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淫術煉金士 作者:帥呆 (18禁)(連載中)

   
雲愁 2008-3-19 18:50:1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2 6265540
kist0274 發表於 2008-12-15 16:55
第十六章 三族叛變

  碰!

  一下轟然巨響震動御書房的同時,也弄痛了我的耳膜,尊貴的繁星夜女皇一記如來神掌重重拍在書桌上,她氣得柳眉倒豎,怒叱道:「我叫你找扎卡維叛國的證據,不是叫你在我國大肆破壞啊!」

  放開塞著耳孔的食指,我沒好氣說:「苦果我真要破壞,妳以為是爆爆馬桶那麼簡單?」

  繁星夜拿著一疊厚厚的單據上下擺動,最後重轟在桌上道:「還說風涼話!你知不知道我們的損失有多嚴重?合共炸毀七千六百六十二個馬桶,一百七十九人股部受傷,二萬零四百多人不適送院,燒毀、炸壞、染污的民居及廟宇共九千三百所,還有勒姆老祭司深受打擊需要住進皇家醫護院!尚沒計算地下水道的維修費用,這條帳應該由誰來付啊?」

  講到錢字最實際,我不禁豎起手指和腳趾,道:「哇,兄弟,妳不會要我填這筆數吧?舉頭三尺有神靈,我對燈火發誓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

  「他們可是你的手下,你不負責由誰來負責?」

  「呸!呸!呸!我才沒有這種妖怪手下,江湖規矩:『冤有頭債有主』啊!」

  繁星夜氣得說不出話來,目露凶光一直狠狠死瞪著我,在尷尬的三分鐘靜默後,她才吐出話來:「現在這個殘局要如何收拾?」

  「其實給垂死老頭搞一搞也非壞事。」

  「不是壞事?現在已經打草驚蛇!整個計劃都泡湯了,還叫不是壞事?」繁星夜再次暴走,她每說一個字,如來神掌都大力拍在書桌上,連桌面也被拍出裂痕。以前不是很覺得,但現在卻感到很清楚,靜水月是她的女兒絕不為奇。

  又再拔出塞著耳孔的手指,我淡淡道:「如果我們有證據有策略就叫打草驚蛇,但現在的況情則是撥草尋蛇才對。」

  聽到我的話,繁星夜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說:「別再賣關子,你到底有什麼想法?」

  「大神廟被弄翻,扎卡維多少會有動靜,我已經派人密切監視他,相信很快會有收獲。」

  「炸馬桶的事我暫時不跟你計,但我要嚴重警告你,不要打泰安馬莉祭司的主意。她是神聖不能侵犯的祭司,要是你敢動她一條頭髮,這筆帳我一定計到你的頭上去!」

  嗅到危險氣味,我第一時間轉移話題,說:「哈哈哈哈...女皇陛下妳真幽默...哈哈哈哈。對了,公主殿下的事已經有頭緒,如果有她小時候的畫像,或者有方法可以確認身份。」

  繁星夜明知我轉移她的目標,但卻不得不關注,語氣回軟問:「畫像是有,但已經是十多年前的,現在都已經長大成人了,還怎麼認得出來?」

  「總之交給我吧,我會有方法確定得到。」



  豈有此理一肚氣,老頭炸馬桶關我屁事?為什麼我要被人罵個狗血淋頭?

  日落西沉,走進皇城城南角落一個公廁旁邊的小旅館,爬上二樓最尾的房間,在門上敲了三長兩短的暗號,門內傳出叫聲道:「沒有人呀!」

  「是我,你最敬愛的領主大人!」

  房門打開,垂死老頭像從狗頭閘般伸出頭來,待看清楚四周的環境,確定我沒有被人跟蹤才讓我進房間。就在我步入房間之際,警戒心起,猛然見到地上有幾點血跡,不禁駭然地問:「血?!老頭你受了傷?」

  垂死老頭倒了杯茶給我,笑說:「受傷?啊,不是啦,因為閒著無聊所以割割包皮罷了。」

  我很清楚感受到面部肌肉僵硬,道:「你真的很閒呢,那麼割完了沒有?」

  「割了一半,因為你老哥跑來了,所以等會才繼續吧,看我待你多好?」

  一記如來神掌拍在茶几上,我無名火起,放盡喉嚨怒道:「待我好?你搞得整個皇城天翻地覆,繁星夜要將這隻黑鑊揹到我身上,這就叫待我好?」

  垂死老頭拔開塞耳的手指,笑嘻嘻說:「哎呀!老頭已經照兄弟的吩咐稍為擾亂一下他們,我可是盡心盡力去策劃的,你都還沒打賞我...」

  學著繁星夜地一字一拍,怒道:「還要打賞你?打傷你就差不多!你知不知道自己玩得多大?炸掉七千六百六十二個馬桶,一百七十九人屎忽開花,二萬零四百幾人入了廠,毀壞民居廟宇九千三百間,那個什麼老不死祭司幾乎打烊!女皇還要跟我算地下水道的維修錢,你來告訴我這條數由誰來付?」

  「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什麼?人老了真沒用,撞聾越來越嚴重。」

  「(法律所限,刪除一百字不文雅字句),走私軍火毒品都算了,你居然衰到走私馬桶!」

  原本撞聾的老頭突然回復正常,大吃一驚說:「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廢話!你以為我亞梵堤第一日出來混嗎?甲烷、混凝土、木膠漿全部要錢的,別告訴我你這死奸商會做賠本生意!」

  老頭面色終於變化,愉快的心情減少了我的怒氣,他跑到窗邊檢查一下,悄悄問道:「還...還有什麼人知道?」

  「現在只有我知,但明朝高安東會知,明晚珍佛明的海軍也會知,哼!」

  陰風大作,垂死老頭鬼魅般漂到我身旁為我奉上熱茶,笑說:「做兄弟不過是義字行頭,有事好商量!」

  「兄弟不是拿來出賣的嗎?老頭你何時開始學人講義氣?」

  「別動氣,先喝杯茶下火,心情煩燥易生痔瘡啊。不如這樣吧,我送個寶貴的情報給你,保證兄弟滿意!」

  「多謝加盛惠,威利六世掛掉的事一世紀前我已經知道。」

  「啊?不愧是老頭的好兄弟,消息倒也靈通呢。那換另一個如何?十六日前靜韻成功奪權,翼人族的大軍已落入她手中,你一世紀前應該不知道吧。」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我忍不住駭然道:「是真是假?」

  「呵呵呵呵...我垂死老頭金漆招牌掛了幾千年,最多只會賣假藥假酒,從來不會賣假情報。」

  嘆了一口氣,我點頭說:「將情報說出來,你的走私貨我佔兩成當補償。」

  「靠!你有無搞錯!」

  「哼,我現在還氣在心頭,最多一拍兩散...」

  「好好好...當我怕了你。先說翼人族,靜韻趁梵沁女皇出兵協助愛珊娜之際,發動兵變一舉推翻支持梵沁的勢力,其中翼人族重量級元帥雷音公爵成功逃走,慧卿公主已變成階下之囚。」

  我不禁眉頭大皺,不解問道:「不可能,即使一時控制了內部,但愛珊娜必然派兵助梵沁平亂,最後亦難逃一死,身為翼人族首席智將的靜韻,如此簡單的形勢怎會不明白?」

  垂死老頭擺動食指,說:「如果愛珊娜成了女皇,你說的話才能兌現。」

  「哈,你在說什麼蠢話?整個迪矣里都沒有人可以勝過愛珊娜。」

  「呀...自一個月前開始,愛珊娜不知什麼原因沒再露面,她原本氣勢如虹的軍團因而動搖。『黑騎士』力克、『黑魔導士』梅菲士、還有丞相父子巴奴和普察堤,就連一直追隨她的『野狼』高夏紛紛變節,投向了黎斯龍的陣營。」

  「什麼?!!」

  若說靜韻叛變是晴天霹靂,這個消息就等若世界未日!

  這個消息太震撼,迪矣里的情況比帝國更加岌岌可危。我一直以來太信相愛珊娜的能力,從沒想過黎斯龍可以力挽狂瀾,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我倍感無力,軟軟攤在沙發上茫無頭緒。

  武羅斯特已經夠亂,沒想到迪矣里的情況更加糟糕,所有事好像一次過跳出來,我現在只覺得整個天空像要掉下來似的。

  垂死老頭說:「其實不能怪你,我也想不到迪矣里的形勢會峰迴路轉,到現在此刻還不知道愛珊娜發生何事。」

  我苦笑說:「你果然是一個瘟神,給我的全是壞情報,還有沒有其他?」

  「還有一個好一個壞,你要先聽那一個?」

  「繼續壞吧。」

  「壞的一個是暗妖精族大長老海棠,已經發佈公開挺黎斯龍,暗妖精族跟翼人族的聯軍,將跟黎斯龍的軍隊三面圍攻愛珊娜的殘存戰力。」

  「那你覺得愛珊娜可以支持多久?」

  「這個關係到好消息,也算是愛珊娜公主高瞻遠矚的一著,她在臨潛水前撤走西邊兩個主要大城的兵力,猛虎義軍借此機會突入西部,更深入國內震動皇都。這本來是自殺的一招,現在反而讓愛珊娜軍得以久延殘喘。」

  我聽得直點頭,同時知道垂死老頭的情報應該是真的。猛虎義軍的幕後黑手是西瓦龍族的帝路,此龍種傲視一切,兇殘無比,是絕無可能跟任何族種聯手的。愛珊娜故意放帝路入國,是預測到自己將出現問題,也知道黎斯龍會乘時而起,更猜估到暗妖精族會背叛她。

  帝路的軍隊遙指迪矣里皇城,逼使黎斯龍不得不先放過愛珊娜,這條置諸死地而後生的計策,在大陸上沒幾個人有膽量識見可以做到,我甚至懷疑靜韻奪權會否在愛珊娜的計算中?

  霍然站起來,朝門口走過去,老頭問道:「領主大人要去哪裏?」

  我頭也不回說:「依現在形勢我必須趕赴迪矣里,雖然對不起繁星夜女皇,但我別無選擇。」

  老頭說:「回來坐下吧,黎斯龍要處理猛虎義軍也非一時三刻能辦到,何不多花一晚時間先解決珍佛明這裏的事?」

  「一晚?」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5-11-22 16:11 編輯

kist0274 發表於 2008-12-15 17:03
第十七章 地下水道

前言:隨便收一下風幣,謝謝了~
最近回內地工作,真是忙弊了,感覺上我已經跟泡妞拍拖這幾個字無緣...


  坐回沙發上,垂死老頭一邊喝茶一邊道:「這幾天奧克米客在地下水道東鑽西爬時,意外地發現了一條秘道。」

  「秘道?」

  「這條秘道的出入口由十六堵活門隱藏,自東南邊大神廟的地底,穿過皇城一直伸延至西北邊的珍佛明學院,出入口只有三個,全長超過四公里。」真意外,想不到奧克米客原來這麼有用,放牠進去地下水道簡直就是魚游大海,咦,為什麼我會用個『牠』字?

  「珍佛明學院?」珍佛明學院就像陶拉里亞大學院一樣,是這個國家培育人才的搖籃,同樣有劍術、騎術、弓箭、魔法、軍事、政治、管理等等熱門學術,只不過規模遠遜,學生人數是陶拉里亞大學的五份之一。

  「我已經調查過,秘道出口的一區只是名義上屬於學院,原本打算興建一座龐大的學府。可是後來發現該處地皮過於鬆軟,地底下更是一個大湖泊,全國的建築師皆認為該地質無法用作建設,結果掉空了數十年之久。真可惜呢,那裏風景很是不錯,開妓院一定大賺。」

  我搖頭說:「我對珍佛明學院一點興趣也沒有,這條秘道跟扎卡維有何關係?」

  「有沒有關係我不清楚,不過曾有人在那裏施展黑彌撒,直至前天為止仍然持續。」

  「黑彌撒?那的確很有可能是扎卡維,咦,等等,你不會免費告訴我這麼重要的情報,你先說清楚有什麼企圖。」

  老頭大笑道:「呵呵呵呵...我像那麼市儈嗎?」

  我失笑道:「你不是市儈,根本就是奸商。」

  「這裏有一份地下秘道的地圖,算你一千枚金幣如何?」

  「一千金幣?你跟打劫有什麼分別。」

  「不、不、不,這叫奇貨可居。」

  本來我已經貪心,但垂死老頭居然比我更貪,這麼輕易就想『屈』我一千枚金幣?這個價錢夠買十幾個模特兒級數的女奴隸。考慮良久,我點頭說:「我的金幣個個咬開都有血有汗,讓你賺這一千金幣不打緊,這樣吧,反正我現在欠缺人手,你、奧克米客和靜水月一起跟我去。」



  今天中午被垂死老頭一鬧,大部分士兵已經累趴了,趁此良機我、百合、夜蘭、垂死老頭、奧克米客和靜水月共六人,靜靜由地下水道潛入秘道內。來之前先派了洛瑪回帝國報訊,隨後知會了高安東和尤莉,萬一發生什麼事情他們將會率領護衛團和陸軍大隊趕來支援。

  在火褶的照明下路相當易走,這條秘道比我想像中清潔,至少沒有溝渠水,也沒有老鼠蟑螂...嗯,除了我身後那隻超巨型的。平時生龍活虎的靜水月,今天的面色卻有些蒼白,我也忍不住問道:「小月,妳真的生病嗎?」

  靜水月微微愕然,卻竟然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輕搖螓首。

  奧克米客道:「最近我也有些不適服,怎麼兄弟你只問她不問我?」

  我沒好氣說:「那你死了沒有?」

  秘道相當漫長,當我們走了一半時,百合說:「主人,後面有人!」

  垂死老頭說:「一切照舊!」

  一切照舊的意思當然是百合、夜蘭和靜水月打頭陣,垂死老頭躲在暗處藏起來。在我們嚴陣以待下見到後面慢慢現出火光,一支十人小隊向我們逐漸走近,而帶頭者是十祭司之一,天生一張老鼠臉的貝格萊。貝格萊也沒想到會遇見我們,愕然道:「亞梵堤大人?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打個手勢,百合她們已經衝上前去,貝格萊驚叫道:「你...你們想幹什麼?」

  貝格萊帶來的只有六名是衛兵,其餘的都是普通僧侶,而且出奇地他們一點警戒心也沒有,結果當然是被我方制服。貝格萊坐倒地上,仍然驚暈未定說:「提督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襲擊我?」

  我望望垂死老頭,說:「你有覺得奇怪嗎?」

  老頭說:「有啊,他的對白與他歹角的身份不符。」

  貝格萊震怒道:「歹角?什麼歹角?我是堂堂的十大祭司!」

  靜水月說:「還想裝蒜嗎,所有故事的歹角都像你一樣醜的!」

  奧克米客和意道:「對啊,你這副蛇頭鼠眼已經是奸人的證據,就算我這麼蠢也看得出來。」

  貝格萊一對鼠眼瞪大,道:「蛇頭鼠眼?你...你們太過份了!」

  其中一名僧侶說:「你們不能羞辱貝格萊祭司!」

  我從懷中取出一張草藥清單,正是瑪洛交給我,相信是上次我家被人下毒的毒藥配方。跟據瑪洛的情報,貝格萊很可能是提供毒藥給亞沙度的人,也是扎卡維的心腹助手,我盯著他冷笑說:「偉大的祭司大人,這是我在你鍊金工坊找到的,你還有何解釋?」

  貝格萊的面皮一下子轉紅,然後變成青,冷汗從額角流到下巴,呆瞪著草藥清單老半天,才震驚道:「你...你為什麼會找到...」

  「哈哈哈哈哈...你當然不想讓人找到!你這個無恥之徒,概然做出這些不能見人的東西,還有面目自認祭司嗎?」

  「你...你...你...你到底想怎樣?」

  另一名僧侶問道:「祭司大人,他到底在說什麼?是不是一場誤會?」

  貝格萊大喝道:「閉嘴!」

  我盯著驚惶失措的貝格萊,奸笑說:「這是事實,怕什麼讓大家知道,要不等我說出來好了...」

  貝格萊眼有淚光,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了兩聲,邊哭邊叫喊:「你不要欺人太甚!」

  百合笑道:「我家主人的嗜好就是欺負人。」

  拿起配方,我笑著讀第一行的藥物名字。貝格萊大叫道:「別再讀了!不要再讀了!對!我是性無能!我偷偷煉製強烈春藥!你們滿意了啦!」

  除了貝格萊的悽慘叫聲不斷在秘道裏迴盪外,我方和士兵僧侶們卻呆滯起來,現場一片奇異的肅靜,我的嘴巴不自覺地張大著,配方也從我手指中滑落到地上。

  咦?

  春藥?

  「那麼...你們為什麼會來這裏?」

  一名衛兵道:「剛才我們整地水道時,發現一道打開了的活門,所以向貝格萊祭司報告了。」

  其他僧侶和士兵點頭,我不由想起剛剛入秘道的情況,好像是靜水月還是奧克米客最後進來的,鐵定是他們忘了關上活門。回頭一望,剛才搶著說話的他們反應甚快,垂死老頭和奧克米客站在大老遠玩推手,百合、夜蘭和靜水月若無其事地在一旁吱吱喳喳談八婆新聞。

  這班賤精...

  尷尬的我扭動頭顱,努力擠出一副惡相,說:「我實在太惱怒,太傷心了!你身為祭司怎麼亂做春藥,萬一馬上風豈非丟盡大神廟的面子?我現在就罰你在這裏好好思過,下次要春藥記得買亞梵堤的註冊商標。」

  掉下還在哭泣的貝格萊,我以最快的速度朝秘道出口方向走。洛瑪那傢伙真是靠不住,雖然身手技術都進步很多,但始終需要時間浸淫。

  離開秘道口,赫然是一片綠悠悠的草原。正如垂死老頭所說,這裏風景的確不俗,草原裏有上百種不同的花朵,難得的是四面環山,恍如是個受到屏風保護的小盤地,夜風柔弱而且清涼。就在我們離開秘道後,在草叢裏忽然飛出一群光點向我們迎面而來,最後在百合和夜蘭的頭頂肩膀停下。百合驚奇說:「主人,是精靈!」

  這群精靈應該有二至三十隻,更多的精靈從草叢裏飛出來,不斷圍繞百合和夜蘭兩個妖精族血統的妮子身上,她們活像兩棵聖誕樹似的。夜蘭說:「他們是風系的精靈。」

  心念一動,說:「妳們問問這些精靈,這附近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百合用精靈語詢問,咕嚕咕嚕說了一堆後才對我說:「精靈說最近的十多年裏,不斷有可怕的氣息從南面山後傳出,害他們不敢隨便出來。尤其在這十數日,該氣息越來越凶厲,森林裏的動物都嚇得逃走,他們希望我們能夠幫忙解決。」

  我望向夜蘭,她說:「之前我也調查過皇城附近的情況,森裏大部份的動物都顯得有點異常,跟風精靈說的完全吻合。」

  其他的精靈有些停在我和靜水月肩上,後者好奇地瞪大一對眸子,研究這些稀有的生物。唯獨只有奧克米客,沒有一隻精靈願意接近他。垂死老頭說:「南面山後就是珍佛明新學園的遺址,從這裏過去大概要十分鐘左右。」

  百合輕輕一拉我的衫袖說:「主人...可以幫他們嗎?」

  「嘿嘿嘿嘿...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幫助他們沒有問題,但妳要叫他們派一名精靈當嚮導,帶我們翻越這座山過去吧。」

  百合再次跟那群精靈對話,其中一隻特別光亮的女性精靈點點頭,從族群中飛出來停在往南的方向。整理了一下隨身武器,我們一行五人加一隻精靈和一隻蟑螂,向著未知的惡魔城堡出發...真老土...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5-11-22 16:11 編輯

zerorez 發表於 2008-12-17 03:55
第十八章 命懸一線

  在小精靈引路之下,我們一行人離開那片精靈草原,翻過一座小山丘,遠遠望見一幅廣大的土地。就正如老頭所言,這片土地不但廣闊,而且四周盡是青蔥脆綠的自然佳景,足以興建一座三萬人口的小城池。可惜土質鬆散,而且包含大量水份,要在這片土地上開發需要極高難度。

  我們從山坡潛近,看到有四幅作廢了的建築物,足足三層的鐵荊棘包圍這片土地,『禁止進入』的牌子隨處可見。

  「咦?」垂死老頭突然渾身一震,當我們以為他終於中風時,小精靈亦急急躲在百合的長髮之內。一股十分厭惡的強烈感覺油然而生,濃烈至會讓人感到頹喪和窒息,然而這種經歷我是第二次體會,上一次是在迪矣里當拉希化身九頭龍時,當時的感覺是『死亡』,而這一次則是『蒼涼』。

  這個感覺維持了大約五秒鐘,但這五秒鐘卻像五年般漫長,全身的血液幾乎倒流,被無形壓力逼得沒法說話,恍如置身於暴風雪裏的冰封地獄。另一股感覺湧起,手背上的魔月邪書自動開啟,該壓力才告退走,靜水月按著胸口坐倒地上,夜蘭驚訝道:「這...這是什麼一回事?」

  垂死老頭稀有地露出嚴肅表情,說:「我想我們需要找齊所有大劍聖、魔導士、狂戰士和箭神一起來才有用,『牠』不是我們幾個可以應付的,連千分之一的勝算也沒有。」

  心裏泛起激烈的恐懼,垂死老頭可是真真正正見慣風浪的活化石,他很清楚百合等女的能力,若然覺得千分之一的勝算也沒有,那就肯定是事實了。靜水月表情看來很痛苦,但嘴巴仍然很硬,問道:「到底是什麼妖物?」

  老頭苦笑說:「牠是魔界三皇之一-『恐佈大王』阿巴頓。」

  我們同時脫口驚呼:「什麼!」

  正當我們吃驚之際,在遠遠的一幅建築物內忽然射出一團黑色的東西,就像投石機轟出的巨石,越過一個弧形線後高速朝我們的位置打下來。由於距離尚算遠,我們都有足夠時間躲開,然而當我回頭張望時,卻驚見到靜水月仍然坐在地上。

  「小月快走!」時間上已經趕不及,我忍不住大叫起來,靜水月像是忍受著某些痛楚,連站起來也沒法子。最近她的奧克米客衝過去扶著她,往一旁連爬帶跑地逃走。巨石掉下來使得地面為之震動,一部份更深深陷入地皮,連帶惹出一層灰塵,可惜奧克米客走躲不及,被反彈的一磈碎石擊中後腦,鮮血狂吐趴倒地上,生死未卜。

  灰塵稍稍散去,夜蘭想過去看視奧克米客,垂死老頭卻叫道:「大家小心!」

  地面傳來一下震波,震波來自那塊黑色的巨石,那塊巨石以從抱膝屈身的姿態,突然展開手腳站立起來,變成一個高過九呎的石頭人形。

  暗呼了一口冷氣,我不自覺脫口道:「古代巨魔像!」

  巨魔像是從前百族大戰時的古代兵器,由魔族開發出來的一種神器生物,以精煉的礦石、死靈系的魔咒和人類靈魂合成,不但力量大速度快,而且擁有魔法及弓箭無效化的特性,曾在短暫的時代裏有輝煌戰積。可惜巨魔像製作複雜困難,加上本身對魔法又有排斥,故此常常發生失控事件,未傷敵人先傷自己,最後逐漸被魔族所放棄。

  關於巨魔像的資料,我也是從古代武器書籍中看過,當中的手抄圖也僅僅是遺跡發掘的殘缺物,沒想到今日竟親眼目堵一尊尚在運作的巨魔像。在巨魔像當中也有分成不同等級,藍、綠色的是低級,紅色的是中級,而金、黑色的屬於最高等級,不但用料最好,各方面能力皆遠勝中、低級。

  這尊黑巨魔像揮動形如鐵鎚的拳頭,一拳向垂死老頭打過去,老頭以跟年齡成反比的身手,連環三個後手翻避過了攻擊。百合和夜蘭拔劍出鞘,聯手進攻巨魔像,雙劍夾雜冰雪強雷重擊在石頭上,巨魔像閃動了一下藍光,被轟成十塊石頭散開。

  我亦拔出馬基.焚,道:「小心,巨魔像有自動回復能力。」

  百合和夜蘭退到我身前作出保護,十塊石頭果然浮了起來,重新組合成原來的巨魔像人形。一聲怒喝,原本回復人形的巨魔像再次被打飛,而且飛高高到數十呎才掉回地面,出手的是怒火中燒的靜水月。這一記攻擊力相當巨大,只可惜巨魔像仍舊重組回復過來。

  百合說:「主人,我們的魔法劍好像產生不到效果。」

  夜蘭問:「主人,這個東西要怎樣應付?」

  遠處的垂死老頭正躲在草叢內,縛了兩條樹枝在兩邊耳朵上作偽飾,面上已經塗上迷彩,從草中探出狗頭說:「除了死靈系魔法之外,巨魔像是全魔法免疫的,用死靈法術加結界封鎖他的動力吧。」

  被垂死老頭搶了我的對白,我只得道:「妳們牽制它,我來施死靈魔法,以亞梵堤名之召喚-『死者約書』!」

  三女同時出手,百合張開獅子盾牌,夜蘭召出雙頭蛇矛,一左一右以游擊方式牽制巨魔像,靜水月則從正面以硬碰硬,一時之間寒氣大作,電光四射,地面震動,溫度最少跌了攝氏二十度。死者約書的人皮趁此機會唱詠古代死靈咒語,在空中出現了一個慘綠色的魔法陣,巨魔像似乎感到危機想向我攻擊,但卻被靜水月的紅月大刀硬生生阻住去路。

  死者約書高聲唱出最後一個咒符,我左手向巨魔像一指,死靈魔法陣圈在它身上,它的活動也突然停止,難得的機會下百合亦發動瞬間魔法。

  黑書死靈魔法-鎮魂之舞曲!

  海神專屬魔法-肥皂封印!

  我的死靈魔法將巨魔像的動力暫時截斷,百合的封印化成一個巨型魔法肥皂,將巨魔像包藏在內封印起來。失去活動能力的巨魔像連同肥皂漂浮空中,向著精靈平原的方向緩慢地漂走。

  我們審視奧克米客,靜水月問道:「蟑螂他怎樣?」

  摸摸奧克米客的脖子動脈,我笑道:「妳放心吧,他已經斷氣,死乾死透沒得救,從此天下太平,一天光晒!」

  可是奧克米客突然坐直上半身,大叫:「幹你老母條屍,痛死我了!」

  奧克米客說完後又繼續暈倒,百合一潑冷水倒下來,說:「奧克米客先生還有氣息啊!」

  「嗄,百合妳搞錯了,這是屍變,很普通的,等我補他一、兩劍就沒事了。」

  靜水月說:「別這樣啦,他是為救我而受傷,先找個地方安置他吧。」

  我覺得找個地方埋了他會比較好。



  我們找了一個廢棄的小平房,將奧克米客放在一張木板上,他的後腦受到劇烈震盪所以不醒人事。百合用初階的治療魔法為他處理傷勢,靜水月坐在角落不斷搓著自己的大奶,垂死老頭一邊抹去面上的迷彩,一邊縮在窗前察敵。

  我問靜水月道:「喂,妳今晚很不妥,到底什麼一回事?」

  靜水月一對藍色的柳眉皺起,道:「不知為什麼,我這幾天心臟很痛...」

  夜蘭輕輕在我背後一拍,示意靜水月可能跟她一樣患有心臟病。背後傳來百合的聲音,說:「主人!奧克米客先生的情況有異!」

  我們全都擠過去,發現奧克米客面色蒼白如紙,全身滲出冷汗,手腳像抽筋似的,嘴巴在喃喃自語不知說什麼骯話。我將耳朵貼近奧克米客口巴,想聽聽他到底在說什麼,他突然喝破喉嚨大叫一聲,我耳朵劇痛兩眼一花,心臟都幾乎被他喝出來。

  「哇,仆街,這傢伙是怎樣!」掩著右耳,不知耳膜有沒有穿!

  垂死老頭在窗邊大喜道:「來了!救兵來了!」

  剛才進屋前,我用魔符向高安東和尤莉發出最嚴重警報,要他們帶同軍隊立即趕來支援。他們行動果真快速,以尤莉為首的騎兵大隊首先抵達,照我推測人數達八千之眾,在剛才我們經過的小山坡走過來,老頭還在窗邊揮手叫他們。

  百合突然面色微變,說:「主人,有大量的東西從天空而來!」

  「什麼從天空而來?」

  我們伏到窗邊,發現天空果然有些東西,嗯...不...是整個天空都是才對,在月光之下可以看見是一點一點,密集非常的東西。垂死老頭吃驚說:「糟糕,那是蝗蟲!」

  一時恍然大悟,據古老的傳聞說,恐怖大王表代著末日來臨,他的先頭隊部正是蝗蟲,當機立斷我向尤莉的騎兵大叫道:「不要過來!」

  再蠢也知道現在的情況,百合和夜蘭在這小平房拖放結界,尤莉她們看到從天而降的蝗蟲也大吃一驚,命令大軍勒馬待在原地,組成防守陣形並且點起所有火把。

  老頭說得對,我們現在面對真正的魔族,勝算實在低得可以,只不知這阿巴頓是否扎卡維召喚出來。驚人數量的蝗蟲降臨,除了昆蟲拍翅的聲音之外,你跟本無法聽到任何東西。尤莉的騎兵隊伍雖然八千,但蝗蟲數目肯定過億,她們被逼節節得後退,百多名不幸脫隊的騎士連人帶馬被蝗蟲群所吞噬。

  我們也自身難保,身處於災難的正中央位置,平房外和附近的地帶盡是蝗蟲,就像等待獵物的毒蛇群一樣。屋裏盡是一片絕望,死守也撐不了多久,突圍而出難若登天,但卻是唯一選擇,百合和夜蘭的結界磨滅一刻,就是我們拼命之時。

  我、百合、夜蘭和靜水月還有細微機會可以殺出重圍,可是垂死老頭和奧克米客呢?

  垂死老頭老淚縱橫道:「我不要啊...就算死都要死在蘿莉懷裏,老兄你最有辦法,快點想個方法救我出去吧。」

  我失笑道:「方法有很多,比如是挖地洞...」

  話還沒完,老頭居然真的想挖地洞,求生意志果然旺盛。百合和夜蘭從左右靠過來,用力地摟著我,靜水月神色平靜,細看手中的紅月刀,準備等會兒大開殺誡。一點光芒在百合的銀髮裏飛出,原來是剛才的小精靈,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夠義氣,跟我們一起共同進退。

  結局雖然遺憾,唉......



          第十五部 &第十七集完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5-11-22 16:12 編輯

BabCaSa 發表於 2008-12-19 00:15

封面人物:隡蒂蒙

第十六部 航天歷險篇

第一章 蟑螂醒覺


前言:最近被工作壓得累透了,唉,不知可否在今年寫完淫鍊
呀,如果貼完這部還沒寫起新稿(應該不可能吧),跟據之前保持兩本實體書的協定
網上只能暫時停頓一下
ps:最近的虐文少到要哭...虐門是青黃不接嗎?


  山頭上的情況開始失控,騎士最引以為榮的戰馬,現在反變成了絆腳石,尤莉的騎兵雖然為馬匹帶上眼罩和耳蓋,可是蝗蟲飛臨身上時,馬匹仍會本能地掙扎。即使騎士再勇悍也是徒然,尤莉不得已率領騎兵從秘道入口撤退。

  「大家準備好了嗎?」長嘆一聲,拔出馬基.焚緊握手內,黑色火焰在晶瑩的劍身上綣動翻騰,要突圍闖關只有趁現在,否則等尤莉縮回秘道入口就太遲。

  三女點一點頭,我們正準備推門而出之際,突然一陣刺眼的火光沖天而起,也改變了我們的行動。從窗口望出去,大批蝗蟲遭烈火燒焦,尤莉的弟弟尤他和高安東及時抵達,最意外的是看見繁星夜女皇卓立山上,穿著金袍輕甲親身指揮。

  依我推測,高安東個性謹慎率直,很容易會相信別人的說話,我向他發出危險警告後,他為小心起見聯絡了女皇和尤莉姊弟。尤莉的陸軍騎士腳程較快早一步趕來,高安東的城衛兵、尤他的陸軍弓箭兵,甚至連繁星夜的宮庭魔法師團全體到齊。粗略估計騎士、步兵和弓箭手約有二萬,但殺蟲最有效率的卻是人數只有一百的兩師魔法團。

  靜水月道:「有部份的蝗蟲被他們引走了,要帶奧克米客和老頭走嗎?」

  三女和挖洞中的垂死老頭全集中盯著本少爺,尤其是垂死老頭閃動一對淚眼汪汪大眼睛,說:「你不會無人性到見死不救吧,好歹我都是被你連累的。」

  百合也幫口說:「其實多帶兩個人也不難,或者垂死先生可以派上用場呢?」

  登!

  百合一言驚醒夢裏人!

  等會遇上蝗蟲時可以掉下老頭餵蝗蟲,我們自己逃之夭夭,妙計啊!

  「老頭你放心!做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垂死老頭眯著兩眼,胡疑說:「你怎麼突然這樣熱心?我好像嗅到危機的味道。」

  「胡...胡說,你看看我額頭,鑿了『義氣』兩個字啊!」

  靜水月說:「好,我負責帶...咦?奧克米客呢?」

  我們回頭張望,奧克米客原本躺著的地方早已空無一人,卻留下一團不明的白色物體。夜蘭道:「現在這情況,他還四處跑?」

  老頭除下臭鞋,用鞋尖戥了那團東西幾下,好像是一層薄薄的皮層,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皺眉說:「粉像昆蟲脫皮後遺留下來的表皮物,這些東西從何而來啊?」

  百合的長耳抖動起來,花容失色說:「主人,有另一批蝗蟲飛來,而且數量比剛才多數倍!」

  「什麼?!」我們大吃一驚,急急伏到窗前看情況。繁星夜一方處於挨打劣勢,問題最大是尤莉的騎兵,不但無法參戰,而且越來越混亂,變成了全軍的負累。她弟弟尤他亦好不到哪裏,一群弓箭手難道用箭射蝗蟲嗎?

  繁星夜的軍隊被蝗蟲逼得後退,就在這要命的時刻,天空上出現了一片擴大的黑雲,不但遮蔽了月亮的光芒,甚至將整個天空撤底掩蓋掉。正如百合所言,這團巨大黑雲同樣發出昆蟲震翼的聲音,珍佛明的千萬百姓恐怕全被夜半驚醒。

  眾人無不駭然色變,大家都明白接下來要面對的,將是一場關乎整個珍佛明存亡的生死大戰。繁星夜當機立斷往後一指,背後的魔法師們向天空射出一束光,那是一種軍用的臨場通訊方式,繁星夜要以女皇身份動員全國所有兵力應變。

  老頭問道:「我們現在怎辦?」

  我苦笑說:「我們還可以幹什麼?」

  老頭說:「沒辦法了,我唯有用上絕招,等會我幫大家角色扮演做蝗蟲,或者牠們不會攻擊我們。」



  一名傳令兵跪下道:「女皇陛下,蝗蟲數量實在太多,尤莉將軍失去戰鬥力,高安東和尤他兩位大人也陷入苦戰,丞相大人已經發出緊急令,海陸大軍將以皇城為目標集合。」

  繁星夜仰望天空,尚有一批更大量的蝗蟲新力軍虎視眈眈,這一仗如何能打?

  她跟高安東相識二十年有多,他從來不會因小事打擾她,剛才接到他隆重其事的急報時,本來已經作出最壞打算,只是沒想到情況比她想的更壞。黑壓壓的昆蟲雲讓士兵失去戰意士氣,亦將她的芳心推入冰谷,扎卡維到底在想什麼?難道要一拍兩散毀滅珍佛明嗎?

  遠處的尤莉早穿上家傳寶物玫瑰鎧甲,槍尖所過處皆產生爆炸,是八千騎兵中唯一一個對蝗蟲構成威脅者。然而尤莉身旁的騎士逐一倒下,其中一名被蝗蟲纏上,火把掉到地上,發出死前呼嚎道:「救命啊!」

  另一名騎士也被圍上,全身覆蓋著蝗蟲跌倒地上掙扎,尤莉於心不忍從陪伴多年的名駒跳下來,左手持火把幫手下驅趕蝗蟲,右手的神裝紅槍點出,力抗其他蝗蟲來襲。

  「將軍!」其他騎士還想上來搶救,可惜卻無法接近。

  尤莉抱住那名手下,大叫道:「別理我,你們先退!」

  「不行!我們不能丟下將軍!」

  「蠢...蠢材,我命令你們快走!」

  主將失陷,這支陸軍騎兵終於由大亂變成崩潰,群龍無首下向四方八面逃走,騎兵陣式煙消雲散,連最基本的組織也失去。搶上來護著尤莉的戰士被蝗蟲圍死,尤莉咬碎銀牙,就在鬼門關前悔恨著自己沒能力保護手下。

  就在生死一線之際,蝗蟲突然像遇到什麼似的向外飛散,尤莉和騎士們驚見一位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前。這位披著黑色長袍,掛著丈二紅槍的男子默默背向他們,尤莉認得這個體形,既驚且喜道:「奧克米客先生?」

  奇怪地奧克米客沒有回應,像患了自閉症一樣神情木然呆望昆蟲雲,嘴裏不斷喃喃自語。出於人類不明白的理由,蝗蟲似乎相當畏懼奧克米客,以噸計算的蝗蟲竟沒一隻敢接近他二十尺範圍,連帶尤莉等人也暫時脫險,在劇戰的當時造成一幅詭異景象,在珍佛明戰士眼中簡直是個奇蹟。

  奧克米客突然雙手水平張開。

  同一刻,亞梵堤、垂死老頭、高安東等有相同的感覺,要來了!

  「保護女皇!」高安東站在繁星夜身前,罕有地從部下手中取過一面盾牌。他從來不曾用過盾牌,即使單挑奧瑪他城也沒有,因為單憑手中一把蒼空劍,他有信心可以照顧到自己。

  似在回應奧克米客的呼喚,昆蟲雲終於活動,開始往地面急速下墮,無疑就是整片天空崩塌的樣子。

  接下來是珍佛明有史以來最恐怖的一幕,無數尖叫響撤全國上下,人們終於發現從天而降的竟不是蝗蟲,而是有大有細,林林總總的脈翅目蜚蠊科昆蟲!

  簡單一句就是:『蟑螂』!

  大地上最無孔不入,比恐龍還要早三億年出現的害蟲一族,今個晚上破天荒第一次集體出征。

  這一下可不得了,原本處於優勢的蝗蟲軍團終於感到危機,蟑螂大軍像波濤般排山倒海殺下來,漫空之中只有蟲鳴和風壓,氣勢之強一時無兩。地面的蝗蟲紛紛飛騰而起,在天空中跟這支橫裏殺出來的小強軍正面交鋒。

  除了奧克米客外,無論城內城外的所有人類都看傻了眼,在歷史上從沒記載過這麼經典壯觀的大戰役-蝗蟲群大戰蟑螂群。

  連大劍聖.高安東也一樣矚目驚心,說:「女皇陛下,這裏太危險,我們先撤退吧。」

  繁星夜望了天空一眼,混雜一起的超巨量昆蟲戰爭,已經不是人類力量能夠干涉。可是引發這大戰的扎卡維,卻是她心裏不能安心的主因,到今晚她才真正了解這個人有多危險。

  趁昆蟲大戰的時機,亞梵堤和垂死老頭等人早帶著三尺高的煙塵,沒頭沒腦逃命回來。



  繁星夜手執長劍跑過來,捉著我的衣領,完全不理士兵的目光,絲毫不顧女皇的儀態,大怒道:「亞梵堤,我實在很後悔,我居然蠢到讓你留在我國境內!」

  其實繁星夜並非蠢人,她當然知道這個危機不是由我引起,只是失了方寸下想找個發洩對象。在女皇盛怒之下,二萬名珍佛明軍官和士卒皆不敢插嘴,唯有高安東一個敢拉著繁星夜說:「女皇陛下請冷靜,亞梵堤提督其實沒做錯什麼,這個問題本來就存在,只不過讓它早點發生罷了。」

  除了有限幾人之外,其他士兵軍官都一頭霧水,我們隻字不提扎卡維,是不想引發另一場災難。

  尤他從秘道入口觀察片刻,回來苦惱說:「有誰可以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那些蝗蟲和蟑螂是哪裏來的?那個叫奧克米客的男子又是誰?」

  我們幾個互相對望,實在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其實大家心裏有數,那些冒出來的蟑螂多少跟奧克米客有關係。雖然我一直覺得奧克米客似蟑螂多過似人類,但畢竟是開玩笑形式,誰想到這妖怪居然來個真的脫皮變態,果真是夠變態了,還引來小強大軍跟恐怖大王的先鋒兵團對抗。

  剛才一役尤他有很多手下戰死,故此不能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嘆口氣說:「因為我們對召喚術有認識,所以女皇邀請我們暗中調查一宗黑彌撒事件,結果發現這條秘道和一隻魔物。」

  垂死老頭接口道:「那隻魔物正棲身於大學院旁的廢置小樓內,那些蝗蟲就是牠召喚來保護自己的。」

  一名魔法師打扮的老者問道:「黑彌撒?所有國家的魔法協會都禁止黑彌撒,是誰違反法律進行這種可怕事情?」

  高安東在我耳邊解釋,這老人家正是宮庭魔法師的首席。我向他行個禮,說:「珍佛明的宗教派別成千上萬,很難查證是誰進行黑彌撒,只知道那魔物力量巨大而且機警,我們還沒接近就變成現在的情況。」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5-11-22 16:20 編輯

leeik0709 發表於 2008-12-27 03:07
第二章 飛蠊逞威

前言:蟑螂的正名為蜚蠊,俗稱香娘子、油蟲、小強,直翅目蜚蠊科昆蟲,為世上的古老生物之一,屬雜食性,喜愛腐臭、骯髒、屍體、黑暗和魔獸世界,討厭強光、潔淨、蜘蛛、拖鞋和殺蟲水。根據已得的化石証明,恐龍尚沒出現以前蟑螂已經在大地上爬來爬去,而最叫人驚訝的是古代蟑螂化石,與現今家中的小強比較,結構上竟然沒有多大變化。

  全球的蟑螂品種數目不少於一萬,而且繁殖能力非常驚人,一隻懷孕母蟑螂在食物充裕之下,在一年內可以交叉交配達數十萬隻之多,故此蟑螂一族遍佈於世界每個角落,比起上帝更加無處不在。除繁殖能力外,逃生本領亦屬一流,其身體構造足以鑽過一點五毫米的間隙,是天生的逃跑高手。蟑螂亦具備超乎想像的生命力,即使劈下牠們的頭部,仍然可以生存三十日之久!

  <<珍佛明地理、人物及近代史學>>:在天地色變的黑龍飛舞年代,不獨是東方大陸異事頻生,即使西方島國珍佛明亦不能例外,當亞梵堤和搞惡三人組登陸島上一刻,已註定平靜安逸的珍佛明必起漣漪。

  被珍佛明史學家稱為『傳說一夜』的國曆六七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由著名的『滿城盡是黃金』事件揭開了序幕。當夜天空生出異象,不明來歷的蝗蟲空降島國,卻與路過的蜚蠊碰過正著,雙方發展了一場昆蟲浴血戰。最後蜚蠊大獲全勝,此役以後卻遺留嚴重的衛生問題,珍佛明政府足足花上三年時間才能徹底解決。

  然而在打後的五百年裏,珍佛明境內再沒出現過一隻蝗蟲。



  該老魔法師道:「女皇陛下,既然是黑彌撒,何不請神諭使和眾祭司協助我們?」

  繁星夜已經冷靜下來,搖頭說:「我不想打擾各位神官祭司。」

  尤他道:「可是現在情況危急...」

  心念一動,我趕緊吹噓道::「大家別害怕,那位叫奧克米客的兄台來頭很猛耶,他從前是迪矣里王城裏綽號『死神』的響噹噹人物。那些小強...噢,蜚蠊就是他召喚出來,跟蝗蟲正面交鋒的。」

  眾人駭然大震,世上居然有人類可以召喚塞滿天空的昆蟲!能召喚十隻八隻嘍囉的召喚術師已經了不起,但奧克米客的表現絕對是魔法界從沒發生,跟傳說中正統神諭使的能力已很接近。尤莉吃驚道:「原來奧克米客先生如此神通廣大?!我們實在有眼不識泰山!」

  有眼不識蟑螂才對。

  「哈哈哈哈...召喚蟑螂不過小事一件,他連雷電也可以『避』啊!」

  避是避,不過是避雷針的『避』。

  連堂堂大劍聖.高安東也驚訝問道:「避雷電?真的假的?」

  「哈哈哈哈...當然是真的,找一日雷電交加時,你可以叫他站上屋頂給劈兩下,我保證他絲毫無損。不過真正厲害的是,奧克米客還懂得失傳的神秘蟑螂拳法呢!」

  尤他說:「蟑螂拳?我只曾聽過螳螂拳,原來世上還有蟑螂拳?本人真是孤陋寡聞。」

  「哈哈哈哈...孤陋寡聞不用說出口啦。最難得是此人淡薄名利,樂天知命,隨便在街邊舖張蓆讓他睡,將剩菜冷飯餵他吃,在牆上鑿個洞給他操就已經很滿足,女皇不妨考慮聘用他。」

  剛才那位老魔法師道:「可是奧克米客先生這類曠世奇才,各國政府應該爭相聘用才對?」

  「呀...這個嘛...是因為他在海外有少許仇家,每日出街都被人追斬九次,回家也例必要爬牆。哈哈哈哈...如果女皇有興趣,我可以當個仲介人,大家這麼熟就收少少茶錢算了。」

  尤莉和尤他姊弟,還有幾名魔法師都交頭接耳,似乎動心考慮登傭奧克米客,反而繁星夜冷靜地盯著我,像在分析我的話是真是假。垂死老頭啼笑皆非,想不到我會借此機會賣掉奧克米客。

  別問我為什麼要賣奧克米客,我總有預感這傢伙爬到哪裏都不會有好事情。

  十分鐘後負責察看戰情的斥侯回報,昆蟲大戰已經結束,可是斥侯的面色卻十分難看。我、高安東和老頭爬到秘道出口觀察,百合、靜水月、繁星夜等女人打死也不願意接近蟑螂群。

  正如我所預料,勝利的是蟑螂大軍。

  人類戰鬥只能在地面,人數再多也會受到地形限制,然而昆蟲的戰場在空中,由於是三維空間的戰場,數量上的優勢可以發揮得淋漓盡致。只見漫山遍野盡地蟲屍,而更恐佈的是勝利者已經在享用牠們的戰利品,蟑螂們正咀嚼死去的蝗蟲屍體,就連戰死的同伴也一併吃掉。咀嚼的聲音加上肢解的臭味,這一幕實在是兒童不宜,身旁早有多名年輕兵卒忍不住掩嘴退下。

  人類最殘忍也不過是懸屍,還不至於吃吧。

  遙望遠處,奧克米客靜立在山丘之上,基於我們無法理解的原因,蟑螂非一般的喜歡奧克米客,牠們不但沒有咬他,還快快樂樂地在他的袖口、衣領、褲管內鑽來鑽去。看到這毛骨悚然畫面的,包括了高安東在內也要面色變青,被一隻蟑螂鑽進衫內我們都會跳起尖叫,更何況是一大群?

  垂死老頭拉一拉我衫袖,悄悄說:「看來蟑螂果然是被奧克米客吸引來的,你看看,這群不知是公還是母的都沾著他,簡直是愛他愛到極點。」

  我低壓聲音說:「老不死你活到今時今日,見過有人類可以支配昆蟲嗎?」

  他搖搖頭說:「能使喚動物或昆蟲的人類會有,但數量誇張到像軍隊似的則聞所未聞,我只聽過恐怖大王有這種大能力。」

  「吥,別跟我說這件姦屍狂是魔族後裔?」

  「奧克米客身上沒有任何魔族氣息,否則我早就察覺得到,其實就算不是魔族,人類有時也會有奇異的天賦,他的祖先可能是些驅魔或操蟲師。」

  正當我們討論之際,蟑螂突然從奧克米客身上飛開,天空中閃過白光,霹靂震動天際,一道奔雷狠狠轟在奧克米客身上,黑暗中更激起了火花。奧克米客像是打了個尿震似的,抹一抹嘴角的口水,伸伸懶腰打個呵欠,道:「噢......天光了嗎?」

  「噓噓!蟑螂仔,這邊啊!」

  奧克米客轉身望過來,皺眉道:「你們幹嗎躲在地洞裏?這山上為何有這麼多可愛的甲蟲?呀...麻煩讓一讓路...」

  沒想到奧克米客簡簡單單說一句話,原本遍佈路上的蟑螂竟聽得明白他意思,從奧克米客腳前潮水似地左右退開,讓出一條寬十呎,畢直非常的路給他走。眾將軍、魔法師和祭司等都驚呆了,這神蹟一樣的情景肯定會被收入珍佛明的歷史內。

  這傢伙果然只有外表像人類。

  奧克米客跳入地洞,拍拍身上的窗簾布,說:「哇,這麼多人擠在洞裏幹屁?」

  垂死老頭道:「你記得剛才發生什麼事嗎?」

  「剛才?剛才...剛才好像...啊,我想起來了!那塊大石頭掉下來時,我看見大奶月蹲著拉肚似的,不由想起新買的風月牌吹氣娃娃小月版...」

  洞的另一邊傳來怒吼道:「別叫我大奶月!」

  奧克米客續道:「當時後腦就被扑了一下,迷糊間我就發了一個夢...啊,那個夢境很真實的,我夢見被一大班陌生人包圍著,說是我失散了的遠房親戚,還有很多漂亮的姨媽表姊侄女在我身上摸來摸去,差少少就夢遺了!」

  我摸摸下巴說:「老實說,我覺得你不似發夢。」

  奧克米客說:「之後又聽到不知那個殺千刀說要在我身上補兩劍,我當然跟江東父老們求救。豈料他們一聽就起火,說要立即飛來救我云云...嗚...想我這麼大個仔,從沒有人對我這樣好...超感動啊...嗚...」

  垂死老頭定眼望住我,我則嚇出一身冷汗,所謂事有湊巧,原來就是指這種情況!我第一時間轉移視線道:「別哭哭啼啼,你總算認祖歸宗了,恭喜啊!」

  「謝謝...嗚...」

  (奧克米客等級提昇,職業由『廢人』昇為『召喚師』...咦...)

  「喂喂,這個框框很有趣啊!吃的嗎?」

  「蠢才!這個視窗不能吃的!」

  繁星夜由皇城護衛軍保護下走來,以奇怪的神色望我一眼後,跟奧克米客微笑說:「奧克米客先生,十分感激閣下解救敝國免受蝗災,但懇請您先將那些蟑螂召喚走。」

  突然之間全場肅靜,奧克米客大解不惑地看我們,我們也笨蛋似地望著他,最辛苦的還是繁星夜女皇,她保持住這個笑容足足一分鐘。奧克米客道:「叫牠們走?我要怎樣叫牠們走?」

  心叫不妙,繁星夜女皇的笑容已經僵住,眼眉還跳了兩下,我搶先說:「你試試像剛才叫牠們讓路那樣,牠們應該會明白你意思。」

  奧克米客抓抓後腦,轉身對洞外漫山遍野的蟑螂軍隊說:「不好意思,麻煩各位離開。」

  這場面簡直一流!

  不論洞外洞內,人類和蟑螂完全沒有反應,只有冷風輕輕吹過,為這尷尬的場面稍添一分漣漪。奧克米客又嘗試叫了一次,等了半分鐘,在不知多少億的蟑螂群內,終於見到有一點小小的黑點拍翼飛起。

  但就只有一隻......

  奧克米客跳了起來,興奮道:「天啊!你們見到嗎?剛剛那隻聽懂我說的話啊!」

  繁星夜女皇的面孔由微笑一下子沉下來,由丞相到將軍等也面色難看,前著強壓住殺氣說:「請別告訴我,你們不懂得送走這群蟑螂。」

  咦,奇怪,她為什麼說『你們』?關小弟什麼事呢?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5-11-22 17:09 編輯

leeik0709 發表於 2008-12-27 03:08
第三章 傳說序幕

  繁星夜肖臉含霜,一副想食人的模樣。不過很難怪她,像奧克米客這種災星、禍胎、妖孽,將成山成海的蟑螂召來了,卻原來不會召走,但最仆街的是他還一副嘻皮笑臉地告訴你事實。換轉我的費本立城被蟑螂覆蓋,我肯定會為他破男戒,親自將他雞姦至死。

  眼看繁星夜又要大發雷霆之際,我、老頭、尤莉尤他姊弟、那位魔法師老團長、多名親兵,總之繁星夜女皇身邊的人通通後退兩步,她自己也察覺氣氛不對,問道:「你們怎麼了?」

  在繁星夜頭上的窩髻,忽然有兩條觸鬚撥來撥去,赫然有一隻小強爬在上面。不知為什麼,我們都感到這隻小強好像很高興,大概找到了一個溫暖的巢穴。繁星夜發現我們的視線全集中她頭上.........緊隨一陣震破地洞的尖叫,一大伙親兵們跑上來護駕,場面又再度陷入混亂。高安東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面上盡是尷尬表情,若要堂堂一位大劍聖去殺一隻蟑螂,不是笑話是什麼?

  此時夜蘭跑過來,說:「主人,糟了!靜水月小姐暈倒了!」

  「啥,她剛剛才聲若雄鐘啊。」

  我趕緊走入地洞較深之處,果然看到靜水月躺在地上,面如金紙,嘴唇轉灰,實難想像她一小時前仍能一刀打飛巨魔像。百合在旁為靜水月抹額頭,說:「主人,靜水月小姐情況不妥,請你快看看她。」

  快速撿查靜水月的瞳孔和心跳,偷偷在她胸部抽抽水,才發現她的心率不正常。垂死老頭走過來問道:「我學過法式...不...人工呼吸和心肺復甦法,要幫手嗎?(舔舌)」

  我瞄一眼老頭,說:「會不會太委屈你啊?」

  「委屈的確幾委屈,但老頭我多年前是童子軍,當做日行一善好了。(舔舌)」

  「那真是很多很多很多年前呢。」

  一陣香風飄過,回復平時雍容華貴,但頭髮極度鬆亂的繁星夜也走來,說:「沒用的,這是遺傳性心臟病。」

  「什麼性什麼病?」

  繁星夜在靜水月旁邊坐下,輕輕捉起後者的玉手,柔聲說:「遺傳性心臟病。此病不同於普通心臟病,它是急性的,病發前沒有徵兆,一旦病發就很危險。想提督你應知道,我家本來有兄弟妹共五人,可是有三位夭折了,原因就是這個遺傳性心臟病。」

  我和百合不禁同時望往夜蘭身上,這美麗的暗妖精也曾有這個病,只是殖入了獸神之心後才痊癒。因為夜蘭是『死剩種』,所以我從沒想到,但現在推算一下,傑克遜對上的真武羅斯特皇室,可能跟佛珍明的皇室有血緣關係。

  垂死老頭道:「對!我想起來了。此事當年轟動大地,貴國國皇還頒下法令,若是尋找到什麼藥物的,就可以跟當時仍是公主的陛下結婚。那一年帝國就有數萬名勇者出海來珍佛明,當中還有很多陶拉里亞的優等生,連魔導士也有一個,可惜大部份都沒有再回來。」

  珍佛明的戰士全體崇敬地望往高安東,我暗吃一驚地道:「最後成功的人是你?」

  繁星夜面上掠過嫣紅,高安東淡淡說:「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一直以為高安東一廂情願暗戀繁星夜,但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個故事。照道理皇室已頒下法令,應該不能被推反,當中或者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靜水月就是我失散的皇兒?」繁星夜簡單直接地問我,這問題卻將高安東等震盪得無法說話,經過兩秒鐘,這窄小的地洞裏上至大劍聖,下至小兵走卒全數跪下來,多名年老的皇庭魔法師更喜極而泣。

  我抓抓後腦說:「本人有一套法術可以將成年人孩童化,本來想用此法對證小月和貴國公主的肖像,但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了。」

  繁星夜珍而重之地將靜水月的手放在她面上輕擦,問道:「提督大人是如何發現她是我的皇兒?」

  「說起來其實是意外,她的前蔭和眼眉顏色是偏藍的深紫,這樣說相信女皇應能明白。」

  垂死老頭面現驚訝,這萬世淫賊很清楚這表代了什麼。繁星夜眼中閃過淚光,道:「我可憐的孩子,她小時候一定經歷了很多苦難。」

  淫魔一族其實是一種先天的隱性基因,像繁星夜和蘇姬雖然是姊妹,但只有蘇姬幸運地遺傳到這珍貴血統。但有時候隱性基因亦會後天突變,只是機會率萬中無一,先決的條件是經歷巨大的刺激。靜水月小時候曾受火災幾乎喪命,刺激之強甚至做成失憶,故此身體產生變化並不出奇。加上及後兩年陷入自閉,身體和精神長時間處於異常狀態,淫魔一族的因子可能因此被扭曲和顯露。現在細想起來,這傢伙天生怪力,可能是因為釋放了一點淫魔族力量所至。

  靈光一閃,問道:「蘇姬皇后也有這個病嗎?」

  繁星夜說:「當然有,她十七歲時曾經病發。」

  終於水落石出了!

  愛珊娜無法支撐大局的原因,正是這個遺傳性心臟病。

  「你們皇室有藥物可以醫治此病嗎?」

  繁星夜以為我是為靜水月而問,不由心生好感,微笑說:「這點你可以放心,幸得高安東尋找到藥引,皇室現存了足夠分量的特效藥。」

  若果將特效藥帶給愛珊娜,迪矣里皇國的形勢或許能扭轉過來。事不宜遲,現在必須先解決扎卡維和阿巴頓的事情,然後全速趕往迪矣里。長身而起,握上了手中的寶劍,說:「女皇陛下,請將小月公主送進皇宮治理,我們有重要事情需要解決。但在此之前,陛下請先搞搞那把頭髮...」



  在奧克米客的開路下,蟑螂群乖乖讓出一條大道,我們領著一萬軍士越過山嶺,朝著阿巴頓的藏身之所包圍起來。剛剛不知躲那裏去的小精靈,現在又生崩活跳地飛出來,指著一所荒廢的建築物咕嚕咕嚕地不知說什麼。

  「行了,我們會處理,妳回去吧。」所以說長得帥就是這樣子,那隻精靈吻了我一下,才飛回大草原去。

  繁星夜說:「亞梵堤,你確定對方是魔界生物?」

  「不是我確定,是那位姓垂死的確定,有什麼請找他好了。」

  垂死老頭說:「喂,兄弟,別這樣不負責任啊!」

  高安東道:「好了,別吵了,我們現在要怎樣進攻?」

  繁星夜躊躇猶豫,奧克米客『懶有型』地單手插褲袋,說:「管牠什麼生物,我叫我的兄弟衝進去,把整個房子都塞滿,還怕打不贏那個什麼鈍嗎?」

  垂死老頭搖搖頭說:「蟑先生,我知你這期出位了,但對方好歹也是魔界之王...」

  話猶未完,一個火球從該屋裏射出來。繁星夜身邊站滿了宮庭魔法師,本來區區一個火球我們也不放在眼裏,可是魔法師佈出防禦結界後,火球突然曲墮衝向地面,落點似乎嚴重偏離。心感不妙,我第一時間拉著百合、夜蘭,叫道:「有陷阱,大家伏下!」

  一連串劇烈的地震陪隨爆炸聲,還冒起了一陣綠色的怪煙。火球的目標不是我們,而是堆在附近的陷阱。

  敵人早有預謀,而且相當狠辣,算準我們人數多不利行動。陷阱被燃點起來,不但引發連環爆炸,讓四周變成一遍火海,但真正要命的是陣陣毒煙完全濃罩我們的軍隊。我將百合和夜蘭按在地上,努力止住呼吸,跟我們較前的一些士兵開始七孔流血。

  高安東、尤莉和尤他向後打出手勢,位處較後的士兵趕緊撤退,可是眼看已趕不及了,中毒而死的士兵越來越多。繁星夜身旁有四名魔法師突然冒死闖出,跑進毒煙之內施展風系魔法,希望改變毒煙的流向,當中一位更是剛才發言的首席老魔法師。其中一名魔法師吐出黑血,當場中毒倒斃,另三名的面色也轉黑,但仍拼死唸出魔法咒語。

  好果敢的魔法師啊,連我也禁不住要為他們喝采。這三位宮庭魔法師甘願犧牲自己保護其他人,我腦中閃過計策,手指向他們一指,神聖護腕化成銀光閃閃的獅鷲飛臨三位魔法師頭上。在白銀獅鷲撥動翅膀下,毒煙稍微吹散,他們在嚥下最後一口氣時魔法終於生效,風向真的改變了。

  得到緩衝,繁夜星發揮她的領導能力,毫不猶豫向後方說:「步騎兵全體撤退,只留下弓箭部隊掩護,僧侶和醫師們上來幫忙!」

  尤他說:「女皇陛下,調走騎步兵我們如何進攻?」

  繁夜星回望火海,燦爛的火光影映著她尊貴的容顏,她答道:「士兵生命為優先。」

  這片大火很詭異,明明是半荒廢的土地,明明沒有足夠燃燒物,但火勢卻持續猛烈,而且火場面積有擴展之勢,所以繁星夜無法判斷地底下放了多少助燃毒物,為減少傷亡而撤退也很合理。在親衛兵保護下,繁星夜走到那幾位自告奮勇的魔法師屍體旁,解下了身上的長袍,親自蓋在那名首席法師的身上。高安東、尤莉和尤他也為其餘三位法師蓋上袍子,超過五十名將領及隊長級自發地並排一列,誰也沒說半句話,更沒有人哭半句,只有默默地行禮,烈火的高熱未能讓他們後退半步,珍佛明戰士的心理質素相當高。

  高安東仰望長空,緊握手中的蒼空劍,以無比堅決的語氣說:「女皇陛下,讓批准高安東單獨行動。」

  繁星夜嬌軀微顫,閃過複雜至極的眼神,只輕點螓首。

  所謂人有人性,物有物性,剛才火起那一刻,垂死老頭、奧克米客,甚至是奧克米客的親朋戚友都走個清光。我拍拍高安東的肩膀,苦笑說:「捨命陪君子,要去就我陪你去吧。」

  包括百合和夜蘭在內,所有人面上刻著『不可能』、『不可思意』、『豬會爬樹』的表情來看我,害我也尷尬起來。高安東道:「大人好意高安東很是感激,但老實說我不認為你應該冒這個風險。」

  我搖頭道:「你們想太多,我從來不幹虧本生意。女皇陛下,生意的風險擴大自然應該提高回報,對不對?」

  畢竟繁星夜慧質蘭心,只思想了片刻便明白我想法,說:「明白了,我會準備好兩個份量的藥給提督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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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ik0709 發表於 2008-12-27 03:08
第四章 神魔降誕

  百合和夜蘭一左一右拉著我手臂,道:「主人,太危險了,不如讓我們去吧!」

  高安東亦附和說:「提督大人始終是武羅斯特帝國的重臣,若在我們境內出事,恐怕...」

  我斷言道:「笑話,你們當我是溫室蘋果?什麼風浪本提督沒見過?百合妳幫我們開路!」

  百合擔憂得長耳也彎下來,嘟著小嘴不聽我吩咐,我瞪了她一眼,她才走到火場之前開始準備。尤莉主持大軍後退,繁星夜命令餘下的魔法師配合百合作魔力支援,隱約中我捕捉到繁星夜一閃即逝的不捨。

  「黃金六足豹!」揮動手上的聖騎護腕,一陣猛獸的咆哮,在火光照耀之中現出一頭閃閃發亮,通體全是金色光芒的神器獸。這裏距離阿巴頓所在足有四、五千步差距,更受到火焰和毒霧包圍,只有用六足豹的極速才能衝得過去,要維持最高速度,頂多只能坐兩人。

  悶熱被驅散,寒氣開始凝聚,在宮庭魔法師的支援下百合全身綻放藍光,大量水元素在她嬌軀內集結。她玉臂輕舒,以海神魔法『滅絕寒光』直射而出,在洪洪的火場當中硬生生開出一條冰路。不止如此,滅絕寒光的威力直達我們的目標建築物,將其中一面牆壁打出一個破口。

  夜蘭遞上兩塊濕毛巾給我們,說:「主人小心一點。」

  繁星夜凝望高安東的背影,欲言又止了兩遍,最後才幽幽地說:「兩位請萬事小心。」

  我和高安東坐上六足豹,牠仰天怒吼,足發電光,在百合開出來的冰路起跑。我和高安東夾緊豹腹,以濕毛巾掩著鼻子,向目標飛奔過去。即使有百合為我們開路,但要在火海之中走過仍然很難受,火熱和壓力撲面而來,無數火星更灼痛皮膚,加上混雜劇毒的濃煙使我們呼吸十分困難。

  對六足豹來說五千步彈指即到,但對我和高安東來說,這短短的時間卻很漫長。

  衝出火海,感覺有如從地獄爬回天堂,瞬間感到清涼空氣的可貴。高安東確認了風向,我們才拿下毛巾吸兩口新鮮空氣,我更發現面前的建築物是一座未完成的高塔。此塔的直徑比普通航運用的燈塔更闊,塔底以優質的大理石所建。在六足豹背上爬下來,高安東說:「這裏原是珍佛明學院的標記,可惜十年前發現塔底竟是一個大湖泊,再建下去可能會因而傾倒,最後工程被逼荒廢了。」

  我點點頭說:「這裏土質較鬆,的確不適宜建設高塔,但只要構思出一個......呀,職業病發作,我們還是辦正經事吧。」

  為了應付戰鬥,我沒有回收六足豹,兩人一獸從破洞進去。與剛剛的火場完全相反,這裏沒有燈更沒有光,伸手出來也見不到手指,只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滴水聲。

  「以亞梵堤之名召喚,鹽火陀螺!」一絲微弱火光從我手上的毛巾向四周綻開,鹽火陀螺是一種燃燒系淫獸,原本是給女性永久脫毛所用,嗯,伊貝沙的下體就被牠灼過,永遠也都是光脫脫的。相對來說,鹽火陀螺也是一種很好用的照明淫獸,只要以最細小的魔力召出來,三幾條陰毛也可以當為燃燒物,我手上的毛巾足夠燒上數小時。

  在鹽火陀螺的照明下,我和高安東駭然一震,立即後悔兩個傻瓜亂闖進來。剛才在外面看只不過是一座塔子,平平無奇沒啥特別,但沒想到內部竟然是另一個世界。這裏的牆壁全是有機的,清楚看到肌肉、血管、筋骨等不停蠕動,血管裏有五顏六色的液體在流動,更恐佈的是很多像甲殼的角質物刺出來。

  突然間體會到精蟲的感受,覺得自己像走進了女人的體內。

  即使是一代大劍聖的高安東也面色微變,問道:「這些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拔出馬基.焚,將劍尖向一塊肌肉刺上去,以此劍蓋世的鋒銳仍只能刺入三寸。摧動魔力,黑焰在劍鋒綣起,肉質即時產生變化,卻出乎我意外的腫起了一個又一個的肉瘤。沉思良久,我才長嘆地答道:「神王一體。」

  顯然高安東沒有任何歷史知識,皺眉說:「神王一體?」

  「所謂『神王一體』是古代人的思想,認為統治國家的王乃神之代表。」

  「那跟這裏的情況有何關係?」

  我瞄了高安東一眼,說:「其實神王一體的思想,源自一套名為神魔降誕的召喚術。簡單來說靈魂其實不屬於三次元,所以在正常情況下人是看不見鬼的,而神魔的概念比鬼魂更深奧幾千倍。」

  高安東苦笑說:「你也曉得我不會魔法,怎能跟你這個專家研究理論,不如直接告訴我現在是怎樣。」

  收起配劍,我邊行邊說:「好吧,我學過的召喚法術叫『六芒星鏡陣』,也就是召喚瘟疫女神那一種,這套法術只能顯示目標的影像,傳達牠的指示和神力,但並非真的將目標召喚到我們世界,效果也不能維持太久。但『神魔降誕』卻是把神或魔帶到世上,而且沒有時間限制,是效果十分穩定的法術。」

  「就是扎卡維現在施展的法術?」

  「對,『神魔降誕』的理論我曾粗糙讀過。三次元世界對神族或魔族來說是異常窄小的,故此先要找尋一個適合的容器,神或魔會將自己少許的身體跟容器同化,最後灌入其特質的力量和部份靈魂,這樣一來該容器就成了神或魔的表代分身,可以長年累月留在人間,甚至進行統治或征戰,這樣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照提督的說法,容器就是指扎卡維?」

  「沒錯,在召喚術師的度角來說,稱為祭品會比較貼切,但神魔降誕是高深的大法術,級數相當於究極級魔法,扎卡維要同時兼顧施法者和祭品兩個角色,難度非常高。」說到此處,不禁想起在傑克遜寶藏時扎卡維曾想打我的主意。畢竟要召喚的可是恐佈大王,到最後會灰飛煙滅還是保留意識,相信連他本人也不知道,所以才想研究我的召喚法術,看看有什麼方法可以不用犧牲。

  「這...這些都是阿巴頓的身體部份?」

  「應該是棄用了,塞不進祭品內的廢物才對。」

  邊行邊說時,我們已走進一個大廳房之內,這裏仍舊是嘔心的肉塊和帶著腥臭的氣味。在這大廳房當中,赫然有六十多名身穿紅衣的蒙臉人,一半持配劍一半拿長弓,嚴陣以待等著我們。

  對於今晚飯後無聊才跑來的突襲,扎卡維當然沒法調配手下,守衛自然不會很多。高安東像沒看見面前的守衛,續問道:「提督覺得扎卡維的法術完成了嗎?」

  區區六十個守衛,對一個大劍聖來說只配作為熱身。我也沒打算出手,看著高安東抽出蒼空劍撲入人群裏撕殺,根本是虎入羊群,級數完全不同,苦笑說:「從操控巨魔像和蝗蟲來看,阿巴頓已經可以在人界使用部份力量,法術應該進入最後階段。」

  在兵器交碰和慘叫聲中,傳來高安東鏗鏘有力的聲音道:「若被恐佈大王成功降世,我們國家將雞犬不寧,即使會被問罪吊死,今晚高安東誓要手刃扎卡維,凡擋我者殺無赦!」

  守衛中的弓箭手沒有發箭,所有珍佛明境內的武人皆知道,高安東是擅長反擊,以寡敵眾的超級劍手,若然向他放箭,搞不好會被反射過來。本來有幾名劍手想趁亂攻擊我,但只要他們接近,黃金六足豹就發出低吼,最終沒有人敢上來挑戰。最後敵人且戰且退,弓箭手首先放棄據點退入一條小廊裏,剩下幾名劍衛也跟著逃跑。

  我沒有回答高安東,因知道他已將性命豁出去,今夜將要大開殺誡,而我只在旁邊靜靜思考一個更深入的問題。戰鬥只維持了一分半鐘,地上廿幾人身首異處,跟這裏的環境倒是很配襯。一身浴血的高安東虎步回來,見我默不作聲,說:「如果提督大人覺得太凶險可以先行回去,相送到此高安東已經十分感激。」

  輕輕搖搖頭說:「我正在想這個『神魔降誕』的法術,扎卡維是從那裏弄回來?」

  「這個法術很稀有嗎?難道以前沒人施展過?」

  「當然有人用過,但已經是八百年前了,你以為『魔女皇』和『光之女神』是怎樣鑽出來的?嗯...等一等...」

  高安東抹去劍上鮮血,吃驚地道:「提督懷疑卡扎維跟她們之一串謀?」

  我斬釘截鐵道:「不可能,帝南勢力一向跟你們皇室友好,天美沒理由參與叛亂。隡蒂蒙在利害關係上說得通,但時間上卻有問題,據草原上小精靈的說話,這個神魔降誕的法術十年前已經開始,可是隡蒂蒙當時還在墓裏長眠。」

  與其懷疑到她們頭上,不如懷疑當初召喚神魔,然後生下她們的人。我對天美的事知之不多,只曉得她出生應有七至八百年,神族血統來自父系,也就是成功使用神魔降誕的召喚法師,當年他召喚的更是雷電屬性的戰神。至於隡蒂蒙,她的魔族血統也來自父系,就我所知她是某代沙加皇朝的公主所出,對於此事我反而有些眉目。

  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撘著高安東肩膀,奸笑問道:「你到底跟繁星夜是什麼關係?」

  高安東嚇了一跳,耳朵紅起來,說道:「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八卦之心,人皆有知,純粹好奇想問問。」

  高安東上下打量我,苦思了很久,才頹然道:「我承認仰慕她,但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

  「嘿嘿嘿嘿...不用害怕,我沒說你們不清白,就算你想不清白...不、不、不,當我沒說過,收起劍慢慢講。」

  「當時我只是一個剛進宮廷的見習護衛,正值前國皇頒下皇令,要是有人取得一種叫龍屍草的草藥,將可以跟女皇陛下結婚。那時候成千上萬的人爭著尋找,我原本不想隨波俗流,直至某日值勤時遇上女皇陛下,我才下定決心要找到這草藥為她根治疾病。」

  「龍屍草?你居然找到這種東西?」作為鍊金術師,龍屍草我當然知道。屍草是一種特殊得無法歸類品種的植物,它們跟普通植物相反,不需要陽光只需要陰氣,故此屍草只長在將腐未腐的屍體之上,偏偏屍草又是特殊藥物的藥引,在地下黑市裏是天文價格的珍品。龍屍草則是更珍貴的屍草品種,聽聞此草只在巨龍的屍體上生長,比起粉紅血鑽之類的珍品更稀有。

  高安東粗獷的臉上忽然流露出罕有的柔情,迷醉的眼神似在告訴我,當日跟繁星夜邂逅是多麼浪漫。能從幾萬人中脫穎而出,高安東當時一定很拼命,他忽然長嘆一聲,說:「可惜我遲了一步,跟女皇一同發病的皇弟等不到我回來,最後只剩下她一人能繼承皇位。其實高安東一介魯夫,怎配得上女皇陛下。」

  一路上再沒有第二次的攔截,我們朝塔頂方向走,終在其中一層內找到了今夜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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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ik0709 發表於 2008-12-27 03:09
第五章 邪族再現

  三層以上還沒興建,第三層已經是塔頂,扎卡維大馬金刀地坐在此層的中央,背後有數十名紅衣守衛侍立,其中有四名劍士守護著一條肉柱,此柱子上一名有前有後,身材婀娜,一身雪白素衣的女子被肉筋纏住。我和高安東交換一個眼神,這被縛起的女子正是十大祭司之一-泰安馬莉。

  高安東踏前一步,滾滾殺氣直撲扎卡維,他身後的守衛們感到殺意,不由自主退後一步。蒼空劍向前遙指,高安東喝道:「扎卡維你身為高尚的神諭使,居然進行如此嘔心邪惡的召喚法術,今天我要將你治以國法!」

  扎卡維冷然望著我們,泰安馬莉卻率先示警,道:「扎卡維已經不是人類了,兩位請趕早離開!」

  四名守衛用劍抵著泰安馬莉咽喉,但後者卻一臉慷慨就義的神色,多名守衛將我倆包圍起來,其中一名守衛道:「拋下武器投降,否則我們殺了泰安馬莉!」

  泰安馬莉可是十大祭司之一,身份非比尋常,高安東雖不至於放下寶劍,但也不得不投鼠忌器。他以詢問的眼光望我,悄悄問:「有法子解決這個窘局嗎?」

  我晒笑起來,對扎卡維說:「我應該稱呼你扎卡維還是阿巴頓?」

  扎卡維動也不動,只徐徐張開眼睛,說:「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身上帶著淫魔聖王和冥界屍龍的氣味?」

  心頭砰然猛震,單憑這句說話已可肯定牠是『恐佈大王』阿巴頓。魔月邪書是淫魔王的專用秘術,當中更埋藏了他老人家的記憶,承繼此法術的我多少沾染淫魔王的氣息,只是沒想過,堂堂的大劍聖.高安東,居然跟邪惡的冥界屍龍有關係。

  腦筋活動一下,將屍草、一招滅城和冥界屍龍三件事物串聯起來,相信高安東是因為尋找草藥而遇上冥界屍龍,更因而結下某些契約,得到一些邪惡可怕的力量。冥界屍龍來歷神秘,在<奇珍異獸大百科>裏也沒有詳細記錄,但可以確定牠屬於主神級力量的神龍,能跟地獄龍皇之流相抗,在牠的護蔭下做到一招滅城也不再是天荒奇譚。

  高安東的想法跟我相似,他也不知我跟淫魔王有什麼關係,大家只是相視一笑也不多言。我大笑道:「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魔界三王果然名不虛傳,亞梵堤久仰久仰。單憑閣下這個比狗還靈的鼻子,怕可以獨步魔界了。」

  阿巴頓毫不動氣,淡然說:「別中計,他想拖延時間。」

  魔界的王果然有料到,事實上我暗暗施放了陷阱魔法『地雷球』,這種魔法專應付眾多的敵人,但缺點是施放需時。守衛們不給我們時間,上了弓的長箭已預備發射,我冷然一笑:「投降就投降,用不著凶巴巴的。」

  從腰帶上解下名劍馬基.焚,高安東見我投降也緩緩垂下蒼空劍,守衛看我們除下配劍時鬆了一口。

  「小心,他想使詐!」阿巴頓突然示警,我已經按動劍鞘的暗掣,鞘末彈出一片刀刃,並隨手一擲,在眾人目定口呆下劍鞘皇正中目標,深深刺進泰安馬莉的左腰位置。泰安馬莉呆了一剎,才張開嘴巴望著貫體而入的劍鞘皇,其餘的守衛全都不知所措。

  高安東慘叫道:「提督大人!你怎能傷害泰安馬莉祭司!」

  我沒理會高安東,只對泰安馬莉說:「祭司大人的演技不俗,但下次扮人質時記得撕破衣服。」

  本來我對泰安馬莉沒有戒心,但多得超級蠢才洛瑪的提點,這個好人當賊扮的傢伙說泰安馬莉可靠,所以我才會特別留心起來。換了我是阿巴頓,捉了泰安馬莉這種美女回來,不拖暴一百次也對不起自己,怎會衣服光潔如新的擺著好看?

  高安東如夢初醒之際,我已挽起馬基.焚,劍勢綣纏了另一目標,今次的目標正是坐在中央的阿巴頓。這一劍當中大有學問,阿巴頓剛才沒露面,現在沒有動,被軍隊包圍也沒有逃走,所以我推斷他的法術尚沒完成,現在可能處於重要關頭,如果他的法術完成了,那我只能立即逃走。

  守衛們當然不會坐視不理,全體劍士上前攻擊,可惜當他們踏前一步時全都發出慘叫。我所佈下的魔法陷阱已經啟動,地系史萊姆的地雷球,它是無影無形潛藏地裏的捕獸器,其特點是快速分裂,只用一分鐘足以分裂幾十隻。地雷球將踏於其上的腿部狠狠咬斷,二十多個劍士在同一刻失去了一隻腳。

  劍士倒地慘叫,鮮血像噴泉一樣亂射,弓箭手被這一幕嚇呆,在這寶貴的時間裏變成我跟阿巴頓單對單交鋒。阿巴頓的目光鎖定我視線,這雙眼睛不帶有任何感情,有點像天美般冷淡,蒼涼冷凍的感覺瞬間襲擊我每條神經,恍如置身冰天雪地無異。在認識的人類或妖精當中,沒有人具備如此強大的精神力量。

  然而相同的招式對我亞梵堤不會生效,發動魔月邪書和紅瞳之術,想催眠這隻怪物簡直痴人說夢,但要力保不失並非困難,而馬基.焚毫不停滯向阿巴頓的心窩直刺。

  阿巴頓還是坐著沒有動,冷然看著馬基.焚刺中他的心臟位置,可是馬基.焚只刺入了一寸許再沒法進入分毫。我這把寶劍連盾牌也可以輕易斬開,阿巴頓的皮肉比起盾牌更堅硬,老頭說得對,要對付召喚術完成後的阿巴頓,恐怕要帶齊所有大劍聖和導魔士來才夠看。阿巴頓眼中首次掠過驚異,顯然想不到人界有武器可以刺入他身體。

  泰安馬莉驚呼道:「陛下!」

  其他的弓箭手已經安定下來,箭矢全以我們為目標,若然他們一起發射,變成箭豬的只會是我而非阿巴頓。

  「不用你們出手。」阿巴頓冷冷說著,我卻發現牠的肌肉生出巨大拉力,緊緊鎖住馬基.焚不放。阿巴頓的胸腹位置突然裂開,露出一個長滿獠牙的巨口,更傳來陣陣中人欲嘔的惡臭。與此同時,一團團肉觸手從牠的口、鼻孔和耳洞裏鑽出來,舖天蓋地盡封我所有退路,更將我拉向牠的巨口之內。

  「不錯啊,既是誘餌亦是陷阱。」在這生死一線之際,我瀟灑一笑不退反進,持劍的右手輸出魔力,左手向馬基.焚的劍柄尾一掌拍下去。

  換了其他人,一定想法子掙開觸手逃命,但我卻清楚知道幾十個力士也掙不開恐佈大王的觸手,只有比牠更兇狠更狼死才能搶得生機。馬基.焚燃燒起黑暗屬性的火焰,原本鎖住它的肌肉立時脹成肉瘤,拉力消除了一大半,加上我用盡全力的一拍,就如在吸血鬼身上釘木樁一樣,劍鋒終於帶著黑焰刺入了阿巴頓心房。

  阿巴頓渾身劇震,發出驚天動地的猛獸嚎吼,塔身震動,觸手傾刻間盡化飛灰,原本拉著我的力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將我硬生生推開,沿劍刃傳來的巨力。這一下巨力真可怕,像是被馬車硬撞一記,天旋地轉下都不知自己被拋飛哪裏去,當我以為必定撞牆受傷時,一隻強而有力的手將我托住,巨力瞬即被解去。

  回頭一望,出手救我的赫然是高安東,他不禁問道:「這怪物受傷了?」

  高安東曾借看我的寶劍,知道馬基.焚鋒利無匹,連我也只能輕傷阿巴頓,他的蒼空劍應該無法對阿巴頓起作用。剛才一劍確使阿巴頓受傷,我是清楚感覺到的,但畢竟牠並非人類,傷害有多少我難以估量。其實阿巴頓是詭計百出的傢伙,幸好我剛進塔時已測試了一下,加上牠對馬基.焚毫不認識,更沒想過世上有武器能讓他受創下才會中招。

  我輕輕點頭,斬釘截鐵道:「你不用攻擊牠了,打中也沒有用。」

  胸口傳來隱痛,曾被隡蒂蒙所傷的舊患復發,剛才被推開的力量也使我右手受傷。

  阿巴頓的面容突然誇張地扭曲,十足中了我的『面目全非劍』一樣,皮膚內還不斷有凸起物流竄,骨骼發出異響,其怪異處已非筆墨能形容。

  泰安馬莉大怒道:「你們居然敢傷害吾王!」

  我沒有正眼看她,注意力全放在阿巴頓身上,淡然說:「何時開始,邪愛族背叛淫魔王投效恐怖大王?」

  高安東面色微變,反而泰安馬莉鎮靜下來,悄然將長袍頭套位除下,她的耳朵跟美隸是一模一樣的。泰安馬莉面帶冷笑道:「愛族自古以來忠心於淫魔王,一直期待著繼承者性技王降世,但等得都幾乎要絕種了。」

  原始的愛族是繼承古代淫獸召喚術,與及各種床技的族裔,後來此族跟綠林妖精交上,進而成為今時今日的愛族和邪愛族。本來兩族皆崇拜淫魔王,但泰安馬莉也沒說錯,愛族至今幾近末落,若是美隸沒遇到我,恐怕她會是愛族最後的傳人,邪愛族變節其實沒理由去怪她們。

  泰安馬莉以陰冷的目光盯著我,眉宇中暗透強烈怨恨,道:「你們拉德爾家族又再破壞我們好事,我族上下不會放過你們!」

  本來邪愛族變節我沒怪她們,但有一件事卻讓我怒從心上起,罵道:「有沒有搞錯!妳們邪愛族全都血管栓塞嗎?這麼久還不找我們報仇?」

  泰安馬莉不明所以,愕然了好一會,說:「哼,想不到世上有人會急著要死,不獨是你,還有你那個二哥亞沙度,我們會讓他體會惹毛邪愛族的後果!」

  這才對了,做事要爽快嘛,我不禁在心裏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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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09-11-28 14:09
第六章 朋友再見

  沙加皇朝風氣開放,當朝君主身邊總會有專業的床術師,不但負責皇宮內宛的秩序,為帝皇設計各種淫蕩遊戲,同時兼顧帝系血脈的傳宗接代。魔女皇隡蒂蒙概是皇家血統出身,牽涉其內的自然有愛族和邪愛族,而這兩個族群皆擅長於召喚系法術,當年讓隡蒂蒙母親懷孕的魔族,不是愛族就是邪愛族。

  故此我才會推測,教授扎卡維神魔降誕的,最大可能就是邪愛族。

  結果又估中,我是否太聰明呢?

  泰安馬莉一聲令下,弓箭手全體單膝跪在地上,疾箭離地兩呎射向我和高安東的膝蓋,這一著是想避免給高安東反擊,所以才採取低角度射擊。我們也展開反撲,黃金六足豹以高速閃開飛箭撲向泰安馬莉,我則錯開兩步,拉起披風『夜星.隱』進入隱身狀態,鬼鬼竄竄地向阿巴頓潛過去,打算偷偷貓多他一下,桀桀桀桀...

  能夠與龍煞齊名,大劍聖.高安東的劍術豈會存在死角,他反手握起蒼空劍,身體迴轉三百六十度,反手破魔劍拖出一個圓圓的氣場。怪難笨蛋月偷襲十幾次都失敗,沒見過的人不可能相信世上有如斯玄奧的劍術,四方八面亂射的弓箭被氣場帶動,在高安東身邊遊走了一周,每一支都依照射來的角度和方向回射開去,最可怕的是箭速比原來時快上一倍。

  普通守衛怎能避開高安東的反擊,每名箭手都被自己射出的箭貫穿,紛紛發出最後的慘叫倒下來。

  黃金六足豹像發情公狗般撲擊泰安馬莉,後者卻一臉從容,左手按著腰間的傷口,右手揚起,玉指上凝聚起一絲綠光。綠光爆成一團彩芒,黃金六足豹瞬間化成金光,向著我的位置射回來。

  即使是敵人我也不得不讚賞,身為邪愛族的泰安馬莉,不但利用了反召喚的技術輕易解決黃金六足豹,還順著它回流我手腕時,顯示了我隱身後的潛伏位置。阿巴頓的手倏然伸出,橡膠似的伸延了十呎向我脖子位置抓過來。

  阿巴頓這副怪物身軀氣力驚人,我也不敢輕拂,解除掉隱身魔法,馬基.焚朝阿巴頓掌中刺過去。阿巴頓對馬基.焚已深存警誡,怪手不敢跟我硬拼已經縮回去。泰安馬莉突然撕開身上白衣,內裏赫然是比堅尼式的皮革服,可能因為邪愛族的血脈,她的身材跟美隸一樣曲線玲瓏。

  可是這身美白誘人的胴體上,卻刺著了觸目的血紅咒語,分別在手臂、肩膀和大腿上。泰安馬莉從傷口抹上鮮血,在咒語上輕輕劃過,一連叫出了好幾個名字,說道:「高根族聽吾號令,消滅眼前的敵人!」

  泰安馬莉身周冒起了三團紫黑色煙霧,其髮邊亦慢慢變白,在霧中隱約傳來沙沙聲響。我忍不住心叫可惜,這麼標緻的美女居然使用消耗青春的召喚術,不是暴殄天物是什麼?

  可惜歸可惜,但聽到泰安馬莉叫喚的名字我已經警惕,當她施展召喚術的同時,我也暗暗召喚死者約書,說:「以亞梵堤之名召喚;死者約書-屍駭之舞。」

  煙霧裏現出三條巨蛇似的身影,我大叫道:「高安東,快閉上眼睛。」

  高安東毫無猶豫合上眼睛,問道:「什麼一回事?」

  我還沒說話,泰安馬莉已說道:「不愧亞梵堤,果然是召喚術的行家,但我倒想看看你們閉著眼怎樣打贏我的蛇髮女妖。」

  高根族是遠古的蛇髮妖魔,她們上半是人,下半身是蛇,長著金光閃閃的蛇鱗,滿頭皆是毒蛇。然而她們的外表遠不及能力可怕,高根族蛇髮女妖不但精通武技,尤其擅長弓箭,只要望上她們的眼睛,那怕只是一眼也會被石化,是生人勿近的高危類妖魔。

  我冷冷一笑,說:「誰勝誰負要打過才知道,統統給我起!」

  死靈法術生效,剛剛戰死的數十個守衛屍體發出可怕呻吟,紛紛從地上爬起來。即使看不見,我大概也猜到泰安馬莉的表情,心裏不禁爽了一下。

  泰安馬莉怒道:「給我殺!」

  我聳一聳膀說:「反正都死過了,給她殺多幾次吧。」

  現場情況還真尷尬,泰安馬莉和阿巴頓被我重創,我則舊患復發,三個都失去行動力,剩下一個高安東不敢睜開眼,他又無法對阿巴頓做成傷害,傻仔一樣站著發呆,戰鬥的軸心皆移到喪屍和蛇髮女妖之間。

  喪屍的力量比起在生時頑強數倍,更加上以眾敵寡,悍不畏死,最抵死是蛇髮女妖的石化異能只對生物奏效,對已死之物卻沒有影響。從兵器交擊聲判斷,蛇髮女妖被喪屍群包圍,防守的範圍越來越收窄,顯示我方正佔了上風。

  泰安馬莉說:「別理這些死屍,攻擊那個銀劍男人。」

  啥?

  兵器交拼聲減少了,卻傳來蛇類爬行的聲音,位置不是正面而來,而是繞到天花之上,但最扯的是牠並非行直線,而是像蛇一樣『之』型地前進,合著眼根本補捉不到她的攻擊模式。頭頂一陣尖銳的風壓,高安東向我大叫小心時,我匆匆往地上滾去,可是肩膀一涼,仍被矛一類的武器擦過。

  傷口不算深,但肩膀卻是火辣的痛楚,突然全身一麻,大概是蛇髮女妖的武器上餵了毒液。旁邊傳來女性呼叫,分了一隻出來攻擊我,另一隻蛇髮女妖被喪屍制服。

  第二次攻擊襲來,我的身體已無法活動,暗暗打開邪書,準備以剩下的力量召喚魔姬博一博。忽然之間有某些東西從我耳邊擦過,然後是攻擊我的女妖發出慘叫,我忍不住單眼瞧後,沒想到救我的竟然是阿巴頓?!

  不,我猜想他是扎卡維才對。

  扎卡維似在努力克制阿巴頓,更以怨毒目光瞪一眼泰安馬莉,說:「高...安東...快...攻擊我的左眼!」

  左眼!

  神魔降誕的核心,是該神或魔將一小部份靈魂注入人體裏,相信阿巴頓的靈魂注進了扎卡維的左眼內。阿巴頓還真是蠢,換了我一定選擇更隱蔽的屁股,做隻安安全全的尻魂。

  整件事情我大概猜到,扎卡維和泰安馬莉互相利用,扎卡維想得到魔神力量成為珍佛明的神王,結果利慾薰心的他被泰安馬莉蠱惑,讓他變成了最大的輸家。

  高安東終於睜開眼,發出仰天長嘯,金黃色的蒼空劍劃出一道美麗的金光,以神阻殺神的氣勢直刺扎卡維左目。阿巴頓面容扭曲,腹腔的巨口吐出黃黃的唾液,可是高安東抱著必死決心,不閃也不避地繼續衝前刺擊。

  「陛下!」

  「高安東!」

  可惜我和泰安馬莉皆無法活動,眼睜睜看著這玉石俱焚的一戰。唾液潑在高安東身上,發出其臭難擋的酸味,他的衣衫和皮膚被強酸侵食,右肩、小腹和大腿更蝕得露出白骨。高安東的長劍刺在阿巴頓左眼框,後者卻將眼皮合起保護眼珠。

  大劍聖的捨命一擊可非說笑,阿巴頓所坐的重金屬長背椅子傾刻間轟成碎磈,牠也被轟飛牆上,身體陷入了有機肌肉的牆內。高安東全身冒著煙,鮮血不斷湧出,強酸仍在腐食其身體,但他儼如岩石般屹立不倒,這份氣概叫人難忘。

  我們全都注視著阿巴頓,只見牠掠過奸笑,才慢慢張開完好無缺的左眼。

  這刻的頹喪感簡直無法容形萬一,只聽到耳邊傳來泰安馬莉刺耳的笑聲。忽然之間氣溫大降,阿巴頓腹部的嘴巴又再裂開,在尖銳的牙齒間透出一陣陣白蒙蒙的霧氣,在同一剎那間,魔月邪書向我發出強烈的警示。

  『恐佈大王』阿巴頓動了真怒!

  阿巴頓那個血盤大口完全敞開,不但藍光大作,每一刻室溫都不停下跌,溫度最少跌了五、六十度,地面以牠為軸心結出一個圓型的霜面。此時莫說進攻,連後退也避不及,兩隻蛇妖被喪屍纏住,在寒氣之中結成了冰雕。

  觀乎氣勢,這招不是中階或高階魔法,而是究極級的大型法術。上次在奈落之鏡一戰仍然歷歷在目,當時有『時間之父』泰.獲加相助,我才勉強擋過迪絲斯的究極魔法,可是這裏乃人界,沒有神或魔協助的我怎樣抵擋這招?

  阿巴頓的魔力在人界經已無敵,即使天美或隡蒂蒙亦會比下去,泰安馬莉也看出不妥,叫道:「陛下請熄怒!」

  肩膀和肋骨一陣刺痛,我知自己已經透支。

  高安東亦感到危機,他動也不動將所有力量凝聚,可是我不認為他的反手破魔劍,可以威猛得擋下恐佈大王的究極魔法。然而想到他的絕招那一刻,我不禁心中一動。

  「高安東,你還可以使出多一次反手破魔劍嗎?」

  高安東凝神靜氣,輕輕點頭。

  「吸精蜘蛛,爆裂鏈球!」毫不猶豫地暴喝,先召喚出吸精蜘蛛,讓我身體的精氣魔力迅速進入巔峰。我將所有魔力全部召喚出火系史萊姆-爆裂鏈球,可是爆裂球並非向阿巴頓攻擊,而是轟向高安東。高安東微一愕然,但劍手的本能使他挽劍出招,巨大的爆裂鏈球撞上他的反手破魔劍。這刻他終於會意,醒悟到我的企圖,爆裂鏈球化成一把紅光閃爍的劍鋒形火焰朝阿巴頓射過去。

  這是我所有力量匯聚的魔法,成功反擊的高安東亦被震得後退數步,握持蒼空劍的手微微顫抖,一對虎目閃過駭然之色。火屬性本來就是完全的破壞型元素,爆裂鏈球再加上高安東的反擊力,這燙手山芋以驚人氣勢攻入阿巴頓巨口中的藍光。

  用盡所有謀略,施足渾身解數,可以做的事我已經全部做齊,剩下的結果只能看天意。紅劍跟藍光硬拼,激起了巨大的氣流,整座高塔不停震動,一陣毫光沖破天空雲層,相信遠至皇城的百姓也會看得清楚。

  我們就如置身於暴風眼,三隻蛇髮女妖和喪屍統統被勁風捲走,強橫如高安東亦不得不伏到地上。

  經過了漫長的折騰,暴風開始平息,有一隻強壯臂彎扶我起身。高安東跟我相視苦笑,他半邊面被灼傷,身體多處受創,有幾處更深刻見骨,相信他現在的狀態不會比我好多少。

  我們望向阿巴頓,牠仍然貼在牆上,一條黑色的焦痕從右頸側伸延至左腰位,牠的頸項有一半被削去,頭部怪異地扭曲,相信這副殘軀已經無法再用。然而牠的左眼仍然睜大,而且眼珠奇怪地轉動,右眼卻滲出一滴淚水,嘴唇微微地震動後終於斷氣。

  「他跟我們說對不起...」我黯然地說。扎卡維雖然利慾薰心,但最後關頭總算展露了神諭使的骨氣,犧牲自己來協助我們,他所背負的罪孽也該抵消了。

  異變突起,一條黑影閃到扎卡維身旁。這條黑影屬於兩人,一個是半死不活的泰安馬莉,另一個竟是跟我曾有一面之緣的邪愛族族長-晶藍。晶籃扶著泰安馬莉,後者突然將手指插進扎卡維眼框,將他的左眼球挖了出來。眼球離開扎卡維屍首那一刻,從他屍體開始擴展開一個暗影,暗影過處充斥塔內的有機物急速枯萎。

  奇怪地,這隻眼球在泰安馬莉手上時,竟仍舊有生命般滾動著。泰安馬莉以無比怨恨的語氣道:「事情還沒結束,高安東,亞梵堤!」

  晶藍道:「妹妹,今天暫且放過他們,先治好妳的傷勢要緊。」

  泰安馬莉狠狠道:「不可能!姐,我花了十年光陰進行的計劃,現在都盡付東流了!今晚我要你們珍佛明付上代價!」

  接下來泰安馬莉的舉動讓我和高安東,甚至是晶藍皆大吃一驚,她將扎卡維的左眼放進口中生吞下肚,將鮮血一把抹在咒語上。她身上的咒語發出紅芒,同時間她一頭長髮全皆變白,若非她有妖精血統,可能立即變成老太婆了。

  不用這麼衝動吧?

  「我以泰安馬莉之名呼喚,跟我結盟的高根一族,盡情地破壞殺戮吧!」泰安馬莉處於半瘋狂狀態,多達三至四十團紫色煙霧湧起。晶藍當然知道蛇髮女妖的厲害,她立即扶著泰安馬莉逃走。

  我和高安東合起雙眼,背靠背緊握兵器,聽到大群數目的蛇類生物將我們重重包圍。我們大不了是戰死,可是若讓這群妖魔離開此塔,後果實在無法想像。心中暗暗盤算,應付了阿巴頓後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連魔月邪書也打不開來,連士兵也沒有的仗要怎打?

  高安東淡淡然說:「提督大人,高安東畢生有兩件憾事。第一是沒有機會跟龍煞前輩切磋,第二是從沒有向女皇陛下表白心跡。」

  不祥的感覺浮起,我忍不住問道:「高安東,你想幹什麼?」

  高安東道:「一人犧牲總好過兩人被殺,而且我有一成的機會不會死。但若果我有不測,請告知小夜,高安東心裏從來只有她一個,永遠永遠都不會變。」

  正當我想答話之際,一般奇特的壓力從背後狂湧而出,與此同時我還嗅到一般無比嘔心的惡臭。正確來說,這是一種屍臭,而且比開棺的古屍臭味更濃。我聽到沙沙聲變得頻密,但卻是遠離了我們。

  有一隻手抽起我後衣領,緊接著一般巨力將我拋起,在這一剎那我冒險看了一眼,發現自身已經被拋離了高塔。我看到最後一眼的情景,是四十五隻蛇髮女妖重重包圍著一名男子,這男子手握一把金色長劍,全身是灰灰藍藍的,頭髮啡中帶白,身上有多處屍斑和潰瘍,連原本所穿衣服的顏色也退卻,變得破破爛爛。

  高安東居然屍化?

  這是什麼法術?我從來沒聽說過!

  高安東忽然轉頭望過來,他的臉容變得很可怕,可是嘴角裂開的嘴巴卻露出一個真摰的微笑,嘴唇輕輕震動。雖然相隔甚遠,但我仍能清楚讀出他的唇語,說:「珍重了,朋友。」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5-11-22 17:08 編輯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09-11-28 14:11
第七章 新的旅程

前言:先來做個廣告,還欠三章新一期淫鍊就會完成,請各位繼續支持
m(_)m
話說回來,最近滿腦子都是劇情啊,美女犬文章的大綱啊,
但總是沒時間寫作,唉~~
而且我也很久沒打olg了,不知會不會跟社會脫節 =0=


  渾身乏力,骨頭疼痛,隔著眼皮仍感到強光刺進眼內。當我睜開眼睛,只見到蒙糊的影像。

  「醒了,亞梵堤醒了!」

  這把聲好像在哪兒聽過,隱約之間我見到有四個女人圍著我,腦袋仍然痛得分不清環境,忍不住問道:「這裏是天堂?地獄?還是妓院?」

  耳邊聽到一陣豪邁的笑聲,臉上卻感到被人摑了一個耳光。也多虧這記耳光,原本混亂的思緒終於清醒,本能反應下我坐直腰,記起了阿巴頓之戰後高安東將我拋出塔外,當時還看見他詭異的狀態。

  果然有四個女人在我身邊,但全部都是出乎意料的人,在我背後的是蘇姬,相信剛才我是寐在她的腿上。左手邊那女子有著高額頭,湖水藍色直長髮,非常幼細精緻的眼眉,塗上反傳統的淡藍唇膏,墨綠色軍服配一把紅色長劍,她正是迪矣里王城四大美女之一,御林軍的指揮統領,謝迪武士大隊長露茜。

  右手邊那女子長著略粗的眼眉,一對眼睛有神,高起的鼻子和清晰的權骨,給人高傲和豪氣的印象。她身上穿了一套簡單的藍色輕鋼甲,背後有一對封著薄鋼片的翅膀,此人正是跟破岳齊名,翼人族的第一近戰高手,風雨雷三大元帥之一的『雷帥』雷音。

  跟我面對面的女孩我沒有任何印象,她是一隻黑暗妖精,外表像是十三、四歲尚沒發育似的,一張清瘦臉容,初中生似的幼氣五官,穿著黑色長袖上衣和及膝短褲。當我看到她手上拿著一個大大的深藍色水晶時,我已猜到她的身份,忍不住眉頭皺起來,她應該是黑暗妖精族的魔導士,妖精族族長的親妹妹海萍。

  環顧四周,這裏像是一艘船,可是卻嗅不到海水的氣味,在我頭上更被一個巨大的帆布物遮蔽著。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被包束過,但從繃帶看來包束得很獊猝。

  「這裏是什麼地方?珍佛明呢?高安東呢?」

  四女交換眼神,雷音說:「這是我們也想知道的事情。你和大劍聖.高安東先生在那座塔裏發生什麼事?神諭使.扎卡維先生又是怎麼死的?」

  沉吟半晌,當時的情景仍深印腦中,高安東使出一種奇怪的法術,整個身體皆屍化了,他擺出了反手破魔劍的起手式,接著爆起了陰寒邪異的綠光,之後一切我竟然沒有印象。

  直覺告訴我,我記憶中失去了一小磈拼圖,應該是與高安東那招詭異的魔武技術有關係。冥界屍龍真不是浪得虛名,牠的法術不但隱秘,而且不能被活人看見,看見了就會像我般失去部份記憶,詭異邪惡之處非常人能想像,難怪高安東總不願提起這一招。

  難道是針對精神烙印的法術?

  頭又再次痛起來,我一邊搓著前額一邊問道:「蘇姬妳先告訴我珍佛明的情況。」

  露茜勃然大怒,發放出一絲絲的殺氣,蘇姬像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眼中閃過淚光,害怕得不敢跟露茜對望,卻又不敢不答我,只得悄悄說:「已經是前日的事了,當時珍佛明發生了地震,我們更看見一道強光射上天空。我派了幾名宮女到皇姐處探聽情報,報稱在一座塔中發現扎卡維先生的屍體,高安東先生的長袍,提督的劍鞘,與及四十五隻蛇髮妖的屍體。之後大神廟通知皇室,泰安馬莉祭司失去蹤跡,我們離開時珍佛明皇城一片混亂,皇姐受到很大打擊。請問...提督知道高安東先生的去向嗎?」

  已經很久沒試過,鼻子酸酸的很不舒服,最終還是忍不住將臉埋到蘇姬的胸部內。見我對蘇姬如此輕薄,露茜的殺意更盛,但我已經沒心情理她,蘇姬先是愕然尷尬,但很快就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溫柔地抱住我的頭顱。

  就像大海中失去方向的孤舟,此刻惘惘然的不曉得自己可以幹什麼,無論身體和精神都感到極度疲累。

  過了一段很長的時間,我好不容易才能撐起身,用袖子抹一抹臉龐,望一眼連劍鞘也失去的馬基.焚,分外有種悽涼感覺,嘆一口氣道:「想方法知會繁星夜女皇,泰安馬莉是邪愛族的奸細,高安東和扎卡維為阻止『恐佈大王』阿巴頓降生而壯烈捐軀。要她們通知四方民族和各國,邪愛族帶走了阿巴頓的靈魂,必須全力緝捕她們。」

  四女聞言色變,大概只有阿巴頓這類怪物,才可以讓一名大劍聖戰死。一夜之間失去了大劍聖和神諭使,這個衝擊比起蟑螂入侵更巨大,對繁星夜來說可算是雙重打擊。然而以政治的角度來看,珍佛明內患的隱憂全部消除,爾後將有一段很長的太平盛世,高安東大概可以安息。

  畢竟雷音出身名門,道:「大劍聖和神諭使挺身保護國土,他們是求仁得仁,足以披起榮譽的國旗下葬禮,兩位請節哀順變。」

  仰天長嘆,欠下高安東的人情債,我將來會回到珍佛明償還,邪愛族欠我的帳,我亦會要她們用血來還清。

  「好了,現在到妳們告訴我為啥我會在這裏,此處是什麼地方?」

  露茜冷然望我一眼,不甘地說:「奉陛下命令,我們是來接皇太后和提督回迪矣里的。」

  「妳所說的陛下是指愛珊娜公主?」

  露茜不想跟我說話,點一點首當成答案,雷音打圓場說:「這艘是我們翼人族祖傳下來的航天飛船,迪矣里正如火如荼地內戰,我們不得不用這方法趕回去。」

  在雷音和蘇姬扶持下我起了身,細心觀察身處的所謂飛船,回想起神聖妖精族給我的古老文獻記錄,說:「上代文明有一種交通工具叫熱氣球,之後發展成一種能載多人的飛船,妳們翼人族這艘船就是古文明產物?」

  蘇姬和海萍皆以仰慕目光望我,露茜將我上下打量,似在作重新評估。雷音呆了半分鐘,才豎起一隻姆指說:「提督大人說得沒錯,這艘船是由古老遺跡挖出來的殘駭,花了六十年時間才複製出來的航天船,我們族裏只有兩艘。」

  行至船沿邊垂往下俯瞰,果真看到藯藍的汪洋,我們正處於天空與大海之間,浮在半空向西面飛行。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繁星夜知道妳們帶走我嗎?」

  雷音歉意地道:「實在是很抱歉,我們沒時間通知她,海萍小姐負責找蘇姬皇太后,而我和露茜隊長在森林裏找到昏迷的提督大人。我們請皇太后留下了親筆字條給繁星夜女皇後立即乘船出發,女皇應該會照顧提督的兩位家眷。」

  對於百合和夜蘭我倒不操心,雖然百合是個笨妮子,但夜蘭挺機靈的,而且繁星夜會派船送她們回帝國。

  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問道:「特效藥啊!妳們有拿到特效藥嗎?」

  露茜她們愕然相視,蘇姬悄悄說:「我身邊有特效藥,但只夠一人份量。」

  雷音問道:「什麼特效藥?」

  我望她們一眼,暗忖心思細密的愛珊娜居然漏掉最重要的東西?是她太執著於統一天下,結果忽略了自己的身體,還是仍未能信任露茜她們?我微微一笑問道:「現在迪矣里的情況到底如何?各大勢力有何動靜?」

  雷音沉默片刻,淡然說:「翼人族的情況糟糕透頂,數月前女皇親自領軍,到迪矣里跟愛珊娜公主會師討伐猛虎兵團。沒想到公主身體突然出毛病,叛逆靜韻趁此機會奪權,先向外聲稱支持黎斯龍,後以鐵腕手段血洗皇宮,人頭落地的貴族強豪不下千人。要不是慧卿公主尚存利用價值,她的頭顱早已不保。」

  我一拍大腿,說:「靜韻機靈果斷,叛變的時間恰到好處。」

  雷音冷哼,道:「可惜那叛徒仍然小覷了愛珊娜公主,想不到在關鍵時刻,公主的臥底向我通風報訊,讓我有足夠時間逃走。」

  其實靜韻謀反的時機已經很準確,相信她花費不少工夫在情報之上,可是始終被愛珊娜反將一軍。

  「那翼人族的戰力多少?」

  雷音顯出一代名將的風采,冷冷一笑說:「亂臣賊子,難以服眾。靜韻那個賤婦雖然掌握了翼人族兵權,但女皇陛下仍然健在,使她的位子名不正言不順。而且翼人族戰士內有不少是我的舊部,她任何一個軍事行動都休想瞞過我。」

  靜韻奪權並沒有差錯,錯只錯在黎斯龍那廢柴殺不到愛珊娜和梵沁女皇,加上走漏雷音造成了尷尬局面。雷音貴為翼人族三大元帥其中之一,她在族中軍方有不能根除的深厚人脈,行軍首要就是機密,靜韻看似掌握全族兵權,但其實有部份是擺著好看罷了。

  現在最想摑黎斯龍兩巴的,可能就是靜韻,哈哈!

  接著到海萍說:「我們暗妖精族的情況比較簡單,老姊堅決站在黎斯龍一方,已派遣天樹率領四萬六千步兵,空鵠率領二萬弓兵,全力協助皇子鎮服反對勢力。」

  我不禁好奇,問道:「上次蓋亞之役時,妳們暗妖精出兵超過十萬,為什麼今次這樣少?」

  海萍嘆氣說:「你應該很了解我們妖精族人的歷史,跟神聖妖精族的長久戰爭,族內其實早蘊釀強烈的厭戰情緒。他們渴望愛珊娜公主可以掌權,從而履行『愛珊娜和平條約』,所以很多將領和元老皆反對派兵干涉迪矣里的內政。」

  我啞然失笑道:「妳是那些反對派元老的其中之一?」

  海萍的妙目先凝定在我身上,忽然移開視線尷尬道:「其實我們很害怕,無論愛珊娜或者亞梵堤,都不是我們惹得起的。」

  黑暗妖精族的處境我當然清楚,在小數族群當中他們的戰鬥力數一數二,更擁有天樹這類軍事良才,而且領地非常隱蔽,要攻擊也不容易。然而始終是小數族群,跟地大物博的迪矣里皇國有段距離,畏懼愛珊娜也很正常。

  至於我,大概是蓋亞之役被我打怕了,這位暗妖精族魔導士簡直把我這小術士當成惡魔。

  海萍主動找我也相當有政治智慧,因為現今形勢仍不明朗,她希望借此機會先向我和愛珊娜示好,即使黎斯龍不幸戰敗,大不了廢除海棠的大長老身份,黑暗妖精族也算對迪矣里有個交代。

  蘇姬問道:「那麼迪矣里皇室呢?」

  露茜苦笑道:「愛珊娜公主貴體不適,無法出面主持大局,原本傾向我們一方的貴族將領,紛紛改投黎斯龍皇子的旗下。仍然支持公主的只有我、多度爺爺和基魯爾將軍。」

  我問道:「『戰神』泰坦呢?他沒有表態?」

  「泰坦大人本身較傾向於愛珊娜公主,但是基於很多的理由,他暫時保持著中立狀態。」

  暗叫可惜,作為迪矣里皇國的首席元帥,若果泰坦表態支持愛珊娜,情況也不會一面倒。可是他畢竟亦出身於貴族,作判斷時不能不考慮家族內的聲音,而且我知道他對愛珊娜沒甚好感,認為她的野心過大,征服慾強,做事不擇手段。錯非黎斯龍比愛珊娜更差,泰坦可能早棄明投暗了。

  沉吟半晌,我才問最關心的問題:「妳們的軍力如何?」

  露茜說:「我們手上有六千戰士,一半騎兵一半步兵,大部份是基魯爾將軍轄下的皇城護守軍,以皇城南方的花石城為據點。中央軍權已經落入皇子手上,兵力不少於十四萬,但因為泰坦大人尚未表明立場,所以有部份將領仍然靜觀其變,實際可以調動的兵力恐怕不多於七萬。」

  我不禁點頭笑道:「兵力雖然懸殊,但其實誰也沒有十足勝算,歸根究底是黎斯龍被愛珊娜擺了一道,而且是致命的一道。」

  雷音不同意道:「你說的我們都知道,公主故意讓猛虎兵團的義軍進佔京畿腹地,形勢上牽制了皇子的軍事佈置。可是這一著不過聊勝於無,那個什麼猛虎兵團始終是烏合之眾,早晚會被皇子一方吃得連骨頭也不剩。」

  長笑兩聲摟著蘇姬的小蜂腰,我搖搖頭說:「恐怕事實沒妳說的簡單。猛虎兵團的確只是魚毛蝦米,還不夠班跟我們玩遊戲。但這支義軍的幕後黑手,卻是殘虐者西瓦龍族,妳覺得牠們夠資格一起玩嗎?」

  眾女皆駭然望著我,海萍和雷音驚訝得連話也說不出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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