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浪蕩皇帝秘史 作者:長亭古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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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kemeup 2008-7-26 04:43: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0 731581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9 19:50
第九十七章 設計新武器


賈續是後,蕭若獨自默坐,蹙眉沉思了好一會兒。末了,他輕嘆一聲,命禮部的人格出使用的符節印信給穆異竹送去。

沒過多久、就見軍備部侍郎穆異竹興衝衝來找皇帝、也不要人通報,直按來到皇帝面前。

蕭若對聘異竹青睬有加,十分器重,清楚這人有股子痴勁、有時靈感來時,便忘人忘我,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特地授他不上朝的權力,反正他每天早上願上朝就上朝,不願上朝便不上,一切以研究為重。

這段日子以來、穆異竹甫一開始上了兩回朝,而後他認為上朝議論國家大事與他沒什麼關係,白白耽誤他的研究時間,便不再上朝。

蕭若還特給他自由出入宮禁的權力,他白天隨時可以進宮見皇帝,無須通傳。這是少有的恩寵,朝中文武百官羡慕得不得了,而穆異竹自己卻沒什麼感覺,他對政治官場方面十分遲鈍、只覺得不經過通傳隨時可以見皇帝最好了,因為可以避免浪費不必要的時間。

穆異竹來到皇帝面前,急勿勿行過面君大禮,然而掏出一份圖紙、雙手鄭重她遞給皇帝,道:“皇上,這是微臣新設計的一種巨型床努圖紙,請皇上過目。”

蕭若龍顏大悅、就知道穆異竹來找自己必有好事,高興的按過圖紙,在吏案上展開一身,只見上面是一幅臣型床努的設計圖。

床努是巨型化的努,早在先秦時就出現了。通常是放置在地上,由數名士兵操作,威力巨大,殺傷力驚人,但是填裝一次十分麻憤,因此在戰場上作用有限。用途一直不廣。

以前軍營裡也有一些床努,使用地時候不多。而穆異竹設計的這種床努。比一般的床努更要大數倍。努臂粗如碗口,張開足有一丈二有餘。上面架的努箭有九支,正中間一支努箭比尋常長矛還要粗大,然後左右兩旁各四支努箭,從中央往旁邊由粗變細,布局十分合理,發射一次,九隻粗細不一的努箭齊出。威力將是恐怖的。

床努下裝有車輪,行動起來十分方便、最今蕭若驚奇地是,穆異竹為解決床努發射填裝緩慢的問題,針對性地設計了一種十分巧妙地翹桿機械。操作士兵用它們可以大大提高填裝效率。

穆異竹緊張萬分地望著皇帝、靜候皇帝的評價。

蕭若仔仔細細看了一番。略加思考,覺得這種巨型床弩遠較目前軍中的舊式床努要大得多,在兩軍交戰上將發揮出駭人的殺傷力,穆異竹這個貢獻非常之巨大。

可是,現在有了改良的新式火炮,這種巨型床努與火炮相比,威力難免稍嫌遜色。不過話又說回來,火炮是點殺傷,而這種巨型床努殺傷面大,將能有效填補火炮的不足、二者配合使用,散景十分廣闊。

蕭若拍手笑道:“妙極,妙極、非常棒!愛卿這種巨型床努花多久時間設計出來的?

穆異竹興奮道:“臣幾年前就有這種想法,腦子裡一直想著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後來得皇上賞識,才慢慢整理頭豬,不斷改良出這東西,花了十幾天時間具體設計出來。”

蕭若道:“依朕看,這種巨型床努威力十分驚人,要是大規模製造出數百張,在戰場上將發揮巨大的作用、穆愛卿這個功勞不小啊!不亞於設計護國努地功勞,你又為國立了一樁大功。”

穆異竹兩眼放光,道:“皇上覺得這個設計可行?”

蕭若點頭道:“當然可行,穆愛卿吩咐軍備部的能工巧將把它造出來看看吧!”

穆異竹歡聲應是、“臣這就布置下去。“他是急性子、說完轉身就要是。”

“穆愛卿留步!”蕭若叫住他。

移異竹聞言便停步轉身,聽候皇帝旨意。

蕭若沉吟一下,心說:是時候給穆異竹指明研究方向了,免得他腦子裡奇思怪想太多,在研究上是彎路。還是由蕭若這個來自21世紀的人,為他指明一條最有前途的路比較好。

蕭若遞笑道:“穆愛聊對新型火炮,威武大將軍,可有什麼改進的想法?”

穆異竹聽得楞了一下、抓抓腦袋,囁嚅道:“威武大將軍,地改進想法?沒有啊!臣覺得,武威大將軍的威力非常非常大,臣……臣一時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改進地地方。”

蕭若心道:你當然想不出,按歷史發展,‘威武大格軍’想再進一步,少說得過七八百年,這麼超前的東西再想改進,確實有點為難這個時代的人了。”

蕭若含笑道:“穆愛卿、朕有一點小小的想法,說出來跟你討論一番,你回去可以慢慢思考一下。”

穆異竹連連點頭,他情知皇帝不僅英明神武,就是在這方面的造詣也不在他本人之下,對皇帝一向是心服口服的。

蕭若微笑道:“穆愛卿可曾想過把火炮縮小,造出一些能打在士兵肩上的火炮。”

“啊?”一言禾了、穆異竹吃驚得跳了起來,脫口而出:“打在士兵肩上的火炮?怎麼可能?

蕭若也不著急,慢條斯理道:“就是把炮身變短變細,相應的炮彈火藥也縮小減少,總之一切都縮小十來倍,縮到二三十斤的樣子,讓士兵可以打在肩上發射。”

穆異竹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粒那間似乎觸模到了什麼,但仔細一想,又覺腦子裡亂作一團,呆在當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蕭若站起身,走上前拍了拍穆異竹的肩膀,笑道:“愛卿也別著急,可以慢慢來。朕的意思是能不能造出一種士兵打在肩上的微型火炮,威力小些不要緊,主要是單個士兵都能使用,就像護國努一樣。

聘異竹一時間便似痴了,有啼道:“單個士兵都能俱用……單個士兵都能使用的微型火炮……”

蕭若心中暗笑、那種東西其實就是火槍的雛形,如果穆異竹能率領軍備部的技工巧匠研究出來,下一步便是指尋他們不斷改進,一步一步不斷發展下去。現在即使威力再小也沒有關係,這個時代沒每人比蕭若更清楚熱兵器的發展潛力。

蕭若道:“穆愛卿可以回去與你們軍備部的能工巧匠商議著做,一切費用由國庫承擔,你們只管大膽放手去做,如果每了進展隨時告訴朕。去吧!”

穆異竹楞楞地移著步子向宮外是,眼神發直,一面是還一面啼有自語:兒……微型火炮,單個士兵就能使用的……”

沒有人比蕭若更清楚科技的力量,蕭若對軍備部極為思寵,基本上是要什麼給什麼,從物質到人力,盡可能的滿足他們。

在他的大力支持下,現如今軍備部的小型城池已初具規模,穆異竹手下的技術人員隊伍也日益壯大。

蕭若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形成一支強大的科研力量——在這個時代而言、到時候不但是軍事,還有在民用上,也可以極大促進天朝科技的發辰,實現跨時代的飛躍。那格是何等令人振奮的情景。

穆異竹離去後,蕭若派人給慈寧宮的太后傳話、表示想冊立王楚月為貴嬪,請求太后的首肯。

貴嬪之位僅次於皇妃,乃是九嬪之首,並不常設,在嬪中的地位相當於貴妃在妃子中的地位,貴妃為妃子之首,離皇后僅差半步,貴嬪離妃子僅有半步。

蕭若感激王楚月為了救自己散去功力,獻出童身,對王楚月又是憐愛、又是感激,決定破格冊立王楚月為貴嬪,要是日後王楚月懷上龍胎,便順勢升她為妃。

蕭若情知王楚月淡泊名利,拜為嬪為妃並不怎麼在意,但他希望自己通過這方面,稍稍補償她的付出。

賢慧大度的皇后是不會有意見的,這件事只需要得皇太后點個頭就行了。不料,送信的太監去慈寧宮傳信後,遲遲沒有回音,如同石沉大海。

蕭若心生疑塞,太后不管同不同意,扶理來說都應孩有所表示才對啊。

自那晚女刺客風蝶舞逃入慈寧宮離奇消夫以來,太后的行為變得有些古怪,這兩日她絕足不出慈寧宮一步,也不允許別人沒事去慈寧宮打擾她,大白天慈寧宮的大門都關得嚴嚴的,讓宮裡人好生不解。

蕭若得不到回覆,心中打定主意、如果三日後,太后仍然沒有回音的話,那便當太后默認了,當即冊立王楚月為貴嬪、自己乾綱獨斷,把這件事做成即成的事實再說,到時候她想反難也來不及了。

蕭若現在心情不錯,昨日給兩位絕色大美人開芭的同時,順勢以如意種功心法采朴她們的元陰為己用,內功修為又有所提高,全身似有使不完的勁道。

他吃過午飯、在皇宮裡有點坐不住,便又改扮成巡察使黃英、單獨出宮去,當下蕭若出得皇城,徑自去找胡夫人。見天氣漸熱,便在路攤上隨便買了把折扁在手中把玩,一路上折扁輕搖,風流佣佬,伊然一個出門踏青遊玩的貴胃公子……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9 19:54
第九十八章 妖言惑眾


京城街頭熙熙嚷嚷,行人摩肩接踵,熱鬧非凡。

這幾日,街上時不時可見手持兵器的江湖人士,不過幸好江湖人在京城裡刻意收斂,不敢輕易惹事,京城居民也不害怕,很多店鋪甚至喜歡跟江湖人做生意,因為那些江湖豪客有的非常豪爽,要是合了他們的意,動軟就有銀錢打賞。

京城裡一片寧靜而祥和的景象一一至少在表面上。

除了江湖人增多以外,近些日子、京城居民也感受到了一些別的變化,就是深目隆鼻、衣著怪異的西域人士日益增多。

自從一兩個月前西域諸小國使臣朕按來京朝貢,請求天朝重回西域,之後西域商人便緊隨而至,在京城兜售西域的特產、如疏璃、瑪揩、絨毯、寶石等貨物。自古天朝與西域貿易裡面蘊藏著巨大的利益,甚至在契丹人控制西域的時間裡、也有不少西域商人甘冒人頭落地的風險來天朝做買賣。

現如個,西域重迴天朝體抱,追逐利潤的西域商人自然一涌而至職賣他們西域特產的同時,也在京城大量收購絲綢,瓷器、茶葉等天朝特產四西域兜售,一來一往,利潤往往高達數十倍乃至上百倍。

與此同時,不少天朝商人也聞風而動,組織商隊去西域做買賣,從西域至長貴至開封的官道上,商旅團隊來往不絕。沉寂多年地絲姆之路重新興眨起來。天朝物美價廉的絲綢等商品到達西域後,有相當一部分輾轉運往遙遠的歐洲,路上風險雖大、利潤也大得難以想象。

蕭若很樂意見到商業繁榮的這一募。不但能互通角無,提高京城居民地生話水平,還能使朝廷獲得巨額的商業賦稅。

關於針對西域商人征收賦稅的額度,當日朝廷也曾發生過一場討論,朝中不少大臣主張對西域商人征收重稅,以充實國庫。在他們眼中,外邦荷人不宰白不宰,正是充實國庫的大好機會。

而蕭若深受21世紀自由貿易思想的影響,對輕濟貿易方面的造詣遠遠超出這個時代任何人。情知若征收重稅,必然會傷害貿易,使貿易萎縮。這種殺雞取卵的事,蕭若自然不會做。

以他的看法,是對西域商人徵收與天朝商人一樣的賦稅,一視同仁,只在從西域到天朝地必經之路雖門關入關時一一也就是商品進口,再對西域來的貨物多徵相當於商品價值一成的關稅,而出口就不用多徵了。

當時朝中大臣很多人覺得不可思議。也不可理解,蕭若便對他們講解了一番經濟貿易方面地知識,不過,這些知識太過超前,朝中大臣都聽得似懂非懂,但是既然皇帝一意主張,自有他的道理,沒人再反對,便把這種稅制推行下去。

沾息傳出,西域使臣及荷人一片歡呼,大喜欲狂,西域使臣荷討之後達成共識,當即上書。表示在他們國度也對天朝商人實行同樣的稅收政策……如此一來,天朝荷人也高興得不得了。大呼吾皇聖明不已。

天朝與西域的貿易,由是在非常短的時間內紅火起來,由此帶來的朝廷商亞賦稅也節節攀升,今戶部官員喜上毋梢,朝廷眾臣對皇帝的高舞遠矚更是欽佩得五體投地。

蕭若路過一個西域宵人擺地小貨攤之時,見他們的商品中有薄薄的疏璃,他突然意動,拿出銀兩買下兩片,然後用一個黑色小架子固定起來,再在疏璃外表面涂上一層墨計、往眼睛上那麼一戴一一非常象21世紀的墨鏡,雖然不大看得消東西。

蕭若玩興大作,戴著這隻墨鏡在街上大搖大擺,招搗過市,周圍行人無不投過一瞥按丹的目光。蕭若感覺自己酷斃了、很有那麼種21世紀蠱惑仔的味道。

正當蕭若以奇特的行為藝術懷念21世紀時,路旁傳來一個極富感染力的聲音:“諸位鄉親、聽說了麼?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麼事?什麼事?

“我只跟你們說給、你們別告訴別人。

“成!快說,快說!

“昨天……昨天城外出現了……出現了僵屍……

蕭若聽得僵屍二字,身軀微微一裂,停下腳步,摘下墨鏡循聲望去,只見路旁一張茶水桌周圍圍著一大蹋,聽得一個二個膽戰心驚,面無人色。

人群中那個極富感染力地聲音再度響起,“昨天城外亂石岡上、上百人被僵屍話話吸乾了鮮血而死……我親眼所見!

周圍百姓們聽得背心諒嗖嗖的、古時人普遍迷信、難於神鬼之事普遍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突然聽到僵屍的事情,如何不叫他們膽戰心驚?

一個京城居民顫聲道:“青天白日的怎麼出現僵屍了呢?這可怎麼辦?太可怕了!天哪,僵屍……

民眾議論紛紛,蕭若則在一旁聽得大皺眉頭,有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種聳人聽聞地謠言、一旦開了頭,在非常短的時間內就會傳開,到時候弄得京城人心惶惶就不妙了。

昨日讓胡夫人回城傳話給王楚月,讓她派烏襟廠地人處理掉亂石岡上的上百具屍體,烏襟廠的人做這種事應該很在行,多半能處理得一點痕跡也沒有,也不知怎麼是露了風聲,委實今蕭若大為不解。

人群中那個散布消息的聲音又說了好些神種怪怪的話,說得圍觀群眾驚腆萬分,在暖洋洋的陽光之下。兀自連打寒戰。有她居民歡手合什直念阿彌陀佛,有的居民便說要去找道觀的道士捉鬼驅魔,還有的人說應該去找算命先生,算一算吉凶禍福。

人群中那個極富感磁力地聲音低呼:“常言道:國之將亡。必出妖孽。這青天白日,鬧出僵屍來、依我看,這華朝江山只怕懸得很。

周圍民眾有的更其蠱感,不自覺的點頭應是,認為他說的話大有道理。突然有僵屍現世,也許走上天在向世人預示著什麼。

心中一動、揚聲大喝道:“什麼人在此妖言感眾?”說著,大步衝向前。兩手分開人群,只見人群中一個貌不起眼的青衫漢子正在說話,散布謠言者正是此人。

那貌不起眼的青衫漢子警覺地看了看蕭若。道:“你是什麼人?我自在這說看到的事,與你何干?”

蕭若喝道:“本官乃新任巡察使黃英,你這賊屑鬼鬼祟祟在此散播謠言,妖言惑眾,居心巨測、跟我回衙門見官。”

那青衣漢子面色一變,眼神悄悄觀察四周。嘴巴裡兀自強辯:“誰妖言惑眾了?我親眼看見的,難道不能說麼?”

“哪有什麼僵屍?都是你捏造出來的,跟我回去見官!”蕭若說著,便要上前拿他。

周圍圍觀群眾唬得不敢作聲,也不知誰是誰非,僵屍地事情是真是假。誰也不敢多事。

那青衣漢子聽了蕭若的話,面色驟然一變,轉身便逃。身法非常油猾快速,在人群中左一鑽,方一閃,便穿出人群,向僻靜處沒命的跑。

他還未跑出兩步。就聽得身後風聲諷響,隨即後領一緊。兩腳離地,被人硬生生捉了起來。身後擒住他地人正是蕭若。

蕭若喝道:“你是什麼人?究竟是誰派你來散播謠言、擾亂民心的?說!……說出來饒你一死。”

青衫漢子不答,手腳劇烈抽搐兩下,身子一僵,便寂然不動了……

蕭若暗叫不好,把他扔在地上,只風些人面色發黑,雙目緊閉。蕭若急忙伸手指到他鼻下,株他鼻息,發現此人已氣息全無,一命嗚呼了。

蕭若強行鏈開他的嘴巴,徑檢驗,發現此人口中事先藏有臘衣包裹的烈性姜丸,一旦被人逮到,便隨時咬破臘衣服姜自盡,絕不留下話口,正是魔教慣用的計倆。

蕭若不禁背脊一陣發寒,看來京城表面上雖平靜祥和,背地裡卻有一股暗流在涌動,也不知魔教究竟有什麼圖謀。

蕭若回頭向那扒圍觀群眾道:“你們都看見了,此人是居心巨測之人派來散播謠言的,一旦失敗即便服藥自盡。你們還相信他的鬼話嗎?”

那些京城居民目睹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終於明白過來,才知這人絕不是尋常百姓,散播謠言別有用心,都慶幸沒上他的當,對蕭若連連道謝不已。搞了半天,原來僵屍的事情純屬子虛烏有,他們擦擦額頭冷汗,大大松了口氣。

圍觀群眾自行散去、蕭若英眉大皺,魔教的人在暗中散播謠言,擾亂民心,究竟有何圖謀?他們一定不僅只為煽動謠言,一定還有更大的行動,此事絕不可掉以輕心。

蕭若在街上找了一個巡邏的捕快,命他給開封府總捕頭楊瑞臣傳一句話,內容是:讓楊瑞臣出動手下所有人手,在京城各處搜捕散播謠言之人,若有人傳播偶屍之類妖言惑眾的話、一律抓回衙門打入大牢,再慢慢審訊。

這名捕快應是,連忙回衙門稟告他們頭兒,捕快只知道蕭若是巡察供,而楊瑞臣卻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在他命令一傳到楊瑞臣那裡、他將意識到這是一道聖旨,勢必會雷厲風行,不敢疏忽大意。

蕭若帶著心頭疑惑前行,不多時已到了胡夫人住處。進得小院子,見胡夫人不在家中、估計去什麼地方打株消息了。

蕭若在院子裡閒坐了一會兒、一直在思考這件事,魔教教主赤煽魔君野心勃勃,想謀逆作亂已非一日。不過,現如個國泰民失,民心思定,連前些年各地多如牛毛地強盜土匪也日漸稀少。白蓮教在民間的勢力雖根深蒂固,想要圖謀叛亂恐怕並非易事。

也許正因咖處,龍表衣主才一直托到本天。不過,瀟若隱隱覺察到。魔教的高手已來到京城,隱藏在暗中進行著某種計劃。亂聲岡屍體以及散播謠言的事,都與魔教脫不開干係,就不知他們有什麼重大圖謀。

猛然間,瀟若腦海里忽然靈光閃過,“皇陵……”他脫口大呼,隱約想到了什麼,但又說不上來。他雖猜不透魔教的意圖,然而根據端木卓雲夫婦的舉動看來。一定與皇陵有關。

瀟若念甫及此,心急火燎,讓下人牽來一匹馬。翻身從上馬背,打馬便是,一路絕塵,直奪城東皇陵而去。

一柱香的時辰過後,瀟若單綺來到東邊城門前。城門處進出的居民熙熙攘攘,牛水馬龍,很是擁擠。瀟若不得不下馬步行,牽著馬匹,跟在出門的人流後緩緩柱外是。

忽然,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從他身邊擠過,指了他一下,“喲!大叔,對不住,對不住!”小乞丐清脆的聲音叫了兩聲。便一溜煙的往後跑。

瀟若是何等警覺之人,立刻探手入懷,發覺杯中空空如也,出宮時帶著的兩錠大銀和一張銀稟不翼而飛,他肚裡暗罵一聲:“不長眼的小賊頭。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驀地轉身,身形一晃。便截雇正開溜的小乞丐面前,喝道:“哪裡逃?把東西還給我!”

小乞丐大吃一驚,險些收不住勢一頭撞在蕭若甚上,他抬起來頭來,望望蕭若,眼珠子轉了轉,有笑道:“大叔,你擋著小子做什麼?莫非要攔路搶劫不成?有有……小叫花子可沒東西可搶。”他有皮笑臉。

蕭若見身行小乞丐臉上髒兮兮的,不大看得消原本長相,倒是一雙靈動地眼眸又大又明亮,好似兩顆黑寶石似的。

蕭若冷哼一聲,伸手道:“別給大爺我裝蒜!你剛剛從大爺我身上偷是銀錢,還來……”

小乞丐眨巴眨巴大眼睛,臉上笑容不改,繼讀有皮笑臉道:“大叔,你說什麼?小子一點也聽不懂,敢情是吃飽了沒事乾消遣小子來著”。

蕭若有些惱火了,不願跟他糾纏不清,上行一步,抓住他的肩膀,喝道:“少說費話,把銀錢交出來!”

小乞丐嘴兒一撇,眼淚說來就來,當即呼天搶地大哭,“不得了了!嗚嗚……不得了了!大叔打人了,救命啊……父老鄉親快來看啊!”

城門前百姓本來就多,他這一嚷嚷開來,頓時惹來大批圍觀群眾,對兩人指指點點,見蕭若一個大人艇負人家小孩子,不少人面現不忿之色

蕭若為之氣結,他偷了自己東西,反倒惡人先告狀,豬八戒倒打一把,還真沒見過如此古靈精怪的小乞丐。

蕭若有事要辦、沒工夫跟他多糾纏,心頭火氣上衝,猛然彎腰,雙手下探抓住小乞丐的雙腳腳腕,一發力,便將小乞丐倒提了起來。

小乞丐驚呆了,頓時變得頭下腳上,哭聲也停了。

周圍群眾正要驚呼,就見蕭若提著小乞丐雙腳腳腕,使勁一陣左右搖晃、“嚷嚷”兩聲,小乞丐身上掉下兩塊大銀,外帶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周圍眾多圍觀群眾呆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都說這小乞丐果然是個偷兒,差點把他們騙了,都要上前狠狠揍他一頓出氣。

蕭若手一松,小乞丐撲通一聲樣在地上,“哎喲哎喲”直喊疼,老半晌決不起來。

蕭若看看掉在地下的銀兩和銀稟,又望望小乞丐,冷笑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小氣舌無言以對、見周圍群眾氣憤之下,要上來揍他、“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淚如涌泉,好不悲慘、邊哭邊道:“大叔,原諒小子吧!

小子也不是存心想偷您的錢財,而是小子已有三天三夜沒吃東西了,餓,嗚嗚嗚……我餓,嗚嗚嗚……”他原本身形瘦小,這一哭起來,真讓人心生憐意。

正所謂側隱之心,人皆有之,他這一哭、周圍群眾怒藝便消退不少,都覺得這小乞丐怪可憐的,怪不得偷人家東西,原來已有三天沒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非餓壞不可。

蕭若有點哭笑不得,原本要將小乞丐扭去送官的、這時已有點下不去手,連周圍群眾也看不過。

小乞丐坐在地上,哭著哭著,猛地撲過來,緊緊抱著蕭若雙腿,淚珠兒滴滴答答掉下來,嚎淘大哭:“大叔,嗚……可憐可憐小子吧,我已經三天三夜沒吃東西了,嗚嗚……我餓……”嗚嗚咽咽好不凄涼。

蕭若趕著要是,沒工夫跟他糾纏不清,但這副情形又是不掉,總不能一腳把人家踢開吧?那種沒人性的事一般做不出。

蕭若煩得不行,伸手在衣袋中摸摸,模出一小塊碎銀,扔在不乞丐面前,道:“你拿去買幾個饅頭包子,好好吃一頓飯,啊,以後別幹偷竊的勾當了。當心被人抓住吊起來打。

蕭若心裡拿不誰小乞丐是真的三天沒吃飯、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話,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餓死、見死不救、這塊碎銀能救人家一命、他十分樂意;要是小乞丐假裝的話,能有這等精湛演枝、也值得蕭若打賞這塊碎銀一一他心中如是想。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9 19:57
第九十九章 皇陵神秘賭徒


小乞丐兩眼一亮,舉袖擦擦眼淚,哭聲說停就停,立刻把碎銀塞進懷裡,程開眼笑,道:“大叔,你真是好人,大大的好人!”說著,幫蕭若檢起兩塊大銀和一張銀稟,雙手拄著恭恭敬敬遞給他口口聲聲叔你是好人,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好人。

事情到這種地步、蕭若也不好再扭小氣舌去見官了,便不理他、自顧自牽馬隨著人流走出城門剛出了城門,他正欲上馬東行,就見小乞丐蹬蹬蹬跟在後面跑過來,一面跑、一面大叫:“大叔,大叔、好心的大叔……您先別是、帶上小子吧!”

蕭若回頭奇道:“你跟上來幹什麼?

小乞丐興奮的跑過來,笑道:“大叔、大叔、你要去哪裡?帶上我吧!我要跟著你。”

蕭若道:“你我非親非故的,你跟著我做什麼?

小乞丐身軀瘦小,看上去約莫十三四歲的樣子,然而嗓音十分清脆嬌胳,有笑道:“大叔,大叔,你是個大好人啊!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好人。小子無家可歸,一個人無依無靠、大叔你心地好,不如你收留了小子吧!你去哪我都跟定你了。”

蕭若聽得一陣汗顏,心說這油滑小乞丐敢情把我冤大頭來著,看來好人是做不得的。

蕭若也不是省油的燈,眼珠子一轉。忽起促挾之心,似笑非笑。

上下打量小乞丐,怪笑道:“你連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想跟著我,難道不怕我轉手就把你賣給人販子?”

小乞丐攝地一驚,隨即露齒而笑,道:“不會的。我看得出大叔您是個大好人,不會賣我地。”

蕭若忽地啞然失笑,道:“本公子可不要無用之人,你跟著我能做什麼?

小乞丐忙道:“小子很能幹的、小子會洗衣報、會燒飯、會打掃屋子,會把大叔您侍候得舒舒服服……”

他說到這裡。見蕭若聽得一副興趣缺缺地樣子。當即改變策略,淚說來就來、大大的眼眸中法然欲滴,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小子我在世上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整天四處遊蕩,吃了上頓沒下頓,還受別人欺負。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餓死在路邊了……小子生來命苦,大叔是個大好人,您就行行好,收留了小子吧!小子願一生一世追隨您,做牛做馬。只要一口飯吃就行……”

蕭若總覺得這小氣舌年紀雖不大,但古靈精怪。說的話虛虛實實,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蕭若沒工夫跟他糾纏下去,當即一躍翻上馬背、漫聲說道:“你能好好的話到今天,說明以後也能這麼話下去,用不著本公子收留,你要找人收留另尋好人吧!本公子沒空,你我有轅再見。”

說著長鞭一抽、打馬欲行,忽然回過頭來、道:“還有,以後別一口一個大叔的,我有那麼老么我?”蕭若本身才剛滿二十歲,給人家大叔來大叔去,喊得怪彆扭地。

蕭若說完,更不停留、蹄聲騾起、打馬飛奔而去。

“大叔,大叔,你別是等等……”小氣舌張口急呼,一人一騎已去,得遠了。

蕭若豈是好糊弄的。

一個餓了三天三夜的人,眼神必定是辯淡無光的,哪能像他那麼明亮靈動:一個餓了三天三夜的人,精神必定是有氣無力的,哪能像他這麼興奮,一會兒有皮笑臉,一會兒嚎淘大哭……

蕭若縱馬徑朝東郊皇陵奔去,一路上快馬加鞭,黃塵揚起,風馳電掣,小半個時辰地工夫便到了皇隙。

皇陵區域內戒備森嚴,五步一衛,十步一岸。閒雜人等不得按近。

蕭若不止一次以皇帝地身份來皇陵祭拜先祖,對皇陵熟悉得很,當下徑直向山腳下皇隙駐軍軍營走去。

皇隙守衛官兵共有六千人,守將姓高,蕭若依弗曾見過一次,沒什麼印象。

守衛皇陵可以說是最輕鬆最悠閑的差事了、守將只需要布置好日常站崗巡邏的事情就行,並不需要像禁軍一樣,每日加緊操練、保持隨時可以開赴前線的狀態。反正朝廷再怎樣,也不會派他們上戰場,本朝自開國以來、還從沒有強盜土匪敢打皇隙的主意一一哪朝哪代也沒聽說過皇硅重地遭到襲擊。故而,皇硅駐軍軍營裡彌謾著一股懶散的氣氛。

蕭若策馬來到大營門前、利索的翻身下馬、大步走上前去。

軍營大門處有一隊士兵把守、人人正懶洋洋的打著耽兒、要是換了禁軍南大營,不等來人靠近就有官兵上前盤問,而他們卻沒有察覺到。

蕭若上前道:“各位軍爺請了,敝人要見你們高將軍。

守門士兵們這才從半夢半醒中驚醒,齊刷刷望著蕭若,領頭士兵打著官腔道:“你是什麼人?打哪來地?我們高格軍是什麼人想見就見的嗎?

蕭若正容道:“本官乃新任巡察練黃英。“說著,取出一塊腰牌在他們眼前晃了蕪一一這腰牌自然貨真價實、皇帝想要什麼腰牌沒有。

“新任巡察續?”領頭士兵疑惑的搖了搖頭、咕嗓道:“沒聽說過有這個官銜啊?

他身後一個士兵驚訝的“啊”了聲,湊到他身旁小聲道:“頭兒,我前天回城裡買東西時曾聽人說起,皇上親自任命了個負責治安的新任巡察使,好像還是皇上她心腹。”

此言一出。門前眾士兵發生一陣騷動,那領頭的士兵頓時對蕭若滿臉堆笑,道:“失敬,失敬!原來是巡察練黃大人,不知來我們軍營有何貴幹?

蕭若道:“本官奉皇上口諭……”說到這裡,他兩手抱拳高舉,朝虛空恭恭敬敬一拱手、頗像那麼回事。“奉皇上口諭,有要事要面見你們高將軍。

領隊士兵忙道:“是,是,請大人您稍等、小地這就進去通報。

“回來。“蕭若把他喝住,“不勞你通報了,你直接帶本官去找你們高將軍就行。“蕭若想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進軍營裡面看看最真實地狀況。

領隊士兵不敢違抗。親自領著蕭若進軍營。

進得軍營,只見裡面一排排營房整整齊齊、不時可見零零落落的士兵漫無目地的走來走去,空氣間洋諾著百無肺賴的藝息。

蕭若看得暗暗皺眉,雖說皇陵沒什麼好看的,但畢竟是皇家頭等重地,守軍這等懶散狀態,在天下太平的時期沒什麼關係。可一旦碰上事情就糟糕了。

是了一會兒,忽然身側不遠處傳來一聲喝吧:“什麼人在營地裡亂闖?”隨著話聲,斜刺裡衝出個一身戎裝地軍士,看裝束應該是軍中校慰,三十來歲年紀。精神飽滿,說話聲中氣十足。與營中尋常人不同。

領隊士兵恭恭敬敬叫了聲王大人,便把蕭若的身份及來意說了一遍。

王姓校尉面色一松,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吩咐領隊士兵回去守門、自己親自給巡察使大人領路。

王姓校尉將領隊士兵是遠後,朝蕭若小心翼翼道:“黃大人遠來辛苦,請到營中上房喝一杯茶,歇歇腳,我們高將軍很快就會去見你。

蕭若搖頭道:“不用麻煩你通報了,皇上交待的事非比尋常,本官要直按見你們高將軍。”

王姓校尉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不方便出口。既然巡察使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堅持,便在靠面當先引路,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高將軍起床沒有……”

蕭若一聽,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時都到下午了,難道他們高擠軍竟然沒有起床?

兩人一前一後往前是,一路上隨意交談。這王姓校尉談吐不俗,從交談中得知,他名叫王軍和,本是禁軍北大營校尉,前年不慎得罪了當時的北大營將軍李彪、被調到這沒有前途的皇隙守軍營中。

軍和在營中無所事事,整日混吃等死,深感英雄無用武之地,好生苦悶、一直與皇陵軍營中的懶散氣氛格格不入,營中官兵都視他為異類。

尤其這一年來見禁軍將士跟隨戰神皇帝南征北討,建功立亞,更是鬱悶異常,做夢都想返回禁軍,上戰場殺敵報國,十分之憋屈。現下見了黃英這很可能是皇帝心腹地人,便有心套近乎、若能調離皇陵守軍,他什麼都願做。

蕭若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暗暗記在心裡。

不一時,兩人來到一棟最氣派地大營房前,王軍和手一指,道:“黃大人,這便是高將軍的帥房。”遲疑著又補充道:“要不要下官進去通報一聲?”

“不用了,本官自行進去,多謝王大人了。“蕭若說完,便大步上,王軍和本想離開,但又不知怎地還是留了下來,默默跟在蕭若身後。

蕭若框開營房大門,只見裡面烏漆嘛黑的,蕭若暗暗皺眉,暗道:“難道這姓高的傢伙真的還沒睡醒?“一念未了,他眼睛稍稍適應了屋內黑暗、便看見房間一張大圓桌旁坐著一個人。

那人身上包裹著一床被子,頭髮亂糟糟的、鬍子拉茬、雙手併攏托著幾粒般子,不言不動、雙目發直、滿臉的深沉,也不知在思考著什麼。桌子上一閉零亂,擺滿了般子,牌九、麻將之類的賭具。

蕭若看了這副情形,不禁有些俘然、他身後地王軍和輕輕咳嗽了聲,道:“高將軍,京城巡察使黃英黃大人來見。

蕭若目光飛快掃視房內、見屋子裡只有那披著被子的中年人一個人。別無他人,看來王軍和是在對他說話。這人也就是皇陵守軍的統帥高將軍。

坐在凳子上裹著棉被地高格軍仍然沒反應、丟了魂魄似的,也不知聽到沒有。

蕭若身後地王軍和有些尷尬,又以更大的聲音重複了一遍,高將軍這回聽到了,不過他眼也不抬。惱怒道:“不見!不見!本格軍誰也不見!出去……都給我出去!”

蕭若聽得氣往上衝、身為領兵將領,如此屍位素餐,要來何用?他正要采職行動……身後地王軍和揪了揪他衣角,對他連練眼色,意思走出去再說。

蕭若心念一轉。便暫且忍住。隨王軍和出了屋子,來到營房外。

王軍和苦笑道:“大人恕罪,我們高將軍最大的嗜好就是賭博……”

“何止是嗜好,我看他就快是火入魔了。”蕭若連連搖頭,嘰嘲著道。

王軍和好生尷尬,把蕭若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道:“好叫大人得知,其實我們將軍以前也不是這樣。”

“哦?“蕭若一個勁的冷笑。

王軍和道:“我們高大人以前雖也有賭如命、但還不至於到這般瘋狂田地……唉、都是因為那兩個人逼的。”

蕭若心中猛地一動,表面上不動聲色,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麻煩王大人給本官說說。要不然,本官沒法回去跟皇上交差。”

王軍和臉色很是古怪。遲疑道:“這事兒我只跟黃大人你一人講,你理解便好,可千萬別讓皇上知道了!

蕭若好奇心大起,“大人只管放心,我絕不告訴其他人。”他只答應不告訴其他人,至於皇帝知不知道,那就不關他地事了,反正是王軍和自己告訴皇帝本人的。

王軍和猶豫再三,終於道:“原本都好好的,自從七日前兩個怪人來找高大人賭博之後,事情就糟了。”

蕭若道:“兩個怪人?”

王軍和緩緩道來:“當日,兩個怪人拿著幾件價值連城的珍寶,來軍營裡找我們高大人賭博。而我們高大人有賭那是說什麼也不放過的,當即跟他們大賭特賭,賭得天昏地暗……哪知道那兩個怪人看起來雖混混噩噩,傻乎乎的,但賭技卻出神入化,把我們高大人殺得一敗塗地。兩個怪人每天下午來賭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到了,不管輸贏,他們都離營回去,然後第二天下午再來賭。

如此這般,高大人與他們一連賭了七日,越賭越大,前五日,高大人輸光了他地所有錢財,第六日輸掉了他名下的地皮產業,第七日——也就是昨天、連祖傳宅院也輸掉了,今天是第八日,那兩個怪人要是再來,我們高大人就只有押老婆了……”說到後來,王軍和自己都有些好笑。

“高格軍這個跟頭我得可不小,要換了一般人都受不了這麼重的打擊。他大受刺激,從此什麼事都不管,全部心思都用在研究當天的賭局上,終於成了這副德性……估計離發瘋不遠了。”營中士兵們已開出賭盤,賂高將軍什麼時候發瘋,王軍和也出了十兩銀子,押他一個月之內發瘋、賠率是一賠二。

蕭若越聽越起疑,心中疑實叢生,整理一下頭緒,問道:“你們這些當兵的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吧?那兩個怪人敢進軍營來把你們高將軍贏個落花流水,高將軍難道就任他們大搖大擺離去不成?”

當兵的成群結隊仗勢換人那是常事,高將軍手握六千士兵,一句話就能讓那兩個怪人來得、去不得,很難想像他眼睜睜被人贏光了家財,卻不採取任何行動。

王軍和唉聲嘆氣道:“黃大人有所不知,一來我們高將軍賭品甚好,願賭服輸,賭了一輩子、還從來沒賴過帳;二來那兩個怪人也不是一般人,我們誰也不敢心生歹念。”

蕭若心念飛轉,道:“那兩個怪人什麼來路?竟使你們這般忌憚。”

王軍和攤時眼露敬畏之色,道:“那兩個怪人與當今天子私交非淺,所以我們沒人敢對他們無禮。”

蕭若心中又是一奇,非常不解,正在想自己哪有兩個賭錠朋友時……忽見兩個打扮得像暴發戶似的人大搖大擺朝帥房走來、高高抬著頭,一副種氣話現的模樣。

王軍和身軀一顫,驚呼道:“不好了!這兩個怪人果然又來了,今天再輸,高將軍非把老婆押上不可……”

蕭若仔細一瞧,不禁啼笑皆非,只見那兩個打扮得滿身銅臭味的怪人,一個高疲,一個矮胖,十分滑稽地模樣,卻是那許久不見的萬侯纏纏、萬侯綿綿兩兄弟。

他們一出現,整個軍營都麥動了、不少士兵擁過來看熱鬧。

高疲的萬侯纏纏左顧右盼,好不歡快,笑道:“弟啊,你說咱兄弟何時這麼風光過,個兒個非再痛宰姓高的冤大頭一刀不可,哈哈,哈哈……”

“哥啊,俺以前乍不知道賺錢這麼容易嗖?是,是,再去賭,今兒個咱們要把姓高的褲袂袂都贏過來……”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29 19:59
第一百章 纏纏綿綿的豪賭


哥兒倆很是囂張的大搖大擺走來,旁若無人,大聲談大聲笑,把高將軍當任人宰割的肥羊一般,不宰白不宰、宰了還想宰。

周圍看熱鬧的士兵有的感覺可悲、有的感覺好笑,其中幸災樂禍者也不在少數,不少人大聲拍手起哄。很快、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不當值的士兵幾乎都娶了過來、他們平淡無味的生話當中、難得出現這麼有趣的事,可不能錯過了。

王軍和有些看不過眼,快步衝到萬侯兄弟面前、膛目暴唱道:“你們兩人還敢來?我們高格軍已輸得一文不名了,你們贏夠了就滾得越遠越好!莫要欺人太甚。“他急於翻本,挺身而出,想叫他兩人見好就妝,假若今天再賭的話、他們可憐的高將軍天知道會出什麼事。

然而,別的士兵不跟他一樣想、他們一心只想瞧熱鬧,紛紛鼓噪起來,叫他別多管閒事。

萬侯兄弟對視一眼、矮胖的萬侯綿綿怪笑道:“我們來找高格軍賭,又不是找你、你小子多什麼事!賭博桌上有贏有輸,沒準兒今天我們哥倆手氣背,又把贏的錢都輸還給你們高將軍呢?給,給,給……”

他大模大樣高笑三聲,插頭晃腦、伊然不可一世。

高瘦的萬侯纏纏清了請嗓子、向高將軍的住處揚聲說道:“高兄、我們哥倆又來了,你敢不敢應戰?要是不敢的話,我們也不強求。你只消說個服字,我們掉頭就是。”

周圍士兵們轟然叫好,樂不可支。一個勁兒她起哄、惟恐天下不亂。

好賭者如何肯自行認輸,丟不起那個人,那是說什麼也要賭一下的。

話音落處,就見屋子裡響起一聲怒吼。高將軍披著棉被蹬蹬蹬衝了出來。但見他滿頭亂發,面容憔粹,兩隻眼晴裡布滿血絲,也不知幾天沒睡了,他惡狠狠地瞪視得意詳詳的萬侯兄弟,怒喝道:“你們休要囂張!我姓高地這輩子還沒服過輸……來來來。我們再來賭過。誰不敢誰是他媽王八灰孫子!”

周圍士兵聽得又是轟然叫好,都樂壞了,等著看一場好戲。

王軍和也無可奈何、在一旁哭笑不得。

萬侯兄弟相視而笑,萬侯纏纏嘿嘿怪笑道:“我說高兄,上賭桌也要有東西賭不是?你前面七天輸光了所有家當財產,如個一無所有了,你想拿什麼賭?想把咱兄弟倆當冤大頭啊?”

高格軍氣得腦門青筋一跳一跳。低吼道:“就賭我高某人的一條命!你們說值多少錢?”

此言一出,周圍看熱鬧的眾士兵笑不出來了,為之面面相鹿,四下裡陷入一陣異樣的死寂當中。

撲味一聲怪笑打破沉默,矮胖的萬侯綿綿以一種極度不屑地語氣冷笑道:“你的小命?你的小命值幾個錢?送給我們。我們都不要,哈哈……”

萬侯纏纏按過話茬。怪笑道:“依俺說嘛!你身上的這床棉被和裡面你身上的裡衣裡褲,還值它上百個銅錢,不如我們先賭一把,要是我們贏了,你身上的那些東西就歸我們了,有有……哈哈哈……”兄弟倆樂不可支,笑作一推。

“你……你們……”高將軍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拳頭握得喀喀作響,直想撲過去插死他們兩爛人。

便在此時,蕭若輕咳一聲,搖著折扁,滿灑地走到三人面前。一時間,所有旁邊士兵地目光都齊刷刷轉到蕭若的身上。

蕭若微微一笑,道:“本官願借賭本給高將軍。”

周圍士兵們轟然叫好鼓掌,想不到局面奇峰突起,殺出個有錢的京官,看來今天又有好戲瞧了,氣氛頓時轉為歡快。

呆立一旁的王軍和似乎想說什麼,欲言又止,終於什麼也沒說出口。對蕭若借錢給高將軍打心眼兒裡不以為然。

高將軍無限感激的望了蕭若一眼,道:“這位朋友,多謝了。”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什麼,眼晴一亮,“你是京城新任巡察使黃大人?失教,失敬,適才多有得罪,回頭本官再奉酒賠罪。”

渾渾噩噩的萬侯兄弟認不出蕭若,他們倆交換個眼色,萬侯綿綿矜持道:“咱兄弟賭博有個規矩,便是不跟借錢的人賭。姓高的要拿得出賭注、我們繼續賭,拿不出地話,咱兄弟立馬是人,借錢賭,咱兄弟就不奉陪了。”

高將軍氣得無話可說、“你們欺人太甚……”但偏生又無可奈何。

蕭若心念一轉,晃晃悠悠來到纏纏綿綿面前,撲味一笑,道:“在下久聞萬侯昆仲英雄蓋世,乃賭壇一絕,大名如赤雷貫耳,今日得以一睹二位風範,深感名不虛傳,實是在下的福份,佩服呀佩服……”

一番話說得萬侯兄弟倆輕飄飄的,喜得渾身搔不到癢處,笑得合不攏嘴,直說你這人眼力不是一般的高明。

蕭若笑道:“在下平日裡也喜歡賭兩把,今日有幸見到兩位賭壇至尊,那說什麼也要兩位指點一番,兩位與高將軍的賭局,可否讓在下也參加一個?”

纏纏綿綿相互對視一眼,心靈相通,當下由萬侯纏纏道:“你要參加也行,我們兄弟來者不拒。不過,我們兄弟賭得可不小,你押得起賭注嗎?”

蕭若笑吟吟取出離宮時隨手帶在身上她一干兩銀稟和兩錠大銀,道:“這些總夠了吧?

一千多兩白銀可不是個小數目,周圍將士們不禁發出一陣嗡嗡的驚嘆聲,看不出這京官這麼大她手筆。連高將軍也面帶驚景之色。

萬侯綿綿大模大樣地哼了哼、道:“你這些銀兩隻夠我們賭一把的。”

蕭若折庸啪的一收、“悉聽尊便。”

一旁地萬侯纏纏一直不說話。側耳傾聽的樣子,這時,忽然開口道:“姓高的,你也一起來、這一局我們不要你押賭注。輸了不要你出分文,贏了的話,我們的賭注照樣如數奉上,嘿嘿……我們是好人呢?”

高將軍精神一振,道:“好氣魄!要是哪天高某反敗為勝贏光了你們,高某也讓你們空壓三場。來人!擺果子……上賭具!

自有士兵去把賭桌和各種賭具搬出來。就在屋都空曠她地歲擺開賭局。

四人各自入座。萬侯兄弟坐一邊,蕭若與高將軍各坐一邊、三方坐定,賭注擺在面。

高將軍衝萬侯兄弟道:“今天我們賭什麼?”說著又向蕭若道:“黃大人,你精通什麼?

蕭若聳聳肩,淡淡道:“本官客隨主便,隨便你們賭什麼,在下無不奉陪。”

萬侯兄弟向高將軍笑道:“廢話少說。隨便你想賭什麼——反正賭什麼我們都照贏不誤。”

蕭若聽兩人的言外之意,敢情他們連賭七日以來、什麼都賭遍了,而高將軍什麼都輸遍了,敗得徹徹底底。

高將軍也不擔讓。道:“好,今日咱們就賭般子。比大小,一局定輸贏。來人,把其餘的賭具撒下。”

幾個親兵上前把牌九、麻將之類的賭具收起來,在三人面前每人擺了三粒般子和一個插筒。

高格軍擺起般子、雙目微閉朝天空一陣念念有詞,然後將般子扔進搖筒裡,叮叮噹當練勁搖起來,“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褐開搖筒時,只見三粒般子兩粒五點,一顆六點,共十六點、已經非常之大了、周圍將士們無不一片歡呼。

高將軍自己也志得意滿,自言自語:“老子霉了這麼多天,個兒終於時來運轉了!”似乎勝局已定。

輪到蕭若,蕭若隨手搖了搖,便放在桌上、揭開搖筒時,卻見一個三點,一個五點,一個二點,總共十點,不大也不小,但比高將軍卻小得多了。

王軍和在一旁看得優形於色,實在稿不懂巡察使大人為什麼也加入他們的賭局,還一下子輸掉一干多兩白花花地銀子,不禁暗暗為他心疼。

蕭若存心想做旁觀者,看他們地賭局究竟有什麼蹊蹺、所以顯得漫不輕心,以免打草驚蛇。

當下由萬侯綿錦拿起搖筒,時快時慢搖了一陣、和在桌面上,起開時卻見三個般子中有兩個是六點,一個是五點,總共十七點,不多不少,正好比高將軍大了一點。

周圍士兵情不自禁發出一陣可惜的嘆息聲,對萬侯兄弟的好運氣又是驚嘆,又是妒嫉。

萬侯纏纏笑道:“不好意思啊!承讓,承讓……”說著,把蕭若面前的一千兩銀稟和兩錠大銀老實不客氣拿過來。

如此一來,蕭若與高將軍面散都空空如也……

纏纏綿綿相視有有嘿嘿怪笑,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氣。萬侯綿錦得意道:“人運氣好就是沒辦法,擋都擋不住,賺錢那叫一個快!”

萬侯纏纏望望兩人,道:“還賭不賭?賭的話,拿賭注出來。”

蕭若心念一轉,拿出他京城巡察使的腰牌,“啪”的一聲,拍在桌上,道:“本官出來得匆忙,身上沒多帶銀兩,就賂這塊腰牌好了。

萬侯錦棉一副大驚小怪地神情,瞪眼誇張道:“嚇!你一塊破銅牌值幾個銅板,敢上我們賂桌,把我們兄弟當傻瓜麼?”

蕭若一臉鄭重地緩緩說道:“你們可知道這塊官牌的價值?此牌乃皇上親手所賜,本官只要佩戴上它,京裡極品重臣見了我也要客氣三分。你們說,這值多少?”

萬侯綿綿咋咋呼呼道:“值個吊?以為我們傻啊!我拿些廢銅來,一天這樣的銅牌能打個十塊八塊來,你又說值多少?”

周圍將士們聽得哄堂大笑,都說這兄弟倆著實傻得可以,但偏偏賭博時運氣極好,真是讓人無言以對。

萬侯綿綿說話時,萬侯纏纏不言不動,表情古怪,一副側耳傾聽的神情,忽然接口說道:“好,我們就賭了,我們兄弟拿兩萬兩銀子押你這塊腰牌,夠不夠?”

周圍將士一片嘩然,兩萬兩銀子對他們來說筒直是天文數字,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蕭若點個頭,道:“妙極!本官臘了,再來拋般子,一局定輸贏。”

兄弟倆目光轉向乾坐一旁、神情尷尬地高將軍,道:“高兄,你賭是不賭?”

高將軍漲紅了臉,道:“本格沒東西可押。“他現在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了。

萬侯兄弟飛快交賴個眼色,詭異的笑意一閃而進,萬侯纏纏以一種大度的語氣道:“要不這樣……

萬侯綿綿接口:“這局我們也不要你押賭注……不過呢,你要是輸了,就得答應我們一個小小的條件,而要是贏了的話,兩萬兩銀子照樣給你,哈哈……你便宜賺大了,你這小子!”

蕭芳心中猛地一動,暗道:“他們的陰謀詭計終於要浮現出來了,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蹺,纏纏綿綿兩人是什麼料他再清楚不過,他們多半受人利用,背後有高人指使,多半便是魔教的人……看來魔教果然在打皇陵的主意,但是,究竟他們欲意何為,他還猜想不出,且靜觀其變。

高將軍聽了萬侯兄弟的話,精神一振,狂喜之色溢於言表,不過他也知道世上沒那麼好的事,警覺之情未沾,遲疑道:“你們要我答應什麼條件?”

萬侯纏纏怪笑道:“這個條件我們還沒想出來、等我們想出來的時候再告訴你,不過你到時候可不能耍賴。

萬侯綿綿道:“誰都知道高將軍您賭品最好、絕不賴帳,言出必踐,我們也信得過你。”

高格軍猛地一拍桌子道:“好,一言為定!高某人跟你們賭了。

他雖明知世上絕不會有這麼好的事,其間一定有陰謀,不過他輸紅了眼,翻本心切、什麼也顧不得了、仍然抱著拼一把的心理先答應了再說……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00:21
第十卷 愛美人愛江山 第一章 貌似天真無邪的美少女


高將軍猛地一拍桌子道:“好一言為定!高某人跟你們賭了。”

高將軍正要搖骰子,蕭若忽道:“且慢!這局我和高將軍一邊,我的賭注押在高將軍身上。我不搖骰子,高將軍贏,我也贏;高將軍輸,我也輸。你們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周圍士兵們無不喳喳稱奇,都覺得這姓黃的年輕京官是不是瘋了?按說這種把賭注押在別人一方的事情,在賭桌上可空見慣,但是一般人都會押在運氣好跑火的一方,以便占點光。而高將軍連輸七天,倒霉倒到家了,輸得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還真有人敢押在他那一方,不禁讓人暗暗佩服他的勇氣。

高將軍錯愕不已,道:“黃大人、你不是在說笑吧?”他自己都信心全無,打破頭也想不通這年輕人為什麼突發奇想押自己贏。

蕭若微微笑道:“無妨。所謂物極必反,否極泰來。小弟有預感,這局高兄準能贏,所以押在你身上。是贏是輸,聽天由命好了,我與高兄共榮共辱。”

“好!好一個共榮共辱。“高將軍豪情陡生,一掃連日頹廢之氣,道:“既然黃兄弟信得過我高某人,咱們便賭了。這一局不論輸贏,你這個朋友,高某都是交定了!”

周圍將士一片起哄叫好、暗暗祈禱出現奇跡——雖說理智告訴他們姓高地賭什麼輸什麼。誰沾上他,誰死得快。

纏纏綿綿兄弟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萬俟纏纏嗤嗤冷笑道:“管你們一方,還是兩方,反正都是輸,嗯……就好比那個……貓與老鼠,雨只老鼠聯合起來也還是老鼠,逃不過貓的爪子,嘿嘿!”他競打了個不倫不類的比方。很是自得。

萬俟綿綿在一旁大聲叫好,兩兄弟氣焰甚是囂張。

高持軍面色凝重,把三粒骰子一粒一粒放進搖筒中。雙目微閉,深深做了個深呼吸。周圍無數看熱鬧的將士都安靜了下來,到這時候也不由得感到緊張,四下裡一片寂靜,氣氛凝重而壓抑,如果這一局再輸。不但高將軍受制於人,連這年輕的京官也跟著一起完蛋。

高將軍睜開雙目,定定神。手一抖,三粒骰子在搖筒中飛快旋轉起來,滴滴答答的響個不停,牽動著所有將士的心弦。只有對面纏纏綿綿兄弟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用某種看傻瓜地眼神看他。

“上天保佑!”高將軍大喝一聲,“啪”的搖筒拍在桌面上,裡面骰子停止了運動。

周圍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搖筒上,高將軍呼吸急促,緊張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一點一點緩緩揭開搖筒……周圍將士們一個二個伸長脖子,想看看這回高將軍搖出個幾點……

終於,搖筒揭開,三粒骰子呈現在所有人面前,周圍將士頓時一片鬼哭狼嚎。愁雲慘霧。只見三粒骰子中兩粒是一點,一粒是二點。總共才區區四點,幾乎是小得不能再小了。

將士們都知道高將軍這人奇霉無比,但沒想到霉得如此徹底,竟拋出個四點來。除非出現奇跡,對方搖出三個么,否則這一局必輸無疑,其間容不得任何幻想。

高將軍一看,身軀一陣搖晃,兩眼發黑,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幾乎要當場暈厥過去,面色慘白得一絲血色也沒有,目光發直,失神地喃喃道:“黃大人,末將……末將對不起你……”

“哇哈哈哈哈……”對桌的纏纏綿綿兩兄弟笑得直打跌,摟著肚子喘不過氣來,眼淚都快出來了,讓人看得拳頭髮癢癢。

其中只有蕭若鎮定如常,不驚也不怒,淡淡笑道:“四點雖然小了點,但不算輸定,總還有一個更小的,對方還沒搖呢!高將軍不要過於悲痛。”

此言一出,周圍將士們發出一片嗡嗡之聲,對他的鎮定樂觀十分驚奇,他們看了七天賭博,深知那對渾身冒著傻氣的兄弟運氣奇好,就沒搖過十二點以下的點子,指望他們搖出三點來,那還不如祈盼明天太陽從西邊升起來地更現實。

高將軍精神已到崩潰的邊緣,一個勁的念著:“黃大人,末將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坐在地,也不知道起來。

蕭若指指正肆無忌憚狂笑地纏纏綿綿,道:“該你們了。

蕭若異乎尋常的從容鎮定,不經意間散髮的君臨天下的氣息、壓倒了他們的氣勢,纏纏綿綿面面相覷,不禁臉上訕訕的,收斂了笑容。當下,由萬俟綿綿伸手握住面前桌上的搖筒,輕輕一撥,三粒骰子便在搖筒中旋轉起來。

蕭若屏氣凝神,注意到萬俟錦錦搖骰子的手法時快時慢,與一開始萬俟纏纏的手法完全相同。

萬俟綿綿搖了幾下,便放在桌面得意之色溢於言表,笑道:“這一下要贏得你們褲衩衩都不剩。”萬俟纏纏也在一旁嘿嘿嘿直笑。

蕭若緊盯萬俟綿綿手中搖筒,霎時間,靈識提升,進入一種奇異地狀態,視線透過薄薄的竹制搖筒,請楚的看見裡面三粒骰子,每一粒骰子都是六點朝上,竟是三個六豹子十八點,是最大的點數!比高將軍的四點不知道大到哪裡去了。

蕭若不動聲色,右掌不經意地按在桌面上,默運玄功,暗勁外吐,一股無形內力自桌子傳了過去,搖筒內三粒骰子一跳、頓時翻了個個兒……

蕭若微微一笑,收手,道:“你們開吧!”

萬俟綿綿嘿嘿怪笑道:“哥啊。這小子不見棺材不掉淚,還不死心呢!”自信滿滿地怪笑著。

身旁萬俟纏纏嘿嘿笑道:“那你就開開給他們看看,嚇死他們。敢跟咱哥兒倆賭,嘿嘿……算他們倒霉!”

萬俟綿綿右手按著搖筒,緩之右緩地掀開,同時得意萬狀的掃視周圍眾人。

周圍將士們都不抱希望,不少人轉頭望向別的地方,不忍看他們的點數。

纏纏綿綿的搖筒掀開……場面靜了一下,所有人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好似時間定格了那麼一剎那。

隨即,將士們一片哄堂大笑,歡呼聲驚天動她。人人放聲大笑……

只見萬俟綿綿面前桌上的三粒骰子全部都是鮮紅的一點朝上,總共三點,竟是最小地點數——奇跡真的發生了!

萬俟兄弟倆傻了眼,萬俟纏纏脫口道:“怎麼可能?”

萬俟綿綿縮縮腦袋,忙道:“失手失手,一不小心失了手!”

高將軍回過神來。一躍三尺高,兩眼放著精光,這麼多天以來。他從來沒這麼興奮過,伸長手一把將萬俟兄弟面前的四萬兩銀票收過來,大笑道:“你們也有今天,終於讓我贏了一把!”說著說著,語帶嗚咽,竟有點喜極而泣地味道。

周圍將士們也為他高興,沉浸在一片喜悅的歡騰當中。

高將軍回到坐位,將一半兩萬兩銀票遞給蕭若,道:“黃大人。這是您的。”

蕭若道:“不忙。”說著轉向萬俟兄弟,“你們還敢不敢繼續賭?敢賭就再來。”

萬俟綿綿跳起來大呼:“當然敢!剛剛是我不小心失手,今天非把你們賭得心服口服不可!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大把銀票。

旁邊萬俟纏纏也拿出一些銀票,以及高將軍前幾日輸給他們的地契和房產。推到面前桌上,一副要跟對方血拼到底的模樣。

蕭若收起自己的腰牌。道:“高將軍,我們四萬兩全押,再跟他們賭。”

高將軍豪氣大發,頷首道:“我們跟他們拼了。”說完再度開賭。

這一局高將軍搖出地點子稍微大一些,總共七點,原本也沒什麼贏的機會,而萬俟綿綿不知著了什麼邪又搖出個三個么,自然又贏了。

誰也不知道蕭若悄悄以他的神奇內力從中做鬼,操縱局面。

高將軍大喜若狂,連呼:“老子運氣終於好了!”他信心重新振作,再押四萬兩。

另一邊,萬俟兄弟也毫不含糊應戰,這回萬俟纏纏搶著搖骰子,誰知還是不行……

按下來地賭局,很具有夢幻般的色彩,高將軍不論搖的點數大還是小,總能贏對方,而萬俟兄弟一方似乎好運不再,霉運當頭,搖出的點子就沒大過五點,令他們兄弟倆連呼邪門見鬼了。

周圍將士們看得目眩神迷,有如墮身夢中,歡呼聲連綿不覺,壓根兒就沒停過。

賭局這般持續下去,要不了一頓飯的工夫,萬俟兄弟面前的賭注便輸得一干二淨,前七日贏的高將軍財產全部又輸了回去,一點也不剩。萬俟兄弟輸得抬不起頭來,而高將軍卻樂得合不攏嘴,感覺今日似乎財神附體,怎樣都能贏,很是揚眉吐氣了一番。

萬俟兄弟倆輸光賭注,大眼瞪小眼,哭喪著臉,幾乎要哭將出來耷拉著腦袋,再也沒有一開始的囂張氣焰。

蕭若手中摺扇輕輕搖了搖,笑吟吟道:“你們還賭不賭了?服不服氣?不服氣就再來。“他存心激他們。

纏纏綿綿兄弟垂頭喪氣,如同鬥敗的公雞,隻手在胸前亂搖,道:“不賭了,不賭了!今天不賭了,明天再來。”說完逃也似地離開賭桌,灰溜溜的朝軍營大門跑去。

周圍將士們一片哄笑,高將軍樂得合不攏嘴兒、這麼短的工夫,便奇跡般的把所有家當贏了回來,他覺得今兒是他最快樂的一天。

高將軍賭品不壞,把面前贏來地巨額財產豪爽的分成兩半,一半推到蕭若面前。“黃大人,這是你地,高某人倒霉了足足七天、今日終於時來運轉,是你給我帶來了好運,我在此說聲謝謝!”

蕭若斷然把銀票推了回去,道:“高兄,這原本是你輸的財物,小弟不要。你自己收回去吧。”說著就想離去。

高將軍一聽,急了,拉住蕭若不放。道:“黃大人的仗義疏財真是千古未有,末將佩服。不過這些財產是你贏的,理應歸你。”

“高大人切勿推辭,這原本就是你的,現在物歸原主。小弟還有事,先告辭一步。“蕭若急於想去追萬俟兄弟倆。沒工夫跟他你推我讓。

周圍將士們見蕭若是真的不要,無不佩服得五體投地,在巨額錢財面前如此高風亮節的人還真是沒聽說過。高將軍更是感動得鼻子酸酸的,拉著蕭若就要跟他結拜成異姓兄弟。

蕭若沒工夫跟他多糾纏,扔下一句:“這些事以後再說,小弟現在身有急事,告辭!”說完甩脫高將軍拉扯,飛快朝營門方向奔去。

只聽高將軍的聲音在身後遠遠傳來,“黃兄弟,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以後你要有什麼事。派人捎句話,來高某人為你赴湯蹈火,兩肋插刀……”

蕭若出得大營、見萬俟兄弟倆地背影迅速朝北方而去,蕭若施展輕功。提氣便追。

自半年前契丹人大舉入侵,蕭若統兵御駕親征。忙於軍國大事,便一直沒留意萬俟兄弟的存在。直至後來凱旋回京,方才注意到萬俟兄弟不知到哪裡去了,不過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算來已足有半年沒見到他們兄弟倆了。誰知今日在這種情形下重會,他急於想知道分開這段時間在他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萬俟兄弟倆聽得身後風聲,回頭望了一眼,雙雙駭然變色,倒抽一口冷氣。萬俟纏纏顫聲道:“壞了,那人贏夠了還不罷休,還要追過來賭。”

萬俟綿錦面無人色,道:“只怕這回咱們的褲衩衩也要被他贏去了……”他們兩人為保住褲衩衩,掉頭拼命地逃跑。

然而他們輕功如何是蕭若對手,沒跑出多遠忽聞頭頂上方呼的一聲,風聲颯響,一道人影從天而降擋在他們面前,正是蕭若。

蕭若右手一柄摺扇輕搖,灑脫一笑,道:“兩位何必跑得那麼快呢?本官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人的。

萬俟綿綿嚇得夠嗆,膽戰心驚道:“你不是老虎,可你比老虎更可怕。”

萬侯纏纏顫聲道:“你想怎樣?我們不賭了,說什麼也不賭了,褲衩衩還要留著穿呢!”

蕭若笑道:“想不賭也可以,不過你們得告訴本官,是誰指使你們去找高將軍賭博的?”

纏纏綿綿駭然失色,萬俟綿綿失聲道:“你怎麼知道有人指使我們……”話沒說完,萬俟纏纏一把捂住弟弟的嘴巴,神色慌亂,忙道:“沒有,沒有人指使我們!是我們自己想去的。”

“哦?是嗎?”蕭若微微一笑,道:“那你們告訴我、要是一開始你們賭贏地話,想要高將軍答應什麼條件?或者說做一件什麼事啊?

兄弟倆這回學精了,只是拼命的搖頭道:“沒有,沒有,我們沒想要他做什麼,我們根本就沒想好,跟他鬧著玩兒的!”

蕭若哼了哼,一副不屑地樣子,道:“其實你們不說,我也猜得到,要不要我說出來給你們聽聽?”

萬俟纏纏一聽,便急了,想也不想便道:“你怎麼知道我們的條件是要那姓高的帶我們去皇陵內部走一趟?”

蕭若心中暗暗好笑,表面上不動聲色,哼哼道:“那有什麼難的?我不但知道這個,還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去皇陵,其實都明擺著……”

萬俟綿綿瞪大了眼晴,“咦?你真的知道我們打算他帶我們去皇陵內部後,再找機會把他打暈,然後想辦法進入陵寢地宮……”說到這裡,兩兄弟突然間反應過來,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臉無限驚恐之色,可憐兮兮的望著蕭若。

蕭若好不心喜。竟三言二語從他們口中套出這麼有價值她東西,看來萬俟兄弟背後必然有人在操縱他們的一舉一動,先把嗜賭如命地高將軍全部家財贏光,再巧妙誘使高將軍帶他們去地下陵寢,分明是一個精心構思的圈套,而高將軍身陷其中,卻懵然不知,幾乎就要被他們得逞了。

指使之人已呼之欲出,不是端木卓雲。就必是魔教的人,唯一讓蕭若想不明白的就是魔教打皇陵的主意幹什麼?難道皇陵內有什麼事物能對魔教謀逆作亂提供幫助不成。

蕭若笑道:“其實我對你們地事情了如指掌,不但知道你們意圖。連背後指使你們的人也知道……”

萬俟綿綿兄弟倆相視駭然,顫聲道:“你別再說了,求求你……別再說了!”

蕭若走上靜一步,緊盯著他們雙目,道:“你們為什麼如此害怕?方才賭博時似乎有人在暗中指揮你們,他是誰?藏在哪裡?”

纏纏綿綿面露驚恐萬狀之色。慌亂地瞟了瞟向四周,顫聲道:“你別再問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說!”

蕭若又上前一步,沉聲道“說了便說了,又有什麼關係?”

萬俟綿綿尖聲叫道:“要是被那人知道了,我們那美麗無雙,智慧無雙的師父就要沒命了……”說到這裡、他猛然間反應過來,雙手捂住嘴巴,一臉驚駭欲絕的神氣。

身旁萬俟纏纏道:“我們沒說,我們什麼也沒說!”驚怖之情溢於言表。

蕭若腦中靈光暮地一閃:他們美麗無雙、智慧無雙地師父……”難道……難道是小妖女陸菲菲?事情似乎漸慚明朗了。魔教中人以陸菲菲的生命為要挾,指使他們兄弟倆利用特殊身份圖謀進入皇陵,進行某種不可告生人的陰謀詭計。

蕭若心念閃電般急轉……忽聞纏纏綿綿鬼叫一聲。掉頭就跑,急急如喪家之犬。

他暫時拋開心中疑問,拔腿便追。

蕭若在後面慢悠悠的跟著。也不著急,反正纏纏綿錦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若是能跟著他們找到魔教的巢穴,那就再妙也沒有了。

白蓮教之所以能對朝廷構成心腹大患,一是因為他們實力極為強大,幾乎擁有半壁武林的強大力量;另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魔教地人行蹤隱秘,潛伏在暗中,不同於那些源遠流長的名門正派。

假如像少林寺那樣的大派,要是起謀逆之心地話,蕭若即刻兵發嵩山,踏平少林寺,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而魔教卻不同,朝廷就連魔教的總壇在哪都不知道,對付起魔教來有一種有力難施的感覺,常常陷於被動。

蕭若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在歷史上白蓮教存在超過千年之久,幾乎與每一朝每一代的朝廷對抗,但卻從來沒有哪個皇帝能徹底根除白蓮教了,甚至還被白蓮教徒成功奪取過一回政權,建立了歷時兩百多年的輝煌王朝。白蓮教實力果然恐怖。

蕭若在暗中盤算一個計謀,想辦法把魔教重要人物引誘出來,將他們一網打盡,畢其功於一役。

三人追追跑跑,不知不覺來到一個小鎮子,纏纏綿綿慌不擇路,立刻並肩逃進鎮子裡。

蕭若正欲緊追上去,心頭忽現警兆,猛然轉過身去,銳利地目光掃視後方……只見後面什麼人也沒有,他隱隱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那人輕功出神入化,使他也不敢肯定,只不過約莫感覺到隱隱的殺氣。

蕭若心念一轉,當即不緊不慢踱著方步,走進鎮子裡,隨便找了一家路邊小客棧,進去歇腳打尖。點了幾個小酒菜,一個人自斟自飲,默默坐了一會兒。

見天色已至黃昏,便問店掌櫃的道:“掌櫃的,你們店可有幹淨的上房?給本公子開一間,食宿錢一併結算。”

掌櫃地沒口子的道有,命店小二帶他去開房間。

蕭若隨店小二進了一間尚算整潔的客房,關上門,獨自坐著默然半晌,也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外面夜幕降臨,更顯安靜,只聞風吹樹葉嗚嗚地聲音。蕭若忽然開口道:“朋友,跟了我這麼久累不累?不如現身進房內一談。本官最喜交朋友,一人住房裡正寂寞得緊呢!”

話音落處,屋外響起一陣銀鈴般的清脆嬌笑聲,道:“新任京城巡察使黃大人果然厲害,小妹佩服,纏纏綿錦那兩個傻瓜栽在你手裡也不冤啊!”嗓音嬌脆婉轉,嚦嚦圓潤,一如黃鶯出谷,說話之人應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蕭若心中一動,不露聲色,悠悠然道:“看來你就是那兩傻乎乎兄弟背後之人,本官就說麼,兩兄弟一慣渾渾噩噩的,怎麼能做出那麼有條理的事,一定有人在背後暗中指使。本官今天下午雖與他們在鬥,其實是與你在鬥。”

室外嬌脆無比的少女聲音咯咯笑道:“小妹曾聽端木幫主提起過,聽說黃大人是個不世出的少年英傑,小妹一開始還不信,今日卻有些相信了。黃大人不僅風流倜儻,而且一身本領也神鬼莫測,真是了不起,比傳聞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蕭若端坐不動,道:“今天下午,我壞了你們圖謀多日的好事,難道你不恨我?”

屋外少女聲音嬌笑道:“黃大人言重了,有道是不打不相識。能結識您這樣的蓋世英傑,是小妹的幸事,纏纏綿綿的些許小事不用掛在心上。”

“痛快!”蕭若拍手道:“既然如此,尊駕何不進房一見?”

“如此,小妹失禮了,小妹要與黃大人共商大事……”

蕭若聽得“共商大事”四字,脣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便在此時,房門呀一聲,無風自開,香風起處,桌子上油燈一陣劇烈搖晃,一道纖細嬌小的人影鬼魅般出現在廂房裡。來人與蕭若近距離打了個照面,兩人同時為之愕然……

只見來人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生得嬌美無比,惹人憐愛,肌膚白得幾欲透明,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好似一具精美無比的小瓷人兒……卻是那半年前被蕭若強暴過的魔教妖女雪瑩兒。

雪瑩兒一雙大大的眸子直勾勾望著蕭若,神情間驚疑之色越來越濃,忽然尖聲大呼:“是你……”敢情已認出了巧裝改扮的蕭若。

蕭若哈哈朗聲一笑,曲指連彈,事先藏在手中的兩枚碎銀先後彈出,大的一枚撞在房門上,將房門撞得關上,後一枚碎銀準確無誤的擊中門閂,門閂當即打下,啪的扣住,把房門關了個嚴嚴實實。

就聽廂房內蕭若清朗的笑聲直傳出來,“哈哈……沒料到是你這老相識。你的眼力到真了得,一眼就把朕認了出來。上回那銷魂蝕骨的夜晚被你逃掉了,朕可想你想得緊哩……”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00:27
第十卷 第二章 幽室再會老相好

“哈哈……沒料到是你這老相識。你的眼力倒真了得,一眼就把朕認了出來。上回那銷魂蝕骨的夜晚被你逃掉了,朕可想你想得緊哩!”

雪瑩兒在極度震驚之中,房門突然關上,她反應過來,回頭望瞭望,不慌不忙,甚至有一種隱隱的興奮,撲哧一笑,道:“原來突然冒出來的巡察使黃英竟是當個皇帝本人,意外,真個太意外了!”

蕭若吃吃笑道:“你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害怕?老相好的。”

雪瑩兒嫣然一笑,自顧自道:“本來我打算跟巡察使黃英談談,看能不能收買籠絡他,以便共謀大事。搞了半天,黃英黃英……竟爾是皇帝本人,實為意外之喜!華朝江山短短一年間危而復安,都是因為你,你的存在,是本教皇圖大業的最大障礙……嘻嘻,若英明神武的皇帝突然暴斃而亡,將立刻是天下大亂的局面,師尊的大業就可以啟動了,這比與黃英實施什麼計劃都要有利,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天助我教也。”

蕭若聽她言語,好像吃定了自己似的,暗暗覺得好笑,目光放肆地對她貌似十來歲小女孩的嬌軀上上打量,壞笑道:“我說老相好的,那晚你還真是帶勁,讓朕享受到了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強姦幼女的快樂。不過呢,後來你怎麼就不見了?讓朕好生掛念,這會兒突然與你相見,其實朕也開心得緊哩!”

雪瑩兒粉面一紅,兩眼惡狠狠的瞪著蕭若,咬牙切齒道:“荒淫無道的昏君,上回你使詐用詭計強暴了我,今日我要用你的人頭一雪恥辱。”話語陰森森的,由她這嬌嫩無比的嗓音中說來,分外有種詭異懾人的感覺。

蕭若那天晚上巧妙利用纏纏綿綿誘她進入圈套當中,用迷煙將她迷倒,強行奪取了她的處女身。雪瑩兒羞憤得幾欲自盡。發誓要報仇雪恨,不論用什麼方法!

事後每當想起這事,她便怒火萬丈。恨不得皇帝立刻在面前被她一刀一刀慢慢折磨死才甘心。那天皇帝用陰謀詭計制住她,她心裡是一百個不服氣,一心以為若憑真實本事,皇帝在她手底下撐不過三招,所以現在見皇帝孤身一人,她不懼反喜,以為天賜良機。公恨私仇一起報的大好時機,絕不可錯過。

蕭若渾不在意,兀自色眯眯的打量她。壞笑道:“你地身體雖十來歲的模樣,但我知道你已是成年人了,上回我與你巫山雲雨,你的身體真是美妙得沒話說。這幾個月來,我時常想著與你重溫舊夢,想不到老天爺對我真好。我正一個人在廂房裡寂寞難奈地時候,你卻突然出現了,正好解我孤獨之苦,妙極妙極!”

他身前的雪瑩兒一個勁的冷笑,那眼神分明是:昏君你死到臨頭還在做美夢。當真無可救藥。

“我今日要將你碎屍萬段。一雪前恥!”雪瑩兒的聲音森寒徹骨,自腰囊內取出一雙奇薄無比的金絲手套戴在手上。表面金光泛動,很是古怪。

“昏君,受死吧!”雪瑩兒厲喝一聲,嬌小的身子疾速騰躍而起,飛撲向蕭若。

蕭若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笑道:“看來你還沒有學乖,今日要你心服口服,臣服在我地腳下。”

雪瑩兒冷笑一聲,在半空中纖指一點,手套上金芒波動……

蕭芳猛覺半空中一縷無形有質的銳風襲至,直射面門。他大駭,急忙閃電般抽身倒退,險之又險的避了過去。

他目力驚人、驚鴻一瞥間,捕捉到雪瑩兒金光閃閃地手套上連著一根目力幾不可見的細絲,細絲詭異莫名,令人防不甚防。

雪瑩兒嬌叱聲中,十指大張,狂風暴雨般攻向蕭若,每根指套上都有一根有質無形的細絲,在她的玄奧內力驅使下,伸縮如意,時而筆直似長矛,時而彎曲如柔發……十根細絲交織成一張無形的大網,圍著蕭若周身飛舞,破空聲嗤嗤作響,驚心動魄,只要對方稍有疏忽,便得傷在幾乎看不見的細絲之下。雪瑩兒全力施為,這才是她地真正實力。

蕭若也一時也疲於應付,敵人的細絲比頭髮絲還要細,蕭若目力雖好,也難在應敵時捕捉,只有聽風聲以及憑感覺。他拔出寶劍在手,舞成一團劍光護住周身要害,在敵人的瘋狂攻勢下,左支右拙,形勢岌岌可危。

雪瑩兒欲報昔日被強暴的血海深仇,進攻近乎瘋狂,絲毫沒有隱藏,身形起伏騰挪有如鬼魅,十指編織出道道無形之網,圍繞蕭若周身飛舞。

轉眼二十餘招過去,雪瑩兒占盡上風,蕭若在她詭異而瘋狂的攻勢下,節節敗退,腳下一步步往後退去,只要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雪瑩兒樂翻了心,原本天真無邪地嬌面上帶著殘忍的笑容,皇帝的武藝雖強得出乎意料,但還不是她地對手,她半年前被蕭若殘忍的強暴,嬌小的身軀飽經蹂躪,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她立誓報仇,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了。

蕭若退著退著,忽然噗的一聲背部撞上了墻壁。原來已被她逼退到房間角落,背後沒有空間,再也退不了了。

雪瑩兒大喜過望,厲喝道:“荒淫無道的昏君,拿命來!!”說著,使出壓箱底的絕招,手中十道細絲利箭般攻向蕭若全身上下的要穴。

蕭若閃無可閃,避無可避,眼看蕭若難逃一死。

驀然,只聽一聲清朗的長笑聲沖天而起,蕭若雙掌平胸推出,“呼”的一聲,一股排山倒海的掌風呼嘯而出,撲面有如刀割,勁力席捲四方,威勢驚人。但見強橫無匹的掌風硬生生將雪瑩兒十根細絲震開。

雪瑩兒簡直大驚,尚未反應過來,便覺肋下一麻,巳被蕭若制住穴道。

蕭若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衝她晶瑩玉潤的小耳垂呵了口氣,笑道:“很意外嗎?魔教教主座下四大高徒都是一流高手,朕心裡清楚的很,然而朕的深淺你卻不知道,也未免小瞧朕了。”

雪瑩兒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天旋地轉,險些當場暈厥過去,一時按受不了眼前的現實。

蕭若近期接連吸收頂尖美女的處子元陰為己用,內功修為早已今非昔比,比雪瑩兒這魔教二令主也要強出一截。不過蕭若雖然明顯強過她,但雪瑩兒也不是沒有優勢,兩人憑真本事打起來,蕭若想取勝未必容易。可是方才蕭若隱藏了實力,扮豬吃老虎,示弱麻痺敵人,在雪瑩兒大意之下,一招輕易便制住了她。

雪瑩兒芳心大恨,銀牙暗咬,悔恨得腸子都綠了,見皇帝色眯眯盯著自已,中又驚又怕,顫聲道:“你……你要幹什麼?”

蕭若吃吃笑道:“哈哈,你這一問可有夠笨的!你我孤男寡女獨處暗室,你說朕想幹什麼?”說完,雙臂一伸處,老實不客氣把動彈不得的雪瑩兒摟進懷裡,霎時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

雪瑩兒看上去雖才十來歲,但她實則是個二十多歲的成熟女子,胴體豐滿柔嫩,幽香四溢,蕭若頓時情潮泛濫,湊到她耳畔低沉笑道:“小妹妹,還記不記得我們共赴巫山的那一晚?你美妙的嬌軀讓朕領略了與眾不同的滋味,朕這段日子每每思及,都著實想念你,想不到今日你送上門來了。雪瑩兒,朕今日要一償相思之苦。”

雪瑩兒被他摟在懷裡,掙扎不得,只覺一股濃郁的男子氣息將自己包裹,她被薰得臉紅心跳,桃腮嫣紅,聽了蕭若的話,羞憤欲絕,驚道:“不……不要!你不可以!你這荒淫無道的昏君……”

“你還嘴硬?真是不乖的小女孩。”蕭若撲哧笑道,當下老實不客氣,伸手便撥她的衣服,一面怪笑道:“那天我們在小房間裡男歡女愛何等快話,其實你這段時間也思念朕的,對不對?”

雪瑩兒哭都哭不出來,慌亂道:“你……你瞎說!我才沒有,我恨你!我恨不得生吃你的肉,生喝你的血……”

蕭若哈哈一笑,手中技巧純熟無比,很快便將懷中可憐的美少女撥光衣服變得赤條條的,顯露出一身晶瑩透徹的雪白肌膚,胴體美不勝收,既有小女孩的嬌嫩,又有成年女子的曲線誘人,在燈光掩映下,竟散髮出瑩瑩光輝,美得亦真亦幻,幾不似凡塵中人。

蕭若每個地方都看了個飽,不禁為之目眩神迷,咕嚕一聲,猛地咽下一口口水,忍不住彎下腰在雪瑩兒吹彈得破的桃腮上親了親,吃吃笑道:“小妹妹,你乖乖的呵,朕今晚與你重溫舊夢,會讓你欲仙欲死,飄飄欲仙,死去活來,活來再死去……到時候你叫朕親哥哥還來不及呢!嘿嘿,嘿嘿,哈哈哈……”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00:36
第三章 廂房激情


“小妹妹,你乖乖的呵,朕今晚與你重溫舊夢,會讓你欲仙欲死,飄飄欲仙,死去活來,活來再死去……到時候你叫朕親哥哥還來不及呢!嘿嘿,嘿嘿,哈哈哈……”

可憐的雪瑩兒小妹妹終於被他輕薄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珍珠也似的晶瑩淚珠顆顆滾落,泣不成聲:“不要……不要!放過我,求求你了,嗚嗚嗚……救命……”她梨花帶雨,小女孩無助的可憐模樣便是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也要動心。

蕭若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所以他不動心。他太情楚這魔教小妖女的底細了,任她怎麼哀求也是沒用的。

他哈哈大笑聲中,出指解開懷中人兒的穴道,卻封住了她的氣海穴,使她運不出功跟平常小女孩沒兩樣。

雪瑩兒身體一能動,便拼命掙扎出蕭若的懷胞,赤身裸體在房間裡拼命奔逃。

蕭若也不著急,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追著,饒有興致的欣賞雪瑩兒奔跑中誘人噴血的晶瑩胴體。

房間裡能有多大,雪瑩兒再怎麼逃也逃不出蕭若一丈之外。蕭若玩興大起,時不時餓虎撲食般撲將過來,便引來雪瑩兒一陣嬌聲驚呼,嚇得夠嗆,蕭若自己便哈哈大笑不己,樂在其中。只苦了雪瑩兒為逃脫狼吻,連吃奶的勁都使上來了,她身份尊崇,橫行江湖多年,還從未落到這般凄慘田地。叫天天不應,聽地地不靈。

蕭若老鷹撲小雞似的撲得雪瑩兒滿屋亂竄,好不意氣風發。終於,可憐的雪瑩兒小妹妹被蕭若逼到墻角,再也跑不掉了,她欲哭無淚。朝一座巨搭般堵在面前的蕭若哀求道:“不要……求求你饒了我,我什麼都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敢跟你作對了……”

蕭若曬笑道:“你現在求饒已經太晚了!”他自行寬衣解帶,飛快脫光自己身上的衣物,露出一身強健陽剛的體魄,尤其下體寶貝,又粗又漲,直挺挺指著雪瑩兒……

雪瑩兒目睹巨物,想起那晚慘痛的一幕,幾乎要暈厥過去,哭都哭不出來。

蕭若恨恨道:“今兒要讓你知道與朕為敵地後果。你現在後悔太遲了!”說完再也不客氣,兩隻魔手在雪瑩兒光溜溜的嬌軀上游走愛撫,同時施展他拿手的挑情絕技。

雪瑩兒看上去才十來歲,其實卻已是成熟的女人,很快便被他挑逗得情潮萌動,媚眼兒如絲,時不時發出也不知是快樂,還是痛苦的嬌喘,身體起了誠實的反應。嘴巴上雖說不要,身體己然向蕭若投降。

蕭若感覺進攻的時機已來臨,他自己也快忍不住了。當即把雪瑩兒頂在墻壁夾角上,分開她一雙晶瑩剔透粉腿,下身巨物調整好方位,即將發出凌厲的一擊。嘴巴裡壞笑道:“說!你今晚一個人來密室找朕。是不是因為想朕,有意送上門讓朕蹂躪的?”蕭若存心摧毀她的尊嚴,踐踏她地驕傲。

雪瑩兒一聽大忿,“不是不是,你下流……”

“不是?”蕭若吟笑著,腰部猛地發力前衝,以勢如破竹之勢進入她嬌小的身體裡……

雪瑩兒慘叫一聲,幾乎被他狂猛的進攻釘在墻上……

房間裡男歡女愛之聲大作,雪瑩兒先是拼命反抗,又哭又叫,漸漸地,被蕭若天賦異稟的男性本錢,和高超強悍的床上技巧所征服,掙扎反抗逐漸削弱。也不知打何時起,喉間發出愉悅地呻吟,在蕭若時而溫柔、時而狂暴的攻勢下償到了做女人的快樂……

裡面巫山雲雨的聲音一直傳到屋外。

“小丫頭,你快不快樂?舒不舒服?”

“……”

“不回答朕。可你地身體已經明明白白告訴朕了,哈哈……嘿嘿……”

“不……別再說了,求求你.嗚嗚嗚……啊……”

“現在該說實話了吧?今晚你一個人來廂房找朕是為什麼來的?”

“嗚嗚嗚……你別再問了,求你……討厭!”

“不說?你這個小丫頭,讓你嚐嚐朕的厲害……”

“啊……不要,我說我說,我今晚一個人來是……是為了讓你……讓你那個的……嗚嗚嗚,好羞恥!”

“哈哈……早說嘛!朕就知道你說什麼要殺朕,只不過是用來欺騙自己地藉口,其實你也想朕地,對不對?”

“是,是,我是不知廉恥的女子,主人占有我吧!啊……”

“……”

很久之後,廂房裡的狂風暴雨終於結束。

客房大門開處,蕭若領著雪瑩兒慢悠悠走了出來。但見蕭若手中摺扇輕輕搖動,滿面春風,意氣風發,而跟在他後面的雪瑩兒卻是又羞憤又矛盾的表情,目光中神色十分複雜,時不時咬牙切齒的瞪視蕭若背影,但卻乖乖跟在他身後。

此時已是戌時初刻時分,在21世紀的話就是七八點鐘的樣子。蕭若帶著雪瑩兒來到客棧前堂結賬,令店家很是不解,這時候是住店的高峰時段,退房間趕路地絕無僅有。

蕭若二話不說付足了一宿的房錢,掌拒的也高興一直送他們出店。來到客棧之外,蕭若忽然停步,回頭衝雪瑩兒道:“小妹妹,纏纏綿綿那兩個傻傢伙去哪裡了?”

雪瑩兒眼神複雜的瞪了蕭若一眼,恨恨別過臉去,鼓著腮幫子不回答。

蕭若緩緩上前一步,道:“你真的不回答?信不信我當街把你剝個精光,讓鎮中百姓開開眼界?”

雪瑩兒嚇得驚惶失措,雙臂抱胸騰騰連退兩步,道:“你……你不能這樣!”

蕭若淡淡一笑,道:“你們魔教地人不是一向主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麼?我對君子用君子地手段,對小人用小人的伎倆,對付你們這些禍國殃民的魔教教徒麼……也不需要充什麼正人君子了。”

雪瑩兒知道他不同於迂腐的俠士。說得出,絕對做得到。她銀牙暗咬下脣,忿忿道:“我可以告訴你萬俟兄弟已經離開鎮子了,不過休想我告訴你他們去了哪裡。我可以不與你為敵,但絕不會幫你對付我教。”

蕭若想了想,道:對,我尊重你地原則,不逼你。我們不妨來個條件交換,我不逼你對付你們教,你也不能試圖逃離我身邊。你意下如何?”

雪瑩兒無可奈何,深知落入他手中就再也逃不掉了,只得點頭應允。內心深處也不知怎的,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蕭若帶著雪瑩兒小鎮子裡轉了一圈,沒發現纏纏綿棉的蹤跡,便就此作罷,出了鎮子,把功力被禁的雪瑩兒背在身上,朝南邊皇陵方向馳去。

沒過多久便回到皇陵,他取回馬匹重新上路。皇陵守將高將軍原本盛情留他住宿,而蕭若執意要連夜趕回京城,婉言謝絕了,高將軍只得作罷。親自送出數裡之外。才依依不捨回營,對蕭若又是敬佩又是感激。

蕭若與雪瑩兒共乘一騎,一路西行,快馬加鞭回城。

將進京城近郊時,蕭若忽見月色下遠處似有黑影晃動,他微一轉念,攜雪瑩兒翻身躍下馬來,輕聲問道:“是不是你們魔教的人在進行某種罪惡勾當?”

雪瑩兒面露茫然之色,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她不願多透露魔教的內情,當即住口不言。

蕭若也不追問,與雪瑩兒緩緩走上前,一面暗自提功戒備。

這一帶地勢不平,丘陵起伏。草木岩石零零落落,在月色暮靄下顯得黑影幢幢。給人一種陰森的氣息。

蕭若來到方才人影出沒的地方,游目四碩……突然間寒光一閃,岩石後兩道纖細人影躍將出來,手中長劍寒光閃直襲蕭若胸前要害,嬌叱道:“采花賊看招!”

同一時間,頭頂濃密地樹葉間也有兩道人影躍下,劍光閃閃,兩柄長劍分攻蕭若頭頂及兩側,“采花淫賊哪裡跑?”

蕭若聽得有些發矇,啼笑皆非,心說:朕什麼時候成采花淫賊了?真是莫名其妙!

他左手把雪瑩兒摟在懷裡,右臂一振,大袖鼓風拂出,“呼”的一聲,一股凌厲勁風卷出,正前方襲來的兩女子頓時身法東倒西歪,劍勢一滯,攻勢便無功而返。

蕭若同時藉著這一拂之勢,身形疾退,移形換位般後退二尺有餘,脫出了上方躍下的兩人攻勢之外。

他這一出手雖輕貓淡寫,但卻隱含著極其雄渾的內力,前面突施偷襲的四人不約而同驚“咦”了一聲,聽口音全是年輕女子。

還未等蕭若站穩,就聽身後風聲颯響,“采花淫賊接招!”話音未落,三劍極有獲契的攻向蕭若上中下三路要害,招式精妙,拿捏得恰到好處,在對方還未站穩的時候突然出招,使對方難免碩此失彼,極難招架”。

與此同時,正面兩劍與頭頂兩劍也重新變招攻來,霧時間,七劍齊出,凌厲非常……

蕭若當下無暇多想,但聞給哪一聲激越龍吟,腰間寶劍出鞘,在他無上內力運使下,劍光森森,寒芒暴漲,劍光閃電般繞身一周……

光華閃過,但聞叮叮噹當一團亂響,攻向他的七柄長劍俱都居中而斷,斷劍墜落地上,周圍七人的攻勢也同時消解。

“淫賊厲害!”周圍七人雖驚不亂,她們極有默契,手中長劍一被削斷,便一齊脫手擲向敵人,同時抽身倒退,全是名門正派地嚴謹法度。

蕭若運劍如風,寒芒亂閃,哧哧哧身周一陣銀光飛舞,擲來的七柄斷劍被他犀利無匹的劍光攪成一堆碎屑,散落地下泥土中。

蕭若橫劍當胸,卓然佇立,朗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突然偷襲在下?”

周圍少女們還未答話,他懷中的雪瑩兒仰面在他耳邊輕聲道:“峨嵋劍法!”雪瑩兒縱橫江湖多年,對這些江湖上大派地武功招數十分熟悉,一見之下便認了出來。

七個偷襲蕭若地人退開後,在離蕭若三丈之外站定,隱隱將他圍在中央,七人站立的方位暗合五行八卦之術,似乎是某種合擊陣法。

黑暗中一聲尖哨,又是七個人湧將出來,每人手提明晃晃的長劍,分別站在前面七人身後不遠處,似乎也暗合某種陣法。裡一圈,外一圈,層層圍住蕭若。

蕭若聽了雪瑩兒的話,凝目掃視四周,藉著淡淡的月色,只見一開始偷襲自己的七人和後來出現的七人,都是身著勁裝的年輕女子,應該是峨嵋派的弟子沒錯了。

蕭若打量對方地同時,對方也在打量他。峨嵋眾弟子不少人面露震驚之色,喃喃自語道:“這采花大盜怎生如此厲害……”

忽然,蕭若正前方一個靦腆輕細的聲音驚呼道:“咦?這不是巡察使黃大人嗎?”此言一出,她身旁另一個炒豆子般的燎亮聲音道:“哎喲!是了,是了,我想起來了,他就是昨天我們見過的那姓黃的小子……我地天哪!他一個當官的怎麼也幹起采花地勾當了?”

這咋咋呼呼的聲音蕭若比較耳熟,正是昨天圍住崔玉的五個峨嵋俠女的那紅衣少女,昨天就她話最多,僻僻啪啪跟炒豆子似的,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蕭若仔細一瞧,昨天碰上的五個峨嵋俠女都在她們當中,先前說的那個少女,卻是昨日那被崔玉輕薄的靦腆白衣少女。

只聽白衣少女急急道:“師姐你別亂說,人家黃大人不是那樣的人……我們找錯人了!”

蕭若也暗暗覺得好笑,怎麼每回碰見這些峨嵋派的俠女們,都見她們在找淫賊的麻煩啊?峨嵋派女弟子眾多,敢情事非也真不少。

蕭若哈哈一笑,隨手捥個劍花,很瀟灑的抽回劍鞘,朝四周打個團揖,道:“諸位可是峨嵋派的俠女嗎?在下京城新任巡察使黃英,這鑲有禮了。”

周圍少女們發出一陣小聲的驚呼,而後紛紛收起長劍,抱拳回禮,外圈一個年紀稍長的女子上散抱拳道:“原來是,一劍鎮京師,黃大人,失敬,失敬!我們師姐妹正在迫捕一個采花大盜,黑暗中不慎認錯了人、多有得罪,恕罪恕罪,還望黃大人多多海涵……”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00:39
第十卷 第四章 采花淫賊

蕭若聽得“一劍鎮京師”一詞,微微怔了下,才反應過來她們說的是自已,昨日臨時隨口胡謅出那麼個名號,險些都給忘了,不禁啞然失笑,道:“各位俠女太客氣了!有道是不知者不罪,一場誤會而已,不用再提了。”

周圍峨嵋弟子們如釋重負,大大松了口氣。為首年紀稍長的俠女道:“小女子名叫田珍。”疑惑的打量一下蕭若懷中的雪瑩兒小妹妹,遲疑道:“不知黃大人深夜帶著這小女孩有何貴幹?”她疑慮尚未完全打消,這黃大人半夜三更帶個小女孩在荒郊野地行走,難免使人生疑。

蕭若笑了笑,只拿眼望著懷中雪瑩兒,不答。雪瑩兒無奈道:“瑩兒是黃哥哥的表妹喔!”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

田珍的疑慮頓時完全消除,讓師妹們撤銷陣形,都過來拜見黃大人。同時給蕭若介紹,昨天見過的那說話活像炒豆子似的紅衣少女叫鄭玲,而一開始說話靦腆小聲的白衣少女名叫西門小珊。

相互見過禮,蕭若問起她們在追捕什麼采花大盜。最喜歡說話的鄭玲便僻僻啪啪說出事情原委。

京城這幾日傳聞鬧采花大盜,已有多名良家女子受害,此消息被她們這群以行俠仗義為己任的俠女們聽到,自不能坐視不理,當即決定今天晚上抓采花大盜。

今番為參加由皇帝主持召開的武林大會,峨嵋派大部分人都會下山來京城參加,弟子們歷練歷練長長見識也好,分成幾路先後赴京。田珍、鄭玲這一隊十幾名弟子原本有一位上輩師太領隊。可不巧,那位師太近日臥病不起,不能管事。便由田珍作主帶隊,今晚入夜,她們共十四人分散在京城各處埋伏好,只等采花大盜出現。

後來,采花大盜果然潛入一個財主家劫走了其家待字閨中的千金,離開時被兩名俠女發現,便發出信號通知其他人,十幾個人窮追不捨,追著采花大盜一直追出城來。

那采花大盜輕功甚好,雖然挾持著一個人,速度仍然不在她們這些原本以輕功劍法聞名於世的峨嵋弟子之下。追到這一帶終於追丟了,失去了采花大盜蹤跡。

她們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忽然出現了蕭若與雪瑩兒兩人。黑暗中看不真切,她們便很自然將這一對男女當成了采花淫賊與被劫持的小姐,故而才有適才突然襲擊地一幕。

蕭若聽完,不禁又好笑又好氣。“追捕采花大盜明明是開封府捕快大老爺們的事,她們這群小姑娘那麼來勁幹什麼?要是碰上個厲害的淫賊,反而被人采了去。那就比較諷刺了。”他很是不厚道的心想。

雙方誤會解除,蕭若看得出被割毀長劍地七個俠女嘴上雖不說,但臉上卻露出非常可惜的神色。峨嵋派不比黑道乾傷天害理的事來錢那麼容易,峨嵋派上下都不富裕,一柄好鋼打造的長劍得要十幾兩銀子,一下子被割毀難免有些肉痛。

蕭若便拿出所帶的一千兩銀票,表示願由自己賠償她們一把新的長劍。

他話一出口,鄭玲便拼命拍手叫好,直誇蕭若這人豪爽,真是性情中人云云……而別的峨嵋俠女都不好意思接受。田珍與西門小珊都說她們沒看情人便出手偷襲大人,大人沒怪罪她們已輕夠大度了,怎能還要大人破費,說不過去。

蕭若不好強求,只得作罷。心中暗暗欣賞她們的處事原則,名門正派果然名不虛傳。

峨嵋眾弟子追丟了采花大盜。正不知如何是好,這時碰上武藝高強而又機智超群的巡察使大人,便請他出手相助。

蕭若還未說話,一直保依著他地雪瑩兒忽然逆龍道論壇冷笑一聲,哼哼道:“采花大盜又沒采你們,多管閒事幹什麼?真是狗拿耗子!”

一眾峨嵋俠女聽了,不少人氣得柳眉倒豎,只是礙於蕭芳的面子,不好說什麼,而鄭玲卻沒那麼客氣了,她一手插腰,一手指著雪瑩兒鼻子,大聲道:“喂!你這黃毛小丫頭怎麼說話來著?我們這是行俠仗義,為民除害,你懂不懂?……當然,這是大人的事,你們小孩子懂什麼!”她要是知道雪瑩兒是什麼人物,一定會後悔說出這番話。

雪瑩兒嗤嗤冷笑一聲,道:“假仁假義,虛偽得緊!我最看不起你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所謂正派中人。

鄭玲一聽,像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一跳三尺高,喝道:“你說什麼?!”

雪瑩兒不答,一臉不屑的表情,掙出蕭若地懷抱,雙目凝視地上,在周圍緩緩行走,時不時蹲在地上,似乎在摸索觀察什麼。她的舉動讓峨嵋俠女們尤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都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田珍自言自語道:“這小妹妹好奇怪啊,她在做什麼?”

鄭玲怪笑道:“那還用說?她多半是在地上玩泥巴,像她這麼點大小屁孩兒、不玩泥巴她又能幹什麼!哈哈哈……”一副豪氣乾雲地模樣。

蕭若淡淡一笑,道:“諸位俠女切莫小瞧了我這表妹,她可不同於一般人。”

這話眾人更聽不懂了,實在想不出這麼點大個小女孩能多麼不同於一般的人。

說話之間,雪瑩兒站起身,眺望南方遠處,道:“采花大盜往那個方向逃了。以留下的痕跡看他背上背著個未滿二十的少女,那少女目前正在病中。”

話音落處,峨嵋俠女們面面相覷,一時作聲不得。這十來歲的小姑娘就算真如巡察使大人所說的不同於一般小孩子,能找出采花大盜逃匿的方向也就罷了,可她怎麼可能連被劫持的少女正在患病也知道得如同親眼所見,未免匪夷所思。

話最多的鄭玲頭一個叫了開來,“嚇!真的假地?你這小丫頭片子唬我們啊?告訴你,我們都是嚇大的!”

雪瑩兒冷笑一聲,“信不信隨你們。”

鄭玲還待再說,西門小珊輕輕拉了她衣角,“師姐,你少說幾句吧!我們一切聽巡察使大人的吩咐便是。”

蕭若道:“你們別多問,如若真想抓到采花大盜,就隨我們倆來!”說完,上前抱起雪瑩兒,朝她所指的方向發足便奔。

田珍稍一遲疑,招呼她的十三個師妹,“師妹們,我們快跟上去……”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00:41
第十卷 第五章 解救淫賊擄走的美少女

田珍稍一遲疑,招呼她的十三個師妹,“師妹們,我們快跟上去!”

蕭若抱著雪瑩兒當先在前面飛馳,十四名峨嵋俠女也各自施展身法緊緊跟在後面。

鄭玲一路上還想咋咋呼呼,被田珍喝吧了幾句,方才不情不願的訕訕住口。正如雪瑩兒打心眼裡看她們不順眼一樣,鄭玲也對她缺乏好感。

每奔行一段路,雪瑩兒便從蕭若懷中下地,在周圍觀察檢視一番然後修正方向繼續前行。

蕭若始終一句話也不問,而後面的峨嵋俠女們相信人品武藝俱佳的巡察使大人,也不開口訊問,只不過覺得這十來歲的小姑娘高深莫測,而且身上似乎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邪氣。

奔出十來里路,只見前方遠處山坳間有一座破廟。雪瑩兒目光一凝,道:“采花淫賊就在那裡了。”

後面的峨嵋俠女們聽得將信將疑,不知她何以敢如此肯定。

蕭若微微一笑,施展輕功,無聲無息疾馳向前,眾女也只有忍住心頭的疑問跟上去。

尚未接近破廟,就聽得那邊傳來隱隱約約的驚呼聲“啊……救命啊!你別過來……”嗓音輕細嬌脆,是年輕女子的聲音,道不盡的驚怖萬狀。聲音中氣不足,似乎她有病在身。

緊跟著一個淫狎的男子聲音響起。“嘿嘿嘿……小妹妹,別害怕!我久聞張大財主家有一個貌美如花地寶貝千金,據說是京城首屈一指的美人兒。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合著在下的桃花運到了,嘿嘿……”

俠女們大喜,看來她們追捕的采花大盜正在這小破廟裡,錯不了了。

西門小珊輕笑道:“小妹妹真厲害.多謝你呵!”

鄭玲在一旁老大不樂意。小聲哼哼道:“有什麼了不起?瞎貓也有碰到死老鼠的時候。”

雪瑩兒理也懶得理她們,蕭若抱著雪瑩兒繼續向前潛行。眾女悄無聲息的跟在後面。

轉眼來到破廟近前。裡面的聲音更情楚了。只聽一個驚懼萬分的女聲泣道:“不要……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再過來我就喊人了……”

那淫狎的聲音怪笑道:“你喊啊!你大聲的喊啊!哈哈……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來的!”

蕭若聽到這句話,心中猛地一陣汗顏——他自己也不止一次對美女說這句話。

懷中雪瑩兒粉臉紅紅的,仰頭咬牙切齒瞪著他,忽然湊嘴到他耳畔,惡狠狠道:“你也是個該死地小淫賊!”

蕭若心頭一蕩。想起方才廂房裡的激情纏綿,不由把懷中玉人摟更緊了。要不是有人在旁邊,蕭若非將她“就地正法”不可。

以田珍為首的峨嵋俠女們俱都手扶肩後劍柄,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眼睛望著蕭若,等他的安排。眾女已不知不覺把蕭若當成她們的為首者。

蕭若壓低聲音衝田珍道“你們十四個人分成兩隊,一隊走前門,一隊從後門進入,包抄後路務必使那采花大盜無路可逃。”

田珍點頭應是,當即命另一個年長的師妹帶六人繞到後門堵截,一聽前面地打鬥聲響,便由後門進入包圍敵人。

七名俠女領命去了。

蕭若招呼一下田珍等七人,抱著雪瑩兒緩緩逼近破廟。裡面的聲音持續傳出。那淫狎的男聲怪笑道:“張家小姐,你別害乖乖的,不要反抗,我這就讓你償到男女交合地美妙滋味……”

驚恐萬狀的女聲尖叫道:“不要……你別過來。救命啊……”

男聲忽然古古怪怪一笑,道:“張小姐。你怕什麼?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哈哈……聽說你前陣子參加過皇宮的選秀,因為染病不幸被刷了下來,你心裡很遺憾吧?實話跟你說,我可不是一般的采花大盜,我的身份說出來嚇死你,哈哈哈……跟你說好了,我便是當今皇帝,現下正微服私訪來著。不想與張小姐相會,真是宿世姻緣啊,躲都躲不掉!”

此言一出,蕭若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雪瑩兒奇怪的望望蕭若,又望望破廟,臉上表情分明是:“不能啊!皇帝明明在這裡,怎麼又冒出個自稱皇帝的傢伙?那一定是假冒的了。”

田珍等七名峨嵋俠女無不駭然停步。破廟內那女聲氣急大呼:“不是!你說謊!你是下流無恥的采花大盜,不是當個皇上!”

蕭若心頭怒火熊熊,裡面那個淫賊竟敢冒充皇帝,當真好大的膽子!見田珍等人嚇得一副不知如何是好地模樣,便壓低聲音,道:“那采花大盜在胡說八道,別聽他的!”

峨嵋俠女們將信將疑,鄭玲咕噥道:“當個皇帝風流好色,天下誰人不知?聽說他還喜歡微服私訪——搞不好真是皇帝也未可知。”

就聽破廟內男聲得意洋洋嗤笑道:“你又沒見過皇帝本人,怎知道我不是?”

張小姐聲嘶力竭道:“不會的!我們皇上是中興我朝的明君,英明神武,又有情又義,不可能是你這樣的人,絕不可能!”嗓音雖虛弱,但語氣卻無比地堅定。

蕭若聽著心頭一陣莫名的感動,忽聞懷中雪瑩兒陰陽怪氣道:“那張小姐可崇拜你得緊啊!你還不快去救她?”

蕭若怪笑道:“怎麼?你吃醋了?”

雪瑩兒一聽,頓時滿面怒容,吧罵道:“我吃你個鬼醋?你個荒淫無道地小昏君!”

蕭若估計另外七名峨嵋俠女已繞到破廟背後了,當下再不遲疑,仰天一陣清朗的長嘯聲中,來到門前一掌劈將出去。

內力何等雄渾深厚,挾著沛莫能御的掌力拍在破廟腐朽的木門上“砰”的一聲巨響,木門剎時四分五裂,蕭若抱著雪瑩兒破門而入,揚聲道:“誰在此自稱微服出巡的皇上,站出來讓本官瞧瞧!”

只見大堂內有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色夜行服,頭包黑布,約莫二十多歲,生得樟頭鼠目,眼中射出淫光。墻角落蜷縮著一個驚恐萬狀的少女,外衣已被撕下一大幅,隱約可見下面白皙粉嫩的肌膚,這少女面色蒼白,臉帶病容,纖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生得卻是極美,眉目如畫,果真當得,絕色,二字。

黑衣男子正貓戲老鼠似的戲耍少女。蕭若突然間破門而入,將他嚇了老大一跳,不禁停下舉動,轉頭望來。

那墻角落的少女看見蕭若闖進來,這一喜當真非同小可,悲聲大呼:“大俠!救我……”她原本有病在身,又被采花大盜劫持,狠狠受了一番驚。此時見救星到來,心情放鬆,頓時暈了過去,軟倒在地上。

蕭若一衝進破廟,田珍等七女也一涌而入。

采花淫賊好事被破壞,大怒欲狂,轉頭撲向蕭若,喝道:“敢管老子的事,他***,活膩味了!”說時,右臂一揮,凌厲的一掌擊向蕭若。

蕭若好整以暇,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待敵人一掌快到近前,才輕飄飄一掌迎上。

“砰”的一聲,雙掌相擊,勁力四散塵土飛揚。采花淫賊身軀劇顫,如遭雷殛,斷線的風箏似的倒飛出去已受了內傷。而蕭若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強弱判若分明。

正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采花淫賊與蕭若對了一掌,己知他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立刻就想逃跑。

采花淫賊的輕功十分了得,藉著倒飛之勢,在半空中一個靈巧的轉折,身形驀地加速,向破廟後方掠去,田珍等七人都追之不及……

便在此時,破廟後側劍光閃爍,采花淫賊硬生生給逼了回來,出手者正是一開始繞到後面的另七名峨嵋俠女。

采花淫賊見機極快,一見後路不通,便掉頭衝向前面正門,身法飄乎,半途中繞過蕭若,徑直撲向田珍等七女,厲聲暴喝道:“擋我者死!”想硬硬生衝出破廟逃命。

蕭若有心見識一下峨嵋俠女的劍法,也不出手阻攔。

田珍吆喝一聲,七名峨嵋俠女踏著玄奇步法,驀地散開,驀地合攏,便將采花淫賊圍在陣型當中。她們七人的長劍已為蕭若所毀,各自以掌法攻敵,嬌喝連連,但見掌影翻飛,煞是好看。

采花淫賊情急拼命,已施展出全力。若單論武藝,他的武藝遠遠在對方任何一人之上,甚至一人敵四五人也穩操勝券,然而此刻困在對方七人的陣法當中,卻感覺壓力奇大,疲於招架,難以應付,數招之內便屢遇險招,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蕭若默默旁觀,見田珍等七人各踏方位,此進彼退,攻勢連綿不絕,打得采花淫賊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他心中暗暗讚嘆,峨嵋派身為江湖上一大名門正派,獨門絕學果然了得,名不虛傳。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00:46
第十卷 第六章 暗戀皇帝的落選秀女

蕭若暗忖,這七名峨嵋派的晚輩,每個人的武藝雖還欠缺火候,但合起來卻不可小覷,她們這還是用掌法,若她們七人有長劍在手的話,只怕威力更大,江湖上一流好手落入陣中也不容易應付,怪不得她們敢深夜追捕淫賊。

雪瑩兒也自言自語道:“峨嵋絕技,七星劍陣,確實不俗,若她們七人以劍法施展,只怕威力更要大一倍有餘……”抬頭見蕭若望著場中若有所思,胸中涌起一股難以形容的滋味,冷哼一聲,道:“你看上哪個了?”

蕭若伸手在她吹彈可破的嬌面上捏了一把,壞笑道:“我七個都看上不行啊?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小丫頭片子吃無名飛醋了……”

一句話把雪瑩兒噎得夠嗆,她不敢再說。那邊激鬥場中采花大盜愈加不濟,誰都看得出他敗落只是時間問題。

驀地,西門小珊翩翩一掌擊來,采花大盜趕忙低頭避過,呼的一聲,西門小珊纖纖素掌將他包頭的黑布打了下來。

眾女齊聲驚呼,原來采花大盜的頭頂上光禿禿的,竟是個和尚。

峨嵋俠女們更怒,和尚也當來花大盜,當真人神共憤,天理不容!她們的攻勢愈緊,從廟後進入的一隊俠女也圍過來,在他們激鬥圈外又圍了一層,使采花大盜插翅也難飛了。

悶哼之聲連響,采花大盜接連中招,凄厲慘呼,哇的一口鮮血噴將出來,就在峨嵋俠女們正要趁勝追擊,取他性命時。采花大盜尖聲大呼,“且慢……我有話說!”

蕭若一擺手。田珍等人便暫且停下了攻勢,圍在采花大盜周圍虎視耽耽盯著他,蕭若笑道:“怎麼?你是想求饒,還是想交持遺言?”

“哈哈哈……”采花大盜仰天一陣獰笑,道:“你們敢跟老子做對,可知老子是什麼人?”

蕭若一聽,當場就樂了。笑道:“你是微服出巡的當今皇上麼,你已經說過了,我們都知道的。”

眾女也被逗得咯咯咯笑了開來,都說這小淫賊死到臨頭還要冒充一把皇帝,真是幽默。

豈料,采花淫賊搖了搖頭,急道:“我……我出自泰山普陀寺……”

鄭玲笑道:“泰山普陀寺又怎樣?就是少林寺,出了你這樣的佛門敗類,我們也照殺不誤!你的存在只會玷污佛門。今兒撞在我們手上,算你倒霉。”她說著,招呼姐妹們就要動手。

采花大盜驚懼已極,顫聲道:“且慢,我不是尋常武林中人,我的師父法號明昆,皇上見了都要禮敬三分。”

這話落至蕭若耳中又是不同。蕭若心中猛地一動,立刻想起太后身邊那泰山來地老和尚明昆,如果采花大盜說的是真地話,應該就是他沒錯,太后請來的貴賓,皇帝見了自然要以禮相待。

蕭若道:“本官聽說明坤是皇太后的貴賓……不過那又怎樣?明坤大師佛法高深,德高望重,怎麼門下弟子會出現你這樣的采花敗類,本官今日就要替他老人家清理門戶!”

峨嵋眾女齊聲稱是,她們只知采花淫賊萬死不足以贖罪其罪,可不理會他是誰的徒弟。

采花大盜見沒有生路。突然身形一晃,撲向離他最近地西門小珊,想出其不意將她擒住作為人質,以求保命。

西門小珊離他距離非常近,采花淫賊為這最後活命的一擊傾注了全力,她無論如何也躲不開,其餘眾女驚呼出聲,眼看在一旁救援不及……

說時遲,那時快,“賊子爾敢……”清朗的嘯聲沖天而起,一記沉重如山的劈空掌襲,擊中半空中的采花大盜。

“砰”的一聲,半空中一篷血雨迸開,采花大盜口噴鮮血,身軀被整個擊飛了,撞在破廟墻壁上,摔將下來,這一掌正是蕭若所發。

峨嵋俠女們不待吩咐,一擁上前,劍掌齊下,重傷垂死的采花大盜登時一命嗚呼。

終於大功告成,淫賊授首,她們大聲歡呼起來。

蕭若徑自走到墻角張小姐身前,蹲下身去。張小姐已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將方才廝殺地一幕看在眼裡,見蕭若走過來,她掙扎著想爬起來,虛弱的聲音道出句,“多謝……多謝恩公……”話未說完,再度暈厥過去,軟倒在地上。

蕭若眼急手快,右手一伸攬住張小姐嬌軀,只見她美眸緊閉,臉色煞白。嬌軀都隱隱顫抖,似乎在忍受體內極大的苦楚。

蕭若左手一摸她額頭,發覺灼熱似火,她發燒了,蕭若柔聲輕喚“張小姐!你醒醒!”

峨嵋俠女們都擁了過來,看到這番情形,田珍便自行囊內取出兩粒藥丸塞進張小姐嘴裡,她們武林人行走江湖時內外丹藥那是時刻帶著的。西門小珊跑去破廟後的小院子,在水井裡打了半碗水。喂張小姐服下。

田珍經驗較為豐富,道:“糟了,這位姑娘原本身上就有病,又受了驚嚇,病勢愈發沉重了,須得盡快帶她回京城看大夫才行。”

蕭若心說天下最好地大夫在皇宮,看來得帶她進宮讓太醫醫治一番了。便打橫抱起張小姐,招呼一下眾女,施展輕功往來路奔去。

眾女跟在蕭若背後,西門小珊背著沒有武功的雪瑩兒,各自施展輕功飛奔。路上,西門小珊想起適才采花大盜臨死前的一擊,心中尤有餘悸,輕聲向蕭若道謝。

蕭若道:“小事一件,何足掛齒!”心中卻在暗暗擔心張小姐的病情。

張小姐服了田珍的峨嵋獨門丹藥,高燒稍稍緩解,但還未清醒過來,整個人已陷入迷糊狀態,時而斷斷續續說著夢話。

忽然,張小姐喚道:“皇上……”

蕭若大吃一驚,差點兒出聲相應,低頭望去,見張小姐無自美眸緊閉,才知她在說夢話。

張小姐咳嗽了一會兒,忽又悲喚道:“皇上,咳咳……皇上!您可知道,民女想見您,做夢都想……”語中纏綿之意誰都聽得出來。

蕭若一楞,感覺怪不好意思的,原來這小姑娘竟深深暗戀著自己,而自己卻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雪瑩兒在一旁嗤嗤冷笑,忍不住接口道:“皇上知道的,你一說皇上就知道了。”話語尖酸刻薄,就差沒直接說把你抱在懷裡的就是皇帝本人了。

蕭若聞言,轉頭狠狠瞪了雪瑩兒一眼,周圍俠女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蕭若懷中半昏半醒的張小姐也不知聽到沒有,繼續夢囈般的喃喃低語:“皇上,民女知道您不認得民女,但民女心裡有您。您就是天上的月亮,民女一直在地上仰望著您,希望哪天奇跡出現,您看一眼民女也好,民女知道自己在痴心妄想,但卻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一旁雪瑩兒誇張的怪笑道:“你一定是說反了!依我看,你是天上飛的天鵝,而皇帝是地上的賴蛤蟆,你在天上飛呀飛,他在地下追呀追,嘻嘻嘻……”說到後來,她自己都忍不住嘰咯一聲笑了開來。峨嵋俠女們也為之莞爾。

張小姐的話語時續時斷,說了一段不相干地零碎字詞,又道:“皇上,您知不知道,民女只差一點點就能見到您了,可是就差了那麼一點點,選秀的關鍵時候,民女……咳咳咳……民女生病了,被淘汰下來……民女好恨哪!民女不恨皇上,只恨自己沒用,民女被遣送回家後,思念皇上越發地苦了,只覺皇上的影子天天在民女眼前晃來晃去。民女心知肚明,已不久於人世了,嗚嗚……”說著說著,她淚流滿面。

周圍人默默的聽著,峨嵋俠女們暗自傷感,心裡都同情這個痴心少女,小聲嘀咕當個皇上真是害人不淺,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峨嵋俠女柳眉倒豎,狠狠說出一句話:“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話語中道不盡的怨毒偏激,似乎以前曾受過男人的騙。

蕭若何其冤枉,心說:我知都不知道這回事,能怪我麼?

雪瑩兒更在旁邊一個勁的冷嘲熱諷,極盡挖苦之能事。

沒過多久,到了蕭若一開始與峨嵋眾女相遇的地方,蕭若找到了馬匹,當下更不遲疑,抱著張小姐一躍翻身上馬,把雪瑩兒也放在身後馬鞍上,朝眾位峨嵋俠女抱舉道:“諸位俠女,在下要趕著進城找大夫救治張小姐,先行一步了。後會市期,告辭!”

峨嵋眾女紛紛抱拳致意。蕭若臨行前想起一事,對田珍等七人長劍毀在自己手上一事,怪過意不過去的,雖說是她們自己魯莽造成的後果,咎由自取。可是總想補償一下。

蕭若探手在懷中取出那張千兩銀票,估計直接給她們不會收,眼珠子一轉,笑道:“在下對你們峨嵋派的掌門師太敬仰得緊,她老人家的威名那是如雷貫耳,在下崇敬已久。這點銀子是晚輩孝敬她老人家的,區區心意不成敬意,還望各位不要推卻。”事實上,他連峨媚派掌門的法號聽什麼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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