王的軍人們嚴格的執行著“國王的命令”。而全然不知這一切都是假的。這時候的伊克尼斯-贊普已經到了彌留之即。完全失去了意識,在加上有意的不全力救治。他的死亡以不可避免了。
手持國王的印章和虎符。布利親王把所有自己的敵人都扣上了反叛的帽子。包括四宰中的競爭對手多亞克和拿倫。這後來被證明是他最失敗的一筆。
在亞蘭特領地被清洗的一個月後。薩巴王國對外全部國王被刺去世的消息。當時多亞克宰相和拿倫宰相也被牽連其中。混亂隨即徹底的拉開了序幕。
魚死網破。多亞克和拿倫最後把全部的事情都抖了出來。在他們臨死前一本記錄了事件全過程的文本被傳到了軍部。雖然布利親王迅速採取了措施。派兵包圍了軍部,並以叛亂的名義殺死了軍隊最高指揮官戴蘭頓元帥。但消息還是在短時間內傳邊了全國各地。連周遍的國家都得到了國王伊克尼斯-贊普死亡的真相。
布利親王徹底的低估了。軍部的反映能力。在軍部被包圍前。一個文書已經從密道離開了那裏。
全國幾乎所有的省份都舉起了勤王的大旗。討伐布利親王。忠誠者和野心家們出於不同的目的都行動了起來。
這時候大清洗的後遺很快就顯現了出來。因為大批高級軍官被處死。各地方軍隊的指揮系統都異常的鬆散和沒有效率。他們行動的速度緩慢的讓後世都為之驚訝。三個月時間裏竟然沒有任何一支軍隊開到首都圈的直隸三省。這給布利親王足夠的時間以私軍為骨幹組建一支忠誠於自己的軍隊。
這時候飽受薩巴王國欺壓的周遍國家終於找到了報復的機會。以莫西、東羌兩國為首的十三國大軍侵如薩巴王國。
各地的起義者們顧前顧不得後。對付布利親王害怕十三國聯軍。對付十三國聯軍又怕布利親王趁機坐大。在加上十三國之間的被後捅刀子、拖後腿的行為。混亂不可避免的擴散開來了。
整個大陸的東方被戰火徹底的覆蓋了。連年征戰十年之久。
這場因伊克尼斯-贊普死而引起的戰亂。被世人看做是伊克尼斯-贊普對背叛他的人的詛咒。這十年又被稱為“祭奠十年”。
無數的生靈被獻祭給了。那位偉大的天可汗伊克尼斯-贊普。
十年的戰火紛飛誰對誰錯早就變的模糊不清了。整個大陸的東方已經是戰國林立。紛繁複雜國家與國家之間、勢力與勢力之間時和時戰。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所有的信譽幾乎都成為了笑談。今天簽署的和約在半晚就可能已經被完全的撕毀了。只有真正的強大才有說話的權利,才能說自己是對的,是正確的。
薩巴王國還存在著。依然是一個去強大的國家。國王是伊克尼斯-贊普的幼子阿贊契-贊普。王國的實質權利掌握在帝國宰相兼大將軍的布利親王手裏。但領土只殘存了王都為中心的直隸三行省而已。
叛軍和外國聯軍並沒有將布利親王成功的圍殺掉。由於互相的猜疑和敵視十三過聯軍與起義軍互相功殺。最後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被布利親自率領的大軍各個擊退。但布利親王無力收復所有的領地。只好通過結盟、招安、通婚和收買等手段來分化敵對勢力。
不得不佩服布利親王的雄才。他用陰謀擊敗了有天可汗稱號伊克尼斯-贊普佔據了他的國家,並在隨後的戰爭中成功的保衛住了自己的勝利果實。在十年後的今天還依然是薩巴這個強大國家的真正統治者。其才智不得不被世人所欽佩。
布利親用十年的時間建立了一個以大將軍俯為中心的軍事政府體制完全架空了國王的權利。他在武力上繼承了天可汗伊克尼斯-贊普的很多成功的經驗和制度。在內政上採用了官員定期輪換的制度,來防止一些權利的過分集中化。避免第二個自己出現來危險到自己。
十年了。也許很多人已經不在忠誠于天可汗伊克尼斯-贊普。也許很多人已經把天可汗伊克尼斯-贊普的事蹟看做是傳說。但還有人對布利親王抱有巨大的仇恨。羅依就是其中之一。
天色慢慢的放亮了。沒有睡多少但羅依的精神很好。今天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不算什麼節日,可整個薩巴王國首府薩巴城已經完全沸騰了。
“傑弗瑟。早。”小旅館的老闆親切的和羅依打招呼。對於這個年輕英俊的小夥子老闆十分的喜歡。因為羅依會偶爾幫自己做些事情。說話也很客氣。更重要的是老闆的女兒顯然很喜歡這個英俊的小夥子。而老闆本人也很樂意讓羅依這樣的好孩子成為自己的女婿。
羅依在薩巴這段等待的時間裏。完全是個進城打工的小夥子。他勤勞、而且聰明。不管做什麼都能很快上手。特別是木工活上更是相當的傑出。連薩巴城裏一些老木工藝人都對他讚賞有加。說他將來一個可以成為一位大師級的人物。
“早。大叔。”羅依很客氣的和老闆打著招呼。傑弗瑟是羅依使用的假名字。他的目的是報仇自己的原名還是不要用的好。並且他已經有很久不使用哪個名字了。大概有十年吧。
“要點什麼。”老闆很好奇的看著羅依背後的劍和一身保養的很好的皮甲。
“你也要去參加比武大會嗎?傑弗瑟。”羅依平時都穿著樸素的亞麻衣裳。與以往出去上工時候的打扮不同,今天的羅依顯得英武了許多。
“是的。我是為此才來薩巴城的。給我來份三號套餐。今天也許事情會很多。”
“那很危險。傑弗瑟。你的年紀和我的孩子差不多。你知道嗎?”老闆將一份早餐放到羅依的面前。
“別去。你還年輕機會有的是。不用去拿生命冒險。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抱著希望而來嗎?他們中有幾個人成功了,很多人死了。別去冒險,你是個好孩子。而且你也絕對不用去冒那個風險。你可以有比哪個更好的選擇對吧。”
“謝謝。老闆。這是我很久以前就決定了的事情。”
“一定要去嗎?你應該認真的考慮一下。昨天傢俱行的老闆還跟我說。要你去做大工呢?那是分好差使。”
“我是為此而來的。老闆。我並不想做一輩子木匠。”羅依的眼神中閃一絲無奈的沒落。但很快就被堅毅的眼神取代了。
“給您錢。”在羅依的心裏也許覺得一輩子做一個木匠會更幸福吧。但他絕對不可以那麼做。他的仇還沒報,亞蘭特小鎮的廢墟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著他。
“好吧。”老闆沒有收羅依拿出的飯錢。把他推了回去。
“算你欠我的。要記得親手還給我。”
“好的。”羅依覺得這頓早餐特別的美味。特別的。
薩巴比武大會。每年都會在薩巴王國首府薩巴城舉行。最初的發起者是天可汗伊克尼斯-贊普目的是為了招募優秀的戰士加入軍隊。在比武大會上取得優秀成績的人不但可以得到優厚的獎金,冠軍還可以在軍隊中得到一個千人長的位置,只要有軍功升遷也很容易。在現今的軍隊中比武大會出身的將領很多。他們多出身平民。對於廣大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平民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值得用生命冒險的機會。
羅依的目的當然不是榮譽、地位和財富。他抱著殺入四強的決心而來。目的只有一個。看到布利親王。看到哪個毀滅了他家鄉亞蘭特小鎮的兇手。只有進入四強他才能接受布利親王和國王的接見。他才有機會揮動手中的利劍。
比賽的場地在薩巴大競技場。巨大的圓形競技場位於薩巴城的東南角的山地上占地數十畝。這個有著上百年歷史的地方巨大而巍峨。水準高度甚至超過了國王寢宮的大園頂。歲月的滄桑所留下的點點痕跡清晰可見。仿佛一個偉人一般俯視著整個薩巴城。
“好強烈的壓迫感。”站在薩巴大競技場的腳下。羅依感到渾身都在抖動,一種末名的衝動讓他的心瘋狂的跳動著。
“不虧是遠古的戰神祭壇。”羅依在心中感歎著。將一隻手輕輕的捂在左眼上,當他在次拿開自己的手的時候。原本黑色的瞳孔變成了鮮豔的綠色。一種妖異的光芒一閃而過。
在羅依的眼睛裏。巨大的競技場被紅色的氣息完全的包圍了起來。無數的靈體在他的上空無休止的飛舞。
“傑弗瑟。這裏。”一個紅色頭髮的精壯小夥子向羅依揮著手。
“你是第幾區的。今年的人可真多。哈哈。”
“嗨。我在7區。你呢?姜婁。”羅依連忙別過頭去。他不希望別人看到自己的眼睛。
“你的眼睛怎麼了。傑弗瑟。”
“沒什麼。”羅依在次回過頭來。他的眼睛已經變回了原來的黑色。
“你在那個區。姜婁。”
“我也是7區。你是多少號。我是19號。你呢。”姜婁仔細的打量了下羅依的眼睛。
“我剛才怎麼覺得他是綠色的。
“你看錯了。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吧。眼睛都花了。”
“是嗎?”姜婁還真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是多少號。傑弗瑟。”
“我?”羅依還真沒仔細看過自己的號碼牌。
“164。離你很遠呢?”
“那就好。我們決賽之前不會碰面呢。”
“你好象很有信心呢?殺的進決賽圈?”
“什麼你看不起我。傑弗瑟你可要知道。我可是……………………”
姜婁開始大聲的宣揚起自己的豐功偉跡。他是個很愛說話的山地民族後裔。是羅依剛來薩巴是認識的路人。當時羅依和姜婁坐同一輛馬車。姜婁和每一個車上的人交談,他風趣、幽默很希喜歡吹噓自己。在他的話裏他自己是個大英雄,是一個勇敢而智慧的戰士。雖然不可信但對於顛簸的旅程來說是一份不錯的調味劑。可能是因為同齡人的關係,他們的關係變的特別好。在達到薩巴城的時候他們已經是要好的朋友了。可羅依並沒有告訴姜婁自己的真名字。
他現在叫傑弗瑟。意思為“反對者”。
在姜婁大聲的吹噓自己的時候。羅依細心的打量著走過身邊的每一個人。他們都將是自己最強有力的障埃。如果要見到他想見的人。那麼他就必須努力才行。雖然那是也許是一個死局。
思索著的羅依突然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閃而過。
“麥維娜。”羅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身影是那麼的相式。那在個在他眼前去世的女孩。難道還活著。羅依想沖過去看個究竟。
“傑弗瑟。開始了。”姜婁的大叫讓羅依收回他的視線。
“快點。開始了。”
“好啊。”當羅依在次回過頭時那個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各位參賽先手請注意。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大家到各自的場地集合。謝謝合作。”
“各位參賽先手請注意。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大家到各自的場地集合。謝謝合作。”
在會場的各處拿著喇叭的工作人員。一邊走一邊大聲的喊著。人群開始流動起來。
羅依不甘的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希望能找到些什麼。希望能找到哪個嬌小的身影。哪怕只是個假像,他也在心裏抱著某種末名的希望。
等到人群完全的散去時羅依才放棄了那。渺茫的希望。
“傑弗瑟。你在做什麼?馬上要開始了。”姜婁在入口處大聲的喊著。門口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
“我這就來。”
“你們快點。在不進去就按棄權處理了。”門衛顯得很不耐煩。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快點進去吧。”一邊把羅依他們推進去。門衛把大門重重的關上了。
七區的場地很大。即使聚集了近三百名參賽者。也並沒有使得他顯得任何的狹窄。十二個直徑六米、高一米的賽場地。整齊的排列成三排。在場地四角的旗杆清晰的寫著號碼。以指示選手到達準確的位置。在這個比賽區將有4名選手進入決賽圈。可見競爭之激烈。
在場地的周圍現在站滿了人群。選手和工作人員混雜在一起顯得特別的喧鬧。一些推車買食物和飲料的工作人員走來走去。那裏有啤酒、麵包甚至還有暴米花。這讓整個比賽顯得有點像是個遊院會。很容易消除人們的壓力。
在各個場地邊最顯眼的是一群穿著筆挺軍裝的軍人。他們來自軍部各個部門。按照慣例軍部可以在比賽選手中挑選合適的人。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平民來參加比賽的原因。你也許不能殺入四強。但只要表現突出並被這些軍方的觀察員認同。你就可以在軍隊裏找一分工作。而在現今混亂的年代裏,參軍是飛黃騰達最快傑的路線。雖然他也同樣沖滿了危險,可出人頭地是沒一個地層的平民階級都夢寐以求的事情。
“要嗎?傑弗瑟。”姜婁一手拿著桶暴花一手拿著桶花生出現在羅依的身邊。他把花生塞到了羅依的手裏。
“這個裏拿著。你的對手是怎麼樣。”
“現在還不知道。你呢。不比賽了嗎?”
“我的場地就在隔壁。很近呢。”姜婁指了指旁邊。
“一會讓你看看我的厲害。我的功夫可是很不錯的。”還順便揮了兩拳。然後又開始講述起自己的豐功偉績來。
羅依看著姜婁。突然覺得自己輕鬆了許多。自己遇到這麼個朋友還真實幸運也說不定。除了貧嘴基本上沒有其他的缺點。
“19號和20號選手。請到一號場地。19號和20號選手。請到一號場地。”
“來。傑弗瑟。看看我是怎麼輕鬆取勝的。”
姜婁一隻手按著台邊。輕鬆的片腿翻上擂臺。一個漂亮的前空翻。然後就像一個演員一樣對著四周揮手。深怕別人不注意到自己。外面把他的外向表現無疑。
“真像一直猴子。這裏可不是馬戲團。要當小丑你來錯地方了。”早就站在臺上的對手不削的說。聲音很大,幾個也許是和他一起的人跟著大聲的笑起來。
“我就算是猴子也要比你強一點吧。肥豬。”做位回敬姜婁則用一種尖刻的語氣說出了一個實情。
“你去死吧。”
巨大的鋼刀狠狠的把姜婁原本站立地方的方磚劈的粉碎。比賽的裁判一邊喊“比賽開始”一邊慌張的跳下擂臺。
“真是個鹵莽的傢伙。”顯然他對有人提前動手並不介意。
“看來會贏。”這是羅依的第一個念頭。這個對手太容易被激怒了。這個性格很適合在戰場上衝鋒陷陣。但絕對不適合一對一的比賽。太不冷靜,就算是讓他上戰場也應該是炮灰級的戰士吧。光有力氣可不代表一切。
姜婁這時候正以一個很不雅觀的姿勢翻到對手的側面。
地滾式。俗稱驢打滾。大部分人為了面子都不會用。很沒面子的。可姜婁顯然不在乎這些。保持著半臥倒的姿勢一腳踢在對方腿的關節處。在對手腿一彎無法馬上回身反擊的時候姜婁抽出了他橫在後腰上的“短刀”。
好“獨特”的一把刀。
這把刀羅依都有一種要摔到的衝動。事實上大部分人都被這把刀的獨特驚呆了。包裹見多識廣的裁判在內。
那把“短刀”有一個精美的刀柄。上面由絲綢纏繞,在尾部還鑲嵌著一塊拇指大的紅寶石。這應該是只有精緻武器才有的裝飾。現在像一朵鮮花樣被插在了“牛糞”上。刀柄和刀身的不協調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意識到。一指厚的刀身。不管背面還是正面連一點刃口的斜度都沒有。只能說這是一塊剛經過粗加工鐵板。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表面還比較光滑。沒有什麼鏽跡存在。
姜婁像揮動錘子一樣向對手的頭上拍去。因為用的是刀面。可以基本確定這絕對不是砍。只能算是拍。
“啪”的一下。對手頭破血流了。
“哇!”叫著躲開對方回身的一刀。姜婁跳開很遠。
“這麼打都沒倒。我這個是鐵的哦。”
姜婁的對手這時候已經滿臉是血。兩眼刺紅的站起來。怒火與疼痛一起把他燃燒了起來。舉起自己的大刀再次向姜婁沖了上來。
“我殺了你。哇………………”
憤怒的對手沖了上來。姜婁聳聳肩膀做出一幅無奈的樣子。
正文
第二章
木匠手中的劍
姜婁贏了。他贏的很輕鬆。在連續三次被擊中頭部同一個地方後。姜婁對手那巨大的身軀不得不轟然倒地。心不幹情不願,他最後連姜婁的衣服角都沒有粘到。
“哈哈。怎麼樣。我很厲害吧。我可是…………”
姜婁下臺第一件事情就是和羅依吹噓自己。一點沒有要謙虛的意思。聽身邊的人連連搖頭,像他這麼臉皮厚的還真的千年難得一見。
羅依的確有那麼點吃驚。他不是在驚異于姜婁的技術。那個大漢的刀法太過與正統了,一看就是剛從哪個武館裏冒出來的新丁。一套軍方制式的“縱橫刀”使的中規中矩有板有眼。但對方好象忘記了“縱橫刀”是在戰場上集體配合時使用的刀法,那種情況下空間小人員多,大開大合的刀法極為適用。而比賽就不同了你不能指望別人來跟你硬拼靈活有度是必須的。姜婁贏就贏在他自己的輕巧上。
能讓羅依吃驚的是姜婁的那把刀。在大部分人眼裏他可能是姜婁的惡作劇。這塊鐵板可能是姜婁為了顯示自己的實力才特地帶來的。嘩眾取寵的嫌疑很大。但羅依卻看到一些其他的東西。來自於刀身的那微微的青綠色光渾。
剛剛羅依用自己的異眼清晰的看到了。刀身上散發出的青綠色光渾。延伸出去足有刀身的二倍長,是一把劍的形狀。給羅依的印象就是鋒利,這和他粗制的刀身是完全不同的。拿著這麼把武器參加預賽,看來姜婁絕對不輕浮,而是相當的謹慎。
“你的刀那來的。很特別。”羅依很想知道這刀是那來的。
“你也看出來了。這個是我們家祖傳的寶貝。相當年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這回姜婁把自己家老祖宗都搬出來一起吹了。根本就不想去談論關於這把刀的具體問題。
羅依不在問關於刀的事情。他像以往一樣很合作的聽著姜婁的吹噓。經過剛才的比賽羅依覺得這些也許有很多是真實的。那樣的話姜婁這個人絕對不可以小看。而羅依的臨聽的如處認真,更讓他越說越來勁了。
“該你了。傑弗瑟。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163號和164號選手。請到5號場地參加比賽。163號和164號選手。請到5號場地參加比賽。”
“我們一會見。”
“輸了也沒關係。不要受什麼大傷哦。醫藥費很貴的。”姜婁很不給羅依面子的大喊。
這傢伙真是烏鴉嘴。羅依爬上了擂臺。沒有像大多數選手那樣來一個花哨的出場。羅依不喜歡那樣,多年來他都不喜歡被別人過多的關注。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次出場讓他不得被倍受關注了。因為他的對手是個很有點實力的傢伙。
“請多指教。”羅依向對手行了個騎士禮。
“我是傑弗瑟-L-Y。很高興能和你同場比試。”羅依很客氣。雖然十年已經過去了,但從小受到的貴族式良好教育。還是讓羅依隨時保持著騎士應有的風度。他永遠的無法忘記坦伊老師和自己父親的教誨。
“做一個紳士很重要。在任何情況下都保持你的笑容。你會發現自己比別人更冷靜。看事情看的更清楚。就算做壞事的時候,也很難讓人馬上察覺倒。”羅依當時還記得父親那張壞壞的笑臉。而坦伊老師則一在責備父親是在帶壞小孩子。
所以十年來。羅依每時每刻都保持著自己不變的笑容。親切的讓人很願意接近他。很多人都認為羅依是個老實的好人。
“我叫日江。請多指教。”羅依的對手也算是一個很正統的騎士。騎士禮行的很標準也很有氣度。但他卻語出驚人。
“你是個優秀的木匠。我見過你的作品。很獨特,特別是花紋的部分很有創意。”
羅依很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對手。這個將近三十歲,面目和藹的大叔怎麼會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就算他一直在薩巴城幹些木匠活。也不至於到連一個陌生人都知道的地步吧。羅依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很驚訝。我在近衛軍任職。算是個軍官吧。你要知道報名參賽的每一個人都會受到秘密的審查。這是處於安全考慮。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來參加比賽。想要名利雙收的話在薩巴城做一個大師級的木工藝人對你來說並不難。那會很掙錢,安全也體面。要比來參加這個比賽強多了。”
“你為什麼來參加呢?你不也已經是個軍官了嗎?”羅依沒有回答對方的疑問,而是反問道。
“我嗎?我只是想升官而已。很單純的動機呢。我如果像你一樣有什麼特長的話絕對不會來這裏。可惜我除了打架之外。一無是處。”
“我不想做一輩子的木匠。動機也很單純。”
“你沒說實話。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你繼續做你的木匠的。以您的才能不做木匠實在太可惜了。”說完日江拔出自己的雙刀。
那是兩把細長的彎刀。彎彎的就好象兩輪新月,劃著優美的弧線分立在日江的兩側。一瞬間給人一種置身於夜空之下的朦朧感。日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那兩把如新月般的刀。清晰可見。好厲害。羅依不得不承認這個對手很強。對方散發出的氣勢並不強烈。但那種憂沉、朦朧的感覺是絕對致命的。
“我會不會繼續做木匠。打完了才會知道。不是嗎?”說著羅依也拔出了自己的劍。
劍身細長暗淡無光。那麼的普通、普通的仿佛完全不存在一樣。當羅依拔出他的劍的同時,羅依也跟著“消失”了。跟著擁有了那種普通、普通的仿佛完全不存在。站在擂臺上的羅依將好象一個虛空的幻象般模糊不清。
“你真是個不地道的木匠啊。”日江不由的驚歎道。很厲害。這是他對羅依的評語。
“實在出呼他的意料之外。”
“第一場就碰到你。不知道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羅依將劍尖指向對方。
“我原本以為可以輕鬆晉級呢?真是。”
隨著羅依的劍指向前方。羅依身上那種模糊不清被一陣風所取代。茫茫蒼原、茫茫草海清晰的出現在人們的感覺中。一望無際的草原、隨著風兒的吹過。青草的芳香陣陣。
羅依和日江的氣息達到了一種融合。在整個擂臺周遍的區域內,所有的人都被拉入了一個虛擬的幻象之中。在幽暗的月色下,茫茫的草海被清風吹拂著。如海浪般犯起一層層的波瀾。夜是那麼的靜、蒼原是那麼的遼闊。
人們驚呆了。在那夜色下的蒼原裏。人們仿佛忘記了自己該幹的事情。比賽好象已經是許久以前的事。不在那麼的重要也不在急迫。人們只是單純的享受那夜、那風、那茫茫蒼原,融入其中仿佛自己是其中的一部分。
能保持清醒的屈指可數。寥寥幾人。
月動了。兩彎彎的月劃著優美的弧線動了起來。無數的小月亮在那弧線的軌跡上顯現出自己的身影。光華驚現。美麗的令人窒息。
風也動了。在茫茫蒼原上一陣清風吹過。很慢但絕對不可以被忽略。靜悄悄而來,無聲無息。
羅依和日江都想把對手帶到自己的節奏中來。也都在防備著不小心被對方所誘導。兩人的身影在擂臺上四處的飛舞。好象一曲無聲的音樂,安逸中多了幾分激烈、協調中多了幾分不安。
“叮……叮…………”兩聲清脆的碰擊聲。人們被再次喚醒了過來。擂臺還是那個擂臺。夜不見了、風熄了。無聲的樂曲了宣告了終結。
羅依和日江離開了原來的位置。分立在擂臺的邊角處。血花在兩人的肩頭幾乎同時濺射了出來。然紅了半邊的衣衫。
“啊……啊…………比……比賽開始。”這時候擂臺上的裁判才恍然驚醒。一邊喊著一邊跳下擂臺。隨便說個句沒營養的臺詞。
“請選手在30分鐘內盡情發揮。超時未分出勝負將由裁判裁定。”
“原來木匠也可以這麼厲害。真是被嚇到了。”日江不得不承認自己輕敵了。他一開始就意思羅依會很難對付。可從來沒想過一個木匠會和自己勢均力敵。
“你叫什麼名字,剛才沒怎麼記清楚。我這次絕對不會忘了。”
嘴上說。手裏卻沒閑者。日江的雙刀前後有序的砍了過來。每刀之間都互相銜接,上一刀留下的縫隙有下一刀填補。每一刀之間都形成了一個有序的迴圈。把整個的空間徹底的封死了。借著每一刀留下的特定的間隙企圖一步步將羅依逼向死角。
“傑弗瑟-L-Y。你的名字我記得。日江。對吧。”
羅依很禮貌的回答。他這麼做是為了讓自己更警惕些。一些比試之外的東西就好象滄海上的一快木版。這使羅依的節奏不至於被對手帶動起來。羅依當然不會讓自己容入到對手的攻擊節奏之中。那是致命的。一帶被完全的帶入羅依就處在了忍人宰割的地步。羅依開始採取大動作的移動和強功來擾亂對方的攻擊節奏。自己還是自己,羅依像風一樣漂浮不定。
“謝謝你還記得。如果你們木匠都像你這麼厲害的話。我們當兵的以後可就都不用混了。抓住你了。”
日江的彎刀在和羅依劍接觸的時候用力一翻。利用刀身的弧度把羅依的劍纏了起來。另一把刀則迅速的劈向羅依的軟肋。
羅依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劍殼翻到手中。前後一和。劍柄整個插入劍殼之中。劍殼也將好當下了日江的第二刀。借著對手雙刀一拉一進的力量。羅依巧妙的把劍回轉起來。像一個車輪樣甩開了對方雙刀的纏繞。一個迴旋橫著重劈過去。
“叮……”的一聲脆響。羅依和日江的武器交抵在一起。這個時候是開始以來羅依和日江最接近的一刻。
“我還不夠專業。沒辦法。”羅依看著和自己幾乎臉貼臉的日江。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將對手向後慢慢壓去。
“那就不要太專業了。那樣可不好。”
“啊……”日江一聲怒吼。兩人在次分開。他們中間的空氣中“轟”的炸開一道氣浪直沖天際。周圍的空氣都跟著發出巨大的“嗡”鳴聲。兩人也都險些把手裏的武器丟了出去。可見剛才比拼力道之激烈。之兇險。誰如果武器脫手那等帶他的絕對是死亡。
“傑弗瑟-L-Y。對吧。我這次會砍下你的頭。做好心裏準備。你這個不合格的木匠。”
“這就對了。如果留手的話你贏不了我。相對的我也不會手下留情了。小心了。第一場就遇到你。我的運氣還真好。”
“你的好運氣。現在倒頭了。兄弟。”說著日江壓地身體急速的沖了過來。
羅依沒動他把劍尖在地上劃過。帶著一串火花遙指向日江。平直的劍身上傳出一段清脆的嗡鳴。清晰仿佛可以看見一樣。羅依的氣息又變了。
一陣清涼。日江覺得自己的臉上被濺射到了一滴水花。清涼的讓心頭突顯出一絲的安逸與寧靜。
“不好。”他還沒到羅依的身邊就猛招出手。
“浩月”一輪圓圓的月光。對著羅依直線劈射了出去。
從日江的腳尖開始延伸。正面的擂臺地面上被劈出一個V字行的裂口。碎石飛射出好遠,把觀眾打倒了一片。留下了一道近二米深的裂痕。
倒楣的圍觀著。實力不夠的當場就被打昏了過去。有些實力的還能躲開些。但顯然這裏面沒有一個是真正的高手。所有人都是灰頭土臉。
“絕穀激浪”羅依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羅依不知何時已經飛越到空中。
日江猛然發覺自己被兩道無形的氣場包圍了。他們就好象兩道無形的崖壁。把自己夾在其中。毫無閃躲的空間。身陷絕穀的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一道山間的急流。
羅依的劍向日江射去。身體成直線平直的急射過來。就好比山洪一樣氣勢澎湃,銳不可擋。
拼了。“浩月”日江再次出手。可惜晚了一步。
剛剛成型的圓月。在中心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痕。隨著裂痕的擴散整輪月光崩裂成無數的碎片飄散在空中。
日江蹲坐在地上。一支手支著一把彎刀重重的喘息著。另一把刀插在遠處的地上。
“遇到你這樣的木匠。真他媽的。點背。”
“彼此。彼此。”羅依看著胸前一道長長的血痕。心裏還不時的後怕。如果對方第二出手在早一點點。或是第一擊的時間略微的壓後。他現在可能已經被劈成兩半了。
日江倒在了地上。在他的前胸處血慢慢的滲透了出來。
“真他媽的。痛快。哈哈…………”他現在已經完全不能動了。渾身的巨痛不停的刺激著他的腦神經。羅依的一劍在他的胸前正中開了個通長的口子。沒有死是因為的劍偏離了心臟。如果在靠左一點,羅依劍上的力道也足一把他的心臟震的粉碎。對方手下留情這點日江很清楚。因為他清楚的記得當劍刺進他的身體前有了那麼微弱的偏斜。要不然自己絕對砍不到對方。
“醫生。快點。能笑就是還有救。醫生。”看了眼到地的對手。羅依很紳士的叫醫生。
“你的心還真軟。沒要我的命。我可是會報復的哦。到時候可別後悔。”
“你還真是多嘴。等你傷好了在說吧。日江。我會記得有你這麼個路人的。路人甲。”
“哈哈……路人甲嗎?有意思。哈哈……”
一小隊軍醫慌忙的沖上擂臺。把日江抬走了。裁判宣佈羅依勝。
“羅依選手。獲勝。”這種沒營養的臺詞。真是千年不變啊。
迎接羅依走下擂臺的是一片驚異的目光。剛才的一切發生的是那麼的快,那麼的激烈和精彩。所有人都癡迷了。很多人都在意淫自己如果那麼厲害會怎麼樣、怎麼樣。這個小組的決賽在剛剛開始就進行完畢。很多知情人都知道。羅依已經拿道了進入決賽圈的入場卷。因為這個小組唯一的種子選手日江輸給了他。
而後人們不覺的鼓起掌來。對於這場精彩的比賽。
“傑弗瑟。你太不夠意思了。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姜婁興奮的跑到羅依的身邊。重重的拍了羅依兩下。拍的羅依一咬牙傷口一動還真痛。
“你怎麼這麼厲害。跟誰學的。你的老師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他叫什麼。”
“你不也是。從來不顯示自己的能力。”羅依顯然不想提及關於自己老師的問題。
“我得處理下傷口。我可不像你毫髮無傷。”
“那有我不是。告訴過你很多我的事情嗎?來我看看。”
這時一個軍人打扮的人來到他們面前。先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我叫齊泰。你好。傑弗瑟先生。”
“你是??”
“你當我是路人乙好了。我們日江隊長。讓我來看看你的傷勢。”齊泰看上去是個很禮貌的人。沒有軍人的鐵血感。反倒讓人感覺文質彬彬的。
“別外很感謝您剛才手下留情。我們隊長雖然是個大老粗。但絕對是個好人。”
“能感覺的出來。像他那麼直爽的人。在壞也有一定的限度。”羅依說了句實話。這是他的第一感覺。能對著差點要了自己命的對手笑的人,腦筋一定直到極點了。典型的暴力戰爭狂人。
“你不用感謝我。是他的運氣比較好而已。”
“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勢。這邊有個休息室。我們可以借用一下。跟我來。”
雖然覺得還是自己處理比較好,可有人願意代勞。羅依當然很樂意接受。
“謝謝。”他到是一點不怕別人害他。這是軍隊的地盤人家要害自己,提防也沒用。
到底是人家的地盤。齊泰準備的藥品真是齊全的不得了。他先用一跟針把羅依胸前和肩部的傷口縫了起來。扶上藥。這本來應該已經結束的。對於普通的戰士來說這樣的處理已經相當的好了。而且齊泰的急救技術也的確很出色。動起來並沒有任何的影響,當然輕微的痛楚還是免比了的。這時候齊泰又拿出一個銀制的天使雕象。口裏念念有詞。在姜婁驚訝的眼神裏。白色而柔和的光輝閃耀了一小會。羅依的傷口就完全的康復了。如果不是上面肉線還縫在上面,根本就無法想像曾經被砍傷過。齊泰接著又麻利的把上面的肉線都剪了下來。刀痕處之留下了一道玫瑰色的痕跡。
“哇!厲害。你是神職人員嗎?”姜婁的眼睛閃動著好奇的目光。
“那個日江現在也一定全好了吧。”
“我的第二職業是牧師。你要知道正牌的牧師是不會參加作戰的。只好由我來頂替一下了。正牌的牧師不用事前縫合也可以讓傷口恢復成這個樣子。”齊泰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一看就是個喜歡乾淨的人。
“我們日江隊長還要在躺二天。恢復祝福是靠啟動被施法者本人潛力來實現的。像我們隊長那麼重的傷普通人不躺上十天半月已經很不錯了。不過我們隊長體力從來都很過剩。哈哈。別外要恭喜你。傑弗瑟先生。”
“哦。我可不知道。有什麼會被恭喜的。我和你們隊長這一仗打完。可損失不少呢?能不能出現都是個問題。如果在來2個和你們隊長一樣的高手。我就輸定了。別外謝謝你先縫合在給我治療。這讓我體力少損失很多。”
“那裏。你好像真的不知道呢。”齊泰的話讓羅依和姜婁都有點覺得奇怪。
“你應該明白。這種事情大家都多少明白點。只要官方參與的事情絕對都有暗箱存在的。這是事實。多大的權利就有多深的腐敗。這也是不可避免的。”
“這倒是。這個我有什麼關係嗎?”羅依反問道。
“這是好象一點都聯繫不起來哦。”姜婁也十分的迷惑。
答案出來了。
“你們也知道。參賽者報名結束後第三天領取抽籤決定的比賽區域和編號。”
“是這樣。我還以為是自己抽呢?沒想到是發號。”
“這就是了。為了比賽的精彩,特別是決賽階段。官方和軍方都會對選手進行篩選。把有實力的種子選手分派到不同的賽區。這樣就會讓決賽階段的比賽更精彩一些。傑弗瑟先生這一組的種子選手就是我們隊長。恭喜你已經確定進級了。本次薩巴大會的第一匹黑馬。你們的戰鬥可以說是提前進行的小組決賽了。”
“還真巧啊。真沒想到。我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啊”
“一點都不巧。傑弗瑟先生。連你和我們隊長間的比賽都是特別安排的。很意外吧。這可是我們隊長特別要求的。”
羅依聽到這不但感到意外,而且很震驚。按道理說他一個木匠怎麼也不會被人這麼重視吧。還被安排和種子選手打第一場。難道一開始就知道我的底?
“我可真該覺得榮幸啊。哈哈…………”羅依苦笑了兩聲。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的計畫顯然將是一個必定的死劇。底都被人家知道了,當然也就沒那麼容易出手了。更何況他是要刺殺布利親王這樣的高官。
“很意外是吧。其實我們更意外。按照傑弗瑟先生您的出身和木匠手藝。我們可不知道您是這樣的高手。要不也不會安排這樣的比賽順序。我們隊長的是貴族出身,他對像傑弗瑟先生未來的大師級藝術家可是相當的崇拜的。他是想借比賽的機會和您認識一下,以後也好說話。而且如果您只是的普通的木匠的話。我們隊長絕對可以保證你不受任何的傷。”說著齊泰作出一幅無奈的表情。
“可當你一出場的時候。我們就知道錯了。您的武藝可不比您的木工手藝差。結果我們隊長自己被放倒了。”
“哈哈……”羅依笑了笑。他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不過只要自己的底沒有全漏。那就行。
在一邊的姜婁顯然很關心種子選手的事情。
“齊泰兄弟。問一下。”姜婁開始和齊泰兄弟相稱。目的完全是為了套近乎。
“我那組有沒有什麼種子選手。是個什麼樣的人。”
“有。就是你第二場比賽的對手。你還可能有點麻煩。我建議你去換把像樣點的武器。”齊泰對姜婁的印象還算過的去。特別是姜婁的那把“刀”實在是太特別了。
“那是個優秀的刀手。叫格巴拉是我們薩巴城最大的武館戰歌學堂的大公子。別外告訴你,你第一場比賽的對手是這個格巴拉的拜把兄弟。他們的關係很好。你要有麻煩了。我想格巴拉很樂意給自己的兄弟報仇血恨。”
“是嗎。哈哈……哈哈…………”
姜婁覺得自己的運氣也………………[/fon
[ 本帖最後由 magicpig 於 2008-3-19 06:17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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