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仙魔戰記(修真與魔法師) 作者:碧落黃泉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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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inday1 2008-5-3 21:50:2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 76057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4 00:09
第七卷·劍道盟會 第四章(全)



  青璧擂上的第一陣,就是兩派的領軍人物梁掌門和雷掌門。因為崑崙派和玄靈派是劍道兩系修真最為厲害的門派,所以兩個掌門的第一仗對後面比試的士氣影響很大。梁掌門和雷掌門也深知這點。兩人緩緩的調整體內真元的運動,慢慢的走出各自的陣營,來到了青璧擂之上。

  梁德銘右手手指捏起個劍訣,飛劍神詛應訣而出。淡淡的光暈將劍身籠罩,輕輕的發出一種和諧的「嗡嗡」聲。雷展自然也不示弱,儲物手鐲轉眼之間就將裡面的兩樣法寶傳到他的手上。右手寶光不斷跳躍一般閃動的球狀物是混元膽,分到左手的,卻是被一團乳白光芒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事物,難以分辨原型。

  「雷掌門看來又煉製出了新法寶啊,實在是可喜可賀!」梁德銘雖然笑著,但是神詛劍已經是進入了隨時可以發動劍訣攻擊的狀態。

  「彫蟲小技罷了,梁掌門何須大驚小怪。」雷展雙手的法寶同時亮起,一陣陣天地元氣的波動也開始運作起來。原本凜冽的山風,在流動與對抗中的天地元氣帶動下,不斷變換方向吹動著,帶起地面上一些細細的沙土。光是簡單的對峙,就讓所有在場的修真都感到一陣窒息般的緊張。

  「來晚了來晚了,大家原諒則個!」

  兩個掌門正要動手之時,一個和氣氛格格不入聲音讓大家都差點絕倒。眾人轉頭望去,只見幾個人大刺刺的走進場來。劍系修真這邊除了知道走在前面的那個是有名的役獸宗宗主譚大頭,另外幾個就根本沒見過。道系修真這邊倒是人人臉上有些喜色,曉得是那「魔都四友」來了。

  梁掌門自然是注意到了道系修真們臉色的變化,不禁先收起劍訣,仔細的打量起那幾個不認識的人。因為修真界中的高手,大多都是清楚對方模樣。如果這三個陌生人真的是道系修真的強援,那情況確實是奇怪了。

  「那個面容清秀的大個子手上並無儲物手鐲,到底是何派修真?嗯,那相貌平平的傢伙手上帶著一隻儲物手鐲,應該是一個道系修真。不過從沒聽說過道系修真裡面,有哪個是高手是這般模樣……這手拿長形法寶的,卻也有些太過招搖吧?」梁掌門目光從這幾人身上一一掃過,心中的疑惑倒是更盛了。

  「梁掌門,真是不好意思,我先去招呼一下這幾位朋友。」雷展收起法寶,笑著向梁德銘告個罪後下了青璧擂。看到練雲生幾人來到,雷展心中快速的活動了起來,看看如何才能最大效用的發揮他們幾人的戰力。

  沒等雷展想清楚,練雲生說道:「我有個小小提議,不知道雷掌門是否同意?」

  「哦,朋友有話只管直言。」

  練雲生停了一下,才一字一頓的慢慢說道:「如果我同時勝了雷掌門和梁掌門,這萬古洪荒之後的四年,就歸魔都三友(譚大頭在後面大聲補充到是『四友』,但是被無視)掌管,如何?」

  雖然練雲生聲音不大,但是在場修真耳力何其敏銳,加上早就紛紛用真元強化耳力來聽,當下全都愣在原地呆住了。

  「……呃,我沒有聽錯吧?你要一個人對付我和崑崙派梁掌門?」雷展真的很懷疑自己的耳朵。修真界裡面兩個最大門派的掌門,竟然同時被一個從來沒聽說過的人挑戰,想來是自兩派建派以來從來都未曾發生過的事情。莫說是雷展,聽到這話的所有人無不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毛病。

  「呵呵,雷掌門找的好幫手啊,竟然厲害到一次要對上我們兩個。想來這幾位該是修真界中長期不出世的絕代高人了,不如雷掌門為我引薦一下?」梁德銘看到雷展的援手竟然和他有些分歧的樣子,自然是樂得說點風涼話來添亂。

  「這位是崑崙派的梁掌門吧?崑崙派的飛劍劍訣,我也是要領教一下的。」練雲生向著梁掌門也抱拳為禮,笑著說道:「崑崙堅決,乃是劍系修真劍訣中的泰斗,不見識一下,實在是枉稱修真啊。」

  梁掌門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沒想到這個不知道來歷的道修竟然還真的同時挑戰兩大掌門!雷展此刻也確定了練雲生所說的並非玩笑,便說道:「朋友,天下揚名立萬的機會不少,你選在此刻顯露手段,未免也太沒有把天下同道看在眼裡了吧?」

  練雲生向著憨大和銀先生交代幾句,然後慢慢的走上了青璧擂,竟然沒有搭理雷展。站在這青璧石擂台上,練雲生感受著山風的吹拂,腦海裡面慢慢的回想起當初在家裡的小茶館中,暗想著成為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修真是何等威風。如今放眼台下,密密麻麻的站著只怕有數千名各大門派裡的劍道兩系修真,心中的感慨實在是難以言語。不過想到今天來這裡要做的事情,練雲生不得不收拾心情,做好準備。

  「各位,在下練雲生,今天要在青璧擂上挑戰兩位掌門。如果僥倖勝了,那麼萬古洪荒就歸魔都三友掌管四年,不知道各位是否有什麼意見?」練雲生體內的真元已經開始流轉全身,淡淡的威勢已經向外不斷擴散。王道修真真元和霸道黑龍真元結合的這股真元之力,讓圍觀的眾修真衝到嘴角的怒斥又倒嚥回去。

  雷展心中卻是一股怒火慢慢騰起,緩步走上青璧擂之後,按耐住馬上動手的衝動說道:「小友,如果你真能同時勝了我和崑崙梁掌門,我道修盟自願退出對萬古洪荒的爭奪!只是不知道梁掌門是否有這個魄力?」

  「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崑崙絕對不會輸!」

  梁掌門還沒得答話,劍修盟那邊眾人已經是群情激憤。梁掌門瞇著眼睛再打量練雲生一陣,接著才答道:「好,希望你事後不要後悔作出挑戰的決定!」

  「痛快!」練雲生低喝一聲,手中拿出了那盾形玉珮。真元過處,玉珮馬上浮現出五彩的光華,令朝陽光輝都幾乎失去了顏色!

  雷展知道那東西邪門得緊,當下馬上運起兩件法寶,先將渾身上下守得滴水不漏,同時心中暗想:還不知道這個傢伙手中法寶是什麼路數,倒是好叫梁老鬼先去試試。弄清楚了這個法寶效用如何,然後再去交手也不遲。

  梁掌門並不知道練雲生手中那散發著五彩光芒的法寶是何物,但是劍系修真講究一劍破萬法,當下手中劍訣捏緊,神詛劍立即在他面前虛劃幾下,形成一個劍尖斜指的架勢。不需多想,飛劍向著練雲生拿著法寶的左手快速刺去,一套「奔雷劍訣」滾滾如潮的施展開來。

  練雲生看到憨大和銀先生都已經按照事先說好的守在台下,心中沒得後顧之憂,右手便是一招,一道璀璨的金光「唰」的一聲繞著他身邊疾轉。當神詛劍刺來之時,拿到迅捷的金光快速的一迎,「噹」的一下金屬脆響之後硬生生震開了神詛劍。

  「什麼!?」

  所有的修真們同時發出了驚呼,因為當那道金光因為和神詛劍鬥到一起而減慢下來的時候,大家都看清楚了-----那是一柄金光閃爍的飛劍!這個不知道來歷的修真,竟然同時能使用法寶和飛劍!圍觀眾人只覺得腦子裡面一時混亂起來,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劍道兩系修真心法截然不同,如果同時使用飛劍和法寶,真元定會自行衝突,渾身經脈碎裂而功力全失。

  「到底是什麼樣的修行心法,才能同時使用飛劍和法寶?」一時間,這個問題同時佔據了眾人的思維。

  奔雷劍訣本是崑崙派中長老級別才有資格修習的劍訣,劍勢快如奔雷滾襲,源源不絕。但是不知道那金色的飛劍施展了什麼劍訣,彷彿是漫不經心的左挑右擋,但是偏偏讓神詛劍無法再寸進一步。不消多久,金色飛劍那金光閃耀的減慢之中,慢慢的帶上了一道道紫色電芒,聲勢更是大作。

  「那個傢伙使用的劍訣跟奔雷劍訣有點像啊!」

  「不對,奔雷劍訣彷彿沒有……沒有這個劍訣如此大氣磅礡,劍意轉折之中,沒有這個劍訣那種行雲流水、無懈可擊之感。」

  台下的崑崙弟子們有幸得目睹奔雷劍訣,本來是無比興奮。但是看到神詛劍首先搶攻,但是卻並非佔到半點上風得模樣,自是忍不住小聲議論。

  梁掌門雖然聽到了門下弟子的議論,但是此刻哪裡是分心的時候!一套奔雷劍訣處處被對方那看起來眼熟但是又不知道來歷的劍訣克制住,發揮不出多少威力。更為令他難以置信的是,那金色的飛劍,梁掌門越看越像是只有在玉簡紀錄中才看到過的神兵-----逆天!

  越鬥越是心驚,梁掌門不得不向雷掌門那裡投去一個眼神。雷展此刻也知道,這個手中拿著奇怪法寶的「魔都三友」之一要是單打獨鬥的話,自己和梁掌門想來不會是他對手。

  「沒想到,自八年前始祖修真之後,竟然還有需要我們兩個聯手的人物!」兩人交換一個眼神,卻從眼神中明白了對方都想到了這句話。

  雷掌門知道一旦此人發動了手中的法寶,要是輔助以飛劍,那放眼修真界沒有多少人能夠抵擋得住這種雷霆一擊。當下手中混元膽灌入真元,重重玄光之中,向著練雲生的背門擊去。

  練雲生此時雖然用一套習自紫陽真人遺留玉簡的紫電劍訣完全壓制住梁掌門的神詛劍,但是卻發現一件麻煩事-----使用逆天劍的時候,竟然沒有辦法同時發動手中的法寶!一旦飛劍劍訣使用,那麼飛劍就完全和使用者的真元相互感應。只要練雲生想要分心使用法寶的時候,飛劍的動作就會變形,完全不能完成劍訣的劍勢。此刻背後突然壓力大增,想來是雷掌門的法寶發動了。將真元催運起來,奮力震退了神詛劍之後,逆天劍迅速回防,練雲生藉著步法與飛劍的配合,擋住混元膽那一下帶著巨力的衝擊之後,向著擂台的一側退了好幾步。

  「他手中法寶有古怪,不能讓他發動!」雷展一聲招呼,催運著混元膽向著練雲生那邊攻了過去。隨著真元感應,混元膽馬上帶起了重力增加的道術效果。練雲生周圍被此道術效果影響,他每一個動作都要耗費比原來多幾倍的力氣。

  「好機會!」

  看到練雲生受到混元膽攻擊後動作變得有些滯緩,梁掌門心中也先拋開雜念,真元催運之下神詛劍再次劍芒大作,夾著厲嘯破空之聲側削練雲生的手臂。練雲生知道已經身陷險境,但是腦海中卻是一片澄明。催運起真元擋住了神詛劍那凌厲的一擊,再將混元膽迫後一段距離後,手中劍訣一轉,逆天劍竟然直直向下,劍鋒的一半馬上插入了堅固的青璧擂。

  「這是作什麼!?」梁掌門和雷掌門同時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傢伙竟然將飛劍插在青璧擂上,一副完全沒有防備的樣子。但是雷掌門卻是明白絕對不能給這個人發動法寶的時間,混元膽再次出擊的同時,手中那原本被白色光團包裹的法寶也開始發動!梁掌門也是宗師級人物,當下毫不遲疑的放出神詛劍,將奔雷劍訣施展到了顛峰,夾雜著風雷暴響之聲隨著混元膽一起向著練雲生那裡斬去。

  練雲生手指在空中虛劃幾下,口中卻是喃喃的低語了一陣。在飛劍法寶距離他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手指划動之處現出一個小小的黑色鏡面一般的東西來。看到迅猛而來的飛劍法寶,他嘴角微微一笑,便將那黑色鏡面向前一迎。

  「不妥!小心有詐!」兩個掌門早就是有豐富的對戰經驗,看到練雲生好整以暇的表情,馬上知道情況很是不妙。雖然全力催運真元來控制飛劍法寶回扯,但是剛才全力出擊的力道何等之大,一時之間只能減緩去勢,但卻收不回來。

  「看招!」練雲生將那學自黑霧的空間魔法鏡面迎上了神詛劍還有混元膽以及那不知名的法寶,將其全部納入其中之後,右手快速一捏,利用驅散天地元氣將那小小的黑色鏡面消散於無形。

  梁掌門和雷掌門同時臉色大變,向後猛的退了幾步。兩人都催運一陣真元,接著面面相覷-----飛劍和法寶竟然都已經不受真元感應了!

  台下的兩系修真看到兩個掌門吃虧,全都大驚失色。當練雲生再次鼓動真元,讓逆天劍從青璧擂上飛起的時候,上千修真再也按耐不住,紛紛呼喝著準備上前援手。憨大一聲大喝,渾身藍光毫無遮掩的瘋狂爆發出來。站在一旁的銀先生算是倒霉,沒想到這個憨大倒是說動手就動手,狂猛的氣勁將銀先生推向了青璧擂那邊。譚大頭不知道情況為什麼會變化成這樣,只是張大了嘴呆呆的站在一旁。

  「掌門,我們來助你!」憨大這邊面對的是一眾以崑崙派為首的劍修,密密層層的飛劍向著他突擊而來。練雲生斜眼望去,發現剛才發出那聲喊的正是一個多年不見的熟人-----韋必印。當下口中冷哼一下,於千萬飛劍中辨認出了韋必印那把飛劍,催動逆天劍帶起一片金光疾飛而上,繞著韋必印的飛劍一絞,頓時將其化作了廢鐵。練雲生手中的逆天劍乃是當初修真界三大飛劍之首,哪裡是韋必印這種普通飛劍可以抵擋的。這下一絞,接著練雲生還發動紫電劍訣,利用暴烈的紫電之勁將韋必印的飛劍碎片燒化,那可憐的飛劍算是連點渣都沒有剩下。飛劍跟使用者真元運行互相感應,這下練雲生一把絞碎了韋必印的飛劍,他馬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委頓在地。

  憨大不滿的喝道:「說好了那兩個老鬼歸你,這些雜碎歸我的!阿生,可不許再搶了啊!」說完,憨大渾身真元強化到了最為極限的程度。經過在光明大陸卡瑪西平原那裡四年的征戰,憨大的戰鬥技巧早就遠勝從前。面對這樣的圍攻,憨大腳下發力,身形化作一道藍光後趕在密集的飛劍攻擊前衝入了那一群劍系修真中間!

  銀先生看到憨大去沖那些使用會讓劍飛起來的傢伙,搖了搖頭之後也上到了青璧擂上。從練雲生背後走過去,手中暗紅色的魔杖一揚,口中開始念起一段禁咒來。隨著魔杖上水晶不斷的明亮起來,一個土系魔法馬上應聲而起。

  道系修真們面前的地面先是像水面一樣波動了一陣,然後整塊地面竟然像狂瀾一般被狠狠的掀了起來,鋪頭蓋臉的砸了下來。眾人大驚之中,紛紛御起法寶,將這詭異的「土浪」擋在身前。

  乘著憨大和銀先生暫時阻住那些意圖撲過來的修真時,先是將自己那異者的假面取了下來,然後手拿逆天劍,笑著說道:「兩位掌門,別來無恙啊?」

  梁掌門和雷掌門在剛才憨大渾身藍光暴射的時候就大概明白了是什麼回事,此刻卻是更無懷疑,對望一眼之後,都發現對方都滿臉沮喪。

  造化之奇,實在無過此刻。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4 00:09
第七卷·劍道盟會 第五章

崑崙派門下幾個長老看到梁掌門竟然連飛劍都無法操控,當下奮不顧身的放出自己的飛劍,想要去斬殺那奇怪的傢伙。憨大雖然衝入了劍修中間,但是這些劍修人數何其之多,一時間刺向練雲生的飛劍不知道有多少把。飛劍之間互相激起的空氣摩擦聲連綿不絕,鋪天蓋地的彷彿是無法阻攔一樣。
  練雲生眼中精光一閃,隨著真元的催運,手中魔器終於發動。強大的天地元氣匯聚之後,將那玉珮激得異彩連連。當那個時間魔法陣完全發動之後,周圍所有的景物在練雲生的眼中停頓了下來。那原本氣勢洶洶的飛劍群,此刻就像靜止的懸掛在空中一般。練雲生用真元強化肉身後,將同樣僵在這停滯時空中的銀先生帶到了青璧擂之下。解開了魔器的控制,一切事物又都再次開始了運作。

  操控飛劍的劍修們自然不會知道因為練雲生使用魔器讓時空停滯過,從他們的視角來看,就是原本站在青璧擂上的那個怪人和他同伴突然失去蹤影,只剩下兩個掌門還在上邊發呆。這下可好,那數以百計的飛劍正向著青璧擂上刺去,兩位掌門看到那越空而來的大堆飛劍,面色馬上大變!

  「收飛劍!」

  放出飛劍攻擊的劍修們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這點,便催運真元硬生生的止住那刺向了兩個掌門的飛劍。不過因為練雲生是在瞬間消失的,劍修們收回飛劍很是麻煩。不少因為逆運真元強收飛劍,受到真元激盪的衝擊後吐出幾口鮮血,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內傷。

  練雲生因為擔心有法寶或者飛劍攻擊防護能力幾乎為零的銀先生,護著他再次走到青璧擂上之後,將逆天劍放了出來,然後大聲喝道:「全部都停手!」有渾厚的真元作為支撐,練雲生這一聲大喝簡直令天地都為止變色。峰頂上所有的修真們為止一震-----這是何等修為才能具有的真元啊?

  練雲生先對著憨大說道:「憨大哥,把那個倒在地上的傢伙拎上來。」

  憨大低頭找了一陣,發現了昏迷不醒的韋必印,用手指著他問練雲生是不是這個,看到練雲生點頭之後憨大一手就把韋必印拎了起來。崑崙派弟子看到同門危險,馬上就要放出飛劍救援。練雲生逆天劍快速飛出,讓飛劍繞著兩位掌門快速飛轉,然後說道:「在我把話說完之前,誰亂動一下,這兩位掌門就要人頭落地了。」

  此時練雲生的真元已經運轉到了顛峰狀態,瘋狂的殺氣瀰漫在整個峰頂之上。感受到這股氣勢的眾修真,沒有一個人懷疑練雲生的話。投鼠忌器,大家只得沮喪的停下手來。

  憨大拎著韋必印上到青璧擂來,隨手就丟在練雲生的身邊。練雲生看到憨大神色正常,便笑著說道:「憨大哥,還記得這個傢伙嗎?」

  「不記得了!」

  「再想想,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那個草地那裡用飛……用把戲想要對付咱們的那個人。」

  「啊!什麼!當初在草地那裡那個……我還是不記得啊。」

  「……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練雲生無奈的轉過身來,接著雙手用力,將兩邊的袖子都扯了下來。兩隻手的手臂之上,竟然分別印著崑崙派和玄靈派的標記。練雲生看著自己手臂上那代表著崑崙派和玄靈派的飛劍與太極圖案,苦笑了一下後說道:「當初說我是黃長老和孫長老兩人的弟子,兩位竟然聽信這個小人的話,以為是我害了兩位師尊。當時我也是一時緊張糊塗了,沒有亮出手臂上的標記來。呃,對了,為什麼當時和現在我手臂上的標記都沒有和同門產生感應呢?」

  沉默了一下,梁掌門才說道:「有門派中掌門在場的話,這個標誌的感應都無法發揮效力的……因為有掌門在場,一般都是同門的聚會。如果要是標誌全都感應起來,手臂豈不是要麻木掉。」

  「原來是這樣……」練雲生眼神之中迷茫了一刻,思緒回到了八年前血池畔的那會。聯想起在冰封高原部落那裡所知道的關於始祖修真和劍道兩派修真的恩怨,練雲生猛然想通了當初為什麼兩位掌門竟然不多給自己和憨大分辨的機會,原來是為了隱瞞關於萬古洪荒的一段醜陋歷史。

  「這位……這位朋友,不知道這把金色的飛劍,是不是……」梁掌門緊緊的盯著那繞著自己和雷掌門旋轉的金色飛劍,終於按耐不住心頭疑問,發話小心的向練雲生詢問。

  練雲生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把飛劍就是紫陽先師所留下的逆天。現在,你們是相信這個騙子(練雲生用腳踢了踢韋必印)還是相信我的話?」

  「自然是相信你的話啊!哈哈……」

  「沒錯沒錯,咱們當初總算是沒有看錯人。」

  兩位掌門正尷尬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卻有兩個聲音在青璧擂下邊答話。兩位掌門聽得聲音熟悉,急忙轉頭望去。仔細一看,不正是黃無極和孫永元兩位長老是誰。兩人身穿一身嶄新的自己門派服裝,笑瞇瞇的看著練雲生。

  「徒兒,咱們兩個不是不過是去沐浴更衣,這一會的功夫你竟然就如此威風八面啦?」

  練雲生聽得師尊話中有一絲不滿,便收起了逆天劍,行個禮後說道:「確實是徒兒不是,請兩位師尊原諒。」雖然神態恭敬,但是卻明顯無視兩個比他師尊身份更高的掌門。黃無極和孫永元兩人相視苦笑一下,他們畢竟是派中長老,不能失了禮數。當下分別向著梁掌門和雷掌門行禮。

  這下事情是再清楚不過了,練雲生確實是突破了修真中的常規限制,同時身兼兩家修真之法。兩位長老先將當初雲起山脈中比試並且將自己玉簡傳授給練雲生事情說了一下,至於後面的事情,兩位長老也是聽了練雲生所說才知道。

  原來前幾天練雲生手摸玉簡的時候,猛然想起兩位師尊還在那個山洞裡面封閉肉身。原本封閉肉身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來引導天地元氣來修復創傷,但是練雲生再次找到那個山洞之後,利用自己那精純得恐怖的真元和銀先生布下的一個引導天地元氣大量彙集的魔法陣,將兩位師尊從封閉肉身中拯救出來。為了趕上劍道盟會,洗刷自己和憨大八年前的冤屈,練雲生帶著兩位師尊趕回了穿日峰。因為時間實在太緊,練雲生竟是沒有辦法回家一趟。

  兩位師尊知道了練雲生修行進展竟然達到了這樣匪夷所思的地步,吃驚之餘卻想到了讓練雲生技驚四座,好證明劍道兩宗的修行之法無需分出優劣,長期的爭鬥完全是沒有必要的。

  所以練雲生只得將原本留給憨大的機會自己包攬下來,親自挑戰兩大門派的掌門。不過挑戰兩位掌門的時候,練雲生還使用了一些屬於魔法範疇的東西,只是除了銀先生之外大家都並不知道罷了。

  兩位掌門知道事到如今,再隱瞞也是沒用。不過這穿日峰頂上,幾乎聚集了各大門派的頂尖修真。如果就這麼把這件事情揭出來,那麼原本是劍道兩宗門派領袖的崑崙派和玄靈派馬上就會一錢不值,為眾人所唾棄。練雲生看著兩位師尊帶著些懇求意味的眼神,只得長歎一聲,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韋必印說道:「也罷,看在兩位師尊的份上,一切罪過就都推他身上吧。」

  兩位掌門一點就明,當初若非韋必印跳出來說那番謠言,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現在當著天下眾修真的面,竟然輸給了自己門下長老的弟子,還需要靠兩位長老的面子才能渡過這次幾乎可以顛覆門派的危急,兩人心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過自己作了孽,除了拿韋必印來頂罪也沒有其他辦法。當下兩人也緩緩點頭,在此決定了韋必印日後悲慘的命運……

  雖然善後工作很是令人頭大,但是練雲生卻懶得去理會了。讓兩位師尊照顧銀先生和憨大,自己卻是先御劍離開了穿日峰。若非走的快,光是解釋逆天劍如何到了他手上就要耗費無數的時間。

  衝開層層的雲霧,越過重重的群山,練雲生心急火燎的加快著御劍的速度。雲起山脈那一座座沒入棉絮一般雲朵的奇峰,奔流在山間的清溪,無名的野花和走獸,這些練雲生都視而不見。連綿的雲起山脈東面,就是雲起國。在中康城中生活的點點滴滴往事,此刻比任何時候都清晰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家鄉這個詞,讓練雲生覺得就算將真元催運到了顛峰來御劍飛行都依然不夠。

  「就要到了,就要到了。」

  經過兩天的瘋狂御劍飛行,練雲生已經看到了中康城那長著雜草的城牆。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練雲生在郊外就降下飛劍,決定步行回家。因為地處邊陲,所以城門根本就沒得守衛,練雲生走在那熟悉的石板路上,每一步都感覺格外的親切。在城門附近的那些樹木,現在都已經比當年長大了不少。練雲生摸了摸自己的臉,希望自己沒有什麼變化。

  快速的向著自家茶館的方向小跑過去,練雲生腦海裡翻騰著無數想要對母親說的話。自己是如何離開了中康城甚至是炎黃大陸,如何在另外一塊大陸上經歷了種種神奇的際遇……千言萬語同時湧上心頭,練雲生自己都覺得意識有些恍惚。幾乎是靠著本能,練雲生走到了原來自己家的茶館所在。抬頭望去,發現這裡竟然已經是一家綢緞鋪。

  「金氏綢緞鋪!?」練雲生疑惑不解的走了進去,看到裡面的佈置早就面目全非,對街的櫃檯之上擺著各色成匹的綢緞。一個看起來精明伶俐的小夥計正在收拾貨物,看到練雲生走進來之後馬上笑著迎上去問道:「公子是不是要置辦點綢緞?小店這裡品種齊全,還有南方來的上等貨色,價格包管公道!呃,公子看起來有些面生,莫非是來中康置辦山產的?」

  練雲生四顧周圍的擺設,想找到一些從前的感覺。好一陣之後,練雲生才問道:「這間店子開了多久了?」

  「大約有三年多了吧。」

  「那在這個店子還沒開張之前,你可知道原來的主人哪裡去了嗎?」

  「哦,雖然我沒有見到,但是據說是一個瘋女人的。那個瘋子好像是兒子不見了,在這裡守了幾年之後人就瘋掉了。開始還是抱著自己兒子的衣物走街竄巷的念叨著兒子的名字,大家都安慰她說她兒子被神仙帶去作徒弟了,但是她就是不相信。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大家也就漸漸不再理她,再後來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我們老闆盤下這間店子之後的好幾年,都沒有再見到過這個瘋女人。」

  「……」練雲生痛苦得幾乎無法呼吸一般,眼淚止不住的從臉頰上滑落。沒想到自己離開的八年多裡面,母親竟然已經音訊全無。炎黃大陸如此廣闊,靠一人之力要去尋找母親,實在是太過渺茫。

  「對了!崑崙派和玄靈派還欠我一個人情,讓他們幫忙去!」練雲生心中想到這點,當下毫不猶豫的竄出綢緞鋪,架上逆天劍便直衝雲天,再次向著穿日峰那邊飛去。那個小夥計看到練雲生破空而去,張大了嘴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神仙啊,原來真的是有神仙啊……」小夥計口中喃喃的說道,想起了剛才這個「神仙」所詢問的事情,猛然間腦中靈光一閃,脫口嚷道:「是他!是那個女人的兒子回來了!」

  此後,中康城裡面關於神仙真人的傳說,自然有多了一個最為真實的故事,王鐵嘴的生意,越發的好了……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4 00:11
第七卷·劍道盟會 第六章

穿日峰上,就算沒有亂成一鍋粥,那麼也相差不了多少。若非有韋必印這個替罪羊,兩位掌門都不知道怎麼下台。不過因為練雲生不在,兩位掌門應付起來真是手忙腳亂。正當這個時候,練雲生又回來了。
  能夠以一人之力擊敗兩位幾乎是修真界中罪厲害的高手,加上那同時屬於崑崙派和玄靈派兩門的特殊身份,練雲生剛剛到穿日峰就被兩派的修真包圍了。不過崑崙派修真更加出格一點,一些年輕的弟子幾乎都要求練雲生拿出逆天劍來看看。不過因為擔心母親的下落,練雲生也沒得時間和這些人糾纏。找到兩位掌門之後,馬上開門見山的要求兩位掌門幫忙尋找自己的母親。

  「這個沒有問題,只要發動門下弟子還有一些其他門派的朋友,炎黃大陸的每一個角落我們都能找遍……不過……」梁掌門雖然是答應下來,不過卻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練雲生問道:「不過什麼?我不是都答應了不會把那些事情捅出來嗎?」

  梁掌門點頭說道:「這個事情我們兩派都很感謝,但是還有一個問題……」

  「兩個老頭,今天的比試時間到啦!」

  梁掌門話還沒有說完,憨大那大嗓門發出的叫嚷聲就傳了過來。練雲生不需要兩位掌門解釋就曉得,憨大肯定是手癮發作,纏著兩位掌門要比試。

  「幾天時間,這個始祖修真已經和我們兩個打了不下二十次,實在是受不了了。始祖修真皮粗肉厚,真元比我們強上很多,阿生你想個辦法讓他安生些吧。」

  「安生什麼?呃,阿生你回來啦!來來來,人多才熱鬧,我們一起出去好好的打上一場!」憨大沒頭沒腦的闖進來,看到練雲生也在自然是大喜,不由分說的就要拉人出去開戰。

  「……好啦好啦,憨大哥莫要鬧。銀先生呢?他哪裡去了?」練雲生對憨大也感覺頭痛,當下只有先岔開話題。

  「老銀?估計還在被那個大頭纏著吧。那個大頭說什麼要老銀去看看他的什麼獸,好互相交流一下。老銀這個傢伙也是,禁不得那些鳥怪獸的誘惑,屁顛屁顛的跟著去了,居然還不讓我去!要不是有這兩個老頭陪我玩,早就悶出病來了!」憨大說著,滿臉都是不滿的神色。兩位掌門想起跟憨大打了那麼多次,他硬是連點外傷都沒有留下。要是憨大這樣的體格都能生病,那穿日峰上的修真們估計差不多都該躺在床上了。

  練雲生靈機一動,想到一件事情,便對兩位掌門說道:「那麼尋找我母親的事情就拜託你們兩位,我帶憨大哥還有些事情要做。」

  兩位掌門馬上明白過來,笑著說道:「那是自然,都包在我們身上。你們有事只管去忙,莫要耽誤了。」

  練雲生告別了兩位掌門,拉著還沒反映過來的憨大就出去了。詢問了幾個崑崙派的長老,練雲生拉著憨大找到了還在觀摩譚大頭那些異獸的銀先生。練雲生兩人找到銀先生的時候,看到銀先生正在給幾隻役獸宗的異獸設置精神魔法,而譚大頭正笑呵呵的打量著身邊的幾隻召喚獸,看來兩人的「交流」還是很有成果的。

  「銀先生,咱們該回去了。我還要回光明大陸那裡辦點事情,弄好了才能再回來。」

  「再多等幾天,這裡的異獸實在是很有趣,都是我沒有見過的。我和這位先生多交流幾天就好。」

  沒想到銀先生竟然還真的對炎黃大陸出產的怪獸著迷,練雲生只得低聲說道:「哎,看來時間魔法典籍銀先生是沒興趣了……那你去忙活那些異獸吧,不打擾了。」

  「時間魔法典籍!?」銀先生雙眼一亮,猛然想起了練雲生手上還有這個寶貝。當下精神魔法也不弄了,一腳踢開那只異獸之後拍拍手走過來說道:「還是正事要緊,咱們這就出發。」

  譚大頭哪裡肯放銀先生走,手中不斷比劃著各種奇怪的手勢,嘴裡還唧唧呱呱的叫著些什麼。原來這兩人通過這種簡單的方式,已經能夠進行初步的交流。只是跟幾隻召喚獸比起來,頂級魔法中的時間魔法誘惑力強得太多,銀先生還是義無反顧的跟著練雲生他們先行離開穿日峰。

  因為身體已經痊癒,練雲生可以帶著銀先生一起御劍飛行。憨大跟在後面發力狂奔,到也緊緊的跟著。一路之上沒有什麼掛礙,便來到了上古血池之前。

  如同先前一般,血池依然散發出強大的吸扯之力。

  突然練雲生想到一個問題,向憨大問道:「憨大哥,以前那個什麼穿越血池所用的白色晶石你還拿著沒有?」

  憨大歪著腦袋想了一陣,然後將脖子上掛著的一根筋繩扯出來,上面正竄著那小小的白色晶石。憨大輕輕的摸著那晶石,然後說道:「這個是我那老頭子留下的東西,自然是好好的收著啊。呃,這次穿越血池還要用這個東西嗎?」

  「……那是肯定的啊,來吧,銀先生你拉著我,如果那個晶石防護力不夠,我還能用真元氣罩幫你支撐一下。」

  練雲生交代完畢,帶著兩人躍入了血池之中。一如當年那樣,一片血紅色的空間中,四面拉扯之力強大得可怕。憨大掛在脖子上的晶石發出了白色的光暈護住眾人,但是上次越過血池的時候,白色晶石護住兩人已經是非常勉強,這次增加到了三人,那白色的光暈眼見一步步的被壓縮起來。練雲生是知道空間傳送時那種壓力的可怕,當下將全身真元運起,在眾人周圍布下一個金色的真元氣罩來緩解壓力。猶如在驚濤駭浪中顛簸了很久,眼前那血紅色的世界猛然一亮,接著迎面撲來了夾雜著大片雪花的寒風。

  銀先生不禁哆嗦了一下,狠狠的裹緊了身上的衣物,好一會才歎道:「又要走這該死的冰封高原,老命都要賠在這裡了……」

  抱怨歸抱怨,路總是要趕的。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練雲生一開始就用真元氣罩將銀先生護住,然後直接御劍趕路。憨大的速度在雪原裡面的發揮明顯不如在平原那裡,練雲生為了讓憨大跟上,不得已之下只得放慢御劍飛行的速度。這樣三人冒著滿天的風雪,經過數日奔波之後總算出了冰封高原。

  離開這苦寒之地,銀先生精神明顯好了起來,同樣腦子也靈活得多。一路之上,銀先生沒有一點魔都首席魔法師的架子,磨著練雲生拿出那時間魔法典籍出來「大家研究研究」。不過練雲生深知銀先生城府太深,如果沒了這塊肥肉,以後就不是那麼好使喚。於是今天給看一點魔法陣,明天再來看一小段禁咒,弄得銀先生是心癢難熬。不過他著急,練雲生卻是不著急,每日這麼擠一點出來,美其名曰「貪多嚼不爛,慢慢消化是正經」……

  按照銀先生的要求,三人先向著尼克斯小鎮那裡飛去。不過越過群山之後,三人遠遠的就看到了尼克斯小鎮方向那裡冒出了數股黑煙。

  「不好!」銀先生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太對勁,當下用魔杖在風翔的腦袋上點了點,讓風翔加快了飛行的速度。練雲生也是迷惑不解-----這去炎黃大陸才沒多久,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能出什麼岔子?

  銀先生急急的讓風翔降到地面,差點沒讓憨大給摔了下來。憨大正要破口大罵,但是卻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只見原來材質就不怎麼結實的各種木屋,現在上層二分之一的部分已經無影無蹤,剩餘的一截黑糊糊的彷彿被大火燒過。地面上坑坑窪窪的有著很多深淺不一的坑,看起來就像許多深深的腳印一般。銀先生發瘋一般四處奔走,想要找到幾個倖存下來的人。畢竟尼克斯小鎮是魔都在帝國境內辛苦經營了許久的秘密據點,現在被人端的面目全非,叫他如何不著急。

  依舊冒著煙霧的廢墟堆裡面,能夠讓銀先生發現的不過是一些殘缺不全的屍體,焦糊的屍臭令人幾欲嘔吐。一些已經斷成了數截的魔杖,零星的散佈在各處,想來這裡是經過了一場相當激烈的戰鬥。

  「從這些燃燒的灰燼來看,這裡遭到攻擊應該是昨天的事情……不過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厲害,尼克斯小鎮好像是被人一舉擊潰的樣子。銀先生你看,這些人好像進行過有組織的抵抗,但是很快就被打敗了。」練雲生降下飛劍之後,也看到了這裡滿目瘡痍的情景。皺著眉頭看了看,走到銀先生身邊問道:「銀先生,沒有魔都的人倖存下來?」

  憨大倒是對地上那些腳印一樣的坑很有興趣,用手比價了一下之後說道:「真是厲害啊!阿生你看,不知道多大的怪獸才能踩出這樣的腳印來……雖然沒有老銀那個綠色大傢伙龐大,但是這些玩意的數量可不少那!」

  銀先生和練雲生也開始注意到了地面上那些坑,雖然用魔法將房屋燒燬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從房屋被破壞的程度來看,屋子的上層彷彿是被帶著高熱的狂風刮過一般,被強力弄倒之後才開始燃起大火來。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對方使用了魔法攻擊是肯定的,那麼算來之後聖教廷那些雜碎最有可能……但是這些深坑怎麼解釋?難道是貴族的幻獸騎士團裡幻獸的攻擊?沒理由,聖教廷沒理由會和幻獸騎士團一起行動,尤其實在這個時候……」銀先生蹲下來,一邊迷惑的自言自語,一邊用手去摸那些坑。用手掌仔細的感覺了一下,銀先生發現坑裡面以及其周圍的泥土,要比其他地方的泥土稍微濕潤一些。

  練雲生看到銀先生迷惑的神情,也蹲下來用手捏了一把坑裡的泥土。放到鼻子旁邊嗅了一下,練雲生搖了搖頭對銀先生說道:「是水,一般的水而已。」

  「水?這附近很缺水的,這些坑到底是什麼回事?」銀先生知道練雲生的判斷不會有錯,心中更是迷惑不解。

  憨大沒得那個心思去研究這些細節,只是隨意的到處張望。想到這裡的一場大戰竟然被錯過了,憨大真是有點捶胸頓足的衝動。看到練雲生跟銀先生還是蹲在那裡研究,憨大自顧自的想去別處逛逛。

  「呼」!

  一個紅亮的光球不知道從何處射來,憨大反應相當之快,一側身就閃到一邊,避開了這個光球的攻擊。空氣中隱隱還留下一下高熱的味道,憨大馬上精神一振,高呼道:「樂子來了!」

  光球撞擊在一片廢墟上,炸得那些焦木碎片四處紛飛。練雲生和銀先生馬上一躍而起,馬上趕到憨大的身邊。不用多想,剛才那一下偷襲肯定是魔法攻擊。

  「現在好了,有人自己跳出來要回答一些問題啊。」

  練雲生不禁心頭猛跳一下,轉眼望去,只見銀先生太陽穴之上血管很清晰的突起,握著暗紅魔杖的五指因為用力,指關節那裡都有些發白。想來銀先生是怒到了極點才會這樣,練雲生到也想見識一下,到底是什麼人,用什麼手段將這尼克斯小鎮化作了一堆冒煙的廢墟。

  「哈哈,我說了繼續在這裡等著,肯定還有那些黑暗魔法師會自己來送死!」

  「沒錯沒錯,抓上幾個回去,教廷那裡自然又是大功一件……不過也是可惜,若非跟貴族全面決裂,咱們也不用提早出動了。」

  幾個異常囂張跋扈的聲音從對面一處廢墟後傳來,接著就走出了一些身穿白色衣物的人。雖然這些人衣物的胸口部分有聖教廷的標誌,但是看這些人的衣物和護教士還有聖殿騎士都有很大出入。一時之間,倒還真不好判斷他們是屬於什麼部分的。

  「聖教廷秘密部隊……沒想到這個獨立在聖殿騎士和護教士系統之外的部隊還真的存在,看來他們因為和帝國貴族關係破裂,不得不出動了這最後一招了!」銀先生咬牙切齒的聲音,讓練雲生愣了一下。看來光明大陸之上,一場真正的動亂就要開始了。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4 00:12
第七卷·劍道盟會 第七章

憨大看著那邊交談邊慢悠悠走出來的幾人,打量了一陣之後便對練雲生說道:「阿生,那幾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練雲生看了一下答道:「彷彿沒有。」

  「那既然沒問題……他們幾個好像要對付我們三個的樣子?」

  連憨大都想得到的問題,練雲生和銀先生自然不可能想不到。看到對面那幾人有恃無恐的樣子,練雲生和銀先生都暗地做好了開戰的準備。就是憨大漫無心機的,一門心思就放在打量那兩個聖教廷的傢伙,硬是想不通為什麼就這麼幾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傢伙敢揚言能夠對付自己這邊的三個強人。

  埋伏的聖教廷眾人果然是有備而來,其中一個手中戴著水晶拳套的將手一舉,一道白色豪光沖天而起。銀先生和練雲生不禁同時感到驚訝-----能夠在舉手之間就夠蓄積足夠的能量放出這種程度的魔法,實在是不容小覷。不過憨大看到對方示威一般的模樣,早就按耐不住,渾身真元爆發一般激起層層藍光,馬上向著對方那邊衝去。

  「憨大哥小心!」

  練雲生話音未落,從對面那幾人所在位置右側的樹林中猛然刮出一道夾雜著白亮光芒的旋風。旋風之中彷彿帶著巨大的吸扯之力,讓光芒變成了刀刃一般的形狀卻無法突出。也不知道是什麼魔法將這個奇怪的旋風推動,行進的速度快得匪夷所思,以憨大的速度都沒能躲得開。

  銀先生雙眼一睜,吃驚的說道:「沒有理由!如此複雜的魔法控制,幾乎超過了禁咒魔法的控制上限!這……這不可能是依靠人力完成的魔法!」

  憨大已經被旋風正正擊中,不過仗著真元之力對肉身的極限強化,並沒有將那些旋風中的光刃放在眼裡。不過當光刃鋪頭蓋臉的刮到身上時,憨大才知道自己過於托大了。細密的光刃從不同的角度刮到憨大身上,強化過的皮膚和肌肉跟光刃接觸才沒多久,立即宣告被割傷。隨著無數的血花開始匯入旋風之中,練雲生急忙將手中的魔器發動。拼著真元的劇烈損耗,練雲生將憨大從已經靜止的旋風和光刃中間拉了出來。

  時間魔法一解除,因為強烈的魔法干涉,那個怪異的旋風也開始崩潰,無數的光刃從旋風中心向四處飛散。練雲生拉著渾身鮮血直冒的憨大向後飛退,同時放出逆天劍將那些追射而來的光刃絞成了碎片。其餘散射的光刃,將周圍的房屋甚至地面都劃開了不少深深的口子,威力委實太過驚人。

  「呃,沒想到魔法竟然也能傷到我,太難看了……」憨大運起真元將受傷的肌肉繃緊,止住了渾身亂噴的鮮血。練雲生看到憨大神志清醒,血也被止住,心中多少總算放心一點。不過再想一下,卻又感到異常擔憂。憨大的肉身強化之後,就算是飛劍想要傷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現在也不知道這個被銀先生稱為「聖教廷秘密部隊」的傢伙們使用了什麼花樣,一招之間竟然能讓憨大就受到這樣的重創!

  對面那幾人臉上剛剛有些得意神色,突然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來,接著是一朵夾雜著血肉和殘肢的煙雲從爆炸之處升騰而起。聖教廷那幾人面色飛快的陰沉了一下,然後互相交換一個眼色之後又沒說什麼。

  銀先生斜眼看了一下發生爆炸的地方,沉思一陣之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待得練雲生拉著憨大退到他身邊的時候,銀先生小聲說道:「那些白癡,竟然連這麼不要命的東西都弄出來了……」

  「不要命的東西?銀先生,魔法技巧裡面有什麼能夠達到這樣的威力?」看到銀先生彷彿明白了些什麼東西的樣子,練雲生急忙追問道。

  「魔動炮!」銀先生說道:「利用大量的晶石和魔法金屬,同時彙集幾個魔法師操控的魔力進行最大限度的壓縮後發出高純魔力的攻擊。這個魔動炮以前在理論上也提出來過,威力確實是難以想像,但是這個世間的金屬物質,很難承受住這樣巨大的衝擊力。使用魔動炮進行攻擊之後,那炮身一定無法承受住魔力退散時所產生的衝擊,最終會和使用者一起炸到天上去。雖然聖教廷在魔動炮方面的研究可能有些突破,但是從剛才那爆炸看來,他們顯然沒有能完全將魔動炮轉化為實用的武器,這不是是玩命是什麼。」

  練雲生有些愕然,但是憨大卻氣不平。自己跟黑暗魔法師斗了也有好幾年,沒想到第一次被魔法重傷,就是被這個什麼鳥叫做「魔動炮」的彷彿很垃圾的東西傷到。練雲生看到憨大要勉強運起真元,急忙阻止了憨大的冒失行為。因為肉身重傷之下,對真元的承受能力大大減弱,勉強使用真元強化肉身,很有可能帶來一些不容逆轉的破壞。

  「只留一個,其他全部殺死。」銀先生看到練雲生詢問的眼神,冷冷的說了兩句之後就探手拿出了那暗紅的魔杖。魔杖頂端的水晶有血紅的光芒在緩緩流轉,顯然銀先生在盛怒之下是要動真格的了。

  練雲生為了安全起見,逆天劍隨著一道奪目金光爆發也開始飛懸身邊。對面那幾個聖教廷的人看到練雲生的飛劍,臉色全都大變!因為符合這種奇怪攻擊方式的,整個光明大陸只有一個人-----頂級危險異端。

  剎那的驚訝之後,聖教廷那幾人臉上竟然露出了興奮的神色。練雲生心中一動,想到:看到飛劍,那些傢伙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和手段。但是現在竟然各個臉上都露出興奮神色,那麼只能說明除了那個莫名其妙的魔動炮,他們還有更為厲害的東西沒有露出來!

  銀先生腦子轉的比練雲生還快,自然不會不明白其中的問題。想到原來那些地面上帶著水的深坑,銀先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落後練雲生幾步,銀先生已經開始邊用魔杖在虛空中劃起一個繁複的魔法陣邊開始吟唱起禁咒來。因為有練雲生護在前面,銀先生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對魔法陣所彙集魔力的控制上。他知道,整個光明大陸上,找不到比練雲生更加穩妥的防護者了。

  看到銀先生開始吟唱禁咒,對面幾個聖教廷的人開始還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有「頂級危險異端」在場,大家的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練雲生和那旋轉飛舞的飛劍之上。不過當強力的魔力彙集讓佈置防禦之牆的聖教廷眾人感到了魔法干涉的力道之後,這些傢伙總算明白過來-----這個手拿暗紅魔杖的黑暗魔法師絕對是魔法大師級別的高手!

  「發信號,讓那些白癡馬上增援!」其中一個看來是隊長模樣的人已經注意到了場上實力很有差距。若非前面那些「白癡」不要命的使用了還沒有研製成功的魔動炮擊傷了憨大,現在沒準場面已經是一邊倒了。

  練雲生看著對方再次放出那白色豪光的信號,為了守住正在完成禁咒的銀先生卻不敢放出飛劍攻擊。正在猶豫的時候,銀先生卻已經睜開雙眼說道:「沒事了,魔法已經完成。」

  回頭一看,練雲生只見那懸浮在虛空中的純黑魔法陣裡彷彿隱含了一個深邃的空間。不用多想,銀先生肯定是要放出什麼召喚獸來。練雲生知道不用再在旁邊守護,手中捏起劍訣,逆天劍狠狠的刺向了那些聖教廷的傢伙。

  「嗤!」

  一聲輕響,幾道細細的光柱快速射來。彷彿計算好了逆天劍飛行的軌跡一般,幾道光柱射中了逆天劍劍身的數個部位。雖然逆天劍本身就有吞噬各種能量的效果,但是強大的衝擊力依然讓逆天劍遠遠的盪開。飛劍和操控者的元嬰相互關聯,飛劍受到這樣大力的衝擊,練雲生也猛然覺得體內真元運行一片混亂,眼前金星狂冒。

  「難道又是什麼魔動炮?聖教廷的傢伙真的不要命了?」練雲生壓下混亂的真元,數下呼吸之間已經恢復了對逆天劍的控制。不過銀先生明白時間不多,馬上從那完成的空間魔法裡面召喚出了一個奇形怪狀的生物出來。

  窄小的雙翅以極快的速度快速扇動,細長的身子隨著雙翅的扇動也在不斷的扭曲翻滾,這只召喚獸顯然剛剛從神風島被召喚過來,彷彿還有點迷糊的模樣。不過不管練雲生從哪個角度看,都覺得這是一隻長了翅膀的小蛇。

  銀先生雖然召喚出了這個奇怪的召喚獸,但是眉頭卻再次皺了起來。因為剛才擊飛練雲生飛劍的那幾道光柱雖然攻擊力沒有第一次光柱射擊那麼霸道,但是依然很像是利用魔動炮這樣的大型魔法道具所發出。現在過了好一陣,卻沒有先前那種爆炸傳來,銀先生多少感到有些擔心。

  「向後退,剩下的就交給那些白癡好了。」聖教廷那邊的眾人聽得號令,馬上整齊的向後退去。同時在他們身後的樹林裡,好幾個地方同時冒出了白色的濃厚蒸汽。一陣陣怪異的金屬聲響,從那些冒出白色蒸汽的地方傳了出來。

  銀先生手中魔杖一揮,帶起一道淡淡的血色芒尾。那帶著翅膀的小蛇霍然一閃,竟然已經是渺無蹤跡。練雲生的目力已經是足夠厲害,卻也只是依稀看到那小蛇是向著聖教廷那幾人所在之處閃去。速度之快,實在令人咋舌。

  在銀先生微微冷笑之中,勉強退入樹林中的聖教廷眾人不知道誰先發出一聲慘叫。接著那慘叫越發淒厲,很有一種劇痛入骨的感覺。練雲生聽得身上都要起雞皮疙瘩,問道:「我說銀先生……那是什麼召喚獸啊?被這種召喚獸襲擊了,居然會叫成這個樣子!?」

  銀先生手中魔杖一橫,先布下一個防護魔法防止對方反擊之後才說道:「這種召喚獸捕捉起來真是很費功夫,不過卻是很有用處。在它的牙齒之上有一種奇怪的毒素,一旦被咬之後毒素進入血液裡,不管什麼生物都會覺得渾身劇痛。這種疼痛的程度,沒有感覺過的人是絕對無法想像的。不過令人遺憾的是,這種毒素是否致命還不得而知,一般被咬到的人都是被痛死的。」

  「痛死?」練雲生想像了一下這樣的慘象,心中也不免猛跳一下。不過周圍殘屋依然還有黑煙繚繞,練雲生也能理解銀先生此時心中的憤怒。當聖教廷那些人連滾帶爬的跑到森林中之後,那些冒出白色蒸汽的地方再次傳來一些金屬的摩擦聲,接著地面開始微微的震動起來。

  「那些就是剛才射出那種怪異魔法光柱的東西,小心應付!」練雲生因為要扶住重傷的憨大,所以擔心不能顧及銀先生,只得先提醒一下。

  「嘩嘩」「喀喇」

  樹木折斷倒下的聲音不斷傳來,種種景象都顯示出樹林那些東西都是一些大傢伙。練雲生將飛劍招回手中,一股股的真元不斷的輸送過去。得到強力真元灌輸的逆天劍,此刻金色光芒已經強烈到連練雲生都覺得有些刺眼的程度。如果練雲生此刻將飛劍放出去,那絕對就是雷霆萬鈞的一擊。

  當最後一排樹木倒下的時候,練雲生等三人總算看清了那在地面上留下深深腳印的東西是什麼。四個約有三層樓高的巨大金屬物體從樹林裡面挪了出來,這些金屬物體手腳都能活動,多少有些人形的模樣。不過在這些金屬物體「右手手腕」之處,卻是鑲嵌了好幾圈的閃亮水晶片,形成了彷彿手鐲模樣的東西。巨大的蒸汽煙柱,就是從這些大傢伙的背後冒出。猛然一看,威勢實在很是驚人。

  「什麼!聖教廷竟然能製作出這種東西了!難怪……難怪他們越來越不把帝國貴族放在眼裡,原來已經有了這種超越聖殿騎士和護教教士的恐怖隊伍啊……」

  銀先生彷彿知道這種巨大的金屬物體是什麼路數,竟然驚呼起來。不過那些金屬巨人一般的東西卻並沒理會,四個金屬巨人緩緩的抬起了那鑲嵌著晶片的手臂,穩穩的對準了銀先生和練雲生三人。練雲生大吃一驚,手中逆天劍猛烈飛出,刺向其中一個金屬巨人的手臂。

  「噹!」的一聲金屬之聲後,逆天劍竟然不能穿透那金屬手臂,只是帶起了一大塊金屬板。那舉起的金屬巨人手臂,已經開始發出了層層波動的光暈,顯然就要立即發動猛烈攻擊!想起那能射開逆天劍的光柱,練雲生面上也開始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了。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4 00:13
第七卷·劍道盟會 第八章

白色光暈不斷波動之中,練雲生感覺到天地元氣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向那些金屬巨人的身上彙集。有別於修真或者魔法師,這種天地元氣的彙集方式讓練雲生覺得很彆扭-----因為這種無差別混亂彙集的方式所聚集的天地元氣,按道理來說幾乎是不能推動任何的道術或者魔法效果。
  金屬巨人的手臂光暈更盛,眼看一輪魔法攻擊就要到來,練雲生實在不敢指望銀先生的魔法防禦之牆能夠完全護住三人。手中魔器灌入真元,練雲生不得不依靠發動這個大耗真元的魔器來讓時間靜止,好讓憨大和銀先生都能逃離那幾道光柱的攻擊。因為憨大和銀先生同樣在停滯的時間中無法活動,練雲生只得將兩人拉到了另外一邊森林的一棵樹木之下。等不及入退潮一般流逝的真元恢復,練雲生馬上從儲物手鐲裡面拿出都天四象旗來飛快的插在地上,將一張血符做引,發動了都天四象旗的道法效果。隨著一陣朦朧的煙霧過後,練雲生等三人就如同消失在空氣中一樣,完全看不到了。

  魔器的威力散去,場中一切又恢復了正常。從聖教廷那些人的視角來看,原本可以被魔法擊中的三人上一瞬間還站在原地,剎那之後竟然生生的消失掉,只有魔法光柱穿過一片虛無之後在地面上留下了幾個深深坑洞。

  四個金屬巨人先是一陣沉默,然後抬起左手用手語進行交流。不過這種落後的交流方式效率實在太低,接著金屬巨人的頭部傳來一陣金屬擠動的聲音,隨著金屬板的打開,幾個穿著白色緊身服裝的人鑽了出來。

  「沒理由的!那三個異端怎麼可能憑空消失掉?」

  「好像空間中有魔力退散的跡象,好像他們使用了什麼魔法溜掉了?」

  「更加沒有可能!就算是使用短距離的瞬間移動這樣的頂級魔法,也總該有點唸咒布魔法陣之類的動作。這樣說不見就不見,卻是太過詭異啊!」

  鑽出來的四人百思不得其解,其中一人拿起掛在脖子上的一隻白色小號角使勁一吹,金屬巨人後方森林裡面便傳來細碎的聲響。不用多久,混編了護教教士的一隊聖殿騎士趕到了金屬巨人的腳下。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幾個護教教士才操起白色的魔杖,用幾個小魔法來偵測周圍是否還有人躲藏。不過練雲生的法寶都天四象旗,能夠很好的控制周圍天地元氣的流動。任由那些聖教廷的護教教士怎麼擺弄,就是不知道這三人其實並沒有走遠。

  一番折騰過後,聖教廷眾人判斷那三個異端已經逃掉,只得收兵回去。不過打退了原先讓聖教廷聞名色變的頂級危險異端,實在是很令他們歡欣鼓舞。圍在那慢慢移動的金屬巨人旁的聖殿騎士和護教教士們也不管金屬巨人裡面的操縱者是否聽得到,一片歌功頌德之詞頓時此起彼伏,很是熱鬧。

  練雲生運足目力,看到那些聖教廷的人都走遠之後才準備問銀先生那幾個金屬巨人是怎麼回事。沒想到一轉頭,就看到銀先生瞪著地上插著的那都天四象旗,彷彿在研究著其中的奧妙。在這種關頭還能想著魔法,練雲生也只得苦笑著為銀先生對魔法之道的執著。

  「銀先生,那幾個金屬巨人到底是怎麼弄的?銀先生……」

  光是用說的沒用,練雲生只得用手搖了銀先生幾下,好一會銀先生才反映過來,接著歎道:「神奇,真是神奇啊。竟然只用幾個小小的道具,就能使用出幾乎接近大型魔法陣才能達到的效果。」

  「……銀先生,現在好像不是研究這個東西的時候。那些金屬巨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能感覺到那些東西吸扯天地元氣,呃,也就是魔力的方式。那種只求量大不求控制的方式也能發動威力如此強勁的魔法攻擊?」

  「這幾面小旗是不是上次在魔都那裡……」看到練雲生臉色有些不太和氣,銀先生只得先搜索一下自己所知的東西,然後說道:「在比光明大陸中部統一戰還要久遠的年代,也就是大戰亂時代,魔法技術因為在戰爭中無法替代的作用,各個國家的魔法師都不要命的研究各種實戰效果優秀的魔法。根據研究方向的不同,各系魔法由此被分類出來。其中也有一些是研究魔法道具過於入迷的,在魔法道具上的研究走得比一般魔法師更遠。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一種叫做『戰爭傀儡』的新型魔法工具被研製出來。之所以稱為工具而不是道具,是因為這種戰爭傀儡通過本身來發揮巨大的殺傷力,而不是魔法師通過戰爭傀儡來發揮作用。」

  「戰爭傀儡?」練雲生不太明白那是什麼東西,因為腦子裡沒有直觀的印象,所以不得不要求銀先生說得詳細點。本來正在運起真元療傷的憨大也轉過頭來,半懂不懂的聽著。

  「戰爭傀儡,就是一種相當巨大的鐵皮巨人,利用巧匠手藝和魔法技術結合,通過魔法師輸入魔法作為動力推動。你想一下,一個有十米高度的鐵人去攻擊城門,那是什麼效果?一般的弓箭之類的武器根本就傷不到它,就是傷到了,這些是靠魔法動力推動的無生命體,控制活動的部件沒壞就能繼續行動。不過因為這種戰爭傀儡後來被掌握到了弱點,所以實用性就大大下降。」看到練雲生和憨大還是比較迷惑的模樣,不等他們發問銀先生就繼續說道:「戰爭傀儡身高十米,如果是用巨型投石機將其擊倒,再次起來就很困難了。而且其週身都是鐵皮,使用電系魔法攻擊,裡面的魔法師基本上沒得生還的可能。雖然因為這樣戰爭傀儡的應用並不廣泛,但是擁有這個研究成果的國家還是當作最高的機密來進行保護。因為大家都知道,只要克服了這兩個弱點,戰爭傀儡將是終極的戰爭利器。」

  練雲生大致明白過來,說道:「那麼說來,聖教廷那裡不但得到了這種戰爭傀儡的技術,還成功的進行了改造?」

  銀先生眼裡擔憂的神色一閃而過,答道:「沒錯,現在咱們看到的那些金屬巨人不但高度比記載中的戰爭傀儡矮上不少,機動性也有所提高。不過最為可怕的是,這些新的戰爭傀儡竟然可以放出魔法攻擊。既然他們把這種壓箱底的秘密部隊都拉了出來,想來應該是和光明帝國的貴族系徹底翻臉了。現在趕去光明帝都那裡,就可以看到一場熱鬧的好戲了吧。」

  練雲生想到回到光明大陸所要處理的事情,想都沒想就說道:「不關我的事情,咱們繼續去南方那裡吧。呃,憨大哥你的傷勢如何?」

  憨大此刻又開始療傷,渾身淡淡的藍光有如水霧一般慢慢的湧動。來自《神戰天錄》的真元果然是無比霸道,那原先看起來還是血淋淋的傷口,竟然在藍色光霧中開始慢慢癒合。銀先生雖然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但是不時斜眼看看憨大那正在癒合的創口,心裡也是感歎狂戰士肉身強度竟然達到了這樣的境地。如果是魔法師受了這樣的傷,估計都該準備後事了……

  練雲生收起都天四象旗,悄悄的去周圍探察一下。確定了沒有聖教廷的人繼續埋伏,練雲生讓憨大和銀先生躲到一棟屋子的廢墟之中。為了讓憨大先恢復一下,兩人不得不在這裡多耽擱了一天。

  次日,當一般行動對憨大的傷勢沒有多少影響之後,銀先生用風翔練雲生御劍帶上憨大,一行三人向著南方那裡進發。不過為了讓憨大傷勢更好的恢復,一路上休息的時間倒是佔去了不少。這樣走走停停,來到卡瑪西平原的時候憨大已經修養得差不多。因為牽掛著冰熊那些塔克部族的人,憨大堅決不和練雲生他們去南方。不得已之下,練雲生只得讓憨大自行回光明戰城那裡。至於銀先生,因為要處理如何應對帝國內部劇變的問題,也需要先去前線的各個據點先巡視一番。練雲生笑著再將一段關於時間魔法的內容交給銀先生,然後自己向尤彭闒城方向進發。

  想到此間一切自己都不再搭手,練雲生心裡也輕鬆了不少。雖然還有很多的朋友們在這個大陸的潮流中浮沉,但是不管站在哪一邊,總歸不是練雲生自己的目標。這次回來,也就是為了帶琪娜回去。心情放鬆之下,練雲生御劍飛行更為快速起來。

  尤彭闒城和練雲生離開的時候相比,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熱鬧的程度跟當初比武招親的時候幾乎是一樣……一樣?

  練雲生雖然混跡在人群之中,但是街道上擁擠的人流實在是非同尋常。熙熙攘攘的人群,確實如同上次一般喧鬧。練雲生細心聽了一下,卻因為收集到的信息震驚不已-----康德寧大公的養女要出嫁給斯科德元帥的兒子!

  練雲生眉頭一皺,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心裡卻在高呼:沒有可能!琪娜一定會等我回來!對了,肯定是那個該死的康德寧大公為了和這個什麼鳥元帥聯姻,才會玩出這種事情來。

  想通這點,練雲生向著一個行人打聽清楚了婚禮所在地,便風風火火的趕了過去。一路之上雖然人潮擁擠依舊,但是當練雲生運起真元之後,前進的速度就和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一樣。至於他所過之地,那些被莫名其妙彈開的行人,就始終不會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斯科德元帥是卡朋聯合王國軍隊的最高實權人物,因為其出色的戰鬥指揮天賦和家族龐大的勢力,地位在王國之中和康德寧大公不相上下。因為康德寧大公並沒有女兒,所以這次的婚禮是康德寧大公早在收養琪娜之時就已經計劃好的內容。斯科德元帥的大兒子在一次舞會上對琪娜一見傾心之後,這門婚事在康德寧大公看來,簡直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過琪娜彷彿對這門婚事不太滿意,康德寧大公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改變主意。

  「一切都很順利啊……」康德寧大公手裡拿著一杯陳年的葡萄酒,一邊向著斯科德元帥笑著說道。兩人輕輕碰了一下杯,目光一起轉向了身邊的落地窗外。樓下是是來參加這個盛大婚禮的各色人群,其中衣著講究的貴族佔了絕大部分。因為天生對政治勢力變動的敏感,來參加婚禮的貴族都相當的明白第一大貴族勢力和軍隊勢力的結合會帶來什麼變化。此刻上門道賀,能夠多親近一下兩位實權人物的機會是絕對不能錯過的。

  「琪娜那裡……」斯科德元帥將目光從人群轉回康德寧大公身上,抿了一口葡萄酒後小聲問道。

  康德寧大公將杯裡的酒輕輕一晃,然後笑著說道:「小女現在應該還在『熟睡』吧,只要過了今夜,那麼一切就都確定下來。咱們兩家以後可以合作的地方,可需要慢慢的計議啊。」

  對於「熟睡」一說,斯科德元帥自然是心領神會。對付那些不肯為家族犧牲自己的女子,貴族裡面使用這種手段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兩人再次輕輕碰杯,會心的笑了起來。

  「站住!站住!前面的守衛,把那個傢伙給攔住,別讓他衝撞了各位大人!」

  康德寧大公和斯科德元帥正在飲酒休息,準備應付等下即將開始的宴會,沒想到樓下突然傳來了這樣不和諧的聲音。兩人眉頭一皺,都向著樓下望去。此時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想法:到底是什麼人這麼不長眼睛,竟然會在這種場合來搗亂!

  「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我手下那幾員戰將可不是拿來擺設的……聽說大公手下還有重金招募的禁忌魔法師,想來也該不會是光吃不做的角色吧?」斯科德元帥笑瞇瞇的,眼中卻流露出一點煞氣。

  婚禮在康德寧大公的宅邸舉行,出現這樣的意外他自己也面目無光。當下告罪一聲,就先下了閣樓。

  「到底是哪個傢伙不要命了,看來得叫那些魔法師出手,盡量不驚動大家的解決掉這件事情!」康德寧大公按耐住怒火,急沖沖的奔下樓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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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戮!是他在迷惘中的支持。

  二成熟的牛肉,於他,是人間美味,那自嘴角流下的血液,好比鮮花要芬芳萬倍。

  生命臨死前的哀嚎,於他,猶如天籟絕音。

  血色佈滿的天空,於他,是一幅幻麗的壯景。

  嗜血的野性,促使他瘋狂殺戮,瘋狂的野性,使他在血色中喪失的,不僅是為人的理性,更是迷離的悲哀。

  飛天!由天空中俯視下的,是在光明下的骯髒的醜劇,於是,他冷笑著伸手,於是,瞬間就有無數生命在他手中哀嚎著死去。他覆手呼風,翻手為雲,卻是什麼樣的理念,使他將生命的尊嚴踐踏,他想換來的,究竟是什麼?

  背叛!是他一生中遭遇的最沉痛的經歷。

  渺茫的希望,使成遭遇了人間最慘淡的背叛。絕望的孤立,求生的掙扎,希望的追求,促使他寧可用恥辱來換取苟且的存活。誓死追求的目標,不過是平常人早已獲得的東西,而他擁有的,卻是平常人夢寐以求的異能。伸手為刃,成為人們將他排斥的根源。孤獨,是他永遠的伴侶。

  揮動!恐懼的翅膀,死亡在世間狂笑,傷痕在世間滿佈。獲得只是為了失去,生命是消逝的前身,信任只是為了背叛,就讓他揮動死神之刃,將人間一切醜陋斷送。

  報復!是他生命裡唯一的主題。

  猶如塵土般渺小的希望,被無辜抹殺在陰霾裡,用恥辱換來的苟且,是否值得?於是,天藍瞬間轉為灰色,美麗變為塵埃,在他的世界裡,一切都成為了血色。報復!是他唯一殘存的信念。當人們因為意識不受自己控制那一瞬間的表情,是他至心底湧出的快感。他可以讓人們失去自己的意識行動,卻更喜歡看他們在意識清醒時做出他們自己最害怕的行為,那來自心底的無助與恐懼,是他最喜歡的感覺。仇恨的雙眼,使他無時不在尋覓著仇恨的獵物,吞噬的決心,使他在上演著世上最淒麗的瘋狂。黃昏將慾望交予他的人們,是他復仇的工具與動力,仇恨的人們,被仇恨蒙上了雙眼。於是,他成為復仇者的工具,把人們,都帶上修羅的不歸之路。

  黑色X,無結局的迷惘組織,黑色X,慾望、殺戮的工具,是無聲的結局?是掙扎的無辜,在《隱喻》,拋起黑色風暴!

  霆風四起大大力作《隱喻》,7月1號火熱登場,敬請欣賞。

  (註:友情預告朋友新書,記住黃泉的新書叫做《暗火》就對了。)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4 00:14
第八卷·三分之戰 第一章

康德寧大公掌握的金幣據說融成金磚之後能蓋起一座城堡,自然這個是沒辦法證實的事情。但是招募幾個禁忌魔法師,倒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凡大貴族宅邸之中,除了守衛的武士,多幾個魔法師總會多幾分安全。至於一些貴重藏品的存放地,更是不惜用上魔法陣來進行保護。
  走到一樓大廳,裡面的幾個守衛顯然還不知道外面除了什麼事情。不過看到康德寧大公臉色鐵青,乖覺一些的守衛馬上近前來詢問有什麼事情。

  「甫雷,把基德列那幾個傢伙叫來,好像有人想來婚禮搗亂。告訴他們,在盡可能不驚動客人的情況下把搗亂的傢伙拿下。要是連這點小事多做不到,他們下半年的報酬就不要想了!」

  叫做甫雷的守衛長馬上聽令前去專門為魔法師準備的隔音休息室,一路小跑之後,甫雷弄醒了還在熟睡的三個禁忌魔法師。

  「呃,晚飯時間到了?」基德列揉揉眼睛,嘀嘀咕咕的推開被子。迷糊的雙眼還沒看清來的是誰,手先在枕頭之下摸索了好一陣,結果掏出一桿魔杖來。基德列滿臉抱怨神情的說道:「我就說怎麼睡得那麼不舒服,原來這玩意在枕頭下!真是……」

  「咳咳,基德列先生,有人前來康德寧大公的宅邸搗亂。今天是琪娜小姐的婚禮,很多貴族都在場。所以康德寧大公要求各位盡可能在不驚動來賓的情況下處理掉來鬧事的人。呃,最後他還交代,如果做得不好,那麼下半年的報酬各位就不要想了。」

  眨眼三下的功夫,基德列已經是魔法師長袍整齊,頭髮也梳理得緊緊有條的整裝待發模樣。手中魔杖一緊,大法師的風采不禁油然而生。另外兩個魔法師此時剛剛找到自己的魔杖,不得不歎服在金錢威力下的速度無人能及。

  「我先去,你們跟上。」

  沒有一句廢話,基德列神采奕奕的大步走出了休息室。作為在魔都修行已經圓滿而可以出來行走的禁忌魔法師,基德列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通過走廊的時候,他已經從隨身的袋子裡面找好了待會要用的魔法道具。

  來到大廳,基德列向著康德寧大公行了一個禮之後,馬上走向前庭那裡。右手手指套上了兩個鑲嵌黑色晶石的戒指之後,基德列的目光馬上開始在人群中搜索起來。不過也不用如何刻意搜索,人群中的那個鬧事者已經是顯而易見了。幾個武士赤手空拳的包夾向一個黑髮的年輕人,但是效果顯然等於零,因為那個黑髮年輕人將近身的所有人都彈了開去。企圖用腳絆倒他的武士還有兩個幾乎是被踢到一邊,讓幾個身穿盛裝的女士驚呼不已。

  「不好,已經驚動貴賓了!」

  基德列口中快速的將魔杖交到左手之後,馬上吟唱一個簡單的禁咒。右手的一隻黑色戒指隨著禁咒的完成,閃起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光暈。將目標鎖定在那個年輕人身上之後,戒指上那黑色的晶石浮出一道淡淡的黑色氣芒。黑色氣芒在基德列的操控之下快速的纏向那正不斷向前突進的年輕人,不過一瞬,那黑色的氣芒纏上了年輕人的手腳之後,基德列原本嚴肅的臉上總算露出笑容來。

  「血肉纏繞!這樣隱諱但是確很有實用性的魔法,可不是一般的禁忌魔法師能使用的啊。至少讓這個黑色氣芒纏上手腳……」基德列正在自鳴得意的想著任務輕鬆解決後該向康德寧大公申請多少賞金,看到那個年輕人隨意的甩了一下手腳之後又繼續前進。基德列狠狠的揉了一下眼睛,發現那黑色氣芒還纏在那人的手腳之上,但是卻沒有一點效果的樣子。

  基德列心中大驚,仔細打量了那個年輕人之後,始終沒有辦法將他和魔法師聯繫起來。當下乘著還有一段距離,基德列馬上利用簡短的禁咒再次發動了另外一枚戒指。同時左手的魔杖也已經開始就位,只要這個魔法再沒有效果,那麼就要考慮是不是為了制住這個年輕人而不惜驚動下面的眾位賓客了。

  眼前一花,基德列的禁咒還沒有完成就猛然覺得手指一痛。低頭一看,那兩枚對他來說異常寶貴的戒指竟然已經斷裂,然後分成幾段掉在地上。接著左手一輕,更為寶貴的魔杖也成了幾段準備拿來生火的木材一般躺在了地上。

  「這可是要值很多金幣的……」基德列心痛之下還沒怒罵出口,接著後腦勺吃痛,眼前一片金星之後也乖乖的躺在了他那些寶貝之上。那句「你賠得起嗎!?」的怒吼,也只有留待他醒來才能出口了。

  康德寧大公站在大廳裡面,親眼看到了基德列不過一個照面就被收拾的情景。雖然這次走進來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傢伙,但是康德寧大公想起了上次琪娜被人劫走的場景,忍不住悄悄的向著樓梯的方向退去。

  「站住!」

  斯科德元帥帶來的幾個身穿便裝的副將坐不住了,紛紛站出來擋在這個人的面前。大廳後面也是一陣腳步聲,接著兩個魔法師和幾個身穿重甲的騎士也奔到了大廳裡面來。雖然大廳足夠寬闊,但是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下沒有哪個貴族敢多待一刻。比起看熱鬧的精彩,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你是什麼人?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一看來人一身平民裝束,幾個副將心中頓時底氣十足。莫說這個年輕人公然闖入貴族宅邸從罪名上已經夠死上幾次,就算是無罪,貴族要弄死一個平民也不需要太多理由的。所以幾人一起大聲喝問,右手卻是已經摸向了自己的武器。

  「我叫練雲生,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硬闖進來的除了練雲生還能是誰,當下他眼中凌厲的神光從幾個副將身上慢慢掃過,逐漸瀰漫的殺氣讓這個大廳裡面有種狂風欲起的感覺。幾個副將也是經過無數殺陣的老手,知道擁有這般殺氣的人,就算是十歲以下的孩童都不可以輕視。當下數聲金屬摩擦聲中,每人都是長劍在手。

  練雲生此時的心情自然很是不好,想到這估計是在光明大陸最後一次惹事,當下心中也少了很多顧忌。右手一招,那道金光快速的繞身旋轉一周,接著停在了練雲生的身側。

  「壞了壞了……」康德寧大公看到那飛懸的金色事物,馬上就知道情況很嚴重。當下也沒有如何指望那些副將能頂住多久,自己先向樓上退去。因為上次琪娜被這個會飛的傢伙帶走之後,康德寧大公招來了魔都駐尤彭闒城的負責人詢問這個奇怪傢伙的事情,得到的回答卻很是曖昧。根據康德寧大公自己的解讀,他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如果這個傢伙不是在魔都的地位很高,那就是厲害到連魔都都很忌憚的程度!

  「開什麼玩笑,連基德列那個傢伙都沒撐過一個照面,不早點走沒準命都要丟在這裡。呃,看來他和琪娜的關係並不一般,要是讓他知道琪娜現在被用藥物迷昏過去……」康德寧大公越想越不對勁,腳下移動的速度自然是加快了幾分。不過如果動作太快,又怕引起那個傢伙的注意。康德寧大公那繁複的盛裝之下,肥胖的身軀已經四處冒出冷汗來。

  「噹!」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幾個副將手中的長劍只剩下了劍柄。康德寧大公此時也顧不了許多,轉身就向樓上奔去。不過眼前猛然一花,下一刻,練雲生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康德寧大公,請問琪娜小姐在什麼地方?嗯,如果我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可能就會出現一些大家都不太樂意看到的後果啊。」練雲生故意把語音拖長,但是渾身散發的殺氣此時卻狠狠的鎖定在康德寧大公的身上。

  康德寧大公幾時面臨過這等壓力,渾身的肥肉抽筋一般不斷的抖動。磨了好半天,才斷斷續續的說道:「琪娜……琪娜現在很好……她正在……咯咯……」

  「咯咯是哪裡?」練雲生正想發問,猛然發現康德寧大公牙齒已經上下打架,抖得不成樣子。當下先散去殺氣,收起逆天劍,右手探出就一把抓住了康德寧大公的衣領,稍微用點力就整個提了起來。

  「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咯咯……不……不用了!琪娜就在後院那裡……我叫下人,呃不,我這就帶你去!」性命攸關的時候,康德寧大公也管不得這許多了,當下從練雲生的手上下來,老老實實的在地面帶路。在樓上的斯科德元帥自然是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變故,但是從門縫裡面看到那幾個副將不過是眨眼間被削斷了武器,馬上很識趣的躲在屋子裡面,樂得康德寧大公一個人去收拾爛攤子。

  穿過一段曲折的走廊,康德寧大公帶著練雲生走到一間裝飾華麗的屋子前。練雲生也沒那麼多耐心,右手再起拎起康德寧大公,左手一拳就讓那很有點金壁輝煌味道的大門向後倒下。隨著大門轟然倒地的聲音,裡面傳來幾聲尖叫。向裡面一看,只見幾個原本站在大床邊的仕女退到貼牆的位置,眼神之中滿是驚恐。床上柔軟的被子下,琪娜只露出一張略帶紅暈的面容。

  知道現在明顯不是睡覺的時間,練雲生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康德寧大公做的好事。當下將康德寧大公舉到和門框差不多的高度,冷冷的問道:「琪娜是怎麼回事,別說你不知道啊。」

  「迷藥!只是很微量的一點迷藥而已!只要灌點白葡萄酒就沒事了!」康德寧大公擔心練雲生誤會,馬上著急的解釋起來。看到那些仕女還在發呆,康德寧大公馬上向著她們吼道:「還發什麼呆!快點去拿白葡萄酒來!」

  仕女們聽到康德寧大公命令,馬上奔出了房間。練雲生看到康德寧大公還算合作,笑著把他放到了地面。只是康德寧大公看到練雲生的笑容,明顯是理解為另外一個意思,馬上哭喪著臉嚷道:「不要殺我啊!不管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不要殺我!」

  練雲生看康德寧大公那模樣相當不順眼,當下一腳把他踢到屋裡的牆角處後說道:「放心,你那條賤命我還沒放在眼裡。琪娜在南方這裡好幾年,雖然你收養她的動機很有問題,但是也算是出了點力。從今以後,琪娜就要跟我走了,相信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完全沒有!這位先生本領高強,見識過人,小女,呃,琪娜能跟著你那是她的福氣!不知道先生是不是魔都的人?如果有興趣,可以在我這裡做事。薪酬什麼的你隨便報個價……」康德寧大公看到危險過去,心裡又活絡起來。本來想拿重金讓這個看來遠比基德列還有斯科德元帥那些副將強的傢伙來為自己做事,不過越說對方的臉色越是不對,康德寧大公只得收口不再多話。

  等了沒多久,一個仕女拿著白葡萄酒回來。在康德寧大公的不斷催促下,這個仕女手忙腳亂的幫著給琪娜灌了幾口酒。才灌了第三口,琪娜就猛烈的咳嗽起來。咳了好一陣,琪娜一邊揉著脖子一邊坐起身子抱怨道:「怎麼回事?咳咳……嗆死了,誰乘我睡著了拿酒來灌……」琪娜看到門口這邊的情景之後,用手揉了一下眼睛之後才說道:「異端哥!?真的是你?」

  康德寧大公知道若是等琪娜說出自己壞話的時候,小命就很是危險,當下低聲說了句「不打擾兩位」就溜出門去。練雲生看到琪娜沒有什麼事情,心情大好之下也就沒有理會。

  「事情都處理好了,咱們走吧。」練雲生看著琪娜被白葡萄酒嗆得發紅的臉頰,突然覺得心跳加速-----這一去,琪娜便是永遠跟著自己了。練雲生真的面臨這天的時候,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異端哥,你先出去一下。」

  「呃?」練雲生正想著,聽到琪娜叫自己出去,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不過抬頭看到琪娜拉著被子擋在身前的時候頓時醒悟過來,接著練雲生一邊撓頭一邊向著門口走去,嘴裡還不住的說道:「恩恩,你先換衣服,我在門口等你。」

  站在門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練雲生覺得今日的空氣彷彿格外清新。看到走廊遠處那些探出腦袋來悄悄觀望,跟自己目光接觸後又嚇得跑到更遠處的侍從,練雲生也只是微笑的看著。康德寧大公彷彿也知道光是依靠自己的私人力量不足以對付練雲生,那些侍衛還有魔法師什麼的都沒有過來找練雲生的麻煩。

  等上好一陣,琪娜總算換好衣服出來。練雲生聽得背後腳步聲響,轉頭一看,頓時呆住了。琪娜上身穿著類似傭兵工會裡面那些劍士最常穿的麻木短衫,外面套著一副不太合身並且有幾處破損的皮甲。跟衣服同樣材質的緊身長褲倒是顯得新一些,整體看起來很有一絲女劍士的風采。

  「……我覺得那個什麼大公應該不是這麼窮的樣子,連一套像樣的衣服都沒有給你準備?」

  琪娜笑了笑,說道:「怎麼了?異端哥連這身衣服都認不出了嗎?」

  練雲生仔細打量了一陣,覺得皮甲多少有些眼熟。很使勁的回憶了一下之後才猛然想起,這皮甲正是當初在從光明帝國北部行省出發去西部行省,穿越那茫茫群山之時自己從身上脫下給琪娜穿的。正是因為有這件皮甲,才讓琪娜在穿越群山荒野的時候少吃了不少苦頭。

  練雲生心中一熱,上前一步拉著琪娜的手說道:「這……這東西你都還一直留著……」

  「異端哥給我的東西,我自然留著啊!」

  看著琪娜燦爛的笑容,練雲生一把將她拉過來,放出逆天劍之後帶著她踏上那道金光,兩人眨眼間便衝向蔚藍的雲天。

  「呃!?小姐和剛才那個奇怪的年輕人呢?」

  「是啊,只是一眨眼怎麼就不見了?」

  「好像……好像……如果不是我眼花的話,他們好像一起飛到天上去了!」

  眾仕女沉默了一下,接著異口同聲的對那個說看到那兩人飛到天上的仕女說道:「一定是你眼花了!」

  蔚藍的長空,只有幾朵淡淡的白雲在緩緩隨風而動。康德寧大公的宅邸裡,很多人一直都沒有明白關於琪娜的奇怪事情。而這有著「王都第一美女」之稱的琪娜,再也沒有在卡朋聯合王國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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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天降的災難,亦或人間悲歎?

  千年的延續,夢斷,再續,輪迴無數,卻在必然中夭折。亦或?只是偶然?

  誰成為誰的依賴?誰又將誰遺棄?

  誰?是誰又規定了,神的孩子,一定要平凡?

  魔鬼的孩子,就必定是具有最可怕的力量麼?

  無聲的誓言,誰來實踐?

  沉默的孤獨,誰來背負?

  脫軌的命運,歸咎何處?

  大地在悲吟,當紅色將泥土沾染。

  天空在流淚,當清藍被灰色替代。

  黑暗在悲哀,因為虛偽將它遺忘。

  光明在迷惘,因為權利將它利用。

  世界最初本是光明將黑暗充實,暗夜將光明包容,最後,卻是流光出走,成為都市墮落的憑依?卻是暗華沉淪,成為角落仇恨的根源?

  血灑紅土,淚擊長空。是慾望捍衛了生存,還是正義維護了希望?亦或,只是暗裡最無辜的一場鬧劇?

  遙遠的血液,在黑暗中汩汩流淌著,衍衍延伸。當希望殞滅,美麗消散時,必然有最絕望的屠戮,來證明生存的意義。當正義被踐,信仰迷惘時,必然有最悲壯的承諾,來捍衛,生存離不開的是尊嚴。

  是生?是死?是存?是亡?

  《隱喻》,來自黑暗中的悲歎,緣自絕望中的希望,正義與生存的矛盾,在光明的背後,孤獨者的悲吟!流放者的歎歌!

  霆風四起大大力作《隱喻》,7月1號火熱登場,敬請欣賞。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4 00:15
第八卷·三分之戰 第二章

歸心似箭!練雲生御劍乘風,帶著琪娜飛越過無數高聳的大山和翠綠的原野,越過了許多忙碌的城市和悠閒的村鎮,越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練雲生總算想起了兩件比較重要的事情-----第一,沒問銀先生學那啟動位於冰封高原永久傳送魔法陣的禁咒;第二,沒有向憨大要那可以在傳送過程中起保護作用的白色晶石。
  「還好不是在到了冰封高原才想起這個事情啊!」練雲生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向著琪娜解釋一番之後,兩人開始向著卡瑪西平原方向進發。練雲生自己判斷,在帝國內亂的多事之秋,銀先生應該還在前線那裡注意著帝國境內的的動向。至於能不能碰到憨大,那就只能看運氣了。

  向著卡瑪西平原又是一氣猛趕,總算在琪娜身體吃不消之前來到了那些座落在群山中的據點。練雲生覺得自己運氣還不算壞,因為山間驛道上正有一隊身穿黑色長袍,手拿魔杖的魔法師在一群重裝騎士的護衛下匆忙的趕路。相信那些魔法師會有銀先生的消息,練雲生降下飛劍,停在了這支隊伍稍微前面的一處驛道轉角處。畢竟直接降在隊伍前,沒準對方會有很大的敵意。

  練雲生在路邊待了一會,那支隊伍的前部就已經轉過路角。看到了兩個無端出現的青年男女,隊伍在前開路的看似騎兵隊長那人手中長槍一緊,馬上上前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王國戰爭令早就宣佈過,據點之間的驛道不允許平民隨意闖入!迪米,帶你手下把這兩個人綁上!」

  練雲生和琪娜都還沒來得及說話,幾個高大的騎士就已經下馬,手中拿著兩根指頭那麼粗的繩子就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等等,我不是來搗亂的……」

  「少廢話!」那個騎士隊長看來是個比較火爆的人物,打斷了練雲生的話頭後說道:「戰爭法令早就說得很清楚,平民闖入軍用驛道,軍隊當場格殺都可以!」

  練雲生氣悶得緊,也提高聲音喝道:「誰是平民?我也是貴族!」

  手拿繩子的那幾個騎士聞言腳步一頓,上下打量了練雲生幾下,接著叫迪米的那個有些輕蔑的說道:「你是貴族?那我豈不是皇家……」

  「啪!」

  清脆的馬鞭聲過後,迪米踉蹌著向前走了幾步,接著脖子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因為頭盔和身上重鎧的連接部分就是後頸那裡有空當。這一鞭當真毒辣,不偏不斜的正正抽在那裡。

  「迪米!一個合格的騎士是不會侮辱尊貴的皇室!管住你那個鳥嘴,不然下次就不是鞭子這麼簡單!」騎士隊長威嚴的聲音讓迪米連連點頭,嘴裡連稱自己不是。轉過頭來,迪米看著練雲生的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尤其是練雲生身後那個小姑娘還捂著嘴偷偷的樂,迪米喝問到:「笑什麼,你小子年紀輕輕能有什麼爵位?別告訴我你除了爵位還有軍銜啊!」

  練雲生對自己的實力和成就還是很有信心的,挺直腰身說道:「我是安其古二世親手封的子爵爵位,軍銜為幻獸騎士團伍長!」

  「……」

  一陣沉默之後,練雲生聽到了長劍出鞘聲和禁咒吟唱聲,正不知道為什麼對面眾人全都敵意十足,琪娜在他背後拉了一下,然後小聲的說道:「異端哥,你說的那些……不會是光明帝國所封的爵位和軍銜吧……」

  練雲生撓了撓頭說道:「呃,好像是哦,這裡好像是南方王國的地盤。」

  琪娜看到練雲生的模樣,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練雲生看到琪娜心情大好,多日來趕路的疲勞彷彿一掃而空,心中也很是高興。當下逆天劍化作金光在面前狠狠一掃,在他和琪娜的身前地面馬上被劃出一道半人深的坑道。因為用上了紫電之力,所以被逆天劍劃出的坑中還有絲絲的煙氣冒出。

  「不和大家說笑了,我要找的是禁忌魔法師聯盟的首席魔法師銀先生。想來他還在這裡吧,不知道那些禁忌魔法師朋友們有誰願意幫我帶一下路?」練雲生將逆天劍拿在手中,肅容說道:「事關光明帝國的緊急事物,希望禁忌魔法師朋友們能盡快帶我去見他一面。」

  事關禁忌魔法師聯盟,騎士們自然沒得什麼發言權。那個隊長向著後面的魔法師隊伍投去一個眼神,一名看起來稍微有些年紀的魔法師穿過守備嚴密的騎士隊伍走到前面來說道:「我是禁忌魔法師聯盟的碧杖長老,不知道這位朋友如何稱呼?如果是首席魔法師大人認識的朋友,我可以代為聯絡。」

  練雲生想了一下之後說道:「你就跟銀先生說,勿落有事關光明帝國的重要事情向他報告。記得要說,事情很緊急!」

  琪娜站在練雲生身邊,看他著急的模樣很是真摯,便挨近一些後小聲問道:「異端哥,你真的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要和那個銀先生說?我們來找他不是因為……」

  練雲生小聲的答道:「他不幫我我們就沒有辦法回家,這個事情難道還不夠緊急嗎?」

  「……」

  碧杖長老沒聽到練雲生和琪娜的小聲交談,權衡再三之後對著練雲生說道:「勿落先生,請你稍等一下。」

  練雲生知道禁忌魔法師們自有一些用來通訊用的魔法,當下表示不介意,讓碧杖長老先行幾步走到了一邊的林子中。因為禁忌魔法師之間的聯繫方式也是禁忌魔法師聯盟的秘密,所以騎士們很自覺的將目光集中在這個叫做「勿落」的年輕人身上。因為這個年輕人很有可能認識在卡朋聯合王國享有極高聲譽的禁忌魔法師聯盟首席魔法師,大家的目光中多少開始有點尊敬的味道。

  好一陣之後,碧杖長老從林子裡面出來。一陣小跑過來之後著急的說道:「勿落先生,真是非常抱歉,耽誤了你的時間。銀先生下令說,馬上請你去尼米迪斯據點那裡找他。哦,對了!」碧杖長老從長袍的兜裡掏出一塊黑色的鐵牌交給練雲生,接著說道:「這個是禁忌魔法師聯盟裡面長老使用的招集令牌,銀先生說你帶著這個就可以直接去據點那裡找到他了。」

  練雲生也不客氣,接過之後笑著說道:「那有勞碧杖長老了,我對各個據點的位置還不太清楚,不知道這個尼米迪斯據點所在的位置是何處?」

  碧杖長老客氣的答道:「很簡單,各個據點之間都是有軍用驛道連接。你沿著這條路一直向前,首先遇到的是加美達據點。出了加美達據點的東門,會有兩條岔路。向左的是去拜吉據點,向右的是納嘉據點。記得要向左,先到拜吉據點。然後從拜吉據點的西門出去,沿著向右邊的卡吉羅列盤山環道行走大約大半天的路程,就會到雷鳴四山。從雷鳴四山的左側……」

  「……好了好了,你直接告訴我那個什麼尼米迪斯據點在哪個方向就可以了。」練雲生聽完碧杖長老事無鉅細的路程介紹,早就昏得不知道身在何方,當下只得決定打聽好大致的方向,從空中飛過去便了事。

  打聽到據點在西北方向,練雲生再次感謝了碧杖長老一番,帶著琪娜便御劍飛行破空而去,留下了一眾發呆的騎士和魔法師。

  認準方向之後,練雲生帶著琪娜飛行了一天半就找到了那個尼米迪斯據點。當然,中間搜索的時間佔了一半。降下飛劍,出示了那碧杖長老所給的令牌之後,守衛馬上帶著練雲生和琪娜直奔禁忌魔法師的休息之地。

  「銀先生,一段時間不見了,你可還好啊?」練雲生看到銀先生親自在房子門口等著,笑著迎了上去。守衛看到銀先生,行了一個軍禮之後馬上轉身就走。畢竟跟禁忌魔法師們有關的機密事情,對於一般軍士來說是不允許接觸的。

  「快進來說!」銀先生看了一眼琪娜,稍微想了一下之後示意她也進來。練雲生看銀先生彷彿知道琪娜的身份,「嘿嘿」笑了一下之後就帶著琪娜進到了銀先生身後的屋子裡面。

  「那個關於光明帝國的緊急事情是什麼?如果不是相當重要的話,相信你不會通過這種方式來找我的。現在光明帝國徹底的亂了,聖教廷和貴族武裝分兩條戰線進行開戰。要是你的消息有用,我們南方這邊就很可能扭轉僵持了一千年的形勢,將地盤延伸到帝國的境內,佔據有利的戰略地形!別的不說,光是拿下光明戰城的話……」

  練雲生看到銀先生倒是來勁了,連忙打斷他說道:「銀先生,我來找你是想問怎麼啟動那個位於冰封高原的永久魔法陣。是不是學會那個禁咒之後就能啟動了?」

  「這個就是你所說的跟光明帝國有關的緊急事情?」

  「是啊,冰封高原不就在光明帝國境內嗎?還有我要帶著琪娜回去,真的很緊急!」

  「……」

  銀先生原本一臉的興奮變成了無奈,不過轉眼間卻又高興了起來,對練雲生說道:「禁咒好辦!只要給你傳授幾次就該能記住。至於魔力的操控,你的能力是完全可以勝任的……不過那個時間魔法的研究我最近遇到一些問題,咳咳,真苦惱啊。你要知道,一個人在苦惱的時候記性總不會那麼好的。呃,那個禁咒是怎麼念來著,我想想先。」

  練雲生知道銀先生這個老滑頭又來藉機要好處,當下只得一邊歎氣一邊從儲物手鐲裡面掏出了那本讓銀先生眼裡放出光來的時間魔法典籍,再選一些教給銀先生。不過這次銀先生也算是學乖了,同樣也挑出啟動那個傳送魔法陣啟動禁咒的片斷來教給練雲生。這下好了,兩人你套我一點我套你一點,類似討價還價一般各取所需。琪娜樂得看兩人明明都著急,卻又裝作不著急的樣子互相熬。這樣一耽擱,練雲生只能留在尼米迪斯據點這裡兩天。期間大概瞭解了一下現在光明帝國的形勢,其嚴峻程度讓練雲生和琪娜都吃了一驚。

  因為光明戰城聖教廷暗算狂戰士一事事起突然,若非冰熊等幾個連夜趕回帝都報信,帝國貴族們很難相信聖教廷竟然會這樣撕破臉皮來硬幹。但是冰熊他們帶回的那些聖教廷俘虜卻又很清楚的證實了,這絕對不是一個駭人的玩笑。

  安其古二世雖然也為這件事情所震驚,但是一旦真的和聖教廷撕破臉皮真的內鬥起來,帝國所承受的損失是難以估計的。尤其是聖教廷在宗教方面幾乎算得是帝國的精神領袖,勢力可以與貴族勢力等實權階級對捍。雖然經過了千年的變化,人們的宗教精神不再像原先那麼牢固,但是考慮到一些平民甚至貴族對聖教廷的信仰,羅西罕得到關於狂戰士一事的報告時的最先想法是盡量平息下去。但是為了安全起見,羅西罕也不得不進行一些準備措施。

  眼看因為聖教廷方面保持沉默的態勢而可能大事化小,一個意外事件卻激起了火花。帝國內務大臣岡德薩提交了一份建議,要求安其古二世進行一系列的改革和宣傳活動,明確帝國君主在世俗世界的統治權位不受神權的挑戰。正為聖教廷跋扈之勢而頭痛的安其古二世,欣然通過了岡德薩的建議。不過正式的行政指示還沒出來,聖教廷就已經收到了風聲。聖教廷高層對貴族勢力要進行這樣的改革和宣傳頓時嘩然,以教皇為首的核心管理層認為是暗算狂戰士一事敗露之後貴族勢力為了反撲而做的準備,便先發制人的開始了反擊行動。

  當宣傳安其古二世及其貴族勢力褻瀆神威神權的信息下發到各個教會分部,一場轟轟烈烈對罵就在貴族勢力和教廷勢力展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已經脫離了安其古二世還有他手下那些大臣的控制範圍。地區性小規模的武裝衝突已經在帝都周圍開始蔓延,有時候趕去平息衝突的幻獸騎士直接就和趕去的聖殿騎士對上。亂局,已經開始向著全面衝突開始了。

  因為聖教廷和貴族勢力的主要力量都在帝都附近,所以第一次衝突首先在光明帝都的城內爆發。因為集中在帝都的幻獸騎士團規模超過分散了部分實力在全國各地的聖教廷,加上安其古二世看到事不可為後馬上採取了先發制人的策略,第一次大規模的交戰以聖教廷主要勢力退出光明帝都告終。不過因為有信仰聖教的平民百姓自發出來抵擋幻獸騎士團的追擊,聖教廷勢力順利的脫出了帝都附近的包圍圈。正當貴族勢力利用在商會對聖教廷的不滿和傭兵工會的支持組織了更大規模的追擊時,聖教廷總算出動了一直隱藏在西部行省的秘密部隊來進行支援。

  當十二架鋼鐵巨人出現在追擊的帝國幻獸騎士面前的時候,沒有人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幾個高大的鋼鐵堆砌的物件,竟然讓連續被追擊了好幾天的聖教廷部隊士氣大振,集結起了陣型準備進行反擊!

  士氣如虹的貴族武裝自然沒有把這些強弩之末的聖教廷武裝放在眼裡,雖然對方的護教士魔法是個不小的威脅,但是由陸行系和飛空系的幻獸騎士們卻很有信心依靠強大的機動力對付那些護教士。

  不過當第一次騎兵衝鋒的結果出來之後,戰局卻出乎了貴族武裝的意料。十二架鋼鐵巨人迎著騎兵方陣衝了上去,撞倒了一片的密集騎兵之後,這些鋼鐵巨人開始近距離施放恐怖的殺傷魔法。在這些鋼鐵巨人的瘋狂殺傷之下,一般的騎兵隊伍立即陷入了崩潰的絕望之中。戰力更為強勁的幻獸騎士們憑藉著高超的騎術和幻獸們遠比馬匹厲害的膽量避開了鋼鐵巨人的鋒芒,將損失減到了最低。

  有了鋼鐵巨人的支援,優勢終於落到了聖教廷一方手裡。這次戰鬥之後,鋼鐵巨人的正式名稱----「魔動機甲」,也開始傳遍了貴族武裝。

  至於南方前線這邊,聖教廷的武裝知道狂戰士部隊肯定要被抽調回來,將剩餘的魔動機甲全都調遣向南方,配合從南部行省聚集過來的聖殿騎士還有護教士隊伍攔截狂戰士。因為毫無準備,狂戰士還有一起趕回來的貴族武裝主力部隊遭到了伏擊後損失相當慘重。遭到迎頭痛擊的貴族武裝和狂戰士們邊打邊退,一直到了光明戰城極其附近的堡壘才算是穩住陣腳。

  現在卡瑪西平原之上形勢有些微妙,光明戰城被北方的聖教廷部隊和南方的王國軍隊夾在中間。因為互相之間有所顧忌,戰事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4 00:15
第八卷·三分之戰 第三章

「……銀先生,你不會打算和聖教廷合作一舉拿下光明戰城吧?」練雲生斜著眼望向銀先生那裡,彷彿這樣的事情他肯定有份的樣子。
  銀先生搖頭歎道:「不要說笑了,魔動機甲的威力上次我們在尼克斯小鎮那裡已經見識過了。我們禁忌魔都在那裡的人員有不少實力強勁禁忌魔法師,但是沒想到聖教廷會這麼狠毒。大家都覺得西部行省貧困落後,聖教廷的勢力沒有把那裡放在眼中。但是正是因為這個疏忽,讓聖教廷在西部行省那裡建立的秘密據點,研製出了魔動機甲這種可怕的戰爭利器。現在雖然是光明帝國內亂的時候,機會確實難得,但是我覺得首要的任務是解決魔動機甲的威脅……如果能弄到一台回來的話,以禁忌魔法師聯盟的實力,仿製出來是遲早的事情。」

  練雲生眼前一亮,馬上說道:「銀先生的意思,是不是像上次在德坎斯之門那裡那樣,啊?」

  銀先生也難得的露出了有點老奸巨猾感覺的笑容答道:「如果有可能,我不介意再和狂戰士們聯手一次。要是光明戰城失守,等聖教廷緩過氣來,南方這裡也不見得好過。」

  練雲生一方面是擔心憨大還有塔克部族那裡處境危險,一方面是希望能像上次一樣和南方這邊的軍隊一起……練雲生拍了拍腦袋,想起自己在康德寧大公那裡一陣好攪,和卡朋聯合王國合作的可能性相當低。目前能夠指望合作的戰力,也就是銀先生這邊了。

  「事不宜遲,那我先去看看光明戰城那邊的情況如何。至於如何動員禁忌魔法師聯盟和組織戰力,那就交給銀先生你了。聖教廷這個禍害要是能狠狠的打擊一下,對大家都是有好處的。」

  練雲生說完之後將目光投向琪娜,正要開口,琪娜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扯住練雲生衣角使勁的搖著說道:「我不管,我要跟你去看看那些狂戰士!」

  被搖得實在無可奈何,再加上旁邊的銀先生眼神古怪,練雲生只得答應帶著琪娜去光明戰城那裡走上一趟。匆匆告別銀先生,練雲生帶著琪娜御劍而起,向著光明戰城的方向疾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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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厚墨黑的雨雲從南方順著風向緩緩飄來,卡瑪西平原邊上的榮譽城堡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年風雨洗禮的城牆在風中更顯滄桑。白色的雲鷹旗在城牆之上獵獵作響,天地間彷彿凝重的氣氛充塞一般令人略為窒息。

  榮譽城堡中央的巨大校場之上,銀色鎧甲的聖殿騎士和白色長袍的護教教士分作兩個方陣,列出了相當壯觀的方陣。校場前邊,紅衣主教德涅波卡站在木台之上,滿意的檢閱著面前的這支從帝國核心遠征到這裡的聖教廷隊伍。在方陣的正後方,八台魔動機甲穩穩的矗立在那裡。陰暗的天色讓這些漆上了白色塗裝的魔動機甲不是那麼顯眼,但是德涅波卡知道除了留守西部行省的四台還有掩護教皇撤退的十二台魔動機甲,這裡的八台是聖教廷剩餘魔動機甲的全部。研製這樣的魔法工具成本驚人,技術要求極高,每製作二十台頂多只有一兩台是比較成功的產品能投入實戰。期間高危險的製作工藝程序還犧牲了難以計量的聖教廷魔法研究人才。這次殲滅南方前線帝國武裝的任務雖然艱巨,但是是絕對不容許失敗的。

  「……聖父說,對他的愛都會得到十倍的回報!今天褻瀆神威者的殘餘勢力就在卡瑪西平原的光明戰城那裡,他們已經是站在了聖父和教會對立面的異端!聖典記載,每消滅一個異端,就是向聖父靠近了一分!當最終審判來臨的時候,為聖父和教會出力的各位,都可以到極樂世界的天國……」

  借助背後兩位光明魔導士的輔助魔法,紅衣主教那帶著強大煽動力的話語傳遍了榮譽城堡。不光是校場中的聖殿騎士和護教教士們眼中冒出了狂熱的眼神,整個榮譽城堡裡面聖教廷的人們都轉頭向著校場的方向望去。

  「聖父!天國!」

  響徹雲霄的吼聲從校場傳來!

  「聖父!天國!聖父!天國!」

  更多的吼聲從榮譽城堡的各個角落響起,德涅波卡滿意的看著這一切,心中想到:這次前來剿滅南方前線殘餘勢力的部隊還好都是經過精心挑選,擁有最虔誠信仰的人。雖然有八台魔動機甲助戰,但是光明戰城這邊的部隊都是長期跟卡朋聯合王國作戰的戰士,戰鬥經驗讓他們的戰鬥力不輸給守衛帝都的幻獸騎士團。再加上狂戰士……不過要是順利拿下光明戰城,那些混軍功的貴族子弟們就都成了最為有效的人質啊!我就不相信那些該死的貴族會不在乎自己兒子的生死。

  德涅波卡的目光轉向遠處,彷彿越過了光明戰城到達了那些南方的據點一般。這次對付光明戰城的守衛,最大的變數就是擔心南方的軍隊會乘機撈取便宜。不過根據潛伏的人員回報,南方軍隊並沒有調動的跡象。為了防止夜長夢多,德涅波卡甚至讓聖教廷隊伍在這種明顯就要有暴雨來臨的天氣對光明戰城極其周邊據點進行攻擊。首先是出其不意,然後就是利用魔動機甲強大的破壞力對城牆進行直接衝擊,務必在南方的卡朋聯合王國做出反應之前結束戰事。

  「聖父的慈愛與祝福帶給我們勇氣和力量,化作我們堅固的鎧甲和鋒利的長矛!今日,瀆神者就在前方,滾滾的濃雲將降下代表神怒的雷霆,將異端匪類化作灰燼!你們都是被神選中的子民,帶上你們的武器,這就向光明戰城方向出發!」

  「是!」

  有序的號令聲從校場中彙集成洪流,衝擊著德涅波卡的耳膜。在各級指揮員帶領之下,聖殿騎士與其侍從在前,護教教士在後排成了行進隊形。不過在隊伍的最前端,八台魔動機甲週身冒出了白色蒸汽。過了一會,八台魔動機甲身邊蒸汽的噴射更為猛烈。借助著蒸汽噴射產生的推力,八台魔動機甲開始向著校場外走去。這些鋼鐵巨人沉重的腳步聲,讓所有的聖殿騎士和護教教士們對勝利都產生了強烈的信心。那繪在魔動機甲身上雲鷹在眾人眼中此刻分外顯眼,彷彿展翅欲飛。

  以魔動機甲帶頭的隊伍浩浩蕩蕩的迎著略帶濕氣的風出了榮譽城堡,陰雲已經緩緩的壓了過來。德涅波卡看到隊伍向著城外開撥之後,轉身對著身後那幾個魔導士說道:「特殊魔導士隊的控天隊就位沒有?」

  「主教大人,控天隊已經就位,隨時可以開始行動。」

  看了一下南邊天空的積雨雲,德涅波卡果斷的說道:「控天隊馬上開始行動,讓積雨雲向著南方移動……告訴他們,雖然操控天象非常危險,但是他們的行動關係著這次戰鬥能有多大的勝算,一定要不惜代價完成任務。」

  「是!」幾個魔導士馬上離開了木台,快步走向校場之外。德涅波卡目光依然盯著陰雲的方向,好半天,緩緩的跪倒在木台之上。雙手合攏在胸前,口中喃喃的禱告起來:「全能全知的聖父,保佑你在世俗的權杖能夠掃平一切擋在面前的障礙,將聖教的光輝遍及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守在木台兩邊的八個高級聖殿騎士目不斜視,但是全都聽到了紅衣主教的禱告,每個人的胸口都彷彿被一股烈火狠狠的灼燒一般。當德涅波卡站起來之後,淡淡的說了一句「出發」之後,八位高級聖殿騎士並腳站直。侍從牽來了九匹白馬,德涅波卡在八位高級聖殿騎士護擁之下上到馬背。馬鞭輕輕一抽,九騎便絕塵而去。

  當聖教廷那白色大軍開出榮譽城堡之後,所有的護教教士心中一動,禁不住向身後望去。強烈的魔力流動猶如水銀一般鋪瀉而來,強勁的充斥著空間的每一處細微角落。白色的豪光從榮譽城堡中沖天而起,將天地間吝嗇的陰暗完全衝散。到達雲天的白光有如流水接觸地面一樣擴散開去,彷彿捲起了一股威勢無比的颶風一般讓雲層向著四面八方攪動。這種讓天地變色的神威雖然驚人,但是護教教士和聖殿騎士們都收回了目光,加快了前進的步伐。一些護教教士雖然腳下沒有停歇,但是卻暗中流下淚來。因為要進行這種控制天象的魔法,對使用的魔法師來說是非常凶險的。如此強大的魔力一旦彙集,那麼就意味著這個魔法決不可能半途而廢,不然魔力失控後的爆炸能讓半個榮譽城堡都飛到天上去。一些體質稍微差的點光明魔導士,在操控這個集體魔法的時候很肯能會因為透支了體力精血而當場斃命。

  身後有著願意犧牲生命的戰友支持,所有的護教教士都握緊了魔杖或是各色魔法裝備。雖然他們中間的大多數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混到光明魔導士這樣崇高的地位,但是他們的信仰同樣堅定,此時全都戰意昂揚。還在地平線那端的光明戰城,彷彿已經如同一顆小石子一般握在手中,甚至稍微加力,就能將它粉碎。

  有這樣堅定意志支撐的軍隊是可怕的,要不是紅衣主教從後方不時傳來的指令,聖殿騎士和護教教士們幾乎都脫離了補給隊伍而向前猛進。頭頂之上,那被白色豪光推動的雲層逆著風向朝著南方推進,已經開始和那厚重的積雨雲接觸。聖教廷大軍知道,如果那積雨雲落到自己頭上來,一場暴雨之下莫說攻城,就算能夠是行軍已經是聖父保佑了。現在靠著大規模的集體魔法來進行對天象的控制,必然會引起光明戰城那邊的警覺。但是警覺又如何呢?要是現在才發現不妥,那就早已經錯過了應對的時機了。但是最為令聖教廷大軍寬心的是-----自己的隊伍裡面不但有魔動機甲,還有大批的護教教士隨行。光明戰城那裡,可是一個魔法師都沒有!

  「魔動機甲足以對付狂戰士,聖殿騎士作為機動部隊進行策應,護教教士們就用魔法攻擊……天像已經被控制,這場戰鬥已經是接近十足的勝算了!」紅衣主教德涅波卡在補給隊伍的前端盤算著,臉上已經有了些笑意。當下下令控制行軍速度,保存護教教士們的體力。這樣不急不緩的行軍一段距離之後,遠處已經看到了原本是用來堆放食物的一個光明戰城後方據點。

  「以聖父的榮譽,拿下這個據點!」

  紅衣主教的實力不容小覷,自行施放一個擴音魔法之後,帶著神聖氣息般的聲音馬上迴盪在平原大地之上。聖殿騎士們立刻排出作戰陣型,如同一個向後收縮的弧形一般將護教教士們圍在中間。八台魔動機甲此時已經是不吝魔力的發動,高速噴射的蒸汽在維持其巨大重量之時還將其向前推進。如非親眼所見,沒有人會相信這種看似笨重的鋼鐵巨人竟然能在平原草地上以如此的速度向前推進。

  屯糧據點的守衛士兵已經發現了逼近的聖教廷軍團,那應然逆著風向移動的積雨雲已經讓他們做好迎戰的準備。雲層摩擦所產生的電光明暗不絕,隆隆的雷聲讓戰場之上更是遍佈著大戰之前的緊張氣息。八台迎面而來的鋼鐵巨人是什麼事物守軍都已經很明白,城牆之上的投石機已經上緊備戰,只等那魔動機甲進入射程之後便給它來個萬石齊發。

  八台魔動機甲卻在投石機射程範圍外停了下來,八隻巨臂平抬,遙遙的對著城牆所在的方向站定。不消多久,天空中的雲層扭動更為劇烈,暴烈的雷光已經開始怒劈向地面來。在這天威縱橫的關頭,魔動機甲那裡同時白光大作,八條粗粗的光柱齊頭並進的射向了據點的城牆。隆隆雷聲過後,一聲令大地震撼的巨響讓天地都為之變色!

  德涅波卡向著滾滾濃煙冒起之處張望一下,然後馬上下令道:「全軍全速出擊,拿下這個據點!」

  早就摩拳擦掌的眾人保持著隊形,落後魔動機甲大約一百多步的距離向前推進。雖然城牆被魔動機甲的魔法齊射摧毀了大段,但是殘餘城牆上的投石機還在。看到魔動機甲和聖教廷大軍推進過來,也不管什麼射程問題,一個勁的將巨石狠狠的拋了過來。為了不然後軍被巨石擊中,八台魔動機甲在白色蒸汽包圍之下又開始活動起來。不過這次魔動機甲開始分散運動,有的吸引火力,有的則乾脆將大塊的巨石在空中直接擊碎。後面的護教教士們士氣大作,進入有效射擊範圍之後,護教教士們密集的魔法彈就紛紛呼嘯著射向據點。

  即使是再堅固的城牆,經過這樣一番摧殘下來也變成廢墟了。沒有了城牆的保護,直接面對這樣整齊並且士氣高昂的聖教廷大軍無疑是和自殺差不多的行為。還沒有等聖教廷大軍殺入城內,守軍就已經潰逃了……

  德涅波卡滿意的聽著軍隊傳來的捷報,有魔動機甲這樣恐怖的戰爭利器在,戰線順利的向著光明戰城推去。雖然光明魔導士的控天隊還在以生命為代價繼續推動著積雨雲向南前進,但是從開戰到現在,已經有三名光明魔導士死亡和兩人重傷。為了趕在魔法無法支撐逆轉天像之前開始攻擊光明戰城,德涅波卡讓聖教廷大軍以風捲殘雲之勢橫掃了擋在光明戰城之前的小據點。當後方傳來光明魔導士控天隊的人員損耗已經達到極限,能支撐的時間不多時,掃平了四個據點的聖教廷大軍總算來到了光明戰城之下。

  天空的陰雲詭異的不再向前推動,因為魔法支撐能力的減弱和巨大雲團的互相積壓,雷雨終於開始向著地面傾洩其巨大的聲威。金蛇亂竄之中,彷彿夾雜著天神的怒吼,喧嚷著人們逆天而行的罪孽一般。不過因為積雨雲被壓制到了光明戰城稍後的上方,於是尚未瀰漫戰火的戰場之上出現了這樣的奇景-----雷雨完全籠罩住了光明戰城靠北邊的一半地盤,而聖教廷大軍卻依然處在相對乾燥的地面上。城裡自然是大片的喧嘩和驚叫之聲,城牆之上混亂的守軍現在對以不可思議速度攻破了各個據點的聖教廷大軍的出現很是惶恐。

  「光明戰城並沒有魔法師防守,按照和上次一樣的戰術,用魔動機甲在投石機範圍外攻擊城牆。光明戰城裡面還有不少殘餘的帝國武裝和狂戰士,加上他們已經退無可退,讓聖殿騎士準備好應付對方的拚死反撲。護教教士隊伍現在就進行魔法攻擊的準備,要是有光明戰城的隊伍衝出來,要在第一時間進行一輪密集的魔法攻擊!」

  傳令的士兵正要將命令傳下去,突然從大軍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個身穿灰白長袍的騎士飛速的奔到軍前後快速的拉韁停馬,然後用嘶啞的聲音喊道:「主教大人,有教皇的緊急密令!」

  德涅波卡眼皮一跳,然後說道:「拿來。」

  環衛在德涅波卡周圍的八個高級聖殿騎士中有一人走了出來,從信使手中接過那密封得厚厚的信封。飛快的拆開之後,德涅波卡只看了一會就突然高聲的笑了起來。

  「傳令兵還愣著幹什麼,馬上把我的命令傳下去!」德涅波卡手中紅光一閃,那信紙馬上在風中被燒成了一小團灰燼。沒有人知道信裡說了什麼,但是從德涅波卡的笑容中知道肯定不會是壞事。

  傳令兵行禮稱是,然後馬上策馬飛奔向布好陣勢的軍隊。隨著號令被一層層傳下去,在被雷光照亮的平原之上,一場帝國建立之後最為壯烈的戰爭即將開戰。天地之間,壓抑得更為沉重了。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4 00:16
第八卷·三分之戰 第四章

噴射出來的白色蒸汽將地面的碎土都狠狠的刮開,八台魔動機甲排成箭鋒陣型向前推進。還未進入射程之前,突然前方寒光一閃,「奪」的一聲響動之後,在中央那台魔動機甲的身邊地面上出現了一個深洞。
  魔動機甲立即散開,暫時停止了前進。跟在魔動機甲之後的聖教廷大軍馬上也停了下來,畢竟沒有魔動機甲最為攻城先鋒,他們直接衝上去無異於送死。

  「怎麼回事?」德涅波卡猛的一驚,接著口中吟唱禁咒,右手的一隻藍色戒指光環湧動了起來。隨著光環脫離戒指,一道光幕在德涅波卡的面前形成。通過這個光幕望去,眼前的景象都被放大了許多倍。那原本還在遠處的魔動機甲,現在從光幕裡面看起來就跟距離德涅波卡只有十幾步一樣。

  「一個洞?」將光幕位置調整了一下,皺著眉頭的德涅波卡發現魔動機甲正停下來想看看是什麼武器竟然能射到這個位置來。不過是片刻功夫,又是一道寒光閃過,地面頓時又多了一個洞。德涅波卡看得仔細,地面上那洞並不大,還不到拳頭的一半。不過從那動恐周圍還微微的冒點煙出來可知,射來的東西力道還真不輕。

  德涅波卡心中一動,彷彿想到了什麼,將面前的光幕再次調整角度並且將景物放大到極限,總算看清了光明戰城前方城牆的情況。一個高大的壯漢手中拿著一把彷彿是金屬材質的巨弓,身上還有著藍色的光焰在不斷的湧動。

  「就是那個有新戰神王稱號的狂戰士!還是不是人啊,這個距離都能用弓箭射到……呃?」德涅波卡發現另外一些大漢正在對著那身冒藍光的狂戰士說著什麼,那個狂戰士辯解一番之後彷彿沒有結果,接著怒沖沖的拿起一隻純金屬的箭枝搭在了金屬巨弓之上。一道即使不用光幕都能清晰看到的藍光亮起,接著是一聲蓋過了雷鳴的大吼,那支金屬箭帶著一溜藍光向著這邊急速射來。這次射擊的勁道更是遠超前兩次,當箭飛快的射過之後才聽到那「嗖」的一聲響起。雖然魔動機甲堅固的防護能夠擋下這一箭,但是如果射在人的身上,那肯定是當場斃命的結果。

  「要什麼樣強度的弓弦和弓身才能承受住那個狂戰士發出這一箭的力道!是什麼樣的力量才能將一隻箭射到這樣的距離!?」德涅波卡一邊大為感歎,一邊看著那只猶帶藍光的箭從大家頭頂越過,然後落在了身後的遠處。

  「……」

  德涅波卡從光幕中看到那身冒藍光的狂戰士被更多的同伴數落,當下啞然一笑,接著消去了光幕,然後向天空射出了一枚紅色的魔法光彈。八台魔動機甲看到確實那射擊而來的東西雖然有威力,但是準頭卻連邊都不沾,當下放心的拉開隊形,向著光明戰城逼去。

  德涅波卡正準備觀賞魔動機甲的破城表演,突然覺得一陣強烈的壓力迫體而來。不光是德涅波卡,所有的護教教士都覺得胸口彷彿被人狠狠的搗了一拳那樣,幾乎要將今天吃下的飯菜都嘔吐出來。一些體質弱一些的,乾脆就直接坐倒在地上,半天都動彈不得。

  天空之中那本來就相當怪異的天象再度起了變化,從光明戰城之中快速的升起了九道色澤各異的光柱,有如巨木一般的光柱一直穿透了頂上那厚重的積雨雲,雷光在這一刻猛然停止了閃動。從不斷的雷鳴變為壓抑的寂靜,眾人心中頓時感到說不出的詭異。

  「不好!莫非光明戰城中也有能施展控制天象的魔法師?沒有肯能的!光明戰城就算有魔法師,也不肯能有達到施展這種規模驚人的巨型魔法的能力!」德涅波卡發現戰局向著自己所無法掌握的方向發展,當下馬上射出紅色魔法彈。魔動機甲得到了信號,再次快速的發動起來,衝到了魔動炮對城牆的有效設計範圍內。

  「還好,魔動機甲的魔法運用原理和一般的禁咒魔法不同,並不畏懼魔法干涉……」看著那些連站立都很勉強的護教教士,德涅波卡為這個前所未見的魔法干涉感到相當的不安。那九道光柱彷彿存心驗證德涅波卡的不安一般,此刻全都開始褪去了色彩,化為了單純的白色。

  「轟!」

  德涅波卡眼皮一跳,看了好一陣才發現是魔動機甲開始進行了第一輪的齊射。八道帶著「滋滋」聲響的銀白光流星直衝向光明戰城的城牆,沒有任何意外的,城牆在那光流星的轟擊之下有如被高溫燃燒的紙片一樣粉碎。因為八台魔動機甲都向著一點射擊,所以才有這樣近乎恐怖的效果。

  「可惜,射擊的不是那個狂戰士所在的地方,那些笨蛋也不知道選好目標來。」德涅波卡瞇著眼睛,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可惜。前段時間的伏擊戰,德涅波卡是深深瞭解這個「新戰神王」的非人戰鬥力。若非魔動機甲的攻擊能夠傷到憨大,被他衝進護教教士陣型裡面那麼後果簡直就是不堪設想的。

  雖然毀掉了一段城牆,但是城中的部隊卻沒有衝出來。天空中的積雨雲雖然看似平靜,雷電暴雨都已經暫停。但是那種渾厚的漆黑已經不是雲層依靠本身的厚重就能表現出來的顏色,並且那黑糊糊的雲團開始向著北方移動的時候,聖教廷所有的人都覺得不安起來。

  「控天隊已經無法控制天象,馬上加快對城門的攻擊!」德涅波卡不敢想想如果大片的黑雲罩在頭上,向著聖殿騎士還有護教教士們傾洩著雷電和暴雨的情況之下還如何作戰。

  魔動機甲再次動了起來,不過這次它們將右手手臂都對準了先前射出那金屬箭的地方。德涅波卡還沒來得及表示讚揚魔動機甲的駕駛者腦子稍微靈活了一些,天空中一道暴響就讓所有人耳膜一陣劇痛!

  雷電!一道粗壯得超出想像的金色電芒從雲團中猛然射下,正正的擊在一台魔動機甲的頂上。黃燦燦的光芒瞬間就將那魔動機甲淹沒其中,周圍的魔動機甲哪裡還敢停留,「嗤嗤」的蒸汽狂噴聲中馬上拉開了距離,不敢有任何的停留。

  電勁消散,被擊中的魔動機甲外層的白色塗裝基本是一塌糊塗。但是隨著一陣蒸汽緩緩的冒出來之後,這台魔動機甲慢慢的向著聖教廷大軍本陣挪了回來。看來雖然喪失了戰鬥力,但是裡面的駕駛者還是生還了回來。

  「好在當初對戰爭傀儡進行改進研製的時候,將防禦雷電類的魔法非常重視。一般的雷電魔法雖然無法傷到魔動機甲,但是剛才那道從天空擊落的碩大雷柱已經不是一般魔法攻擊所能達到的威力,魔動機甲和駕駛者都能回來,真是聖父保佑了……」德涅波卡悄悄的摸了一下額角的冷汗,想到了製作魔動機甲和培訓駕駛者所需要耗費的驚人投入,他此刻只覺得慶幸。

  炸雷之聲再次響起,像先前那道雷柱一般大小的電光從空中不斷落下,目標都是直取那些魔動機甲。不過因為每一台魔動機甲都在不斷的運動著,那些雷光都沒有辦法準確的擊中,只在地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坑洞。

  德涅波卡馬上下令,喝道:「護教教士使用魔法屏障,盡力抵擋天雷的轟擊,其餘部隊向前推進!元素攻擊的護教教士全都準備好對光明戰城城牆的缺口處進行第一次齊射,騎士侍從全都拿好武器,準備投入戰鬥!」

  「聖父!天國!」的口號再度響起,面對這樣的境地,只有向前衝擊光明戰城才有可能避開那不斷落下暴雷的漆黑雲團。險境之中,每個人的戰意都被充分的調動起來。白色的大軍,開始向前推進。

  城牆之上,憨大喝退了身邊那些塔克部族的眾人,手拿練雲生用煉器之法強化過的金屬巨弓屹立牆頭。雖然前面那大失水準的幾箭讓他受了不少嘲笑,但是對於第一次使用弓箭的憨大來說,沒有射到自己人已經是值得讚揚的事情。轉身看了一下城裡中央校場的方向,憨大知道練雲生正坐在一個周圍插了四面小旗的光圈之中不知道做什麼。不過頭頂上那向前推進,並且不斷用雷來轟擊那些鐵怪物的雲團應該是他的傑作吧。

  轉頭,搭弓。憨大渾身的真元之力再次達到了顛峰,手中的金屬巨弓感應到了真元急運,輕輕的震動了幾下。憨大通過先前的兩次射擊已經大致掌握到了巨弓使用的方法,雖然不敢說能射中那些不斷移動的鋼鐵怪物,但是只要向著那聖教廷的軍隊射箭,總該會有人被射中吧。

  吐氣,放箭!一道藍色的流星從憨大手中的巨弓中擊出,劃出淺淺的弧線之後就消失在聖教廷那向前移動的隊伍之中。憨大按照練雲生所教的方法,利用真元來強化耳力。聽到了微微的慘叫之聲後,憨大臉上笑開了花來。正想向冰熊他們炫耀一下,發現為了防止城牆被繼續攻擊,他們已經退到後面去了。乾笑兩下,憨大只得再接再厲,將放在身邊的金屬箭不斷的射向聖教廷的隊伍之中。不過當聖教廷大軍之中開始亮起了許多類似蘑菇形狀的光幕之後,金屬箭對他們就沒有什麼威脅了。憨大頹然搖了搖頭,只得下到了城牆之下,準備和塔克部族眾人準備應付聖教廷大軍的衝擊。

  「阿生,向著那些軍隊劈啊!他們站得很密集,打中一下就有得瞧了!」憨大丟掉那金屬巨弓,轉身向著校場方向喊了起來。不過他說得輕鬆,練雲生卻是哭笑不得。現在他以自己為陣引,身邊插著都天四象旗進行著對天象的操控。練雲生現在在校場中央,城牆外的情況根本就看不到。天雷能夠追擊那些魔動機甲,是因為魔動機甲發動的時候那種特殊的天地元氣波動暴露了他們的位置。如果要將目標對準聖教廷的大軍並非不可,但是如果讓魔動機甲閒了下來,天曉得它們會去攻擊什麼地方。當下練雲生只當沒聽到憨大叫聲,閉上雙眼專心的操控著這個相當耗費真元的陣法。

  城牆之外,聖教廷大軍已經推進到了護教教士們可以攻擊的距離。聖殿騎士們都拿上了掛在馬鞍邊的金屬盾,在護教教士前面組成了一隊鋼鐵城牆。護教教士們除了那些維持著防禦魔法的,其餘的都拿起魔杖或是魔法道具,各種魔法在壯觀的螢光之中呼之欲出。因為此刻強力的魔法干涉依然存在,護教教士們所準備的都是初級魔法。一個魔法彈的威力固然不能對光明戰城那特級厚的城牆構成什麼威脅,因為作為對抗南方擁有禁忌魔法師部隊的衝擊,光明戰城的城牆都是用了相當厚的石料並且加有特殊金屬材質。但是魔法彈全都擊中射擊那原本就被魔動機甲轟塌的那段城牆,就是另當別論了。

  密集的魔法彈有如光雨一般鋪天蓋地的灑向了那段殘缺不全的城牆,數以千計的魔法彈發出的光芒讓人不敢正視。火焰魔法彈燃燒之勢剛剛興起,電光魔法彈又推波助瀾的補上。光明戰城那厚實的城磚在這樣的魔法打擊之下,立即被燒成了岩漿一般的東西。城牆破損處的缺口,眼看是越來越大了。

  聖教廷大軍的騎士侍從們都做好了戰鬥準備,手中提著長槍模樣的兵器向前推進著。因為聖教廷除了聖殿騎士和護教教士的武裝之外,並不允許擁有其他類型的武裝力量。也不曉得是哪一代教皇有這麼天才的大腦,將離開身份低下的騎士侍從們武裝了起來。雖然平時侍從的主要任務是幫助身穿重裝的騎士們上下馬,但是只要有護甲有武器,侍從們馬上就轉職成為了步兵。畢竟在戰場之上,騎兵並非適合所有的地形作戰。

  魔動機甲暫時沒有作戰能力,正被天雷攆得到處跑。魔動機甲只要不停下來,是無法使用魔法攻擊的。雖然只要脫離了積雨雲的籠罩範圍,天雷就不可能攻擊得到它們。但是光明戰城之前還有數量眾多的聖教廷部隊,要是天雷轉移目標去攻擊他們,那麼損失實在是難以計算。於是魔動機甲現在就處於相當滑稽的狀態,一邊加速飛奔,一邊又不敢離開積雨雲的範圍,就這麼在光明戰城前耗上了。

  「呼呼!」

  一陣奇怪的風聲從上邊傳來,數十塊巨大的岩石從光明戰城的城牆之後被拋出來。因為城牆已經屬於被魔法攻擊的範圍,所以投石機也只能放在城牆之後進行這樣的拋射。不過越過城牆的高度之後,這些石塊不可能比弩箭射的更遠,結果只能是在「砰砰」巨響之中砸落地面。

  聖殿騎士組成的前軍雖然被嚇了一跳,但是看到岩石尚不能投到這樣的距離也就安心了下來。護教教士們第二波的魔法彈攻擊又開始了,雖然強烈的魔法干涉讓他們每施展一次魔法都是很痛苦的事情,但是卻都咬牙堅持了下來。因為只要將城牆的缺口進一步打開,那麼聖殿騎士的衝擊威力還有騎士侍從們的近戰優勢就能更好的發揮出來。經過前段時間的伏擊,光明戰城裡面的貴族武裝在人數上跟聖教廷大軍相比已經是落於下風。只要失去了城牆這個屏障,那麼勝負基本上就已經算是很明確了。

  魔法彈第三次齊射之後,光明戰城城牆的那段缺口已經足以讓騎兵進行衝鋒了。護教教士們進行著體力的恢復,準備配合聖殿騎士對光明戰城進行衝擊。畢竟比起那些攻守器械,魔法是最直接管用的。

  德涅波卡在下達衝鋒命令之前,抬頭看了一下陰暗的天空。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聖教廷馬上就要開始衝擊,還是那個施法者已經無以為繼,積雨雲已經順著風勢向北方移動,天雷也不再落下來追擊魔動機甲。

  沒有猶豫的時間,德涅波卡一顆紅色的魔法彈射向天際,拉出一道長長的紅色炎尾。有如狂潮一般的吶喊從聖殿騎士大軍那裡擴散向天地之間,隆隆的馬蹄聲也開始震撼著大地。騎士侍從略微拖後,展開陣型護著護教士們也開始向前突擊。此時從城牆之上向下望去,一片白潮如水銀洩地一般向著光明戰城撲了過來。沒有天雷追擊的魔動機甲緩過氣來之後,跟在聖殿騎士大軍兩翼也開始向著城牆缺口方向衝擊。

  預料之中的弓箭齊射沒有出現,隨著魔動機甲撞開城磚的聲響傳來,先頭部隊已經很順利的衝入了那個城牆缺口部分。侍從們也不慢,守衛著護教教士的陣型更為嚴密。只要突入城裡,那麼這個部隊的戰力就會很好的顯示出來。順利,順利的彷彿勝利都近在眼前了。

  「順利得太過頭了!」德涅波卡猛然有強烈的不祥預感。先前那個能施展控制天象魔法的傢伙,明顯是不遜色於頂級光明魔導士的宗師級別人物。此時停下了對天象的控制,莫非其中有什麼問題?

  想起了教皇傳來的密件,德涅波卡只得暗暗禱告,希望一切都盡在掌握。
rainday1 發表於 2008-5-4 00:16
第八卷·三分之戰 第五章

第一批衝進光明戰城的聖殿騎士鬥志非常高昂,腦子裡面想著的都是多殺異端匪類,維護聖父和教廷的榮光。不過當他們注意到城內的情況之後,第一個感覺就是-----壞了,竟然出現了幻覺!
  一批數量大概三百人左右的狂戰士手中拿著一人多高的金屬巨盾,列成了厚實的方陣擋在前方空地大約一百五十步距離之處。在狂戰士後邊的,是一百多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桿魔杖,頂端的水晶正在發出猶如死神微笑一般的柔和光芒。在這個詭異組合的兩邊,普通的士兵們手中緊緊的握著武器,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很有嘲弄意味的笑容。

  「狂戰士和黑暗魔法師!?」

  「那是幻覺!聖父在考驗我們的意志!」

  「衝殺,殺光那些異端!」

  聖殿騎士們不管怎麼想,如果停下來的話就只能等著死在從缺口處繼續湧入的其他聖殿騎士馬蹄之下。無數吶喊聲中,聖殿騎士們只能用靴子上的馬刺狠狠的刺在馬股之上,將衝刺的速度提到最高。

  白光,鋪天蓋地的白光在閃爍。密集成片的魔法彈呼嘯著離開了那些身穿黑色長袍之人手中的魔杖,有如大片雲團一樣向著剛剛突入城內的聖殿騎士們灑了過來。還沒弄清這一幕是現實還是虛幻,魔法彈就越過那一百多步的距離,有如冰雹一般狠狠的砸在聖殿騎士們身上。最為令人惱火的是,這些清一色的都是冰凍魔法彈。禁忌魔法師們這些年別在跟狂戰士的戰鬥種的長進不多,冰凍魔法倒是越見熟練了。

  毫無準備之下,前排的幾十個聖殿騎士們連人帶馬一起被凍在原地。這些聖殿騎士在密集的冰凍魔法彈攻擊之下成為了一堵冰牆,後面的聖殿騎士一時拉馬不住,紛紛都向那堵冰牆撞了上去。後邊大排的騎士衝撞之力何其厲害,馬上就將化作冰牆的那幾十個聖殿騎士撞成了遍地的血紅色冰晶。失去平衡的騎士們隨著就地翻倒的馬匹,在遍佈紅色冰晶的地面上翻滾了差不多十步的距離。一時間,人仰馬翻中還夾雜著骨折的聖殿騎士的慘叫,場面馬上混亂了起來。

  在魔法攻擊的間隙,那站在狂戰士兩側的士兵們毫不猶豫的端好硬弩,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陣好射。因為被冰牆緩減了速度的聖殿騎士雖然身穿重甲,但是一百多步的距離,硬弩足以射穿聖殿騎士們最為厚實的胸部板甲。至於馬匹,大多是脖子或者腦袋上直接被硬弩射中,劇烈的疼痛讓馬匹上下瘋狂的跳動,隨著砰砰聲響不斷,聖殿騎士被甩到了地上。而陷入瘋狂的馬匹亂蹄之下,很快就幫著落地的聖殿騎士結束了短暫的痛苦。

  「向兩邊散開!」

  看到第二波的魔法彈攻擊又灑了過來,前排的聖殿騎士放棄了向前突擊,策馬向著城內兩邊的開闊地帶衝去。因為兩邊的遠處是一些存放物資的倉庫,聖殿騎士們散開之後可以通過那些房屋的掩護從側翼包夾,而且也能讓後繼部隊更快的衝入城裡來。

  因為改變了戰術,所以前排被凍成冰牆的聖殿騎士們現在卻成了一個現成的屏障。這道屏障之後,有如白色洪流的聖殿騎士們向著左右兩邊分流,兩台魔動機甲也在這個時候衝到了城裡來。看到魔動機甲的狂戰士們全都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那兩台魔動機甲左手拿著幾乎達到兩人高的金屬戰斧,殺氣騰騰的撲向手拿巨盾的狂戰士們。

  魔動機甲裡面的駕駛者看到狂戰士們有些慌亂的樣子,心中一陣狂喜。當下覺得巨功在前,也不等後面的魔動機甲跟上就一馬當先的加速衝了過去。不過才前進了二十多步距離,馬上猛然覺得身下一輕,接著從觀察境中看到的景象就從地面變成了天空。

  原來在狂戰士方隊和城門之間,早就挖掘好了一道很深的陷馬坑用來對付聖殿騎士的突擊,只是沒想到聖殿騎士向著兩邊繞開,魔動機甲卻先陷了進去。好在陷馬坑挖的夠深,兩台魔動機甲疊在一起,一時間是爬不起來了。

  順利衝向兩邊的聖殿騎士們馬上調轉方向,準備從側面對那些黑暗魔法師進行攻擊。不過經過那些倉庫的時候,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倉庫頂上突然躍下了十來個身穿黑衣手拿利劍的人,有若鬼魅一般的身影正正的落在了那些聖殿騎士的馬匹之上。手中利劍寒芒一閃,那些黑衣人手中的利劍有如毒蛇一般在聖殿騎士後襟部分的護甲間隙中快速的一刺,接著一個縱身就跳向其他聖殿騎士的戰馬。聖殿騎士們幾時見過有這樣的戰法,看到那些被利劍一擊致命而倒下的人,後面的衝鋒陣型馬上開始混亂了起來。

  這些從屋頂躍下的正是侍族的上忍們,因為對這一戰的艱難練雲生也有所認識,所以讓銀先生設法聯繫魔都那裡,招來了一批最為精英的上忍。利用光明戰城的城牆擋住擁有魔動機甲和大批護教教士的聖教廷大軍顯然不太可能,所以一開始經過大家的討論就決定在城裡進行戰鬥,好限制聖殿騎士們的衝擊力。

  侍族超人的活動能力此刻完全展示出來,在奔走的馬匹之間跳躍攻擊,每次的落點都在聖殿騎士的背後,讓他們無從防禦和進攻。用騎士劍夠不到,用騎槍又很可能誤傷戰友,就這樣侍族上忍們在留下了上百具聖殿騎士的屍體之後又快速的跳上屋頂消失了。

  一番來得幾乎有些莫名其妙的打擊讓聖殿騎士們的士氣猛然低落了一下,策馬衝鋒的速度也明顯的緩了下來,因為地上那上百具聖殿騎士的屍體還有那些失控的戰馬對後面隊伍的行進造成了很大的阻礙。原本以為能夠從側面衝擊黑暗魔法師隊伍的聖殿騎士們看到光明戰城這裡顯然是有所準備,馬上放棄了原來的想法。隨著騎士隊長的號令,大量的聖殿騎士們都下了馬來,拿起佩劍當上了重步兵。畢竟沒有衝鋒的力量,在馬上的騎士就失去了其作戰意義,不如下到地面來作戰更為踏實。

  成功的給第一批衝進光明戰城的敵人一個迎頭痛擊之後,狂戰士們和禁忌魔法師在貴族武裝的硬弩掩護下向後撤退。因為這裡是屬於後城的屯糧區,所以各種高大的糧倉還有兵器庫為他們提供了很好的掩護,一下子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那些倉房的轉角處。不斷湧入的聖殿騎士還有騎士侍從們看著沒有一個敵人的大道,心中有些發毛的停了下來,不斷的集結著隊伍後再做打算。

  德涅波卡得到前方傳來的消息,眉頭更是緊緊的皺起。從目前戰況的發展來看,光明戰城裡面的殘餘力量一開始就是打定了要在城內混戰的局面。至於他們的安排,想來都是針對城裡的各種佈局而展開。德涅波卡低頭沉思了一下,然後果斷的下令:所有已經進入光明戰城的聖殿騎士和騎士侍從們都退回來重新集結,護教教士們將全力準備應付從光明戰城缺口處反撲出來的敵人。

  聖教廷大軍中的下級軍官對這個指令很是不解,因為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哪場戰爭是突入別人城牆防禦之後還沒開戰就退出來的。不過德涅波卡身為聖教廷紅衣主教,又是這次南征軍團的最高首領,即使心中有疑問也不得不立即執行這個指令。

  掉入陷馬坑的兩台魔動機甲被騎士侍從們用工具和繩索拉了出來,裡面的駕駛者因為魔動機甲獨特的內部保護設計也沒有受什麼傷。在拉動魔動機甲過程中一直小心注視著周圍的動靜,不過將魔動機甲拉出來並且正常運作之後,都沒有看到有光明戰城的武裝來進行攻擊或者騷擾。暗中禱告一聲「聖父保佑」之後,騎士侍從和兩台魔動機甲都隨著大部隊一起撤出了光明戰城。

  聖教廷大軍的行動出乎了光明戰城裡面眾人的預料,因為聖教廷大軍遠涉南征,他們應該比光明戰城更是拖延不起。現在禁忌魔法師都有加入,他們不擔心會被兩邊的勢力同時包夾,全軍覆沒在光明戰城之下?

  練雲生上到城牆頂上,撓著頭看著聖教廷那白色的大軍重新聚集。這下倒是好了,原來在城中做的各種備戰措施現在都宣佈廢掉,看來指揮聖教廷大軍的人不但很有謀略,還可能擁有一些尚未揭開的王牌。

  「阿生,上次你被魔都最後的防線中那個永久巨型魔法陣攻擊都沒有事情,現在突過去一舉擊殺那個指揮聖教廷大軍的傢伙應該沒有問題吧?」銀先生遙望聖教廷大軍,站在練雲生身邊笑著說道。

  練雲生撓頭的手僵住,然後苦笑著答道:「那次是我劍中的暴戾邪氣一次性徹底爆發,向外擴展的力度剛好抵消了那個魔法陣的攻擊。如果再來一次,相信我一定連點渣都不會剩下。現在雖然實力又有提高,但是魔動機甲的魔法攻擊實在太怪異了,八台魔動機甲擋在哪裡,我就算是能飛過去也會被攻擊阻攔的。呃,銀先生你那麼多召喚獸,還有那只綠龍可以使用,是不是先給他們衝擊一下?」

  「以你肉體強度都頂不住的魔法攻擊,綠龍挨幾下也是要送命的。就算不計算那些魔動機甲的恐怖攻擊,光是那些大片的護教教士,就能讓任何召喚獸沒達到他們面前就被擊斃。對了,你那個啟動終極魔法效果-----時間停止的道具……」

  憨大看到銀先生和練雲生都沒有上去的把握,你推我我推你的來回了好幾個回合,當下混勁上來,大喝一聲就要往城牆下跳去。好在練雲生眼疾手快,一把將半個身子都在城牆外面的憨大拉了回來。

  「憨大哥,你上次被魔動機甲攻擊後受傷的事情還記得吧。這次你一個人衝過去,沒有誰能有把握把你救回來啊!」練雲生被憨大魯莽的動作嚇了一跳,馬上對他勸說道:「現在大家面對的是聖教廷佔據優勢的大軍,個別分散的力量出擊根本就是去送死。雖然禁忌魔法師調動了部分來幫助我們,但是南方那些軍隊可沒這麼好說話。我們要是繼續向南退,南方的卡朋聯合王國會很樂意將我們消滅在群山之中的,我們輸不起啊。」

  憨大也不是不明白道理,被練雲生這樣一說,頓時有些沮喪的嚷道:「那麼打也不行守也不行,跟那些聖教廷的雜碎一起看風景嗎!」

  銀先生看了一下集結好隊形之後緩緩向後移動的聖教廷大軍,猛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著練雲生說道:「不好!肯定是在光明帝都附近的戰事有了變化!這些聖教廷大軍不是放棄進攻,而是在等待後面的支援部隊!」

  「什麼!」練雲生大吃一驚,心中憂慮起來。現在光明戰城下面的聖教廷大軍人數大約在五萬人左右,光明戰城裡面的有效戰力不過是兩萬多點。如果再有援軍支援聖教廷大軍,那麼這仗下來就算不輸,能倖存的也不過是少數人。形勢的變化,對光明戰城這座獨自立在南方前線的孤城相當不利。

  光明戰城軍隊的最高統帥格林此時也上到了城牆之上,看了一眼讓他渾身都不自在的銀先生之後,對著練雲生和憨大說道:「剛才我聽到你們說聖教廷可能還有援軍到達?」看到練雲生點了點頭之後,格林接著說道:「那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我們必須在他們的援軍到達之前給他們進行一次有效的打擊。練雲生先生,你那個什麼『關門打狗』的計劃看來不行了。如果我們利用夜間的時段對他們進行一次偷襲,效果會如何?」

  格林雖然是經歷過帝國軍事學院的長期培訓,家族裡面前幾代也都出過不少軍人,但是以前的作戰經驗都是針對南方那些裝備比較差的普通軍隊,對付黑暗魔法師這樣的事情多半是狂戰士們進行牽制。現在這些經驗在對付士氣和裝備都相當高昂的聖教廷大軍時還有多少用處,他自己心中也沒有底氣。

  和銀先生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練雲生答道:「現在也只能這樣,夜間我們利用夜色的掩護,讓侍族的朋友和狂戰士們針對大軍的防守薄弱之處進行突襲。我想他們今天會利用白天的時間緩慢的撤向距離光明戰城最近的一個補給據點,據點的城牆對於侍族的朋友和狂戰士們來說應該不是問題。對了,銀先生到時候你招集一些魔法造詣最高的禁忌魔法師進行配合,我們用大規模的殺傷魔法對他們進行一次攻擊。就算不能殺傷多少人,但是總該能減少一些他們的補給。反正據點那裡剩下的糧食和清水都被下了毒,他們的補給在援軍到來之前消耗完畢,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練雲生的計劃雖然簡單,但是目前確實找不到更為合適的辦法。銀先生考慮了一下之後,也點頭答應下來。不過前後考慮一下,心中總是覺得隱隱有些不妥。但是具體哪裡不妥,他自己一時又想不清楚。當下心中已經決定,如果戰況相當不利的時候,自己馬上帶著那些來自魔都的禁忌魔法師精英先行撤退,光明戰城的事情就丟給練雲生還有狂戰士們去煩惱。

  大家看著保持好隊形撤退的聖教廷大軍,心知現在去追擊也不過是拿有限的力量進行無意義的消耗。心中暗歎一下,城牆上心事不同的幾個人都下到城裡,為後面的行動繼續進行籌備。練雲生想到琪娜還待在光明戰城裡面,心中也是決定了這是一場不能輸的仗。

  入夜,卡瑪西平原的溫度明顯比白天下降不少。因為白天的降雨,平原之上的夜風中夾雜著清新的泥土濕氣。天空上的雲層雖然不算濃厚,但是星光月光什麼的卻是一絲都沒有。練雲生跟侍族的上忍們換上了夜行的衣服,銀先生帶來的那幾個禁忌魔法師卻只願意穿黑色的便裝,說什麼也不穿侍族的服裝。憨大和幾個修行神戰天錄進境不錯的狂戰士們更是表示,裸體出發都不穿侍族那種裹得嚴嚴實實的衣服。任由練雲生解釋這種衣服穿上後能掩蓋體味,不被獵犬發現,又因為緊身裝束在起風的時候也不會發出任何聲響等好處,就是不能打動那幾個人。半天之後,練雲生只得去摸儲物手鐲裡面的玉簡,同時要求銀先生想辦法用魔法能掩護眾人接近聖教廷大軍的所在。

  一切都準備完,練雲生和侍族的二十個上忍在前,銀先生帶著四個長老級別的禁忌魔法師居中,狂戰士殿後的隊形集結好就出了光明戰城。大家都知道,真正能發揮大規模殺傷力的就是以銀先生為首的五個禁忌魔法師,所以都做好了掩護的準備。為了節約體力和加快行進速度,銀先生招出了兩隻四足的大型召喚獸,載著禁忌魔法師們趕路。這樣一來,這支偷襲隊伍的前進速度就相當的不錯了。

  大約是過了午夜的時候,偷襲隊伍的眾人已經能看到遠處的屯糧據點。不過也不知道聖教廷的眾人用了什麼大型的魔法道具,整個據點被來自各處的魔法光源照得亮堂堂的有如白日一般。眾人面面相覷,這下別說混進城裡,就算是靠近估計都有點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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