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淫術煉金士 作者:帥呆 (18禁)(連載中)

   
雲愁 2008-3-19 18:50:1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2 6265509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09-11-28 14:18
第四章 血浴戰場

  魔法師攻擊力巨大,相對的防禦力低得可憐,深明此點的將領都會小心保護好自己的魔攻團隊。事實上天樹的佈陣並沒出錯,他亦假設過亞梵堤加六足豹的速度,將魔法師團放在相當安穩的距離。即使我有本領衝破劍盾兵的封鎖,但到達魔法師團之前仍有一段緩衝時間,足夠施展出一個將我變成空氣的厲害反擊。

  但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咦……我是否用錯了形容?

  天樹會算我也會算,看準他們連續攻城三小時後,魔力顯得疲乏的一刻才偷襲。但妖精畢竟是妖精,他們的魔力十分強盛,一條雷柱和一個大火球迎面射過來,我心知這是最後一關,也是迪矣里大戰的轉折點,舉起飛輪盾朝着雷柱和火球沒頭沒腦硬闖,這一剎那七萬多名暗妖精戰士全都停下來,每對眼睛都注視着我這猶如自殺無異的行爲。

  老子跟你們拼!

  魔法運用的是自然力,由魔法産生的破壞力不是人力所能夠抵擋,這是世上所有法師們一貫的思維,所有精妖族類根深蒂固的想法。拿着盾牌正面迎擋兩個標準中階魔法,此舉猶如螳臂擋車,即使沒化成飛灰也會重傷,然後作爲鍊金術師的我卻抱持了不同看法。

  這一刻變成魔法師和鍊金術士的較量,我的武器就是手中的飛輪罩。飛輪罩被兩個魔法正面擊中,爆發出震動全場的巨響,夾雜雷元素和火元素的爆炸氣流在四周翻飛。老實說這一下超痛,不但全身如遭雷殛,皮膚像被火燒,臂骨也幾乎被爆炸力給震碎。

  可是我沒有被爆飛!

  六足豹沒有停頓太久就繼續向前跑,我們高速衝過了激起的沙塵團,遠處的魔法師,又或較近的近戰士兵,全皆露出無法置信的癡呆表情,即使事實擺在目前,但相信他們是滿腦子問號。

  冷冷一笑,我高舉起手上的飛輪大盾牌,標示了暗妖精族註定敗北的命運。

  自古以來,世人皆認爲盾牌的優劣在於厚度和質料而已,覺得越是粗厚,越是堅硬的鋼鐵就越好。可是在鍊金術師眼中,鋼不一定是最好,在飛輪罩夾層裏的其實是陶瓷,選擇陶瓷是因爲它具備有效分散爆炸壓力的特質,這是以柔制鋼的原理。而且除厚度質料外,其實還有第三個影響盾牌的重要因素存在,這是所謂「爆炸反應」。

  爆炸反應是指爆炸時,是否有足夠卸卻壓力的構造,而我創造出來的飛輪罩,就是針對魔法爆炸而設計蔔體曲線,將壓力非常平均和快速地散去。要是沒有計算反作用力的部分,單單只有盾牌擋得住,我也會被轟飛到不知哪裏去。

  在魔法師眼中不可能的事情,但鍊金術士卻辦到了!

  雖然有一半功勞屬於斷金的。

  背後傳來震天歡呼,隔得稍遠的花石城戰士,仍然有部分可以看得見我的壯舉,以一個盾牌力擋兩個中級魔法,肯定會被記載到迪矣里的歷史之内。

  借着暗妖精的驚呆,我和魔法師團的距離亦再縮減,面對來勢兇悍的我,他們以生平最快速度念咒,想佈出一個結界阻止我的前進,萬一他們成功,我將陷身腹背受敵的絕地。我當然不會給他們機會,右手拿起連射的魔法石摺弩,想也不想向着最接近的魔法師們射出第一支弩箭。

  噢,正確點說是爆破箭才對。

  在六足豹的掛囊内插住了四個弩箭筒,每個弩箭筒都收藏了三十支爆破箭,現在大家應該明白超級騎士的真面目了。沒錯,說穿了就是亂射爆破箭的瘋子!

  爆破箭産生爆炸,最前排的魔法師們被轟到血肉模糊,也因此失去了佈結界的最後機會,反而開出一條血路殺進陣内。大局已定,這一下我彷彿虎入羊群,在黃金六足豹的神速下如入無人之境,不會近戰的魔法師絲毫沒有能力阻止我,而外面的盾劍兵和魔弓兵也對我束手無策,因爲他們總不可能向自己人擲劍放箭。

  「哈哈哈哈……統統給我去死吧……哇哈哈哈哈……格格格格格格……」左手拿着飛輪盾,右手握着連射弩,我一邊發出魔鬼般的奸笑,一邊瘋狂地向四方八面亂射爆破箭。我在魔法師團裏左穿右插,爆炸之聲此起彼伏,不時見到有魔法師被爆到飛高高,偏偏劍盾兵團和天樹他們只能呆看這一幕,完全是沒奈我何,此情此景只有一個字能形容。

  爽呀!

  哎呀,太高興,笑到放了一個屁。

  瘋狂轟炸了一陣子,露茜她們首先殺到,此時此刻的暗妖精軍隊已經被我徹底挫去士氣,相反我軍的士氣卻大振過來,即使我方人數較少亦不足爲懼。天樹、虎靈和空鵠等力挽狂瀾,但基魯爾、露茜和哈利文等也非弱者,在失去氣勢下暗妖精兵敗山倒。

  「哇哈哈哈哈哈……」我仍然是一邊傻笑,一邊暴走亂射,有時向人群發箭,有時朝天空發箭,有時候閉着眼睛隨便射,總之喜歡怎樣射就怎樣射,哈哈哈哈,在陣裏衝突了一圈,這支僅次於神聖妖精族,以巨大破壞力見稱的黑暗妖精魔法團,終在我超級騎士的淫威和蹂躏之下崩潰,陣形徹底瓦解,而且死傷慘重。

  族内的第一戰力遭遇重創,别說繼續協助黎斯龍,暗妖精族能否自保也成疑問。

  默默計算高夏的騎兵應該快趕到,我的爆破箭也只剩下十幾支,任務完成我當然溜之大吉。衝開早已潰散的魔法師團,向着天樹和虎靈擡起屁股拍了一拍,才高聲大笑向露茜的援軍直奔回去。

  回到本陣發現我軍士兵個個精神奕奕,絕對有能力乘勝追擊,但考慮到尚有迪矣里和翼人族的援軍,我連同基魯爾、露茜和哈利文並沒有繼續進攻,天樹以甚快的速度鎮定了部下,虎靈亦站到最前排,跟我們保持對峙狀態。

  高夏那個小子終於趕到,但被怨氣沖天的暗妖精軍擋住去路,坐着戰馬之上的高夏更氣得額角暴現青筋。

  看到這一幕我們幾個忍不住偷笑,我這一手不但重創了暗妖精,更引發起對方兩支軍團内訌。可是這還不足夠,我望向基魯爾說:「手套。」

  基魯爾不知我想玩什麽把戲,但見我甫出手就讓敵人栽一個大跟斗,遂非常合作將手套脫下來抛過來。我騎着威風凜凜的六足豹排眾而出,將手套擲向虎靈,說:「麻煩暗妖精族通傳一聲,武羅斯特北方提督並子爵亞梵堤.拉德爾,謹代表翼人族雷音大公爵,約戰翼人族靜韻大公爵,時間是明日中午,地點就在這裏!」

  「超級騎士」作戰計劃,狠狠命中暗妖精族的死穴,他們名副其實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自己知。

  遠遠在指揮車上的天樹面色難看到極點,隨即跟旁邊一員傳令士低聲地說話,他們在人數上看似沒甚減少,但事實上已失去一半有多的攻擊力。魔法師團重創等如廢掉他們武功,士氣軍心的創傷更是難以估計。虎靈接着我擲過去的手套,他的臉色不住變化,先回頭一望總指揮的天樹,才舉起手套點頭說:「黑暗妖精族必將雷帥的約戰轉告靜韻女皇。」

  虎靈叫出靜韻女皇之名時,留守花石城的翼人戰士全體發出噓聲,若非城裏沒多餘糧食,肯定雞蛋、番茄、榴槤四處飛。

  基魯爾和露茜同一時間望向我,前者眼中是敬佩,後者眼中是畏懼。剛剛才打了一場大勝仗,但我卻沒有被勝利影響,計略連珠炮發地代表雷音挑戰靜韻。如果是一般情況,靜韻在佔上風的情況下不接受單挑,所有人也會覺得合情合理,可是現在暗妖精族吃了大虧,如果靜韻拒絕爲他們争回一口氣,試問暗妖精族會怎樣想她?

  而最要命的是,暗妖精族和高夏産生内訌,翼人族已變成中間的橋梁,萬一暗妖精和翼人也發生摩擦,圍攻之勢只有自動瓦解,爲顧全大局靜韻只能被逼跟雷音決一生死。

  偷襲魔法師團已經狠毒,這招臨陣單挑同樣陰損,嘿嘿嘿嘿……

  基魯爾正要領軍回城時,從敵方陣内傳來怒喝:「且慢!」

  定神一看,有名偉岸男子從暗妖精的翼陣裏步出來。暗妖精天生皮膚黝黑,而此人更加一頭黑色閃亮長髮,束成一條小辮子拖到後腦,前額因而顯得很寬。他唇上留着一撮小鬍子,深陷的眼眶有一對如黑珍珠的明亮眼睛。無論神聖或黑暗妖精,其族人的長相普遍都很漂亮,而此人亦不例外,但他不宜用俊俏來形容,應該是甚具成熟男性的魅力。

  此軍不是别人,而是夜蘭的舅父,暗妖精族的箭神.空鵠。空鵠神情冷酷,以狩獵者的目光盯着我,說:「黑暗妖精族魔弓兵團長空鵠,亦想跟帝國提督亞梵堤子爵討教一下。」

  原本士氣低落的暗妖精振奮起來,我相信這是天樹的還擊,基魯爾策馬出來至陣前,悄悄說:「賢侄,基魯爾也會點弓術,可以代你應付他。」

  我微微一笑回絕他的好意,向空鵠說:「既然箭神有雅興,小子只好奉陪,希望小子的箭術不會辱沒箭神。」

  空鵠以沉厚的嗓子大笑道:「哈哈哈哈……空鵠一生從不佔人便宜,若要比箭術我會找破岳,跟提督就用一般武術分高下好了。」

  在空鵠的豪情壯語下,暗妖精的士氣再次攀升,我卻心中歎氣,空鵠能跟破岳齊名果非浪得虛名,連我這個敵人也起了愛才之心。然而陣前豈能失威,要失也要在陣後才失,我亦大笑回應道:「箭神.空鵠果是非凡,不接戰實在太失禮,明天中午我們也來玩一場。」

  跟着基魯爾領軍回花石城,在指揮中心的秘密會議室内,我、基魯爾、利加、多度、哈利文、露茜和雷音等核心將領全都到齊。哈利文興奮地說:「今天挫敗暗妖精,由將領至士兵總算舒緩了氣氛,士氣也在回升當中。」

  露茜道:「不獨如此,暗妖精和叛軍更産生了嫌隙,只要掌握住這一點,我們或許能破去他們的聯合陣形。」

  多度說:「老夫對戰争沒有多大認識,只知道暗妖精的魔法師團才幾千人,但劍士箭手尚有數萬,形勢上真的有大變化?」

  基魯爾望着桌上的軍事模型圖,沉聲地說:「有的,失去了魔法師的暗妖精軍,就等如拔了毒牙的蛇,雖然還可以裝腔作勢,但事實上已無法構成威脅。」

  嗯,毒牙雖小,但卻是蛇的最大憑借,想不到這光頭大漢的形容這麽精彩貼切,跟他粗野的外表一點也不相配。如果是我,就會用被閹割的男人來形容天樹的處境,乍看也是一個男人,但對女人來說已沒有任何殺傷力,呵呵。

  哈利文笑道:「向靜韻下戰書才是最精彩的一着,在現今的情況下不怕靜韻不出戰,要是能一舉清除她,形勢也會起天翻地覆的變化,真虧提督想得到。」

  眾人同時望向雷音,她分析道:「老實說,我從來沒跟惡賊靜韻交手,到底她有多少實力也不清楚。但是真的解決了她,翼人族裏大部分的貴族相信仍會傾向大皇子。」

  露茜搖頭說:「假設靜韻被擊殺,而我們能夠勸服梵沁女皇再次執政,加上雷音元帥和公主的影響力,翼人貴族們必定採取觀望態度。一旦翼人族中立,而重創後的暗妖精族自顧不暇,加上西瓦龍族在旁虎視耽耽,整個局勢亦將變動,明天一戰可以說是牽一發而動全局。」

  不愧謝迪武士之首,露茜對政治和軍事局勢都有深刻了解,如果愛珊娜能夠收復失地,露茜將會是她強大的臂助。多度忽然悄悄問道:「提督有信心戰勝空鵠嗎?」

  我表演了一下無脊椎動物式擺動,說:「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剛才熱烘烘的氣氛消失了一大半,基魯爾連樣子也變了,雷音拍着額頭說:「這傢伙又回到上船前的狀態。」

  露茜苦笑起來,說:「各位放心吧,這隻不知名生物是很難打敗的。」

  基魯爾和哈利文同時動容,謝迪武士隊長露茜,和翼人族首席戰士雷音,都是被肯定的一流好手,要是連她倆也無法打敗我,換了跟空鵠打近戰理論上我不應該會輸。

  其實我跟露茜和雷音練習時很少會赢,只是總有方法挨下她們的攻擊。

  多度仍然擔心說:「並非老朽不相信提督的能力,但是要提督出什麽意外,我們也將一敗塗地。」

  基魯爾同意說:「天樹這一着下得很好,他們已經失去了魔法師團,何妨再多失去一名箭神。可是一旦賭赢了,沒有賢侄的攻擊能力下我們只有坐以待斃,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場決勝負。」

  壓力突然來到我身上,正如基魯爾所言,我方具領導能力的將軍有好幾個,但真正懂得攻城掠地戰術的大概只有我和愛珊娜,如果明天被空鵠重創,我們只能等待愛珊娜的情況好轉,但這段期間將會給予黎斯龍全力收拾西瓦龍族的良機,戰敗變成了遲早問題。

  我笑道:「我一定保得住性命,你們不用擔心,反而花石城被圍城五十多日,守城將士沒有一個可以充分休息的時機,趁今午大勝一仗各位就好好調整狀態。」

  露茜站起來,以堅定眼神說:「露茜會親帶禁衛軍守夜,即使敵方三軍摸黑突擊,我拼命也要讓一眾軍卒舒舒服服睡一覺。」

  基魯爾說:「在戰争時能握穩機會休息是十分重要,敵方亦明白這道理,故肯定今晚會有人來偷襲,不過我相信以露茜隊長的能力已可應付。」

  我補充道:「最少今晚來的一定沒有暗妖精和翼人族,前者有將沒有兵,後者有兵沒有將,決戰前夕靜韻絕不會冒受傷之危突襲。」



  今晚實在寧靜,本應趁機會好好休息,奈何我是一條沒女人會不舒服的淫蟲,故此悄悄溜到鳳翔商會去。由於大部分將士們都在今夜休息,利用瞬間轉移我很容易溜出指揮營,摸到鳳翔商會門口由矮人帶進去,在後院的隱藏點跟鳳絲雅和寶舒幽會。兩女喚走所有侍從婢女,親自帶我到一溫泉房,爲我脫去盔甲時同聲驚呼,即使有飛輪盾和上好戰甲,但上戰場受點傷是在所難免。鳳絲雅說:「主人你受了傷,痛嗎?」

  寶舒已經第一時間跑去拿藥物。這位矮人族的美女全家受我重恩,她早已視鳳絲雅爲主子,更加把我當成太上皇來看待。寶舒帶着一些療傷藥回來,跟鳳絲雅一起脫光衣服,兩位赤裸的女子步下溫泉爲我的傷口塗藥。

  其實我的只是皮外傷,都是硬吃兩個魔法換回來的,但女人總喜歡緊張這些事,她們的纖指在我的皮膚上一處一處地塗藥,而我的手指當然是少不免在她們的胴體上遊走。

  寶舒性格比較主動,她用一對奶子壓在我腰間,說:「聽爸爸和斷金大人說,主人在這一戰雖不算驚天動地,但卻狠狠敲中暗妖精的要害,使形勢出現重大變化,寶舒實在仰慕主人。」

  寶舒生得矮,她輕輕枕到我胸前,用小嘴吸吮我的乳頭,她的手更在水下秘密握住我的小弟弟。鳳絲雅則比較知書識禮,但小别勝新婚下她也熱情難緊,香軀輕輕倚在我手臂,擔心問道:「聽科臣先生說,主人明天要跟一位很厲害的人決戰……」

  左右逢源下我也摟住兩個美人兒,笑說:「放心吧,雖然空鵠有箭神之名,但他要跟我比的是武技,我是不會輸的。」

  寶舒癡癡迷迷地仰起臉,說:「主人是世上最厲害的大將軍,當然不會輸。」

  我忍不住俯下去痛吻這妮子的小嘴,然而心裏則警惕自己,很多人認爲空鵠箭術高超,自然反應會覺得他不擅長近戰。但箭術好不代表他武技平庸,看夜蘭的劍術就應該明白空鵠絕不簡單,明日將是一場惡戰。

  唉,剛才回來時蘇姬派人跟我說,海萍大發雷霆後鎖住自己在房内,她一定是怪我出手太重而不高興。

  兩女開始興奮,她們的胴體越來越貼近,四個乳房同時向我推過來,四粒乳頭也在我的皮膚上摩擦。可是鳳絲雅仍然很節制自己,她幽幽說:「主人明日生死大戰,其實今晚不應該來找我們,該好好休息保持體力才對。」

  寶舒聞言一震,原本使我十分舒服的小手,嚇得立即放開了魔槍。今次輪到親鳳絲雅,我吻在她嘴上,她主動將舌頭送到我嘴内讓我品嘗,吻了幾分鐘我才擡起頭望出窗外,笑說:「沒關係,主人向來體力旺盛,做幾次沒有影響。」

  想不到寶舒倒也乖巧,說:「不如讓賤婢爲主人減壓吧。」

  「減壓?」

  寶舒坐上泉邊站開兩腿,讓我枕在她的小腹上。由於矮人族女性的身高關係,寶舒的乳房剛好壓在我頭頂,她則用手在我額角輕輕地打圈按摩。鳳絲雅不會這種取悅男性的技術,好好乖乖倚在我身旁,任由我在她身上過手足之慾。

  其實不一定要做愛,有時享受一下自己女人的服侍也很不錯。

  正在溫馨之際,窗外隱隱透來喊殺聲,聽得出是從大老遠的城邊傳過來。寶舒大驚失色,連爲我按摩的手也減了九成力度。我微微一笑闔上眼,索性連兩手也擱在她的大腿上,道:「别緊張,只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高夏那傢伙果然跑來報仇,這也難怪,今天被我耍了一下這麽慘烈的,害暗妖精死傷大批無法填補的魔法人才,這條數肯定會算到高夏頭上。然而高夏始終不是泰坦或力克,不論質素、聲望或經驗始終有缺,唯一擔心是他身邊有不少高手,要是來兩、三個黎斯龍一方的謝迪武士,就夠我們的大隊長好好應酬了。

  高手……忽然間很想念百合和夜蘭,只是這兩個妮子都在,我們這邊亦是高手如雲。

  「小雅,你們有關於首都的消息嗎?」

  鳳絲雅摟住我的咬,說:「猛虎義軍的發展迅速,傳聞說已經突破二十萬大軍,正跟黎斯龍的軍隊對峙。但最嚴重的問題是,除了西部之外,幾乎全國所有地區都爆發動亂,規模有大有小。主人可有想過,其實「賢者」多度是個可以利用的人物?」

  「哈哈哈哈……不愧是波哥坦的乖孫女,不但臉蛋漂亮,腦筋也不差呢,來親一個。」被我一讚,鳳絲雅又羞又喜,慾拒還迎地擡起臉給我親嘴。

  沒錯,「賢者」多度其實是一顆重要棋子,他不同於泰坦或基魯爾,雖然沒有任何行軍打仗的能力,可是他的民望比起黎斯龍和愛珊娜還要高得多,其號召力將是反攻首都時很重要的一件利器。

  我的大手遊過鳳絲雅的香背,滑到她胸口的筍乳上,沒想到她的乳尖原來已經硬起來,以兩指夾住她的乳頭,我在她耳朵笑道:「這裏很硬呢,原來妳那麽想主人嗎?」

  鳳絲雅大窘起來,只懂得將臉硬堆在我胸口,寶舒見她小姐落難,幫腔說:「當然想,我們都對主人牽腸掛肚啊!」

  「哈哈哈哈……待迪矣里和武羅斯特平定後,我會經常來探妳們。」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5-11-24 13:09 編輯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09-11-28 14:19
第五章 龍爭虎鬥

  「昨晚你跑到哪裡去?」當我早上回到軍營時,不料後衣領被人狠狠拉住,回首一看才發現是露茜。露茜兩眼通紅,而且身上滿是血腥味,明顯一夜沒睡守城到現在,但最惹我注意的是她左手由腕至肘皆包了繃帶。

  我驚訝道:「高夏真有那麼厲害,居然可以讓妳受傷?」

  露茜那對特別幼細的眼眉一皺,抬起左手說:「一個高夏當然不行,但一個高夏加兩個謝迪武士,這些小傷已經划算。你昨晚不是去了鳳翔商會嗎?為何知道來襲的是高夏?」

  我曬然一笑,說:「妳昨晚不是當值守城嗎?又怎麼知道我去了鳳翔商會?」

  露茜冷哼一聲沒有回答,而我從側面欣賞她的輪廓和身段,在我的淫邪目光下露茜有些不自然,當她想轉身走開時卻呆了一呆,彷彿被什麼阻止她避開,看來我的催眠仍然有效,紅瞳之術不愧是天下第一淫術。

  「對了,佐治國王說要見你。」

  啊,最近不是打仗就是玩女人,我一直都沒時間去見這個大閒人,故點點頭說:「趁今早有空我會去找他,對了,他到底患了什麼病?」

  露茜煞有介事,說:「國王的病全拜你所賜。」

  我愕然起來,問:「我又不是醫生,跟我有何關係?」

  露茜瞪我一眼,道:「你自己去看國王吧,還有一件事要提醒你,海萍小姐現在很生氣,你有時間最好去看看她。」

  我跟露茜分開走後,在衛兵們指示下我一路走到佐治國王的寢室,在門外站著了兩名拿著長槍的衛兵。我跟他們通報了姓名,兩人立即為我打開門,瞬即傳來一陣難聞的氣味。這寢室裡非常昏暗,只有一個小小的天窗保持空氣流通,同時亦是靠這小窗有限度的光線照明。

  室內正中央的大床上躺著久違了的佐治,他臉容枯瘦,眼眶烏黑,面上長滿點點紅疹,但卻比我想像中有精神。除佐治之外,室內還有一名當值醫生和四名侍衛,在四周皆放滿了藥料和繃帶,佐治一見我早已忍不住哭叫道:「兄弟,我等你等很久,你終於來救我了!」

  我也例牌地鞠躬道:「微臣來遲,請國王恕罪。」

  佐治說:「大家是老朋友、好兄弟,不用拘禮了!」

  我問身旁的醫生說:「國王到底是什麼病?」

  那醫生瞄了一眼侍衛們,湊到我耳邊說:「性病。」

  「性病?唔!」此話甫出口,那位醫生已經急急掩著我嘴巴,同時那幾個衛士也裝作聽不到,四十五度角錯開臉抬高頭。佐治你真不愧是搞笑國王,就算我賣春藥給你,你也不用這麼拼,最起碼都帶個安全套吧!

  醫生說:「那應該是混合了幾種病原體,產生出的新種病毒,陛下的陽物長滿了膿包,屁股和其他地方則長了紅疹,而且不停地擴散。」

  啊,彩票不見你中,性病你就中幾種?!

  佐治流著眼淚,拉開褲襠說:「兄弟你看看……」

  「行了,我剛剛才吃過飯而已。醫生,陛下還有藥醫嗎?」

  那醫生說:「我們試了很多藥物,但最終都是無效,而且情況越來越壞。若照現在的情況繼續下去,最壞打算是……」

  「仆街?」

  「噢,沒有那麼嚴重,不過是永久陽痿罷了。」

  我笑道:「既然不用死,那就沒問題了,我還有很多正事要辦……」

  佐治暴走起來,大叫道:「我寧願死呀!」

  四把劍忽然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一拍手掌說:「頭可斷,血可流,男人豈能不風流,微臣一定盡力為國王想方法。」

  四把劍撤去,佐治抹一抹汗說:「其實還有一個方法的。」

  「什麼方法?」

  我身旁的醫生望向天花板,說:「只要有人願意為國王吮去毒膿,我們或許可以下藥,但此人必須忠肝義膽、英勇無雙、視死如歸、為國為民、有瘟疫女神庇護……」

  我指一指下體,醫生點一點頭,佐治合起兩手露出可憐眼光,今次到我暴走叫道:「發神經,我寧願死好了。」

  那四把劍又再次架在我頸上,我正容說:「為國王效力是微臣祖先積下來的福德,微臣一定鞠躬盡瘁,山刀去、地獄去、妓院也會去。」

  四把劍又再撤去,佐治痛哭道:「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多謝國王誇獎,不過微臣習慣了被人吮,從來沒有吮過人,只怕吮得陛下不爽會讓敝國蒙羞。不如給小臣五日時間想想,一定可以搞出不用吮的藥物。」

  「好吧,那我就給你五天,要是你造不出藥物就要給我吮毒!」

  這件麻煩貨比起三大聯軍更要難對付,我已開始為城內的糧食煩惱,還要想法子給他醫性病,要是五日後做不出藥,我必定第一時間逃回帝國去!

  今天仍是烏雲密佈,使得接下來的大戰倍天壓逼感。

  距離花石城千步以外,迪矣里、翼人族和暗妖精的三路大軍傾巢而出,以一個彎月之勢跟我們對峙。基於戰場上單打獨鬥的禮儀,他們的軍隊保持著距離,靜韻和空鵠由族裡派出的五十名盾兵列陣城外。

  雷音穿上藍色戰甲,她那支三丈四開天叉閃閃生輝,相信她必定猛擦了一晚。她站在我身旁低聲說:「謝謝。」

  我笑著一搭她肩膀,表示不用道謝。

  其實翼人族變成現在的情況,我最少也要付上一半責任。翼人族的皇室象徵「鳳首弓」以及「龍頭弓」都被我奪走,慧卿聲望暴跌亦是跟我有關,而最重要是我早應察覺到靜韻的野心。

  當日靜韻來帝國跟我爭奪龍頭弓,更不惜用身體跟我交換,其野心早已露出端倪,靜韻要此弓不是為了梵沁女皇,純粹而是為她反抗皇室而鋪路。及後那個吝嗇輜珠必較的威利六世,他花費天文數字也要買下龍頭弓,當然不是為了好玩過癮或收藏癖,而事實上他看通此物有特殊的政治用途,只是沒想到被青蛙皇子……噢,青蛙公主送了給我。

  想起來,威利六世會不會是因氣不過而縮減了壽命?在公在私,今次總該還一個人情給雷音。

  寧菱關切道:「兩位的狀態如何?」

  其實雷音乃翼人族第一戰士,寧菱的問題純粹是問我一個,我笑道:「狀態還可以,要是有美女給我香吻,本提督一定精神百倍,凱旋而歸。」

  寧菱沒猜到我會借題發揮,在基魯爾首肯下真的走過來親了我的臉。露茜的情況相反,多度拍一拍她的背脊,她才不願意下過來吻我另一邊面,我藉機在她耳邊低聲說:「隊長妳的身體很香呢。」

  露茜的耳根紅了起來,雷音大笑起來說:「我需要吻你嗎?」

  我亦笑道:「今次比較特別,等妳殺了靜韻後才熱吻慶祝吧。」

  基魯爾說:「高夏和靜韻都不是守規矩的人,你們要小心有詐。」

  雷音一邊將長髮束起成馬尾,一邊說:「有勞基魯爾將軍操心,花石城和女皇就交給各位了。」

  在雷音的指示下,三十名裝備齊整的翼人族女戰士一起列陣,其中兩名翼人少女走過來一左一右挾住我,她們同時張開兩翼,直往城門下一躍跳出去。久經訓練的翼人戰士果然不同於雅男和洛瑪,她們在下墜至一半時默契甚佳地同時踢在城牆上,利用反撞力使我們三人水平直衝,最後才一口氣飛到空鵠他們的方向。跟在我們身後的還有雷音等人,除我之外下城的全是翼人族,即使敵軍真的發難,我們亦是要走就走,想追也不容易。

  風聲呼呼吹拂,一轉眼已經飛抵地面,雷音她們亦降下來,跟靜韻和空鵠差二十步左右列陣相對。花石城和三大聯軍同時奏起鼓聲,龐大的軍隊現在全變成了啦啦隊伍,震天的吶喊正為快將進行生死戰的勇士高呼。

  雷音壓低聲音說:「看他們的陣容,等會兒必然會衝過來。」

  我點頭回應,由昨天一役開始對方都被我牽著鼻子來走,對他們而言不能讓此情況繼續下去。要是雷音對靜韻一場有什麼不測,他們三支軍隊好可能發動大規模突襲,當然我們也一早佈置好準備工夫。

  雷音率先挑釁笑道:「你們哪個先來受死?」

  久違了的靜韻發出一陣銀鈴笑聲說:「雷音妳還是一副舊德行,勇猛有餘冷靜不足。」

  撩事鬥非比口臭正是小弟強項,我忍不住長笑說:「閣下也不見得很冷靜,否則也不用栽個大觔斗,變成現在的衰無可衰的困局。」

  即使以靜韻的沉著仍然是驟然變色,起兵自立為皇絕對是靜韻一生最重要決定,但被愛珊娜耍了一記走漏了雷音,而且梵沁女皇仍是安然無恙,使得靜韻未竟全功卻徒負叛賊惡名,苦不堪言正是她現在的寫照。被我一腳踩在痛處,即使靜韻再冷靜也不可能不受影響,嘿嘿。

  出乎我意料之外,本應跟靜韻站同一戰線的空鵠卻沉默不言,負手站在旁邊像看戲似的,完全沒有要幫靜韻的樣子。我暗暗猜測,空鵠可能不屑與人爭論,更可能他根本看不起靜韻,在這位箭神眼中靜韻只是個不忠不義之徒。這三支軍隊果然存在很大分歧,而且他們各自都有隱憂。

  空鵠冷眼看了靜韻一眼,才走出來說:「別浪費時間了,先由我跟亞梵堤提督決戰吧。」

  在空鵠背後有一名暗妖精跑上前,雙手奉上兩把雕工精細的短矛,我亦緊握馬基.焚大步走出去。夜蘭本身擅長用劍、矛和弓箭,以我猜測空鵠應該也使用這三種兵器,但沒想到他用的竟是雙矛。空鵠大步踏出,步伐穩定有力,他手上一對短矛一藍一綠,再蠢也知道不是普通玩意。

  我和空鵠的差距有十多步,可是當他踏出第五步時,整個人倏地消失,再著無聲無息地在我左手邊出現。不,正確來說出現的其實是一團藍光。

  空鵠很強!

  空鵠的強並非他的速度,而是指他的戰技。藍光奪去了我的視力,但作為一名劍手,仍察覺到一股幾近無的勁力向小腹刺來,藍矛只不過是惑敵虛招,真正的殺著其實是另一支綠矛,最要命的是他大舉進攻之時,我的劍尚沒機會出鞘。在這生死一線的瞬間,從小習劍的成果發揮出來,左腳踝一轉施出家傳的舞劍法,以劍鞘硬劃出一個圓弧,堪堪擋住小腹前的致命一擊。

  兩刃交擊擦出火花,當我將距離拉開時,左邊的鬢髮被藍矛削去了一撮,輕輕柔柔地飄落地上。

  黑暗妖精族的戰士齊聲吶喊,雷音和靜韻兩人皆直了眼,我方士兵鴉雀無聲。雖然我已給空鵠甚高評價,但最終仍然是低估了他。空鵠跟破岳雖然同是箭神級數,但前者卻是以魔弓箭為主,加上他本身又是妖精族,魔法的修為可能比高等級的法師更佳,剛才那個瞬間轉移就不是破岳可以辦到。

  空鵠點頭讚許道:「好劍術!」

  我摸一摸被斷去的髮尾,微笑道:「藍矛長三尺一,綠矛長兩尺七,分別散發水風兩種屬性,不知這兩支矛有何名字?」

  空鵠微微愕然,說:「提督的眼力相當高明,此對矛名為浪濤和夜梟。」

  我曬然一笑,將那個臨時打造,被空鵠一擊粉碎的劍鞘扔掉,把馬基.焚擱在肩膀上說:「職業病罷了,空鵠老師才叫我嚇一跳,要是你的目標並非劍鞘,恐怕我不是斷幾條頭髮能夠了事。」

  空鵠的眼眉忍不住一跳,較接近的嘍囉們不明所以,但雷音和靜韻卻恍然大悟,兩女開始重新評估空鵠。當日我在迪矣里皇家校場內,以龍煞居合斬一招解決了前謝迪武士,所以空鵠使用瞬移絕技不讓我有機會拔劍,而且一出手就以劍鞘為目標,直接解除威脅性最大的居合斬。

  唉,要不是劍鞘留在珍佛明,空鵠的戰術根本行不通。

  空鵠冷笑說:「難怪元帥說提督非常聰明,但閣下失去劍鞘後已無勝算。」

  「哈哈哈哈……不知你信不信,我本來就不擅長使用奧義絕技。」

  改變呼吸的節奏,手緊握著劍柄,衝著空鵠踏出了一步。空鵠渾身一震,雙手斜斜向下垂,兩支短矛的矛頭不規則的跳動。我緩緩向空鵠逼近,他眼裡閃過訝異,兩矛突然發難向我直刺過來。

  乍看之下是空鵠主攻,但其實他是被動反擊。即使空鵠多麼厲害,但總無法跟阿巴頓那類怪物相比,論近戰能力甚至遠不及龍煞和高安東。一言以蔽之,他並非我贏不了的對手,只要看穿其虛實就能定下對策。

  雷音大聲叫好,我微微一笑將配劍向空鵠雙矛之間點上去,藍綠矛和馬基.焚在空氣裡快速搞動一起,但三件兵器卻沒有觸碰一下,直到最後空鵠自動彈開去。此刻我才欺身而上,乘著優勢向空鵠拖壓,馬基.焚的劍光瞬間暴漲,空鵠邊戰邊退,一直退了三十多步越過靜韻她們,才能趁我勢末之下將我逼開。

  空鵠的額角流出汗水,左邊的一條小辮被我削斷,像我剛才般失去一撮頭髮,我則笑說:「你現在信了嗎?」

  從空鵠第一招的身法和速度,我已百分百斷定夜蘭的武技是由他傳授,夜蘭本身是速度型的劍手,照推斷空鵠應該屬同一類型,試問誰會傻到跟他鬥快?故此我改變了策略和節奏,採取以慢打快逐步壓逼。果然不出所料,作為妖精的空鵠臂力不及破岳,武術更不及龍煞或高安東細膩,逼他比拚技術我自然佔回上風。

  今次輪到我方將士喝彩,而我則是一副悠閒的樣子,叉著腰將劍擱在肩上,任由對方喘息回氣。空鵠面色變得很難看,剛開始時的氣勢大減,老老實實擺出了戰鬥姿態。甫交手一招就把空鵠看穿看透,使他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正如露茜她們所言,我是個典型的攻心型劍手,謀略戰術才是我最強的武器。

  「看在夜蘭份上,我可以讓你投降。」當我凝聚了足夠氣勢後再次重施故技,挾著巨大殺氣一步一步逼近空鵠。

  「年輕人別得意忘形,薑是老的才夠辣。」空鵠又一次使用了瞬間轉移技術原地消失。心感奇怪,瞬間轉移雖然好用,但並非不用花魔力,事實剛好相反,這一招跟使用初級法術一樣很耗魔力。

  「冬之球!」

  在絲毫不能大意的戰場上,每分體力和魔力都無比珍貴,況且他剛才已露了一手,消耗魔力在敵人早知的招式上,身經百戰的空鵠不應該犯這種大錯誤。召喚出冬之球,水元素像洪流似的向四方擴散,由我身體向三百六十度湧出去,如無以外空鵠落點何在也會被打中。

  驀地心裡一驚,當冬之球仍在運作途中,我已舉起馬基.焚向頭頂封擋。才舉起手,我的頭皮已感到被吹拂,要是擋遲半秒腦袋恐怕敲爆,不由流出一身冷汗。不出所料,空鵠沒有犯錯,他避到了冬之球唯一的漏洞,這個死奸鬼竟然瞬移到我上空!

  空鵠利用俯衝的力量彌補臂力不足,那兩支矛透出水風兩種元素,跟馬基.焚發出的火暗元素碰擊一起,產生出五彩斑斕的光芒,而空鵠將我壓得差一點跪下來。他長笑說:「反應不錯,哈哈!」

  空鵠在空中一個翻騰,腳尖踢中了我的左肩,才輕柔瀟灑地落回地上。剛才是有點大意,空鵠有深厚的戰鬥經驗,一刻也不能夠放鬆。

  要是從前的我,這一腳足以將我放倒,但經理了航天之旅那慘無人道的修煉,被凌辱折磨的成果終在此刻顯現。我忍著肩膀那錐心的劇痛,在飛退的同時表現出超凡的平衡力,反過來利用這一腳將我們拉到接戰以後最遠的距離,當雙腳站穩後右手高舉起馬基.焚。

  龍煞四絕劍——龍煞剛劍斬!

  空鵠不驚反喜,非但沒有閃避的意圖,反而一個轉身從腰帶拉出一條金屬彈簧,以快疾熟練的手法在彈簧上一劃,一團旋轉的綠光已由他身上發出,向我心口迅速地射過來,第三次將我逼到死神身邊。心裡不由得暗暗歎為觀止,箭神.空鵠竟可以將短矛當成了箭,天樹曾接過一次剛劍斬,他看穿此招使出的剎那間身體難以活動,相信是他告訴空鵠,而空鵠一直等待這刻的來臨,以其看家本領取我性命。

  被箭神.空鵠的魔法箭正面射中,就算是龍也會死。

  雷音大驚失色,想要出手搶救時靜韻卻提起武器擋住去路,兩大陣營也同時發出驚呼,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疑問,萬一主角死了這本書還怎麼寫下去?

  夜梟發出耀眼綠光,以貫穿萬物的氣勢到達我胸前半尺,我亦失去了閃避的機會。然而我卻向空鵠露出奸笑,當所有人認定我必死無疑時施展出瞬間轉移,雖然剛劍斬要凝聚氣勢而有一刻動不了,但不代表我不能唸咒,這大概是另一種形式的魔武混合技術。

  知我懂得瞬間轉移的人來來去去只有兩個,當我以瞬間轉移避過夜梟時,只見到空鵠那副目瞪口呆的傻相。形勢戲劇性地大逆轉,氣勢蓄至頂峰的剛劍斬狠狠劈出,黑色火焰化成巨大的劍鋒直射而出,土地亦被拖出一條深深的坑道,空鵠才驚醒過來以剩下的浪濤短矛勉強抵擋。但這不過是螳臂擋車,他根本接不下剛劍那般純粹的力量,連人帶矛給拋飛開去,最後浪濤倒插地上,而他本人則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幾名暗妖精的近衛從後跑過來,要將空鵠帶回軍營去,我冷笑說:「告訴那塊老薑,他這條命是因夜蘭撿回來的。」

  花石城終爆出今天最振奮的歡呼!

  拖著疲乏的身軀回去,此仗是贏了,但亦付出很大代價。回到雷音身旁時,我發現她的眼神早已改變,這是跟露茜對打時才有的戰鬥眼神,其注意力已百分之百投在靜韻身上。

  雷因淡然說:「本來想跟你擁抱慶祝,但看來是不行了。」

  我無奈地苦笑,兩條手臂基本上已經無法舉起來。龍煞剛劍斬的確是本人最具破壞力的劍招,但高破壞力背後也要付出相同代價,這一招所花體力等於做三天苦役的總和,而且剛才我逼不得已用單手出招……

  我根本是拿自己的右手來當賭注,然而空鵠是極度危險的人物,尤其他的魔法箭隨時能奪走我方任何人的性命,經過思量後認為值得去冒這風險,但我肯定連龍煞本人也沒試過單手使出剛劍。

  「妳有幾成勝算?」

  「沒打過怎知道,不過我不會輸就是了。」雷音說畢,提起她的長叉展開翅膀,飛上半空中架開陣式。

  靜韻也飛上空中,她的面色十分平靜,對於空鵠的戰敗似乎一點沒有影響她。一道驚電閃過,然後是震動的霹靂雷聲,原已非佳的天氣更加變壞,開始灑下一點點的小雨花,正好配合翼人族兩大將領「雷帥」雷音與「雨帥」靜韻的生死一戰。

  戰至此刻,暗妖精族的士氣已落谷底,即使天樹有多大本領亦難以挽回。若是再幹掉靜韻,黎斯龍勢將危矣。在半空中,雷音身穿深藍鎧甲綠色戰袍,頭戴海藍飛翼盔,手執三丈四長叉,說不出的威風凜凜。靜韻則是白色露臂連身長裙,外加銀色護胸和腰封,左腳上有白色護腿插著匕首,拿著長三丈二的銀鈴長矛,戴一個銀白頭箍,就如天使一般飄逸典雅。

  面對靜韻,雷音顯得十分沉著,徹底以冷靜的心態吞噬了怒火。據我所知道雷音有多位家族成員和手下,都在這場叛亂之中被殺,當中還包括了她的男妾和追隨多年的家臣,真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對靜韻來說雷音亦是一大禍根,她們倆的殺意無庸置疑。

  翼人族奧義——雨矢!

  雷音率先發難,她一聲叱喝搞動長叉,長叉在空中揮出一圈,竟然帶著勁度將空氣中的雨水彈飛,像疾箭一樣直取靜韻的面龐,翼人族第一戰士果非浪得虛名。另邊廂的靜韻處變不驚,輕輕冷哼後將手中那支掛著銀鈴的白色長矛擺動,一邊發出柔和悅耳的聲音,另一邊將攻來的雨點化解,動作輕鬆而且優美。

  這兩名翼人雖然風格各異,但她們的姿態簡直有如戰鬥天使,無論敵我雙方一時之間都忘記打氣。

  跟在雨點後的是雷音那支長叉,挾著風雨直撲靜韻胸口,後者的長矛毫不猶豫地直刺,叉矛硬碰硬地拼了一招。很明顯她們志在試招,兩支長武器交出了火花,兩女亦同時震得後退。比較意外的是,身形纖瘦窈窕的靜韻在氣力上居然不輸於雷音。

  雨越下越大,雷電再次劃破天空,兩名翼人元帥在空中的戰鬥也轉趨激烈。翼人的戰鬥多在空中,由於空間比地面大,所以武器越長越能佔得優勢,較高強的翼人也就使用較長的兵器,而雷音和靜韻的武器俱過三丈,代表她們是族中數一數二的高手。

  看到她們的交手,我就開始放下心事,翼人族高手的戰鬥看來沒有戰術兵法可言。雷音和靜韻的叉和矛各自揮舞,變成了兩個圓形的控制領域,她們利用長兵器逐分逐寸地侵入對方的地盤,純粹是技術、速度、氣力和體力的比拚。當然,這個平衡狀態不會維持很久。

  有一件事不能不提,靜韻那件薄薄的白色長裙在濕水後,幾乎是半透明狀態,她那身曲線玲瓏的胴體,在數十萬名軍士面前若隱若現,如雪般白的長腿不停擺動,貼著皮膚的裙子顯現靜韻的屁股線條,還有小腹部也逐漸看見肌膚,在這關係到迪矣里未來的大戰添上了無限春色。

  雷音的攻勢有若天崩地裂般兇猛,而靜韻的意態由始至終都是幽雅恬淡,唯一相同的是她們都很小心謹慎,不敢犯下任何錯誤。經過接近十分鐘的角力,驀地靜韻的速度提升起來,相對地雷音的速度卻慢慢下降,長矛開始滲入她的領域內,在體能上靜韻居然顯出了優勢,包括我在內,花石城一方無不大吃一驚。雷音亦露出驚訝神色,她對自己的體力甚有自信,沒理由會輸給對方。

  水從她們的衣角滴下,我心神一動,忍不住向天空大叫道:「是鎧甲啊!」

  雷音如夢初醒,她穿的是重鎧甲和標準武鬥服,而問題產生於雨水,重甲加上濕透的戰袍後變得甚重。相反,靜韻穿的是輕便胸甲,以及性感撩人的薄薄長裙,相比起來也就輕得多,此消彼長下體力亦節省得多。

  不愧是靜韻,她早已計算好天時環境,要是我也能準確看穿天氣變化,雷音現在就不會處於挨打劣勢。

  「太遲了!」靜韻首次嬌叱,她的身影由一變四,虛實難分地大舉攻進雷音的陣地。

  翼人族奧義——殘影!

  相比起獸人族的殘像技,翼人族這招殘影就似是廉價版,我敢斷定靜韻沒有造出四個實像的體力,虛影中有三個是假貨。問題是翼人女戰士的兵器都是超長,四條又長又粗的武器快速揮動,你根本不知去擋哪一條,雷音現在正陷於這個困局。

  雷音本已處於劣勢,想退也退不了,而靜韻的銀色矛影則敲頭、削頸、刺腹和掃膝蓋,四處皆是要害位置。靜韻的矛術也是超凡入聖,那支裝上鈴子的長矛,此刻竟然沉靜下來,想依靠聲音分別真假也不可能。

  雷音突然冷笑說:「我跟你最不同的是,我不喜歡想太多。」

  這一刻連我也驚呆了,面對靜韻那凌厲的四路殺著,雷音竟然徹底放棄防守,長叉老老實實地打橫硬掃靜韻的虛影,要以性命交換對方重傷。花石城的軍士似乎有所行動,在我身旁的翼人也喊叫起來,全面混戰一觸即發。

  想深一層雷音這一著看似魯鈍,但其實十分高明,在眼下形勢靜韻受不得傷,重傷下將更難駕馭本已有離心的翼人軍團,這跟當場戰死毫無分別。靜韻果然有所顧忌,原本刺向雷音小腹的真正攻擊,矛鋒只插進了半寸立即退回去,長矛改攻為守擋住長叉的反擊。肚皮即使染血的雷音木無表情,長叉狠狠掃在銀矛之上,將靜韻硬推開了十尺過外。

  天空又再傳來一下巨響,乍聞就似是行雷,但我卻感到跟剛才的雷聲有些差異。

  翼人族不傳奧義——雷鳴!

  認真細聽下,剛才那行雷似的巨響並非由天空傳下來,而竟是由雷音身上所發出。思維轉動,這種聲音應該是橫隔膜的震動,雷音發動的翼人奧義是一種將肌肉異常收緊,一瞬間將爆炸肌力全部釋放的技術,她要用盡所有力量使出必殺一擊。

  在船上多日以來,我也沒見過雷音使出這一招!雷音的速度一下子超越了平常極限,我也無法看到她現在的動作,只知道長叉已向靜韻發動攻擊。戰鬥已經進入尾聲,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去,同一時間我起步往前狂衝。

  靜韻奇快地將手上長矛一分為二,把兩截矛交叉地重疊胸前,只見這位傾城的翼人美女咬緊牙關,硬接了雷音這招比得上龍煞剛劍的全力一擊。靜韻的檀口吐出大口鮮血,兩截銀矛變成彎曲,她整個人被擊得往後拋飛。

  輸了。

  一瞬之間我有這個判斷,然後打橫一倒,向著雷音下方直滑過去。雷音全身力盡,頭下腳上直掉下來。可恨是我的雙手想舉也舉不起,只能用身體接住雷音,否則讓她從那麼高的天空掉在地上,只有跌斷頸骨慘死的下場。

  雷音重重跌下那刻,我鼓起所有氣力護住腹部,但仍然被壓得飆出眼淚,差一點連尿也要跑出來。聽到我淒厲的劇痛慘叫,我們的蠢豬侍衛此時才睡醒,對方亦分出了一半人去搶救靜韻,另一半人則衝過來想解決我和雷音。

  敵人的軍隊發出進攻號角,最先是騎兵,然後是翼人,以最快速度朝我們的方向殺過來。「不要戀戰,立即退走!」我忍痛發出號令,侍衛們將昏迷的雷音和我扶起,向花石城直飛回去。對方亦發箭阻止,但卻有多名忠心的翼人近衛不惜以身接箭,誓要讓我和雷音安全回去為止。

  決戰結束,我和雷音終於返抵花石城,這結果是由四位青春勃發的翼人女戰士,以自己性命換回來的。除了基魯爾之外,其他將領帶著軍醫跑過來,我向他們喝道:「我沒事,先救雷音!」

  高夏率領騎兵團直達城下,跟在他後方的是一群工兵團,暗妖精和翼人一左一右聲援。聲援就真的是聲援,翼人族的陣形明顯雜亂,暗妖精的戰士則了無生氣,故此我相信單靠「紅鬍子」基魯爾一個足以應付。

  雷音在翼人族有一定軍威,救我們回來的幾個女戰士跪在一邊不住流淚,最先撲到的人竟是寧菱,她帶著一名僧侶和醫生來看我的手臂,露茜和哈利文亦帶著醫護人員急救昏迷未醒的雷音。

  露茜面色煞白說:「出血很嚴重。」

  剛才靜韻那一擊雖然只刺進雷音腹部半寸,但矛的勁力極可能已傷到她內臟,而這個不要命的傢伙還勉強使用頂級奧義,結果當然是傷上加傷。我的情況比雷音好,左肩膊被空鵠踢中而關節移位,問題較嚴重是右手,因為剛劍斬而耗力過度,要是肌肉撕裂後續可是很麻煩。

  我笑道:「現在可真熱鬧呢。」

  城下響起戰歌,工兵開始進行攻城,以城下射上來的弓箭數量,相信翼人和暗妖精都沒有上前。基魯爾沒空招呼我,他一聲叱喝發施號命,讓士兵將石頭、泥沙和滾油等傾向城下。一支流箭向著雷音射去,露茜連看也沒看就以手指彈開,說:「先做保命急救,然後將雷帥抬到安全地方。」

  哈利文和僧侶向雷音施以治療魔法,醫生們動手解除雷音的戰甲,盡快為她止血。露茜一聲不響走過來,拿起一塊不知名的布條塞進我的嘴巴,冷冷說:「我要來了。」

  我咬住布塊點一點頭,她抓起我的左臂用力一扯,一陣錐心劇痛由手肩傳上大腦,但在痛楚過後左手骨已經被露茜接回去。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5-11-24 13:09 編輯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10-2-2 20:36
第六章 翼人女皇

  雖然花石城的指揮總部是臨時搭建,但在軍營旁邊仍有軍事醫療設施,由於我和雷音身份較特別,露茜安排了一個小小營帳就把我倆給塞進去。

  一直到黃昏時間,迪矣里軍的士氣已歇,今天的攻防戰才終告結束。露茜帶同多度他們前來營帳,察看了臉色灰白的雷音後,才圍住我的病床排排坐,十足瞻仰遺容的格局。

  多度問:「雷音元帥的傷勢如何?有生命危險嗎?」

  我還沒開口,露茜回答說:「元帥體能極佳,而且意志力非凡,相信不會有問題,我只是對戰果感到有些意外。」

  眾人來了一個默認,只有我啼笑皆非,說:「你們覺得雷音贏我輸是正常?」

  哈利文明顯是位君子,他以笨拙的笑容道:「我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你們的臭臉分明是這個意思啊!」

  露茜仍是一貫的個性,說:「沒錯,我覺得戰果實在不合常理,亦預料不到空鵠和靜韻會如此厲害,即使換我下場對任何一個,勝輸仍然難料。」

  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是條弱弱可憐蟲,但原來不知不覺之間,我的經驗、劍術和魔法已經提升至真正的高手級,在今午跟空鵠那場動輒分生死的劇戰裏,我清楚感到自己的進步。經過漫長的煎熬,我終於都成為高手,感覺爽爆!

  正當我在陶醉時,基魯爾猩猩般的身影出現在帳篷外,他掀開帳幕縮進來,先看一下雷音才坐到多度旁邊,說:「辛苦提督大人了。」

  多度摸摸鬍子說:「其實現在的情況對我方是好是壞?」

  基魯爾笑說道:「有好亦有壞,但總括來說我們是佔了一點便宜。」

  我亦笑道:「也只是一點,想多些也沒有。我和雷音受傷,己方大將實在是買少見少,攻和守只有靠露茜隊長和基魯爾大叔支撐,而我在短期裏亦只能暫退幕後策劃。」

  露茜介面道:「相對來說翼人軍失去了唯一的領導人,無論怎麼計我方都不吃虧。」

  我從病床坐起身,左手枕在後腦說:「別抱太大期望,連我也低估了靜韻的戰鬥力,她的傷不及我們看到的嚴重。」

  忽然之間發現自己實在很幸福,在我身邊早圍繞足夠的優秀大將,北方雙雄的艾華和利比度、鷹擊傭兵團的基格、小費本立城的奧迪迦和破岳、黑豚艦隊的海虎奧干查,還有我悉心栽培的手下猛將里安道,就連雪燕和夜蘭也能為我分擔軍務,若是隨便掉一個下來我都不用頭痛。

  現在北方聯盟真正是猛將如雲,若再加上我家族和黑龍軍團,如此陣容足夠挑戰武羅斯特皇室和神之一族,就連一向出名淡泊名利,出塵脫俗,視錢財如糞土的小弟也忍不住心動。

  「但已足夠讓她失去一切……唔……」我們望往相同方向,說話的竟是躺在旁邊的雷音,只見這不要命的變態終於清醒,但說句話也痛得忍不住呻吟。

  露茜搖頭說:「元帥你還是別說話,你被靜韻的矛力傷到內臟,若再觸動傷口隨時會沒命。」

  我笑著加一句道:「妳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會散播謠言,說雷音是死在靜韻的手上。」

  被我一嚇,雷音果然乖乖閉嘴。我相信雷音並不怕死,不過若說她敗在靜韻手上傷重而亡,反而讓她害怕起來,這傢伙的個性真容易掌握。

  雖然我不知靜韻的傷有多重,但雷音斷定她的傷非輕,無論她要繼續獨撐翼人族的局面,還是要放棄一切養傷,正如雷音所說靜韻的路只會越走越崎嶇。基魯爾望向露茜問道:「他們何時可以康復?」

  露茜說:「亞梵堤提督只是右臂肌肉透支,日常的軍事決策仍能正常進行,但要最少五日以上才可以用劍。至於雷音公爵的情況較為不妙,沒有半年時間恐怕無法痊癒。」

  哈利文說:「這是一大問題,我們現在的兵力有限,當中翼人族戰士就佔了大比數,現在雷音元帥需要養傷,梵沁女皇又意興闌珊,那麼該由誰來率領這支部隊?」

  雷音還是頭一次向我投出求助眼光,我心領神會知道她在想什麼,道:「現在沒法子了,我試試找梵沁女皇談談,希望她可以繼續領導翼人戰士。」

  除了梵沁,我還要去安撫海萍,否則她改投天樹一方就大條了。唉,受了傷還要開工辦事,天生的勞碌命啊!

  在商場營運,講求資金、人面、策略、和市場反應,在政治方面其實也是差不多。當我的右手包了繃帶後,由兩名翼人族的女戰士帶領,向著梵沁所在的房間走。一路上我都盤算跟梵沁的比對,自己的籌碼多少,幾乎沒法留意帶路那兩名女戰士的屁股。

  原來梵沁住的是指揮軍營左邊一處高起的小山丘,沿路更有多名翼人女戰士把守,從她們眼中透露的敵意,應該是上次被我算計過的皇室親衛團。在小路拾級而上,山丘上有一座臨時建造的木別墅。

  此屋雖然是由木所做,但一點也不寒酸,木材是上等的紅衫原木,屋頂漆成暗紅色,門房、窗口和支柱則是白色,位置坐北向南,門外有一個特大露台,左邊能見黎明右邊可觀夕陽,屋前還有兩個燒烤爐,落難都可以住得這麼豪華,小弟實在由衷佩服。

  翼人族明顯對我沒好感,但礙於形勢她們只好吞下這口氣,引領我走到木屋的門前。敲了幾下,門內傳出「請進」的叫聲,我才推開大門進來。

  沒想到甫踏足屋內,我下身的美女感應器立即有反應,只差少許就穿破褲子彈出來。

  傳聞翼人族有兩大美女,一個是「雨帥」靜韻,而另一個就是翼人女皇梵沁。梵沁現在就半躺於火爐旁邊五尺許,她躺著的是一張特製紅色真皮舒適長椅,手裏拿著一本厚厚的書本。這位女皇的頭髮為棕色,而且非一般的長,後腦一撮頭髮掛在椅背直垂到地面,而髮鬢則掛在椅柄扶手,這把頭髮在火光的照射下閃閃生輝,每一條都好像有生命似的。

  出乎意料之外,梵沁的五官輪廓跟雅男和慧卿都不相似,用神留意她才勉強認出三母女只有少許的遺傳。梵沁擁有一對成熟美麗的眼睛,兩顆瞳孔就像藍水晶般瑰麗,面形和五官都甚美,高寬的額頭正中有一顆不知名的粉紅色菱形。

  可憐雅男雖不算醜,但若然遺傳到乃母一半她已經發達了。

  除了女神般的美貌外,梵沁更有令男人噴鼻血的身材,她封起了自己的翅膀,穿著一件深啡色金邊的真絲睡衣,慵懶地躺著看書本,偏偏左膊的衣衫滑下來,露出一截又白又滑的香肩,由鎖骨至半邊左乳也清楚可見。那套睡衣甚短,只是剛好遮蓋她的三角地帶,乍看就似穿了上衣而沒有穿褲一樣,兩條白皙的腿圓潤有肉卻不粗壯,憑她這高挑平均的曲線絕對有資格做模特兒。

  在身材這一項上,慧卿倒是遺傳到一點了。

  梵沁生下雅男和慧卿時其實很年輕,以我所知她今年才不過三十三歲,再加上皇族生活的良好保養,其外表比實際年紀年輕得多。她輕輕將書本合起放在一旁,失去書本的掩護她胸前露出一大截白肉,就連乳溝的邊沿也清楚可見。

  我逼不得已坐下來,不然恐怕會撐穿褲子。

  梵沁仍是一副懶洋洋的撩人姿態,她才輕輕坐起上半身,卻牽引起一頭特長的秀髮一起滑動,造成了一副很特殊的景象,仿如無數閃亮的棕蛇沿著椅子爬行。梵沁將滑下的衣衫拉回來,說:「閣下就是亞梵堤.拉德爾子爵?」

  我笑道:「遠在風鈴山脈的翼人女皇也認識小臣,亞梵堤真是萬分榮幸。」

  梵沁笑說:「亞梵堤大人的名字,試問有哪一個國家種族會不認識?閒話休提,大人來找梵沁不知所為何事?」

  「今天雷音大公爵跟……」

  我的話還沒完,梵沁已打出停止的手勢,說:「梵沁已經很累,不想再涉及政治戰爭之類的事情,希望大人能夠明白。」

  「唉,我當然明白,老實說我亦很累,早想快點結束打打殺殺的生涯。」然後每天淫虐百合、安菲她們,飯後牽著小沙在後花園散步遛狗,閒時周遊列國調教情婦,或者躲在保險庫裏洗擦寶物等等,這些都是我的心底之話。

  梵沁微微愕然。她當然知道我為何而來,本以為會是痛陳利害這種老掉牙的手法,偏偏被我的相反立場攝住,繼續笑說:「小臣由十五歲開始從軍,第一次殺人時的嘔吐感到現在仍然記得,妳以為我真的喜歡打仗?其實一切都是為了領地裏的百姓?」

  梵沁苦笑著說:「提督是我見過最厲害的說客。」

  我背靠沙發,毫不顧忌地欣賞梵沁充滿魅力的性感胴體,笑說:「最好的說客並非以自己做出發點,而是以對方處境做出發點。雷音可是為妳而戰,她現在剩下半條人命,妳真的可以平心靜氣地躲在這裏看書嗎?」

  梵沁錯開面孔不願跟我對望。

  老實說,我覺得雷音跟靜韻決鬥為私多於為公,不過這筆帳我當然會推在梵沁頭上,我裝出一副激昂的樣子道:「雷音公爵實在太可憐,想她忠心耿耿,為了國家可以將生死置諸度外,她現在的情況仍不樂觀……」

  「夠了,請你別再說了……」梵沁用背脊向著我,但我清楚知道她正在流淚。

  這一招就叫無中生有,而作為一流的說客,最重要是懂得利用別人的良知,嘿嘿嘿嘿……(作者:不愧是邪惡的主角。)

  梵沁長嘆一聲重新望過來,但剛剛偷泣的她更是我見猶憐,害我幾乎失控想撲上去推倒她。梵沁說:「我對於政治已經意興闌珊,對於軍事則毫不認識,這樣的我該怎樣做?」

  我摸著下巴說:「只要女皇站出來,隨便叫幾聲「衝呀」、「殺呀」,揮幾下劍作個幌子就好,調兵遣將的粗重工夫就交由我和基魯爾去辦。」

  梵沁破涕為笑,道:「本來梵沁對提督的印象並不好,但不得不承認大人很幽默,相處一陣子已無法生出敵意。」

  今次到我苦笑,梵沁確實有很多理由應該惱我,但出於皇室的高貴個性,她並沒有將這份厭惡表露出來。梵沁躺回長椅上,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說:「梵沁有一事相求。」

  「女皇陛下請說。」

  「提督可否將慧卿交還給我?」

  嘿,還以為梵沁躲在這裏真的不問世事,想不到她的消息如此靈通。可是不妥的感覺突然浮起,梵沁望我一眼問道:「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我搖一搖頭說:「這個要求很合理,只不過小臣想提醒陛下,若妳殺掉慧卿最高興的人可是靜韻。」

  梵沁的香軀輕輕一顫,但很快又平靜下來,問道:「提督大人為何覺得我會殺自己的女兒?」

  我微笑說:「陛下剛才的反應跟雷音很相似,當日她曾請求我出手解決慧卿,以保住皇室的尊嚴。而最重要的是,陛下該已打算跟小臣和解。」

  梵沁長嘆一聲,說:「想要隱瞞亞梵堤果然很困難,提督說的都沒錯,我已跟提督站在同一陣線,亦決定將皇位留給雅男。」

  慧卿完蛋了。慧卿最錯誤的決定,就是當天主動約戰雅男,結果不但輸掉鳳首弓,更輸掉自己的聲望,加上曾投靠叛賊靜韻,貪生怕死的性格披露得一清二楚,今時今日的她鐵定不會被翼人百姓認同。所以梵沁將希望全轉移到雅男身上,慧卿的性命已變得無關痛癢。

  我暗暗盤算,說:「雅男自十多歲開始被流放,現在的她已經變得十分獨立,女皇覺得她仍會聽從皇室命令?」

  梵沁說:「我很瞭解這孩子的性格,當族人處於水深火熱之際,她一定會以大局為重。」

  我搖頭說:「恐怕女皇的如意算盤敲不響。雅男身邊早圍滿了朋友,小臣的官邸早成了她的家。或者雅男樂意跟族人共同進退,但我肯定她不會繼承翼人皇位。」

  梵沁沉默良久,才開口悄然問道:「難道雅男對皇位一點也不戀棧?」

  我笑說:「戀棧皇位的只是慧卿而非雅男,經過六年漂泊生涯,那傢伙早對名利失去興趣,老實說她還經常罵我滿身銅臭呢。」

  梵沁再次忍不住莞爾,靜靜道:「這孩子像極我的年輕時代。」

  「不會吧,怎麼看都是妳正點得多。」

  梵沁眼中閃過哀傷,徬徨無依地說:「慧卿已經不行了,雅男又對皇位沒興趣,難道我們皇族到梵沁這一代就要滅絕?」

  所謂「眉頭皺一皺,淫計上心頭」,一條可能史上最淫賤的計策浮上腦海,我幹咳兩聲,說:「其實微臣有個解決方法,不知女皇有沒有興趣?」

  梵沁精神一振道:「願聞其詳。」

  「其實小臣曾學過一種秘密法術,可以保證讓女方受孕,而最猛的地方是能操控嬰孩的性別。」

  梵沁的臉一下紅起來,兩條美腿不自覺地輕輕摩擦,而小弟的肉棒也一下子又變硬。如果此提議的物件是其他種族,換回來的肯定是一大巴掌,但女尊男卑的翼人族情況就剛好相反,在梵沁眼中可能是反過來佔了我便宜。

  「梵沁明白提督的意思,可是我們翼人的分娩期不同於人類,懷孕的時間是一年以上……」

  梵沁一如所料沒有抗拒,我心叫上釣時嘴巴立即說:「微臣斷定雅男必不答應繼承皇位,但在陛下懷孕期間,只要求她暫代女皇一職相信不會很難。女皇現在如此年輕,產後可以繼續執政直至孩子長大成人為止。」

  女人最愛聽這種話,當我說梵沁年輕時早已笑顏逐開,她將我上下打量一番,思量一會兒說:「對於提督優良的血統,相信沒人會懷疑,但梵沁恐怕……」

  「小弟開始覺得自己成了種馬。」

  我奸笑說:「女皇應該是怕被族人非議,使皇室純正血統滲入其他族群的血脈,微臣有一條小小的計策。」

  這一招叫打蛇隨棍上,我坐到梵沁身旁,將臉湊到她耳邊說了一番話,順手吹一口氣挑逗她。她一對明眸倏然大放光芒,同時臉頰出現紅霞,說:「果然是妙計,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會多加意見,可是這樣會否太委屈提督?」

  我嘆了一口氣,一邊除衫一邊說:「委屈的確是委屈,然而為了天下蒼生,為了翼人族千千萬萬的老百姓,我亞梵堤何必吝嗇區區肉體?女皇妳不用客氣,喜歡怎樣就怎樣吧。」

  梵沁感動說:「提督的大恩大德,翼人族和梵沁永誌不忘,他日平定叛賊後敝族必定會重酬大人。」

  「哈哈哈哈……女皇言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慘,我笑到收不到聲!

  雖然雷音和梵沁同是翼人權貴,不過她們是截然不同的性格。雷音是軍人,天生比較豪邁灑脫,加上她本身生性風流,跟我打友誼波時感覺是很對等的。可是梵沁就不同了,她是長期住在皇宮的女皇,對於境外男尊女卑的習俗接觸甚少,而且皇庭的門檻嚴謹使她不能濫交,就像我們人類所說的好好先生一樣,跟她做愛時絕非對等,而是她真正做了人類男性的角色。

  當我躺到她香閨的大床時,梵沁很溫柔地為我脫去上衣,然後從我的嘴角吻起,手指輕輕愛撫我的頭髮。這一下實在是怪極了,這通常是男人對女人愛撫的手法,而現在倒轉過來是梵沁對我做,我簡直覺得自己變了被呵護的呵護的女人。

  梵沁吻了一下我的耳珠,悄悄說:「其實我是第一次跟外族異性做愛,我可以摸你這裏嗎?」

  「呀……現在是我不好意思……」

  梵沁將紅唇貼到我嘴上,我赤裸的上身感到她的長髮不停地拂動皮膚,她的手指尖輕輕地愛撫我的乳頭,我忍不住心裏好笑,開玩笑道:「別碰那裏……啊……人家會害羞的……」

  雷音的技巧相當粗獷,但梵沁卻是溫柔仔細的技術型,如果梵沁是男人,她一定是個迷死女人的床上高手。梵沁以高超的接吻技巧跟我交換唾液,她以一對大奶子壓在我胸口,有節奏地以兩顆乳頭來刺激我的乳尖。

  「女皇妳不要弄……感覺好奇怪……啊……」

  「小寶貝乖,女皇會好好疼愛你的。」

  咦,怎麼我們的對白好像倒轉了?不過感覺挺新鮮。

  我的手有意無意碰上梵沁的乳房,感覺有些鬆軟,及不上露雲芙和美隸的碩大且堅挺,但以生育過的女人來說,她的曲線已經保持得十分良好。梵沁用她靈巧的舌頭從我的頸項舔起,一直遊到小弟兩粒嫩乳尖上,舌頭在乳尖上不停打轉,加上指頭的捏弄,使我的嬌軀顫抖起來。

  嬌軀?作者用錯了字眼嗎?

  梵沁的玉指向下摸索,在我的恥丘上輕撫陰毛,然後慢慢進入褲內挑動我的寶貝東西。當她觸及我的陽物時,忍不住發出訝異驚叫,道:「啊,人類的東西比我們翼人族大很多!」

  我掩著面孔說:「別這樣說,人家會害羞的,關燈可以嗎?」

  梵沁溫柔地將我的褲子脫下,小心奕奕捧著我胯下那團大肉塊觀看,就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平常這個時候,我一定會仔細品嚐牝戶的味道,梵沁也一樣以舌頭舔在我龜頭的馬眼位置,她微笑說:「寶貝的這裏很香呢。」

  「人家不依……」

  其實自踏足這木別墅開始,我的魔槍已經變硬,現在早進入作戰狀態。梵沁對男性的反應十分瞭解,她一邊為我套弄陽物,一邊伸手到兩腿間自慰,希望縮短男女雙方興奮的時差。

  不愧是翼人族的超級美女,就連獅子皇也曾讚賞梵沁的美貌,單是欣賞她吸吮男人的陽物,就讓我感到亢奮不已。

  梵沁將僅有的睡衣脫下,她終於跟我肉搏相見。她以上半身跟我互相摩擦,用手將我的魔槍按住,輕輕以自己的肉壺慢慢地吞下去。

  我和梵沁同時發出呻吟:「啊……」

  自靜韻起兵背叛開始,至今已有快兩個月時間,梵沁正值婦女的虎狼之年,久旱兩個月的她如何壓抑情慾?當我的大肉柱刺進她體內時,她的體液就像失禁般傾洩出來,梵沁仰起臉龐閉上眼睛,用臂夾住騷乳雙手輕撫自己的腮邊和髮根,表情動作既性感又煽情。

  梵沁騎在我身上,將小腰肢前後地擺動,一對豪乳晃動不定,我們結合的性器也輕輕摩擦起來。基本上小弟沒有表演機會,全程都是由梵沁控制大局,我也樂得躺下來讓她服侍。

  「啊……好……提督的鳥鳥……很堅硬……噢……」

  「噢……好舒服……陛下可以加快一些……」

  梵沁聞言起身,由原本的跪姿變成蹲姿,但她並非加快速度,而是加大我們抽插動作的深度,而且她一九淺一深之法,配合特別的呼吸方式,猛烈刺激我的龜頭部分。我也情不自禁抱住她的屁股,腰部用力往上抬起,迎合著梵沁的姦淫。

  相信翼人皇族都有習武,否則梵沁哪來這麼好的力氣,她幾乎是一口氣抽插了兩百多下,在接近尾聲才叫起來:「啊……要到了……快要到了……」

  我也差不多到達天堂,我忍不住反客為主將梵沁推倒床上,以側身式抱住她的左腳,一邊舔著她圓潤的小腿,一邊將肉棒塞到最深處。在噴發的前一刻啟動了魔月邪書,暗暗施展出最後的奧義,將篩選過的雌性精子封印,傳進梵沁的體內好好保存。

  做完以後,梵沁露出滿足的表情摟住我,而我就枕在她的肩膊上,說:「女皇妳打算怎樣安置我啊?」

  她咬著香茹笑說:「放心吧,我不會虧待你的。我族有一件世代相傳的護腕,雖然作用不明,但是以純金打製,就送給你當訂情訊物吧。」

  (「神秘護腕」到手!)

  「噢,妳的手別使壞啊……還有慧卿……」

  「反正她已經沒用處了,我的心肝寶貝喜歡就拿去好了。」

  離開梵沁的臨時別墅,才剛走出山徑,露茜和哈利文已帶著十名親衛守候,後者忐忑不安問道:「提督大人能否勸服女皇統領翼人戰士?」

  雷音身受重傷,要是梵沁拒絕出來率領族人,我們的兵力會一下子銳減,故此在戰爭的非常時期,這兩位僅有的將領仍不得不放下職務,特意前來探聽結果。露茜沒有正眼望過來,那副冷然的臉孔已經清楚表示,她並不看好我這次行動。我叉住下巴望住天空微笑說:「小事一件,哪有可能不成功?」

  哈利文跟露茜張大嘴巴,前者說:「提督大人果然名不虛傳!」

  露茜訝異說:「騙人的!有什麼可能?連爺爺也無法說服梵沁女皇,你到底用什麼方法威脅她?」

  「喂喂,什麼叫威脅?我可是品格端正的貴族。」

  原來「賢者」多度曾經出面找過梵沁,但無論他的聲望德行如何隆厚,總及不上我的種馬戰術那麼直接有效。現在我開始崇拜淫魔聖皇大大了,這招魔槍七變的終極奧義強得不成話,只要輪流搞大各地女皇公主的肚皮,根本連一兵一卒也不需要動用,靠一隻小鳥就能收服全世界,哈哈哈哈哈……

  咦,但武羅斯特好像只有一隻公主……難度似乎很高。

  哈利文問道:「不知提督大人用何方法,居然可以讓女皇重新振作。」

  我搖頭說:「這是商業機密,不過我現在很忙,要先去見一見我們黑皮膚的朋友。對了,她到底龜在哪裏?」

  露茜道:「她的住處比較隱蔽,你跟我們來吧。」

  反正搞到了愛珊娜和梵沁的肚子,看看能否順便搞大海萍的,嘿嘿嘿……

  跟著露茜和哈利文走,原來海萍和蘇姬住在離軍營較遠的地區,把守的全是愛珊娜私人的近衛。

  敲響海萍的房門,問道:「有人嗎?」

  話才剛完,房內已凝聚起魔力波動,我的兩肋被露茜和哈利文同時抽起,雙腳離地幽靈一樣向後飄。房門打開,一團寒冷刺骨的氣流衝過我剛剛站著的位置,房門連地面也結出一層薄霜。

  露茜放開手說:「這個爛攤子你自己收拾。」

  「哇,聽聞我只是幫你們對付暗妖精軍,妳說得好像全是我的責任?」

  哈利文露出愛莫能助的苦笑,說:「其實我和隊長都有工作在身,現在也該回去崗位了。」

  再一次證明,朋友是最不可靠的玩意。

  走進海萍的房內,只見這位外表蘿莉,但真實歲數夠做我曾曾曾祖母的魔導士,正坐在房角床上惡狠狠地盯住小弟。我搶先道:「喂,戰爭就是這樣子,不傷一名暗妖精就擊退敵軍是不可能的。」

  海萍氣得臉頰通紅,撿起枕頭劈面擲過來,叫嚷道:「你對我族下此毒手,要不要我以身相許報答你!」

  「妳肯我不介意……哇,別擲了!妳聽我解釋好不好!」

  海萍將舉起了的十字鏢放下,說:「有話你就快說。」

  為了安全起見,我站在門口旁邊說:「妳試想一下,我的計畫是以最少人命傷亡為目標,凍結暗妖精軍的行動力,在公在私都沒有對不起妳的地方。」

  海萍眼睛通紅,聲音沙啞道:「你知道魔法師團裏,有多少是我的徒子徒孫?」

  「唉,我以為妳僅外表年幼,怎麼連思想也一樣幼稚?戰場上沒有親信可言,不擊潰魔法師團又要癱瘓天樹的戰力,要犧牲幾萬的暗妖精才可辦到?」

  對於我的理由,海萍沒有辦法反駁,只是一對長耳朵掉彎下來。她長長嘆息一聲抱膝坐在床角,沉默了足足三分鍾,始幽幽說:「我很累,想一個人好好冷靜。」

  此時不閃更待何時?我匆匆走出門口,但心裏不禁浮起了一個問題,硬著頭皮回身問道:「對了,海萍妳知道魔法理論裏有個叫什麼全能法的玩意?」

  海萍不耐煩地說:「什麼全能法?你想問「全能魔法理論」嗎?」

  我一拍手掌,叫起來:「對,就是全能魔法理論!」

  「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上課時肯定神遊太虛。」

  學院時代的習慣又回來,慣性地看一看左右,說:「噓,別那麼大聲!」

  「幹嘛突然問這個?我可沒有義務要教你,而且我現在心煩得要死!」

  本來我也不想騷擾海萍,但這個理論卻關係著侏葉和隡蒂蒙,以及洞悉海盜王的行動計畫,使我不能不問個明白,只可行海萍根本不想跟我說話。

  沒法子了,是你逼我的,唯有出大絕招!

  我像軟體動物一樣在海萍面前擺來擺去,說:「快點說,否則煩死妳,快點說,否則煩死妳,快點說,否則煩死妳……」

  海萍怒道:「死蒼蠅你好討厭啊!算我怕了你!」

  「哼,怕了嗎!」

  「全能魔法是一名古代魔法師,竭力研究使用所有屬性法術的理論。所謂全屬性就是指七大類的元素,光和暗,水跟火是永遠都最激烈的對抗,地屬性是較為中和,卻對風屬性排斥,對雷屬性抵消,要如何消除屬性元素之間的排斥就叫「全能魔法」。」

  「我好歹已經變成高手,妳說的基礎我當然知道,我想問的是如果兩種相抗屬性在同一個身體內會發生何事?全能魔法理論可以讓它消除排斥嗎?」

  海萍皺眉說:「胡說八道,那套理論只不過是空想,根本沒有人成功過,屬性的相剋絕不容許你說的事情發生。雖然偶爾會有生物具備多於一種屬性,但自然界有自己的法則,在我們偉大妖精族悠長的歷史裏,從沒記載有生物具備相抗的屬性。」

  果然是魔導士,談到魔法論理時海萍就喋喋不休,繼續說:「不止是我們,就連龍族或神魔故事,也沒有出過具暗性的神族,或具光性的魔族。」

  心下一沉,問道:「如果不是天生,而是後天變成了水和火屬性會如何?」

  海萍說:「我都已經告訴你不可能,就像把酸和鹼倒進同一隻杯內,結果當然是大爆炸,沒其他的話就給我快滾蛋!」

  幹!怎麼巴納會犯上這個錯誤,居然把水屬性的隡蒂蒙,和火屬性的侏葉硬合在一起,現在不是他給我氣死,我也給他氣死了!

  如果我沒估計錯誤,隡蒂蒙下一步是尋找那個全能魔法理論,只要知道有哪個人或哪本書記載了詳細的資料,應該會有海盜王和魔女皇的線索。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5-11-24 13:09 編輯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10-2-2 20:40
第七章 狐假虎威

  返回軍營,已見到基魯爾守城回來,他用力一拍我的肩膀,說:「這是你的。」

  基魯爾將一團皺到不像樣的紙團塞過來,我反問道:「垃圾請丟進垃圾筒,給我幹什麼?」

  「什麼垃圾,這封是信,剛才混戰之中有人將它射向我。」

  我把紙團打開,一陣蠻濃烈的怪味從紙上傳出來,我們皺著眉頭一看,基魯爾愕然起來問道:「這是什麼文字?」

  別看基魯爾外表老粗一名,他本身從軍事學系出身的,多少有讀過一點書啊。紙團的外面有寫著我的名字,這是人類通用的文字,可是紙內的既不是人類的用字,也不是妖精或翼人文。我笑說:「這是獸人族的文字。」

  「獸人族?這封信是誰人送來的?」

  「是天樹。」

  「啊,雖然不應該讚敵人,但他居然連獸人文字也通曉?」

  「你搞錯了,他的老婆是獸人族,嗯……真奇怪……」

  「奇怪?這封信的內容奇怪?」

  「噢,不。天樹居然連打仗也將老婆帶在身邊,他們看來很恩愛,我奇怪明明吩咐了獸人皇,要將最醜樣的女兒嫁給他。」

  「……」

  「……」

  「到底這封信說什麼?」

  「這封信……噢,我的手還有些痛,你可以幫我拿一下嗎?信的內容表示天樹自己亦不贊成打這場仗,他們現在軍團裏出現了很大分歧,希望我可以給他一個冠冕堂皇的撤退理由。」

  基魯爾拿著信紙,摸一摸下巴的紅色大鬍子,問道:「你覺得可信性高不高?」

  我笑說:「你真的把我當神仙嗎?我怎麼知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暗妖精遠道而來圍城近兩個月,無論糧食,士氣和狀態都已下滑,加上失去魔法師部隊和空鵠這員大將,天樹現在的情況可能比我們還要糟糕。」

  「賢侄說得對,他們營內正醞釀著不安,最壞情況可能是內訌,天樹選擇撤退其實很合理,可是怎樣才算冠冕堂皇的撤退理由?」

  「這個倒很簡單,只要派出我方最有德望的人過去遊說,天樹就有理由退兵。」

  「就這麼簡單?我們該派誰過去?」

  「人選其實只有一個。」

  基魯爾愕然半晌,露出掙扎的神色,說:「我恐怕露茜隊長不會答應。」

  其實天樹早就算定好對策和我們的反應,我也不過是順手推舟而已,最適合勸喻他們退兵的人莫過於「賢者」多度,要知道雖然多度站在愛珊娜一方,但他身份特殊,即使黎斯龍也不敢對他怎樣。天樹就是看中這一點,如果我改派其他人過去,暗妖精軍的將領可能會殺人洩憤,情況反而越演越激烈。

  我靜靜坐下來,道:「機會往往在危險之中,若是成功讓天樹撤退,受傷後的靜韻亦只得跟著撤走,最後只剩下高夏一個。」

  基魯爾點頭說:「高夏應該知道自己的斤兩,憑他一個人無法應付我們的反擊,最正常做法是保持軍力退到附近的城池,如此一來花石城的危機暫時解除。這個機會實在太吸引人。賢侄你介意我問一個問題嗎?」

  「喔,請說。」

  「令尊會出手協助我們嗎?」

  我思量片刻,說:「他一定會出手,但不會選擇在我們挨打的時間。你要明白我們畢竟是帝國人,帶兵進入迪矣里是侵略別國的嚴重罪行,除非老爸有百分之百的勝算,否則你不要奢望黑龍軍出現。」

  基魯爾點頭表示明白,但面上仍忍不住露出失望表情,以我所知他非常景仰我家老頭子。他拿著天樹的紙條再三細看,忽然用鼻子嗅起來,問道:「怎麼這張紙有一陣怪味?」

  我笑道:「那是阿摩尼亞。」

  「什麼是阿摩尼亞?我對鍊金術是毫無認識的。」

  「簡單一點解釋,紙上的是尿,天樹那傢伙待我真不薄。」

  基魯爾駭然放手。

  在清晨時分,花石城內有身份的將領全皆齊集在會議室內,基魯爾不情願地將天樹的密信放在桌上。不明就裏的笨蛋們逐一拿起信件來看,而我當然是暗自偷笑。

  基魯爾將我們昨天的想法說出來,一如所料露茜反對說:「荒謬!簡直荒謬!單憑一封信件,完全沒有可信性,怎能讓爺爺犯險到敵軍?」

  哈利文拿著尿紙說:「今次我贊成隊長的見解,所謂兵者詭道也,誰能保證這個不是敵人的圈套?」

  基魯爾欲言又止,我知他想說花石城現在士氣雖然回升,但其實糧食問題沒有解決過。單靠矮人族送來有限量的食物,根本不夠全城軍民使用,再拖下去我們不是戰死就是餓死。

  反而當事人的多度卻甚冷靜,笑說:「但是我個人贊成冒險,失敗了也不過是我的一條老命,如果成功花石城就能解除危機,再怎麼計都很划算。」

  露茜正要出言勸阻時,我已搶先說:「多度大人,我們從沒想過你的性命或花石城哪個較重要。實不相瞞,今次的成功率大概也是一半而已,所以我希望由閣下自行決定是否進行遊說。」

  多度連考慮也沒有,長笑一聲站起身說:「相比起提督和雷音元帥的生死之戰,我這副老骨頭也不過是閒話幾句罷了,又何必考慮太多?」

  同樣都是老人家,但多度比起蘿莉控老頭有骨氣多了。

  露茜亦站起來,道:「爺爺要去,那我就跟著一起好了。」

  其實露茜的反應我們早就預料到,但她真的說出來我們也都感到苦惱。現在花石城裏戰力不足,當中尤以將領級為甚,要是連露茜也跑出去,對我們來說很是麻煩。多度明白我們的苦惱,斬釘截鐵說:「妳不能去,給我好好守護花石城。」

  「可是爺爺……」

  向來都是瑟縮一角,幾乎沒有人會記得的迪矣里左丞相利加,罕有地開腔說:「不如等老夫陪同賢者一起去吧。」

  身為小配角就省省吧,雙腳還在桌子下面顫個不停,但我口裏則恭賀道:「丞相大人的情操實在叫亞梵堤佩服不已,可是多度大人一個就夠,無論成功與否量暗妖精都不敢對賢者不敬。」

  露茜神色不善,眼光異常堅決,說:「無論如此,總不能讓爺爺孤身前去。」

  基魯爾為難說:「但我們的將領有限,實在無法分出人手跟賢者同行,如果隊長不介意,基魯爾可以挑選最好的家臣協助。」

  露茜反對說:「要深入敵軍,一般等級的高手連自保也困難,要我怎放心讓爺爺去?」

  哈利文說:「如果隊長不介意,不如讓哈利文同去吧。」

  多度說:「花石城的將領不能再減少了,我一個人去就足夠。」

  正當露茜還要爭辯之際,會議室外傳來驚呼,我們眾人面色一變,暗忖該不會是敵軍發動突襲吧。一名傳令兵走進來,神色慌張地說:「各位大人,天空出現了一條西瓦龍!」

  西瓦龍?

  難不成是佳娜?

  我第一時間從座位彈起身急往門外走,基魯爾等也率著眾人一起跟出來,蔚藍的天空果然有一條紅色的巨大飛龍在盤旋,在飛龍旁邊尚有三粒蒼蠅般的黑點。守在城牆上的士兵萬分緊張,就連老遠的三大軍團也發出驚呼聲,人馬和軍旗都在活動,正在準備應付任何突發的事件。在場當中怕只有我一人放下心來,因為我一眼就認得出她果然是佳娜,費本立城的援軍終於趕到!

  花石城的南邊是民眾集中營,而西邊大部分房屋都被拆卸,形成了一片廣大的空地。變身西瓦龍狀態的佳娜拍動雙翼下降,風壓捲動飛沙走石,當她著陸前一刻情況猶如打十級颶風,勢必感們只能在五十步外守候。

  除了二十四小時留宿城牆上的基魯爾,其餘我等一眾將領之外,更有梵沁、寧菱和海萍也出來看熱鬧,只不過海萍穿了全黑斗篷更罩上黑紗,不讓任何人看見她的真面目。

  在佳娜身上站著一名穿著藍白雙色絹衣,外表平凡老實的男子,他就是我智囊團裏的其中一員,麥士三昆仲的老二,現負責管理北方聯盟外交部的辯論專家——莫斯.麥士。

  剛才天空中的三隻蒼蠅也飛下來,赫然是雅男、洛瑪和破岳三人。露茜神色放鬆,哈利文、梵沁等更是忍不住喜形於色,「風帥」破岳毫無疑問是老練的一員大將,其威信足夠頂替受傷的雷音領導翼人族戰士。

  破岳等四人走過來,除雅男身份較為特殊外,其他三人向我鞠躬行家臣之禮。雅男不知發什麼神經,身為同性戀者居然留了一頭長頭髮,她向梵沁輕輕點頭當是打招呼。莫斯說:「臣下奉薩馬龍奇先生的命令,前來協助大人平定迪矣里的內亂。」

  薩馬龍奇這傢伙不愧精於時局形勢的高手,一眼看穿了我現在最需要的,是能征慣戰的大將軍,以及經驗豐富的外交專家,正好是破岳和莫斯這一剛一柔的人才。

  我長笑道:「你們來得正是時候,我們進會議室繼續研究。」

  跟海萍擦身而過時,我搭了一下她的肩膀,露茜率眾人先行離開,只剩下海萍和佳娜兩人。

  龍族變成人形的法術,傳聞說是從古代德魯依的變身法而來,時至今日比較高階的龍都能變成人形。問題是佳娜屬於西瓦龍,而西瓦龍是著重體力攻擊,但不擅長魔法的品種,要讓她由人和龍之間變換,一般都是由百合或夜蘭施法術。

  現在兩女俱不在,唯有讓海萍幫個忙。

  步上城樓,基魯爾早帶著一班將校過來,緊緊握住破岳的手說:「基魯爾代表佐治陛下和愛珊娜殿下歡迎各位。」

  破岳笑道:「久仰大名,紅鬍子果然風采不凡。」

  我用手肘撞一下雅男手臂,她厭惡地瞪我一眼說:「什麼事?」

  「妳不是喜歡短頭髮嗎?為什麼忽然留長起來?」

  雅男嘆氣說:「我是被逼的。」

  「被逼?」

  「誰叫那個插畫家魚頭將我畫成長頭髮,現在唯有留長髮來配合封面。」

  「喔,深表同情,節哀順變。」

  經過一輪介紹和招呼後,我們一行人全進入會議室,除了破岳、莫斯、雅男和食錢獸外,梵沁也罕有地參與會議,可能是想藉機會跟雅男改善關係。在基魯爾首肯下,連寧菱也鑽進來會議室旁聽。

  基魯爾將我推到主席位置,他和梵沁坐到我旁邊,梵沁之下才到破岳和雅男。他開始將最近幾天的戰狀詳細告訴破岳和莫斯,當提及我單騎爆掉暗妖精魔法師團,惡戰箭神.空鵠時,破岳幾人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尤其是向來認為我只有財力,沒有實力的雅男和洛瑪二女。

  及後描述了雷音和靜韻之戰,身為前翼人族元帥的破岳忍不住嘆息唏噓,雅男則低頭沉默不語。基魯爾道:「我們今早收到天樹的密函,要求我們提供時機讓他們撤退。」

  露茜皺起眉頭時,多度笑說:「大家都已決定,由老夫到暗妖精軍跑一趟,遊說他們退兵。」

  勸降或招攬是莫斯的專長,他早已笑說:「如果賢者不介意,不如讓小子跟去學習觀摩。」

  好!

  專業所客的說話果然不同凡響,莫斯簡單的一句話,已經造成了兩個效果。剛才多度說要進行遊說工作,他立即猜估到露茜必然反對,故此以輕鬆的語氣說意見,事實上是要減低露茜的不滿情緒,充分表現出說客應有的反應急才。

  另一方面,莫斯謙虛地說要和多度學習,後者早被哄得笑了起來,想拒絕也不好意思。但其實誰都知道莫斯才是真正能言善辯的人物,有此人陪同多度,遊說的成功率將會大大提升。

  梵沁和利加這些玩政治的人物,終於驚覺這名不經傳男子的能力。

  破岳亦笑說:「如果各位擔心賢者大人的安全,不如讓破岳或佳娜一道同去如何?」

  多度也知道自己孫女心意,說:「能得箭神關心,多度萬分榮幸,若果有西瓦龍保護老夫,暗妖精族肯定不會胡來,除非他們傻到想自殺,哈哈哈哈……」

  即使蕙質蘭心的露茜,至此亦沒有話可以說。

  就在眾人認定了對策時,我微笑將一支小軍旗插在地理模型,距離花石城最接近的一個小城池上,奇峰突出道:「計劃有變,遊說的目標不再是暗妖精軍,而是跟花石城最接近的城池——漢威堡。」

  基魯爾、露茜、破岳和哈利文同時動容,前者忍不住驚訝說:「提督大人打算殲滅高夏的部隊?!」

  我只是笑而不語,梵沁對軍事不在行,問道:「遊說暗妖精和漢威堡有何不同?」

  基魯爾幾人禁不住低頭思索我的想法,已經無法回答梵沁的問題,哈利文只好解釋說:「分別相當大,勸退暗妖精軍始終是被動,而且不知是否天樹的陷阱。反而對附近的城池進行遊說,則是主動和有效的計劃,是從劣勢中展開反擊的第一步。」

  基魯爾興奮地說:「沒錯,若果成功策反附近的地區勢力,將會截斷高夏的補給線。無論天樹的信是真是假,至此只好乖乖地退兵,否則只有跟高夏陪葬的份兒。」

  露茜不贊成地說:「能否行得通是另一回事,先別說能否闖出敵軍封鎖,即使可以到達漢威堡,由於黎斯龍皇子仍處於優勢,各城各地的領主即總督必然傾向他,相比起來勸退萌生去意的暗妖精族容易得多……咦?」

  莫斯突然兩眼發光,說:「妙計!我明白了!」

  基魯爾、破岳和多度都同時一震,寧菱問道:「什麼妙計?你們怎麼了?」

  基魯爾突然用力一拍桌子,大笑起來說:「有你的,亞梵堤!」

  雅男「哦」地叫起來,說:「你果然是狡猾到了極限的奸鬼,想利用漢威堡逼天樹退軍,同時又利用天樹的反應去誘騙漢威堡投降!」

  眾人如夢初醒,終於明白了我的計劃,這一招叫做狐假虎威。天樹發現漢威堡有異動,必然誤會是我擬造出來給他退兵的機會,他因擔心補給路線被中斷,只好老老實實地撤退回去。

  而漢威堡也是相同情況,只要暗妖精軍露出退走跡象,他們一定會疑神疑鬼,以為三大聯軍被擊破撤退,為免成為下一個攻擊目標,接受我們勸降是最佳辦法。其實嚇走天樹和鎮伏漢威堡的,統統都是他們自己。

  花石城的地理形勢雖不算險峻,但城池始終處於高地,城東和城西亦不利進攻,故此基魯爾才有用武之地,一將當關力抗三大軍團。可是有利害就有弊,要突破三支軍隊的封鎖亦倍加困難,為了避過敵方監視,多度、莫斯和佳娜必須從南門出城,繞過他媽媽的一個大彎,才能鬼鬼祟祟潛去漢威堡。

  露茜跟我站在城牆上,俯瞰下方迪矣里的騎兵團在擾攘,高夏由兩名穿著綠色軍服的男子陪同。

  戰事至今已變成了拉鋸戰,花石城的民居幾乎全都拆光,石頭木材等所有可用之物快將耗盡,就連食物亦所餘無幾。要不是基魯爾的保密工夫做得好,被城內士兵知道剩下不足十日的糧,花石城可能不攻自潰。

  我方慘兮兮,對方亦衰到家,高夏軍的軍旗看似威武地飄揚,但其實士氣早已洩光,糧草亦肯定不會剩下多少,圍城兩月依然攻不下花石城,早就跌入師勞無功之局。除了士氣和糧草,基魯爾的作戰技術很大程度針對攻城用具,高夏的攻城梯和攻城車有一半以上已成廢物,剩下的步兵除了嘗試扣城門外,可以做的就只有在城下亂吠。

  我問身旁的露茜說:「那兩個謝迪武士相當陌生,上次來時沒有見過他們。」

  由於我的手臂逐漸康復,故此跟露茜編成第二組,破岳、雅男和洛瑪領翼人軍編成第三組,每組輪班守城八小時。

  在三組之中,每當敵軍進攻時遇見破岳值班,幾乎是毫不考慮就撤回軍營,全因破岳累積射殺了敵方超過十六名准將級人員,當中佔了一半是翼人族的叛軍。

  露茜冷看望著著亂吠一通的高夏,說:「上次奇拉親王叛變,早有一位謝迪武士犧牲,加上我和哈利文選擇追隨公主,黎斯龍只得臨時候補三個人選,但實力跟我們原班謝迪武士自然有差。」

  我笑說:「妳要不要跳下去跟他們玩一下?」

  露茜仍然不喜歡開玩笑,反問道:「你有沒有考慮過,敵人看不見西瓦龍必然起疑,說不定已派人到附近城堡查看。要是你的計劃失敗,我們只剩一條計策,就是趁糧盡前一刻出城突襲。」

  一邊揮動右臂測試痊癒的情況,我一邊說:「他們一定起疑,但應該不會厲害得能猜透我們的計劃。而且妳別看輕莫斯.麥士,此人在東海相當聞名,躲躲藏藏難不倒他。」

  城下的騎兵突然靜止,高夏向城上大喝道:「亞梵堤,有種就下來跟我打一場!」

  哇!我的樣子看來好欺負嗎?

  露茜說:「高夏那小子有點斤兩,不過他原意是想乘人之危,趁你手臂沒痊癒前討便宜。」

  高夏在兩名謝迪武士助威下,拿著長矛在空中比劃,敵軍開始說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說話。侮辱敵人是叫陣的基本戰術,辱罵祖宗十八代是少不了,換了其他大將軍多少會有所動搖。但很可惜,我連微生物般大小的羞恥心都沒有,他們罵什麼對我都不會有影響,哈哈哈哈!

  反而露茜系出名門,加上始終是女性,聽到樓下那群公狗說要將她怎奸怎幹,要在她哪裏或哪裏小便的話兒,從那張冰冷的俏臉上早已透出殺氣。

  真是的,這高夏的道行實在不足,罵人要狠狠擊中痛處才過癮,我一邊挖鼻孔,一邊淡然道:「哎呀,衰狗反咬主人還要亂吠!」

  高夏即時面色大變,他指揮的騎兵也停止了辱罵,反而我方將士爆起笑聲。高夏曾誓死追隨愛珊娜,可是今時今日卻倒戈相向,雖然是為勢所逼,但仍使他成為貴族中的笑柄,這正好是他心中的大忌。被我故意揭破瘡疤,高夏的額角現起青筋,狂怒道:「本將軍讓你三招,你這帝國懦夫快滾下來受死。」

  「呵呵呵呵……小弟懂得兩國五族語言,可惜就是聽不懂狗吠。」

  「你……」

  高夏旁邊的新晉謝迪武士沉不住氣,向我和露茜射出一條綠色光箭,另一個則射出兩個紅色魔彈,兩個都屬於初級的攻擊魔法。不等露茜唸咒,我已舉起手道:「以亞梵堤之名召喚——爆裂鏈球!」

  雖然跟露茜練習過很多次,但有些過於危險的魔法大家都不曾使用,當中就包括了這一招在內。爆裂鏈球跟風和火兩系的魔法交拼,最後壓倒勝地反射向對方。高夏等三人面現訝色,想不到我能夠一擊破去兩個魔法,他們同時凝聚魔力築起防禦結界,勉強擋住了爆裂鏈球的強大威力,但他們的戰馬受不住壓力噴血倒斃當場。

  我笑著攤開雙手,長笑道:「謝迪武士?好厲害啊!」

  己方軍士立即歡呼喝彩,連露茜也微微動容。我的召喚術根本不屬於正規法術,施放速度比起唸咒快上很多,魔力消耗亦不大,進化史萊姆的威力更超越中等魔法,故此露茜才會暗自吃驚。

  事實上進化史萊姆雖然很好用,但世上任何法術都有限制,每一種史萊姆一天只能召喚一次是其缺點,而具實際效用的進化史萊姆,到現在我只成功培育四種而已。

  高夏見我有此強勁法術,悻悻然收拾軍隊滾回狗巢去,我從側面欣賞露茜白裏透紅的臉蛋,問道:「『黑騎士』力克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露茜仰起頭來,臉孔忽然飄過紅雲說:「力克將軍曾是我的騎術導師,亦是黎斯龍皇子兒時最依賴的得力臂助。」

  迪矣里的四大虎將以泰坦為首,然後是基魯爾、米帕和力克,在獅子皇執政的晚期,米帕慘遭培俚毒殺,泰坦等三大將軍則與我國新興的三劍俠對上,當時跟力克對戰的就是現在緋紅鷲皇軍的元帥,威廉親王。

  威廉跟那光頭的一樣精於防守之道,以我的情報所得,力克則是擅長使用離合兵的主攻型將領。

  露茜說:「力克的『黑騎士』稱號就是由獅子皇御封,他自十七歲畢業於軍校,二十歲成為謝迪武士副隊長,手裏一支烏金長槍玩得出神入化,若論騎術在迪矣里更是無出其右,是一名智勇雙全的猛將。」

  遙看遠去的高夏軍隊,我悠然坐下問道:「黑騎士的稱號是否有什麼特別含意?」

  露茜點頭說:「你猜得一點沒錯,他之所以被稱為黑騎士,全因為他家祖傳一種特殊的能力。據爺爺所說,他們不需要學習龍族語言而能直接跟龍溝通。」

  忽然在心裏冒起了一個響噹噹的名字,我的頭皮發麻,忍不住站起身道:「龍騎士!」


          第十九集完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5-11-24 13:12 編輯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10-2-2 20:40


淫術鍊金士 19─皇國平亂篇

第一章 背城一戰


  對於兩國大戰的近代史,讀過和聽過的都不少,我本身亦曾深入研究迪矣里的每位著名人物,當中包括四大虎將、薩加勒、梅菲士、波哥坦和多度等人。然而我卻從沒有聽說過,原來「黑騎士」力克竟懷有遠古的特別血統,這種血脈的繼承者被之稱為「龍騎士」。

  要追溯「龍騎士」這股神秘的力量,就要數到比沙加皇朝更遠的年代,由於相隔超過五千年以上,人類的藏書已經沒有記錄,只有百合他老爸送我的古代妖精族文獻才有記述,即使現在說出龍騎士的名號,知道的人類恐怕沒有幾個,垂死的除外。

  傳說提及到,龍騎士最早的名稱喚作龍使,故事起源於一個少年。可能是書本記載模糊,只用閒來無事來形容這位神秘少年,但到底是他姓閒來名無事,還是他真的閒來無事則已無從稽考。

  ……

  某一天這閒人吃飽飯正在等出恭的無聊時間裏,忽然想到為何不走上山頂吸收一下日月精華?然而他不吸日月精華猶可,誰知這一上山竟遇上萬萬萬年難得一見的龍族大混戰。

  註:這個混戰是真的混戰,不是五十銀幣一次那種!

  在混戰當中這閒來的例牌出手救了一條母龍,之後照例地發生了人獸戀,再之後就到人獸交,正如從前提及過,當人獸交達到了最顛峰狀態,奇妙的事情就此發生……

  呀,故事到底拖到哪裏去?無良作者又打算騙稿費嗎?

  大概很多人都以為,因為龍使的能力是從「騎」龍而來,故此後人逐漸稱這血緣者為龍「騎」士,嗯。

  繼承這血統的力克,有能力跟龍族直接溝通,亦因為這種特殊的血緣關係,龍族會毫無理由地喜歡她,就正如奧克米客跟蟑螂,帥呆跟美女犬一樣。

  輪班接替的時間已到,等破岳他們帶翼人戰士上城門,我就跟露茜領著御林軍退下休息,忍不住問她道:「依妳剛才所說,力克的坐騎應該是龍?」

  露茜道:「嗯,力克將軍的坐騎是一隻中型水系飛龍,但你遇到他時必須小心,力克騎上龍的時候,跟我們普通人騎上戰馬是截然不同的。」

  我點頭同意說:「這點我十分清楚,傳聞龍騎士坐上龍之後,兩者的意念皆互相呼應,龍甚至可以將部分力量轉嫁到騎士身上,變成一個很可怕的戰鬥魔人。」

  實在難以想像,當年威廉親王是用何方法抵擋力克的攻擊?看來我一直太小覷這看似很呆的傢伙,能跟我老爸齊名的人物,根本不會有浪得虛名這回事。

  等待永遠是最苦悶。

  新月高掛的這個晚上,遙望遠方的高山峻嶺,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冷風,一點也無助於消減我心中的急迫。由花石城到漢威堡,如果是乘馬匹由北門直接過去,兩日之內必然抵達。然而莫斯、多度和佳娜雖是繞路而行,但他們去了已有四日,天樹的軍隊至今尚未有任何動靜。

  還有兩小時才當值的基魯爾提早上來,跟我一樣望著遠方,沉聲說:「計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花石城終於糧盡。

  基魯爾的工作做到最後和最好,今午士兵吃飯時仍然跟平常一樣,菜料和份量雖然不很好,但跟平常分別不大,直至現在士兵們還以為城內有糧食,其實連屎也沒有多少給他們吃。

  露茜悄然說:「四日時間,如無意外爺爺他們已抵漢威堡,成功失敗就要看現在。」

  除了基魯爾之外,我的計算也是最後和最盡,將士氣養到最佳狀態,把城裏的糧食用到最後一刻,全部是為了策反漢威堡和殲滅高夏軍而鋪路。我長歎一聲,下令說:「在別驚動敵人下,集合全城所有戰士,順便給鳳翔商會一個口訊,我們要來一次黑夜大突襲。」

  基魯爾和露茜分別行事,而我則默立城牆之上,在心裏做出數十次的模擬戰爭,同時暗暗慨歎。無論敵我雙方,不曉得還有多少人仍能欣賞早上的黎明。

  二十分鐘之後,基魯爾、露茜、破岳、哈利文、雅男和洛瑪,以及軍隊裏所有的百人長以上職級全體到齊。在城中央原本密集的廣場上,約一萬多名士兵以及近五千的翼人戰士,就連一些受傷的士卒也被召集,靜靜地等待著我們的命令。由於基魯爾下了嚴令,廣場上只有六支火把,大部分地方都很黑暗。

  隨著冷冷夜風吹拂,我反而越加冷靜,開始將模擬好的戰術慢慢組織,站到眾將的最前端,拿著火把微笑道:「各位可敬的戰士,多日以來實在辛苦大家,今晚本人召集大家前來,是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各位。」

  由於有隊目的控制,接近二萬的戰士仍然靜靜等待,我笑說:「好消息是花石城的攻防戰,將會在今天晚上結束。」

  戰士們面面相覷,而有一部分已估計到今晚將有驚天動地的大行動。我給予二十秒左右讓他們消化,仍是一貫輕鬆續道:「至於壞消息是,花石城的糧食已經耗光用盡。」

  對守城軍來說,糧盡跟判處死刑沒兩樣。

  秉括基魯爾等都緊張起來,大家都曉得這個事實早晚會被揭露,但要如何穩住軍士則仍沒有方法。連我也感覺到驚心動魄,現在只要再來一點小刺激,全體軍隊將會失控自潰。廣場裏的士兵皆忍不住發出微弱的低呼,黑夜裏仍感到士兵們正在發抖,要不是有大量隊長和將領壓場,他們的聲音足以驚醒敵人。

  這次我沒有給他們任何時間思考,說道:「為了應付眼前的危機,『賢者』多度在四日前帶同西瓦龍,冒險親到漢威堡進行勸降。所以,要活命只有一口氣擊退敵軍,繼而進駐漢威堡跟賢者會合,其餘都是死路一條。」

  從戰士的眼中開始綻放火花,那是為活命而打拼的鬥志,能有機會誰不想活下去?在兵法之中,最困難的一著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其難度在於時機和人性的掌握,成與敗就只是一線之差。

  基魯爾等暗暗點頭,只要稍有軍事經驗的都能看出,面前這群東拼西湊的雜牌軍,終於被激起烈火一樣的戰意。戰爭是一種藝術,成敗並不決定於人數,為生存而戰鬥的少量士卒,戰力往往勝於十倍的大軍。

  我仰首望向天空,傲然笑道:「亞梵堤從沒試過打敗仗,今晚亦不會例外,上由將軍下至小卒,必須小心聆聽我的號令。基魯爾率領五千城衛軍,以靜韻的軍營為目標進行夜襲。破岳、雅男二人率領五千翼人戰士在空中牽制敵軍。

 「洛瑪帶五十名御林軍好手繞到敵人大後方,負責趁混亂放火燒糧。露茜、哈利文各率二千御林軍潛伏在要道,迎擊前來助戰的暗妖精和迪矣里軍隊。」

  基魯爾等微微一顫,我軍傾巢而出,花石城猶如真空,豈非置城內百姓於不顧?還有愛珊娜、和梵沁等要怎麼辦?

  我長笑說:「撒達和寶碩領矮人戰士,應付高夏偷城的騎兵隊。」

  眾將士一起回頭,才發現廣場的黑暗角落裏,早有一支人馬鬼魅般隱伏,他們是不少於一千人的矮人族刀盾兵團。比較讓我意外的是,在矮人戰團的後方居然還有兩支小部隊,一支是約五百人左右的獸人族,另一支是近四十名的矮人族巫師團。撒達和寶碩就是鳳翔商會的護兵首領,今晚奉了我的將令,帶同商會一年來養殖的根基實力協助此役。

  撒達上前行禮,問道:「己方戰士只有一千二百,如果高夏率其七萬騎兵大舉進攻,我們將如何抵擋?」

  我將連射魔法石摺弩和剩下的爆破箭一併交給他,說:「聽清楚,花石城的東、南和西門已經被我派人炸掉了,他們要攻城只剩下一條北門。你們的機會只有一次,讓他們先放騎兵進城然後炸毀吊橋,明白了嗎?」

  士卒和將領皆忍不住發出驚呼,花石城的四面吊橋全部炸毀,相對來說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撒達笑道:「明白,撒達會讓他們試試矮人族的厲害!」

  北橋底下其實放置了炸藥,只等高夏的騎兵進城之際,撒達就會用爆破箭炸斷吊橋,硬生生將高夏的軍隊斬成兩團,矮人族的殺豬陣正好是騎兵的剋星,猝不及防之下,殺豬陣的威力足以滅其先頭部隊。

  除了矮人族戰士,我還有另一張王牌。

  瞄了一眼遠方北門旁邊的幽暗處,在接近真空的城樓上,一直沒有出手的海萍早已等待多時。當高夏以為我們傾巢而出時,任他千算萬算也猜不到,城內正有一千矮人戰士和一名魔導士等著招呼他。以高夏的性格很大機會一馬當先闖入城,要真是那樣子,他的首級鐵定在明早掛於城牆之上。

  我柔聲說:「派人通知鳳絲雅會主和梵沁女皇,只等我們擊退三族大軍,立即帶陛下、公主、雷音和百姓到漢威堡集合。」

  撒達愕然問道:「四橋盡毀,我們該如何出城?」

  我笑道:「打勝仗,用敵人屍體填護城河出去。」

  各人皆領命而去,而我則跟隨基魯爾的主力部隊潛近翼人軍。潛伏好軍隊,我倆爬到最前線,他低聲問道:「賢侄,那個撒達和洛瑪是何許人?他們能夠達成任務嗎?」

  「放心吧,我選擇他們自有我的道理。」

  此戰不成功便成仁,基魯爾擔心是很合理,在上次出使時,我已試過撒達的能力,他雖然不是什麼智將或猛將,但勝在沉穩老練,有軍事經驗。至於洛瑪更不必說,單是傑克遜的記憶就夠我投信心一票。

  察看了一回翼人族的軍營,我笑道:「軍營外圍鬆散,顯示主帥已無力管理這支軍隊,看來靜韻的傷果然很重。」

  基魯爾一拍我肩膀道:「難怪你選擇翼人族下手,真不愧是將門之後,要是寧菱那個丫頭有你一半的才能我就心滿意足。」

  我反手搭著他肩膊,笑說:「我的想法剛好相反,不讓子女學習兵法才算慈父的行為。」

  基魯爾呆了一刻,慚愧說:「提督教訓得好!基魯爾受教了。」

  我軍伏於翼人軍營前半里的小坡,等沒多久破岳和雅男帶著幾名近衛過來,說:「露茜和哈利文兩位將軍已經佈置好,洛瑪帶齊人潛到敵方左側半里待命,我們翼人族戰士亦隨時可以出發。」

  基魯爾望向天空,說:「來了!」

  在天空中有二粒黑點朝我方飛過來,他們是翼人族的巡邏兵。翼人由於能夠飛天,在制空權的便利下亦擁有最廣泛的索敵範圍,被稱為大地上最難偷襲的軍隊。相對而言,越是安全的想法,往往亦潛藏越大的危機,即使靜韻如何神機妙算,也不會想到我偏偏捨易取難偷襲她們。

  在天空中放哨的兩名翼人戰士深具經驗,他們不但飛得比普通翼人高,而且不時躲進雲層之內隱藏,活像兩隻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蒼蠅,叫敵人完全沒法掌握位置。別說是基魯爾,就連雅男亦眉頭大皺,翼人族的哨兵果然非同一般。

  看著這對翼人緩緩飛近我方,不論是將領或是下士,伏在草叢中的軍隊上下儘是膽顫心驚。我們已無退路,萬一被他們發現,一切戰術都要泡湯。破岳和雅男俱是箭術高手,後者苦笑道:「距離實在太遠,即使是我的霸皇弓亦無法射中他們。」

  破岳說:「我有一招叫『破陽』的奧義,可以無視距離穩中目標,但會費耗大量體力,恐怕無法參加之後的大作戰。」

  我搖頭斷言道:「對方一名哨兵換我方一員大將,這條帳我蝕不起。」

  雅男問道:「就算距離再遠,但用魔法應該可以打中。」

  基魯爾搖頭歎氣,破岳尷尬地苦笑,我直接說:「魔法確實可以擊落他們,問題是魔法本身又光又亮,打中時更會來個動聽的爆炸,情況跟被發現沒有差別,沒經驗的處女別亂放意見好嗎?」

  雅男氣得面紅道:「他們快接近了,賤男你有什麼方法?」

  我一邊打開亞空間,一邊笑說:「方法當然有!老子我可是亞梵堤,你們的弓不行,不知道翼人族的皇室寶貝行不行?」

  當我取出翼人皇室的象徵物,那對龍頭和鳳首大金弓時,破岳和雅男即時張目結舌,說不出話來。他們都知道我奪去了鳳首弓,但卻不曉得我連龍頭弓也騙了回來。

  這兩把神弓的射程冠絕當世,最適合用在這個關鍵時刻。

  雅男怒道:「這把龍頭弓你怎會得到的?」

  「嘿嘿……別廢話了他們快要飛到。」

  時間緊逼,破岳和雅男也不便再說話,他們匆匆拿起龍頭和鳳首試了一下重量,手指也扣了幾下弓弦,已將箭上到弦上瞄準。

  翼人族奧義——夜視。

  破岳和雅男使用了奧義夜視,他們的瞳孔變成像貓瞳一樣,將龍頭鳳首弓弦拉滿。換了其他人在這黑夜裏,即使有龍頭鳳首也無法瞄準雲中的敵人,可是我方卻有箭神和他的弟子,能使用翼人奧義尋找出目標物,這個不可能的任務也變成了有可能。

  只要他們別來搞笑射中同一隻就好。

  城衛軍和翼人戰士相加起來,這裏草坡埋伏的足有一萬多人以上,現在全都屏息以待,一聲不響。破岳和雅男拉滿龍頭和鳳首二弓,二弓同時發出一下「嗖」的微響,兩支疾箭以極速直飛天空中的黑雲。

  對於我們普通人類來說,根本看不見空中的情況,只知道兩支箭射入了厚厚的雲層裏。在這提心吊膽的片刻時光,兩粒黑點透出雲層,從天空上掉落地面。

  成功!

  破岳微微一笑,雅男向我做了個不可一世的囂張嘴臉,基魯爾暗呼一口氣後豎起拇指。

  翼人軍的偵察兵墜到地上,破岳和雅男則騰空而起,他們的工作是冒充兩名偵察兵。其實敵軍尚有地上的哨兵,很快就會發現不妥,但在戰場上能爭取多一秒的優勢也要盡量爭取。我向基魯爾打個眼色,後者已經發出指示,全體士兵慢慢向靜韻軍的陣營潛過去。

  老實說,打仗中我最討厭是伏路,像現在匍匐而行是很辛苦的,還要跟著一班男人這樣爬,唉,自作孽。忽然間我想到一件事:我根本不應該帶領人類的士兵,翼人戰士那邊最少有一半是女性啊!

  跟靜韻軍的營門尚有二百步差距時,對方終於發覺有異,一支值班的二十人小隊伍立即向這邊飛來確認。其實這個距離比我預期更近,敵軍失去主帥後早已變得鬆散,基魯爾一聲令下射出一堆箭雨,那支小隊伍頓時變成箭靶。

  這邊廂我們的士兵已經爬起身向前衝,那邊廂他們亦敲響警報,花石城攻守的最後一戰立即爆發。我跟基魯爾率領城衛軍撲出,盾兵在前矛兵在後,朝著翼人軍的欄門硬闖,我方的翼人戰士飛起來,早一步奪取制空權。靜韻軍畢竟是被動,最早飛上天空的士兵只有值班的幾百名,但都給破岳和雅男給射回去。

  一息後,原本休息中的翼人戰士才從帳幕搶出,可是我方的翼人士兵早佔住了天空,一頓頓的箭雨將升起的靜韻軍壓制住。陸戰方,二、三十個靜韻軍士卒擋住欄柵門,不讓我軍輕易進入營內,基魯爾突然獨個搶出,越過我方士兵發出一聲巨喝,揮動左鐵拳打在柵欄門上。

  四大虎將可不是假的,這名巨漢一拳怒碎欄門,擋在門後的幾十名翼人軍士兵全被震飛。在欄毀門碎下,只有基魯爾雄壯的虎軀卓立塵埃之中,披風在空氣裏飛揚,別說普通小卒士兵目瞪口呆,就連我這能征慣戰的大將也要暗吃一驚,能抵擋我家老頭子的將軍果是不凡。

  「哈哈哈哈……兒郎們,給我用力打!」可能做縮頭烏龜太久了,基魯爾豪情大發地下命令,士卒們自然勇不可擋,紛紛搶入靜韻軍內突擊。隨著一聲大爆炸,在靜韻軍營後方冒起濃濃黑煙,洛瑪亦已經開始燒糧行動。

  在大營的正中央忽然射出一顆綠色光彈,然後是有節奏而且十分強勁的鼓聲,原本亂作一團的靜韻軍秩序井然地集合後退。我跟基魯爾各提武器追趕,赫然發現在營中央的帳上卓立了多名翼人,當中最顯眼的就是「雨帥」靜韻。

  靜韻仍是穿著素色衣服,但卻改穿一套花俏鎧甲,頭帶一頂七色百花盔,手執一支青藍水鋼長槍,她們組成一個古怪的陣型,跟躺在地上痙攣抽搐的城衛軍士相映成趣。

  我跟基魯爾立定陣外,靜韻傲立營頂兩翼怒張,長髮跟戰袍隨夜風飄舞,然而芳華絕代的俏臉卻蒼白非常,她輕聲道:「沒想到提督和大將軍會夜訪靜韻,可惜我軍中沒美酒款待貴客。」

  若非我們立場敵對,靜韻這女人其實挺有意思。

  視線好不容易從靜韻移到其他女戰士身上,這班翼人近衛無一不是高手,而且她們的陣型古怪奇特,相信是靜韻親自教授的陣式。躺在地上的我方士兵已經斷氣,從發黑的傷口推測,敵人所持有的長槍及短刀皆塗了劇毒。最麻煩的還是不斷聚集過來的靜韻軍,他們的人數始終比我們多。

  基魯爾從手下處取過一根碗口粗的長矛,沉聲道:「既然今夜有緣相逢,我們就領教一下雨帥的本事。」

  靜韻露出一個滿載唏噓的淺笑,說:「若是兩位有雅興,靜韻和紅粉兵團敢不從命嗎?」

  基魯爾暗暗用手肘撞我,而我只有苦笑。要是讓靜韻軍有機會重整陣腳,對我們一方將更加不利,現在只有跟靜韻和她的親衛團血戰一場,只要生擒靜韻自能震動黎斯龍。以上純粹是光頭佬的想法,我只想順手撿幾個女戰士回去過癮一下。

  基魯爾首先發難,重鋼矛破空而出,朝著這紅粉兵團硬橋硬馬直闖。然而我的風格跟他截然不同,一拉夜星,隱發動隱形魔法,拔出馬基.焚刺向這二十名翼族女子。紅粉兵團分出三人反擊基魯爾,其餘十七人則替補位置。出乎我意料之外,這三名紅粉兵的二槍一刀,不但成功封住基魯爾力拔河山的鋼矛,還將他重重擊飛回去。

  區區三人竟能挫退「紅鬍子」基魯爾,這二十名少女的身手超過了我的預計,頓時使我放棄生擒她們的念頭,左腳一踏滿臉驚呆的基魯爾肩膊,翻身砍入紅粉兵團內。紅粉兵看不見隱身中的我,正當我以為一劍得手之際,竟有一支長槍橫空封住了馬基.焚。眉頭一皺,能接我這一劍的只有陣內主將——靜韻。

  劍和槍在一霎間交拼了三招,靜韻後退了兩步,槍頭被馬基.焚完整削掉,而沒有立足點的我就像光頭佬剛才一樣,倒飛回去原來的位置。在飛退當中,我發現靜韻的一對翅膀正在震盪著,同時不得不佩服這翼人族首席智將。甫見我施展罕有的隱身魔法,靜韻仍處變不驚,冷靜地分析出對策,利用翅膀震盪發出一陣陣氣流,就像波長一樣掃瞄出我正確的位置。

  難怪雷音也會輸,靜韻確是厲害!

  靜韻的香軀微顫,突然由小嘴吐出駭人的鮮血,染得她的長袍一片血紅。二十名粉衛士向我怒目相向,我笑道:「妳們這樣看我,小弟會得性興奮的,看來雷音不是輸很多呢。」

  若果靜韻不是有傷在身,恐怕剛才交手我多少要受點傷。

  地上有地上的劇戰,天空也有天空的惡都,靜韻的大軍仍然試圖衝破封鎖,而破岳和雅男率領的皇家護衛軍則拚力守住天空。營後再次傳來巨響,顯示已沒有敵人能夠牽制洛瑪,這隻食錢獸大概一邊傻笑一邊放火,可能還會順手牽羊好東西。

  一名紅粉衛士喝道:「保護女皇撤退!」

  我和基魯爾一同大笑,後者道:「沒那麼容易!」

  這紅粉兵團不能小覷,基魯爾逐漸改變打法,以重鋼矛使出橫掃千軍,迫使紅粉兵的女戰士以硬碰硬,至於我則以靈巧的劍法為基魯爾助攻。其實一看現時的情況,我就瞭解到無法捉住靜韻,所以偷偷節省體力和魔力,留來應付天樹或高夏。

  像基魯爾這條蠻牛,體力比我這種斯文人充沛很多,所以他毫不吝惜氣力狂攻,希望折損靜韻的近衛,甚至加重她的傷勢。我們的城衛軍亦跟靜韻軍爆發激戰,基於對方不擅長地面戰鬥,所以我軍佔了明顯優勢。

  營內四處著火,軍旗東歪西倒,正當我們跟紅粉衛兵打個你死我活時,軍營的右側傳來聲響,天樹的暗妖精軍終於趕到來,現在應該是愉快地中伏。依我判斷,暗妖精族士氣本來已經不振,加上在黑夜裏中伏,就算天樹多麼有才華,要改變形勢恐怕亦返魂乏術。

  戰場上的基魯爾就像地獄惡魔,對著嬌美的紅粉戰士竟全無憐香惜玉,他的鋼矛合共敲爆了四名紅粉衛美女的頭顱,連我看到也覺得心痛。我們邊戰邊趕,一直將翼人軍趕退了半里,加上破岳在空中強硬的箭雨,翼人族大軍此役死傷慘重,能帶走的軍糧也沒多少。

  我們新勝的一方殺得紅了眼,馬基.焚長劍一揮我引著仍有體力的戰士返身回去,掠過幾成火海的翼人營寨,碰巧遇見哈利文,這羊鬍子謝迪武士正領著一干戰士趕來協助我們,道:「末將參見提督和將軍大人!」

  基魯爾直接問道:「情況如何?」

  哈利文說:「暗妖精族果然派援軍前來,不過卻非天樹或虎靈等重量級人物,只不過是幾名下級將士,人數不足二千,已經被露茜隊長打發回去。」

  基魯爾皺眉說:「天樹不見蹤跡,難道他們另有圖謀?」

  我搖頭道:「不,他們是內訌。」

  兩名大將愕然互望,我笑說:「暗妖精族本來就有甚多元老反對參戰,只礙於大長老海棠的權威才勉強出兵。他們現在戰事失利,主戰及主和二派的分歧變成表面化,海棠已經掌握不住軍事決策權。」

  哈利文道:「那我們要追擊暗妖精還是翼人族?」

  我輕輕揮動馬基.焚,微笑說:「高夏一直喊著要叫我單挑,我就順一下他意思吧。哈利文將軍帶齊人馬,到高夏的大營投擲火器,但不要跟他們硬拚。」

  哈利文鞠躬道:「末將領命。」

  「基魯爾大叔,我們回師花石城解決高夏那小子吧。」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5-11-24 14:30 編輯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10-2-2 20:41
第二章 進軍漢威

  在花石城外,聚集著高夏上萬的騎兵,他們守在城外的護城河前巡戈,由於吊橋被炸毀所以無法入城,像群瘋狗一樣亂射箭雨進城內。雖然我們的距離甚遠,但從他們散亂的陣形,以及馬匹不安反應可以判斷出,鳳翔商會的矮人族戰士已經達成任務,成功將高夏軍隊牽制住,唯一可惜是高夏應該安然無恙。

  前來回合的露茜沉吟半晌,說:「高夏軍數目應有六萬以上,我方全數盡起亦只有萬多人,經過剛才一戰已露疲態。萬一高夏率騎兵衝擊我軍,我們可能由勝變敗。」

  基魯爾附和道:「趕狗不應趕進窮巷,要知道高夏已經輸無可輸,現在進攻一定被他們拼命反擊,待他們累透回營時伏擊方為上策。」

  我喜歡基魯爾趕狗那一句,可是對他們的唱反調感覺不舒服。忽然間很懷念北方聯盟的軍隊,我的麾下大軍以忠勇聞名,即使要以一千對十萬,也不會有一個人掉頭逃走。

  基魯爾等大將同時注視我,表明他們贊成露茜的說話,不主張攻擊高夏的騎兵團。我騎上黃金六足豹,道:「高夏也不見得比我們好,翼人和暗妖精已經退走,他們亦陷入進退不得的窘境,今晚不斬下高夏的首級我會睡不著。」

  基魯爾呼了一口大氣,露茜欲言又止,只有破岳是傾向我的,狠咬牙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夜我們試創迪矣里的軍事壯舉!」

  現在的形勢,雖然高夏軍有部分留守軍營,但他仍擁有五至六萬或更多的鐵騎,以騎兵強猛的衝擊能力,絕對有力一口氣擊潰我軍的步兵團。然而我卻有一張王牌,就是一直保存實力的海萍。長劍往後一揮,大軍敲響了戰鼓,我跟基魯爾策騎而出直奔向高夏的騎軍大軍。

  我自己亦擅長騎兵,其實騎兵並非天下無敵,本身亦有不少的缺點。首先是轉向不易,你領著他們往前跑就很好,但想在原地掉頭幾乎是不可能。等高夏軍發現我們折返時,他們採取後排散開,前排跑一個小弧形掉頭跟我軍迎戰,此方法是行得通,但卻有一段時間破綻大露。

  越來越想念我的寶貝炎龍騎士團,要是平時必可趁這機會衝潰對方,讓對方毫無機會還手。可是基魯爾的是護城軍,騎兵人數只有百來人,破岳的翼人軍更不要奢望懂得騎馬,我們的步兵只能烏龜般爬過去。

  騎兵的第二個缺點是,受地形環境影響相當嚴重,要是沒有足夠廣闊的空間讓戰馬發揮,他們比起步兵更加不如。高夏現在正陷於此劣境,他花費了大量時間回頭,直到正面面向我們時,我軍已經縮短跟他們的差距,以盾矛兵步迎向他們。大家都是行軍打仗的,即使還沒交手已經分出高低,在不足百步的近距離下,騎兵已沒有足夠空間衝刺,高夏的優勢只剩下人數,敵方騎士憂慮的神色完全顯露。

  戰場上人數並不能決定戰果。

  基魯爾手一指,軍旗隨即搖動,護城軍一字排開,將高夏的騎兵夾在護城河和我軍中間,而翼人軍則張弓搭箭排在後方。無數火把發亮於黑夜中,高夏在兩名謝迪武士的護衛下排眾而出,他們的騎兵聚集起來,努力要保住一段距離。

  高夏冷酷的面孔跟我對望,他眼裏帶著深刻的嫉妒和仇恨,咬牙切齒道:「亞梵堤你這條帝國狗,終於滾出狗窩了嗎?」

  我長笑道:「勝者為王,敗者為狗,今晚就可以知道誰才是狗。」

  露茜思路敏銳,嬌叱說:「翼人和暗妖精已被擊退,識相的立即棄械投降!」

  這一消息立即起作用,我軍舉起兵器高呼,花石城的矮人戰士聽得我方成功擊退兩軍,也同樣發出強烈聲援,反而高夏的騎兵團微生混亂。高夏一揮長槍冷笑道:「沒城可恃的你們,我們十萬騎兵足夠把你們殺個片甲不留。」

  戰場是合法說謊的地方,高夏胡吹自己十萬大軍,純粹是想掙回一點士氣,我和基魯爾他們當然不會中計,但難保手下士卒會信以為真,露茜凝造的氣勢也消失了一半。

  一支冷箭從背後射出,如光似電直奔高夏的額頭,他左右兩名謝迪武士撲上來,可是箭速太快欲救無從。在生死一發之際,高夏顯出一代武將的身手,頸一扭勉強避過要害,但頭盔卻被射去片甲。在敵人吃驚的同時,破岳從後排士兵中轉出來,冷然笑道:「片甲不留?你會不會對調了立場?」

  破岳的這一箭,讓我軍士氣再次回復。

  火把在風中劈啪作響,兩軍氣氛如箭在弦,每個人的神經亦皆拉緊。在這對峙的僵局下,我一夾六足豹腹上前幾步,挖一下耳屎笑道:「高夏你不是老吵著要跟我單挑嗎?馬戰步戰隨你喜歡,就當我讓一讓你。」

  高夏一吐口水,說:「呸!要來就來,我堂堂四大虎將何需你讓!」

  說畢,高夏策馬向我直衝過來,其長矛在頭頂迴旋轉圈,以標準的矛術凝聚衝刺力,我亦不甘示弱,催動黃金六足豹,馬基.焚散發出黑色火焰。由於我們的距離短,一起發力下很快已進入攻擊範圍。

  矛劍互擊時,我向他露出奸笑,以表情告訴他「你現在才發現啊,傻仔」。

  高夏神色凝重,此時才記起我的裝備比他高檔很多,六足豹和馬基.焚跟他的戰馬和長矛完全不同級數,在單打獨鬥下他十分吃虧。才接了一招,他的槍桿上已留下一條劍痕,我忍不住笑道:「嗯,果然是支好槍。」

  作為一名國家大將軍,用的兵器肯定有名堂,否則早被馬基.焚一揮劈斷。高夏深吸口氣沉著應戰,儘量以騎術配合槍法,避免跟我手中的神劍硬拼。可是我豈會讓高夏如願,以武技而論大家差不太多,比戰騎更是高他幾班,想避開馬基.焚的刺擊難若登天。

  高夏努力將距離拉開,但卻逃不過六足豹的速度,馬基.焚連續刺出三十劍,他的長槍硬是擋了三十劍,槍身多處被擊出裂痕。兩名謝迪武士見不對勁,他們一同策馬而出,露茜和基魯爾亦騎著戰馬加入戰圈,六名大將混戰成一團。

  高夏且戰且退,他們騎兵隊的聲援也越來越少。時機差不多,我一劍將高夏震退,劍尖搖搖指向他背後大軍,笑道:「高夏,若你能再接我十劍,我放你們一條生路!」

  爽啊,這才是主角的對白!

  以高夏此子容易激動的個性,此刻亦不敢跟我分辨,問題並非他武技比我低,而是他的槍身傷痕累累,要接這十劍談何容易。高夏索性拋掉長槍,拔出另一把配劍說:「就讓本將軍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我不禁眼前一亮!那把長劍銀白如雪,在劍身之上以古老手藝刻出獸圖,圖中鑲入七粒綠寶石,無論血擋還是劍柄,都有精雕細琢的粉飾並鑲滿小紅寶石。突然發現自己蠢透了,以前我都以參謀身份躲在背後,但其實前線才是個藏寶庫。殺敗的將軍越高級,得到的寶物自然越珍貴!

  當我在鑒定高夏的劍值多少銀兩時,他已經採取行動搶先衝上來,長劍畫出一團劍花,我亦挽起馬基.焚擋住他的攻勢。兩劍拖出一道耀眼的火花,在這漆黑的夜裏尤其奪目,那把綠寶劍沒有被馬基.焚弄壞,甚至連劍鋒亦沒有卷起。

  這柄應該是前四大虎將之一,以鬼謀見稱的「銀狐」米帕專用配劍。

  高夏一看手中配劍安然無恙,冷冷笑道:「武器差不多,你還以為可以贏嗎?」

  今次換了高夏主動,他手中的綠寶劍挑起重重的劍花,有如波浪般沖過來。正面面對高夏的強襲,我將馬基.焚橫於眼前,當劍移開的一刻,使出了紅瞳之術。

  黃金六足豹跟他的戰馬一同衝刺,我亦跟著高夏擦肩而過,在這一閃即逝的光景劍兩劍對了五招,連續碰出多道火花。高夏左肩盔甲被削飛,鮮血直噴而出,他失誤於被我的紅瞳影響,結果接不出最後的一劍。鳳絲雅送我的鎧甲亦被刺中,胸甲上多了一條淺痕。

  「亞梵堤,納命來!」高夏長嘯一聲,竟然不理會所受的傷勢,以巧妙的技術將戰馬掉過頭來,再一次向我衝刺。我心裏掠過訝異,不明白高夏這傢伙想幹什麼,他劍舉過頭,胸口卻中門大露,劍招中暗含與敵俱亡的味道,很明顯是想跟我同歸於盡!

  別開玩笑!還沒幹過小芳和小月,本少爺怎能死!

  我的寶劍以最快速度刺向高夏咽喉,他卻毫不理會地向我頭頂揮劍,這小子果然是要拉我陪葬。不得已下我只有回劍擋格,如此一來卻讓高夏氣勢更盛,他的劍倏地爆起劍花,將我逼得節節後退。

  在調兵遣將上,我的確看不起高夏,但此人畢竟是國家級將軍,屬正統的將門之後,傳自米帕的武技騎術可不是假。迪矣里的騎兵竭力聲援,高夏的劍法越來越完熟,繼續下去可能換我小命不保。高夏得勢不饒人,獰笑道:「亞梵堤,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祭!」

  一剎那間腦筋轉了一圈,終於明白高夏的想法,他不是想跟我同歸於盡,而是另有所圖。

  發現他的企圖後心裏定下計策,勉強擋開高夏兩劍,左肩戰甲被削了一片,我微微一笑說:「明年今日,愛珊娜會為我生下孩子。」

  高夏的鬥志生出動搖,他的配劍亦慢了一拍,馬基.焚趁機會刺出,直捅他的小腹部。高夏神色決絕,全然不理我的致命一擊,用盡全力斬向我的頸側。我立即催動紅瞳之術,心裏早就有數的高夏冷冷一笑沒有中招,可是下一刻他的戰馬卻失控了。

  今次紅瞳之術的目標不是高夏,而是他的戰馬!

  在失去平衡下,高夏發出一聲悲壯的怒吼,在不可能的情況下揮出一擊,綠寶劍向我的肩膀砍下來,高夏劍術之高太出乎我意料,陷於劣境的他仍能覷準我手臂出招。我們的去勢已沒法停止,一個被殺一個斷臂幾成事實,誰也不能改變此事發生,無論敵我雙方亦忍不住大叫起來。

  就在這要命的一刻,高夏捨棄性命的全力一劍忽然慢了半拍,就是這半拍決定了他的命運。仗著六足豹的高速,馬基.焚在高夏身旁劃過一條直線,兩軍同時陷入寂靜,高夏胸部以上的身軀滑下來,身體被馬基.焚劈成兩半。

  當我回轉六足豹時,竟發現在矮人戰士的陪同下,蘇姬正迎風站在城頭上。

  高夏似沒察覺自己已被斬開,複雜得無以復加的眼神,仍然專注在蘇姬身上,他心底或許真的愛過愛珊娜。最後高夏帶著落魄的神情,重重跌在戰馬的腳邊濺起灰塵,一代大將就此殞命。

  望著高夏的屍體,我的心臟仍不爭氣地亂跳,要不是蘇姬及時出現,後果實在不堪想像。

  好傢伙,這小子自知在戰場上不是我的對手,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會贏。相反來說,只要殺了我花石城亦變成無關痛癢,所以剛才以命賭命亦要撲殺我,他的目標由一開始就是我的首級而非花石城。

  我開始對高夏改觀,他竟能讓我背脊遭冷汗浸濕。

  高夏戰死加上蘇姬現身,他的騎兵隊立即陷入了大慌亂,我軍亦準備接下來一場屠殺。趁沒人注意時我急急撿起那把綠寶劍,然而天空忽然陰暗下來,冰冷的霧氣從四周八面結聚。

  (「詭異之劍」到手!)

  期待已久的海萍終於出手,一道藍色大圓球從城內飛出,重重轟在騎兵團隊裏。他們沒人猜想到,我方竟仍有高階魔法師團,大藍球爆開後化成巨量的潮水,把很多騎士都捲進護城河內。與此同時,假扮愛珊娜的蘇姬拿著權仗,說:「吾以愛珊娜女皇的身份命令,所有騎士立即解除武裝投降!」

  東方日出,太陽的光輝重臨大地,漫漫的長夜終於過去。

  由於愛珊娜戲劇性地出現,失去主帥的迪矣里騎士陷進了巨大慌亂,兩個連名字都沒出現過的謝迪武士,亦切合身份在混亂中被殺,省卻了作者不少功夫,在這形勢之下,結果是一面倒的大屠殺,由半夜直殺至天明,場面之慘烈只有「血流成河」四字能夠形容。

  「你怎麼一個人在偷懶?」一道甜美的聲音傳來,當我回首張望,頓時呆滯起來,說話的是基魯爾的千金甯菱。這位皇城五美之一的女孩,跟我一樣悄然站在城牆的邊陲,散髮亂舞風中,黎明曙光偷偷從她香肩上探出來,她只穿一套藍白無袖的花邊長裙,像一名飄逸的天使般降臨我面前。

  其實我已經有很多很多女人,或許在我心底渴望的,可能只是一名妹妹也說不定。

  靜靜遠眺前方的煙火,戰事其實仍然持續,跟這裏的清閒恬靜彷彿兩個世界。破岳和哈利文正率眾攻擊高夏的營寨,對方只不過是殘餘部隊,若果這也贏不了我大概可以炒掉他們。淡然笑道:「昨晚一役,高夏率領的大軍全數盡墨,不投降就只有死路一條,騎士連工兵八萬多人,結果一個人也無法回家。」

  甯菱的臉色轉白,她的目光從剛才開始已不敢正視護城河的屍體,幽幽道:「不要再說好嗎?甯菱從沒想過原來戰場這麼可怕,連多逗留一分鐘我也會窒息。」

  若是其他情況我可不理那麼多,美女送上門當然是打開她雙腳幹了才去想,可是經過昨晚一場殺戮後,我現在的心情非筆墨能形容。戰場上不殺人就是被殺,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但知道歸知道,心裏出現波瀾是很正常的。

  這是我跟我爸爸唯一的分別,他並沒有這顆憐憫心。

  甯菱忽然過來挺高身體,在我面上吻了一下,說:「你其實是個好人。」

  我深吸口氣,苦笑說:「好人?「戰場魔法師」亞梵堤的金漆招牌,是用數以萬計的人命鮮血寫出來,我想妳明白自己喜歡的是個什麼人。」

  甯菱的臉皮一下子變紅,她一對美麗的瞳孔凝定我身上,好一會兒說:「寧菱深信在這一生裏,將不會遇到第二個像亞梵堤一樣的奇男子。」

  說畢,寧菱只留下一個叫我驚豔的微笑,像微風一樣悄悄離開。心裏的屈悶稍減,仰望天空逐漸染藍,要是由我選一個妹妹,就應該像寧菱這個樣子,千萬不要像靜水月就好。

  花石城接近兩個月的攻防戰,由高夏戰敗身死而謝幕。在花石城的護城河內,填滿了戰死的士兵和馬匹屍體,八萬騎士死了六萬多,戰況之慘烈可以想像得到。本來我想親自燒光這堆屍體,但露茜卻自告奮勇承包這項工作,老實說我不想讓一名二十歲出頭的女孩來做此事。

  看著她一把火將屍體燒個精光,由將領至小兵,心裏都是矛盾的感受,經歷這沉重血腥的一役,恐怕花石城要進行大規模重建才能再住平民。

  本來我打算將高夏斬首,再砍碎他的屍體餵狗,可是基魯爾曾跟米帕私交甚篤,因而向我求情,結果給他草草埋了就算。

  好,正經完了,一切任由它過去!

  當我們收伏高夏軍旅後的三日,消息已經傳到迪矣里中部,多個城鎮亦震動起來,漢威堡領主動派三名使節前來宣誓效忠。即使尚未見面,但也猜到這漢威堡的領主是什麼樣人,甫聽到我們打勝仗了,立即派人跑來搖尾巴,不過我挺喜歡這種勢利小人。

  高夏軍隊被我們消滅,加上漢威堡的叛變,使得天樹不得不遵守承諾,帶著暗妖精軍逃去無蹤,至於靜韻的翼人軍亦退回迪矣里皇城。相信黎斯龍的皇宮,現在一定是很熱鬧了。

  雅男騎著馬匹在我旁邊說:「賤男,那把劍你抹了很久,你想抹斷它嗎?」

  我現在抹的,就是從高夏手上搶走的綠寶石劍。

  除了雅男,自然還有她的好姐妹洛瑪,以及哈利文三人在我旁邊策馬前行。基魯爾、破岳和露茜領著大軍向漢威堡前進,而我則躺著躲於後軍,享用這張正是愛珊娜征戰沙場時的御用大床!

  早在蓋亞之戰我就想躺一躺了,這張大床由三十二人所托,足夠睡上十個美女,連枕頭被子都是絲綢羽毛所做,四邊還掛著香噴噴的錦囊,真是舒服死了,唯一可惜是愛珊娜不在,否則摟住淫魔一族的美女躺在這裏,必然是人生一大快事。

  至於青龍、朱雀他們一群侏儒,協助帶領花石城的十數萬民眾,浩浩蕩蕩地跟在我們的大軍背後。從我們所在之地,一直到後方的兩座大山脈,都有百姓沿著山路徒步而行,場面相當壯觀。為了不讓百姓追得太辛苦,我們只好減慢前進速度,如此一來需要多幾日才能抵達漢威堡。

  此時此刻我已在軍隊裏建立了威望,負責本少爺保護工作的哈利文笑說:「此劍大有來頭,它是從前米帕大將軍的家傳之寶,名字叫「詭異之劍」。」

  我和洛瑪同時叫起來:「家傳之寶?」

  我跟洛瑪不友善地對望一眼,大家都看見對方眼中的的貪婪,洛瑪問道:「這把劍賣出去值多少錢?」

  哈利文的笑容即時僵住。

  敲了一記洛瑪的頭頂,我向哈利文問道:「這把劍有何奧妙之處?」

  哈利文摸摸自己的羊鬍子,懷念地說:「都有二十年多了,那時候末將只是御林軍的小偏將,曾經有幸目睹米帕將軍跟隡加勒陛下練劍。當年陛下使用的是皇者之劍,將軍用的是這把詭異之劍。」

  哦,原來這把劍曾跟皇者之劍對戰,怪難連馬基.焚也劈不斷,雙手不自覺更加用力地抹。

  「其實末將也不曉得個中情況,但當年米帕將軍曾經以此劍使出驚人破壞力,連隡加勒陛下也要大吃一驚。」

  觀乎此劍的主要物料應是混合鋼材,但其顏色卻帶奶白,在劍身兩面各鑲入七粒綠色貓眼石,手柄更鑲入三十多粒雞眼紅寶,就算不拿來當武器本身已經很富貴。至於「詭異之劍」這名字我也曾經聽聞過,好像跟佳娜使用的「詛咒之劍」出於同一匠師,照哈利文所說,這把劍應該跟詛咒之劍一樣具備某些能力。高夏大概也不知道它的用途,在激戰中根本沒感到他使用此劍異能。

  不愧叫詭異之劍,果然很詭異。

  跟著大隊往前走的時間,我就躺著玩賞寶物,玩得累了就在床上滾來滾去裝睡覺,打仗打得這麼舒服,相信沒人會像我這樣子。

  漢威堡,坐落於花石城和迪矣里皇國中部的交界。此城說大不大,說小亦不小,相比起皇城和花石城,規模略微小一點,守城士兵不超過一萬。亦正因為士兵少,所以他們不敢惹禍上身,誰打勝仗就跟誰好了,是名正言順的牆頭草。

  在城門口早有三人在恭候我們,他們是「賢者」多度、北方聯盟外交部長莫斯,以及化成人形的佳娜。陪在多度身邊的,還有一件重約二百磅左右,頭頂地中海的癡肥雄性生物,單看此人一身珠寶就知道,他就是這座城的領主沒錯。在肥領主的身後,帶著文武士官約四十多人,以及兩百名裝備輕簡的騎士。

  多度上前介紹說:「這位是漢威堡的領主——立林男爵,這一位就是帝國北方大提督,亞梵堤子爵大人。」

  立林忍不住向我上下打量,然後撲上來捉住我手,說:「閣下就是名滿天下的亞梵堤大人?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閣下比起傳言更加英偉呢!」

  我偷瞄了莫斯一眼,他向我暗暗打個眼色表示有密話要說,我笑著向立林道:「幸會,難得男爵棄明投暗……」

  雅男一撞我手肘,我改口道:「喔,是棄暗投明加入我方,亞梵堤謹代表國王向閣下致謝,將來平定叛亂後必然重重有賞。」

  立林等的也不過是「重重有賞」這四個字,他兩眼發光望向我們後方,似在尋找愛珊娜的芳駕多擦兩下鞋。不過多度已為立林介紹基魯爾和破岳,以後兩者的身份威望,立林亦自然是大顯他的拍馬屁功力。

  我和莫斯有默契地走過一旁,他說:「大人,剛剛收到兩則消息,暗妖精族出現大內訌,大長老海棠帶著自己的親衛投靠黎斯龍,天樹帶著主要部隊折返伏流城。」

  「很正常,由蓋亞之役到花石城大戰,兩場戰爭已經暴露了海棠危及族人的野心。而且天樹不是傻的,在衡量全族的利益下,他才會大膽發起革命。」

  莫斯微笑說:「但凡政客皆有野心,問題是海棠沒有自知之明。」

  「嗯,竟敢跟愛珊娜為敵,海棠這一著錯很大。也好,反正這臭婆娘常常針對我,今次順便跟她算算舊帳。第二則消息是什麼?」

  莫斯偷看一眼佳娜,道:「這消息連我也不敢確定,猛虎義軍進攻皇城西時,「黑騎士」力克引兵十萬擊退反政府軍。在猛虎義軍撤退之後,有國家士兵在荒郊發現西瓦巨龍的屍體,聽說它滿身是傷,被不知名的物體所殺。」

  我微一苦笑,說:「什麼不知名物體,殺那條龍的是力克。」

  莫斯微一錯愕,道:「雖然力克是四大虎將,但不見得可以殺死西瓦龍。」

  拍一拍莫斯的肩膊,我小聲說:「你有所不知,人類狀態的力克當然辦不到,但龍騎士狀態的他就可以了。」

  「龍騎士?什麼是龍騎士?」

  「關於龍騎士的事情我遲點再告訴你,但從此點可以知道,西瓦龍族已經忍不住要出手。那個叫立林的癡漢可靠嗎?」

  莫斯笑說:「當然不可靠,只要我軍失利,他會毫不猶豫出賣我們。」

  我點頭笑道:「那就好了,這種重視利害的人最易掌握。」

  「大人說得對,不過屬下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賢者」多度的名氣比我們想像中更厲害,剛來此城時幾乎全城百姓夾道相迎,逼使立林不得不禮待我們。」

  政治的威力往往不遜於軍事,莫斯的話讓我聽得直點頭,多度加上莫斯,可以組成一流的勸降組合,如能兵不血刃解決皇國中央的小城,將可以打通一條路直插皇城這心臟。哎呀,用「插」會不會太難聽?

  跟莫斯對話時,基魯爾、多度、露茜和立林四人一起過來,多度鞠躬說:「尊貴的提督大人,多度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提督能夠答應。」

  我笑著一把扶起多度,說:「賢者可以放心,我會找一合適人選照顧花石城的百姓。」

  多度微微愕然,他以愛民出名,原本打算負責照顧跟隨我們的十多萬平民,但我卻有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他。在基魯爾等人的注視下,向前排剛下馬車的一個男子招招手,那人亦欣然走過來。我一拍他的肩膊道:「相信沒人會懷疑,他有能力照料花石城的難民。」

  我所選擇的人,就是堂堂迪矣里的左丞相,卻又超級不起眼的角色——利加。利加聞言打一個尿顫,說:「要……要我照料難民?」

  雖然利加跟佐治國皇都是碌碌無能之輩,但好歹他也是一名丞相,看顧區區一城人民總還可以。我點頭說:「如果丞相大人不介意,我們想請你……」

  利加眼角突然流淚,讓我們皆驚訝起來。

  沒料到利加突然發情摟住小弟,而且老淚縱橫道:「嗚嗚……終於來找我了嗎……嗚……還在想你們是否忘記了我……嗚……都幾乎發黴了……嗚……」

  我用力推開利加,但想不到他原來這麼大力,急急道:「放……放手啊!警衛啊,非禮啊!」

  利加繼續哭道:「我可是丞相啊……嗚嗚……你們以為我是廢柴嗎……嗚……差點就變成萬年冰人……嗚嗚嗚……」

  指指這個非禮我的死變態,問多度說:「賢者還有異議嗎?但我不保證他會不會自殺。」

  多度嚇了一跳,道:「沒有異議了!」

  由於漢威堡的面積不足,無法容納我們全軍和花石城所有百姓,所以我們在城外建立營寨,立林只提供我們糧食和用水。經過連場大戰和趕路,我軍將士無論精神或體力全都透支,故此基魯爾將守備隊的人數大幅減少,讓更多士兵可以輪流休息。

  基魯爾和破岳二人負責軍務及巡邏,哈利文負責四出打探局勢和情報,露茜比他們三人更加忙碌,她正重新編制投降的高夏騎兵隊。這支戰敗的騎兵團人數約有二萬,扣除帶傷在身的實質只有一半,現在全由露茜來調動。

  至於利加就負責打理花石城百姓的生活問題,多度則興致勃勃地跟莫斯研究形勢,分析最具效率的勸降目標。雅男去了梵沁女皇的臨時居所,這對母女似乎要交涉了,至於洛瑪這蠢才最清閒,朝早起床就扮企業戰士,在屋頂之上翻來跳去,到破岳不用值班時就死纏住他要學箭法。

  還有另外一個超級麻煩人物,佐治那傢伙一天派人來找我九次,說他的性病越來越嚴重,再不醫可能會永久陽痿等等。唉,堂堂獅子王是何等人物,居然生個染性病的犬兒,只不過是區區陽痿佐治你又何必害怕?

  趁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我向立林借了一面七尺大鏡子施法,連接起奈落之鏡進入瘟疫女神殿內。經過多次被偷襲,我本能地舉起雙手保護面孔,但等了很久都沒發現迪斯絲的蹤跡,照平常這傢伙總愛用奪命剪刀腳,以下體直壓到我面上來才對,最後我大叫起來:「喂,所有人都死光啊?」

  我的說話聲回蕩大殿,但很快就有回音,一把冰冷的聲音自我背後響起:「我們早死了過千年呢。」

  轉頭一看,竟然是「棺木女皇」明美蓮。

  這隻美豔吸血鬼換了一件新的金邊白色壽衣,但仍然是超露超性感,那件大露肩壽衣的胸口,低到幾乎可以看見乳頭,明美蓮那對不遜於安菲、露雲芙的豪乳露出三分之二。偏偏壽衣下擺是條窄得可憐的長布,兩條光亮香豔的長腿盡情展現,布上則繡著「入土為安」意思的古代沙加文字。

  我施以奔雷手搭著明美蓮肩膀,笑說:「迪斯絲呢?她平常總會飛出來夾我的頭啊。」

  明美蓮沒有一絲表情,淡紫色的嘴唇微顫,道:「大人忙著開宴會,所以命令美蓮來接先生。」

  發現明美蓮沒有任何抗拒,我的手大膽遊到她的肉丸上。吸血鬼果然跟人類有差別。就算已經上了床,但女人總愛扮一扮矜持,明美蓮卻沒有這種情形,任由我輕薄她的身軀。靈光一閃,問道:「對了,雖然跟妳打過幾場友誼波,但都好像沒有問過妳,妳是生於哪一個時代的?」

  明美蓮說:「我出生於沙加皇朝分裂的年代。」

  沙加皇朝分裂的年代,亦即是隡蒂蒙的年代,當年魔女皇將已經分裂的國家重新統一,建立起悠長的後沙加皇朝,故此順口一問道:「那妳知道誰是「魔女皇」隡蒂蒙嗎?」

  明美蓮帶著死寂的目光忽然閃過光芒,說:「那是相當久遠的記憶,我跟隡蒂蒙並不認識,但算起來則是遠親,她的父親西山.沙加.華奧爾是正統皇裔,跟我家族有點源源。」

  「西山?這名字從來沒聽過?」

  明美蓮面上掠過畏懼,道:「在我們生存的年代,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西山外號是「邪神」,他被冠以最強魔法師的稱號。」

  「最強魔法師?這麼猛啊?」

  其實明美蓮的話有一半可以理解,如果這個西山是隡蒂蒙的父親,那他就是發明神王降偈的首位法師,而更加是親身成功的個案。然而不能理解的部分是,為何如此具分量的人物,卻沒有記載於經典內。

  傳說隡蒂蒙橫掃大陸時,曾得到魔族的協助,或許就是這號人物在背後支持。

  忽然間泛起怪異感,遠古年代的不解之謎,現在竟然詢問同年代的人,從她口中得知謎團的真相。要是告訴明美蓮,當年的隡蒂蒙現在仍然活蹦亂跳,不知她會有何反應?

  我的手掌已經捏著她奶子很久了,忽然想到另一個重要問題,說:「妳們沙加皇朝的女人都像妳一樣胸襟廣大嗎?」

  原本是見氣氛沉悶開開玩笑,沒想到明美蓮認真地說:「我們皇朝在建立社會以前,是以男性器官作為原始圖騰,正統皇族的男性全都天賦異稟,而女性的曲線也比普通女人厲害,像我的身材在皇族內是很普通。」

  「呀,妳都叫普通?難怪侏葉天生一對無敵大西瓜,但那個叫雪兒的好像是小芒果而已,她不是皇族後人嗎?」

  「雪兒她根本還沒發育。」

  哎呀,真慘呢,還沒發育就變成吸血鬼了。但這個沙加皇朝還真有趣,每個男成員都是大屌的,而且性風氣開放,說不定我們拉德爾家也是該族後人,呵呵。

  越過疫神大殿,進入大殿內苑的水窟範圍,在湖邊有一個十分宏大的亭子,內裏坐著迪斯絲、妮兒、雪兒、波波和女夜魔,在長桌上更放著一團團紅色的東西。當我們走近時,已嗅到十分香濃的海鮮味道,原來長桌上擺放的竟然是蟹!

  咦?就在我被蟹分神時,只見人影一閃,眼前儘是漆黑。當我意識到什麼一回事時,臉孔早已埋在迪斯絲的兩腿之間。迪斯絲道:「絲奴想死主人了!」

  又中招。「嗚嗚嗚嗚……」

  「哎呀,對不起啊主人,絲奴實在太興奮了。」

  迪斯絲飛退地上,雙膝下跪向我行禮,看見連瘟疫女神亦跪下來,其他眾女也不敢坐下,紛紛向我行跪禮。眾女之中只有一個沒有跪的,應該說她是無法下跪,那個就是新進來的慧卿。

  當得見慧卿時,就連我這一代淫術大師也禁不住驚喜,久沒運作的嗜虐血液火速燃起。由於得到梵沁默許,我正式將慧卿帶進奈落之鏡,送給迪斯絲當作玩具來用,只是沒想到後者居然將她變成人肉座椅!

  現在的慧卿渾身一絲不掛,給硬擠進了一個特殊的器具之內。這器具其實是一個類似盒型的木架,以上佳的木材配合華麗瓷漆所造,將慧卿上半身躺進架內。容納慧卿身軀的盒甚為細小,使她的肩膀跟身體緊緊壓著,前臂套在木架內,只有一對手掌伸出來。慧卿的手指抓住一對木碗般的半圓,半圓外有環子套著手指,使她不想拿著也不行。

  至於慧卿的下半身則屈著,白嫩的大屁股朝天,女性最神秘的地方皆一覽無遺。她的大腿貼著小腹,小腿卻成九十度向上被固定在架上,使她的屁股蛋變成坐墊,小腿變成了椅背。慧卿的眼睛和嘴巴皆被封住,只有一對耳朵聽著我們的對話。

  迪斯絲高興地拉著我,說:「主人,這是絲奴親自設計的,是否很有趣?」

  我踢了踢慧卿的屁股一腳,說:「一點也不有趣。」

  迪斯絲失望地道:「絲奴還以為主人會喜歡……」

  我笑說:「概念是不錯,可惜設計太簡單了。換了是我,就會將她設計成搖搖椅,再把走珠的圓球放在她的女穴內,每搖一下她就被刺激一下,多爽啊!」

  慧卿的身體微顫一下,迪斯絲又在圍著我來飛,以尊敬的眼神望著我道:「不愧是主人,主人是最厲害的!」

  「哈哈哈哈哈……妳到現在才知道啊?妳主人可是世上最強淫術師。還有還有,那個木碗該換成鋼碗,等主人坐在她身上喝美酒吃雪茄時,讓雪茄熱力透過鋼碗折磨她手掌,哈哈哈哈……還可以加個木塞連到椅腳上,每次向前搖就讓木塞幹她的屁眼……哈哈哈哈哈……」

  「主人不愧世上最賤格的淫術師啊,絲奴佩服得五體投地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咦,剛剛妳說什麼?」

  「絲奴說五體投地啊。」

  「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對,為什麼這麼多蟹在這裏,而且都煮熟了。」

  在一旁的妮兒說:「這些是波波網上來的,原來這個湖底有很多大閘蟹,而且十分鮮美。」

  老實不客氣,我就坐在慧卿的屁股肉上,這臭婆娘沒什麼出色,單單只有身材遺傳了乃母優點,拿來當人肉椅子真是一流。當我坐下來依到她小腿時,感受到這張真是世上最舒服過癮的椅子,用女人的腳後腿來墊背真是舒服得沒話說。這種調調應該最合安菲脾胃,她可能還會要求更大的折磨感呢。

  手指探到慧卿的陰肉內輕輕一挖,她的陰戶早就濕透了,我出盡吃奶之力捏她的屁股,笑說:「被人當椅子坐妳也會興奮?妳到底還要不要臉的?」

  沒想到這一捏和嘲笑,慧卿的兩片肉唇中突然噴出大量汁液,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潮吹出來。

  「呵呵呵呵……居然高潮?看來有人喜歡被坐呢!」

  慧卿的身體不住地打顫,坐在她身上的我好像被按摩似的,迪斯絲揣過一盤大閘蟹過來,問道:「主人何必理會一張椅子,這裏有很多毛蟹呢,主人要吃公還是吃母的?」

  「廢話,現在當然要吃公。」奈落之鏡裏實在是神仙般的生活,不但有一大票美女服侍,還有火鍋和大閘蟹宴,將來退休之後可以考慮定居於此。

  雪兒從蒸籠裏取出多個粉包,說:「這是我們家以前最愛吃的「蟹粉小籠包」,請主人慢慢享用。」

  「哇,連蟹粉小籠包也有,有沒有菊花啊?」

  妮兒用一個小白陶瓷杯,倒了一杯潔白如水的米酒給我,說:「疫神殿沒有菊花,不過有迪斯絲小姐的陳年佳釀,請慢用。」

  波波也拿出另一大盤,道:「亞梵堤先生真有口福,這盤是我們家鄉的名菜醉蟹,已經釀了七日七夜呢。」

  「哦,妳不是住在水底的嗎?人魚也懂得吃的文化?」

  明美蓮道:「主人太小覷我們了,還有薑蔥悶蟹、椒鹽炒蟹、咖喱蟹煲、炸蟹鉗、蟹粉豆腐等等我們都會煮呢。」

  「真的假的,吸血僵屍居然會炒蟹?」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5-11-24 14:07 編輯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10-2-2 20:42
第三章 武器之靈

  實在太可怕了!在這大閘蟹宴的現場,由亞梵堤作實況直播!

  原本以為是大家坐著一起吃飯,沒想到會變成現在的情況,剛才我只不過咬一下蟹鉗而已,波波突然臉色一沉,食指向天,無厘頭地冒出一句:「蟹……不是這樣吃的。」

  嘎?波波的這一句話,竟燃起迪斯絲和明美蓮兩個的鬥志,她們三人眼睛突然噴發火焰。當我以為她們要跳「心中有團火」時,沒想到她們各自掏出一整套的工具,開始狼吞虎嚥起來,展開一場血肉模糊的吃蟹大戰。面對萬軍亦面不改色的我,現在是坐一旁看傻了眼,妮兒一邊為我添酒,一邊說:「不用理她們,她們常常都是這樣子的。」

  「常常都是這樣?常常都是一口氣吃十幾隻大閘蟹啊?她們不怕膽固醇?」

  女夜魔捧上蟹粉小籠包,說:「迪斯絲大人和明美蓮小姐都不會死,至於波波她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時都游水,再多膽固醇也會消去。」

  真是走眼,沒料到這三人原來是超級高手,不但鬥吃得多,吃完的蟹殼居然可以砌回原狀,每隻蟹連一絲肉都沒得剩,問你服不服?

  望一眼那女夜魔,自從收了她進來後,我都沒有時間好好享用,不禁問道:「妳叫什麼名字?」

  女夜魔微微愕然,說:「我們夜魔族沒有名字的,全都是用數字代表身份。」

  「那妳的代表是什麼?」

  「九四一三。」

  「就算狗也得起個名啊,我現在幫妳起一個,以後就叫「嘉莉蒂」吧。」

  「請問這名字有什麼寓意,或者跟傳說故事有關嗎?」

  「沒有,隨便想的。」

  「不要啊!我要有意思的好名!」

  「有意思也可以,那就叫「逢賭必贏」,或者「四方通吃」如何?」

  「嘉莉蒂這名字太優美了!我愛死這名字呢!」

  蟹宴戰役結束了,結果波波吃下十四隻大閘蟹封後,迪斯絲和明美蓮同是吃了十三隻屈居亞軍,此戰壯烈犧牲了足足四十隻大閘蟹。我自己亦小吃四隻加幾個小籠包,不愧是甫網上來的新鮮海產,味道相當不俗。

  靠在慧卿的小腿,喝了兩口陳年米酒,才想起今天進來是有事情要辦,問道:「絲奴,妳有什麼特效藥可以治好性病嗎?」

  眾女以超討厭的眼光望向我,只有迪斯絲吃驚說:「怎麼可能?主人有契約力量保護,什麼性病病毒膽敢冒犯我迪斯絲的主人?」

  果然如此,當初曾被邪愛族算計而中細菌毒,但最後卻安然無恙而且非常舒服,那時就猜想跟迪斯絲有關係。別看迪斯絲在我面前像個笨蛋,她可是洪荒時代已生存於世,不知經歷了幾次文明的太古魔神,能號令世上一切傳染病毒,可以吞下十三隻大閘蟹的瘟疫女神。

  現在能從她本人親口證實,即是在我有生之年不會再染病,什麼禽流感或愛滋病都跟小弟沒關係,以後可以盡情吃雞和叫雞!

  妮兒說:「我們不是要怪責亞梵堤先生你下流、無恥、淫邪、骯髒、濫交,但最少剛才應該用公筷,這是基本衛生呢。」

  「我幹!妳們這是什麼眼神?我像那種一身性病的賤男人嗎?」

  除了迪斯絲外,所有女孩竟然認真地點頭,包括被我坐著的慧卿在內,這氣氛真夠傷人啊。一氣之下將一隻蟹鉗硬塞進慧卿的陰穴內,道:「神經病!我何時說是我染病?我只是替朋友問的。」

  妮兒拍拍我肩膀,說:「替朋友問,我們明白的。」

  「喂喂,凡事適可而止啊!」

  反倒是迪斯絲呼一口氣,笑說:「那就簡單啦,主人身上有手帕嗎?」

  我將一條手帕交給她,她將手帕放在桌面打開,墨綠色長髮忽然無風自動,其中有一條突然刺進手帕內,就像刺繡般在手帕繡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圖騰,此圖騰我依稀認得是她們疫族的族徽。

  身為古老魔神的迪斯絲,其頭髮無法用普通剪刀切開,她將髮絲一口咬斷,微笑道:「請主人帶這手帕回去吧,任何病毒嗅到絲奴的氣味必會退避三舍。」

  (「百毒不侵手帕」到手!)

  哇,名字很土啊!

  「啊,太好了,絲奴妳真乖,主人疼死你了!」我忍不住將這女魔神抱過來,直接朝她的嘴唇上痛吻一口,雖然她嘴裏仍有點死蟹味。

  迪斯絲露出小女孩的紅臉,依偎在我懷內說:「主人要回去了嗎?如果主人疼愛絲奴,請多些時間留在奈落之鏡,絲奴一定盡心盡力服侍主人。」

  正如迪斯絲所言,每次有事情找她幫手才溜回來,實在是有點兒那個,但現在只得苦笑說:「外面世界一片混亂,天下蒼生還要等著主人拯救呢。等我收拾一切後,一定會回來度假的。」

  匆匆忙忙離開奈落之鏡,莫斯早已經在鏡外等候,在他旁邊又站著佳娜。莫斯向我深深鞠躬,道:「屬下冒昧,希望大人別見怪。」

  暗暗慨歎,想享受一刻悠閒也不可以,然而我向莫斯道:「不要緊,你找我是否有什麼事?」

  莫斯說:「今早收到帝國的兩則情報,凡迪亞所屬黃金翼獅團,跟伊洛夫所屬的緋紅鷲皇軍在帝東區內開始交兵。同時間南方亦敲響警號,赫魯斯趁此良機兵分兩路逼向帝中,就連沒動靜的白雪蒼狼軍也活躍起來,我們已經沒有多餘時間。」

  長長歎氣,帝國五大軍團已出動了四支,只剩下拉德爾家族的黑龍軍尚沒出手。我點點頭說:「的確沒時間了,所以我想在十日之內取下迪矣里皇城,你以為如何?」

  莫斯將頭垂下,沉吟說:「雖然我們挫退了三支大軍,但想攻陷皇城尚有最少七至八座城池,十日時間恐怕……」

  我在心中暗暗計算,雖然莫斯是我的智囊團一員,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然而跟阿里雅和薩馬龍奇始終有一段差距。阿里雅必定會冷冷扔出幾個機率,再細心分析不同的可行性,薩馬龍奇則會用扇子掩著下半臉,陰陰濕濕地說出幾條毒計。

  但這兩個傢伙有同一特點,就是不會說「沒可能」,這是他們比任何人更適合當軍師的理由。

  我輕拍莫斯肩膊,道:「城池、軍隊並非最大問題,迪矣里跟帝國的情況完全不同。」

  莫斯微一震動,道:「屬下明白了,現在的情況只不過是老父病倒、兄妹閱牆爭產而已。其實一切問題的起因,就是佐治國皇病重。」

  我笑著點頭,道:「另一消息是什麼?」

  莫斯的表情有異,壓低聲音道:「安菲小姐失了蹤。」

  倏然止步,我慢慢回頭望向莫斯,說:「你再說一次。」

  莫斯靜靜道:「我們收到的情報,五日前伊美露商會在帝中的分號以安全為理由休業,安菲小姐本人亦失去蹤跡。」

  思緒突然亂起來,安菲到底發生什麼事?當我胡思亂想之際掌中感到一點痛楚,原來不自覺地握得劍柄太緊。不祥的感覺湧起,我必須趕回帝國最大的理由,其實是安菲的貞女蠱期限快將屆滿。

  在這一刻,我想騎白銀獅鷲飛回帝國去。

  莫斯補充道:「屬下明白大人心情,薩馬龍奇先生已經派人潛進帝中進行搜索,不久之後應該會有回音。」

  並非我不相信薩馬龍奇的能力,而是他根本不清楚安菲的情況,要是我趕不及餵育她的貞女蠱,她會因此而發瘋。

  長吸一口空氣,稍微鎮定情緒,我向莫斯道:「莫斯聽令,我現在給你二十小時,將由漢威堡至皇城的所有城池作出分析,以佐治國皇康復的情況下,每座城的勸降成功率有多少。」

  莫斯單膝跪下道:「請大人放心,莫斯必定盡力完成任務。」

  在我的要求下,基魯爾和多度一同跟我晉見佐治國皇,那位無所事事的立林領主毫不放過機會,誓要跟我們走在一起。多度說:「連御醫都說藥石無靈,提督大人真有信心可以治好國皇嗎?」

  雖然有迪斯絲的頭髮和印記,要退去佐治身上的性病並不困難,可是此君本來就是體弱之輩,加上染病已久,何時能恢復元氣實在難以計算,而且這傢伙是不能以常理推測的。

  我們四人到達佐治的病房,守衛紛紛讓開,只見佐治面如金紙,病入膏肓,他的皮膚多處潰爛,發出一陣陣的惡臭。佐治看見我們,兩眼無神道:「好兄弟,你終於來了。」

  我照例擺一下姿勢,喊叫說:「微臣來遲,請……咦?」

  黑影一閃,那個肥領主早已撲到床邊跪下來,眼淚猛流道:「陛下!微臣來遲,請陛下恕罪!恕罪!」

  嘎?居然敢搶我對白?

  佐治有氣無力地說:「閣下是哪位啊?」

  立林道:「小人立林,是追隨皇室多年的漢威堡領主,一直忠心耿耿、鞠躬盡瘁、精忠報國、死而後已……看見陛下受病魔折磨,臣下實在是……實在是切膚之痛啊!」

  我望向基魯爾和多度再指著立林,這傢伙好像不久前才投向黎斯龍吧。當值醫生道:「陛下這幾天病況反復,幸好大人來得及時,是否已經決定為陛下犧牲?」

  心中一動,我微笑道:「沒錯,陛下的性命攸關,所以微臣決定犧牲無謂的尊嚴,反正又不用死的。」

  立林邊聽邊睜大眼,當他聽到「不用死」這三個字後,立即雙目放光道:「我尊貴的陛下啊,只要有用著立林的地方,就算要肝腦塗地微臣亦是甘心。」

  啊,肥仔你今次倒大霉了!而且是倒好大霉!

  肥領主立林跪在佐治床邊不停流眼淚,其樣子跟死了親生老爸沒有分別,就連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專業演技。立林殺豬似地叫嚷道:「我的皇啊,只要是為您而做的,微臣萬死不辭。」

  佐治歎氣說:「立林爵士果然忠心,可惜要救我這條命,就只有亞梵堤好兄弟能夠辦得到。」

  哇,不要用這種眼光望我啊!

  立林七情上面,說:「上天啊,如此神聖的任務,您為什麼不賜給我。」

  我乾咳一聲,拍拍立林的肩膊說:「你放心,我代替上天賜這任務給你。」

  佐治皺起眉頭,旁邊的醫生說:「陛下身上的病毒很是霸道,讓這位爵士大人幫忙只會徒增一名病患。」

  從肚皮上的百寶袋中取出迪斯絲所贈「百毒不侵手帕」笑道:「這塊手帕是小弟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奉獻大量財產向瘟疫女神討回來的寶物,只要立林爵士把這手帕放在身上,自能保他百毒不侵。」

  基魯爾、多度、醫生以至侍衛都露出感動之色,佐治激動得眼有淚光,立林則以惺惺相惜的目光看我。我趁此勢高聲說:「為了迪矣里,為了老百姓,為了我的好朋友佐治國皇,這少少的損失又有何妨呢?」

  佐治哭道:「好兄弟放心,等一切回復正軌後我必然重酬回報。」

  好啊!當我心裏暗笑將手帕插在立林的衣袋時,這肥鬼仍不知道大禍臨頭,緊緊捉著我雙手,說:「這個馬屁……噢……拯救國皇的偉大任務,提督大人願意交給小臣?」

  我笑道:「大家好朋友何必客氣,好差事當然要留給你。」

  醫生說:「那就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立林說:「好!無論是刀山地獄,臣下都願意……咦,這裏很熱嗎?陛下您為何脫褲?」

  佐治說:「褲子當然要脫,不然你怎麼給我吮毒?」

  立林剛才的激昂表情一下子凍結,口顫地問道:「吮……吮……吮毒?」

  醫生準備好針藥,說:「對,我們需要像立林爵士這樣的忠臣,為國皇陛下吮出性病病毒。」

  立林即時全身抽筋,怪叫道:「性病?」

  難得有替死鬼自己跑出來,我偷偷躲在基魯爾的身後暗笑。本來我有想過直接將手帕用在佐治身上,可是經過考慮後總覺不妥,要是病毒被嚇得亂竄,甚至隨血液破體而出,以佐治現時的虛弱狀態可能無命。最保險的方法是找人幫他吮出毒菌,由醫生施以針藥救治。

  醫生說:「陛下的陽物和臀部病情最嚴重,領主大人請從那兩處著手。」

  佐治笑道:「最近老痔發作,麻煩爵士順個便,等我痊癒後一定加你爵位。」

  立林一邊流眼淚,一邊傻笑道:「能夠為陛下效勞,是立林的光榮。」

  女人舔女人還好,但男人吮男人嘛,像我這種賤男也有作噩夢的時候,立林還沒開始我已經拉著基魯爾和多度離開病房。基魯爾悄悄問道:「提督大人,那條手帕是真的嗎?」

  我橫他一眼說:「笑話,當然是真貨,你當我是奸商啊?」

  多度說:「那真太好了,陛下有救了。」

  「假設陛下病好,對局勢有何影響?」

  基魯爾道:「我明白提督大人的想法,但請不要太期待。」

  多度說:「敝國是兵權集中制,現在大皇子操控了全國兵力,即使像立林這些小領主願意歸附,但形勢改變不了多少。」

  我微笑道:「我當然不會傻到以為一下子能扭轉局勢,但只要佐治國皇仍具影響力,最少可以牽制游離的貴族。」

  多度兩眼發光,問道:「提督大人想進行軸心戰術?」

  「不愧是賢者,由閣下跟莫斯組成勸間團,加上佐治御筆親書的招降信,要從漢威堡打通一條路到皇城,相信不會很難。」

  「你又想要爺爺冒險!」清脆而悅耳的聲音從背後而來,露茜悄然無聲地出現在我背後,貫徹她一向藏頭露尾的本色。

  正當我要發言時,基魯爾早先一步說:「提督大人的策略並非不可行,以莫斯先生的辯才、多度大人的聲望,以及佐治陛下的親筆書信,足夠降服勢力較小的領主。」

  多度輕撫長鬚,微笑說:「沒錯,能夠儘量減少傷亡,提督大人的計畫正合老臣心意。」

  「爺爺!」露茜忍不住跺腳嬌叱,由鼻尖至小臉蛋亦氣得透紅,她罕有地展現出女孩子動氣的可愛神態,看得我和基魯爾都呆了一呆。

  莫斯曾告訴我,這次漢威堡成功歸附我方,多度似乎是當說客當上了癮。其實我自己亦曾做過說客,而且勸服了堂堂的獸人族,那份成功和滿足感確是很過癮,更別說之後幹了他們全部落元老們的老婆。

  我微微一笑說:「隊長不用擔心,我們只挑成功率高的領地下手,其餘成功率低的由我另想辦法。」

  聽醫生們交代,立林為佐治吸去了毒膿和毒血,經過治理後佐治的情況漸見穩定,現在留於寢室中靜養。迪斯絲給我的手帕果然厲害,立林並沒有染到性病,不過精神似乎受到很大打擊,剛才我不小心放個屁,他居然發狂尖叫起來。

  這些都不打緊了,總之佐治的情況改善,我們的籌碼亦會增加。

  在漢威堡的西邊,有一個簡陋的鍊金土坊,原本是用來製作吹氣娃娃所用,但現在臨時徵用為我的工坊。在鍊金土坊的牆上,仍掛著一個圓型嘴巴,胸部雄偉的靜水月型娃娃,不曉得她本尊看見會有什麼反應。

  在土坊的正中央擺放了一張大桌子,桌子上以金屬架豎立起龍頭弓、鳳首弓和神秘護腕。室外傳來敲門聲,進來的是青龍和斷金這對高矮父子,斷金甫踏足室內,他的視線再沒有從龍頭和鳳首上移開。

  青龍道:「我們今天是來跟提督大人辭行的。」

  我點頭說:「你們決定潛入皇城活捉梅菲士?」

  「沒錯,趁現在局勢混亂,黎斯龍應該沒閒工夫照顧梅菲士。」

  我笑道:「你們今次來不只是辭行那麼簡單吧。」

  青龍微微愕然,旋即苦笑道:「果然是瞞不了大人,我們想跟鳳翔商會借幾位矮人當嚮導,所以才跑來跟大人說一聲。」

  青龍、朱雀今次帶領的全是矮人族中精銳戰士,論戰鬥力是不容小覷,但要完成活捉魔導士的壯舉,除了依靠武力之外,更需要有周詳的計畫,以及對皇城環境瞭若指掌的助手。鳳翔商會的戰士在皇城居住了一段時間,加上大家都是矮人族,辦起事來自然事半功倍,故此青龍才會跑來找我。

  我摸摸下巴說:「老實說,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跟自己女人求援是很丟面子的。」

  青龍亦非第一次跟我交手,他笑著將一個小盒取出來,才打開盒蓋,我的眼睛亦為之一亮,在盒內擺放了一綠一藍,拇指大小的貓眼石,這兩粒寶石最少值三至四百金幣。我笑著將盒蓋閉下,道:「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這種小事包在我身上,只要本人修書一封,小雅必派出最能幹的部下來。」

  青龍鞠躬說:「提督大人真慷慨,那我們先行道謝。」

  一直沒說話的斷金突然道:「請問提督,這兩把弓就是翼人族的皇家寶物「龍頭弓」和「鳳首弓」嗎?」

  「對,斷金先生也有興趣嗎?」

  斷金從衣內袋取出一個圓型單眼鏡,細心觀看這兩把神弓,還忍不住用手指輕輕觸摸弓身,道:「唔,我從來沒看過這麼豪邁的雕工,而且它們的質料十分特別,明明是柔軟的黃金為主,卻不知用什麼金屬混合,竟造出如此堅韌的弓體。」

  矮人族的大工匠果然非凡,對於金屬的認識竟然有我八成功力,呵呵。

  斷金拿出一把細小精美,閃亮華麗的金錘,說:「如果提督不介意,斷金想測試一下這把弓的靈魂。」

  靈魂?猛然想起矮人族乃專司兵器製造的種族,我微笑伸手示意沒問題,然而心裏卻被勾起了好奇心。

  從很久以前我就聽聞,矮人族相信武器會自己選擇主人,因為他們認定每件武器皆有靈魂,把兵器防具視為生命體看待。故此傳言說矮人名匠能跟裝備溝通,這觀點在我們人類來說很可笑,你在路上看見有人拿著木棍說話,大概也會繞路走。可是作為一位鍊金術師,我一直渴望親眼看看事情的真相。

  只見斷金雙手拿著小小的金錘,閉上眼睛像祈禱一樣,青龍說:「提督不用擔心,我們矮人族熱愛裝備,爸爸是不會弄壞這三件玩意的。」

  斷金的金錘在鳳首弓上輕輕一敲,這只不過是很輕微的金屬碰撞,卻竟然產生出異常巨大的聲響。這詭異的巨響跟碰撞力量完全不成正比,不但震動了整個臨時土坊,而且頻率非常低,好幾隻玻璃杯和試管亦皆裂開,沒有心理準備的我連心臟亦震得似要跳出來,不由自主後退了好幾步。

  我愕然望向斷金,所謂跟武器對話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斷金的表情卻比我更加驚訝,道:「斷金從事打造工作四十餘年,還是第一次碰上這麼厲害的武器,它們到底是什麼來歷?」

  「百族大戰」,一段經歷萬萬年的神魔大戰役,曾犧牲數之不盡的生靈,亦出現過好幾段浪漫的故事,當然少不了大放異采的神兵利器。

  引發百族大戰的源頭已經無從稽考,從殘存的文獻記載,由神族和魔族豎立的兩大陣營,透過種種激烈的手段,支持大地上各個民族互相殺伐,亦因此輸進大量超高度的文明,較為聞名的是一手打碎城門,威力強大驚人的巨魔像。在云云神兵利器之中,有七件為後人津津樂道的特級神器,站在神器界的頂尖上分庭抗禮,分別是「石中劍」、「黑獄刀」、「地獄杖」、「天空鏡」、「封神錄」、「大地弓」以及「蘋果」。

  看著斷金將那金錘收進大皮衣內,但鳳首弓仍然發出陣陣低沉的共鳴,我不禁問道:「這就是矮人族跟武器溝通的秘術嗎?」

  斷金摸著鬍子傲然說:「好眼力,這就是我族秘而不傳的技術,從一套裝備的共鳴推測它的本質。」

  青龍搶線道:「此秘術是我們族人代代相傳,除非經過正統拜師,否則不能教授。」

  靠,你們不教難道本少爺不會偷學?

  斷金望向被震裂的牆壁說:「這把弓發出的聲音雄壯宏大,我猜想是古代遺留下來的神器異物。」

  我走到櫃邊取出一包小麥粉,將麥粉輕輕灑在龍頭、鳳首和神秘護腕之間,斷金和青龍不曉得我在幹什麼,但他們都知道我正顯示鍊金術師的高超技術。普通的麥粉輕飄在三件物品之間,卻造成了不普通的效果,麥粉似被某種力量所牽引,並沒有散亂地四處飄飛,而是成一直線連結龍頭弓、護腕和鳳首弓。

  斷金微一愕然,但很快就生出興趣,道:「有趣,方法雖然普通,但卻十分聰明,輕易試出這三件神器互相聯繫。」

  青龍說:「提督別賣關子了,這三件到底是什麼武器?」

  「哈哈哈哈哈……說出來你們別嚇得尿褲子,根據帝國第一鍊金術師的推斷,這三件就是傳說之中的七大神器,淫魔皇跟九頭龍決戰時所用的——「大地神弓」。」我說著的同時亦觀察著他們,青龍並沒有太大反應,倒是斷金面色劇變,這老鬼知道有關於七大神器的傳說。據我從金屬性質推測,這個神秘護腕應該就是大地腕,亦即大地弓的最後一個元件。

  斷金拉起衣袖說:「如果提督大人願意割愛,我用手臂上的三顆鑽石交換。」

  剛才沒反應的青龍即時面露駭然,他當然清楚這三粒寶石價值連城。大地神弓是一件跟皇者之劍同等級數的神器,當年威利六世認定皇者之劍的價值超過兩座城池,而單單龍頭弓在拍賣會上也達到九千多金幣,現在三大配件齊全,價錢自然是三級跳。

  矮人族首席鑄匠果然有點斤兩,識貨!

  我微笑說:「小子知道這三顆鑽石價值不菲,不過仍未足夠買下這套弓件。」

  青龍的臉孔由駭然變成扭曲,面色也鐵一樣的青,其俊俏程度跟當日被醜化之鏡照中時沒兩樣。斷金的表情仍然平靜,但耳邊忍不住流出一滴汗,壓低聲音說:「提督大人不妨再考慮,這套弓件尚沒接合,斷金出的價格應該蠻合理。」

  大地神弓和這三顆稀有寶石已不能用多少金幣來計算,而必須以城池作為衡量,老實說,一個人的一生怕沒幾次機會談如此大生意,想想也覺得性興奮。

  至於接合的秘密,我覺得只要將垂死的捉住,讓他稍微跪玻璃、睡釘床、騎木馬,應該可以問出什麼來,故聳一聳肩膊道:「大匠不用擔心,我會有方法將弓件重新拼合起來。」

  斷金搖頭道:「或許提督大人不知道,即使將大地神弓拼合好,但此弓有別於凡弓,它不能使用普通的箭。」

  哎呀,想不到這老傢伙對武器的認識有夠專業,連大地神弓不能用普通箭支也知道。正如他所說,相傳大地神弓是由神族和魔族聯手開發,它有著異乎尋常的威力,而此威力不是普通的羽箭能夠負荷,必須使用特製的箭才行。

  大地神弓專用的箭名叫「破龍箭」,有著特定的長短、重量、硬度和形狀,就連箭羽也要選用鳳凰毛,在上次來迪矣里出恭時,在一名叫逆風的灰羽翼人處曾看過一支。

  我一拍斷金的膊頭,說:「這組弓我仍有用處,不過倒有好東西可以賣給你。以亞梵堤之名召喚,給我出來——冰雪球!」

  一隻毛茸茸像極白色肥老鼠的球狀物,在空氣中慢慢地漂浮,這所鍊金坊的溫度亦在這一刻下降,斷金望著這怪異的生物,不解問道:「這毛頭是什麼東西?提督為何覺得斷金會有興趣?」

  我微微一笑,將衫袖拉起來,說:「你覺得我們的皮膚有何不同?」

  斷金望我手臂一眼,沉吟了半分鐘後突然渾身劇震,視線再次回到冰雪球上,道:「這個生物可以使室溫下降?」

  「呵呵呵呵……從大匠的尊容,實在看不出原來挺聰明的。它是我發明的特種史萊姆,能夠使室溫下降十五至二十度,一天可以召喚四小時,名字叫做冰雪球。」

  青龍為怕自己的老爸被騙,悄悄躲在我們的背後偷聽,而斷金果然生出濃烈興趣。這冰雪球本身是失敗作品,論威力根本無法跟冬之球作比較,可靠是對矮人族而言卻有著無可比擬的魅力。

  要知道矮人以鑄造為主要生產職業,他們終日躲在溫度高達六、七十度的火爐旁邊工作,每天受到高熱煎熬,失禮講句挨到死狗一樣,就連皮膚都粗糙到嚇死女人。雖然我亦是一名鑄造師,但皮膚卻比斷金滑嫩百倍,原因就是這隻降低室溫的冰雪球。

  老實說,本少爺最吃不得苦,要我在大熔爐旁鋦蒸汽真是想也別想,我平常打製武器都是舒服得很的,桌上不但放滿了凍果汁,還用冰雪球將溫度降低,而且會讓百合她們穿比基尼服侍我。

  冰雪球不知世事般快樂地飄來飄去,但斷金像發現新大陸般,手指指著冰雪球問道:「這……這個東西我買了!」

  青龍大吃一驚,道:「爸爸你先冷靜,他是帝國出名的奸……啊!」

  腳後跟一踢青龍要害,他慘叫一聲蹲在地上,我搭著斷金肩膊,用最真誠的笑容說:「我是帝國聞名的商人,一向信譽超著,雖然這特種史萊姆大地只有我獨家發售,不過價錢絕不會過分。」

  斷金顯然很少出盤林山脈,更不知世途險惡,正宗是滿身銅板的老鄉,嘿嘿!只見斷金不住點頭,道:「要是將此生物輸入我族,那真是我們鑄造師之福。」

  「有眼光!既然我們惺惺相惜,大家講錢也就太沒意思,我們以象徵式以物易物,你們用寶石跟我交換如何?」

  青龍蹲在地上猛搖頭,我再以一個虎尾腿正中他的太陽穴,青龍雙眼反白即時倒地,嘴巴還流出白泡,我順勢搭著斷金這位大老闆轉身背向他。斷金眼泛淚光,望著遠遠的窗外景色說:「唉,其實我們鑄造師雖然很賺錢,但一天挨多個小時乾蒸,其辛酸不足為外人道。但最慘還是皮膚變粗,又常常生皮膚病,根本就泡不到妞……」

  「呵呵呵呵……放心吧,我亞梵堤出名專治奇難雜症,雖然正常的病反而醫不好。」

  「那真是拜託了,要是能改善我們的工作環境,無論多少錢財我們也在所不惜,至於寶石方面我身上只有這一袋而已,不知道夠不夠……」

  斷金從大衣內拿出一個小布袋,袋內赫然是五光十色,閃閃生輝的鑽石,最少也有三、四十粒,雖然遠不及斷金手膊那些變態鑽王,但每粒最少也有兩分,這裏加起來估價值四百金幣以上。其實冰雪球本來就沒啥用,能賣這個價錢簡直賺死!

  不過話又說回來,矮人族的武器鑄匠真不是普通富貴,出街帶的不是金幣或銀幣,而是一粒粒昂貴的鑽石,說不定矮人族才是大地最有錢的種族。

  我以奔雷手將那袋鑽石收起,笑道:「其實真的不很夠,不過你我一見如故,大家惜英雄重英雄,我就半賣半送你一隻吧。」

  (四十粒寶石到手!)

  「要提督吃虧,斷金會慚愧的。」

  「哈哈哈哈哈哈……斷金大師不用慚愧,做生意也不是次次賺錢……哈哈哈哈……能夠跟矮人族首席鑄匠交易,我覺得是賺了呢,將來等我培育出新貨,一定派人送過來。」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十個有錢老粗,九個半都愛面子。斷金顯然很吃這一套,他兩眼神光一閃,叫道:「好!提督大人真夠意思!從今天開始亞梵堤大人就是我斷金的八拜之交,將來你需要什麼武器防具,只管跟敝族亮出我的名號就夠。」

  說罷斷金認真的向我彎腰拜下來,我也立即拜回去。

  哇,這一下可不能再說笑了,區區四十粒寶石其實不算什麼,然而這個斷金是矮人族首席匠師,即使沒有半價怕也有個七折,這條數連我也不知該怎麼計算!

  (矮人族折扣特權到手!)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5-11-24 14:29 編輯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10-2-2 20:42
第四章 性愛人偶

  送走斷金和青龍後,我繼續研究大地神弓的接合方法,當越是研究下去,越覺得這把淫魔皇的武器詭異。依推測,這把弓並非被打碎成三份,而是本身的設計就是三份。

  弓不同於刀、槍、劍、戟或盾牌,它跟法杖或水晶一樣脆弱,然而此弓的製造概念十分大膽,當大地弓受到巨力衝擊,弓身會自行分解成為三個元件,所受到的衝擊力亦會因而攤分。置諸死地而後生,相傳大地弓是由神魔二族聯手設計,他們的概念並非我們人類能夠想像。

  不過有一點使我疑惑,雖然說弓是脆弱的武器,但大地弓的質料卻比人間的普通武器堅固,就算拿刀子來砍也砍不壞,到底什麼力量讓大地弓不得不分解?會不會是黑暗九頭龍?

  猜想歸猜想,一切要等捉住那狡猾的垂死老頭才能知曉,嘿嘿。

  敲門聲響起,來人是紅色外套雪白襯衫的洛瑪,她不客氣地將一本報告書擲在我桌上說:「這是莫斯先生要我給你的。」

  我拿起報告書一邊看,一邊說:「食錢獸妳好歹是隻雌的,斯文一點行不行?」

  洛瑪皺起眉頭道:「什麼叫雌的,你當我是豬啊?」

  「吶,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是妳自己說的啊!」

  「你……」

  莫斯這傢伙倒也要得,果然在二十小時內完成報告。此報告詳述由漢威堡至迪矣里皇城之間,合共有八個大城池,其中有四個屬於親黎斯龍黨派,有兩名領主是丞相巴奴的親屬,這六座城要勸降是不可能的。最後兩座城的領主是皇室外支,而且爵位是侯爵,就連黎斯龍亦無法動得了,如果由佐治和多度出面,卻有機會招降成功。

  而現在第一個目標是最接近的柏林城。

  敲門聲又再響起,今次來的赫然是雅男,而且她穿的是一套銀色戰鎧,搭配海藍色的戰袍,在胸甲下圍著一條橙黃色,手工非常精細的鳳凰腰帶。

  翼人族崇拜鳳凰,只有皇室或皇族血統的大貴族,才能在戰甲或武器刺上鳳凰標記。雅男腰間那只五色羽毛的火鳳凰,就是下任儲君的標誌,聽聞翼人女皇的戰甲上,才可以刻上七彩羽毛的鳳凰,不過我見梵沁時大家都一絲不掛,所以我也沒有看見過。

  雅男毫不客氣地坐到洛瑪旁邊,兩腳架到小茶几,劈頭罵道:「死賤男,我們每個都忙到快死了,就只有你躲在這裏偷懶。」

  我笑道:「偷懶?我一向出名懶,已經不用偷。」

  雅男望了一眼兩把神弓,問道:「你打算何時歸還我族的聖物?」

  「偉大的翼人儲君,微臣正努力研究大地神弓的秘密,要是找到竅門重組成功,說不定妳們的族人爭著跑來舔我們鞋底。」

  雅男果然受不了儲君的稱呼,說:「別這樣叫我,我只是暫代皇母執政,等翼人族安定下來後會立即卸任。說起來你給皇母吃了什麼藥?她好像很相信你。」

  洛瑪用懷疑的目光瞄向我,我隨即大笑起來說:「我像那種用藥騙女人的賤精嗎?」

  想不到雅男和洛瑪異口同聲說:「像!」

  「做人有時不用太老實,言歸正傳,妳們來找我應該有重要事情吧。」

  雅男道:「破岳老師要我傳話,翼人族的一萬戰士已經養精蓄銳,隨時可以出擊。」

  洛瑪說:「基魯爾將軍叫我告訴你,新收的八千名騎士已經向愛珊娜公主宣誓效忠,加上原來的城衛和御林軍,我方二萬迪矣里軍亦準備就緒,他想知道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放想莫斯的報告書,閉起眼睛手指輕敲在桌上,我微笑說:「風終於改變方向了。」

  二女不敢打擾我思考,默默等待我的決策。迪矣里的國家地圖開始在我腦裏浮現,包括每驛道河川,每個山頭小村,城池之間點與點的連接。在兵力上我們仍是遠遜黎斯龍,可是我方優勢逐漸顯露,愛珊娜和佐治的病情好轉,我軍士氣高昂,多度成功降服漢威堡等。黎斯龍的情況卻相反,靜韻身受重傷,天樹退出戰圈,失去了兩大族群的軍事支持,更甚者是被我們和帝路兩面夾擊。

  不過我要讓這微風變成颶風,要將黎斯龍一派徹底摧毀,除了軍事上的戰略外,還要使用其他意想不到的奇謀手段。

  兩條計策浮上心頭,我向雅男道:「雅男妳去找梵沁,要她以女皇名義修一封密信,由青龍他們偷偷帶進皇城。」

  雅男問道:「密信要交給誰?」

  我笑說:「在皇城隱居的灰羽翼人首領——逆風。」

  兩女同時震駭,忍不住露出吃驚表情,她們兩個原本亦是灰羽翼人,最能明白個中來龍去脈。除破岳外,基本上沒人知道我認識灰羽翼人,甚至沒人知道逆風的身份,此著足夠使黎斯龍和靜韻嚇一大跳。

  以我所知,被逐出風鈴山脈的灰羽翼人,大部分隱居在迪矣里皇城或附近,如果今次能助女皇平定內亂,加上雅男將要當攝政女皇,廢除灰羽的不平等族例再非幻想,逆風定必願意鼎力襄助。在皇城有了內應和眼線,我軍將立於不敗之地。

  我將剛才騙到的四十多粒鑽石倒出了一半,向著洛瑪笑道:「洛瑪,我有件第一等難度的任務要找盜賊來幹,妳有沒有興趣?」

  男人喜歡女人胴體,女人則喜歡珠寶鑽石,這是永恆不變的定律,洛瑪先是望著二十粒鑽石流口水,才猶豫問道:「第一等難度?很危險的嗎?」

  「也不是很危險,被捉到最多是先奸後殺,再奸再殺罷了。」

  「我靠,你到底想我幹什麼?」

  我的視線從兩女身上移至窗戶,遙望著遠遠的山嶺,淡然說:「我想妳將黑龍騎士團給我拉出來。」

  洛瑪嚇得從椅上滑下來,雅男的臉色亦一下子變白。洛瑪忍不住深呼吸,壓住緊張心情道:「黑龍軍?法特.拉德爾?」

  如果說「亞梵堤」三個字深深烙印在每個獸人心內,那麼印在迪矣里百姓心裏的,就肯定是「法特」這名字,從前領著黑龍軍的他使迪矣里聞風喪膽。不止是迪矣里,就連翼人族的洛瑪和雅男也很清楚,尤其是雅男的眼神複雜無比,法特可是露雲芙的殺父仇人。

  「黑龍軍已經潛入迪矣里,能夠神不知鬼不覺行事的,就只有我那臭老爸本人。」

  洛瑪猶豫再三,問道:「他是你的爸爸,你們坐下談談會不會比較好?」

  我搖首說:「妳並不瞭解他,他並非靠三言兩語能夠被說服的人,只有顯露實力才能打動此人。要進攻皇城,黑龍軍是不可或缺的戰力,所以我們必須逼黑龍軍淌這渾水。」

  雅男沉聲問道:「法特侯爵大駕親臨到底有何打算?」

  我一字一字道:「很簡單,法特要跟愛珊娜聯手吞併武羅斯特。」

  兩手嚇得不能言語,洛瑪腳一軟坐到地上。雅男問道:「你憑什麼認為法特隱藏在附近?」

  我笑說:「其實老頭子的野心不會少於愛珊娜,現在碰巧愛珊娜需要我家族幫忙,又碰巧帝國發生混亂,我很瞭解老頭子的性格,他一定不會錯失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再加上基魯爾的危機感,更為堅定我的想法。」

  洛瑪怪叫說:「你居然要我去惹那種大人物?我怎惹得起他!死賤男你想累死我啊!」

  我啞然失說:「他是大人物,難道我不是大人物嗎?妳還不是左一句賤男,右一句賤男叫我?」

  洛瑪微微愕然,悄然說:「你們怎能混為一談。」

  「為何不能混為一談?只要妳將法特看成是我,將自己當成是傑克遜就好。如果妳今次有膽去惹法特,上天下地再沒有神盜洛瑪不敢做的事情。」

  拋出一個神盜洛瑪的名號,這蠢貨原本死狗一樣的表情立即復活過來,頻頻向雅男露出詢問眼神,但後者亦不敢輕易判斷。兩人經過長達十分鐘的沉默後,洛瑪終於狠狠說:「好!我神盜洛瑪就跟他拼!你的計畫到底是怎樣?」

  哇哈哈哈哈哈哈……豬被哄一下果然會爬樹啊!

  依照我定下的計畫,洛瑪出發尋找黑龍騎士團的潛伏位置,多度、莫斯、佳娜和哈利文負責勸降工作,青龍、朱雀和斷金的矮人小隊潛入皇城找逆風,利加則帶八百工兵回花石城進行重建工作,當各人分道揚鑣後我們三萬軍團亦離開漢威堡,以皇城為最終目標緩緩前進。

  離開漢威堡以前,那位壯烈犧牲的肥領主稱病不出,只派出十名文官相送。不知是那個該死的,居然將肥領主的英勇事蹟說出去,現在通街都知道他曾幫國王吮過雞雞。呵呵,當然了,我還從春宮小說裏抽些片段加上去呢。

  由漢威堡至皇城雖然有八座城池,但經過莫斯精挑細選下,只要我軍成功降服其中兩座,再抄小路和山徑,將能避重就輕不必打硬仗,全軍直抵皇城的心臟地帶,而第一座名字叫柏林城。

  可是黎斯龍手下亦有精通軍事的良才,他們亦預料到我軍路線,當我們到達柏林城外十公里遠,已經發現敵人的第二支部隊。充當先鋒的露茜騎著一匹赤毛雄馬回來,道:「在柏林城附近,發現敵兵蹤跡,推算人數在八萬以上,主要戰力是騎兵。」

  基魯爾道:「花石城一役黎斯龍受到慘痛教訓,故此沒可能坐著放任我們,有敵兵亦理所當然的,敵方大將是誰?」

  露茜臉色微沉,說:「敵軍旗幟打著「黑騎士」力克名號。」

  除了我之外,基魯爾、破岳和雅男等,以至於我們附近的將領要員同樣神色微變。力克可不同於高夏,此人實戰經驗豐富,而且聲望甚高,最重要是他那神秘的龍騎士能力。

  我從床上跳下來,道:「破岳老師,麻煩你走一趟偵察敵情,然而力克可能有空戰能力,請務必小心在意。」

  破岳傲然笑道:「提督大人放心,破岳要走誰也留不住。」

  說畢,破岳振翅直飛天空,向著敵軍陣地飛過去。

  我們率軍繼續前行,距離柏林城外二里下寨,由基魯爾親自負責巡邏。黃昏時間,露茜罕有地主動跑來見我,說:「提督大人,力克的部隊已經抵達,露茜希望得到閣下批准進城支援爺爺。」

  我跟露茜互不像讓地對望,她的眼神非常堅定。

  「我比誰都要重視賢者的安全,除了佳娜之外,已經多派哈利文副將前去,露茜隊長你會否過於憂慮?」

  露茜輕搖臻首,道:「我認同哈利文的實力,亦不敢否定西瓦龍的能耐,可是對手乃「黑騎士」力克,他的兵力是我們幾倍,難保柏林城不會反過來對爺爺不利。」

  冷冷一笑,我放下手中的地圖說:「高夏和兩名謝迪武士被殺,其軍隊全數被滅,天樹和靜韻亦被擊退,你以為力克真的不怕我們?柏林城會傻到胡亂出手?」

  「但是……」

  長身而起,緩緩走到露茜身旁,她本能地後退了一步。我輕輕挽起她肩上的秀髮說:「我一直以為隊長妳冷靜機智,但每次涉及多度大人妳都會感情用事,老實說我很是失望。」

  露茜頸一扭,長髮從我指間滑走,她不悅地說:「請提督大人放尊重一點。」

  「別人的尊重需要靠自己爭取的。」說畢我緊緊握起劍鞘,殺氣一時間從我身體向四方八面湧出去。

  無論外表、戰力、才智和忠誠,露茜都是無法多得的人才,使用紅瞳之術催眠她,或許可以得到其身體,但這樣子實在太浪費。我不只是要擁有她的身體,我要徹底收服她的芳心,要這名大美女成為我永遠的牝犬奴隸,哈哈哈哈哈……

  幾乎沒有任何時間差,當我發散殺氣的同一剎那露茜已經退了兩步,反應極快地令玉手抓著劍柄,花容失色道:「提督大人,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只想代多度大人教訓妳。」

  趁露茜仍然處於猶豫之際,馬基.焚已經從劍鞘拔出來,幻化成一道銀光直直刺向這皇國軍方第有美人身上。這一劍我是完全沒有留手,無論速度、力量和軌跡,全皆是我現時的顛峰,但我敢打賭露茜有辦法接得下。

  其實我選在這主帥營帳出手,主要是因為這裏空間局促,而且雜物亦多,為了不被外面的侍衛發現內訌,我們都不能撞倒營裏的雜物,更別說使用魔法力量。露茜的正統魔法始終高我幾班,不能使用魔法的情況下,她的戰力最少削減三成。

  最妙的是,在局促地方要準確使用瞬間移動亦困難重重,這下子露茜連最擅長的招式也被封出了。

  當我好奇露茜能有什麼回天之術時,她冷靜地把軍服後的長袍往前一撥,不但阻礙了我的視力,更使馬基.焚失去準頭。

  「哈哈哈哈哈……好劍術!」我沒想到露茜這麼快就可扳回平手,但仍無懼地跟她硬拼。營外的侍衛和巡兵怎也沒想到,他們的主帥和大將會在帳內大打出手,而且還打得無聲無息。馬基.焚和紅劍結結實實交了一招,但卻因為被長袍隔了一隔,雖然交了招卻沒有發出聲音。

  長袍盡碎,我的右手即時酸麻,露茜的身材怎麼看都是窈窕型,實在難以想像她具備如斯臂力。

  露茜低叱道:「刀劍無眼,請提督停手!」

  長笑一聲,當我劍勢突轉時,露茜臉色微微變化,拉德爾家的舞劍法以舞蹈為基礎,在這約十多尺方圓又有雜物的營帳內最能發揮效果,我更開口道:「外面每位戰士皆為國家奮戰,只有妳一個老想著私事,不教訓妳我對不起手下啊!」

  攻心計是我專擅,露茜被我的話迷惑,劍勢立時減弱了兩分,我趁機將長劍向左右各搖一下,施出龍煞四絕中的柔劍法。

  露茜的反應比野獸更加敏銳,在柔劍術施展前居然感到了危機,她主動放開手中的紅劍,改為徒手短打的姿態後退。柔劍法是卸力的劍術,失去了目標,我的劍招也失去威力,這第二次交手仍是默然無聲。

  趁此機會撲向露茜,她已退無可退,被我直接推倒在軍營的毯子上。

  露茜低聲嬌呼,顯然想不到我會冒犯她,向來銳利傲氣的眼眸裏,罕見地出現六神無主的驚訝。我直壓在她柔軟的女體上,用力捉住她的手腕,在超近距離欣賞這位迪矣里五美之一的姿容。

  「放手……萬一被別人看見……」露茜少有地露出柔弱的反應,側開臉孔不敢跟我對望。

  事已至此,只有笨蛋才會放手!

  不過我也很久沒這樣調戲美女,而且是在偷偷摸摸的環境下,忍不住笑道:「如果隊長吻我一下,我可以考慮放手。」

  露茜的臉蛋急速轉紅,她愕然地望著我不懂回答。她的反應使我心中驚訝,露茜是雙十年華的大美女,難道從來沒接吻過嗎?

  她再次側開臉,眼睫毛規律地跳動,幽幽說:「我……我不會做這種事……」

  呀,這種事也給我猜中?

  「要不要試試看?」

  「不要,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了!」

  「叫?妳想讓外面的士兵看見帝國第一號色狼,壓住他們心目中的女神?」

  此時我又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安菲、茜薇和愛珊娜這些女孩都是表裏一致,剛強又帶著倔強,但沒想過原來武技最高的露茜.嘉絲亞,女強人只是外表,內裏反而很柔弱,以她當代謝迪武士隊長的能力,要逼開我這小淫蟲應該不成問題,但現在的她除了呼吸急促外,一點反抗的意圖也沒有。

  忽然頓悟,在航太船的催眠指示起了作用!

  露茜具有高級魔法師的精神力,要一下子改變她是鐵定不可能,但之前的暗示將她潛移默化,激起了她冷漠面具下的女性情慾。就在此時,營外傳來衛兵的聲音,道:「提督大人,露茜大人,你們沒事嗎?」

  露茜的嬌軀一震,以求饒的眼光望向我,我只笑道:「沒事,只不過有隻蟑螂爬過而已。」

  「喔,打擾了。」

  當露茜鬆懈時,我趁機會將大口貼到她的朱唇上。露茜的身體一緊,有氣無力地微微掙扎,但很快她就放軟香軀,任由我將舌頭伸入她小嘴內。使用淫術得到女人,對我來說輕而易舉,可是用實力去征服亦是別有一番味道。

  濕吻長達五分鐘,我的嘴巴從露茜小嘴移到她腮邊,她發出一聲微微的低吟。時機成熟了,我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露茜娃娃。」

  露茜原本半張的眼睛忽然睜開,可是瞳孔卻無神地向上瞧,剛剛急促的呼吸一下子定住,與那個臨時土坊的吹氣娃娃無異。我從露茜身上坐到她旁邊,看著這個沒有動作沒有思想,但卻是活生生的美麗女子,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胸上輕摸一把。

  換了平常時,若有男人敢對露茜襲胸,手骨恐怕會即時被扭斷,但現在的露茜渾無所覺,乖乖躺在地上任我揉搓她的奶子。

  「告訴我,露茜娃娃是什麼?」

  露茜木無表情地說:「是亞梵堤主人的玩具。」

  哎呀,勃起了!

  「妳是我的專用玩具,是最忠誠的玩具。」

  「露茜娃娃是主人專用玩具,是最忠誠的玩具。」

  「剛才跟主人接吻感覺如何?」

  催眠狀態下的露茜老實地說:「很舒服。」

  暗自盤算一下,以現在的情況我有信心在半年內,把露茜調教成伊貝沙一樣的美女犬。可惜是我沒時間留在迪矣里了,只好在回帝國前盡力將露茜變成我的私人玩偶。當機立斷下,我慢慢解開她的軍服、短裙、軍靴,最後只剩下她的淺粉紅色胸罩和小褲褲。深呼吸一下,我留著意露茜的反應,慢慢解下她最後的防線。

  上次在航太船的記憶猶新,露茜具有強大意志力,足以在深沉睡眠中轉醒,還差一點廢掉小弟寶貴的左手。這次我可沒那麼大意,說:「露茜娃娃現在慢慢地下沉,沉入一個又寧靜又清涼的世界,一切都回歸自然。」

  將那粉紅色小可愛,從露茜超過四十一寸的長腿退出來,她也真的回歸自然,一絲不掛地安躺在地毯上。我還是第一次看露茜的胴體,就跟原來猜想的一樣,她並非豐乳肥臀的女性,曲線較為瘦削,胸口有兩個大小適中的美乳,上圍大約是三十三寸左右,以本人的生果演繹法來比喻,就是兩顆成熟的大蘋果。

  但有一點出乎我意料之外,露茜原來是隻白虎!

  她的恥丘上居然是一毛不拔,光溜溜的!

  說起來最近幾年我都沒遇過白虎,天生的白虎跟剃過毛的女奴多少有分別。後天剃毛後恥丘總有少許的毛頭痕跡,但露茜的那裏是真正既白且滑,連灰暗的毛頭也沒有。由於沒有恥毛掩蓋,她的女穴亦是一覽無遺,沒被使用過的處女性器不但肉厚肥潤,而且顏色清淡,一看就知道非常新鮮。

  在露茜的腰側脅下位置,有條約一寸長的傷痕,但以她的實戰經驗來說,只有一條小傷痕已經算少,而且在隱秘位置更是萬幸。

  我的手尖在她雙乳之間遊走,說:「妳現在是一具洋娃娃,又漂亮又可愛的娃娃。」

  露茜維持在沉睡狀態裏,深信自己是一具洋娃娃。但這樣是不足夠跟她交合的,我小心地補充道:「洋娃娃的工作就是讓人抱,給予別人快樂。」

  她的反應仍然平靜,我繼續道:「所以露茜娃娃渴望被主人抱,希望給主人帶來快樂。從現在開始,只要被主人抱住,妳就會感到全身發熱,春潮會在下體凝聚,保持著隨時『被使用』的狀態。」

  說著的同時,我的魔槍已經變硬了,雖然我調教過不少女奴和美女犬,不過用催眠調教肉人偶還是第一次。只要想到將這皇城五大美女主義一,戰鬥力不遜於百合、夜蘭的貴族美人,變成一具不會反抗,任由我操伐的真人吹氣娃娃,呼,想起都覺得過癮!

  廢話少講,繼續正經事!

  「現在主人要給露茜娃娃安裝三個裝置,首先是嘴唇,只要有東西觸碰到露茜娃娃的嘴唇,你的舌頭就會主動而活躍,無論放進什麼都會努力吸吮。第二個是左邊的乳頭,只要有人按下這個按鈕,不論插入者是誰,露茜娃娃的手腳就會主動抱纏著使用者,還會大聲地呻吟,說出最下流骯髒的淫話。」

  露茜終於有反應,她的眼眉出現微僅能察的跳動,顯然要一向端莊的她說淫話是有難度,不過本少爺就是喜歡挑戰難度,而且從露茜口裏聽到淫話一定很有趣。

  打開魔月邪書啟動紅瞳,我以溫柔的聲音說:「把淫話說出來,就似是把心裏秘密說出來一樣,心情也會變得十分輕鬆。」

  啊,這種理由也想得出來,小弟不愧是淫界奇才!

  「嘿嘿嘿……最後是右邊的乳頭,這個是露茜娃娃的高潮開關鍵,只有按著此鍵時妳會在一瞬之間踏入高潮。」

  猛地吞了一下口水,在這充軍的日子我早累積很大壓力,現在早迫不及待地除去衣物,跟露茜肉帛相對。才不到一年時間,當日出使迪矣里時還被這婆娘打個落花流水,誰能料到今日她變成了我的性玩具,可以任我為所欲為呢?

  扮狼叫了兩聲,輕輕壓在露茜雪白的裸體上,我的胸肌跟她的乳肉互相緊貼。露茜就像條死屍般毫無活動,可是她的膚色卻產生變化,臉頰和胸口漸漸變紅,兩粒小巧的乳頭亦開始硬起。

  我試著摟住她的後背,再把中指放入她的嘴裏去,她果然依照命令,用小香舌圍繞我的中指機械式轉動,口腔更是用力地吸吮住,癢癢的使我感到十分舒服。哇,手指都這麼過癮了,要是把舌頭放進去,豈不是要爽死了?若將雞巴插入去,那不是爽死兩次嗎?

  拔出手指,第一時間將舌頭伸進她的口腔內,就跟插入中指時一樣,目光呆滯的露茜單純用舌頭貼過來,在我的舌面上順時針旋轉。

  果然爽呆了!我忍不住伸出雙手握著露茜雙峰,以不規則的手法玩弄她一對奶子,拇指輕輕按了一下她的左乳頭,露茜的雙手雙腳突然活動起來,摟住我的身體發出呻吟道:「啊……老公……快插進人家的浪穴……噢……人家快死了……快來幹你的小淫娃……呀……」

  啊?!人果然不可以貌相,原來露茜倒說得一口流利淫語!

  不過她現在說話的語氣有些奇怪,字與字之間的時間都一樣,而且音調亦都相同,雖然是色情的對白,但聽起來卻似乎沒有感情,這倒貼切了她現在是肉人偶的身份。

  再次按了一下左乳頭,原來糾住我的手腳忽然送開,回復剛才的大字形躺在地上,重新變回一具沉默的人偶。如此試了兩、三次,露茜就像一件玩具般,只能依從按鍵來作反應。

  在我把玩這件新的性玩具時,露茜的大腿內側開始濕潮,我就伏到她的耳邊說:「放鬆吧,露茜娃娃,放鬆吧,現在主人要開始使用妳了。」

  露茜沒有任何反應,她的女體柔軟地放鬆著,我將魔槍輕輕壓在她的肉唇前,慢慢往裏面推進去。忽然一絲紅色的血水從露茜的牝戶流出來,不知為什麼,這一刻感覺很刺激,又覺得露茜怪可憐的,她仍舊在深沉的睡覺中,一點不曉得自己已經喪失了處女之身。

  我抱著這具不懂反抗,張開兩腿任人幹的女體,肉棒在她剛開苞的嫩穴裏進出,一邊抽插的同時,一邊在心裏記緊我不是奸屍狂,我絕對不要跟那個姓奧克的變成同類!

  再次開動露茜的呻吟模式,她又一次摟著我,以公式化的語氣道:「噢……老公……你的嗶嗶嗶嗶插得人家好爽啊……連嗶嗶嗶嗶都掀開來了……噢……頂到人家的嗶嗶嗶嗶……」

  哇,露茜的淫語似乎說得比我更下流。

  用力摟著露茜,她亦用力摟著我,我們的性器互相結合著,經過超過兩百下的活塞動作後,我也幹得滿足了。在我要發射之前,將露茜的右乳頭用力按下去,只見她眼睛大睜,下體緊緊地夾住我的魔槍,一道溫暖的潮水迎著我的龜頭直沖而下。

  受到露茜高潮的衝擊,我亦在她的肉穴中噴射,將香滑新鮮的特濃奶油湯灌進她的體內。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5-11-24 15:00 編輯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10-2-2 20:42
第五章 初戰龍騎

  到達柏林城的第二天清晨,力克的軍隊已經忍不住有動作。在這旭日初升之際,力克的大軍吹響號角,擺開軍旗浩浩蕩蕩地向我方移動。清晨是人類每日最有精神的時刻,剛睡足而且吃飽,軍心士氣處在最佳狀態,是發動攻擊的最好時機,力克貴為迪矣里四大虎將,當然深明此理。

  基魯爾跟我亦明白,所以才不得不在早尿的時間起床上陣,我苦!

  我軍以露茜率領的新歸降騎兵為正先鋒,我昨夜幹過她後曾引導她當場作一場春夢,她現在跟平常沒半點異樣,相信誰也看不出我們之間的關係。中軍則由我和基魯爾主持,破岳和雅男分別帶翼人軍在兩翼支援。

  基魯爾一揚馬鞭,遙指前敵道:「這一場硬仗應該避無可避,我們現在沒城可恃,以兵力計算力克亦佔優勢,現在不能下錯任何一步,不知提督有何高見?」

  我觀看著遠方的迪矣里軍,說:「我方擊退三族聯軍,士氣方面沒有問題,唯一是不清楚力克的作戰方式,聽露茜所言他具有龍騎士的血統。」

  基魯爾摸著那把紅色虯髯,深啡的瞳孔專注起來,道:「唉,對我們國家而言,力克的家族其實是一項軍事機密。力克所屬的戴奧根家族,相傳跟龍族有密切關係,但具體上有什麼能力,只有已過世的隡加勒陛下和力克的族人才清楚。」

  我不禁臉色微變,道:「族人?你的意思是龍騎士不止力克一個?」

  觀乎基魯爾的反應,似乎連這位國家級虎將亦不知道詳情,相信隡加勒為掩飾花了很多工夫。當年兩國大戰,不曉得威廉親王有沒有正面面對力克?

  基魯爾點一點首,道:「假設他們家族有這血統,力克的直系親屬大約有十幾人,據我瞭解他的姨媽姑姐等遠方表親,應該有三十人以上。」

  在我們對話的同時,力克所率領的黑騎兵大隊已經出現。

  迪矣里皇國本身是一個盛產優質良馬的國家,純粹以戰馬來作比較,其素質比我國要高出一班,故此泰坦、力克、米帕、高夏,甚至露茜等全是使用離合兵的高手。敵軍開始接近,最先看見的是一排銀色重甲騎兵團,這一排騎兵全裝備闊劍巨盾,森嚴的頭盔裏只露出兇狠的目光。在重甲騎兵的掩護下,後方藏有數排輕裝甲的正規騎兵。

  重甲騎兵是特殊兵種,對馬匹的負載能力要求嚴格,故此在武羅斯特裏是沒有的。重甲騎兵速度有限,但卻彌補了普通騎兵防禦不足的問題,一般用作抵抗敵襲的防線。然而不能因此掉以輕心,解除重鎧拋掉巨盾後的重甲騎兵,立即變成一支可怕的突襲隊,面對如此多用途的部隊,要是不小心就會吃大虧。

  在主力部隊兩邊,是兩團為數過萬的弓箭大隊,主帥大旗則插在重騎和輕騎的後方,所以看不到力克的所在位置。

  基魯爾發出指令,我方敲起戰鼓,左右二翼的翼人士兵起飛。敵軍亦有所動作,在軍隊的大後方發出兩團光球,向露茜的先鋒軍射過來。一團光球爆發,我軍最少近百人被轟飛,露茜知道不能留在危地,拔出紅劍率軍前衝。

  我拍拍基魯爾的肩膀道:「迎上去,否則我們亦會遭殃。」

  基魯爾點頭會意,我軍以步兵為主力,停留在魔法師團的攻擊距離十分不智。士兵也明白這一點,各人只恨老媽生少一隻腳,跟隨著露茜的騎兵向前狂衝,力克的翼鋒射出兩批箭雨,加上魔法師團的攻擊,對我軍造成一定傷亡。敵軍的魔法攻擊越來越狂烈,隱約能跟暗妖精族比較,我忍不住問道:「力克到底帶了多少魔法師來?」

  沒想到基魯爾皺起眉頭,說:「我也感到不妥,皇城內的魔法師應該不超過二百名,難不成是海棠親率魔法師團助戰?」

  前線突然紅光暴現,原來是露茜發出一個火球術突破重甲騎兵陣,一馬當先衝入去大開殺戒,她的騎兵亦緊緊跟著,可是這支新降兵難以敵住對方的正規先鋒。基魯爾道:「請提督發命令中軍支援露茜將軍。」

  我搖一搖頭說:「敵軍先鋒雖然較強,但我方兩翼卻較佳,無論箭術或飛行都足夠壓制對方,打下去仍是平手。」

  露茜的先鋒軍被重騎兵攔住,在破岳的弓兵支持下,敵我雙方進入膠著狀態。正暗自盤算力克將有什麼反應時,敵軍騎兵隊竟慢慢向後退卻,基魯爾臉色一變道:「有詐!」

  正在交鋒中的戰場最重視的並非人數,而是實際的軍勢,由於軍隊的人數眾多,要是一方前進一方後退,很容易會造成一面倒的形勢,形勢一旦形成就會分出勝負,所謂寸土必爭就是這個意思。現在力克明明佔到平手,忽然毫無理由地後退,盲的都知道他在玩陰濕。

  基魯爾毫不猶豫發出命令,要露茜勒住先鋒軍莫追,可是隨著敵軍退卻,我軍很自然會追擊對方,不是要停就能立即停住。左翼的破岳亦看出問題,他的軍隊沒有追得太前,可是右翼的雅男卻欠缺經驗,右翼軍很快已跟在露茜之後進入追擊狀態。

  我和基魯爾對望一眼,大家都暗吸一口冷氣,發現我軍有散亂的趨勢,同時知悉被力克拖著鼻子走。露茜的騎兵是新招降回來,破岳的翼人軍和基魯爾的城衛軍默契未足,我方亦欠缺有經驗的良將,勉強讓雅男率領部分翼人軍,這些缺失全被力克利用了。

  正當我們軍隊分成兩截時,天空傳來一聲低沉龍嘯,可以清晰看見一團巨型生物,正從雲端之上向我們俯衝下來。基魯爾取來重鋼矛,虎目神光透射,狠狠道:「居然單人匹馬闖過來,力克那廝看扁我們嗎?」

  我亦握上劍柄,笑說:「是單人匹龍才對,可能他藝高人膽大,又或者還有其他後著。」

  巨龍下衝時發出嗡嗡的巨響,要是這樣子直掉下來,已足夠壓扁很多人,我軍皆仰首觀望,終看見一條中型的深藍色飛龍出現。這條飛龍不及佳娜巨大,但至少亦有近五十米長,全身長著晶亮的深藍色龍鱗,略肥的龍軀兩旁有黑色的側線,雙翼怒張時的氣勢就夠嚇退敵人。

  相比起這藍蜥蜴的龐大身軀,穿上黑色金邊雕通花鎧甲的力克,就像小孩子坐在大屋頂一樣,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正當我軍人人張開嘴巴,擺出動物園裏看老虎似的樣子時,腳下的泥地異變突生。

  「發生什麼事啊?」

  「啊,我的腳!」

  「有……有怪物啊!」剛才被力克引開了注意力,當我們回過神後才發現,有一道道的不明突起物在泥地下遊走,而更恐怖的是地上血跡斑斑,好些士兵被切去了雙腳,還有一些被截去了下半身。不止如此,那些不明的突起物劃過地面時,還爆起陣陣塵埃,使我們的步兵部隊陷入一片混亂。

  基魯爾的臉色難看到極點,震驚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

  一剎那間我就想通了力克的作戰模式,說:「地系龍獸!它們就是力克的子弟兵!」

  若非我是召喚法術的大行家,更兼軍事上的能手,大概也會跟基魯爾一樣摸不著頭腦。其實真正的龍並不常見,龍之島或盤林峽谷的龍族更不會干涉人類社會,假設力克的族人同樣具備龍騎士能力,要讓他們盡情發揮專擅,最折衷的方法就是找其他替代品。

  這個替代品就是龍獸。

  龍族當然很強,這點誰也不能否認,不過想養幾十頭大飛龍同樣要命,要是在亂世還能靠食敵之糧這個方法,但在太平盛世裏再多身家都會被吃光。雖然龍獸比真正龍族低了一階,但體型卻縮小了不止幾倍,飼養幾十頭一點不困難,軍糧消耗亦有限,以經濟效益來說才合情合理。

  然而幾十個騎上龍獸的龍騎士,發揮的威力仍然會很驚人。

  不出所料,當我再次抬頭時,力克所策騎的中型飛龍背後,果真跟著十隻瘦小的風系龍獸,每隻龍獸身上都騎著一名帶著重甲的騎士。飛天的風系龍獸,遁地的地系龍獸,名符其實是支會飛天遁地的特種部隊。

  「賢侄小心!」基魯爾忽然叫喊,用力握著我手臂把我拋開,當我在空中飛退時,只見到一頭奶黃色,外表醜到破表的怪獸破土而出,張口撲噬指揮車上的基魯爾。基魯爾往上一躍險險避過此劫,但騎在怪獸身上的騎士流星錘已到,朝著他的心窩位置重重打下去。

  在這千鈞一髮之間,基魯爾將手上鋼矛擋在胸前,在我們目定口呆下鋼矛竟然被打彎,基魯爾被流星錘狠轟開去。作夢也想不到,基魯爾居然在力氣上輸給一個無名小卒!

  正確來說,是力氣輸給地系龍獸才對。

  基魯爾口吐鮮血,但硬朗的他仍然平穩落地,在這要命時刻力克終於趕到,他向基魯爾擲出一條標索。在我們四周的步兵均亂作一團,縱有人欲上前搭救亦無能為力,這位紅鬍子大將軍頓時被縛成一條可憐蟲,慘兮兮在地上蠕動掙扎。

  媽的,我們中計了!

  力克陣中根本沒有暗妖精,他們是擅長遠攻的火系地行龍才對。

  發現中軍離奇被襲的露茜和雅男,已經反被敵軍牽制住,想回師救援也辦不到。才剛剛踏到地面,已經有兩團突起的小泥堆朝我的位置潛游過來。不止只此,跟在力克身後的風系龍獸已經接近,這十名龍騎士全以我一個為目標,一時之間陷入天羅地網中。

  奇怪,現在的情景我曾經見過!

  不,當時的情況比現在更糟糕萬倍。

  數之不盡的龍獸將我重重包圍,而我上半身赤裸著,胸前吊著一串虎牙鏈,腳下踏著一個奇怪的東西浮在空中,手裏提著一把金色巨弓……

  這個景像很熟悉。

  現在一刻實在無法形容,在柏林城外中伏的我應該處於九死一生間,可是四周一切就似停頓下來,反而腦內湧起一些奇怪的片段。一切全因為這群龍獸,這份經歷似曾相識,在遙遠的年代裏我好像曾經被龍獸包圍,在那個遙遠至超越人類文明,接近於人界尚在洪荒的年代。

  然後,我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

  阿里雅?!

  當幻想斷斷碎碎的閃動,直至想起阿里雅的名字時,我的思緒才終於由古代記憶恢復,重新回到殘酷的現實世界,被龍騎士部隊包圍的死地裏。魔月邪書不受控制地打開,可惜我連驚訝的時間亦欠奉,兩隻地系龍獸跟我相差只有七尺距離。

  雙手一合,以畢生最快速度念出地系咒語,同時間兩隻龍獸亦破土撲出,一前一後張開血盆巨口咬過來,被咬到應該會很痛吧。

  初階地系魔法——石化術。

  對應不同屬性的龍獸,必須使用不同的戰術,地系龍獸最可怕之處是潛行大地,可是碰上我這個地系術師卻是剛好。最有效率使用石化術的位置就是地面,當我蹲下身體雙掌印在泥地時,石化術沿著我身周散發,跟龍獸比較誰的速度快。

  兩隻龍獸的巨口向我面孔和脊背逼近,在我眼前的儘是銳利牙齒和血紅咽喉,當龍獸的獠牙幾乎碰到我額頭時,它們的攻擊驀地停下來,石化術在我被吃下前半秒產生效力,將龍獸連騎士一起化成石雕釘在地上。

  逃過大難,此刻好應該抹一下冷汗,可是左手傳來劇痛,那該死的魔月邪書怪力又再干擾我大腦,那位淫界大大的記憶又捲進我的精神內。

  邪書記憶中的龍獸跟現實中的有很大差異,不但體型比我所見過的都更大更壯,而且種類多到超出了奇珍異獸大百科,有的長著三隻眼,有的長著四隻翅膀,有的更是雙頭龍獸,全都是一副窮兇惡極的模樣,極可能是屬於魔界的品種。

  一發九箭。

  相信破岳和空鵠也沒有想像過,就連做觀眾的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居然有人能夠一次射出九箭,而且是使用逾六尺長的巨弓,怎麼可能?

  最扯的是,我看見是由我自己雙手發射。

  九支破龍箭一口氣從大地神弓射出去,這下可真乖乖不得了,天空中彷彿飆起九個龍捲風,每個龍捲風都以二十度許的彎曲弦形橫行。再看清楚,那些龍捲風原來是因為箭速太快,箭身自轉太急勁而構成,連見慣大場面的我也要嚇呆,大地神弓射出的箭到底有多大破壞力?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答案。

  拖著巨大風刀的破龍箭似有靈魂般,準確地從龍獸額頭打進去,再從尾巴射出來,被貫穿的龍獸給風壓徹底絞碎,連一塊的骨頭也沒剩下。強得能夠擠壓出龍捲風的勁箭,別說被正面射中,就算擦過也會喪命,還沒計算風力本身亦有威力。一群皮堅肉厚的龍獸,結果就跟豆腐沒有分別,在史上最強神弓的威能下,連環爆出一團又一團的血霧,一堆一堆被歡樂地射殺。

  這是什麼感覺,幹下這等驚天動地大事的我,心裏卻平靜得出奇,好像一點特別之處也沒有,跟去廁所小個便一樣簡單。

  數量足夠湊成軍隊,密密麻麻的龐大龍獸群竟撐不上三十秒,在狂風暴雨般的破龍箭下,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短短的三十秒叫我震撼得連心臟也快停止,古代魔神淫魔皇的攻擊力簡直無法想像。

  龍獸消失後,天空突然染成黑色,我的呼吸被不知名壓力止住,一股熟悉沉厚的殺氣鋪天蓋地地罩下來。

  有史以來最強之龍——九頭大黑暗龍!

  看戲看到最緊張的一刻,居然他奶奶又再回到現實,耍人應該有個譜啊!

  不想說粗話也不行!

  十名騎著風龍獸的龍騎士向我做出總攻擊,他們以臂力拋擲出明晃晃的短矛,我心知他們已跟龍獸交換氣力,當然不會傻到用劍掃擋。

  記憶中的我帥到爆炸,可憐現實裏卻像青蛙一樣撲在地上滾開去,做出這樣衰動作才勉強保住小命,唉。如果我有淫魔皇的力量,撒尿都夠射爆你們的頭,真是同人不同命。

  短矛直插入地面七分深,我暗自慶倖沒有硬拼,在地上打滾時眼角掃了一下,原來還有人跟我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被縛住的基魯爾死命掙扎,隱約中更見到他眼有淚光,看來他真的很怕被力克生擒活捉。其實以基魯爾的身份聲望,以及跟泰坦的交情,即使被捉也不至於處死,但是他堂堂四大虎將的威名恐怕要拿來掃地了,眼有淚光都可以理解的,可惜我也自顧不下幫不上忙,有點抱歉呢。

  至於力克則是相反,要是成功活捉基魯爾,他的聲威將會大振,加上有黎斯龍撐腰,可能一下子超過泰坦成為皇國頭號大將。藍色飛龍跟力克心意相通,它張開了巨爪抓向基魯爾,可是有四名皇城衛兵和一名裨將撲上去搶救。

  出乎意料之外,前肢沒經過進化的爬蟲類生物,它的爪卻超常地靈活變化,用爪甲輕易把搶上前的將士彈走,情況怪異無倫到極點。再怎麼看這都是人類才有的手指動作,龍騎士的能力果然神奇,不止是騎士得到龍的力量,龍也一樣可以分享騎士的能力。

  心底一涼,人和龍結合將有很多無法想像的攻擊模式。

  更加無法想像的情況又出現,那隻藍色飛龍竟然開口道:「基魯爾、亞梵堤已被擒下了!」

  以龍的吼叫聲說出人類語言,這一句立即傳遍了整座樹林。

  今次連我也要目定口呆!

  本來龍族說出人類語言並不出奇,只要級數夠高的龍就能辦到,但力克這條只不過是中量級,偏偏說出來的話字正腔圓,比起龍之島的長老還要正音,別說是我,其他沒見過龍的士兵自然更是震訝莫名。

  最前方的敵軍信以為真,一邊大聲歡呼一邊衝擊露茜和雅男的軍隊,使他們陷入慌亂狀態,我們中軍的戰事只能靠我們自己。

  任憑基魯爾再孔武有力,在雙手被縛的狀態下怎敵得過一條龍,力克所騎的藍飛龍輕輕鬆鬆將他抓住。不過有一點很惹笑,由於基魯爾頭頂光禿,加上他在龍爪裏努力蠕動掙扎,驟眼看簡直就是一條活生生的成人玩具,雖然明知不應該,但在這緊張時刻我還是笑了出來。

  這條龍應該是母的吧,噗!

  其實我也不比基魯爾好多少,十隻龍獸穩站地面人立而起,繞成一圈將我重重圍困。力克道:「亞梵堤,力克敬重你是位出色的軍人,只要你棄械投降我們定必以禮相待。」

  環看四周,我方軍兵為龍騎士的威勢所攝,全都被逼在週邊。在此劣勢下我開始思考對策,同時笑說:「四大虎將「黑騎士」果然非凡,今天亞梵堤見識過了。」

  初步估計,擁有龍騎士血統的貴族,相信不會超過三十人,可是這三十人在精明的力克帶領下,確實擁有壓倒性力量。而力克本身是出色的將軍,他以三十名龍騎士截住我軍主力五千,迪矣里的大軍則吞噬我們先鋒和翼軍,正是以上駟對中駟的戰術。

  所謂一子錯,滿盤皆落索,我錯在摸不清楚敵人的實力,不曉得力克手下有這支龍獸部隊。嚴格來說今次不是輸給力克,而是輸給極力隱藏這支部隊的「獅子皇」隡加勒。至於現在的情況實在糟糕得無法再糟糕,被十名風龍獸騎士圍住,腳下還有地龍獸守備,無論是白銀獅鷲或黃金六足豹,我都沒有信心成功突圍。

  今次名符其實是插翼難飛,還沒計算在旁虎視眈眈,十足偷窺老伯一樣的力克。

  就算可以突圍,萬一力克掉轉頭來對付露茜和雅男,情況只會更加壞,還有那件累街坊的基魯爾大老爺,此情此景我要怎樣解決?算來算去,最終都沒有可用之策。

  力克冷笑說:「如果提督在構想避走的方法,力克勸你大可以省下去,從來沒有人可以自我們的突擊下走脫。」

  從袋內取出一條手帕,將手帕往空中一揚,馬基.焚一劃手帕揮成兩段,說:「既然走不了,那我只剩下一個選擇。」

  拋手帕是武羅斯特騎士們的單挑禮儀,而我現在正式向力克挑戰,這亦是沒有辦法下的唯一辦法。老實說我不曉得力克會否接受挑戰,不過以他龍騎士壓倒勝的戰鬥力,應該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力克是個利害主義者,相信不會錯過在手下面前立威的良機。

  單挑對我來說亦是有利無害,並非說我有信心打贏,而是打不贏還可以投降,反正我一向沒有骨氣的。

  在風龍獸們的咆吼之中,藍色飛龍將基魯爾像玩具般拋給手下,一人一龍踏前兩步,力克揮動手中的純黑長槍說:「有趣,那麼力克奉陪了!」

  露茜和雅男仍然陷於苦戰,無論輸贏都必須速戰速決。忽然想起八歲時被龍煞折磨的情景,他扮氣派地站在蒲公英樹下,對我們三兄弟說作為一名出色的劍手,無論跟敵人有多少差距,只要忘卻勝負成敗,才能發揮自己最大實力。

  風龍獸的騎士正為力克鼓舞喝彩,前線的戰鬥亦如火如荼,我卻依龍煞所說忘卻成敗,現場一切彷彿跟我沒關係。扯起夜星.隱,發動珍佛明的獨有隱身魔法,以最輕靈的步伐,繞著一條曲線撲向力克和藍飛龍。

  力克冷哼一聲,他手中的長槍鋒尖突然刺向我的臉孔,馬基.焚朝上一擋,跟黑長槍拼了一記,摩出點點金色的火花,我的身體不由自主被擊退了七步。隱身魔法對龍騎士果然不起作用,理由可能有兩個,一是動物性的靈敏嗅覺,或者是爬蟲類對熱能的感應。

  一擊無效下立即解除隱身魔法,同時挽起配劍重組攻勢,力克看也不看將長槍插在旁邊一棵大樹上,他輕輕一拉竟將大樹連根拔起,隨即長槍一揮,那棵巨樹打橫向我飛過來。

  結合龍的力量,力克的臂力已經超越常人。咬緊牙關,馬基.焚由上而下直斬,將樹幹從中間劈開。樹幹雖然被我斬開,但我的手卻被震得麻痹,可是下一刻見到的,已經是欺身而上的力克和飛龍。

  這條大肚腩的死肥龍步速居然這麼快,力克二話不說將長槍向我頭頂敲下來,使我不得不再次扮青蛙彈開。黑長槍打空敲在地上,整個地面猛然劇震,泥土被打得四分五裂。

  很驚人的氣力,要是被力克的槍掃中,不是受傷那麼簡單!

  力克乘勝追擊,飛龍的一雙巨爪向我的超俊偉臉龐抓過來,另邊廂力克卻收起長槍,兩指朝天念動魔法。在龍爪的攻擊之下我只能左閃右避,眼睜睜瞧著力克念咒卻無法阻止,但從我對魔法的認識判斷,他施展的是高級火系大法術,心中已經有個譜。

  火系高級魔法——地獄劫火!

  「亞梵堤,永別了!」力克的咒術吟唱完成,聽到是地獄劫火的我卻不禁驚訝。在我們腳下大地現出一個紅黑色的巨型魔法陣,直徑超過百二米長,附近的龍騎士們怕被波及,紛紛騰空飛退老遠。

  若我沒有記錯,地獄劫火屬於高級範圍魔法,能引導魔界火種到現世燃燒,歷時雖只有短短三至四秒,但足夠讓魔界業火熔解任何金屬,人類的話連骨頭也會化灰。這種魔法曾被列為禁術,因為施術者必須站在陣中央,是一招與敵俱亡的捨身技。

  不過龍騎士應該例外。

  就算平常狀態要避過這一招也不容易,更何況被一條肥壁虎糾纏著,我一邊閃開龍爪一邊念道:「以亞梵堤之名,用所有力量召喚,冬之球!」

  魔法陣發出赤芒,地上的泥石亦被熱力沖起,一顆顆小石粒因燃燒染成火紅,魔法啟動的先兆已經出現。藍龍後退兩步抱頭瑟縮,力克雙手交叉護著面孔,擺出了全天候防護狀態。

  生死攸關,我亦不敢怠慢,以所有力量召出水系史萊姆,推向我腳底下的魔法陣上。魔法陣爆發,赤紅的光芒由地面直升上天空,冬之球亦在我腳下被召出來,寒流將我的身體包圍保護著。由於魔法陣內的溫度一下子暴升,形成了冷熱對流現象,狂飆的氣壓向陣外四散,即使在魔法陣外的樹木亦被吹斷,各風系和地系的龍騎士亦被壓得東歪西倒。

  進化版的史萊姆威力淩駕中級魔法,依我的計算,若只求在高級大型魔法裏保一條小命,理論上或許可以辦到,不過這只是單純推測,實際如何我也不知道。

  這陣地獄劫火只可維持三至四秒,不過著幾秒難挨至極,在我忐忑不安之際,冬之球的寒流忽然不穩。心感不妙,水系元素的低溫已經達至極限,一點點魔界火焰竟衝破寒流透進來,冬之球的力量快被吞噬。

  可惡,還只差少許就能撐過!

  在命懸一線之間,我的腰側閃起一陣紅光,原本快要失陷的寒流突然回復正常。百忙中我掃了一眼,見到紅光來源竟是鑲在馬基.焚柄尾的「火神之心」!

  「火神之心」將滲進來的魔界火焰吸收了!?

  (「馬基.焚」等級提升!)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5-11-24 16:52 編輯

正統台灣人 發表於 2010-5-16 10:08
第六章 終極無間

  「吾王無須害怕,阿里雅永遠相隨。」

  又玩精神分裂?明明在地獄劫火中苦撐的我,無厘頭又陷入某位大大的精神世界內。今次見到的是漆黑的烏雲,不知為何每一片雲都嗚黑得很,而且每一片的輪廓皆甚分明,與其說是天上的雲層,倒不如說是顏料倒進清水裏更為相似。

  微雨正下著,天空與地面出現一條條靛藍色雷電。

  下一刻,我卻看見自己躺在地上,左手和右腳已經失去,胸口和小腹開了一個大洞,血水流到地上跟雨水融合一起,但真正要命的是每條脈絡血管皆成黑色,還有點點的黑色氣體由身上冒起。九頭龍究竟是何許生物,連這位擁有逆天力量的魔神亦受此重創!

  心口傳來劇痛,我能夠清楚感到這是淫魔聖皇心內的痛楚,但卻非由身上的傷口而來。我的頭正枕在一對柔軟的腿上,一張似是熟悉又似陌生的臉孔出現眼前,可是我仍能一眼看出她是誰,她就是最初的阿里雅本人!

  她的輪廓跟現在的阿里雅有六分相似,可是那對眼神卻充滿人情味,滿溢著對淫魔皇的關懷愛意。嗯,這眼神……好像哪裡見過……

  阿里雅很溫柔地微笑,她的手撫摩著我臉龐,說:「承蒙吾王照顧我族,現在阿里雅終於可以回報大恩。」

  不要!

  停止啊!

  淫魔皇在心裏面歇斯底里地狂喝,其實他已經重傷得無法說話,然而心聲卻讓我聽得很清楚,那是充滿無奈、傷痛和不甘的複雜情感,沉重濃烈得讓人快要瘋狂。也在此時,淫魔皇的記憶流過我腦海,終明白當年所發生的事情。

  初代阿里雅原是魔族中的弱勢族群,他們不擅長戰鬥,在魔界幾乎陷於滅絕。在他們絕種以前,淫魔皇卻出面保護了他們,而代價是貢獻族中的美女,阿里雅就是在這個情況下,以侍女的身份留在淫魔皇身邊。雖然阿里雅是挾於形勢屈從,不過這位身份低微的小侍女,卻真心愛上了這位魔皇,慢慢成為他寵愛的女人。

  阿里雅沒有戰鬥力量,她們族群的能力只有一種。

  阿里雅笑得那麼單純和天真,一點也看不出她的生命正在消逝,逐分逐分地轉移到淫魔皇的體內,轉嫁生命就是她唯一的能力。臉龐突然發熱,橫縱七界的無敵魔神竟然流淚!

  「我最愛的王啊,阿里雅的生命將與您一起,無論千秋萬世,都會永遠陪伴著您!」阿里雅那張微笑的臉孔消失,她整個人也像蒸發般失去蹤跡。

  淫魔皇心內的弦線斷開,一下無可抗耐的激靈直沖大腦,這幅畫面像是被水滴到的湖面般蕩漾,在每個小小的漣漪中都出現一雙人影,其中之一是在古代基地發現,那個叫彼得和阿里雅的照片。我的心中不住激動,原來淫魔皇為尋找逝去的阿里雅,他真個千百世不停地輪回,在生生世世裏這對愛人不停相遇,但又不停地因個別原因分開,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宿命。

  如果我就是現世的淫魔聖皇,現世的阿里雅又在哪裡?

  尋回記憶的我能否打破萬世宿命?

  地獄劫火終於過去,冬之球亦完成使命消失掉,然而四周仍流動著陣陣火燙的氣壓。睜眼一看,力克跟他老婆屹立在我面前,濃煙在他們身上冒出,配合著燒成焦黑的土地和樹木,一點點飛散空中燃燒的紅泥巴,簡直就是從地獄爬上來的魔神。

  正統龍族本來對魔法就有抗性,加上皮肉厚逾垂死老頭的臉皮,生命力猶如奧克米客,即使高級魔法亦殺不死它們。跟它們分享能力的龍騎士,自然亦是無懼魔法,所以力克才大膽使用地獄劫火。

  力克顯然猜想不到我會撐得住,沉聲道:「沒有想過這世上,居然有人類可以熬過地獄劫火。」

  我沒有回答力克,在深心內只有一片冰冷,心頭仍然不停翻出每世代裏阿里雅的倩影,每一個都是那麼動人,原來亞梵堤生存於世,目的就是要找到她。

  力克不曉得我的情況,見我呆然默立,他舉起手中的長槍說:「為表示對您的敬意,力克會給您風光大葬!」

  結合龍族氣力的長槍朝我腦蓋掃過來,也在同一刻阿里雅的影子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淫魔皇億萬年積壓的哀傷,魔月邪書紅光暴閃,一股異常力量佔領我的大腦及神經。

  在一眾龍騎士歡呼之中,力拔山兮的這槍招竟然被一隻人類的手輕輕抓住,深藏厚盔內力克的雙眼,流露出不能置信的眼神,龍騎士們全體瞠目結舌。

  我皺眉瞪力克一眼,說:「你好煩啊!」

  龍族絕對是人界內單體最強的生物。

  如果神魔沒有出現的話。

  淫魔聖皇的意識一下子浸滿我每條神經,然而他並非要復活,也不是跟我結合,而是因為一個很單純的理由,因揭開了阿里雅的往事而刺激起情緒,讓邪書裏殘餘的記憶活化起來,依此點亦可看出他對阿里雅的愛念多麼執著。

  力克反應奇快,他知道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毫不猶豫將手裏長槍放開。不過,淫魔皇的反應更快。

  淫魔聖皇奧義——雙蛇雙縛!

  力量有如電流直通長槍,在力克放手前一刻召喚出淫縛緞蛇和鬼畜角蛇,兩條淫獸互疊相交,將他的手腕和長槍緊緊縛糾一起,甚至咬住他座下的飛龍。淫魔皇看也不看,就像拋垃圾一樣把力克連飛龍朝後腦拋掉。

  力克首次發出慘叫,他的右臂即時報廢!

  半刻之後地面震動,飛龍被重重擲到地上。

  淫魔皇環目四顧,冷笑說:「原來是大閒人的後裔,居然敢跟本皇為敵?」

  不知不覺之間淫魔皇啟動了魔姬召喚術,他的親生妹妹兼妻子,「綺夢女神」茜玲巨大的幻影在他背後浮現,並且兩手虛托念動咒語。附近的龍騎士早就嚇傻,他們怎想到人類可以輕鬆放倒力克,最糟是他們座下的龍獸通通失控,不是哀號就是發軟跪下,這班禽獸憑著本能,已經察覺到淫魔皇的危險性。

  這次大條了!

  現在的情況徹底失控,淫魔皇滿身都是戾氣,茜玲施展的肯定是究極級魔法,而且我們跟軍隊的距離太接近,搞不好敵我兩軍會被他一口氣消滅。

  淫魔一族大地系究級法術——魔現封神咒!

  我不知道這個魔現封神是什麼玩意,可是一旦使用肯定死很多人,在茜玲啟動咒術的前一刻,我以僅餘的意念發動另一個魔法——瞬間轉移!

  我將茜玲的幻影連自己身體硬拖進混沌,在沒有元素的這個空間內,任何魔法亦會失去效力。茜玲的魔法消失,她的倩影亦都消失,淫魔皇的意識也像洪水般倒卷回去邪書之內。身體突然一輕,我再次重新佔據軀殼,暗暗送了一口氣,並略為改變回歸的路線。

  多虧淫魔皇出來搞一搞,原本九死一生的困局頓時逆轉。

  瞬間轉移的落點正好在基魯爾身旁,馬基.焚向下一揮,斬開了他身上的標索。在我們旁邊的四名龍騎士大吃一驚,他們連走帶跑向後退開,還有一個不慎地僕倒地上再加滾了一滾。挾著淫魔皇的餘威,我大喝道:「給我滾!」

  龍騎士互望一眼,最後騎風龍獸的飛上天,騎地龍獸的潛入地,力克臉色蒼白地按著右臂離開。

  呼,居然被我賺到!沒有淫魔皇力量的我,其實全是靠嚇的。

  龍騎士離開後我軍士兵才陸續跑回來,剛才有份看足全套戲的基魯爾問道:「賢侄……你剛才……」

  我的雙腳一軟,坐倒他身旁說:「別問我,我現在混亂得很。」

  基魯爾企圖掩飾剛才成人玩具般的醜態,傲然站起來說:「你們分兩百人護送提督回去,其他人跟我去救露茜隊長和雅男殿下。」

  今天真是累透!

  力克和龍騎士部隊的厲害,遠遠超過我的預期,要不是陰差陽錯誘導出淫魔皇的意識,我們已經糊裡糊塗地失敗了。今天縱然走了運,但經過點算後仍是折了千多名戰士,其中大部分是新歸降的騎兵,相信經此一役後這支騎兵暫時不能再用。

  至於露茜和雅男因為一時失誤致使全軍陷險,所以兩人暫時記下了軍法,由於雅男是殿下身份,翼人軍法不會對她怎樣。可是露茜就不同,三十藤鞭相信是走不了,唯望她可以戴罪立功。

  嗯,讓我施展愛的教育好像也不錯。

  依我猜測,力克的右手應該廢掉了,而且我相信龍騎士部隊是首次吃敗仗,所以他們亦需要時間重新調節士氣和信心。

  今晚應該會很安靜。

  安營立寨是軍事學系的一門課程,據跟我那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哥描述,在陶拉里亞學院修研軍事系的學生,第一年考試的重點題目正是立寨。立寨首先是要認識地形,各類地形都有其獨特效果,甚至有同學把不同地形串連成歌來背誦,比如低窪之地勿置軍,被人灌水眼甘甘。

  選定好易守難攻的位置後,就到兵陣和營帳的安排,巡邏營面向敵軍,戰馬和糧草置在後方都是鐵則,營帳的安立則是為了巡邏戒備而設計。

  由於愛珊娜、蘇姬和梵沁等女人全被安置在大後方,露茜又位在馬兵營內,這月滿當空的一個好夜晚,我居然落得獨個兒睡覺的淒慘下場,唉。呆呆望著帳篷頂,越來越覺得前路難走,要是不必趕回帝國還好,力克的龍騎士部隊不是幾日時間能夠打敗,好不容易造成的優勢似乎又再消失。

  正當我躺在床上,忍不住伸手進褲子解解屈悶之際,而邊突然聽到微響,我心裏亦掠過一絲警醒。

  基於多年來被埋伏追斬的經驗,幾乎可以確定有人想行刺我。

  然而心裏暗自奇怪,這個軍營可是「紅鬍子」基魯爾親手設立,他是伏路把關的防守大將軍,設的營寨不可能有失誤,巡邏方面亦肯定不會疏忽,是什麼人可以潛進來行刺。左手從褲子裏取出來,表面上假裝睡著,但暗地召喚出地系史萊姆——地雷球,將地雷佈在我床邊的五步範圍。

  地雷球佈好後,兩道人影無聲出現在我主帥營的門口,其實這單純是劍手的直覺,從我躺著的角度根本看不見對方。直覺告訴我這兩個刺客向前逼近,他們的步伐輕柔無聲,我一邊廂在等待著看好戲,另一邊廂則在奇怪,為了降低風險,通常刺客都習慣單獨行事,難道現在的潮流興雙人行刺?

  當他們快要走到我五步以內,我在心底裏露出奸笑時,他們忽然停了下來。這一下反讓我大吃一驚,莫非這兩個刺客厲害到發現地雷球?我幾乎忍不住想跳起來反擊。

  一把熟悉的聲音道:「深夜造訪,萬望提督大人見諒。」

  這把聲音我曾經聽過數次,歎氣一聲徐徐坐直身軀,向兩名刺客望過去。這兩人同樣穿著夜行裝,然而身形各異,一名健壯如牛,另一名瘦弱瀟灑。瘦的那個就是我看不順眼,自號迪矣里女人湯丸的普察堤,另一名水牛般粗獷的就是前御林軍副隊長,上次出使時負責保護我的莊臣。

  我眼角掃一下兩人,發現他們均沒帶武器,居然赤手空拳潛入敵陣,膽子可真不小,逐笑道:「還以為普察堤公子喜好女色,沒想到連男人也不放過,唉,要怪只有怪小弟太英俊。」

  莊臣一臉寒霜,隱隱散發出一絲想動手的鬥氣,反而普察堤神態較輕鬆,微笑說:「提督見笑了,在下對男人沒有興趣,今晚來純粹想跟大人閒聊。」

  我將雙手置在後腦,順便打個哈欠,擺出一副毫不戒備的姿態,道:「有道是真人不露相,想不到原來公子身手如此了得。」

  莊臣和普察堤交換一個眼神,他們捉摸不到我為何如此輕鬆,甚至沒有取劍自衛的動作,照常理被兩名敵人潛入自己營帳,就算不被嚇到也會提高警覺。他們又怎會明白,本人發明的進化史萊姆可以暗藏地底,我恨不得他們立即跑上來送死呢。

  另一方面我亦感到意外,莊臣在謝迪武士排名僅次於露茜,他有本事潛進來並不奇怪,可是普察堤從來沒有動手,上次公主徵婚時他亦不過用錢買通對手,甚至予人懦弱的感覺,原來這條死雞蟲一直隱藏實力。

  普察堤道:「哈,跟斬殺高夏的提督大人相比,在下算不上什麼。」

  普察堤也是面皮幾尺厚之輩,我轉而向莊臣試探說:「還沒恭喜莊臣老兄,終於坐正謝迪武士隊長寶座呢,黎斯龍給你的待遇滿不錯吧,哈哈。」

  表面上我是恭喜莊臣,但話中含義是嘲笑他不及露茜,而且背叛了愛珊娜和佐治。莊臣冷哼一聲不理睬我,我眼眉一挑說:「當了隊長果然不同,連態度都拽起來呢。開門見山吧,你們特意潛入軍營,不會是被虐癮起,想要給我奚落嘲笑?」

  普察堤笑說:「我們今次來,是為黎斯龍陛下傳個口諭。若果提督大人願意投效我方,愛珊娜給你的回報我們可以加倍。」

  「哦?」

  厲害!難怪一直隱藏的普察堤不惜暴露實力,也得親身潛來見我。愛珊娜是個水性楊花的淫娃,這一點我從以前就知道,由情報得知她曾跟普察堤過從甚密,兩人必然有所曖昧。想要破壞我和愛珊娜現有關係,普察堤就是最理想的人選,最不濟也可以影響我對愛珊娜的印象。

  明白這一點,我就知道黎斯龍和普察堤打什麼鬼主意,忍不住笑道:「其實愛珊娜沒有答應給我任何好處。」

  莊臣和普察堤臉色微變,尤其後者更是震駭,他應該設想過我和愛珊娜的利害關係,最多是以皇夫之位誘使我。如此一來,普察堤一定趁勢揭破自己跟愛珊娜的姦情,從而指出她喜歡利用身體欺騙男人。

  千算萬算,普察堤都不可能想到我會這樣回答。

  我聳一聳肩,道:「我都知道自己有這缺點,就是受不了女人的眼淚攻勢,沒法子啦,隨隨便便幫她征服一下迪矣里就好,很帥吧!」

  莊臣氣得面皮通紅,一對想殺人的眼睛在表示我大言不慚。普察堤也愕然發呆,對我這種不可理喻的無聊理由,他完全沒法可以接話上去。

  這畫面也太搞笑了,夜半時分三個大男人擠在營帳內,兩個穿著夜行衣,而我穿著繡上美女犬的睡袍和睡帽。普察堤說:「其實黎斯龍陛下對提督心儀已久,如果提督樂意投效,陛下必定倒履相迎。」

  我忍不住笑起來,說:「空口白話誰人不會?皇子是否欠缺一點誠意。」

  聽得事有轉機,普察堤精神大振,道:「迪矣里東北方,一千六百里的蒙內比斯郡夠誠意否?」

  今次換我精神一振,這個蒙內比斯位於迪矣里東北的角落,城內包括兩座中等城市和六個小邑,屬於普通的農業區域,經濟能力仍待發展。然而真正吸引我的並非經濟力,而是境內擁有兩個碼頭。在迪矣里北邊是著名的望月河,此河連貫綠蔭盆地、聖地蓋亞和費本立城三大重鎮,要是連蒙內比斯亦落入我手,到時真是笑呵呵。

  要知道建立小費立本城後,該處已成為獸人族、妖精族和武羅斯特兩族一國的經濟交匯點。若果擁有蒙內比斯的統治權,迪矣里的北方水道亦會打通,小費本立城的航道一下子西延至迪矣里皇國,甚至直達翼人族的風鈴山脈腳下,作為小費本立城的大股東,賺到的應該夠我吃喝玩樂幾輩子了。

  再者,這片一千六百里的廣大領土跟費本立城並不遙遠,坐快船或快馬幾日時間就到,即使我身在帝國仍能遙控管治,亦是建立迪矣里藏嬌金屋的最佳地點,怎能叫我不心動?

  咦,錢居然可以讓我勃起來?

  普察堤不給我思考的時間,繼續道:「除此之外,蒙內比斯可享受七年完全免稅,另再加迪矣里皇國的伯爵封號,以及每季俸祿三千金幣,要是提督仍不滿意,大家仍可慢慢詳談。」

  勸降就勸得多了,沒想到今天會被人反過來勸降,原來是這麼爽的!

  每季三千金幣俸祿,連我們帝國三大元帥都沒這麼多,貪心如我也說不出「不滿意」三個字呢!

  深吸口氣,我問道:「這麼優厚的條件,我相信世上沒有人能夠拒絕,但你們用什麼來保證承諾?」

  普察堤似是早已預料我會這樣問,他在腰後掏出一個黑布袋,取出一份古松木板夾羊皮紙的記錄書,翻開放在地上說:「此份是黎斯龍陛下親筆所寫公函,有皇室火漆加印,更附有內蒙比斯疆界版圖。只要提督點個頭,蒙內比斯和爵位就是大人囊中物。」

  他媽的!若說黎斯龍愛才若渴我是打死也不信,九成九會是陷阱一大個,可是他親筆御印的公函就放在目前,陷阱上的香餌實在是太過誘人。半真半假地沉吟著,普察堤努力保持撲克臉,不讓我看出他的情緒變化。在這主帥大帳外,不時有士兵巡邏經過,更增添現在的刺激感,經過一番思量後我說道:「說出你們的要求吧。」

  莊臣帶著挑釁的氣勢減弱幾分,普察堤微微一笑,從夜行衣內取出一瓶細小的液體,說:「只要讓愛珊娜公主喝下它,提督大人帶同基魯爾大人等投誠就可以。」

  我臉色微變,問道:「毒藥?」

  普察堤搖手說:「提督誤會了,陛下宅心仁厚,他亦不忍殘害自己的親妹妹。這瓶是特製蒙汗藥,喝後會讓人沉睡約五十日左右,我們亦不敢在提督大人面前搞小動作啊!」

  倒算他們有自知之明,要是連毒藥和蒙汗藥也分不出,我這鍊金術師回鄉下耕田算了。但另一個問題又出現,他們要我對愛珊娜用藥,即是說他們有眼線佈在我軍內,而且有信心打探到愛珊娜的情況。

  「你們又打算怎樣處理愛珊娜和基魯爾等?」

  提起愛珊娜,普察堤的眼中閃過淫穢神色,但很快就回復過來,說:「陛下已有明示,全由提督大人作決定。」

  憑普察堤剛才的細微反應判斷,如果我投降,愛珊娜最後可能會落入他手中。剛想起愛珊娜時,一條大膽的計策閃過腦海,原本的屈悶亦一掃而空,輕輕點頭說:「我需要兩日時間作考慮,但要先看看你們的誠意是否真實。」

  普察堤戒備起來,問道:「願聽提督高見。」

  「我要求力克退兵,先讓我們進駐柏林城。」

  普察堤和莊臣面面相覷,前者低頭不語,後者臉龐流了一滴冷汗。這個條件看似苛刻,但他們卻無法不答應,要是他們真有誠意跟我合作,自然可以無顧慮地退兵,否則就表示他們是存心欺騙罷了。

  普察堤屈服說:「一言為定,我們靜候提督佳音。」

  被那兩條光棍一搞,原本的睡意全失,索性坐起身抹擦一下配劍。自從航太船之旅後,我都沒有好好打理這把寶劍,而在仔細觀察下,那顆鑲在柄末的紅色寶珠正散發著微光。

  先前被力克用地獄劫火燒烤時,誤打誤撞使這顆火神之心吸收了魔界的火焰,當時還發出一下奇異的紅光。現在將馬基.焚握在手內,雖然劍身長短和重量沒有變化,可是劍柄的溫度卻有差。當指尖觸及劍身,它再不是從前的冰冷金屬,而是保持著十三度許的恒溫。

  馬基.焚的威力似乎有所提升。

  一邊開始做馬基.焚的保養,一邊思考普察堤方才的建議,同時修正現時的戰略。見識過力克的戰術後,若以遊擊戰術跟他周旋我有信心不會輸,但遊擊戰術會消耗很多時間,阻礙我回去帝國的形成。依此判斷,與其跟力克打硬仗,不如陪黎斯龍和普察堤玩一場陰的,看看誰才是天下第一奸狗。

  在門口經過的守衛們,發現主帥營內忽然點亮了燈,問道:「請問提督大人,有什麼特別事嗎?」

  小心將馬基.焚收起,我靜靜道:「有勞各位兄弟擔心,我只是睡不著而已。」

  營外沉默了一會兒,他們好像在談論什麼,而我則暗怪自己改不了口吻。無論迪矣里或者武羅斯特,貴族的階級觀念亦十分重,即使普通的百人長跟小卒已經是很大差距。不過在帝國北方情況有所不同,由我上任費本立城主以後,決心打造一支沒有階級掛念,由主帥至走卒皆兄弟相稱的軍團。而今時今日的北方聯盟之所以強盛,正因為軍團裏有密不可分的凝聚力,北方軍的忠義亦聞名全國。

  這些站門口的小兵,照猜估也不是什麼名門,突然被我稱兄道弟當然會吃驚。過了幾分鐘,營外再次有人問道:「提督大人需要女人嗎?小人們能夠找幾個來。」

  咦?有古怪!

  由這裏去柏林城,就算快馬加鞭也要五小時,一來一回都天光了。如果不是柏林城的妓女,那就只剩下兩個可能性,一是隨行的軍妓,另一是隨便捉幾個村姑來發洩,可是以我所知我們並沒有帶軍妓同行。至於捉村姑更加不可能,除非基魯爾不怕被多度一棍打穿頭。

  拉起帥帳的布簾,我皺眉問道:「你們說的女人從何而來?」

  在營外的士兵共五人,他們嚇了一跳單膝跪下道:「她們是柏林城內的妓女,跑到這裏來接生意。」

  妓女故意從城裏跑來戰場?

  「她們從何時開始來?基魯爾和露茜知道嗎?」

  那五人搖搖頭,惶恐說:「由昨夜開始的,兩位將軍暫時都不知道。」

  基魯爾以守城能力見稱,相對來說他屬於治軍較嚴的將軍,有外來女人接近軍營範圍,以他謹慎的性格一定立即驅趕,所以嘗到甜頭的士兵不願讓他知道。至於露茜更不必說,那會有士兵傻得讓女將軍發現自己叫雞?

  我剛才還奇怪,為什麼普察堤和莊臣可以輕易摸到我的大營來,原來有人先一步為他們探路。其實細想一下,利用女人為自己辦事,正好是普察堤的作風,那些假扮妓女的女人們,說不定是墮落了的貴族,正因如此才能讓這些士兵們沉迷不已。

  普察堤不愧是迪矣里第一號小白臉,本世紀最下流無恥的淫魔,居然可以賤到將自己女人扮雞給別人叫,就連小弟亦要甘拜下風!

  嗯,這個會不會是特別嗜好呢?

  看著跪下的巡兵嚇得不敢抬頭,我笑道:「不用害怕,有話起來再說,我可非基魯爾和露茜那麼不通人情。」

  五名巡兵哪敢起身,為首的隊目說:「實在很對不起,請求提督大人千萬別在將軍面前提起此事,否則會連累很多弟兄。」

  越來越發覺普察堤不簡單,他看通看透士兵們的想法,不但成功隱瞞過基魯爾的耳目,還可以使他們主動保守秘密。

  嘿,小子有你的。

  那些妓女是否有問題,必須由我親自判斷,然而帶她們來主帥營只會打草驚蛇,以普察堤的狡詐一定知道被我發現秘密。更麻煩的是,此事不宜讓基魯爾和多度等人知道,免得又再節外生支。

  我忍不住笑說:「大家都是男人,本帥當然明白。不過找妓女來主帥營始終太過分,我亦不想破壞軍規。如果幾位兄弟不介意,可否借件士兵服給我?」

  那五個巡兵微一愕然,再蠢的都知道我有何打算,只見那名隊目猶豫起來,直至我將十枚銀幣交給他,他立即拍胸口答應。要不惹起基魯爾和普察堤的警覺,又可以證明我的想法,最佳方法就是假扮成士兵,以小弟的肉體為那些女子驗明正身。

  這一次實在太委屈我自己了,可是為了公事實在是沒有法子,此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本帖最後由 MK2LO 於 2015-11-24 17:1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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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6 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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