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大明星愛上我 作者:鵝考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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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hh 2008-5-23 06:50: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9 393218
huhh 發表於 2008-5-23 10:07
第六十一章出事了

    在這種時候,我除了裝傻和裝沒聽見,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把身體向車門倒去,好離她遠點,同時說:“我······我忽然想起來,晚上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辦呢,你如果沒别的什麽事的話,是不是可以把我送回去?”

    華菁菁眼睛一瞪,道:“想走?我都還沒和你好好算帳呢!哪能那麽容易就放你走!”我隻好苦着臉道:“姑奶奶,你要怎麽算帳都我認了,隻是麻煩你可不可以快一點?一會兒我真有事!”

    華菁菁咬着嘴唇,又生氣又幽怨的說:“和我在一起,你就那麽不耐煩嗎?一會兒是不是要去見你的女朋友?”

    我想起答應了顧若言晚上給她打電話的,便道:“不是,我其他有事要辦,和我女朋友沒關系。”

    “真的?”

    “真的!”

    華菁菁眼珠兒一轉,道:“那好,我今晚可以先不和你算帳,早點把你送回去。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然,哼哼!我就把你扔在這裏,讓你自己走回去!”

    我的頭又痛了起來,心裏發誓我要是再和華菁菁到這個荒郊野外來,我,我他媽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

    不過我就算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華菁菁的條件是指什麽。哪怕再讓我走路回家十次,也決不能上了她的當,答應她的任何條件!

    所以我搖頭道:“不行!沒什麽條件好講的,我不會答應你什麽!你要是不把我送回去,那我下車好了,不過從今往後咱們的恩怨可就清了,你不欠我什麽,我也不欠你的,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永遠都沒關系了!”說着,我打開車門,準備一往無前的投入到外邊的寒風中,再上演一次被抛荒野的悲涼慘劇。

    不過這次沒能走成,華菁菁氣急敗壞的伸手拖住了我的胳膊,又好氣,又惱怒,又想笑,又無奈的叫道:“等一下!好好好!算你狠!算我怕了你行不行?我送你,送你!”

    她這心裏又好氣又好笑,想:早知道就不跟他說我喜歡他了,現在反而拿這個來要脅我,唐遷你夠狠的,還真的使得出來!哼!現在讓你得意好了,等你愛上了我,離不開我的時候,看我怎麽收拾你!整治你!

    她腦袋裏瞬間想到了七、八種摧殘唐遷的陰毒手段,其中有一種還蠻色情的。華菁菁光是一想到,臉孔就羞紅了,難爲情得都不好意思看我。

    我當然是不知道華菁菁心裏的想法的,我剛才要下車自己走回去也不是故意要脅她,隻不過出于無奈和氣憤,說得絕了一點。沒想到正擊中華菁菁的軟肋,她還就怕以後我不理她了,隻好拖住我,表示服軟。

    我收回剛踏出車門的一隻腳,道:“那是你說的!你送我回去,可沒什麽條件好講!”

    “好好!不講條件!不講條件!我自願的,這總行了罷?”

    “那你還不把我的手放開?”

    華菁菁一直緊緊地箍着我的胳膊,生怕一放手我又下車了。她又有點舍不得放開,還幻想着趁這裏夜深無人,能和我親密一下。聽我這麽一說,她又尴尬又失望,悻悻地放開兩手。

    她想了一下,認真的對我說:“唐遷,我不提條件了,隻想向你求一件事,而且是很容易很簡單的事,我對你是認真的,你不能絕情到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我罷?”

    我心裏是警惕的,并不因爲她話說得可憐就上當了,對華菁菁來說,任何事情我都要留個心眼,免得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又中了她的圈套。

    于是我沒說答應,隻是道:“什麽容易簡單的要求?你說出來讓我聽聽。”

    華菁菁道:“我的要求就是從今往後,你不可以故意躲着不見我,我們可以象普通朋友一樣,隔一段時間通個電話啦,見個面啦什麽的。我絕不幹涉你的生活,隻想你留給我一點點時間,别讓我太無聊,太寂寞,好嗎?”

    我沉吟着,華菁菁的意思我懂,她不願意我辭職後她連面也見我不到了,提這個要求是保住她幻想的最低條件,我要是答應了她,不免以後仍将頭痛煩惱,糾纏事多。可要是不答應呢,又顯得我太小氣太無情,連這種貌視無害的小事都不答應,是不是做得絕了一點?

    要是換了幾天以前,那時我對華菁菁絕無好感的時候,這時我會毫不猶豫的拒絕,杜絕以後的一切後患。可是經過昨晚我辭職時她對我的挽留,讓我知道了她是那麽的看重我,信賴我,并且還喜歡我。你要說我心裏沒有一絲得意和開心,那是騙人的。我也是人,我也有虛榮心,當虛榮心得到滿足後,我也會開心得意。我這一開心得意,不免就對華菁菁産生了好感,這一産生好感不免就下不了決心無情的拒絕。雖然理智告訴我,對待華菁菁這種死糾爛纏的女人,還就得無情拒絕,永絕後患不可。但當我看到華菁菁那可憐巴巴的表情和似有千言萬語的眼神,這“不行”二字,怎麽也吐不出來。

    過了良久,我長歎一聲,道:“華小姐,我可以不躲你,但我明确告訴你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不要浪費時間了,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華菁菁笑道:“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以後你可不能故意不見我。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太難做的。我會把你當成一個普通朋友那樣對待,絕不糾纏你!好吧?”

    我半信半疑,道:“真的?”

    華菁菁用力點頭,道:“真的!”不過同時她心裏再道:“才怪!不先這樣說穩住你,我以後怎麽有機會施展手段讓你愛上我?我華菁菁還從來沒有失敗過,我不管用什麽手段,一定要把你的心搶過來。一定要讓你愛我愛得瘋狂!哼哼!到時候,我就······”

    華菁菁心裏一陣痛快的YY之後,見已經達到了她初步的目的,便笑咪咪地問我:“現在要去哪兒?我送你!”

    我道:“那送我回家罷!”

    “咦?你不是說晚上還有事嗎?怎麽回家了?騙我的?”

    “我回家才能辦事,不可以啊?”

    “行!可以!你不要那麽兇嘛,我不就這麽一說而已嘛。”

    說話間,華菁菁調轉車頭,往遠方燈火輝煌的城市駛去······

    法拉利很快,不到一個小時,便開到了我家樓下。我一看手表,才晚上八點零六分。我下車後,對華菁菁揮揮手,就往樓上走,華菁菁從車内探出一個腦袋來,叫:“唐遷!以後我給你打電話,可不許不接!”

    “知道了!”我不耐煩的應了一聲,已經上了樓。回到家裏,看到老媽和老爸都在客廳看電視,小妹大概在自己屋裏做功課吧,我對父母打了個招呼:“爸、媽,我回來了。”便要回到自己的房間。

    老爸見我要溜,立刻叫住了我:“小遷,等一下,過來我問你。”

    我隻好乖乖停下腳步,坐在了老爸對面的沙發上,準備聆聽教誨。

    果然老爸拿起電視遙控器,調低了電視音量,然後問我:“最近一段時間你經常夜不歸宿,也很少打電話回來報個訊,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家裏人?”

    我心底歎一口氣,心道:“我也不想夜不歸宿啊!隻是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忙不過來嘛!”

    但有些事一下兩下又解釋不清楚,有些事現在還不方便說,一說這話可就長了,我現在還得打個電話呢。于是我道:“爸,您還不了解您的兒子嗎?我會出什麽事?不過有些事是該告訴你們的,但明天吧,明天我仔細再跟您二老講,今天我還有點事,我回屋裏去忙了。”

    說着,我站起就要回屋。老媽挺敏感的,本來在看電視的她忽然問我:“小遷!給媽一個肯定,你是不是處上對象了?”說着一付滿懷期盼的樣子看着我。

    我汗了一下,然後考慮了零點五秒鍾,決定說實話,也好讓爸媽先吃個定心丸。我點了下頭,道:“嗯······算是吧,啊呀,反正明天再告訴你們。”說着大步走進自己的房間,隻聽見身後媽呵呵地笑着,對老爸說:“老頭子,聽到了沒有?你兒子有對象了!”

    我老爸居然毫不奇怪,平靜的道:“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我早猜出來了。”

    我關上房門,才籲了口氣。我掏出一支煙點着吸了起來,然後摸出沒電的手機,找到充電器,插好,連上電源,開機······

    最後我撥響了顧若言的手機号碼。

    手機撥了很長時間,對方都無人接聽,我很奇怪,不是說好了,晚上等我的電話的嗎?我繼續撥着,大約過了五、六分鍾時間,我重撥了十次後,終于通了,手機裏傳來顧若言有點大舌頭的聲音:“喂!誰啊?”

    我聽到她手機裏的背景很吵噪,似乎在類似的吧舞廳什麽的地方。我皺了一下眉頭,道:“經理,我是唐遷。不是說好晚上給你打電話的嗎?你再哪兒啊?這麽吵!”

    電話裏顧若言格地一笑,道:“是······唐遷啊?快,快來,我······在奧斯丁慢搖吧,來······陪我喝酒,哈哈······”

    我無言,心裏歎了口氣,想:難道她離婚後的這幾天,她都是這樣醉生夢死的過來的?唉!這個可憐的女人,心裏真苦啊!

    我道:“經理,你可得保重自己啊!你是不是又喝醉了?你這麽自暴自棄是愚蠢的,爲了那種男人不值得!”

    電話裏顧若言隻是笑着,突然我聽到一聲玻璃的碎裂聲和顧若言的一聲驚叫,然後手機傳來“嘎”一聲,便失去對方音訊了。

    我對着手機喊道:“喂!經理!出什麽事了?喂!喂!”
huhh 發表於 2008-5-23 10:08
第六十二章留下來

    我見手機裏通訊無聲,便挂斷後重新撥去。卻傳來了移動公司那千篇一率的機械提醒聲:“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或暫時無法聯系,請稍侯再撥······”

    我挂斷後又撥,仍是這個聲音。我心裏有一絲焦急,剛才在電話裏很明顯的傳來顧若言的驚叫聲,馬上手機又不通了,不會出什麽事了罷?

    想到她可能一個人在那種污七八糟的地方,又可能喝醉了酒,要是出了什麽事或碰上了什麽壞人,那真的是不敢想象後果。我考慮了兩秒鍾,這個世界上很可能隻有我知道顧若言現在在哪兒了,不管她有沒有事,我要是不去看看,也許以後會後悔!何況她還是對我有恩的老領導呢。決定一下,我丢下手中手機,推門出去。

    客廳裏爸、媽見我剛回屋裏,又馬上行色匆匆的要出去,奇怪的問我:“小遷,怎麽剛回來又要走啦?”

    我道:“嗯,突然有個急事要出去一下,我走了。”說着直接開門走出,耳中還聽到母親對父親的話:“唉!小遷最近怎麽了?老這麽神神秘秘的,搞對象也用不着這樣罷?”

    我心裏着急,快步走出小區,在街上攔了一輛的士,上車便問的士司機:“知道奧斯丁慢搖吧在哪兒嗎?”

    司機道:“奧斯丁?好象是在城南區的罷。”

    我道:“那就麻煩開快點,我有急事去哪兒。”

    “好的!”

    奧斯丁慢搖吧其實很好找,半個不到小時後,車開到城南新街,老遠就看到了奧斯丁幾個巨大的霓虹廣告燈在閃爍着變幻多樣的色彩,吸引着人們的注意。車到門前,便依稀傳來了裏面的勁爆音樂聲。

    我付錢下車,進入了奧斯丁慢搖吧,一階樓梯,通向地下。我每往下走一步,音樂聲便增大一分,一個轉彎,來到一處塑簾門,我伸手挑開塑簾,本來就已經超分貝的聲音立刻變成了震耳欲聾的巨響。我的雙耳嗡地一聲,除了這個巨響,其他什麽也聽不到了。

    走過一條長廊,我看見了一個巨大的T形台,左右有兩根鋼管,一邊一個隻穿着三點式的妖豔女郎正倚着鋼管,不斷随着音樂扭動着各種各樣動作。台上燈光閃爍,忽明忽暗,台下卻是昏暗一片。圍着T形台有一圈吧台,擠着幾十個男女也正随着勁爆音樂搖擺,再除了過道就是小酒位,幾乎沒有一張酒位是空的,坐着男男女女,喝着各式的酒,最邊上的是上下兩層的包廂,在包廂的過道上,也擠滿了搖頭晃腦的青年人。

    我東張西望的尋找着顧若言,正好迎面走來一個搖吧侍應,我上去對她喊道:“對不起我問一下,有沒有看到過一個戴眼鏡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可能還喝醉了!”

    饒是我這麽大聲的喊,那侍應仍然聽不清楚,用更大的聲音道:“你說什麽?大聲點我聽不清!”

    我隻好狂吼:“你看見過一個三十歲左右,戴眼鏡的女人嗎?剛才這裏有人出過什麽事嗎?”

    侍應終于聽到了,叫道:“不知道,你去問一下領班吧。”

    “那領班在哪兒?”

    “那邊配酒吧台裏。”

    等我找到吧台時,卻用不着再去問領班了,因爲我看見顧若言正坐在吧台邊,仰脖子喝着洋酒。

    看到她好象沒什麽事的樣子,我這懸着的心頓時放了下來。我默不做聲的走過去,坐在了她的旁邊。

    顧若言已經喝了不知多少酒,她神态和舉止都已醉态可掬,卻仍然推着空杯,對吧台裏的調酒師道:“再,再給我來一杯。”

    我從側面看着她的臉,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這個女人内心的極度失落和空虛,借着酒精的麻醉,她才不那麽痛苦。我在心底裏歎氣,我了解她的痛苦和失落,但卻幫不上什麽忙,真是看着難受。我決定不管怎麽樣,也不能不管她,任她這樣每晚沉迷自己,總有一天會出事的。

    不知道爲什麽,我這心裏有一種酸痛感,看她接過調酒師遞過來的綠色液體便要仰脖喝下,我伸手攔住了,說:“别喝了,我送你回家罷。”

    顧若言轉頭看我,老半天她才嘻地一笑,道:“你來啦?我,我不回······家,我要你陪我喝······兩杯。”

    我看她今晚喝得沒那晚多,至少現在還能認得我,送她回去應該不會比上次累吧?我不理她的邀請,對吧台道:“麻煩買單,我要帶她回去。”

    我用的是勿庸置疑的口氣,吧台裏的人以爲我是顧若言的什麽人,根本不敢懷疑。算了一通告訴我:“這位小姐一共消費了四百六十元,謝謝惠顧!”

    我掏出皮夾,準備先付賬時,顧若言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嚴肅的道:“唐遷,你幹什麽?你要是不陪我喝酒就自己先走,少管我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以爲她酒醒了,仔細一看,她仍是醉眼迷離,東倒西歪的。隻是酒勁未到,人醉心不醉而已。

    我道:“要喝酒回家我陪你喝個痛快,但這裏不行,太吵了,我還有話對你說,在這裏講話用喊的,受不了。走罷,我送你回去。”

    此時的顧若言卻象一個孩子似的固執,搖頭道:“我不要!我就要在這裏喝,來,再給我一杯······青青世界。”

    調酒師爲難的看着我,我對他搖了搖頭,又對顧若言道:“經理,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但不管怎麽說,你整天這樣喝酒作賤自己,放縱自己,對你的身體和心理都沒好處。回去罷,有什麽話可以對我說,悶在肚子裏我知道很難受的。”

    我扔下五百塊錢,準備拖顧若言走。那知顧若言死活不肯,賴在座位上就是不走,就是要在這裏喝酒,怎麽勸都沒用。最後我開始發火了,怒其不争,隻爲了一個不值得她愛的男人,把自己搞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整天除了痛苦就是喝酒,長此下去好好的一個人就要這麽毀了。

    我不再勸她了,沖她大吼道:“顧若言!你鬧夠了沒有?你不是小孩子了,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你準備這樣自暴自棄的糟踏自己到什麽時候?難道你一輩子都要過這種買醉的日子?以往那個認真負責的經理到哪兒去了?拜托你醒一醒罷!你現在這個樣子,活着和死了有什麽分别?”

    我一陣痛罵,果然顧若言渾身一震,不再鬧了。她臉現痛苦,很快兩行清淚滑落臉頰,她馬上用手捂着嘴巴,阻止着自己痛哭失聲。

    我見她哭泣出來,心中又一軟,道:“哭出來也好,至少能渲洩出來,比悶在心裏強。不過這裏不是地方,回去罷,回去哭個痛快!”

    我牽着她的手一拖,卻仍未拖動。我皺眉道:“還不肯走?是不是我說什麽都沒用?你要再這樣,我可就不來管你了!”

    顧若言哭着,叫道:“唐遷!你讓我待在這兒罷!在這兒我還能喝酒取樂,但家裏一個人都沒有,我好孤獨!好難過!我不回去!”

    我呆了一下,想到長夜漫漫,她一個人在家裏受那孤獨與寂寞,痛苦與失落的煎熬,确實很難過。但她這樣通霄達旦的在酒吧裏買醉,更是危險和傷身,不管怎樣,把她帶出去再說。

    我再不答話,身子一矮,蹲下抱住了她的雙腿,肩頭抵在她小腹上,一用力便把她整個人扛了起來。顧若言一聲尖叫,拼命的掙紮着。我不理她的敲打,大步的走向外面。

    出了奧斯丁,我才把她放下來,顧若言哭着,用力打我的身體,道:“唐遷!你是個壞人,我不要走,我沒地方去······”

    我任她打着,伸手攔了一輛的士,半拉半拖的強迫她上了車,告訴了司機顧若言家的地址,便和她一起回去。

    顧若言哭鬧了半天,酒意漸漸上來,氣力也消耗了不少,她無力的倚靠在我肩膀上,口中兀自還在說:“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

    的士到了顧若言家後,我又和上次一樣扛着她,辛苦的把她背到家門口,這次與上次唯一不同的事,這次顧若言沒吐過,說話也比較清晰,也還認得我。

    我又在她的口袋裏找到鑰匙,開門進去,把她扶上床,又去倒了一杯開水給她喝。看她神情逐漸穩定下來,也不在哭泣了,便對她道:“經理,酒入愁腸愁更愁,你整日這樣借酒澆愁也不是辦法,今晚你喝多了,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聊聊好嗎?把水喝了就睡罷,我先走了。”

    本來安靜下來的顧若言聞言我要走,馬上放下水杯,緊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不解的看着她。

    顧若言也不知是真醉了還是清醒着的,她滿臉的懼怕,一雙眼睛透過鏡片,傳遞着她的空虛。她道:“唐遷你别走,我一個人在這兒好孤獨,留下來,陪我!”
huhh 發表於 2008-5-23 10:08
第六十三章講你聽

    顧若言此時就象一個無助的孩子,可憐、企盼的看着我。我知道她的話裏絕沒有什麽别的意思,就隻是害怕孤獨,希望有人能夠陪伴她,不讓她那麽寂寞難熬。

    我心裏歎氣,雖說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難免不便和不合适。但看到她那麽可憐,又讓我十分同情她,狠不下心來一走了之不管她。

    我猶豫了一下,正要說話。顧若言忽然以手捂口,作勢欲嘔。但一次沒能嘔出來,她馬上掙紮下床奔向衛生間。剛沖進去,第二次嘔吐終于噴發,我聽見衛生間裏陣陣嘔吐之聲,和顧若言難過之極的喘息。

    我不放心,也跟進了衛生間中,隻見顧若言趴在抽水馬桶口,跪在地上,兀自還在不停的幹嘔着。我馬上從牆上取下一塊毛巾,用水浸濕了,再返身遞給她,同時左手輕拍她的背部,好讓她舒服些。

    顧若言嘔了一陣,東西倒沒吐出多少來,隻有很多刺鼻的酸水。看樣子她晚飯都沒吃,就在那兒喝酒了。她終于再也吐不出什麽來,有氣無力的坐倒在地上,背靠着浴缸喘着粗氣。我隻好用毛巾把她臉上剛才嘔吐後溢出的眼淚鼻涕和污物通統擦幹淨,又問她:“經理,現在你覺得怎麽樣?好點了嗎?”

    顧若言不答,隻是胸膊急劇起伏着,顯然體内還在翻江倒海,萬分不适。不過吐過之後,她的意識已經清醒許多了,她伸出手接過毛巾,翻了個面,推開眼鏡擦起自己的眼睛來。

    我再道:“好點了嗎?要不要我扶你回床上去?”

    顧若言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道:“等一下!”說着就着毛巾,用力的擤起鼻涕來。擤完又擦,擦完又擤,這條毛巾已經髒到無處可用了。

    顧若言随手把毛巾丢在一邊,她那直挺的鼻子因爲用力而變得通紅,但呼吸開始正常起來。我用手扶在她腋下,又問:“好了嗎?”

    顧若言抱歉的一笑,左手撐地,想自己用力起來。我忙再加一把力,把她從地上扶起,支撐着她回到了床上。

    顧若言似是全部力量都已随着剛才的嘔吐而消失了,她軟綿綿的躺倒在床上,便有氣無力的閉目養神。我抓起放在床邊的水杯,道:“喝點水漱漱口吧,吐了一陣,嘴裏一定很苦罷?”

    顧若言睜開眼來,她又“嗯”了一聲,将上身吃力的撐起準備喝水。我見她如此無力,隻好一隻手端着水杯,一隻手伸出去扶着她的背,喂她喝下了三大口開水。

    喝下開水的顧若言好似舒暢多了,她嘴唇離開杯口,用眼神感激地注視着我,輕聲道:“唐遷謝謝你!現在我已經好多了。”

    我放下水杯,看她的樣子似乎真的清醒了過來,便問:“你這幾天晚上,都是在外面喝酒喝到天亮,沒回家來過?”

    顧若言把眼神轉到一邊,痛苦凄涼的的神情一望即知。她沉默了半晌,才道:“也不每晚都是,有時候我一晚待在辦公室裏,哪兒都沒去。”

    我點點頭,又道:“你準備這樣自暴自棄,整日喝酒麻醉自己的過一輩子嗎?你知不知道再這樣下去,你的人生、事業甚至健康都會被你自己給毀了。離婚的決定是你自己做出的,既然你會那麽痛苦,當初爲什麽要答應你丈夫離婚?既然你選擇了離婚,你就要振作起來,努力擺脫你丈夫的陰影,爲自己尋找幸福。而現在你整天表現得痛不欲生,醉生夢死的,你以爲你丈夫會同情你嗎?不會的!那種負心的人隻會嘲笑你,而别人不知道情況,也隻會看你不起,你這樣的活着那還有什麽意義?”

    顧若言被我一番話說得眼眶通紅,凄然欲啼。她低下頭,用力吸着鼻子。我說了她一通後,覺得有點過于嚴厲了,她又不是我的親人,我好象沒什麽資格這樣說她。

    但我仍是很生氣,不說話時,我習慣性掏摸出煙來,取一支點上。那知我才吸了一口,顧若言擡起頭來,伸手從我嘴上搶走了這支煙,放進了她嘴裏猛吸起來。我一怔,心想:好嘛!現在是又喝酒又抽煙了,往後不定還會怎麽折磨自己呢。這女人什麽都好,就是有什麽事都隻會悶在心裏,從不對人說,還有就是喜歡虐待自己,把自己搞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

    我無言,默默又取出一支煙來,又點上了吸着,我們倆人沉默相對,半天之間,隻有抽煙的吐氣聲。

    爲了打破我們之間的沉默,我開口問她:“剛才你的電話怎麽突然斷線了?後來怎麽打都打不通了。我好象記得最後是你發出一聲驚叫,還以爲你出事了呢?吓得我趕緊就跑來了,來了才發現你沒事,倒是吓我出了一身冷汗,這倒底是怎麽回事?”

    顧若言彈了彈手中香煙煙灰,歎道:“現在也隻有你會關心我了,我的身邊除了你,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值得信賴的朋友了,我顧若言活到這個份上,真是失敗,唉!”

    她停頓了一下,又道:“剛才與你通電話時,剛好我身邊有人打架,一個人拎起酒瓶甩過來,剛好落在我腳下摔成碎片。我被吓了一跳,手機掉在地上,摔壞了。”

    我“哦”了一聲,明白了。道:“那你現在覺得怎樣?吐過之後還難過嗎?”顧若言道:“吐掉後人清醒多了,就是頭還是很痛,又昏沉沉地,很不舒服。”

    我道:“那麽你還是早點休息吧,以後别老是喝酒了,每次都喝到大醉爲止,對身體很不好的。如果你覺得孤單,可以打電話找我聊天,我有空也會過來陪陪你。最主要的,是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忘掉那些不愉快的回憶,重新過上開心的生活。建議你出去旅遊一段時間,換個地方換個心情,飽覽祖國的大好河山或者幹脆到外國去,領略一下異國風情,都能讓人迅速的從痛苦中解脫出來。也許回來以後,你已經忘了煩惱,變得很快樂了呢!”

    正在吸煙的顧若言聞言“嗤”地一笑,卻被濃煙嗆到了,一邊大聲的咳嗽,一邊笑道:“咳咳······說的簡單,咳咳······咳咳,你以爲咳咳······說忘了就忘了?要是出去旅遊一下就能忘掉煩惱,那這個世上就不會有人痛苦了!”

    我道:“好啊!你終于笑了,你看,笑起來是不是比流眼淚時開心多了?這樣就對了嘛,有的時候不要去想不愉快的事,也能達到開心的目的。”

    顧若言苦笑着搖頭,道:“行了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嘗試着學會忘記的,你就别爲我操心了。你不是要走了嗎?那就快走罷,别打擾我休息!”

    我“哎”了一聲,丢掉煙蒂,站起來說:“那我先走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打我手機就行,早點睡罷。”

    我替她拖過了被子,但衣服就不敢幫她解了。對她微笑一下,轉身向門口走去。

    我剛打開房門,忽聽顧若言開口叫我:“唐遷!”

    我回頭,訝道:“怎麽啦?”

    我看到顧若言臉上有三分害怕,三分難爲情,三分寂寞和一分不舍。她嘴巴張了張,半天吐出一句話:“你······可不可以等我睡了再走?我怕我一個人在這裏,會睡不着。”

    我明白她的内心,雖然顧若言已經有很長的時間自己一個人獨守空房了,但那時她還是有企盼的,她企盼着她丈夫會回來,會回心轉意。所以日子雖難過,但并不難熬。但自打離婚後,無盡的空虛向她襲來,漫漫長夜再也不會有人來陪伴她了。那孤獨感會比以往更強烈十倍,那難熬的滋味會比平日更痛苦十倍。所以她才甯願在外面喝到爛醉,在辦公室裏坐到天亮也不願意回家。

    我又同情又無奈,歎了兩口氣,把房門關了回去。我走回床邊,道:“好,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顧若言臉現微笑,她馬上除掉鞋襪,睡進了被子裏。我拖過一張椅子,就在她床邊坐下,道:“閉上眼睡罷,我就坐在這兒。”

    顧若言嗯了一聲,開始在被子裏脫外衣,一會兒都拿了出來扔在床角。然後她頭枕在自已的一隻手上,看着我問道:“對了,你不是要和我說你辭職的原因麽?那你現在說罷,如果不是很有趣的話,說不定我聽着聽着,就會睡着了。”

    我笑道:“我這又不是講故事,再說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還需要大人邊講故事邊哄睡覺嗎?”

    顧若言似乎很安祥,她睡在被窩裏,身邊有個男人可以陪她說話,她感到很滿足。她的臉上帶着笑容,還開我的玩笑:“聽你的口氣,好象經常做邊講故事邊哄小孩睡覺的事。你已經有小孩了嗎?”

    我道:“我倒是沒小孩,但我有一個小我九歲的妹妹,她小時候每晚睡覺時不聽個故事是絕不肯閉上眼睛的,我是哥哥,沒辦法,大部分時候都是我來講這個催眠故事的,所以講故事我很拿手的哦!”

    顧若言道:“那你們兄妹感情,一定很好吧?”

    “還算好吧!”

    “唐遷,你有家人,真幸福啊!”

    我一時沉默下來。在平時工作中我逐漸了解到,顧若言十四歲喪父,二十歲時母親也病死了。她大學畢業後一個人來到這個城市工作,嫁給她丈夫後又一直沒有小孩。可以說在這個地方,除了她的丈夫,她沒有一個親人。現在她連唯一的親人也離開了她,難怪她終日心灰意懶,借酒澆愁。

    我又想到自己經常抱怨因爲貧窮而被别人瞧不起,以至于憤恨不平,仇視富人,認爲自己懷才不遇,上天待我不公,所以郁悶無比。其實我比起很多人來,我不知有多幸福!我身體健康,衣食溫飽,父母健在,家庭和睦,還有一個愛我的女朋友。人若如此,夫複何求!隻是有的時候命運喜歡開玩笑,會不斷的安排一些小誤會,小風波,讓你不由自主的随波逐流着改變自己的思想和行動。比如我辭去工作的事,若是沒有發生過那一系列的風波和誤會,我想我也不會變化那麽大罷?

    我輕輕的歎着氣,又掏出煙來吸。

    顧若言見我無語歎氣,小聲地道:“我說錯了什麽了嗎?我看你不大高興。”

    我吸了口煙,笑笑道:“不,我隻是想起了一些我自己都無法掌握的事,有點感慨而已。”

    顧若言道:“是和你辭職有關系的嗎?”

    我吃驚于她的敏捷的判斷和準确的直覺,難怪她能當業務部經理而我當不來,這女人的确有過人的地方。雖然在她感情的低潮期,但她的思維仍十分的敏銳!

    我道:“是,有點關系。”

    “那你對我講講罷,如果我沒睡着,還可以爲你出出主意。”

    我吸着煙,思考了一陣,我決定對她訴說自己的一切秘密,不做任何保留。有時候人有秘密或者心事壓抑在内心裏過長時間,會對自己内心的負擔加上很沉的重量,對自己是很不利的。所以人類都會需要有一個可以傾訴心事的朋友,這個朋友可以不必是最要好的,但他必須是最牢靠最安全的。

    顧若言正是眼下最合适讓我吐露心事的人選。第一,她爲人沉穩牢靠,甚至有些冰冷淡漠,不會把我的事傳出去。第二,她現在也有秘密被我所了解,我們正好有些同病相憐。第三,她對我那些事全不相幹,可以毫無顧忌的全告訴她。第四,我信任她,覺得她是個好人。

    一支煙吸了一半,我終于開口,道:“我這個原因很複雜,你要是想聽懂,必需要聽我從頭說起。這一從頭說起,話可就長了,你真的可能會聽一半後,無聊得睡着了。”

    顧若言将身體全部裹在被子裏,隻露了個腦袋在外面,她道:“沒關系我想聽,你去把大燈關了,隻留一盞床頭燈好了。你慢慢講,如果我真睡着了,那明天晚上我睡覺的時候,你繼續講給我聽好了。”
huhh 發表於 2008-5-23 10:09
第六十四章伴你眠

    我聽顧若言的意思,是讓我明天晚上也過來陪她。雖說我是真的十分同情她,但讓我一個男人陪一個女人,怎麽說都不太合适。

    但現在我不便說,反正她也沒明講,我也暫且裝糊塗,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好了。

    我先打開了床頭燈,又去關了吊燈。然後我又坐了回來,抽着煙,看着側躺在床上的顧若言,回憶起不久之前我被她宣布放假回家後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不知該從何處開始講起。考慮再三,還是從頭說罷。

    我道:“上上個星期,我被你召到辦公室,你宣布我下崗待聘,放假回家等候通知後,我心裏根本就沒指望會有另外的安排。那幾天過得很郁悶。有一天我妹妹找我,她是個瘋狂的許舒歌迷。她求我給她弄幾張許舒演唱會的門票,因爲我有一個高中同學,就在演唱會舉辦的體育管工作。那個高中同學是個女的,很久以前,喜歡過我······”

    于是我慢慢象講故事一樣,把我這幾天的經曆細細道來。顧若言開始也當催眠曲一樣聽着,甚至她真的漸漸有了睡意,并打起哈欠來。隻是聽到我說到夜遇許舒時,她才一下子清醒了回來,并打斷的我的叙說道:“真的?你碰見了許舒?就是那個大歌星許舒?”

    我點頭,顧若言一下來了精神,居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拿過床上外套披在了身上,開始要認真聽我講話了,但我仍是注意到,在她淺灰色純棉内衣的緊繃下,她胸脯完美的曲線和驚人的尺度······咳咳,不看了,趕緊回神過來!

    我接着講我怎麽背許舒去了醫院的經過,甚至我連内心的想法都說了出來。我對顧若言說,那天之後,我便一直忘不了許舒。

    顧若言看我的眼神中,除了安慰,還有一絲憐憫。她說:“唉,你小子,也不比我聰明多少,會愛上一個你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的女人,真是可憐啊!我們兩個人,同病相憐呢!”

    接着我又說到了怎樣認識了華菁菁,怎樣與她結下了仇,她怎樣要下藥害我,怎樣被我換了個杯子······

    華菁菁是顧若言認識的,她蠻有興趣的聽着,對我們之間的鬥争感到很新奇。等我講到我送華菁菁入了醫院,又怎樣挨了她一記耳光後,敏銳的顧若言突然道:“華總她後來······喜歡上你了?”

    我很佩服,道:“好象是的吧!”

    顧若言道:“這就是你要辭職的原因?”

    “不全是,原因很複雜,你聽我說完就知道了。”

    “好,你繼續說。”

    于是我又說到了參加許舒的生日聚會,又遭到了許舒的侮辱,我氣憤當中,又在被許舒的逼迫下向華菁菁提出了辭職,但過後不久又與許舒澄清了誤會,也接受了她的道歉。華菁菁這邊卻因爲辭職的話說得死了,收不回來,而且又因爲華菁菁愛上了我,我不能對不起我女朋友,所以非得辭職不可了。全部事情講完,大約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把我爲什麽要辭職的原因講清楚。

    講到後來,我見顧若言不住的搖頭。我講完後,問她:“經理,你看我這樣的選擇,是不是有道理?”

    顧若言道:“道理?我說你做的是件什麽蠢事啊?華總這麽好的條件,對你這麽癡情,你就這麽輕易放棄了?”

    “華菁菁的确條件很好,她也很喜歡我,但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是個很傳統的男人,做什麽事要麽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底,決不會三心二意的左右搖擺。況且,我女朋友愛了我八年,光這份感情,就值得我珍惜,我怎麽還能做傷害她的事呢?”

    “嗤,你女朋友說八年就八年啦?如果她真的一直愛着你,爲什麽八年來從來沒找過你?一直到現在你找上門去,她就發現原來她愛你已經八年了?這說不通嘛!我看,你女朋友是不甘心以前沒得到過你而産生的一種補償心态,并不是真的愛了你八年那麽久。你敢說這八年裏,你女朋友從來都沒有過男人?如果沒有,我就信她是真的愛你!”

    我無言以對,總覺得事情不是顧若言說的那樣,但要我反駁她的話卻找不出理由來。

    顧若言繼續道:“相反,我覺得華菁菁華總對你的感情是最純真的。她我接觸過兩次,我覺得她雖然是大小姐脾氣嚴重了一些,但不失爲一個直率真情的女子。她一但動了感情,應該是會全身心投入,不死不休的人。你能得到她的愛是你的福氣唐遷。我們且不去讨論她家的财富和事業對你有多大的幫助,就憑你是她的員工,她能愛上你我就覺得她很可愛,很真誠,她才是你最該珍惜的。”

    顧若言一番話,我雖然無法贊成,卻也不能不同意她的看法。華菁菁的确是一個純真率性的好女人。唯一的缺點就是脾氣大了點,有時候又缺少點寬容之心,但總的來說是個不錯的女人。而且正如顧若言所說,她能對一個窮小子,手下的員工動真感情,這足已證明她的感情是最真摯的,不帶一絲一毫其他雜東西的純真感情,這,确實也很讓人值得珍惜。

    我又掏出一隻煙來點着,這是我口袋裏最後的一支煙了。

    顧若言忽然有些感傷,道:“其實,我們倆人的煩惱完全不一樣呢!你是煩惱不知該選誰好,而我,卻是煩惱沒人要。”

    我笑道:“不可能,你在我心目中,是女人中的極品。你丈夫不要你是他不懂得你的珍貴,失去你是他的損失。但總會有懂得你珍貴的人出現的,到時候隻怕不要太多,你隻需牢牢抓住那個最珍惜你的人,就一定會幸福的!”

    顧若言愣了一下,道:“我在你心目中,真的那麽好嗎?”

    我點頭,開玩笑的道:“那當然,如果現在我沒有女朋友,一定會向你求愛了。象你這麽至情至性的女人簡直就是一塊瑰寶,能擁有你的男人真是太幸福了。”

    顧若言臉上微紅,輕輕斥道:“胡說,就隻會哄女人開心,難怪有這麽多女人想要嫁給你。”

    我道:“我說的是真心話,我真的認爲你确實是個好女人,你别以爲我是哄你開心才說的。”

    “行了行了,少說兩句罷,臉都要讓你說紅了。”顧若言趕緊打斷我的話。過了一會兒她又道:“謝謝你,唐遷!現在我覺得好多了,不再象剛才那樣痛苦了。唐遷,你真的是我認識的人裏面最善良的人,我沒有看錯你!我很欣慰,在我最難過的時候,有你來陪伴我,開導我,我會記住你一輩子的,謝謝!”

    我感動的道:“其實是我該謝你,在公司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承蒙你的照顧呢。”

    顧若言打了個大哈欠,伸了個懶腰,道:“行了,我們也别謝來謝去了,隻要記住我們是一對好朋友,好朋友就該互相幫助的,你說是不是?”

    我點頭稱是。她又打了個哈欠,道:“昨晚在辦公室一宿沒睡,現在都困死了。我要睡覺了,你那些女朋友啦大明星啦的感情糾葛,明日再和你分析罷。”她說着脫下外套,又鑽入被中,再說:“先别走,等我睡着了才能走。也别象上次一樣你也睡着了,不許你睡在這兒!”說着笑了一下,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扔在枕邊,閉上了眼睛。

    我吸完最後幾口煙,丢地下踩滅了,然後站起準備去找掃把把一地的煙灰煙蒂掃幹淨。那知剛一站起,顧若言立刻睜開了眼睛道:“這麽快就走了嗎?我還沒睡着呢!”

    我道:“沒有啊!我隻是想掃掃地上的煙灰。”

    “不用了,明天我自己會掃的,你坐到床邊來,我閉上眼睛,感覺不到你。”

    我隻好坐在了床頭,顧若言繼續閉目睡覺。大概過了一分鍾,她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來,道:“不好意思,能借你的手臂用一下嗎?”

    我不知她要幹什麽,先把我的右手伸了過去。顧若言摸着了我的手,便将她的手掌搭在我右手的手腕上,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道:“現在能感覺得到你了,好,我真要睡了,不許吵我,也别亂動。”

    我從我的角度看去,顧若言的五官非常精緻,她臉上最好看的地方是她的鼻子,挺直而且小巧,鼻尖有着非常完美的角度,此刻沒了眼鏡的遮擋,更是挺拔俊秀。從我的記憶中知道,她的身材也是非常惹火的,别說她年輕的時候,就算是現在,她也是個誘惑力十足的性感女子。

    眼前就睡了個十分誘人的女子,而且成熟得就快滴出水來了。是個男人都不可能不想入非非。奇怪的是她居然這麽相信我,這麽對我不設防。難道她不怕我忍受不住考驗,對她動色心嗎?

    夜已經深了,顧若言不知道有沒有睡着,反正有一會兒她沒動靜了,隻有她鼻中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一起一伏。房間的窗簾并沒有拉上,一輪圓月從烏雲中鑽出,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沉睡中的顧若言身上,隔着被子,顯示出那動人的曲線。

    我一隻手被她搭着坐在床上,一會兒想起了華菁菁,一會兒想起了邱解琴,想到她們的好,都是那麽的愛我。我這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煩惱。想到深處,不由癡了······
huhh 發表於 2008-5-23 10:10
第六十五章許舒的妹妹

    我輕輕地抽回右手,再爲她稍微整了一下身上的被子。然後去廚房尋來掃帚和畚箕,把床前地下的煙蒂煙灰掃幹淨了。等我看看沒什麽好清理了,顧若言也在床上睡得正香。我看了一下手表,已是深夜十一點四十六分。

    我關掉床頭燈,輕手輕腳的退出卧房,打開外門出去,又輕輕關上了門。

    等我攔到的士回到了家,那又是半個多小時之後了。家裏人都已經睡着了,我拖着疲憊的身體回房躺到床上,腦中還在回想着這半個月來所發生的事情。

    我打開床頭櫃,取出一包煙來,拆開了點燃了一支。我邊吸着邊思考着邱解琴與華菁菁哪一個更好。

    煙吸了一半,我忽然啞然失笑,心道:“唐遷!您還以爲你是情聖?美女都排隊等你選擇?你不是早就下定決心了嗎?要珍惜眼前的人哪!邱解琴如此對你,夫複何求?現在你還在這兒三心二意,真是太不應該了。你這樣怎麽對得起她的一片癡心?有這些心思,不如多想想辭職後,你能幹些什麽罷!”

    我晃着腦袋,把那些情情愛愛的思想通統抛掉,開始認真想起從今往後,我該如何養活自己了。

    我分析了一下,我這個人一沒有做生意的頭腦,二沒有做生意的資本。想要自己搞點什麽做做,基本上是沒有什麽前途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做哪方面的生意,想來想去,我除了以前學的物理化學知識比平常人知道的多一點,似乎沒什麽特别善長的。

    但我對自己的專長也有十分的自信,我對研究飲料類的液體化學成份有着豐富專業的知識,對液體的口感把握和營養調配有着獨到的功力,如果給我足夠的資金和設備,我有自信開發出許多令人喜愛,口味獨特的飲料來。

    當然現在一切都隻是空想,沒有品牌和集團的宣傳影響,再好喝的飲料也不會有人買的。但我要建立一個資本集團,打造一塊知名品牌那得要多久的時間啊,就憑我終其一生也不一定會有所建樹。那我那些專業知識哪有用武之地?

    所以我認爲,我還是應該現實一點,抛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自己去獨闖的想法,先去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再說。

    我想我的文憑和專業知識,在中國飲料界找一份工作,不應該太難罷?如果我能夠研究出一、兩種暢銷的産品來,那我的名氣和前途就會開朗了起來。以後我如集聚财富,開一間小公司,那憑我的名氣和新産品的獨特,能在競争激烈的飲料市場占有一席之地也未可知。

    不過,想想是容易的,真要做起來,不知會有多少艱難和挫折,也許倒頭來我仍然一事無成,兩手空空。但我不去做,更是什麽也得不到。我掐滅煙蒂,心裏漸漸打定了主意,明天開始,去找一份能夠在實驗室接觸産品研發的工作。

    夜很深了,我打一個哈欠,除掉衣物,睡了。

    第二天早晨全家吃早餐的時候,我宣布了兩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壞事。好事是我已經有了一個女朋友,名字叫邱解琴,是我高中時候的同學。壞事就是,因爲我連續幾個月業績上不去,覺得在公司沒什麽前途,所以辭職了。

    我有女朋友的事雖然我父母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現在聽到了仍是十分興奮。而我業績不好這一點,他們也是知道的,對我的辭職雖然吃驚,但也不算太意外。隻是安慰和鼓勵了我幾句,便要我什麽時候把女朋友帶回家來,讓他們見見。

    隻有小妹唐迎感到很奇怪,她問:“你不是說那個開法拉利跑車的美女是你的老闆嗎?我看她對你蠻好的嘛!幹嘛要辭職啊?你們吵架了?”

    我沒法解釋,隻好斥道:“小女孩子的不懂還亂說什麽?吃你的饅頭罷!”

    唐迎頗不服氣,對我做了個鬼臉,大口的咬了一下手中饅頭。

    我又對父母親道:“爸,媽,這兩天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等我找着了,再把邱解琴帶回來吧,到時讓你們好好看看!”

    父母笑着答應了。吃完後小妹背着書包上學去,老媽去洗碟子,老爸則坐到我身邊和我談起心來。

    他主要是和我聊聊工作,告誡我尋工作時的一些注意事項,又勸我心氣不要太高,不要覺得待遇不高就不屑一顧,而要看新工作是否适合我。如果真的合适,那錢少一點也沒有關系。

    我點頭答應了。休息了一會,去我的房間翻出了我的大學文憑和某些獲獎證書,找了個袋子裝進去。準備一會兒去人才交流中心去轉轉,看看有什麽合适我的工作。

    跟父母講了一聲,我便出去了。由于我現在是無業遊民,時間都隻屬于我的,我可以自由支配,所以我并不着急。我先找了間複印店把我那些證書都複印了幾份,然後買了份早報,關心一下國家大事。當然更主要的是關心一下那下面的求職欄,招聘欄。

    我又坐上二十八路公交車,來到人才交流市場。年關已近,這裏已不似春節後和暑期的人流似海了。在此招聘員工的企業也不多,隻有一些職業介紹公司還都在忙碌着。

    我沒有立刻去報名和交錢,我隻是一家家公司看過去,先熟悉了解一下再說。我不是民工,并不急着找到工作,我需要的,是适合自己專長的企業。

    走了幾家職業介紹公司,看了看在公司内挂名招工的企業,絕大部分是招勞力工,隻有很少是招技術人員,但都與我的專業不對口。

    也有職業介紹公司的工作人員過來詢問我需要什麽服務,我說了大概的意向後,先是搖頭,又讓我登記一下,說他們會幫我聯系的,隻是要先交多少多少報名費。

    我不太相信這些職業介紹公司,拒絕了登記,走向下一家。

    于是一個上午我在整個市場内走了一圈,甚至都沒有遇到跟我專長挨點邊的工作。我無奈隻有出來,準備随便吃點東西,再去其他人才交流市場看看。

    走到十字路口,我看到斑馬線邊站着一個盲眼老人,他拄着一根長竹杆,聽着馬路上此起彼伏的汽車聲,就是不敢過去。

    我站在他身邊,問他:“老大爺,您是要過馬路嗎?”

    盲人一聽,忙點頭道:“是啊是啊,我站這兒等你都半天了呢。”

    我奇怪的道:“等我?您認識我嗎?”

    盲人醒悟過來:“哦,你不是交警嗎?對不起,以前我每次經過這裏,總有交警過來幫助我過去的,我都習慣了。今天我站了半天等他們,你一問,我還以爲他們來了呢!”

    我笑了笑,道:“沒關系,交警不來,我扶您過去好了,來,我扶您的手臂,您跟我來。”

    “哎!謝謝!謝謝!唉,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我看對面行走綠燈亮起,便攙扶着老人過了馬路。老人不住的謝我,我笑道:“沒什麽的,您眼睛不方便,我們眼睛好的有責任幫助您的嘛!您住哪兒?要不我送您回家好了。”

    老人忙搖頭道:“不用了不用了,這條路我盲眼走了一輩子,哪兒有坑哪兒有過道知道的清清楚楚,不用麻煩你了,小夥子你是個善良的人哪,願佛祖保佑你。”

    “您真的不用我送嗎?”

    “真不用,小夥子你去忙罷,再見了!”

    盲老人堅持不要我送,我也沒辦法。看着他逐漸離去,果然對路途十分熟悉,放下心來,便不去多想了。我轉頭看看四周,尋找有沒有快餐店什麽的,因爲我肚子有點餓了。

    忽然,我的肩後被人猛地一拍,有個聲音叫道:“喂!雷鋒叔叔,真巧啊,又見到你了。”

    我被吓了一大跳,回頭一看,隻見身後站着一個格格嬌笑的女孩,那如清泉似的清麗絕俗的臉蛋讓我剛要沖口而出的罵聲立刻咽了回去。

    我轉身再仔細一看,這女孩十六、七歲,正當花季,青春可人。她的個子很高,身上穿着冬季校服,這······這不是許舒的那個妹妹嗎?怎麽在這兒碰見了她?

    女孩見我疑惑的上下看她,嗔道:“不會罷?剛昨天我們還見過面的,這麽快就把我忘啦?”

    我道:“沒有,我記得你是許舒的妹妹,隻不過剛才被你吓了一跳,魂還沒回來呢,有些反應不過來。”

    女孩又是一陣笑聲,道:“你還真逗呢!對了,我和我同學就在這樓上喝咖啡,你也上來喝一杯罷!”

    我擡頭看了一眼樓上,那是個挺高級的咖啡屋,平常我都不敢去這種地方消費。我道:“今天又不是休息日,你不在學校上學,跑那麽遠來到這裏喝咖啡?”

    女孩道:“不是,我們幾個同學是到這兒來參加比賽的,學校裏安排的盒飯難吃死了,所以我們幾個偷偷溜出來吃牛排。呵呵,既然碰上了你,我們也算有緣,你中飯吃了嗎?沒吃的話我請你。”

    我道:“吃到是沒吃,不過還是不用了,那種地方吃牛排都好貴的,怎麽能讓你一個女孩子破費呢,我自己會解決的。”

    女孩道:“哎呀!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婆婆媽媽的,都說了我請你了,還客氣個什麽勁?走走走,我還有話要對你說呢!”她說着一把拉住我的手,不由分說,就把我牽進了樓内。
huhh 發表於 2008-5-23 10:10
第六十六章上當

    我被許舒的妹妹半強迫的拉進了咖啡屋,對這個熱情得有點過了火的女孩簡直不知道如何拒絕。看在她哥哥許劍和姐姐許舒的面上,我也就聽之任之了。

    進入咖啡屋,許舒的妹妹徑自把我拉到了靠窗的一個位置,座位上已經有了一個與許舒的妹妹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和一個女孩坐着。

    許舒的妹妹笑着對他們說:“我把雷鋒叔叔給找來了,這下你們相信了罷?”

    座位上的那個男孩道:“你怎麽誰都認識啊?還真有你的!”

    許舒的妹妹得意的一笑,對我說:“雷鋒叔叔請坐。”又大聲對服務員道:“小姐,給這位先生來一份黃金牛排!”

    我看到桌上已經有了三份牛排,而且都已吃得差不多了。我選擇在那男孩邊上坐了下來,道:“什麽雷鋒叔叔啊?我又不姓雷。”

    另一個女孩格地一笑,道:“現在這世道,還有你這麽熱心幫助盲人過馬路的好人真的是太少了。我們都還以爲雷鋒轉世了呢,叫你雷鋒叔叔,是敬佩你的意思,許欣你說是吧?”

    許舒的妹妹在我對面坐下來,點頭道:“是!我跟你們說這活雷鋒我認識,還不相信呢,現在沒話說了罷?”

    “嗯!沒話說了,沒話說了。”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就格格笑個不停。我無法判斷她們說我是活雷鋒究盡是褒義還是貶義,隻好道:“你們到這兒來,是參加什麽比賽啊?”

    我身邊的男孩怔了一下,訝道:“比賽?什麽比······”忽然他看到許舒的妹妹一記惡狠狠的眼色,忙改口道:“啊······是!比賽!是來參加比賽的。”然後許舒的妹妹笑盈盈地接道:“我們來參加全國中學生演講比賽,地點就在附近的十六中。早上沒輪到我們,所以先出來吃中飯,下午就要上場了,我還真有點緊張呢!唐遷,要是你沒什麽事,可不可以爲我來加油打氣?”

    她身邊的女孩一聽,忙把頭轉到了另一邊,似乎在拼命的忍住笑。而那男孩則把頭低下來,猛吃着桌上的牛排。

    我看着對面許舒妹妹那天真無邪的笑容,心裏産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事情不大對,可又不知道不對在哪兒?還是暫且先留神着再說。

    我假裝躇躊的道:“我······下午還有點事情,恐怕沒空去了。”

    許舒妹妹也不以爲意,道:“這樣啊?那算了,無所謂!”說着動手吃起牛排來。過了一會兒,我的牛排也上來了,打開蓋子,熱氣騰騰,金黃燦燦,肉香四溢,你還别說,這價格貴的東西就是好,光看上去就十分誘人口胃了。

    反正又不用自己掏錢,不吃白不吃。我知道許家單憑許舒一人就身家過億,隻怕這個妹妹從小就大手大腳的花錢慣了,不知節省。我也犯不着說她,既然她非得要請客,我也就不客氣了。

    許舒的妹妹再吃一會便飽了,她笑着對我說:“不好意思,你慢慢吃,我去一下洗手間。”我拿起刀叉,道:“請便!”說着也開吃起來。

    我沒注意到,許舒的妹妹站起來後,對那女孩眨了一下眼睛,而那女孩則心領神會,笑着微微點頭。

    許舒的妹妹走後不到一分鍾,一個手機鈴聲在我們中間響了起來。我看到那女孩忙掏出一隻手機,打開接了起來:“喂?啊······劉老師,我們在外面吃飯呢······好好好,是,馬上回來!”

    那女孩放下手機,對我道:“哎呀!我們帶隊的老師找不到我們,發火了,命令我們立刻回去。這樣,我們兩個先走,一會兒許欣回來了你跟她講一聲,叫她結完帳趕緊回去。”

    我道:“你們不等她就走了嗎?”

    “來不及了,老師都發火了呢!先去報個到。郭铮,我們快走罷!”

    那男孩答應一聲,站了起來。我忙讓出一條道讓他走出去,他們兩人向我揮揮手,說一聲再見,便急匆匆走了。我邊吃邊等許舒的妹妹回來,可是等我這份牛排都快吃完了,也沒見她從洗手間出來。

    我心中突然一動,蓦地明白過來,暗叫糟糕,我不會是······上當了罷?

    我又等了一會兒,确定那丫頭肯定是耍了我,不會再回來了。心裏又氣又惱,把手裏刀叉往桌上一扔,半天這心情平定不下來。正好一個服務小姐走來,爲了再确定一下,我伸手把她叫了過來,問她:“剛才這裏有一位女孩去了洗手間,已經有很長時間了,我怕她有什麽事,你能不能進去幫我看看?”

    服務小姐驚訝的說:“她早都走了呀?還說你會買單的呢!”

    我雙目一暗,氣得直咬牙,臉上強笑道:“當然,我買單,我還不知道她走了呢,一定是······有急事罷!”

    服務小姐道:“那您現在買單嗎?”

    我揮了揮手,道:“好,算帳罷。”

    一會兒服務小姐拿了單子過來,我一看上面的數字,差點就要暴跳起來:“多少?一千八百五十?算錯了吧?”

    “沒有啊?三杯咖啡,每杯一百五,共是四百五十元。四客牛排,每客三百五,共是一千四百元。合計一共是一千八百五十元,沒錯啊?”

    我被氣得差點腦溢血,心中不斷咒罵着那個丫頭。瞧不出她滿臉的清純模樣,卻是個十足的騙子!

    我一邊無奈的掏皮夾,一邊想:我是不是跟許家的女人犯沖啊?姐姐先是拿錢來侮辱我,媽媽又瞧不起我,現在這個看似最無害的妹妹,居然耍我!戲弄我!真是倒黴到了家了我!

    想到她們的哥哥許劍那豪爽正直的性子,我感到百思不解,怎麽同樣是姓許的,男和女的相差那麽多?因爲不是同一個媽生的?

    幸好上次華菁菁還我的五千塊錢我還放在皮夾裏沒來得及處理掉,不然依我平日口袋裏的常備現金,今天非得丢大醜不可。我一邊咬牙,一邊數出十九張百元大鈔遞給服務小姐,讓她找了一張五十元的,氣憤憤,怒沖沖地離開了這間見鬼的咖啡屋。

    一出門,我立刻掏出手機,氣急敗壞的給許劍打電話,上次他留給我的手機号碼我記得很牢。電話響了三下通了,傳來了許劍那洪亮的聲音:“喂!哪位找我?”

    “許大哥,我是唐遷。”

    “唐兄弟?哈哈!這麽快就想起我了?好,兄弟你夠意思!你在哪兒呢?什麽時候我們再去喝個痛快!”

    “下次罷,我有件事要問你。”

    “什麽事?問吧!”

    “今天我在B市碰見你妹妹了,是你的小妹妹,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啊?怎麽還會耍人哪!”

    “小欣?她在B市?她怎麽耍你了?”

    我把剛才的遭遇對許劍說了一遍,許劍在電話裏一陣大笑,道:“我那個妹妹是個小魔女,我是惹不起的,碰上了她算你倒黴。說實話我也沒少被她耍,看見她躲都躲不及呢。我家裏也隻有小舒治得了她,就算我老爸堂堂司令員也拿她沒辦法。你要真氣不過,等小舒從美國回來你自己告訴她,讓她把小魔女抓來向你賠禮道歉怎麽樣?”

    我一時氣結,道:“連你也沒辦法嗎?昨天你不是還教訓許舒,讓她向我道歉的嗎?我看你這當大哥的還蠻有威嚴的嘛!”

    “咳咳,那也得看是什麽人,小舒是個懂事的大人了,跟她說道理會聽,小魔女無法無天慣了,你兇她還比你更兇,把她惹急了她會一天到晚的想招報複你,她是我老爸和後媽的心肝寶貝,後台硬,打又打不得,我吃的虧比你多多了,還不是得忍氣吞聲的就此罷休?唐兄弟,我勸你一句,想開點,大人不記小人過,最多我請你喝酒,代她向你賠不是好了。想要教訓小魔女?難!”

    我半天無言,心想怎麽還會有這麽可怕的小女孩?整個兒一禍害嘛!真不知她父母師長是怎麽教的。不過許劍說的也有理,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就是被耍了一次,破了點小财嘛,我還承受得起,看在許劍和許舒的份上算了。氣壞了身體可是自己的。

    我逐漸從剛才的極度氣惱中恢複過來,對許劍道:“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下次有空到B市來,我請你喝酒。

    “好!我會來的,那就先這樣?我得打電話到學校裏問問,小魔女不會又翹課了罷?”

    “好,下次再聊。”

    我放下電話,心情已經平複了。苦笑了一聲,碰到這種事,隻有自認倒黴了,誰叫她是我朋友的妹妹呢,不過要是下次再這樣戲弄我,我可不會管她爸是什麽司令員,她姐是什麽大明星,非得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

    我心裏惡狠狠的想!

    不過一餐午飯吃掉了我将近兩千塊錢,是我所有存款的一半哪!想起來真是夠心痛的。許欣!我把這個名字牢牢記住,告誡自己,從今往後,千萬不可相信那些看起來純潔可愛的女人,那怕她還隻是個孩子,不然就有可能會吃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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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難纏的小魔女

    被許欣那個小魔女捉弄一番後,我的心情怎麽也好不起來。整個下午,我又去了兩處人才交流市場,因爲心不在焉,加上确實也沒有什麽合适的企業,我一無所獲。快到傍晚時,我從市場裏出來,掏出手機,給邱解琴打了個電話。

    “喂,解琴,是我,快下班了嗎?”

    “嗯,快了,還有十幾分鍾。”

    “昨天我正式辭職了,今天一天在人才市場轉悠,看看有什麽地方,能讓我打打工。”

    “是嗎?”

    “是啊!不過轉了半天也沒看到合适的,你知道,我除了會擺弄一些化學元素,其他也沒什麽特長,這工作不好找啊!”

    “嗯!”

    “咦?你怎麽沒什麽建議啊?怎麽啦?心情不好?”

    “不是。”

    “不對,平常你不是這樣的啊!是不是有什麽事?”

    “······遷,晚上我想見你,我······有話要對你說。”

    “有話你就現在說好了,想急死我?”

    “現在說······不方便。”

    “那好吧,晚上在哪兒見面?幾點?”

    “嗯······一個小時後,你直接到我家來罷,我去買點菜,炒兩個拿手的給你嘗嘗好嗎?”

    “行!我還真沒嘗過你炒的菜呢。不過你真的沒什麽事嗎?我看你有心事呢!”

    “······等你來了,我告訴你。”

    “那······一個小時後見!”我挂斷手機,邊走邊想:“邱解琴狀态不對呀!似乎有什麽難以啓齒的心事,前天晚上分别的時候還好好的,會突然有什麽事呢?”

    我百思不解,看來隻有等她自己來告訴我了。看看時間還早,我急着趕去也沒用。我穿過馬路,慢慢行走在江邊堤道上。

    冬天的傍晚來得很快,此刻天色已經黃昏。玉帶江無盡的邊際上,半輪太陽即将沉沒,天邊的雲彩染成了一片彤紅,與江面映成一副壯觀美麗的畫面。

    如此美景,有不少人在江邊駐足觀賞。我信步走來,無意之間,我看見了一個在夕陽照射下,熟悉的背影。

    那是一個少女美好的背影,她坐在江堤的欄杆上,江風徐徐吹來,她那頭烏黑飄灑的長發随風飄動着,身上穿着貼身的女生校服,看上去年齡不大,曲線卻已令人心醉神迷了。如此美景,如此背影,看上去就好象一副絕世的油畫,美妙精緻到了極處。

    但看在我眼裏,卻是氣就不打一處來。那少女正是剛才把我捉弄得很慘的許欣,此刻她正癡迷的對着天邊的雲彩出神,我心想: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現在讓我抓到你,看你還有什麽話說。

    我不聲不響的站在她後邊,尋思着怎樣好好教訓她一頓,錢要不要得回已經無所謂了,重要的是要讓她明白,她剛才那種行爲,是極其惡劣,毫無道德的欺騙行爲。小小年紀心腸就那麽壞了,長大以後怎麽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我正要說話,突聽見這個小魔女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似有千種惆怅,萬種無奈,小小年紀,就好象有許多解不開的煩惱和愁緒。

    我一時愣住了,話堵在心口,沒法吐出來。這個看似沒長大的惡魔,竟還有這樣的一面?

    許欣歎氣之後,一擺腿下了欄杆,轉身便看見了我。我看到她先是一驚,然後便尴尬的笑着,說:“是你呀?怎麽······找得到我?”

    本來我有許多大道理要用來教訓她,但聽到她那聲歎息後,我認爲她一定有一些不爲外人所知的傷心事,以至于這樣放肆的學壞。我道:“你那兩個同學呢?演講比賽比得怎樣了?”

    許欣紅着臉,道:“哪有什麽演講比賽啊?那是我······騙你的!我那兩個同學已經回家了,她們的家長打電話來,把她們叫回去了。”

    對于什麽騙人的演講比賽,我早心知肚明,所以一點也不奇怪。我再問她:“那你怎麽還不回家?天都快黑了,你家又離這兒這麽遠,你不怕你家裏人擔心啊?

    許欣哼了一聲,道:“他們?才不會擔心我呢!我不回去他們高興都來不及,怎麽還會關心我?反正,我是再也不會回那個家了。”

    我道:“胡說!你雖然頑皮,但哪有不關心自己子女的父母?是不是和家裏人吵架了?你這樣離家出走,會把你的親人急死的!真是太不懂事了!”

    許欣咬着紅紅的嘴唇,氣道:“我的事,不用你來管!不就是騙你請了次客嗎?我把錢還給你好了,然後你愛幹嘛幹嘛,少來教訓我!”她說着掏出一隻小皮夾,就欲打開取錢。

    我道:“不必了,請你吃一頓那是小事情,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你哥哥和姐姐都是我的好朋友,你是他們的妹妹,我怎麽能眼看着你流落街頭而不管?我不知道你和家裏發生了什麽争執,但你這樣不聲不響的離家出走就是不對的。你等一下,我打電話通知你哥哥,讓他來接你。”

    我說着掏出手機,準備給許劍打個電話。

    許欣怒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愛管閑事的啊!”她見我已經按鍵準備撥打,趁我不備,一個轉身,拔腿就跑。

    我忙叫道:“喂!你去哪裏?快回來!”但許欣哪肯聽我的話?她的腿又特别長,沒幾步就已跑出老遠。

    我心想她這一跑走,世界這麽大,哪裏再找得到她?小魔女雖然刁鑽古怪,但終歸是一個弱小女孩,整日流落在外沒人照顧,若是碰上了什麽壞人,那後果就嚴重了。本來這事也不該我管,但現在這裏除了我還真沒有别人認識她,而且她的姐姐和哥哥都是我的朋友,我怎能眼看着小魔女跑掉而不管?

    當下我不及再想,隻好起步追去,想把她抓住後,通知許劍來接她走。

    于是在玉帶江邊長堤上,一個花季少女落荒而逃,一個男子随後追來,引得行人紛紛側目,議論不止。

    不知道許欣在學校裏是不是練過長跑,雖然她先起步跑的,但我一個身高馬大的男人,竟然一時之間無法追得上她。我又驚又怒,咬牙再加一把力,眼看着越接越近了。

    許欣回過頭來,驚駭地看到我馬上就要抓到她了,情急之下隻好大聲呼叫:“救命啊!流氓啊!”

    我在後面差點一交摔倒,什麽?流氓?不需要這樣陷害我罷?

    果然斜刺裏殺出個英雄救美的男人,攔在我面前:“小子!光天化日的調戲少女,太過份了罷?”

    我不及收步,叫了聲“啊呀”,便和那英雄救美的人狠狠撞在一起。“啪”一聲,我和他各自眼冒金星,天旋地轉的仰天翻倒,痛得哼都哼不出來了。

    小魔女在遠處停住,格格地拍手大笑。而我身邊也圍過來三、四個瞧熱鬧的人。剛才這一撞,我的額頭,胸膛和膝蓋處都在火辣辣的痛。聽到小魔女那幸災樂禍的大笑,我咬牙起來,心道:“瞧我不捉住你丫的。”

    我見那個攔我的男人也坐起來了,手撫着額頭正沖我大罵着,看樣子不會有什麽大礙。我不去理他,忍痛再次向小魔女追去。

    許欣見我居然又爬起向她追來,吓得尖叫一聲,拔腿又跑。我怕她又要叫救命,流氓什麽的,跑得更快了,隻想一下子抓住她。

    但我不得不佩服她,雖然她沒有再叫救命,也沒人再來攔我了,但我仍是追不上她。跑了大約七、八分鍾後,不知我們已經跑了多遠。我隻覺氣都快喘不過來了,速度已慢得象烏龜在爬。而前面幾步遠那小魔女也不比我好到哪裏去,捂着心口,蹒跚着走步,最後實在沒力氣了,一屁股坐在欄杆邊上,隻會喘氣。

    我追到她面前,雙手撐着膝蓋,彎腰喘氣,想說話,卻累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就這樣和小魔女你看着我,我瞪着你的在大口大口的呼吸。

    老半天後,我才把氣稍微補了一點兒回來,道:“你······跑什麽呀?我······我又不是······壞人!

    小魔女喘氣道:“你要把······我帶回家,還······還不是······壞人!媽呀!累······累死我了!”

    “我······我這是爲你好!你······你一個單身······小姑娘,在這個人生地······地不熟的地方流浪,出了事情怎······怎麽辦?不行,你非得回家不可,等我打電話給······給你哥。”

    “你打!你打我······我就跑!”

    我再喘了幾口,好不容易調勻了呼吸,再開口道:“你這個小孩怎麽這麽不懂事啊!你以爲在外面很好玩?這個社會上龍蛇混雜,什麽人都有,碰見我算你運氣,要是你遇上了什麽壞人,把你騙了,賣你到窮山溝裏都有可能,到時候就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小魔女還在嘴硬:“我就是被人賣到窮山溝裏了,也不要回家,更不要你管。你這麽多事,是不是想當我的姐夫啊?”

    我愣了一下,笑道:“姐夫?我?哈,對不起,我高攀不上。不過你哥是我大哥,你的事,我不能不管。”

    “呸!什麽我哥是你大哥,少和我們家套近乎,我還不知道你?做夢都在想我姐姐罷?我告訴你,要想得到我姐姐,你得先過了我這一關!”

    我哭笑不得,也懶得和她解釋,便道:“不管怎樣,你不可以再跑了,跟着我,一直等到你哥來接你爲止。”

    “你······好!我跟着你,反正我沒地方去,現在肚子也餓了,有人照料我也行!不過我堅決不回去,你要是敢給我哥打電話,我就再跑。”

    我又好氣又好笑,道:“爲什麽?你究竟和家裏怎麽了?幹嘛那麽讨厭回家啊?”

    小魔女道:“你管我?反正我不回去,要我跟着你也行,就一個條件,不許告訴我家裏人,不然我甯可被賣到窮山溝裏給别人當小媳婦!”

    我道:“那怎麽可以,你一個姑娘家我整天帶在身邊成什麽樣子?你不回家更是會把你家裏人急死的,我不同意!”

    許欣從地上站起,拍着屁股上的塵土,氣道:“不同意就拉倒!你當我還稀罕跟着你?拜拜了罷您,别再跟着我,我的死活不用你管!”、

    她說着轉身就走。

    我沒辦法,隻好叫住她:“哎!等一下!”

    小魔女回過頭來,得意的看着我,道:“怎麽?改變主意了?”

    我心想,沒辦法,現在暫且答應你,趁你不注意時難道我不會偷偷打電話?等到你哥哥來接你了,到時想跑也用不着我來追你,我還不想管了呢!

    于是我假裝歎了口氣,道:“唉!你這樣一個孤零零的一個人,我還真的怕你被别人給拐賣了。也罷,你先跟着我罷,這兩天我照顧你,等你玩夠了,想通了,可一定要回去,不然你家裏的人真會急死的,這你也得答應我!”

    小魔女嫣然一笑,一步跳到我身邊,道:“好!那等我想通了再說罷!不過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是不是想乘我不備偷偷告訴我哥呀?告訴你!别和我玩心眼,你還嫩了點!”

    這小魔女笑起來真是一付天真爛漫,人畜無害的樣子。誰知道她心底下卻是心機深沉,老練洞察。我強作笑臉,道:“嘿嘿!不敢,不敢!”

    小魔女道:“别說得那麽好聽!我要你發個毒誓,保證不會告訴我家裏人,不然你休想要我相信你!”

    我的冷汗一下子從背上冒了出來,心道:“這小魔女好厲害,居然給我來這招。看來隻有暫且先答應她,慢慢再想辦法了。”

    我道:“好好好!我發誓,如果我把你在我身邊的事告訴你家裏人,我就是小狗!好了罷?”

    小魔女又好氣又好笑,怒道:“這也叫毒誓?小狗?拜托你認真一點好不好?不要搞笑了,你再這樣,我就走啦!”

    我兩手一攤,道:“那你要我怎麽說?我還真不會發毒誓呢!”

    小魔女道:“好!我教教你,你就說,如果你把我在這兒的消息告訴了我家裏人,就讓你全家死光光!這樣才算是毒誓。”

    我一聽大怒,喝道:“混帳!你說什麽?”

    小魔女見我發怒,卻無所謂,道:“不發就算,說明你沒有誠意,不值得我相信。要是你心裏沒打鬼主意,發什麽毒誓都不怕的,你說對不對?”

    她朝我搖搖手,又道:“再見,别浪費時間了,該幹嘛幹嘛去罷,我也走了。”

    我見她起步就走,那我先前的努力豈不都白費了?我急切之下,叫道:“等等!我······”

    小魔女轉過身來面向我,腳步卻在倒退着,萬分無奈下,我隻好道:“我發!我發誓,如果我把你在這兒的事告訴你家人,就叫我全家死光光!”

    小魔女格地一笑,立刻跑到我身邊,快樂的挽着我的手臂,笑道:“好!那我跟定你了!走罷走罷,帶我去吃東西,我肚子都快餓扁了呢!”

    我被迫發了個毒誓,心裏極度不爽,沒好氣的掙開她的手,道:“既然跟着我,那就要聽我的安排,不許嫌這嫌那,也不許給我添亂。”

    小魔女挺開心的,用力叫道:“是!一切聽從首長指揮!”

    我看她那高興樣,心裏煩亂起來。要是現在把她領回家裏,可以和小妹擠一個房間,正好她們年歲差不多,肯定玩得起來。就是解釋起來麻煩了一點,平白無故的帶回家一少女?夠頭痛的!對了,邱解琴那邊還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說呢。我要是不帶小魔女去,怕她一不留神就跑了,要是帶她一起去,我······我這頭真有兩個這麽大了。

    我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不去邱解琴那兒了,帶着個小魔女沒法好好談,還是給她打個電話說不去了。我掏出手機,正要打電話給邱解琴,忽然小魔女叫道:“你幹什麽?”說着一把将我的手機搶了過去:“你剛發誓不告訴我家裏人的!”

    我怒道:“誰說我要打給你家裏人的,本來我晚上有個約會的,帶着你我怎麽去?我是打電話告訴她我不去。别胡鬧了,把手機還給我!”

    小魔女一臉的不信,道:“少來,我才不信呢!這手機暫且放我這兒,省得你動歪腦筋。哼!”

    說着她一按關機鍵,居然把手機給關掉了。我叫道:“你把手機關了,那她怎麽聯系我?這不讓她會傻等嗎?”

    小魔女狡猾地一笑,道:“你手機開在這兒,我哥就有可能打電話找你,要是他剛好用了個我不熟悉的号碼打你呢?那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所以!爲了預防萬一,這手機非關不可,一了百了。要是你怕你約會的那位傻等,你可以帶我去啊!我保證乖乖的不給你添亂,隻要有東西吃就成。嘻嘻!”

    我用手撫着腦袋,痛苦得呻吟了一聲,歎道:“我······我怎麽會攤上你這麽個······活寶啊!天······”

    無法可想!一想到依邱解琴那等到死爲止的脾氣,不去怕是不行的,但帶着個小魔女······算個什麽事啊!

    看看時間來不及了,我隻好道:“好好!我帶你去,不過你得答應我不準多話,一切照我指示去做!”

    小魔女把我的手機塞進兜裏,然後敬了個标準的軍禮,道:“YES,SIR!”

    我想笑又笑不出,隻好帶她來到街邊,攔了一輛的士,來到了邱解琴的家。剛到門口,小魔女好奇的問:“你這約會還上人家裏來了,是誰呀?”

    我沒好氣的道:“我女朋友。”

    小魔女大吃一驚,道:“什麽?你······有女朋友了?你不是喜歡我姐姐的嗎?”

    我道:“誰告訴你我喜歡你姐姐的?不懂就不要亂講。”說着我摁響了門鈴。小魔女道:“可是,你怎麽可以······我姐姐她······”

    話沒說完,房門開了,邱解琴含笑的歡迎我進來:“遷,你遲到了呢!”然後她看到了我身邊這個漂亮清純得不可思議的女學生,奇怪的問:“哎?你是······”

    小魔女眼珠兒一轉,忽然親熱的挽住了我的手臂,嗲聲嗲氣的道:“達令!這位阿姨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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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紅酒

    沒有比聽到小魔女這句話更會讓我吃驚的事了,我差點仰天就要翻倒。這······這······這小魔女她想要幹什麽?簡直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我看見邱解琴一雙大眼恐怖的瞪着我,那眼神就象······要殺人了!我忙用力掙脫小魔女的手,順手在她頭頂上用力劈了一記,喝道:“胡鬧!正經一點行不行?你再這樣,我就把你送到派出所,讓警察送你回家!”然後又朝邱解琴抱歉的一笑道:“她······是我一朋友的妹妹,特别調皮,喜歡搞惡作劇,你别在意。”

    小魔女被打,“哎喲”一聲摸着頭皮怒視着我,咬牙切齒的卻又不敢發作,大概我那句送她去派出所的話把她給震住了。邱解琴聽了我解釋,又好氣又好笑又不解,問:“你把你朋友的妹妹帶我這兒來幹嘛呀?”

    我苦笑道:“唉!一言難盡哪,先讓我進去罷,我慢慢說給你聽。”邱解琴嗯了一聲,讓開了房門。我先走了進去,小魔女随後跟進,她經過邱解琴身邊時,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又發出“哼”地一聲,一仰脖子,大搖大擺地就走了進來。

    邱解琴百思不解,心想這丫頭我又不認識,怎麽象我有仇似的,莫名其妙!唐遷也真是的,幹嘛帶一不相幹的人過來呀?

    我看到餐桌上已經放着三碟冷菜,一瓶紅酒,而廚房裏煤氣竈上正炖着一鍋香氣撲鼻,熱氣騰騰的砂鍋。我用力嗅了一下,笑道:“嘩!好香啊!看來今晚有口福了。”

    邱解琴關上門,對我溫柔的笑道:“遷,你先坐,馬上就好了,我現在再去燒一條魚。對了,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

    我道:“不用了,你去忙罷,你的手藝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嘗一下了。”邱解琴歡喜得朝我得意一笑,幾步竄進廚房忙去了。

    小魔女一屁股坐進客廳的沙發上,還怪聲怪調的學邱解琴的話:“遷,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接着做了個我受不了了的動作。我走到她後面,居高臨下的輕聲道:“我先警告你,這裏是我女朋友的家。你要是乖乖聽話,不搞怪便罷,若你要是給我搗亂,拆我的台,我可真叫警察來押送你回家。倒你就想跑,也未必跑得過警察罷?那時可就不是流氓追少女,而是警察抓小偷了,你看你能不能跑掉!”

    小魔女仰起臉來看着我,怒道:“你打我都還沒跟你算帳呢?還敢威脅我?剛才還發過毒誓的,這麽快就要反悔了?小心應驗哦!”

    我笑道:“我發的誓是不告訴你家人,沒說不告訴警察,毒誓決不可能應驗的。你不要告訴我這裏的警察都是你的家人哦!”

    “你······”小魔女一時氣結,張口說不出話來。我忽然發現其實我這個主意滿好,又不違背誓言,又可以安全的送她回家,真的是兩全其美,比我心裏想的親自送她回去要方便多了。唉,剛才怎麽沒想到呢?現在無意中說了出來,白白浪費了一個好辦法。

    我不禁後悔不已,看到小魔女許欣好象沒什麽氣勢了,我乘機再加一把勁,威脅道:“怎麽樣?要不要聽話?給我一個痛快的答複!不然我現在就去打110,把你送走!”

    小魔女氣得直鼓腮,恨恨地道:“唐遷,我還一直以爲你是個老實的好人,沒想到你這樣老奸巨滑。你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麽英雄好漢!”

    我道:“你?你是弱女子?你簡直是個小魔女!别人不受你的欺負就已經燒香拜佛了,誰還敢欺負你呀?”

    許欣先是不服氣的重重哼了一聲,再忽然“嗤”的笑了起來。她一骨碌翻轉過來跪在沙發上看着我,笑嘻嘻地道:“你也看出來了?小魔女是我的外号耶。告訴你我不是吹的,在我們學校上至老師下至同學,哪一個見了我不是點頭哈腰心裏打顫?就連附近幾條街的地皮流氓見了我也得尊稱我一聲欣姐!怎麽樣?是不是夠威風?”

    我好笑的道:“你這也叫威風?别人是看你年紀小不來和你較真,你還當你真的很厲害了?地皮流氓也會怕你欺負?吹牛也要打個草稿罷!”

    許欣惱怒的握緊了拳頭,道:“跟你說我不是吹牛了!隻要我願意,我可以随便拉出一個團甚至更多的部隊來,不幹别的,就往那兒一排,吓都要吓死那些小流氓,請問他們怎麽敢不怕我?”

    我聽了無話可說,她是大軍區司令員的女兒,雖無權調動軍隊,但這年頭愛拍上司馬屁的人多了,其中不泛有些團長、師長甚至軍長一級的掌握兵權之人。小姑娘一句話,還真有可能出動大部隊來保護她。别提軍級和師級了,光一個團一、兩千人,齊刷刷的排幾個方陣,還不得把那些不成氣候的小流氓吓得尿褲子?難怪小魔女從小就無法無天,膽大妄爲,無惡不作,都是給這些軍人給寵的!

    我隻好道:“這裏不是你家,沒有部隊會聽你使喚,你就放老實一點罷。而且你剛才也答應過我要聽話的,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把你交給警察。沒什麽話好講,你自己選擇吧?”

    許欣冷笑兩聲,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到了你的地盤那也隻好聽你了。不過我會牢牢記住你今天的威脅的,哼!女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有得是你求我的時候,我還怕報複不了你?走着瞧罷!”

    說着她又返身坐回沙發上,抓起面前茶幾上水果盆裏的一個蘋果,也不刨皮就這樣大口吃了起來。

    我不及細想以後我爲什麽要去求她,身後的邱解琴叫我:“唐遷!快!快來幫忙!”我轉身一看,見她雙手端着砂鍋,正小心翼翼的從廚房裏走出來。

    我忙上前,雙手伸出要接過砂鍋。邱解琴又道:“不用,燙着呢,你去找個墊鋪在餐桌上,快點!”

    我東張西望倒處亂找,口裏叫道:“墊子,墊子,哪兒有啊?”

    邱解琴吃地一笑道:“你亂找什麽?就在餐桌的抽屜裏呢。”

    我又趕緊找到了抽屜,打開取出一副墊子放在了餐桌上,邱解琴将手中砂鍋穩穩放下。又對我道:“魚也快好了,你可以入坐了,對了,這瓶紅酒你把它打開罷,開瓶器在廚房裏。”

    我答應着抓起紅酒,轉頭對小魔女道:“許欣,過來坐罷,一起來嘗嘗我女朋友的手藝。”那邊許欣“哦”了一聲,嘴巴一邊動着一邊走了過來,不知道是在吃東西呢,還是在喃喃自語。

    我和邱解琴一起走入廚房,邱解琴找出開瓶器給我,挺不滿意的小聲埋怨我:“這是誰家的妹妹啊?這麽沒禮貌!還有,你把她帶來算怎麽回事啊?你不覺得多一個人礙眼?”

    我一邊将開瓶器慢慢旋入瓶塞中,一邊歎道:“我也是沒辦法,她是T市我一哥們的妹妹,不知道和家裏發生了什麽矛盾,居然離家出走了,今天正好給我撞上。你說她一不懂事的小姑娘一個人流浪街頭,多危險啊?要是碰上了别有用心的壞人怎麽辦?所以我隻好把她帶在身邊,準備通知她家裏人來接她。嘿!你猜怎麽的?她還不願意回去,見我要打電話,她撒腿就跑,費了我好大的勁才又抓住她。得!爲了穩住她,我隻好答應她暫時不通知她家裏人,等明後天她玩膩了,我親自送她回去。這丫頭,瘋得很,我不把她帶在身邊,不定又給溜了,想想沒辦法,隻好帶她來了。”

    邱解琴一邊燒着魚,一邊生氣的取笑我:“瞧這小姑娘長得花似的,别有用心的壞人怕就是你罷?”

    我道:“别胡說,把我當什麽啦?人家還是個孩子呢!”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個好人,算我沒說。喂!你開了半天打開了沒有?我這魚都燒好啦。”

    我用力一拔開瓶器,“嗡”一聲,木塞出來了。

    我拿着酒瓶,邱解琴端着剛燒好的紅燒黃魚一起出來。我笑着對坐在餐桌邊的許欣道:“好了,我們可以開······”一句話沒講完,發現桌上三碟冷菜中的兩碟已被消滅大半,而那隻砂鍋蓋已經被打開,小魔女正夾着一塊鴨肉,津津有味的啃着呢。

    許欣見到我和邱解琴異樣的目光,做了一個鬼臉,道:“我······肚子餓了嘛,不過味道還不錯哦。”

    我隻有搖頭,與邱解琴一起入坐。

    邱解琴放下紅燒黃魚後,又去取來兩隻高腳玻璃酒杯,我則每杯裏都倒上些許紅酒。許欣看見了,高舉着手道:“唐遷哥哥,我也要喝!”我瞪了她一眼,道:“小孩子喝什麽酒?吃你的鴨肉罷。”

    許欣見我不同意,嘴巴翹得老高,嘟囔的道:“誰是小孩子了?明年我就十八了,隻差十幾天而已就算大人了。小氣就小氣好了,一點酒都這麽舍不得,哼!”

    我被她的話弄得哭笑不得,隻好假裝沒聽到。倒是邱解琴說:“讓她喝點罷,反正是紅酒,少喝一點不會醉人的。”

    我想了想也是,她許家看來喝酒有優良傳統。大哥許劍喝酒海量,千杯不醉,而且無酒不歡。姐姐許舒也曾連幹過三杯高度的茅台酒,看樣子一點反應也沒有,盡可以再喝她個兩三次連幹三杯而毫無問題。眼前這個小妹妹,更是厲害,你瞧她見到酒後那饞樣······我想她既然愛喝,那給她喝上小半杯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反正是紅酒嘛!

    于是道:“那隻能喝一點,就小半杯。”

    許欣一聽可高興了,歡呼道:“萬歲!唐遷哥哥萬歲!呵呵,謝謝!”
huhh 發表於 2008-5-23 10:12
第六十九章破壞

    我對小魔女道:“你不用謝我,還是謝謝我女朋友罷,要不是她說讓你喝點,我是決不會同意未成年人喝酒的。”

    此時邱解琴又去取過了第三隻酒杯,并親自從我手中拿過酒瓶,在酒杯中倒了三分之一杯那麽多。然後輕輕将酒杯推向她,又友好的微笑着道:“小妹妹叫許欣是嗎?真是個很好聽的名字。我叫邱解琴,你叫我邱姐姐好了。”

    許欣伸手拿過酒杯,并沒有向邱解琴表示感謝,甚至連微笑都沒有向她表露一個。面無表情的就把酒杯放在了她自已的面前。邱解琴略感失望,不滿的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小魔女爲什麽對邱解琴那麽不對眼,也沒法解決這事,小魔女不搞事我都已經阿彌佗佛了,還能把她怎麽樣?

    我隻好拿起筷子,對邱解琴道:“來,我嘗嘗你燒的這黃魚,味道怎麽樣?說着夾了一塊魚肉放入口中。才嚼一口,便覺味道鮮美無與倫比,禁不住贊道:“好吃!解琴,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這黃魚燒得真是絕了!嗯,嗯,絕不比大飯店裏的特級廚師差,不!比他們燒得要好吃多了。”

    邱解琴聽到我的誇贊,開心得眉花眼笑的,說:“是嗎?這是我最拿手的一道菜,炒别的可沒這麽好了,你要愛吃就多吃點罷。”

    我就順邱解琴所言連連夾魚肉吃。邱解琴就隻開心的看着我。我吃到第五口時,見她仍是不動筷,便道:“你也吃啊!老盯着我幹什麽?”

    邱解琴幸福的一笑,輕聲說:“從今往後,我天天燒好菜給你吃,把你的胃牢牢抓住,讓你再也離不開我!”

    聽到邱解琴這句充滿柔情蜜意的話,我心中一片溫暖。是啊!有這樣一個深愛着我的女人,做爲男人夫複何求?我對我心裏面還對她過去那些不良記錄耿耿于懷感到慚愧不已。感動之下正想對她說點什麽,對面卻傳來許欣的咳嗽聲。小魔女似是受不了我們那麽肉麻,非得搞點破壞。隻見她端起酒杯,對我們道:“唐遷哥哥,還有這位阿姨,謝謝你們的款待,我來敬你們一杯。”

    我一下子被這小魔女的話給弄得差點把還在嘴裏的魚刺給吞進肚裏去,而邱解琴卻氣得臉上通紅,杏眼圓瞪。

    這小魔女剛才叫她阿姨還可以說是惡作劇,現在已經跟她表明了我和邱解琴的關系,而且我又嚴正的警告她之後還要這樣說,那擺明了就是在挑釁了。

    邱解琴礙于這小魔女是我帶來的客人,她不便發火,隻好盯着我生悶氣。我吐掉嘴裏的一根魚刺,站起來對小魔女喝道:“你給我過來。”

    小魔女見勢不妙,忙放下酒杯,嘻皮笑臉的跟我走到沙發邊上。我壓低聲音,惡狠狠地道:“你故意的是不是?她是我女朋友,你叫我哥哥叫她阿姨,什麽意思?剛才你還答應了要聽話不搞事的,說話當放屁了是罷?”

    小魔女做出委屈的表情,道:“我,我怎麽啦?那個女人看上去那麽老了,叫她阿姨綽綽有餘,叫姐姐我才叫不出來呢。”

    我怒道:“那你怎麽又叫我哥哥?我年紀和她一樣大,你還不是成心的!”

    “那不一樣,你是我哥哥和姐姐的朋友,我當然要按照她們來叫你。而且你看上去年輕多了,叫你哥哥比較容易出口,呵呵!”

    我真的哭笑不得,隻好道:“小孩子要懂禮貌,邱姐姐對你那麽好,還勸我給你酒喝,你這樣對她可不要傷了她的心?我告訴你,我瞧你年紀小就不與你計較了,你馬上去給她道個歉這事就這麽算了,要不然我馬上打110叫警察把你帶走,不來管你了。”

    小魔女眼一瞪,氣道:“你······又是這招,能不能換個新鮮點的?我又沒做錯事,幹嘛要道歉?你不喜歡我叫她阿姨,大不了我不叫就是了,老是拿警察來威脅我算什麽英雄好漢?還有!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别動不動就來教訓我,煩不煩?”

    我道:“你要是不調皮搗蛋的我教訓你幹嘛?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我看你根本沒有長大。你要不道歉也可以,乖乖閉上你的嘴,一個字也不要發出來,吃你的飯就好。如果你再搞出什麽事來,我忍得了你一次兩次,卻不能忍第三次,到時我說到做到,馬上打110把你送走,怎麽樣?”

    許欣道:“不可能!你又要我閉嘴,又讓我吃飯,難度太大我做不到!”說着她自己先格地一聲,笑了起來。

    我被她的頑皮也逗得笑了起來,伸手又輕輕打了她的頭皮一下,笑道:“小鬼頭!好了,那就這樣說定了,去吃飯罷。”

    許欣捧着頭,氣道:“你又打我!再這樣我可真翻臉啦!我可是令人聞風喪膽,所向披靡的小魔女,要是被傳出去我在這裏被你這樣欺負,那我還怎麽混啊!”

    我不理她,轉身走回餐桌,對邱解琴道:“我教訓了她一頓,量她再也不敢這麽沒禮貌了。算了,你也别太生氣,畢竟她還是個孩子嘛。來,菜都快涼了,我們快吃罷。”

    邱解琴不知道我剛才和許欣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麽,不過我伸手打許欣的頭皮她是看到了。聽我這樣說她也隻能做罷。不過被小魔女這麽一破壞,剛才那陣溫情全沒了,氣氛再也營造不出來。

    小魔女一聲不吭的回到自己的位子,端起酒杯就咕一聲喝了一大口,一口吞下,似乎覺得還不解氣,便又喝了一大口。酒杯中本來就不多的紅酒,被她兩大口喝下去,立即見底了。

    我和邱解琴默默吃了一會菜,我忽然想起電話中她曾說有事要同我講的。便道:“對了解琴,來之前你不是說過有事要告訴我嗎?什麽事啊?”

    邱解琴看了許欣一眼,賭氣道:“沒有!我沒事情跟你說!”

    我很奇怪,道:“沒有嗎?剛才電話裏明明說有的,問你還說晚上告訴我,怎麽?忘了?”

    邱解琴無奈的一笑:“不是,我隻是想見你,随口說說的。”

    “是嗎?”我雖然不解,但也沒太去仔細琢磨。而邱解琴本來精心安排地一次浪漫溫馨聚餐卻因爲我帶來了一個外人而破壞殆盡,而且這個外人無禮胡鬧之至,把她整個心情都弄沒了,真是郁悶得不行。

    于是許欣是不能說話,邱解琴是沒心情說話,而我則是無話可說,一餐飯頓時吃得冷清無比。匆匆吃完後,我趁邱解琴收拾了進廚房洗碗時,走到她身後,輕聲道:“解琴,對不起!我知道我今晚讓你失望了。不過我真的沒辦法,等我送走了她,你再燒一次紅燒黃魚給我吃好嗎?”

    邱解琴嗯了一聲,回過身來,也是輕輕的道:“我說過的,願意一輩子都燒菜給你吃,隻要你愛吃。不過,象那位小姐,以後就盡量少帶幾個來吧。”

    我伸出一隻手,撫摸着她的臉頰,溫柔的道:“解琴我答應你,以後會盡量多的花時間來陪伴你,不讓你感到孤憐憐的一個人難過。”

    “好,我記着你的話,看看你做不做得到。”邱解琴笑了一下,側着臉接受我的愛撫。再道:“對了,你今天去找工作,有什麽眉目沒有?”

    我搖頭道:“沒有,現在适合我幹的工作真的很少,今天我轉了一天什麽收獲都沒有。”

    “我有幾個朋友很有些辦法,要不要跟他們說一下,讓他們幫你物色一個收入高,又不會太累的工作?”

    “收入高工作又不累,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算了不用去求他們,這次我想找一個有發展前景的工作,能夠一展我之所長,而且我現在也不是很急,慢慢會找到的,你應該相信我!”

    “我相信你呀,從高中時代起我對你的才華就從來都沒懷疑過,我知道你遲早有一天,會找到成功之路的。”

    我很欣慰,要不是礙于外面還有個許欣,我真想将邱解琴緊緊擁入懷中,表示我的感動心情。

    邱解琴又用手指了指外面,道:“晚上你準備怎麽安排她?我先申明,我這裏可不歡迎她。”

    我道:“我打算今晚讓她和我妹妹住一宿,明天再做做她的思想工作,把她給勸回去。”

    “我說你還跟一個小孩子講什麽信用?趕緊打電話叫她哥哥來領走,一了百了多好!偏你還要做什麽思想工作,要是一直做不通,難道你還養她一輩子?”

    我啞然失笑道:“這怎麽可能?她是一定要回去的。唉!剛才爲了穩住她我無奈發了個毒誓,說不把她在我這兒的事告訴她家裏人。我雖不迷信,但發的誓實在太重太毒,我不敢違背。說實話我現在也還在爲發這個毒誓而感到後悔呢!所以我不能打這個電話,隻能我自己辛苦一點,親手送她回家了。”

    邱解琴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洗碗,邊道:“這麽說你要走了喽?你還得把那搗蛋鬼帶回家裏去?”

    我看了下手表,現在已經七點多了,馬上回家,還要和家裏人解釋一番,睡覺時間就差不多了。也确實該走了,便道:“是,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到了家裏還要和家裏人解釋什麽的浪費很多時間。而且我妹妹也得很早上床,她明天還要早起上學呢。”

    邱解琴似不太高興,道:“那你還待在這兒幹什麽?走吧走吧,快點把那個沒禮貌的搗蛋鬼從這兒給帶走,看到她我就讨厭!”

    我歎了口氣,也無法可想,隻好道:“今天沒能和你高興的聚一會兒,真的沒辦法,等送走了她我會好好的補一次的。不過現在我可要走啦?真走啦!”

    邱解琴重重的嗯了一聲,但我看到她把一隻碗洗了又洗,擦了又擦,顯然心思不在洗碗上。我一笑,知道用不着多說了,轉身走到客廳,對斜躺在沙發上,半天真沒發出聲音的許欣道:“小魔女,我們走了!”

    許欣“哦”了一聲,身形不穩的站起。我徑自打開房門先出去,沒注意到此刻的小魔女滿臉通紅,醉态可掬,走路也是輕飄飄,晃悠悠地,跟着我出來了。
huhh 發表於 2008-5-23 10:13
第七十章尋妹

    我率先走下樓梯,還對後邊小魔女叫道:“喂!你能不能快一點?磨磨蹭蹭地幹什麽?”樓梯上許欣答道:“來······了,叫什麽······叫?”

    這時我仍沒注意到她的異樣,轉身往前走去。巧得很,前方一幢樓前正好有一輛出租車停在那兒正在下客。我連忙過去先占了一個位子,伸手朝後跟來的許欣道:“快過來,這兒正好有車。”

    許欣搖搖晃晃走過來,彎腰貓進車内,卻一下子撲在我腿上,不動了。我還吃了一驚,以爲小魔女又要搞什麽花樣,搖着她的肩膀道:“喂!你搞什麽?坐好了!”

    小魔女“嗯”了一聲,隻是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卧在我腿上不起。我這才發現小魔女有點不對,雙手用力把她扶起,看見她居然醉眼朦胧,滿臉酡紅,一付昏昏欲睡的樣子。我好笑的想:不是罷?就那一點低度的紅酒便喝醉了?瞧剛才你那饞樣,我還以爲你滿會喝的呢。早知道就不給你倒酒了,現在倒好,成醉貓了。

    我輕輕拍着她的小臉,叫她:“喂!喂!醒醒,别睡着啊!你這樣我怎麽帶你回家啊?”小魔女朦胧中皺着眉,不悅地哼了一聲,移動整個身體,居然就靠進了我的懷裏,扭了一下小蠻腰,閉上眼就睡了。

    我真是被她給打敗了,頭痛的看着懷裏的青春少女,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前面出租車司機不耐煩的轉頭道:“師傅,要去哪兒?”

    我無奈,隻好伸手關了車門,對司機說了我家的地址,車子立刻調頭開走。搖晃中懷中的小魔女滑了下來,差點掉到車座下去。我忙伸手摟住了她,把她固定在我腿上。而小魔女昏睡中本能的伸出兩手,緊緊抱住了我的腰。看她小臉一付滿足的笑容,我也不忍心推開她,就這樣聽之任之,隻是頭痛一會兒到了家,父母看我帶一醉得不醒人事的少女回來,我怎麽解釋呀?

    車子在街道上平穩的開着,懷中的小魔女親密的與我依偎一起,鼻中還淡淡的聞到一縷隻有在她那種年紀的少女身上才會散發出來的清新體香。我不禁有些心情波動,不自覺的就想起那天大雪後的晚上,我背着她的姐姐漫步在雪地裏,那時的溫馨,那時的心情······

    車子終于到家了,我付掉車費後,卻怎麽也搖不醒懷中的小魔女。她嗯嗯兩聲後,反而把我抱得更緊了。我無奈之下,隻好打開車門,将她連拖帶拽的抱下車來,反腳踢關車門,又用力将小魔女橫抱起來。

    我忽然想到,最近一段時間,我這是交了什麽華蓋運啊?先是被邱解琴騙,以爲她喝醉了,沒辦法抱她回家。再又遇上大明星扭傷了腳踝,背她去了醫院。接着又碰見喝得爛醉的顧若言,好心扛她回家,而且是兩次!最後華菁菁又是病重不醒,抱她去了醫院急救。每次都要讓我費盡體力耗盡心神,這世上怎麽每次女人遇到困難而無法自理時,總要讓我碰見啊?這也忒邪門了點罷?這不,就算眼前這個小姑娘,喝了那麽點紅酒,居然就醉得和死豬似的,還得我抱她回家。你說我這算不算倒黴到了極點?

    我一邊搖頭歎氣,一邊橫抱着小魔女向樓梯上走去。我又想到,這小魔女倒底是年紀小不懂事,沒什麽社會經驗,不知這世上人心險惡!明知道自己酒量極淺,沾酒即醉,還要非喝酒不可。虧她命好遇上的是我,要是換了别的心懷不軌的色魔,就憑她現在那不醒人事的爛醉樣,還不得乘機非禮她?這麽一花朵似的漂亮青春少女要是遭到了别人的污辱,那真是天理難容啊!就算是後悔也都來不及了。唉!明天一定要把她送回去,免得她流落在外,危險重重!

    許欣雖然身高腿長,體重卻并不沉,象她姐姐一樣。我抱着她來到家門口,也還不算太吃力。由于兩手都托着個人,我沒法抽出手來取鑰匙開門,我隻好用許欣的腳底,觸響了我家的門鈴。

    開門的是我妹妹唐迎,她看見我居然抱着個女人回來了,驚訝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好笑的問我:“哥,你這是······演得哪出啊?怎麽還拐了個女人回家,你想把爸和媽吓一大跳?”

    我沒好氣的道:“快點讓開,沒見我抱着個人多累啊?”

    唐迎閃開後,饒有興趣的跟着我走來,不停的問:“哥!這不會就是你早上說的女朋友,我未來的嫂子罷?咦?這······這不是個學生嗎?不會罷?你連這麽小年紀的少女都不放過?你簡直······算得上老牛······呵呵,你别瞪我呀?我還想等你解釋呢。”

    我徑自把許欣抱到了唐迎的房間裏,将她平放在床上。這時,正在客廳看電視的父母也被驚動了,紛紛離開位子走過來,問我:“小遷,這是怎麽了?這孩子是誰啊?”

    我先對唐迎說:“小迎,你來把她鞋子衣服脫了,今晚暫時讓她和你擠一擠罷。爸、媽,我們到外邊說去。”

    說着我和父母先離開了小妹的房間,唐迎還急着道:“哎!等我一下,我也要聽。”

    在客廳裏坐好後,我先掏出一支煙來點燃吸着,然後慢慢把這個女孩的來曆說了一遍。唐迎很快處理好了昏睡中的小魔女,跑到客廳裏感興趣的聽着我的解釋,還不停的問東問西。由于她是小魔女姐姐的瘋狂歌迷,我怕引起小妹巨大的反應,便沒提起許舒來。隻是說她是我最近認識的一個軍人朋友的妹妹,今天無意間碰上了她離家出去,然後等等等等的經過。

    講完後,老媽還歎了一口氣,道:“唉,這個孩子太調皮了,怎麽可以和家裏鬧點矛盾就要離家出走呢?不知道她父母會急死的呀?小遷,我看你還是得快打個電話給她家裏人,免得她們擔心!”

    唐迎卻哼了一聲道:“那怎麽可以?你沒聽老哥說的,他發了個毒誓,不能告訴她家裏人的,不然咒我們都得死!哼!”

    我一陣汗顔!剛才一心爲了留住小魔女,不讓她出什麽事,我沒細想這個毒誓其實已經傷害到我的家人了,難怪小妹要生氣。我張了張口,想說句抱歉忏悔的話,卻聽老爸道:“這有什麽?我們共産黨員根本就不信這一套!況且你哥哥是爲了保護人家小姑娘不得已而爲之,現在這個社會風氣這麽壞,這一單身小女孩流落在外多危險?我認爲你哥做得對,有時候救人還得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何況隻是一句口頭誓言?小迎哪,我覺得你真的要多向你哥好好學學做人,不能一天到晚的隻顧到自己呀!”

    唐迎翻了個白眼,氣道:“爸!你······又來了!我又怎麽啦?”

    老爸沒理她,對我道:“小遷,我支持你,快去打電話罷,别讓人家父母擔心,大家都是有兒女的,我知道她家裏現在肯定焦急得不得了了。”

    我感激地看着通情達理的父母,心中一片溫暖。考慮了一下,我道:“爸,媽,謝謝你們。不過我既然已經發過誓了,做爲一名男人我得遵守誓言!那怕對象隻是一個孩子。我知道那孩子的父母會擔心,不過她從小就是個搗蛋鬼,這樣的事肯定不止發生一次了。我想不至于擔心到身體出問題罷?你們放心,明天一早我就把她送回家,讓她們家人團聚。”

    我媽聽了卻不同意了,道:“那不行,你怎麽知道她父母不會急出病來?她還是個孩子,又不是大人,一晚上不回家,換了我是她媽非得急死不可!不行不行,你爸還剛誇過你,現在你到迂腐起來了。快去打電話,不然我可不答應!”

    我爲難的看了一眼老爸,卻見他連連點頭,支持老媽的話。我隻好不情不願的站起,準備去打這個電話。我剛拿起客廳裏電話座機,卻聽見門鈴“叮咚”一聲響了。小妹道:“咦?這個時候誰還會來敲門啊?”

    她走到房門處打開了大門,我聽到小妹問道:“請問你找誰?”接着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對不起!請問一下你有沒有見過這個女孩?有人說她在這幢樓下下的的士。”

    我側頭一看,喜道:“許大哥!你怎麽這麽本事,居然找到這裏來了?”門外站着的果然是軍裝齊整的許劍,他正拿着一張照片,焦急地問着我妹妹。

    我快步迎過去,歡喜的去拉許劍的手。許劍看到我也是又驚又喜,叫道:“唐兄弟?怎麽是你?我妹妹在你這兒?”

    我握着他的手笑道:“是,現在她正睡在我妹妹屋裏呢,喝醉了,怎麽叫都不醒。快進來坐!”許劍似是籲了一口氣,又氣又笑道:“媽的,你怎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我查到我妹妹被一男人抱着進了這幢樓,真把我給急的!搞半天原來是你呀!”

    我道:“這事說來話長了,先進來坐吧!”

    許劍點了點頭,又回頭道:“你們到樓下等我,我一會兒就下來。”我這才發現樓梯裏還站着四、五個軍人,一個中士敬了個禮道:“是!”說着轉身帶隊下樓。我忙道:“哎,外邊冷,一齊進來坐罷!”

    許劍道:“不用了,樓下還有一個排呢,你這屋哪擠得下?讓他們外面呆着罷。”說着走進屋來,道:“我妹妹呢?讓我見一下!”

    我邊指向小妹的房間,邊道:“在那屋,許大哥,你是不是把這整幢樓都包圍了?陣仗夠大的,呵呵!”

    許劍過去推開門,看到了熟睡中的許欣,才放下心來。關上門對我道:“我妹妹都被一男人抱着進屋了,我這陣仗能不大嗎?說罷怎麽回事?我妹妹耍了你後,又怎麽讓你抓到了?”

    我先給他介紹了我父母和妹妹,許劍對每人都敬了個标準軍禮,然後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父母見女孩的哥哥找到,都放下心來。先是客氣了一番,然後道:“你們聊罷!”說着都避了開來,各自回房。

    許劍掏出手機,撥了一個号碼,道:“爸,找着小欣了,嗯,她沒事,放心罷!不過她已經睡了,明天我帶她回來······是!······是!”

    我給許劍泡了一杯茶,又掏出煙來遞他一支。我們坐在沙發上,邊吸煙,邊把我怎麽把許欣找着了的過程簡單講述了一遍。然後我問他:“許大哥,你還真本事,怎麽讓你找到我家來的?你要是不來,剛才我可是要冒着違背誓言的危險,給你打電話了呢!”

    許劍笑道:“媽的,什麽狗屁誓言,要是你早打電話來,哪用得到我費這許多周折?中午時我接到你的電話後,便覺得事情不對了,打電話去學校一問,今天我妹妹根本沒去上過學,我這就着急了。連着打她的手機她就是不接,後來還幹脆關機了。這小魔女要是在本城,還真沒幾個膽敢招惹她的,但她到了B市,人生地不熟的,我真怕她那無法無天的性格會闖大禍。而小舒的幾個保镖象王隊長他們又都跟小舒去了美國,所以我和我爸講了一聲,帶了五個兵就開車到B市來找她。幸好這裏駐軍五十四團的團長是我的老戰友,我聯系到他後他二話沒有,立馬派了一個排的戰士跟我滿城亂找,可又哪兒找得到?到後來我靈機一動,心想我妹到這兒來玩總得打的吧?我又剛好帶着她的照片便直奔各大出租車營運公司,逼那些頭頭腦腦打電話把他們公司今天正在營運的出租車都給我叫回來詢問。可是B市這麽大,好幾家公司,幾萬輛出租車,那得問到猴年馬月呀?何況大部分車子根本就聯系不上,我那笨辦法一點用處也沒有。這時有個蠻聰明的人提醒我,說我這樣不如去廣播電台播一條尋人啓事,因爲絕大部分出租車司機開車時,都喜歡聽交通之聲節目,說不定就會有司機載過我妹妹,通過廣播傳出去,豈不是比我這樣一輛一輛的找要快幾千倍?我一聽也對,又立馬趕到廣播電台交通之聲節目組,讓她們插播一條尋人啓事,詳細描述了我妹妹的長相和衣着。嘿!你還别說這法子真靈,沒多久就有人打電話來說他剛剛載了兩個客人,其中一喝得爛醉的少女衣着和廣播裏的很相似。我馬上請那司機過來,給他看我妹妹的照片。可能是我妹妹長得太漂亮罷,那司機隻看了一眼,便一口肯定就是她,又說她被一個男人抱着,在什麽什麽地方下了車。我一聽這還得了?馬上帶齊了人馬,由那司機帶着殺了過來。先是把這兒給包圍了,再一戶一戶的查,如果家裏有女人的那問問再說,如果有可疑的便強行搜查。媽的,老子着急忙忽了半天,連口水都沒時間喝一口,鬧到頭原來是你小子收留了我妹妹!你那狗屁誓言可把我害慘了。”

    他長篇說了一大通後,拿起茶杯,咕咚咕咚一口氣把水喝了個幹幹淨淨。我内疚萬分的看着許劍,心裏覺得十分過意不去。他說起來對她這個小妹妹不在意,還挺讨厭的,其實心裏還真着急她,這種深厚的兄妹之情真的讓我非常感動,許劍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更偉大了。

    我抱歉的對許劍道:“對不起許大哥,我真應該早點告訴你的,害得你着急辛苦了一天,我向你道歉!”

    許劍一揮手,笑道:“哎!我隻是說說而已,我可沒怪你的意思啊!我妹妹的脾氣我能不知道?你也是沒辦法不是?說起來我還真的要感謝你,要不是運氣好碰上你,我妹妹指不定會闖什麽大禍出來呢!我代表我家,謝謝你啦!”

    我道:“都是兄弟,還說這些幹什麽?”

    “是啊!好兄弟,那我就不多說了。”許劍站了起來,拍着我的肩膀道:“我妹妹先在你家打擾一晚吧,我先得走了,明天一早我過來接她。”

    我忙站起道:“什麽?你就走了?你還沒吃飯吧?我安排一下,在這兒吃點罷,再來點酒不是好?”

    “不了!”許劍道:“我們以後有得是機會喝酒,可外邊這些弟兄陪我忙了大半天,我怎麽也得去感謝他們一番。而且我那戰友那裏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說好找到妹妹後去聚一聚的,下次罷!”

    我這才不勸他留下來,許劍告辭後,我送他下樓,果然見到樓下停了一輛吉普,兩輛大軍車,上面站了幾十個解放軍戰士。許劍對我道:“行了就這樣罷,明天一早我再過來,倒時可别讓我妹妹給跑喽!哈哈!”

    他笑着上了吉普,一揮手間,三輛軍車開動,轉眼離開了小區。我揮動着右手,目送着他們駛開,軍車聲隆隆,在拐彎處不見,仍不停的傳入我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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