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浪蕩皇帝秘史 作者:長亭古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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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kemeup 2008-7-26 04:43: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0 731569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2:11
第十卷 第三十七章 樓蘭公主

“這位後生,你打哪兒來?”

騎士面孔抽搐一下,吃力的睜開雙目,“我不是後生,我是女的。

圍觀眾人轟的一聲樂了,敢情人家是個大姑娘,只不過由頭到腳蒙上了厚厚一層灰,加之裝束有別於中原人,乍一看還真不容易分清是男是女,怪不得有人看走了眼。

人群中有位大嬸好奇的問道:“那這位姑娘、你打哪兒來?是哪裡人?看你的樣子,估計趕了不少路吧!,

女騎士站直身體,揉揉兩邊太陽穴,振作下精神,答道:“我乃西域樓蘭國人、有十萬火急之事來京城求見皇上,在路上策馬狂奔了兩日兩夜,少說有三千多里罷。”

眾人聽了,好一番嘖嘖稱奇。兩日兩夜趕了三千多里路程,從西域來到京城,此事駭人聽聞,不禁都有些難以置信。

然而,當人們看見她身旁流著鮮紅汗水的寶馬時,又不由得有些信了,有人禁不住問道:“大姑娘,你這匹馬可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這個問題也正是眾人都想問的。

“不錯,正是馬匹中的天馬——汗斑寶馬!”樓蘭女騎士伸手愛憐的拍拍馬脖子,無限溫柔,“要不是它,我怎麼可能兩日兩夜間跨過千山萬水到達京城?”

眾人聽得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望著神駿已極的汗血寶馬。他們只聽說過世上有這種寶馬,誰也不曾親眼見過,非常驚奇。

史上有記載,一千多年前。漢武帝為了得到大宛國的汗血寶馬,曾不惜勞師動眾,派十萬大軍遠征數千里外的大宛國,勞民傷財,最終死傷數萬將士,才終於如願以償。得到了汗血寶馬,一見之下果真是馬中極品,從此別地馬都不放在眼裡。留下了“汗馬功勞”這個成語。

甚至在民間的傳言中,汗血寶馬是龍與馬的雜交後代,要不然難以解釋世上怎有如此神駿的馬匹。

樓蘭女騎士喂完手中一把飼料。便騰身一躍,利索的翻上馬背,顯得行色匆匆,朝四周眾人抱拳一拱手。道:“眾位大叔大嬸,請問一聲,皇宮怎麼走?”估計她是頭一回來京城,連皇宮在哪都不知道。

先前說話的大嬸指著北邊,道:“你沿著這條街一直往前走,遇到岔路口向左。然後再向北,很快就會看到高大的內城城墻,裡面便是皇宮了。”

女騎士道聲謝,打馬便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京城街道上行人眾多,人流來往,熙熙嚷嚷,無法縱馬狂奔,女騎士儘管心急火燎。也只能策馬慢慢前行。好在她胯下的汗血寶馬甚有靈性,自動會繞過路上的行人或小攤,在繁忙的大街上穿插自如,一路小跑,速度居然也不慢。

街上有人注意到這一募。發出一陣陣喝彩。

樓蘭女騎士便在馬背上點頭致意。未跑出多遠,忽聞身後響起一聲清朗地呼聲:“那位西域來的女客人,且請留步!小生有話說。”

樓蘭女騎士聞言,輕提僵繩,汗血寶馬便像腳底生根似的停住,晃也不晃一下,又引起周圍一陣彩喝聲。這匹神駿異常的火紅駿馬走在大街上、確實引人注目。

樓蘭女騎士在馬背上回首,只見一個書生打扮的俊秀少年不急不徐跟上來,他步子邁得不大,步履也似乎並不很快,然而速度卻令人驚異,眨眼間便來到她身後,正是蕭若。

蕭若似模似樣打個揖,微笑道:“姑娘請了,小生這廂有禮。”

樓蘭女騎士躍下馬背,躬身還了一禮,道:“這位公子,不知有何見教?”

蕭若笑笑道:“方才我也在人群當中,聽你說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見皇上,不知是為了什麼事?”說到這兒,目光對她上下打量,沉吟道:“看姑娘你兩天兩夜一口氣從西域樓蘭國趕到京城,不知疲憊,一定是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吧?”

樓蘭女騎士驚咦了一聲,立刻感到這年輕人不簡單,她正容道:“我確實有一件十萬火急的大事要求見皇上……不過這件事只能對皇上說。”

蕭若微微一笑,正要答話,樓蘭女騎士己風風火火躍上馬背,丟下一句話:“要是沒別的事,我要走了,後會有期。”說完,拍馬便走。她兩日兩夜之間一口氣從西域趕到京城,乾糧都沒吃幾口,覺也沒睡,自然沒工夫跟不相干地人說閒話。

只聽後面蕭若清朗的聲音遠遠傳來,“喂!西域來地女客人,皇上不是說見就見的,你這樣子直闖內城是見不到皇上的。一般別國使者想求見皇上,得先去釋館報到,再由相關官吏一層層通報上去,可麻煩的很呢!不如你……”話未說完,樓蘭女騎士已跑得沒影兒了。

蕭若暗暗搖頭,自言自語:“哎,怎麼是個急性子!這般莽莽撞撞有道是欲速則不達……不碰釘子才怪。”一面說,一面緩緩向內城走去。

不一刻,來到內城城門處,果見剛剛那樓蘭女騎士被衛兵攔在大門外,死活不讓進。

樓蘭女騎士焦頭爛額,滿頭大汗,不論說什麼,也不論怎樣求情,都全然不管用。

天朝制度規範森嚴,不比藩邦小國,像她這種來歷不明的異國人,搞不好就是居心叵測的奸細,豈能隨隨便便見到皇帝?

樓蘭女騎士身負十萬火急地大事,卻被衛兵硬生生堵在門口,這麼點距離卻似乎比從西域到京城還要艱難,她真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正自一籌莫展之際,她一晃眼瞥見那俊秀地少年書生晃晃悠悠走來,她兩眼驟然一亮,如同突然發現了救星,連忙衝將過來,急聲道:這位公子,方才請恕我失禮,你剛剛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蕭若有些好笑,道:“小生想說的是你這樣子見不到皇上的……”話未說完,樓蘭女騎士拼命點頭,道:“是的,是的,真被你說中了,那些衛兵死活不讓我進去,這可怎麼辦?怎麼辦……”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目光中銀光閃爍,似乎要急得哭將出來了。

蕭若道:“這也不怪那些衛兵,他們是嚴格按朝廷法令行事,你這般模樣,別說見皇上,連內城都進不去。、

“這可怎麼辦?我一定要求見皇上,這關係到千千萬萬人的性命,再遲可就來不急了。”

蕭若聽得心頭一動。關係到千乾萬萬人的性命,這會是什麼事?難道說西域小國之間爆發戰爭了?“敢問你是什麼人?樓蘭國應該不至於派個女人當使臣吧?”

樓蘭女騎士遲疑一下,本待不說,但現在又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把希望寄託在這氣度不凡的年輕人身上,她肅容道:“我叫葉依雪,乃樓蘭國公主。千里迢迢趕來見皇上,是為了一件關乎我樓蘭國生死存亡的大事。”

“哦?樓蘭國公主?”這麼風急火燎的趕來京城求見皇帝,事情一定不尋常,蕭若心中有了些頭緒,微微一笑,道:“你想求見皇上,是嗎,”

樓蘭公主葉依雪拼命點頭,情急之中,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急聲道:“還請公子幫忙,我會感激你一輩子!”

“那好,你隨我來。”蕭若神秘一笑,領著樓蘭公主來到內城城門前。

門前一眾把守官兵前不久還曾親眼目睹皇帝微服出去,自然一眼就認出了皇帝。

皇帝三天兩頭獨自微服出宮,深入民間探訪民情,這些個守門士兵早學精了,知道皇帝喬裝改扮後,就不喜他們大禮參拜揭破他身份。當下所有衛兵只躬身行了個禮,便默默讓到兩旁放行。

樓蘭公主葉依雪愕然不己,她剛剛在城門邊說了嘴皮子,衛兵都死活不放她進去,哪曉得,這氣宇不凡的少年一來,一句話也沒說,他們便恭恭敬敬的讓路。

蕭若淡淡一笑,“我們走吧!”

葉依雪還雲裡霧裡的,生恐把守衛兵變撲,連忙牽著汗典寶馬隨蕭若走了進去。

蕭若帶著葉依雪直趨皇宮,一路暢行無阻,連宮門前的大批大內侍衛也恭恭敬敬閃到一邊。初來京城的樓蘭公主簡直跟做夢一樣,到現在還想不通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進了皇宮,蕭若喚來兩名宮女,讓她們帶葉依雪先去休浴更衣,再用點飯萊,然後帶她去御書房見駕。

樓蘭公主葉依雪來到天朝皇宮裡,心情有些緊張,謹小慎微,完全遵從蕭若的安排,隨她們去了。

她先在宮女侍候下好好沫浴了一番,洗去一路上的塵埃風沙,自有專人幫她梳妝打扮,然後又吃了一些精美無比的御膳,時時刻刻侍女環統周圍,天朝皇家的排場令她這小邦公主暗暗咋舌不已……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2:12
第十卷 第三十八章 公主求救兵

小半個時辰之後,沐浴打扮得香噴噴的樓蘭公主在宮女帶路下,款款來到都書房。宮女打開御書房房門,便躬身退了下去。

即將見到至高無上的天朝皇帝,樓蘭公主葉依雪不自覺的有些緊張,呼吸急促,芳心怦怦亂跳,當下深深做了個深呼吸,大步走進了御書房。

只覺裡面書香味撲鼻,御書房裡靜悄悄的,但見一個身著龍袍的英挺少年,端坐在御案後的龍椅上,氣度高華威嚴,君臨天下的王者之氣自然流露,正在翻看手中一本奏摺子。

御案左右幾個侍候的太監宮女躬身侍立著,一聲響也不敢發出。

樓蘭公主葉依雪沒來由有種奇怪的感覺,天朝皇帝似乎似乎有些面善……她不敢多看,當即翻身,雙膝跪倒,深深印拜下去,脆聲道:臣女樓蘭公主葉依雪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龍椅上清朗的聲音傳來。

葉依雪心中又是一奇,這聲音聽起來怪耳熟的,“謝皇上!”她站起身,躬身側立。

蕭芳道:“看座!”自有兩名太監抬來一把錦緞軟椅,讓樓蘭公主坐下。

蕭若擺擺手,周圍侍候的太監宮女會意,躬著身子倒退了出去。轉眼間,諾大的御書房裡只剩了他們一男一女兩人。

樓蘭公主葉依雪坐在椅子上,有些侷促不安,想看皇帝,又不敢與皇帶對視。

蕭若饒有興趣的打量樓蘭公主。只見她洗去一身塵土之後,恢複本來面貌。她身段兒高挑,婀娜有致,健美中也十分性感,五官精緻,美艷不可方物,肌膚白膩如羊乳。水汪汪美眸略帶藍色。兩隻眼眶微微凹陷,與中原漢家女子有些不同,帶著西域人的特徵,然而卻是個世間罕有的美人兒,而且充滿異域風情,令人移不開目光。

蕭若一樂,原本還以為是隻醜小鴨。誰知洗了個澡回來,竟搖身一變。成了只白天鵝。

房間裡一時沒人說話。氣氛不免有些暖昧,樓蘭公主葉依雪都被皇帝看得不好意思了,粉臉暈紅,眼神躲躲閃閃不自然。

良久,蕭若終於打破沉默。微笑道:“你不是有十萬火急的大事要親口跟朕講嗎?現在可以說了。”

葉依雪一聽,頓時大吃一驚,望著皇帝驚訝得合不攏嘴。美眸瞪得渾圓,“你,你,你怎麼……”說到這裡,她猛然間反應過來,“啊……原來是你!天那,你居然是天朝皇帝?!”敢情終於把不久前才見過的蕭若認了出來,她吃驚的站了起來,一隻玉手梧著櫻桃小嘴,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高坐上首的他。

蕭若微笑道:“不久前在街上,朕也在人群當中,偶然聽你說有要事要求見朕,所以才主動叫住你,想問問你有什麼事?否則,朕豈是探人私密之人。”

葉依雪大窘,囁嚅道:“我……我不知道你就是……天朝皇帝,懇請皇上恕罪!”

蕭若聳聳肩,道:“你也看見了,皇宮規矩多,你那樣子冒冒失失是見不著朕的,還不如在城裡說話方便。”

臣……臣知錯了,都怪臣有眼不識泰山,不知皇上的好意。”她好不難堪,像個做了錯事地小孩子,小聲說道。

蕭若哈哈一笑,道:“閒事休提。你說有關係到你們樓蘭國生死存亡地大事、速速說來,朕聽著呢!”

葉依雪頓時神情一變,撲通一聲,再度跪倒於地,大聲道:“啟稟皇上,我們樓蘭國遭到敵人入侵,就快亡國了,父王危急中,命臣騎汗血寶馬火速來京城求救。懇請皇上發兵解救我們,樓蘭國上上下下永世感激皇上的大恩大德。”

蕭若暗暗哨些吃驚,樓蘭國快亡國了,這話從何說起?據他所知,樓蘭國是西域眾小國中最強的國家之一,一個多月前樓蘭使臣來京城請求內附時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要亡國了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從頭說起,公主起來說話。”

樓蘭公主葉依雪依舊不起來,連連叩首不已,嗚咽泣道:“入侵者是大食人!西邊的大食國派遣二十萬大軍突然入侵西域,我們西域諸國抵檔不住,短短一月之間,或降或滅,形勢十分危急。我樓蘭國軍民雖頑強作戰,多次挫敗敵人進攻、奈何寡不敵眾,如個也只剩下都城,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整個西域大地就會落入殘暴瘋枉的大食人手裡……”

大食國乃是西域以西中東兩河流域建立地強大國家,以伊斯蘭教立國,處時正處於全面上升價段,國勢強盛無比,四處擴張,在西方曾一度打得歐洲國家惶惶不可終日,整個歐洲都長期處在它的陰影之下。

大食國一直饞涎東方西域的富饒,沒少打西域的主意。此前西域在強大的游農民族契丹人控制之下,大食人與契丹人打了幾仗,沒有討到便宜,擴張野心受到遏制。而現如今,曾經輝煌一時的游農民族契丹人迅速敗亡,西域便暫時形成一個權力真空。一兩個月前,西域褚小國使巨聯袂來天朝京城,請求內附,正是出於這個背景之下。

蕭若當時欣然接受西域諸國的內附請求,然而考慮到天朝正在同時打兩場仗,暫時沒有多餘的軍力投入西域,便沒有派兵。

蕭若當時曾經預料到中東大食人該可能趁虛而入,入侵西域,然而他並不擔心。西域褚國本身有一定的防守能力,大食人勞師遠征,想一口吞下整個西域,絕不是件容易地事,到那時候,天朝再派遣大軍遠征西域,解救西域諸國,對西域諸國有再生之恩,將會令西域人死心塌地地追隨天朝,不敢存有二心。

但是如今局勢出乎蕭若意料之外,他萬萬沒想到大食人下手竟有這麼快。現在離契丹人覆滅還不到半年,東方離中東萬里迢迢,消息傳到那裡,也要很長一段時間,再怎麼樣也想不到大食人這麼快就派出二十萬驚人共力入侵西域,而且整個局面迅速惡化,岌岌可危。

蕭若聽了,不動聲色,緩緩道:“大食人什麼時候入侵的?怎麼可能這麼快?其中一定有原因。”

“都是因為烏孫國君勾結西方大食人,引狼入室,後又充當大食侵略軍的嚮導!”葉依雪忿忿說道,仇恨之色溢於言表,“約莫數月前,殘暴的契丹人被皇上打到滅亡的消息傳到西域,我們西域三十六國人一片歡慶,都說終於可以不再受契丹韃子欺壓,回歸天朝了,絕大多數西域民眾都很高興,開始籌劃派遣使臣連袂去天朝朝見聖天子,請求天朝重返西域。”

“然而,其中也有八個小國不願依附於天朝,就是今番沒有派使臣來京的那八國,他們中以烏孫國為首,暗懷異志,秘密派使臣前往大食國,出賣了我們,主動慫恿大食人來占西域。大食國主大喜過望,當即發兵二十萬東征,入侵我西域眾邦。因有烏孫人為首的八國作內應,他們甘願充當引路人,為大食軍的進犯大開方便之門,裡應外合。”

“我們二十八國全無半點準備,在大食軍強大的攻勢下,難以招架,紛紛抵擋不住,已有多個小國敗亡,大食人於短短一個多月之間,席捲大半個西域。如今我樓蘭國殘餘軍民困守都城,大食人正在猛烈攻城,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蕭若靜靜聽完,半晌無語,心念閃電般急轉。怪不得這樓蘭公主騎著汗血寶馬,近乎瘋狂的趕了兩日兩夜路,令人難以置信的趕到京城,原來他們國家已到了滅亡的邊緣,確實是一件關係到他們舉國上下生死存亡的大事。

蕭若思考一番,道:“大食人入侵西域的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有二十萬大軍,還是號稱的二十萬?”他冷靜的問出關鍵所在。

要是號稱的,那其間水份可就大了。古時信息閉塞,打仗時為了讓全軍將士有信心、也為了威嚇敵人,往往虛張聲勢,兩三萬人就可以號稱十萬大軍。如曹操打赤壁之戰時,只有二十來萬人,卻號稱八十萬大軍……例子數不勝數。

樓蘭公主葉依雪立時道:“回皇上、大食人真的是派了二十萬大軍。他們宣稱受了真主的旨意,來西域打聖戰,聖戰士數以百萬計……其實也就二十萬,這是確實的數字。

蕭若暗忖:二十萬大軍,今回大食人下了血本,看來對西域志在必得,不容易應付。天朝若要出兵解救西域萬民的話,就必須也派遣主力進入西域,派只偏師的話無濟於事,扭轉不了整個戰局。然而,天朝兩場仗還沒打完,禁軍主力大半不在京城,事情還真有點難辦了……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2:14
第十卷 第三十九章 西域戰火

“那大食軍的戰鬥力怎麼樣?”蕭若問道。

相蘭公主葉依雪思考一下,緩緩道:“若論武器裝備,大食人不如天朝軍隊之精良,但是他們的馬匹好。大食國出產各種良馬,遠勝東方,他們普通士兵騎的馬匹,都是我們這不多見的良馬。”

“嘿,這個朕有所耳聞。”蕭若在21世紀時、曾讀到過這方面的歷史記載。

若論古代的戰馬,各個地區有各個地區的特色。東方馬匹個子小,負載力弱,然而十分靈話:西方馬匹軀體健壯,高大無比,甚至重達一噸重的馬都不罕見、負載能力非常強、所以西方人發展出了防護厚到變態的重騎兵,然而西方馬匹的弱點也同樣明顯,它們普遍比較笨拙,反應遲鈍。

而中東出產的馬匹則得天獨厚,既有歐洲馬的健壯高大,又有東方馬匹的靈性,可以說是全世界最優良的戰馬。這點是大食軍的優勢,天朝不能比。

“至於大食軍的訓練組織兵法等等,在我看來、比天朝也差之甚遠。然而,他們全體人都有狂熱的宗教信仰,深信為真主而戰,不畏死,簡直就是一群瘋子、戰鬥力不容小兢。”葉依雪斟酌用詞道。

在冷兵器時代、士氣往往最為重要,、一百悍不畏死的狂熱士兵,完全可以打敗一干普通士兵。估計西域諸國就是被狂熱的大食軍打趴下的“

葉依雪再說了一些西域諸國與大食人交戰的輕過,冷靜分斬大食人的強處與弱點,包括各種細節。

蕭若聽完,心裡已有數了。

葉依雪一臉期待的望著皇帝,等待皇帝下決定。

蕭若緩緩道:“自古兵凶戰危,出兵西域是我朝一件大事。朕要明日在朝會上與文武百官商討之後,才能做決定。公主遠來勞頓,請先回賓釋館歇息一晚,明日自有消息。

葉依雪點頭應是,但她卻不願意回招待他國來使地釋館住,生怕一離開。事情又有變化。這可是關係到他們舉國千千萬萬人生死之事。

蕭若猜到她的心思,笑笑道:“公主要是不願去驛館。那在後宮住一晚也可以,反正朕是不介意的,呵呵……”

葉依雪見他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頓時俏臉通紅,芳心怦怦劇跳,如小鹿亂捶。她想到住在後宮也有不妥。後宮是皇審的住處,她一個未嫁人的大姑娘留在後宮過夜。難免有瓜田李下之嫌,會有捉自己她名聲。

她正想出言說還是回釋館住好了、張開櫻脣,話正要出口、腦子裡靈光一閃,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她突然間改變了主意,要是今晚在後宮住一宿,說不定會讓天朝文武百官認為她與皇帝有暖昧她關係。或皇帝對自己另眼相看、從而練有些大臣揣摩聖意。贊成出兵解救西域諸國。

相對於國家生死存亡來說,她個人一點名聲倒顯得微不足道了。

蕭若又是微微一笑,喚來門外待命的太監宮女,吩咐兩個宮女帶樓蘭公主去見皇后、讓皇后給她安排一個住處。

葉依雪頓首再拜,跟隨宮女是了。

翌日、金鑾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山呼萬歲之聲震耳欲聾、威武莊嚴。

“平身!”蕭若微微一擺手。

“謝皇上!”群臣起身,依文武品級依次排成兩排站好。

司禮太監莫平正待扯開嗓門例行高呼:“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皇帝一擺手,示意他退下,朗聲道:“昨日西域樓蘭國公主千里來京,報知大食人入侵西域地消息,求朕發兵解救西域諸國、今日朕要與眾位愛卿商討一下這件大事。”說完,命令宣樓蘭公主進殿。

不多時,英姿楓爽、大有男兒氣概的樓蘭公主葉依雪來到金鑾殿中央,行過叩拜大禮起身。

蕭若讓她說說西域的情況,葉依雪便把昨日的話又難殿上文武百官說了一遍。

文武百官聽完,發出一陣嗡嗡議論之聲。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也大出意料之外,一是大食人出兵之快,二是西域諸國敗亡之速。二者加在一起,難免今天朝獵手不及。

輕過一番劇烈的討論,文武百官的意見大體分成三派。

一部分大臣老成持重,膽小怕事,認為那是西域人與大食人地事情,與天朝無關,天朝眼下叛亂未除,自己的事都顧不過來,把不著派兵遠征歉千里,去西域淌這趟污水,得不償失。

還有另一派人以武將為主,他們受一年以來一系列奇跡般地勝利所激勵,現在難免頭腦發熱,認為只要有英明神武的皇上在朝,什麼大食國小食國都不值一談,一戰可平……強烈建議即刻派一支遠征軍開赴西域,掃平大食人,打得他們屈膝投降,稱臣納貢。這一派人豪氣乾雲,甚至有不少將領當場請命領兵出戰。

剎下一派人人數較多,主張天朝既然己按納西域諸國內附,如個西域有難,天朝作為宗主國,有義務出兵解救那些藩屬國,否則必大大有損天朝的無上威望。況且若天朝袖手旁觀,大食人占了西域以後,誰也不能保證他們的野心到此為止,不繼續打天朝的主意,到時候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不如早打,禦敵於國門之外。

至於具體怎樣派兵救援西域,他們則理智穩重得多,認為天朝目前正有兩場仗還未打完,主力精銳大軍遠征在外,最好等哪一場仗完全打完,再組織起一支足夠規模的遠征大軍,開赴西域,與大食侵略軍決戰。

群臣各師己見,爭論得十分激烈。瞬在情感角度,文武百官基本上都想把大食侵略軍趕是,畢竟西域是天朝的傳統地盤,目前國勢蒸蒸日上,自然不容他國染指。

其中最大地問題,就是主力大軍正在外面作戰,侯他們未免底氣不足。

秦義、劉破虜兩支精銳騎兵深入大漠,在大肆掃蕩契丹人的腹地,目前軍情傳來都少,還不知什麼時候能還朝,南昱所率地一支雖己入關,但他們還在返京的路上,何況那路將士出征在外大半年,想必已疲憊非常,急需休整,回京後也需休整一段時間才能出征。

至於西征平定蜀中叛亂的十萬精兵,目前也還在開赴蜀中的路上,尚未到達。現如今京城的兵力不足,禁軍北大營元氣大傷後,正處在艱難的重建當中,難以用於遠征,而禁軍南大營雖然還剩了十來萬人馬,可南大營的騎兵力量都用於北征大草原,而步兵精銳則派去平定叛亂,剩下的戰鬥力未免有所不足,防守有餘,進攻則顯得力不從心,何況面對的是中東強國大食的二十萬雄兵,不可不慎之又慎。

樓蘭公主葉依雪芳心憂急在朝堂上努力勸說文武百官,一方面大談西域人對天朝的嚮往、與在大食人鐵騎之下悲慘境地,想博取眾臣的同情;另一方面痛陳利害,站在天朝角度分析,絕不能坐視不理,見死不救……她口才不錯,能說會道,說到後面更嗚咽失聲,在朝堂上哭泣起來。

文武百官不少人面露不忍之色,正所謂側隱之心,人皆有之,她一個樓蘭國的公主,千里迢迢跑來天朝京城求援,確實攙值得同情……然而同情歸同情,軍國大爭關係到帝國的興衰,用兵萬萬不能牽扯到感情因素。

當日討論了大半天,沒有結果,只得明日再議。群臣散去。

樓蘭公主葉依雪心中大急,生怕朝廷這麼曠日持久的討論下去,再議,再議,天知道議到何日。

西域黎民正處在水深火熱當中,每拖延一日,都有無數人慘死在大食人的屠刀之下,怎不今她使急萬分。

葉依雪不甘心,又厚著臉皮去皇宮找皇帝,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口口聲聲要是皇上不同意,她就不起身、永遠跪在這裡,還說要效仿古之申包胥。

春秋戰國時、楚人申包骨為求秦國派援兵復國,哭秦庭哭了三天三夜,最終打動了秦穆公,向秦國借來援兵牧復了楚國。她也要效仿。

蕭若被她纏得不行,長嘆了一聲,道:“不是朕不肯派兵,而是……而是現在實在不是時候。我朝最精銳的主力大軍都在外作戰,你叫朕拿什麼去救你們西域人、難不成把京城僅存的駐軍也派去西域嗎?”

“一來,京師重地必得重兵拱衛:二來、此番大食人全力來把,派了二十萬大軍,我朝不也派精銳主力交戰,只怕沒有必勝的把握:最後,天朝已經在打兩場仗,戰爭損耗巨大、對天朝的負擔也很重,派兵遠征數千里之外的西域,更會難天朝百姓造成沉重負擔。所以說,照目前情形看來,只有等兩場仗打完一場再說了。朕可以答應你,這兩場仗只要任何一場打完、朕都立刻派出遠征軍進入西域……”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2:16
第四十章 公主的哀求

葉依雪急得頭昏腦脹,口不擇言道:“那麼讓這兩場仗快點打完行不行?或者皇上下道旨意命西征平亂的大軍轉向,開赴西域,先對付大食人……”

“荒唐!國家大事豈同兒戲!”蕭若笑罵道。

葉依雪也反應過來說錯話了,連連攤首告罪。

蕭若沉吟一下,若有所思道:“扶說現在西征平亂大軍已過了長炭,將到漢中,離你們西域也比較近了……可是朕要他們改赴西域,拿什麼理由說服三軍將士?畢竟得先解決自己本國的事,才顧得上別人,此事萬萬不可!”

葉依雪急道:“皇上能不能想想辦法,什麼辦法都行!

蕭若突然間雙目一亮,想到一個主意、笑道:“辦法也不是沒有,不過得借你的汗血寶馬一用。

“為了解救本國千千萬萬人的性命,汗血寶馬雖衿貴,也沒什麼舍不得的。”葉依雪忙道:“要是皇上不嫌棄,臣那匹汗血寶馬便獻給皇上了。

到了晚間,蕭若換上便服,獨自一人出宮。

出得內城,樓蘭公主葉依雪從墻根陰影處走出來、低聲喚了聲“皇上”。她雙手各牽一條僵繩,身後跟著兩匹馬,其中一匹通體赤紅,神駿蓋世,正是她的汗血寶馬。

蕭若隨口說道:“朕微服在外時,別喊朕皇上。”

“知道了!”葉依雪應道,玉手一伸,把汗血寶馬的僵繩遞給皇帝。

蕭若按過,伸手在馬脖子上輕輕拍了拍。笑道:“汗血寶馬,看樣子你得跟著朕一段時間了。”

汗血寶馬甚有靈性,抖抖鬃毛,打了個哄異,似乎聽得懂他的意思。

蕭若心頭一樂,朝葉依雪道:“朕騎上這匹神駒,應該能在開戰並趕到平亂大軍軍中,朕將親自指揮平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攻叛軍。假如戰事順利。一侯叛賊平定、朕便憑那支十萬精兵的得勝之師直接開赴西域。算起來,比從京城出發還要快一些。

葉依雪美眸一亮,精神大振,右手輕輕撫胸,莊重的躬身一禮,恭恭敬敬道:“願皇上馬到功成,一切順利!”

“謝了!”蕭若呵呵朗笑著翻身躍上汗血寶馬馬背,“要是不出意外地話,我們日後於西域再見。屆時,朕要與你在中軍帳中共飲葡萄美酒,談笑殺敵。”

葉依雪流露出無限嚮往之色,說道:“我不先回西域,我要隨皇……懊不。隨公子齊赴西蜀。待平定叛亂之後,再一起前往西域。

蕭若道:“隨你,你的馬沒朕的快,軍情如火,朕先是一步了。說完,拱拱手打馬前行。

葉依雪圓潤婉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願君一路順風!

蕭若騎在汗血寶馬背上,意氣風發、神采飛揚,只覺汗血寶馬奔跑起來馬背非常平穩“讓人感覺猶如騰雲駕霧一般。不禁遙想,當年漢武帝為了汗血寶馬。不惜對數千里外的暑國發動戰爭,果然不是沒有道理。

夜風習習、月色流瀉。喧鬧了一天的京城整個沉寂下來、只能時不時聽到打更的聲音。

鐵蹄踏在路面上、咕嚙作響,在深夜裡分外清晰。蕭若在街上馳出一段路,便自覺的翻身下馬行是、牽著汗血寶馬往西門方向走去。

轉過一個街口。忽見岔口處兩個中年人並肩走過,看他們的裝束,應該是京城裡行醫地郎中。兩人面有憨容,邊是邊談,只聽一人道:“今晚又一點起色都沒有,小弟我是快黔驢技窮了。”

另一今年紀稍長的郎中也嘆道:“兄弟別說,我也一樣,唉……常言說得好,心病還需心藥醫,那乾金小姐明明得的是心病,叫我們怎麼醫得好?換多少個郎中都是白搭。”

“老兄說的不錯,聽說張大財主為了給他寶貝女兒治這怪病,前前後後後已挨了好多批郎中了,我們也不知是第幾個,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依小弟看、張家小姐的病根本不是藥石能起作用的,開什麼藥方都不管用,還真應了那句老話——心病還需心藥醫。“

“也正是因為張家幹金的怪病難治,張大財主憂急之下,才開出了一干兩銀子的巨額酬金,揚言誰要是能治好他女兒,一干兩白花花的銀子便是誰的。要不然哪有這麼好地事?一干兩啊!都夠我們過一輩子了。不過,看今晚這情形,那一干兩的酬金咱們哥倆是無福消受了。

“就是,就是!咱們行醫救人也有二三十年了,可只能治病,不能醫心啊!這讓我們怎麼下手?唯今之計,我們哥倆也就本著濟世救人之心盡力而為吧,要是醫好了、自然皆大歡喜、如若明天還沒起色、我們幹脆勸張大財主另請高明吧!免得耽誤了張家千金的病情。”

一干兩白銀治張家千金,嘿嘿……“好一個乾金治乾金,可惜了……

兩人自顧自說著,漸行遠去、直至背影消失於夜幕當中。

這番話蕭若聽在耳中,心念飛轉,“張大財主?生怪病的張小姐?……莫非……難道竟是那張素蘭?”他一念及此,越想越覺得不錯。聽兩中年郎中的交談,似乎那張小姐地怪病是心病,他很清楚張素蘭暗戀皇帝成痴,多半離開皇宮後又病倒了,她父親張大財主便為她廣聘名醫,許以重金相酬,然而卻沒有一人能治得好她的怪病。

蕭若卓立夜風中,眼散仿佛浮現出張素蘭面帶病容、楚楚動人的倩影……

他胸口一酸,立刻作了個決定,先不出城,轉頭朝張大財主府上走去。

蕭若心中波瀾起伏,不多時,來到張大財主的府門外。他猶豫一下,走上前,拿起大門上的銅環輕輕敲了敲,“有有有”。

轉眼的工夫,門內傳出開門的響動,一個青帽小衙拉開大門少許,株頭出來打量蕭若,道:“你是何人?這麼晚了敲門有何貴幹?

蕭若張口欲言、突然意識到不太好狂詞。要說想見張小姐罷、這麼三更半夜的,一今年輕男子要求見人家閨中的千金小姐,沒得讓人當成不你好意的輕薄之徒。

蕭若何等精覺之人,急中生智,道:“小生研讀醫書多年,略通醫理,聽聞你案老爺要請郎中給你家小姐治病,故而為此散來。”

小廝一聽,頓時滿面堆笑,用力把大門全部拉開,道:“先生請進,快請進!我們家老爺正為這個事在發火呢!”言辭間非常客氣。

蕭若暗暗好笑,當即牽著馬匹隨小屑進了院子裡。

小屑看見他牽地汗血寶馬,驚呼一聲,“哎喲!先生,您的座騎可不是凡品哪!八成是匹千里馬吧?”

蕭若微微一笑,道:“承蒙誇獎,還能湊含著騎。”心道:何止是千里馬?它是千里馬中地千里馬。

小屑見他牽的馬匹非同尋常,人又這麼謙虛,加氣質高華,越發認定他是位有真本事的大夫,語氣也越發恭敬。

小衙領著蕭若來到張府的正廳,自有丫裴幫他把馬匹牽下去,好生照料著。

張大財主正獨自坐在主廳裡,愁眉不展,心情惡劣,下人們都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他。

小屑帶蕭若來到廳中央,欠身道:“稟老爺,這位先生是深通醫理的奇士,特來給小姐看病。”

張財主精神一扳,對蕭若上上下下打量,見他看起來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雖然氣度不凡,高深莫測,但他近來請了無數或窮名、或無名的郎中,沒一個人醫得好他寶貝女兒地病,對這些郎中已經快沒信心了。他將信將疑,道:“先生可是真有過人醫術?君先生裝束,並不像懸壺濟世的郎中。”

蕭若淡淡一笑、道:“不敢,小生只不過讀過幾本醫書,略通醫理,聽說張老爺重金聘請大大為今愛治病,在下聽別人議論今愛地病情,極似古書上提到的一種怪病。在下雖沒有一定把握能醫好今愛,然而願意一試。”

張財主聽了、立時對蕭若刮目柱看。他這段時間見識過無數所謂的名醫,不少人薛一見面,便大吹大擂、說得唾沫橫飛,天花亂墜、哪曉得真正動起手來,誰也治不好女兒。

他經過多次失望,一再受打擊,心態都產生了某種扭曲、認為凡是大言矣關的人都只會吹牛,沒真本事,現下見這位年輕人如此謙虛,心中大有好感,一再受打擊的希望又重新升起,十分客氣道:“有勞先生了,若先生果喜能治好小女的怪病,敝人願以乾兩紋銀報酬。”

蕭若一笑,道:“張老爺的乾金醫乾金之舉,早在城裡轟傳一時,小生也略有耳聞。”

張財主也不多說廢鉛,親自帶蕭若去女兒的閏房。

來到張小姐的誘樓下,張財主問一個侍候女兒的小丫頭,道:“素蘭睡了沒有?

小慧忙道:“回老爺,小姐她還沒睡,她一個人坐在床上畫畫,推也不讓打擾……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3:11
第十卷 第四十一章 扮大夫夜會美人

“素蘭睡了沒有?”

“回老爺,小姐她還沒睡,她一個人坐在床上畫畫,誰也不讓打擾……”

張財主聽了,面上優色更深,咕蝗一句:“晚上不睡覺,畫什麼鬼畫?”連連搖頭,嘆息不已。

張財主與蕭若上碳,來到張小姐閏房門外。房門虛格著,裡面沒有半點聲響。

張財主伸手在門上輕輕敲了敲,朝裡面喚道:“蘭兒……蘭兒呀,你睡了沒有?

只聽房內傳出張素蘭有氣無力的聲音:“爹,女兒還沒睡。您來幹什麼?

張財主轉頭望了蕭若一眼、目中期盼之意,大聲道:“蘭兒,爹給你找了個精通醫理的大夫來,給你看看病。”

“哦。”裡面張小姐應了聲,語氣漠然,好似與自己無關一樣。

張財主便框開房門,與蕭若走進張小姐的閨房。

甫一踏入房內、便覺一股草藥味夾雜著朋脂香藝撲面而來,房間裡陳設雅致、品味不俗。

此時,時今己入夏,夜間蚊蟲頗多,人們睡覺時往往掛著帳子。閨房裡側軟床上掛著一襲稀疏的白抄帳,隱約可見張小姐躺在床上,雙手拿著一副畫卷,痴痴的看著,眼也不眨一下,神情說不出是喜是怨。身旁擺放著數支粗細不一的畫筆。

張財主與蕭若來到床前,蕭若目光敏銳,藉著淡淡的燈光。只見張小姐容顏請減,俏面發白。沒有一絲血色,比上回初見時還要憔粹,整個人病殃殃的,楚楚可人。蕭若心中驟然間一酸。

張財主看了這番情形、心疼道:“蘭兒,這麼晚了你應該多多休息才是。你身上有病。”

張小姐頭也不抬,眼光始終沒有離開手中地畫,淡淡道:“女兒睡不著……”況且,女兒根本沒病。“

她這樣子說自己沒病只怕誰也不會相信。張財主更心疼了,道:“別說傻話!爹今晚給你請了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讓他給你看看。

“想。”張小姐便不再說話,顯得對於這件事情已經麻木。

張財主吩咐丫裴搬個凳子放在床頭。恭恭敬敬請蕭若從下,然後在女兒床沿擺放個小小地軟墊,讓她把一隻手伸出帳外,放在軟墊上。以便大夫把脈診斷。

蕭若干咳了聲,大大喇喇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扶在張小姐白哲的手腕脈搏上,雙目微閉,裝模作樣把了一番脈。事實上他對把脈一竅不通。

半晌、蕭若緩緩睜開雙目。

“怎麼樣?”一旁張財主緊張的問道。

蕭若道:“今愛的病情小生已略微有了譜、不過還要問今愛幾個問題,以便誰確了解病情。”

張財主一聽他心中有了譜。頓時喜上眉梢,誰知大夫道:“小生行醫有個規矩。要單獨對病人診治,不便有人旁觀,能否請張老爺與下人都出去一下?”

張財主一聽,不禁把了難。這個時代禮教森嚴,男女授受不親,病人如果是個男子,那自然無幼,可病人是個未出閣的千金閏秀,深更半夜與年輕男子獨處一室、未免有所不妥。

蕭若看他臉色,大致猜到了他顧慮什麼,淡淡笑道:“張老爺與下人們只須退出房間即可、也不用離開、你們可以在走廊上遠遠看著我們。”言外之意探明顯,有他們在走廊上遠遠的看著,自然不怕他拜張小姐有非禮之舉。

張財主為了給女兒治病、當即滿口答應,帶著兩個待候小姐地丫鬟退出了閏房、在走廊上遠遠的看著。

砂帳內的張小姐目光自始至秤都在手中的畫上,對他們地交談也充耳不聞,仿佛一韌都不關她的事一樣。

蕭若隔著抄帳打量一番張小姐,心中愛憐橫生、柔聲道:“素蘭,聽見我說話沒有?是我啊!”他的聲音不大,站在房門外的張財主等人聽不清。

張素蘭嬌軀微微一顫,似乎這才從自己她倚夢中拔身開來,扭頭望著帳外的蕭若,睜大了秀目、輕呼道:“黃大哥、是你!你怎麼來了?”

蕭若微微笑道:“一別多日,為兄可掛念你得緊呢!聽人說你病倒了,便特來株望你。”

張素蘭又驚又喜,精神大振,便要雅被起身……

蕭若連忙制止住她,小聲道:“別動,素蘭!我是扮著給你看病的大夫走進府的,要不然見不到你。你躺在床上說話就好,不要被你爹和下人們看出來了。

張素蘭道:“看出來有什麼要緊?我們清清白白,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我們是問心有愧,可別人不會這麼想啊!要是傳揚出去,張財主家的大小姐半夜跟男子約會,你還怎麼做人?蕭若輕輕搖頭,目光凝視著她。

張素蘭一想也是,便安心的躺著,不再亂動,小聲道:“黃大哥,又讓你見笑了。你怎麼這時候來看我?

蕭若眼珠一轉,道:“皇上交給為兄一個非常重要的差事,我今晚便得連夜離京,去數千里之外的地方辦事,沒幾個月回不來,所以臨走前特來看看你。”

“黃大哥,你真好!”張素蘭低垂著螓首,幽幽道:“讓黃大哥擔心了。其實小妹根本就沒有病,只不過……只不過這幾天精神一直不太好。

蕭若胸口一酸,望著張小姐憔粹的面容、弱不勝衣的嬌軀,腦海里不期然想起一句詩:為伊消得人憔粹、衣帶漸寬終不悔。末了,他悠悠一聲長嘆。

張素蘭換過話題,道:“黃大哥,你來得正好!來幫我看看這幅畫,我畫了好多天了。”語氣中透著股子莫名的興奮。

張小姐一邊說,一邊撩起紗帳一角,把手中地畫卷遞到蕭若面前。

門外張財主與兩個丫頭看得嘖嘖稱奇,尤其是兩個終日侍候小姐的丫鬟,她們知道小姐愛那幅畫愛到病態地她步、簡直如痴如狂,平常絕不讓任何人看一眼,哪曉得今晚奇跡出現、那年輕大夫也不知單獨跟小姐說了幾句什麼話,小姐竟爾興奮得把她的寶貝畫也拿給他看,怎不令人吃驚!

張財主臉上大現喜色,對蕭若的信心又增添了幾分,看來這年輕大夫果然與一般郎中不一樣,就是有本事。

蕭若其實心裡也同樣好奇,不知張小姐畫的究竟是什麼,竟讓她痴迷到這種程度。

他兩手按過畫卷,藉著室內燈光一瞧……霧時間整個人都呆住了,又是好笑,又是感激。

只見畫卷中畫的是人物全身像,上面人物身著明黃色龍袍,頭戴皇冠,威嚴中透著俊秀,氣度不凡,堪稱人中之龍,畫的分明便是皇帝!

蕭若有些意外,看不出張小姐竟有這麼一手丹青妙筆,畫像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皇帝雙目沒有畫出來,眼眶中空洞洞的,導致整幅畫的神韻沒能完全展現出來。

張小姐費力的支起上半身,目光透過紗帳,緊張萬分的望著蕭若,問道:“怎麼樣?黃大哥,你覺得怎麼樣?像不像皇上?”

“像,當然象,簡直一模一樣。”蕭若嘆息道,面對如斯痴情少女,他還能說什麼。

張素蘭精神大振,眉宇間滿是喜色,兩邊臉頰浮現紅暈,臉上病容一掃而空,顫聲道:“真……真的?黃大哥不是哄小妹吧?

蕭若重重一點頭,柔聲道:“當然是真的!你畫的這幅皇上肯像真是像極了,比宮廷畫師還要畫得好。”因為宮廷畫師只是在畫畫,而張小姐卻對這幅畫傾注了她無比炙熱的情感,付與了它靈魂,豈有不好之理。

張素蘭非常興奮,一雙美脾閃閃發光,道:“只可惜我只在遠處見過皇上三回,從來沒有機會在近處看清楚他,這幅畫全是憑感覺畫的,畫到最後,只剩了皇上的雙眼我遲遲不敢下筆……我、我畫不出。”

蕭若霍地站了起來,動情道:“你不能這麼下去了!是,跟大哥是!”

“去哪?”

“我現在就帶你去見皇上!”

“啊!”張素蘭驚呼一聲,沒想到黃大哥突然間說出這話,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芳心又是驚喜,又是惶恐。

門外張財主快步衝進來,道:“你們要去哪?”原來剛剛蕭若心情激動之下說話聲大了些、他便隱約聽到了幾個字,似乎這大夫要帶女兒上哪去。

蕭若意識到失態,神情立刻恢復原狀,高深莫淵道:“張老爺,小生要帶今千金去見一個人,一個能醫今千金心病之人。”

張財主聽得似懂非懂,疑問的眼種望向女兒。

張素蘭滿臉紅雲,低垂螓首、羞答答的不說話。她默默的披上外衣起床,以實際行動回答了父親……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3:14
第十卷 第四十二章 皇帝的畫像

張素蘭滿臉紅雲,低垂螓首,羞答答的不說話。她默默的披上外衣起床,以實際行動回答了父親。

張財主兀自絮絮叼叼道:“都這麼晚了,你們這是要去哪裡?要不明天早上再去。”深更半夜的,女兒跟一個初見面的男子出門、他不是很放心。

張素蘭執意道:“女兒想現在就去!”她眼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語氣十分堅決。

“可是,可是……”張財主還待再說。

張素蘭打斷他的話:“女兒知道爹的顧慮。這位黃公子他其實是女兒的老相識,跟女兒情同兄妹。你還記得上回我被采花大盜擄是的事情嗎?當晚就是得這位黃公子仗義出手相救,要不然女兒就回不來了,他算起來還是女兒的救命大思人。今晚聽說女兒病了,他又特地來給女兒疹治。黃公子德行俱佳,文武雙全,女兒跟他在一起、您不用擔心。

張財主聽了,頓時對蕭若感激得不得了,一口一個“思公”、“大俠”。見女兒精神氣色好了很多,心中也自欣慰,暗說這思公年紀輕輕的,醫術竟懲般了得,比以前那些個擅長吹牛的所謂名醫強多了。

張素蘭性子雖柔和、但有時候也十分任性,認定了一件事,便非做不可,誰勸都沒有用。

張財主拿這寶貝女兒沒辦法,既然她執意要出門,只得由她。

蕭若在院子裡牽上馬匹,與張素蘭並肩走出張府。張素蘭己穿戴整齊,手中卻兀自不放下那幅皇帝的畫像,走到哪裡都帶在身邊。

蕭若牽著馬匹緩緩而行。帶張素蘭朝皇宮方向走去。張素蘭默默的跟在他後面,美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枕腮嫣紅,情緒顯得有些亢奮。

走出一段路,張素蘭忽然停下腳步不是了。蕭若回頭、道:“素蘭,你怎麼了?”

但見張素蘭銀牙緊咬下脣,美躥中秋波閃爍不定。臉上紅一陣、的一陣,嬌喘吁吁,似乎內心正在劇烈的掙扎。好一會兒,她長吐出一口口濁氣。面色松懈下來,眼望蕭若,緩緩搖了搖頭。

蕭若何等聰明之人,心念一動,道:“你還是不想去見皇上?”

“我現在這個樣子適合見皇上嗎?”張素蘭悠悠道,美眸中淚光閃動,法然欲滴,嘆了口氣,“上回皇宮大選秀女時,我就是因病被刷下。我現在這個樣子去見皇上,只不過再一次受打擊罷了,皇上身邊美女如雲,只怕正眼也不會瞧我一眼,到那時候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蕭若一想也是,她現在狀態欠佳,身子虛弱,確實不走去見暗戀之人的好時機,“那你想怎麼樣?”

張素蘭遲疑一下。緩緩展開手中她畫卷。痴痴望著畫中皇帝像,夢咆般的喃喃道:“這幅畫我還沒畫完,我想先把這幅畫畫好,把它獻給皇上,讓皇上感覺到我的心意,然後再去見皇上。”

蕭若道:“你不是從來沒有在近處看清過皇上嗎?他的眼睛你怎麼畫得好?”蕭若很不願意看見她繼續這麼痴迷下去,她早晚一天要發諷。

張素蘭緩緩道:“畫人物最難畫的就是眼睛。皇上的眼睛,我想了很多天。實在不知道怎麼畫,生怕要是一下沒畫好。這幅畫就給毀了。”她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抬頭直視著蕭若眼睛,道,“不過黃大哥你的出現觸發了我的靈感,我似乎隱隱約約捕捉到了什麼,但一時又說不上來,我需要一些時間好好想想。”

蕭若大聲道:“你現在要回家?不行,你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說到這裡,蕭若忽然有所察覺,猛地轉身、英目望定路旁一棟民居,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地,出來!”

張素蘭夯不丁嚇了一跳,也轉頭望去。

凄請的月光下,只見民宅墻後轉出一個少年書生來,這書生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膚,生得少有地俊俏,腰間斜掛著一柄長逾四尺的長劍。卻不是女扮男裝的崔玉是誰?

崔玉面色腸腆,低頭走過來,咕嗓道:“皇……”

“不錯!我就是巡察使黃英!”蕭若猛地按過話頭,使崔玉“皇上”二字沒有當張素蘭之面說出口。

崔玉在有些事上雖疇顯迷糊,但卻絕對是個聰明人,眨巴眨巴眼睛,立刻轉口道:“黃大哥,小弟這廂有禮了。”她藉機套近乎,知道皇帝不想展露真實身份。

蕭若英眉暗皺,質問道:“崔小兄弟,你為什麼偷偷模模跟著我們?你跟了多久了?

崔玉面色發窘、道:“其實也沒多久,就是你去張府的時候、我無意中碰見你,覺得好奇,便悄悄在後面跟著。”

蕭若道:“你好什麼奇?”

崔玉抬頭與蕭若對視,道:“看你的樣子,是不是要連夜離京?”

蕭若肩上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裹、裡面放著乾糧以及一些日常雜物、正是要出遠門的架勢。他笑道:“我離京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可沒欠你銀子……又不是連夜開溜來著!”說得一旁張素蘭也咯咯笑了起來。

崔玉瞟了張小姐一眼、見她是個楚楚動人的病美人,嘴角微微一撇,悶悶道:“你自然沒欠我銀子,可是你好像忘了一件答應過我的事。”皇帝曾答應等她傷一好,便下旨意派她去平亂大軍營中建功立業,皇帝要是今晚一是、這事兒可就泡湯了。

蕭若心念一轉,原來是這麼回事,虧她跟討債似的跟在後面,笑道:“我讓你好好多養幾天傷,你急什麼?”

崔玉忙道:“我地內傷已好了入九成,已經不礙事了。我知道你趕著要去西邊,要不帶我也一起去吧!你答應了我的喔!”

蕭若想了想,道:“我既然答應了你,當然誰你去。不過現個戰局有變,我急著日夜兼程趕去西邊,騎上這匹汗虹寶馬,你說什麼也跟不上的。”在這個時代,還真沒什麼交通工具能跟得上汗血寶馬,“要不我先是一步,你隨後跟來得了。”

“你們要去哪裡?”旁邊張素蘭忽然插口問道。

崔玉朗聲道:“我們要去千里之外的戰場,去殺敵狠國,建功立業。”語氣中透著股子陶醉勁,一臉的慷慨激昂。

“上戰場殺敵……”張素蘭啼有念著,忽然美眸一亮,道:“你們帶我去吧!我也要去。”

此言一出,蕭若背地裡一陣暴汗,崔玉那個麻煩還沒甩掉,這倒好,又來一個。

崔玉不無譏嘲:“你也去?你會武藝嗎?你能殺敵嗎?看你這弱不輕風的樣子,連只雞也未必敢殺吧!”心裡不是很瞧得起她。

“你們去做什麼我不管,總之我要跟著黃大哥。”張素蘭語氣一如既往的堅決,她決定了的事誰勸也沒有用。

蕭若又好氣,又好笑,苦笑一聲,道:“素蘭妹子,不是大哥不想帶你去,而是我此去是要上前線,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更何況目前軍情緊急,刻不容緩,我打算騎這匹汗血寶馬,日夜兼程,兩三天之內趕到西川前線。無論如何帶不了你同行。”

旁崔玉聽了,不知怎地,心裡竟有種莫名地幸災樂禍,呢咕一笑,道:“對呀!你這千金小姐回閨房繡花畫畫就行了,跑戰場上攙和什麼?人家黃大哥有緊急軍務在身,又不是遊山玩水,如何能帶上你……”

話未說完,蕭若手一指崔玉,道:“還有你。我得盡快趕到前線,一個人也不能帶,你要去的話就隨後跟來好了。”

崔玉不敢糾纏不清、乖乖哦了聲。

張素蘭急道:“黃大哥,你別拋下我!你真忍心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讓我又相思成疾嗎?”

“這……”蕭若感到不太好辦,她這麼整天一個人悶在家裡害相思病,也不是辦法。

張素蘭又道:“以前我苦思兵想也不知道該怎樣畫皇上的眼睛,今晚見了黃大哥你,很多難處豁然而解,我甚至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似乎只要跟在你身邊,慢慢的就能把皇上的眼睛畫好。你讓我也去吧,求求你了!”

崔玉聽了她這話,面色攤時變得十分古怪、看看蕭若,又望望張小姐,一臉的暖昧神情。

蕭若不忍拒絕,道:“也罷,素蘭你也隨後跟來好了。不過你別讓你家人擔心,你明天早上肩一輛馬車出發、帶上一兩個y慧僕從、至於你……”他一面說,一面指著崔玉,撲哧笑道:“你不是很能打麼?就給她當護花續者好了。”

“多謝黃大哥!”張素蘭興奮道、病容一掃而空。

崔玉則一臉的倒霉相、很不願意跟這嬌滴滴她乾金小姐搞在一起……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3:15
第十卷 第四十三章 皇帝親臨平叛前線

蕭若別過張素蘭與崔玉,不再耽誤,自西城門出城。

出了京城,蕭若一躍翻上汗血寶馬馬背,打馬便奔,連夜上路,馬不停蹄沿官道朝西蜀馳去。

胯下汗虹寶馬果然名不虛傳,全速飛奔起來,快逾離弦之箭、只覺勁風朴面,耳邊嗚嗚作響,兩旁景物飛一般倒退。

蕭若大感刺激,不住催馬狂奔、如同21世紀午夜楓車一般,他興起時仰天長嘯,嘯聲一路遠去、驚起枝頭無數棲息的鳥雀。

蕭若此番趕路,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狂奔,沿官道一徑往西,馬蹄在舌道上濺起一路黃塵。

他雖不像校蘭公主葉依雪一樣不吃不睡,玩命似的瘋狂趕路,每天十二個時辰、他好歹要趕八個時辰的路,但每天除了吃飯投拾的時間,其餘時間都用來趕路、速度也是驚世駭俗的快。

短短兩日之間、他沿官道徑洛陽、長炭一線,最終到達漢中、打聽得十萬平亂大軍已過了漢中南下、正朝蜀中進發。蕭若便毫不停頓,上馬繼續南奔,終於在他離開京城的第三天上趕上平亂大軍。

皇帝趕來的爆炸性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軍營,全軍將士上上下下無不歡聲擂動,驚喜交親,士氣高漲到頂點。

以皇帝之尊親臨前線,原本就是大大鼓舞軍心之事,何況是一再創造奇跡的戰神天子!能在戰神天子磨下作戰,是每一個將士夢寐以求的事,他們期待不可戰勝的戰神天子帶領他們再創輝煌,由勝利走向勝利。

皇帝深得三軍將士愛戴,全軍對皇帝具有無與倫比的崇拜,時至此刻。他們對個番平亂之戰更是充滿必勝的信念。

蕭若來到軍營,也不要人通報,直按進了帥帳。

正在帥帳內議事的眾將無不大出意料之外,轉頭呆呆望著突然出現地皇帝,仿如置身夢中。很快。驚訝變成了驚喜,眾將慌忙站起身。

在平亂大軍主將柳長風帶領下一齊翻身跪倒,大禮叩拜,轟然山呼萬歲。

“平身!”蕭若一擺手道。

“謝皇上!”帳內眾將你望我,我望你的。卻是誰也不敢起身。

柳長風頓首道:“皇上駕臨軍營,臣等未曾出營過迎聖駕,罪該萬死!請皇上治罪。“

蕭若微微一笑道:“不知者不罪。朕來得匆忙,一切繁文褥節從簡,卿等何罪之有?快快請起。”

眾將再度轟然道謝,這才相繼起身。

見過禮,眾將請皇帝坐在上首主帥坐位上。

蕭若當仁不讓。走到上首,從容坐下。眾將在左右兩排依決坐下。原本坐主帥位置的柳長風則站在皇帝身旁,肅手侍立。

平叛大軍主要將領都在座。包括一直駐守在漢中,防止叛軍北上的鎮西將軍廖柄寒。

蕭若剛剛來到平亂前線,對前線戰況不明,先讓柳長風把目前戰況稟報一番。柳長風應是,當下有條有理的說起來。

原來,平亂大軍已攻破劍閣,兵鋒直指蜀中,離梓州已不足百里。

三軍將士士氣鼎盛,軍心可用。局面頗為有利。

朝廷這麼大規模她調動十萬大軍浩浩蕩蕩來平亂,川中叛軍早已得到消息,面難朝廷泰山壓頂之勢的進逼,叛軍內部人心惶惶,亂作一團。賊考江逆為了避免出現朝廷大軍開到時,川中各州縣望風而降的情形,他下令全部叛軍在梓州集結、欲與朝廷平亂大軍決一死戰。

叛軍人多勢眾,再加上自所占州縣強行徵招入伍的壯丁,總共人數多達三十多萬,號稱百萬大軍,聲勢也十分壯大。

柳長風說到叛軍兵力有三十多萬時、語氣相當鄭重。叛軍雖然大多是一群烏合之眾,然而有三十萬之多也不可小視。

蕭若聽完、對目前戰局已有初步了解、問方才他進帥帳時眾將在商議什麼事。

椰長風還禾答話,鎮西將軍廖柄寒便跳出來,躬身道:“皇上,叛軍鬃親梓州、與我軍擺開決戰的陣勢,後方成都必然空虛。末將願領一支奇兵,從山中是小道直取成都。若末將得手,成都一失,敵軍上下看到大勢已去,必然軍心大亂,不戰自潰。懇求皇上思誰!”

蕭若聽了,不免肚裡把啃咕,自己才剛進軍營,情況還沒完全搞清楚,這人就來請纓出戰,真是個急性子。

原來,皇帝入帳之際,庫柄寒正在與柳長風為這件事爭執,正鬧得不可開交時,皇帝出現了,廖柄寒急於復仇雪恥,便迫不急待請纓出戰。

年余之前,叛軍在川中尚未成勢時,蕭若派廖柄寒領二萬精兵來川中,會同地方官兵剿滅叛亂。雅知庫柄寒貪功心切,打勝一場仗之後,便不將敵人放在眼裡,竟孤軍深入,終於在成都城外,中了當時叛軍師王楚月布下地十面埋伏,被數萬叛軍主力團團包圍,幾乎弄得全軍覆沒。

也正是因為這一場大敗,西川大地戰局才全面惡化,最終為叛軍占據整個州中。

廖柄寒在親兵拼死格護下突出重圍、僥倖保住一命,他羞慚欲絕,自覺無顏面對京城父老,也無顏面見皇帝,當場就想拔劍自刑,以謝天下……後來被左右親兵拼命阻止,才最終於沒自刎成。

他悔恨交加之下自斷一指,立下復仇的姜誓,狼狽逃回漢中,重整旗鼓。這一幕、蕭若去年枕著那個神奇的枕頭睡覺時,曾“親眼”目豬了全部情形。

庫柄寒回漢中困守將近一年,無時無刻不想著復仇雪恥,近乎瘋狂的訓練手下士兵,同時日夜加緊修砌城墻,做好守城的充分準備。若叛軍來攻漢中,便與叛軍再決一雌雄。

不料,以江老爺子為首的叛軍占據了整個川中後、便失去了進取之心,派使者去京城跟朝廷談招安的條件,想裂地封王,在川中關起門來當土皇帝,以便永保富貴。

庫柄寒在漢中與叛軍決戰地期望落空,他等了足足一年,曾三番五次上奏朝廷派援軍再去川中平亂。只因朝廷當時內憂外患,尤其在契丹人強大的壓力下,一時無暇顧及川中。

皇帝被廖柄寒一個按一個要援軍的奏摺子催得心頭火起,曾派欽差大臣去漢中訓斥了他一頓,嚴今他不得輕舉妄動,未獲朝廷命令之前,若再梗自出戰,軍法處置。

庫柄寒自知喪師辱國、罪孽深重,他羞愧難當,不敢再提援軍之事。然而他復仇雪恥之心更強烈了,若不能將功折罪,洗刷自己地恥辱,他只怕沒有顏面再回京城。

總算等到契丹人被皇帝御駕親征擊破,華朝最大外患一勞永逸的根除,朝廷終於騰出手來,派了十萬銳氣正盛的精銳大軍來平亂,他接到朝廷命令,便也率一部分漢中駐守的人馬協同作戰,不過卻得受平亂大軍主將柳長風的節制。

平亂大軍近日一舉攻破劍閣,蜀中大地已在眼前。庫柄寒急於建功雪恥,便主動向柳長風請命,率一支偏師翻山越給去偷襲叛軍後方空虛的成都。想要效仿三國末年鄧艾羊軍偷渡陰平小道,突然出現在成都城下、迫降後主劉撣的經典戰歷。

柳長風用兵謹慎持重,他這回是頭一回率兵在外,肩負皇帝重托,越發謹慎小心,不打沒把程的仗,庫柄寒地奇計雖很有誘惑力,若成功的話,叛軍地末日就不遠了,可是那麼做畢竟太過冒險,假如叛軍早有防備,廖柄寒率孤軍深入,一旦受挫,就全軍覆沒的危險。屆時,將沉重打擊官兵的士氣,同時鼓舞叛軍的鬥志。

這一仗我強敵弱,叛軍三十多萬兵力,不過烏合之眾,很難抵擋朝廷十萬精兵的攻勢,只要不把大錯,正面戰場即可打敗敵人,實在把不著冒這麼大的險。

更何況,這姓庫的此前有過魯莽孤軍深入的不良記錄,柳長風對他實在放心不下,便婉言拒絕了。

廖柄寒數次請命都被柳長風拒絕,今日乾脆要求率自己從漢中帶來的五乾士兵去偷襲成都,若勝了,功勞歸主帥柳長風,如慘敗而歸,他一人去向皇帝請罪,而柳長風依舊不誰。

軍中眾將對庫柄寒的提議不甚贊同,也得不別人的響應。

蕭若想了想,興趣缺缺道:“這件事過幾日再說,庫愛卿退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難敵我情況還未了解透徹、這時倉促作決定,孰為不智。

庫柄寒對柳長風可以糾纏,對皇帝可不敢、當下垂頭喪氣的退回原座。

蕭若問道:“軍中還有沒有什麼重大軍情?

柳長風恭聲道:“回皇上,昨晚江逆派使者送來一封親筆信、信中言辭卑謙,大體意思是想與朝廷談判……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3:21
第十卷 第四十四章 大戰前的寧靜

“回皇上,昨晚江逆派使者送來一封親筆信,信中言辭卑謙,大體意思是想與朝廷談判。

柳長風說著、自帥桌前的案上拿起一封書信,雙手平拄著,恭恭敬敬遞給皇帝“這便是江賊的親筆信,請皇上過目。

蕭若隨手按過,看也不看一眼、便撕得粉碎,氣笑道:“談判?他一個禍國殃民的叛逆,朕跟他有什麼好談的!你派人去回話,說朕已御駕親征來指樣平亂、朕如個給他兩條路、要麼即刻放下武器投降、束手就擒,朕保他一條性命:如若不然,天師一至,玉石俱焚。”

皇帝語音錘鍋,擲地有聲,充滿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帳內眾將無不聽得心頭灤然,但也同時暗呼痛快。

柳長風頓首應是。

蕭若當即下旨告喻全軍、皇帝已親臨軍中坐鎮,全軍將士務必春勇爭先,殺敵報國。皇帝治軍向來賞罰分明、有功必賞,有罪必罰。皇帝鄭重許諾,在戰場上殺一名敵人或俘虜一名敵人,即賞銀一百兩:殺兩名敵人或俘虜兩人,則升官一級、要是士兵便耀拔為伍長;若有殺敵選過百人、或俘虜超過百人者、皇帝將破例賜以爵位,並表彰其整個家族。若有臨陣脫逃者,立斬不饒。

通過一年來戰神天子御駕親征的一系列勝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重賞軍功,對立有戰丁口的禱士賞賜起來絲毫不吝惜。

這道旨意一徑公布,全軍將士無不精神抖擻。摩拳擦掌。迫不急待就想上陣殺敵,建功立業,男兒大丈夫等的就是這一刻。全軍鬥志被皇帝一道旨意進一步推向巔峰。

宿營一晚,翌日早上,皇帝下令拔營起寨,全軍繼續浩浩蕩蕩南下。兵鋒直指川中大地。

第二日,大軍緩緩前進之時,忽然柳長風前來奏報,說是一名孤身女子趕來,要求見皇上,自稱是西域樓蘭國地公主。

蕭若心道她來得倒快,便吩咐傳見。

不多時。兩名侍衛兵把求見者帶到皇帝面前,果然是風塵僕僕地樓蘭公主葉依雪。

當晚,葉依雪與皇帝幾乎同時動身,她騎的馬雖遠不如皇帝騎的汗血寶馬速度快,但她趕起路來相當之瘋狂,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終於只比皇帶晚了兩日便趕到軍營。

兩人自那晚京城相別後,此時於軍營中相見,都十分高興。蕭若便讓她留在身邊,隨自己南下平亂。

葉依雪雖貴為樓蘭國的公主。但她不同於天朝的公主,西域地面小國林立。並不太平,時常暴發戰爭。葉依雪聰明強乾、不輸男兒,年紀輕輕便已有多次領兵打仗的輕驗,對行軍打仗一道絕不陌生,跟在皇帝身邊,還時不時能與他討論一番,提出點建議什麼地。

蕭若更是歡喜。原本他行軍打仗的時候。一定會把那足智多謀,深通兵法的女軍師王楚月帶在身邊、然而這次平亂之戰不通以往。要對付的是王楚月以前曾輔你過的叛軍勢力,她不願參與其中。

蕭若心想這也是人之常情,自也不夯強人所難、如今有這中恨不讓須眉的樓蘭公主在身邊,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大軍浩浩蕩蕩,行動緩慢。

蕭若與葉依雪坐在一輛華麗的馬車裡,路上無肺時,兩人便簡討今後戰事。有時來了興致,讓葉依雪給他講他們西域地風土人情、也有時換蕭若講。

蕭若胸中知識之豐富、見識之廣博、眼界之開闊、遠非這個時代的人所能想像的、不管說什麼都聽得葉依雪驚嘆不已,拜皇帶的欽佩與日俱增。

又經過這般數日行軍、平亂大軍終於逼近蜀中大地的門戶一一梓州城。

叛軍在梓州城藕集了全部三十多萬人馬,所有人都待在城內,並無一支部隊在城外紮營。

平叛大軍見此情形,有將領建議即刻包圍梓州城,讓叛軍插翅難飛。

蕭若慎重的思考一番,道:“未打一仗,便貿然上前圍城,實非善策。”當即下令,全軍在辭州以北十里外的地方扎下堅固的營寨,與叛軍盤踞的梓州城遙遙對峙。

據潛伏在叛軍內部的細作拷來地情報,皇帝突然親臨前線指樣大軍平亂的消息傳到梓州城中,對叛軍上上下下造成很大地震動。

江老爺子與眾格意見也不統一、有人主張大舉出城,以優勢兵力與廷大軍決戰:有人害怕與新近擊破契丹三十萬鐵騎的戰神天子正面決戰,力張守城,憑藉梓州城堅固的城墻打防禦戰,直至苑到皇帝退兵為止。

也有相當部分人主和,主和者中不少人主張應設法讓朝廷招安,跟朝廷討價還價,只要他們能保住富貴,抬失也不妨:另一部分人則嚇破了膽、根本不認為他們能抗拒朝廷大軍,暗中悄悄找途徑,派人與平亂大軍按頭,想留好一條退路。

蕭若對偷偷摸模派人來按頭的叛軍將領來者不拒,許諾只要他們率部投降,皇帝不但饒他們一命,還會給他們榮華富貴……叛軍高層越發人心浮動。

按下來一連數日、兩軍只遙遙對峙、並無戰事。叛軍龜縮梓州城內不出來,甚至掛起了免戰牌。

叛軍雖總共有兵力三十多萬人,可其中真正的叛軍不超過十萬人,兵余大部分都是從川中各地臨時用強制性手段徵親來的壯丁,這部分人只經過最低限度的訓練一一甚至壓根兒就沒受過任何訓練,塞給他們一件武器就是兵了。

由於叛軍徵召的壯丁數目巨大,到後來連武器都不夠,乃至菜刀,鋤頭也上陣……

這龐大地二十多萬人正是叛軍士氣最低弱的一部分、再加上皇帝御駕親征地消息傳來,趕發人心惶惶,他們原本都是老實巴交的莊棕漢、如何敢與君臨天下的皇啼對陣?他們晚上睡覺時往往一夜數驚,天天都有逃兵。

對此等不穩定的情形,叛軍領袖江老爺子自然心知肚明,他拜這部分人很不放心,要走出煽正面與朝廷大軍作戰的話,天知道他們會不會臨陣倒戈。

這也正是江老爺子命令全軍龜縮城中的一大原因,叛軍雖有三十多萬之巨,人數數倍於朝廷平亂大軍,可大部分都是烏合之眾,戰鬥力不容樂觀,遠不能與當初游墩民族契丹人的三十萬鐵騎相提並論。

官兵這邊也比較謹慎,叛軍戰鬥力雖值得懷疑,可畢竟有三十多萬人,不可掉以輕心。

蕭若心想,要是叛軍中還有個像王楚月一樣的一流軍事人才指揮作戰,勝負還是未知之數。想當年楚漢爭霸時,西楚霸王項羽英雄蓋世,其磨下縱橫天下的無敵精兵,也被兵法大師韓信指揮龐大的烏合之眾活話蒲耗死。

戰局瞬息萬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要麼不戰,要戰便要從根本上一舉攤毀敵人,不給叛軍任何掙扎的餘地。

樓蘭公主葉依雪對天朝人反叛皇帝之舉,感到非常不可理解。現如今天朝朝政請明,皇帝英明神武,國勢日益強盛,恩威遠播四方,連他們這些外藩小邦都仰慕天朝,自願歸屬。而川中那些貨真價實的天朝子民卻不知怎的,竟要謀逆作亂、未免讓她這局外人感到難以理解。

她拿這個疑問去問皇帝。

蕭若聽了,沉默半晌,最後淡淡笑了笑,道:“天朝人太多,其中難免有野心家,有窮凶極惡之輩。他們希望把天下攪亂,好從中混水摸魚,至於為了他們的野心要死多少人,他們是懶得理會的。只可憐了被他們蠱惑的無辜民眾,當了他們野心的駒牲品。

事實上,他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不便說出口,便是他還在收拾那短命鬼姬煌留下來的爛榨子,他在還姬煌小子欠下的債。假如一直都是自己執掌朝政,多少野心家也沒有興風作浪的機會……不過幸好,這已經是那死鬼留下的爛攤子中的最後一股了。

梓州城內外似乎暑乎尋常的平靜、然而戰雲密布,山雨欲來風滿樓,大戰一觸即發。

僵持了幾日,這日晚上,平亂大軍御帳中在開酒建,皇帝與軍中眾將一面欣賞歌舞,一面飲酒作樂。

酒酣耳熱之際,鬱悶了多日的廖柄寒借酒消憨、不覺多喝了幾杯,喝得醉■睡的。滴勁上頭,他漸漸管不住嘴巴,竟藉著醉意站起來,把跳舞的女子通通趕是,大聲向皇帝請命,又要領一支奇兵抄小路去偷襲成都。

眾將好不掃興,一時都看著他。庫柄寒在京城就是有名的刺頭,在軍中人緣也不怎麼好,不少人都幸災樂禍的看笑話。

皇帝忍著氣,說今晚要與諸位將領盡情飲酒作樂,只談風花雪月,不談戰事,一切軍務明日再說。

誰料廖柄寒不知進退,不依不饒、竟爾當皇帶的面搽酒瘋,大叫大嚷說什麼也要去,大有不答應他就不罷休之勢……

皇帝再好的脾氣也火了、命令衛兵移此人苑下去,痛打入十大板。

八十大板落下,直打得庫柄寒雙臀皮開肉綻,慘不堪言。營中無數將士親眼目瞎了這一幕,很快全營十萬人都知道了此事……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3:22
第十卷 第四十五章 苦肉計

八十大板落下,直打得廖柄寒雙臀皮開肉綻,慘不堪言。營中無數將士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很快全營十萬人都知道了此事。

當晚,夜深人靜之時,廖柄寒正在自己的營帳裡趴在床上敷傷藥,帳內除他之外,一個人也沒有,做雜物的親兵也被他粗暴的趕是了,以免被人看到他此刻的慘狀。

廖柄寒此時的酒醉已完全醒了,悔恨交加不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深感無地自容。

正當他一個人自哀自怨之時、帳簾掘動,桌上燭燈一陣搖曳,就見一道迅捷無比的人影已出現在帳內。

廖柄寒大吃一驚,條件反射的就把自己的兵刀抓在手中,凝目看去,只見突然出現之人竟然是身著便裝的皇帝!他這一驚非同小可,慌忙扔掉兵刃,掙扎著就要下床見禮。

蕭若一個箭步衝上前,伸手扶住他,柔聲道:“廖愛卿不必多禮,你剛受了傷,躺著就好。”

“皇上!”庫柄寒悲喚一聲,自覺無顏見人,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垂著頭不敢抬起,話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

蕭若溫言慰問道:“愛卿的傷處還疼嗎?”

廖柄寒懾嚅道:“皇上恕罪,臣罪該萬死!臣……臣再也不敢提分兵偷襲成都的事了。

蕭若含笑道:“棗愛卿切莫過於自責。其實,朕對你的捉議很感興趣,這一頓扳子是打給眾人看的,愛卿莫怪。朕已決定采鈉你的計劃。”

廖柄寒做夢也想不到竟會出現這般轉機,他聽得呆了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吶吶道:“皇上是說並不責怪罪臣,反而準備採納臣的計劃?”

蕭若微微頷首,道:“軍營中人太多。人多則眼雜,裡面難保沒有叛軍的耳目。朕今晚故意當眾狠狠打你一頓扳子,只怕整個軍營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諸息傳到梓州城叛軍首領江老賊耳朵裡,他便會感覺高枕無憂,對後方絲毫不加以防備。使他麻痺大意。”

“愛卿的奇計十分冒險,一旦叛軍事先做了準備,便有全軍覆沒的危險,我們要進行這個計劃,就必須盡可能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朕今日這麼做,就是要把所有人都蒙在鼓裡,以便達成襲擊地突然性。

其實方才朕命人打你板子時,朕內心比你還要難受,但為了麻痺敵人,又不得不來一番苦肉計。“

“皇上是說,適才打罪臣八十大板。只是做給所有人看的苦肉計,並不責怪臣?”廖柄寒瞪大了眼睛,愁容一掃不見,有種喜從天降的感覺。

蕭若嚴肅的點點頭。“要不然朕豈會與喝醉酒的人一般見識。正是為了利用這個機會施行苦肉計,還望庫愛卿理解朕的苦衷,不要怨恨朕。”

庫柄寒忙道:“臣萬萬不敢!”他激動得話語都有點打顫,“皇上地意思是要採納臣的大膽計劃?

“正是,不過翻山越慘抄小路去偷襲成都,並非易事,非常人所能為之,就不知愛卿有多大的把程?

庫柄寒精神振奮。兩眼放光,道:“不管有多少把握。臣願意一試!正是因為一般人都做不到,所以江老賊不會去做邵個防備。臣願賭一把。

蕭若心中暗笑,此人筒直是個戰場賭徒,冒險成性,不過這既是他的缺點、也同樣是優點。想了想,道:“最好有山中礁夫引路、才更有成功的把濰。”

庫柄寒連連應是、“臣自理會得。”

蕭若看了看庫柄寒血跡斑斑地辨子,道:“愛卿的傷勢要緊嗎?

庫柄寒大聲道:“臣戎馬大半生,筋骨尚算強壯,這點區區皮外之傷不礙事!”

“朕這兒有御制上等傷藥、愛卿等會自行涂上。”蕭若取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桌子上。

“謝皇上!”頓了一攤、他再度問道:“皇上真的要採納我的計劃?”夢寐以求之事突然降臨、他到現在仍然有點不敢確信。

蕭若笑道:“明日愛卿還要和朕演一場戲……

第二日、皇帝余怒未息,不願再看到庫柄寒、便讓廖柄寒率他帶來的漢中五千駐軍回去。

庫柄寒領命,垂頭喪氣的帶著所部士兵出營北返,很是狼狽。整個軍營十餘萬將士都看在眼裡,心中暗暗好笑。

至此,軍營中再沒有一個人敢提用奇兵偷襲成都的事。至於庫柄寒帶兵走到半途,突然掉轉方向抄小道去奇襲成都,自然沒有一個人知道。

又過了幾日,兩軍一直靜靜她難峙著、沒有發生戰事。

皇帝每日派兵去梓州。

城下挑戰、城內三十多萬叛軍只是不應,閉門不出。戰局似乎陷入僵持階段。

蕭若也不著急,他可以耐心的等待戰機。倒是樓蘭公主葉依雪暗暗心急,她還指望著皇帝迅速平定叛亂,然後掉頭率大軍去西域解救他們諸國呢!要是戰事長期槍延下去,那可如何是好。

朝廷大軍這邊拖得起,而叛軍那邊卻沒有這麼平靜了。叛軍此前近乎瘋狂的強徵壯丁,聚集了三十多萬的強大力量。可現如個並沒有發生戰事,三十多萬人待在一座城池裡,每天吃掉地糧食都是一個驚人地數字。

現下川中各地壯年勞動力缺乏,給梓州城運送糧草都運送不過來,疲於奔命,弄得怨聲載道,而且今年的秋糧還未成熟,老百姓根本就負擔不起這麼龐大的消耗。

古時戰爭對一個國家最大的消耗,就在於運輸糧草及各種物資,十萬大軍暴拜在外,每天的消耗都是驚人的,長期下來,足以施挎一個中等國家。何況叛軍有三十多萬人之巨,他們控制川中的時日不長,根基尚淺,更是支持不住、很快便告吃不消。

這種情況一日比一日惡化,練叛軍軍中速戰速決的呼聲日益高漲。

戰爭是一種綜合較量,叛軍地經濟實力,決定了他們不可能維持三十多萬人長期作戰、時日一長,他們自己都會垮掉。

叛軍在此局面逼迫之下,終於下戰書給朝廷平亂大軍,約定明日決戰。成王販寇在此一舉。

當晚,蕭若命令全軍士兵吃飽了早早睡覺,第二天以最佳狀態與叛軍大決戰。他召親所有高級將領來御帳議事,荷議明日戰事的具體部署與安排。

蕭若指祥若定,胸有成竹,一樣一樣交待下去,眾格一一領命而去,出帳時無不精種振春,對明日戰事充滿必勝地信心。

決日早上,金黃色的陽光灑遍大她,徐風不起,正是一個睛朗的好天氣。

朝廷平亂大軍與梓州城的叛軍分別出來,在梓州城以北開闊的平原地帶布陣。

這時就能看出雙方的差距了,朝廷平亂大軍一方有皇帝坐陣,所有將士無不戰戰兢兢,精神高度集中,全軍上下沒有半點喧嘩之聲,他們是訓練有素久經戰陣的天下精銳,在皇帝與眾將調遣下,一切井然有序,很快擺出了一個中央厚、兩邊薄,形如彎月的卻月陣。

陣形嚴整,旌旗烈烈,將士們的盔甲映日生輝,軍容威武之至。

當年東晉劉裕率兵北伐時,曾以劣勢兵力擺出卻月陣,數萬強悍的鮮卑鐵騎來正面衝陣,結果被打得稀嗖嘩啦的,慘不堪言。蕭若今日擺出這個陣勢,正是為了充分發揮強大火力的優勢。

而反觀叛軍一方,布起陣來則沒那麼輕鬆了。人數越多,原本就越容易混亂,何況叛軍大多數人還是臨時徵親起來的莊稼漢,比烏合之眾還要烏合之眾。

列陣時,不少人根本就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更不饒得該幹什麼,蒙頭蒙腦,相互間擠來擠去,就聽慘叫之聲與罵罵喇喇之聲此起彼伏。叛軍將領的約束力顯得沒多大效果,他們喝今之聲也很快被底下士兵亂哄哄的聽喊聲所吞沒。

叛軍擺出左中方三個方塊的陣形,除主力中軍十餘萬叛軍秩序尚算湊合之外,左翼與方翼的壯丁組成的部隊都是一片混亂局面,場面顯得有些滑稽。

中軍陣前的江老爺子面色鐵清,不斷派手下大將都去指樣,效果也不明顯。

對面朝廷十萬精兵遠遠看見這番情形,不由對叛軍的輕蔑之情更甚,叛軍連統一服裝都沒有,更不要談盔甲了,武器也是五花八門、鋤頭都有。

平亂大軍先鋒裴劍不失時機向皇帝道:“皇上,叛軍不戰自亂,眼下正是大好時機,我軍鞋機發動進攻吧!”

蕭若高深莫測的一笑,道:“不急,等他們擺好陣形來攻。

裴劍不知皇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他拜皇帝有信心,一句也不多問,默默退下。

蕭若不是宋襄公,在戰場上不會迂腐的講什麼仁義道德,非要等敵人擺好陣形再堂堂正正的決戰。要是現在他手下強大的騎兵部隊在這裡,他會毫不猶豫的命令騎兵從兩翼發動突擊。

可眼下騎兵部隊尚在漠北,他手下全是步兵,不宜這麼遠衝過去突擊,不如等敵人擺好陣勢主動來攻,讓叛軍嘗嘗己方新式武器的力量,一舉攤毀叛軍的鬥志……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3:23
第十卷 第四十六章 一戰定乾坤

叛軍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方才亂哄哄布好陣形,叛軍首領江老爺子一聲今下、戰鼓號角聲大作、震天價響,叛軍全軍發動進攻,三十多萬人黑壓壓的壓將過來,猶如泰山壓頂之勢。

中軍大陣是叛軍的主力一一十餘萬打過仗的叛軍,左右兩翼則分別為十多萬徵集起來的壯丁,叛軍最強大的中軍直撲官兵卻月陣正面,左右兩翼進攻卻月陣較薄弱的兩邊月勾、欲以絕對的數量優勢一舉壓垮官兵。

叛軍潮水般涌來,萬頭簇動,多如螞蟻,黑壓壓的看不到盡頭。三十多萬人發動總衝鋒,聲勢驚天動地、吶喊響徹四方,腳步聲轟隆隆作響,仿佛整個大地都在顫動。

這般排山倒海的威勢,若是烏合之眾,真有可能被嚇倒。只可惜他們碰上的、是久經沙場的百戰精兵,精銳中的精銳。這支平亂大軍裡面絕大多數人、都參加過皇帝親自指揮的迎擊契丹人的大戰,叛軍三十多萬人衝鋒起來威勢雖驚人,然而與契丹人三十萬強悍鐵騎一比,就什麼也不是了。

全體官兵十分鎮定冷靜,沒有產生任何騷動,目光直視都方,靜靜的等待皇帝下令。

叛軍陣中的江老爺子和幾大將領看到這番情形,俱都面現喜色,似乎勝利在望。

按說挾路相逢勇者勝,戰場上往往一方衝鋒起來,另一方就也得逆向衝鋒,才不至被對方氣勢壓倒。要是一方全軍衝鋒,而另一方站在原地不動,就必然會吃大虧。一旦陣形被衝挎,離全軍崩潰也就不遠了。

卻聽身旁一人洪聲大笑:“都說皇帝小兒用兵如神,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想必都是溜鬚拍馬之輩吹棒出來的虛名,比老爺子您差到不知哪裡去了。今日老爺子全殲官兵。若能將皇帝小兒擒住,這華朝江山只怕要易主了。末將先恭喜老爺子了!”說話之人卻是排幫幫主何見潮。

大半年靠,他率排幫圖謀不軌,想擒住皇帝來川中投靠江老爺子,誰知反而被皇帝挫敗,排幫上下全軍覆沒、只有他一人仗著水性與武藝出神入化,潛水逃得一命。

何見潮做下那般大逆不道之事,天下雖大,已無容身之處。排幫基業又毀、只有來川中投靠了江老爺,成為叛軍一名將領。

江老爺子撫須而笑,道:“若有那麼一日,老夫的江山定與眾位兄弟共等,哈哈……”

正當叛軍首腦一廂情願的以為勝利即將來臨之際……

只聽官兵陣中一聲請朗的呼喝聲沖天而起,戰場聲響雖大,竟也蓋不住,清晰傳到每一個人地耳中、“開火!”

隨著皇帝一聲今下。猛聽轟隆隆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一百門新式大炮同時開火,硝煙滾滾,炮彈帶著一道道黑煙轟入叛軍密集的人群頓時四面開花、將叛軍中軍主力轟得輻嗖嘩啦的,死傷狼藉、慘不忍睹,叛軍氣勢為之一挫。

緊跟著,還沒等叛軍回過神來。只聽弓弦聲亂響,嗖嗖嗖亂箭穿空,鋪天蓋地壓禱過來、似乎天空為之一暗,數以萬計的箭矢把太陽光都遮蔽了……

箭矢落處。如同下了一陣暴雨,叛掣大陣一片鬼哭狼嚎,紛紛倒下,死傷慘重無比,尤其是衝在前面的幾排人,更被力道強勁地護國弩洞透身體,一片片射倒,話像收割稻子似的……慘叫聲取代了先前殺氣騰騰吶喊聲。叛軍攻勢大挫。

後面的叛軍看了這番慘狀,人人打心底裡發寒。不少人悄恬開始打轉身逃命的主意。

叛軍陣心的江老爺子只覺兩眼陣陣發黑,簡直難以按受眼靠的現實。然而,眼下局面有進無退,若轉身撤退的話,官兵隨後掩殺過來,便會一敗塗地,輸得乾乾淨淨。

他咬牙切齒,厲聲大呼:“弟兄們別害怕,朝廷的火炮只不過是唬人的玩意兒,放一炮要隔好久才能再放,弟兄們給我抓住機會衝過去啊!殺!殺!殺……誰殺了皇帝小兒,老夫的江山分他一半!”

與此同時,叛軍各將領也拼命有促手下衝鋒。叛軍也知道生死存亡一舉,報著傍,幸心態,硬著頭皮繼續衝殺上去。

誰也不曾料到,經過皇帝與苛才穆異竹地改造,新式火炮不但威力直線上升,連填裝速度也程高了數倍,有了質的改善。

還未等叛軍衝到官兵卻月陣之前,只聽轟隆隆的炮聲陸陸續續響起,一百門大炮在熟練手操作下,很快填裝完畢,再度轟將過來。

一時間,叛軍密某無比的衝鋒人群中處處開花、肢肉橫飛,鮮虹遍地,死傷慘重無比。與此同時,數以千計的護國努也按連不斷射擊,對叛軍造成極大傷亡,另外還有數萬名弓箭手一箭按一箭的放箭……

叛軍中軍主力在這三重打擊之下,傷亡慘重,沒一人能衝到官兵陣並,在官兵卻月陣的圓弧焦點流盡了鮮血。

短短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就有一半人或死或傷、倖存的一半人士氣遭到極大打擊,已漸呈潰敗之勢。

左右兩翼叛軍臨時拉來的壯丁,原本就士氣低落,此刻見了這番情形、誰也不敢上行一步、一個二個嚇得不知所措,面無人色、也不知誰發一聲喊,“叛軍敗了,我們快逃命啊!”

左右兩翼傾刻間土崩瓦解,一部分人掉頭就跑,一部分人拋下武器走向官兵這邊,想要投降,還有一部分人兀自傻呆呆站在當地,還沒想好是該逃跑呢?還是倒戈?

皇帝抓住時機,下令全軍進攻,十萬精銳大軍高聲吶喊著撲將過已被打得不成樣子地叛軍中軍大陣頓時兵敗如山倒,倖存者掉頭就跑,哭爹叫娘,直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江老爺子見敗局已不可挽回,再不逃的話,自己都要成為官兵的階下之囚。他在近衛親兵簇擁下向梓州逃去。

十萬如狼似虎的官兵在後面痛加掩殺,左右兩翼壯丁人群見逃不掉,絕大部分人當場投降了官兵,甚至不少人跟在官兵後面追殺叛軍。

這一通掩殺,官兵一直追殺到梓州城下方才止住步伐。叛軍死傷無數,逃回梓州城的不足三萬人。皇帝當即下令將梓州城團團圍困,包圍得水泄不通。

早上,叛軍三十多萬人馬浩浩蕩蕩出城,才短短半日之間,便只剩下三萬不到的殘兵。而官兵一方的傷亡人數極少,是徹徹底底的完勝,這還是因為平亂大軍全是步兵,如若騎兵部隊在這裡,叛軍連逃都逃不回城,只怕要在城外被整個全殲。

十萬將士一片歡呼,“萬歲”“萬歲”之聲響徹雲霄,地動山搖。

城內自江老爺子以下的叛軍,則士氣沮喪,惶惶不可終日。

當日休兵歇息。第二日,成都方向傳來一個叛軍做夢也想不到的可怕消息:朝廷鎮西將軍廖柄寒率數千精兵,抄山間小路翻山越慘,出人意料地出現在成都城外。

成都城內的叛軍基本上都被調到梓州來與官兵決戰,剩下的只是少數老弱病殘,震恐之下,當即開城向廖柄寒投降,叛軍苦心經營的老巢都一下子丟夫了,對殘餘叛軍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壞消息還不止這個,噩耗一個按著一個,別處又傳來緊急軍情,說是朝廷長江水師在副統制阮飛龍指揮下,溯江而上,出其不意在川中登岸,進攻叛軍空虛地腹地,各州縣望風而降,川中大地於短短數日之間重回朝廷懷抱。

梓州城頓時成了一座孤城,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梓州城內殘餘的叛軍誰都意識大勢已去,末日即將來臨。

皇帝順勢大力發動攻心戰,命人抄寫數百份勸降書,派弓箭手於夜裡射入城去,勸降書中以皇帝的名義,大勢鼓動叛軍士兵棄暗投明,出城投降,皇帝承諾:凡出城投陳者免死。

勸降書中的內容,迅速在絕望中的叛軍士兵中傳播開來,江老爺子無論如何也禁不住,城內人心大亂,出城投降者日益增多。

江老爺子驚恐萬狀,再也無暇扮演大仁大義的角色、在城中大開殺戒,對手下中稍有疑心的便殺無赦。他越是瘋狂殺人,出城投降官兵的人便越多,然後他就變本加厲的更拼命殺人……殺得原本對他死忠地部屬也人人自危。

他為防止底下士兵出城投降,每晚都親自到城墻上坐鎮。可他一個人只能鎮住一面城墻,其餘三面城墻的人該出城還走出城。

江老爺子惱羞成怒,精神漸漸扭曲,已陷入瘋狂狀態,又殺了一大批他認為的可能背叛他的手下後,安排幾個最忠誡的親信去其餘城墻坐鎮監督……誰知,最後連親信自己也出城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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