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在即,林少寶暫時拋開著令他頭疼之事,偷襲沙盜能留待宴會後再議。瞧葉少川現在冒充的是商人,林少寶乾脆將他也帶上一併隨著沈萬去赴宴。
林少寶本想將葉紅衣也帶去,但她似乎不願應酬不相干之人,留在了客棧內。紫心、紫月作為貼身女護衛,有保護林少寶的重任,林少寶走哪,這對姐妹花就得寸步不離的跟到哪,於是兩姐妹換了男裝,扮成俊俏公子與林少寶一同赴宴。
上了馬車,林少寶與沈萬在乾坤等眾親衛的護衛下,向鎮西行去。不久,眾人到了一處看上去頗為大氣的酒樓。很巧,沈萬所訂的宴席跟林少寶以前光顧的那家酒樓是同一家,只是以前林少寶到這酒樓是在大堂外廳用餐,這一次,享受的卻是豪華大雅間,而且是主位上座。
就座不久,沈萬所邀請的客人陸續到達,一時間,這間大雅間瞬時熱鬧喧囂起來,行禮問安、閒聊應酬,好不熱鬧。
這次沈萬所請之人很雜,除了過往豪商、臨西鎮坐地商人,以及部落中有地位的商賈外,臨西鎮的地頭蛇、薄有名聲的士紳也在邀請之列。其中一名豪商林少寶認識,正是在京城跟自己一起賭過的張自賜張老闆。
張自賜一瞧林少寶也在,先是一愣,但兩人畢竟照過面,一起玩過賭,當下熱情上前招呼,跟一老熟人一般。林少寶自然是親熱迎合,兩人好一陣寒暄。顯得甚是熟絡。
這張自賜看來是眾人中頗有身份地位的人,沈萬特意將他安排在林少寶身旁地位置,自己則在另一側相陪。所邀來賓瞧沈萬對林少寶甚是尊重,又瞧他年紀甚輕,身後不但有兩名俊俏護衛站立身後,這雅間內外還有十數名體型威猛的灰袍男子把守,派頭夠大。眾人心下無不訝異,暗自向沈萬打聽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來頭。好在沈萬事先得到林少寶的知會。只說林少寶是京裡的富豪巨賈。這次的商隊其中一大半的貨物就是林少寶所籌辦。
要知道。西域有亂,近期甚少有大宗貨物西行,沈萬龐大的商隊過來,而天朝商隊的貨物大多在這臨西鎮集聚,然後分流到西域諸國,或是西域商人到此採辦接貨,這轉手買賣利潤可是不低。對於這些坐地商人來說,大宗貨物到達,可謂久旱逢甘露,那還不得著意巴結,希望能從林少寶這個年輕地大老闆手中接點貨源。
一席酒喝得熱熱鬧鬧,生意人自然大多談論生意之事,當沈萬透露明日將在廣場拍賣700名人奴之事時,眾人驚訝之餘。立時引起轟動。這人奴不比貨物,由於關外之地人口稀少,一直以來。人奴在這臨西鎮就屬於緊俏貨,在部落中相當地受歡迎,有銀子還不一定買得到。
買進人奴,作用不是一般地大,不但可放牧、干力氣活,而且男人奴與女人奴所生的後代,產權也歸主人,不但如此,一旦有外敵人入侵,這些人奴往往會被主人武裝起來抵禦外敵。擁有人奴越多的部落,更顯部落的實力,以至於部落之間的攀比不是以牲口的數量來彰顯實力,而是比哪個部落的人奴多。
由此前提,眾人一聽有大量人奴拍賣,酒桌上地氣氛更是熱烈起來,明日的拍賣還未開始,在座所有商人就開始預先訂下,希望能在這酒桌子上就多分上些人奴。
一席酒是喝得熱熱鬧鬧,眾人是盡興而歸,待那些無關緊要的商人離去,沈萬請張老闆到豪華雅間的偏廳敘話。
對於沈萬來說,今夜的酒局邀請這麼的商人赴宴只是個幌子,真正意義上卻是請張老闆一人,要知道,沈萬這次西行商隊的所有貨物的下家,就是這位財大氣粗地張老闆,張老闆可以說是沈萬這次生意上地大主顧。自然,林少寶對外打的招牌是這批貨物的大東家,沈萬也將林少寶一併請到裡間偏廳敘話。
林少寶正要隨沈萬與張老闆進偏廳,這時,他感覺胳膊被人一拉,回過頭,瞧是葉少川,瞧他那模樣,似乎有話要給自己說。
林少寶走到一旁,示意葉少川有話快講,葉少川當即湊到林少寶耳邊,悄聲說了些什麼,只見林少寶臉色一變,眉頭皺了起來。待葉少川悄聲說完,林少寶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不
少川多說,進了那偏廳之內。
偏廳內,三人落座後,寒暄了一陣,逐漸將話題扯到生意上地事。
沈萬這次西行可謂下足了本錢,百餘車滿噹噹的貨物每車價值萬兩有餘,整個商隊的貨物合計百萬兩銀之巨,這還只是本銀,不算路上的巨大花銷,算上價差,沒個150兩銀子是吃不下這大宗貨物,一般人是沒這本錢來接下這批龐大的貨物,不過在臨西鎮大坐地商中,張老闆是臨西鎮第一人,每年經他之手的貨物,粗算一下也是幾百萬兩銀子的周轉,也難怪沈萬對張老闆極其的尊敬客氣。
沈萬扯上了生意,林少寶在生意方面是個十足的外行,插不上半句話,只能在一旁喝喝茶當當陪客。
當沈萬問張老闆何時能接下這批貨時,張老闆卻是眉頭微皺,一臉為難的道:「沈老闆,你這批貨實在是到得有點晚,這批貨我恐怕是不能再接手了……」
沈萬聽得心裡咯噔一下,陪笑道:「張老闆,這一路上我可是緊趕慢趕,片刻不敢耽誤,而且這批貨到達臨西鎮並沒有超出我們當初在京裡所談好的時辰啊。」
張老闆歎了口氣道:「沈老闆,話是這麼說,但這西邊的變化你也不是不知道,西域亂想叢生,我接了你的貨也不一定出得去,要說早幾日我還有辦法,這貨現在才到,貨出不去,我接了你的貨,銀子可就全壓在這批貨上了,就現在這個局勢,誰還敢將這麼大筆銀子壓在貨上?此一時彼一時啊……」
張老闆不接貨,沈萬這批貨就算在這臨西鎮拋售,恐怕這臨西鎮的商人也接不到三分之一,更何況張老闆不開口,眾商家有心接貨,估計也得掂量掂量,要知道,這個張老闆在臨西鎮可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關內關外都吃得開,在臨西鎮經商的坐地商只能在張老闆手上分一杯羹,張老闆不點頭,誰又敢那麼大的膽子私自接下沈萬的大批量貨物。
有此前提,沈萬心裡是焦慮萬分,但表面上卻又不得不裝作一臉的鎮靜,道:「張老闆,算來我們之間打交道也有十多年了吧?對你張老闆,我沈萬可是一百個信任,要不然,我這次也不會籌辦這麼多的貨物,張老闆,我好不容易將你需要的貨物籌集齊全,現在你不要了,這……這有點說不過去了吧?這臨西鎮你地頭比我沈萬熟,你這麼也得幫幫我這一回啊。」
張老闆歎道:「是啊,想想你我這麼多年的交道下來,我心裡也有愧啊,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西面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你沿途過來,應該看到不少難民吧?這種事情我也不想遇到,可這種事偏偏也就發生了,這樣,按照商場規矩,我押在沈老闆手裡的10萬兩銀票違約的賠償,我一樣貨沒到手,先就虧了10萬兩給你……沈份上,我也算給你個交代,唉,當我這次倒霉吧,等以後世道好了,你我再合作就是。」
沈萬聽得一窒,嘴張著,卻是說不出半句話來,張老闆願意賠上萬兩銀子,也不願意接這批貨,沈萬意識到情況嚴重了。
這時,一旁一直喝茶的林少寶突然開口道:「張老闆,你要怎麼樣才肯接這批貨呢?」
一直不說話的林少寶冷不丁的來上這麼一句,沈萬與張老闆不由一愣。
微一愣間,張老闆笑了笑道:「林老闆,張某先前已經將話說得很清楚,這貨我是不能接的,不知林老闆何出此言啊?」
林少寶笑道:「我知道這次張老闆很為難,但我聽沈老闆也說過,你張老闆不接這批貨,我跟沈老闆可就血本無歸了,你張老闆跟沈老闆怎麼說也是多年的交道,都是生意上的朋友,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張老闆一臉難色道:「林老闆,你們血本無歸,我張某人也是血本無歸啊,你看,我這什麼都沒撈著,10萬兩就虧進去了,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