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陰陽判官 作者︰水水東(連載中)

bobo0702 2008-6-30 11:25:5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 107181
bobo0702 發表於 2008-6-30 12:24
第二十一章 神秘碉樓

    差不多修了兩個鐘頭的時間,巴士汽車才修好,我和蘇振輝那小子幾乎把老天爺的祖宗十八代都咒罵了一百遍。但這並沒有讓我們的運氣有所好轉,巴士汽車在後面的路途中,又拋了兩次錨,每一次都在半個小時以上。

    我和蘇振輝低聲嘀咕,可能是我們剛才把老天爺罵毛了,才故意刁難我們。

    等我和蘇振輝垂頭喪氣的到達楊梅古鎮時,已經是下午的六點了,天色已經晚,但在楊梅鎮上一打聽時,我們又吃了一驚,原來那古桐村離鎮上又還有十幾公里的路,而且都是山路。

    我心裡不禁又犯了嘀咕,那叫鄭清的神秘女子,應該是一個有錢的富婆,怎麼可能住在這樣偏僻的地方呢?這條不可思議了。但為了馬上把身上那邪門的銅錢還給她,我和蘇振輝還是義無返顧的走上了這條難走的山路。

    我們在鎮上轉悠了大半個小時,也找不到一個願意去古桐村了三輪摩托司機。因為所有的三輪摩托司機都認為古桐村的路太難走了,除非我們能給他們一百塊人民幣。

    日他姥姥的,一百塊人民幣?我和蘇振輝私下一合計,十幾公里的山路,索性就步行得了,反正也到了傍晚,走一走夜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說走就走,我們按照手裡的那幅交通示意圖,沿著一條鄉村山路走去。

    走了一兩公里的路,我們的運氣就忽然好了起來。

    一個中老年大叔坐著一輛三輪摩托從我們身後趕了過來,蘇振輝連忙大叫道:「大叔,你是去古桐村的嗎?」

    那中老年大叔哈哈大笑了:「當然了,不瞞你們說,我就住在古桐村,你們想不想搭一下順風車?」

    我和蘇振輝大喜過望,心裡怕他反悔,連忙二話沒說就跳上了他的三輪摩托:「對對對,我們去古桐找親戚,您會去鄭家故居嗎?」

    那中老年大叔哈哈笑說:「你們今天真是遇對人了,鄭家故居就在我家附近,我免費送你們去吧。」

    奇怪的是,我和蘇振輝都沒有深思這其中的奧妙,按照常規,他接下來應該就要問我們的親戚是誰了,但他居然沒有問,好像有點巴不得快點將我們送到鄭家故居去。

    一路上,三輪車像一匹快馬一樣在狹窄的山路上顛簸前進著,差點沒有把我們身上的某一部分器官都抖掉了。到這時,我終於深刻的明白剛才鎮上的三輪司機為什麼不願意拉我們去古桐村,這樣的路,基本上不是車能走得了的。

    那中年大叔的駕車技術好得讓我們瞠目結舌,在我和蘇振輝都認為必須要下車才能過去的路段,去卻以不可思議的驚險「特技」把三輪摩托駛了過去——當然,我和蘇振輝也沒少受罪,兩邊的屁股幾乎變成了四片。

    半個小時後,我們終於來到了鄭家故居,中年大叔指著不遠處的一棟燈光燦爛的大樓嘿嘿大笑說:「看到沒有?那就是鄭家故居,你們過去吧,我走了。」

    我們要給他錢,他卻憨憨地笑道:「順道順道,錢就不用了,我家就住在那邊,沒有事可以到我家找了,咱喝兩盅。」說著,開著他的摩托車,突突地轉向另一條小徑,向另一個村落駛去,不一會兒就小時在了蒼茫的暮色之中。

    我和蘇振輝向那幢大樓房走去,在蒼茫的暮色中,我慢慢的看清了眼前的這幢建築。

    那是一幢足足有七層的洋樓,建築風格竟赫然和歐洲十八九世紀的歐式圓頂歌劇院極為相似,乍一看,就像一個歐洲古堡突然間般到了中國一個平凡之極的山村裡,其豪華和不凡已經不只是「鶴立雞群」所能形容的了。

    「這是碉樓,這地方怎麼可能有碉樓?」蘇振輝也感到不可思議。

    「你說這是碉樓?是不是就像廣東開平碉樓是同一種碉樓?」我疑惑地說,「碉樓在全國的數量不多,我們這地方也會有碉樓?我們要不要進去?」

    蘇振輝想了想說:「這很難說,碉樓建築融合了中西方的建築風格,舊社會我們這裡也有人下過南洋,在家鄉建一棟碉樓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最後,我們一合計,管他娘的!辛辛苦苦來到這裡,總不會連門也不敢進吧?況且碉樓裡還有燈光呢。

    我和蘇振輝走近碉樓大門口,按下電鈴按鈕,半晌之後,一個美麗的女人身穿著睡裙來給我們開門,我仔細一看,認得這正是上次深夜敲開的房門的那叫鄭清的美麗少婦,只是現在的她更加年輕漂亮,容光煥發而已。

    我想她看見我肯定會非常高興,因為那意味著我找到了她父親存放在那間房間牆壁裡的東西了。

    但她一開口卻令我吃了一驚。

    「你們是誰?有什麼事嗎?」她站在半開的門口後,右手攀著鐵門門緣,警惕的看著我和蘇振輝。

    我想她有可能沒有看清我的臉,於是將臉湊得更近燈光說:「您、您不認識我了?您不是鄭清小姐嗎?上次您來我的住處找您父親東西的那個學生就是我啊,我在我的房間裡找到你父親的東西了。」說著,我把手裡提著的東西遞了過去。

    但她接下來的回答卻更令我吃驚:「你說什麼?我確實叫鄭清不錯,我什麼時候上你的住處找東西了?我父親怎麼可能有東西在你那裡?神經病!」說著就要把大門順手關上。
bobo0702 發表於 2008-6-30 12:26
第二十二章 形同陌路

    我急忙當住大門,辯解說:「別別別,您聽我說,那天晚上你說你的父親快要去世了,在文革期間,你父親……」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臉色已經一沉:「你胡說什麼?我父親什麼時候快去世了?你們再沒事找事,我可要對你們不客氣了。」

    她的話一說完,扭頭向門後大喊了一聲:「大黃!」

    一條兇惡的大狼狗馬上從她的身後躥了出來,向我狂吠了兩聲,一立直身子,長舌垂卷,幾乎有我的個頭一樣高。***,我和蘇振輝嚇得臉都煞白了,差點沒有轉身就跑,不斷地大聲辯解說,不不不,我們不是來胡鬧的,是我們不會說話,誤會了誤會了。

    鄭清臉色稍和的拉住了大狼狗,冷冷地說:「不是就最好,看你們還像個學生模樣,不像壞人,要不,我的大黃可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我心裡不禁惘然,這眼前的女子明明就是那天晚上的女個神秘女人,她怎麼會說從來沒有見過我呢?難道鄭清是孿生,眼前這個是她的孿生姐妹不成?

    「可是,這真是你要我找的東西啊,」我愣愣地再把手裡的那只盒子遞過去。

    鄭清看也不看一眼,冷冷地說:「這不是我父親的東西。」說著,就要再次把大門關上。

    正在這時,忽然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說:「且慢,讓客人進來!」

    說話的是一個六十多歲左右的老人,他正從鄭清的背後緩慢的走出來。

    鄭清馬上上前扶住他的胳膊,說:「爸爸,您怎麼出來了?您認識他們?」

    我不禁心裡吃驚,這老人是她爸爸?那她確實沒有騙我,她父親確實不像是生病的樣子,怪不得她會放狗要咬我們,誰叫我一開口就說人家的父親要「阿彌陀佛」了。

    事情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了,那天晚上我見到的是誰?難道是我做夢了不成?

    那老人搖頭道:「不認識,但他們手裡拿的東西確實是我的。」

    鄭清有點驚異地說:「您的東西?這……,那您的東西怎麼可能在他們的手上?」

    老人沒有回答她女兒的話,只是對我和蘇振輝微笑道:「我這女兒不懂禮貌,怠慢了兩位小同學,請進來說話吧。」

    有了父親的話,鄭清當然不能再說什麼,讓開路,請我們進了門,再將大大的鐵門關上,下鎖。

    鄭清和老人把我和蘇振輝請上了二樓一個豪華的客廳裡,倒上茶,老人開始笑瞇瞇的問我們的情況。

    我把那天晚上事情的伊始詳細的說了一遍,當然,遇鬼的情節一個字也沒有提,說完,我再把那天晚上鄭清給我的名片遞給他們父女過目。

    「看,這是那天晚上您留給我的名片。」我說。

    鄭清吃驚地看著手裡的名片,驚詫的說:「這是我的名片沒錯,但我真的沒有上過你哪兒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表情並不像在說謊,我和蘇振輝不禁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我心裡轉念一想,管他呢,反正我把東西還給她就行,我可不想再生事端。

    但蘇振輝這小子卻開口問道:「鄭老伯,不知道您的東西是怎麼放在那間房子的牆壁裡的?您能不能給我們說說情況?」

    我忍不住用腳踩了一下他的腳尖,但他已經說完了。

    鄭老伯點燃了一支香煙,緩緩地微笑著開口說:「不瞞兩位,這盒子裡的東西是文革前,一個人送給我的,兩位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嗎?」

    我老實地說:「不好意思,鄭老伯,我打開看過了,這裡面裝的是一枚古銅錢,和一張地圖。」

    鄭老伯吸了一口煙,神情有點恍惚地說:「是,那確實是一枚銅錢和一張地圖,唉!……」

    他似乎想說什麼,但卻又欲言又止。

    鄭清追問:「爸爸,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從來沒有聽您提起過您有這樣一個古木盒子?」

    鄭老伯笑了笑,緩緩地說:「文革的時候,這些都是反四舊的目標,為了不惹禍上身,我才把這盒子藏在了牆壁內,到今天,也已經有幾十年的時間了。」

    日他***,我索性打破沙鍋問到底:「鄭老伯,您拿到這盒子後,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的現象嗎?」

    鄭老伯臉上微微掠過一絲恐怖的神色,反問我道:「你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我咬了咬牙,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鄭老伯歎了一口氣說:「說出來你們別怕,這是我年輕時遇到的最古怪的一件事情。」

    說到這裡,他把手裡的香煙碾滅在煙灰缸裡,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接著說:「那已經是文革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在市中級法院裡工作,當一名審判員,革命的熱情高,我工作起來非常認真,只怕耽擱了黨和毛主席交給的光榮任務,經我審判的案子,咳、咳,那怎麼說呢?就一個詞,公正。哎喲,那段時間,我得到的榮譽可多了,曾經三次被評為全國二級優秀審判員,五次市級一級優秀審判員,咳咳!」

    鄭清連忙端過一杯開水給他:「爸,您的這些光榮,我都知道,當時您差一點就當上了全市最年輕的法院院長了。」

    鄭老泊喝了一口水,擺擺手說:「那時,同事都送了我一個美譽,叫當代包青天,咳咳!這些都是陳年歷史了,就不多說了,當時他們是有意思叫我當院長的,據說都要下文件了,但那段時間,我的身體健康卻很差,一連生了幾場大病,有一天晚上,我感覺身體好一點了,正在家裡休息,晚上八點鐘時,有幾個政府工作模樣的人來找我說,要我到政府去一趟,汽車都給我準備好了,就在門外。」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政府有什麼事情也不可能在晚上找我啊,而且我的身體還不太好,於是就推說明天在去行不行,但那幾個人卻不斷的催促我動身,我沒辦法,只能穿好衣服跟著他們一起出去了。」

    「那時天色已暗,我們一上車就出發,我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覺得坐了頗長的的一段路,就來到一座豪華巍峨的大樓前,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漂亮的大樓,一時間還以為自己來到了什麼發達國家的官邸裡,不一會兒,他們把我帶進一間辦公室裡,裡面的工作人員全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裝革履,眼睛都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看不清具體的面目。」
bobo0702 發表於 2008-6-30 12:26
第二十三章 鄭老伯的回憶

    蘇振輝似乎嚇了一跳:「黑色西裝革履?還戴著墨鏡?」

    「對!你也見過?」陳老伯反問。

    我知道蘇振輝想起了那天晚上送我回他那兒的黑衣人來了,連忙說:「別打岔,聽陳老伯說。」

    「那時我心想,我們市裡哪裡會有這樣氣派的辦公大樓和現代化的辦公條件呢?我不是再做夢吧?正在這時,有幾個長著長官模樣的人進了辦公室,坐在我的對面,開始像公務員考核一樣問我各種各樣的法律問題,我不知他們葫蘆裡賣什麼藥,就有條不紊的一一回答了。」

    「問完問題後,他們對我的表現似乎很滿意,就問我想不想留在這裡工作,我說我是市裡的審判員,是在職人員,怎麼能到你們這裡工作呢?中間一個鬍子嘿嘿笑了,說我們這裡也是司法機構,缺的就是像你這樣的法律人材,你到我們這裡來工作,我們是不會虧待你的。」

    「我感到很奇怪,就問你們這裡是什麼地方?也是國家機構嗎?他們聽了都哈哈大笑,說當然了,我們這裡絕對是國家機構,我們聘定你了。」

    「我苦笑說,可是我還要回市法院工作,不可能接受你們的聘請,除非你們有政府的調令,否則我是不會到你們這裡工作的。」

    「他們聽我這一說,都哈哈大笑起來,說了一句讓我吃驚不已的話。」陳老伯的語調變得沉重起來。

    鄭清緊張地問道:「爸,他們說什麼了?」

    鄭老伯緩緩地說道:「他們說,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已經不在人世了,你怎麼還能回去呢?」

    我和蘇振輝都大吃了一驚:「老伯,這是怎麼回事?那豈不是……」

    鄭老伯嚴肅地說:「沒錯,我那時已經進了陰司了。」

    鄭清吃驚地說:「爸,這怎麼可能?……那時……」

    鄭老伯再接著說道:「當時我很快就明白了怎麼回事,連忙跪下來大哭求情,說自己家中還有病重的老母親和弱小的女兒需要照顧,請求陰司放我回去,等一切料理停當之後,就來陰司任職,唉!那時候,我是嚎啕大哭,再也顧不得什麼顏面了。」

    蘇振輝追問道:「那他們答應了你的請求了嗎?」

    鄭老伯笑道:「如果他們不答應,我現在還能坐在這裡和你們說話嗎?」他的話音頓了頓,接著說:「唉!他們最後允許我請假,這枚銅錢就是陰司判官的信符和通行證,我回到家裡躺下床的時候,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家人告訴我說,我已經斷氣一個晚上了,喪事正要張羅,我母親看到我醒來了,歡喜得差點沒有背過氣去。」

    我和蘇振輝不禁面面相覷,心道,原來是這樣,我拿了陰司判官的通行證和信符,怪不得我會遇到這麼多的鬼怪。

    弄明白了前因後果,我和蘇振輝起身告辭,但鄭老伯和鄭清卻極力的挽留,說天黑了沒有車,路上又難走,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也不遲。

    我和蘇振輝一琢磨,心想也對,既來之,則安之,反正現在出去鎮上也不一定能找到旅館。於是,我們就順水推舟,在鄭家故居的碉樓上住了下來。

    鄭清把我和蘇振輝安排在三樓兩間客房裡,蘇振輝住在我右邊隔壁,累了一天,我的頭一貼著枕頭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覺。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我被一陣音樂聲驚醒過來,一看門外,房門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夜色撩人,右邊燈光隱約,人語微微可聞,似乎有人在開著宴會,悠揚的樂曲隱約的傳來,我仔細一聽,辨認出那是電影《夜半歌聲》的音樂,在寂靜的深夜聽來,感到分外的動聽。

    我想,也許是鄭清在放聲樂,在和她的朋友搞聚會呢。於是從床上爬起來,走出房門。走廊上的燈光依舊明亮,音樂飄飄渺渺的極為動人,我走過蘇振輝的房門時,卻發現他的房門也大開著,但他的人卻不知道去哪裡了。

    我喊了幾聲蘇振輝,但是沒有人回答我。

    我心想,日他***,也許這小子也聽到了音樂起身出門了。

    於是,我順著右邊飄來的音樂聲,慢慢的向右邊的走廊行去,音樂聲越來越明顯,有一陣縹緲的笑聲從右邊的轉角處漏出,男男女女的歡笑聲隱約可辨。

    我喊了幾聲蘇振輝,但沒有人回答。我心想,莫非這小子在人家那裡逍遙快活了?也就不再叫,順著聲音的來源處快步前行,轉過一個轉角,卻發現聲音和燈光都是從上樓梯口處傳來的,那上面應該是四樓。

    但我上了四樓之後,還是***找不到人影,那聲音和燈光彷彿又上了五樓。

    就這樣,我沿著迴環似的樓梯一級一級地向上走著,那隱約的燈光和縹緲的音樂像美人的面紗正一點一點地被我掀起,上了五樓再上六樓,我心裡越來越覺得不太對勁,這燈光和聲音就像一個被詛咒的陷阱一樣吸引著我前往,我想停住腳步,卻又擔心蘇振輝那小子在上面,我現在不去管他,那也太不夠朋友了。

    很快,我就上到了七樓頂,燈光、音樂和笑聲驟然之間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bobo0702 發表於 2008-6-30 12:27
第二十四章 蘇振輝的艷福

    但我卻被現場的情景驚呆了,一個巨大奢華的露天舞場展現在我眼前,一群衣著時髦妖艷的年輕女子正在玩命的狂歡,在紅綠交錯的彩虹閃爍中,美女門的臉都忽紅忽綠的變幻著,像一張張幽靈的臉在閃動,水蛇一般的腰肢和高聳的胸脯在瘋狂的扭動著,皈依中又摻雜著讓人不可抗拒的誘惑力。

    我正呆立間,兩個笑嘻嘻的舞女很快就抱著我混進了瘋狂的熱舞人群中,無數美女的乳房和腰肢向我狂舞過來,我的眼睛開始有點目不暇接,那音樂和妖艷舞女身上散發出的香氣像甜美的酒一樣讓我意識慢慢的迷亂起來,我忍不住開始伸手有意無意的撫摸在我眼前滑過的腰肢和臀部。

    日他***,我還以為我來到了一個電影上才出現的裸體狂歡夜市裡了!

    就在我的意識快要完全迷糊的時候,忽然有人貼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醒醒,這裡很危險!」

    我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猛地醒了過來,馬上一轉身,只見鄭清就站在我的身後,這句話正是她對我說的。

    她身上穿著一件妖艷華麗的舞衣,和身邊的那些舞女並無多大的區別。但我卻很清楚的辨認出,站在我眼前的這個鄭清,就是那天晚上上來敲我的房門的那個鄭清,瓜子臉,二十七八歲左右。

    我失聲叫道:「是你,我正到處找你呢。」

    鄭清一把將我摟住,一邊拉著我狂舞,一邊低聲再我的耳邊說道:「和你的朋友快走,離開這裡,她們都是惡鬼。」

    我大吃了一驚,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只見左邊的一張桌子旁,蘇振輝正傻呵呵的坐在一張背靠椅上,被幾個妖艷的舞女團團的圍住,高聳的乳房一隻隻露出來,嬌聲笑著往他的臉上擠壓,吃吃的詭異笑聲中,舞女們正低頭拚命允吸著蘇振輝已經裸露一大半的胸膛和胳膊。

    蘇振輝那小子像著了魔似的瞇著眼睛,神情一片迷茫,就像一個正在享受海洛因所帶來的快感和刺激中的吸毒者。

    我心裡大駭,開口叫了幾聲蘇振輝,但他沒有任何反應。

    「那、那我們怎麼辦?」我連忙問鄭清說。

    鄭清在我耳邊低聲說:「快帶上他走,再下去,他就會被她們吸乾了。」

    我心裡的恐懼已經無法形容,連忙再問道:「她們都是鬼,我怎麼帶他走?」

    鄭清點了點,低聲說:「你身上有辟邪的事物,快拿出來放在他身上,她們就不敢靠近你的朋友了。」

    我心裡一陣雪亮,連忙將掛在脖子上的那道劉神仙給我的神符拿下來,鄭清趁亂一把將我推了過去。

    我一靠近蘇振輝,連忙推開那些圍在他身上的舞女,將手中的神符「啪」的一聲印在他眉心的印堂上。

    那幾個半裸的舞女,好像觸電一般尖叫了一聲跳離蘇振輝的身上,我一把拉起還在迷迷糊糊中的蘇振輝,奪路就跑,舞女們陰沉著青綠綠的臉向我們追來,但她們似乎有不敢太接近我們,只是尖叫厲號著向我直瞪眼,就像我從她們手上抱走了一件什麼寶貝似的。

    我拖著蘇振輝從七樓連爬帶滾的下到一樓,樓下的大門開著,***,我想也沒有多想,就拉著蘇振輝奪門而逃。

    我完全不辨方向的見路就跑,只想著離那碉樓越遠越好。

    跑出了好遠之好,我再回頭一看身後,只有深沉的夜色在瀰漫著,那些追趕我們的舞女早已沒有了蹤影,我累得趴倒在一個草坡上,呼呼直喘氣,而蘇振輝那小子倒在我身邊後,連醒也沒醒就直接呼呼大睡了。

    我一摸他的鼻息,呼出來的全是臭熏熏的酒氣,剛一轉身,卻又唬了一大跳,只見身穿舞衣的鄭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無聲的站在我的身後,我剛才奪路逃命的時候,沒有來得及細想,現在一看見她這副模樣,心裡馬上什麼都明白了,吃驚的退了幾步,大聲說:「你、你也是鬼?」

    鄭清幽幽地說:「不錯,我是鬼,但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

    她說話的聲音和一舉一動與正常人並無分別,這讓我多少有點鬆了一口氣,他***,看樣子她是真沒有害我們的意思,要不,她也不會在緊急關頭教我逃跑。

    「人鬼殊途,你、你還跟著我們幹什麼?」我還是有點害怕地苦笑說,「我可被你害苦了,要不是你那枚銅錢,就不會發生那些、那些古怪的事情了。」

    鄭清歎息說道:「我也不想這樣,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我父親本來已經被聘請為陰司的判官,但你卻拿了他的通行證和信符,還在『鬼市』上展示,冤鬼們當然都會來找你了。」

    我吃驚說:「但、但,那東西本來就是你父親的,現在我把東西還給他了,冤鬼們怎麼還會來找我呢?」

    鄭清幽幽地歎氣說:「沒有用的,你拿走那判官信符的時候,正好是我父親在陰司任職的時刻,他犯了丟失判官信符的過錯,已經被革職了。」

    「什麼?被革職,那我怎麼辦?」我更吃驚地問道。

    鄭清緩緩地說:「更糟糕的是,陰司任職判官是非常講究時辰的,你在關鍵時刻擁有了判官信符,還在鬼市現身,整個陰間都已經把你當成是這一帶的陰司判官,你現在明白沒有?」

    我嚇了一大跳:「這怎麼可能?我、我又不是鬼,是活人,怎麼可能做什麼陰司判官?」

    鄭清緩緩地說道:「這由不得你,天快亮了,天亮後,你要回到鄭家碉樓,務必要把你留下的判官信符找到。」
bobo0702 發表於 2008-6-30 12:28
第二十五章 任務

    說完,她慢慢轉身,向夜色更深的夜中走去。

    我連忙大喊道:「喂,你別那麼快就走,我還要問題問你,那本來不是我的東西,如果我不要它了呢?」

    鄭清轉身冷笑道:「那你就等著更多的冤鬼來敲你的門吧!你受得了嗎?」

    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苦笑說:「可是,你既然說我是判官,那些冤鬼為什麼不怕我?」

    鄭清緩緩地說道:「你還沒有接受判官儀式受職,沒有判官筆,他們怎麼可能怕你?還有問題嗎?」

    我想了想道:「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幫我?」

    鄭清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因為,我必須幫助我的父親減輕罪責。」

    「減輕罪責?我能幫你父親減輕罪責?我還是不明白,我們剛來的時候,你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我表示疑問。

    鄭清臉色凝重,一字一字地道:「不是裝,因為為你們開門的那個我,確實不認識你。」

    我被她說糊塗了,苦笑道:「你這話我更聽不明白了,難道為我們開門的那個人她不是你,而是你的雙包胎姐妹?」

    鄭清搖頭笑了笑,道:「不,那個人還是我,但那個是生前的我,你現在面對的是已經死去變了鬼的我,明白嗎?」

    我更糊塗了,怔了怔道:「不明白!」

    鄭清幽幽地歎道:「我在四年前就已經不在人世了,你們見到的那個我,是四年前的我,四年前的我怎麼可能認識你呢?」

    我大吃了一驚:「你、你說什麼?四年前的你?那你的意思不是說,我們、我們來的時候,是回到了四年前了?」

    鄭清點了點道:「不錯,所以我才要來帶你們回到現實中來,明白了嗎?」

    我像是聽到了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詭異故事一樣,怔怔地道:「可是,我們怎麼會回到四年前呢?我和蘇振輝又不是超人,不可能穿越時空啊?」

    鄭清卻沒有再回答我這個問題,幽幽地歎了口氣道:「話說得太多了,我要回去了。」

    說完,緩緩的轉身,身子像一隻無質感的空殼緩緩向夜色更深的遠處飄去,最後驀地像影子一樣融化在夜色之中。

    我呆在原地愣愣的說不出話來,這太不可思議了,大概還在兩個星期前,我還是一個無神論者,還是老老實實的一個在校大學生,怎麼一下字就變成了超人回到了四年前,現在還成了一個和鬼們打交道的專職人員。

    這叫什麼事?!!

    我一屁股坐在草坡上,索性也學蘇振輝一覺不起。
bobo0702 發表於 2008-6-30 12:29
第二十六章 不可思議的遭遇

    劉神仙笑道:「電影裡的東西並不都是真的,鬼能吸人的陽氣是沒錯,但並不至於要人的命,只要措施得當,它們不見得會對你有什麼影響。」

    「即使沒有什麼影響,我也不想去,我怕去了就回不來了,我還很年輕,上有老父來母需要孝敬,下有未來的妻兒需要照顧。」我一邊說著一邊發愁,差點眼淚就掉了下來。

    「不會的,你陽運平平,但陰福卻很好,要不,也不會陰差陽錯的讓你當了陰司判官,這在陰間,是八輩子都盼不望不到的事情,卻讓你一個活人當了,你不覺得很幸運嗎?」劉神仙安慰我說。

    「幸運?我可不敢把這個詞往我身上套,我怕我去報到可就回不來了,萬一被他們留在下面怎麼辦?」我差點沒有哭出聲來。

    劉神仙笑道:「不會的,你的陽壽未盡,怎麼可能回不來呢?況且,陰司判官的權利很大,能主宰人的生死,你不想留下來,誰敢留你?」

    「可是,就真的沒有解決的辦法了嗎?」蘇振輝說。

    劉神仙歎了一口氣說:「這是陰司之間的事情,誰干涉得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判官當下來,等待機會,向閻羅王申辯緣由,事情由他們來解決,那就最好不過了。」

    我像在大海中抓到了一快救命木板,連忙追問道:「劉神仙,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向陰司辭職?」

    劉神仙笑說:「是這個意思,但能不能達到目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可是我還是怕鬼氣沾上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劉神仙說:「這個不難,我可以再給你畫幾道神符,這樣,陰司的鬼氣就影響不了你了。」

    「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等!」

    「等?等什麼?」

    劉神仙沒有再說話。

    我和蘇振輝從劉神仙家裡出來時,已經是下午的三點多鐘。一想到這幾天的倒霉遭遇,我的心情就無比的沮喪,恨不得將那盒子砸得粉碎,一扔了事。

    「萬一今晚他們又來敲門怎麼辦?」我擔心地對蘇振輝說,「我們怎麼今晚怎麼應對呢?」

    蘇振輝吱吱唔唔地說:「反正,反正你是判官,冤鬼們都怕你,你、你不用怕他們的。」

    我看著他的表情,奇怪的道:「你這是怎麼了?他們都是鬼,難道你小子***不怕?」

    蘇振輝搔了搔頭髮說:「我當然怕,可、可你不覺得,他們找的不是我嗎?」

    我更覺得奇怪了:「我沒說他們會找你啊?你到底想說什麼?」

    蘇振輝苦笑:「我的意思是說,你今晚能不能、能不能別住我那兒?你知道,我的膽子也不大。」

    他這話一說完,馬上像兔子一樣向前跑。

    我諤了一諤,等明白了怎麼回事之後,他已經跑出了老遠,我氣得脫下一隻鞋,狠狠的向他擲去,「你小子***沒義氣!別跑,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蘇振輝回過頭來,遠遠的對我喊道:「劉神仙說了,他們又吸不了你的陽氣,我可一點保護措施都沒有,你總不能看著你最好的哥們沒命了吧?」

    我一想,也對,他***,那確實也怪不得他,誰都怕鬼,換了是我,可能也會這樣做的。

    我一路罵罵咧咧的回到蘇振輝的住處,把行李再搬回到我租的那間房子裡,蘇振輝那小子還算有點良心,一直幫我把行李拿到我的房間。

    但他可不敢多留,只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說了一聲:「哥們,保重!」

    我哼了一聲道:「這不會是你想對我說的最後追悼詞吧?」

    蘇振輝笑道:「說什麼呢?哥們,那能呢?」

    說完,就飛快的自行消失了,比兔子跑得還快!

    我心裡忐忑不安的等著再有怪事發生,但一連三天,我的房門在深夜沒有任何敲門聲,我每天晚上都忐忑不安的張著眼睛看著房門,猜想著那些冤鬼們會怎麼進入我的房間,圍著我的床頭轉動。

    但所有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我的心也並沒有因此而放弛,總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接下來的某一個時間點,該來的就會洶湧而來。

    第四天晚上,我索性連房門也不關了,房門大開的坐在電腦前打「半條命」。

    到深夜十二點時,寧靜的走廊外隱約有腳步聲傳來,我心裡「卡嚓」了一聲,心道,他***,終於來了。

    於是轉頭看著大開的房門。

    腳步聲越來越近,近了,我仔細一聽,那是細碎的高根鞋踩在地面的聲音,而且只有一個人。

    我連心都提到了嗓子上了,忍不住緊緊抓住了幾天前就已經準備好的,用來防身和壯膽的匕首。

    腳步聲忽然停住了,本來大開的房門倏地無聲無息的自動關合了起來,我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出聲喊道:「誰?」

    「我!」一聲低低的帶著無限磁性的女人聲音答道,鄭清的身形已經從對面的牆壁上如幻影一般映現出來。

    還是一身華麗的衣裙,名貴的手提袋墜在白皙的手腕上,美麗的瓜子臉上笑容滿面,所有的一切,都和常人無異。

    我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匕首放在桌子上,苦笑道:「我還以為是那只白衣吊頸女鬼呢,原來是你呀。」

    鄭清笑道:「怎麼?你還需要匕首防身?」

    我說:「有總比沒有的好!」
bobo0702 發表於 2008-6-30 12:29
第二十七章 陰司公署

    鄭清緩緩的移動腳步,站到我面前說:「這也可以理解,但你覺得用匕首對付鬼,有用嗎?」

    「沒用,但可以壯膽。」這時,我才看清她的腳下,在檯燈的照射下,連影子也沒有。鬼是沒有影子的,這一點,看來和傳說中無異。

    「好了,廢話少說,你跟我走吧,時間到了。」鄭清正色的對我說。

    「走?去哪裡?」我害怕的問道。

    鄭清回頭白了我一眼:「當然是到陰司公署裡去了,今晚是你的就職日期,他們都在下面等著你了。」

    「誰?誰在外面等我?」我雖然知道這件事情遲早都會來,但事到臨頭,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是陰司的鬼差們,走吧,你不下去,他們可就要上來請你了。」鄭清說。

    我奇怪的問:「可我還是不明白,這和你又有什麼相干呢?你為什麼和他們在一起?」

    鄭清笑了笑道:「這我可能沒解釋清楚,我也是陰司公署的公職人員,職務是判官助理。」

    我吃了一驚說:「判官助理?原來你一直都是陰司裡的人……不,是鬼,怪不得你知道這麼多,那如果我當了判官,你豈不是,豈不是……」

    「沒錯,以後我就是你在陰司公署裡的助理了,負責你的日常事務。」鄭清還是微笑說,「所以今晚我才有權同他們一起來請你去就職,別說這麼多,走吧,帶上你的判官信符,否則就真的來不及了。」

    我苦笑道:「我還是不想走,我求求你了,你們能不能另外找一個來代替我,我可是個大活人,怎麼處理得了你們陰司的事務?」

    鄭清搖頭道:「我早就對你說了,這不可能,過了今晚你不去就職,那判官就會空缺三年,陰司的日常事務就無法開展了,那這地方的冤鬼,將會越來越多,到時候,鬼多為患,就會危及到這座城市的正常人生活了。」

    我搖頭苦笑道:「要是我堅持不走呢?」

    鄭清冷冷地說道:「那你就看看外面吧!」

    說完,她的手指指向房門,房門馬上驀地無聲開了,我忍不住隨著她的手指望去,只見門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滿了全身白衣的鬼魂,有的缺了一隻胳膊,有的少了半邊臉,有的伸舌突眼,有的口吐白沫,擠擠壓壓的,在走廊外站了一大片。

    它們全都張大了空洞的鬼眼看著我,口中發出不知所云的喃喃鬼語,似乎就要從大門外擠進來似的。

    我被唬得差點連魂都丟了,驚叫了一聲,連退了數步,躲在鄭清的背後,絮絮發抖不已。鄭清轉頭看著我冷笑說:「看到沒有,你是想跟我一起走,還是想留在這兒陪它們?」

    我苦笑的答應道:「既然這樣,那我還是跟你一起走吧,雖然都是鬼,但你好像沒它們那麼恐怖。」

    「好,那就一言為定,不許再反悔了!」鄭清說著手再一指,房門再次無聲無息的自動關合。我心有餘悸的問道:「它們還在不在外面?」

    鄭清笑了笑道:「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事情已經不可挽回,乾脆一咬牙,心想不就是陰司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可不能在美女面前,不,在漂亮的女鬼面前丟臉/

    於是將那古木盒子揣在懷裡,穿好外套,咬咬牙說道:「好了,我跟你走!」

    鄭清上下看了看我,笑而不答。我苦笑說:「你不會認為我需要換一套西裝吧?」

    鄭清笑了:「那倒不一定,但你不覺得穿得太隨便了嗎?還是一套校服,我幫你挑一件衣服吧。」說著,她在我的布衣櫃裡找了一會兒,最後找出了一件半袖襯衫要我換上:「陰司任職雖然不太講究儀式,但衣冠整齊總是要的。」

    換好衣服之後,鄭清再幫我梳了梳頭,然後我們就出門了,我躲在鄭清背後,深怕那些白衣冤鬼們還在門外,但鄭清手指一指打開房門後,我在後面看見整條走廊靜悄悄的,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跟在鄭清的身後,亦步亦趨的下了樓梯。

    深夜的街景和平時並無二致,只是更顯陰森寂靜,街燈和樓房依舊,只是全看不到一個人影,黑黝黝的樓層就這麼木然的矗立在漆黑之中,蒼茫的夜色四處瀰漫著一股冷颼颼的氣息。

    三輛豪華的轎車已經早早的停在巷口前,我緊張得額頭都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鄭清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情,回頭微笑的安慰我說:「別害怕,其實陰司和陽間並無多大的區別,沒事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答應。我們很快就來到了那三輛轎車的前面,轎車豪華嶄新,和奧迪a8十分類似,但車牌的標誌卻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是一隻黑色的獰猙蝙蝠,車牌號更是怪得出奇:冥K001。

    每輛轎車面站著兩名全身黑衣西裝,眼戴墨鏡的保鏢型大漢,但面孔無論怎麼看,都有點模糊不清。

    這就是鬼差?我心裡暗暗吃驚。

    「他們都是什麼人?」我忍不住低聲問鄭清。
bobo0702 發表於 2008-6-30 12:30
第二十八章 陰司公署(2)

    鄭清白了我一眼說:「他們不是人,是陰間的鬼差,是專門負責保安工作的。」

    我不敢再作聲,那停在中間的轎車前,一個黑衣鬼差無聲的打開車門,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個字:「請!」

    我一聽,心道,雖然語音毫無感情,但至少還和人聲無異。

    我和鄭清上了轎車,鬼差們隨即也上了車,鄭清冷冷的說了一聲:「走吧!」,然後轎車就無聲的開動,倏忽之間,已駛出數十米遠,等我轉頭望向後面時,我住的那片街區,已經小到只剩一個黑點了。

    轎車在黑暗中疾駛著,聽不到任何發動機的聲音,我感覺就像是坐在一張神話傳說中的「魔毯」上飛行差不多。

    和上一次我搭的那輛巴士一樣,轎車彷彿駛進了一條深不可測的隧道裡,車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漆黑,掠過窗外的夜景陌生而奇異,這一切,讓這趟未知的旅途平添了許多的詭異色彩。

    我已經不能用既來之,則安之的心理來要求自己了,現在的我,和那些踏上不可預知的監獄的罪犯差不多,不安和驚悚讓我對自己的命運更感到無比的脆弱和身不由己。

    有那麼一恍惚,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不在人世,那麼多的鬼差奉陪在身邊,那怎麼會是好事呢?

    萬一我回不去怎麼辦?萬一他們把我留在陰司怎麼辦?唉!聽天由命吧。我索性不再思想,閉上眼睛,把頭靠在車座的靠背上,鄭清也沒有吱聲。

    一路無話,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車子在一幢巍峨聳立的大廈前停住了,大廈裡燈火通明,四周全是一片燈火輝煌的華麗都市,這些都是我從來未見過的景象。

    這裡難道就是陰司公署的所在?我心裡不無疑惑的想。

    「我們到了,下車吧!」鄭清對我說,然後打開車門,請我下車。

    我看著眼前巍峨的大樓,忍不住問鄭清:「這就是你上班的地方?」

    「也是你今後上班的地方!」鄭清含笑的看了我一眼說。

    這時,大樓門前已經站著數排排列整齊的清一色的黑西裝工職人員,人數大概有上百個,一看到我和鄭清下車,馬上齊聲說:「歡迎判官大人!」

    我忍不住低聲對鄭清道:「他們全都是來迎接我們的嗎?」

    鄭清回答說:「對,他們全是陰司公署裡的鬼差和公職人員,今天你來報道了,先和他們打一個招呼吧!」

    我吃了一驚:「打招呼,怎麼打招呼?」

    鄭清白了我一眼:「你沒看過電視電影,領導和總統就職前的演說嗎?我怎麼知道你想對他們說什麼?」

    我苦笑道:「那你怎麼不早說?我至少還能先準備一個演說稿吧?」

    鄭清「噗嗤」一聲小了出來:「騙你的,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以後都是你下屬,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你放個屁,他們也不敢有任何意見的,隨便敷衍兩句也可以。」

    最後我只能施施然的走到眾鬼差面前,吱唔了半天才說了兩句話:「大家好,大家辛苦了,初來乍到,以後還要請大家多關照!」

    說完,我轉臉望向鄭清,她唔了兩聲,低聲對我說:「叫他們解散,各回各的地方辦公。」

    我連忙哦了一聲,轉頭說:「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大家先解散吧!」

    「是!」眾鬼差和陰司職員齊聲應道,然後自行解散,各回各的辦公室去了。

    我問鄭清:「這就是你說的就職儀式了?」

    鄭清笑道:「還不是,這只是歡迎儀式,就職儀式要到陰司公署才能進行。」

    他***,這麼隆重的歡迎儀式,居然連美女送花都沒有,這叫什麼事?

    「陰司公署?這裡就是陰司公署了吧?」

    「不錯,他們都在裡面等著我們了,走吧!」鄭清說著,率先向大樓裡走去,我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而我身後的那六名鬼差保鏢也亦步亦趨的緊跟在我身後,不發一言,這讓我總感到背後有一股冷颼颼的寒氣直透脊樑,如芒刺在背。

    於是,我只能跟鄭清跟得更緊,幾乎是緊貼在她的身上了。

    陰司大樓裡的設備和佈置和一幢現代化程度很高的現代辦公寫字樓並沒有什麼不一樣,電腦,自動電梯,旋轉玻璃門,監視系統一應俱全,燈光的裝潢也非常的現代化,每一個樓道口前,都站著兩名體形威猛的鬼差警衛。

    在我的印象中,電影電視了反映的陰司衙門,裡面的陰司鬼差全是清一色的古代裝飾的人,而且陰霧瀰漫,想不到真實的情況卻和我們日常生活的現代社會差不多,這真是不可思議之極。

    看來發展變化是世間萬物普遍適應的道理,我們人類會發展到現代社會,陰間的鬼們當然也不會落後。

    鄭清帶著我到四樓的一間現代化辦公室門前,大門緩緩的打開,我跟著鄭清步進大廳,只見裡面早已坐滿了身穿黑西裝的人,一看見鄭清和我進入會議室,全體人員馬上無聲的站了起來。

    如果我不知道我進入的地方是陰司公署,現在我肯定懷疑這裡就是一個現代化程度非常高的跨國大公司,統一的制服,統一的禮儀,當然,還有先進的辦公設備。

    鄭清仰頭挺胸的一言不發的領著我直直走到前面一張發言台前,請我在第一排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嚴肅的場面,心裡不禁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緊張,兩手的手心也滲出了汗水。

    我剛坐定,鄭清已經走上發言台,眼睛掃了一下下面的人群說:「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是我們陰司公署的非常時刻,先任判官會在今晚離職,新的判官會在今晚上任,在這個非常時刻,我希望我們全體陰司公職人員恪守原則,繼續協助新任判官把我們的公務辦好。」

    短短的發言馬上引來一真熱烈的掌聲,我不敢再坐,連忙站起來,跟著大家鼓掌,但我隨即發現,除了掌聲,所有的人都一言不發,氣氛異常的嚴肅。

    鄭清發言完畢,自行離開發言台,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bobo0702 發表於 2008-6-30 12:31
第二十九章 就職儀式

    那鬍子似乎鬆了一口氣,欣然地伸出兩手拍了兩下巴掌,向下面叫道:「來啊,給新判官加冠!」

    兩個美貌無比,身穿禮儀旗袍的禮儀小姐從下面快步上來,其中一個手上托著一個精巧的托盤,上面是一頂黑色的古代官帽,我看著兩個美貌的禮儀小姐,心裡不禁驚呆了,心想,怎麼陰司裡也會有禮儀小姐嗎?看來人間和陰司真沒有什麼區別了。

    我忍不住伸長了脖子低聲問鄭清:「你們都現代化了,為什麼還有什麼古代的加冠禮?」

    鄭清卻笑而不答。

    那鬍子卻像聽到了我的問題,笑說:「張先生,這是陰司自古相傳的儀式,請放心,沒有什麼特別的。」

    他說話的當兒,一個禮儀小姐已經雙手拿起托盤中的古代帽子,端端正正的戴在我的頭上,然後是全場一陣長久而熱烈的掌聲。

    鬍子雙手向下壓了一壓,道:「好,交接儀式已經完成了,從今晚起,張先生將是你們的新任判官,我們現在請張先生和大家說話。」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在學校,我從來沒有當眾發過言,一時竟不知所措,忍不住再次低聲問鄭清說:「我該說些什麼?」

    鄭清瞟了我一眼:「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這裡已經是你最大了。」

    我只能壯了壯膽,唔了幾聲才正面面對下面的人群:「我、我不知道說些什麼,這個,你們努力工作就、就可以了,……唔,我今天的發言……就、就到這裡吧。」

    再一次全場鼓掌,我正想施施然的溜下發言台,但馬上發現所有嚴肅的目光都在注視著我,我不禁再次向鄭清投向求救的目光。

    鄭清咳嗽了一聲,低聲說:「你要宣佈解散,沒有你的命令,他們是不會解散的。」

    我連忙一揮手,大聲說道:「現在我宣佈,大家都解散回去工作吧。」

    我的話一說完,在場的所有陰司人員馬上面無表情的解散,一個一個的步出大廳,秩序之良好,彷彿他們全都受過專門的訓練一樣。

    我鬆了一口氣,忍不住馬上問鄭清:「就職儀式就這樣了?」

    鄭清瞟了我一眼說:「當然,陰司公署辦事一向一廉潔高效為主,我們從來不搞陽間官員的那一套花架子。」

    我點了點頭:「那接下來我們要幹些什麼?」

    鄭清道:「先去判官辦公室熟悉一下你的工作,我們走吧!」說完,她率先向門外走去。出了大廳,再上到五樓,鄭清帶我來到了一間規模很大的現代辦公室裡,辦公室分為內外兩大間,外間全是清一色的公務人員。有男有女,都穿著統一的制服。

    一翻簡單的介紹和寒暄過後,鄭清再帶我進入了內間。

    內間裡一個人也沒有,這顯然是一間獨立的辦公室,是提供給特殊的領導和高級職員辦公的地點。

    裡面先進豪華的裝修讓我有點口瞪目呆,鄭清向我笑了笑說:「這就是您的辦公室了,外面的陰司公職人員全部是你的直屬手下,有什麼事情,你可以隨時叫他們辦,當然,我是您的助理,有什麼事情,你也可以吩咐我給您去辦。」

    我有點像做夢似的坐在辦公桌後的旋轉辦公椅上,轉了兩圈,再用指甲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很痛,這確實不是在夢裡。

    能坐在這樣一間辦公室了辦公,那是夢寐以求的事情,但一想到這是一間陰司公署的判官辦公室,還不知是福還是禍,我的不禁又感到如坐針氈,內心焦急無比。

    「你真的認為我合適當這個判官嗎?」我苦笑說,「我只是一個學生,並不是陰司鬼差。」

    鄭清說:「陰司最講究的是因果報應,您現在能坐在這裡,我想這並不只是陰差陽錯的問題,這是冥冥中的注定。」

    「可是,我真不想坐什麼判官,我聽別人說,老和鬼打交道的人,是會折陽壽的,我還要上學,還是一個學生,怎麼能幹得了這個?」

    「你真不想當這個判官?」鄭清說。

    我苦笑說:「你們陰司都那麼現代化了,應該是比較民主的吧?如果我想辭職,這有可能嗎?」

    鄭清沉吟說:「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這個問題,你可以問我們這裡的公關顧問。」

    「公關顧問?陰司還有公關顧問?這太不可思議了,」我連忙說,「好好好,那你請他過來問一問,我怎麼能辭掉這個判官?」

    鄭清笑了笑,拍了拍手,對辦公桌上的一個麥克風說:「陳小姐,請來一趟判官辦公室。」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黑色衣裙,身材苗條的女郎推門進來,笑吟吟地說:「請問判官大人,我能為您做點什麼?」

    我吱唔了半天,說:「請問陳小姐,如果我要辭掉這個陰司判官的職位,按照陰司的法律程序,我應該怎麼做?」

    陳小姐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判官大人,您剛上任就要辭職?」
bobo0702 發表於 2008-6-30 12:32
第三十章 就職儀式(2)

    我只能搔搔頭髮說:「你們都知道,我、我只是一個學生,不是鬼,當然不想做你們陰司的判官了,我這只是一個假設,假如我要辭職什麼的,我應該怎麼辦?」

    陳小姐想了向,微笑道:「按照陰司判官的法律,一屆判官任期是三年,如果判官在任期間,沒有發生什麼嚴重的瀆職行為,是不會被免職的,當然,也更不允許判官隨便辭職。」

    我聽得心一涼,忍不住苦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說,這三年我根本辭不了職?」

    陳小姐沉吟說:「按照正常程序,應該是這樣的,但您的情況特殊,如果能當面向最高陰司公署陳述情況,請他們酌情處理,那也並非不可能。」

    我眼睛一亮,看來還有希望,連忙追問道:「那我這就向最高陰司公署陳述情況,最高陰司公署在哪裡?」

    這時,一直不吭聲的鄭清開口說:「最高陰司公署就是俗稱的閻羅殿,離我們這裡可遠著呢,我們只是S城的一個地方陰司公署,也就是S城市所有的鬼都歸我們管。」

    我愣了一愣:「原來是這樣,你怎麼沒有向我說明呢?那我這個判官其實管的地方並不太大嘛?」

    鄭清笑了笑說:「我是沒有和你說起這個,那木盒子裡的那張地圖其實就是你這判官可以管理的範圍,你沒有發現,那張地圖其實和我們所在的這個城市地圖很相似嗎?」

    我拍了一下腦袋,恍然大悟:「哦,我還以為那是一張藏寶圖呢,那,我們這裡到閻羅王殿還要多長時間?我能不能現在就去?」

    陳小姐馬上接口道:「那是不可能的,根據規定,地方判官是不能隨便到閻羅殿的,除了一年一度的判官述職外。」

    我彷彿被人潑了一盆涼水,徹底的絕望道:「這也太不民主了吧?難道我有工作要向最高陰司匯報也不行嗎?」

    陳小姐搖了搖頭說:「按照陰司制度,這是不合規定的。」

    「那你說,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陳小姐沉吟了片刻說:「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要見到最高陰司公署,還可以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獲得最高陰司公署的特別召見。」

    一會說沒有辦法,一會又說可以得到最高陰司的召見,我有點糊塗了:「特別召見?什麼是特別召見?」

    「特別召見就是最高陰司的破例召見。」鄭清在旁邊補充說。

    「按照陰司公署的獎勵條例,地方判官如果在地方工作或斷案出色,那是可以得到最高陰司判官特別召見嘉獎的,到那時,您就可以想最高陰司當面陳述您的情況了。」陳小姐有條不紊的說道,「但要做到這一點,幾乎不太可能,除非您能做出一件讓整個陰司都為之震驚的大事。」

    我像在絕望的小島上看到了大海上經過了船隻,連忙驚喜地問:「你說你說,什麼事情才能震驚整個陰司?」

    陳小姐微笑說道:「比如說,您查清了一件多年以來一直沉冤未雪的大冤案,那麼最高陰司公署,就有可能召見您了。」

    我心裡大喜,連忙說:「那你說說看,我們這個地方,有什麼重大的冤案有查清?我現在就開始工作。」

    陳小姐笑道:「這您就要問刑訊司的司長了,陰司所有的案件都是由刑訊司來負責調查備案的。」

    我說:「好,那就請刑訊司的司長過來問一問,他們那些案件是最難辦的。」

    不一會兒,一個身形魁梧的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步進我的判官辦公室,向我鞠了一躬,說:「判官大人,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我看了看鄭清,鄭清馬上明白了我意思,說:「這是刑訊司司長陸遷先生,您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問他。「

    我哦了一聲說:「陸先生,請你幫我、幫我查查看,我們這地方歷年最難辦的案子,可以嗎?」

    陸遷馬上聲音嚴肅地回答:「判官大人,這是我的分內職責,沒有什麼可不可以的,我馬上回去幫您查一查。」說完,他轉身出了辦公室。

    鄭清看了我一眼說:「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有些事情必須慢慢來,不能急,你是新任判官,還是先熟悉一下業務比較好。」

    我靈機一動說:「我現在過問陰間的案子也是熟悉業務啊?」

    鄭清微微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兒,陸遷已經去而復返,手裡拿著一份份擋案,逕直走到我的辦公桌前道:「您要的東西全在這裡,請過目!」

    說著,把手裡厚厚的檔案袋恭恭敬敬的堆疊在我的面前。

    我打開檔案袋翻了翻,裡面的備案足足有上千頁,紙張的年代也完全不同,最新的是現代的a4打印紙,最陳舊的已經紙質泛黃,上面是紅線縱行的古代紙張,以我的淺薄的歷史知識判斷,那至少已經是清朝以上的備案。

    檔案的紀錄非常詳細,全是冤案,我嫌看得心煩,索性把檔案交給陸遷:「這個我、我有點看不懂,乾脆你幫我說一說吧。」

    陸遷應了一聲「是」,雙手接過檔案,向我恭敬的匯報道:「從擋案留下的資料來看,歷年來我們這地方的陰司公署積累的重大冤案和疑難案件共有三百二十四宗,其中最重大的疑難案件共有四十四宗,每一個案件……」

    我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說:「行行行,你就揀一件最大最難的案子給我說一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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