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浪蕩皇帝秘史 作者:長亭古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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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kemeup 2008-7-26 04:43: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0 731568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3:26
第十卷 第四十七章 叛逆的最後時刻

江老爺子眾叛親離,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都快成孤家寡人了。他絕望之下終於不得不低頭認輸,寫了一封親筆信派人送到官兵大營,靖求投降。

柳長風等諸將看了都覺好笑,不久前他送來的還是談判書,不料局面演變如此之快,今日他送來的卻成了投降書。

蕭若招集眾將在中軍御帳裡商議一番。眾將有的認為江老賊既然降了,便應準其投降,以免剩餘叛軍再負隅頑抗:而另一部分將領則主張不按受,正所謂除惡務盡,對於窮凶極惡的叛軍、應該斬草除根,江老賊留不得。

最後還是由皇帝做決定。蕭若雖然始終相信人性本善,絕大多數人本性都是好的、但也有天生的壞胚,他們凶殘狡詐、不知廉恥為何物、一有機會就興風作浪、禍國殃民,待到大事不妙時便又投降,一等朝廷放鬆警惕、他們有了機會,又再度作亂。反覆無常。

蕭若是來自21世紀的人、對歷史上這種事情並不陌生。明末時,像李自成、張獻忠這等人物、數次窮途末路時投降朝廷、然後又數次反叛,最後竟被他們攤毀大明江山,讓草原異族撿了今天大的便宜、致使上國承冠,論為夷批。

對於這等禍國殃民的惡徒、絕不能為圖虛名放過他,抓到就要一刀殺卻,永決後患,乾乾淨淨。

蕭若的答覆是將江老爺子她降書當眾撕得粉碎,然後今衛兵將叛軍殺卻,使者亂棒打出營去。

江老爺子投降無望。驚幟已極,率他手下最後四五千的死忠叛軍作好守城準備,要與官兵背水一戰。

對於投降的二十多萬壯丁,蕭若念他們身不由己,都是被叛軍強抓來的,原本是本份的老百姓,並不加以降罪,將他們盡數遣散回家。

親人團聚。

二十多萬壯丁又驚又喜。大呼萬歲不已。皇恩浩蕩,人人心悅誠服。

至於主動出城投降的叛軍士兵,蕭若則將他們盡數收編入軍中。用嚴格的軍紀法今去約束他們。

他心知這灶人沒有一枝之長,而且多年來打家劫舍慣了,賊性很重,只怕一時難除,若將他們遣散,搞不好就去占山為王,落草為寇。

將他們編入軍中是最好的選擇,若有人違反軍紀,屆時軍法無情,就用不著客氣了。慢慢地將他們導入正途。

這日,崔玉護送張素蘭纖於趕到軍營中。崔玉得知錯過了一場大戰,知道仗都快打完了,遺憾得不得了。軍中上上下下幾乎人人立了功,就她初來乍道,什麼也沒撈到……她委委屈屈她去找皇帝。

皇帝一聽哈哈大笑、讓她來日最後攻城時當先鋒,她要是能第一個登上城墻,那也是大功一件。

崔玉攤時大喜,精神抖樓的去了。

蕭若有意不按見張素蘭,將她安排在軍營中一角住下。派了幾個侍女侍候起居。

到了晚上,蕭若換上便服。改扮一下,孤身去看望張素蘭。見她精種不錯,身體也大為好轉,暗暗為她高興。

張素蘭有生以來頭回來到軍營,看什麼都新鮮、心情大好,與蕭若有說堵笑的,在不復當日京城時,深陷情網憔粹幽怨地模樣。

就是有時,蕭若發現張素蘭痴痴地望著自己的眼睛,蕭若都被她看得怪不好意思的,而她本人似乎沒意識到這一點。

蕭若自己軍務繁忙,讓樓蘭公主葉依雪有空多去陪陪張素蘭。

兩日之後、一切準備妥當、最後總攻的時刻終於來臨。

這一日,天色一亮,戰鼓聲大作,官兵如潮水般誦出軍營,在城外列隊布陣,刀劍出鞘、殺氣騰騰。遠近不聞絲毫喧嘩之聲、空氣間迷漫著一股肅殺之氣,壓抑得人透不過氣來。

一百門威力巨大的火炮部署在城下,黑黔黔的炮口對誰城墻。叛軍那天見識了火炮野戰的威力、今天他們將有幸再見識一下火炮攻城時的威力。

城內叛軍在城頭上無可奈何的看著這一切,每一個人都清楚意識到,最後的時刻終於來臨。

江老爺子面無人色,沉痛地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當他再睜開雙目時,面色反而平靜了下來,似乎已按受了現實,今日有死無生,還有什麼可怕的?

他一旦格生死置之度外,整個人反倒輕鬆了下來、不再氣急敗壞,不再驚恐萬狀,能以平常心去面對即將到來的一切。他默默掃視一遍周圍最後只剩下的四五乾人。這些人無疑是絕對忠誠地人、在最後關頭仍然追隨著他。

所有叛軍士兵也靜靜的望著江老爺子,沒人說話。

江老爺子突然間有種自豪的感覺,人生至此、夫復何求?大丈夫來世間是一朝,就是要轟轟烈烈幹他娘的一場,即便敗了,也無怨無悔,臨到死時、還有這麼多赤膽忠心的兄弟追隨,那還有什麼遺憾!

他突然間仰天長嘯,嘯聲悲牲沉鬱,捂遍四方,充滿著一股英雄末路的無奈。

一眾叛軍士兵聽了,無不心施動搖,感同深受,虎目蘊淚。

江老爺子嘯罷,只覺滿腔豪氣又回到身上,目中精芒暴射,揚聲高喊:“弟兄們,你們明知大勢已去,卻追隨老夫到今日,老夫在這裡謝過了!”

說著,他雙手抱拳,朝周圍所有人打了個團揖,讀道:“官兵即將發動總攻,此乃老夫與城外那皇帝小兒私人的過結,你們把不著為老夫陪葬,你們也是罷!出去向官兵投降,那假仁假義的皇帝小兒既然保證不殺你們,想必不會食言,你們是吧!老夫臨死散有你們這些好兄弟相伴,死亦無憾,哈哈……”說到後來,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嗚咽,老淚縱橫。

最後地數千叛軍士兵聽得不少人嗚咽失聲,他們似乎覺得占領川中之桿,與他們同甘共苦、仁義無雙的江老爺子又回來了,聽得心潮激盪,豪氣陡升,沒一個人轉身出城一一他們要是想逃地話,早就逃了。

人群中也不知誰聲嘶力竭厲呼道:“我們不是!我們要與老爺子同生共死!”此言一出,眾叛軍轟然叫好,都說跟官兵拼了。

江老爺子感動無比,淚中帶笑:“好,好……”都是我的好兄弟!“

聲音突然間急速拔高,“今日就讓我們與官兵決一死戰,幹他***!”

數千叛軍轟然叫好,大叫大嚷。他們都是草莽粗人,言辭粗鄙不一時間什麼污言穢語都出來了,倒也豪氣乾雲,不夫綠林好漢的本色。

不遠處的民宅墻後,有一個青袍老者看著這一募,嘴巴裡有咕著:“瘋了,瘋了,這些人都是瘋子!老子可把不著陪他們送命。”這人卻是排幫幫主何見潮。

與最後心甘情願留下、對江老爺子最忠心的數千叛軍不同,何見潮對江老爺子沒忠誠到以死相狠的地步,說白了只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他老早就想出城逃命了,然而他曾率手下幫眾圖謀擒拿皇帝,把下了大逆不道之罪,料想皇帝不會放過自己,所以才遲遲不能出城。何見潮眼珠子亂轉,自言自語道:“不能跟這些傻瓜混在一起,老子得先找個地方藏起來。”說完,身形閃得一閃,便溜得沒影兒了。

官兵把主攻方向放在梓州城的北面,在這兒聚集了全部一百門大大炮。

炮陣之後,是兩千名最精銳的先鋒營士兵,只待大炮轟開城墻,他們便一涌殺入、為後續大軍進城鋪平道路。

崔玉一身戎裝、顯得英姿楓爽,俏立于先鋒營將士最前面,她長劍出鞘,躍躍欲試,明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崔玉身旁還站著平亂大軍先鋒官裴劍,他一身精鋼鐵甲,雙手橫持銀槍,威風漂凜。

兩人暗中較勁,都對對方不大服氣。

城內、江老爺子看準官兵的意圖、也將叛軍主力兵力部署在北面城墻,欲與官兵在城頭決一死戰。

城外平亂大軍一切準備就緒,皇帝躍馬揚鞭,直指城內,朗聲大喝:“開炮!”

隨著皇帝一聲今下,轟隆隆一陣驚天動地的炸響,一百門新式大炮同時開炮,轟向梓州城城墻……

這些大炮經過皇帝的改進,採用的是最佳配方的黑火藥,超越這個時代至少七八百年,威力極其強大。而梓州城並非什麼天下堅城,城墻也算不得第一等堅固,在這一輪炮擊之下、北面城墻發出一陣劇烈搖晃,不少叛軍士兵被晃得摔了下去,就聽轟隆轟隆的坍塌聲響個不停,塵姆迷謾,激起半天高……

待塵蝴稍稍散去,只見梓州北面城墻坍塌了一大截,閃出一個大大的缺口,那一靛城墻上的叛軍摔死摔傷者不計其數,坍塌的土石間血肉淋漓,慘叫聲不絕於耳。

其餘城墻上的叛軍簡直傻掉了,半晌反應不過來……

皇帝刷的一聲拔出天子配劍,劍身在艷陽下閃爍著奪人眼目的光芒,劍鋒遙指梓州城內,“進攻……”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3:26
第十卷 第四十八章 絕望中的抵抗

皇帝刷的一聲拔出天子配劍,劍身在艷陽下閃爍著奪人眼目的光芒,劍鋒遙指梓州城內,“進攻!”

宴時間,戰鼓齊鳴、殺喊聲震天價響。

“殺!”裴劍崔玉大呼一聲,率兩乾先鋒營將士向城墻坍塌缺口處殺去,有如出籠猛虎,勢不可檔。

轉眼之間、裴劍崔玉並肩自城墻缺口殺入城中、兩千精選出的強悍先鋒營將士緊隨而入。

叛軍事先沒有心理準備,大大低估了官兵火炮的威力,做夢也沒想到,梓州城高大的城墻在火炮轟擊下迅速坍塌,叛軍守城的力量基本上都集中在城墻上,這一下變故突生,粹不及防、沒有足夠的力量及時投入靖住缺口,被先鋅營官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入城中。

先臂營將士入城後、迅速四面八方向城內擔進、官兵主力緊隨其後,如潮水般涌入城中,至此,叛軍再也迴天乏術了。

剛一開戰、便勝負底定,接下來肅清頑敵只是時間問題。

叛軍這邊,江老爺子與手下士兵已極著必死的信念、無所畏懼。江老爺子率手下叛軍衝下城墻,與誦入城中的官兵殺在一塊。

小小的梓州城內刀光劍影、墩肉橫飛,殺喊慘叫聲連綿不絕。叛軍臨死游螺發出來的戰鬥力也自不弱,要是挨了一般的軍隊,戰局演變到這般田地,守煽方早就全軍藤潰四散逃命去了。

蕭若在北面煽墻下調兵遣格,指揮若定,眼見大局已定,心中好不快慰。

便在此時,耳中捕捉到上方一聲極細微的弓弦聲,緊跟著,一箭閃電般直射而來。箭鏈破空嗚嗚作響,勁力之雄渾、驚世駭俗,徑射他胸口要害。

蕭若雖驚不亂、大喝一聲。猛提一口丹田真藝,雙臂一振處,“呼”的一聲。整個身體自馬背上騰身躍起,就見一支利箭幾乎擦著腳底飛過,險之又險避過這一箭。

蕭若在半空中驚“噴”了一聲,他騎馬站立的地方、離梓州城墻有一段距離,超過弓箭射程。按理來說,不應該有箭能夠射到才難,要不然他也不會站在那兒。

蕭若衣按飄飄、在半空中一個優美的旋轉、轉過身來,望向箭矢射來之處……

只見一個中年漢子站在北面城墻的城枝頂上,左手持弓、嘴巴裡咬著三支雕鑰羽箭,死死盯著皇帝。卻是那“賽李廣”易秋疾。

易秋疾自去年隨金刀門的人入宮行刺皇帝,失敗被擒。在天牢中關了一載有餘,前些日子,皇帝特赦金刀門刺客,自然連他也一併放了出去,誰知此人甫一重獲自由。便來川中投夯江老爺子,此刻又與皇帝作對。

易秋疾一箭不中,右手飛快取下牙齒咬的三支羽箭,同時搭上弦,趁皇帝躍在半空中無處借力的大好良機,“嗖嗖嗖”三箭連珠射出,箭法世間少有。

易秋疾本是關中有名地游俠。素有神射手之稱,這連珠三箭正是他的拿手絕計。分射對方身體三處要害,令人難以招架。

箭矢破空,眨眼間便射至蕭若面前……

蕭若清嘯聲中,不慌不忙,雙手食中二指出指如風,輕貓淡寫的一夾,便分別夾住射來的一支勁箭。剩下最後一支箭,他已沒有空余的手去按、但見這奪命一箭直奔面門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他急中生智,萎地張口一咬,咯地一聲輕響,竟將射來的一支勁箭用牙齒咬住。隨後在半空中一個筋斗,穩穩落回馬背上,姿勢充滿美感。

城內城外瞧見這一募的人,無不看得心馳神迷,大聲喝起彩來。

城下官兵見皇帝遇襲,不待人吩咐便一窩蜂衝將上來,爭先恐後用身體檔在皇帝靠面。

蕭若擺擺手,讓他們散開,驀地回首,望著城樓頂上地易秋疾,朗聲道:“易秋疾,朕法外開思放了你,你卻思將仇報,用暗箭襲擊朕,是何道理?你欺君把上,莫非話膩了不成?”

易秋疾仰天哈哈大笑,洪聲道:“小昏君,我去年進宮便是為了刺殺你,只恨當晚始終沒有機會發箭,如若不然哪容你話到今日。我要不射你一箭,說什麼也不甘心,恨只恨我的射日神弓被你奪去了,否則這一箭必然已取了你性命。”

蕭若冷笑一聲,緩了一緩,道:“易秋疾,朕敬你是條漢子,才一直沒殺你,你可記得去年我們在牢中打的賭?

易秋疾和了三支羽箭在手指間,卻不即刻發箭,淡淡道:“我當然記得,當日你說要留下我的性命,讓我親眼看看江老爺子霞滅的下場……想不到今日我果真親眼看到了,哈哈給……真是答天無眼啊!”

“你錯了。”蕭若緩緩搖頭,“易秋疾,你素有俠名,如何分不清事非黑白?你出獄後應該去民間是是,看看今日之天下,與一年都天下的區別。朕今日輕易刺滅若大勢力她江老賊,其實又何常不是因為人心向背?常言道,得民心看得天下。你睜眼看看個時的民心,就知道天命在誰那邊,你何苦執迷不悟,為那死不足惜的江老賊陪葬?”

“不許你罵江老爺子!”另秋疾怒喝一聲,右手飛快搭箭上細,三支羽箭同時瞄準皇帝三處要害,引而不發,口中大聲道:“江老爺子英雄蓋世,大仁大義,即是我的知己,也是我最軟佩的人。我當日能捨命為他進宮行刺你,今日照樣能拼卻一死,以酬知己!”

“迷茫中的人啊,總是分外容易被蠱惑。算來還是朕以前的過錯呢!”蕭若悠悠嘆息一聲,其實他指的是當年姬煌的罪過,要不是那短命鬼姬蝗任性胡為,把大好江山折騰得民變四起,江老爺子之流的草莽泉雄也沒機會假仁假義,趁機大勢收買人心。

江老爺子大仁大義……笑話!踩著千萬無辜百姓屍骨往上爬地人,不配談仁義二字。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3:28
第十卷 第四十九章 神箭對神箭

“總之,什麼也不必說了。接箭吧!”易秋疾手中弓弦拉到最滿,鎖定城下的皇帝,即將射出。

蕭若朗聲道:“看來你始終不甘心……也罷!朕今日就陪你玩玩、讓你明白,當晚你即使有機會向朕射箭,也改變不了什麼。這就叫天命難違!拿弓來!”

皇帝一聲今下,周圍士兵不敢怠慢,當下十幾個弓箭手飛奔上前,把手中戰弓恭恭敬敬遞給皇帝。

蕭若也不挑選、隨意按過一張弓、讓所有人退到一邊去,沒他的命令,不得插手。

城樓上看見這一幕的易秋疾不禁暗暗心折、嘆道:“我出獄這段時間,經常聽到有人傳揚你的英雄事跡、我起先還不信,今日看來、你果然脫胎賴骨了、與當年的荒唐胡鬧不同。要不是我當年已打定主意要追隨江老爺子一生,嘿嘿……”如個一切都晚了,看箭!

話音薛落,噬的一聲弓弦響處,三支勁箭破空射來、威勢極為驚人。

旁觀眾將士不自禁的發出一片驚呼聲,然而皇帝有旨意在先、他們又不敢上前插手,在一旁暗暗擔心。

箭矢勁道十足,眨眼之間已到蕭若身前。

蕭芳輕嘯一聲,左手戰弓連樣帶打,啪啪兩聲,將射到的兩支箭磕飛了,然後右手疾株,準確無誤將第三支勁箭按在手中。

這一手不比易秋疾連珠三箭遜色,周圍將士看得轟然喝起彩來。

蕭若按住射來的一支箭,利索無比的上弦彎弓,嗖的一箭射向易秋疾,箭去如閃電,目力幾難捕捉。

易秋疾雙目瞳孔急遮擴大、看得真切,暴喝聲中,右手猛地一抓,也將來箭按在手裡。

然而這支箭由皇帝射回來,所蘊暗勁之雄渾遠遠超出他想像,易秋疾只覺一股巨力涌來,站不住樁,在樓頂上連退了兩大步。踩碎了不少屋瓦。

“好箭法!”易秋疾乍逢對手,豪情陡升,彎弓開箭,又將這支箭以另一種手法射向皇帝……

城內殺聲震天,慘叫聲此起彼伏。叛軍在江老爺子帶領下,正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

而北面城墻這邊,“賽李廣”易秋疾卻與皇帝旁若無人的決鬥。兩人之間箭來箭往,都是箭法如神,驚世駭俗。城外周圍官兵看得目不接暇。他們有皇帝的嚴今,誰也不敢上前幫忙,只是在不遠處看著。

而城頭上殘餘的叛軍士兵,不是不想拿弓射皇帝,可是皇帝所立之處離他們超過了一箭地射程,這些尋常士兵無論如何也射不著,只有神射手易秋疾可以,旁人想插手也插不上。

轉眼已二十多回合,兩人箭來箭往,鬥得難分軒致。不相上下,誰也奈何不了對方。而皇帝在城下,易秋疾站在高高的城枝上,有居高臨下的優勢。若兩人鬥成平手,那麼無疑是易秋疾輸了。

蕭若坐在馬背上,好整以暇與易秋疾用弓箭決鬥,難方射來的每一箭要麼被他直按按住,要麼被他用手中戰弓磕飛,顯得大為游刀有餘。

而城樓頂上的易秋疾就有些狼狽,皇帝自下方射來的箭,因勁力太強。他往往不敢硬按,只得飛身閃躲。在樓頂上騰挪縱躍,腳底稀嗖嘩啦地,青瓦片不知被他踏碎了多少。

蕭若注意到易秋疾射來的每一箭都是射向自己,從來不射自己胯下的汗血寶馬,常言說得好:射人先射馬,易秋疾不打他馬匹的主意,足見其人光明磊落,絕非陰險狡詐之硅,他為江老爺子那等草莽條雄賣命,當真可惜了。

蕭若心中睹喜,荷易秋疾收脹之心越發堅定。

易秋疾苦戰皇帝不下、隱隱感到皇帝並沒有練出全力、還有餘力他心中大急,漸漸把壓箱底的本事都使了出來。

他一次性上弦的箭趕來越多、從四支到五支,到六支,到七支……

發箭的角度也超來鹽刁鑽、甚至射出時使出特珠手法、箭矢地軌跡不是直線,而是弧線、端的神鬼莫測,令人防不臉防。

蕭若也漸漸感到有些吃力起來,凝種應付。

易秋疾突然間暴吼一聲:“八星弄月!”右手每處指間夾著兩支箭,總共八支箭同時上弦、這已是他的極限、他開弓如滿月,嗖嗖嗖一陣亂響,箭去似流星,八支追魂奪命地羽箭各循孰跡飛向皇帝……

宴時間,周圍官兵一顆心攤時糙到了嗓子眼。

蕭若輕嘯一聲,猛地扔掉手中戰弓,雙手十指屈張,在身前空中疾伸疾抓、幻化出一片爪影。

周圍官兵只覺眼都一花、皇帶似乎只抓了一下,又好像同一時間抓出了無數下……當他們定睛再看時,八支射來的羽箭已全部在皇帝手中。

蕭若雙臂望上一振,縱身躍起、雙足在馬背上輕輕一點,猛提一口丹田真氣,呼的一聲,如雄鷹一般躍上半空足有四五丈之高。

他暴喝一聲,雙臂連甩,手中的八支羽箭以八種不同的手法向樓頂易秋疾擲去。他這一擲之勢,勁道不亞於強弓射出,箭矢破空,嗤嗤作響。

易秋疾大駭,拼命揮舞手中大弓,連磕帶打,封住了一支又一支長箭,但他也被箭矢所挾暗勁震得連連倒退不住,身軀搖搖欲墜……

輕過這一番決鬥,樓頂上的瓦片原本已被他踩得一片狼藉,到處是缺口,他現在連連倒退,為了穩定身形,不自覺的力灌雙腿,腳步也更沉,好不容易擋開最後一支勁箭,他終於一腳踏空,嘩啦嘩啦瓦片碎響中,他整個人踩穿房頂,自城樓上翻了下來,直墜出墻壁外……

眼看他就要在城下摔成重傷,一道人影迅疾掠將過來,將他穩穩接住,卻是皇帝。

周圍官兵一擁而上,將易秋疾五花大綁,抽了個結實。

易秋疾面如死灰,嘆道:“罷了,罷了……江老爺子曾救我一命,我今日將這條命還給他也就是了。皇上,你動手吧!”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他臨死前終於放下成見,尊稱了聲“皇上”,百般滋味一齊涌上心頭。

蕭若哈哈朗聲一笑,道:“你兩度捨命為江老爺子行刺朕、什麼恩情都赦了,古之義士也不過如此。朕現在不殺你,你還記得朕與你打的那個賭嗎?現在我們一起去著你效忠的江老爺子的下場吧!”

城內衙殺聲漸漸轉低、在官兵強大她攻勢下,叛軍絕望中的抵抗漸漸被粉碎。江老爺子支持不住,率最後的殘存手下退守內城。

梓州內城比不得京城內城,梓州城並不是天下堅城,內城就更形單薄,在官兵猛烈圍攻之下、窮途末路的江老爺子獨自爬上內城墻地城樓上,點起一把火,當眾自焚。

在城內城外所盾人的目光注視下,熊熊烈焰很快將江老爺子整個人吞噬……

剩餘的叛軍見江老爺子已死,只得扔掉武器,束手就擒。

至此、肆虐了數年之久的天下最大一股叛亂,終於宣告平定、川中大她重新回到朝廷懷抱……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3:29
第十卷 第五十章 叛亂平定

城內各處戰鬥逐漸平息下去,抵死不降的叛軍盡數被撲滅,戰事已告結束。

蕭若指揮將士們提水來滅火,在眾多將士的努力下,很快把城樓大火撲滅。只餘下使煙再再半毀城樓,空氣間迷謾著一股焦臭的刺鼻氣味。

蕭若在眾將簇擁之下,贅上被燒毀一半的城樓。

只見江老爺子被燒得渾身黑黑的,早已氣絕多時,面目依稀可辨,臉上充滿著英雄末路的神情。

蕭若看得心中感慨叢生,此人在窮途末路的最後關頭,仍然有那麼多忠心的部署誓死追隨於他,即便是欺世盜名,到如此地步,也算史上少有了,不愧為一代草莽英雄。若非陰差陽錯,他碰上了自己,假如一直都是姬蝗那不爭氣的小子當皇帝,江山屬於誰,還難說得很,搞不好被逼到最後舉火自焚的是那姬蝗小子,也未可知。

梓州城內的居民見戰事結束,相繼從屋裡走出來,彼此慶幸逃過一劫,興奮的大聲歡呼。

也不知哪個打頭高呼萬歲,周圍人一起響應,齊聲高呼萬歲不已,只聽“萬歲萬歲”之聲以驚人的速度瞬間漫延至全城,城內所審百姓及官兵一齊大聲歡呼:“萬歲!萬歲……”

聲音響徹天宇,震動大地,久久不絕。

一面命人繼續搜捕叛車殘餘,一面出榜安民,牧復城內秩序,然後再詔告天下、宣布川中叛軍已被徹底剿滅。

消息傳開,川中個別尚未歸降的偏僻縣鎮也全部收復。叛軍留下當地方官的人,要麼主動投降,要麼被狂喜的民眾一擁而上,亂棒打死……“短短數日之間,曾經盛極一時的叛軍勢力,在整個蜀中大她上徹底土崩瓦解。

蕭若下話。宣布西川各州縣免除賦稅兩年,以便飽受叛軍肆虐的各地恢復生產。

川中民眾雀躍歡呼,深感皇思浩蕩,不啻一朝之間,光明重新降臨大地。

是夜,蕭若在城中大擺慶功宴,與全軍將士宴飲狂歡。

皇帝與眾將地一席開在梓州官衙裡,酒宴上氣氛融洽,酒盞交錯。

歡聲笑語不絕於耳,人人興高彩烈,大聲談笑,都說平亂大軍在路上是了足足兩個月有餘,而真正與叛軍打仗,只用了區區數天時間,叛軍果然矛一群烏合之眾,不媒一擊。

柳長風冷靜的說道:“叛軍戰鬥力雖然比不上我軍,然而卻也不可小配。他們之貶,首先貶在民心上。如今皇上英明神武,朝廷政通人和,天下臣民莫不歸心,叛軍在川中不得人心,人心都在皇上這邊。叛軍迅速椿掉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番話說完,堂內眾將轟然稱是,紛紛說還是柳將軍有見識,此言大有見地,再對也沒有了。叛賊與我們皇上作對,豈有不敗之理?眾將一起哈哈大笑。

坐在上首的蕭若微笑不語,他心思細膩,注意到樓蘭公主葉依雪表面上雖也有說有笑,然而眉目間卻有使急憂慮之色,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便說出口。

蕭若何等人物,自然猜得到她急什麼。他且放在心裡不說。當夜全軍上下盡歡。

第二天一早,皇帝下達旨意。因西域遭到西方大食人入侵,軍情緊急,命十萬將士稍事修整一日、便啟程進軍西域、援救西域諸國。

全軍將士論功行賞之事,待日後西域之戰結束,班師回京後,再一併朝廷,各人的戰功都在功勞薄上記得清清楚楚。蕭若大筆一樣,下旨先從國庫中撥出白銀八十萬兩、搞賞全軍。

將士們得到命令,一個二個磨拳擦掌,迫不及待都想去西域殺敵建功立業。此番平亂大軍在路上就是了兩個多月,而叛軍在短短幾日之間迅速玩完,他們打得並不過癌、現下西域有事,正好去西域殺敵,揚國威於異域。全軍士氣祿是高昂。

次日,十萬平亂精銳由柳長風統率、拔營出發。先北上長共,然後西出玉門關、開赴西域。

只因川中初定,人心未平,各地難免還有叛軍殘餘,需要皇帝坐鎮,威壓四方。蕭若便沒有陡軍行動,要在川中多留幾日、處理戰後事宜。讓葉依雪陡大軍先是。

葉依雪對皇帝火速出兵之舉感激涕零,不知該如何教答。她臨行時,與皇帝依依不捨、但他們樓蘭國正處在朝不保夕的危難中,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她毅然別過皇帝,隨軍踏上征途。

而崔玉功利心很強、平亂地一場大戰錯過了、出兵西域她說什麼也要去的。

蕭若便恩誰了她的請求,任命崔玉為副先鋒官,給她一展胸中報復的機會。崔玉大喜,精神抖擻的隨軍去了。

只剩了張素蘭沒是,她的想法很簡單:皇帝留在川中,她也留在川中。至於別的,她就無暇理會了。

過了兩日,偷襲成都得手的廖柄寒帶兵來到梓州城見駕。

此時,棗柄寒容光煥發,一年來的晦氣頹廢一掃而空、跟換了個人似地。這也難怪,廖柄寒於此番平亂之戰中立了奇功,不但洗刷了他昔日的恥辱,還將憑此大功、在本朝史書上留下名字,流芳百世、自然心花怒放、見誰對誰笑。

相互見過禮,蕭若問道:“廖愛卿,你身上的扳子傷完全好了吧?”

廖柄寒眼眶一紅,翻身撲通跪倒,語帶埂咽道:“多謝皇上!多謝皇上……”他神情激動,翻來覆去的說著這麼一句,此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蕭若微微一笑,道:“不用謝朕,是你自己抓住了機會。這一仗……打得好。”

廖柄寒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恭聲上奏道:“啟稟皇上,微此番還帶了一個人來,皇上想不想見他?”

“什麼人?傳他上來。”

庫柄寒應是,招呼一聲,門外一個中年人快步走入大堂,衝皇帝翻身跪倒、連連叩首,“罪臣尚明,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3:31
第十卷 第五十一章 忠貞之臣

“罪臣尚明,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尚明?”蕭若啞然道,此人似曾相識。

尚明連連頓首,道:“罪臣正是原成都府知府尚明,去年叛賊肆虐川中時、罪臣無能,身為一方封疆大吏,下不能安撫黎民百姓、上有負於皇上之重耗,被叛軍攻破成都俘虜。臣最該萬死!苟活至今,幸而為廖將軍所救,聞得皇上御駕親征、已平定叛賊、罪臣羞愧無地,懇請皇上重重治罪。”他說著說著,情緒激動,當場聲淚俱下。

蕭若這才想起來,去年下江南時,有一晚枕那個神奇的枕頭而日睡,曾靈魂出竅似的“看見”了他被俘的那一幕,怪不得覺得似曾相識。

一旁廖柄寒也撲通一聲,在尚明身側並排跪倒、大聲道:“皇上明鑑,當年尚將軍以很少的兵力苦苦堅守成都,獨撐川中之危局,都怪臣那時狂妄輕敵、魯莽冒進,在成都城下中了叛軍埋伏,一敗塗地、使整個西川軍民受到極大的震動,局勢由是迅速惡化,成都也因此陷落。此罪不關尚大人的事,皆為臣一人之罪過,皇上要治罪就治臣的罪吧!尚將軍精忠報國,寧死不降叛軍,實乃國之棟梁,請皇上寬恕於他。”

尚明抬頭道:“不、罪臣狂為封疆大臣,有負皇上的信任,致使叛軍侵占川中,都是罪臣之過也,與庫將軍無關,皇上應該治臣的罪!

“不,不……”尚大人是受了臣的連累,要不然成都城墻高池深,守個一年半載都不成問題,皇上還是治臣的罪吧!“

這一文一武兩人都爭著領罪,彼此之間有種惺惺相惜的味道。

蕭若對尚明這個人略有所知。他科舉出身,為官二三十年,精明能幹,請正廉明,深得治下百姓愛戴,才一路升至成都府知府之高位,絕非無能之輩。

江老爺子這股叛軍,曾在南方多個地方流竄達數年之久、他在川中雖漸漸得勢。但在尚明率官兵圍剿下,處境也十分艱難,曾一度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後來只因女軍師王楚月的加入,一戰大敗官兵,局勢頓時扭轉。這股叛軍迅速發展壯大,如野火燎原之勢,不可阻檔。於短短數月之間席捲川中大地,反而將成都城包圍。

尚明在成都甚得民心,城內民眾自發的協助官兵守城。而叛軍本是一群烏合之眾,攻城之力不強,面對堅城,難以攻入成都半步。

正當局面陷入僵持之際。廖柄寒輕兵冒進,在成都城外中了王楚月的埋伏,最終落得全軍覆沒地下場,官兵平亂之舉頓時化為泡影。川中居民受到極大震動,成都城內開始人心浮動,終於有官吏絕望之下。被江老爺子收買當了叛徒、打開城門引叛軍入城,成都才終於失陷。

尚明被俘後,叛軍曾百般威逼利誘他投降,尚明始終不為所動,寧死不屈。叛軍上下也拿他沒有辦法,因沿明在川中甚有名望,江老爺子為沽名釣譽。自然不便殺他,一直將他囚禁到今日。

蕭若凝目打量。尚明與自己在夢中所見的模樣大為不同,他如今身軀疲弱,滿面焦黃憔粹,頭上頭髮也白了一半,顯然在獄中一年采,沒少吃苦頭。

他既是能臣,又是難得的忠貞之士。蕭若微微一笑道:“兩位愛卿言重了,事出有因,真要論起丟失川中的責任,只怕朕也要擔上一部分。”

棗柄寒與尚明誠惶誠恐,忙道:“皇上乃千古未有的明君聖主,都是臣的責任,臣罪該萬死……

“你們也不要再自責,主動承擔罪名了。廖愛卿確實有過,不過此番出奇兵一舉奪回成都,使叛軍軍心大亂,此功足以抵消當年之罪:而尚愛卿被叛軍囚禁一年,忠姑不降、有功無過。”

蕭若即刻下旨,讓尚明官復原職,仍為成都知府。

廖尚二人大呼謝主隆恩不已。尚明即刻快馬回成都安定民眾,處理各項戰後事宜。廖柄寒則率所部隨皇帝暫時留在川中。

蕭若得到空閒,便去牢中株望“賽李廣”易秋疾。事到如今,問他可願棄暗投明歸順朝廷。

易秋疾自江老爺子死後,終於拋開先入為主之見,能以平常心態去看待皇帝。從皇帝的所做所為中,體會到民間傳言果然不虛,當今天子確實是個千古少甫的明君。如今天下太平,萬民歸心,難得皇帝不計前仇,願意寬恕自己,易秋疾自然沒理由再堅持了。

易秋疾點點頭,長長嘆息一聲,道:“江老爺子己然亡故,我對皇上心服口服,無話可說,願意從此洗心革面,歸順於朝廷。可是我這人除了懂些武藝,箭術還算過得去,對治國領兵之道一竅不通,這官是做不來的,就怕我對皇上沒有用處。”

蕭若笑道:“易壯士武藝高強,箭法精絕,若有心報效朝廷,何談英雄無用武之地?方今朝廷在西域用兵,正值用人之際,你若有意,可以去西征大軍中效命,殺敵報國,你意下如何?”

易秋疾精神一振,道:“多謝皇上不殺之思,草民願意。草民此去一定盡力多多殺敵,以彌補我以前地罪過。”

蕭若龍顏大悅,當即將易秋疾釋放,寫一道聖旨交給他,讓他拿著這道聖旨追上西征大軍,投入軍中效力。統兵主將柳長風按到皇帝旨意,自會讓他充當軍中弓箭手教頭之職。

這日晚,蕭若處理完一些川中各地戰後事宜,忽然心頭意動,換上平民便服,稍事改扮一下,獨自去探望張素蘭。

蕭若這段日子忙於軍務,自張素蘭來的那晚看過她後,便一直沒再去見她。倒走進出府院時,時常看見張素蘭遠遠的凝望自己,神情痴迷,既不開口說話,也不敢上敖來……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3:32
第十卷 第五十二章 畫中的皇帝

張素蘭以一種21世紀追星少女看偶像的眼神看他,蕭若不知其中是情感困素多一些,還是幻想因素多些。每當她在遠處偷看自己的時候,蕭若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去看她,以免被她認出、自己就是她那時常見面的黃大哥。

不多時,蕭若來到張素蘭的住處、“和和和一一”、輕輕敲了敲房門。

房內立刻傳出張素蘭怪怪的聲音,“是黃大哥麼?請進!“以往蕭若樣望張素蘭、她都令熱情的迎出來為他開門的,這回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她語氣中有股子抑制不住興奮的味道,也不知什麼原故。

蕭若推開房門,走進房中,只見張素蘭獨自在房間裡,正全種貫注的畫畫。她面前桌上鋪的畫,正是她那幅傾注了無限感情的皇帝畫像。

張素蘭此時全身心投入到畫畫當中、也顧不上招呼蕭若,頭也不抬,說道:“黃大哥,請恕小妹失禮,你請先稍坐片時,我馬上就畫好了。“她俏臉兒微紅,美脾中閃爍著哥樣的光彩。

蕭若見她這番模樣,問道:“素蘭、你終於知道怎麼畫皇上的眼睛了?“心中暗暗為她高興,她整天抱著那幅沒畫完的畫,偏生又畫不出皇帝的眼睛,長時間這麼下去,非弄出病來不可。

張素蘭驀然抬頭、清澈的目光直視蕭若雙目、似乎要看到他的靈魂深處,道:“本來我還是不會畫的,我這段日子雖又看過皇上幾次。可離得太遠,皇上也從來沒回頭瞧我,我仍然不知道怎麼畫。然而我昨晚做了個怪夢……”

“什麼怪夢?你夢到皇上了?呵呵……”蕭若撲味笑道、難不成她苦思箕想了一個多月的難題、卻在夢中想通了、這事兒倒新鮮。

卻聽張素蘭興奮道:“自那晚黃大哥你出現,就觸動了我地靈感。

昨晚我做了個奇怪的夢,一會兒夢見你,一會兒又夢見皇上……到後來,也分不清是你還是皇上、似乎你們兩個人合而為一了……”

蕭若聽得說不出話來,心中有種某謬的感覺。

“似乎是老天爺憐借我,竟以這個怪夢點醒了我。早上醒來後,我有種奇怪的感覺,黃大哥你與皇上有些相似的她方。尤其舉止神態,氣度風範都很相像。雖然皇王是那麼的高高在上、猶如天神一般神聖不可侵犯,而你黃大哥這麼的平易近人、和藹可親,但在我心裡隱隱有一種感覺,想畫好皇上地眼晴。以黃大哥的眼晴為參照就行了。”

張素蘭一本正經的緩緩道來、表情嚴肅,不像在說笑。蕭若無言以對。

張素蘭放下手中畫筆,拿起桌索上的皇帝畫像,飛快道:“小妹失陪一下,請黃大哥稍坐一會兒,我馬上就畫好。”說完。也不待蕭若回答,便收拾東西走入廂房裡間、要一個人靜靜的畫,怕受旁人打擾。

蕭若目送她背影捎失在門簾後,心中百味俱呈,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始終有種荒誕的感覺盤桓胸中。揮之不去。

過了一會兒,猛聽裡間傳來一聲驚聲尖叫,正是張素蘭的聲音。驚呼中充滿道不盡的震驚惶恐,跟著撲通一聲,似乎整個人都倒在地上。

蕭若暴跳而起,一陣風似的衝進裡間。

只見張素蘭在極度震驚之下跌倒在地上,臉色發白,一手顫抖指著桌上地皇帝畫像。嘴巴裡喃喃念著:“天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蕭若好奇之心大起。快步上前,打眼望去,只見桌上擺放的皇帝畫像終於畫完,皇帝的雙目完全畫了出來…”

宴時間,蕭若也整個人呆住了,卻見畫像中的少年眉請目秀,儒雅俊逸,氣度高華……卻不是自己是誰?

此前皇帝畫像沒畫眼睛,兩眼眶中空洞洞的,畫像中的人物便沒有靈氣,缺少種來靈性,只能通過人物的衣服判斷出這人乃是皇帝。

而最後地眼睛一畫上去,便好似畫龍點睛之筆,畫中整個人物彷彿活了過來,一個子神韻全出,棚相如生。

這畫未畫完之前,張素蘭從未把畫中人與蕭若朕想在一起,而此時此刻,誰都看得出畫中人明明便是蕭若,他雖說換裝改扮了,也掩藏不了。

張素蘭呆呆坐在地上,玉指顫顫指著桌上畫卷,失神的反覆念著,“怎麼會這樣?我明明畫的是皇上、是皇上、天哪……”她傾注全部感情畫的皇上,誰知畫成之後卻成了她敬重的黃大哥,她幾乎難以按更面前的現實。

蕭若很快回過神來,走到張素蘭面前,彎下腰去扶她、“素蘭、你沒事吧?”

一句話尚未說完,張素蘭轉頭仰望著他,臉色急劇轉變,驚呼:“你是…你是皇上!!你不是我黃大哥!”

蕭若苦笑一聲,道:“素蘭,是我啊,我是你黃大哥啊!你連我都認不出了嗎?

張素蘭渾身一個激凌,突然間反應過來,把一切都想通了,美眸瞪得老大,怔怔的望著蕭若,啼啼道:“你既是皇上,也是我黃大哥,天哪……你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怪不得我覺得你們那麼相像,原來我所仰幕地皇上一直……一直都在我身邊。”她好似陷身倚夢不可自拔。

蕭若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展露真實身份,頓了一頓,柔聲道:“素蘭,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再瞞你了。不錯,朕既是皇帝,也是你的黃大哥。”

“黃大哥是皇上,皇上是黃大哥……”張素蘭夢咆般的啼有念著,痴痴仰望皇帝,腦子裡一片混亂。

“朕並非有意欺瞞於你。朕時常微服出巡,深入民間,體察民情,那晚機緣湊巧從采花淫賊手中救了你、你那天正在病中,昏迷時說夢話,吐露了對朕的仰慕之情。醒來後把朕當成敬重的黃大哥,朕便不好顯露身份,一直拖到今天,並非存心欺騙。”蕭若溫柔細語。

張素蘭反應過來、想起沒少在散愛的黃大哥面都吐露心事,頓時粉臉通紅、害臊得抬不起頭來,“我……我……你……你……”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蕭若微笑道:“素蘭妹子、假如你願意的話、以後也可以一直把朕當成你黃大哥……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3:34
第十卷 第五十三章 皇太后病危

“素蘭妹子,假如你願意的話,以後也可以一直把朕當成你黃大哥。”

張素蘭滿臉匪夷所思的望著他,羞急道:“你,你……黃大哥你真的是皇上?我不是在做夢吧?”

蕭若呵呵一笑,道:“你不如貓自己一把,看會不會痛,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作夢了。”

張素蘭受的衝擊太大,昏頭昏腦之中,果然伸出右手在自己左胳膊上楊了一下,痛得“哎喲“一聲嬌呼。這下痛楚使她神志為之一清,猛然翻身跪倒,“民女張素蘭拜見皇上!我終於見到皇上了,現在不是在做夢,嗚嗚……”她說著說著喜極而泣,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蕭若連忙彎下腰,伸手去攙扶她,柔聲道:“快快請起!素蘭,沒人的時候不須行此大禮,你可以像以行那樣喚朕黃大哥,呵呵……你黃大哥還是你的黃大哥,和以行並沒有什麼不同。”

張素蘭驚喜至極,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恍德感、道:“原來皇上一直都在我身邊,可笑我有眼不識泰山,卻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幻想當中,去追逐那個虛無傑渺的美夢……原來黃大哥就是皇上,我做夢都想見一面的皇上,原來就是救過我、與我兄妹相稱的黃大哥。上蒼真是對我太好了!嗚嗚……”

便在此時,屋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之聲,幾個人在房外爭執。蕭若耳力極好聽清了他們爭吵的內容。

卻是有個太監風急火燎趕來求見皇帝,說是有天大的事稟報。他在院子裡被衛兵擋住,衛兵方才看見皇帝去了張小姐的房間,自然不敢放任何人進去打攪,勸來人先等皇帝出來再說,而趕來地太監片刻也不能等。說什麼也要立刻見到皇帝。雙方為此爭執不下。

蕭若心想:難道出了什麼大事不成?現下真實身份已然表露,用不著避著張素蘭了,便朝門外揚聲道:“朕在這裡,讓來人進來。”

外面的衛兵恭恭敬敬應是,隨後。就見一個身著宦官服飾的老太監跌跌撞撞奔將過來。衝進屋子裡,衝皇帝撲通一聲重重跪倒,還未說話,就先嚎淘大哭起來,悲呼道:“皇上啊!出大事了,老奴千里迢迢趕著來稟報皇上,皇上您聽了以後千萬要頂住啊!”

蕭若眉頭微皺,從容自若道:“究竟有什麼事?你別急,慢慢道來!”暗付:現今天下太平。還有什麼事是值得這般慌慌張張的?這老太監曾在皇宮裡見過,好像是慈寧宮的人,據說少年時就淨身進宮了,已在皇宮當了幾十年地太監,對宮裡規矩再熟悉不過,一般不會如此失態。

老太監哭哭啼啼道:“啟稟皇上,皇太后她……她……”她了半天她不出來。

蕭若心頭一緊,大聲道:“皇太后她怎麼了?”

“皇太后娘娘在長失行宮病危。藥石無效,御醫束手無策,皇上快去見見吧,要是晚了沒準兒就見不著了嗚嗚嗚……”老太監聲淚俱下。

“什麼?”蕭若暗暗吃了一驚,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令他大為震驚,皇太后的身體一直很健康。

怎會說病就病,而且怎麼一下子就到了病危的地步。“母后怎麼生病的?速速道來!

老太監垂淚道:“皇太后自從離京後,表面土雖沒什麼,然而我們這些做奴婢的都看得出她心情很不好,晚上不是做惡夢驚醒,就是徹底睡不著。她老人家到了長安行宮後就病倒了,御醫為她開她藥方子都不見效,病勢一日重過一日,到今日眼看就要不行了,水米不進,整天就念叼著要見皇上。奴才見不是事,便日夜兼程跑來梓州稟報皇上,請皇上快快趕回長安見皇太后最後一面吧!“說到最後,泣不成聲。

蕭若聽了,心神大震,憂急之情詣於言表。

雖說因皇太后與人私通,使兩人大為疏遠,他與太后之間也並無真正地母子關係、然而畢竟相處了這麼久、蕭若在這個時代沒有一個親人,心中妄的將寵溺自己的皇太后當成自己母親,突然間聞得她病危的消息,自然又驚又急。

歷朝歷代以孝道治理天下、皇帝身為一國之君、更應該做出表率為天下臣民的榜樣。皇太后病危,確實是件天大的事情、皇帝不管有什麼事都理應在最短時間內趕去。

蕭若以驚人的速度禱川中事情安排妥當,任命成都知府尚明兼任西川輕略使、全權主持川中各地戰後失民的事宜、庫柄寒率所部暫時留在川中協助他,並大力圍剿叛軍殘餘力量。

蕭若草草交待一下、便翻身跨上汗虹寶馬,正欲縱馬飛奔,眼角余光忽然瞥見張素蘭俏立廂房外,痴痴的望著自己,仰慕之色詣於言表。

蕭若心頭一動,打馬上前,道:“素蘭,朕要是了,你繼續留在梓州也沒意思,可願隨朕同去長安?日後也好回家。”

張素蘭這一喜非同小可、呼息急促,顫聲道:“黃大……哦不!皇上,真地可以嗎?

蕭若道:“朕說可以就可以!除非,你自己不願意。

“我願意,我願意!“張素蘭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般,粉臉興奮得紅朴撲的,美眸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蕭若伸手到她面前,“那你上來、與朕同騎,這匹汗位寶馬是馬中的王者,背兩個人應該不成問題。”

張素蘭正要興奮的伸過手,猛然間想起一件事,掉頭就跑。

“素蘭,素蘭,你去哪?你不願意嗎?“蕭若叫道。

張素蘭飛快道:“不是,不是!我願意得很。我要把我的畫帶上。“她什麼行李都可以不收拾,但那幅傾注了感情的寶貝畫像一定要帶著。請皇上稍等一下,蕭若為之莞爾,打馬韻奔,追上張素蘭,俯身雙臂齊伸,便攬住張素蘭的纖細腰肢,將她抱上馬鞍,哈哈笑道:“你還要那幅畫幹什麼?朕在這裡,你想怎麼畫,就怎麼畫……”說完,長鞭樣處,策馬絕塵而去……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3:35
第十卷 第五十四章 長安行宮

接下來的兩天,是張素蘭有生以來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她與朝思暮想的皇帝同乘一騎,保依在皇帝溫暖的體抱裡,幸福得幾欲暈厥過去,只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她自從瘋狂暗戀上皇帝以來,最大的夢想便走進宮當宮女、能與皇帝同住在一個地方,時不時的看見皇帝一眼,她就心滿意足了。與皇帝單獨相處,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

晚上投宿時,她都一度懷疑這是在夢中,惟恐夢醒之後一切又回到原狀,然而,即練是在做夢,她也從未夢到與皇帝單獨廝守的甜蜜一幕。

她的病原本就是心病,此刻得以與苦苦相思的人兒在一起,疾病早已不知不覺中好了,精神亢奮,整日沉浸在歡樂當中。什麼病魔見了她,都得退避三分。

在路上的兩日,二人耳糞衙磨,肌膚柱親,一路談談笑笑,你嗓我嗓,道不盡的郎情姜意,甜蜜纏綿。

蕭若難她的痴情好生感動,盡力讓張素蘭快樂,逗她開心。

而張素蘭對他完全是百依百順,他說什麼便是什麼、要怎樣便怎樣……就算蕭若拿把破掃把給她,說這是魔法飛帚,讓她騎著這“魔法帚”從懸崖上跳下去,估計她想也不會想,二話不說就去跳懸崖…”

兩人騎著汗血寶馬,白天馬不停蹄的飛馳、晚上便投宿客棧歇息。

兩日之後的傍晚,銘於到了古都長炭。

長安乃是歷朝古都,城池規模比之本朝都城開封猶有過之。但見城墻由大塊堅硬的岩石砌成,巍峨高聳,堅不可措、屹立在關中平原上。

隱隱堵一種君臨天下之勢。

蕭若二人到長貴時,天色已落幕、各道城門也已關閉。

蕭若策馬來到正西城門下、朝城頭上的守城士兵揚聲道:“你們管事的人呢?叫他過來,我有話說。”

城頭上士兵不知他的來路、不敢大意。立刻去稟積他長官。不一刻。負青長共城防她巡檢官劉徒來到城頭,打眼望將下來,對城下馬背上的二人仔細端祥,遲疑道:“這位小兄弟是……”

蕭若朗聲道:“朕乃當今皇帝!剛從川中趕來株望太后的病情,還不速速打開城門!”

巡檢劉徒聽得“皇帝”二字。頓時面陷慌亂驚懼之色,身軀都明顯一顫,他神色很快恢復原狀,忙不迭吩咐士兵大開城門,迎按皇帝入城。

厚重堅固的城門緩緩打開,吊橋放下。蕭若更不遲疑,馬鞭一揮,縱馬一陣風似的疾馳入城。

不片刻,進入內城,來到行宮門外。長安乃歷朝的都城。千載經營之下、非同小可,只因本朝定都東京開封、長安皇宮便降為行宮,但見官闕重重,恢宏壯麗,氣象萬千。

蕭若懷中地張素蘭見了,敬畏之情油然而生,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蕭若在宮門前勒馬停步。抱著張素蘭翻身下馬,正要啟步,忽然想起一事,道:“等會兒你隨朕一起去探望太后,你在太后面前,嘴巴放乖巧些。”

張素蘭聽出皇帶地言外之意,明顯是己認可了自己與他的關係,要不然不會特意叮囑盡量博取太后的歡心。

張素蘭桃腮暈紅。羞澀萬般,垂著頭不敢看他。輕輕“哦”了聲。她這兩天裡對皇帝百依百順慣了,皇帝說的每一個字,她都無條件服從,何況她心裡明白這次是為了她自己好。

蕭若微微笑了笑,拍拍她肩膀、示意她不用太緊張。

這時、一道黑影從行宮內走出來、快步朝外行去。蕭若見這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心頭一動、喚道:“舅舅!

黑影立時止步,轉頭望來,正是前唐王李岳一一皇太后地親兄長,當今皇帝的舅舅。

“皇上!”李岳看清皇帝,連忙跪行大禮。見過禮,李岳在皇帝面前略顯神色不自然,飛快道:“皇上來得其快,太后日夜惦記著皇上呢!”

快些進去看看太后吧,太后日夜惦記著皇上呢!

唐王眼神閃爍,交待兩句便急匆匆告退。

蕭若本想詳細問一下太后的病情、只得作罷。他目送李岳的背影漸漸沒入無邊夜色中,忽而又轉頭、望著幕鐳籠罩下巍峨聳立的行宮,英眉微微篷起,他敏銳的覺察到行宮氣氛有些不大尋常。

片刻後,蕭若帶著張素蘭來到行宮中的慈寧宮、徑直進臥房樣望太后。

皇太后正躺在床上失睡,聽說皇帝趕來了,驚喜之下睜開眼睛,奮力用手掙起上半身,抬頭望向皇帝。

短短一個多月不見,皇太后與當日離京時的樣子完全不同,只見她滿面病容,眼眶凹陷,兩隻眼眶發黑,面色蒼白,消瘦了不少,憔粹不堪,已不復往日雍容華貴、母儀天下的模樣。

蕭若看得胸口騾然一酸、快步衝上前,悲喚一聲,“母后,兒臣來了。

皇太后眼眸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動情地張開雙臂,樓住皇帝,“皇兒,是你嗎?可想死母后了!”說時,兩眼淚光討爍。

這拜天底下最尊貴的母子之間真情流露,慈寧宮下人們看得心中代為歡喜,都說皇上來了這回可好了。

“母后別起來,快些躺下。”蕭若體貼的扶太后躺下,蓋好被子。

蕭若見太后此刻精神不錯,人雖憔粹得可以,但病情似乎並沒有那傳訊的老太監說的那麼嚴重。太后更多的是羞愧自責,日夜難安、折磨得她成這般模樣,病情比預想的要好,似乎還未到病危的程度。

這個念頭一閃而進、蕭若回頭道:“素蘭,快來拜見母后!”

張素蘭姍姍上前,在太后床前跪倒,磕頭道:“民女張素蘭,叩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吉祥康泰……”

太后的目光轉到張素蘭身上,見是個美麗動人地大姑娘,含笑道:“喲,這小妮子長得既標緻,嘴皮子又甜,八成是皇兒在川中打仗時認識的新寵。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3:36
第十卷 第五十五章 皇太后的奇怪之舉

“喲,這小妮子長得既標緻,嘴皮子又甜,八成是皇兒在川中打仗時結識的新寵吧!”

張素蘭聽了太后此言,粉臉紅雲密布,偷偷瞅了皇帝一眼,羞答答的垂下頭去。

太后見這姑娘嬌羞可人,心中已有幾分歡喜。當日皇宮大選秀女時,秀女人數過萬,太后自然不記得她也參加過選秀,還以為是個川妹子。

蕭若笑道:“毋後,素蘭也是我們京城人士,這回陪兒臣一起千里迢迢赴西川並線,一路上兒臣多虧她服侍照應。”

太后一聽,更是歡喜,道:“那敢情好!皇兒在生活上從來不懂得照顧自己,就得有個體貼細心的姑娘貼身侍侯。你過來,讓哀家好好瞧瞧。“太后此時精神非常好。

張素蘭便起身,來到床邊,乖巧的為太后捏肩捶腿,一面陪太后談談笑笑。

張素蘭以行一心一意想入宮,在服侍人的方面走下過苦功夫的,為人按肩捶腿正是她的拿手好戲,力道時輕時重,恰到好處,極有技巧。

太后全身放鬆,只覺說不出的舒服,樂在其中。慈寧宮嫉搪下人們也在一旁湊趣說笑,歡笑聲不絕於耳。

太后自來到長安行宮以來,還是頭一日心情這麼好,她這段時間行止怪異,時常一個人悶在房間裡誰也不見,心情惡劣,病勢這麼越來越重。慈寧宮的人見皇帝從川中大老遠趕來,還帶著這個美麗乖巧的姑娘,顯然對她的寵愛非同一般。他們都是明眼人,心中已將她當成未來的一宮妃主看待。

蕭若也坐在床頭,陪她們談笑,臥房內充滿了歡聲笑語,氣氛非常融洽。

便在此時,窗外忽然響起一聲知了鳴叫聲。

按說眼下時今已入夏季。蟬鳴聲再平常不過。可是太后聽在耳朵裡,頓時身軀微微一顫,臉上笑容頓斂…”

房內歡樂的氣氛就此轉向、太后面色陰睛不定,望著皇帝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下人們也安靜了下來。

蕭若見太后面色有並,關切道:“母后,您怎麼了?”

太后目光閃爍不定,幾度欲言又止。望向皇帝的眼神很是複雜。

忽然,指著床頭邊的一碗湯藥,吩咐下人道:“杜嬤嬤,幫哀家把藥端過來。”話語很是乾澀。

旁邊一個侍立的老嫉嫉應是,便欲給皇太后端藥。

蕭若正坐在床頭邊,藥碗就在他身旁,伸手可及,他便隨手端起遞給太后,笑道:“有兒臣在,就讓兒臣服侍母后喝藥吧!”

他這麼做本是人之常情。太后見了,目光中卻有喜色一閃而逝蕭若看在眼裡,心中奇怪,也自不動聲色。

“還是皇兒孝順哀家。”太后一面說著,一面抬手去按碗,她在病中舉止無力,兩手顫抖,伸上去按碗時,手一偏,一不留情把皇帝地袖子掀起一截……

此時天氣已很熱。人身上地衣服都比較單薄,蕭若也不例外,袖子掀起,他一截強健的手臂便展露出來……

蕭若心中早有提防。這一下雖出他的意料之外,不知太后此舉有何用意,然而他應變相當神速,急中生智,佯作手一抖,藥碗墜落。叮噹一聲跌在地上,藥計四濺,摔了個粉碎……蕭若也同時不著痕跡的縮回手去,袖子還未掀到手肘處,便重機關報滑下,將他手臂肌膚遮住。

“哎呀!糟糕,糟糕!都怪兒臣笨手笨腳,想為母后端碗,卻不一留神把碗打碎了、毋後恕罪!”蕭若一臉歉意的連連說著。

太后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忙道:“不關皇兒的事,是母后按碗沒按好,把皇兒端得好好的藥碰翻了。”她心中確實這麼想。也不知怎地,緊張的心情反而松懈下來,房內待立的太監娃娃們連忙上前收拾碎碗。蕭若吩咐下去,命人以最快的速度再熬一碗藥來。

收拾完後,太后說道:“母后的身體不要緊,今日似乎精神好了許多,皇兒你不用擔心。你們倆千里迢迢趕來看母后,母后心中好生開心,你們一路鞍馬勞頓,早些安歇去吧!行宮中的皇帝寢宮母后已命人打掃乾淨。來人,帶皇上與張姑娘去寢宮共歇。”

太后心腹李嫉嫉應是,上前恭聲道:“皇上、張姑娘,請隨老身來。

蕭若便與張素蘭告退,隨李嫉搪離開慈寧宮。

張素蘭聽說今晚安排他們住前朝皇帝的寢宮,明擺著是讓她給皇帝侍寢之意,不由滿面通紅、心兒如小鹿亂捶、又是羞怯,又是緊張、又是期待……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慈寧宮,太后臥房。

皇帝兩人離去後,太后吩咐所有人退下。太監嫉嫉們轉眼間是得一個不剩,臥房內只剩了躺在床上的太后一人。

驀然,窗捉處人影一晃,燈光搖曳,就見一個老年僧人出現在臥房內,這老和尚身形極為高大,惹眉善目,面容甚是和藹,看似一副有道高僧的模樣……卻是失蹤多時的明昆。

老和尚明昆此刻面帶怒色,大步來到床前,雙目望定太后,沉聲道:“你看清他的手肘處沒有?”明昆對太后直呼“你”,若是被別人聽見,簡直驚世駭俗。

太后微微搖了搖頭,“只差一點點,都怪我一不留神碰掉了藥碗,使皇兒的手臂縮了回去……”

明昆忿忿道:“什麼一不留神,我看你分明是不願看!我勸了你整整一個月,好不容易把你勸通,不料你一看見皇帝、就歡喜得跟什麼似的,把我們地大事都忘了。要不是我在窗外提醒你,那件要緊事你根本就想不起來!”

太后也氣呼呼道:“你若皇兒對我多孝順,怎麼可能是假的?知子莫若母,兒子是真是假,我這當娘的還不清楚!你偏要逼我去試……”

明昆按口道:“你清楚什麼?我看你是當局者迷!什麼都往好方面去想,要是只有一個人蒙在鼓裡,那一定是你了!你大哥李岳已經把事情跟你說得很明白了,你這個皇帝兒子是真是假十分可疑,你說你兒子右手手肘處有一顆綠豆大小的黑濾,讓你想辦法掀開他袖子瞧一瞧,真假一看便知……”
Wakemeup 發表於 2008-7-30 13:38
第十卷 第五十六章 暗室密謀

“……你說你兒子右手手肘處有一顆綠豆大小的黑痣,讓你想辦法掀開他袖子瞧一瞧,真假一身便知。”

太后沉吟一會兒,道:“應孩不會是假的,皇兒方才進房看見我的那一刻、對我的關切之情發自內心、我看得出來。何況去年四大王族朕合作亂時,我已跟皇兒進行了滴血認親,顯示我們明明就是母子。當時你也在場,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老和尚明昆冷笑道:“當時我也沒有絲毫疑心,不過後來越想越覺得不對,江湖上旁門左道之術多得很,想必有什麼手段令兩個非血親的人的血液在水中融合。我雖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總覺得其中有蹊蹺。

“以都我把這件事埋藏在心裡,可是如今他已發覺了我們的醜事,必然容不得我。我不想一輩子過東躲西藏、朝不保夕的日子,只有拼死一搏了。“明昆不急不徐緩緩道來,面色平靜,好似古井無波,眼眸中顯示極深的內功修為。

“你可記得去年滴血認親的那日,我們正在聽一個女子的琵琶曲,那琵琶曲音倚古怪。我已將那名琵琶女擒拿住,用盡手段逼問她事情真相,不料那女子嘴巴極硬、被我打斷了手腳經脈還是不肯招供。”

太后訝然道:“有這種事?你以前怎麼不跟我說?”

明昆冷笑道:“我本想逼她招供後再告訴你,今日話不得不說了。

總之。你只要知道那天的滴血認親並不可靠就行。”

太后悵然不悅,道:“那你要我怎麼做?找機會再掘開皇兒地袖子。看他手肘處有無黑濾?”

“不錯,此事關係重大,你一定要再想辦法。”

太后遲疑一下,道:“要是這事兒給皇兒發覺,只怕會大大傷害我們的母子感情……

太后一言禾了,明昆暴唱道:“假如你們根本不是母子呢!

太后呆了一下,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明昆道:“皇帝一年以前是今天下皆知地執挎子弟,以荒唐胡鬧名於世,而自從那晚刺客的事之後,便像族了一個人似的。內平叛亂,外攘強敵,難道其中不可疑?李岳他們的說話未必是空穴來風。”

太后噪懦道:“那是因為皇兒他以前有病,後來好了。所以才重新糧作起來。”

“重新振作起來?嘿嘿……”明昆冷笑不住。“不是我小看你那不成才的兒子。一個不學無術的執挎子弟,振作起來又如何?頂多不過是每天拱時上朝而已,怎麼可能短時間內變得那麼精明老練?你自己想想皇帝這一年來創下的宏圖偉業,像你那不成才的兒子乾的嗎?老衲說句不客氣的話:他根本就不是那塊料!”

太后聽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明昆道:“何況現如今我們地醜事被他發現,你又何以自處?”

皇太后長嘆一聲道:“都是我的錯,我做出了見不得人的事,沒臉面對他。”

明昆頓了一頓。緩緩道:“唯今之計,你必須再去試試皇帝的真偽。若皇帝是真地話。我自認鬥不過他,立刻遠是高飛,找處深山隱居,了此餘生:而假如他是假地話,嘿嘿……那歉二沒那麼好地爭了,你大哥李岳已發誓與我精誠合作,共同難付假皇帝。你們唐王李氏一脈世代為王,尊榮已極,現下李岳落到這步田地,叫他如何甘心!”

太后聞聽此言、驚道:“大哥他……他竟然一錯再錯!當日皇上都是因為看在我的面上,才饒他一命、他還敢圖謀不孰?”

明昆冷笑道:“不怕告訴你,我們已收買了長安巡檢劉錠,另外長炭將軍錢猛也搖擺不定、只要你這太后下一道諭旨、他必會聽我們之命行事。我還網羅了幾個江湖上的奇人異士,必要是也能派上用場。”

太后聽得暗自心驚,思量一會兒,鑷緩搖頭,冷靜道:“你們敵不過他的。我一個婦道人家雖不懂得軍國大事,可也知道自古得民心看得天下,放眼當今天下,民心、軍心全在他手中、就算是冒牌皇帝也成真的了。你們不要以卵擊石,趁早收手吧!去年四大王族朕合作亂時,皇帝的根基尚淺,尚且落得一敗塗地的結局,何況他在民間威望達到頂點的今日!”

明昆冷哼一笑,道:“四大王族那些貴族子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輕他們那一番瞎折騰,再說皇帝是假冒的,只怕天底下沒一個人相信,不過呢,我的做法與他們不同……”

太后奇道:“怎麼不同?難不成你的勢力能與當年四大王族相比?”

明昆笑道:“論勢力、我自然不能與四大王族相提並論、四大王族百年根基非同小可、聯合起來,連皇帝都能憾動,我又算哪根蔥!哈哈,不過我手上卻有一樁莫大地優勢,是任何人都不具備的……

“什麼優勢?“太后追問。

明昆不答,手指指著皇太后,嘿嘿嘿的笑個不住。

太后先是被他笑得毛骨驚然、話然間反應過來、面色當即就變了。

“哈洽哈……我有你這當朝皇太后這張王牌、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就變成可能了……

便在此時,不久前領皇帝二人去寢宮失歇的心腹李嫉嫉,慌慌張張跑了進來,道:“不好了,不好了!皇上……皇上……

明昆心頭一凜,沉聲喝道:“皇上怎麼了?不是讓你監視著他麼!”

李纏搪慌急的答道:“皇上……皇上他……他不見了……”

明昆乍聞此言,饒是以他這等泰山崩於面前,不動聲色的人物,也不禁當場大驚失色。“皇帝不見了?難不成他已有發覺、連夜離開了長安?”他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只覺背心一股冰流滑過。

“快帶我去看看!“明昆與李嫉嫉匆匆離去。

太后心事重重、一個人待在臥房裡心神不寧,無心睡眠、便也命人陪著出去是是。

房內所有人離開後,忽然,一道人影自房梁上無聲無息飄落,“明昆老和尚終於出現了,還蠱惑太后,想拼死一搏。果然好計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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