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舞癡
「老爺……先生，我已經很累了，能不能先歇一歇，等一會兒再繼續找？」阿道夫有氣無力的哼了幾聲，兩條腿打著戰，幾乎站立不住了。
「也好，我也很累了。」錢冠拉著阿道夫，來到一張酒桌旁坐下，喚來侍者，叫了幾杯酒，以及一些點心。
他喝了半杯酒，在舞池裡望來望去，但卻沒有找到一個舞姿優美流暢的，那些跳舞的人要麼苯手苯腳，要麼心思根本沒有放在跳舞上，只是將手放在舞伴身上摸來摸去。
自從昨天碧姬絲接到了卡巴斯基侯爵的請柬，並邀請錢冠做為她的舞伴參加三天後舉行的盛大舞會後，錢冠就一直為跳舞的事情操心，因為他從來沒有學過跳舞，當年學校倒是組織過交際舞培訓班，但他為人太懶散，根本就沒有去過，況且這裡的舞蹈步伐與地球全然不同，所以到了現在，很自然的著急起來，於是在「bt助手」的建議下，打算臨時抱佛腳，找一個跳舞跳得很好的人，將其「人肉U盤」裡的舞蹈程序拷貝下來，並由「bt助手」進行一番改進，以便適應實際需要。
他曾與碧姬絲在家裡配合著跳了一陣，但那蹩腳的動作連尤里和阿道夫也看不下去了，雖然碧姬絲本人並不介意，但是在錢冠自己看來，如果自己不能好好跳上一番的話，實在是對不起碧際絲對他的信任，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個頂尖的職業舞者「偷師」。
碧姬絲跳得很不錯，理論上拷貝她的程序就可以，但問題在於，碧姬絲只會跳女士舞步，不會跳男士舞步，而據「bt助手」說，要想真正將程序組合得完整，使舞姿變得優雅無比，並使男女雙方配合得天衣無縫，就必須再找一個會跳男士舞步的人，從他那裡再拷貝一個交際舞程序的男士舞步，以便由「bt助手」改進融合兩套程序，使錢冠成為一名真正的跳舞「天才」。幾人之中，只有尤里和阿道夫會跳男士舞步，但問題在於，他們跳得並不比錢冠好多少，無法和碧姬絲的優雅步伐相配合，所以必須另外找人。
為了完成這個看似簡單的任務，錢冠已經跑了整整一天，從早上天不亮，就出來，在全城大大小小的舞會場所找來找去，一直找到黃昏，他甚至連原本打算交接的澡堂交易也暫時推後，可是，直到現在，仍沒有找到一個真正讓他滿意的。
「先生。」阿道夫坐下，喝了幾杯「藍色憂鬱」後，漸漸緩過勁兒來，看著錢冠那緊皺的眉頭，不無擔憂的說：「我認為，即使您現在找到一位非常優秀的舞者，恐怕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內學會全部舞蹈，更別說把舞姿變得漂亮了。所以，我認為，我們不如回去，您和碧姬絲再好好練練，由我來指導，說不定會有稍許提高……」他說著話，腦袋卻微微的搖來搖去，說實在的，連他自己也不怎麼相信這個做法，昨天他是親眼見過錢冠的那「舞姿」的，對見識過大場面的阿道夫來說，錢冠當時的那種姿勢，與其說是在跳舞，不如說是在摔交更合適，當他看見碧姬絲摟著錢冠就像抱著一頭熊獸一樣時，差點笑出聲來。
「唉！」錢冠深深的歎了口氣，「這些傢伙的舞姿都不怎麼樣，根本配不上碧姬絲……我想，我還是再去別的地方找找。」
他伸出手，拉住一名路過的侍者，問道：「請問，這個城市裡，有沒有『貴族交際舞』跳得最好的？男士舞步。」
「有啊，『舞蹈之王』卡菲亞。」侍者說。
「啊，太好了！他住哪兒？」錢冠一陣興奮。
「他已經死了幾年了。」侍者回答。
「靠！你提死了的人做什麼？」錢冠有些惱火，「我問的是還活著的人。」
「這個……」侍者摸著下巴，仰起頭想了想，「對了，你可以去卡菲亞的舞蹈學校看看，他女兒在那裡教授舞蹈，不過收費很高。」
「多謝！」錢冠給了這侍者一個金幣的小費，結了帳，拉著阿道夫就走。
兩人在街上攔了輛獸力車，叫那車伕趕往卡菲亞舞蹈學校，二十多分鐘後，車子在城北停下，兩人下了車，天卻已經完全黑了。
「咣咣咣！」錢冠朝那緊閉的大門猛敲一陣，半分鐘後，那門上的一個小窗才被人從里拉開，一張老臉露在窗口。
「幹什麼？」那老婦人問。
「學跳舞！」錢冠回答。
「已經關門了，明天再來報名！」那老婦人準備將小窗關上，但卻被錢冠的一個金幣阻止了。
「呵呵，明天吧，小伙子。今天已經太晚了。」老婦人換了張笑臉，雙手緊緊捧著那枚金幣，這可抵得上她十天的薪水。
「不行啊！今天一定要學會！不然會死人的！」錢冠急噪起來。
「這麼嚴重？」老婦人有些奇怪，「學跳舞而已……我們收費很高，一小時十個金羅林，如果學生太蠢的話，收費加倍。」
「行了行了！快開門……」
兩人好不容易叫開門，便跟著那老婦人走進一條走廊。老婦人指著走廊上的一條長凳，說道：「你們等在這裡，我們小姐不一定有時間，也不一定有心情。」
「你告訴她，教得好，我付她一千金幣。」錢冠晃了晃手裡的一張支票，這是他今天親自到銀行裡換的，那張二十五萬的信用支票被他全換成了小額支票，原本打算再換些金子，但考慮到現在還沒有自己的住處，所以只好暫時作罷。
「錢？我家小姐未必看得上。」老婦人眼中的貪婪之色轉瞬即逝，端著蠟燭台，「噔噔噔」的走上樓去。
兩人坐在長凳上等了好一會兒，正不耐煩時，忽然聽到那樓梯上再次響起腳步聲，老婦人走了下來，跟在她身後的，則是一名年輕的金髮女子。
「我家小姐，也是本舞蹈學校的校長，真正的舞蹈天才。」老婦人面無表情的說。「這就是那兩位要學習舞蹈的學生。你們，叫老師。」
「老師。」錢冠摁著阿道夫的頭，一起向那女人鞠躬，態度恭敬無比。
「你們真是來學跳舞的？」這女人的臉隱沒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是聲音卻很好聽，只是稍微有些沙啞。
「是的，是『貴族交際舞』，請立刻教我！」錢冠誠懇的說，「我必須立即學會！事關重大，不能不急。」他略微打量一番，看出這女人身上似乎穿著件合體的睡衣，曲線看起來非常好。
「你是一位尼格努人。」女人走上前來，站到了老婦人身旁，接過那支蠟燭台，照亮面前的兩人。「看起來你很有錢，有錢的尼格努人不是沒有，比如說那些遠道而來的大酋長，可是，我還真沒有見過像你一樣，一出手就是一千金羅林的尼格努人，你很闊綽。」
「哈哈！小意思，教得好，還有賞錢。」錢冠趕緊又掏出一張一千金羅林的支票，他現在已經親身體會到有錢的好處了。
「錢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我父親積攢的家產足夠我花一輩子了，我教人跳舞，主要是興趣。如果那人很有天分，我甚至可以一個銅子兒也不收。」女人端著蠟燭，繞過兩人，向一個屋子走去。「跟我來，讓我先看看你的基本功。」
那老婦人趕緊跑在前頭，將那屋子裡的蠟燭全部點亮。
錢冠與阿道夫跟著女人走進屋子，卻見這屋子很是寬敞，地上鋪著很結實的木製地板，屋裡沒有一件傢俱，一面牆壁上鑲嵌著許多大玻璃，看起來是個舞蹈練習場。
「魔晶石雖然明亮，但是光線太刺眼，不柔和，會破壞氣氛，所以，我只用蠟燭照明，希望你們能夠看清。」女人將手中的蠟燭放在牆壁的燈龕上，然後走到錢冠面前，拍了拍手，「好了，現在，兩腳併攏，跳一跳。」
「跳一跳？」錢冠有些奇怪，但還是跳了幾跳，同時拍了拍阿道夫的肩膀，示意他跟著自己一起跳。
兩人只跳了幾下，卻被那女人叫停，女人說到：「奇怪，難道你從來沒有學過跳舞嗎？」
「在家鄉學過，不過沒學過你們這裡的。」錢冠編著謊，「所以，才來找你，專門學習『貴族交際舞』。」由於現在光線比較充足，所以終於能夠完全看清這女人的樣子，金髮碧眼，臉形很好，確實是個美女，只是眼中帶著太重的憂鬱，所以給人的憔悴感很重，錢冠不太欣賞這個類型的美女。
「你的天分太差！是個舞蹈白癡，簡稱『舞癡』！甚至可能從來也沒有學過跳舞。」女人不客氣的評論，「甚至不夠資格做我最初級的學生，要知道，我是一個真正的『舞蹈天才』。請你們離開！等你們在其它學校學會了基本功，再來找我。」
「這丫頭真是眼光毒辣……不過，我又不是真來學跳舞的，我是來拷貝你的……」錢冠腹誹了一陣，急忙走上兩步，將這準備離開的女人攔住，說道：「『舞蹈天才』小姐，請你等一等，你太武斷了，光憑幾個跳躍就能看出我天分差？……我確實沒怎麼學過你們這裡的舞蹈，不過我還是會跳舞的，在我的家鄉，我就是一位很有名的舞蹈者，被譽為『舞蹈王子』。」說雖如此說，但心中已經拿定主意，如果這女人當真不肯教自己高級舞蹈，那麼就用「禁制咒」將她點翻，來個霸王硬上弓，強行拷貝她那「人肉U盤」裡的舞蹈程序，至於自己在旁人心目中的紳士形象，似乎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