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零三章 禍不單行
蕭然輕笑著，若這一切不是他的策劃，那這一切絕對是相當致命的打擊。如果他是一個理智的電影公司老闆，而且分析到了這一切，並且沒有足夠的權勢，那麼，他的最好選擇就是立刻撤離香港，去好萊塢做電影。
可是，他不是，即便不算上黑道，他一樣都是香港最有影響力的富豪之一。華語電影不可能在台灣做，更不可能在內地做，目前的內地完全不屬於他，一點都不屬於他。香港，這絕對是一個得天獨厚的城市，不止是在金融等方面，在電影方面亦然。
如何斬斷港英政府的幕後黑手？這是蕭然和魏東靈都在考慮的。猶豫了很久，蕭然終於還是咬了咬牙決定下來：「整件事冷處理，就當做沒發生過！」不是不動，而是需要耐性，而蕭然不缺的就是耐性，當初他能隱忍方若海半年，現在就能做得更好。
劉華、梁超偉、鳳飛兒、王祖仙等等，這些都是魅影苦心經營，花費了時間和心血以及大量的金錢才捧起來的。就這樣落在莫懷恩手裡了，本該高興的事卻讓他想得頭都破了，頭髮都白了幾根。這絕對不合理的事竟然發生了，可他沒有任何猜到蕭然有任何陰謀——電影人的合約在莫懷恩手上，就算發哥他們都是臥底的，那都毫無意義。
就在和魏東靈談著如何具體操作之時，美國來了一個電話，是光魔的負責人打來的，他告訴了蕭然一個相當不幸的消息——光魔有半數技術人員提出了辭職，而與此同時，盧卡斯創辦了另一間名為視覺的計算機特效公司。
終於還是來了！這是蕭然唯一的念頭，他輕輕歎了一口氣。他給光魔那些技術人員的待遇已經是極好的了，可是終於還是敵不過盧卡斯這位前老闆的魅力。
盧卡斯呀盧卡斯！蕭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魏東靈，魏東靈立刻愣住了。很難形容魏東靈是怎樣的心情，起碼他算是見識過絕對領先世界的計算機特效水準了，的確認為那大有可為。
本來他還在疑惑蕭然為什麼要收購光魔和皮克斯，畢竟魅影已經有特效組和動畫組了。可是，當他見識到蕭然逐步把光魔願意過來的人材弄到香港來之後，這才意識到，這些亦是絕頂高手，甚至有些比魅影原來的技術人員還要強。
魅影之所以能夠首先做出液態金屬人，不是在技術上完全超越了光魔，而是蕭然給出了正確而且具體的技術研究方向。光魔沒有，所以在這一點落在後面。
可這絕不代表著光魔的技術比魅影差，在魅影還沒有弄到光魔的人之前，技術確實是差了一些的。畢竟光魔已經積累了多年的經驗，而魅影的特效組實驗室固然是網絡了全球最頂尖的高手，可是到底年輕了一點。
只不過，得到了光魔的部分人員之後，這支隊伍很快便磨合在一起。光魔本來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可當他們見到魅影做出的液態金屬人後，就不得不佩服了。再得知魅影在短短兩三年裡便在這上面投資了幾十億的情況還要繼續，而且還維持著技術人員的高水準收入，更是覺得這是一個極佳的工作環境，這才留下了那些人材。
千萬不要把光魔當成神話，九一年做出液態金屬人之前的光魔很窮的，根本不如天行者的市值高。當然，這樣是很難拿出多少錢來做特效的，這就是魅影的優點，兩三年裡可以投入幾十上百億來做特效，盧卡斯在這一點之上拍馬都跟不上。得到了光魔的經驗，這樣一來，現在的特效組完全可以跟光魔一比高下了，無論是實力還是其他方面。
全世界都知道盧卡斯對電影技術的迷戀，蕭然當然亦不例外。他早在當初收購光魔之時，就考慮過把盧卡斯給趕盡殺絕的，以免光魔的人被拉走，因為他很清楚盧卡斯拿了那三億美金，足夠東山再起了。
可惜，他這個人終於還是不夠狠毒，盧卡斯開心的拿著三億美金去嘗試別的了。現在嘗試完了，再掉頭回來做特效，就該輪到蕭然頭疼了。看來，有時候輸和贏都不是表面上的事。
這一堆事都全擠在一塊了，這真是見鬼了！蕭然沒什麼交代，只是告訴那負責人，一定要把盧卡斯請來香港，他要見盧同學。暫時處理了這件很可能造成未來特效兩雄並立的事，蕭然繼續琢磨著如何解決目前的局勢。
有港英政府的支持，鴻國肯定能夠站得住陣腳。現在談什麼把鴻國逼死，那就太沒腦子了。眼下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乾耗著，就好像決戰前跟海樂的乾耗一樣，讓莫懷恩疑神疑鬼也好。
除非蕭然肯以高價收購鴻聯，那莫懷恩一定答應。開玩笑，他是為了賺錢，為什麼不答應。況且，賣給了蕭然，他們就可以拿這筆錢做更大的電影公司了，那豈不是更好。
當然，蕭然和魏東靈都不會這樣愚蠢。或者按照之前對付東映的辦法，收購國利，這表面上看來似乎是個不錯的方法。國利的各項產業市值都不過只有一百億左右而已，憑魅影龐大的現金儲備，足夠了。
可是，這不等於是送錢給人家嗎？國利沒了，可以有國泰國立之類的，照樣投資，根本動不了其分毫。不像之前對付嘉禾那樣，直接讓鄒文淮在那場戰鬥裡完敗，並且蕭然還拿到了東映，這才是值得的。況且，蕭然可是要在國利上賺錢的，而不是虧損。
於是，蕭然和魅影被逼到了一條只有一個選擇的路上，他們惟有與鴻聯正面對決。至少，在表面上看起來，鴻國在本地市場已經具備了與魅影對抗的實力。若是能夠全年壓住魅影的片子，那進軍東南亞絕不是問題。
可是，這可能嗎？這樣匆匆進場的外行憑什麼能夠像蕭然這樣精通的掌握到極有藝術性也有商業性的要點！匆忙進場的後果十有八九都是匆忙賺錢，趕場賺快錢，這是蕭然絕對不願意見到的，亦絕不希望自己辛苦建立的香港電影帝國倒塌。
真正值得慶幸的是，鴻國現在像製作公司多過像發行公司，其發行代理只掌握了韓國這一個地方，很難有更大的利潤可圖。而全港的製作公司和發行公司更是完全站在了魅影這一邊的，簡單的說，鴻國要想發行自己的片子，要麼就是通過外地片商，要麼就只有通過其他四大巨頭。
不過，或許你和我都感覺到了，為什麼蕭然沒有接受三大公司的提議，聯手驅逐鴻國，這絕對是可行的。蕭然對此只有一個看似成立的答案：鴻國有港英政府撐腰嘛！
中午時分，林清霞和鍾楚虹都匆忙的趕來了，在一間餐廳裡享用午餐。林清霞現在什麼都不想吃，只是輕輕的拿著的刀叉在牛排上捅著，擔憂的把目光望向蕭然：「華仔和偉仔他們都去了鴻國，你一點都不生氣？」
鍾楚虹亦吃不下飯，她之所以匆匆趕來，無非就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生怕蕭然難受。提起這個，蕭然還沒什麼表示，魏東靈便舉起手欲拍下去，想起是在餐廳，這才驀然煞住車，怒意湧上面容：「這些傢伙，都不想想公司花了多少錢才把他們給捧紅的。」蕭然偷笑不止，他發現魏東靈也許該去做演員。
魏東靈的這一句話鍾楚虹很理解，魅影的星光計劃她是較清楚的。拍戲之類的就不提了，魅影還是有一定的回報，可是在廣告方面可幾乎都是完全的投入，明星經紀人公司今年為了配合總公司捧那個演《終結者2》的苗麗雲，甚至倒貼錢來做廣告。
所以，華仔和偉仔以及鳳飛兒叛離魅影，讓魏東靈如此憤怒，以至於怒到脖子都紅了半截，顯然是可以解釋的。奇妙的是，蕭然反而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彷彿這件事完全沒發生過，或者是對魅影來說完全沒有影響。
「沒什麼好生氣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蕭然淡淡一笑，顯得輕鬆而且平淡。
林清霞迷惑的瞥了蕭然一眼，她瞭解蕭然。若是在外人面前，蕭然表現得輕鬆絕對不是什麼問題。可在這幾個親近的人面前，蕭然心裡若有什麼難受的事，那總是很難藏得住的，他的性格便是如此。
一般情況下，蕭然若是她面前都是這樣的神色，就證明真的沒什麼事。可是，林清霞絕不相信這一次鴻國的大規模簽約真的對蕭然一點影響都沒有，而且她覺得蕭然和魏東靈之間似乎有些什麼事瞞住了她。
正在她的思考之時，蕭然放在檯子下面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卻沒說什麼。林清霞頓時一愣，隨即確定蕭然絕對是有事瞞住了她。這時，鍾楚虹盯著蕭然那微黑的面容，眼裡流露出憂慮：「可這樣一來，公司就沒什麼人了！」
「有什麼所謂？明星公司還有大批的新人可以嘗試！」蕭然故作勉強一笑，這的確是他唯一能夠選擇的了：「放心，這是難不倒我們的！對了，虹姑你和嘉鼎什麼時候結婚？」
「結婚？」鍾楚虹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泛起笑容：「目前還沒這個打算，況且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當然急，我可是準備了一棟別墅給你做結婚禮物的！」蕭然開了個玩笑，儘管這個玩笑在虹姑看來如此的勉強：「若不趁著樓價上漲的時候送給你，到時候我可就虧大了！」
目送鍾楚虹離去，蕭然和魏東靈面容上的開心神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沉重之色。回到了辦公室，林清霞這才急忙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真的沒事！」蕭然遞了個眼色，魏東靈立刻會意的悄然推門出去，再順手把門關上。蕭然這才輕輕的半摟住老婆來到窗子邊靜靜的盯著下面：「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林清霞微微一怔，她彷彿明白蕭然想做什麼了，輕輕歎了一口氣，靠在蕭然肩頭上：「鴻國來勢如此兇猛，你真的能應付？莫懷恩到底在想什麼，他不是做地產的嗎？」
「他呀，我想他是為了你來的，他可是很迷戀你的，據說他三十多歲了還不結婚，就是想娶你。」蕭然輕輕一笑，心想女人還是很容易對付的，立刻巧妙的把話題給轉移開了：「可惜，被我捷足先登了！」
「不要開玩笑，你說過莫懷恩這個人很現實主義，為人很小心謹慎，你打算怎麼辦？」林清霞輕拍蕭然那只不老實的手一下，輕聲問。
「這個……」蕭然沉吟半晌，做電影最重要的人材和資金，而這兩者鴻國都有了，這看上去就不容易辦了：「先放它在那裡，當我騰出手來，再來料理它。」
這算什麼辦法？林清霞轉念一想，魅影的業務中心固然是在於電影，可是電影業務若真的走上困境，對魅影的影響都不是特別大。想到這裡，便心安了幾分，這就是產業分散的好處之一。
第二天，投奔鴻國的藝人們都打算親自來見蕭然，希望給蕭然解釋一下。可是，蕭然沒有見這些「叛徒」。第三天，盧卡斯來了，派人去接了他，給其安排了下榻酒店之後，蕭然這才在辦公室見了他。
盧卡斯比起第一次見面時要胖了一些，想必是因為這段時間懷揣幾億美金讓他很是愉快了一把。他對蕭然請來他深感迷惑，更加騷擾到他的是不安和一些害怕。他當時聽到蕭然要見他，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拒絕了，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害怕這個東方魔鬼。
仔細想過之後，他還是來了，甚至於自己都沒有理由。不過，他認為蕭然不會讓他白跑一趟的，這個東方魔鬼會在物質上給他最好的享受，可是跟蕭然見面則是一種心理和精神上的折磨。
打量了一下他心目中的魔鬼，這個魔鬼看上去要比上次瘦了一點，不過，人依然很精神，尤其是那雙眼睛裡的笑意更是讓人感到親切。只不過，盧同學還是對此頗有恐懼。
「喬治，聽說你打算創辦一間新的計算機特效公司？」蕭然這次沒有採用強勢的立場，什麼態度都是有用的，關鍵是要用得夠巧妙：「有沒有什麼困難？」
「蕭先生，我想有了三億美金，這世界上就不存在什麼困難了！」對著這樣的笑容，盧卡斯的警惕都放鬆了不少，甚至還能夠反唇相譏：「而現在你擁有幾十億美金的身家，恐怕想把地球都買下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