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杰弗瑟，杰弗瑟。”麗卡達輕聲的呼叫著羅依。“這是我爺爺。快點打招呼。”
這輕柔的聲音。把羅依拉回到現實里。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失禮。能見到陛下。是我一生的榮譽。”羅依最後還是沒能拔出自己的刀劍。
如果麗卡達不在他的身邊。羅依絕對不會有一絲的憂郁。他會不顧一切後果的刺殺面前的這位老人。這個帶他的故鄉毀滅的男人。這個他深深的憎恨的十年的人。可當著麗卡達的面。他實在做不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不知覺間才相識短短幾天的麗卡達已經在他的心里佔據了重要的地位。
這並不算奇怪。十年來羅依一直都活在仇恨之中。他對身邊的人和事物大多默不關心。可就在預賽開始的第一天夜里。他經歷了戰神阿瑞斯恩澤的洗禮。在他滿是仇恨的心里敲開了一個細小的裂縫。而這時候麗卡達出現在了羅依的身邊。這個和麥維娜十分相象的女孩自然就佔據了這個空缺出來的位置。並變的越來越不可替代。
“不要緊張年輕人。就當我只你的長輩吧。不要那麼緊張。”
布利親王慈祥的看著羅依。也許是愛屋及烏對于自己孫女麗卡達一直贊賞的對象。布利親王的語氣里就自然多了份慈祥。他絕對想不到自己在鬼門關前剛剛走了一趟。這個英俊、禮貌又看是老實的年輕人，剛才差點就結束了他的生命。
“是。陛下。”羅依行了個晚輩對長輩最背躬的禮節。古老、典雅、莊重。
這讓在場的所有人眼楮都為只一亮。這是一個古老、典雅、莊重的貴族禮節。現在恐怕已經沒有幾個年輕人知道這個傳統禮節了。在這個戰亂的年月了。因為戰功而擠入上層社會的平明貴族層出不窮。而且往往都身居高位。這使得古老、煩瑣的貴族議事化禮儀。漸漸的被簡單化、平民化了。就連老牌的上層貴族也多少受到了影響，跟著有所改變。
羅依這個年輕人竟然懂得這麼古老的禮儀，而且標準的可以拿去做教學樣本了。所有人都出呼意料之外。大多不了解羅依身份的人。還以為這個叫杰弗瑟的年輕人是來自某個傳統貴族家族呢。實際上羅依的確是來自一個傳統悠久的家族。只不過這個家族在十年前就被徹底的毀滅了。只剩下他這麼一個養子。
同樣出自傳統貴族家族的齊泰在一邊看著心理贊賞有加。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羅依這個老牌佣兵怎麼這麼有貴族氣質。不會真是那里的公子哥吧。在齊泰的印象里佣兵和土匪沒什麼區別。
日江則很羨慕。他這個平明出身。還不算是大貴族的大老粗。怎麼也學不會這一套。他還真佩服羅依。以前日江只要一去學禮儀腦袋就痛。
麗卡達歡喜于羅依的知書答禮。她可不是因為羅依偷看自己洗澡和換衣服才破罐子破摔的喜歡羅依的。他是被羅依那種神色里的冷漠和沉穩吸引住的。她可不知道羅依的冷漠和沉穩是來自羅依心里的仇恨和悲傷。她以為羅依本來就這麼。“酷。”
布利親王很高興于看到一個氣質不凡的小伙子。他隱約的感覺到這個人將來肯定能有所成就。
“您的英武。早就流傳天下。我就是為了能夠見到尊貴的陛下您才來到薩巴的。您是我心目中最偉大的英雄。”羅依這說的到有一部分是實話。他的確是為了看到布利親王才來薩巴的。為了刺殺。當然他不可能說出自己原先的打算。
“哈哈。那你原本是想怎麼見到我呢。年輕人。”布利親王開玩笑的問。
“我報名參加了比武大會。我希望自己能得到一個好的成績。”
“你叫杰弗瑟‧L‧Y吧。我說怎麼覺得而熟。我今天剛看過進入決賽人員的名單。很好。很好。”
“是的。我就是。謝謝您的夸獎。”羅依的表情還是那麼斌斌有理。
與羅依表面的冷靜完全不同。他覺得自己的心在巨痛。一直都有一種擰斷對方脖子的沖動。可身邊的麗卡達總是讓他不得不冷靜下來。現在的他沒有發現。仇恨正在他的心里一點點的淡去。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白。受傷了嗎？年輕人。”布利親王發現羅依的臉色有些蒼白。雖然語氣熱情，但表情卻有一種冰冷感。
“怎麼了。傷口很痛嗎？杰弗瑟。我就說應該早的點處理的嗎？”麗卡達馬上緊張了起來。
“沒什麼。不礙事的。”
借著麗卡達的話。羅依算是給自己找了個不錯的借口。
其實羅依要不是怕暴露實力。這點小傷早就好了。可他的衣服不但破了口子，還粘滿了血，說完全沒傷倒實在是太假了。所以羅依只是稍微處理了下腿上的洞穿傷。至于後背的傷口干脆放任不管，反正也不是什麼大傷。
羅依自己是不當回事。可看到和傷口粘連在一起的衣服，和里面反在外面的傷口。最心痛的就是麗卡達了。對于現在的她來講。羅依就是掉個手指甲，那也是重傷。
女孩子都喜歡英雄，這幾乎沒有任何的例外。特別是一個為自己願意挺身而出的人。就更容易得到女孩子的垂青了。羅依在麗卡達心里剛好成了一個“王子”級的人物。至于日江和齊泰嗎？他們實在是太熟了，沒有新奇感，當然踫出火花的幾率實在太渺茫。被麗卡達列在了理所應當幫忙的人。
看到麗卡達著急的樣子。布利親王吩咐侍從。“去找個牧師來。”
這時廣目大將軍扎克巴將軍風風火火了趕來了。“陛下。您怎麼可以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您必須馬上回寢宮去。這里實在是太危險了。”扎克巴語氣很焦急。當看到布利親王身前的羅依時楞了一下。可沒理會羅依。他還有正事情呢。“陛下請您和郡主殿下。馬上回宮。這里交給我們來負責吧。這里現在很危險。您實在不應該親自來的。”
“我是擔心。麗卡達。才來的。好了。我們回去吧。”
布利親王帶著麗卡達離開了。他在沒理會羅依。對他來說羅依不過是一個讓他偶爾覺得不錯的年輕人，小人物而已。也許過不了多久羅依就會被忘掉。
麗卡達臨走時。偷偷和羅依揮了揮手。現在她必須跟回去。這可不是任性的時候。這里也的確很危險。並且她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羅依在沒說任何的話。就是在一邊听著看著。在扎克巴出現在餐廳的時候。羅依知道今天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了。殺布利親王的機會就這樣被他自己放棄了。對，還是錯。連羅依自己都不清楚。也許有一天會為此而悔恨吧。羅依這麼想。
送走了布利親王。扎克巴才把注意力放回羅依身上。“你怎麼在這。這里可不是隨便就可以來的。你是怎麼進來的。”扎克巴到沒什麼敵意。他只不過很好奇而已。
“將軍。是楊利將軍請他來做客的。他今天幫忙破獲了最近的連續殺人案。就是最進鬧的很厲害的吸血鬼事件。”齊泰在一邊解釋。“可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人的後台馬上就打了過來。殺了我們個措手不及。杰弗瑟也幫了很多忙。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那麼快脫困。”
齊泰的解釋。顯然不會被扎克巴所重視。
“不錯。”扎克巴這是看到了羅依大腿上洞穿傷留下的血跡。“你小子夠狠的啊。對自己都這麼狠的人，對別人會更狠。”扎克巴一眼就看出羅依這個傷是怎麼回事。“你和你老師巴克科斯年輕的時候還真像。他也動不動就用。同歸于盡的招數。這點我覺得你還是快點改掉吧。這樣會活不久的。象巴克科斯運氣那麼好的家伙終歸還是少數。”
“謝謝您。我以後會小心的。”羅依到很客氣。他可不想跟昨天是的。沒事挨頓打了。
“你也快點離開吧。這里的事情用不到你了。”
不知道為什麼扎克巴覺得很難喜歡杰弗瑟這個孩子。作為自己的老對手巴克科斯的弟子。自己應該會照顧他一下才對啊。可每次見到杰弗瑟都覺得這小子很危險。這個人的直覺還真厲害。
“我也許可以幫的上忙。將軍。”羅依不想走。是想看看楊利和德拉克拉伯爵對打的結果。
“不用了。”丟下一句。扎克巴轉身離開了。徒留下一臉尷尬的羅依。
日江拍了下羅依。“這些大人物都這樣。別往心里去杰弗瑟。”
“沒事。既然用不到我。那我告辭了。”
羅依就這樣帶著自己的手下馬修、林恩、洛厄阿離開了這座城堡。日江特別給他們安排了一條船。還不忘了吩咐手下到對岸後給四個人準備馬匹、替換的衣服和通行證。羅依身上這套粘了血的衣服走出去會被人誤會的。現在薩巴城已經進入了緊急狀態了。
“自己小心了。”
“放心吧。我們明天在一起吃頓飯。今天的晚餐實在很糟糕。”
“哈哈。沒什麼。明天見。”
這時候在皎潔的月光下。兩個領主級吸血鬼王。還在互相撕殺著。
羅依還沒有意識到。這場自己沒有資格參與的戰斗。最後得利最多的將回是他這個被趕出會場的局外人。
真是可奇妙的命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