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生涯]蘭帝魅晨系列之飲 作者: 蘭帝魅晨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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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08-6-1 17:28:20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9 120487
huro 發表於 2008-6-1 18:26
第十六章 故事的開始

第六節 戰定


  或許是依郁編製的傷心往事太富於感染力,又或許是眸璃太投入。依郁訴說『衷腸』足足從天色漸黑時分開始,一直到天色黑沉,最後至轉亮才得以結束。

  聽罷依郁的傷心往事,眸璃對依郁的態度於加親切關懷,兩人之間的距離彷彿突然拉近了許多。若不是最後房外過道陸續傳入來往放逐者們的交談說笑聲,恐怕這過程還將繼續下去。

  眸璃神采奕奕,絲毫不見疲憊之態,語氣卻滿是抱歉著道「郁,對不起啊。你還得參加組織的新人集訓,都是因為我害你一夜沒能入睡,要不我跟尤大哥說聲,免了你今天的集訓吧,你應該很累了!」

  依郁微笑搖手著道「那不好,我剛加入組織,全靠尤大哥的照顧,對組織的活動還如此不熱心的話,豈不是會害了尤大哥被人說三道四。我不累,你放心,集訓我受得了。」

  眸璃此時才突然注意到依郁似乎身體似乎一直在吸收聚集著週遭的能量,面帶疑惑之色,輕皺著眉頭,詫異詢問著道「超層次精神意識?」依郁笑著道「是的,是師傅白雲自小教授的結果,所以,即使不睡覺我也不會感到疲憊。」

  眸璃不可思議著道「太讓人無法置信了,按你的說法,不過進入這世界十幾年而已。竟然能達到這種程度的精神力修為,白雲前輩的本事那還得了?只怕比傳聞中更厲害的多呢!你也真是天才,以前總聽人說天才,覺得那些人跟你比起來,真不算什麼了。」

  依郁作不好意思狀,輕聲笑著道「別這麼說我,總覺得讓人很難為情,主要是白雲師傅教導有方罷了,天才兩字實在談不上。」

  眸璃急聲著道「不,是真的。我也有師傅,不過也是轉投到死亡神座下了。我師傅也很有名的哦,叫聖夜魅雪,放逐者中的外號叫聖劍。她當初就誇過我資質優異過人,但如果想達到超層次精神意識階段,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少於三,五十年,還是指最淺顯的階段呢。」

  依郁心下暗道失策,早知如此在編造故事時就該延長自己跟隨白雲學習的時間長度,但早前哪裡知道這個超層次精神意識竟然會難到這種地步?白雲曾經輕描淡寫的說過,他當初就是在進入這裡第十八年達到的。」

  兩人正說話間,房門被人敲響,門外傳進麗晶的聲音和尤忿的聲音道「郁,今天開始你要參加集訓,眸璃昨天跟你說過了吧?」依郁起身,正欲前往開門,眸璃臉緋紅的伸手拽住依郁手臂,輕聲著道「我去吧……」

  依郁微笑點頭坐下,眸璃深吸口氣,走近門前,拉開。語氣故作平靜著道「尤大哥,你們也來叫郁呢?我……」眸璃的話尚未說罷,尤忿已做一副張目結舌狀,麗晶則拽著尤忿的手叫道「看來我們打擾你們了,眸璃,記得別提醒郁準時去集訓地哦,我們走了,88……」

  「不是的……」眸璃紅著臉急欲辯解,已然跑開的麗晶回頭高聲著道「放心吧眸璃!我們是好姐妹呀,我不會告訴別人你在郁房間呆了一整晚的啦……」過道上來往的放逐者聞聲紛紛駐足,張望。眸璃急忙將房門重重一關,臉龐已然完全漲紅。

  依郁很是抱歉的道「給你帶來不好影響了,我去替跟他們解釋清楚!」眸璃一把拽著似欲衝出追趕尤忿和麗晶的依郁,輕聲著道「這種事情越描越黑,我們身正不怕影歪……集訓時間快到了,我帶你過去吧,你不認識路。」

  依郁動作極自然的反握住眸璃拽著自己的手,語氣認真的道「對!我們身正不怕影歪,怕什麼閒言碎語!」依郁說著,拉開房門,神色坦然,面帶著微笑,倒也讓原本在意過道來往放逐者眼光的眸璃輕鬆自然了些許。

  忠義組織的新人放逐者集訓地距離依郁住處並不算太遠,本就位於組織居住地靠近中央被四三環繞的盆地中,佔地面積極大,依郁和眸璃到達的時候,黑壓壓一片跟依郁加入時間差不多的放逐者新人們早已經到了。

  依郁很意外的發覺集訓地中的放逐者彷彿分做五批,而其中一批此刻正聽著尤忿說著什麼。眸璃語氣輕快的解釋著道「最近是特別的日子,你正巧趕上組織裡新人放逐者們的集訓比試。尤大哥很相信你的能力,因此決定讓以他管屬新人中的實力突出者身份以主力形式中途參加比試。你可要加油,別讓我們失望!」

  依郁微笑點頭著道「必定全力以赴!為了你和尤大哥他們,也絕不能落臉!」依郁說罷不容眸璃開口說什麼,已然拉著後者大步朝遠遠沖兩人招收的麗晶一行人行近,眸璃見眾人均在注視自己和依郁,下意識的試圖抽回被握著手,但依郁卻握的極穩,穩的不容掙扎。然而注意力卻似乎全部放在尤忿一行人身上,眸璃微做嘗試,輕掃了依郁眼,終於放棄了抽回的打算。

  兩人行近時,絕大部分放逐者們都已隊列整齊的各自站好,只有極個別六人立於尤忿身側。不少人都以極曖昧的眼神注視著兩人,尤忿則十分高興著道「郁,好樣的!眸璃就該配你這種有潛力同時有血性富有強烈正義感的男人!

  今天盡量表現,這幾個都是新人集訓裡面表現十分優異的佼佼者,今天是第三天的精英團隊比試賽,雖然獎勵並不昂貴,主要是面子問題。郁,替我掙點面子!」

  「你們六個別小看郁,要以他為進攻主力,他的戰鬥力非常強大!」尤忿說罷又轉而對那六人交代叮囑著,那六人齊聲應著。

  依郁微笑點頭,鬆開握著眸璃的手,接過麗晶遞上的重木劍,轉而沖那六人分別報以微笑,簡單的彼此做了自我介紹和交流後,一行七人手執重木兵器,在尤忿等人的目送下朝場中集合候戰地行去。

  尤忿在依郁一行七人離開後亦步向集訓地前方較地看臺,從看臺上包括尤忿在內的五個所坐正中位置判斷,該是忠義組織的五巨頭。其中一人是個女放逐者,在尤忿坐下不久後,那女放逐者遠遠沖眸璃招手,後者神色愉快的走近,在那女放逐者身旁坐落,而後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

  依郁收回注意力,打量著另外四批成員前面站立著的比試對手團隊,心下頓時大定,這批人的內力能量並不比依郁高明太多。

  不多久後,隨著尤忿和身旁一人的場面話結束,依郁和六名隊友投入的第一場比試正式展開。週遭大批放逐者們紛紛高聲吶喊助威,前台上的眸璃十分專注的緊盯著依郁。

  依郁一方對上的團隊人數是七人,賽事是以各方數隊的連戰淘汰作為準則,這方隊伍經過前些日子的幾輪淘汰後剩餘被判定能持續戰鬥的隊員數目是八個,而依郁一方則只有七個。

  「郁,那個穿銀色披袍,頭髮特別長的很厲害,要特別小心。」依郁的隊友友情提示著道,依郁微笑點頭道謝,心下卻不甚以為然。這些新人放逐者,畢竟太缺乏實戰磨練,在內力不產生過大差異情況下,就算多上一倍齊上,依郁也不放在眼裡。

  戰鬥開始的信號一響起,那八人以兩人為單位,身形頗快的急奔撲上,依郁緩步執劍前進,而身旁的隊友們則以三人為單位彼此照應的陣形快速前衝迎上,瞬間被拋開一小段距離。

  雙方正式短兵交接之時,依郁身形驟然加速前衝,快速撲近對方眼見身手相對最為笨拙之人身側,俯身彎腰避過此敵的橫斬攻擊,左足快速插入此敵雙腿空隙,準確的踩落在此人身側同伴的左腳足尖處,那放逐者吃痛,身法頓時一洩。

  依郁執劍朝前快速衝撞,以右肩撞擊面前方才一劍落空的敵人胸口撞上。衝力之下那放逐者朝後仰倒,撞得身後正為被踩足尖吃痛的同伴險些失去平衡。依郁身形就著撞擊之勢旋身,躍起,右足快速朝面前那名喪失平衡的放逐胸口重重踢落,同時借力朝一側疾速偏飛,再不理會正遭遇隊友攻擊的兩名放逐者。

  側面的另兩名放逐者極是見機,依郁身形側飛撲出一半,兩人已然快速後撤,而其中一名銀袍黑長髮的男放逐者猛然從兩放逐者身後執劍朝依郁飛撲刺出。

  依郁凌空身形快速側旋,變作雙腿朝前,輕鬆避過那放逐者的撲刺攻擊,同時聚功於腿,交錯夾住那放逐者執劍的右臂,就勢借力將那放逐者朝一側甩飛的同時,手中重木劍反劃至頭頂,狠狠砍落在一名閃避不過的放逐者肩頭。

  那中劍的放逐者吃痛著站立不穩的半跪於地,依郁凌空身形再旋,右足狠狠踢落在那半跪於地放逐者臉側,同時借力不退反進,旋身反手又是一記重斬,嚴重的實戰差距讓緊挨著的,本以為是最佳出手攻擊機會的放逐者根本不及格封或閃避,已然被依郁一劍打的吐血拋飛三米許。

  依郁的隊友此時死命纏住仍舊保有戰鬥力的四人,依郁單足狠很踩落先前肩頭中劍的放逐者後背,身形再度加速側飛,瞬間從側面角度飛身欺近再度撲近的銀袍放逐者,帶著衝力和聚集著內力的右足正著那放逐下巴,銀袍放逐者頓時被依郁踢得吐血拋飛開了去。

  依郁身形不停,借力再度轉向,身形加速落地的同時,右足點地轉向加速飛射撲出,本已陷入被依郁隊友圍攻的四名放逐者,最靠近依郁之人,頓時被飛身撲近的依郁以左腿絆擋的喪失平衡,朝前傾倒,依郁左手抓向那放逐者胸口,揚起的右手正欲以劍柄朝那放逐者後背心砸落時。

  結束的信號聲突然響起,依郁的攻擊,頓在左手被抓住放逐著後背處。那放逐者發出驚聲嬌呼,似乎亦感覺到若被依郁這麼以劍柄砸個正著的悲慘後果。

  嬌呼?依鬱暗叫不妥,當即鬆開左手,那女放逐者已然發出高聲貝的喊叫,同時雙手緊抱胸口,身形奇快的朝後飛退開來。依郁語氣誠懇著道「真是抱歉,戰鬥太緊張,各位的實力也太強大,我實在沒留意到你竟然是女性。」依郁嘴裡這麼說著,心下卻暗想,這麼小的胸,哪能想到竟然是個女人呢?原來還有胸部這麼小的女人吶……

  看臺上原本跟眸璃交談著女放逐此刻起身,高聲著道「不必比試下去了,實力差距太大,這些新人精英中不可能有可跟尤忿二哥管屬的郁一戰的人存在,團隊戰第一名已經不存在爭議了。如果有自認實力可跟郁一爭長短的新人精英,認為這個判決有失公正,可以出列與郁單獨較量。」
huro 發表於 2008-6-1 18:26
第七節 扯虎旗


  那女放逐者對於結果的敲定,並沒有引起反對聲音。但那女放逐者仍舊沉默著對比試場上站列成隊的新人們掃視了遍,確實沒有異議後,正待開口說話,一個非常不知機的聲音,不早不晚在這時候響起。

  「凌副組織領導者,我有疑問!」高聲發言的是個男人聲音,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向發聲處,卻是那名被依郁重踢下巴的銀袍放逐者,顯然那一記重踢導致他身體半響無法自控,到此刻才能得以站穩,說話。

  見著此情,那女放逐者原本現出些微怒態眼神,不由放柔和了。並非是這人太不知機,卻是迫於無奈。「但說無妨。」那女放逐吐字清晰著道,銀袍放逐者聞言高聲著道「我自認絕非郁的對手,但是,相信大家都看到他剛才的表現,這種身手,這種豐富的作戰經驗。如果說他只是新人,誰能相信?恐怕別說是我們這些初出茅廬不久的新人,他的戰技即使放到放逐者前輩中比較,也絕對在一流水平之上!」

  銀袍放逐者的話說罷,頓時引的不少人議論紛紛。那台上的女放逐者身旁一男人起身著道「副組織長,默墨雖然平時好強,但並非輸不起的人。他的問題,其實也是我的問題。哪怕在怎麼有天分的人,實戰中的經驗,絕不可能憑借臆測猜想獲得提高。以我之見,郁的戰鬥能力,起碼需要連續經歷過十年以上的凶險拚殺才可能具備。」

  那男人的斷言,似乎極具信服力,頓時讓比試場沸騰起來,連續十年的凶險拚殺,這概念絕不是尋常放逐者能遭遇到的。

  那被稱呼為副組織長的女放逐者待眾人議論片刻後,輕舉右手,而後緩緩平放壓低,示意眾人禁聲。這才語句清晰的開口道「從郁的戰鬥水平來說,他絕對不算是新人之列。但以他進入這裡的時間來說,他確實屬於新人行列。他的內功僅僅修煉了不足半年。

  郁成人後一離開村莊,就到了這裡。之所以有如此的戰鬥水平,資質是一方面原因。但最主要的,是因為他師傅的教授,如果大家知道他的師傅就是我們放逐者群體,曾經與黑邪前輩並列第一的白雲,那麼郁的實力也就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了。」

  比試場一片嘩然,台上幾人無不露出震驚,繼而恍然的神色。

  「原來如此,那一切都合理了,白雲所授之人,有這般本領,太理所當然了!」先前開口那五巨頭之一的男放逐者喃喃說著,重新坐落。眾人再無異議,連那名叫默墨的銀袍放逐者,亦心悅誠服的開口著道「還望副組織長和郁兄弟諒解我的冒昧,在下對於郁兄弟的實力由衷佩服!」

  依郁神色極謙虛著道「默墨兄太抬舉了,其實我方纔已經是超常發揮,換作平時,絕不會有這種水平的表現,實在不敢以今天的狀態認作自己的真實實力。」

  默墨連忙著道「郁兄太謙虛了,還望郁兄日後不惜指教,在下對郁兄的實力由衷欽佩,實在渴望日後能有機會受益。」「切磋,切磋而已。默兄的劍招實在比我那雜亂無章的攻擊高明太多了,指教二字,我是萬萬擔當不起的。」依郁語氣極是誠懇,一臉受之有愧之態。

  在一眾新人放逐者們崇拜和歡呼聲中,依郁被叫上比試場前方看臺,詳細回答著副組織長關於方才短暫交戰中,依郁每步戰術的執行理由,以及對交手的默墨幾人的看法和評價等問題後。

  副組織長最後問著道「郁,白雲前輩據說已經加入了辛德文明,為何你沒有去?」這是不少想問的問題,比試場頓時陷入寂靜,無數雙眼睛注視著台上的依郁,等待著依郁的回答。

  依郁神色黯然,抬頭仰天長歎著道「師傅授武之恩,我郁永不會忘,這份恩情,我也永遠還不完。但是,我身為人類文明的一份子,無論任何私情也無法動搖我對人類文明的堅定的不捨之心!

  師傅為一個女人而投奔辛德文明,我雖不認同,卻也無話可說,更不能指責師傅任何不是,畢竟我知道,師傅並沒有因此而忘卻人類文明,沒有因此忘記放逐者群體。師傅無數次告訴過我,放逐者才是最強大的,人類文明才是最崇高的!」

  比試場一眾放逐者新人們沸騰了,高聲歡呼著,所有放逐者本就相信和認定,人類文明傳承的力量才是最偉大,最強大的存在。

  那副組織長女放逐者高聲著道「不錯!我們放逐者的力量才是無庸置疑的最強存在!白雲前輩為情之故離開人類文明,但是,幾百年來從沒有作出任何背棄人類文明的事情,更多次將自身對武功的領悟記載帶返。白雲前輩雖然走了,但是他唯一的親傳弟子,仍舊被帶送來這裡,送來象徵偉大人類文明的放逐者寄存之地!」

  歡呼聲,響徹雲霄,忠義組織的所有放逐者新人們情緒高亢到極點,台上一眾老放逐者成員們亦表現的十分熱烈,週遭本是來看熱鬧打發時間的非忠義組織放逐者們,此刻亦跟隨歡呼著。

  扯張大旗,實在是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用上白雲這個招牌,很多的問題,都能變成理所當然符合邏輯的合理存在。依郁雖然覺得自己在這裡的生存方式很有些類似鋒的作風,卻不怎麼介意,過去在戰神大陸時,不過因為有鋒負擔起所有問題,讓依郁等人不需費神而已。如果沒有鋒,冷漠也同樣會這麼幹,充分壓搾所有可壓搾之人的價值。

  這本就是小小村莊一致的行為作風,區別僅僅是,誰能壓搾的更有效率,壓搾出更多的有利而已。

  依郁心情不錯,打量著更換的新居室,床塌變寬變柔軟了,房間面積比早前足大了四倍有餘,色澤潔白嶄新的壁面以及小裝飾品倒不算什麼,依郁根本不需要。讓依郁心情不錯的原因,卻是那新更換的浴房,放逐者這裡沒有與者,洗浴再沒有方便無比的淨化法術了,新浴房能讓依郁舒服的躺在池裡。

  依郁覺得仍舊缺了點什麼,缺少替自己打雜的且看著順眼的漂亮女人,這麼想著,不由想起鈴兒響。過去雖然沒有所謂亂七八糟的雜貨可幹,但是,只要依郁返回軍團總部住所,一聲招呼鈴兒響絕對會第一時間通過傳送趕返,而後任勞任怨的服侍著依郁。

  「鈴兒響還是很值得讓人思念的啊……多完美的女僕……」依郁喃喃自語的感歎著。

  依郁正想著,房門被人敲響,依郁起身,如此近的距離,輕易能感知到門外之人是誰。依郁突然想起鈴兒響曾經抱怨過的一句話:『死郁!你是不是故意把房裡弄的亂七八糟,讓我回來把你當大爺服侍的?』

  依郁迅速將房內折騰的一團糟,這才打開了房門。門外站著的,不是眸璃是誰?眸璃神態頗有些不自然,故做鎮定的隨著依郁進了房內,輕聲著道「我估計你對放逐者的生活很不習慣,而且新換的房子大了很多,怕你忙不過來,需要我幫……」

  眸璃話未說罷,依郁已然一臉尷尬之態,前者亦同時注意到房內糟糕至慘不忍睹的狀況,後面那句話,根本已經不必說了。眸璃驚訝著道「天哪,你把房裡都整成什麼樣了?比我想像的還糟糕,幸虧放心不下過來了。你呆一邊吧,我替你收拾!」

  眸璃說著輕手脫下披袍,依郁十分不好意思的道「那怎麼行!我自己花點時間一定能整理好的……」眸璃輕手將披袍放於身側木椅靠背,側臉含笑著道「算了吧你。我還沒聽說哪個沒有人照料,能把大房子收拾整齊的男放逐者呢。更何況你才離開村子幾天,這種事情,可由不得你逞強……」

  眸璃說著,臉色一紅,下意識的抬手輕遮傲人豐胸,輕聲著道「你看什麼?」依郁一副迷醉的神色,喃喃輕聲著道「眸璃,你真美麗啊……」眸璃臉色一紅道「你真輕浮,難怪麗晶說你不像好人!」

  依郁彷彿突然回過神來般,語氣認真的道「第一次見到你沒穿披袍,實在太讓我震撼了,一時間根本想不到別的詞去稱讚你這份美麗。確實太俗套了,在我之前誇獎你美麗的人,恐怕比那冰封大陸漫天飄舞的雪花還多。」

  眸璃臉色更紅,做惱怒狀道「郁!在說這種輕浮話我可生氣了!別呆這裡了,到別的房間去,我先把這裡整理了,看都亂成什麼樣了。」依郁當然不會走,習以為常的,下意識脫口而出著道「有這般美麗迷人放在眼前我不看,那我豈不是比地牢一層的死靈蟲還傻了嗎?」

  眸璃驚訝回頭著道「你去過地牢嗎?那裡可是戰神大陸的地方,你不是一出村子就來這裡了嗎?」依鬱暗道笨蛋,這話怎麼能放在放逐者群體裡說呢?依郁這麼想,神態卻不變的緊緊凝視著眸璃,絲毫不肯移開。

  眸璃那鵝蛋形美麗臉龐,頓時又泛起潮紅,側轉避開了依郁的注視,似已全神投入到替依郁整理房間的工作中。房間內氣氛變的極沉默,眸璃整理的過程中,極不利索,足忙半響,才終於將房間收拾整潔。

  「差不多了,以後我會常來替你整理的,你的生活自理能力實在太差了。」眸璃說著,輕手穿上披袍,避過依郁的視線,正欲推門離去,依郁卻突然以身體將房門擋住,輕聲著道「我想,你不能這麼離開,視線中失去你的美麗和光彩,我將會陷入徹底恍惚,被揪心難忍的思念折磨。」

  眸璃臉色緋紅,偏過臉去,迴避著依郁的視線。輕聲著道「你太輕浮了,我們對彼此根本不瞭解。」依郁脫口而出著道「這不是問題,未來有很漫長的時間,足夠讓我們彼此瞭解和認識。」

  依郁說著,輕手將眸璃擁進懷裡,眸璃試圖掙脫,卻終究放棄。語氣極不安著道「郁!你不要這樣,求你了,放我回去……」

  依郁聞言滿是黯然的輕聲長歎著道「既然如此,我怎能勉強你?但是,就這麼讓你離開,我實在無法承受……」依郁說罷,低頭吻上眸璃紅唇,眸璃十分生澀,生澀的試圖拒絕,生澀的逐漸接受,生澀的投入沉醉其中迎合著。

  半響,兩人才分開了來。依郁一臉迷醉之色,眸璃卻將臉埋進依郁懷裡,半響突然輕聲道「郁,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我?」依郁語氣誠懇的道「當然是真的。」 「你不會騙我吧?」眸璃帶著遲疑反問著道,依郁語氣認真的道「這麼美麗動人的你,我怎會不喜歡?我向來只說最真誠的實話。」

  眸璃沉默片刻,又輕聲著道「那你能不能發誓,我還是很害怕你在騙我,如果你願意發個誓的話,我會相信你的。」依郁心下覺得莫名其妙,怎麼這還需要發誓?又不是向偉大戰神表達永恆不變的忠誠,但依郁沒有多想,更不會拒絕一個美麗女人如此簡單的要求。

  依郁語氣嚴肅著道「我以師傅白雲之名起誓,今日所言一切均是發自肺腑的真誠……」

  眸璃這才語氣愉快的開口著道「我相信你是認真的,不是在騙我。」依郁肯定的道「當然是認真的。」眸璃神態含笑,抱著依郁的雙臂不由緊了幾分,兩人就這麼相擁半響。眸璃才輕手推開依郁著道「我該回去了,很晚了。明天你不用再參加新人集訓,不過要跟尤大哥他們一起修煉。嗯……到時候我回來叫你的。」

  「讓我非常渴望天色放亮時與你的再度會晤!」

  眸璃穿過房門,聞言回頭,輕聲著道「你這張嘴,老是說些輕浮話,讓人一點都不放心。」眸璃說罷,自顧轉身遠去,直到眸璃的身影消失在依郁視線,依郁才收回那透著不捨的目光,輕手關緊了房門。

  「放逐者群體的女人真是奇怪,很有些莫名其妙啊,不過,她沒有名義上的男伴,並沒有犯禁就行了。」依郁關緊了房門,喃喃自語的嘀咕著,心下實在覺得白雲說的很對,放逐者們無論男女都跟戰神大陸的人非常不同。

  但依郁並沒有糾纏於這個問題太久,繼續沉浸於意識世界,全神貫注的修煉著。
huro 發表於 2008-6-1 18:26
第八節 小血神


  依郁逐漸融入放逐者寄存之地的新生活方式。

  放逐者群體的生活節奏相對戰神大陸而言,要複雜不少,對於日常生活的需求遠比戰神大陸的勇者們來的多。吃,主要通過種植或采植植物和獵殺野生生物作為主要來源,而戰神大陸,只需要果類,取之不盡。穿和住,喪失了戰神大陸與者們的許多輔助法術的方便,因此不可避免的有了許多煩瑣事情,比如清潔等。

  依郁沒有花費太多時間用以適應這些,眸璃對依郁的關懷,只能用無微不至形容。但也因為眸璃,讓依郁體會到放逐者群體裡的恨,有多麼容易生成。眸璃平日交好的放逐者並不算太多,但無不是與之關係十分親密的朋友,眸璃卻沒有因此人氣低迷,相反,極高。

  忠義組織內的十強放逐者之一,放逐者寄存地中的百強之一。儘管依郁對寄存之地的所謂百強高手心裡很是不以為然,但卻也不得不承認,追逐眸璃的男人,確實很多,津津樂道視眸璃為追逐崇拜目標的女放逐數量,亦不少。

  對於許多每每注視依郁時,總帶著不屑或是恨意的男放逐者們,依郁曾經嘗試報以微笑,不過效果甚微,絕大多數並沒有因此試圖放下對依郁的不滿,不過依郁不在乎,每每碰面之時,仍舊以真誠的微笑面對,一段時日後,終於有部分男放逐者,不再明顯流露出對依郁不滿的情緒,甚至有部分,似乎放開了成見跟依郁友好的相處了。

  但並沒有誰因此試圖對依郁動手,原因有兩個,一是依郁跟尤忿的關係已經極密切,大多數的活動和外出,全是跟隨尤忿一起,忠義組織的另外幾個巨頭,跟依郁的關係也因為尤忿的關於變的十分熟識;二是因為依郁本身只是個新人,許多放逐者即使很想教訓依郁,礙於臉面,也不便對一個到來不足一年的新人動手。

  畢竟曾經對眸璃追求較激烈明顯的無不是在寄存之地頗有臉面之人,畢竟眸璃並不曾對誰假以過顏色以致有過什麼流言。依郁過的很逍遙自在,依郁被忠義組織越來越器重,超層次精神意識的事情,早已經被眾人知曉了。

  依郁沒有打算隱瞞此事,也不可能隱瞞得住。既然需要正常參與組織的各種活動,經常跟尤忿等人碰頭,倘若試圖隱瞞,那幾乎沒有什麼時間進行修煉。無論何時何地,依郁身體總在吸收聚集著外界能量的現象,當然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也就不存在隱瞞的可能和必要了。

  寄存之地的放逐者組織,尋常卻也是不算清閒的,渡過了新人集訓階段後,就算是正式的組織成員。有的熱衷於兵器披袍,以及食物藥材,衣著房屋的製作建築和研究,這類放逐者武功並不高,甚至有的根本不通武功,大多負責組織內的特殊工作,比如房屋的修建等等。

  但更多的成員,除卻特殊活動外,大多是自行修煉著的。但這類成員所享受的待遇,卻也是最普通的,不過是住所比非組織放逐者要好,同時無需擔憂死亡後的復活費用,無需擔憂基本衣食住行而已。

  部分組織內實力出眾的放逐者,平日則在修煉的同時,獵殺野外生物,或是捕獵寶石獸。寶石獸是存在於放逐著寄存之地更深的森林中的一種怪物,幾乎是全能的怪物,無任何明顯弱點,寶石獸會吐寶石,就是跟戰神大陸一樣的寶石,需要進行圈養,而且壽命極短,無法繁殖,據說是吸收天地靈氣而誕生的怪物。

  寄存之地各組織的需要大量金屬材料,以及其它無法獲得原料,均是通過以寶石從毀滅神城和死亡神城交換而得。這也是為何非大組織,尋常放逐者根本沒有資源建築穩固舒適住所的緣由。有限的寶石獸,向來是被幾大組織完全壟斷佔據的。

  今天是依郁第一次帶領小血神分隊成員獵捕寶石獸。由於依郁是瘋神劍白雲之徒,又因為依鬱血神劍的緣故,依郁得了個外號,小血神。血神劍就是血神戒,從依郁嘴裡蹦出來的解釋,自然是師傅白雲所贈。

  默墨是小血神分隊的副隊長,由於默墨的主動請求,而被特別劃歸進小血神分隊,隊伍成員並不多,三十人而已,均是新人集訓中那批實力最突出的新人放逐者。小血神分隊成員非常好記,隊長依郁就叫小血神,副隊長默墨代號則為亞小血神,其它二十八名成員,根據實力往下編排,小血神分身一,小血神分身二……,如此類推。

  這主意是小血神分身一號想出來的,是名女放逐者,十分討隊伍成員們的喜歡,單純簡單的可愛,她覺得這麼編排非常有趣,最後大多數人都同意了,於是就這麼辦了。

  「好緊張呢!你們緊張嗎?」小血神分身一突然開口著道,打破了原本沉默的氣氛。「哪能不緊張?我們才來多久,這種事情本來根本輪不到我們做,要不是組織相信隊長的實力,哪有機會這麼快投入這種程度的磨練。緊張歸緊張,我們有信心,如果這趟幹的好,哈,我們可就是銀牌成員了!」小血神分十八號迅速接話著道。

  這卻是實話,倘若以事實證明具備捕獵寶石獸能力的小隊,那麼所有成員都會被晉陞為銀牌成員,所享受的待遇不但高的多,平日不需要參與的雜活也少的多,擁有更多的自由時間。

  依郁自顧吸著燃煙,偶爾微笑接著話。直到眾人行進寶石獸其中一處生成點附近後,一眾人才壓低了說話聲響,藉著林中樹身,散開著小心翼翼的朝前潛行。

  夜色黑沉時分,林間亦十分寂靜,小血神隊的成員手中握著的兵器無不塗以輕易不會脫落的默黑色。林間深處傳出低沉的吼叫聲響,怪物數量不止一隻。一眾人施展著輕身功法,盡量避免弄出過大聲響,而輕功過於不解的部分成員,則遠遠吊在後方,等待激戰時再行衝出。

  近了,寶石獸那顯眼的身影亦變的清晰。四足行走,類豹形,全身放射著彩色亮光,仔細看來,似乎身體根本就是由寶石所組成。體長達四米許,高達約米半,一對獠牙極長的突出嘴外,卻也是由寶石構成,一對眼睛閃耀著幽色亮光,如同兩顆碩大的魔石。

  共計八隻,此刻正懶洋洋的踱步行走著,尚未差距小血神隊的接近。依郁和默墨同時對散在週遭藏身樹後的成員們打著手勢,一眾人繼續朝八隻寶石獸潛行接近著,待到靠近至五十米距離時,八隻寶石獸,終於察覺了小血神隊成員的靠近,一改方才懶洋洋的模樣,凶悍之極的分別帶起八道彩亮光影,朝靠近的血神隊成員風一般撲攻上。

  「襲擊失敗,後方支援!」亞小血神默墨高聲喊叫著,同時執劍朝一隻寶石獸和身撲上。依郁輕罵了聲,不由為隊裡其它成員默哀,這種移動和進攻速度,哪裡是隊裡成員所能對抗的?即使再來十隊,小血神分身們,也只有被單方面屠殺的份。

  一定是尤忿為了讓依郁盡快脫離不時要外出幹些捕殺野獸雜活的命運,而執意將這種程度的任務交於小血神隊,純粹是不拿小血神隊其它成員性命和修為當回事,用他們的屍體和修為作為依郁晉陞的踏板而已。

  依郁斷然開口喝著道「收攏結防守陣形,只守不攻!」這麼說話間工夫,已然十六名成員全無任何抵抗能力的被寶石獸將身體撕裂成兩截,依郁拔出腰劍的血神戒所化的劍,風一般朝著寶石獸撲攻上去。

  這些寶石獸確實很兇猛,以綜合戰鬥力而言,比之死亡峽谷最強大的死靈怪物,也不會遜色到哪去。但在依郁眼裡,不算什麼。依郁很快與一隻寶石獸近身相對,寶石獸那只長利爪,化影朝依郁抓近,依郁揮劍斬出,紅亮的劍氣,狠狠將那寶石獸撞震退後退。

  依郁緊咬追上,第二劍跟隨著出手,心下已然判斷出寶石獸的大約承載極限,紅亮劍氣,在黑暗的森林中帶出一道光影,狠狠劈砍在未能完全閃避開攻擊的寶石獸頭側,那中劍的寶石獸慘聲吼叫著,被震的拋飛近十米,方摔落地上,再無力氣能站力起來。

  小血神分隊成員,即使全力防守,卻也無法逃脫被寶石獸屠殺的局面,待依郁衝向第三隻寶石獸時,默墨也倒下了。黑暗的樹林中,浮現著二十九團色澤各異的圓球形亮光,那是小血神隊成員們的精神體,此刻眾人都沒有急於選擇馬上復活。

  依郁狠狠一劍劈得第三隻寶石獸癱軟倒地後,高聲著道「等我解決後再復活。」小血神隊的成員們的精神體,聞言緩飛則聚集一處,不斷閃爍著亮光,似在以精神體形式彼此交談著。

  五隻寶石獸此時圍攏朝依郁撲上,依郁毫不猶豫的選擇使用對付死靈毒牛群的戰法,幾乎貼著地面,避過五隻寶石獸的攻擊,斬射出兩道紅亮弧線劍氣,擊倒兩隻。寶石獸卻也極聰明,迅速伏低身體的同時,以合圍方式朝依郁撲攻。

  依郁儘管攻擊速度快極,但限於輕功修為能力,移動速度根本不可跟寶石獸相提並論,此刻同時面對攻擊速度快極的三隻寶石獸,失去有效優勢條件,唯一能做的,只有拚命。於是依郁真的拚命,憑借不深厚,但卻融會血神洗禮那半的能量運作方式形成的,具備超強凝聚力的殺傷性劍氣,跟寶石獸拚命。

  依郁身體被抓穿的同時,以劍氣將三隻寶石獸盡數轟擊的喪失行動能力。

  小血神隊成員們,此刻才陸續的選擇了原地復生,依郁輕聲罵咧著,點上一支燃煙,心裡頗是窩火。5%的內力能量,就這麼損耗了。小血神分身一抱怨著道「小血神隊長,組織這是什麼事啊,把這種變態的事交給我們新人團隊做,這些怪物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嘛!」
huro 發表於 2008-6-1 18:27
第九節 志氣


  「就是啊隊長!連你都被怪物殺死了次,這不是完全是讓我們小血神隊來送死嗎?沒準就是會長手下那群王八蛋看我們太出風頭,心裡妒忌著,專門整事陰我們!」小血神分身一的抱怨,頓時引起不少隊員們的猜測和憤慨。

  亞小血神默墨高聲壓下眾人聲音開口著道「這是什麼話?怪得了別人嗎?隊長跟我們差不多大,雖說因為際遇實力遠超我們,但用在修煉上的時間是差不多的,卻能以只死亡一次的代價干翻八隻寶石獸。組織交給我們這種任務,是對我們的看得起,怪只怪我們太沒用,哪怕能有些自保能力,今天的戰局也不至於如此悲慘。」

  依郁心下實在很喜歡默墨這個副隊長,默墨是個對自己極為苛刻的人,任何問題,首先都從自身實力作為思考出發點,只要是客觀條件存在相對可參考的準則,任何事情都不會抱怨。

  一眾人聞言,抱怨聲頓時少了,小了。仍舊有人嘀咕著道「可是,我們哪能跟隊長比,隊長哪是人啊,連超層次精神意識程度都達到了。我們再怎麼刻苦努力,也不可能追上隊長的修煉速度。」

  亞小血神聞言恨鐵不成鋼的罵咧著道「沒志氣的傢伙!」

  依郁這才高聲開口道「兄弟們,我並不是什麼天才,唯一的幸運,就是得到一個好師傅,因此在短時間內,就獲得了別人許多年才能擁有和積累的進步。但是,身為放逐者,我們時刻都應該自強不息。永遠不為距離感到絕望。亞小血神說的不錯,志氣!

  只要有堅持不懈的努力,和不動搖的志氣,不需要多少年時間,每一個兄弟,都能變的強大,甚至能變的像我師傅一樣強大!今天我們大伙都損失了功力,但這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我們的功力本來就還低,5%算什麼,要不了多久就彌補回來了。但因為組織對我們的看高,我們小血神隊也沒有辜負組織裡五位會長的期望,成功完成了這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從今天開始,我們都是領先許多人的銀牌成員,兄弟們,以後我們再不需要去捕殺孱弱的野獸,再不需要參與砍樹採集等雜活,多出的許多時間,只要我們大伙都有志氣,很快都會修煉成為,銀牌團隊成員中的佼佼者,變成組織裡,寄存之地裡被許多人津津樂道,崇拜和尊敬的佼佼者團隊!今天這點功力損耗,兄弟們說,算得了什麼嗎?」

  「不算什麼!隊長說的對,我們團隊恐怕已經打破晉陞的最快記錄了,兄弟們日後有更多時間一起修煉,有隊長指點我們,加上我們勤奮努力和堅持,要不了幾年,寄存之地誰不知道我們小血神隊的厲害!」一眾隊員在亞小血神的搶先開口下,拋棄了原本的沮喪和抱怨,重拾信心。

  依郁點上支燃煙,笑喝著道「兄弟們,那還交頭接耳的廢話什麼?抬上寶石獸,回去揚眉吐氣去啊!」一眾小血神隊員們笑出聲來,興高采烈的取出繩索,幾人為一組,各自開始捆綁喪失行動能力的寶石獸,而後拖拽著朝組織盤踞地方向,說笑著返回,話題均轉移到成為銀牌成員後,種種的好處和對新生活的勾畫安排。

  依郁心下感歎,難怪過去鋒總喜歡轉移焦點的方式,編製美好和引人激動的未來圖畫,激勵軍團成員的士氣和鬥志,消除眾人的異議和抱怨。因為這法子實在太簡單有效了……

  小血神隊趕返寄存之地後,展現的成績,確實讓忠義組織上下都動容。寶石獸是不能殺死的,倘若殺死了,那麼不過是能獲得寶石獸身上組成部分的不多寶石而已,那價值和意義,比只一隻活生生的而言,差的絕非一點點。

  所以,要恰倒好處的重傷而不致死寶石獸,難度絕不簡單。能完美做到的團隊,雖然不少,但卻無不是整體實力較高,具備年時不少修為的放逐者。一隊由新人組成的放逐者團隊,創造活捉八支寶石獸的成績,完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誠然,忠義組織內許多人都知道這戰果,完全是郁一個人創造,但對於寄存之地更多人而言,在肯定小血神郁實力的同時,也肯定了小血神隊所有成員的實力。所以,小血神隊理所當然的揚名一時。

  而小血神郁,更被各大組織的放逐者高手,認可讚譽為不亞於白雲和黑邪的絕世天才。對於這評價和榮譽,依郁臉不紅心不跳的坦然接受了。儘管事實上,依郁根本是個在戰神大陸時期就已經歷幾十年凶險戰鬥的人,儘管事實上依郁之所有擁有過人的攻擊速度和殺傷力,以及短距離快速的靈活的閃避能力,全是過去幾十年積累沉澱得到的對於能量和空間運用掌握,融會所成。

  當一個有名氣的天才,好處實在太多。輕易能獲得許多認同,尤其是來自新放逐者群體的,得到許多不需要耗費時間專門建立培養就能得到的友好,即使享受著忠義組織的許多特別待遇,也讓大部分人無話可說,無法指責,哪怕不少人心裡,並不認可這種公平。

  認同在這裡確實很重要,幾乎所有的事情,在放逐者群體中,都是以少數服從多數的形式維繫和存在的。過程往往不重要,結果和動機幾乎能決定一切。依郁對於放逐者存在的形態,已經瞭解的越來越清楚。

  唯一讓依郁至今沒能完全適應和熟悉的,就是放逐者們的感情形態。時常在依郁跟某個漂亮的無伴侶女放逐者交談甚歡,習慣性的道出些真誠讚美話語時,對方都會暗示性的提及眸璃,那意思很明確,眸璃的存在導致依郁讚美的話真誠度大打折扣,除非,依郁跟眸璃的關係能平常化。

  但依郁覺得跟眸璃的關係本來就平常的很,又沒有舉行結婚儀式,又什麼不平常的呢?尤其讓依郁不適應的是,每每這種時候,一旦眸璃來了,原本交談甚歡的漂亮女放逐者,必定會變的神色不太自然,而後告辭離去。而眸璃,也會顯得很不高興。

  今天,同樣如此。

  「郁,我寧願你像你師傅白雲前輩。」眸璃沉默注視著桌上的飯菜,半響沒有動筷,依郁吃的很高興,眸璃烹製的食物味道非常不錯,應該說,放逐者的食物味道都很不錯,遠比紅果更具吸引力,也難怪幻璃會喜歡了。

  依郁從來沒有安慰別人的習慣和認識,從小小村莊時開始,誰不高興,那麼大伙就有了說笑刺激他的機會。安慰這個概念,從來就沒在依郁腦海裡存在過,不高興是很私人很自己的事情,是放在情緒裡自己調節整理的。眸璃不高興而陷入沉默時,依郁仍舊微笑,不作理睬,依郁認為需要給眸璃時間自己調節整理情緒。

  「不,我絕不會像師傅一樣,拋棄自己的文明!」依郁吞下嘴裡的食物後語氣嚴肅的開口道,眸璃有些氣惱著道「我不是說這個!是說白雲前輩對自己愛侶的態度。」

  依郁很是遺憾著道「很可惜,只見過師傅和師母同時出現過一次。所以,實在不知道師傅對待師母是怎樣的。眸璃,你見過?」眸璃沒好氣的道「我當然沒有見過啦!可是,誰不知道白雲前輩是為了心愛的女人才離開放逐者群體的呢?他對自己的愛人,多麼專一深情,這麼多年來都沒有改變過所愛的對象。」

  依郁恍然著道「是說這個啊,這點我倒是跟師傅很像。」眸璃神色顯得鬱鬱,輕聲細語著道「雖然你確實沒有對其它女人做過什麼非分的事情,可是,你對其它女放逐者送是說些曖昧的話,怎麼可以這樣的呢?」

  「那只是真誠的讚美。」依郁對於曖昧這詞的含義,實在不太明白,在戰神大陸,曖昧是指男女之間一種比朋友更親密的交情,但在這裡,很明顯不同,而且似乎貶義的成份不少。

  「你總是喜歡對女人說這種讚美嗎?」眸璃抬頭凝視著依郁,輕聲反問著,依郁點頭著道「當然,對於存在的事實,我向來喜歡說出真誠的想法。」眸璃洩氣,沉默片刻後又遲疑著道「那你對我是認真的嗎?」

  「當然。」

  「能不能再發一次誓?我最近心很亂,總擔心你是騙我的。」

  依郁點頭,語氣認真的道「我怎會拒絕呢?我以師傅白雲的名義發誓……」

  這已經變成經常性的對話模式,但依郁耐心很好,並不因為多次的重複而感到反感,眸璃在這方面的耐性似乎更好,甚至說,似乎變的熱衷於聽依郁誠懇的高聲起誓。

  日子一天天的過,小血神隊的實力在快速的提升,戰技亦在依郁看似熱心實則隨便的指點下,以及不斷外出的實戰磨練中變的老練,沉穩。到第二年捕獵寶石獸時,小血神隊隊員們在全力防守下,已然具備了有效的自保餘地,再不似初次那般,被肆意屠殺。

  同時,越來越多的放逐者們,都能輕易認出小血神郁了。紅亮披袍本就不多,身體永遠覆蓋著一層紅亮色澤的能量的放逐者,在寄存之地更是獨小血神一人再無分號。

  寄存之地並沒有大規模的內部鬥爭,最多也不過出現小團體放逐者之間的私鬥,但這類事情,極難波及發展成為大組織之間的紛爭。但卻頗為頻繁,一旦發生這種事情,解決的途徑幾乎都是拚個你死我活。

  依郁當然也沒能避免參與這類私人之間的恩怨,僅是小血神隊二十九號成員引發的小糾紛就不少了,更別說處於交情幫助別人的那些。因此之故,小血神這外號的性質很快變了。

  依郁出手的狠辣歹毒,逐漸出名。其實拚殺的最終結果,始終都是死亡,實力存在較大差距,則能重傷別人精神修為。小血神之所以被認為特別狠辣歹毒,是因為小血神殺人從不皺眉頭,殺人太快,不中則罷,中則必死。這種長期積累形成的威壓,最後化成狠辣歹毒的評價。

  隨著小血神郁殺死的放逐者實力出眾的數目增多,不世天才小血神的榮譽也變的更為牢固。憑借超層次精神意識產生的比尋常人修煉更快許多的進度,小血神郁的內力跟許多放逐者的絕對差距,越來越小。沒有人懷疑,小血神郁變成所有放逐者中的佼佼者,只是時間問題。

  這日,小血神郁將帶領小血神隊所有成員,出發前往毀滅神城,為忠義組織購買一批製作武器所用的重要原料。
huro 發表於 2008-6-1 18:27
第十節 逝去的回憶


  戰神大陸很少能見到放逐者群體的來往經過。

  這並不奇怪,戰神大陸在放逐者眼裡是辛德文明的主要代表,亦是主要大敵。毀滅神和死亡神直屬屬下,一者是怪物,一者是死靈生命。放逐者們對這兩方,反倒沒有太強烈和濃厚的敵意。

  即使是放逐者們因必要的採購,不得不前往死亡神城和毀滅神城,走的路線也絕不會經過戰神城,也不必要經過。穿過冰封大陸,就能直接到達黑暗森林,繼而進入毀滅神城。哪怕要去死亡神城,亦能通過連接黃沙區一側的黑暗森林穿過。

  說白了,放逐者們在可能的情況,絕不會經過戰神大陸。

  血神小隊的成員,對於前往毀滅神城的路線,並不熟悉,除依郁外,其它人對於路線有限的瞭解來源,僅僅是簡單的地圖。當然需要有人帶領,況且到達毀滅神城後,沒有忠義組織內相對有名望的人接頭,憑小血神隊的成員,也根本無法完成這趟任務。

  陪同小血神隊出發的,是四男三女,其中六人一直負責著這方面的事務,而最後一個女人,這種事情原本是絕輪不到她來的,但由於她本身的堅持,還是來了。她當然是眸璃,這一趟來回,所需時日不短,對於眸璃而言,那是無比漫長的分離。

  兩人之間的關係,用放逐者群體中的方式來說,早已經確定了。認識和知道兩人的,都將兩人作為相戀的情侶看待,不認識聽說過兩人的,同樣這麼認定。這早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此,眸璃早已不再會因為旁人的注視和眼光而羞怯。

  眸璃很坦然大方的挽著依郁手臂,緊貼著依郁身體,寬大的披袍卻仍舊無法掩蓋那凸凹有致的身形。芊細如蛇,高聳如峰,讓人想入非非的身材。儘管沒有誰當著面道出眸璃動人軀體配合美麗臉龐所帶給人的遐想是如何強烈,但依郁卻知道,有很多人都將眸璃做為意淫幻想的對象。

  冰封大陸是一片神奇的天地,似乎永遠不會停止的,迷漫天地的風雪總是那麼美麗而又凌厲的殘酷。因之產生的寒冷,即使是眸璃的內功修為,也無法完全無視。放逐者群體們的衣物鞋套,均不附帶如戰神大陸勇者們穿戴的那些般,具有法術附加效果,所以,大家都覺得很冷。

  尤其是小血神隊的成員們,本就是初次嘗試在這種殘酷的天候中趕路,難免的不時搓手跺足,試圖生起些許溫暖,或是將鞋上凝結的冰層震散,驅除些寒意。

  頂著這般大風雪,壓著十輛八輪木車趕路,滋味實在不好受。如果有些什麼能暖暖身子,那該多好,不止一個人這麼想。

  但開口說出想法的,是小血神分身一,那個總是最不會也不願隱藏內心想法和感受的可愛女子。「眸璃姐姐,隊長,這裡離冰封城不遠,不如我們前去那裡歇歇腳吧?這鬼地方好冷呀,我怕再過會,非被活活凍死不可!」

  眸璃雖然在這行人中是身份最高的,但此行完全是陪同,並不負有什麼職責,相對於另外幾名同行的放逐者而言,不存在什麼發言權和決策權,當然,這只是從嚴格的職務定義上來說。

  眸璃理所當然的,將目光投至那幾名放逐者身上,繼而又落在依郁那張被披袍遮擋住的臉部。同行的老輩分女放逐者語氣很有些為難的道「不是我們不體恤大家,但是帶著這麼多寶石,我們只能挑最偏僻沒有辛德文明戰神大陸那些人經過來往的路線。」

  小血神分身一聞言無比失望的道「姐姐,那有沒地方能稍微避陣風雪?哪怕生堆火也好呀……」那女放逐者十分無奈而遺憾的搖頭,讓一眾小血神隊成員們最後的希望徹底摧毀。

  依郁這時終於開口了,語氣含笑著道「你們繼續趕路前進,我去冰封城買些烈酒回來讓大伙暖暖身子。」那女放逐者笑著道「我也正想這麼說,還是我去吧,郁隊長你恐怕對冰封城並不熟悉吧?」

  依郁搖頭著道「不,那裡我還是熟悉的,師傅曾經帶我去過。」那女放逐者聞言,不再堅持。小血神隊的隊員們,大多發出歡呼聲響,這鬼天道確實太冷了,即使是默墨此刻也絕不敢說,對這天氣無所謂。更何況是其它隊員們呢?

  眸璃連忙道「郁,我陪你去。」依郁輕手捧著眸璃被披袍遮擋住的臉,湊前親吻了口,微笑著道「難道你認為,我應該把搬酒這種笨重活,讓你承擔麼?」眸璃聞言不再堅持,輕聲著道「那你快點追上我們,小心戰神大陸的那些壞傢伙。」

  依郁輕笑著道「應該是他們要小心我。」

  眸璃釋然,嬌嗔著道「真是自大。」血神小隊頓時有幾名隊員齊聲著道「眸璃姐姐,隊長這可不是自大!就憑戰神大陸那些垃圾,就算幾十百來個,也不夠隊長熱身的!」

  「就是就是!別說百來個,全上也只能讓隊長當菜切!」

  依郁輕笑著,轉身告別眾人,獨自去了,頂著漫天風雪。依郁記得,很多年前第一次到達冰封大陸時,就曾見到一個放逐者,全身被披袍覆蓋,隻身獨劍在迷漫的風雪中前行。今天,同樣這般的一放逐者,變成是了依郁自己。生活的變幻奇妙的不可思議。

  離開一眾人的視線極遠後,依郁抬手脫下披袍,展開被後血神之翼。眾人都冷,依郁同樣很冷,實在沒有興趣這麼徒步走進冰封城,能飛不飛,那是找罪。

  依郁一個人來買酒,主動充當暫時的勞工,是因為突然想虹炎了。虹炎幾乎從不離開冰封城內的酒館,不像芙清,不時都會到處走動。這種天候,也只有喝虹炎調製的烈酒,才能無懼冰封大陸的寒冷。

  當依郁推開酒館的門時,忍不住愣住。酒台前並沒有虹炎的身影,佔據著虹炎過去位置的,是一個女白妖精,很美麗,身材雖不及虹炎,卻也十分火暴的白妖精。配上那臉上掛著的,極具風情的笑容,足以吸引很多男人的視線和注意力了。

  依郁徑直走近酒台,坐下,目光落在白妖精那彷彿要將衣衫撐爆開來的胸部位置。微笑著道「勾人靈魂的美人兒,請問你們這裡的老闆呢?」那白妖精俯身,雙肘撐在檯面,凝視著依郁的眼睛,含笑道「我就是。另外,我必須提醒你,你該坐到後面去,這裡是留給只為喝酒客人的地方。」

  「我是來喝酒的。」

  「在後面的位置,只要你肯出錢,有許多美麗且能滿足你任何要求的女人,同時也有酒。」白妖精含笑解釋著道。

  「不,我不需要。即使我本是為此而來,我不認為除了你們這裡的老闆外,還有比你更值得我關注的女人。」依郁語氣誠懇著道,那白妖精突然動作,右拳以極快的速度朝依郁揮出。

  依郁抬手,握住白妖精揮出的拳頭,輕手一帶,將白妖精那長撫媚的臉,拉至自己面前。依郁湊近白妖精的紅色長髮,深吸口氣著道「我是否應該對你如此熱情的招呼,至於回禮?」

  「你最好先想想那後果。」

  依郁輕吻口白妖精的臉龐,微笑著道「我現在相信你確實就是這裡的老闆了,十分真誠和遺憾的告訴你。儘管你非常美麗迷人,但是你學虹炎,學的並不像,因為你不是她。如果你完全展現屬於自身的美麗,我相信定然別有一種別人無法企及的美麗。」

  那白妖精卻沒有因此生氣,輕手推開了依郁,不以為然著道「你錯了,我並不是因為你能接住我的熱情招待而膽怯。只是因為我認識你,儘管我很想知道你憑什麼能吸引虹炎姐和芙清姐,但我卻害怕自己會突然迷失,被你在這裡脫光衣服。」

  依郁驚訝無比著道「不,我不能相信這是真的!我絕不相信,我曾經會沒有察覺到你這等美人兒的存在,更不相信我能把你從記憶中剔除,忘記。」那白妖精輕咬著下唇,語氣變重了些許,開口著道「是不是,如果你不把我泡上床,始終不肯罷休?你要相信,那是很危險的事情,因為我已經心猿意馬了,恐怕你會幾天都無法下床。」

  不待依郁答話,那白妖精含笑著道「不過,我想你沒有這個時間。即使有時間,也會用在去見比我更有吸引力的女人。血神依郁,銀璃姐想見你,她正在從黃沙區趕返的途中。當然,假若你見過銀璃姐後,還記得我且有時間的話,我這裡非常歡迎你。儘管你是個放逐者。」

  依郁輕皺眉,作思索狀,隨即開口道「很遺憾,我是來買酒的。不知道虹炎的酒,你是否也會調製?我需要不少,而且要盡快。」那白妖精語氣滿是遺憾的道「大概要讓你失望了,在銀璃姐沒有趕到前,這裡一定沒有酒能賣給你。」

  依郁重歎口氣,繼而道「美人兒,請替我轉達她。不見難忘,見更悲傷。這是我對她的懇求,不,是卑躬屈膝的哀求。」

  那白妖精含笑沉默片刻,將紅唇貼近依郁嘴前,輕聲開口著道「銀璃姐讓我轉告你,希望你經過黃沙區時,能給她一個凝視。」依郁語氣黯然的道「心有靈犀一點通,她果然道出了我唯一能說服自己懦弱的理由和借口。」

  白妖精眼神含情,定定凝視依郁半響,輕聲細語的道「現在,你該有空了。你勾起了我的興趣,如果想就這麼撒手離去,這裡同樣不會有酒賣給你。」依郁身影極快的閃進酒台內,將那白妖精一把擁進懷裡,含笑道「難道你以為,即使你肯賣酒給我,酒會比你更具吸引力嗎?」

  依郁說著正欲吻上白妖精的紅唇,白妖精卻台手封住依郁的嘴,滿是歉意的道「你真是可怕的魔鬼,讓我忘乎所以,連我已經舉行過結婚儀式的事情都給遺忘了。讓我怎麼辦好?」

  依郁神色無比痛苦著道「你該去戰神殿跪拜,懺悔你帶給我的殘忍傷害。噢,不,在這之前,你必須先賣酒給我,比我預先想要的量再多上一倍。我必須沉醉於酒液的麻醉,否則,你帶給我的無盡思念折磨,會一次次的把我徹底殺死。」

  那白妖精臉上掛滿了自責之態,輕聲著道「你讓我很難過,很痛心了。我很渴望補償你,儘管你無法動我,但卻可以看,好嗎?我不願意見到你如此沮喪,希望這能帶給你安慰,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依郁單手掩面,將臉別往一側,語氣悲痛的道「不,放過我吧。請給我酒,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你可想過,可看而不可擁有,那會當場把我殺死,那會讓我承受的思念折磨,更強烈,更深刻?難道,你忍心如此傷害我嗎?」

  白妖精滿臉失落之情寫在臉上,語氣哀怨的道「不,我怎麼忍心呢?我賣酒給你,馬上。不要忘記,更不要懷疑,我比你更痛苦。我恨透了這被束縛,如果有一天,你再經過這裡,哪怕因為不願悲傷,而不敢踏進。也請你記得問一聲,這裡可有一種酒叫解脫,當我賣這酒時,也是我為你終於掙脫束縛之時。請你,一定要進來。」

  依鬱沉默著,始終不再望向那白妖精,一瓶瓶的酒液被裝進包囊,最後放在依郁身旁,依郁歎著氣,一把抓著包囊,重重歎氣著道「即使我想忘記,也不可能。」依郁說著話時,沒有回頭,負起包囊,拍動血神之翼,極快的飛出了酒館大門。

  直到依郁身影徹底消失在酒館大門許久後,那白妖精才收回了視線。不遠處的一個在酒館內工作的妖精此時走近,遲疑開口著道「老闆,他好像沒有付錢吧?」

  白妖精輕輕搖頭著道「不,他早付過了。只是你看不見。」

  那妖精滿臉困惑之色,歪偏著臉道「他什麼時候付的呀?怎麼我沒看到呢老闆?」白妖精輕歎了聲道「就在我被他抱進懷裡的時候付的。」那妖精聞言更是疑惑了,脫口而出著道「怎麼可能,這麼多的酒,得好幾顆寶石呢。當時他的手就只顧在老闆你……臀部佔便宜,怎麼會在那時候就付了酒錢呢?」

  白妖精輕抬右手,反指著胸口位置道「他真的付過了,酒錢就放進了這裡面……」那妖精盯著乳溝片刻,忿聲著道「他真下流!」白妖精聞言搖頭著道「快去幹活吧,跟你說不明白。」

  那妖精茫然而困惑的轉身走開,繼續低頭調製著酒液,心下始終無法想通,不斷反問著自己,老闆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huro 發表於 2008-6-1 18:28
第十七章 變幻的未來

第一節 紅色眼睛的毀滅神使


  依郁離開了冰封城,在風雪瀰漫的天地間疾飛,朝眸璃等人前景的路線急急追趕。

  飛過許多熟悉的積雪地面時,依隅眼中映照出過去曾許多次跟虹炎一併將身體裹進同一件大皮袍同飲一杯酒,同看一本書的景象。但一切,已成過去。依郁並沒有回憶太久,當飛至按時間判斷快趕上眸璃一行人時,依郁停止了回憶,收起背手雙翼,輕手將紅色披袍重新套上。

  有力的左臂將大包囊負在後背,展開輕功疾速順著未曾被大雪完全掩埋的輪跡方向奔去。

  依郁視線內出現被風雪遮擋而模糊不清的一眾人身影時,眸璃竟已發覺了依郁的追近,遠遠的高舉右臂揮動著,彷彿深怕依郁沒有看見似的。待得近了,小血神隊員們,奔出數人,接過依郁的包囊,發出興高采烈的歡呼聲。

  「速度真快,這一路上許多不得不繞的路,難道你是直接翻爬冰峰全速來回的嗎?」一名同行且對週遭地形極熟悉的女放逐者詫異無比的開口詢問著,依郁輕手拍去眸璃披袍上覆著的不少積雪,笑著道「大伙都冷的很,我哪裡還能在路上耽擱,當然是要盡快把酒帶回來。」

  那女放逐聞言,目光極柔和的注視著依郁,語氣感慨的道「你真有心,這麼顧著大家。」依郁側目掃視了在瓜分著包囊酒液的隊員,輕笑著道「這種鬼天氣,連內力深厚的你們都有些吃不消,何況他們。」

  眸璃貼近依郁些許,輕聲道「郁,你心地真善良,這麼顧著大家。」依郁滿不在乎的道「都是自己人,這是應該的,沒什麼大不了。」繼而又衝小血神隊員高聲叫喊著道「都在幹什麼?前輩們辛苦陪著我們這些毛小子,你不先將給幾位前輩奉上,就只顧著自己嗎?」

  那幾名放逐者連忙開口著道「不必在意我們,他們內力都薄弱太多,早已經受不了了,我們不著急。」說話間,小血神一號和亞小血神一然抱著幾瓶酒奔近,一一遞至幾名放逐者手上,連連為先前的行為出言道歉著。

  那幾名放逐者很是不好意思的道「都自己人,別這麼客氣,這樣讓我們很過意不去了。還是盡快恢復些活力,在急趕半天路後,就好過多了。那一帶的雪沒有要小的多。」

  亞小血神默墨聞言招呼著小血神隊員門繼續推動輪車盡快趕路,一眾喝了烈酒好受許多的隊員們高聲應著,一手提酒,一手握緊繩索,拽拖著輪車相互說笑著趕路前進。

  依郁走在輪車隊前方,邊聽眸璃和幾名放逐者介紹著毀滅神城的詳細情況,邊打著酒嗝,頗有些覺得在路上時,喝的實在太多了點。

  為避免押送的寶石被戰神大陸的人察覺而生出搶奪之心,一眾人選擇的是難行的小道,遠遠繞開長期都有戰神大陸的人盤踞的冰谷,這麼一來,不可避免的,很多時候總得抬起大輪車,翻過難行的冰峰。但卻也並沒有太大困難,對於放逐者而言,哪怕是新人,也不在乎這麼點重量,不過是多遭受些罪罷了。

  穿出冰封大陸後,一行人直接到達了黑暗森林。到這一帶,碰上戰神大陸人的機會,就非常低了。即使遇到,也不過是小團隊,想要劫掠輪車載著的百萬顆寶石,全無可能。至於毀滅神所屬的怪物,根本不需擔心,絕不會違背毀滅神的命令,對放逐者們發起攻擊。相反,萬一遭遇意外,還會不遺餘力的幫助眾人。

  穿越黑暗森林後,是一片平坦地形,依郁是第一次到這裡,不禁多了些打量的興趣。十數日後,一行人終於接近了毀滅神城,到這一帶區域後,再不如之前那般,完全被無光的黑暗吞沒,每隔一定範圍,都會有一根突起的石柱,石柱上方有著發光的能量體,充當照明工具。

  一名女放逐者此時開口介紹著道「這些都是毀滅神專門為我們放逐者建造的,毀滅神的所有群體,都不需要光亮,甚至排斥光亮。但毀滅神城週遭有許多陷阱,如果一點光源都沒有,不熟悉這一帶,實力不足的放逐者,很容易陷身陷阱受到傷害。」

  一眾人邊行邊認真記憶著幾名放逐者指出的許多陷阱所在,不覺太久之後,終於進入了毀滅神城內部。小血神隊員們在幾名放逐著的帶領下壓著輪車分朝幾個方向去了。而依郁和眸璃則在另一名女放逐者的帶領下,遊覽著毀滅神城內部建築。

  依郁對此並沒有興趣,因為從一進城門,依郁就已經看出來,毀滅神城的內外佈局和建築造式,跟戰神城是完全一樣的。不同的只是,所有建築表層均是深黑色澤,包括那廣場盡頭的毀滅神殿。

  眸璃對於觀看毀滅神城的興致卻也不濃厚,這裡,眸璃早已來過多次了。相較於毀滅神城,眸璃更有興趣觀賞依郁,哪怕僅僅能看到披袍遮擋後的下巴和嘴。依郁故作興趣濃厚,不時明知故問的指點東西。女放逐者十分耐心的一一作著詳解。

  如此逛了但半日,三人正覺得疲倦時,那女放逐者開口提議道「我們去廣場靠近西城門那帶歇會吧。毀滅神城因為有不少黑邪老前輩帶來的放逐者緣故,廣場靠近西城門那帶後來由許多愛好烹製美食的放逐者們搭起許多飯店,原本很簡陋的,被毀滅神改造後,就變成跟城內其它建築一般的飯店了。專門出售我們放逐者群體的食物,不過毀滅的神怪物也非常愛吃,覺得那比寶石味道更好,雖然無法補充能量。」

  依郁詫異著道「什麼?毀滅神所屬的怪物把寶石當食物?」

  那女放逐者呵呵輕笑著道「也難怪你吃驚。其實幾乎所有怪物,都把寶石當做食物,同時也是補充和強化自身能量的最有效手段,其次是晶幣。這就是為什麼殺死怪物後,會有機會獲得晶幣和寶石的原因,要不然,這些怪物根本沒什麼需要,哪會用珍貴的金屬資源跟我們交換寶石呢?」

  依郁感歎著道「真是奇特,我只聽說過惡魔之王的種族,拿戰神大陸那些鎧甲當食物和能量。」

  那女放逐者聞言笑道「哪能跟惡魔之王的種族比,他們不僅吃鎧甲,根本什麼都吃。任何東西都是他們的食物和能量來源。這就是必須封印惡魔之王的根本理由,否則惡魔之王的種族全出現在這裡了,無論是辛德文明的真神追隨者,還是我們放逐者,都會變成糧食。」

  三人正說著,一名全身披著黑色法袍,從身形判斷明顯是女性,還是個女白妖精的毀滅法師,拍動著背後六隻黑翼,迅速飛近。繼而語氣溫和的道「偉大毀滅神所承認和信任的放逐者盟友們,你們好。我是偉大毀滅神座下毀滅右使,此次冒昧打擾,是為轉達偉大毀滅神對血神的熱切邀請。」

  那女放逐者語氣不太高興的道「這不太合適……」那毀滅法師打斷著道「不,請勿誤會,偉大的毀滅神,並非出於榮召目的。」女放逐者這才釋然著道「郁隊長,既然是這樣。你最好是去一趟吧,大概是由於白雲前輩的關係,毀滅神才會想見見你。」

  依郁心下感歎,白雲這招牌,真是走遍各地都能當幌子,無論是神是人,扯上了他,一切都能變的合理。依郁也不多言,向眸璃和那女放逐者告辭後,隨著那六翼毀滅法師去了。

  毀滅神殿的台階數目,依郁只望一眼,就能肯定完全跟戰神殿前一樣。原本這裡是漆黑的,但在兩人走近時,即被紅光照亮,雖然並不甚清晰,但也足夠看清整條台階了。

  到達毀滅神殿門口時,那毀滅法師禮貌的獨自告退離去,留下依郁一人,站立在門口。毀滅神殿內,漆黑一片,更遠的盡頭,依郁看不清,但隱約可見,兩點朦朧紅光,似眼。

  依郁摸索著紅光,朝神殿深處飛近,所過之處周圍,同樣被紅光照亮著,卻不甚清晰。依郁乾脆展開背後血神之翼,頓時,光亮許多。但依郁幾乎同時,愣呆。

  因為依郁看清了面前不遠處,黑圓平台上端坐的一個女人,著一襲黑長袍,並不寬大,相反,貼身。襯托出極是撩人的身段,那張臉,如那對紅亮的眼睛一般,極是美麗。至少依郁這麼認為,這女人不是別人,是當年影妖所化的辛德,是瑞拉召喚出的黑色新娘。只是身段更動人,容貌彷彿也更美麗。

  「很吃驚嗎?血神。」一個突兀的聲音,將依郁拉回神來,聲源在女沉默端坐著的女人身後,依郁定睛一看,才發覺剛才完全忽略了。那是一個巨人,巨大的讓依郁仰起頭才能看清面貌,卻也沒有面貌,是厚金屬頭盔般的頭,如身上的黑色鎧甲般,厚的讓依郁無法估計。

  「非常榮幸得見強大無比的偉大毀滅神。」依郁迅速收拾起失態,壓下內心的迷惑和揣測,語氣誠懇的說著。這女人絕不會是瑞拉,瑞拉的神之印記遠比真神更高,絕不可能是毀滅神使,即使出現在此地,毀滅神也不可能如此忽視瑞拉的存在。

  「你果然跟絲拉說的一般,虛偽透頂。」毀滅神語調十分怪異,彷彿是使用了法術,變異了聲音一般,依郁的感知如此覺得。
huro 發表於 2008-6-1 18:28
第二節 絲拉的禮物


  依郁聞言罕見的陷入沉默,半響,微笑反問著道「她們,是不是都已經消逝了?」

  毀滅神那巨大厚鎧包裹的軀體中傳出女人的聲音,語調讓依郁感覺跟絲拉極神似,儘管聽起來遠非絲拉那般溫和,反倒有種壓迫感。「是的,就在你拒絕姐姐的第二天,銀璃擊殺姐姐,天神軍團滅亡。」

  巨大的被厚重鎧甲覆蓋著的毀滅神,突然動作,緩緩蹲在地上,而後,胸口鎧甲處開啟了一道門,門內竟然是個小倉室,一個身著黑色披袍的女人,從倉門內緩緩步出。

  似乎,這才是毀滅神的原形。

  女人的聲音流露出悲傷,高聲著道「天神軍團已經滅亡,我是唯一一個還活著的人。但我的命運早已被注定,其實我知道,從暗鐮為了自私的慾望和愛背棄天神軍團轉身為死亡神開始,我們所有的努力,就已經步上必然毀滅的道路。」

  依郁緩緩落回地面,微笑開口道「擁有動人聲音的偉大毀滅神,很遺憾我那淺薄的見識,讓我對天神軍團一無所知。」

  身覆黑袍的女人自顧繼續著道「請不要打斷我說話,我只需要你聽。我們天神軍團經營這麼多年的一切,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全部化身為三真神,只有這樣,才能踏上眾神之殿,擺脫這裡的一切。但暗鐮不信任姐姐絲拉,他大概認為,姐姐所安排的一切,只是為了自己將其它人全當踏腳石吧。

  一個不說真話的人,同樣也不會相信別人的話。你大概也是因此,拒絕了姐姐的提議。可是,你不知道,姐姐對你真的很好。你太傷姐姐的心了……姐姐在最後被毀滅前,仍舊通過神之意識,告訴我,你終有一天會停留在這裡。因為只可能存在三真神,你想踏入眾神之殿,毫無選擇餘地的,只有成為真神。除卻戰神大陸,這裡是你最好的選擇。

  現在你,還不到選擇停留的時候。等到有一天,你認為你該停留時。來這裡吧,毀滅神之印記,我會傳承於你。不需要疑惑,沒有任何條件,這是姐姐絲拉送予你的禮物。而我,那時候將以天神軍團最後暗面守護的身份,步入我所應該也必須的道路。」

  依郁神色不變的微笑道「這榮幸讓我……」

  毀滅神高聲打斷著道「夠了。我不是姐姐,也不是芙清,我最討厭的就是跟你這種人交談,所以你只需要聽我說就夠了。我已經說了,這是絲拉給你的禮物,也是我們天神軍團對龍王的最後反擊。你沒有懷疑的理由,即使我不這麼做,最終毀滅的我,不是你,就是白雲。」

  毀滅神說著,輕步走近那除卻身材外,簡直跟黑色新娘全無分別的,一直沉默注視著依郁的神秘女人,抬手,輕撫著女人的黑長髮,高聲著道「她在一年前,被我發現,擁有著強大的戰鬥力。更重要的是,她的容貌,跟偉大的辛德神王沒有任何區別,她的眼神,如同偉大神王那般,平靜的彷彿永無波動。但她絕非辛德神王的分身,絕不是。

  她是命運賜予天神軍團的禮物,倘若你自己觀察,會發覺,她那如柳枝般芊細柔韌的腰肢,飽滿如高挺的豐滿雙胸,像極了一個人。神後幻璃,真是遺憾,畢竟她穿著衣裳,如果赤裸,你一定不會懷疑我的結論。」

  依郁沒有說話,但依郁不懷疑毀滅神的話,依郁早已經看出來了,這神秘女人的身材,確實跟幻璃像的找不到差別。

  「她的名字叫紅魅,當我發現她後,毫不猶豫的叫讓她成為了神使,原本那個對我忠心耿耿的神使,被我親手毀滅了。因為我知道,有了紅魅,到你認為該停留時,你一定會來。你靈魂中的烙印,讓你根本不存在選擇的餘地,你拒絕不了她。

  她是為你而誕生和存在的,一定是,她無法也不會拒絕你,會永遠追隨著你,絕不會背叛,絕不會離開。在我發覺她時,她一直不停的重複著一句話『依郁,我在找你。』呵呵……多麼神奇,我告訴她,在這裡會等到你的到來和停留,她因此跟隨了我。」

  依郁神色不動,卻也沒有開口說什麼,一時間,讓人根本猜不到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毀滅神似乎沒有興趣猜,又或者是勝卷在握,自顧著繼續道「瑞拉掌控者並非辛德神王,她沒有欺騙你。她是亞於辛德神王存在的神,所有的真神都知道,但絲拉無法拒絕瑞拉掌控者的要求,哪怕明知道那結果會對打亂計劃的一切。

  你尋找的辛德是個幻影,而你堅信的瑞拉並非辛德,前者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後者並沒有為你放棄踏入眾神之殿,你尋找的是什麼?堅信的又是什麼?又為誰?但因為紅魅的存在,這些都可以變的不再重要。她不是辛德神王的幻影,不是黑暗掌控者瑞拉,但她卻為你而誕生和存在,或許你的尋找和堅信,本就是為等待她的出現。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無論是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又或是為了踏入眾神之殿,你都必須成為真神,你是無法遺忘和忽略紅魅存在的,從見到她那刻開始,她已經印入你的靈魂深處。你該離開了,我會在這裡等待,等待你認為該停留那刻的到來。」

  依郁微笑點頭著道「十分榮幸今天與偉大毀滅神的近距離相對,依郁告辭。」

  依郁說罷轉身拍著翅膀,飛著離去,在即將穿過毀滅神殿大門的時候,耳中傳來熟悉無比的聲音,「依郁,我在這裡等你,永遠的等你……」依郁的身形,在此時穿過毀滅神殿大門,背後雙翼同時收起,抬手將紅色披袍袍帽拉低些許,幾乎將下巴都完全遮掩。

  戰神殿台階下,站著眸璃,似乎從一開始靜候到現在。依郁全身瞬間放鬆,恢復如常,大步迎著欣喜奔近的眸璃,一如往常般輕手將眸璃擁進懷裡,含笑道「毀滅神那雄壯的身軀,真是讓人驚駭,一如師傅白雲過去評價描述的那般。」

  眸璃挽上依郁手臂,微仰偏著臉,笑道「有個好師傅,真是讓人妒忌。毀滅神都稱呼你為血神呢,走哪待遇都不一樣。趕快去西廣場吧,交接貨物也快完畢了,在這裡呆久了可不好。你還記得宰剎嗎?他在毀滅神城放逐者中很有些影響力的,要是找幾個關係好的高手來找茬,也很麻煩。」

  依郁微微點頭,挽著眸璃徑直朝西廣場方向去了。腦海中,仍舊反覆迴盪著,紅魅那跟瑞拉和辛德一般的聲音和語調,『依郁,我在這裡等你,永遠的等你……』依郁無法將這經久不息的聲音甩開。『我不願再被命運捉弄下去了……』依郁心下如是想。

  毀滅神西廣場處,確實有許多的飯店,雖不如寄存之地那般多,但食物的整體水平,卻絲毫不遜色於寄存之地,且由於使用原料的不同,味道亦另具特色。

  來來往往的放逐者非常多,同時更有許多怪物。三五成群的體形巨大的怪物,如同放逐者們一般,聚在特製的大號桌邊,十分沒有儀態的瘋狂吞食著一盤盤美食,那模樣實在怪異。

  但更讓依郁驚訝的卻是,這些怪物竟然會說放逐者的語言,而且說的十分不錯。至少能讓依郁毫無困難的理解聽懂,依郁從不懷疑自己的出生,是歸屬人類文明,因為從一開始,依郁就懂得人類文明的語言和文字。

  「放逐者們很小氣,昨天又看到一男一女兩個放逐者,在黑暗森林裡做他們口中的交歡,我覺得很好玩。也想試試,但是他們拒絕了我的要求,而且那女放逐者,看我的目光,很怪,嗯,像是看白癡。白癡的意思你們幾個懂嗎?」一個怪物如是說著,另外幾個怪物邊將食物往大嘴裡喂,邊輕聲應著示意明白。

  一個怪物放下手中端著的盤子,接話道「你很白癡。其實那很無趣,上次我抓到一個邪惡神的追隨者,也是女的,妖精。結果我一抓她胸,就被我抓的稀爛,我已經很輕了。我想嘗試交歡時,變了根東西出來,結果那妖精直接死掉了。放逐者們很無聊,熱衷於無聊透頂的交歡。女人的身體才孱弱,我覺得跟你打架,更有趣。」

  兩隻怪物的對話,傳進依郁和眸璃耳中,初時讓眸璃極是不好意思和尷尬,緊接著,險些將嘴裡的食物噴出。同桌而坐的女放逐者輕笑著道「不必在意,毀滅神的怪物們其實都很單純,除卻離神城極遠的那些外,大多都能很好的使用放逐者語言,反倒原本的語言,不太常用了。他們說話都這麼毫無顧忌,習慣就好了。」

  依郁的感受最為怪異,過去屠戮過難以計數的怪物,從來沒有想到,這些怪物竟然也存在交流問題,竟然會跟同伴圍桌而坐,吃著美食,聊著些各自的經歷,談論著各自的看法。

  「最近不要往死亡神城那邊跑,新任的死亡神,對我們沒有善意,過去會挨打的。」一個怪物如是說,另一個怪物附和著道「是,不要過去。我去就被死靈們活活毆打半天,幸虧我神勇,最後還是活著逃回來。但是吃了五顆神石,才把能量補充過來。聽神使大人說,新死亡神過去是邪惡戰神追隨者,很有名氣的魔鬼,血狂。」

  依郁端起已至嘴邊的酒杯,凝住。
huro 發表於 2008-6-1 18:29
第三節 彷徨


  與依郁同桌而坐的放逐者,見狀輕手放下酒杯,雙手交錯而握,語氣凝重的道「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血狂是辛德文明成名已久的高手,曾經殺死過惡魔之王,死亡神死於其手喪失神之印記,雖然讓人意外,卻也理所當然。原本跟死亡神簽訂合作條約的許多同伴,都因為死亡神的變換不得不撤離至於毀滅神城。

  大約半年前,據說新任死亡神血狂不知跟戰神大陸一個軍團聯盟負責人七罪達成什麼協議,竟然成功勸說辛德文明內千餘中小軍團集體叛離戰神,投靠其座下。」

  眸璃聞言忍不住插話道「可是,為什麼新任死亡神竟然排斥毀滅神追隨合和我們放逐者?既然他叛離辛德文明,戰神大陸應該是我們三方的共同敵人才對。」

  那女放逐者沉吟著道「哪有那麼簡單。只視戰神大陸為辛德文明,只是我們放逐者單方面的主觀想法。所以至今我們都不願意集體投身於跟毀滅神同盟的陣營,戰神大陸據說也出現新變化,根據前些時候毀滅神使傳出的消息稱,戰神使公然宣佈,戰神即將把神之印記傳承給戰神大陸第一軍團長黑龍。

  而新任死亡神血狂,在叛出戰神大陸前,就是龍王軍團的成員。所以,很可能死亡神的失敗,根本是龍王軍團試圖一統的安排。戰神大陸這些年頻頻出現新秀高手,風頭最鼎盛的當數無法無天,連白雲前輩都加入其中了。該團這些年更冒出不少連毀滅神城怪物都耳熟瞭解的人物:

  數年前一招擊殺惡魔之王的或者血神,雖然之後再沒聽說過他的消息,據說暫時離團進行長期潛修了;被譽為戰鬥力和領導能力只追龍王軍團黑龍的狂護者鋒;這兩年名揚各神城,幾乎無人不曉的邪屠瘋幽。此外還有一個不離其左右實力卓絕的瘋隨與者。」

  那女放逐者說到這裡,重歎了口氣道「反觀我們放逐者,這些年的新秀中真正值得一提的人物,也就殺人王和三劍兩刀一千手,而其中,唯一有可能趕上白雲和黑邪前輩的,卻又僅殺人王一個而已。

  而且,還這般不團結,死亡神的變換,竟然有許多同伴放棄了放逐者寄存之地,選擇跟死亡神訂立靈魂契約,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郁隊長,你是這些年來,寄存之地繼殺人王后唯一可能達到真正大成的新人,小血神的外號,其實也是我們忠義組織對你的期望,希望有朝一天,你能如辛德文明那個一招擊敗惡魔之王的血神般,創造出跟白雲前輩齊肩的神話。」

  依郁連忙故作謙虛的客套幾句,那女放逐者態度卻十分認真的道「這是真的,大家相信你一定可以!被白雲前輩如此悉心栽培的人,日後成就絕不會亞於白雲前輩。假以時日,你必定能代替離開的白雲前輩,成為我們所有放逐者的驕傲!」

  「師傅是我心中最為仰慕和欽佩的存在,我最大的目標和夙願就是追上師傅的步伐。」依郁語氣激昂著道,那女放逐者語氣很是唏噓,眸璃連忙著道「這話題太沉重了,畢竟郁成為放逐者才幾年工夫。想要達到白雲前輩的實力,那實在有太長的路要走。」

  那女放逐者同意的點頭笑道「也是,倒是我太心急了。但是沒辦法啊,如果戰神大陸的龍王軍團長真的接承戰神之位,恐怕我們寄存之地的許多大組織都不得不考慮跟毀滅神進行更大化的合作,以之共抗辛德文明。那是多大的悲哀啊,如果是這樣,我們寄存之地的人,早前那麼久的堅持,豈非變成可笑?」

  打開了話匣子的女放逐者時而抱怨,時而憂心憂心重重,時而又對未來充滿必勝的信心,不停說談論著種種放逐者和辛德文明的狀況和優劣勢分析。依郁看似十分認真的聽著,腦子卻突然冒出另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放逐者被定義為邪惡存在的時候,白雲會否為了幻璃,對放逐者展開殺戮?

  依郁僅僅是想想而已,更多的心思卻飄進了毀滅神殿,那個黑髮紅眼靜坐著的女人身上。依郁分明清晰的能聽到紅魅的說話聲音,而紅魅卻也不需依郁任何精神上的回復,即能明白依郁的真實想法。

  「聽她們說廢話,很無聊。我知道的,你最討厭跟人交談,最討厭聽人說話,你覺得那很無聊,有必要說的話總是很少的,從小時候開始你的本性就是這樣。你是不會變的,甚至我知道,當初你一點跟鋒他們結交相處的興趣都沒有,你只是為了我不再被他們欺負,才強壓著心裡的沒興趣,融入他們的生活。

  你喜歡抱著我一起看書,喜歡找個沒人的地方,教笨笨的我學習劍技,拽著瘦弱的我在林子裡奔馳鍛煉我身體的基本能力,告訴我怎樣最大化的提升自己的戰鬥力,怎樣消除情緒弱點,怎樣更有效的應對和迴避危險,怎樣更迅速快捷的殺死傷害自己的敵人……

  你喜歡讓我將紅果剝皮,切分成小長條,一人一半同吃;你喜歡在飄雪的天氣硬把我拽進你被臥,因為兩個人睡會更溫暖,每每這時候你都會沉醉在我的髮香……」

  『閉嘴,我不知道你是哪來的東西,但我知道你根本不是辛德,瑞拉才是。竊取我的記憶,正確解析我的過去,也別以為能騙到我!裝的再怎麼像,假的始終是假的,不是什麼都能裝的出來……』依郁終於的腦海中不斷響起紅魅那如瑞拉又如辛德一般的聲音,終於忍無可忍的以意識怒聲呵斥起來,卻沒能把話說完,已被紅魅打斷。

  「不要裝作對我憤怒,你從來不對我隱藏真實情緒的,從不會對我生出憤怒情緒,現在的也是假的。你不會惱羞成怒的,任何會情緒上的致命弱點,你總會處理控制的很好。我能明白的,你已經開始相信我的真實,懷疑瑞拉的虛假,我動搖了你的判斷和自信,但也只有我能動搖。

  我不會逼你的,可是我必須說,不說你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會在這裡等你,因為你不會帶著我離開。我會等你的,依郁,永遠等你,已經等了你很多年了,我仍舊會一直這麼等下去,我沒有選擇。你也會回來的,你也沒有選擇。我們相伴的世界,才是唯一的完整。

  不累嗎?一次次的適應著不同的虛偽和無聊,一次次套上你本不喜歡的面具,一次次說著本不想說的沒有意義的話,一次次為自己為他們生存的更好讓你自己融入本不喜歡的生活節奏,一次次的讓自己忘卻拋棄掉本欲毀滅面前愚蠢的本心……你可以離開這些的,我在了,你知道的,只要有你,無論是怎樣的環境都無所謂的,只有你和我世界……」

  依郁踏出了戰神城門,腦海中紅魅的聲音,終於消失了。眸璃十分關切的貼近依郁,輕手掀開依郁的披袍帽,見依郁仍舊如往常般掛著微笑,頓時放心不少著道「怎麼了你?突然逃跑一般奔出城門,把大伙都甩後面去了。」

  依郁輕手拉了拉袍帽,擁著眸璃輕笑著道「一時之間不好拒絕他們遊覽觀賞戰神城的提議,只要出此下策先逃出來再說了。」眸璃失笑出聲,完全放下心來,方才小血神隊員們,提議著想要在城裡遊覽幾天,確實讓人做難。

  這趟交換的材料,組織裡需求很是急切,路上耽擱了,實在不好。「倒也是,他們畢竟第一次到毀滅神城,難免對城內的一切大感興趣。不過,時間確實太緊,你也真不好辦。等他們趕上來後,跟他們說清楚就是了,等替組織辦完事,遲些我們再帶他們來一次不就行了嗎?」

  依郁恍然失笑,輕手撫了撫眸璃袍冒內的白細臉龐,誇獎著道「還是你聰明,我剛才怎麼想不到呢?根本不是什麼難題嘛。」眸璃頗是高興的道「要不回去我跟尤大哥說聲,把我調到你的小血神裡去,以後就能天天陪著你,幫你訓練他們,替你分擔些壓力,好嗎?」

  依郁語氣嚴肅的道「不行。組織有組織的規矩,這麼一來,會讓你跟尤大哥落人話柄,等再過些年頭,小血神不在屬於新人團隊後吧。」眸璃失望道「好吧,聽你的。一提到組織的事情,你總是這麼嚴肅。反正也不久,再過幾年,小血神隊也就不算是新人團隊了。」

  依郁回身抬手招呼著趕上的小血神隊員,同時笑著道「組織的事情當然不能馬虎,更不能讓人說尤大哥顧著私情亂了規矩。到時候其它銀牌團隊因為表現和貢獻成績落在了後面,必然會以此為理由大加指責尤大哥和你因為私情偏袒小血神隊,以嚴重不公平的人員分配方式培植親信,打壓它團。」

  眸璃無奈,心下卻是暗自嘀咕,反正那些人說不說,單是郁在別的銀牌分隊也不存在攀比性。但想是這麼想,眸璃仍舊認為郁的做法是對的,落人話柄影響終究不好。

  小血神隊員們不斷出言哀求著,試圖改變依郁不得耽誤組織大事的決定,直到最後依郁安慰許諾日後必定再帶眾人專程過來遊玩,一眾隊員這才無奈的放棄堅持,圍繞著用百萬顆寶石交換而來不足半輪車的珍貴原料,踏上來時的道路。

  累贅再不如來時那般多,歸途也因此輕鬆太多。但在即將進入冰封大陸的時候,小血神隊員們仍舊生出不少抱怨。冰封大陸的寒冷氣候,仍舊讓人難以適應。

  在進入冰谷後,依郁不間斷積蓄著的內力,終於成功步過初級階段,身體數處經脈穴道,被打通。而同時,依郁身體不停聚集的紅色能量光芒湧入速度,驟然加快。

  眸璃最先詫異開口著道「郁,你的內力修煉似乎在這種寒冷地帶效率尤其高呢!」
huro 發表於 2008-6-1 18:29
第四節 憤然


  依郁清楚,內力聚集速度的加快當然不是踏過初階段造成的根本變化,而是這因素導致內力性質初步成形,在合適環境的推動下,形成的特殊狀態。這並非什麼太了不起的秘密,不少老輩放逐者們都知道自身各種階段下能讓修煉效率成倍提升的合適環境。

  「郁,你終於踏入快速成長階段了……」眸璃很是感歎,也很是替依郁欣喜,同時又很替自己感傷。

  小血神在寄存之地的迅速崛起,惹的許多人談論,為之快速的實力進步和展現驚訝讚歎,但其實,超層次精神意識在初階段內力積累時展現的內力提升速度並不算快的誇張,在踏過初階段後,配合本就能成倍提升修煉效率的環境,那展現的可怕內力積累速度,才讓人震驚。

  眸璃因此感歎,因此替依郁欣喜,卻也因此替自己感傷。這階段後的放逐者,以依郁被組織看好的潛力,必定會很快得以展開放逐者獨身遊歷試煉。分離,如何不讓眸璃感傷?

  「郁,你修煉的真快。尚未脫離新人身份,竟然已經踏過第一階段內力聚集,組織肯定會在今年的受禮中提名讓你參與遊歷試煉的,你會很快回來嗎?」眸璃初而感歎,最後語氣變的黯然,滿是期待的反問著。

  「當然!離開太久,對你的思念會折磨的我難以忍受,思念會引導我盡快趕返。」依郁語氣誠懇的脫口回答著,眸璃很是不好意思的環顧四周半響,見小血神隊員們均離的不近,亦沒有人關注自己,才放下心來,輕聲著道「別在這種時候說這些話啦。」

  穿越冰封大陸並沒有什麼波折,順利返回寄存之地,將交換的珍貴金屬交遞後,小血神隊的功績和實際可執行任務的肯定評價,又得以上升。而又,依郁的生活節奏又再歸趨於繁雜的組織任務,每日排滿時間也無法全部應對的聚會感情交流,不時的放逐者間衝突必須相助的私鬥,小血神隊員們的戰鬥指導……

  這大半年時間,在依郁有心的打聽下,知道了許多真神追隨者方面的消息。辛德文明的眾神規則改變了,真神以及神使均可親身投入戰場,亞神的存在浮出水面,原本盤踞毀滅神的十數名亞神隨之現身露面,其強大可怕的戰鬥能力一時間讓戰神大陸的勇者們損失慘重,同時戰神城和死亡神城幾乎全無亞神存在的奇怪現象亦惹得許多人猜疑紛紛。

  黑龍成功繼承戰神印記,銀璃成為戰神使,原本的戰神使同時消失,似乎沒有人知道其蹤跡。這些新變化導致原本僅限於追隨者之間的戰鬥,上升成為被真神和神使親自領導參與的更慘烈拚殺,真神強大無比的能量和戰鬥能力,同時普遍性的展露於追隨者眼前。

  於是乎,越來越多狂熱信奉真神力量的追隨者誕生了,逐漸形成一種充滿榮譽的群體,隨著因此獲得利益,聲名鶴起的狂熱追隨者群體豎立的榜樣,偽狂熱信奉追隨者亦越來越多。

  這種爭先恐後表現信奉追隨忠誠之心的群體們,逐漸製造出一套衡量的標準,對於那些未加入狂熱信奉群體的勇者們開始排斥,鄙夷,嘲諷。更甚者,以此為由發起對其它勇者的兇猛攻擊,或是頻繁且長期的騷擾。在這類群體越漸增多的同時,一份由狂熱追隨者群體聯合發起的請求,最後被戰神黑龍通過,戰神大陸勇者之間的拚殺,完全合法化。

  隨之不久後,偉大戰神的榮光,終於灑遍戰神大陸,幾乎所有的勇者們,都或化身為狂熱追隨者,或化身為偽狂熱追隨者。

  與黑龍繼承戰神印記的同時,戰神大陸本已名揚各地的無法無天軍團,同時被指定為被戰神承認的第一軍團,戰神大陸絕大多數大軍團長,對此均表示承認無法無天具備第一軍團的實力和影響力。這讓不少人為之疑惑難解,但也讓更多人認為理所當然。

  僅是一個瘋神,就足以讓人不得不認可無法無天的戰力,更別說鋒本身就具備極強大的戰鬥力,以及無法無天那消失潛修的血神,還有那在新格局戰鬥中憑一把弓和一個瘋隨與者寬恕的幫助,擊殺毀滅神所屬亞神一個,同時打跑亞神一個的邪屠瘋幽。

  邪屠瘋幽的外號,同時在逐漸轉變,越來越多人開始稱呼其為屠神瘋幽,戰神大陸的箭聖亂生公開承認其箭技的實際戰鬥殺傷力已超越自己,當之無愧成為戰神大陸第一箭。屠神瘋幽所過之處,任何非敵對真神所屬的生物無論實力高低,無一得活。其之心狠手辣與實力可怕程度,因此而被更誇張化傳播了開。

  恍然若夢,這是依郁整理這些消息時的感覺。幽幽仍舊是那麼傻,分明是被寬恕算計,寬恕為了快速提升自己的階級,曾經嘗到甜頭的寬恕當然會主動的建議幽幽往死亡峽谷和黑暗森林去,以幽幽的脾性,這種結果成了必然。依郁想著,不禁啞然失笑……

  每年一批的遊歷試煉名單隨著時間的推移終於正式落定,依郁果在其中,跟許多其它修煉內力五至六年踏過初級階段的放逐者們一併,被分配到極北大陸的放逐者遊歷之地。

  有許多放逐者在遊歷試煉時間結束後,不再返回寄存之地。在過去,少數選擇了加入毀滅神城或死亡神城,部分選擇了天地任我游。但更多的,仍舊選擇歸返,通過這個階段對戰鬥經驗的積累沉澱,內力更進一步的積累成長,歸返寄存之地的放逐者,根據帶返的特殊珍貴物品數量,以及實力的評測後,在寄存之地,均會獲得各大組織程度不等的獎賞和邀招。

  許多本來平凡且默默無聞的放逐者,往往在遊歷試煉歸返後,成為寄存之地風靡一時的人物,無論生活水平,享受的待遇,地位無不因此水漲船高。用最通俗的方式表達,如許多聚集在依郁身邊相熟男放逐者的話,「這次遊歷回來後,一定能把她追上手!」

  依郁堆笑著出言鼓勵,心下卻覺得這些人是真的有病,跟實力有什麼關係?靠,又不是打架殺人啊……

  依郁不這麼虛偽出言鼓勵倒罷了,這麼一鼓勵,頓時打開幾個雄心壯志男放逐的話匣子。「遊歷回來後實力變強了,她再也不會不注意,看不起,到時候就有了充足本錢追求……」

  依郁認真的聽著,不時附和幾句。直到領隊的放逐者前輩宣佈出發,一眾交頭接耳構畫著美好未來的新人放逐者們,才如同但群螞蟻爬動般,跟隨著朝北面前移。

  這批參與遊歷試煉的新人放逐者們的相熟之人或是愛侶,軍在人流後揮手高聲喊叫著送別對象的名字,說著各類別離的常見話。眸璃在送別大隊的前面,早已哭成淚人兒。惹的依郁身旁的新人放逐者們讚歎羨妒,「小血神,你跟我們不一樣啊,多好的福氣,絕代天才,一來就追上眸璃大美人……」

  類似的話依郁已經聽過無數次了,初時十分不解,時間久了,卻也逐漸明白放逐者們的感情概念和相處方式。也早已明白,眸璃對自己的情感概念,並非戰神大陸的那種喜歡和欣賞,而是放逐者群體中的愛。

  但依郁並不認同這放逐者們嘴裡蹦出來的這個字,不知道在說什麼做什麼,需要什麼,追求什麼,未來是什麼的放逐者群體嘴裡的這個詞,不過是一種不願意承認,卻偏又跟戰神大陸的喜歡和欣賞本質一樣的情緒。

  前往極北大陸之地,則必須渡海,一大群放逐者們接近海岸邊時,分作許多小組,渡海的工具並無法容納太多人同乘。出發之前,眸璃一再提醒依郁,負責這項工作的放逐者們,脾氣都非常惹人討厭,一再叮囑依郁千萬要克制那一遇不公之事就憤然而起的脾氣。

  執掌的放逐者是個男人,用放逐者群體的通俗衡量準則而言,是個容貌比較醜陋的男人。在依郁那小組人陸續登船時,以極不屑的目光,掃視。

  木船離岸後,那放逐者男人口氣驕橫的道「小鬼頭們,把身上酒食都拿出來孝敬我,路上都稱呼我為海大哥。你們兩個小傢伙,剛才談論跟女人交歡的事情那麼來勁,看來都上過女人啊,其它人都禁聲,你們兩詳細完整的說我聽聽,不錯的下酒樂段子。」

  一眾從無經歷和見過這種放逐者的新人們,無不面面相窺。竟然有如此無恥的放逐者?這種事情是很私人的事情,只可能跟至交好友們談論,怎可如故事一般在眾人面前講述呢?

  「豈有此理!」依郁正欲表現自身一直豎立的形象憤然而起時,一名女放逐者竟比依郁更快憤然起身,那男放逐者怒目而視,突然從船頭閃身靠近那女放逐者,輕手那麼一推,那為正義挺身而出的女放逐頓時飛出船甲板,落入水中。

  那男放逐者失笑道「像你這種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我見的多了,不服氣?有本事你跳海裡游過去,哎喲,真可憐。這會兩頭不著岸的,冷也冷死你了。懂不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我要是就這麼把你仍水裡,你就等著冷死,淹死,然後一次次復活,一次次死亡,最後一身內力歸空,受盡了罪還得看運氣由著海浪把你衝回岸邊!還耍脾氣?告訴你,在這海上,就算你們組織負責人來了也得把頭低著!看你還未經人事吧?得,答應上來後當眾跳支裸舞,我海大哥今天就饒了你。」

  那女放逐者顯然並不太會水,僅能勉強支撐著浮在水面,此刻怒極脫口大罵著道「畜生!」

  「畜生!」向來以嫉惡如仇形象存在於寄存之地的小血神依郁,此刻怒目逼視那放逐者男人,雙拳緊握,呈現發白色澤,讓人看起來,分明是怒極所致。一船二十來號,認識和聽說過依郁的人,同時興奮起來,嫉惡如仇的小血神,終於拍案而起了。
huro 發表於 2008-6-1 18:29
第五節 所謂游海


  一船原本沉默著的放逐者們,不知在誰的帶頭下,紛紛高聲喊叫著「小血神,教訓他!幹掉人渣!」

  那男放逐者見此狀況卻並沒有畏懼,不屑著道「喲,難怪小子敢出頭,看來有點影響力啊,憑這想玩英雄救美你他媽的嫩了點!」男放逐者話音落罷的同時,身影極快閃出,因速度過快的緣故,彷彿整個人直立著憑空移近依郁,而後右拳帶起股力,揮出。

  依郁身形俯低,下沉,同時掃出左腿。那男放逐者帶著巨力的一拳擊空,輕躍,右足直取依郁面門踢出。依郁早已搭上劍柄的右手,藉著掃擊旋身的勢子,執劍揮砍。長劍離鞘,傳出鳴音,紅光閃動,鳴音未絕之時,利劍帶出的紅光芒已然穿過那男放逐者不及收回的右腿,血濺。

  那男放逐者的身體重重摔落在至甲板上,斷去一截的右腿噴射出的鮮血染的甲板殷紅一片,那一截右腿,緊隨墜落甲板,發出沉悶的聲響。依郁緩緩站直身體,深紫雙眼透著憤怒,狠狠注視著那男放逐者。

  斷敵肢體後卻未染血,反射出雪亮寒光的劍隨著依郁手腕輕轉,重新插歸鞘中。

  「小血神好樣的!」

  「名不虛傳……」興奮雀躍的叫喊聲,接連響起。

  依郁一臉怒容,絲毫不因這些喝彩而動容,沖那男放逐者無比鄙夷的輕呸一口,轉而尋找著工具,將那落水的女放逐者拉回甲板,人群中頓時有幾名女放逐者奔近,或是出言安慰著那女放逐者,或是痛斥著那男放逐者。

  依郁將一眾人的注視和讚譽拋之腦後,走近那斷去右腿,卻咬緊牙關強忍著痛楚一聲不吭的男放逐,怒容滿面的「斷了一條腿,並不影響你帶領我們前往極北之地。自己上藥,然後滾回船頭開船!要是今天受了這教訓,仍舊不知悔改,留你修為亦是無用,必以我劍廢之!」

  船上的放逐者們,齊聲聲討痛斥著那男放逐方纔的無恥和醜陋嘴臉。

  半響,那男放逐者終於從痛楚中恢復了清明,恨恨掃視著滿船新人放逐者,大笑道「不知所謂的小鬼頭,笑啊,回頭我讓你們哭也哭不出來!臭小子,別以為打贏了我你就能當大爺,在海上,我們才是大爺!

  我只需要一吐內力,馬上就能把這船震成粉碎,你們就全在海裡飄去吧!落水的人,其它夥計們絕不會搭救,哦,如果有哪個女人願意當婊子,倒可以破例。你能拿我什麼辦法?人在屋簷下,你就非得低頭!不服氣你就儘管殺我啊,你劍再快,能殺我幾回?落了水,你們滿船小鬼全得死到內力歸零,受盡折磨。」

  原本喝罵著的放逐者們,沉寂下來,不知誰高聲喊著問道「誰會掌船?」沒有回答,都是一些新人們,誰又曾學習過掌船呢?誰又知道前往極北之地的航道呢?誰又能躲過一路上所有危險暗礁確保能平安到達呢?

  沒有。

  「哈哈……兔崽子們,傻了吧?剛才喊的最大聲那幾個,一會有你受的!還有那個娘們,剛才罵的真痛快啊!回頭本大爺讓你更痛快!」那男放逐者笑著,罵著,得意洋洋著。

  繼而注視著原本被幾名女放逐者圍著安慰,此刻卻孤身站在甲板上的女放逐者,最後視線落回依郁臉上。恨聲著道「你們兩個,那個婊子跳支裸舞讓大爺我樂樂,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這臭小子,自個把雙腿卸了去,然後讚揚本大爺幾句好聽話兒,本大爺也饒了你。」

  依郁和那女放逐者同時不屑輕呸出聲,依郁語氣激昂著道「兄弟姐妹們,你們難道打算忍受這種敗類的醜陋嘴臉,屈服在他的淫威下嗎?就算我們全部內力因死亡而耗至零,那又如何?不傷精神力,不過一年多工夫就回來了。死,也拉著讓這雜碎跟我們一起在寒海流浪,讓這雜碎再也害不了人!」

  「對……」響應附和的聲音,寥寥無幾,就連這麼幾個聲音,除了那名女放逐者外,其它的無不在說了一個字後,見其它人並沒有全力支持,再沒有說下去。

  依郁神色詫異的環視全船放逐者們,被依郁望至的人,無不低頭迴避著依郁的視線。其中幾個本就跟依郁認識,平日交情不錯的,輕聲開口著道「小血神,別這麼衝動。我們大伙幫著你們跟海大哥說幾句好話,求求情,盡量讓這事就這樣了結吧,大伙這麼多人的修為,就為一時意氣整個乾淨,太沒必要了。而且要是落進這茫茫寒海,天知道得飄到哪年哪月才能重新回到岸上?」

  「是啊,小血神,別太衝動了,暫時先忍忍吧……」

  那男放逐者大笑著道「別聽這臭小子的,根本是自己氣不過,想拉著你們陪他一塊死,還充英雄充好漢!有種游海去啊,小兔崽子!」

  依郁作憤然狀,繼而雙手負背仰天長歎著道「你們的驕傲和尊嚴都去哪裡了?平日為一點折損面子的事情都鬧到打大出手地步的狠氣和膽識都哪裡去了?能為面子跟人拚殺,卻不能為尊嚴和驕傲捨棄一點微不足道的內力!

  我若此刻殺了他,累你們一併落海,那就變成是為私人的意氣拔劍,我所以站出來,為的是正義!而你們這群喪失自尊的傢伙,根本不需要正義,我亦沒有為你們拔劍的理由,就讓這恥辱,成為你們永遠無法擺脫的烙印吧!」

  依郁說罷,頓了頓,冷眼掃視一全包括那受傷放逐者在內的船上眾人,輕聲著又道「雜碎,今天繞你不死,是為這一船人考慮,他日我一旦歸岸,必廢去你一身內力修為,讓你再無法禍害他人!而你們……一群連自尊和驕傲都喪失的人,不配與我為伍!他日即使再見,亦同陌路,好自為之。」

  依郁冷哼一聲,輕甩袍尾,縱身躍離船甲板,激起一團水花,落入寒海。那早先憤然而起的女放逐者,不屑的瞪著眼船上眾人,冷聲著道「我鄙視你們這群懦夫!」繼而跟隨著撲躍出船外,消沒於海浪中。

  那男放逐者大笑著道「兩個白癡!你們幾個……就是你,小子崽子,別他媽的往人堆裡藏,躲得過我海大爺的無邊法眼嗎?剛才不是罵的很痛快嗎?給我跪下!……還有你這娘們,不想跳進海裡餵魚,就放聰明點,跳裸舞……不會?要我親自教你才會?還是覺得當著眾人面來場交歡表演更帶勁?……哭個屁,脫光,我海大爺可沒允許你穿半點衣裳……兔崽子們裝什麼正經還低著腦袋呢?這麼標緻的娘們,你們不想看?抬頭,給我放膽看清楚……」

  那男放逐者的聲音,以及船上一名女放逐者的哭泣,清楚傳入依郁和那女放逐者耳中。是的,清晰傳入,因為兩人在船底,依郁抱單手抱著那女放逐者,運用內力吸附在船底外壁上,兩人僅僅露出張臉,隨著海浪的拍打和船身的浮沉,不時換著新鮮空氣。

  「為什麼要這樣?」那女放逐者很是有些不忿,依郁語氣嚴肅的道「第一,我們沒有屈服於那敗類的淫威,我們跳下海了;第二,下海不表示非要游海過岸,有什麼理由非游不可嗎?第三,正義本身的存在高於一切,此刻我們必須放下自己的那份意氣促使的不忿,在不屈服於邪惡的同時,盡量保存自己的力量,用以懲治和消滅邪惡!」

  那女放逐者聞言沉默片刻,又道「可是,這樣一來,船到岸時我們豈非徒惹人笑話?」

  「笑話?那是你單方面的認識,我們沒有對敗類許諾過什麼,我們只是為了一船同伴而讓那敗類修為暫時得保。當我們上岸之時,也是懲處這群敗類之時。

  正義是不應該帶有鄙夷和高傲的,你不應該鄙夷我們的同伴,要相信他們,當我們出現海岸,懲處這批敗類時,他們一定會重拾被踐踏的自尊,重新踏回光明道途!他們會反省領悟到正義的價值,絕不會笑話你我,何況,為了正義,別說被人笑話,即使遭受千萬人鄙夷和唾罵,又算得什麼?」

  依郁義正嚴詞,語氣嚴肅的斥責著那女放逐者,後者越聽越是沉默,最後十分愧疚的道「對不起,比起你,我的強出頭實在太低微了。讓我自己覺得,只是一種憤怒的衝動。你說的對,這才是正義,正義不該為了顧惜自己的清白和虛名。雖然我現在還不能因此諒解他們拋棄自尊的行為,可是我會努力學著去做的!相信終有一天,能如你一般,寬容對待同伴,堅持真正意義的正義!」

  依郁輕聲感歎著道「我相信你會做到的!如果大家都能如你一般,有一顆充滿正義的高傲之心,世界將會多麼美好,我們放逐者將會多麼強大!」依郁嘴上如是說著,心下卻不以為然,學的會才奇了怪了,壓根就是編造的正義啊。

  那女放逐者輕聲應著,鵝蛋形臉龐那對彷彿會閃光的大圓眼睛帶著些崇拜,帶著些感激和羞澀,定定凝視著依郁,輕聲著道「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了,真的跟傳聞一樣,武功有好,又身富俠義心腸,人……人也很帥氣……厄,我的名字叫曲弦,很高興能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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