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意外
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如果是執意犯傻又是另一回事。
三天後的某地,富有冒險犯難精神的易風陵已經和這頭疑似有重度近視的老馬再一次的人馬合一,直接第九次的入了泥坑,不過這次老馬終於受不了這種精神虐待,忠誠度直接歸零,哭哭啼啼的掙脫韁繩逃了。
望著因為多次導航系統不良,造成主人跌入土坑中,憤憤然羞愧發足狂奔而去的老馬(易先生自我感覺良好的內心OS……),已經變成一團泥人的易家大少真是無語問青天了,是誰說老馬識途的,看著自己從上到下都是土坑中那溼答答又黏不啦嘰的爛泥,試了幾天下來的易風陵暗暗發誓,哪天給他堵到創造這成語的人,就二話不說直接上去一頓狠揍再說。
不過他似乎沒問過自己的老馬有沒有走過這些路。
現在又是一身狗模狗樣的爛泥,還真得趕緊清理一下才行,至於那頭老馬……算了,隨牠去吧,已經折騰了三天,年紀不小還摔了這麼多下,估計也沒幾年可活,就讓牠今天接受全國大減刑直接除役,解甲歸田自生自滅去吧,只是可惜了,沒有給牠個三千六百元的消費卷讓牠去享享清福……。
雖然附近沒有甚麼可供清洗的地方,但這區區小事還難不倒帶著一個巨型超級市場在落落跑的易風陵,幾天下來也培養出了一些經驗,一口氣幾十幾瓶礦泉水給他從頭醍醐味灌頂下來後,基本上除了像個落湯雞之外,還真看不出他剛剛是還個爛泥人的半點風采。
找個低矮樹叢蹲在裡頭換件衣裳上路後,易風陵循著剛剛那條老馬「迷」途的路繼續走下去,反正天色不錯,手中又有瓶CHOYA梅酒提著,午後的風輕輕的吹,剛好可以把溼淋淋的頭整理整理,兼之左右無事,就這麼走著其實也挺愜意的。
走了一下子,忽然看見前方揚起滾滾風沙,似是有大堆人馬往這兒衝來,過沒一會兒,忽然幾十名手持長刀的漢子策著快馬旋風般的衝到了易風陵跟前,然後一個齊齊勒馬後同時停了下來,整齊劃一的動作,堅毅的眼神,年青剛陽的臉龐,外加上那整整清一色的白色背心與赭紅風衣,如果不是個個都面帶殺氣的話,也算得上像「183 CLUB」一般的偶像猛男了。
但見這一行人停下了胯下那腿長身健的駿馬,先看了一眼易風陵那半濕的頭髮與過於娟秀的臉龐,然後忽然臉色一變(更兇了……),均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當中有人開口喝道:「小子!仔細瞧瞧,這頭半活不死的賤馬是你的嗎?」易風陵聞言望去,只見開口的漢子身後正跟著那頭剛剛棄主不顧的老馬,瞧牠累成氣喘噓噓的模樣,看來被這群猛男加上猛馬剛剛這麼一陣狂抽猛送大轉進之後,命似乎又少了半條。
而且不只如此,老馬臉上身上還多了一些新添的傷口,那似乎剛剛離開易風陵後才在造成的,這事兒倒讓易侯爺心中有些兒老大不爽了,是發生了甚麼事讓這些人用這種手段來修理一匹沒三小良心的老馬呀,人家都已經行將就木了,你們來這麼幾下不是在人家傷口上灑鹽巴嗎?加上這些人的態度(其實這才是主因……)直讓本來還想難得正常對話一次的易風陵又瞇起了小眼。
「啊,那不是我親愛的小強嗎?」易風陵故作一臉高興模樣,卻將「果醬腿惡咒」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暗暗默發出去,只見老馬在長嘶一聲後忽然軟趴趴倒了下去,赭紅風衣漢子們眉頭一緊,這匹馬剛剛修理牠的時候也沒有倒下,怎麼才跑了一陣就不行了?
忽然間一陣驚天悲呼響起:「小強──小強──你怎麼了?」卻是易風陵一副悲痛欲絕貌跑了過去,:「小強──小強──你不能死啊──!我跟你相依為命,同甘共苦了這麼多年,一直把你當成親生骨肉一樣教你養你,想不到今天白髮人送黑髮人……咦,小強,你怎麼了!」說話間,易風陵已經又丟了一個冰凍咒讓老馬直接僵硬原地。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這麼忍心對一匹老馬用上了肌肉僵化針,讓我的小強全身肌肉僵硬,動彈不得?那可是武林中與面目全非腳一般惡毒的東西啊!」易風陵越演越上癮,也不管那些大漢在不在乎的表情,繼續給它撂下去開演。
不過人家才不管這些,為首一人見易風陵認了這馬是他的,二話不說策馬過來一把手就往易風陵脖子衣領抓去:「認了就好!兔崽子,你這隻畜牲衝犯我家老爺的座駕,驚了三夫人,現在某等就帶你回去治罪!」這手還沒摸上易風陵身邊已經軟趴趴的垂下,易風陵偷丟出去的的果醬腿惡咒又發威了。
「這怎麼回事!」那漢子一驚,正準備要策馬退開,那股酸軟勁卻一下子就從手臂延伸到全身,噗通一聲,人已摔馬而下。
「男男授受不親啊,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易風陵賤賤朝他一笑,牙齒還露出了反光的亮白:「別光說我家小強啊,你這隻畜牲也衝犯到了我,現在是要我怎麼治你的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