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娶個姐姐當老婆 作者︰博得之門 (連載中)

 
jacky751101 2008-5-17 17:27:3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 424298
cooker295 發表於 2009-10-23 22:19
娶個姐姐當老婆*【娶個姐姐當老婆】 第四十七節 選擇

大廳里又重新沉默下來,瓊恩慢慢啜飲著葡萄酒,薩馬他的烈焰酒,伴隨著輕微的咳嗽聲。

    過了半響,瓊恩再次開口。

    “如果您真有這個本事的話,那也不用明天打什麼決賽了。您只要在欣布面前現身,然後出了斷域鎮,她們肯定會追上來。斷域鎮內不能私斗,鎮外卻是沒問題的,您只要把她們兩個殺掉,一切麻煩就全都立刻消失。但您沒有這麼做——也就是說,您並沒有把握同時對付兩個選民,”瓊恩看著薩馬斯特,慢慢說,“是這樣的吧。”

    “沒錯,”薩馬斯特承認,“如果僅僅是論及魔法造詣,兩個欣布我也未必放在眼里,但她們的銀火,確實讓人很頭疼。”

    “所以您來找我?”

    “正道不成,自然便行詭道,我們原本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嘛,”薩馬斯特坦然說,“明天的決賽,我承認我沒有十成的勝算,但那枚印章我是志在必得,不容有失。既然如此,我們就做個交易如何?”

    “為什麼選中我呢?”瓊恩問,“或者說,為什麼您會認為我是個可以談論這種話題的對象呢?畢竟我們現在的立場還是敵對啊。”

    “因為我知道你的底細,陰魂城的巫師、奧沃的學生,我們是一路人,比較有共同語言,”薩馬斯特很干脆地回答,“或者換種說法,如果不來找你,那我應該去找誰呢?你那位聖武士情人?欣布的學生?葵露的精靈弓箭手部下?還是你的魅魔?”

    “唔,這麼說,我確實是唯一人選了,”瓊恩點點頭。“可是我又能夠幫上什麼忙呢?”

    “你覺得呢?”

    “我可以放棄比賽,但這點對于您應該也沒有太大意義,畢竟您真正的敵人是欣布和葵露兩位女士,有沒有我其實關系不大,”瓊恩分析。“讓我勸說她們放棄比賽?那自然是絕無可能。或者,您是希望如果我們獲勝,拿到那枚印章的話,我把它拿出來交給您?”

    “你能拿到印章?”薩馬斯特反問,“她們會把它給你?”

    瓊恩沒有透露他和兩位選民地事先協議,“或許我可以偷出來。”他說。

    薩馬斯特搖頭,“首先,你辦不到。而且我也不需要這種完全建立在虛構可能之上的承諾;其次,你也是巫師,你應該清楚,到了我和欣布這種程度的對決,勝敗往往就是生死。如果明天我輸了,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我當場被銀火燒成灰燼——我還會指望賽後再去從你手里拿到印章?”

    “那麼您的意思是?”

    “我需要確保我在明天地比賽中獲勝。”

    瓊恩笑了起來。“您的話里有一個破綻,前輩,你拿來向我許諾的條件,是讓我得到兩位選民;但正如您剛才所說。你們這種程度的大巫師對決,勝敗就是生死,那麼難道您是打算把兩具尸體給我作為報酬嗎?”

    薩馬斯特也陰陰笑了起來。

    “尸體又有什麼關系,”他說,“你忘了我是個亡靈師。”

    瓊恩猛然覺得身上有些發冷。

    “如果你想長期享用。但又怕不夠安全的話,我可以幫你把她們做成尸妓,”薩馬斯特一本正經地建議說。“這方面我是專業人士,保證永不腐爛,經久耐用,身體有微溫,肌膚滑嫩有彈性,搞的時候還會潤滑……”

    瓊恩終于忍不住一口葡萄酒噴了出來。

    “前輩,饒了我吧,”他舉手投降,“我百分之百信賴您的專業技術,可是我真的沒這種特殊愛好啊,我們還是談論點比較正常地話題好不好。”

    “你不感興趣?太可惜了,我上次遇見你老師,就這個話題交流心得體會,大家相談甚歡,很有收獲的。本來以為你是他看重的學生,肯定也喜好此道,沒想到這麼眼界狹窄,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前輩,我早就說了,我對亡靈術不感興趣,半點不感興趣。”

    薩馬斯特哈哈大笑起來,但笑到一半卻被一陣更加猛烈的咳嗽打斷,這次他整個身體都佝僂起來,幾乎要從椅子上摔下去,滾在地上。他趕緊抓起手邊的烈焰酒灌入口中,過了半響總算慢慢緩過氣來。

    “您為什麼不考慮治療呢,”瓊恩試探地問,“雖然這種身體頑疾很難用神術根除,但以您的造詣,配制一些藥水應該還是不難地吧。”

    薩馬斯特搖頭,“你不懂,治不好的。”

    瓊恩便不再說話。

    “放心,既然你不喜歡尸體,那麼我自然會交給你活人。我還不屑于對你撒謊,因為你不夠資格,”薩馬斯特慢慢喘息著說,“確實,如果讓我和欣布在擂台上堂堂正正對決,那麼勝敗基本也就意味著生死,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幫助。”

    瓊恩目光閃動,然後明白過來,“您是說,讓我在比賽之前用某種方法削弱她們地力量?”

    “然後我就能夠控制局面,”薩馬斯特說,“甚至……明天的比賽都未必需要再進行。”

    “下毒?”

    “她們是選民,百毒不侵,而且我不認為你有機會做手腳,她們有足夠敏銳的眼光和足夠豐富的經驗,否則早就已經進墳墓了。”

    “那我就不明白了,”瓊恩攤開手,“我能幫上您什麼忙呢?”

    “當然可以,我需要你幫我設一個陷阱。”

    “陷阱?”

    “陷阱。”薩馬斯特很肯定地說,但卻沒有再具體解釋。

    沉默再一次地降臨,然後再一次被打破,依舊是瓊恩先開口。

    “讓我猜猜,前輩

    陷阱,想必是用凜來做誘餌吧。”

    薩馬斯特似乎略略有些驚訝,“何以見得呢?”

    “既然是陷阱。那麼想必會有誘餌,”瓊恩慢慢思索著,“而陷阱地針對目標,顯然是兩位選民,更準確地說。是欣布女士,她才是您真正忌憚的,葵露女士是個沒有神術的牧師,您想必不是特別放在心上。”

    “可以這麼說。”

    “如果要引誘欣布上鉤,最適合作為誘餌地,自然就是凜了,”瓊恩繼續分析,“欣布女士非常看重她這個學生。這點通過昨天地比賽就能看得出來。”

    “那你為什麼不認為我是想以那位叫凜的小女巫做人質,來逼迫欣布就範呢?”

    瓊恩笑起來,“那絕無可能。”

    欣布確實很在乎凜,這點毫無疑問,但如果說薩馬斯特抓住了凜,拿她的性命來要挾欣布放棄比賽之類。那就純粹是妄想。欣布不會吃這一套,她十有八九會連薩馬斯特帶凜一起轟殺,毫不遲疑,眉頭都未必皺一下。這不是說欣布冷血或者絕情。勢所必然罷了,別說凜只是學生,哪怕就是妹妹葵露淪為人質,欣布也照下殺手不誤。

    “所以凜只可能作為一個誘餌,不可能作為人質。”

    “有點道理。”薩馬斯特說,“繼續。”

    “您忌憚銀火,同時面對兩位選民勝算不高。但倘若只是面對一位風暴女王,那把握就大得多了。以凜為誘餌,把欣布騙出來,最好是葵露和她分開,然後您大概會選在暗中伏擊。斷域鎮里不能私斗,所以您應該是要把欣布引出鎮外……不,不對!”

    由maooo69手打“什麼不對?”

    “我剛才猜錯了,”瓊恩說,“如果把欣布引出鎮外,那麼她必定高度戒備,就算是您暗中伏擊也未必有什麼效果。所以恰恰相反,不應該把她引出鎮外,而是就要在鎮內攻擊。正因為是在鎮內,所以她的警惕心相對要低很多,更加容易得手,人總是會本能地依賴秩序的。”

    “但那些來干涉地惡魔士兵呢?”

    “所以您需要來找我幫忙,”瓊恩漸漸把頭緒大概理清楚了,“我們都不能在鎮內私斗,否則會招致惡魔的干涉,但我的魅魔助手卻可以,她有格拉茲特的邪徽,可以命令惡魔士兵退走,不得干涉,甚至有可能幫助您來攻擊欣布……莎珞克和我簽有靈魂契約,您沒辦法收買她,如果用法術控制我便會察覺——可是您為什麼不直接從她身上奪取邪徽呢。”

    “那東西我拿了沒用,”薩馬斯特承認,“格拉茲特是特別授權給她的,只有她拿著那枚邪徽才有效果,落到其他人手中都是廢物一個。否則像她這樣弱小的魅魔,早就被殺人越貨先奸後殺了。”

    “……前輩,您能不能別總是提那個詞。”

    “不喜歡?那算了。”

    “那麼,我大致想明白了。您如果想要殺死凜,那是輕而易舉,但如果想要抓走她,拿當誘餌,在斷域鎮里就比較麻煩,會有惡魔來干涉,而我則可以很容易地辦到這點。同時我也可以通知欣布,讓她和葵露暫時分開,讓她落入您的埋伏。我還可以命令我的魅魔助手喝退斷域鎮地惡魔士兵,甚至讓它們成為助力。最後我還可以在關鍵時刻突然倒戈一擊,讓您的勝算更增幾分——這就是我的作用,我的價值所在,是您之所以要來找我的緣故,是這樣的吧。”

    薩馬斯特輕輕轉動著酒杯,一團團細小地火焰仿佛在海水中跳躍,“你確實有點小聰明,”他最後評價說,“難怪奧沃願意收你做學生。”

    “過獎,只是有些地方我還是不太明白,”瓊恩沉思著,“我確實可以幫助您,也確實只有我能幫助您——但問題在于,為什麼我就要幫助您呢。您能坐在我面前,和我談論,將您的打算和盤托出……好吧,至少我猜測了而您沒有否認,那麼想必是有足夠的把握。這把握是從何而來呢?”

    “難道兩個選民還不足以打動你?”薩馬斯特反問,“別告訴我你對她們沒興趣。就我認識的男性,十個中間有九個都想把她們壓在身下,剩下地一個是只喜歡男人——我想你應該沒有這種特別嗜好吧。”

    “沒有沒有。”瓊恩趕快搖頭。

    “那就是了,她們年輕漂亮、身份尊貴、力量強大,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男性夢想的目標,只是夢想歸夢想。沒有幾個人有去把它實現的膽量和本事罷了。但現在機會就擺在你面前,只要我們合作,她們就是你的了,這麼好地機會,你會拒絕?”

    “會。”瓊恩說,“因為我怕死。”

    薩馬斯特地計劃很可行,如果瓊恩願意傾力配合的話,成功率確實是極高的。凜和欣布雖然不是笨蛋,卻都屬于性格比較沖動地類型,相對容易上當;梅菲斯肯定會反對,但她現在是虛弱狀態,什麼都做不了。至于莎珞克,瓊恩只要直接命令即可,何況她本來也就不是什麼善良人士。

    問題只在于,如何善後呢?

    就算像薩馬斯特說地,把欣布和葵露先奸後殺,玩過就算。不留後患——但魔法女神的選民並不僅僅只有這兩個的。陰影谷大賢者伊爾明斯特、深水城主凱爾本、七姐妹中剩余的四位(希倫已經去世),不管哪一個都不是瓊恩所能對付的。這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哪有不會走漏的消息,何況這還是個有神有魔法有預言術的世界。瓊恩真要這麼做地話,當時爽是爽了,事後就等著天南海北被一群選民追殺吧。

    薩馬斯特當然

    ,因為他本來就已經這樣了,他早就已經是魔法女神敵。早就滿世界被追殺,如今都被追到深淵里來了,還在乎什麼。關鍵在于他夠強悍。所以無所謂,只要不是身陷重圍,被一群選民同時包夾,他至少逃命開溜是沒問題的,瓊恩卻不能和他相比。

    “如果我這麼做,那麼就意味著從此之後,我就是魔法女神的死敵,她的選民、教會、所有的信徒和盟友,都會對我誅之而後快,”瓊恩搖頭,“我沒這種勇氣。”

    薩馬斯特一邊咳嗽一邊冷笑。

    “難道你認為你現在不是?”

    “唔?”

    “你出身陰魂城,是夜女士地信徒,還有她的影火——這點我沒看錯吧,畢竟我也曾經是選民——你們的死敵身份早就已經注定了,難道你認為你和她們還能做朋友?”

    瓊恩默然,薩馬斯特說得半點沒錯……更別說,他還有個死胖子老師奧沃,那也是魔法女神選民們的死對頭呢。

    “至少現在還算和平相處……”

    “那只是因為你們現在都在深淵,她們有用得到你們地地方,”薩馬斯特打斷,“或者說只是因為你現在還不夠分量,不夠資格讓她們放在心上。但這一天是遲早會來的,而且我敢肯定不會太遙遠,你終將和我一樣,成為她們的死敵,被她們滿世界追殺。相信我,那些婊子們個個都是背信棄義之輩,你就算今天幫了她們天大的忙,救了她們的性命,改天她們照樣翻臉不認人。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先下手為強呢?殺了這兩個,至少將來你注定要面對地敵人就少了兩個,如果你夠高明,說不定還能把她們調教成你的幫手,那就不是少了兩個,等于是少了四個,這是很簡單的數學。”

    瓊恩依舊搖頭,“如果我對欣布下手,凜會翻臉地。”

    “你很在乎她?我似乎沒看出來,”薩馬斯特慢慢把最後一杯烈焰酒也喝光了,“你不是說了,她很不听話,那正應該趁機讓她受點教訓。何況她又打不過你,你把她定住,不照樣是愛怎麼干就怎麼干……說起來,你真的不要學我的麻痹之觸?”

    “不用不用,”瓊恩推脫,“我在亡靈術上真的毫無天賦。”

    “那算了,但你擔心什麼呢,你會得到兩個選民,卻不會失去任何東西——失去那個小女巫對你的好感?問題是那東西它存在嗎?”

    “多少總還是有些的吧。”

    “就算存在,它重要嗎?”

    瓊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我還會失去那枚印章。”他說。

    “就算你們能贏,印章也不會落到你手里;就算你能拿到,你要它又有什麼用呢,貿易優惠權?半價購物權?鎮內私斗權?這些對于你來說都根本無所謂吧……哦,我明白了,紅色壽衣?”

    瓊恩點頭承認。“听說斷域鎮的女主人容色無雙,我自然是有心覬的。前輩作為同道中人,應該能夠理解吧。”

    “那更沒問題,”薩馬斯特揮揮手,“反正我對她沒興趣。直接把這次機會讓給你就是。”

    “這也可以轉讓嗎?”

    “當然可以,反正每次決斗大賽,紅色壽衣就等于是預先提供了一個共度春宵的機會作為獎勵,如果你拿到了卻又自己不想要,那就轉給別人就是。歷史上也曾經有女性奪得第一名,就把這獎勵拿去公開拍賣的。”

    瓊恩還是搖頭。

    “您說得都對,前輩,”他說。“確實,我的身份就注定了我將來會是魔法女神選民們地死敵,但這不等于說我就得現在先下手為強——因為我現在連這個資本都沒有。既然我現在還很弱小,不被放在眼里,既然大家暫時還能和平共處,既然成為死敵是將來的事情。那就等將來再說吧,那時候我或許也已經足夠強大,至少有保命的資本了。我為什麼要現在趕著去引起注意,自己自尋死路呢。”

    “那你想要什麼呢?”薩馬斯特反問。“有什麼籌碼,能夠讓你真正動心呢?”

    力量,瓊恩在心里說。

    對于瓊恩來說,現在他最迫切需要的,不是錢財。不是名望,不是地位,不是美女——而是力量。

    自從來到深淵。勘破背後的棋局輪廓,醒悟到自己地處境,瓊恩就從沒這麼迫切地渴望力量過。雖然嘴上不說,但在心底卻無時無刻不夢想著趕快變強。沒有足夠的力量,一切終究都是虛空,連自己的性命都旦夕不保,隨時可能被某個棋手輕輕碾碎,隨時可能會卷入某場風暴之中,死得莫名其妙,那就算給他再多的好處,又有什麼意義。

    當薩馬斯特提出幫他搞定兩位選民時,瓊恩確實動心了半秒鐘。並非因為欣布和葵露都是漂亮美人,而是因為她們都是魔法女神的選民,都有銀火。

    瓊恩是可以吸收神力的。

    當然,正如前面梅菲斯和莎珞克都詳細談論過,神力和神力,也是有區別的,神子的神力和選民地神力,並不是同一回事。瓊恩能夠從巴爾子嗣體內吸取神力,不等于能從選民身上吸取神力,這還得去實際驗證過才知道。

    但欣布和葵露不僅僅是選民,同時還是神子,她們是魔法女神的女兒。

    “如果能夠推倒她們兩個,完全吸收神力的話,至少魔網造詣能夠再陡然提升兩層吧,”瓊恩盤算著,“如果運氣夠好的話,發現銀火也能吸收,那就更美妙了。有這種的程度,雖然未必能破局而出,至少也不是個完全任人隨意擺布的棋子了。”

    魔法學習也和練武

    ,越往高就越難,其實世界上地大多技藝和學問都是目前能夠穩定聯結魔網的第六層,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以他目前的進度,估計總得二三十年才能達到魔網第八層地造詣,那就已經勉強可以算是大巫師,只差一步之遙了。有這樣的實力,不敢說能如何,總能增加幾分自保的把握。

    可惜他終究也只是動心了半秒鐘,隨即就放棄了這不切實際的想法。根據菲婭身上的試驗結果,他倘若想完全吸收消化欣布和葵露地神力,就算不包括銀火在內,樂觀估計的話,沒有一兩年時間應該是辦不到——這麼長的時間,早就足夠他被其他選民轟殺一萬次了。

    薩馬斯特開出地條件確實很誘人,計劃也很完美,風險很低,成功可能極高。兩個魔法女神的選民,欣布和葵露,足夠讓每個男性怦然心動。可惜再好的美人,總也要有命在才能享受,薩馬斯特難不成還會保護瓊恩一輩子?算了吧,他馬上就要忙著去折騰什麼龍狂迷鎖呢。

    足夠的力量,這才是瓊恩目前真正想要的東西,然而薩馬斯特給不出。強力的魔法物品甚至神器?這些奧沃多得是,那死胖子是一流的寶物收藏家,對瓊恩也稱得上愛護;高明的法術技藝?奧沃也是亡靈師,只怕還更高明幾分,至少薩馬斯特還得向奧沃去學那種制作復數命匣的技巧。就算說找人庇護的話,躲到奧沃地墓穴里去。也比跟著薩馬斯特安全多了啊。

    這些道理,薩馬斯特不可能不懂,不可能不知道,他很清楚瓊恩的來歷、身份和師承,听他話中的意思。對瓊恩目前的處境似乎也略有所知。既然如此,他還依舊坐在面前,那到底是什麼能夠讓他這樣底氣十足呢?

    “你是可以吸收神力的吧。”薩馬斯特輕聲說。

    瓊恩驚得幾乎當場站起,如果說此前他一直都還鎮定自若,有點夸張表現也更多是為了配合氣氛地話,那這次他是真的被驚到了。

    “你怎麼知道……”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薩馬斯特說,繼續咳嗽。“我想說的是︰你想快速擁有力量?你想不再受制于人?很容易,按我說的,上了那兩個選民,不就一切搞定。”

    瓊恩鎮定下來,“我沒有那個時間,”他說。“而且神力和神力也是不同的……”

    “這個我還需要你來提醒嗎?”薩馬斯特冷笑,“你難道不知道,我也曾經是選民,而且是有史以來對神力最有研究的選民。在我之前。那些笨蛋只知道用銀火直接去燒人,是我發明了用于遠程攻擊的銀火球、近身搏斗的銀火爪、防護自身吸收攻擊法術地銀火盾、讓人飛天旅行的銀火飛車——你有沒有听說艾拉斯卓會一種獨特的法術,能把銀火塑成飛行器,那是我教她的。包括伊爾明斯特那個老不死,自稱發明了雷電槍。那也是我在陰影谷的時候為他提供的創意。要說神力地本質,這世界上還有哪個凡人比我更清楚?”

    “這麼說……”

    “只要我願意,我就能讓你在一個月內變成這個世界上頂級的大巫師。比欣布,比布雷納斯,甚至比我當年的全盛時期都遠遠勝出,只怕比起你那個死胖子老師都未必遜色。到時候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殺人就殺人,想破壞就破壞,想上哪個女人直接推倒,就算蘭森德爾那個小白臉多管閑事找麻煩,你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至少可以逃命——我可以辦到,而且並不算特別難,但你沒這個資格,也沒足夠的籌碼來和我交換。”

    瓊恩搖頭,“如果您真有這個能力,為什麼不對自己用呢?”

    “那是我地私事,輪不到你來干涉,”薩馬斯特說,他似乎突然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語氣漸漸凌厲,再不是此前一直保持的溫和態度,“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本來也就懶得向你解釋。而且就如你所說,我既然坐在這里,和你談論這些,那麼自然就是有把握讓你乖乖合作,至于憑什麼,”他陰陰冷笑著,“你是聰明人,早就應該明白,只是在裝傻罷了。”

    瓊恩的眼楮低垂下去,“艾彌薇,”他說,“這是您唯一能夠用來威脅我的。”

    凜不能作為人質來要挾欣布,梅菲斯卻能作為人質來要挾瓊恩。

    “沒錯,”薩馬斯特說,“我答應過你老師,不對你下手,你應該猜到了,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薩馬斯特說話算數,絕不食言——但我可沒答應那個死胖子,不對你的小情人下手。當然,我做事情一向講究公平,絕不只自己佔便宜讓別人吃虧,你只要幫了我,那就少不了你地好處,那兩個選民就是報酬。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也會另外做點安排。”

    “您想做什麼?”

    ““你不用知道,因為知道了也沒用,”薩馬斯特冷笑,“那兩個選民我是輕易奈何不了,別人我還不見得會放在眼里。”

    “既然您知道她在我心中的分量,那也應該清楚,她決不會同意我這麼做的。”

    “那和我有關系嗎?”薩馬斯特反問,“這是你地問題。听我的話,你至少還有她的人;不听我的,那麼你就等著收尸好了,這個選擇不難做吧。”

    他起身站起,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張閃爍黑光的羊皮紙來,遞給瓊恩。“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決定,小家伙,”他說,身體漸漸變得透明,從空氣中消失,“按照上面說的去做。”
cooker295 發表於 2009-10-23 22:21
娶個姐姐當老婆*【娶個姐姐當老婆】 第四十八節 信任

先生。”

    蹩腳的通用語在耳邊響起,瓊恩猛然驚醒過來,發現自己正怔怔地坐在桌邊發呆,對面空無一人,灰袍老者早就消失,胖乎乎的夸賽魔侍者正站在旁邊,端著兩杯熾紅如火的烈焰酒,有些膽怯地看著他。

    看見瓊恩把目光移過來,夸賽魔趕忙把托盤抬起,“您要的烈焰酒。”它小心翼翼地說,把兩杯酒放在桌上。

    瓊恩看了看面前,發現桌子上只有四個酒杯——其中一杯是空的,另外一杯還剩小半,是自己最先要的葡萄酒;旁邊兩杯是侍者剛剛送上的,烈焰酒,除此之外再無別物。

    奇怪,自己剛才和薩馬斯特說話那麼久,不是先後請他一共喝了四杯烈焰酒麼,現在杯子都哪去了,這兩杯酒又是什麼時候要的,怎麼全無印象?

    心念一轉,瓊恩已經大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是什麼時候要這兩杯烈焰酒的?”他問侍者。

    “就是剛才,”侍者有些惴惴不安地回答,“我們可半點沒敢耽誤。”

    “我只要了這一次?前面沒要過?”

    “沒有啊,”侍者被瓊恩看得有些驚慌,夸賽魔本來就是以膽怯著稱的小惡魔,何況在這老頭骨里當侍者的,全都是被紅色壽衣調教得服服帖帖,溫順乖巧,奉行“顧客就是深淵三巨頭”的宗旨,“您五分鐘前下樓,要了兩杯葡萄酒,剛才又要了這兩杯烈焰酒,我們立刻就送了上來,再沒其他了。”

    “我要這烈焰酒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話?”

    “您就只說︰要兩杯烈焰酒。”

    瓊恩點點頭,揮手讓它退下。

    很明顯,剛才瓊恩和薩馬斯特一席談話。看似花了很長時間,其實才不過幾秒鐘,甚至可以說只是瓊恩走了個神,打了個盹而已。他略略定了定神,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正在懷疑那到底是真實還是幻覺,是薩馬斯特真的來過,還是自己做白日夢?突然發現手中微微刺痛,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張羊皮紙,散著殷殷黑光。

    瓊恩低頭看了第一行字,頓時差點就要站起身來,但他最終還是把自己按在椅上。緩緩吐了口氣,繼續往下看。

    羊皮紙上的內容也沒什麼特別,無非是薩馬斯特所制定的一些行動方略,要求瓊恩依計行事,瓊恩一行行瀏覽下來,眼光在最後部分仔細停留了一會。然後羊皮紙自動化作灰燼,散入虛空。

    瓊恩慢慢把最後半杯葡萄酒喝完,起身上樓,剛剛走到樓梯口時。急匆匆地腳步聲響起,凜沖了下來,正好一頭撞入瓊恩懷中。“瓊恩!”凜慌慌張張地說,“艾彌薇不見了?”

    “唔?”

    “艾彌薇本來正在和我說話,我去了一趟浴室。回來她就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凜看樣子急得都快要哭出來。“她會不會出事……”

    “沒事,”瓊恩拍拍她的肩膀,“艾彌薇出去買東西了而已。”

    “真的?”凜將信將疑,“可是艾彌薇並不怎麼喜歡購物啊,而且就算要去,為什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我剛才就在樓下,親眼看到她下樓還有假,”瓊恩淡淡說,“她說忘了件重要東西,得趕快去買,所以來不及跟你打招呼了,讓我跟你說一聲,很快就回來。”

    “哦。”

    凜松了口氣,放下心來,然後發現自己正被瓊恩抱在懷里。說也奇怪,雖然兩人連最親密的肉體關系都發生過不止一次,凜也不甚在乎,但這種情人間常見的擁抱卻讓她有些局促不安,待要分開,卻發現身體一輕,原來已經被瓊恩攔腰橫抱了起來。

    “你干嘛,瓊恩。”

    “不干嘛,”瓊恩一邊抱著她一邊往房間走,“我想要你了。”

    凜羞得滿臉通紅,只是她確實受傷不輕,雖然行動無礙,力氣卻明顯減弱了不少,又被這樣攔腰橫抱著,一時間無法掙脫。待緩過神來,已經被瓊恩抱進了臥室,輕輕放在床上。

    “瓊恩,別……”

    瓊恩不理她說什麼,伸手解開她地襯衫紐扣,然後褪下超短裙。替女孩子脫衣服,他也算是老手了,凜的衣服又簡單,輕輕巧巧就被剝成了一只赤裸小羔羊。瓊恩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輕輕按住她的肩,低頭吻了下來。

    “唔……”

    凜正要說話,卻被瓊恩的嘴唇封住,緊接著感覺溫熱的舌尖游過來,挑開她的牙關,慢慢滑入口中。她其實並無什麼情愛經驗,瓊恩是她唯一經歷過的男性,而且兩人雖然有過三次歡好,但前兩次凜都被下了媚藥,是神智不清地狀態,最近一次她忙于對付梅菲斯,更沒空理睬瓊恩,哪里體驗過這些調情手法,不過片刻就已經氣喘吁吁,欲火升熾,全身都發軟了。“瓊恩,”她勉強保持最後一絲清醒,趁著兩人唇舌分開時說,“艾彌薇不在……”

    艾彌薇在不在有什麼關系,難道你只能在有她在場的時候才能和我做麼,我又不是她的附帶品。瓊恩心中如此想著,口中卻說︰“艾彌薇馬上就回來,她說想看看你動情的模樣,覺得特別可愛……”

    “真的?”

    “當然,我騙你做什麼,等她回來你不就知道了。”

    “哦。”

    凜已經有些迷糊,只覺自己腳踝被人握住,玉腿屈起蜷在胸前,接著縴細的腰肢被一雙大手握住,下體嬌嫩處傳來一陣輕微脹痛,仿佛有根燒紅地鐵棍正要凶猛闖進來。她本能地有些驚惶,待要抗拒卻又無從掙扎,全身軟軟的提不起半分力氣,一疏神間,已經被對方重重侵入。

    “呀!”

    凜雖然力氣大,體質卻是異常嬌嫩,在阿格拉隆給她開苞時梅菲斯也曾經說過,凜最是怕疼。而且她終究沒幾次經驗。依舊緊致宛如處子一般,雖然經過挑逗已然動情,也有些潤滑,但瓊恩終究是來得急了,一時間疼得她眼淚都涌出來。只覺全身所有的感覺仿佛都集中到了下體。火辣辣地像要被撕裂開來似的。

    瓊恩見狀放緩速度,俯身替她吻去臉上淚水,一面輕聲安撫,他于此道經驗豐富得多,只要凜不是喝了媚藥,要對付起來卻也輕松。人身體虛弱時,感覺反而較平時越發敏銳,瓊恩除了開始時急切。接著便極盡溫柔,慢慢哄得凜也不哭了,漸漸有了快感,不知不覺間便已經全身輕顫,泄了一次。瓊恩卻不放過,依舊沖鋒。沒過片刻便把她推上了第二次高峰。

    凜玉體繃緊,體內劇烈痙攣收縮,足足失神了半分鐘,方才悠悠醒轉過來。見自己正被抱在懷中,下身依舊還是感覺被一根堅硬滾熱之物滿滿充塞,不由得也有些膽怯起來。“你還沒夠?”她輕聲問,“我……我有些受不住了。”

    瓊恩沒說話,只是緩緩挺送。輕柔無比。凜漸漸覺得全身放松,暖洋

    佛泡在溫水中一般,不覺心里甜蜜。主動環臂抱住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下。瓊恩低頭看她,只見俏臉上紅暈遍布,潔白貝齒輕輕咬著下唇,仿佛還在回味剛才地高潮余韻。“喜歡麼?”他停下動作,低聲問。

    “喜歡。”

    “比前幾次是不是感覺更好。”

    “嗯。”

    “那以後想不想經常要。”

    由maooo69手打凜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瓊恩笑了起來,“喜歡我麼?”

    這個問題讓凜有些遲疑,“應該也算喜歡吧,”她說,“反正不討厭,看著比較順眼。”

    “僅僅是不討厭,你就願意讓我……”

    “也不是啦……我眼光高得很呢,能讓我看得順眼,不討厭的男人,世界上都已經沒幾個了。”

    唔,原來百合對男性的眼光是這麼挑剔麼,瓊恩默想著,臉上微微泛起笑意來。

    “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在想,原來你還沒真正嘗過愛情呢。”

    “誰說地,我很喜歡艾彌薇啊,就像你喜歡她一樣。”

    “不一樣的,”瓊恩說,“你喜歡她,這個我承認;是超出朋友地那種喜歡,這個我也承認,但要說是愛情,那終究還是差了點地。你對她,只怕更多還是青梅竹馬從小形成的熟悉,共經患難相互扶持的依戀,還不能算是愛情。”

    凜撅起小嘴,“你就知道?”

    “我當然知道,要說愛情,我想我總比你這個小丫頭有發言權得多。”

    “那你說什麼是愛情?”

    “愛情麼,是相互依賴,相互信任……”

    “我很信任艾彌薇啊,”凜說,“只要是有艾彌薇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擔心。”

    所以你才會兩次喝到媚藥,瓊恩心想。

    “這種信任是朋友間的信任,和情人之間的信任還是不一樣的,你看,你的老師和葵露女士之間也非常信任對吧,但難道她們之間有愛情嗎?顯然不對,”他解釋,“朋友間地信任,是建立在長期的交往和了解之上,它的基礎是理性;而情人間的信任,則完全是非邏輯,非理性,不講任何道理,也不需要任何道理,那是一種狂熱,是一種信仰,是心靈的契合,精神的交融,彼此地托付,無言的承諾,是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其實瓊恩說完了,他自己都不是很肯定自己剛才到底在說什麼,然而凜卻听得很認真。“是這樣嗎?”她問,“我好像有點明白,但又不是很懂耶……”

    “這麼說吧,”瓊恩解釋,“比如說你小時候住在艾彌薇家里,有她在,你就敢放心大膽地裝睡賴床,哪怕她母親會拿劍砍你,是不是。”

    “對啊,這說明我也完全信任艾彌薇啊。”

    “但這是因為你知道艾彌薇劍術很高,反應迅速,能夠擋得住她母親對吧。假如你知道艾彌薇劍術很差,極可能擋不住她母親,你還會這樣嗎?”

    “可是艾彌薇劍術就是很好啊。”

    “如果她很差呢?”

    “這個,”凜想了想,“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艾彌薇劍術就是很好。”

    “你看,這就很清楚了,你確實信任艾彌薇,但你真正信任的其實是艾彌薇的劍術,而不是她這個人。這就是我說地朋友間的信任,建立在了解和理性之上,但如果是愛情的話,那麼就不是這樣,哪怕艾彌薇完全不懂劍術,哪怕她是個柔弱女子,只要有她在,那麼我也會完全信任她,把性命托付給她,這就是情人的信任。”

    凜偏著小腦袋,“這麼說我好像有點懂了……那也就是說,愛情就是情人間的信任,是嗎?”

    “愛情不完全是信任,但愛情一定有信任,信任是愛情地第一步,”瓊恩說,“先有信任,然後才談得上愛情——而且必須是盲目絕對的信任。”

    “盲目絕對的信任?”

    “比如說,我曾經說謊騙你,那麼你以後還會完全相信我所說地每句話嗎?”

    “當然不會。”

    “我曾經傷害過你,那麼你以後還會毫無保留地把自己托付給我,不設防備嗎?”

    “當然不會啊。”

    “你看,這就是問題所在了,”瓊恩說,“情人間的信任,就在于不講邏輯,不需要道理,盲目而絕對。哪怕我曾經一千次欺騙你,你也同樣還是會相信我的話;哪怕我曾經一萬次傷害你,你也同樣還是會接受我;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發生何種變故,無論面對何種情形,你都是會相信我的——如果你能體會到這種感覺,那就距離愛情不遠了。”

    “這听起來很難,無法理解,不可思議的感覺。”

    “愛情就是無法理解,不可思議,所以它才美妙動人。”

    凜咬著下唇,思索著,瓊恩將她整個人抱起,讓她的兩條長腿扣在自己腰後,重新開始開墾少女的嬌嫩秘道。“那……怎麼樣才能有這種信任呢?”她喘息著問,“有這種愛情的感覺。”

    “你可以先嘗試,”瓊恩說,“比如從我開始嘗試,試著去毫無保留地信任我。”

    “我也很相信你啊。”

    “那是因為我是艾彌薇的情人,所以你對我也會信任,但這還不夠,還得更進一步,”瓊恩說,他的動作依舊溫柔緩慢,“你必須相信我說的任何話,我做的任何事情,無論是多麼的不合情理,無論是多麼的匪夷所思,你都必須相信。嘗試做到這點,然後你就能體驗到真正愛情的滋味了。”

    凜閉上眼楮,深深呼吸,然後睜開。“嗯,我想我現在可以了。”

    “真的?”

    “真的。”

    “如果我現在想去殺你的老師,你會接受嗎?”

    “什麼?”

    凜怔住了,然後笑起來,“瓊恩,別拿這個開玩笑。”

    瓊恩也笑起來,“你認為我是在開玩笑嗎?以你的聰明,不會看不出我現在是很認真吧。”

    凜看著他的眼楮,然後終于驚惶起來,想要用力從他懷中掙脫,但瓊恩猛然加快了速度,每一擊都重重撞在花蕊。凜一時間幾乎都透不過氣來,殘存的理智被撞成無數碎片,分崩離析,最後隨著一陣熱流的涌入,她的意識也陷入完全的黑暗。

    瓊恩緩緩從她體內退出,將她放在床上,穿好衣服。“薩馬斯特先生,”他淡淡說,“您現在可以出來了吧。”

    一團陰影從房間的地面上緩緩升起,絲絲縷縷抽離輪廓,塑成一個身形僂的灰袍老者,正是薩馬斯特。

    “你不叫我前輩了?”他說。

    “我不夠資格。”瓊恩回答,然後把凜抱起來,交給巫妖。
cooker295 發表於 2009-10-23 22:24
娶個姐姐當老婆*【娶個姐姐當老婆】 第四十九節 陷阱

馬斯特接過凜,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快速橫抹,一團黑包裹起來,封入一個透明的力場匣中,然後在空氣中消失。

    “沒看出你還挺喜歡她的,”薩馬斯特說,語氣里略帶譏諷,“做最後的努力?”

    “算是吧,不過失敗了。”

    “那是肯定的,”薩馬斯特說,“記住一點,我們和她們,終究不是一路人,所以推倒就上,上過就算,干完就扔,這才是保持良好心態的正確作法。如果指望她們能夠理解你,接受你,信任你,那是注定會失敗的——注定的,相信我。”

    瓊恩沒有接這個話茬,“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我要她和艾彌薇毫發無傷。”他說。

    語氣很僵硬,但要求並不算過分,對于瓊恩來說,梅菲斯是此時唯一真正看重的情人,凜是她摯友,分量都很重;而對于薩馬斯特來說,梅菲斯和凜只是無足輕重的小角色,一個拿來做人質,一個拿來作誘餌罷了,事情一辦完就沒利用價值了,可以立刻放手。薩馬斯特雖然不把瓊恩的那點魔法造詣放在眼里,但眼下卻正要借重他,既然自己無所謂,對方卻非常在意,這種小節上又何必計較,到時候弄得大家翻臉,一拍兩散、魚死網破,反而麻煩多多。

    說到底,薩馬斯特雖然拿梅菲斯來威脅瓊恩,終究也不希望把他往死里得罪了,說不上不敢,只是完全沒必要,畢竟瓊恩背後有陰魂城和奧沃,那死胖子巫妖又是非常之護短,對瓊恩這個學生明顯十分看重。自己是有大事要等著做的。拿到印章之後還有一系列的龐大工作等著處理呢,應付那些蒼蠅般的魔法女神選民們就已經夠頭疼,如果隔三岔五還被陰魂城和奧沃那死胖子來找麻煩,豈不是頭疼至極。

    “她們不會損傷半根頭發,”薩馬斯特說。“搞定了欣布,我就把她們還給你。”

    “一言為定。”

    巫妖低笑,“薩馬斯特從來說話算數,決不食言。”

    瓊恩點點頭,拿過床邊自己的衣服穿上。“還有點時間,你可以重新準備法術,然後去通知欣布,”薩馬斯特說。“我在高塔上等你。”

    “您不繼續監視我?”

    “我會的,”薩馬斯特說,“而且我也不認為你會那樣愚蠢,現在你還有重新選擇地機會嗎?”

    “沒有了,我已經把她的學生親手交給你。”

    “明白這點就好,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如何選擇。”

    “您也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瓊恩冷冷說,“直接扣住了艾彌薇,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很生氣?”薩馬斯特反問。“真奇怪,從你知道對手是我,依然決定加入她們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明白這一天是總會到來地,為什麼還像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樣子呢。”

    瓊恩沉默了一會。“是我疏忽了,”他承認,“我沒想到我會有如此足夠的分量。”

    從某種意義上說。如今薩馬斯特和兩位選民的勝敗關鍵,不知不覺間居然落到了瓊恩身上。他和欣布等人的同伴關系,他的魅魔助手莎珞克,以及他本人的合作,成了薩馬斯特這套計劃中不可或缺的環節。如果瓊恩能早知道自己會變得如此重要如此關鍵,那無論如何也要先讓欣布把梅菲斯送回物質界,不管聖武士如何反對了。

    “但這有什麼不好呢,”薩馬斯特說,“選擇總是件讓人痛苦地事情,而我現在讓你免去這種痛苦了。想想看馬上你就會得到兩位漂亮的選民,天下男性的夢想被你實現了,難道這不能讓你心情變得愉快起來嗎。”

    瓊恩閉口不答。

    薩馬斯特陰陰地笑著,準備離開,瓊恩突然叫住了他。

    “有一個問題我想請教,”他說,“您給我的那張卷軸,最後部分記載了一種能夠抵御緩解銀火傷害的方法。”

    “你覺得里面有些詞句很熟悉?”

    “是的。”

    “因為那本來就是我地發明,”薩馬斯特說,“是我教給布雷納斯的,當然並不完全。”

    “我可以請教那到底是什麼嗎?”

    薩馬斯特略略沉吟,“你看到了,”他說,“我有很多疾病,哮喘、咳嗽、手臂顫抖、精神衰弱、失眠,等等等等,那麼你有沒有奇怪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像我這樣的人,怎麼能成為大巫師呢,”薩馬斯特說,“像我這樣的巫師,又怎麼能在無數次危險地法術試驗和決斗中活下來,而沒有被自己的病痛擊垮呢。”

    “我確實非常好奇這個問題。”

    “那麼現在你已經知道答案了,”薩馬斯特說,“因為我發明了一種方法,我可以隨意控制自己的身體甚至精神。我受傷

    可以快速痊愈;我生病了,我可以讓疼痛立刻消失;我可以立刻精神百倍;我的身體不會真正變得健康,所有的毛病依舊都存在,但我能夠讓它們在我不希望出現地時候暫時消失,不會妨礙我的正事。”

    瓊恩沉默了半響,“我明白了,”他輕聲說,“也就是說,這是一種自我催眠?”

    “你可以這麼認為,我叫它深度暗示。”

    “它的代價呢?我相信它不會沒有代價吧。”

    “有,就是透支你地生命,”薩馬斯特蒼老的臉上浮起笑意,“如果你原本能活一百年,那麼現在或許你就只能活五十年,甚至三十年。我在三十五歲的時候發明了這種方法,然後我活到了四十六歲,然後我就本應該進墳墓了,幸好我是個巫師,”他輕輕點頭,“我調制了各種能夠延壽的藥物,每一種都能讓一個普通人多活十年。但它們在我身上的效力最多只有十天,甚至六七、三四天。就這樣,我一天一天地延殘喘,一點一點地延續著自己的生命,直到我五十歲的時候……”

    薩馬斯特五十歲的時候。他接到魔法女神地邀請,前往陰影谷,被授予銀火,成為長生不死的選民。

    瓊恩的臉色陰沉,“我也會這樣嗎?”

    “會,但你的運氣比我好,”薩馬斯特說,“當年我偶然遇上布雷納斯。那時候陰魂城還被封鎖在幽影界,他來物質界考古,我去某個遺跡盜墓,恰好遇見。他用一些耐瑟瑞爾的魔法資料,交換了我一些有關神力本質和運用地心得,其中就附上了我發明的這種深度暗示術。我們都留了一手。沒有給完全的版本,當然也沒有給錯誤的版本。很明顯,布雷納斯根據我給他的不完整資料,自己又重新琢磨出了一套東西。而你就是他的實驗品。就我來看,他明顯做了改良,而且效果不錯,所以……你本來應該是差不多能活到四十歲吧,我估計。”

    “本來?”

    “意思就是現在情況已經改變了。你吸收了一些神力,它們改造了你的體質,延長了你的壽命。讓你能夠多活幾年——假如你不遭遇橫死地話。除此之外,夜女士的影火也在庇護著你,雖然我看不明白她的用意究竟何在。”

    薩馬斯特慢慢後退,整個身形沒入房間角落的黑暗中,然後消失。

    看著薩馬斯特消失,瓊恩沉思片刻,起身出了房間,來到隔壁。門沒關,但莎珞克還沒回來,瓊恩坐下來等待,同時慢慢調整呼吸,讓頭腦恢復清醒,取出魔法書開始重新準備法術。他今天雖然打了三場,但只用了幾個法術,大部份都沒動用,補充起來也很快。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門被推開了,魅魔款款走進來,一眼看見瓊恩坐在房中,頗有些驚訝,“主人?”

    瓊恩不理她,自顧自將最後一個法術準備完畢,然後招了招手,讓她過來。莎珞克不解其意,還以為瓊恩又被凜郁悶了,出來找她泄火,于是嬌笑著走過來,在身前跪下,再次替他做口舌侍奉。瓊恩也沒制止,撫摸著她的頭發,慢慢想著心事。

    “咦。”

    由maooo69手打魅魔輕訝一聲,瓊恩有些奇怪,“怎麼了?”

    “主人你剛剛嘗過那個小女巫呢。”

    “你怎麼知道?”

    “有她愛液的味道嘛,那種玫瑰香,”魅魔說,“和上次一樣。而且氣味更濃郁,看樣子她被你玩得很爽呢。”

    瓊恩笑笑,轉過話題,“你可以用那枚格拉茲特地邪徽命令斷域鎮里的惡魔衛兵是吧。”

    “嗯。”

    “那麼,比如說我去攻擊別人,惡魔士兵出來干涉,你能讓它們轉而幫助我去攻擊對方嗎?”

    “可以的,”魅魔疑惑地抬起眼,“主人,你想去對付誰?”

    瓊恩再次轉移話題,“上次你不是說你是個專業的調教師嗎?”

    “是啊,”魅魔地臉上浮出妖媚的笑容來,“主人你終于想通了?準備來調教你的聖武士情人?”

    “不,”瓊恩說,“調教她太沒挑戰性了。”

    “唔?”

    “那兩個選民如何?”瓊恩說,“你有信心搞定她們嗎?”

    魅魔明顯怔住了,一時間都忘了吞吐動作,過了幾秒鐘她回過神來,“只要您有信心,那我當然就有信心,”她嬌笑著,“主人,你現在終于有些讓我滿意了。”

    “是嗎,難道我以前讓你很不滿意?”

    “你覺得一個魅魔會對什麼樣的主人滿意呢,”莎珞克反問,“你太善良了,至少以惡魔的標準來看是如此。”

    “顯然這不是夸獎,”瓊恩說,拍拍她地臉蛋,“起來吧,我們去干正事。”

    引誘欣

    並不難,瓊恩看準機會,趁欣布剛回房間,急匆匆地她︰凜被惡魔衛兵攻擊了。

    “為什麼?”

    “她和艾彌薇出去購物,和一個惡魔起了爭執,動手打起來,然後衛兵就來干涉,因為先動手的是凜,現在被纏住了。沒法脫身,我只能回來報信。”

    斷域鎮的惡魔數以萬計,衛兵一波又一波,無休無止,人海戰術足以把任何強者淹死。這點欣布上次就領教過了。“帶我過去!”她立刻說,“叫上你那個魅魔,她能制止衛兵。”

    莎珞克能夠制止惡魔衛兵,欣布上次親眼見過,自然知道,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地方法,然而瓊恩攤手表示無奈。

    “她根本就沒回旅店,大概又去購物了。”

    欣布是比賽結束後從決斗場直接回來的。身邊只有葵露和伊莉雅,阿忒妮去補充她的魔法箭去了。欣布遲疑了兩秒鐘,“葵露去找魅魔,找到了立刻聯系我。瓊恩,帶我去現場。”

    伊莉雅是羅絲地“毒刺”,而且還只是個孩子。欣布當然不會信任她,瓊恩又要帶路,那就只能讓葵露去找莎珞克了。好在葵露雖然不能用神術,選民與選民之間通過銀火。也還是有辦法可以聯絡的。欣布先去頂住惡魔衛兵,拖延時間,等葵露找到魅魔趕來便可。

    匆忙之間,這已經是最好的舉措,葵露也無異議。轉身出門去找魅魔。斷域鎮很大,要找個魅魔簡直便是大海撈針,好在這幾天相處下來。彼此也算有所了解,葵露知道莎珞克最喜歡去某一條街上購物,料想現在也在那里。

    瓊恩帶著欣布一路奔跑,轉過繁華的商業區,來到斷域鎮南部,這里人煙稀少,很是荒蕪,瓊恩遠遠指著一座高塔,“她們就在那上面。”

    欣布抬頭望去,只是那塔極高,實在看不清楚,只是影影綽綽的有幾個人影。“她們怎麼跑到那里去了?”

    “凜說要看風景,我們拗不過她,只能答應了。沒想到上面已經有幾只惡魔,出言不遜,凜就砸了它們一發火球。”

    欣布皺皺眉頭,她知道自己這個學生地性情,做出這種事情也完全確實有可能。雖然心頭略略有些疑惑,但終究不敢耽誤時間,跑到近前,看看距離差不多了,一把抓起瓊恩,身上銀火吞吐繚繞,兩個人仿佛離弦之箭一般朝上飛去,瞬間就踏上了塔頂。

    斷域鎮內有幾十座碎石高塔,這是其中一座,頂部是一個圓形平台。欣布飛身而上,尚未站穩,就听得耳邊怒吼,一只巴布魔撲了上來。欣布把瓊恩推開,右手一抓,玉指上電光閃爍,耀眼生輝,分毫不差地扣住了巴布魔的粗短脖頸,五指插入血肉,用力甩出,巴布魔那龐大的身軀便像皮球一般被扔了出去,直直朝塔下墜落,只听得一聲慘叫,便摔了個粉身碎骨。

    欣布打發了這只巴布魔,回過身來,一眼掃去卻沒看到凜和梅菲斯,只有三只巴布魔正朝自己沖來。瓊恩不知何時已經退開到一邊,惡魔也不去理睬他。“凜呢?”她向瓊恩厲聲喝問,心中已經隱隱有種不詳預兆。

    “這里!”

    陰沉沉的聲音在欣布背後突然響起,薩馬斯特出現在空中,他此時已經不再是那灰袍老人的模樣,現出巫妖本相,便是華麗長袍中包裹著的一副骷髏,白骨手指輕巧彈出,三道死灰色射線就沖著欣布破空射來。

    “死亡之指!”

    這是亡靈學派最鼎鼎有名的法術,號稱一擊必殺,雖然是夸張說法,但也不是全然吹噓,至少在薩馬斯特這種亡靈大巫師手中用出來,一指就死的概率還是非常高地。因為面對的是欣布,薩馬斯特一上來就傾盡全力,尋常的巫師一次最多能發出一道死亡之指,他居然能同時發出三道,簡直顛覆了魔法常識,確實不愧是震古爍今的天才巫師。

    四道死亡之指同時命中目標,但欣布並沒有倒下,銀火在一瞬間凝聚成了護盾,將這必殺的法術擋了下來,但盾面的輝光也瞬間黯淡了幾分。風暴女王怒喝著,一道連環閃電從指尖呼嘯而出,將三個巴布魔盡數烤焦,最後凝聚一團,朝薩馬斯特撞去。

    薩馬斯特雙手分開,在空氣中拉扯到一道黑色次元裂隙,將閃電球吞噬。與此同時,四個巨型狂戰魔在他身周出現,將巫妖圍住,正要攻擊,頭頂上突然傳來嬌聲斥喝。

    莎珞克一身皮裝,蝠翼舒展懸浮高空,腰間插著火紅色長鞭,一手高舉格拉茲特地六指邪徽,發出命令。四個狂戰魔身形一頓,隨即齊齊改變方向,凶猛朝欣布撲來。
cooker295 發表於 2009-10-23 22:24
娶個姐姐當老婆*【娶個姐姐當老婆】 第五十節 殺人

看到——更準確地說,是“感覺”到——薩馬斯特出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落入了陷阱。而當莎珞克從高空中出現,指揮惡魔衛兵轉而圍攻她的時候,這個判斷已經確定無疑了。

    憑借選民的天賦能力,她向葵露發出了警訊,並得知妹妹正在快速趕來,然而這恐怕已經來不及了。葵露沒有神術,斷域鎮內更禁止傳送,從她現在的位置趕到高塔,這場戰斗也早就該結束了。大巫師們的決斗,不會打成曠日持久,從來都是瞬間定勝負,幾分鐘內一切就塵埃落定。

    欣布第一個反應是逃跑。

    風暴女王雖然以脾氣暴躁著稱,卻並非是有勇無謀不知進退之輩,否則也活不到今天了。既然已經明擺著是陷阱,自然不能再往里踩,早早脫身才是正經。大巫師們的決斗雖然凶險,但歷史上真因為決斗而戰死的大巫師卻並不多,原因很簡單,大家都很愛惜生命並且都很擅長逃跑,稍一接觸,估摸情況不對,直接就開溜了。除非是遇到不得不打的情形,否則基本都是以一方的逃跑而結束。

    巫師逃脫,最常用的方法自然是傳送術,包括任意門、寶石跳躍等等都是此類,然而這里是斷域鎮,空間枷鎖把一切傳送術都給禁止了。既然傳送術不能使用,此時又是在高塔之上,那接下來考慮的,便是飛行術了。

    但欣布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就在莎珞克現身的同時,高塔頂端圓台的周圍空氣像水紋一樣連連波折,飛出十二個怪物。

    八個弗洛魔,四個三首翼龍。

    弗洛魔並不是什麼厲害角色,然而它們卻是所有惡魔中最擅長空戰的。三首翼龍在這方面更勝一籌。欣布雖然會飛行術,卻終究不是戰斗機,在空中被這些怪物單獨纏上或許還不懼,但有薩馬斯特這種對手窺伺在旁邊,那距離死亡就不遠了。

    很顯然。薩馬斯特為了對付欣布,做了充足的準備,借助斷域鎮的空間枷鎖和暗中埋伏地怪物,切斷了對手的一切退路,逼迫她只能應戰。

    以魔法造詣而論,薩馬斯特原本就遠在欣布之上,只因為他畏懼銀火,所以才忌憚三分。如今計劃成功。欣布孤身落單,薩馬斯特驟然突襲已經佔了先機,三發死亡之指雖然沒能成功擊殺對手,但卻大大削弱了銀火護盾。莎珞克又命令惡魔守衛相助,加上瓊恩在旁邊輔助,可以說是勝券在握。

    銀發紛亂飛揚。黑袍獵獵作響,危急關頭,欣布將自己的力量發揮到了極致,近十種防護法術被同時激發出來。閃電、烈焰和寒冰編織成的風暴繞身疾旋,四只狂戰魔還未*近就已經被燒成灰燼、烤成焦炭或者凍成冰渣,一道藍白相間的閃電從體內躍出,化作長槍,朝薩馬斯特激射而來。

    雷電槍。

    這是陰影谷大賢者伊爾明斯特地得意發明。飛揚電射,迅若雷霆,一旦射出便不會落空。但除他之外卻幾乎沒有人能夠學會,因為這根本就不是法術,這是一種銀火的運用技巧。欣布和伊爾明斯特關系密切,從他那里學到了這一招,倘若不是到了緊要關頭,決不會輕易動用的。

    銀火之所以強大,就在于它其實是神力而不是魔法,所以用常規的防護法術很難抵御。上次瓊恩和欣布遭遇,他明明已經啟動了法術逆轉戒指,對銀火卻半點不起作用,照樣被燒傷,就是這個道理。薩馬斯特之所以忌憚銀火,固然因為他現在是亡靈,但主要的原因卻還是在此。

    雷電槍破空射來,薩馬斯特閃避不及,但他也不需要閃避,因為他有肉盾。

    斷域鎮的衛兵是一波一波接踵而來,無休無止的。四只狂戰魔被欣布擊殺,下一瞬間四只迷誘魔閃亮登場,出現在薩馬斯特身周,只是還不等它們反應過來,一團猛烈的旋風從巫妖地華麗長袍中沖出,將迷誘魔們朝雷電槍推去。

    滋滋連響,四只迷誘魔身不由己地被先後甩出,在半秒鐘內齊齊化作灰末,雷電槍去勢未衰,依舊擊中了薩馬斯特,但已經沒有造成太多傷害了。欣布原本也並未指望這一擊就能奏效,只是暫時清掃身旁的惡魔衛兵,逼住薩馬斯特,爭取到了一絲空隙,隨即抬手遙指,一道寒冰射線從指尖迸出,璀璨耀目,朝高空中的魅魔射去。

    她已經看了出來,這些惡魔衛兵和薩馬斯特沒有關系,純粹是莎珞克在用邪徽命令。而莎珞克顯然並不能直接指揮斷域鎮全體惡魔衛兵,她的命令是特定而臨時的,也就是說每出現一波新的惡魔衛兵,魅魔就要再下一次命令——那麼只要殺了莎珞克,新出來地惡魔衛兵便沒有人控制,依舊會按照最初目的去攻擊薩馬斯特。當然,欣布不會天真到認

    斯特對此全無防備,也不會以為有了這些惡魔衛兵的掉他,那不現實,但至少可以纏住他片刻,自己便可以脫身退走了。只要沒有薩馬斯特,單*那些弗洛魔和三首翼龍還擋不住她。

    但魅魔並沒有被擊中。

    莎珞克顯然早就預料到會被攻擊,一見欣布舉動,蝠翼舒展立刻移了開去,堪堪避開。她原本就是殺手,身手敏捷,反應超群,如今變成魅魔,多了一雙蝙蝠皮翼,移動速度更是快得驚人,此前又刻意保持距離,便是欣布一時也奈何她不得。

    薩馬斯特沒有再給欣布出手的機會,四根自己地指骨被扳斷下來,擲落在地,化作四只巨大的骸骨武士,配合新出現的四只判魂魔衛兵一擁而上。弗洛魔和三首翼龍也同時逼近,雖然不直接參與攻擊,卻將她身周空間完全封鎖,切斷所有可能逃跑的路線。欣布擲出一枚菱形水晶,無數團紫色光球飛濺而出,將四只判魂魔瞬間變成了一灘血水。但骸骨武士卻並不如何受影響,依舊揮舞巨劍快速逼近。

    一道道專門用于強化亡靈的法術被薩馬斯特施展出來,疊加在骸骨武士之上,讓它們變得骨骼堅硬如精金,對各種元素攻擊都有很強地抵抗能力。欣布接連使用了她最拿手的三個殺傷法術。卻僅僅只摧毀了一個骸骨武士,另外三名已經進入危險的距離,她無奈之下,只能再度運用銀火,藍白火焰從破舊地黑袍中轟然涌出,將三名骸骨武士盡數化作飛灰。

    這正是薩馬斯特所期望的。

    “你的銀火已經不多了,”他陰惻惻地說,“不會超過五分之一。”

    薩馬斯特曾經對瓊恩說︰他是有史以來對銀火最有研究的凡人。這並不是虛言。在薩馬斯特之前,魔法女神的選民們只是把銀火當作一種機械地攻擊手段,並沒有太多考慮其中的變化奧妙,是薩馬斯特第一個對銀火的本質和運用進行了深入研究,由此創造出各種精妙的用法,甚至就像欣布一開始用來抵御死亡之指的銀火護盾。其實都是薩馬斯特的發明。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是選民,但眼光依舊還在,清楚看出欣布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選民的銀火也是需要時間恢復的,此時距離明天地決賽不到十個小時。哪怕欣布此時能夠逃脫,明天她也不會是薩馬斯特的對手了,老巫妖最初步的目的已經達成。

    欣布咬緊牙關,一言不發,猛然看準機會再度發出了雷電槍。這次薩馬斯特沒能故技重施。因為新出現的惡魔衛兵是六臂蛇魔,力量非常強大,遠遠勝過迷誘魔。縱然是薩馬斯特也不能輕易一道旋風就把她們推上去當盾牌。巫妖伸手虛抓,距離他最近的兩只弗洛魔和一只三首翼龍仿佛被無形巨力吸引,倏忽飛至,正撞上了雷電槍。

    果然炮灰就是用來消耗地。

    弗洛魔和三首翼龍瞬間灰飛煙滅,但這已經為薩馬斯特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他成功地用指使術控制了一只蛇魔,讓她擋在自己身前。雷電槍擊中蛇魔,然後轟然爆炸開來,翻滾的氣浪炸得薩馬斯特連連後退,身上的骨骼都應該斷了幾根,但卻擋不住他地低沉笑聲。

    “你已經沒有多余的銀火了!”

    另外三只六臂蛇魔在莎珞克的命令下向欣布沖去,她們是深淵中最精銳的惡魔之一,位階僅次于巴洛炎魔的存在,雖然不擅法術,但卻極善近戰,六只手臂同時揮舞,殺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欣布如今銀火已經消耗殆盡,強力法術也大多用完,倘若被她們圍上,結果就毫無懸念了。

    “嘿!”

    欣布怒喝一聲,黑袍鼓脹,銀發上豎,雙眼同時射出一道藍光,在空中匯聚相撞,爆發出雷鳴巨響。無形地沖擊波以她為中心轟然四散,沖在最前面的兩只六臂蛇魔先是呆呆站定,緊接著全身顫抖,然後叮叮當當一陣亂響,整個軀體包括武器、鎧甲,全都變成了透明冰雕,隨即碎成無數晶塊,散落一地。最後一只六臂蛇魔因為距離稍遠,只是被沖擊波震傷,砰然摔飛,卻還沒斷氣。欣布頭頂和左側四只弗洛魔和兩只三首翼龍也同樣遭此厄運,紛紛碎裂,包圍圈頓時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空隙。

    欣布一躍而起,準備從此沖出,然而眼看她就要沖到塔邊,腳下陡然一軟,全身力氣仿佛剎那間都被抽空似地,頓時摔倒在地,絲毫動彈不得。

    由maooo69手打然後她听到了瓊恩的聲音。

    在剛才薩馬斯特和欣布法術大戰的時候,瓊恩非常干脆地躲到了一邊,半點沒有插手。直至現在戰局結束,他才從角落里慢慢走出來。“高等降咒?”他問薩馬斯特,“我沒認錯吧。”

    “沒錯。”

    高等降

    種非常黑暗的亡靈術,能夠讓人極度衰弱,甚至從此一個原本強壯的力士,有可能因為高等降咒而變得手無縛雞之力,一個原本聰明的學者,有可能因為高等降咒而變得愚笨痴呆,而且這些效果極有可能是伴隨終生的。當然,欣布不是常人,縱然是高等降咒也不可能對她永久起作用。但多長時間能夠恢復,那就得問薩馬斯特了。

    “我在這個法術里特別加入了一些變化,防止被牧師的神術克制,”薩馬斯特回答,“除非用銀火治療。否則她大概會癱瘓四到五年。”

    瓊恩皺眉,“你答應把她給我的。”

    “現在不是嗎?她一沒死,二沒缺胳膊斷腿,甚至連臉蛋都沒劃破,只是不能動了而已。我這可完全是為你著想,怕你對付不了她,否則何必用高等降咒這種費力的法術,直接殺了她完事。”

    因為成功得手。薩馬斯特顯然也心情甚佳,說話語氣也溫和多了。然而瓊恩並不領情,“可是一個癱瘓地女人干起來有什麼意思?”他質問。

    薩馬斯特攤手,“那就不是我的問題了,我完全兌現了承諾,”他說。“而且癱瘓的女人說不定干起來也別有滋味,你不嘗過怎麼知道呢。”

    瓊恩皺眉,“艾彌薇和凜呢?”

    薩馬斯特看看欣布,確定她已經無力反抗。這個高等降咒是他自己下的,自然非常清楚效力。就算此時有其他選民在場,能用銀火替她治療,沒有一時半刻也不可能恢復,已經不必擔心。“在這里。”他說。揮手往空氣中一劃,塔頂圓台邊出現一道黑色次元裂隙,然後兩位少女從里面跌了出來。

    “瓊恩!”

    凜已經清醒。一看見瓊恩立刻大叫起來,轉眼再看到欣布摔倒在地,哪里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急怒之下就要從口袋中取魔法寶石,卻被梅菲斯拉住了。“別沖動。”聖武士沉聲說。

    “艾彌薇,他……”

    梅菲斯直截了當一記手刀砍在凜的背後脖頸,將她打暈過去。聖武士雖然現在虛弱,多年勤修苦練地武技依舊在,凜又半點不曾防備,頓時中招。梅菲斯抬起頭,直直朝瓊恩看過來,巫師側臉避開,不去看她,從斗篷內側取出法杖,走上前幾步,遠遠對準欣布。那只僅存的六臂蛇魔正好在他腳邊,它被欣布最後的雷鳴術震傷,雖然沒死,卻也已經奄奄一息了。

    “你干什麼?”薩馬斯特奇怪。

    “我對癱瘓的女人沒興趣,”瓊恩說,“殺了完事,免得麻煩。”

    薩馬斯特聳聳肩,“隨便你。”

    紫水晶法杖上的六枚緋紅之淚寶石依次亮起,殷紅如血的光芒包裹了瓊恩整個右臂,“法術增幅”已經啟動,魔法能量在法杖頂端飛速聚集,凝聚成一個翠綠光球,蓄勢待發,這是解離術。

    眼看法術就要擊出,瓊恩突然皺了皺眉,轉過臉來,“薩馬斯特先生,還是你來下手吧。”

    “為什麼?”

    “不想惹麻煩,”瓊恩說,“如果我殺了她,那麼預言術很容易確定我,到時候我可就成了你的替罪羊了。”

    薩馬斯特略略沉吟,“那你讓開,”他說,“我來動手。”

    “能否用錮魂術,”瓊恩說,“我知道您肯定會這種法術。”

    錮魂術是亡靈學派的終極法術之一,不但能夠殺人,而且能夠囚禁靈魂,如此一來,各種通靈術、招魂術都無用武之地,想尋找凶手就很難,就算是最強大地預言術,也發現不了多少有用的線索,稱得上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防止報仇的最佳法術之一。

    薩馬斯特笑了起來,“你倒謹慎。”

    “小人物,不得不如此。”瓊恩說,躬身退後。

    薩馬斯特瞥了場內一眼,再次確定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他,就算是瓊恩突然發難,他的法術也絕對不可能傷害到自己,于是定下心來,從懷中取出一枚黑色寶石,開始誦咒。

    錮魂術這種強大到極點的法術,施法時間自然比普通的法術冗長很多,但在薩馬斯特這種亡靈大巫師用出來,也不過就是幾秒鐘地功夫。然而就在薩馬斯特剛剛念出第一句咒語時,瓊恩猛然轉頭,朝梅菲斯厲喝一聲︰“跳下去!”

    梅菲斯此時正站在高塔邊緣,跳下去只會摔得粉身碎骨,但她聞言不假思索,抱起凜翻身後仰,便摔了下去。

    與此同時,瓊恩的法杖上翠光迸射,蓄勢已久的解離術轟然發出,目標卻既不是倒在地上的欣布,也不是正在施法地薩馬斯特,而是他旁邊那只奄奄一息的六臂蛇魔。
cooker295 發表於 2009-10-23 22:26
娶個姐姐當老婆*【娶個姐姐當老婆】 第五十一節 賭博

下來的一瞬間發生了很多事情。

    梅菲斯抱著凜從千丈高塔上摔下,呼嘯的風聲從耳邊凌厲刮過,壓迫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柔軟的淡金色長發抽打在臉上,居然有一絲絲地疼痛,地面正在高速接近、放大,仿佛下一秒鐘就會摔得粉身碎骨,然而她並不慌張。

    瓊恩讓她跳下來,那麼就必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她不假思索地照做了,雖然她也不知道情人到底想做什麼——這,便是信任了。

    當梅菲斯見到凜,等到她醒來,听她轉述發生的事情時,聖武士就已經明白。她不知道瓊恩打算做什麼,但她知道瓊恩是在通過凜對她說一句話。

    無論我做什麼,你只需要信任我。

    當梅菲斯從凜的口中听到這句話時,她微微笑了起來,既是溫暖,又是歡喜,似乎還隱隱有些輕微的遺憾。“即便你不說,我也會完全信任你的呀,”她在心中低聲說,“又何必多此一舉,反而破壞了這份完美。”

    雖然略有缺憾,梅菲斯完全明白了瓊恩的意思,所以盡管當她再次見到對方時,看見薩馬斯特已經大獲全勝,看見欣布已經倒地不起,看見瓊恩不敢和她直面正視,但她依舊半點不曾灰心。她直接打暈了凜,免得小女巫亂說亂動,然後靜靜等待。

    等待瓊恩突然轉過頭,對她說“跳下去”,然後她就跳了下去。

    從塔頂墜下,大約十秒鐘會撞上地面,在第一秒鐘的時候,梅菲斯在想可惜自己這次是在房間里休息時被突然抓走,否則平時她是穿著浮空靴的;在第三秒鐘的時候,她在想瓊恩待會要如何脫身;在第五秒鐘的時候。她在想欣布明顯已經喪失戰斗力,明天的比賽要如何應付;在第七秒鐘地時候,她在想那枚印章到底和瓊恩有什麼聯系。

    然後她感覺下墜之勢陡然緩了下來,自己的身體被人從身後抱住了。

    “終于追上了,”魅魔嘆氣。黑色的蝙蝠巨翼已經完全舒展,奮力鼓蕩,“你們兩個可真重呢。”

    “多謝。”梅菲斯輕聲說。

    “不客氣,我奉命行事。”

    三人都沒再說話,魅魔努力維持著身體平衡,終于在距離地面還有不到十尺的地方止住了下墜勢頭,平緩降落。她們剛剛落地站穩,陡然頭頂上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劇烈爆炸。震得整個高塔都微微搖晃。

    “快走!”魅魔說,從梅菲斯手中接過凜,朝著來時地方向發足狂奔。梅菲斯稍怔了怔,立刻緊隨其後。

    瓊恩一擊解離術發出,正中蛇魔,這是他目前所能運用的最強殺傷法術。又事先運用“法術增幅”,配合紫水晶法杖和緋紅之淚寶石的強化效果,可以算是全力一擊,重則將目標當場化作粉末。輕則也會造成重傷。蛇魔雖然強悍,但此前已經被欣布的雷鳴術震得半死,已經奄奄一息,哪里還經得起這一下,射線擊中。頓時肉身分崩離析,化作塵埃。

    此時薩馬斯特的錮魂術已經完成一大半。

    在下一秒鐘,四只巴洛炎魔從空氣中出現。將巫妖團團包圍。這是深淵中最強大、位階最高的惡魔,是所有惡魔們夢寐以求的目標頂峰。它們奉命而來,全副武裝,鎧甲精良,腰佩黑色巨劍,手持烈焰長鞭,是斷域鎮中最強大的守衛者。即使是紅色壽衣地近衛軍,也只有十二位炎魔將領。

    極少有人能看到它們出面維持秩序,因為不需要,低階的惡魔衛兵足以處理絕大多數糾紛。如果它們都搞不定,那麼炎魔才會出場;如果炎魔都搞不定,那麼據說紅色壽衣就會親自出面——這種事情在歷史上從沒發生過,所以紅色壽衣最後會親自出面的說法也只是“據說”而已,並無實證。

    但是今天,似乎記錄有機會被打破了。

    當薩馬斯特看到瓊恩突然殺死六臂蛇魔時,他有些錯愕,但當炎魔從空氣中開始現形時,他就已經恍然明白了瓊恩所有的打算——但一切都太遲了。

    他不懼怕炎魔衛兵,因為他也早就有所準備,別說被四個包圍,就算是四十個,巫妖也能隨時脫身。然而……他犯了一個錯誤︰他不該用錮魂術。

    但咒語已經念誦完成,法術只差最後半步,倘若他此時強行撤銷,結果只會被龐大的法術能量反噬,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

    所以他無法撤銷法術,只能繼續。

    伴隨著刺耳地淒厲尖嘯,一道看不見的烏黯光線從巫妖左手掌心的黑色寶石中發出,直射前方,正中一只炎魔。這種惡魔的軀體太過龐大,出現時又是圍在巫妖四周,把空隙基本都堵得嚴嚴實實,避無可避地就被錮魂術擊中。

    然後炎魔驟然消失。

    然後在下一瞬間,巫妖左手掌心地黑色寶石轟然炸開,熾烈的火焰和氣浪洶涌翻滾,將巫妖的身軀完全吞噬。

    在發出解離術殺死蛇魔的下一秒,瓊恩已經沖到欣布身前;在薩馬斯特的錮魂術擊中炎魔時,他已經將風暴女王抱起;然後大爆炸發生了。

    因為距離較遠,而且早有防備,瓊恩並沒有受太大傷害,反而趁著氣浪推涌順勢向前一滾,然後便抱著欣布從塔頂摔了下去。

    他花了兩秒鐘穩定心神,準確地吐出口令,激活了長袍上地胸針,然後斗篷像羽翼一般獵獵展開。和梅菲斯一樣,瓊恩懷中也抱著一個女人;但和梅菲斯不同的是,他不是直直墜落,而是斜向滑翔。

    比梅菲斯沉重,欣布身材高大,比凜更要沉重得多,高處摔下的勢能,一個飛行術已經無法承受這種分量,要悠閑地翱翔天際那是很難。但斜向滑翔,減緩下墜速度,卻還是可以辦到地。

    十八秒鐘後,瓊恩抱著欣布降落地面,順勢一滾消去沖力。站起身來。魅魔抱著凜,和梅菲斯也于此時恰好趕到。

    便在此時,遠處高空中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來,瓊恩抬頭瞥了一眼,見那座高塔已經隱隱有搖搖欲墜之感。

    “走!”

    瓊恩抱著欣布,莎珞克抱著凜,梅菲斯跟隨,五人一路奔跑。終于在即將進入集市時撞上了葵露。她接到欣布的示警就匆忙趕來,然而已經太晚,眼見這副情形,怔了一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瓊恩也沒空多做解釋。“先回旅館。”他說。

    葵露朝他看了一眼,只覺神情語氣似乎和平時不同,一時也無暇細究,從瓊恩懷中接過欣布。轉身引路。

    十分鐘後,眾人回到旅館,路上瓊恩已經大致說了事情經過,葵露用銀火替欣布治療,凜此時也已經悠悠醒轉。梅菲斯低聲向她解釋緣由,把她暈倒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凜被梅菲斯手刀砍暈後,其實瓊恩也只做了三件事︰第一件。是讓梅菲斯跳下去;第二件,是殺了蛇魔;第三件,是逃跑。

    薩馬斯特行事老到,上來直接扣下梅菲斯,讓瓊恩沒有做選擇地余地,接著又讓他把凜交給自己,如此一來就算瓊恩想和欣布坦白也沒法說清楚;他暗中監視,也確定瓊恩沒有和兩個選民有過串通勾結——但他終究不可能什麼時候都掌握局面的。

    在薩馬斯特和欣布法術決斗的時候,瓊恩躲在一邊,看上去什麼都沒做,實際上也確實什麼都沒做,他只悄悄對魅魔下了一個指示。

    “注意艾彌薇和凜,看到她們摔下去,救她們。”

    他沒有說太多,也沒有威脅,甚至語氣都不嚴厲,但魅魔已經清楚地知道了他的意思。這個任務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艾彌薇和凜必須救起來,否則等待她的將是最悲慘地命運。

    好在魅魔的一對蝙蝠巨翼終究不是擺設,她又得瓊恩提醒,早有準備,有意無意地就預先往梅菲斯*近。終于搶在她們落地之前,千鈞一發之際,把她們救了起來。

    “那你殺那只蛇魔是為什麼。”凜問。

    “讓巴洛炎魔出現。”

    斷域鎮的惡魔衛兵,是殺完一波出現新一波的,只有那最後一個蛇魔死了,下一輪衛兵才會出現。瓊恩對惡魔了解不多,但再不了解他也知道,能比六臂蛇魔位階更高、力量更強的,便只有巴洛炎魔了。蛇魔失利,炎魔必來。

    “四只炎魔只怕也對付不了薩馬斯特。”

    “當然不能,”瓊恩說,“他雖然和我合作,但終究防備著我。惡魔衛兵的控制權掌握在莎珞克手里,他難道就不提防幾分?不怕我突然翻臉,讓惡魔攻擊他?他肯定有所準備,留著退路。到底是什麼,我自然不清楚,猜測的話很可能是他準備了位面傳送法術。”

    斷域鎮內無法進行傳送,但不等于說不能直接跨越到另外一個位面去,當日薩馬斯特和欣布就是這麼從物質界過來的。只是位面傳送是最終極地法術之一,除了旅行跑路之外別無其他用處,欣布雖然也會,但她是要打比賽的,自然不會準備這種法術;薩馬斯特要防備惡魔圍攻,準備這個法術就很有可能了。

    “那你殺了蛇魔又有什麼用,”凜不解,“按你說的,就算四個炎魔出現,也奈何不了薩馬斯特,他至少能夠逃脫。那明天的比賽我們也還是輸定了。”

    欣布的銀火已經在戰斗中消耗殆盡,葵露要為她解除高等降咒,也需要消耗大量銀火,而決賽還有十個小時就開始,恢復是來不及了。薩馬斯特所忌憚的,無非就是銀火,設下這個陷阱,最初級地目標也就是消耗選民的銀火,而現在這個目的已經順利達到了,他只要直接走人,明天的比賽就穩操勝券。更別說,他還隨時能夠前來報復。

    瓊恩當然不能讓這種情況出現,否則白白忙碌,辛苦籌算,到頭來還是一場空,豈不是笑話?他既然敢和薩馬斯特翻臉,既然最後突然動手。為地就是能夠把這個老巫妖一舉轟殺,就算不能破壞命匣,斬草除根,至少也要讓他等上十天半月才能復活。

    “殺蛇魔,是為了炎魔出現。”瓊恩輕聲解釋,“僅僅幾只炎魔,自然殺不了薩馬斯特,所以我騙他用了錮魂術。”

    由maooo69手打錮魂術是一個復合法術,同時既殺人滅跡,又囚禁靈魂,威力十分強大。當日在阿格拉隆,紅袍各大首席內訌。塑能學派首席述爾瀕死,咒法學派首席奈弗朗趁機對他用了這錮魂術,將他的靈魂囚禁在一枚紅寶石中,身軀同時化作微塵四散崩潰,瓊恩當時在場,親眼所見。記憶深刻。

    如今他以保密和防止其他選民報復為理由,要求薩馬斯特用錮魂術,很合情合理。薩馬斯特眼見大功告成,更確信在場所有人都不能傷害到他。葵露也不在附近,否則他肯定發覺,于是也不為己甚,點頭答應了。

    這就是他致命的錯誤。

    瓊恩殺死蛇魔,為的是炎魔出現。但他從來就沒指望過四個炎魔能把薩馬斯特怎麼樣——他指望的是這四個炎魔體積夠龐大胸懷夠寬廣站位夠準確,正好能擋

    斯特地錮魂術。

    果然一只不幸的炎魔擋住了。

    炎魔是惡魔,惡魔和元素生物一樣。是沒有雙重本質的,或者說,它們是軀體和靈魂融為一體地——實際上所有的外層位面原住民都是如此,包括惡魔、魔鬼、元素、天使之類,因為它們原本就是位面規則地具現。有些凡人死後,靈魂墜入下層界,變成惡魔或者魔鬼,表面上看他們是又獲得了一副新的軀體,但實際上這副軀體同時也就是靈魂,它們是一體的。

    錮魂術倘若對凡人使用,結果是尸體崩潰,靈魂攝走,囚禁在寶石中;對惡魔使用,效果按道理也是一樣︰炎魔的靈魂被攝入寶石,炎魔的軀體化作微塵。

    然而惡魔的靈魂和軀體是合二為一的。

    所以結果就是,惡魔被攝進了寶石,同時惡魔被強大的法術滅殺。

    倘若是其他惡魔,薩馬斯特完全不會在乎,殺人地事情他都沒少做,殺幾個惡魔又算得了什麼。但問題在于,他這次錮魂的對象,是炎魔。

    炎魔是會焚身爆的。

    每個對惡魔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炎魔是最危險最不能招惹的對手,這不僅僅是因為它們位階最高,力量最強,更因為炎魔會同歸于盡的絕技“焚身爆”。如果你砍下了其他惡魔地腦袋,那麼可以放心地松口氣,但如果你砍掉一只炎魔的腦袋,那下一瞬間就要面臨它最後的瘋狂怒火。

    薩馬斯特的錮魂術擊中了炎魔,在下一瞬間同時發生了兩件事情︰第一,炎魔被攝進寶石;第二,炎魔死了。

    于是,焚身爆。

    焚身爆不是一個法術,不會憑空發生,它是炎魔最後地瘋狂,自爆自己來和敵人同歸于盡。如今它被攝進寶石中,托在薩馬斯特的手掌上——所以焚身爆也就以此為中心爆發。

    薩馬斯特自然清楚炎魔會焚身爆,他也肯定會預先提防類似情形,會準備一些相應的抵御法術。就算是四只炎魔將他包圍,同時發出焚身爆的話,以薩馬斯特的魔法造詣,也有把握能夠及時擋下來。何況這種局面基本不可能出現,薩馬斯特不是笨蛋,看見對手是炎魔,那又何必非要殺死,直接制住便是,指使、震懾、定身、石化、力場牢籠……無論哪一種法術,薩馬斯特都能熟練運用,保證讓炎魔喪失行動能力又還留最後一口氣,不會弄到需要它玩焚身爆地地步。

    然而他萬萬沒有預料到的是︰焚身爆就在他掌心爆發。

    距離如此之近——準確地說是“零距離”,薩馬斯特縱然反應再快也來不及構建法術防御,何況他剛剛才完成錮魂術這等強大魔法,總需要緩沖才能施展下一個法術,就連逃跑也是來不及,這一擊焚身爆便是吃得結結實實。

    “就算他是薩馬斯特,他也不可能硬抗一記焚身爆,”瓊恩微微冷笑,“我就不信他那副骨頭架子有多堅固。”

    作為活了幾百年的大巫妖,薩馬斯特當然早就為自己施加了無數強化法術,他地骨骼只怕比精金還要堅固幾分。神兵利器都未必能砍傷——但就算再堅固,他也總不能擋得住貼身發出的焚身爆,那種巨大的爆炸力,就算是一個精金魔像也會被炸碎了。

    “就算這樣他都還不死,剩下不還有三個炎魔麼。”瓊恩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劃動,“薩馬斯特首當其沖,主要地沖擊力都被他承受了,另外三個炎魔距離遠些,不會受傷太重。”

    薩馬斯特布下這個陷阱,是讓瓊恩去誘騙欣布前來,自己則在高塔上施法攻擊,引來四個巴布魔衛兵。再讓莎珞克用邪徽控制,等欣布到來便群起攻之。後來狂戰魔、迷誘魔、判魂魔、六臂蛇魔接踵而來,照樣還是走正常程序,直接傳送到薩馬斯特身周,準備攻擊這個最先的挑釁者,是有莎珞克及時命令才轉向。

    如今莎珞克飛身而下。去救梅菲斯和凜,惡魔衛兵無人控制,自然還是按照最先獲得的指示,攻擊那個被它們包圍在中間的家伙。也就是薩馬斯特了。

    在此前和欣布的法術決斗中,薩馬斯特地強力法術就算不是消耗一空,至少也所剩不多了,他是個巫妖,又沒有銀火可用。如今中了一擊零距離焚身爆,再被三個惡魔中最強大的巴洛炎魔圍攻,“如果這樣他還能不死。”瓊恩最後總結,“那我也真沒什麼話好說了。”

    他端起桌上的一杯葡萄酒,慢慢啜飲,然後听到了凜的評價。

    “你是在賭博。”她說。

    確實是賭博。

    瓊恩的計劃,建立在一系列的“變數”之上,或者說依賴于薩馬斯特的“配合”,如果其中有某個環節出問題,那整條路就走不通了。

    “如果薩馬斯特不肯先放我和艾彌薇,你怎麼辦呢?”凜問,“如果他一定要求先殺了我老師和葵露女士之後才肯放人呢?”

    “他是可以這麼做,而且這樣一來,我也就無可奈何,”瓊恩回答,“但他不太可能這麼做。首先,他真正忌憚的是你老師,葵露女士還不放在眼里,當時地局面,對他而言已經可以說是大功告成,沒必要為一點小事和我多生枝節。其次,他在一開始答應過我,搞定了欣布,他就放人。”

    “我和艾彌薇難道是‘一點小事’嗎?”凜氣鼓鼓的,“而且他答應又算什麼,你就相信他不會耍賴反悔?”

    “對于我來說,你們自然是天大的事情,但對于他來說,

    不值一提的小事。至于說耍賴,我不能說他肯定不能性不高。”

    “為什麼?”

    “他也答應了某個人,不對我下手,而他確實遵守了承諾,”瓊恩慢慢說,“而且……不管怎麼說,他是當之無愧的大巫師。”

    以年齡而論,瓊恩比凜還要小上一歲,但見識過的絕世強者卻已經很多了。有地很正常,例如布雷納斯,完全就是個陽光開朗的年輕人;有的變態,例如奧沃,動輒喜歡和學生開惡劣玩笑;有的謙和,例如薩扎斯坦,以他紅袍首席之尊,面對瓊恩這種後輩也彬彬有禮;有地冷漠,例如拉沃克,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有的善良卻脾氣暴躁,例如現在還躺在床上接受治療的欣布;有的邪惡卻令人親近,例如某位正在物質界奔波的情報販子。

    無論是哪一種,強者總有強者地氣度在,可以邪惡,不能無恥,可以變態,不能猥瑣,可以是梟雄,卻不能是小人。否則的話,永遠也成不了氣候,到不了這種程度。

    “而且,”瓊恩低聲說,“我敢賭他不會反悔,因為他是個宅。”

    “宅?”

    所有人都愕然,不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但瓊恩也不多做解釋。“無論如何,”他說,“我賭贏了。”

    “那你為什麼不先讓莎珞克送我們下塔呢,直接這樣跳下去,萬一她沒追上,那豈不是很危險?”

    “我如果先讓你們下塔,那我自然就是少了後顧之憂,但這樣一來,薩馬斯特勢必要起疑心,”瓊恩低聲解釋,“你們留在塔上,我就是多了一重顧忌,薩馬斯特就是少了一重疑心。至于說莎珞克追不上,那不可能,她飛得非常快,我事先估算過的,至少有八成把握能救起你們。”

    “那還有兩成呢……”

    “八成已經遠遠足夠了,”梅菲斯打斷了凜地低聲嘟捞窗@盎渙宋遙  宄砂鹽瘴揖鴕歡 牧恕!br />
    凜噘了噘嘴,換了個問題,“如果他不答應用錮魂術怎麼辦?”

    “沒辦法,但我的這個要求合情合理,他眼看大功告成,心情正佳,答應的可能性很高。”

    “如果六臂蛇魔不是恰好只剩下一只怎麼辦?或者在蛇魔來之前戰斗就已經結束,下一撥來的不是炎魔怎麼辦?”

    “我會盡量控制場面,”瓊恩回答,“盡量讓最後剩下一只蛇魔。”

    “也就是說你其實也沒把握。”

    “我只能盡力。”

    “那如果他的施法速度稍稍再快一點,或者炎魔出現稍稍慢一步,或者炎魔恰好沒擋住錮魂術,那又怎麼辦?”

    “上一輪惡魔被殺死,下一輪惡魔登場,這其中需要的時間我當然早就估算過,你以為我一直站在旁邊是做什麼?惡魔出現的位置是固定的,炎魔我也見過,知道它體積足夠龐大,有很高的可能擋下那道錮魂術。”

    凜有些不高興起來,“所有的這些,全都建立在‘可能’之上,只要有一環出錯,那我的老師就會死了,你是拿她的性命在賭博。”

    “對啊,”瓊恩冷冷說,“那又怎麼樣?”

    凜怔了一怔。

    “如果我和薩馬斯特合作,你老師現在已經是個死人;因為我賭了一把,所以她現在還能活著躺在這里呼吸——然後呢,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而且我也並不是純粹賭博,”瓊恩說,“我已經說了,你們跳下,莎珞克有幾成把握能救起;殺死蛇魔,炎魔多長時間會出現,會出現在什麼位置,能不能擋住法術,這些我都清楚計算過。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的事情,但總是有超過八成的把握,我才敢賭上一賭。”

    “就算這些你能夠計算,能夠判斷有幾成把握,但薩馬斯特的反應,你卻不能預料啊。如果他直接就看穿了你的計劃呢?或者他沒看穿,但他非常謹慎小心,不犯半點錯誤呢?”凜不服氣,“你又怎麼辦?”

    “不怎麼辦,乖乖合作就是,”瓊恩說,“反正我保住艾彌薇和你,其他的人我也就懶得在乎了。”

    “你……”

    “薩馬斯特的事情,本來就和我,和艾彌薇無關,是你老師的事情,”瓊恩說,“我們只是被卷進來,現在艾彌薇因此被扣做人質。對于我來說,他要發動龍狂迷鎖也好,要摧毀全世界也好,要當大魔王也好,那都盡管隨意,我沒興趣干涉。我只想艾彌薇平安,你是艾彌薇的朋友,所以我也會保住你,其他的事情,其他的人,與我何干?”

    “瓊恩!”

    梅菲斯微微皺眉,輕聲打斷他,瓊恩笑了一笑,轉過話題。“我不認為這種可能性很高,”他說,掃了凜一眼,看著梅菲斯,微微點頭,“薩馬斯特是很狡猾,但他這個陷阱也不過是臨時起意,倉促行事,我就不信他能算無遺策,面面俱到,不露半點破綻。變數如此多,不確定的因素太多,我就不信他能掌握,不犯半點錯誤。”

    “事實證明他犯錯誤了,”瓊恩說,微微也有些得意起來,“他不該信守承諾,把艾彌薇和你交給我;他不該听信我的話,用了錮魂術——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大錯,但已經足夠了。我賭贏了,他死了,至少暫時死了。”

    “只怕你還是低估他了,”一直沒有出聲的欣布突然說,“他沒那麼容易死。”
cooker295 發表於 2009-10-23 22:26
娶個姐姐當老婆*【娶個姐姐當老婆】 第五十二節 篡奪

欣布中了高等降咒,全身癱瘓不能動彈,幸好有葵露在火替她治療,驅退詛咒,終于漸漸恢復過來。薩馬斯特的法術只是讓她力氣全失,神智依舊清醒,所以後來發生的一切她全都知道,又听瓊恩把前因後果大致講述了一遍,基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當然,瓊恩所說的也只是“大致”,細節基本都含糊過去,他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談特談薩馬斯特的美女犬和尸妓構想吧,至于說把兩個選民調教成之類的說法也直接略過,而且有些地方,涉及瓊恩自己的秘密,例如薩馬斯特發明的那種以透支生命為代價的深度暗示術,自然是更加不會說了。

    欣布從床上慢慢坐起,*著牆壁,眼光緩緩從房間里掃過,最後落到瓊恩臉上。“謝謝。”她簡單地說,點了點頭。

    瓊恩笑了一笑,“你說他沒那麼容易死?”他直接轉回剛才的話題,“難道那記焚身爆還殺不死他?”

    炎魔被錮魂術擊中,隨即寶石爆炸的時候,瓊恩還在塔上,親眼見識到那巨大威勢。雖然自己距離較遠,而且早有準備,事先在身上疊加了各種防護法術,依舊被震得頭暈目眩,內腑翻騰,幾乎要當場吐出血來,否則也不至于墜塔之後要足足花兩秒鐘才能定心回神,激活飛行術。這種自爆類型的招數,他也不是沒見識過,當日在幽暗地域里遇到的那只靈吸怪巫妖斯蘭普,就有類似的法術,據說是從南方一個叫做哈魯阿的地方學來的,名為“麥康提爾之最後一擊”,將巫師所有準備的法術還原成純粹地魔法能量爆炸開來,為的就是和對手同歸于盡。確實厲害無比。今天這炎魔的焚身爆,較之斯蘭普的“麥康提爾之最後一擊”,威力只怕要勝過兩倍不止,又是“零距離”攻擊,以瓊恩的估算。別說薩馬斯特終究只是一副骷髏骨架,哪怕他就是個純精金鑄造地魔像,應該也被炸成碎塊了。

    “恐怕不行,”欣布嘆氣,“他和普通的巫妖不同。”

    “怎麼不同?”

    欣布看看周圍,此時房間里只有兩位選民、瓊恩、梅菲斯和凜,莎珞克被派出去打探消息了,阿忒妮和伊莉雅尚未歸來。她和葵露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薩馬斯特也有神力,”欣布輕聲說,“炎魔的焚身爆能重傷他,但想殺死卻不容易。”

    薩馬斯特也有神力?

    瓊恩一時錯愕,沒想到會是這種回答。“他為什麼會有神力,”他不解,“他不是早就被剝奪選民資格了麼。”

    欣布猶豫著,似乎不知道如何措辭解釋。“你知道,薩馬斯特是一個天才,”她最後說,“他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擔任選民,對銀火有著非常深入的研究。多有創造……甚至,就像我今天使用的雷電槍,很大程度上也有他的貢獻在內。”

    “我听說過。”瓊恩說。

    薩馬斯特在擔任選民的二十多年中。發明出了銀火球、銀火閃電、銀火護盾、銀火爪等各種運用方法,將銀火的威力真正發揮出來。而這一切地背後,則意味著一個事實︰薩馬斯特對銀火本質的認識,已經清楚透徹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正因為如此,他才能高屋建瓴,後來居上,勝過那些老牌選民們,有這樣多的創新和貢獻。他對瓊恩自稱“有史以來對神力最有研究的凡人”,並不是吹噓,而是名副其實。

    由maooo69手打薩馬斯特對銀火(或者說神力)的深入研究,其目地並不僅僅是為了探尋各種變化運用方法——這只是附帶產品,他真正所追求的,是“永生”。

    “永生?”

    “永生,”欣布說,“也就是說長命不死,青春永駐。”

    “然而他不已經是選民了嗎?”瓊恩指出,“你們選民不是已經可以長生不死了嗎?”

    “但這是神的賜予,而薩馬斯特所期望的,是不依賴于神而獲得永生。”

    瓊恩皺眉,隱約覺得什麼地方似乎不太對勁,“那他怎麼做呢?”

    “他居然試圖打算竊取女神賜予地銀火,把它變成真正屬于自身的能力。”

    瓊恩心中暗自一凜,仿佛把握到了什麼,“他成功了?”

    “應該是,”欣布說,“雖然很不可思議,但他似乎真的做到了。875DR,,,~|奪了選民身分,收回銀火——但當時阿祖斯卻發現他體內居然有一絲銀火無法收回,已經和他融合為一了。”

    “他怎麼做到的?”瓊恩問,語氣中隱隱透出一絲急切。

    欣布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也不知道,”她說,“沒有人知道,這是秘密。但他和艾拉斯卓在一起地時候,曾經語焉不詳地透露過一些,他似乎是發明了某種奇怪的附魔術,一種自我暗示或者說強制催眠的方法,能夠讓他做到種種不可思議地事情——這毫無疑問是他最後陷入瘋狂的原因之一,但我們懷疑他最終成功竊取銀火,和這種附魔術也不無關系。另外,伊爾明斯特認為,薩馬斯特很有可能獲得了某些古耐瑟瑞爾帝國的魔法知識。”

    古耐瑟瑞爾帝國的魔法知識?

    瓊恩心中狂跳不止,他感覺自己似乎已經將要觸及秘密的核心,“耐瑟瑞爾帝國的什麼魔法知識?”他盡可能平靜地問,“我或許听過。”

    “那我就確實不清楚了。”欣布搖頭,不肯就這個話題再多說。

    薩馬斯特的作法確實驚人,選民的神力,來自于神的授予,相當于一種權力暫時下放,他居然能夠從中篡奪,化歸自身,這份本領和膽識實在是非同小可。只是這方法的適

    很差。因為你首先得是選民才行,否則連下放的神哪里還談其他。薩馬斯特剛剛融合一絲神力,就被剝奪了選民資格,他的神奇方法從此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不朽地夢想成空,只好老老實實轉化巫妖去了。

    盡管如此,這一絲神力,依舊足以讓他面對選民們的屢次圍攻而屹立不倒,總能夠死里逃生,東山再起,直至創立龍巫教,在整個大陸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倘若不是後來晨曦之神蘭森德爾親自降臨。將他擊殺,事情還不知道如何了局。

    即便是幾次死而復活,實力頗有削弱,但那一絲神力依舊存留。因為太過微弱,薩馬斯特無法用來塑成銀火球、銀火護盾、雷電槍之類的法術,但有了它。老巫妖正面硬扛一擊焚身爆,會不會就此完蛋還真不好說。

    這可實在不是個好消息。

    瓊恩皺著眉頭,有些頭疼起來。他之所以選擇對薩馬斯特下手而不是老老實實合作,原因自然有很多。但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在于薩馬斯特只是一個人,而魔法女神的選民們卻是一大票。得罪了欣布和葵露,那就是樹了一群強大地死敵,而得罪了薩馬斯特。那也只是一個老巫妖——瓊恩盤算了半天,覺得自己在可預見的將來,絕無希望把陰影谷大賢者、深水城主、七姐妹這一群選民都盡數殺光。但只干掉薩馬斯特一個,那可行性就高很多了。

    當然,薩馬斯特是巫妖,只要命匣不毀,他就能復活——但總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明天決賽一過,瓊恩拿到印章,大家直接開溜回物質界,薩馬斯特還去哪里找他?瓊恩甚至已經想好,回到物質界,直奔陰魂城,請布雷納斯王子預言定位薩馬斯特的命匣,斬草除根,或者找死胖子老師奧沃出面,總有辦法應付。

    算盤雖然打得如意,一切卻都是建立在能夠殺死——至少是暫時殺死——薩馬斯特的前提上。瓊恩原本以為一擊“零距離”焚身爆再加三個巴洛炎魔,怎麼也能干掉薩馬斯特了,一時隱隱有些得意,如今听欣布這麼一說,事情只怕倒還沒預想得那麼順利。

    “倒也無需擔心,”葵露在旁邊說,“薩馬斯特就算不死,至少也會受重創,他可是亡靈,想恢復沒有那麼容易。”

    活人受傷,只要牧師拿治療法術砸上去,加速身體的自愈能力,便能快速康復。瓊恩在第二遠征師的時候,也曾經見過高明地牧師為受傷的戰士治療,一道治療術釋放出來,傷口血肉當真是“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愈合,神妙無比。然而亡靈便沒有這麼幸運,它們已經不是血肉之軀,干枯僵死的皮肉骨骼也不會再度生長,治療術拍上去反而會嚴重受創,就像被瓊恩干掉的那只死亡巡獵者。亡靈倘若受了傷,例如腿骨被打碎了,便得尋找合適的骨骼來替換上,同時用負能量法術(例如傷害術)連綴、融合、化入軀體、重新驅動,麻煩得很。

    薩馬斯特用錮魂術囚禁炎魔,導致焚身爆就在掌心迸發,就算他真能不死,至少那只胳膊也肯定炸碎了,缺了手臂,卻要看他如何施法。如今距離決賽只有不到十個小時,即便他早有準備,隨身攜帶了一堆骨用于替換,真正“安裝”完成也得費上半天功夫,那就沒多少時間重新準備法術了。

    欣布只是中了詛咒,並未受傷,如今經過治療也已經恢復,銀火雖然消耗殆盡,一時無法補充,但抓緊時間休息,重新準備法術,明天比賽時照樣還是貨真價實地大巫師。葵露為了替欣布治療,銀火消耗不少,但到了明天比賽時,應該也能恢復過半,對薩馬斯特依舊還是有一定威脅。加上瓊恩和阿忒妮,實力並未打太多折扣。反觀薩馬斯特,他卻沒什麼強力隊友,只是臨時抓了幾只弗洛魔湊數,能一路打進決賽*的全是他一個人。只要干掉薩馬斯特,其他也就不足為懼。

    這樣一算,大家也就放下心來,何況這還只是做較壞的打算,說不定薩馬斯特運氣不佳,真的被當場炸了個粉身碎骨也未可知。“對了,”瓊恩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他今天招來地那種三個腦袋的怪物是什麼?”

    薩馬斯特為了防止欣布逃脫,在高塔周圍布置了八只弗洛魔和四只三首翼龍,最後被干掉了九只。有弗洛魔很正常,薩馬斯特參加決斗大賽,就是把自己偽裝成一只弗洛魔,又另外抓了五個弗洛魔做隊友,所以一直瞞過了欣布等人,直到八強晉級之前才被發覺。當時凜匆匆忙忙跑來報信,結果喝了媚藥被瓊恩順勢推倒了。至于三首翼龍,瓊恩就不認識了,也從未听說,不由得有些好奇。

    “三首翼龍,薩馬斯特的邪惡研究成果之一。”欣布說。

    薩馬斯特不但是個亡靈師,而且對“龍”有著超乎尋常的熱愛,所以才會折騰出龍巫妖這種驚世駭俗的東西。但正因為龍巫妖太過著名,大家都只記得這個,卻不知道他其實還有一大堆發明創造,這三首翼龍便是其中之一,三個腦袋能夠同時噴出火焰、寒冰和毒氣,飛行速度更是快若閃電,雖然不算特別厲害,卻也不能小看。

    此時莎珞克從外面返回,說那座高塔已經崩潰倒塌,化作廢墟一片,無論是薩馬斯特還是惡魔衛兵都不見蹤影,莫知去向。她建議去紅色壽衣那里探听消息,但被瓊恩制止了,“不用了,”他說,“現在還是先別分散,免得出事,過了決賽再說。”阿忒妮和伊莉雅也先後返回,諸人各自回房間休息。
cooker295 發表於 2009-10-23 22:27
娶個姐姐當老婆*【娶個姐姐當老婆】 第五十三節 神力

梅菲斯走出浴室,發現瓊恩正坐在床頭沉思,“想什麼些奇怪,“早點休息吧。”

    “唔,”瓊恩依舊皺眉思索著,“艾彌薇,你有沒有把我能夠吸收神力的事情告訴過凜?”

    梅菲斯略略有些不悅,“當然沒有,”她說,“我難道分不清事情輕重麼,什麼都對別人說。”

    瓊恩將她攬到懷中,“對不起,”他道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沒理清楚頭緒,隨口就問了。”

    “沒事,”梅菲斯說,有點奇怪,“你在想什麼呢?”

    瓊恩沉吟了半響,“艾彌薇,你記不記得我們在塞爾的時候,當時我遇上了凜,驚訝于她擁有各種驚人的天賦異能︰寶石魔法、無限火中跳躍,那是因為她有巨龍血脈的關系。當時我問你︰‘你是神子,為什麼沒有表現出什麼天賦異能呢’,你當時回答我說,是因為你的神的神力,和你父親的神力,彼此沖突壓制住了,對吧。”

    “是啊,怎麼了。”

    “那意思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你的神的壓制,或者說在你成為聖武士之前,你也是擁有很多異乎常人的能力是吧。”

    “是啊,”梅菲斯點頭,“其實我小時候就擁有,成為聖武士之後才喪失掉,或者也不能說是喪失,只是被封印起來了,反正我也不愛用。”

    “有哪些能力呢?”

    “很多啊,比如我可以用神力塑成‘殺戮之劍’,是一柄黑色長劍,任何活物只要被刺中,基本都是必死無疑;比如我可以用神力震懾邪魔,驅遣指使……一共大概四五種吧。應該還有更多,但我母親沒來得及教我了。”

    “這些你母親也同樣都會嗎?”

    “當然。”

    “各種運用的方法、效果,也都是一樣的嗎?”

    “當然,否則她怎麼教我。她是選民啊,同樣也是擁有殺戮神力的。”

    “但是巴爾不是死了嗎?繼承他的殺戮神位的。應該是希瑞克吧,他沒有收回你母親地神力?”

    “沒有,”梅菲斯搖頭,“是挺奇怪的,我也一直沒明白為什麼……你問這個做什麼?”

    “哦,我是很奇怪,莎珞克為什麼沒有這些能力呢?”

    “巴爾子嗣太多,殺戮神力太過分散了。每個人身上都只有極其微薄的一點,自然就沒什麼效果了,”梅菲斯說,“神力要想外化具現,也是要有足夠的分量的,就像欣布剛才說薩馬斯特。雖然也篡奪了一絲銀火,但因為太過微弱,所以他什麼銀火球銀火護盾都用不出來。莎珞克也凝聚融合了一些神力,但還是太少了。”

    “太少了?”

    “嗯。我記得我大概是在八歲地時候,當時我體內的殺戮神力已經積累到了……能夠讓我有‘即將溢出來’的感覺,然後我母親說,我可以學習鍛煉運用神力的方法了,”梅菲斯回憶著說。“莎珞克擁有的神力太少,連我當時的十分之一應該都沒有,她當然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別能力——而且關鍵在于。她就算有,也根本不懂得怎麼運用啊。”

    神力的運用,也是要先知道方法地,不掌握方法,就算有神力也白搭。在早期階段,魔法女神的選民們就只會很機械地運用銀火去燒人,類似于燃燒之手,因為女神只傳授了這種方法。後來是薩馬斯特發明了諸多運用技巧,銀火的威力才真正發揮出來。瓊恩自己也可以作為例子,他現在確確實實有影火,這是莎爾的神力,然而他壓根不知道如何運用,夜女士也沒教,所以唯一的用途就是生死關頭自動出來保命。梅菲斯的母親是巴爾高階祭司,又是選民,到處殺死巴爾子嗣,讓梅菲斯凝聚融合神力,為地就是讓神復活,她自然是非常精通殺戮神力的運用方法,並且教給了女兒。莎珞克就運氣很不佳,沒有一個好母親也沒有好老師,加入的是鐵王座這種黑道組織,被培養成一個殺手,哪里懂得如何運用神力。

    “這麼說的話,如果掌握神力地運用方法的話,神子其實比選民更加優秀?因為神力是真正屬于自己的。”

    “哪有這種道理?”梅菲斯皺眉,覺得瓊恩的說法很是莫名其妙,“確實,神子的神力是屬于自身地,很難剝奪;選民的神力是神賜予的,隨時可以收回——但問題在于,神子通常只是能繼承到一點神力而已,和選民所獲得地遠遠不能相比,連具現外化都不太可能,就算知道如何運用又有什麼意義?”

    “但你不是神子嗎,你不就可以。”

    “我是特例啊,”梅菲斯輕輕敲著他的腦袋,“巴爾是預見到自己必將被摧毀,所以他刻意把自己擁有的全部神力都分散到了子嗣中,通過殺戮互相吸引,所以我這個神子才能擁有如此龐大的神力,這根本就不是常態好不好。正常的情況,神子能夠繼承到的神力並不多,恐怕連莎珞克這種程度都沒有,甚至還有可能絲毫沒有繼承到半點神力的。”

    瓊恩沉吟著,“那除了巴爾之外,還有別的神在凡間留有子嗣嗎?”

    “歷史上是有一些的,但都不怎麼出名,而且我說了,神子不是選民,繼承的那點神力微不足道,甚至根本沒有,無法像選民那樣長生永壽,最多能比普通人多活些年月罷了,基本都早去世了。最近幾十年里,在凡間留有子嗣的神明……似乎就只有巴爾了。”

    “唔,你知道,我在宗教學方面一向無知,很多基礎概念都搞不清楚,”瓊恩摟著她的腰肢,在少女的金發上輕輕親吻,“那也就是說,你是神子,因為情況特殊,擁有超乎尋常的神力。

    能夠運用‘殺戮之劍’,而你母親是選民,同樣也能吧,效果是一樣的。欣布和葵露是魔法女神的選民。被賜予銀火,所以能夠運用銀火球、雷電槍,就連薩馬斯特,如果他篡奪地神力足夠多,他也是可以運用的,對吧。”

    “是啊。”

    “那這也就是說,神力和神力之間,其實沒有本質區別。只是所有權的歸屬不同。是這個意思嗎?”

    “可是,所有權的歸屬不同,這本身就是最大的本質區別吧。”

    “是,我知道,有地神力歸屬于神,有的神力歸屬于凡人本身。選民具備的是前者,強大但卻並非真正擁有,只是暫時借用;神子具備的是後者,真正擁有但卻微弱。除了你這種特殊情況之外,基本也不能運用發揮。但我是說,如果忽略掉這個本質的不同,它們的作用、效果、外在的表現形式,其實是差不多的。對吧。”

    “是,效果、作用,那其實是差不多地。關鍵就在于歸屬不同——但你弄清楚這個又有什麼意義?”

    “唔,我是在整理思路,”瓊恩說,“總覺得像是隱隱約約把握到了什麼東西,但一時又說不清楚……神力和神力是不同的,最本質的區別就在于所有權的歸屬,薩馬斯特發明的,其實也就是一種轉移神力所有權的方法,對吧。”

    “可以這麼說,”梅菲斯點頭,“他其實就是篡奪神力,歸屬自身——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想從選民轉化為強大地神子,進而獲得真正的永生。”

    “真了不起。”瓊恩感嘆。

    “是很了不起,但那也得你先成為選民,先有神力讓你篡奪再說……”梅菲斯隨口正說著,突然反應過來,“瓊恩,你的意思不會是說……”

    “我也有一種能夠轉化神力的方法,”瓊恩說,“你知道地。”

    梅菲斯想了一想,搖搖頭,“不一樣,”她說,“這是完全不同的。”

    確實是不一樣,薩馬斯特的作法,其實就像是一個保管員,神把神力寄存在他那里,然後他給吞沒貪污了;瓊恩的作法,則更像是一個竊賊,直接從別人體內吸取過來,據為己有。而且經過薩馬斯特的轉化,神力依舊還是神力,只是換了所有權人而已;經過瓊恩地轉化,神力就已經變得不是神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了——至少他明明吸收了巴爾神力,梅菲斯卻半點感應不到。

    然而……總覺得這里面有什麼聯系似的。

    “我明白了,”梅菲斯說,“你是想對付你身體里的影火?”

    瓊恩見她會錯了意,也不否認,順勢點頭,“唔,我是剛才听了欣布提到薩馬斯特能夠轉化神力,所以有這個想法。”

    “這恐怕不容易,”梅菲斯搖頭,“你雖然有影火,但具體地來歷其實都不十分清楚,貿然行事只怕不妥。而且就算薩馬斯特真有這種辦法,他又怎麼會教給你。”

    其實也未必需要薩馬斯特教,瓊恩心想,他那所謂的“采玉訣”吸收神力,也是分兩個步驟的,第一步是從別人體內吸取過來,第二步是消化。就算不能像薩馬斯特一樣,把影火據為己有,隨時運用,至少能夠消化掉,免得留在身體里是個隱患。問題在于,他從莎珞克和菲婭體內吸收了殺戮神力,是能清楚感覺到的,可以運功去消化,那影火卻壓根感覺不到,不知道潛伏在什麼地方,只在生死關頭自己冒出來,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想對付都無從下手。

    由maooo69手打“莫非我學會的這種方法,只能對付自己吸收來的神力?”瓊恩默默思忖著,“掌握的資料還是太少,大多都是自己揣測,想不明白。薩馬斯特對神力極有研究,或許能明白這其中的奧妙所在……說起來,他倒是提過,說有辦法能夠讓我一個月之內成為力量近似奧沃的大巫師,不會就和這有關吧。”

    薩馬斯特在和瓊恩談判的時候,是曾經提到過這麼一句,但當時瓊恩正在頭疼要如何應付這老巫妖的要挾,解決面臨的困境,也沒太在意,只當他是在吹牛。就算不是吹牛,估計也是那種“讓你瞬間激發出身體的全部潛能,獲得絕世力量。三分鐘後七竅流血而死”的類型,沒興趣嘗試。據說魔鬼就特別喜歡拿這種契約去引誘凡人,而有些愚蠢的笨蛋還真就相信,結果當了幾分鐘地絕頂高手,然後就一命嗚呼。靈魂被魔鬼收走了。瓊恩听過很多這種例子,也深知這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沒有一步登天的好事,所以壓根就不相信。

    然而現在想起來,薩馬斯特雖然自負了些,卻也似乎沒有信口開河的習慣,所說未必完全是虛妄,或許真有幾分門道。只是現在已經成了死敵。倒也不用指望了,何況老巫妖當時也說了“你沒有足夠的籌碼和我交換”,瓊恩算來算去,自己也確實給不出什麼好處,能讓對方把那等秘密相授,只得死心。

    “算了。這個問題以後再想,越想腦子越混亂了……還是等有機會,推倒個選民實際試驗一下再說。”

    可惜這世界上地選民並不多,瓊恩對男性又絕無興趣。能夠可供選擇的,似乎也就只有欣布等人,卻又太危險了,推倒就得罪一大批。其實這次原本也是個機會,只是瓊恩考慮再三。終究還是決定不和薩馬斯特這種恐怖分子合作——更何況,他眼下最要緊的,是拿到那枚印章呢。

    唔。這世界上有沒有既勢單力薄,沒有強勁的後台和一堆同伙的,又是女性的,而且最好還是漂亮美女的選民,能夠讓我推倒來做試驗呢。算了,這種好事還是不要太指望。

    是,”他朝梅菲斯微笑,“我多想了……其實主要是跟我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哪些話?”梅菲斯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她不過是解釋薩馬斯特的神力來源罷了。”

    “我總覺得她像是在向我暗示什麼。”

    梅菲斯搖頭,“你能吸收神力地事情,我肯定沒和凜說過,欣布不應該知道的。而且就我看,她也不像有什麼暗示的意思。”

    “是麼?”

    “這幾天相處,你也應該看得出欣布的性格,她和凜其實很像的,在‘自己人’面前,往往就沒什麼戒心,說話散漫,口無遮攔。就像上次,她連‘薩馬斯特看見女孩子穿白色以外的內褲會大發脾氣’這種話都能隨口說,”說到這里,梅菲斯忍不住笑了起來,“所以你根本不用多想,她純粹就是隨口說說罷了。”

    瓊恩點點頭,“也對,是我最近太敏感了。”

    “你一向都太過謹慎了,仿佛總在擔憂著什麼。”

    瓊恩怔了一怔,“你也這麼覺得?”

    “誰還這麼說過嗎?”

    “我姐姐,”瓊恩嘆氣,“上次回陰魂城,姐姐就對我說,說我從小就太過小心謹慎,這樣會把膽氣都消磨掉地。”

    “珊嘉姐姐說得一點沒錯,謹慎不是壞事,但想得太多,背負太多,瞻前顧後,不敢放手一搏,終究是難成大器的。所以說,今天我非常非常高興呢。”

    “是麼?”

    “是啊,”少女點頭,“就像珊嘉姐姐說的,你太謹慎了,總是想著能夠萬無一失,不肯冒險。但這一次,你終于拿出了孤注一擲的勇氣,所以我很高興啊。”

    “我也不算孤注一擲,”瓊恩笑起來,“其實我留了退路地。”

    他確實留了退路,即便到了最後關頭,薩馬斯特不上當,不肯用錮魂術,瓊恩也可以直接把梅菲斯、凜和欣布帶走,放棄比賽就是。至于薩馬斯特拿到印章,會發動龍狂迷鎖,那就是正義人士考慮的問題了,瓊恩懶得關心,能夠救下欣布的性命,沒當真把她先奸後殺,或者送到陰魂城去邀功領賞,已經算是看在凜的份上,仁至義盡了。

    “但你還是賭了,”梅菲斯說,“在他用錮魂術的那一剎那,你也沒有十成把握,但還是斷然抉擇——我喜歡那種感覺。”

    “如果我賭輸了呢?”瓊恩說,“如果我估算錯誤,莎珞克沒能把你和凜救起來呢。”

    梅菲斯靜靜微笑,“世上哪有必贏不輸地賭局,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輸了,那就重來,死了,那就算了。無論如何,我不怪你。”

    “我會怪我自己的,”瓊恩說,“倘若不是想到你,我或許真地會和薩馬斯特合作了,他可是許諾了不少好處呢。”

    “你和薩馬斯特合作,不是同樣也能保我平安無事嗎。”

    “是可以,但你會原諒我麼?你會原諒我和薩馬斯特合作,對付欣布和葵露?”

    梅菲斯沉默了一會,“如果你真那麼做,”她輕聲說,“我也會理解的。”

    “我不需要理解,”瓊恩說,“我不想你不高興。”

    梅菲斯將頭*在他的肩上,抬起手指輕輕撫摸巫師的臉,“謝謝,”她低聲說,接著笑了起來,“對了,說說看,薩馬斯特到底都許諾了你什麼好處呢?”

    瓊恩便把他和薩馬斯特的談判內容大致說了一遍,因為是單獨面對梅菲斯,基本就不用刻意隱瞞什麼了,原原本本重復就是。“嗯,確實是很誘人的條件呢,”梅菲斯听完,笑著說,“你為什麼不願意和他合作呢?”

    “我說了,我不想看到你不高興。”

    “除此之外呢,還有別的原因嗎?”

    “我也要那枚印章嘛,”瓊恩說,“他不知道,以為我不看重,這就是個錯誤。如果我真和他合作,別的不說,至少印章就落到他手里了,我豈不白白忙碌一場。”

    “就因為這個?”

    “唔,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有點不夠,”梅菲斯說,“你要那枚印章,其實更多也只是種直覺吧,猜測對你有用,又不是已經確證。以你的性格,會為這種還不能確證的東西去冒得罪一位大巫妖的風險?”

    “可他也沒給我什麼好處嘛?”

    “誰說的,他不是答應把兩位選民給你嗎?你不是一向很喜歡美女嗎,她們可都是當之無愧的大美人呢,我就不信你半點不動心。”

    “艾彌薇,你這麼說話,可不像是個聖武士吧。”

    “聖武士更應該實話實說啊,”梅菲斯微微含笑瞥了她一眼,“說實話,你沒打過她們的主意?”

    “想是想過,”瓊恩承認,“不過也沒多想,我不想惹禍上身。”

    “所以說,你就是這樣,太過謹慎,不願冒險。”

    “這個,我相信在這方面,你並不希望我多麼有冒險精神吧,”瓊恩逗她,“或者說,你也希望看到我變得勇氣百倍,不顧一切去把她們推倒?那我明天就去找薩馬斯特,說我改主意了。”

    “如果你真敢那麼做,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啦,”梅菲斯盈盈笑著,“就怕凜會把你打扁的。別看她表面上好像很煩欣布這個老師,其實心底還是很看重的呢,你要是敢對欣布做什麼,看她會不會放過你。”

    瓊恩嘆了口氣,“說到凜,她今天好像對我很有意見。”“那是當然的吧,”梅菲斯說,“她生氣了嘛。”
cooker295 發表於 2009-10-23 22:28
娶個姐姐當老婆*【娶個姐姐當老婆】 第五十四節 變故
   
被欣布叫去了,所以瓊恩和梅菲斯才能安靜地享受二論事情,想到這一點,瓊恩就覺得有些荒誕,曾幾何時,他還是很期待能夠把這兩位少女左擁右抱,同時搞上床的,如今夢想明明實現了,他反而寧願凜不在,只想把梅菲斯抱在懷里,靜靜閑談。

    真奇怪,凜是毫無疑問的美女,性格也不壞,容貌秀麗,嬌俏活潑,主動送上門來被推倒,梅菲斯也沒什麼意見,算是認可了。這種好事,分明應該是男人的夢想才對,為什麼自己反而這麼不識趣呢。難道說自己轉性了不成?這種事情絕無可能啊。

    是了,之所以會如此,完全是因為那個小女巫的非正常性取向,對我這樣英俊的男性興趣缺缺,卻成天賴在梅菲斯懷里,對男人的牛奶不感興趣,卻喜歡少女的花蜜,所以說百合果然是最大的罪惡……話又說回來,倘若凜不是對梅菲斯有特殊感情的話,只怕也沒那麼容易被自己弄上床。

    算了算了,不想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

    “凜生氣了?”他問。

    “廢話,”梅菲斯說,“換了你是她,你會不生氣麼?”

    瓊恩摸摸鼻子,覺得自己今天似乎確實做得過分了點,“這個,我也沒辦法嘛,”他說,“薩馬斯特扣押了你,我必須先暫時和他合作,只能委屈她了。”

    “你沒明白,問題不在這里,”梅菲斯輕輕搖頭,“凜雖然是任性了點,卻也不是那種不分輕重蠻不講理的大小姐。你面對的情況她清楚,做出的選擇她也能理解。沒什麼錯。她真正生氣的,不是你的作法,而是你地態度。”

    “態度?”

    “她生氣的,是你半點不把她放在心上,只念著我。明顯的厚此薄彼,差別待遇啊。”

    “我有麼……”

    梅菲斯瞥著他。

    “好吧,就算是有點,至少也不是太明顯吧。”

    “還不明顯?”梅菲斯反問,“你為了救我,騙她老師進陷阱,拿她老師的性命賭博;你為了救我,把她教給薩馬斯特做人質。而且還是在剛剛……之後,這還不明顯?她還能不生氣?”

    瓊恩攤開手,表示無奈,“這個麼,如果是她被薩馬斯特扣住了,我也會盡力去救她的啊。”

    “是麼?”梅菲斯打斷了他地話。“那麼如果情況倒過來,是凜被薩馬斯特扣住,你會為了救她,騙我的老師進陷阱。拿我的老師性命做賭注?你會為了救她,把我交給薩馬斯特?會嗎?”

    “這個……我需要再考慮一下……”

    “那不就是了。”

    “可是薩馬斯特也不會拿她作為人質啊,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會出現。”

    “薩馬斯特為什麼選擇我做人質而不選擇她呢?不正是因為你會看重我,卻不會在乎她麼。”

    “可是,”瓊恩猶豫著。“那也不用這麼生氣吧……唔,我的意思是說,她本來其實也沒有多麼喜歡我。那也就不用這麼介意了吧。”

    梅菲斯笑了起來,“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你勾搭不了女孩子,只能騙騙我這種了。你連女孩子的基本心理都不懂啊。她就算不喜歡你,她也是希望你喜歡她的,除非真是厭惡到了一定程度。以前我和凜在一起的時候,也曾經有男孩子追求她,執著了很久,可惜凜不喜歡他,對他半點沒感覺,可是後來那個男孩子放棄了,喜歡上了別的人,凜還是心情低落了幾天呢。”

    “凜真貪心。”瓊恩評價。

    “哪有你這樣說地,女孩子都這樣好不好,這是人之常情,”梅菲斯屈起手指在瓊恩頭上輕輕敲了一記,“要說貪心,你不是更貪心麼,有了我還不夠,整天見一個愛一個。凜只是想想而已,你是有機會就下手。”

    “我也沒見一個愛一個吧。”

    “差不多了,我就凜這麼一個朋友,都被你騙到手了,還要怎麼樣。”

    “我覺得這點應該修正一下︰她根本不是被我騙到手的,是被你啊。”

    “沒區別,反正終究是你的。而且,你沒看出來麼,她已經有點喜歡你了。”

    “是嗎?”

    “虛榮心得到滿足了吧,”梅菲斯哼了一聲,“她如果不是有點喜歡你了,今天也不會這麼生氣了,或者說,就算生氣,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專門挑你的毛病。”

    “可是,”瓊恩有些疑惑,“我最近似乎也沒做什麼令她特別滿意,印象改觀的事情吧。就是在今天,她和我……唔,那時候,她還是說,她只是看我還算順眼罷了。”

    “沒錯啊,當時她對你的感覺還只是‘看著順眼’而已,但此後你地表現就讓她改變看法了。”

    “我拿她老師的性命賭博,把她交給一個老巫妖,後來還讓她險些從高塔上摔死——就因為這些,她開始有點喜歡我了?”

    “對。”

    “艾彌薇,你邏輯不清楚了吧,就在十秒鐘前,你剛剛告訴我說,因為我干了這些事情,讓她非常非常生氣呢。”

    “是你邏輯不清楚,瓊恩,”梅菲斯說,“我早說了,她生氣的,是你的態度;她滿意地,是你的行為。而正是因為她對你印象改觀,有點喜歡了,所以你的態度她就格外不能容忍——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可是我的行為也沒什麼令她滿意的吧,”瓊恩不解,“其實這件事情,對于她來說等于是無妄之災。我是把凜救回來了,但一開始也就是我交給薩馬斯特地;

    欣布救回來了,但一開始也就是我把她騙進陷阱的。立場上來看,不來找我算賬,我就已經很感到欣慰了。”

    “但是你做得很成功,不是嗎?結果不壞,薩馬斯特很可能就此完蛋了。就算不死也重傷——當然這只是次要地,凜其實也未必多麼在乎這些。重要的在于,你讓凜發現,你並不像她一直認為的那樣,只是個平常地巫師。你有一些能夠讓她心動的東西。”

    “我怎麼會是平常的巫師呢,”瓊恩抗議,“我的魔法進境可比她快很多啊。”

    半年前在塞爾相遇時,瓊恩和凜的魔法造詣差不多,大致都是在“魔網第四層”地水準,如今再次相逢,瓊恩已經突飛猛進到第六層,而凜變化並不明顯。從前幾場比賽的情形來看,有進步,但並不大,估計最多也就是剛剛觸摸到魔網第五層,能夠凝成真名的地步。以進境而論,瓊恩確實是快很多了。

    “那又怎麼了?薩馬斯特還是天才巫師呢。難道你覺得凜會因此對他有什麼好印象?”

    “不會嗎?就事論事,不談善惡,不論立場,至少我是很佩服薩馬斯特的。”

    “凜和你不一樣。你和薩馬斯特都是正常的巫師。憑自己的能力一點點鍛煉出來的,所以非常在意這些。凜的魔法能力,基本源自天賦,生來就有,稍加鍛煉就會。一學就精,因為寶石魔法地強化,同樣的法術用出來。威力比別人勤修苦練的還要勝過好幾倍。得來的太容易,自然不珍惜,所以這方面反而也就不是特別看重了。”

    ……這就是標準的階級敵人啊。

    “那我到底是表現出了什麼讓她心動的品質呢?”

    “不知道,你自己去想。”

    “那先不管這個,就現在這種情況,我應該怎麼解決呢?”瓊恩繼續虛心請教,“既然凜又對我很生氣,又有點喜歡我——後面這點是你說地,那麼我就先勉為其難地相信了……”

    他的話被打斷了,梅菲斯輕輕一肘打在他的腹部,表示對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嚴重不滿。“你沒搞錯吧,”她說,“我是你情人,你現在問我怎麼去哄別地女孩子,這也太過分了點吧。”

    “嫉妒了?”

    “有點。”

    “只是有點?”

    梅菲斯沉默了一會,“如果是別人,我自然會很生氣,現在是凜,那也只能算了,”她低聲說,“在這世界上,我就這麼一個朋友……無論怎麼樣,我不想讓她不高興。”

    瓊恩微微一怔,不由得心頭憐惜之意大起,輕輕將她抱住。梅菲斯的性格,寵辱不驚、冷暖自若、恪守本心、不假旁求,以個人而論,固然是近乎完美的品格,但要以交友而論,就未免顯得太過于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很容易給人一種感覺,就是她根本不需要朋友,哪怕整個世界的人都滅絕了,她照樣也能安靜自若地繼續生活似的。這種性情,加上她地家庭背景、邪神血脈,又早早成為聖武士,身居高位,自然是不可能有什麼朋友了,唯一的例外,就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凜吧。

    由maooo69手打“你至少還有我啊。”他輕輕說。

    “那是不一樣地,”梅菲斯微笑,“你是情人,她是朋友,這兩者怎麼能夠一樣呢。”

    “我也可以做你朋友啊。”

    “不一樣的。”梅菲斯搖頭,不再多說。

    對于如何安撫凜,梅菲斯並沒有提供太多建議,她的看法是先不用去管,放著就好。“凜有點孩子脾氣,你現在去哄她沒用,”她說,“等過段時間,她自己氣消了,到時候再說。”

    瓊恩一向尊重權威,而在對凜的心理把握上,梅菲斯毫無疑問是權威,所以他理所當然地听從了,暫時不去多想。

    兩人隨意閑談,不知不覺已經接近凌晨,瓊恩想起明天還要決賽,雖然薩馬斯特很可能不會露面,自己這邊可以不戰而勝,終究不能掉以輕心。反正此前已經在凜身上泄過火,也不用再折騰梅菲斯,將她抱在懷中,沉沉睡去。

    一夜無事,第二日清晨,瓊恩醒來,梅菲斯猶在熟睡。他輕輕起身穿衣洗漱,取出魔法書準備法術,又去樓下叫了早餐,諸般事情忙碌完畢,已經快到七點鐘了,還有一個多小時便是決賽。他將梅菲斯叫醒。替她穿上衣服,“吃完早餐,差不多就該出發了。”他說。

    兩人到了外間,卻發現凜不知何時已經坐在餐桌邊,正在拿一根長長吸管喝果汁。看見他們出來,打了個招呼。“早,艾彌薇,瓊恩,”她說,“起來了。”

    “嗯,”梅菲斯點點頭,在她旁邊坐下。“你臉色有點差,昨晚沒睡好?”

    “是啊,”凜嘆氣,“老師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羅羅嗦嗦和我說了半夜的話,我都困得不行了。你知道我早上又喜歡睡懶覺的。結果五點鐘就把我吵醒了,精神能好才怪……我是不是臉色很難看?有黑眼圈了?”

    “沒那麼夸張,”梅菲斯安慰,“只是臉色稍差而已。基本看不出來。”

    “那就好,”凜松口氣,“真羨慕你呢艾彌薇,天生麗質,成天在外面奔波忙碌。一天只要睡三四個小時,皮膚照樣又嫩又滑,讓我嫉妒死了……”

    瓊恩咳嗽了一聲。示意兩位少女這里還有外人在場。

    凜瞥了他一眼,夸張地伸伸懶腰,“累死了,”她抱怨,“我連魔法都沒準備呢。”

    “反正你

    用上場。”

    “也是,”凜說,轉過臉來,“瓊恩,那今天就看你了,像昨天一樣把那個老巫妖轟成碎渣吧。”

    瓊恩有些尷尬,“那個,凜,我昨天……”

    “沒事沒事,”凜擺擺手,“昨天是我心情不好,不關你的事情。再說反正也陰了那老家伙一道,最好他就此完蛋,大家皆大歡喜,從此世界清淨。要不是他,我怎麼會跑到這鬼地方來……不過也正好遇上了艾彌薇,倒是應該感謝他。”

    “你還遇到我了。”瓊恩提醒。

    “那就算了,遇見你沒好事,只會讓我生氣。”

    果然,還在生氣呢。

    瓊恩正要說話,莎珞克款款走了進來,“早,各位,”她說,“我這里有兩個消息,你們有沒有興趣听听。”

    “說吧。”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听哪一個?”

    “這個麼,”瓊恩想了想,“一大早的,還是先說好消息來讓人振奮一下吧。”

    “遵命,主人,”魅魔說,“好消息就是︰紅色壽衣剛剛發布了通緝令,宣布昨晚有凡人薩馬斯特在斷域鎮內挑釁滋事,非法攻擊他人,並且殺死衛兵,拒捕脫逃,已經觸犯律法,予以通緝。”

    “哦,他果然沒死……這種鎮內私斗,會怎麼處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具體如何處理大概得問紅色壽衣,但我想至少監禁幾百年,應該是免不了了。”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如此一來的話,薩馬斯特雖然還沒死,估計也不敢在決賽中露面了吧,否則立刻就被抓起來,今天地比賽就能不戰而勝了。

    “那另一個壞消息呢?”

    “壞消息麼,就是紅色壽衣下令,從即日起,斷域鎮內封閉一切位面傳送法術。”

    “什麼?”大家都是一驚,“為什麼?”

    “因為薩馬斯特就是用位面傳送逃脫衛兵追捕的,為了避免此類事情再度發生,紅色壽衣就下了這道命令。”

    瓊恩皺眉看了看梅菲斯,不禁有些頭疼起來。深淵是混亂之地,位面傳送法術難以使用,非常容易出錯,幸好斷域鎮是這混亂之中的一粒秩序種子,可以作為位面傳送的“基點”。如今紅色壽衣下了這道命令,等于是堵住了瓊恩等人回物質界的道路,這卻要如何是好。

    “那這道命令什麼時候解除?總不會一直有效吧,那樣一來斷域鎮和其他位面也就要基本斷絕聯系了。”

    “不知道,這個就得看紅色壽衣地心情了。”

    此時欣布等人過來,听到這個消息,一時也是怔然無語。“以我的能力,除非在斷域鎮內,否則就算施展位面傳送,也基本是無法準確定位物質界的,”欣布說,“這倒是有點麻煩了。”

    能夠無視深淵的混亂本質干擾,精確完成位面傳送的,大概也就是各層的惡魔領主或者有近似實力的才能辦到。然而瓊恩等人卻要去哪里尋找這種大惡魔來幫忙。紅色壽衣自己倒應該是可以的,她雖然不是萬淵平原地統治者,也不差多少了,但瓊恩上次請她相助,對方卻很冷淡,顯得興趣缺缺,也是不用指望了。

    雖然听到這壞消息,只是也不及多想,決賽馬上就要開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對付了眼下再說。眾人到了賽場,瓊恩一眼掃過,只見觀眾席最前排的貴賓位上,正坐著一位女子,容光四射,艷麗無比,一身大紅婚紗襯托得越發嬌美動人,正是斷域鎮的魅魔女主人。

    “她怎麼來了?”

    “因為是決賽啊,每次決賽紅色壽衣都會親臨現場的,待會還要由她來頒發獎品呢。”

    “哦。”

    眼見比賽時間已到,按照事先商定,由瓊恩先上場,他有法術逆轉戒指在,還可以借助棋子魔像,就算是薩馬斯特絲毫不曾受傷,全力出手,也能頂得住片刻,左右一見情形不對就直接棄權逃命便是,能消耗對方一點法術算一點。再由欣布和葵露上場,便可穩操勝算了。只是他上了擂台,對面卻空空蕩蕩無人,薩馬斯特和他的弗洛魔隊友們半個都沒出現。

    “老巫妖果然不敢出現,這樣一來我們就不戰而勝了,倒也省事。”

    又等片刻,果然無人應戰,裁判便宣布薩馬斯特一方棄權,瓊恩一隊獲勝。此次決斗大賽就此結束,自然有漂亮的魅魔小姐取過獎品來,紅色壽衣款款走上擂台,玉指拈起那枚印章,就準備當場授獎。瓊恩正待要上前去接,陡地覺得眼前一暗,仿佛頭頂上一片濃重烏雲猛然罩下。

    他一驚之下,抬頭看去,只見半空中黑氣龍蛇翻騰,現出一個巨大地閃爍徽記來,乃是一柄鋼刀被咬在利齒之中。正不知何意,只見電閃雷鳴,連聲霹靂震響,一只龐大怪物從天而降,正落在擂台中央,震得整個地面都晃了三晃。瓊恩連退幾步,定神看去,只見它彎角獠牙,口滴綠涎,遍體紅鱗,手持一柄鋸齒鋼刀,背後是一雙巨大無比的肉翼,全身熱氣騰騰,火焰從每個毛孔中吞吐繚繞。

    瓊恩在斷域鎮里也呆了幾日,各種惡魔模樣都見過,從沒哪一種長成這樣的,又怎麼會突然跳出來攪場?正自猶疑,卻見賽場周圍的惡魔們齊齊跳起,怒聲厲喝,叫地是“拜爾”的名字。拜爾?地獄第一層魔鬼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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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個姐姐當老婆*【娶個姐姐當老婆】 第五十五節 疑局

爾這個名字並不算生僻罕見,估計重名的肯定不少,梅菲斯的父親殺戮之神巴爾,听起來就也很像,發音差不多,不仔細听都可能會混淆。然而當一只體型和巴洛炎魔差不多,形象怪異更有過之的大家伙從天而降,氣勢威猛地登場,分明是來攪局的,再看看周圍惡魔們群情激奮的反應,那瓊恩要是還猜不出眼前這全身紅鱗的家伙是誰,真就是白痴了。

    地獄九大魔鬼領主之一,第一層“阿弗納斯“的統治者,拜爾。

    他的突然登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惡魔和魔鬼們本就是死敵,眼下更是血戰爆發在即,拜爾作為地獄第一層的領主,魔鬼軍隊的先鋒官,不好端端地在他的青銅城堡里待著運籌帷幄,坐鎮指揮,跑到斷域鎮來做什麼?難道不怕被惡魔們群起攻之麼。

    難道血戰已經開始了?不對啊,莎珞克說過,決斗大賽是為血戰而準備的,其中一個作用就是選拔精英人才,填充惡魔的軍隊,應付隨後的血戰。比賽還沒落幕,血戰沒道理這麼早就開始了。

    拜爾卻顯然沒興趣解釋自己此行的來意——也不需要解釋了,在他落地站穩的下一秒,手中鋸齒鋼刀轟然下劈,撞在地面上,一道洶涌澎湃的氣浪以他為中心猛烈推涌出來,距離稍近的裁判和魅魔小姐立刻就像斷線風箏一樣摔飛了出去。紅色壽衣站得稍遠,她反應極快,一見拜爾出現立刻飄然後退,腳不沾地,凌空而行,縱然是在閃避攻擊。依舊顯得清麗優雅、儀態萬分,氣浪滾滾翻涌而來,卻只吹得她衣角飄飄,當真如同傳說中的仙子一般。

    薩馬斯特棄權,瓊恩等人就獲得比賽冠軍。因為是現場頒獎,那枚白玉印章原本就放置在托盤上,由魅魔小姐端著送上來,準備由紅色壽衣頒發給瓊恩。如今拜爾突然殺出,震退諸人,隨即巨掌當空一撈,便將那枚白玉印章穩穩抓入手中。

    周圍觀眾席上的惡魔們紛紛躍起,朝擂台上沖來。打算將這個魔鬼領主打倒在地。紅色壽衣卻是反應奇怪,她退出幾步,站在擂台邊沿的圍欄上,凌風俏立,聲色不動,既不動怒。也不呵斥,甚至都不發話,仿佛只是打算靜靜旁觀似的。

    瓊恩因為一開始距離拜爾較遠,後退得又快。只被那澎湃氣浪推得連連後退幾步,倒不曾受傷。若在平時,他遇上拜爾這樣的強敵,第一反應是先開溜再說,反正對方又不是沖著自己來地。然而這家伙卻把那枚印章給搶去了——自己等人辛辛苦苦一路比賽打過來。所為者何?不就是這枚印章麼。如今眼看就要到手了,居然有人橫插一腳,出來搶奪。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假思索地伸手入懷,就要扔出棋子魔像來。

    指尖剛剛觸摸到一枚棋子,正要拈起擲出,瓊恩陡然怔了一下。

    這副薩瓦棋是伊瑪斯卡帝國奇械師所制,能夠自由變化魔像,是非常強大的魔法物品。瓊恩是個巫師,對它又研究頗久,非常熟悉,只要指尖踫觸,自然就能夠清楚感受到其中洶涌澎湃的魔法能量,仿佛呼之欲出一般。然而這一剎那,他突然什麼都感應不到了。

    他一驚之下,連忙又後退兩步,凝神再試,這才察覺到棋子內依舊有微弱的魔力波動,但比平時模糊得多,剛才幾乎都沒感應到。“怎會如此?感覺像是被什麼力量壓制住了似的……”

    壓制?

    瓊恩陡然想起來,莎珞克曾經提過,惡魔各大領主之間往往彼此為敵,導致互相壓制,他這副薩瓦棋是奇械師制作,背後肯定借助了狄魔高根地力量,所以也要有所防備。但狄魔高根是惡魔君主,遠遠超越于其他一切惡魔領主之上,能夠和他勉強抗衡的只有格拉茲特和奧喀斯,其余皆不足道。瓊恩只要不進入他們的惡魔國度,那就不必擔心,除非是親自撞到本人……

    難道格拉茲特或者奧喀斯此時就在附近,在暗中窺伺?

    這個念頭讓他心中一驚,轉念再想又不太可能,倘若當真如此,拜爾又如何還敢出現……是了,拜爾是魔鬼,魔鬼和惡魔正是天生死敵,我現在站在他附近,自然會被他壓制,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拜爾既然是地獄九大領主之一,應該也不比格拉茲特和奧喀斯遜色太多,那兩個惡魔領主能辦到的,拜爾應該也能勉強辦到吧。

    想明白此節,心下微微一松,不管怎麼說,面對一個並非沖著自己而來的拜爾,至少比面對一個暗中窺伺的格拉茲特或者奧喀斯要讓人輕松得多。他再退幾步,此時欣布等人也沖上擂台。無數惡魔蜂擁而上,已經將拜爾團團包圍,阿忒妮拔出箭矢,正要相助,卻

    攔住了。

    由maooo69手打“等等。”她說。

    “那個魔鬼搶了印章!”

    “我知道,”欣布說,微微瞥了站在不遠處悠閑觀戰的紅色壽衣一眼,“先等等看再說。”

    瓊恩明白欣布地意思,所以他也已經暫時放棄了插手的打算。拜爾確實不愧是血戰中聲名赫赫的人物,面對潮水般的惡魔半點不懼,鋼刀揮舞,帶起一陣陣烈焰風暴,幾十條火龍繞身旋轉,沖在最前面的十幾只惡魔頓時被燒成了灰燼,尸骨無存。

    斷域鎮中強大的惡魔雖多,但平時主要都是住在軍營中,如今能在鎮上閑逛地,大多數都實力弱小,屬于炮灰一類的角色,自然不放在拜爾眼中。紅色壽衣又態度曖昧,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全然忘了自己是斷域鎮的女主人。瓊恩和欣布等人見情形古怪,一時也不敢貿然插手,生怕落入什麼陷阱。拜爾趁機連連揮出幾刀,將身周清出一塊空地,肉翼扇動,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朝天上飛去,不過短短幾瞬,便消失不見了。

    事情變成這個樣子,眾人都覺有些匪夷所思,甚至一時反應不過來。紅色壽衣眼見拜爾走了。方才姍姍回到已經被破壞得一塌糊涂地擂台上,宣布因為出現意外干擾,頒獎暫時停止,稍後會做出新的決定,對選手進行相應補償,等等。說完便直接轉身走人,扔下殘局自然有人收拾。瓊恩等人互相看看,也只能先回旅館等待消息再說。

    “紅色壽衣絕對和拜爾有勾結。”回到旅館。在客廳里坐下,欣布開口說。

    沒有人回答,因為這是稍有眼光的人都已經看出來的事實。斷域鎮並不是游樂園,它是血戰地征召營所在(雖然瓊恩沒看見軍營在哪),不可能任由一位魔鬼領主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入無人之境,如果它連這點自保防御能力都沒有,那也不可能在這血戰前線屹立數千年而不倒了。紅色壽衣本人極少親自動手,究竟實力如何大家不清楚。但能夠鎮服此地,讓惡魔們不敢反抗,*地不可能只是美色。何況大家都知道,紅色壽衣可以隨時召喚她的近衛軍,是一支由十二個炎魔率領的精銳戰隊。倘若它們出動,完全有可能當場圍殺拜爾。

    拜爾不可能不知道斷域鎮地強大,但卻依舊敢于親身前來。而且事實上也是很輕易就全身而退——出現這種局面,除了“紅色壽衣和拜爾勾結”之外,別無其他解釋。

    問題在于,紅色壽衣這麼做地目的何在?

    “如果紅色壽衣想把印章給拜爾的話,直接給他就是,又何必來這一手,”瓊恩慢慢說,“讓一個魔鬼領主闖入斷域鎮,奪走決斗大賽的獎品再安然離開,不管怎麼說,這對于紅色壽衣也不是件光采的事情吧。”

    “那就說明一件事,”莎珞克說,她明白了瓊恩的意思,“她原本並無這個打算,只是在決斗大賽已經開始之後才改變了主意。但她又不能臨時反悔,替換獎品,所以索性讓拜爾自己來搶。安排了這一出,至少從法理上說,她不過是看管不嚴,致使獎品遺失,卻算不上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但到底是什麼緣故,讓她突然改變了主意呢?”梅菲斯提出疑問,“寧願付出聲望降低的代價,也要讓拜爾拿到印章,這其中必定有足夠分量的原因。是因為我們,還是因為薩馬斯特?”

    “可能都是,”莎珞克回答,“除了我們和薩馬斯特之外,沒有人真正在意獎品本身是什麼,是一枚印章,是一顆寶石,是一粒珍珠,甚至一塊普通地木頭石塊,都無所謂,大家在意的是它的附帶價值。紅色壽衣一開始應該也是如此,所以輕易就拿它出來做獎品,但薩馬斯特和我們加入之後,她很可能是發覺了什麼,于是做了某種考慮,改變了計劃,讓拜爾來拿到印章。其實如果不是我們的話,換了別人獲得第一名,根本就不會在乎印章是不是被搶走,隨便再拿一件東西替代就是——所以拜爾的這個舉動,分明就是針對我們或者薩馬斯特來的。”

    “那麼會不會是紅色壽衣早就知道這枚印章對于薩馬斯特地價值,所以故意拿出來作為獎品,引誘他上鉤呢?”

    莎珞克皺眉想了想,“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完全可以做得更加隱蔽巧妙,而不必這樣生硬。”

    眾人思索了一會,先後點頭表示基本贊同魅魔的分析,“但目的是什麼呢?”凜問,“拜爾拿走印章,是為了什麼?難道他也打算去發動龍狂迷鎖?”

    “不知道,”欣布說,“但我擔心一件事情……我擔心拜爾搶走印章,為地就是薩馬斯特。或許他和薩馬斯特達成了什麼”

    瓊恩皺眉,“你是說,薩馬斯特知道自己無法上場比賽,即使上場也沒有勝算,所以他找到了拜爾幫忙?而紅色壽衣出于某種緣故,默許了拜爾的行為?”

    “我也只是猜測。”

    但確實有可能。

    事情一波三折,突然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拜爾的突然插手,紅色壽衣的奇怪態度,背後到底意味著什麼?印章落入拜爾之手,那接下來又要如何才好?

    “先等等再看吧,”欣布最後說。“看看紅色壽衣到底接下來要做什麼,或許能夠從中判斷出一些東西,然後再做打算。”

    大家也沒更好的辦法,只能各自散去,等消息再說。莎珞克正要回房間。卻被瓊恩叫住了。

    “什麼事,主人?”

    瓊恩取出薩瓦棋魔像,放在桌上,摩挲著一枚枚棋子,感受其中重新活躍起來地魔法能量。“我記得你上次好像告訴我說,因為這些棋子很可能是借助了狄魔高根的力量制作地,所以有可能被其他地惡魔領主壓制對吧。”

    “只可能被格拉茲特或者奧喀斯壓制,”魅魔糾正。“其他惡魔領主應該是無力影響的,遠遠不在一個層次上。”

    “那魔鬼可以壓制嗎?”

    “魔鬼?”莎珞克怔了一下。

    “對,如果*近強大的魔鬼,比如說拜爾,那這副薩瓦棋的力量有可能也被壓制嗎?”

    “至少拜爾肯定不可能。”

    “為什麼,”瓊恩不解。“拜爾不也是很強大地魔鬼嗎?他是地獄第一層的領主,地位和力量也足以和格拉茲特或者奧喀斯相當了吧?”

    “差遠了,”魅魔說,“拜爾確實名列地獄九大領主之一。但卻是最年輕最弱小的一個,他是幾百年前才剛剛爬到這個位置的。其實以力量而論,拜爾並不如何強大的,他甚至都沒有信徒,因為他無法賜予信徒神術。”

    “是嗎?”

    “是啊。地獄其他領主,全都有凡人信徒,都可以賜予信徒神術;拜爾的前任扎瑞爾。同樣也有不少凡人信徒,有秘密教會,然而自從拜爾繼任之後,教會就解散了。原因很簡單,拜爾根本無力賜予神術,所以他的力量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他怎麼能夠當這地獄第一層領主?早該被人推翻了吧。”

    “魔鬼和我們惡魔不同,下位者想要上位,*的主要不是力量而是智謀,因為他們太講規矩,”魅魔說,“對于我們惡魔來說,誰地力量強,誰自然就是領袖;但對于魔鬼來說,即便你的力量比你的上級勝過十倍,也不能直接把他干掉,自己奪位,你得用陰謀,耍詭計,不能明著來,要讓大家無話可說,就像拜爾對付扎瑞爾那樣。拜爾能夠當上領主並且穩座到現在,*的就是他的機謀狡詐,無人能敵,卻不是說本身有多強——當然也不太差就是了。”

    “這樣啊。”

    “對,而且地獄的領袖人物,以九獄之主阿斯蒂莫斯為首,其下是‘八魔將’,再其下才是地獄前八層地諸位領主,單純以力量而論,拜爾則又是這各位領主中最弱小的一位,雖然他肯定是最狡猾的一個。所以主人你剛才說,拜爾可以和格拉茲特、奧喀斯相當,那是絕對錯誤,他最多也就相當于深淵里一個中等程度的惡魔領主,絕無可能壓制你地薩瓦棋,那可是惡魔君主狄魔高根的力量啊。如果讓我估計的話,別說拜爾,即便是‘八魔將’,也未必有這種能力,或許只有九獄之主親至才有可能。”

    “可是,”瓊恩皺眉,“剛才面對拜爾的時候,我這副薩瓦棋突然不能用了,我能清楚感覺到是它的力量被壓制住了。這又怎麼解釋?”

    莎珞克地臉色微微變了,“你確定?”

    “確定,”瓊恩說,“我本來以為是拜爾的緣故,既然你現在說得這麼肯定,那就應該不是。那這麼說……”

    這麼說,確實是格拉茲特或者奧喀斯隱身在暗處?否則總不可能說九獄之主阿斯蒂莫斯親自出動了吧。

    決斗大賽的決賽,一方棄權,另一方不戰而勝;在即將頒獎地時候,拜爾突然出現,搶走獎品,而紅色壽衣對此明顯知情,甚至是同謀;僅僅如此,倒還罷了,如今又發現深淵三巨頭甚至魔鬼最高領袖有可能窺伺在側……這局勢真是越來越復雜,讓人捉摸不透了。

    “算了,”瓊恩說,“先不提這些,你給我說說拜爾的事情吧。我有種預感,只怕我們接下來要和這家伙打交道了。”
cooker295 發表於 2009-10-23 22:29
娶個姐姐當老婆*【娶個姐姐當老婆】 第五十六節 補償

關拜爾的資料,莎珞克倒是了解不少,原因無他,這當中的名聲太惡劣了。如果在深淵做調查問卷,問“誰是你最想痛扁一頓的魔鬼”,拜爾絕對高居榜首,遠超其他。

    “每個魔鬼領主都有自己的稱號,至于拜爾的稱號,”莎珞克頓了頓,“背叛者”。

    “背叛者”這個稱號,是惡魔和魔鬼共同給予的,它們難得地在這件事情上達成了一致意見,而拜爾對此也笑納不辭,因為他當之無愧,名副其實,他確確實實就是*著不斷的背叛而起家,最終爬上今天的位置的。

    據莎珞克說,拜爾是一位真正從最底層爬上來的平民英雄,他原本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角色,在成萬上億的魔鬼里毫不起眼,經過幾萬年的血火廝殺、吞噬、進化,最終成為深獄煉魔(魔鬼中最強大的一種,地位等同于惡魔中的巴洛炎魔),在扎瑞爾(阿弗納斯的前任統治者)的麾下當一名將軍。

    在幾百年前的某次血戰中,拜爾突然臨陣倒戈,率部投降惡魔,並且用一系列的手段取得信任——他殺死了大批原本的戰友,提供了魔鬼們的作戰計劃,並且在後來獲得了驗證。

    然後拜爾向惡魔們提出一個計策︰他假意背叛惡魔,再度回歸地獄陣營,取得信任,然後在下一場戰役中繼續臨陣倒戈。

    惡魔們同意了,于是拜爾當真又回到了魔鬼當中,依舊在扎瑞爾麾下擔任將軍,依舊統領軍隊——然後他果然又背叛了,再次倒向惡魔。

    接連兩次完美的背叛,徹底打消了惡魔們的疑心。真正把拜爾視為自己人——然後拜爾把惡魔們帶進了魔鬼的陷阱,一敗涂地,不但輸掉了這次戰役,幾乎連萬淵平原都被徹底攻陷,過了很久以後才慢慢收復回來。

    憑借這一系列的精彩背叛。拜爾獲得了九獄之主阿斯蒂莫斯的嘉獎,將他提拔為阿弗納斯地統治者,位列地獄九大魔鬼領主之一。至于他的前任扎瑞爾,則在此前的一次戰役中落入惡魔的包圍圈,不知所終,官方的說法是光榮戰死了,其實大家都知道是拜爾在搗鬼,借刀殺人。甚至還有一種說法是扎瑞爾其實沒死。如今正被拜爾關押在某個秘密監牢中,之所以有這種傳言,是因為拜爾素來也有好色地名聲,尤其喜歡向女上司下手——在他過去幾萬年的奮斗歷史中,類似的事情他已經干過很多次了,而扎瑞爾正是魔鬼中著名的標致美人兒。又曾經是他的頂頭上司。

    “深淵里甚至有一句玩笑,說拜爾如今的上司阿斯蒂莫斯並非女性,以至于拜爾缺乏繼續前進的動力,否則的話。他早就已經成為九獄之主了。”

    “唔,這句話……其實也未嘗沒有幾分道理啊。”

    “嗯?”

    “哦,我是在想,倘若有一個漂亮美艷地女上司,成天在我面前呼來喝去。頤氣指使,那麼我應該也是很有去推倒征服她的欲望和動力吧。”

    “那你現在的上司是男性?還是老太婆?”

    瓊恩嘆氣,“男性。”

    他最早的上司是布雷納斯。後來去煉金學院,上司是瑪提克和瓦提克,再後來到了第二遠征師,上司是雅達——全都是陰魂王子,沒有公主。說起來也奇怪,為什麼陰魂城主有十二個兒子,卻連一個女兒都沒有呢;不但是他,就連他的十二位王子,也同樣沒听說有女兒……不對,不僅僅是沒有女兒,是根本就沒有子嗣。

    真遺憾,如果和自己打交道的不是布雷納斯王子,而是布雷納斯公主,那是多麼令人愉快地事情啊,或者他生個漂亮女兒來讓我推倒也不錯啊,這難道不是奇幻小說主角的應有待遇麼。還有那對雙胞胎王子,瑪提克和瓦提克,煉金學院的院長,為什麼就偏偏不是雙胞胎公主呢,自己一向對于雙胞胎姐妹很有興趣的呀。

    想起雙胞胎姐妹,瓊恩不由得又想起還留在伊卡沙城里地莫尼卡姐妹了,這次意外掉到深淵來,也有好幾日了,芙蕾狄應該已經得知消息,還不知道擔心成什麼樣子,回去有必要好好安慰……順便把她姐姐芙莉婭也一起推倒了吧,就當是對夜女士暗中下手的報復,這個理由似乎足夠冠冕堂皇了。…Wap..

    “主人?”魅魔奇怪地輕呼,“你在想什麼呢,怎麼好像突然走神了。”

    “沒什麼,我在鍛煉一下發散思維。”

    “發散思維?”

    “也就是聯想了,你知道的,如果沒有聯想,世界將會怎樣……我也不知道會怎樣,總之很糟糕就是了——繼續講拜爾的事情吧。”

    “就這些了,”魅魔雙手攤開,“拜爾就這樣當上了阿弗納斯的領主,然後一直穩座至今。他手下不乏足夠強大足夠有力量地魔鬼,但沒有一個能比他更狡猾更聰明,所以迄今為止,無人能夠挑戰他的地位。而自從他上任之後,血戰的局勢就對我們惡魔越來越不利了,你知道,在這種超大規模地戰役中,個人的力量強弱其實壓根不算什麼,真正重要的是統帥和策劃能力,但惡魔當中,找不出能夠和拜爾相匹敵的人物。”

    “格拉茲特呢?”瓊恩問,“他總可以吧。”

    “他應該可以,但自從拜爾上任之後,格拉茲特就再也沒有主動發起過一次戰爭了,也從來沒有和拜爾交手過,所以無從驗證。”

    “唔。”

    有關拜爾的資料,基本就是這些,雖然莎珞克說得不少,但真正對眼前有用的似乎也不多。總結起來,這就是一個本身實力不算特別強大,但極其狡詐多智的魔鬼領主,

    台似乎頗硬,是阿斯蒂莫斯賞識提拔的——而且還有上司的奇特愛好。

    “自己不算實力超強,居然還敢單槍匹馬跑到斷域鎮來,當真是有恃無恐……這是為什麼呢?”

    這個問題沒人能夠解答。瓊恩在腦中轉著念頭,已經浮現好幾種可能的猜測,但都無法確定。便在此時,消息傳來,說是請他們派代表去紅色壽衣的宮邸。商談此次比賽獎品地問題。

    因為事先早就商定,倘若得到第一名,印章歸瓊恩所有,如今自然也就由他去和紅色壽衣去打交道。瓊恩為交涉方便,把莎珞克也帶上了。

    到了宮邸,紅色壽衣起身迎接,依舊是先客套閑談。若在平時,瓊恩倒也奉陪。現在心中滿腹疑團,不得其解,便不願多繞彎子浪費時間,索性直截了當就問對方請自己過來,有何賜教。紅色壽衣微微含笑,從旁邊取過幾張紙來。遞給瓊恩。

    “這是我剛剛收到的。”

    瓊恩細看,見是一些顯然來源不同的情報,其中一份說拜爾奪得印章,已經返回青銅城堡;另一份則說有人在青銅城堡看見了薩馬斯特。被奉為上賓,加上其他幾份情報相互佐證,“拜爾和薩馬斯特勾結,所以來搶印章”這個結論基本已經是確定無疑了。

    “這些情報可*麼?”瓊恩隨口問。

    “絕對真實可*,”紅色壽衣說。“對于這點我可以擔保。”

    瓊恩略略沉吟,紅色壽衣的信譽似乎還不差,至少不會公然撒謊。既然說得這麼斬釘截鐵,那應該是有十足把握了。拜爾和薩馬斯特勾結,這也就能解釋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搶奪印章,至于勾結的原因,那倒更容易理解。問題是,紅色壽衣又是在打什麼主意呢?單純只是要給拜爾幫忙?

    “莎珞克曾經說過,傳言紅色壽衣和拜爾暗中有密切關系,我當時還不太相信,畢竟一個是惡魔一個是魔鬼……莫非真有奸情?”

    由maooo69手打心中如此想著,眼神便不由自主地略有變化,紅色壽衣閱人無數,經驗豐富至極,如何看不出來,只是依舊笑吟吟地並不點破,也不解釋。瓊恩雖然心中疑慮,總也不能直接質問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有些事情只能是大家心照不宣,卻沒辦法擺在明面上來說。正自躊躇,莎珞克在旁邊開口,說既然事已至此,原定地獎品已經落入拜爾之手,紅色壽衣決定如何兌現賽前的承諾呢?是準備再派人從拜爾手中奪回,還是另有補償?

    出現這種意外,紅色壽衣作為斷域鎮的主人,自然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她也很爽快,直接又遞過一張紙來,是一份名單,瓊恩一眼掃去,只見上面密密麻麻記錄了幾十種寶物的名稱和資料。

    “那枚印章不過是個玩物,並無實際用途,丟棄了也不可惜。這份名單上所列的,都是我平時收集的一些魔法物品,雖然說不上多麼珍貴,但也不是尋常得見之物,”紅色壽衣柔聲說,“蘭尼斯特先生可以任選其一,代替那枚印章作為獎品。當然,所附帶的所有權益也一概保留,”她稍頓了頓,朝瓊恩看了一眼,“全部保留,一樣不缺。”

    所有權益,那就是包括貿易優惠權、半價購物權、鎮內爭斗權,還有和紅色壽衣一夜春宵地機會了。雖說瓊恩對這種一夜情不是很喜歡,但漂亮到這種程度的美人,一輩子也未必能再遇到,錯過了實在太可惜,就當是換換口味也不錯。

    這個條件可算優厚,如果換了其他人,肯定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反正他們也不在乎那枚印章本身,只是個象征罷了,換一個根本無所謂,何況還能換得一件珍貴的魔法物品。然而對于瓊恩來說,又有些不太一樣。

    “蘭尼斯特先生對這種方案似乎不甚滿意?”紅色壽衣輕身詢問。

    “唔,這個麼,實不相瞞,我之所以參加決斗大賽,為的其實就是那枚印章,倒不是其他。我一向嗜好收集這些古物,上次偶然得見,夢寐難忘……”

    其實瓊恩也知道,自己這種話純屬胡扯,不但騙不過自己,也騙不過紅色壽衣。對方雄踞一方,執掌斷域鎮,除非真是胸大無腦的白痴。否則決不會相信這種鬼話。但還是那句話,世界上很多事情,私下都清楚,就是不能擺上明面來說,反正彼此心照不宣。不會拆穿就是。瓊恩說來說去,其實意思就是說“我非常看重那枚印章”,然而現在它被搶走了,紅色壽衣拿其他的東西來代替,他就不能答應了。

    紅色壽衣嫣然微笑,“當然,”她說,“這完全是我地責任。所以我額外又準備了兩套補償方案,可供選擇,蘭尼斯特先生意下如何?”

    瓊恩皺眉,紅色壽衣已經準備好了兩套方案讓他從中選擇?那如何兩套方案都不滿意怎麼辦。“難道不是由我自己提出補償意見嗎?”他試探地問。

    “根據規則,補償方案是由我自主決定的,”紅色壽衣笑容不減。“當然我一定會充分考慮到您的利益,保證公平合理。”

    “這規則未免太不合理了吧。”

    “哦,有可能,因為它是我剛剛制定地。倉促之間,可能考慮不周。以後不妨慢慢再修改完善,不過暫時是不方便再改了。”

    “剛制定地?”

    “是啊,因為以前從沒想過會出現這種意外,所以也沒制定相應的規則。我只好臨時定了一條。”

    “可是……這分明不合乎法理吧?事情先發生。然後再制定規則,這違反法不溯及既往的道理啊。”

    “您說的那是

    道理,蘭尼斯特先生。對于我們惡魔來說是不適用:

    瓊恩一時無語,只好問對方到底準備了哪兩套方案,先拿來看看再說。

    第一套方案,是紅色壽衣許諾送瓊恩和他的同伴返回物質界。

    “如果我沒記錯,您上次曾經向我提起過,表示希望回到物質界,”紅色壽衣說,“那麼,現在我把這一條加上去作為補償,您意下如何?”

    瓊恩有些動心,“那第二種方案呢?”…Www..

    “您剛才表示非常在意那枚印章,我對這種情況也做了考慮,所以準備了第二種補償方案,”紅色壽衣不緊不慢地說,“印章現在已經落入拜爾手中,他當然不會乖乖送還。如果您對它真的那麼喜歡,志在必得地話,只能去搶回來了——我對此可以提供方便。”

    瓊恩嚇了一跳,開玩笑,誰敢跑去拜爾的青銅城堡去搶他,活得不耐煩了麼,就算是欣布這種人也絕無這種膽量,因為這純粹是送死。

    “當然不會是去青銅堡壘直接搶,”紅色壽衣解釋,“而且那里現在是魔鬼軍隊的大本營,我也沒有這個能力將您送去。不過我可以把您推薦進奧喀斯的維護隊。”

    “維護隊?”

    “這名字很土氣吧,沒辦法,奧喀斯就這麼點藝術細胞,他手下也都一樣,個個都是呆頭呆腦,除了某個剛剛叛變過去地家伙還算有點靈氣。您知道,這次血戰是他挑起的,他手下一位將軍現在就在斷域鎮里,前天來拜訪我,听他的言下之意,奧喀斯這次鼓搗出了某種秘密武器——我估計他十有又發明了什麼新的亡靈怪物——需要一批有足夠造詣的巫師來作為維護人員,希望我能幫忙招募,”紅色壽衣攤開手,做了個很無奈的姿勢,“您想必也清楚,想在惡魔中尋找強悍勇猛地戰士,那是輕而易舉,但想找巫師可就不那麼容易了……不過我看您就完全合適。”

    “可是這和我們在談論的話題有什麼關系?”

    “關系很清楚啊,您如果真想要那枚印章,目前來看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入奧喀斯的軍隊,打敗拜爾,從他手里搶回來。當然了,血戰很危險,不過維護隊相對應該安全很多地,因為不需要直接參戰。”

    瓊恩皺著眉頭,紅色壽衣所謂的第二種補償方案未免有些離譜,他雖然沒真正經歷過血戰,總也听說過厲害,如何敢輕易卷入,就算那什麼維護隊應該屬于後勤技術人員,躲在後方,不用直接上戰場,那也總還是有一定風險的。當然,世界上做什麼事情都有風險,這倒還罷了,不是大問題——問題的關鍵在于,就算一切順利,惡魔軍隊打贏了,瓊恩等人也安全無事,就一定能拿到印章?可行性未免太低了。

    第一種方案,相對來說更值得考慮,能夠讓瓊恩和梅菲斯返回物質界,早早脫離這是非之地。當然,欣布等人只怕是不會高興了,她們這種正義人士,既然知道薩馬斯特有毀滅世界的計劃,只要有一線希望都要去阻止,不會中途放棄——但這和瓊恩有什麼關系,她們愛干嘛干嘛去,大家各不相干,從此分道揚正好。

    唯一地問題,就是那枚印章是真的要徹底放棄了,花了這麼多心力,結果還是一場空,不免讓人有些不爽。不過也正如梅菲斯所說,瓊恩想要那枚印章,更多是一種直覺,畢竟不是已經確證它對自己就有用處——說不定自己的直覺錯了呢,說不定自己多想了呢。為了它,打幾場比賽倒也罷了,如果說還要冒卷入血戰地風險,似乎就有些不太值得吧。按照經濟學的說法,前期投入了一些成本,但如今已經“沉沒”了,那就不用再惋惜,早早抽身放棄得了。

    略作盤算,瓊恩就決定接受第一個方案,抬起頭來正要答應,猛然看見坐在對面的魅魔美人盈盈含笑的眼中,似乎有一絲特別的神色閃過,令人捉摸不透。他微微一怔,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詳預兆,原本脫口而出的話就遲疑了下來。

    奇怪,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勁……是我弄錯了什麼東西,還是遺漏疏忽了什麼細節?

    他躊躇起來,把整個事情又從頭到尾回想了一遍。拜爾搶走印章,自然是為薩馬斯特,這倒不足為奇,血戰即將開始,魔鬼一方如果能有薩馬斯特這種大巫師加入,勝算自然更增幾分,拜爾為此出力也是正常。紅色壽衣和拜爾十有有奸情,所以才會幫忙放水……可是紅色壽衣畢竟是惡魔啊,這樣幫魔鬼的忙,她還有沒有基本立場?

    是了,這次血戰的惡魔一方,是奧喀斯的軍隊,奧喀斯和格拉茲特是死敵,紅色壽衣和格拉茲特則是盟友——所以紅色壽衣這是在借刀殺人,想借著拜爾之手來削弱奧喀斯的實力,給格拉茲特幫忙。這麼一想,整個事情基本就通順過來︰紅色壽衣原本不知手中印章的重要性,拿出來做獎品,結果發現引來了薩馬斯特和欣布這種大巫師,以她的身份,很容易查出緣由,至少知道點線索,正好薩馬斯特又被瓊恩陰了一道,無力參賽了,于是紅色壽衣順水推舟,把消息透露給拜爾,讓他來拿到印章,促成拜爾和薩馬斯特的合作,希望他們在接下來的血戰中把奧喀斯打得灰頭土臉……那這麼說的話,紅色壽衣恐怕不是和拜爾有奸情,而是和格拉茲特有一腿,或者兩邊都有……那麼她給我擺出的這兩條選擇,又是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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